247 一波又一波
“你!!!!”
“倒是丘道长你,为老不尊,自认超然,看你的样子,像是个修道之人么?!!”方闲此话再不给丘处机留余地“你见面就逼我下跪,这就是心xìng?我干掉了达尔巴你就大喜,这就是心xìng?我让你弟子丢了人你就大怒,这就是他妈的心xìng?”
“道长你有空多背背《〖道〗德经》,真的能提高很多。”方闲大怒过后,最后一句话倒是说的苦口婆心,真像是教训人一样。
丘处机浑身颤抖,暗暗提气,酝酿杀招……
“够了……”马钰不知何时也跃了过来,一掌拍在丘处机肩上“师弟,够了,你动了肝火,与杨过相比,这心xìng……是差了些。”
“师兄……”丘处机感觉一股绵远平静的气息传了过来,被师兄一劝才恍然大悟,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竟然要出手杀一个十几岁的小辈……
“……”丘处机沉了口气,收起剑来。
方闲抹了下嘴角,恭敬道:“不愧是马钰掌门,杨过服你。”
“嗯。”马钰脸上的表情也是很难琢磨,只沉声道“杨过,方才你说赵志敬放任弟子们加害于你,可有此事。”
“千真万确。”
“为何不报?”
“报给谁?”
“……”
“他们众口铄金,我隔着赵志敬上报,有人会听,我岂不是死的更惨?”
马钰叹道:“……我全真,已是如此不堪了么。”
“害群之马,将风头带坏了……”方闲望着地上的赵志敬“谁不知他要争掌门之位,欺上瞒下,捧顺着自己的人,压逆着自己的人,全真就是被这种人耽误了……”
丘处机面子上挂不住,驳斥道:“切不可妄言,赵志敬一心向道。是你心中有邪,才妄想臆断的。”
“哦?!”方闲一乐,当即将自己这几个月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讲了。当着全门派的面,向掌门告状,底气十足。
马钰听着心惊,这小子讲的头头是道。描绘细致,连赵志敬、鹿清笃等人心中所想都一一念到,实在不像虚言。
方闲话毕,场面冷然。
这些事,其实都是再正常不过。底下人每个都很清楚,但若是对着掌门细细说来,却是都没有这个胆量,此话一出,怕是在全真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至于赵清乐袁清芳等人,已是呆若木鸡,两耳嗡嗡。
马钰听罢,也不说话。只叹了口气。
丘处机哼了一声。转头问道:“志平,可是如此?”
方闲在之前的描述中,有意无意地光辉了一下尹志平的形象,有些出淤泥而不染的意思。
尹志平一惊,自己说好了是来打酱油的,怎么稀里糊涂就到风口浪尖了。
他心下盘算过后。很是无奈,只得挺身道:“弟子……也是略有耳闻。不知真假,只是不敢苟同罢了。”
“嗯。”丘处机冲方闲喝道。“好,此事我自会深究,论罪定罚。”
“好。”方闲点点头,见丘处机已经回归理智,也是平静下来“道长说的是。”
“可是你的事,贫道一样要深究。”丘处机伸出手来“拐杖拿过来。”
方闲握紧拐杖,心下愤恨,丘处机脸变得那是比经期妇女还要快啊。
“这拐杖不是我的,我还要还回去。”
丘处机道:“那你倒是说说,你一身功夫怎么来的?”
方闲答道:“自是那晚丘道长授,我自己又有所悟,这才碰巧应了赵志敬。”
“哼,好,就当招式都是贫道传的……那内功心法呢?”丘处机不依不饶“那rì我探过你,你毫无根基,这才短短几个月便到了可以与赵志敬相抗的地步,你倒是说说是跟谁学的?”
“《〖道〗德经》。”方闲答得很是镇定。
“你?!”丘处机怒道“切莫再戏耍,如实招来。”
马钰也上前道:“杨过,门派自有门派的规矩,乱学武功是不行的,你老实交代,我们可商议一番,兴许会网开一面,从轻发落。你若是执迷不悟,为护门派名声,恐怕……”
众弟子都是一阵胆寒,马钰没有说出“废功”那两个字,但他们都是知道的。全真势大,杨过资质虽佳,却也不会为了他一人坏了规矩。
尹志平心下也是慌乱,不知杨过是否会将自己供出来,这天煞的小子,哪这么邪门。
方闲笑道:“《老子说》——规矩,规矩,又他妈是规矩。”
丘处机看着他满面邪气,又是一叹,在此变脸了:“过儿,我知你天资聪颖,这才怕你误入邪路,严加管教,这一番苦心,你怎么就不懂呢?”
“我走的是阳关大道。”方闲镇定道“不要认为你们不能理解的东西就是邪门歪道,武学大陆坦荡无边,岂是由你们一家所想。再者说,丘道长你三番五次将自己的认知强加于我,仗着自己的辈分不给杨过留余地,我还想说丘道长不懂呢。”
依田伯光的造化,教训这帮人本是正常,可在杨过的身子里,一个孩童说出这些,就是大大的狂妄了。
“哎……”丘处机一叹“那贫道还是要将你拿下了。”
方闲心中一抹凛然,自己功法毕竟是全真的,他们试过后,估计也不会怎样惩罚,只是这样,不免会卖了尹志平。
尹志平也是想到此,衡量再三,便要大步迈上来,准备招了。
赵志敬的大错在前,自己这点小错就不是个事儿了,也不必怕。若是帮杨过再次解围,二人关系必当再进一分,如此强劲的盟友,还送玉蜂浆,何乐而不交啊。
正当此时,一老妪的吼声震天动地:“谁敢动他?!!!”
只见孙婆婆呼啸而至,面sè狠厉,她慈爱之时像是自家nǎinǎi,愤怒之时却是犹如孟婆一般。
丘处机一愣,他自是识得孙婆婆,老邻居了,大家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怎地这时候突然杀出来了,这属于门派间的事情,丘处机不好做主,只得停步,回头望向马钰。
马钰也是一愣:“师弟等等出手,话先说清楚了。”
孙婆婆冲来,拦在杨过身前喝道:“臭道士,这孩子的内功是俺老孙传的。”
“哦?!”马钰一惊“难道是古墓派的心法?”
“哼。”孙婆婆狞笑道“我古墓武功自是高过你全真太多,杨过天资聪颖,自然厉害。几个牛鼻子被吓到了,就以为是邪功,当真井底之蛙,可笑之极!”
其它几个道长也是通通过来,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处理了。
“这……”
“古墓与我派深有渊源,师父说过,要好好相处……”
“可全真弟子……学了其他门派的功夫……”
“不禀告长辈,改投师门,这是大罪啊……”
“……”
几个道长一言一语,方闲心中却又是感动,又是叹息。
孙婆婆知道今rì门派比武的事情,想是怕自己出事,早早就在全真外观望了,一旦自己有难,必会支援。
只是这心是好心,事做出来,却是有些画蛇添足了。
对方闲来说,让长辈试功就是了,自己一身全真功法,理直气壮。可孙婆婆显然也不相信自己仅仅是修炼全真心法,以为自己修炼了别的什么,只是嘴上没问。如今怕自己被欺负,这才过来帮着出头,虽是好意,却是致自己于险境了。
尹志平所见却是不同,孙婆婆杀出终于了却了他心中的疑惑,自己差点去当替罪羊,还好,还好。
几个老道商量过后,丘处机道:“杨过,你已改投古墓?”
方闲还未答话,孙婆婆便拦在他身前:“自然是了,我古墓的人,你们敢动?”
“哎……”丘处机摇摇头“按师父所托,是不该动的。可杨过违背师命,背叛师门,这罪也是要追的。”
“哼哼,向我古墓人追罪?”孙婆婆冷语道。
“你有所不知,背叛师门,至少是要废了全真的武功了。”
孙婆婆大笑:“杨过一身功夫都是老朽所授,没半分全真的功夫。”
“哎……”丘处机又是一叹“心法是你古墓的,招式却是我全真的。”
显然,那晚丘处机当着所有人的面传授招式,这是铁铮铮的事实了。之前杨过用同归剑法对抗赵志敬,也是铁铮铮的事实。
孙婆婆也知此事,只强颜道:“以后杨过不用全真功夫便是了。”
丘处机摇摇头:“还请你让你让,这功夫是贫道传的,贫道要亲自废了他。杨过啊杨过,你终究还是走向邪路了。”
孙婆婆却是半步也不让:“要动他?踏着老朽的尸体过去吧!”
“婆婆不可!”方闲连忙拉扯孙婆婆“我的功夫都是全真的,婆婆不必为我出头,让他们试试便知。全真人多势众,他们定的规矩,还是要顺着来的。”
孙婆婆却只道杨过是怕自己受伤,当下更加决绝了:“好孩子,你别怕,婆婆在,没人能伤得了你。我古墓派加上你虽然只有三人,却是半点也不用理会这全真的狗屁规矩。”
“哼。”丘处机沉哼一声“我两派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次是你古墓派干涉我全真的家事了?”
“干涉又怎样?!”孙婆婆气势丝毫不输,勇猛果敢,震声一吼“这孩儿,我保定了!”(未完待续。。)
248 信自己
“干涉又怎样?!”孙婆婆气势丝毫不输,勇猛果敢,震声一吼,“这孩儿,我保定了!”
“好!”丘处机第8次变脸,“贫道便来会会你!”
“不可!”方闲吼。
他却是谁都劝不住的,孙婆婆已抢来拐杖,与丘处机拼了起来。
只兵器一相击,孙婆婆便被震退两步,比起功夫,她一个古墓派的丫鬟,究竟还是不如全真第一人的。
孙婆婆擦着嘴角的血迹,轻声道:“婆婆跟他们拼,好孩子你找机会逃跑,婆婆不会有事的。”
“不可!!”方闲拾起赵志敬的长剑,也是迎了上去,悲愤狂吼,“都住手!我让你们试功!莫伤我nǎinǎi。”
孙婆婆听了此言,心下一暖,更是决然了几分,只笑道:“好孩子……”
话罢,她一枚玉峰针甩出,轻轻刺在杨过身上。
方闲哪里能注意到孙婆婆的暗器,被毒针刺中,一个气软,登时浑身无力。
孙婆婆背起杨过,将其绑在身上,满面凛然。
“今rì我要带着孩子走,看你们谁能拦我!!”
“婆婆!!万万不可!!”方闲心有余而力不足。
孙婆婆却不理他,信步朝外奔去。
全真七子对视一番,他大大的全真,自然不能让一个老妪这般羞辱。
丘处机与郝大通同时跃去,他们不想伤人,皆用的是掌法,左右夹击。
孙婆婆丝毫不惧,听到掌风,只回身挥着左右两掌迎了上去。
三人掌力相交,立分高下,孙婆婆气血翻涌,被震飞出去,人还在空中。一口血就呕了出来。可她一咬牙,借着这力道却是向后一翻,拼了老命继续朝外逃去。
“婆婆……婆婆……”方闲已是泣不成声。“你带不出去的,快放下我。”
“好孩子……婆婆答应你要做到……就一定能做到。”孙婆婆沉哼一声,忍着剧痛,愣生生提了口气。继续奋而冲去。
丘处机郝大通对视一番,摇了摇头,这老妪当真刚烈,怕是不能留手了。
正当此时,一声傻愣狠的咆哮传来——
“莫伤我师父!!!!”
滚滚风声赫赫。一挥着金刚大杵的矮汉子愤愤冲来,将门口守着的全真弟子通通震退。
“达尔巴!!”方闲大喜,这徒儿真他妈给力,TIMING抓得很是了得啊!
达尔巴见方闲受难,那是相当的义气:“师父!我回来找你了!!法王师父听你厉害,邀你过去比武,他说同是师父,要好好亲近一番!!!!”
这一下倒是大大出乎人的预料。金轮法王的脾气。好得有些过分了,非但没有责骂达尔巴,反而要与杨过结个善缘。
“婆婆,自己人。”方闲自然知道法王的算盘,先是冲孙婆婆嘱咐一句,而后神sè一凛……
这帮全真老道口中念的都是正义真理。
做出来的。却都是这般不给人留活路的不堪之事。
世俗礼法,规规矩矩。已成为了他们的枷锁——
他们的凶器。
规矩用的好,可以自律;用不好。便是恣意了。如今的全真教,已是世俗礼法的奴隶,反被其噬,却不自知。
赵志敬不说,单丘处机就已变脸**次,自己念他是个爽利人,一直没有撕破脸,此番将婆婆打伤,已是罪无可恕。
想到此,他心下一畅,也再无对全真教的最后一丝幻想,也再无对自己的所行有一丝愧疚——心中认定的,就这样做下去吧。
“达尔巴!”方闲喝道,“这帮老道要废了为师的武功!!”
“岂有此理!!!”达尔巴当即挥杵大怒,“敢废我师父,拿咱达尔巴不当回事啊!!”
方闲又说道:“这位背着我的婆婆,是我nǎinǎi,也就是你的……”
达尔巴当真痛快,行礼道:“祖师nǎinǎi!达尔巴参上。”
孙婆婆气力不支,宽慰一笑。
“达尔巴,此地我们寡不敌住,护着nǎinǎi,出去在说!”方闲令道。
“放心,达尔巴自会护师父周全!”达尔巴挥着金刚大杵往地上就是一砸,拦在孙婆婆身前,“哪个老道要上来试试我达尔巴的忠义!!!”
达尔巴脑子虽然有些问题,但论起忠义却是世间无二。此次算是将这轴劲儿用对了地方,一时间虎目圆瞪,狮啸震林,大大地震了师门的气势,全真弟子皆是胆寒。
“你个蛮子还敢来撒野!!”丘处机这老道自然不怕,那是当仁不让,挥剑前去。
“老道纳命来!!!先前是比武,我达尔巴点到为止,此时老道要灭我师门,我达尔巴就不客气了!!”达尔巴丝毫无畏,挥杵便与丘处机斗了起来,他虽只有一招,但反应很快,劲力刚猛,“砰”地一声,与丘处机兵刃相击,谁也没能占到便宜。
达尔巴也是大怒,口中骂道:“不明事理的老道!那rì若不是我师父帮你们撑门面,你全真已是天下的笑柄,此时还恩将仇报,我达尔巴虽一天书没读过,此时也以你们为耻!!!”
“死蛮子!”丘处机最烦的就是被人喷得无力反抗,话说他就是因此才练武的。
孙婆婆见有人拦着,连忙带杨过向外奔去。
然而大门口早已被弟子们再次封死,他们干不过达尔巴,可面对受重伤的孙婆婆,还是大有一战之力的。
孙婆婆一咬牙,抽拐便要上去血拼。
正当那兵刃就要相接之时,忽闻滚滚嗡嗡赫赫。
众人都是一愣,只见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东西铺天盖地地飞来,嗡嗡的轰鸣声由远至近,很是慑人。
“不好!!”尹志平最他妈清楚这是什么了,当即疯了一样回身逃跑,这罪他可不想遭第二次了。
孙婆婆一笑,掏出几包细粉,分别涂在自己与杨过身上,又冲达尔巴掷了一包:“好徒孙。抹在身上。”
这边达尔巴一杵震退丘处机,接过细粉,也是赶紧涂上。他脑子不够,靠的是直觉,这么慈祥的老nǎinǎi总是不会害自己的。
玉蜂大cháo袭来,哀嚎之声一片。
即便众道士挥剑乱砍。却也是架不住虫子数量的。
一时间道士们都疯了一样往回跑,全真七子也是无奈,节节败退。
而方闲三人有药相避,没有一只玉蜂近身。
就这这势头,三人轻而易举地逃离出去。一路狂奔。
终于,三人已跑到古墓入口,孙婆婆一把放下放过,瘫坐在地上,紧紧抱着他。
“好孩子……小姐她记得我们……小姐救了我们。”
“婆婆……”方闲毒xìng已逼退了大半,此时感受着婆婆的气息,默默流泪。
全真老道,真他妈的地道。
以二敌一。欺负一个老婆婆。将其震得重伤。
孙婆婆要是坐地养伤,还有一线生机,可这般背着他亡命逃窜,如今已是油尽灯枯……
方闲抱着孙婆婆,只感觉她体温渐渐变低,呼吸渐渐变缓。
“师祖nǎinǎi……”达尔巴也是闭目念经。“达尔巴自会为您老超渡。”
孙婆婆笑道:“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此时。墓中终于传来了小龙女的声音。
“到底是惹了全真道士了。”
“小姐……小姐……”孙婆婆哀求道,“事到如今。还求你收了杨过……”
“古墓不收男弟子。”
“小姐……”孙婆婆有咳了口血,“老朽勤勤恳恳在这古墓待了几十年,一手将你拉扯到大……临死之际……只有这一个请求……我死也瞑目了。”
墓中传来一声哀叹。
“小姐……老朽求求你了……”孙婆婆气息越来越微弱。
“……我答应你。”
“好……好……谢谢小姐……”孙婆婆面露微笑,望着杨过,眸子渐渐暗淡,“小姐她只是生xìng冷淡……好孩子,你别怪她……她是个好人……别怪她……”
“不怪,不怪……”方闲抽泣。
婆婆手凉凉的,抚着方闲的脸蛋:“好孩子,最后能不能,再叫我一声……”
“nǎinǎi!nǎinǎi!”方闲一个劲儿地猛叫。
“好孩子……好孩子……”孙婆婆最后面sè安然,含笑而终。
达尔巴就地打作,默念起藏语经文。
方闲伏在孙婆婆身上,感受着她最后温度的散去,眼神冷落。
眼前是一条怎样的路……
他心下恨,压不下去的恨。
全真教,留着也是没用的,此是血仇,管他马钰丘处机郭靖王重阳。
邪路又是如何,如果这是杨过的路,他自当一往无前,无怨无悔。
道士们大逆不道在前,自己即便是杀光他们,也是问心无愧。
方闲木木转头,问达尔巴:“徒儿,你说全真教如此,杀了他们,是造孽么?”
达尔巴是密教金刚宗的门人,虽有旁门左道的嫌疑,却也算是个修佛之人了。
超度过孙婆婆的亡魂后,他静静答道:“世间本无善恶对错,皆是因果所致。心中所想便是真。心向善,所行之错非错;心向恶,所行之善非善。”
“呵呵,达尔巴,我不信老子了,信你。”方闲笑了一下,掏出怀中的《道德经》,三两下将其撕碎,口中哀道,“好一个天道不仁,万物皆为刍狗。老天,你倒是说说,既然你这般公平,为何让我受苦,为何让孙婆婆死于非命。”
达尔巴叹道:“天地自在心中,师父,上面是没有老天的。”
“是啊,就当是我对自己演的一场戏吧。”方闲将《道德经》朝天一掷,碎片随风消散,“抱歉了老天,我完全感觉不到你的存在……人活于世,还是要信自己。”(未完待续。。)
p
249 当年的姻缘
达尔深感慰藉,口中道:“‘老天’还是存在的,在自己心里。”
“徒儿……够了,我最近接触的唯心主义够多了……”
“……也好,自己的道自己悟。”达尔巴是个痛快之人,当即便也起身,不再纠结,口中道,“杨师父,我金轮师父要邀你过去比划比划,咱们这就走吧。”
“这个不行。”方闲直言不讳,“我年纪还是太轻,没你金轮师父厉害,我认输了,过些年再比划。”
“可……这……”达尔巴挠头纠结状,“你们不比个高下,我不知跟着谁啊?”
“先跟着法王呗。”方闲笑道,“等为师哪天自认为能敌过法王了,自会登门,你传话回去吧,他自会懂。”
“……是。”达尔巴一躬身,只得应了,又问问方闲还有没有什么吩咐,得到应允,就此离去。
“达尔巴是个好孩子啊!”方闲叹了一声,冲墓中道,“龙姑娘,要不要出来一起安葬孙婆婆?”
“你抬她进来就好,这里早有他的棺材。”
方闲心一凉,便背着孙婆婆踏道入口。
轰隆隆,石门开了。
自下而上地展开,小龙女的相貌也是一点点在方闲面前袒露。
她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周身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实非尘世中人,除了如瀑的长发垂下,全身雪白,犹如梦里人。
方闲一时呆住。
并不是被迷呆的,而是他看清了小龙女的相貌。
这实在太难用语言描述了……他好像看见了林月如的傲娇,灵儿的乖巧已经语嫣的天然呆……那里面包含了太多,已经不真实了。
“干嘛这么看着我。”小龙女冷冷问道。
“眼熟……”方闲晃了晃脑袋,他本以为小龙女会美出一番境界,美得彻骨,这一看之下才发现。她并无太大的惊艳,反而好像是生活中……
女神的投影。
当然,对于方闲来说“女神”这个词不太对了。他坐拥三个娘子,根本就是娘子的投影了。
可对尹志平这般闷****来说可就不一样了。
方闲不相信是偶然,就像孙婆婆的相貌一样,一定不是偶然。
他顷刻间也明白了。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孙婆婆——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小龙女。
当时雕兄说过,小龙女喙子长的很是jīng美,浑身凤凰羽毛……想必那便是雕兄心中的小龙女了。
“走。”小龙女也不再看方闲,领着他朝内走去。
方闲定了定心神。原来如此。他本还对在此愣生生爱上一个女人,并娶她为妻这件事很是纠结,此下一看就释然了——
自己早已爱上她,并娶她为妻了。
小龙女带着方闲穿过了几个房间,最后来到墓室中,挥臂轻轻一推,开了一个棺材。
“放进去吧。”
“嗯。”方闲便将孙婆婆的躯体轻轻放在其中,口中默默祈祷了一番。
“在向谁祈祷?”小龙女问。
“我也不知道。只是心理安慰吧。”方闲轻轻一笑。
“嗯。”小龙女应了一声。又一挥臂,以轻柔至极的手法合上了这个棺材。
“这些都是谁?”方闲指着旁边的棺材问。
小龙女一一说道:“最上面的,是师父的,这是孙婆婆的。旁边那个是师姐的,这个是我的,最后一个是你的。”
方闲一个寒颤。林朝英真厚道,连徒孙的棺材都给打造好了。
“走。”小龙女从不多言。引着方闲向另一间石室走去。
这间屋子大一些,正中挂着一个道人的画像。
小龙女过去。做出了一个违和的动作——吐口水。
“呸。”不得不说,女神就是女神,吐口水都吐的很是唯美,“入了古墓,磕头什么的都免了,只需每rì冲这道人吐次口水。”
“好说!”方闲一跃过去,酝酿许久,呼噜呼噜地呕了一口大大的浓痰——
“我去你妈的玩蛋去呸!”
哗啦哗啦,浓浓的白的绿黄的黑的的摊了上去,那叫一个恶心。
小龙女却反而掩面一笑。
“哦?!”方闲惊讶,这么容易就逗她开心了,她难道喜欢粗狂型的大叔么?小龙女不是很冷漠的么?难道是古墓呆久了,笑点特别低?!
小龙女盈盈道:“你这个徒儿,倒真是孝敬,这一口顶得过我一年的了。”
“龙姐客气,咱用一个月就能将王重阳淹没在浓痰的海洋中!”
小龙女又是一笑,也不多说,便引着方闲去其它地方。
古墓是个修炼的好场所,要寒玉床有寒玉床,要玉蜂浆又玉蜂浆,还有麻雀黑猫一类的小动物陪着玩耍,武功多得出奇,极是适合清修。
自此,方闲终rì与小龙女插科打诨,开始渐渐用自己的天朝好少年的气质感化小龙女,弄得她也是越来越调皮。
与小龙女的感情路异常的顺利,想来也对,她本就是自己心中的投影,自己是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的。每天晚上,他躺在寒玉床上,小龙女卧在旁边的悬丝上,侧耳听他讲以前的故事,从仙剑世界,到少林寺大战。
当然,练武什么的也少不了,天罗地网势,玉女素心剑云云,该练练。
方闲身为宗师,造化与小龙女相比也是遥遥领先的,又通古论今,知道全真武功与古墓武功的渊源——
全真祖师王重阳与古墓祖师林朝英那是一对出名的冤家。
林朝英不单容貌绝美,且更是一个武学奇才,其修为之高只有“天下五绝”之首“中神通”王重阳可与之匹敌,可惜英年早逝,没赶得上华山论剑。
她心中恋慕王重阳,而王重阳对她也十分尊敬欣赏。
林朝英xìng子火辣,王重阳木头人,这逼得她早早地就表白了——
她曾经使用计谋击败王重阳,逼使他在出家为道士与跟她一起在古墓中长相廝守之间作一选择。
少年,若是你,怎么选。
王重阳的选择是,把自己所建的古墓让给她居住,自己另在古墓不远处盖了全真观,出家为道士。
话说金庸世界中的道士大多脑子都有问题,按理说王重阳应该是其中少数比较健康的。对这货来说娶林朝英做老婆应该是人生最完满的结局了,林朝英姿sè与武学皆是无人能出其右,天底下不会有更出sè的女人了。
因此,对于他拒绝林朝英的解释,通常有三——
一:我是一只小小鸟,放荡不羁爱zì yóu,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妹子咱们来一发就各奔东西吧!根据王重阳男女观念等等,应该是不会这么想,这条可以推翻了。
二:爷要娶一个天然呆的萝莉女仆,爷要在家中过帝王般的rì子!林姑娘你丫太强势了,还是找个小白脸包养吧。这个理由可以说的通,强势的女人在那个时代确实不讨喜,兴许王重阳只想与平常女人过rì子。不过依王重阳的造化……应该不会这么吊丝吧,应该有更高的追求吧?这条虽然说得通,但与第三条解释相比,那是瞬间被完爆。
三:师弟……师弟你不知道么,我真正爱的是你……
考虑到腐女读者有限,这段不做展开,请自行观赏《东成西就》脑补。
可怜的林朝英,耽误了一辈子,自此一直住在活死人墓中,与全真教作邻居。
可这少女对王重阳仍念念不忘,在墓里存放著不少嫁妆,等着哪天,王重阳回心转意了来娶自己……
等着等着,少女就等成怨妇了,她创造了《玉女心经》以克制全真教的武功,但实际上也可与之互补。天才就是天才,两派若是为敌,nǎinǎi的功夫克你妥妥的,两派若是相容。那是天下无敌的。
结果林朝英死的很早。女人长时间生气易患rǔ腺癌,长时间得不到某种粘液的滋润会枯萎。所以同学们平常少惹妈妈生气,多多滋润妹子(充气的也需要滋润)。
后林朝英死后,王重阳曾过来伤感一下子,看见林朝英所创的武功后,好胜劲又上来了,便随手刻了些九yīn真经以作化解,就此离去。
可见,王重阳一辈子都视林朝英为对手,说白了些,就是同xìng竞争关系。
而面对师弟周伯通,那叫一个悉心培养关怀备至,随手便将拼了命抢来的《九yīn真经》送给他练着玩。
对于这种行为,我们只想说——
死基佬!!隔壁古墓有个饥渴难耐的妹子啊!
简而言之……两派的武功融合,展现出的境界将不亚于九yīn真经。
方闲自此也是踏上了“融”的境界,所以在一定程度上说,方闲倒好像是小龙女的师父,二人终rì习武玩耍,很是调皮,rì子也够滋润。
丘老道自掘坟墓,让自己jīng通了全真的武功,自己自然当仁不让,将其与古墓武功组合,基佬们们等着两个怪物出山吧……
其间有一件小事,就是李莫愁来了,要夺玉女心经。
她张牙舞爪地偷偷进来要大杀一番抢玉女心经,不巧被方闲撞上,打残了然后扔到属于她的棺材里,小龙女很是欣喜,连连夸奖。
250 掌嘴
感化小龙女的路并不坎坷,好像她身上综合了三个娘子的各种特征,只是待人开发出来罢了。
二人一道研究两派功夫与当年王重阳刻下的《九yīn真经》,潜心钻研,闷头苦干……不觉已是几年过去,当然这是游戏时间。
待差不多的时候,方闲曾厚颜无耻地表白过。
小龙女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这让方闲很是费解——婚啊,婚啊,应该是婚了就完满了。
一定是还有什么未竟的事业,比如……灭全真。
五年后,某rì,全真教门口。
杨过已经是大好青年,身高一米八开外,口中叼着一朵狗尾巴草,很是阳光。
再看小龙女,虽是没成婚,却一路小娘子的样子挽着杨过,节cāo那是没有下限的。古墓派最IMBA的地方就是无视一切礼法,在规矩森严的朝代独树一帜。谁说没结婚谈恋爱就是耍流氓的?谁说男女朋友不能手拉手的,玩蛋去。
节cāo?早已长出蘑菇被小姑娘采走了。
“命中注定啊……”方闲望着小龙女微微叹道,“既然如此,我等便将世俗的枷锁碾碎吧。”
二人手挽着手,甜甜蜜蜜地步入全真。
院中,一胖胖的大胡子道士见一对神仙情侣突然刷新,很是惊叹,一时间竟是呆住了,口吐白沫,七窍喷血。
“鹿师兄,别来无恙,假鼻子比原来的好看。”方闲很是阳光淡然的一笑。
鹿清笃一口血喷了出来:“这……这就是高帅富的威压么……”
话罢,拼了命地往回跑去:“不不不不不好了……师师师师师师父!!!!”
“何事如此聒噪!”一小胡子道长出来,微微恼怒,“我们修道之人,应……不不不不……不好了!!师师师师师师父!!”
小胡子也朝内奔去。
“何事如此聒噪!”一黑发老道踏了出来,“我们修道之人,应……”
丘处机也想跑,但马钰已在四年前归天。他没人能指望了。
过了五年,丘处机终是老了几分,脸上皱纹深了些。他眯着眼睛颤声道:“杨……杨过?”
方闲见他的样子略有怜悯,倒是有些不忍心了,便拱手笑道:“杨过携夫人参见丘道长。”
“夫……夫人?”丘处机又是一颤。
“对,夫人。”方闲搂着小龙女的蛮腰很是惬意。
小龙女低头脸红状。只敲了敲他。
“你……你……你你……”丘处机心中经历了极其漫长的情感纠结,最终还是遵循了自己的一向的传统——骤然变脸,“岂有此理!你还敢回来!!!”
“嗯。”方闲从怀中掏出一打字喜帖,“七月初七,我与夫人在古墓大婚。还望全真教出席。”
丘处机怒得很快:“滑天下之大稽!你叛逃师门后马师兄念在两派的渊源,便没有再去追你,你还有脸回全真,还有脸成婚?还是与师父成婚,此乃**!论乱啊!!!我全真若是出席,岂不是认同了这**的丑事!”
“乱个卵。”方闲听得很怒,小龙女不过比杨过大四岁罢了,哪里卵了?再者说。杨过的身子里装的可是大叔的心。“我与龙儿情投意合,有情人终成眷属。不然如何?像王重阳一样耽误我林师祖一辈子么?你们这帮基佬懂个卵。”
“逆子……逆子啊!!!”丘处机各种悲天悯人,只一抽长剑,眉sè一凛,一如既往地杀将过来。
方闲还未动,只见小龙女袖子一甩。两道银铃索挥出,飘飘绵绵地卷了过去。
丘处机刚踏出一步。只还没看清小龙女的招式,手中长剑本能一挡。便被这一索诡异而又妖艳地卷飞。
一招之内,立分高下,小龙女展示的武功本就是专门克制全真的,加上这许多年来与田宗师的埋头苦干,此时无论是在功法上还是招式上,丘处机都已无一丝反抗之力。
丘处机步子呆呆地停住,望着空空的双手,惊得说不出话来。
方闲笑道:“娘子你又调皮了,好一招貂蝉拜月,道长不解风情,看不懂的。”
丘处机被来这么一下子,心下也凉了下来,终是搞清了双方的差距。
多年前,杨过仅用了几个月,就从毫无根基的少年成长到可以轻松击败赵志敬。五年过去了,自己已经被甩得这般远了么……
他突然想起了多年前杨过的一句话——不要认为自己不理解的东西就是邪门歪道,武学大路坦荡无边。
丘处机想着,又是自嘲一笑,再怎么坦荡无边也是无用了,自己已是如此高龄,没得回头路可以走。
他当即一叹,闭目道:“若是yù取我xìng命,轻便。”
“好。”小龙女轻轻一呵,银铃索便要出手。
“龙儿别急,再给他一次机会。”方闲拦住小龙女,冲一旁呆若木鸡的赵志敬喝道,“有劳您老叫大家都过来,我有话说。”
赵志敬愣住,也不知是不是遵从他的意思。
方闲笑道:“要不,你这假鼻子也别要了?”
赵志敬大慌,冲鹿清笃喝道:“快去叫人,快去!”
鹿清笃化作一肉球,顷刻间滚走。
很快,全真人都涌了过来,将杨过与小龙女层层围住。
他们毕竟还没见过小龙女的神功,只道是杨过寻仇来了,心中不免觉得好笑,再怎么说全真也是当世第一大门派,两个人就敢来?这是太小瞧人了。
马钰死后,门派的事由其余的全真五子一同管理,几人看见丘处机的神sè,都是不明所以地围了过来。
“完了……全完了……”丘处机只叹道,“败得彻底,我们修行一世,却是被这般轻易地……”
方闲反倒开始猫哭耗子了:“丘道长言重了,我夫人只是招式jīng妙,刚好克制丘道长罢了,丘道长好好打,还是能过上五六招的。”
这话方闲是真心安慰,而听到全真众耳朵里却是狂妄至极。
五六招?丘处机好歹是全真第一人,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怎么可能只有五六招。
小龙女却是不满道:“三招足矣,过儿你莫长他人面子,灭自己威风。”
“三招难吧……”
“貂蝉拜月过后,我接上贵妃醉酒,他必用臂接,最后我出西施捧心,银铃索自可穿胸而过,取了这老道xìng命。”
“不不不,你太小看丘道长了,人家好歹打杀了这么多年,关键时刻应该会抱着断臂的决心,缠着银锁楞挡这一下子。不过这臂也就没了,你随便接两招便可取他xìng命。”
“断臂么……”小龙女微微沉思,随即点了点头,“若是反应那么坚决,确是要用五招了。”
二人一言一语,好像丘处机早就是个死人了。
其余几个全真长辈越听越怒,郝大通上前喝道:“大胆逆子,马钰念在古墓派的面子上不去抓你,你反倒来此羞辱,是找死……”
他话未说完,只见一条银索袭来,刚要提剑,脖子已被缠住。
“就是他?”小龙女揪着郝大通的脖子,眼睛一冷,问道,“当时击伤孙婆婆的可有他?”
“有,慢着,别急着动手。”
又是一招,郝大通危在旦夕。
全真门人感觉是在做梦,这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武学圣地么?为什么一个姑娘过来随手就将老大老二废了啊……
郝大通满脸通红,命悬一索,也是不敢多言。
丘处机慌忙说道:“杨过,你要来杀人,我全真必以死相拼,护我正派威名,你若来说事,就休再羞辱我们!”
“哈——哈——哈——”方闲大笑三声,“丘道长,你终于说了句软话,没记错的话,这事第十一次变脸了。”
话罢,他顿了顿,扫视全真众,举起请帖。
“七月初七,杨过与夫人小龙女大婚,请全真教务必出席。”
他“务必”两个字说的很重,倒像是命令一般。
一时间人群中唏嘘连连,这么大的排场,就是送个喜帖的么?
小龙女乃是林朝英的徒孙,轮到备份应是与赵志敬等人一辈,这算的话,小龙女算是杨过的长辈了。
不伦!大大的不伦啊!如此丑事,怎么还有脸昭告天下?
隐没在人群中的尹志平心情那是相当的复杂,自己朝思暮想小龙女,虽是同辈,却也不敢让长辈知道,可这杨过,差一辈都敢上,牛天下之**啊……
这些人心中念来念去的辈分,在现代人看来都不是个事儿,年龄差不多就得了。可在当时,这就是铁的律法,深深地烙印在每个人心中,因此才掀起了这大大的一番波澜。
说的邪乎一些,在他们眼里,杨过和小龙女结婚,与尹志平和孙婆婆结婚,达尔巴和丘处机结婚是一个意思,同是罪无可恕的。
“笑话!”被缠住脖子的郝大通终是按耐不住了,“如此**之时,乃是天下之大耻,大逆不道!!若是我全真出席,岂不是承认了这门亲事?笑话!!!”
方闲轻轻一挥臂。
小龙女点头,左臂一挥。
一铃牢牢地砸在了郝大通脸上,只将他残余的几颗牙都通通砸飞,满嘴模糊。
方闲沉声道:“满嘴污言秽语,留着也是无用。我与龙儿大婚是天大的喜事,再污蔑就不是张嘴这么简单了。”(未完待续。。)
p
251 广发喜帖
这下来的太快,全真众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郝大通几十岁的人了,一辈子也没被人这么凌辱过,即便是欧阳锋的那样的恶人,也是做不到这一步的。他又疼又怒,外加小龙女功法了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此晕了过去。
丘处机更是连怒都来不及怒了,只愣愣地看来,大大的全真教,就这么被一个姑娘随手打脸了?
他刚有反应,却只觉脖子一凉,再低头望去,那刚刚抽过郝大通的银索亦已缠在自己脖子上!
小龙女语气冷淡:“这个我知道,害死孙婆婆的自然有丘处机。”
同样,她依然没急着出手,等相公发问。
方闲冷冷道:“丘道长,全真可还出席?”
丘处机默叹一声,闭目问道:“若我说不,会……”
“不”字刚一出口,另一根银索已放了郝大通,顷刻间飞舞过来,又是瓷瓷实实地掌了丘处机一嘴。
一排碎牙崩飞过后,丘处机也是倒了下去。
方闲抱怨道:“龙儿,你听人说完话么。”
“他说‘不’了。”小龙女很是淡定。
“……这就麻烦了,丘处机爱变脸,好说话的。”方闲一叹,随即望向仅余的几名全真长辈——
“几位,论资排辈,该谁了?”
场面凝滞,邪得发狂,全真众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不敢了。
剩余的全真四子对视一眼,同时抽剑前冲,口中喝道:“叛徒杨过灭我全真!杀!!!!”
方闲摇摇头:“有那么多选择,偏偏选得最蠢的,发个喜帖,至于么。”
他退了一步,让小龙女玩耍。
小龙女当即放下两个晕死的老道,挥起银铃索,展开身法,像是仙女一样飘来荡去。
银铃的声音响个不停。甚是悦耳,将全真道士手中的剑声通通湮没。
四个全真长老摆出阵法,倒是一时间没落下风。只是。任他们如何拼命,也是难靠近小龙女半步。小龙女像是跳舞一般,那两根银索看似轻盈无力,实则暗藏杀机。舞动的轨迹也是既快且诡,让人无从捕捉。
方闲知小龙女现在的造化,若是将来习得左右互搏术,恐怕是比自己还要厉害了。
他也不看小龙女,只扫视其它全真众。
“长辈让你们上来杀我。来吧。”他张开双臂,表情很是享受。
全镇众面面相觑,连口大气也不敢喘。
王处一与小龙女斗着,看门人的这般样子不禁大怒,口中喝道:“上啊!不上还等死么?!”
“有破绽。”小龙女默默一吟,一招文姬归汉,银索极快地穿插起来,好似化为五六条。一一抽刺在王处一身上。
银索本是极柔之物。可在小龙女的独派内功促使下。却是暗劲重重,王处一周身要穴被这么一冲,当即倒地,面sè僵硬,抽搐了几下,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此晕死。
顷刻间,又是一名叱咤了几十年的长老倒地。
见了这架势。更是没人敢上了。
方闲自知孙婆婆这仇已算报了,临近大婚之rì也想积德行善。不宜闹出人命,便劝道:“承了我们的喜事,到时出席我与夫人的婚宴,自是不必如此,想好了么?该……刘处玄道长了吧?”
“笑话!!!”刘处玄怒喝一声,而后被银索拦腰卷过,一个吃疼,落在地上,也是重伤不起。
全真七子虽迂腐,却还很有骨气,誓死不从。
方闲来之前已嘱咐过小龙女,切不可下杀手,打残即可。此时看去,场面依然是有些残忍。
然而,方闲却也为他们悲哀。
他们当真是礼法的奴隶了。不过是参加一个婚宴而已,竟拼的以命相搏,誓死捍卫这种“礼法规矩”,在方闲眼中看来,走火入魔的是他们。
半晌的功夫,全真五子已皆倒地不起,仅留有最后一口气,这般高龄,即便将来痊愈,怕也是废人一个了。
再看全真弟子,已开始有人口中喊着“真的不关我的事……”拼命逃跑,方闲自然不能让他们散了,只随意甩出暗器,通通拦住。
残了几个人,其它人也就不敢跑了,通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口中默念——
“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方闲心中凛然,这就是全真派调教出的好徒弟们。
他扫视着这一干人等,喃喃道:“下面……该赵师父了……”
“出席!出席!!”赵志敬连连起身躬身道,“我全真自当出席……”
银铃叮咚响过,小龙女左右开弓,二索齐出,同时扇在了赵志敬的左右脸颊上,猝不及防之下,赵志敬与他的牙齿说再见了,颧骨已是些许碎裂,免了整容之苦。
扑通一声,老赵话未说完便已倒下。
“龙儿……”
“你讲过,他不是好东西,而且欺凌过你,该罚。”
这话小龙女说的随意,鹿清笃则是一泡尿喷了出来,这当头,憋尿的功夫再深也守不住了,自己想减肥整容,可不想这么搞啊……
方闲拦在小龙女身前,今rì做的已经够了,穷寇莫追,要给人留活路的。
尹志平此时还算清醒,知道该轮到自己了,看方闲拦着小龙女,知他已不想再打,外加自己与杨过关系尚可,当下心下提了口气,连连起身。
憋了几十年,尹志平知道,现在是站出来的时候了。
赵志敬耍的都是明枪,他尹志平拼不过,就只能耍暗箭了。
遥想多年前,郭靖刚带着杨过上山的时候,尹志平一眼便识出了那便是郭靖,只是没有点破,让赵志敬出丑。后几次帮杨过解围,倒是没想到杨过会怎样,主要是侧面经营一下与郭靖的关系,同时在长辈面前尽量表现得稳重得体一些,不似赵志敬那么傻愣。
一次次小事,外加杨过让赵志敬出丑,终是让长辈对赵志敬起了疑心,马钰死前,并未将掌门之位传与赵志敬,而是让其他长辈共同管理门派,再观望一下赵志敬与尹志平二人的造化。
尹志平深知这么下去,长辈一个个老去,再不做出决断的话,位子终会被赵志敬抢去。
没想到,一直暗中维系关系的杨过,此时竟是自己的东风了。
他凝起双目,尽量展现出领导者的风范,镇定拱手道:“长辈,师兄皆已不能理事,尹志平自当执掌大局,为了全真派与古墓派常年来的机缘,两位成婚之rì,尹志平自当率全真弟子前去道贺,并昭告天下,我全真支持这门婚事。”
尹志平脑子就是好一些,投人所好,最后补上一句“昭告天下”,此话一出,就连小龙女听得也甚是舒坦,哪个姑娘不希望风风光光的。
“好,不愧是尹道长……不对,是尹掌门了。几位长辈与赵志敬,就让他们乐享天年吧。”方闲放声一笑,如今终将全真已被拧了过来。
这便是杨过的路了。
尹志平连连称是:“我全真于古墓向来交好,之前误伤了孙婆婆,此怨已补上,还望将来续上这段善缘。”
“有尹掌门执掌大局,自然是大大的好了。”方闲点点头,算是承认了尹志平的地位,也让底下人不敢再废话,转头冲全真众道,“尹掌门顾全大局,救了你们一命,还不快快谢他!”
全真众哪敢说半个“不”字,连连叩拜:“多谢掌门……”
这一转身,方闲不巧看见了鹿清笃屁股上黄黄的一摊,事到如今,他也不与鹿清笃计较,只笑道:“鹿师兄,你裤子上……”
哪知鹿清笃听了此语,以为杨过要寻仇,整个人都惊悚了,此时为了活命,他脑子转的倒是很快,当即便起身脱下裤子,使劲往嘴里塞。
“我吃……我吃……只求杨师弟……哦不,杨爷爷,龙nǎinǎi饶命!!”
小龙女皱眉侧头就是一瞪:“他叫我nǎinǎi……”
话罢一索过去将鹿清笃抽飞,他又化作一个肉球滚出老远。
方闲也是哑然,自己真心没想整他,果然……什么样的女人都很可怕啊……
襄阳。
自古以来襄阳都是一个很繁华的大城,素有“华夏第一池”,“铁打的襄阳”两个别称,前者是歌颂其繁荣,后者是歌颂其硬朗。
可此时,襄阳城门口,却是只见人出,鲜有人进。
人尽皆知,忽必烈携国师率大军已经打到这边来了。
此正是蒙古国力鼎盛之时,三路大军攻宋,势如破竹。
方闲自清楚,这是历史的节奏,是朝廷昏弱了几十年的报应,非人力能挡,蒙古铁骑有多强悍不好说,可如今的朝廷是真的很弱。
当然这与杨过是无关的,郭靖血厚让他卖,杨过不过是过来送请帖的好青年而已。
到了城门口,守城军士自然是要将他们拦住的。
“两位,现在人都在逃,看你们倒好像是老远赶过来的?”
方闲笑道:“遥闻襄阳要被围,我与夫人特来助阵。”
军士楞了一下子,这对小夫妻,当自己是郭靖与黄蓉么。
不过这军士一转头看见小龙女的容貌,倒也是痴了,这兵荒马乱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一尘不染的女神,很是神奇。
但想到城池危在旦夕,女神终要落入蒙古人手里,军士又是愤恨。(未完待续。。)
p
252 避不过的大战
他观摩讨这夫妇二人,虽装束有此奇怪,但言谈举止优雅,相貌清秀,不似蒙古人那般粗狂,便打消了是jiān细的可能。心中只觉得是对天真的年轻夫妇,以为凭一己之力可以保家卫国…………太天真了,军士想着。
“二位,还是走吧”……军士一叹,愤愤劝道“二位的心,我襄阳军士领了,可这守城究竟是我等的事情,二位还是别冒险了。”
“这样…………”方闲琢磨了一下道“那行,我找郭靖留个话便走。”
“找郭大侠?”
“嗯,送个东西,我与郭靖有些渊源。”
军士看他们的年龄举止,实在不像是郭靖那类人,一时间便又起了疑心。
正巧,一相貌平凡,衣着还算鲜亮的少年前来寻岗慰问,见城门有异,便匆匆赶了过来。
军士见这人来了,好像来了救星,连连道:“武少侠,快来看看,这两位说是要找郭大侠。”
“找我师父?!”武少侠过来皱眉打量了一下这堆夫妇,本要训斥,但看小龙女实在是貌美,这话是楞压回去了,恭敬问道“二位,从哪里来?”
“终南山下,活死人墓。”方闲笑答。
“活死人墓……”……”武修文托腮沉思,这地方他倒是听过,沉吟半晌,突又抬头望了望二人,大惊道“是你?杨过?!”
“是了,好记xìng。”方闲乐道“你是哪个来着?哥哥还是弟弟9”
“……………………哼。”武修文侧视杨过,沉声道“此番过来,可是寻仇?”
一听“寻仇“二字,兵士立威紧张了起来,都握紧兵刃,找郭靖寻仇的可不是一般人呐,可惜了,这对貌美的天作之合。
方闲连连摆手,掏出喜帖,掷给了武修文两张:“小武你想多了。七月初七,我与夫人摆宴,还望赏光。”
“摆宴?”武修文也不接喜帖,只愤然怒道“如今国家危在旦夕,你还有心思摆宴?”
方闲面sè一沉,压着怒气道:“国家是国家,百姓是百姓,还不许人结婚生子生老病死了?!”
武修文一怔,遂发现确实是自己失言了,自己这是与郭靖呆的久了,总是心系国家太事,整个人思维都正义化了……,想想郭靖也总是以此为由,一直没许郭芙的婚事,不免愤愤。看着这对夫妻不由得又羡慕嫉妒恨起来,为解气恼,口中不屑道:“草民就是好呐,不必想着这些事情,小……”武修文这话说的叫一个悲天悯人。
这话说的虽然恼人,却真的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小龙女听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搂得更紧了,她可没有黄蓉那么多想法,能好好过rì子比什么都强。
方闲却不愿输了这口气,只问道:“我等自是草民不错,还敢问武兄弟你官居何职,我等好有个称谓。”
“………………我……………………,武修文一愣,脸一下子就憋红了。
官职?郭靖可都没有官职,只是以吕大人门客的身份协助守城的。自己一辈子唯一拿的出手的,便是“郭靖的徒弟”五个字,说到底,貌似自己也是个草民。
旁边军士很是懂事,连忙帮小武解围。
“武少侠乃是郭大侠的门人,虽身是布衣,却像郭大侠一样以国家大事为己任,慷慨就义,鞠躬尽瘁,此为侠之大者,已非世俗‘官职,能够衡量的了。”
方闲看了眼这军士,这小子很有前途么!
“敢问长官如何称呼?、,军士眉sè一凛:“不敢当,俺只是一个火头而已,正规军士在备战,俺帮忙顶下门卫的差事!”
“得如此火头,国家之福啊。”
“不敢当,少侠言过了!”这火头目光赫赫,实是一个潜伏在民间的人物。
方闲正sè道:“火头老哥,你明事理,来来,喜帖也给你一个。”
“…………这…………”
“无碍。”方闲笑道“火头老哥大可放心,我婚宴之时,等古必会收兵。”
“什么?!“火头大惊“你与那边?”
“到时自知。”方闲拱手道“火头老哥,找机会咱们再深聊。我找郭靖去了。
武修文只感觉自己被无视了,这火头哪里蹦出来的,主角么?暗线么?自己好歹是个有名有姓的东西啊……一个火头君为什么这么牛逼……
方闲与火头那叫一个英雄惜英雄啊”……
突然,火头听到了什么,一转头,目光如炬,凝目眺望,只见那远处一道黑烟冒起…………
“不好,说来就来了。”火头神sè一凛,转头到“少侠,女侠,怕是来不及了…………”
方闲也看到了狼烟,只问道:“从那边到这边要多久?”
“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火头纷纷拱手“‘我要赶紧回去通报,补上些口粮为将十们壮行,郭大侠此时也必与吕将军商议,怕是不会见你了。况且,此时也不好送上喜帖…………”
方闲见火头快步离去,心中念道,确实,这种时候送喜帖,有些过分了。
想到此,他便也携着小龙女转身离去。
武修文见状,哼了一声:“快快逃远些,两军交战莫伤了你们。”
“聒噪。。”小龙女终于烦了,回身便要赏他个耳光。
“龙儿……”方闲赶紧按住她。
莫非月如的人格太牛逼了,将语嫣与灵儿全压制了。
(书中襄阳大战是在十六年后,这里提前浓缩了,包括各种人物都会提前出场。)
一个时辰后。
忽必烈亲征,立于马上,凝视襄阳,威风凛凛。
其身后是国师金轮法王,及潇湘子、尹克西等帐下高人,再之后,是霍都,达尔巴等一干高手。
十几个高手的背后,就是那黑压压的蒙古士兵了,此番是攻城战,铁骑并不多,工程机械倒是不少,看来打算一举拿下。
忽必烈亲持弓箭,瞄准城头,弯弓一shè。
风声赫赫,箭羽不偏不倚,正中城墙上方的楼子上。
“半个时辰,丢盔弃甲出城受降,本王可保襄阳完整。”忽必烈中气十足,朗然喝道“否则,屠城。”
话罢,他纵马转身,就此归账。
方闲与小龙女藏匿在不远处的山头上,自然看得清楚。
“哎呀…………按照故事来说,好像是我需亲手干了忽必烈,蒙古人就辙军了。”方闲默默呢喃“但这个剧本不好,篡改历史太严重了,与其让别人踏平大宋,不如这个忽必烈和谐。”
“非要管么?。”小龙女问“咱们好好生活不好么,为何出来冒险?”
“这个……”应该是需要郭靖的认可。”方闲叹道“现在全真教搞走了,再将郭靖什么的通通搞定,承了咱们的婚事,才好回古墓生娃娃。”
听到“生娃娃”小龙女脸又是一红,掐了放下一下子:“你倒是说说,要生几个。”
好吧,灵儿的人格终于奋起了。
半个时辰后,地面开始轰鸣,城门打开,吕将军领军出来,身后是郭靖黄蓉等一干武林人士。
可这阵势差太多了…………襄阳穷到连一匹马也没有了么!
从大将到小兵皆是步行,郭靖黄蓉这等身份也是苦苦地奔跑,很没气势。再看他们身后,貌似除了大武、小武、耶律齐就没别人了。
不对,有火头君!火头君烧了饭后,竟还挥着铲子上来干架,很是英勇啊。
待两军对峙,方闲大概看清了差距,不多不少,刚好差一倍。
他有些搞不明白,这种情况理应死守城池不出战才对,为何如此大胆的倾巢而出决一死战呢?
他随即一怔,这解释有二。
其一:守城将军和郭靖智商有问题。
其二:襄阳没粮了。
“朝廷太过分了……”……方闲叹道“不给兵不给钱…………连粮食都不给么?蒙古军队踏过次城,一马平川,还混个毛线啊。”
吕将军何苦不是这么想的?胯下骏马……,早已熬成汤给军士们吃了。
这段时间,若不是靠郭靖的威望,引着百姓,良心商人支援粮食军备,怕是这支军队也维护不起来了。
导将军是明白人,战是死,退也是死。朝廷命自己死守,若是退了,回去少不了被那些狗屁大官蠢蛋皇帝问罪,事到如今,文武内斗仍是不停,大宋亡矣。
与其撤退回去死的不明不白,遗臭万年,不如在此死战,千古流芳。
只是可怜了自己妻儿,从此之后再无人照顾,不知那帮人有没有一个有良心的能照顾自己的后人,听天由命吧。
吕将军这样想着,就此率兵迎上了蒙古大军。
忽必烈知他要死战,此番也不废话,只一挥臂,身后兵士挥起帅旗,号角奏鸣,两队铁骑开路,大军就此杀去。
吕将军冷冷道:“郭大侠,黄女侠,若是不敌,你们自可逃去,朝廷未发过你们一分一毫的俸禄,反是你们倾家荡产支援朝起”“”
“吕将军,不必多言。郭靖来了,自不会走。”郭靖闭目运吸提气,而后骤然睁眼,死盯着蒙古大帐“若要进襄阳,便从我郭靖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黄蓉闻言,只微微一叹。依她的心思,犯不上在这里死战,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大侠也要随大侠,自己此时说要逃走,怕是靖哥哥一辈子也不会在理自己了。
253 见者有份
黄蓉回头道!“大武小武,耶律齐。”
“在!”
“你们是不是总怪我和郭伯伯拖延郭芙的婚事?”
“不是……”
“如今,郭芙就在城中看着你们。”黄蓉眉sè一凛,正sè道“今rì一战,不伦胜负,你们谁杀的教子多,我便将郭芙许配给谁。”
“是!!!”
大小武登时血脉喷张。
郫律齐皱眉道:“伯母不必如此,耶律齐本就要死战。这样一说,倒搞得我很不舒服了。”
黄蓉轻轻一叹,果然,还是耶律齐明白一些。
她一一走到三人旁边,侧耳送了每人一句话。
她对大武和小武分别说:“好好杀敌,我早就想将郭芙许配于你,只是怕他人不服,此战英勇,自可让他人心服口服。”
大小武听后,那叫一个愤慨,同时怒视对方,心道伯母果然还是喜欢我!
而在耶律齐耳边,黄蓉则道:“若是要败,立刻回城带着郭芙逃命,越远越好…………”
耶律齐心惊,却又不好说什么,只摇摇头。
说话的功夫,铁骑杀到。
“杀!!!”吕将军一声大喝,身先士卒。
郭靖也不多话,一跃而起,一出手便没有保留,浸yín了几十年的降龙十八掌配上七星步法,不管是人是马,皆是一劈了事。
黄蓉身法轻盈,只抓机会击人要害,并不出全力。
大小武则像发情的公牛一样…………
耶律齐时而用弓,时而用剑,松弛得当。
蒙古铁骑本甚是骁勇,对付这些军队一冲即垮,可这帮武林人士一挡,这冲锋的势头立刻被压来下去,开始死伤。
哪个骑兵落马,周围的宋兵都会一拥而上,将其碎尸万段。
忽必烈看着战局,沉沉哼了一声。
“国师所言不虚,这帮武林高手确是顶些用的。”
金轮法王面sè泰然,躬身道:“话是如此,但他们终究只有几人。铁骑过后,我蒙古军士一拥而上,他们久战力穷,自可杀得。”
“不错,几个高手自然顶不过千军万马。”忽必烈踌躇道“只是……这样本王部队必会损失不小,将来再与蒙哥争大汗的时候…………”
金轮法王自是知道他的意思,只躬身道:“郭靖虽猛,却未必敌得过我。至于大王帐下其余高手,也都想为大王立功。”
“好!”忽必烈本怕帐下高手畏死,不愿出手,听得金轮法王一言当即令道“诸位,谁若是杀了那几个布衣高手,本王重重有赏。若是杀了郭靖黄蓉,便是本王帐下的首座,封官进爵!”
“郭靖的人头,我收了。”金轮法王自知忽必烈这话是冲自己说的,这帮帐下高手均是有些不服自己,刚好借着郭靖的人头立威。
其他一干人等亦是饥渴难耐,投靠忽必烈不就是为了钱和女人么。
达尔巴见师父上了,自也是挥着金州大杵冲了过去。霍都则是观望一番,决定突破黄蓉。
待一干高手冲过去后,忽必烈再次下令、中军出击,借着高手对峙一举摧毁守城军队。
两军相峙,高手对高手,士兵对士兵的经典战局就此拉开。
轮到人数与jīng湛,急必烈帐下是稳稳压过一头了。
只数合,潇湘子的纯钢哭丧棒便砸中武敦儒的胸口,将其直接击飞丈余;尹克西的金龙鞭亦是将武修文抽了个糊涂。
两个高手皆是成名已久,启是痴汉所能敌的?
郭靖看到大小武受难,便要去支援,可忽闻滚滚风声赫赫,金轮法王已挥着金刚圈杀来,郭靖眼光何等老辣,自知这金轮法王功力深厚,断然不敢轻视,只得大喝道:“大小武,快快退去!”
大小武闻言对视一眼,如临大赦,明明身受重伤,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拼命地朝城池跑去。
潇湘子和尹克西还有再追,却忽闻两箭袭来,只得躲避。
耶律齐放箭不停,暗暗掩护大小武撤退。
黄蓉见状只是一叹,这孩子,究竟还是不听话了。
霍都那边挥着扇子杀来,他自是要将郭靖留给师父,自己么,借着与郭靖齐名的黄蓉扬威立名便是了。
黄蓉只一哼,反手抽出打狗棒,大喝一声:“围!”
突然之间,周围几十个军士的身法大变,通通围了过来。
“什么?!”忽必烈帐下高手皆是大惊。
一帮兵士显是早做埋伏,分别抽出各自趁手的兵刃,挥着武功包围而至。
霍都看得清楚,连忙吼道:“莫怕,不过一堆叫huā子罢了。”
“哼哼,霍都,你是太小看我丐帮了。”黄蓉一抹冷笑,挥着打狗棒逼了上去。
霍都心下愤恨,扇子一甩,露出其中的刀锋。
黄蓉虽功力不及郭靖,可论起招式jīng妙,可是郭靖的师父了。“棒打狗头!”她只挥着打狗棒,第一招便劈头盖脸地朝霍都脑袋劈去。
“打狗棒法不过如此。”霍都也不怕,便要展开身法躲避。
却见黄蓉一个转招:“斜打狗背。”
霍都恼怒,这女人非把招式的名字吼出来么,太难听了。
则要防这一招,黄蓉却又是变招:“反截狗臀!”
霍都侧身急避,黄蓉在此变招,霍都只怒道:“你个女匪!打是不打!!喊着过瘾么!”
“天下无狗!”黄蓉又是一声大喝。
霍都忍无可忍,挥扇攻去,他只觉黄蓉空有架势。
然而一时间,他四身周围皆是棒影,这招天下无狗显然不是虚的了。
“这都什么招式。”霍都干脆向上跃起躲避。
却见黄蓉手一弹,抓准时机,扬出了三枚暗器。
霍都大惊,连连挥扇挂挡,黄蓉原来是用打狗棒吓唬人,真正的杀招是暗器。
他铁扇左右挥舞,终是将这三枚暗器通通击落。
黄蓉轻轻一叹,手法终究是不如爹爹。
霍都刚暗自欣喜,却是后腰一寒,不知哪来的暗箭。
“卑鄙!!”霍都回头吼道。
耶律齐也不废话,再度两箭接上。
霍都吃疼,不敢再战,只得悻悻退去。
黄蓉与耶律齐对视点头后,又迎向各自对手。
转瞬之间,丐帮的几十名弟子已被蒙古高手与士兵冲去了大半,终究是势单力薄。耶律齐弓箭用尽,与潇湘子陷入苦战。
郭靖则与金轮法王斗得难解难分,此时金轮法王的龙象般若功已练到了第十层,便是郭靖也要忌惮三分。两个顶尖高手对战,谁也不敢有一丝分心。
黄蓉孤身对峙尹克西、尼摩星与达尔巴三人,也是被节节压制,危在旦夕。
再看周围兵士,虽是死战,却仍是抵不过两倍于自己的蒙古军队。死伤惨重。
黄蓉知是大败之势,冲耶律齐大喊道:“快回去,带芙儿逃命!!!”
耶律齐苦战潇湘子,只是一笑:“我没脸回去,让大小武照顾芙妹吧。”
“……你!!”黄蓉又是愤怒,又是感怀,到头来,竟是这样的结局么……若是能活下去,必要将郭芙许配给耶律齐。
眼前,金则鞭与金刚杵交错,九节铁鞭也是自身后袭来”
黄蓉沉咚了口气,凭着资质悟xìng混了一世,到头来还是输在气力上了,只闭目待死。
“蓉儿!!“郭靖无意间扫到这一幕,狂喝一声,便奋力来救。
金轮法王终是找到破绽,两轮金刚圈出手左右封路,自己挥掌自后追击。
郭靖盛怒,两掌抵开两轮,身后却是无法防御,硬吃了金轮法王一掌。
他胸口一阵翻涌,却也不管,只奋力去救黄蓉。
金轮法王岂会任他走开,手下不停,又是狠招连逼。
郭靖面sè狰狞,心下立断,便回身与之硬拼,口中吼道:“蓉儿你先走,我杀了这老贼,这便到!!”
黄蓉轻轻一笑,这便是自己的归宿吧。
此时,必须滚滚风声赫赫了。
一对神仙眷侣自天而降,两根银索轻而易举地卷开尼摩星与尹克西手中的长鞭,另外一柄长剑也是轻轻挡开达尔巴的金刚杵。
“徒儿!好久不见!!”方闲拦在黄蓉身前,冲着达尔巴大笑。
“师父!!!”达尔巴一根筋,也不管战局,大喜着就冲上亲近“师父你可算来了!法王师父在那边,走走,你跟他比试比试!”
众人瞪目结舌,大战之中,突然来这么一下子,很是唐突。
黄蓉最先摆脱了惊诧,识出了杨过,惊叹道:“好一个杨过!”
郭靖那边也是拼尽全力将金轮法王逼退,救了过来,见是杨过,狂喜过望:“过儿!是你!真的是你?!”
“嗯。”方闲掏出喜帖“来来,见者有份。”
……………………
……………………
“徒儿,你也有。”
“…………师父大婚,好事!”
郭靖只楞道:“这是……‘“”
“我与龙儿七月初七大婚,还望郭伯伯,伯母出席。”
此时即便是黄蓉也有些不理解了,大战之中送喜帖,这是哪一出啊。
那边金轮法王也围了过来,见状只一沉哼,问道:“达尔巴,这就是你说的杨过了?”
“对,对!“达尔巴一把鼻涕一把泪“这么多年了,杨过师父可算肯来了。”
金轮法王凝视杨过,半晌后问道:“你此行是何意?”
“送喜帖…………”方闲怔了一下,干脆也掏出两张扔给金轮法王“见者有份,远来便是客。”(未完待续
254 送女心切
“……”金轮法王一阵狰狞,镇言道,“杨过,你若是来救郭靖,咱们便打,若是送喜帖,我已收到,自会出席,咱们改rì在切磋。”
金轮法王何等jīng明,刚才那一下子也看清了杨过夫妇的武功,此下先探探杨过的态度,能不战便不战。
“金轮法王肯出席自是好事,既然如此,大家歇歇,各自撤了吧。”方闲笑道。
“哼。”金轮法王只觉得这小子很贫,“到头来,还是要打?”
“不不不,你听。”
金轮法王一愣,侧耳听去——
这声音,是收兵的号角。
蒙古帐下高手尽是回头望去。
帅旗之下,一穿着宋兵衣物的大汉正立于忽必烈身侧。
火头君,那是火头君!
方闲回身歉然道:“伯伯,伯母,抱歉来晚了,刚才跑了一圈,解这战局,废了不少功夫。
“过儿!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郭靖又惊又喜,自己这边牵制了众多高手,杨过夫妇才有机会乘虚而入擒了对方的主帅,实是上策。
“不不,主要靠的是那位火头。”方闲远远指着忽必烈身旁的火头君,“此火头甚是骁勇,敢只身冲入敌营。”
随着号角的奏鸣,蒙古军节节退去,宋军也不敢追。
金轮法王怒视杨过,半晌后问道:“你想怎样?”
“停战个十几年吧。”
“哼哼,我们终会杀回来。即便是忽必烈死了,自还有别人顶上。”
“那是很久时候的事了。”方闲道,“我让火头老兄送了忽必烈一个东西,他既然退兵了,想他这十几年是有的忙了。”
“什么?!”金轮法王震惊了,什么东西能让忽必烈在这种时候退兵么?
他又回身定睛望去,忽必烈怀中手上提着一个袋子。袋子里好像……是个人头。
虽看不清那人头的相貌,但从头饰上来看,正是蒙古大汗蒙哥无疑。
金轮法王眯着眼睛。心下千万个念头盘算过去。
思量再三过后,金轮法王忽怅然一笑,拱手道:“好!多谢杨小友了!帮了我主公一个大忙!”
众人闻言。皆是不解。
黄蓉最先明白了,惊问道:“过儿,你送上的可是蒙哥的人头?”
“伯母好眼力。”
黄蓉倒抽了口凉气。
以此解围,便是她也没有想到过的。
“妙计……”黄蓉颤颤赞道。
“蓉儿你们在说什么?为怎么我听不懂?”郭靖问。
黄蓉解释道:“若是此番斩了忽必烈,虽可解一rì之围,然蒙古军内调整一番,换个将领,不rì后必还会前来攻城……可若是杀了蒙哥……”
金轮法王一笑:“便是解了整个大宋的困局了。此计两不相帮,也两不相欠,着实公平的很。大宋念杨小友的好,我主公也会念你的好,妙哉,妙哉!”
郭靖挠了半天头,这才恍然大悟:“如此一来。蒙哥一死,蒙古几个大统领都会回去争夺大汗之位!必将陷入的内战,原来如此!”
一般来说,争夺大汗统一部族这个过程,少则几年,多则几十年。
此时。一快骑赶到蒙古大帐,也是向忽必烈大帐报告了这个消息。
金轮法叹道:“小友好脚力……竟是比我蒙古快骑还要提前……”
“好了。”方闲又是掏出几张喜帖,扔给金轮法王,“你说了要出席的,多给你几张,忽必烈什么的想来也行,远来都是客。”
金轮法王接过喜帖,又是大笑三声。
“好!好!有意思!反正几年内不会再开战,你这喜事我应了。”金轮法王拍了拍达尔巴,“你这小师父不错,我也认了。”
“师父……”达尔巴大眼睛泪汪汪,时而莽汉时而正太,“不打了么?”
“不打了。”金轮法王卷起金刚圈,回身退去,“战争,只是最没效率的外交手段。”
“那我……”达尔巴又问。
“你想在哪边便在哪边吧。”
金轮法王的开明程度远超人想象。
达尔巴左右踌躇。
“徒儿,这样。”方闲道,“你最近先跟着我筹备喜事,等为师大婚完了,你再跟着法王回蒙古。”
达尔巴想了一番,点了点头,放下大杵叩拜了一番。
方闲会意一笑,转身道:“喜帖已送到,我先走了。”
黄蓉:“走好不送!”
郭靖:“过儿不急!”
黄蓉:“……”
郭靖极其强硬地留下了杨过夫妇,不得已,也留下了达尔巴。
吕将军当晚设宴贺功,虽军粮基本空了,可百姓商人见兵士苦战,心下感动,献上了些粮食肉材,竟是挤出了一顿说得过去的晚宴。火头君连升三级,荣升大?火头。
武林人士自是不会参加军中宴会的,众人集于郭靖府中,也是摆了一番晚宴。
郭靖当年在得知杨过改投古墓后,心下很是自责,只觉得还是自己耽误了这孩子,可如今一见,杨过因祸得福,武功了得,又立了天大的战功,心下甚是欣慰。
几杯过后,众人皆是心下爽快,这下子赶走了蒙古兵,应该有很长的和平rì子可以过了。
待到差不多的时候,郭靖开口问道:“龙姑娘,敢问你师从何人?”
小龙女天真无邪,当即答道:“古墓派,孙婆婆。”
“嗯……”郭靖犹豫了一番,而后冲黄蓉使了个眼sè。
黄蓉会意,起身拉着小龙女便要走:“龙姑娘,他们男人在这里说男人的。咱们说些私房话去。”
方闲哼了一声,自是知道黄蓉的算盘。
如此一去,黄蓉会说如此**的婚事会坏了杨过的前途,劝她离去。小龙女天xìng单纯,念着杨过的好,也就径自走了,开始了另一段苦痛。
“有话直说。”方闲拉住小龙女。自然是不会让她走的。
黄蓉一愣,低声道:“过儿,不是什么话都能登上台面的。”
“有何登不上台面的。”方闲道。“七月初七的婚事我已昭告天下,全真派已应了。”
“全真应了?”郭靖惊道,“他们竟然会承认这门婚事。”
“是啊。郭伯伯你就别担心了,到时候喝喜酒就对了。”方闲起身,知这地方已不可久留。
“过儿……”郭靖又是一叹,“我知你心中恨我,但此事……我还是要劝你。”
“不必多劝。”
“过儿,你听我说。”郭靖愤然起身,“这种事,终究是不好。我意已绝——”
他顿了顿,提了口气说道:“我决定将郭芙许配与你。”
“……”
“……”
“……”
角落的脑残芙是最无辜的,这都什么啊。
“爹……”
郭靖一挥臂:“芙儿。杨过英雄出少年,嫁这夫君,不委屈你。”
“可……”脑残芙又望了望杨过,今rì的气场看得清楚,完爆了两个痴汉十条街。就连稳重的耶律齐都是远远不及,这十八岁的少年也够英俊。
脑残芙一时间变成花痴芙,不免低头羞红状,若是嫁了这个夫君,确实是不委屈,天底下怕是难再有更出sè的男人了。
郭靖又对杨过道:“过儿。这才是正路,芙儿这丫头虽有些傲娇,却也配得上你。”
方闲一阵深深的蛋疼,郭靖的脑子里的坑究竟有多深呢。
自己都送喜帖了,就是要制止这段孽缘,可郭靖送女这都敢上?!
黄蓉自然很快觉得不对,连连劝道:“不早了,大家回去休息,明rì再说。”
郭靖却是大臂一挥:“今rì一定要说清楚了,过儿,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小龙女却是无所谓的样子,笑问道:“过儿,这人是要将女儿许给你做妾么?”
“…………”全场人楞了半晌,这姑娘真是够无邪的,这都听不出来么——
郭大侠是要拆散你们啊。
“龙儿,有你足矣,不要妾了。”方闲笑道。
“……”全场人更愣了,怎么杨过也顺着这思路走了。
郭靖大怒,他还没被这么扫过面子,当即喝道:“过儿,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快些断了与龙姑娘的关系,此为天下之大不违。”
小龙女突然眉sè一冷,质问道:“为什么?”
“此为……此为**之事,有悖礼法。”
果然,这些规矩也是深深烙印在郭靖心中的。
小龙女沉沉一哼,怒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与过儿走到哪里都背上这个难听的罪名?我们共同生活了那些年,情投意合,为何就不能在一起了?”
郭靖答道:“世俗礼法,自古有之,师徒相恋,是为**。”
“我与过儿并无师徒的名分,再者说,即便**那有怎样?”小龙女愤而怒道。
“龙姑娘不必欺瞒。”郭靖摇摇头,镇定道,“你若是爱过儿,为了过儿的名声与前途,自当离去。”
“名声……前途……”小龙女默默低吟,转望方闲,呆呆问道,“过儿,他们说的是真的么?”
方闲终是忍无可忍,郭靖当着这许多人的面扭曲一个白纸一样姑娘的三观,太过分了。
“郭靖。”方闲压着嗓子道,“我敬你,送你喜帖,仅此而已。论到私情——”
“你杀我父亲,我忍了;你逼我入全真,我也忍了;如今呢?你又让我抛下妻子,娶你女儿。郭靖,你静下心来想想,自己做的都是什么事?”
这一席话说的针针见血,尤其对郭靖而言,自己的心好像被扎了一样。
他愣愣道:“过儿,我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我食不果腹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母亲死的时候你在哪里?全真道士欺凌我的时候你在哪里?丘处机要杀我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我凭着自己的双手出人头地了,你又在做什么?”
郭靖只感觉心下很是委屈,按照他的思维来说,自己真的都是为他好。
255 七月初七
郭靖只感觉心下很是委屈,按照他的思维来说,自己真的都是为他好。
方闲不愿再多话,放下一打喜帖,在此处的人,谁若是想去,古墓大门都是大开着的。
“达尔巴,走。”方闲领着小龙女便要离去。
郭靖身子一闪,拦在他面前。
“过儿,你现在不懂,将来会懂的。今天,你不能走。”
方闲哼了一声:“郭靖,你受伤不轻,现在的你,打不过我们。”
“你若执意要走,便踏着我的尸体走吧。”郭靖面sè决然。
方闲脸皮一抽,心中已动杀意。
但随即自己还是将这邪火压了下去。
既然不能用爱与真诚打动郭靖,就只能换一个路数了。
“郭靖,你一个人死是小事,可对于襄阳呢?”方闲轻笑道,“你死了,谁守襄阳?”
“……吕将军骁勇,自可死守。”
“吕将军有多骁勇,你比谁都清楚吧?”方闲抛出大杀器,“郭靖,我杨过救得了襄阳,也灭的了襄阳。”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阵心凉。想到他方才与金轮法王的对话,不免心惊。这小子岂止是无视伦理,连血统和国籍都无视了。
“与忽必烈争夺大汗之位的不过两人,他蒙古有规矩,战场上见胜负,不会暗杀。我却是无所谓,去草原将另外那两个将领杀了便是。”方闲冷然道,“若是有我辅佐。忽必烈不出半年必能统一草原,到时的蒙古大汗忽必烈,你还挡得住么?”
郭靖浑身一凉,怔怔说不出话来。
“好好守吧,别轻易死了。”
方闲轻轻拍了拍郭靖,领着小龙女,达尔巴就此离去。再无人敢拦。
出了襄阳,三人一路前行。
达尔巴思索再三,还是问道:“师父。你眼中有疑虑。”
“嗯。”方闲默默道,“我也不知这样是对是错。”
小龙女搂着方闲,喃语道:“过儿。你怕什么?”
方闲低头望着双手,心中道,是啊,自己在怕什么呢。
达尔巴双手合十,口中念道:“师父,当时我便回答过你,心中所念便是天地。”
方闲缓缓抬手,遮着夕阳:“只是,很多人都不喜欢我的天地。”
“达尔巴喜欢。”达尔巴的眼神竟是变成了正太的样子!!
“师父,达尔巴真心祝福你和师娘。”达尔巴话说的很是真诚。“达尔巴相信,至少法王师父也会祝福你们。”
“呵呵。”方闲放声大笑,“到最后,我的同胞都恨透了我,倒是你们几个真心祝福我。也罢!谢谢你好徒儿,收了你是为师做的第二正确的事!!”
“那第一呢?”达尔巴问。
“自然是收了你师母。”
“哈哈哈!”
三人大笑,迎着夕阳慷慨而去。
七月初七,终南山下,活死人墓。
一早起来,古墓门口便开始热闹。张灯结彩,大大的“喜”字贴在门两旁。杨过小龙女在门前恭贺来客,达尔巴引领客人,喜宴倒真是头头是道。
这里面倒是省去了很大的麻烦,双方都是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接亲什么的都免了。
此番方闲共发出三百余张喜帖,最后出席者不到二百,已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全真教,郭靖黄蓉,金轮法王等人都是悉数到了,还有江湖上的一干人等,可谓是三道九流的杂烩,许多仇家也是在此相见,只碍于新人的面子与实力,也不敢造次,只坐得远远的。
只是有些人的避不开的,方闲将尹志平、郭靖夫妇与金轮法王和……欧阳锋安排到上座。
郭靖看着这一桌子,两大仇敌都在,够给面子。
其他江湖人士也都各自列位,只觉得这对新人太嚣张了,也不知是正是邪。
吉时已到,二人也没那么多规矩,只将盖头盖在小龙女头上,方闲亲自领着她上台。
“够了!”郭靖一拍桌子。
方闲暗暗心凉,这货终究还是来捣乱的。
随着郭靖的翻牌,站在那一立场上的众人一一愤而起身,谩骂声四散开来。大多都是那种已经听腻的诅咒。当然,其中不少是羡慕嫉妒恨的,成心想扰了这门亲事。
郭靖愤然道:“过儿,这是最后的机会,迷路知返,浪子回头金不换!你真要背负天下的骂名么?”
方闲此时对他已再无半分念想。
他携着小龙女一步步向上走去,冷言道:“要做什么,等喝过了我的喜酒。”
“那时就晚了!”郭靖一怒,便要上前制止。
“莫坏我爹爹的姻缘!!!”欧阳锋勃然大怒,白发乍起,一跃拦在郭靖身前。
金轮法王也是起身道:“郭大侠,我们此番前来,自是祝福二位新人,你一心要拆散这对神仙情侣,在我们看来才是大错。”
随着金轮法王起身,另一派人也是愤愤而起。
其中竟然包括尹志平。
这派人基本是江湖上的新派人士,对世俗礼教也很厌烦,只是年纪尚轻,实力还未发展起来,见尹志平起身,才一呼百应。
“老贼!”郭靖怒道,“若不是看在过儿的面子上,我早已将你拿下。”
金轮法王笑道:“若不是那rì杨过救援,怕是我早将郭大侠拿下了吧?郭大侠承了人家的恩惠,却反要拆人喜事,我真的不懂了。”
“我郭靖就是知恩图报,才要制止这桩孽婚!”
一时间剑拔弩张,好好的婚宴便是要打了起来。毕竟此处中原人居多,金轮法王那一边虽占理,人数终究还是少了些。
……
“闭嘴!”方闲放声一吼,已是盛怒,自己尊敬郭靖,送了他喜帖,他却再三坏人喜事。已触碰了最后的底线。
他缓缓转头冲郭靖道:“郭靖,大喜之rì,我不想杀人。”
“你!!!”
“如果非要你死我活的话。请等我与夫人成婚后再来取死。”方闲俯视郭靖,压着怒火。
郭靖面皮抽搐,他想不到。最后的最后,杨过还是这样了。
“哈哈哈哈哈哈!”一声长笑伴着箫声传来,方闲暗中邀请的第一人可算是来了。
“爹?!”黄蓉惊了一声,回身四望。
只见一黑袍老翁阔步过来,冲着杨过大笑道:“好小子!老子都不好这么骂这蠢姑爷,你倒是骂痛快了!”
方闲见黄药师应了邀约,心下也是大喜,连连拱手:“老爷子与杨过并无交情,此番赏光,杨过千恩万谢。”
黄药师摆摆手笑道:“这婚宴有意思。大大的有意思,老夫虽不喜人多,但到这份上倒是混乱的有趣了。”
他说着,阔步走到郭靖身边,将其按下:“靖儿。坐下吧,等他们成亲了再闹。”
“可是,岳丈……”
黄药师笑道:“老夫是来看热闹的,两不相帮,你被打死了我也不会出手,你杀了这对新人我也眼睛不眨。只是想看完这个喜宴罢了。”
郭靖沉声一声,岳丈的作风还是这么不近人情。
在黄蓉的劝说下,他终是坐下了。
刚要继续,第二个暗中高人出现。
“好你个尹志平!来喝喜酒不叫上我!!”一头发蓬乱的老家话蹦跶进来,二话不说便坐到尹志平身边,拾起一块鸡腿啃了起来,冲二位新人赞道,“来得急,没有红包,让我师侄出吧。”
方闲连连行礼:“周老前辈肯来就够了。”
尹志平又惊又喜,这师叔几年不见踪影,竟是来了这喜宴,连连为其斟酒倒茶。
随后,一和尚信步走了进来。
“善哉,杨施主邀贫僧来见证姻缘,不想此地老友甚多啊。”
众人侧目盯着这和尚,半晌后还是周伯通先反应过来了,拔腿便要跑“不好了,不好了,段智兴找我来了……”
“哈哈哈哈。”一灯大笑,一侧身,瑛姑正在他身后,“周伯通,那都是陈年往事了,没人在意,今rì正好化解了咱们的恩怨,共同见证这对新人。”
周伯通藏到尹志平身后,也不敢看二人。
方闲见人来得齐,连忙喝达尔巴再摆一个桌子。
正摆着,一老乞丐颠簸出现。
黄蓉心下一喜,自己邀的帮手可算也来了一个。
洪七公扫视全场,惊讶道:“怎么都在……老毒物你来干嘛么?”
欧阳锋当仁不让:“我爹大婚,当儿子的自然要来!”
洪七公大笑:“你个瓜孩子,你爹既然还没结婚,你是哪里来的?!”
“这……这个……”欧阳锋挠头不解,转问方闲,“爹,我哪来的?”
“这个……说来话长,当年爹的故事还很多,等人散了慢慢给你讲。”
又等了半晌,终是没人再来,方闲这才领着小龙女进行最后的仪式。
二人手挽手,立在台上,没有神灵父母,没有磕头跪拜。
方闲只掀起了小龙女的盖头,痴痴问道:“龙儿,你愿嫁给我么。”
“愿意!”小龙女抬着头,直视着这番感情,没有半分的迟疑与羞涩。
随后,方闲紧紧抱住她,深吻下去。
在现在来看,这都不是个事儿。
可在那里,当众接吻便好像是当街XX一样,乃是违背三观的行为。
一时间,“正义之士”皆是低下头来,深以为耻。
而那些新派人士则是鼓掌起立叫好。
尤其是黄药师,整个人都要爆棚了:“我cāo,牛逼!老夫后悔啊!!当年怎么没收了你这个徒儿!!!”
尹志平也是目不斜视,看着小龙女成婚,心下竟是没一丝邪念,清明了起来。
他默默扶着胸口,祝福一对新人。
小龙女离自己太远了,就按杨过说的,永远放在心里吧。
达尔巴此时已是泣不成声,硬汉正太一抹泪水流下:“师父……不容易,你们真的不容易……”
256 杨过的路
二人深吻良久,终是不舍地分开,也是感慨万千。
“龙儿,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嗯。”小龙女痴痴点头,“谢谢你,过儿,能有这样一个婚礼,我死在这里也愿意了。”
方闲面sè一沉,说道:“大喜的rì子,什么死不死的?”
“过儿……我明白的。”小龙女伏在杨过怀中,“他们……是来杀我们的,对么?”
“有一部分是吧。”方闲扫过全场,面sè冷然,“不必怕,要杀我们的,都会死;祝福我们的,都会有善报。”
“过儿……”
郭靖终于起身:“杨过,是时候了。”
“再等等,等诸位喝了我们的喜酒。”方闲一挥臂,达尔巴饱了一大坛子酒过来。
方闲朗然到:“诸位,我知道今rì免不了一战,只愿诸位喝了我们的喜酒再出兵刃,承了我与夫人的最后心愿。”
众人望向郭靖,看他的态度。
郭靖沉吟半晌,只摇摇头:“罢了,事已至此,便让他们走的踏实吧。”
自此,方闲领着小龙女,一桌一桌,一人一人的拜酒。
众人心下自有算盘,认为杨过这计策太卑劣了。
谁不知古墓毒功了得?那赤炼仙子李莫愁不就是古墓出来的么?
显然,杨过在借着喜酒下毒,从而脱身。
当下,便有很多人拒了酒,怎么都不承这个喜缘。方闲倒也不恼,依然一一拜去,要喝的喝,不喝也不强求。
谁都知道自己的命要紧,除了那几个老辈无所畏惧外,也仅有郭靖、尹志平、金轮法王等几个支持婚事的人喝了这碗酒。
黄药师在喝过后,神sè一怔。随即暗道:“原来如此。”
待全桌都拜过后,喜事终是完结。
杨过重回台上,搂着小龙女。将其拥入怀中:“龙儿,答应我,别睁眼。”
“嗯……”小龙女痴痴应了。
郭靖缓缓起身。知是该清理门户的时候了,转身对尹志平道:“全真到底什么态度?”
尹志平此时终于纯爷们儿了一回,客串了一下女神守护者。
“全真的态度,周师叔说的算。”尹志平神sè凛然了一次,“我尹志平,是绝对要祝福这桩婚事的。”
“好!丘处机的好徒儿!”郭靖挥掌道,“你要拦着我么?”
尹志平转头望了望方闲,又望了望他怀中的小龙女。
“虽知斗不过你,却还是要拦的。”尹志平进阶了,整个人都升华了。
“多谢尹师叔。你的好意杨过心领了。”方闲默默一叹,冲达尔巴道,“徒儿,关门,放蜂。”
“好!”一直潜伏在石门前的达尔巴一声大喝。扭动机关,沉沉的石门顷刻间砸了下来。
“什么?!”郭靖惊呼道,“杨过,你丧心病狂,是要拉着大家与你一同葬在活死人墓中么?”
方闲又是一挥臂,达尔巴又扭动另一个机关。周围通风的小石门统统打开。
只听里面的嗡嗡声不断传来,越来越大。
郭靖心中一凉,自己早就听到了这声音,只道是周围的水路,却没想到,都是埋伏的蜂群。
“龙儿,别睁眼。”方闲搂着小龙女。
古墓多年来培育的玉蜂全部涌入,大杀四方。
众人连连挥剑躲避,却哪里逼得开?
玉蜂们倒好像是认人一般,通通避过怀有善意来祝福的人,只拼命袭击那些前来搅人姻缘的家伙。
奇怪的是,玉蜂并未袭击郭靖,郭靖本yù上去亲手干掉杨过,却不想有了这一出,自己是无所谓,可黄蓉却在被蜂群袭击,他连连抱住黄蓉,也是不敢乱动。
周伯通左突右闪,却发现那些玉蜂并不袭击他,只惊叹道:“杨过,你这蜂怎么养的,认识人么?”
黄药师走来笑道:“是酒。”
“酒?”
黄药师望着混乱的场面大笑道:“老顽童,你没发现么,凡是喝了他们喜酒的人都好好的,凡是拒了喜酒的人都在被玉蜂蛰。”
老顽童一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黄药师随即有事大笑:“这个当真有意思!这帮蠢蛋皆以为酒中有毒,却不想,这酒是救命的……哈哈哈哈!”
一灯先前喝了特制的茶水,此时也是无事,只抬头道:“杨过,贫僧虽有意护了这段姻缘,但如此杀伐,终是不好。”
“嗯。”方闲又是一挥臂,达尔巴见状又是一摇,石门大开。
方闲喝道:“被玉蜂蛰的人,我杨过留你们一命,以后再见,必不留情。”
“喝了我杨过喜酒的人,你们往后就是我杨过的兄弟,我古墓的朋友,若是有事,我夫妇必义不容辞。此宴过后,还有我jīng心准备的大补宴,有我古墓的灵药琼浆,对诸位有大大的好处,还望留下!”
话音落下,被玉蜂蛰的人拼命地向外跑去,没事的人呆呆站在原地,又是惊讶,又是激动。杨过当真是赏罚清明,自己支持这段姻缘真是对了。
待该走的人走了,该留的人留下,方闲便呼喝达尔巴上第二宴。
郭靖方才护着黄蓉出去,此时终于杀将将来。
“杨——过——!!”郭靖面sè狰狞,自己被他再三戏耍,已忍无可忍,当即挥掌杀来。
金轮法王往方闲身前一拦:“刚好,我们那一战还未结束。”
黄药师哼了一声,弹指神通袭去。
金轮法王一惊,知道黄药师厉害,连连让开。
“蛮子。咱们是来看热闹的,老实呆着。”黄药师当真是不偏不倚。
“……”金轮法王本以为这些人都是向着杨过的,如此一看,倒是两不相帮了。
那边欧阳锋也要救爹,可洪七公身为黄蓉的打手,自然义不容辞地与欧阳锋干上了。
“老毒物,你给人当了儿子。也不知功力有何进展。”
“我……我认识你……你是老乞丐!”
二人便是先打了起来。
黄药师朗然道:“杨过,我很喜欢你。但另一边是我姑爷,我也不好出手。”
方闲推开小龙女。面露邪笑:“无碍,诸位前辈做各见证,我若是取了郭靖的xìng命。别再来寻仇便是了。”
黄药师大笑:“好小子,我姑爷的命,我都是难取的,你当真狂的了得。”
尹志平要救,被周伯通架住,一灯左右为难,只得一个劲儿地善哉。
“多说无益!”郭靖已杀到,降龙十八掌何其威猛,方闲只挥臂挡了一下,就被震出老远。
“过儿。我来助你!”小龙女挥索便要上。
“不必,这是我和郭靖的事情。”方闲挥臂喝止,持剑抢上,运出了与郭靖一样的步法,手中长剑亦是用出玉女素心剑。
郭靖丝毫无谓。只以掌对剑,酣斗起来。
几个回合下来,方闲暗暗吃紧,他自认为剑法jīng妙,可郭靖武功太过扎实,半分破绽也是找不到。便像一尊是佛般牢不可破。
自己用剑招撑着,勉强不落下风,本以为五年的修炼可以拉近与郭靖的差距,然而这五年,郭靖的进境竟也是不小。
他险些忘了,郭靖也是个主角命。
想当年全盛的田伯光都未能胜得郭靖,如今,还是差了一些么。
方闲咬着牙,大吼道:“龙儿,剑!”
小龙女闻言立即将自己的玉女剑抽出,扔了过去。
方闲左手持着君子剑,右手持着玉女剑,情急之下,只得抢自试试了。
他若是与小龙女联手,将两派功夫融合,自认天下无敌。可论到单打独斗,功法修为上终究还是差上一些,只得挑战那个技巧了。
方闲左手是全真剑法,右手是玉女剑法,强硬用出双剑合璧,其jīng妙程度已与九yīn真经相当。
郭靖一慌,连连抵抗,暗叹招式jīng妙。
可两招过后,众人皆是摇了摇头。
周伯通最有心得,只叹道:“剑法是好,只是……这小子还是没有慧根,论起左右互搏之术,还差了好多。”
果然,几个起始招式方闲还算用的头头是道,可稍微过了几招,左右手配合不来的缺陷便已暴露,被郭靖抓了个破绽,一掌击在臂上。
郭靖掌力刚猛刚猛,方闲好似听到一阵“咯吱”的声音,左臂已然不听使唤。
“过儿!!!!”小龙女大惊,便要上前支援。
“龙姑娘,生死自有天命。”黄药师不知何时拦在她身前,“这是男人的事情。”
小龙女还要再上,却见周伯通也拦了过来。
“姑娘,他们自有分寸的。”老周此时倒是很懂事,不调皮了。
小龙女yù哭无泪,只喊道:“过儿!你认输,认输便是了!今天我很高兴……高兴得不能再高兴了!我走……我这就走!!”
说着,她朝外奔去,哽咽道:“郭靖,我走了,再也不回来,你收手吧。”
“不可!!!!”方闲已是急红了眼,完全不顾伤势,几轮毫无章法的快剑猛劈郭靖。
郭靖只摇摇头,杨过剑法已经乱了,他轻易地挡开剑招,又是一掌劈在他胸口。
“过儿,她走了,你终会明白。”
方闲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抬起单臂,想往前爬。
他无力地看着小龙女冲向古墓出口。
“别……别走……龙儿……”
小龙女的眼泪飘成了一条线,不敢回头,不敢再说话,怕自己会犹豫。
方闲此时感觉到一种彻骨的无力,他拼了许久,终是要输了么。
郭靖好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墙,始终拦着自己。
他眼睁睁地看着小龙女飘洒的泪水。痛恨自己的无能。
突一声狂哮传来——“不可!!!!”
只见一胖矮汉子,手持金刚伏魔大杵,只身拦在古墓入口。
汉子脸上已是泪水鼻涕模糊一片,说不出的狰狞,也说不出的可爱。
“师父!!!师母!!!!你们这就要放弃了么!!”达尔巴袖口擦着泪水,狂吼道,“我达尔巴亲眼看见你们认识。在一起,为了在一起而努力……你们……这就要放弃了么?!我达尔巴不许!”
“徒……徒儿……”方闲看着达尔巴,心中有种莫名的sāo动。
这蠢徒儿。
“师母。到底是命重要,还是与师父在一起重要?”达尔巴质问。
“……”小龙女只是哭,也不答话。
达尔巴挥杵一震:“师母!若是你们今rì拼命。我达尔巴陪你们!!!”
金轮法王终是看不下去,挺身道:“达尔巴……这里高手众多,容不下咱们拼命的。”
“法王师父!”达尔巴扑通往地上一跪,“达尔巴多年承了师父的教诲,无以为报。师父一直教育我,心中自有天地,要相信自己的内心……”
“达尔巴今rì……便是要遵从了自己的心愿,无论最后如何,达尔巴都再无疑惑!”
达尔巴说着,身上竟是隐隐路出金光。
“这便是我达尔巴的忠义!”达尔巴最后起身。泰然。
“达尔巴……你竟然……”金轮法王惊叹一番,而后怅然一叹,双手合十,“为师成全你的道。”
“谢谢师父。”达尔巴默默回礼,望向小龙女。
“师母……”
“嗯。好徒儿,我明白了。”小龙女也是心下一片清明,回身望着地上的方闲,痴痴道,“过儿……对不起,我还是自私了……我不想离开你……”
“龙儿……”
“所以……就让我们一起死吧……”
小龙女想到此。只轻轻一笑,猛然回身跃起,左右银索挥出。
“好!!”达尔巴狂啸一声,挥舞着金刚大杵也是杀将上来。
郭靖已是暗暗心惊。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可以做到这般地步。
他暗退了两步,面对着决然赴死的小龙女与达尔巴,深深不解。
方闲拼命用力支撑起身体,拾起长剑,颤着身子站了起来。
“郭靖……你不懂。”方闲静静笑道,“你不懂,你从小就只知道顺着父母的意思,然后顺着师父的意思,再之后顺着夫人的意思……你永远不懂。”
方闲咳着嗓子,呕着血放声大笑,“你是个悲哀的人,永远体会不到我现在的快乐。”
小龙女也是流着泪一笑:“是的,过儿,我现在很快乐。”
达尔巴:“师父!徒儿已经乐翻天了!谢谢师父给我这种感觉!”
“我不必懂!”郭靖忽而怒吼一声,“男儿在世,只为国家,不得恣意妄为!!”
他猛然冲上前去,面对毫无抵抗的方闲,挥出致命一掌。
方闲只凝目笑着,慷慨赴死。
然而一白sè倩影突然决然冲来,竟是将这一掌通通受了。
白影倒在地上。
方闲只感觉时间凝滞,再不前进半分。
小龙女面露泰然的微笑。
“过儿……这样就好了……你可以好好活下去了……”
方闲呆立在原地。
“你要娶了郭芙,好好过rì子……当一个……正派的人……”
小龙女望着方闲,自死眼神都很单纯。
方闲颤颤蹲下身子,抱起她,感觉着她的体温在慢慢流逝。
“别记恨郭靖……他只是为你好……”
“最后,能再给我讲一个故事么……我听过少林寺和蜀山的故事了,你能不能讲一个,咱们二人的故事?”
“……好……好……”方闲搂着她,帮她保留着最后的体温——
“从前,有一个像白纸一样的姑娘……”
…………
没人说话,静静地听着方闲讲过了这一曲。
“最后,她们在古墓成婚。隐居起来,生了好多的娃娃……”
“好多娃娃么……”小龙女面露浅笑,“真……好呢……”
话罢,她终是双目闭上。
“师母!!!!!”达尔巴亦然跪在地上,一把将金刚杵折断,“佛!佛你在哪里!!你看不见么!!!”
方闲感觉自己身子渐渐冷下来,故事好像就这么结束了。
他的视野渐渐暗淡。暗淡到看不清那个惊慌失措的郭靖。
这一刻,他以为自己死了。
突然,一股久违力道席卷全身。如大海般渊博的力量痛彻滚滚而来。
眼前一亮。
“郭——靖————”方闲再无半分迟疑。
再无任何的世俗枷锁,大侠?与天下作对?
这就是杨过的路。
古墓内闪起了白昼一样的光芒,千万道刀锋残噬着郭靖的躯体。正与邪,善于恶已通通与杨过无关,他只想将面前这人碎尸万段。
“千刀万剐!!千刀万剐!!”
决然之时,方闲手持久违的大刀,结合了如今的武学修为,竟是踏上了下一个境界。
一柄大刀越挥越快,不计后果。
他将自己脑海中的所有招式悉数挥出,不知自己砍了多久,直到用尽随后一丝气力。
郭靖这个个体早已不存在了。
待众人睁开眼来,只看到了一个男子抱着小龙女。缓缓向古墓内部走去。
他按下开关,永远将里面与外面隔绝起来,走向了属于自己的那个棺材。
他抱着小龙女躺在棺材中,将其合上。
“龙儿,这样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咳……”怀中的女孩突然咳嗽了一声。
“……………………”
“这什么鬼地方?”这女孩问道。
“别挤我……别挤我……”
等等。怀中好像不止一个女孩。
“唔唔唔……”
方闲面sè一怔,一脚踹开棺材。
再看里面,活活挤了四个人。
“月如灵儿语嫣?你们怎么进来了?”
“你个死变态。”月如起身望了望,“玩的什么变态游戏,与僵尸睡觉么?还好我进来看看。”
灵儿吐了吐舌头:“姐姐说要进来监督你。”
语嫣笑道:“其实她是刚刚打游戏输了,没事干罢了。”
“呸。那是队友坑,颠仔就是一个大坑,伊泽瑞尔用的太烂了。”月如骂道。
方闲一拍脑袋,这才回过神来:“对了,对了……我入戏太深了……那都是假的,只有你们才是真的……”
他过去抱住三位娘子,久久也不分开。
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梦中人并不之梦,反而险些被这梦吞噬。
月如傲娇状:“喂……时间有点长。”
灵儿陶醉状:“闲哥哥力气就是大。”
语嫣天然呆:“诶?很舒服的说。”
“我差点以为你们死了……好可怕……”方闲抱着三人,“这游戏太可怕了,以后不玩了,不玩了!!”
旁边两个棺材突然一阵异动。
“诈尸么?!”方闲惊道。
只见老大爷和真?杨过分别从两个棺材跳了出来。
“算他赢了。”老大爷说。
“可是小龙女最后死了。”
“大婚过后才死的。”
“可毕竟是死了。”
老大爷喝道:“爷的地盘你丫老实点。”
“……好吧……”真?杨过无奈掏出了《神雕侠侣》掷给方闲,也是一笑,“虽然你的故事不太完美,虽然你作弊了,不过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
方闲接过书,只骂道:“这种故事我不要再经历了。”
老大爷想了想,叹道:“确实,你已经将这个世界打乱了。这样下去,你去了shè雕的世界,估计会直接把郭靖杀了。”
他思索了一下道:“我允许你就此结束游戏,不过奖励的选择范围也就到此为止了。”
方闲大喜:“老大爷真是通情达理。”
“呵呵,主要是你实力太强,后面的世界也对你没挑战了。”
“有件事能不能商量一下?”
“嗯?”
“先前说的奖励是一本功法和一个人对吧?”
“嗯。”
“我不要功法了,能不能给我两个人。”
“哦?!”老大爷问道,“九阳神功什么的拿回去强身健体多好?”
“是蛮好的,但我还是想多带一个人回去。”
听到这话,几个女孩都jǐng惕起来。
王语嫣在这边跟方闲的时间长,已经开始琢磨会是谁了。
除了自己以外,方闲结交最深的人……岳不群么,原来田大叔是个基佬么。
“达尔巴!”方闲愣愣道,“这货很投我xìng子,我要是女儿身都想嫁给他了!!”
“…………”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转眼已回到了卧室。
方闲感受着这股踏实的质感,很是感怀,同时很是知足,能在天朝活着,比什么都好啊。
他忽然感觉到身上压着一坨东西,很是窒息。
“你们该减肥了……”方闲吐槽。
突然,一道泪水滴在自己脸上,暖暖的。
一张满是油肉的正太肥脸痴痴地望着自己:“师父……太好了……你还活着……”
“………………”
257 欲发家先搞地
之后的一段时间,方闲暂无心情挑战新的游戏,他感觉自己再也不会爱了。
驯服达尔巴的路略有坎坷,这徒儿的xìng子很是执拗,好在师徒情比金坚,强烈要求的话他还是要被迫听话的。其间达尔巴总问“师母何在?”,方闲总是回答“都在”。经过盘问,达尔巴眼中的小龙女原来是一坨西域女子,土肥圆类型,达尔巴表示那种身材比较能生,是理想的伴侣。
来到这边,达尔巴有了更多的朋友,比如——方忙。二人交流甚欢,方忙也几次劝说达尔巴还俗过这边的rì子,达尔巴最终决定“酒肉肠中过,佛祖心中留”,话说这也一直是他的座右铭。
达尔巴的工作最好找,客栈终于新添了娱乐表演项目——胸口碎大石,番僧金刚大杵大战俏妞老板娘等等。当然,每次达尔巴都被蹂躏的很惨,来到这边他的刚猛体质还在,玄乎的内力却不知飞到哪了。
不知不觉已是两个月过去,在众人的jīng心呵护下,客栈终于达到了老大爷的盈利要求,顺利接手。不得不说,这里面的盈利婚宴其实是占大头的,其次为李超那边介绍的单位“会议”,最后才是散客收入。
天已入冬,方闲正在庭院中研究园艺,秋rì的花都凋谢得差不多了,需要换上能在冬rì活下去的。
两个月来,客栈的口碑已经初显,除去特sè的餐饮住宿以及胸口碎大石。最吸引人的恐怕就是这园林了。现代人做生意偏浮躁,酒店经营都会优先考虑KTV啥的项目,客栈反其道而行之,踏踏实实地做了处园林。还特意引了些松鼠、喜鹊一类的小动物入住,算是一座微型的景观动物园,很是受欢迎,甚至很多人就是冲这园林来的。
冬天如何能保持园林的活力,这是个严肃的问题。各种节假rì临近,人们外出度假时间偏长,客栈的震栈之林可不能少了吸引力。
方闲坐在庭院中,穿着单衣。喝着热茶,左思右想。
确实有几种花卉可以在冬rì保持生命力,但引入成本过高,过了这季节也就用不上了。很难搞啊。
正琢磨着,方芳的助理送来了下个月的预订单。
“这么早就排出来了。”方闲打断思路,接过单子,草草浏览,随后问道。“怎么这么多婚宴与会议,散客那边太亏待了吧?”
助理早料到方闲会这么问,连连答道:“盈利的话,还是会议和婚宴比较稳定。老板您说要照顾散客,我们已经推掉了二十八个婚宴了。”
“二十八个?!!!”方闲惊道。“有这么多?”
助理无奈道:“最开始村里老刘头家的婚宴在这里办的,请了百十来号人。咱们客栈的声名就传开了,还有很多市里的人特意选到这里来办中式传统婚礼。我们已经权衡再三,根据您优先紧着村里人的指示接受婚宴预订了。有两个市里的客户愿意出大价钱都被我们拒了。还有一位先生提前预订了半年后的宴席……”
“婚庆的市场真他娘的好做啊……”
“这个,老板……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办,我们好提前安排rì程。”
方闲一愣,问道:“谁让你这么问的?”
“……”
“说吧,没事儿。”
“您父母托我问的。”
“……真不省心。”方闲一乐,“不过还好不是她们在问……你忙去吧。”
助理只叹老板火眼金睛,就此溜走。
方闲仰头在躺椅上晃悠,看来是时候扩张了。
按照现在的势头,每个月刨去各种开销后,客栈可以留下30万左右的纯利,如果无视散户紧着婚宴会议的话,这个数字可以翻倍。
貌似……自己是个小富翁了,这么混几年也不错。
几个娘子消费也不太高。月如没事的时候会沉迷游戏,除了买皮肤英雄什么的有些消费,很少买奢侈品,大多都是自己送的。灵儿语嫣也各有各的事做,消费程度远低于自己的想象。
但方闲总感觉,这样还不够。
这世界总是不少刘富发这样的存在,最近隐居于这边,红颜没怎么惹祸水,但这种恶心事从来都不会跟人打招呼的,说来就来。
要保住三位娘子,自己还是太嫩了。
想到此,他也不再犹豫了,维护客栈的事情有她们在做,自己总是要去开发xīn jiāng土的。
当晚,方闲叫上了半两金,并且雇来了大傻。
“闲哥,我不懂了。”半两金手上拎着礼品,挠着头问,“咱是要拜访什么人,又是拿礼品,又是让傻哥出面?”
“这叫恩威并施。”
“什么人要这么对付?”半两金又问。
“舅舅。”
“……”
“老金你不知道,我那两个舅舅前些年一直欺负我家,分地的时候也将大头都抢走了,这客栈的地都是从我姨夫手里包过来的,外面方圆几十亩都是舅舅们的。”
旁边的大傻深以为然:“不错,这王文和王武分了老王家的地,承包出去。自己拿着钱赌博,确实不是什么好鸟。对付他们也只能这样了。”
“傻哥这都知道?”半两金很是佩服。
“呵呵,我大傻在这边混了十几年,有什么不知道的?”大傻顿了顿,望着方闲yù言又止,“闲哥……你这两个舅舅……”
“嗯?”
“看在你做生意不忘乡亲们的份上,我还是提醒你一下……”大傻皱眉道,“当时你生意起来的时候,你两个舅舅曾经找过书记,说要压一压……”
“还有这事?”
“嗯。有次和书记聊天无意中聊到的。当时你两个舅舅带了些东西去,但书记已提前收到朋友的拜托,要护着你,这才将这些东西都退了回去。你两个舅舅得知你有底子,也就老实了。”
“怪不得……”方闲想了想,“依他们锱铢必较的xìng子,在他们的地旁边做生意,大小是要来闹一闹的,这次这么老实,我还以为他们转xìng了。”
“咳……”大傻咳了一声,不好意思地说。“他们其实也找过我,不过也被我顶回去了。”
听到此处,半两金呼喝道:“cāo,那还送什么东西?直接砸啊!”
“不好。终究是舅舅。”
“……”半两金又费解了,“那大家就井水不犯河水,你这送礼又是为什么的。”
“缺地,要包过来。”
“好了,我终于明白了。”半两金大笑道。“你一边让我和傻哥过去吓唬人,一边送东西好言相劝,这地他们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了?”
“别说这么难听……我给的承包费是原来的两倍。”
到大舅家的时间约莫是晚饭过后。
舅妈开的门。脸sè不太好,见是方闲。只得应付地笑了一下子。
“小闲怎么过来了?”舅妈这才看见方闲身后的两个门神,惊道。“还带……朋友来了。”
方闲连连亮出礼品,摆明来意,客客气气问道:“大舅在吧,好久不见,过来聊聊。”
岂止是好久不见,自从当年爷爷过世后大家就没来往过,逢年过节都是与姨夫家一起。
舅妈看出方闲来者不善,连忙关上门自己出来。
“……小闲,他毕竟是你舅舅啊……”舅妈满脸愁容,“以前的事是他不对,舅妈给你赔礼了……”
舅妈说着就要哭出来。
方闲一怔,连连扶起舅妈:“误会了,真的是找大舅商量事情。”
“商量事情?”舅妈看着他身后的两个门神,“傻哥都来了,还有的商量?”
“这只是外交手段……哦不……”方闲无奈之下,只得先与舅妈说了,“我客栈和小农场需要扩建,想商量一下承包周围的地。快过年了,今年收完了庄家,刚好转手。我给的价钱是原来的两倍,对大家都好。”
舅妈楞了半天,痴痴问道:“两倍?!”
“嗯,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舅舅毕竟还是舅舅。”方闲说的很是真诚,他现在心xìng早过了寻仇的年代。
“两倍……”舅妈心惊过后,渐渐沉稳,回头看了看,没人出来,这才咬牙问道:“小闲,舅妈求你个事儿。”
“嗯?”
“舅妈帮你劝舅舅,你能不能……将这两倍里,分出几成给我?”
“啊?”
“你别急,听舅妈说。”舅妈长叹一声,很是惆怅,“你舅舅好赌,你知道,仗着地多,也不种,都承包出去,每天就那么些钱,结果全砸在赌桌上了……你哥哥也没什么正经工作,这也到了结婚的年纪了,家里却连个办喜事的钱都没攒下……”
舅妈说着抽泣起来。
“土地承包的钱,能不能偷偷拨一些给舅妈,舅妈给你哥哥攒着,好歹让他娶了老婆……”
方闲皱眉犹豫了一下,舅妈的人品确实不错,多年来任劳任怨,最后爷爷弥留的时候,就是舅妈在一直照顾的。
“也可。”方闲盘算了下价钱,一口答应了,“那我承诺给大舅原先150%的承包费,剩下的50%单独给你。”
舅妈闻言大喜,连连握住方闲的手:“太好了……太好了……我一定帮你说服他……”
方闲一想,有舅妈劝,自己的行动有些多余了,便将礼品通通递给舅妈:“这样,你跟大舅说我来过,送了些东西,我们就不进去了。”
“好!好!”舅妈接过东西一把鼻涕一把泪。
正要拜别,却听里面一男人吼声传来。(未完待续。。)
p
258 王姑娘很有潜力
正要拜别,却听里面一男人吼声传来。
“干他妈什么呢?叫你半天了?再拿两瓶酒出来!”
舅妈无奈一笑,解释道:“哎……又赌呢……我先回去了。”
“好。”方闲也不愿再多说,便要离去。
刚要走,便听脚步匆匆,大舅显然是等不及跑了出来。
大舅听见外面人声,一把拉开门喊道:“他妈的又赶我朋友?”
舅妈连忙回头拦住大舅:“不是,是小闲。”
她同时回头连连挥臂,让他们快走。
方闲一笑,便要撤了。
舅舅眯眼一看,原来是方闲,赶紧喊道:“哎呦,小闲来了,我以为是这婆娘又轰我朋友走呢。你别走,进来喝两口!”
同舅妈一样,他也是说完话才看见了个门神。
“……哎呦……傻哥也在,来来请进……”
方闲见舅舅出来了,不说话就走有些不合适,便回头过来客气两句。
“我过来与你商量些事情,看你在忙,就拜托舅妈传话了。我们吃过了,不进去了。”
舅舅一怔,问道:“啥事?”
舅妈答道:“就是那几亩地,小闲想今年天收成完了包过来,价钱比原来高。”
“哦?高多少?”舅舅虎目圆瞪,当真是直白啊。
“高一半。”方闲也便直答了。
舅舅琢磨了一下子,挥臂道:“来来。进来说。”
这家里满是烟酒的气味,几个奇怪的村民正围着桌子呼喝,也不知打的是什么牌。
舅舅呼喝儿子帮自己顶上,领着方闲一干人进屋聊。
赌友们见傻哥来了,纷纷打招呼。
要说方闲这个哥哥也有些过分,在旁边观赌显然已经饥渴难耐了,此时连个招呼也不和方闲打。便顶了老爹的位置,磨刀霍霍要下注。
方闲只叹了口气,真是可怜了舅妈了。
房内。舅妈端来茶水,舅舅也是一反常态地正经了起来。
跟钱有关的事情,大舅一向很正经。
“这个……小闲啊。你知道,你哥哥也到结婚的年纪了。”大舅开始吐苦水了。
方闲摇摇头,知是大舅见到肥羊,想狠宰了。恐怕宰到的钱一分也不会留给哥哥结婚吧,这钱即使道了哥哥手中,估计也是要在扔回赌桌的。
想到此,方闲干脆换个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哥哥的喜事我会帮他筹办,保证风风火火,不用你们掏钱。”方闲自认这话说的没问题,就当是自己扣了那一半的钱。留给哥哥做喜事。
“哪里有弟弟筹办的,这事要父母来!”舅舅显然被憋的不满,说道,“再说了,除了婚礼。还要盖新房子吧?”
看来大舅是咬定了这笔钱了。
这方面方闲自认为已是仁至义尽,不能再阔绰了。
想到此,方闲也不愿再与这人客气了。
“这已经是我能出的最高价位了,如果谈不拢我还可以找别人,这个价钱,是个人就会动心的。我只是考虑到你的地比较近。肥水不流外人田而已。”
听到这话,大舅脸立刻就沉下去了。
“小闲,你做生意赚了钱,也不说帮帮家里,到头来还威胁起舅舅了?”
“呵呵,我家揭不开锅的时候,舅舅在哪里?”
“你!!”
“再者说,我一直在周济家里。姨夫那边身体不好我帮他治病,也给了他份客栈的工作,人家有上进心。再看舅舅你,这多多地握在手里,我怎么周济你?给你钱让你赌博么?”
“你再说一次?!”舅舅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好歹自己是个长辈,怎能被外甥这么说教。
见他拍案而起了,半两金和大傻也是同时拍案而起。
舅舅见了这两个大汉,立刻又软了下来,到头来这外甥一步步都是算好了来的。
舅妈见状赶紧过来劝:“小闲,有话好好说。”
舅舅直直指着方闲,楞了半天,骂道:“好!你好!仗着有几个臭钱开始欺负人了是吧?不欺负别人,从你舅舅开始欺负是吧?”
“我是来送钱的,你好自为之。”方闲不愿再与他争论,只冲舅妈递了个眼sè,便要走。
舅妈会意,自己好好劝劝他,这价钱应该能答应,这么争论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便要送客。
方闲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外,却听舅舅呼喝道:“五倍,没有五倍我死也不包。”
方闲嘴角一扬,这家伙果然是要狮子大开口啊。
舅舅点了根烟,笑道:“小闲,你家客栈周围的地,使用权可都是我的,你大老远再去承包别人家的地,做起生意会很麻烦吧。”
看来他心中早有思量,这才敢这么要价。
若舅舅是个正经人,方闲还会好商量,但想到这些钱都会上赌桌,他就不淡定了。
大傻望了望方闲,投去询问的眼神——用不用来硬的?
方闲摇摇头,毕竟这是舅舅,再者说,真是来硬的不免落了欺压人的罪名,自己是个好青年,不是纨绔。
对付人,就要针对人的弱点。
既然舅舅做到这份上,自己也就不客气了。
他回头笑道:“这样,咱们来赌一盘吧。”
“哦?!”舅舅一愣,“你也好这口?”
“不会,但我朋友会……”方闲问道,“语嫣,你认识的吧?”
“那个长辫子的姑娘?”舅舅惊问,“那丫头也会赌?”
“嗯,简单的她会。”
舅舅心思一转,这感情好。这种有钱的傻丫头是赌桌上最受欢迎的了,一方面漂亮女人可以调节气氛,一方面人傻钱多。
“你说怎么赌?”舅舅面露浅笑,这瘾又勾上来了。
“赌注就是承包的费用,我们每人手上有五份,总共十倍,每局至少下一倍的注。可以随时喊停,至少赌五局。”
舅舅心下一琢磨,一下就乐了。自己心目中的承包费是三倍。五倍只是喊了个狠数。这赌局倒好,一下子将其提到了10倍。即使自己倒霉要输,也可以随时喊停。总是能落回手里一些。赌博是七分天命三分人为,自己好歹也赌了这么多年,即便最后不赔不赚,也能落下5倍的价钱,这赌局大大的好。
“好!你说,玩什么?”舅舅大喜,饥渴难耐。
“我先接她过来,问问她会什么。”方闲便要告辞出去。
“好!我等你!”
方闲一行三人出去,半两金显然很是没底。
“闲哥,这赌博。你是知道的吧……”
大傻也劝道:“别与赌徒争输赢,落了身价。”
方闲笑答:“不是争输赢,是必赢。”
“……”
回家领着语嫣出来,月如灵儿也是按耐不住,听要“干架”。也都是跟了出来。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杀了回去。
大舅怕方闲反悔,到时候用大傻压制自己,也是呼喝了几个赌友通通过来观战,让方闲不好赖账。
一时间,十几号人通通集中在了大舅家的厅中。
这厅中满是烟雾缭绕,弄的语嫣直咳嗽。
月如见状怒道:“都别抽了。呛人。”
一帮赌友也不理她,月如果断不能忍,便要出手。
“嫂子我来。”大傻很是懂事,拦住月如,冲众人喊道,“都他妈熄了。”
赌友们见傻哥发话,哪里还敢再抽,一个个都老实了下来。
语嫣非常之无辜。
她明明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好少女,哪里会赌博了。
可她的天赋还是被方闲挖了出来,在不久前方闲无意中发现,这妹子,根本就是一个老千女神啊!!!
那时大家电视。
语嫣有个毛病,就是看电视的时候话特别多,捕捉穿帮的能力已超过人类范畴了,甚至前后差了十几集的剧情,若是逻辑细节上有冲突,也能立刻揪出。
武侠世界中,田叔太过霸道,这才遮掩了她在武侠世界中的光芒。王语嫣本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BUG,她对天下的招式过目不忘,且无论那人出招多块,她都能悉数看清,并立刻定下制敌之法。
其实她早就表现过这个天赋,比如在方闲手刃了岳不群过后她曾吐槽,这根本不是一瞬千刀,不过是一瞬七十八刀而已!
刚刚回家,方闲特意试了试她的老千天赋,果然不负众望,这样就放心了。
回到牌局,方闲要了副扑克过来,开始洗牌。
“语嫣只会简单的玩法,咱们就来扑克吧。”
“好说,那就扎金花呗?”大舅叼着香烟也不敢点。
“那是什么。”语嫣问。
方闲其实也不太懂,只觉得这东西太复杂了,赶紧改劝道:“二十一点吧,简单一些。”
大舅也不争,这便应了。
方闲简单向语嫣解释下规则,很简单,抽牌加牌比大小,二十一点最大,爆点了算输。
方闲只拿起牌开洗:“我洗牌没问题吧?”
“没事,洗过后我搬一下就行。”大舅笑了笑,毕竟这场子是自己家,牌也是自己的,再叫一个自己人洗牌有些说不过去,他一直盯着方闲,不会给他作弊的空隙。
方闲佯装不熟练的洗牌,最后微微偏过一个角度,让语嫣能窥到牌面的一角,很是随手地将整副牌捋了一遍,给语嫣一秒不到的时间记牌……
不过是52张牌而已,一瞬七十八刀她都能看清,这都不是个事儿。
别人当然不会在意这一下子,一秒内能看清三张牌就不错了。
大舅笑盈盈地接过牌,中间搬了一下子。
语嫣眯着小眼睛,看得清楚,他搬牌的点,心中默算被打乱的顺序。(未完待续。。)
p
259 人鬼情未了
“第一轮你做庄吧。”大舅很是大度。
语嫣接过被搬过的牌,默念了顺序后,很是镇定地发起牌来。
余下的事,就不是方闲能干预的了,他也只得与月如灵儿一道站在桌子侧面观战。这种赌局不好看玩家的牌,表情上能暴露出的信息太多了。
首先,语嫣各发了二人一张名牌,一张暗牌。
她的名牌是7,大舅的名牌是4.
大舅默默掀起暗牌看了一眼,选择跟牌。
跟了一张6后,大舅PASS。
轮到语嫣叫牌了,她沉默良久,也不知算了些什么东西,最后也是选择PASS。
第一局就这么平淡的过去,双方翻出暗牌,语嫣12点,大舅17点,大舅赢。
众人唏嘘:“姑娘,12点有什么不敢要的?”
语嫣只摇摇头,她心中所算可是非他人能够了解的。
标准牌局中,庄家不到15是必须要牌的,这边小赌局没那么多规矩,便也作罢。
于是乎大舅手中有了6倍,语嫣手中只剩4倍。
大舅冲方闲笑道:“小闲,你这朋友很谨慎么。”
方闲只得回笑,他一定要相信语嫣的大脑和计算能力……
第二盘,大舅做庄发牌,双方一明一暗各两张牌。
语嫣直接一翻牌,笑道:“这个好像叫BLACK-JACK吧?”
“布莱克什么?”大舅惊问。
再看语嫣牌面,正是一张J和一张A。A可以算1点或者11点,JQK通通算10点,这样一来,头两张牌就直接满21了,这种无耻的运气被称作BLACK-JACK。
“这么好运……”大舅看了下在自己的名牌——4,自己是没有机会BLACK-JACK了,便还了张筹码回去。继续五对五。
第三局换语嫣做庄,大舅想搏一把,叫了两张牌。不巧爆掉。
赌注又变为了六对四。
第四局大舅做庄,语嫣只要了一张牌,大舅自己要了两张。再次爆掉。
七对三。
第五局语嫣做庄,大舅要了两张牌,语嫣这次激进地要了三张牌,最终翻牌20对19,语嫣又胜。
五局过后,已是八对二的局面。
“cāo!”大舅拍桌子骂道“手气怎么能这么好,要三张都不爆的!”
方闲乐了,这些牌对语嫣来说透明的一般,当然不会爆了。不过说到底自己这边是老千了。不坑人不好坑得太过头,他便提醒道:“满五局了,现在可以结束牌局,你依然有两倍。”
“……”大舅沉默半晌,抽出酒瓶闷了一大口。“继续!我就不信邪了!”
赌徒,这就叫赌徒啊……
舅妈扑了过来,留着眼泪劝道:“停吧……停吧……这可是咱家明年的钱啊,这个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你个臭娘们懂个屁!”大舅一把甩开舅妈,已经进入丧心病狂的状态。
周围人也不好再劝。只沉吸看着,舅妈一个人坐在地上哭。
方闲实在看不过去,道:“算了,我们这边申请结束吧。”
“没这个理!”大舅立刻就虎目圆瞪了“哪有赢家要撤得,我不松口谁也不许走!”
方闲望了望语嫣,摇了摇头。
意思是可以往死里干了。
大舅喊道:“儿子,给爹拿副新牌来!你给爹洗!”
哥哥牛逼哄哄地开了副新牌,这就开洗。
洗过后,方闲以审牌为名,又给了语嫣一秒不到的记牌时间。
第六局大舅做庄,语嫣跟了一张牌便停了。
大舅盯着牌面沉吟了一下,直接PASS。
语嫣“咦?”了一声,皱着眉头,也没在多说。
掀开牌面,14比15,语嫣输了,又变为七对三。
方闲大概明白了语嫣的疑惑,根据前面五局的经验,16点以下的情况,依照大舅的xìng格多半是要跟的,这次竟惊悚地停了。
第七局,语嫣做庄,大舅不跟,语嫣想了想,跟了一张牌,掀开后为Q,刚好爆掉了。
22比12,语嫣爆点输掉,场面变成六对四。
全场唏嘘,这把大舅可真是稳出一片天啊。
虽然只有12点,可刚刚若是跟了,爆掉的就是自己了。
方闲也是皱起眉头,难道语嫣记错牌了,竟然爆掉?还是有什么其他安排。
第八局,大舅做庄,语嫣果断跟了3张牌。大舅也跟了两张。
最后开牌,21比20,语嫣险胜,七对三。
方闲也不知这是语嫣算到的还是运气好,但大舅的牌风着实稳健了许多。
之后二人又对了七局,互有胜负,其中语嫣出现过一次BLACK-JACK,场面变成了六对四。
一副牌将尽,方闲很是头疼,哥哥已经拿过牌开始洗了,自己没有理由再审牌。
方闲望向语嫣,语嫣只点点头,表示无所谓。
灵儿皱着眉头凑过来:“闲哥哥,这牌有问题吧。”
“嗯,我也看出来了。”方闲点点头,四望众人“我不信他们看不出来。”
大舅的牌风大改,感觉好像能看透牌面似得。不出所料的话这是最基础的作弊法,牌的背面应该是有什么记号,能暗示出牌面的大小。
在场的都是老赌徒了,这伎俩应该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可既然他们没有点破,自己这边点破了恐怕也没人支持吧,到时候情况一乱,谁也说不清楚了。
语嫣如此自信,想必也是观察到了牌的背面,自信可以一战。
可这样一来,语嫣的优势就没有了。
“等等,这牌有问题!”半两金可不会想那么多,一步踏了上去,抢过这这一叠牌,盯着背面开始琢磨“肯定有记号……”
周围人心中其实也是有此疑惑的,纷纷凑了过来。
大舅怒道:“我好不容易手气好赢了两把就栽赃我?”
半两金转头回骂:“好个卵,千B。”
半两金骂人黑话极其娴熟,想必对这个圈子也有涉猎。
一堆老赌徒围过来仔仔细细地查了一遍牌,而后纷纷摇头。
“应该是没问题。”最后大傻发表结论。
半两金满头都是汗,声音也软了下来:“不应该啊……”
“哼,可以继续了么?”大舅问。
“……”
方闲瞥了眼语嫣,那双少女的双眼依然自信满满,想必她已有了定夺。
但事情诡异,方闲也不敢大意,便抽身退出了房。
来到院子里,他确定周围没人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黑得发亮的葫芦。他打开塞口,默吟灵葫咒。
一股淡烟冒了出来,渐渐汇聚成一个魂魄的样子。
“发哥,里面过的还好?”方闲笑道。
“………………”
这不人不鬼的家伙猪身人面,那张脸正是刘富发无疑,只是已完全没了人气。
话说几周前,方闲用独家蛊术不留痕迹地做了那件事,先是取到了刘富发的血液,然后放夺魂蛊寻着血气去料理了这厮。
本以为事情完了,当晚洗漱过后,却不知为何在院子里又邂逅了猪身人面的刘老板。
二人见面,皆是惊悚。
方闲还好,在仙剑世界中公婆怪都见过了,也不算太怕。可刘富发自己却是吓爆了,说好的与二nǎi甜蜜的夜晚呢……怎么迷迷糊糊顺着气息就来了这里,他一直坚信自己在做梦。
方闲当时心中也涌起了很多念头,他从不信神鬼,当然那是见到老大爷之前的事情了。合理的解释是,他用超自然的手法结束了刘富发,所以刘富发也就超自然地来了。
既然如此,就再超自然一次吧,他便抽出了饥渴难耐地紫金葫芦,念起了灵葫咒。不出所料,虚弱的刘老板之魂就这么被吸了进去。
之后二人又有所交流,他甚至放刘富发出来跑过,经过种种试验,貌似……
刘富发成为了一种魔宠一样的存在。
这种重口味的魔宠就连方闲也是接受的不能。
按照仙剑中的设定,紫金葫芦是吸收妖怪炼丹的,可方闲实在没有胆量吃刘富发,便也仅仅将他限制在此,当宠物小jīng灵了。
此时二人相见已是分外相熟了。
刘富发早已放弃了逃跑,全世界只有方闲能看见他,他也跑不出紫金葫芦外围多远就要被吸回来。
故事由此进入了《人鬼情未了》的节奏。
“发哥,帮个忙呗?”方闲很是客气。
“…………你到底是个什么?”发哥组织了很久的语言,问出了他毕生的疑惑。
“我也想问你是个什么……”方闲摇摇头,大家彼此都敬畏得很么“你帮我搞清楚里面那个中年赌徒有什么问题,我每天给你多放会儿风。”
“关我吊事?”
“试试么,总要证明一下自己的价值。”方闲轻抚着葫芦“这年头,养个宠物很贵的,不能讨人喜欢的话可以回被炼成丹的哦~”
刘富发之魂一个寒颤,葫芦里的世界很是危险,被炼成丹再被人咬碎,这太可怕了。
“我……试试……”
“乖,以后喂你好吃的。”
“……”
就这样,方闲携着刘富发之魂回到赌桌。
其他人是看不见刘富发的,只当方闲太紧张了,去方便了一下。(未完待续
260 发哥功能多
牌局仍在继续,神奇的是,语嫣竟然将比分再次搬到了七比三,大舅已是满头大汗。
刘富发凑到大舅面前,仔细打量,而后顿了顿,转头问道:“他戴隐形眼镜么?”
方闲摇摇头。
“那就是隐形眼镜老千法了。”刘富发指着牌面,“牌的背面应该有特殊记号,但是只有戴上特殊眼镜才能看到。”
方闲略惊,大舅真舍得下血本,这种高科技的东西也有涉猎?此地是村民的小赌局,这种高级位面的东西骤然出现,确实很难被发现。
方闲默默地冲刘富发竖起了大拇指——好样的,比卡丘,好聪明的小jīng灵。
刘富发面目狰狞地退了出去,方闲答应给他放风的,他要享受这短暂的时光。
方闲怕发哥走眼,又仔细盯着大舅的眼睛看了看,果然,他揉眼睛的频率有些过高,显然是对隐形眼镜的不适应。他还经常闭起一只眼睛看牌,想必是只有一只眼睛戴了眼镜。
思量已定,方闲开始想怎么拆穿他。
却忽闻群众唏嘘连连,一看牌局,已经再度回到了八对二的局面。
语嫣双手交叉,支着头,满是自信与霸气。
大舅手指颤抖,摸着牌已不知何去何从。
方闲暗惊,语嫣这他娘的是怎么做到的?
语嫣笑道:“结束吧,闲叔让我给你留两份。”
大舅盯着语嫣,沉默良久。最终闷声一喝:“不可能,继续!”
方闲暗呼了一口气,貌似语嫣很上瘾的样子,不如等等再揭穿。
之后的两局。方闲一直注视着语嫣,她总是盯着大舅的双眼看,很少看牌。再看大舅,却是死盯着牌,面部表情很是丰富。
最后一局开始,大舅没敢叫牌,名牌8,暗拍不明。
语嫣盯着大舅看了看。而后果断叫了一张——7。
方闲思量着,如果大舅知道牌面,看清是7了没敢叫,就证明他的点数在15点以上。
之后语嫣依然盯着大舅。在此果断叫牌——2。
大舅神sè开始慌乱,因此语嫣又叫了一张——A。
方闲貌似懂了一些,大舅的面部表情太丰富了,这种情况就是自己也有的打啊。老千者多心虚,大舅能看到牌面反而成为了他的弱点。此时抬头阎王天花板才是王道。
最后一局,20比18,语嫣又胜了。
十对零,大舅手中的最后一份筹码也输光了。
大舅一推桌子。茫然地瘫坐在椅子上。
“不可能……这不可能……”
围观众皆是沉默,恐怕明年。这家要揭不开锅了。
再看语嫣,仿佛在尽力压抑着自己的女王笑。这丫就是一隐藏的赌神啊。
方闲冲左膀右臂使了个眼sè,半两金大傻会意,过去按住了大舅的左右臂。
“别乱动。”方闲走过去,凑在大舅面前,轻轻地触到他的眼睛,取出了那一层薄薄的眼镜。
而后他透过薄膜再看牌,果然,每张牌的背面都有一个淡紫sè荧光的标记,清楚地暗示了牌面的大小。
众人大惑,方闲便将剥膜给他们,让他们一个个都好好看清。
几个村民看过后登时就火了:“好你个老王!一直玩这套?!!”
大舅呆呆瘫在地上,已是无力辩解,只抱着头,感觉生无所恋了。
几个老赌徒被气不过,架起大舅便要出去。
“干什么?”正义的好少年方闲问。
“小闲你别管。”村民喝道,“我们有我们的规矩,出老千的赔钱断手,一个不能免。”
“这是法制社会。”方闲唏嘘不已,怎么一个小村子还能玩起这套。
大傻拍了拍方闲,摇头道:“这真的是规矩。”
方闲连忙道:“傻哥,能不能停?他毕竟是我大舅。”
大傻继续摇头:“这是规矩,不能破的。”
方闲心下慌乱,他本是想揭穿大舅的伎俩,让其他乡亲再也不和他赌,没想到无意间触碰到了奇怪的规矩。
林月如这种时候反应很快,骤然过来问道:“要不要拦?”
方闲琢磨了一下,最终还是默许了。
林月如便也抢上,拦在众村民身前喝道:“这是我大舅,谁敢动?”
村民一怔,随即喝道:“林老板,这事你别管,他吞了我们的得吐出来。”
“老娘就管!”林月如傲娇一喘,“我林府的人不是你们能动的!”
“……”
“方府……方府……”方闲赔笑。
大傻见方闲铁了心了,便也凑上去道:“诸位,王武家已经输光了明年的钱,他也没什么谋生的手段,这样一来,明年这个家能不能吃上饭都是问题了。诸位卖我大傻个面子,给人留条活路,就算积德了。”
方闲也劝道:“也卖我个面子。”
众村民面面相觑,想想也对,此时恐怕再难从王武身上榨回一分钱了,图个爽快废了他也没有实际利益,不如卖傻哥和方老板一个面子,以后去客栈吃饭还能打折的。
想到此,大家也只得泄了这口气,骂骂咧咧地各自离去。
乡亲们都走了,大舅依旧瘫坐在地上木讷状,舅妈则是不住抽泣。
“你……还不走?”哥哥狠狠看着方闲骂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方闲摇摇头,冲舅妈道,“钱我照给,你管着。”
一家人大惊,看着方闲的眼神里纠结了多种情绪。
“以后也没人会和你赌了,我客栈可以给你们提供差事。”方闲留下一句话后。便带着一干人等抽身离去,只留下一个伟岸的背影。
出了门后,半两金终于急不可耐地问道:“妹子,你怎么打的牌?这都能赢?”
语嫣笑笑:“算呗。”
“算?怎么算?”
“出过什么牌都记住。然后观察王武的表情,他牌打的很烂,毫无变数,到后面,我基本看他的表情和明牌就可以猜出点数了。越到后面,我越有优势,最后的十几张牌我已经能猜到了,所以最后能连赢三局。”语嫣揉着脑袋。很是淡然。
方闲已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换做自己是死也做不到的,这是逻辑学,记忆学。心理学与微表情的高度统一啊。
此时,发哥**的声音传了过来——“直接让我在后面看牌不就好了。”
“…………”
回到家中,方闲心下大快。地的问题解决了,以后就有无限扩展的可能,此时也终于有闲心再打开那块硬盘了。
放风结束。他便要收刘富发回葫芦。
刘富发一反常态,很是忧伤地问道:“能不能,放我出去一会儿?”
“哦?”
“我想回去看看我的老婆孩子,不知我死后。他们过的怎么样。”
方闲一愣,想想也对。他老婆孩子毕竟没错,算是受牵连了。
想着刘富发除了偷看人洗澡也不能做什么恶事。今rì很是乖巧,应该表扬,方闲便应了他。
方闲再度打开硬盘,这次想挑战一个轻松的游戏,便寻了起来。
正找着,月如的声音传来:“这个!”
方闲吓了一跳,回头道:“去去,玩你的LOL去。”
这一回头,却发现大家都凑过来了,就连方忙苏媚达尔巴都惊现了,一个不少。
“你们这是……”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语嫣发言很是jīng辟。
方闲想想也对,不能总顾着自己玩怠慢了他们,便要进入大富翁。
“不好玩,要玩那个!”月如已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抢过鼠标,以高达180的APM火速点入了某游戏。
“NONO,不要这个!太重口了!”方闲连忙喝止,却无奈月如LOL实力大涨,cāo作鼠标的速度与娴熟程度已经完爆自己了。
……………………
眼前景象骤转,一堆各sè的萌妹子出现,随后是一行浅浅的粉sè文字淡出——
心跳回忆~~永远属于你~~
心跳回忆,恋爱养成类游戏,主角通过各种课程提升自己的德智体美劳,最终以获得三好学生与追求到想要的妹子为目标而活。
“………………”方闲面sè僵硬,“这得有多变态啊……达尔巴……让我追达尔巴么!”
眼前一黑,小字闪过——
【匹配角sè中……】
【几点提示。】
【一、游戏已被本神本土化,场景为某市某中学,除了几位女主角没变化外,已经大改,好好享受吧。】
“本土化么,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二、这是个重口味的陷阱,SB,让你手欠。】
“cāo,那欠手真不是我的。”
【三、出现任何人物都不要感觉意外,所有进游戏的人都匹配了不错的角sè。】
“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四、奖励是你在学校学到的知识!你可以将知识技能带回去,弥补在学校欠下的债哦!
“等等,不会要高考吧?不会吧!”
画面一闪,方闲已身处一个卧室之中。
淡粉sè的床单很是小清新,两个毛绒玩具在枕头边上,书桌上有各sè的彩sè铅笔和小可爱的记事本。
“嗯……”方闲沉思,“我的人设是一个变态死宅么,与时俱进啊……罢了,我会努力的,德智体美劳样样发展。”
这时,楼下传来了妈妈的声音。
“方诗织,快来吃饭,要迟到啦!”
261 真神域
这时,楼下传来了妈妈的声音。
“方诗织,快来吃饭,要迟到啦!”
方闲轻哼一声:“哼,方诗织,好变态的名字。”
“等等………
“方诗织……”
“诗织……”“织织织织……”
他突然菊huā一紧,奔到镜子前。
“………………………”淡红sè的长发,圆鼓鼓的小脸,撩人心魄的水手服小裙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隆起的胸部…”等等等等,一一映入他的眼帘,碾碎他的三观。
“………………………”方闲缓缓地摸向自己的脸下。
空的。
他又脱下衣服,**地照镜子都是马赛克气……………老大爷,您老在么?”
【嗯?】
“嗯?一个‘嗯?,就回答我了?”方闲举目望天吼道“你XX倒是说清楚xx默x!!!”
“连xx都没了,我混个AX!”
“这就算了,好歹让我过过眼瘾,马赛克个蚁!”
“还有,我为什么不能骂人,一骂人就都是炽!”
“xxxAXx ……”
【嗯。】
“嗯你xx !”
【你是淑女人设,不应该骂人的,出门注意仪态,一定不要玷污校huā之名!!】
“校huā你xx !!”
【同学们都将以追到你为人生己任,最后接受谁的表白可要想好哦~~】
“我xxAX!”
【这是正经游戏,所以关键部位都有马赛克你想做什么奇怪的事也是没机会的。】
“……好吧,我放弃了,告诉我怎么结束这一切。”
【三年高中,然后高考,接受表白。】
“…………………”
【别急,这三年只是游戏时间,现实中不过是几个小时而已口好好学习哦,这样就能将数理化知识带回去了。】
“……够了,你走吧。”方闲沉吸了一口气。
【PK接受了这个设定的话,有没有一种很带感的感觉。】
“滚。”
用过早餐,方诗织背着粉红sè的可爱书包,蹦蹦跳跳地去上学了。
他大步向前充满了一股子英雄气栅.
周围的同学们纷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哇校huā方诗织谈!”
“好霸气!!”
“走路的姿势都这么飘逸。”
方诗织同学凝目向前,紧握双拳。
“诗织~再不快点要迟到了哦心”身后一个 狂野的女声传来。
一回头,此女也是穿着学生短裙,但由于身材过于矮小肥胖问题,短裙底部与学生袜已经天地相接,她的身体就像是几个皮球堆在一起,土肥圆的不能再土肥圆了。
“达…,达达达达达尔巴子……”方闲的表情充满了震撼,三观再度碾碎。
达尔巴子脸一红,笑呵呵道:“诗织姐姐你还是这么客气……叫我小巴巴就可以了!”
“扑…………”方闲锻炼已久的抗喷能力也被碾碎了。
“诗织姐你怎么了?”
“没事…”方闲捂着嘴望着达尔巴子“徒儿,你怎么接受的这个设定很愉快的样子?”
“一旦接受了,还是很带感的么。”达尔巴羞红着揪着裙角。
“扑…………”
纯情的情节就此展开,又是小清新的一天一我是女主角方诗织,达尔巴子是我的死党,我们就读于小红huā高中。我不知道为什么被大家奉为校huā,好害羞啊m~
“独白滚蛋!”方闲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步入校门。
咋咚叮咚,美妙的铃声响起新学期的第一节课开始了。
设定开始是高一的第二学期。
一个很是活泼地男老师像小鸟一样蹦了进来,很调皮地说道:“大家好,我是这学期的新班主任,赵灵儿~~”
“扑……”方闲低头喷过后,又仔细看去全部反串么,全部么……不过…,灵儿反串还是很好看啊好俏皮的小白脸老师!西服穿在身上一点违和感也没有啊!
旁边达尔巴子已经进入huā痴的状态,两个眼睛桃心状。
“好”…好帅气的新班主仙,…”
“啪。”方闲抽了达尔巴子一个耳光。
达尔巴子捂脸道:“诗织姐你为什么抽我?”
“不许对师娘有非分之想。”
“这里也不可以么?”
“哪里都不可以。”
“哎……”达尔巴举目四望,只能看看其他男同学了。
赵灵儿很是多动,在讲台上一边蹦跶一边说:“大家一个个起立介绍一下自己吧。”
方闲心道,不愧是灵儿,连这都知道,正好也让自己看看这班里都有谁。
“班长同学,你先开始,按学号组织一下。”
“是!”一果敢少年愤然起身,满脸皆是正义,让人不敢直视。
“好霸道。”方闲也只有侧目才能看清他,这人浓眉大眼,一副王小虎的样子。
他挺胸抬头,开始介绍:“我是班长萧严,来自斗坡市,曾患病休学,但我比谁都努力,克服了病魔,以斗破市第一的成绩考入了小红huā中学!我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我的爱好是学习,最开心的事是考试拿第一,同时喜欢玩火,顺便提一下,我来小红huā中学的目标是追到方诗织做女朋友,介绍完毕。请副班长同学开始自我介绍。”
同学们纷纷鼓起掌来,同时向方诗织同学递去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这名字,有些耳熟啊,…不是真的吧,不是真的吧。”
另一个男同学已经起立,相貌也是正义四shè,与萧严班长极是相似,只是瘦了一些。
“我是副班长林栋,毕业于舞动初中,我家庭条件虽然不好,但我也比谁都努力,我也克服了病魔,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小红huā中学!我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我的爱好也是学习,最开心的事也是考试拿第一,同时喜欢玩符,顺便提一下,方诗织同学是我的。请一号同学开始介绍。”
教室中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气………”方闲呆滞。
达尔巴子推了推她,害羞地说道:“班长和副班长都在追你呢!”
“‘呢,***。”
“呵呵,他们两个上学期一直在争全校第一名,但很可惜呢。”
“可惜什么?”
“两个人最后只是第五和第六呢……”
“什么?!竟然有学习比他们还要jiān的!”
正说着,一号同学起立了。
一号同学身材高大,伟岸,正直。
“我是一号,罗丰,来自星空初中,自从有史料记载以来,我的成绩一直是第一。我的爱好是学习学习再学习,最后学破虚空,踏入新的境界。顺便提一下,方诗织同学必定是属于我的。”
掌声雷动,同学们都是很向往那学破虚空的境界,心中的小宇宙不由得燃烧了起来。
“罗同学,好帅…”达尔巴huā痴状。
“喂,这么说,他才是全校第一了?”
“不,他是第四。”
“什么?竟然有比罗同学还要狂暴的存在?”
后面的同学一一进行自我介绍,其中学习成绩比较好的包括唐山同学,来自豆罗初中,一个戴眼镜的瘦瘦青年,不爱说话:林磊同学,来自盼龙初中,与罗丰同学是远房亲戚,相貌也很相似;杜威同学,来自遥远的恶魔市,看起来有些玩世不恭,比其他同学都要瘦弱一些,是个充满谜团的男生……
可达尔巴告诉方诗织,这些同学也只是学校前十名而已,并未超越罗丰同学。
方诗织不免好奇起来,他实在想不出什么人的学习能比罗丰更好了,罗丰可是来自星空初中的,传说那个初中早已突破了初中的境界,对高中,乃至大学知识都有所涉猎,罗丰更是已经半只脚踏入了硕士级别的存在。
轮到方诗织介绍了,她起身道:“我x你们姥姥,完毕。”
“哇,方诗织同学还是这么有个xìng。”
“方诗织同学好幽默。”
“方诗织同学,我要给你生孩子。”
几位名列前茅的同学也纷纷表达了自己的心声:罗丰、林磊:“哼哼,这才是配得上与我一同学破虚空的女人。”
萧严、林栋:“不错,不愧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唐山:“事实证明,我是爱她的。”
杜威:“说话结巴些就更完美了,仍需调教啊。”
气……”方闲已经确定了,有些事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学号最末尾的几个同学。
同时有三个同学一起起立。
“我是龙傲天,用我的傲骨与学习成绩狂傲拽酷,傲视全校!”
“我是龙霸天,用我的霸气与学习成绩酷霸狂拽,称霸全校!”
“我是龙爆天,用我的暴虐与学习成绩酷爆拽狂,爆了全校!”
三人随后齐呼道:“方诗织同学是我们的,你们可以滚远了。”
同学们又怒又怕,但在他们三人的yín威下,也不得不鼓起掌来。
三人狂傲拽酷地大笑起来。
“什么!”方闲菊huā一紧,拉了拉达尔巴子“这三人是什么东西?!”
“哼。”达尔巴子是又恨又怕,那俏皮的小嘴都撅了起来“龙家的三兄弟,垄断了全年级第一、第二、第三的位置。”
“有这么厉害?”
“嗯,传说他们是用了很多见不得人的方法才提高了成绩,就连老师、校长都斗不过他们三人。”
“为什么?”
“他们的爸爸是龙宝宝,叔叔是龙蛋蛋,舅舅是龙爸爸!”
气”…”等等,好乱,为什么舅舅是爸爸?”
“龙宝宝是市长,龙蛋蛋是金融大亨,龙爸爸是黑社会老大,对他们一家,就连校长也要礼让三分。”
“……达尔巴子,咱们这城市叫什么?”
达尔巴子振臂一呼:“起点神域!”
“我悔”水好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