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耸泡理论
“幻yīn指是他的绝学,当世武功和心xìng能到这份上的不过两人。”方闲分析道,“岳不群初来乍到,不可能有这么长时间经营与朱元璋和王保保的关系。所以只有可能是成昆,这老贼辣得紧,恐怕是一面扶持朱元璋,一面扶持王保保……这样一来,双方的功绩地位都是扶摇直上,成昆手里的棋也是越来越强,从兵卒变成了车驹。到最后,要留哪个,弃哪个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情。”
“哼。”张无忌怒道,“这老贼害我义父,恨我明教,自然是要王保保干掉朱元璋的了。”
赵敏想得更深一些:“怪不得……怪不得。先前,明教只是一个武林帮派,阳顶天,光明左202 耸泡理论右使虽是绝顶高手,却从不参与与朝廷的斗争。自从朱元璋出现以来,明教招兵买马,四处起义,成为了朝廷的眼中钉,这才给了王保保出兵的理由。”
“老贼好毒……”张无忌咬牙道,“到头来,扶持明教,也就是为了引起朝廷的注意,让朝廷举兵来杀的。”
“毒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对生命的态度。”方闲摇摇头,像是要赶走什么yīn霾,“他杀杨不悔时的样子……算了,不提这些。他悉心培养了两个棋子……却是在一夜之间,统统抛去了。这一战,本该是无忌赵敏双亡,朱元璋杨逍战死的结局……幸亏无忌兄弟杀出,才转败为胜。我在想,这一战过后。成昆又在酝酿怎样复杂的事情,他还有没有更多的棋子。”
“天下苍生一盘棋。”赵敏冷冷叹道,“好可怕的人,他到底是为什么?活得这般累。这般冷血。”
方闲笑道:“你以为谁都能像你们一样——有情人终成眷属?缺失了爱的人,便失去了人xìng,至于他最后要怎样,我想不止是武林霸主那么简单了吧……”
话说202 耸泡理论道此处,赵敏略有所思问道:“我有一事不解。”
“问。”
“成昆的野心是他的事,是明教的事,是朝廷的事,再夸张些是天下的事。神雕侠我见你生xìng潇洒不羁,却为何忧国忧民,为了天下事而苦心积虑?”
“……”方闲突然捂住脑袋,“是啊。为毛啊……”
“恐怕是为了救初音妹子吧?”张无忌这次反应快了。
赵敏当即表示理解了:“怪不得!原来是为了初音妹子,那拼了命也是值了。”
“……表面上说是这样的,当然还有当年的仇家在作祟,再挖掘的深一些,恐怕就是一个叫做主角光环的东西了。”方闲很是辛苦。“我的主角光环不给力,妹子都已名花有主,仇家数不胜数啊。”
“冤家宜解不宜结。”张无忌面容苦涩,道出了他的理论。“遥想当年,父母拜别义父。带我回武当,结果引得天下高手前来武当逼问我义父的下落……为了保全武当。为了几位师叔和太师爷,最后逼得我父母双亡……”
“这事儿其实不能忍,我不知你怎么忍过来的。”方闲对张无忌的涵养和耸泡jīng神很是敬佩。
“呵呵,你xìng子和我娘一样,知道我娘在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么?”张无忌笑了笑,表情中露出了少有的邪意,“她把我抱在怀中,嘴巴凑到我耳边,轻柔地,一字一句地说——‘儿子,记住这些人,记住每一个人的相貌,每一个人的名字,一辈子记住他们。’”
听得张无忌糙嗓子特意学出的柔弱的声音,方闲不寒而栗,不愧是魔女殷素素,不亏是白眉鹰王殷天正的闺女,比耸泡张翠山狠上太多了。
张无忌又是摇摇头:“我当时很听话,不知道哪里来的本能,记住了,真的记住了,当时在场的186个武林人士,我统统记住了,到现在我也能想起每一个人的相貌。”
方闲咽了口吐沫:“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张无忌笑得很是洒脱,“我放下了这些仇恨,若是我一个个杀,恐怕杀一辈子也杀不干净,他们的后人又会回来杀我,冤冤相报何时了,只要我放下了,所有人就都能放下了。”
方闲不假思索问道:“你怀中有没有异样,有没有一种持有《倚天屠龙记》的感觉?”
他觉得张无忌该有的都有了,武功盖世,放下仇恨,抛去权势,抱着妹子,人生在世还能怎样?这样完满的混蛋还不快快交书么!
“大兄弟你在说甚?”张无忌的表情依然迷茫。
“怪了,莫非兄弟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方闲挠头。
这话刚一出口,他与张无忌便都是一愣,随后齐呼。
“谢逊!”
“义父!”
“糟糕,糟糕,最近一乱把他老人家给忘了。”方闲一转头,望向了茫然且毫无存在感的神雕,“雕兄,事不宜迟,快快接谢老爷子回来。”
雕兄不爽:“平常不记得我,这种跑腿的活儿尽让我做!”
“没工夫扯淡了,快去快回,他们若是回岛搞谢老爷子就麻烦了。”
“哎……你欠我的。”雕兄倒也厚道,翅膀挤开门便呼啸而去。
“好方便呐。”赵敏看得很是神往,随即摇摇头,“无忌,咱们若是早生个100多年,跟这神雕伴在一起,过着神雕侠侣的隐居生活,那该是多好。”
“呵呵,还得带上俺义父,到时候再问问老不死的愿不愿意去。”张无忌傻乎乎,完全不懂女儿心,这让方闲看得一阵蛋疼。
神雕走的时候没关门,此时外面传来一声咳嗽,朱元璋正站在那里。
方闲就纳闷了,这家伙就这么喜欢送死么。
却见张无忌没半点恼怒,只喊道:“朱大哥!”
朱元璋的表情略微变化,好像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下了,强笑着走了进来。
“教主身体安好,洪福齐天!”
“天”字还未说完,杨逍也来了。
“教主!”杨逍显然比朱元璋单纯一些,看见张无忌好端端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冲进房后连连拜谢方闲,“久闻古墓派内功渊源,养生之法深奥,果然名不虚传,以后古墓派若需帮忙,我明教万死不辞!”
方闲哑然,一不小心帮杨过的后人捡了个便宜,干了。
“老杨,朱大哥,俺跟你们说件事。”张无忌沉吸一口气,很随意地吐出了一番很认真地话,“俺想过了,俺真的当不了教主,还是你俩来吧。”
“不可!”杨逍惊道。
朱元璋倒是很淡定,仿佛早就料到了一样。
“这是俺的命令,俺的选择,别再逼俺了。”张无忌摆摆手,“明教发展到这份上,俺也没啥可发挥的了,朝廷一时半伙也不会再出兵。今后,俺希望明教分为两脉,相辅相成,互不干涉,你俩也别争了。老杨你坐镇光明顶,做那些历任教主一直在做的事,发展明教的信仰,培育武功高手;朱大哥你领兵打仗,莫要在争教主之名,只需记得你来自明教,光明顶有你的一干好兄弟就够了。”
“这……”杨逍很是奇怪,到这份上了,张无忌非但不追究朱元璋的罪过,怎么反而帮人家数钱了呢。
朱元璋依然很淡定:“属下领命!”
方闲此时也真的发现了朱元璋的闪光点,这厮看人看得太狠了,倘若现任教主不是张无忌而是杨逍,恐怕他早已逃走了吧。他就是料定了张无忌这种与世无争以德报怨的耸泡xìng子,才敢在此内jiān装忠臣。
当然,若是砍了朱元璋,对明教也不一定是好事。打仗的兵将,多数都与朱元璋出生入死,若是朱元璋被强杀了,恐怕常遇chūn徐达那帮人不会老实。再者,朱元璋这种奇才若是挂了,明教起义军的实力也会大打折扣。
“好嘞,就这么说定了。”张无忌说完一堆很深沉的话后,又回归本xìng,“那你俩谁想当教主,俺让给你们。”
朱元璋杨逍面面相觑,这追逐了一辈子的东西来得未免太轻松了。
朱元璋思索一番后答道:“属下必当遵循教主的命令,一个主教,一个领兵,至于教主之位,最好还是您继续担任,哪怕只挂一个名也行。不管是是否料理政事,你都已经是明教的jīng神领袖,便向孔明一样,即便死了,也是可以唬住人的。”
“倒头来,你还是盼着教主死么?”杨逍怒道。
张无忌呵呵一笑:“不会的,朱大哥想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他了。”
话罢,张无忌抽出一张纸,在上面草草写了几行字,签上了大名——
张某才力不济,辞去明教教主一职,禅让与______,望明教教众同心协力。
张无忌而后他将此文书展示给二人:“到时候决定谁当了,把名字填上去就得了。”
“这……太过玩闹了吧。”杨逍抖着脸。
“哈哈,老杨朱大哥,你俩总是太认真了,偶尔玩闹么。”张无忌话罢挥了挥手,“你们忙去吧,我再逗留些时rì,等接来义父便与敏妹种田去了。”
朱元璋当即领命退去,不再逗留,他要得到的其实都得到了,张无忌给了他权利与空间,他也不必再在意一个教主的死活了,他看的是天下,而不是这个山头。
203 仇恨拉稳了
杨逍见张无忌心意已决,也不再劝,只说到:“昨晚一役中,我军将士死伤惨重,需统一追悼,拨些钱财与家属。”
“你做去即可。”张无忌叹了口气,“怪俺,俺来晚了。”
“不,你做的很好了。”杨逍定了定神,继续道,“还是向您禀报一下,范遥也死了。”
“我知道,大兄弟给我讲了。范遥与不悔妹妹舍生取义,当厚葬,允许的话,可为他们立一块碑,如此烈士,当受明教千万将士敬仰。”
“不必了,历任教主功高盖世也未立碑,我明教没有这个传统。”杨逍叹了口气,“只是,范遥的尸体,直到死时也是怒视前方,不顾自己分毫,忧思他潜伏于203 仇恨拉稳了敌阵多年,我想专门下一纸文书昭告天下,以为其正名,只愿范遥死得瞑目。”
“好。”张无忌投去了安慰的目光,“不悔妹妹也是,她的事迹可一道写入文书。老杨,人固有一死,别太难过。”
听到这话,杨逍的情绪突然有些失控,眼眶通红,这家伙就连要哭的时候都这么帅。
“教主……你可知不悔的死状……”杨逍奋力地敲着头,“她脖子被那恶人斩断……只歪着头……歪着头…………”
“……节哀,这是不悔妹妹选择的忠义。”
“不不……都是我的过错,若不是我任光明左使,不悔也不会入明教,若是不入明教。也就不必这般牺牲。”杨逍对自己很严格,对女儿的死深感自责,“本来……不悔是当年我与芙妹所生,而芙妹正是武当七侠之一。殷梨亭未过门的媳妇,后芙妹产下不悔后即身死……此事我一直有愧与殷梨亭。后来由于教主的关系,明教与武当关系回暖,不悔与殷梨亭也见过数面,对他印象很好……不悔曾向我提过,要我将她许配给殷梨亭……了却203 仇恨拉稳了这段恩怨……不悔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我的孽她都要帮我还……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好的孩子会死……为什么?……”
杨逍话罢,泪已决堤。身为领袖。是不该露出软弱一面的,唯有在面对领袖的领袖的时候,他才能短暂发泄自己的情绪。
杨逍曾经风流倜傥,四处留情。而后这段情永远停在了纪晓芙身上,再之后又寄托在女儿杨不悔身上,如今杨不悔身死,他已无情所牵。
“杨兄弟……”杨逍突然神sè一凛,满眼血红。“事到如今,只望你告诉我,杀死不悔的究竟是不是他!”
“此事俺去料理,老杨你大局为先。料理好教中事宜,不悔妹妹的仇我会报。明教将士的仇我会报,义父的仇。我自己的仇,我通通会报。”张无忌紧握双拳,露出了少有的愤怒,“俺张无忌一世中经历过无数的追杀,背叛,谎言,俺都能一笑而过,唯有对成昆,不杀此人,俺食无味,寝难寐!”
方闲深以为成昆的仇恨拉得太大了。不过话说回来,没有自己先知先觉揭穿他的话,谁知道是他?这些仇恨一定会被统统转移,转移到别人身上。
杨逍愤然道:“教主,此人留给我。”
“不,俺!俺一辈子就想杀这一个人。”
“我身为不悔的父亲,必诛此人,教主莫与我争。”
“好了,好了!”方闲挥臂拦到,“到时我们擒住成昆,五花大绑押回来,让每个与他有仇的人割上一刀,人人有份。”
杨逍握拳:“此法虽毒,却足够痛快。到时候我再帮上范遥好好割上一刀!”
“报…………”传令兵永远是消息的第一手掌控者,“武当派张真人率武当众侠有请教主!”
“哦?!!”张无忌大喜,“老不死的来了!快快有请!炕上聊!”
方闲也是一怔:“老爷子神了,带齐了人马过来,难道他也料到了?”
赵敏却转头无奈道:“早知道张真人这么快就来,就不要你冒险救无忌了。”
杨逍知他们要聊家事,便要退下。
“杨左使等等,我觉得有正事说,稍安。”方闲凭着直觉阻拦了杨逍。
过不多时,素衣鹤发飘逸似仙儿的张三丰领着一干人等步入无忌房。
这次,张三丰没了往rì说笑的情绪,只强笑一声:“纵云梯还是不顶用,到底是晚了一步,还好小友在,才免得你个小赤佬挂掉。”
张老爷子果然也是先知先觉了,这是带齐了人马要来助明教守光明顶,莫非这丫的已经成仙儿学会观星了?
其实不然,方闲在武当众侠的队伍中发现了宋远桥父子。
自己没让他们离开峨眉,可他们离开了,可见周芷若已经失去了监视的价值,所以说……
“峨眉掌门周芷若,已归天。”张三丰开门见山,表情略有叹息,“可惜了……可惜了……”
方闲注意到,站在后排的宋青书已是面无人sè。
恐怕,是真的死了。
“死不足惜。”蛛儿狠狠道。
“表妹……”张无忌叹道,“我相信芷若……她……哎……”
赵敏轻哼一声:“无忌你不必心软,若不是她,我们也不会落到这般地步,你也不必命悬一线,她该死。”
“芷若……虽犯过错,却从未伤过人……我总觉得,她是好的。”
方闲深以为然,当时若不是周芷若,恐怕初音妹子已经变成初音眼罩妹子了。这口味太重,即便是方闲也是接受的不能。
张无忌的房间太小,一堆人转移阵地,到光明顶大殿议事,宋青书口述了当时的情境。
“那晚,我如同每个夜晚一样,匍匐在峨眉女弟子宿舍外偷窥……哦不,监视,也不太对,刺探情报吧……。然后,一晚上就过去了……次rì芷若一直没有出现,我们进她房,才见她已沦为一具尸体……而后,我与爹便回武当向太师爷禀报,太师爷当机立断,便率我们前来光明顶了。”
方闲面sè狰狞,这***有什么可叙述的。
“看过了?死透了?”方闲问。
“长剑穿胸……死透了……”
“验过尸体没有?”方闲继而问道,“能不能看出是什么剑法杀死的?”
“男女授受不亲,芷若又是掌门,尸体不容亵渎,她们便匆匆将她葬了,没有机会。”
“现场呢?打斗痕迹?刀光血影?”方闲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狄仁杰了,只恨身边没个元芳妹子。
宋青书摇摇头:“干净的很,东西一点没乱,只有至若……”
他说着,哽咽起来。
204 能不战,便不战
方闲默默喃语:“不应该啊……周芷若好歹开练《九yīn真经》了,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死了。事发时间在两天之前,成昆要下手是来不及的,只有可能是岳不群……难道他已经厉害到这般地步了么……”
宋远桥叹息道:“我与青书整夜监视,却是未感到一丝异样,说来惭愧,只怕这刺客的功夫……已是登峰造极了。”
方闲想说什么,yù言又止。
张三丰见状,只摆摆手:“小友但说无妨,此次前来的都是跟了俺十几年的弟子,你大可放心。”
方闲又琢磨了一下,而后道:“哎……我古墓派《九yīn真经》心法不全,听说峨眉那边郭襄老师太有传下来一部分,这才让你盯紧了周芷若,奈何……”
明眼人听这话都是大楞。
所谓的明眼人,就是除了武当几侠与宋青书外的其余人了,在他们面前,张三丰还是佯装方闲是他的江湖小友。
此时宋远桥的表情变化最为jīng彩——先是楞,再是惊,而后是凉。
显然,这话是说给宋青书一个人听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方闲只冲一个人撒谎。
宋青书果然不知端倪,只问道:“古墓的《九yīn真经》还能不全?”
“原本是全的,可这都100多年了,我古墓中人生xìng奇特,不爱打理这些东西,当年杨爷龙nǎi遗留下的《九yīn真经》不巧被耗子吃了半本。”方闲的表情很是惋惜“这也搞得我九yīn不全。在境界上驻足不前,这才想去试试峨眉的水。”
宋青书又问:“张四大哥,你已过了内力出体,到了内力入体的境界。难道还受这九yīn真经的禁锢?”
“咳……我们这境界,要博天下武学之长。”方闲咳了一声,望向张老爷子“我当年与张真人就是这样结识的,当时探讨了很多功夫,推了一阵太极。”
张三丰会意,他不爱撒谎,但这是确有此事。便附和道:“的确如此,小友的功夫也是让俺略有所悟。”
“……”宋青书沉吟半晌,如此一来就说得通了,若是古墓派的弟子。倒是配得上张三丰的器重,他最后问道“张大哥……古墓应该是杨家的后人,为何你不姓杨不姓龙,偏偏姓张啊?”
“这就是你废话了。都是杨家人生来生去不出来一堆弱智了?你看我像弱智么?话说当年杨过的第五代传人杨臣刚前师父我流离失所,便接我入墓,这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啊……”方闲真的略有所思的样子。脑子里想着那张如鹅蛋般的巨脸。
“原来如此……我还道你为何对周芷若这般感兴趣,这下通透了。”宋青书好像解谜一样。随即觉得情绪不对,又开始悲伤。“可惜……芷若已经……”
宋青书是个多问题的少年,忽然又问:“可张大哥,你为何在光明顶,还和无忌在一起?”
方闲心中已骂了这厮千百遍,可脸上还是一片凛然:“呵呵,宋兄弟你有所不知,我师父杨臣刚有个亲弟弟,你猜是谁?”
众人扫视大殿,最终目光都落在杨逍身上。
杨逍心中也骂了方闲千百遍,脸上却忍着情绪,只摇摇头。
“哎……瞒不住了,张四其实是我侄儿,近些rì子我觉出不对,便唤这不肖的侄儿前来助战。”
方闲心里又骂了杨逍千百遍:“叔叔真会说话。”
宋青书的大脑一时间理不清混乱的关系网,便也不再问。
张三丰亦觉得气氛诡异,便起身笑道:“既然这里已无战事,俺们就先撤了,武当山老空着也怪难受的。”
“老不死的,陪俺唠唠嗑!”张无忌不愿意了“俺昨晚突破了,等俺恢复一下,兴许能跟你拼两招!”
“你个小赤佬来劲了!”张三丰大笑一声,很是自然对冲其余武当弟子挥手“你们先回去吧,俺爷俩在这儿切磋两天。远桥你也留下,身边得有个人照应着。”
“是……”
于是乎,武当众侠好像白跑了一趟,仅仅是通知了一个消息就集体酱油了。
又是极其自然地,张无忌号召了张三丰,张四,宋远桥以及杨逍一起到密道里切磋,说是清静。
刚一进密道,宋远桥就按耐不住怒道:“你怀疑我儿子?”
方闲冷眼道:“岂止是怀疑,若不是看在宋大侠你的面子上,我刚才恐怕已将其正法逼问了。”
宋远桥被这霸气一震,只呆呆问道:“你人一直在这里,哪里来的怀疑?”
“直觉。”方闲沉哼一声。
宋远桥:“……”
张无忌:“不愧是大兄弟,老霸道了!”
张三丰:“不好吧……”
杨逍:“孽侄啊……”
“不不不,诸位听我说,撒谎是门艺术。”方闲边走边解释“咱这帮武林中人大多傻里傻气,不善言辞,比我们那边说谎水平差太多了。比如我们那边有个叫奥巴马的家伙,能当着几十亿人扯蛋逼几年,脸不变sè心不跳,谎穿了照样直挺挺的,已经到了以假乱真,安能辨我是雄雌的地步。”
宋远桥自然不服:“你倒是说说,青书哪里有问题?”
“他他妈的哪里都有问题。”方闲摆出手指“一,他的癖好你知道,整宿都在女子寝室,周芷若寝室与茅房之间游荡,怎么可能中午才发现死人?二,长剑穿胸而过,其它地方都好好的,即便是穿过心脏,周芷若也是要过一会儿才会死,这时间完全够尖叫,可现场完全没有挣扎勒脖子捂嘴的痕迹,这破绽太明显了。”
“还有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方闲盯着宋远桥“若是你最深爱的人被人杀死了,你会如何?”
“……”宋远桥楞了半刻,一时说不出话来。
“报仇。”杨逍帮他答了“此仇够拼上xìng命的了。”
“这就对了。”方闲扫视众人“你们中任何一个人,媳妇被人杀了,第一反应绝对不是跑一千多里地来光明顶报丧,而是疯了一样追查凶手。而宋青书,却好像特意要赶紧让咱们知道周芷若死了一样,他的情绪中只有刻意的伤心,没有一丝仇恨。我刚刚特意没引出追查凶手的话题,他也没问,这正常么。”
杨逍恍然大悟:“醍醐灌顶!不悔死后,我满心只想着手刃成昆……哪里有心情废这般事。”
“叔叔你这么大岁数心xìng都这样,更何况一个气血方刚,迷恋至深的宋青书?”
众人一阵沉默,虽然没有一丝证据,但好像事情就是这样的,方闲提出的理由无可辩驳。
宋远桥瘫靠在墙上,整个人的魂像是被抽干了:“为何……他为何要撒谎……”
“显然,这小子又投敌了。”方闲决定不再给宋大侠留情面了“老宋,张真人给过宋青书机会了,我也给我他机会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在**面前背叛……”
宋远桥长叹一声,苦笑着决然抽剑:“我自己来。”
“不急。”方闲说道“初步推断,他应该是被岳不群用什么方法搞定了,然后过来套我身份和动向,显然他们已经开始怀疑我了……没办法,最近的事情太紧张,我不得不频频出面。”
“那咱们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啊大兄弟?”这种问题一定是张无忌在问。
“时间不多了,必须速速找到语嫣的下落……”方闲的眼神充满了自信“根据他们的尿xìng,囚禁人质的地方要满足两个条件……”
“哪两个?”又是张无忌。
“一,要在最想不到的地方,比如张无忌就在光明顶。二,那地方必须高手众多,甚至不用刻意守卫,闯进去都难。同样也是光明顶,若不是昨晚混乱,恐怕我也没那么容易进密室……我刚进来就险些被杨逍范遥碎了……”
“满足这两点……”杨逍眉头一翘,那是冰雪聪明——
他与张三丰几乎异口同声道——
“少林寺!”
方闲点点头:“既然成昆惨呼进来了,那语嫣必在少林无疑,没有比那更合适的地方了。少林寺无女子,满足了意想不到;少林寺都是老和尚,满足高手众多。如今……他们还不知田伯光已经回来了,只道是冲出个神雕侠捣乱。光明顶救张无忌,也可以理解为赵敏造成的意外,所以语嫣暂时安全。不过咱们的时间不多,他们早晚会发现不对,早晚会转移人质。”
张三丰挠着胡子纠结道:“闯少林……太难了,太难了,那三位渡字辈老和尚携手,可是与俺比肩的存在,更何况还有成昆,还有方丈,还有那许许多多少林弟子……”
“张老爷子。”方闲问道“你觉得咱们闯比较难,还是偷偷潜入比较难?”
“若是闭吸与轻功厉害,自然是潜入比较轻松。”张三丰又是摇摇头“恐怕你还差上一些,凭你现在的造化,是一定会被发现的。俺不jīng于轻功,再者,俺身为武当掌门,也不好做这件事。”
“那就两手准备。”方闲准备将自己所有的朋友都搬出来了,混了江湖这么久,找群打手打群架还是不成问题的“我会叫上姑苏慕容,白驼山庄,五岳剑派,rì月神教,再加上咱明教和武当……”
方闲想着这浩浩荡荡的阵容,已经开始陶醉于自己的组织能力:“cāo,这么多兄弟一来,十个少林也他妈汤了。”
张三丰思索一阵,很是淡定地说道:“能不战,便不战,若要战,便死战。”
205 贿赂老爷子
“……”方闲大骇,心下又是有些感动,老爷子一代掌门,能帮忙到这份上,仁至义尽了,这爷孙俩一个比一个厚道“真人大可放心,若是兵刃相向,我必和那堆和尚说清利害关系,到时候咱们请谢老前辈也去,谢逊只一闻味,便可知道哪个秃头是成昆!”
张三丰点头称是:“嗯,能好好说自然好,毕竟武当少林是中原武林的根脉,再者那些方丈法师并不知情,拼的鱼死网破,便是中了那成昆的计策了。”
“张真人。”杨逍突然强势插入,yīn笑道“你不觉得,少林做霸主……做得太久了么?”
张三丰只一笑:“小鬼你还是太嫩了,称霸武林有何好处?树大招风,势有起衰兴落,凡是应顺势而为,除非这理说不通……”
说到此处,张真人轻轻一哼,露出了少有的不淡定:“若是那样,俺就新仇旧账一起算,倒是要会会那三位老僧,拼个高下。”
方闲闻言大喜:“张真人研究少林功夫有进展了?”
“谈不上……”张真人又回归深邃了“至少千招之内,能不落下风。”
“千招……从rì出打到rì落了……”方闲盘算着“若是张真人力抗三僧……我那帮兄弟到了……若是咱们想,恐怕刻意……”
“血洗少林。”杨逍挥臂一斩。
这货终究是邪教组织的,做事风格丝毫不给人留余地。什么放下屠刀。什么立地成佛,善恶到头终有报!凡是阻止的人,便是窝藏成昆的帮凶,已有取死之道。
成昆害死阳顶天。将谢逊家灭门,两次意图颠覆明教,三次妄图杀死张无忌,后又偷袭残杀了杨不悔与范遥。
此时的杨逍,只想着杀尽天下的秃头。
随后,众人又商议了计策。初定方闲独自潜入寻觅,若是无果,或是被发现。他能逃就逃,逃不出的话……那兄弟们就进来要人。总之,自始至终不能捅破自己的身份,若是陷入了恐怖分子挟持人质威胁人民〖jǐng〗察的情节就不好玩了。
宋远桥只自己坐着。感觉是个局外人,时不时望望手中的长剑,不知该何时下手。
方闲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让他盯好宋青书,时长给他一些错误的信息。尽量引开岳不群与成昆的注意力,为计划营造空间。
随后,宋远桥先行告退了。
待他一走,杨逍立刻问道:“侄儿。你怎么不怀疑他?他可也是整晚在峨眉的。”
张三丰不满道:“远桥若是有异心,那天下就没有忠良之辈了。俺拿老命担保。”
张无忌也对杨逍的疑虑吐槽:“老杨,你不懂俺宋大爷。”
“只是……你们都没当过爹。不知道爹是怎么想的……”杨逍摇摇头“有的时候,为了骨肉……即便是再大逆不道,再卑鄙无耻的事情……也未尝不会做。”
听到此处,方闲心里一凉。
确实,少算了一步,他可以站在宋青书的角度想问题,站在成昆的角度想问题,甚至站在少林方丈的角度想问题……可唯独爹的角度,真的是没经验啊。
当年在故事的结尾,二侠俞莲舟与宋青书交战时,毫不留情的将宋青书打成重伤,而后来在武当山上,宋远桥放声痛哭,挺剑yù杀逆子,却看见他头缠绷带的样子,这一剑却怎么也刺不下去。想到父子之情,兄弟之义,不由得百感交集,只能挺剑自刎,这个时候,他深深体会到五弟张翠山自杀时的心情了。
清理门户的事情,张三丰自然不会再袖手旁观了,他亲手毙宋青书、革宋远桥,宋远桥因此被张三丰取消了继任武当掌门的资格,由俞莲舟当上。
“还是太轻信人了么……”方闲想着这情节后脊发凉,若是当时岳不群……挟持着周芷若要挟宋青书,再挟持着宋青书要挟宋远桥……这太不好玩了。
杨逍自然知他在疑什么,进言道:“为今有上中下三策。”
“上策,二话不说,将这二人抓住盘问,手起刀落,一切都干净了。”
“中策,维持现在的状况,连同宋远桥一起利用,可宋远桥知道的太多了,恐怕不好办。”
“下策,张真人再次赦免宋青书的罪名,给宋远桥一个机会,免得他误入歧途。”
“不能再纵容了。”张三丰摇摇头“此次门户必须肃清,俺已给过他机会。我还是相信远桥,二位不必多言。”
“张真人,切莫迂腐了啊!”杨逍劝道“真人你也没当过父亲,不知道能做到什么份上啊!”
“哼,武当七侠,哪一个不胜似俺的亲生骨肉。”张三丰银须炸起,怒目而视“杨左使,俺的娃娃们,要杀俺动手,用不得别人指使。”
方闲见两边针锋相对,赶紧过来:“息怒,要我看咱们做下策的变体吧。张老爷子你辛苦再写个赦命,写的委婉些,有张有弛模棱两可,到时候完事儿了yù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样……有违我侠义之风……”
“真人你还是迂腐了啊……这样,我这里有个神功,借你研究研究。”
“哦?”
方闲掏出《六脉神剑》:“借,只是借!”
张三丰接过手来,只翻了两页,按照上面的心法冲脉,果然是一阵躁动:“好神的功夫!俺都不好练的!”
“那说定了?”
“……别打扰俺,兴许有了这个,大战少林三僧能更有把握。”
张老爷子貌似是痴了,这也难怪,穿越时空的功夫就是这么神奇。金老的武学体系中,越是往回走武功越是厉害,越是到近代就越弱。比如公认的武功第一高手,就是在《越女剑》中的一个神奇女子,出没于战国时期。一线大哥还有达摩,段思平逍遥子等人……一线靠后是独孤求败张三丰等人……前朝太监在时间线上是dú lì的无从比较,再后面是众主角……一直到清朝,那是到了最弱的时代,鹿鼎记中第一高手放在现在,恐怕最多也就是明教四**王级的实力。
天龙八部那是宋朝的故事,高手辈出,《六脉神剑》是由排名前三的高手段思平创始的,张三丰见了自然会痴,这是挑战现世世界观的存在啊。
杨逍见事已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自忙自的去了。
张无忌拉着张三丰切磋,然后被老爷子一脚踹飞了。
方闲,则是有自己的打算,他觊觎一个武功很久了。
206 纯阳极M功
“无忌兄弟,你看……”方闲扶起被踢飞的张无忌,望了望密道壁上的乾坤大挪移心法“这武功老厉害了,能让俺学不?”
“这个……不好吧……”张无忌犹豫道“这是俺明教不外传的绝学啊,只有历任教主才练,当年圆真也是偷偷溜进来想练,幸亏俺发现了。”
“可我听说杨逍会啊?”方闲问道“丫的又不是教主。”
“老杨不一样,他名分上不是……但威望却不比教主低,上任教主阳顶天与他情同手足,这才特许他练的。”
“无忌兄弟,咱们情同老鼠和大米啊!”
“……话是如此……”张无忌挠头“可你终不是明教中人。”
“这他妈太好办了。”方闲一拍大腿,冲天宣誓“我入明教了,入了啊。”
“………………”张无忌一乐“算了,管丫的呢,你练吧。不过务必先练了九阳神功再练乾坤大挪移,不然容易走火入魔,三十四个教主中有二十八个都是练功练死的。”
“……死亡率爆高啊。”方闲掏出纸笔,已开始抄了。
“这……大兄弟,还是别这样吧。”
方闲泪目:“兄弟,我还不会九阳呢,要等些时rì才能练,只能先抄走了,你忍心看我现在练走火入魔么?”
“……那你别给别人看,自己偷偷练……”
“我一定不告诉别人!”方闲满脸洋溢着天真,据严格地数据统计。一般说出这话,有100%的概率会告诉别人。
所以说这种话更像是减轻透密者负罪感的安慰。
果然,张无忌很是心安地溜达走了。
方闲抄了很久,由于美术功底有限。那些诡异的人体造型被他画出来就更诡异了,只有他自己能看懂。还好这功夫厉害而不冗长,共七层一百多句心法就完事儿了,当方闲收起手抄本神功的时候,这一转头,张老爷子竟是在他身后等候已久了。
“田小友,练乾坤大挪移的时候千万小心,此乃强制激发人体潜能。急功近利之法。”张三丰望着石壁上的心法,微微皱眉“无忌气运恐当世无二,这才能练到这般境界。俺劝你还是缓缓。”
“那三爷你需要练么?”
“呵呵,人修炼功夫的时候,潜能本就会被慢慢激发,只是资质不同,功夫内涵不一。才有了快慢之分,俺练了100多年,潜能早就榨干了,对于这乾坤大挪移。俺可以告诉你……”张三丰一边劝方闲稳重,一边又诱惑他。“练一层,顶十年。”
“十年!”方闲惊道。“也就是说张无忌七层练满,相当于寻常人70年的努力了?”
“差不太多,说清楚些,大概是前六层顶六十年,最后一层……我也看不懂,好像是突破某种极限,这种心法……俺觉得是在逼人死啊……”
“多谢真人提醒,我必当循序渐进。”方闲见张三丰有功夫关心起自己,忙问道“那《六脉神剑》您看得如何了。”
张三丰摇摇头,很是不舍地将小册子抵还与方闲:“看过了,俺练不了……”
方闲一怔,难道自己的思路错了,不是内力到一定地步就水到渠成的么?
张三丰叹道:“这功夫极是厉害……只是,与内力半分边不沾,讲的是集天地之气于己身,再通过六脉击出,以小快、奇而制敌。”
“天地之气?太邪门了吧,元气弹么?”
“俺看不懂,理解不了,哎……天下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盖世武功就在面前,却恨自己理解得不能啊……”张老爷子捶胸顿足一番,倒是很快抽脱出伤感的情绪,笑道“其实也无碍,这武功与俺的理解与方向相去甚远,俺内家架子已经牢了,也经不起这番折腾。”
“不愧为真人,就是想得开!”
张三丰笑道:“小友近来武功可有jīng进?咱们再比划比划?”
“这个……”方闲挠头傻笑“真人,最近我内力稍有所悟,您能否指点一二?”
“好好好,咱们怎么个斗法?”张三丰显然觉得跟田伯光切磋更有意思,跟张无忌一打就是拳打脚踢,很是粗鲁。
“这样,我尝试用各种流派的内力攻击您老,看您老能不能觉出来。”
“各种流派?”张三丰惊道“丹田是人命中枢,一生修习一种内功即可,每次推倒重来都是对人命巨大的折磨,岂能如此?若是像俺一般,时有所悟,慢慢改进内功倒也可以,但是俺始终走的是纯阳一脉,从没听过各种内力能够共生的。”
“咱试试,试试……”方闲笑道“三爷你知道我的内功,是用吸的,打人的时候,自然是用吐的。自从练了北冥神功后,我的丹田那是越来越jīng壮威武,不仅能海纳百川,甚至可以……海生白川!”
“海生白川!”张无忌微微思索,开始不淡定了“海由江河汇,江河生于海,可是这个意思?”
“试试您老就懂了,看招!”方闲二话不说,一掌慢慢拍来“青城派的长青功!”
一时间,方闲掌上充满了浩瀚绵绵的内力,虽攻击力一般,但感觉源远流长。
张三丰与之对掌,对于他来说,与人斗内力甚至不用抵御,完全是一个体味享受的过程。
“嗯……当真是青城的路数,虽不激荡,但以韧xìng而见长,如此稀松平常的功法,能练到这般地步,实属不易,你到底吸了哪位高手?”
方闲笑道:“不过是几个喽喽罢了,但这功夫只要一入了我的丹田之海。便与我融为一体,他怎么入的海,我就能让它怎么出海。只是,这内力已经过我的熔炼与重组。实力已远不是那种境界的了。”
“当真有如此厉害的功夫?”张三丰饥渴难耐“换个功夫试试。”
“好!”方闲轻哼一声,只瞬间将内力变为了华山派的混元功“前些rì子行走江湖胡乱吸的,真人指点指点。”
张三丰体会着这种力道,微微叹道:“松紧得当,有张有弛,若是配以不错的拳法。也算是一个路数。还有么?”
之后,方闲又耍出了近些rì子吸过了一干混杂内功,他吸的时候是混杂,吐的时候可都是jīng粹。可以说。他运用各路内功的实力都与他本身的实力成正比,若是他内力有张三丰这般渊博,恐怕已能称得上是万派宗师,笑傲天下的存在了。
招式上,通百家之长的人很多。如慕容博、慕容复,甚至范遥,都算得上是通百家。可内力上,能做到这一步的。现在看来只有逍遥派掌握北冥神功的那几个人了。
张三丰越斗越惊,方闲的内力不仅时而缓时而急。甚至可以yīn阳随意转换,几次变招。他都险些着了道,幸亏纯阳内力护体刚猛,否则怕是已受伤了。
“再来,再来!”张三丰面sè红润,额头上渗出了些许汗液“俺多少年没出过汗了,能让俺快活到这份上,田小友你太有意思了!”
“您的用词……”方闲貌似懂了一些,练纯阳功又名纯阳宫,要用一生的时间练这个,必须始终保持童子之体,不能近女sè。想必,老爷子已用内力代替了女人该扮演的角sè,快感源于内力的jīng进……
“快些换招!”
“基本都用过了,时间不够,而且我只吸恶人的内力。”方闲无奈一笑“终究还是心善,像语嫣说的那样,必须要无下限才能将北冥神功练至极致啊。”
“无下限?”张三丰问道“比如,吸俺的内力么?”
“不敢,这个真不敢。”
“呵呵,无碍,待俺归天之时,叫你过来吸干俺内力就行了,反正这也带不走,不如留在世间。”
“真人你太伟大了。”
“嗯,俺算得归天期限还有一百年左右,你可得尽力活到那时候。”
“……”
“对了,俺记得当时在嵩山的时候,你吸了任我行的内力才对,怎的没见你用出?”
“那吸星**吸来的内力太混杂无序了,耍出来也是野蛮的混杂内力,不具威力。”
“原来如此……方才听闻你吸了无忌〖体〗内的yīn蛇,不知可否用出?”
“这个……”方闲微微皱眉,虽然觉得这么说有些傲慢,却还是强自开口“这招太毒了,我怕伤了您。”
这话确实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天下有能伤到张真人的存在么?
张真人倒是真信了,满面凛然:“俺全力防御,你试试便可!”
“不是,真人你听我说……当时那幻yīn指由成昆放出,每一指幻出一条yīn蛇入体,已经很厉害了。可是我……不会幻yīn指,只能强自用掌、拳、剑耍出这yīn蛇,恐尺度不好把握。”
“尺度?你的意思是。”
方闲微微沉吟:“恐怕我放出的……不再只是yīn蛇了,也许是yīn狼,yīn虎……甚至是,yīn龙……”
张三丰大骇:“幻yīn指是指法,源于成昆的内力,若俺所记不错,成昆练的也是混元功,做坏些的打算,他潜入少林最多也就是偷练易筋经……可能有这般邪门的内力?”
“这点我也不懂。”方闲摇摇头“感觉这吸的不仅是内力,还吸了形态与方法,形象些说,我再放的yīn蛇,已不是成昆的内力了,暂且可以称之为名为‘yīn蛇内功’的一种全新物种。”
“无碍,试试!”张老爷子提起运力,纯阳之力汇于掌上“你来便可,俺吃得住。”
“……纯M无极功啊。”方闲心中吐槽过后,心一横,正好自己也想试试威力,便不再迟疑,一掌轰出,与张三丰对上。(
207 雕兄立功了
霎时间,丹田之海仿佛变为极弟冰洋,千千万万条yīn蛇从冰穴中窜出,汇为一点,融为一条巨大的冰蟒,呼啸而出。
“化!”张三丰大喝一声,头上已冒出蒸汽一般的白烟,与方闲交手的掌上更是发出了“刺刺”的声音,就像是寒冰融化一般。
“再来!”张老爷子愈挫愈勇。
“不来了……”方闲缓缓收力抽掌“你当内力不要钱的么!”
“修炼几天便回来了,不如斗个痛快。”
“真人,我的生命是有限的,不敢挥霍。”
“哎……不痛快啊……”张三丰收气抬掌,望着掌上的水汽赞道“若是这一掌偷袭,拍在俺身上,恐也是要受伤不轻啊。”
“有这么厉害?”
“体外御气与〖体〗内斗气是两码事,能防住了自然没事,可你这yīn蟒若是入了〖体〗内,再与它斗可以棘手万分了,稍有不慎,自己的脏器都会受伤。”
“怪不得成昆总爱偷袭……”方闲叹道“这老厮总是用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大的利益,苦练这一招,藏于暗处,若是拼劲全力,怕是真人你也要中招啊。”
“嗯,此人不可小觑,他藏于少林寺多年,武功必大有jīng进,若是碰到,你当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不可死战。无忌有九阳护体,倒是可以与他一战。”
“可惜啊,练了北冥神功,便只能靠吸。不能靠练了,除非我吸了无忌,不然平生与九阳无缘了。”
说无忌,无忌到。糙嗓子的喊声响彻密道。
“大兄弟,太师爷,那大怪雕回来了!”
雕兄终于给力了一次,完满地完成了接谢逊回来的任务,他还超额完成,抓了一个奇怪的人回来。
光明顶大殿已是一片认亲的场面。
白眉鹰王殷天正得知光明顶受围,第一时间率天鹰教的人来救,然而到的却是比武当还要晚些。不过到的真是巧,一来便看见了几十年没见的老弟兄。
白眉鹰王与金毛狮王,一个银须飘飘,一个金法垂肩。二人就差相拥而泣了。
殷天正眼眶湿润,怒道:“老狮子,你的眼睛是怎么弄的?!”
“哈哈,都是些旧事了。”谢逊狂笑“倒是你个老家伙。这么多年武功也不见jīng进,当真废柴啊!!”
天下敢说鹰王废柴的人……
“耸狮子,你现在不一样是武功全废,还有脸说我!”
“秃老鹰。我这是中毒了,让吾儿帮我疗了便是。过两天不虐得你满地找牙。”
“何必过两rì?现在便让我好好教训你一番!”
“我还能怕?!”
二人说着相对站立,各自提气便要打。
“你不拦么。”方闲问。
张无忌笑道:“一个是干爹。一是个老爷,大兄弟你叫俺咋拦?”
“……”
二老斗起来当真好玩,你给我胸口一拳,我再给你一拳,看谁先软了……
当然,鹰王绝不占便宜,纯用的**筋骨了力量,半分内力也不上。
于是,光明顶大殿之上,出现了两个老头对轰的场景。
“无忌,你真的不拦么,鹰王已经吐血了。”
“哈哈,他俩不分个高下不会停的。”
又过了几拳,鹰王已经快站立的不能了。
“老狮子……这几年没闲着啊……”
“服不服?!”
“服个卵。”鹰王大爆粗口,一拳又轰了过去。
谢逊身子一震,却又是抗住了,大笑道:“我独自一人在岛上活了几十年,你却是在宅子里养尊处优,切莫再拼了,说句服了便完事。”
“服……个……卵……”鹰王输人不输气,尽力挺起胸膛。
“那就别怪我了。”谢逊知道,让老兄弟服的唯一方法,就是将他打晕了。
“住手!!!!”一白衫女子突然冲了上去,五指如爪,按死了谢逊的右臂“谢老爷子,我代他认输了。”
谢逊“哦?”了一声,又“哦”了一声,而后又“哦?”了一声,顷刻间心下经历过三次转变。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殷天正的孙女殷离,也就是蛛儿。
“瞧人家。”方闲踹了脚张无忌。
“她是女人,不懂得,你看……”
白眉鹰王已斗的红眼,只一把推开蛛儿:“哪来的丫头,滚开。”
蛛儿踉跄两步,心中一寒,问道:“你真不认识我了?”
鹰王擦了。血,微微侧目:“我见过的女子太多了,丫头你跟老夫上过床?老夫当时没给你赏钱么?”
蛛儿又是愤怒,又是威望,情感寂静转变,最终道:“我不该拦他。男人终究是男人。”
话罢,她拂袖出场,也不回头。
“哎……”谢逊叹了口气“老秃鹰,你真不识得她?”
殷天正琢磨了老半天:“真的记不起,兴许是几年前一起睡过……”
谢逊摇摇头:“罢了,那你还是别想起了吧,不打了。”
“未分胜负,岂能不打?!”
“很多东西比胜负重要。”谢逊拍了拍老兄弟的肩膀“你也老了,不想跟儿女们享天伦之乐么?”
“哈哈,老狮子,在岛上待了这么多年,怎么到了这般儒弱的心境?”殷天正大笑道“大丈夫在世,当顶天立地,忠肝义胆,风流到最后一时,快活到最后一刻。那些东西只会让你软弱。”
“恰恰相反。”谢逊回过头,铿锵有力地朝张无忌走去“我认为,那些东西让我更坚强。”
张无忌当即跪地叩首:“干爹!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该罚。”
却见谢逊也跪地叩首,朗然道:“如今是在光明顶大殿,你是教主,我是法王,岂有教主下跪之礼!”
“干爹。”
“老而弥坚啊。”方闲叹道。
大殿上各种认亲,方闲毕竟不是他们那卦的,蛛儿也跑了,只与张三丰在一旁酱油聊天。
神雕终于叼着战利品过来邀功了:“看这货,我抓到的。”
方闲楞了一下,短暂打量了一下这家伙。
此人身材纤瘦,有些像青年版的左冷禅,只是胡子比他浓密了些许,透露出一种少有的稳重。
“他谁啊?”方闲问。
“好像叫陈友……什么。”神雕很是神气“当时这人也在岛上,被谢逊制住了,骨气很硬,谢逊看他有些气骨,便要放他走,可俺神雕活了多少年,辨人之力已如火纯情了,想这人的气骨必是装的,便让谢逊将其搞晕,抓了回来。谢老弟当真厉害,不用内力也虐得他一点脾气也没有!”
“陈友谅?!”方闲与张三丰异口同声道。
“快快吃了这畜生。”张三丰毫不犹豫,满面怒容“青书的罪,他占一半。”
神雕:“我不吃人……还是橡皮虫更好一些。”
“等等。”方闲打量周围,确认没人注意这边后,便拉着神雕与张无忌,提着陈友谅回到密道。
而后方闲踢了下陈友谅的脑袋:“行了,别装晕了。”
那人一怔,老老实实地睁开眼来。
“要杀快杀,切莫废话!”陈友谅各种铿锵有力。
“好!俺亲手碎了你!”张三丰当即便挥掌。
“张真人且慢……”方闲自然赶紧拦。
“什么?”陈友谅这一惊可不小“这里不是光明顶么?您是……武当掌门……张三丰?”
“畜生不配提俺道名。”张三丰好像眼神中都可以shè出内力“害青书到这般地步,又偷袭俺家小七,等俺小友问过话后,俺会让你死个快活!”
陈友谅浑身一寒,这张三丰不会假,这种鹤发童颜的家伙世界上只有一个。看这样子,自己诱惑宋青书,偷袭莫声谷的事情已经败露了。
于是,他用出了计划B。
“真人!”陈友谅也跪在地上“大丈夫敢作敢为,我这条命是你的了。只求让我回家变卖土地,安置好父母妻儿,到时自会上武当受死!!!”
“哦?真是条汉子。”张三丰貌似也要吃这套。
此时,只见白光一闪“扑哧”一声。
陈友谅再低头,左手已然没了,血柱喷涌。
这下来得太过唐突,他连疼的时间,连叫的时间也没有,脸上只有惊恐不解的表情。
方闲挥着大刀架在陈友谅脖子上:“别用这套,不管用的,你他妈根本就没有父母妻儿。”
此时,陈友谅终于感到疼痛,却也忍着不做声,只狠狠瞪着方闲。
方闲则是轻蔑地看着他。
陈友谅是个绝顶聪明的家伙,知道对付什么人用什么招。在小说中,几次徘徊于生死边缘,都是装忠义不屈而被人饶恕,死而复生的。
可眼前这面具人,那种眼神,好像完全没有半分江湖人的作风,好像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一般。
方闲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了那张轮廓分明的糙脸。
“想好了么?求饶还是继续不屈?”他说着,刀子滑到了陈友谅的右手处“右手是拿刀子用的,若是没了,可就彻底不是大丈夫了。”
陈友谅当机立断,知道这人糊弄不得,当即定神道:“只求绕我一命,让我做何时皆可。”
这货当真反应快,说这么不要脸的话都如此浩然正气。(
208 少林是盘菜
“好!”方闲收刀俯身,寒冰真气出体,将陈友谅的伤口冻住,“血已凝固,你命无碍了。”
张三丰笑道:“小友啊,你这招真是实用。”
陈友谅属于半政客,半江湖,哪见过这般神功,此时一半是惊,一般是服。
“谁让你去那岛上的?”方闲问。
“不知道。”陈友谅回答很干脆,而后自觉这样说不好,便继续道,“那人帮我在丐帮混上了八袋长老,我自然是要回报的。他给我地图,只让我到那岛转上一圈,确认三个人在不在。”
“哪三个人。”
“他说……一位是谢逊,特征很明显,不必多言。还有一男一女,相貌皆是其丑无比。”
“cāo你大爷。”
陈友谅连连道:“那人必是眼睛不好,这位高人你虽不甚俊秀,眉宇之间却有一股冲天的豪气,举手投足更是霸气外露,是为真男人的典范!”
“霸你姥姥。”方闲自然不会真因为长相动怒,只继续问道,“那你现在可知道,回去怎么答那人?”
陈友谅灵机一动:“我会告诉他,三人都在岛上。”
“还有呢?”方闲指着他的左臂。
“还有……我与你交过手,被你斩了一臂。”陈友谅琢磨了一下,“可这事情无法解释啊,你为何不杀了我呢。”
“这你不必知道。”方闲继续道,“记住我的面相了?他若是问起知道怎么答么?”
“豪气冲天……霸气外露?”
“这是事实不错。但那人眼神不好,你得跟着他的审美说。”
“那就是……满脸横肉,猥琐不端?”
“cāo你大爷。”
“高人,那女子的面相如何?”
“恩……就是满脸脓包。都是紫水溃烂就对了。”方闲提起陈友谅,最后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在计划什么。你争你的天下,我不会管你,但这事若是没做到,你也不必再计划了,无论是我还是张真人。杀你都是挥手的事。”
“这个自然。”陈友谅振振有词,“大丈夫立于世,没了手不算什么,可若是没了命。就什么都没了!此为上理。”
陈友谅如果出生在现代,绝对是位如火纯情的政客啊……
为防止他再生出什么想法,方闲顺道连杀手锏也抛了过去。
“你是聪明人,懂得权衡利弊,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方闲定睛道。“从张真人到杨逍,从武当派到光明顶,已统统与指使你的那人结怨了。哪边是大船,哪边是小舟你应该清楚得很。”
陈友谅连连道:“那是。那是,张真人是武林泰斗。陈某不敢再生异心。”
“不是你要下药害俺的时候了?”张三丰不屑道。
陈友谅却是目光炯炯:“此一时,彼一时。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这厮的脸皮是怎么练的。”连张三丰都被他的正义逗笑了,“看在俺小友的面子上,你这条命姑且留着。”
“那是,那是,若是我有异心,真人大可来取。”
既然搞定这家伙了,也不好让他多留,否则被人认出来也不好半。方闲便吩咐雕兄秘密载他下山去了。
如今万事皆备,连东风都不欠了。
方闲与众人商定具体围剿少林的时间后,便随大雕一并去呼朋引伴。
其间他本想找蛛儿同行,然而这丫头却没影儿了,估计是被外祖父打击了。方闲所料不错,这丫头根本就没加入过自己的队伍,只是一个跟班,与王语嫣xìng质是不同的。否则当时回到现实的时候应该会有提示,再者,也没有队友能无视队长直接离队的。
方闲倒也不难过,毕竟就是一个解闷儿的丫头罢了,还是爱奴贴心一些。
游戏时间半月后,少室山下某破庙。
在场英雄分为三卦,其一为明教与武当,两边相熟,也是最为强劲的一股力量。此次行动jīng英尽出,大概来了张三丰,杨逍,张无忌,韦一笑等人在内的三十余位高手。
其二为五岳剑派与rì月神教的jīng英,两边都是百废待兴,令狐冲任盈盈却还是楞挑了四十余位高手前来,可谓是不遗余力。
其三就是大燕子坞双宿****侠了,虽只有两人,却是掌握了辟邪剑法的存在。
之前说过,金老的故事中,时间线越往后,武功就越弱。天龙八部的故事最早,在宋朝,而后是倚天屠龙,在元末,再之后就是明朝故事笑傲江湖了。所以从这个角度看,jīng通百家武学,又熟练掌握辟邪剑法的慕容复实力应该不会逊sè于张无忌太多,而身负重伤的令狐冲与任盈盈应该是比较蝼蚁的存在。
经历过嵩山的事,方闲深感欧阳克与小段不地道,这次干脆不叫。再说上少林这种事,对这两种人也没有吸引力。
这一站若是打起来,最靠得住的还是明教与武当,慕容复也算个不错的战力,其它人打打喽喽便可。
至于方闲,呼朋引伴过后也是没闲着,暂且放下了北冥神功的修炼,cāo起《凌波微步》,又在江湖上刷了一番级别与威望。两大轻功《万里独行》与《凌波微步》集于一身,他要将采花大盗的风采发挥到极致。
众人商定了时间与信号后,便也不再多言,除了任盈盈和慕容复外都是大丈夫,没那么多婆婆妈妈。
“诸位,那我去了!”此次,方闲并未带那面具,终于可以把那玩意儿碾碎了,杨过当年也不容易啊。
任盈盈:“我已向rì月神尊祷告过,恩公必能救得初音妹子!”
慕容复:“表妹就交给你了!”
张无忌:“这位姑娘。你说什么?rì月神尊?那不就是明尊么?咱是一卦的?”
方闲满怀着希望,身着重新定做的标志xìng黄袍,手持玄铁重剑,暗藏锯齿大刀。跃上大雕,就此上路!
大雕一如既往地将方闲放在围墙外。
“雕兄,你在四周飞飞,看看有什么山洞地穴没有,他们很有可能在那种地方。”
神雕很是凛然地与方闲点头:“此行凶险,兄弟保重!”
“雕兄保重!”
一人一雕,通过这段时间的快意江湖,已是基友般情投意合的存在。
男人(雄xìng)。不必多言,一人一雕分头去也。
少林可不似其他地方那样好潜入,天龙八部的故事告诉我们,很多不起眼的老僧小僧也许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在方闲的计划中。藏经阁是最后去的地方,总感觉那里有老变态出没。
他想了很多次,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成昆,要在少林寺藏一个女人。既要藏得安稳,又不被人发现,哪里最合适?
从没听说过少林有密室,这么看。就只有可能是成昆自己房中了。
一个巡夜的小和尚在院子里溜达,今儿算是倒霉了。刚打了个哈欠就像是被索命鬼缠走了一般,眼前一黑已身处屋檐之上。
方闲捂住小和尚的嘴。将自己满脸横肉的猥琐嘴脸演绎到极致。
“圆真在哪里?”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鬼怪退散……”小和尚抖着身子闭目默念。
“我只问话,不伤人,圆真在哪里?”
“金刚般若波罗蜜……妖魔快快离去……!”
“cāo。”方闲单手抓住小和尚胯下,“你留这东西也没用,再不说我直接捏爆了。”
小和尚突然浑身一震:“下面东边数第三排第二间,在方丈后面那间!”
“你个和尚干嘛怕这个?”
“你要当了和尚你也怕!”
“……好吧,谢谢。”方闲单掌在他后脑一磕,将其仍在了灌木中,按照他指点的方向,潜入了少林宿舍区域。
少林香火这么旺的地方,居住条件自然好一些。普通的弟子都是住在通铺上,而那些有一定辈分的僧人,自然都是有dú lì寝室的,圆真显然就在此列,这货混的还不错么。
方闲这一路极是小心,身为举世无双的轻功大家,小心到这份上,怕是神鬼也发现的不能了。然而,他却发现一人很是不小心,飞檐走壁丝毫没有技术含量地从对面窜了进来。
“这么巧,又遇上同辈了。”方闲连忙掩盖自己的气息。
只见那人身形优雅,很是轻盈,但却难遮他轻功平平的事实,终究还是有些动静的。当然,这个“轻功平平”是从田伯光眼里看的,若是平常人看,那人也算是轻功高手了。
“又是个女人么……赵敏多事?”方闲狠狠骂了一声,却又觉得不对,“赵敏是矮个子,也没这么胖。”
只见那人三两蹿,正正落在第三排第二间小房门前,毫不隐匿,直接推门而入。
“成昆?!”方闲大骇,忙跟了上去。
此地是少林,可不是峨眉女子寝室外,再做捅破窗户纸偷窥这种事就是蠢了。方闲也只得伏在房顶,耳朵贴在壁上,运用了那传说中武林高手的听力,如若语嫣在里面,总是吃喝拉撒的,总要张嘴的,总是能听到一丝熟悉的声响的。
然而没有妹子声,却只是有两个大男人。
“怎么回事?”其中一人问道,语气有些慌乱,有些不满。
这声音方闲忘不了,正是现在已经成为yīn阳人的岳不群。方闲至今记着他用绣花针指着语嫣眼睛的那一刻,那一声尖厉而又恶心的威胁。
另一人不忿道:“这才到哪里,你就着急了?我不是说过不要来少林找我么?”
想必这货就是成昆了吧,很普通的中老年男声。
房中,气氛很是狰狞。
209 少林是个坑
“到这般地步,让我如何不急?”岳不群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压着嗓子道,“不是说张无忌铁铮铮死了么?我那边已经擒了周芷若。结果呢?到头来张无忌好端端的,下手不干净,不怕他寻仇么?”
“寻仇,找谁寻?”成昆喝了口茶笑道,“他们只知道是元军攻山,大不了去汝阳王府打杀一番罢了,他还没这个胆子。”
“可中间杀出来一个神雕侠,不可不防啊!”岳不群显然对神雕侠很有想法,“此人武功邪门诡异,又有神雕相助,当真很难对付,况且,这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田伯光!”
说到此处,岳不群眸子通红,田伯光可是将他灭门的死敌。
“有何可惧,你这个人疑心太重,成大事者不应如此。”成昆娓娓道,“无论是你那边宋青书的消息,还是我这边陈友谅的消息都是相同的——田伯光还在岛上,神雕侠来自古墓。”
“这倒是……”岳不群终于沉稳了一些,“双重保障,应该是不会错了。”
他还是有些不安心,顿了顿又问:“初音,你可藏好了?”
“放心,藏经阁深处密室中,天下没人能猜得到!”成昆哈哈大笑,“老岳,咱们依然在暗处,一次小小的失败算不得什么,我手上的子还多,早晚将死他们,到时……”
“我记得。”岳不群邪笑道,“你主天下。我主武林。”
“哈哈哈哈。”二人显然还认为自己前途大好。
又闲扯了一会,岳不群望了望头顶。
“走了吧?”
“走了。”成昆收起笑脸,顿时还原了僵硬的面容,“消息果然不错。我们败露了。”
“没想到……真的是他……”岳不群面目中既是恐惧,又是愤怒,“他是怎么做到的,竟瞒得这样好?难道宋青书与陈友谅出卖我们?”
“宋青书不好说,他脑子不好会被骗……”成昆轻笑道,“陈友谅却是个绝顶聪明之人,他向我描述的岛上情况分毫不差,看样子。他这枚子,已经由黑转红了。”
“哼,不旺我在这里等了他这么久,余下的帐以后再算。”岳不群起身离去。“我在外面埋伏,里面交给你了。”
“自然,这次,他真的插翅难飞了。”成昆手指一点,满杯的热茶已顷刻间化为冰液。
方闲对此自是全然不知。只道自己又走了狗屎运了,三两下便潜入了藏经阁,一边往里走,一边顺手将各种武学典籍塞入囊中。
他这一路是越走越奇。大大的藏经阁真的没人看么……
反反复复走了几个来回,将藏经阁的边边角角查了个遍。却没有一丝密室的影子。
他握着玄铁重剑,心一横。大不了,将这藏经阁的墙,地,统统敲碎了,不怕砸不出一间密室。
他反复敲击着墙面,找到了一处貌似是空心的地方,盘算着少林僧人救援的时间。
只要能救出语嫣,一切都可以解释,这里毕竟是少林,是少数讲理的门派,到时候把事情都说清楚了,再请张三丰一干人等上山,这事也就平了。
可这刚要下手,就听到外面满是碎碎的脚步声。
方闲心一寒,怎么可能这么快?
不过此时已没时间犹豫,他牟足了力气,一剑砸向那个空心墙面的地方。
轰隆声过后,果然是有一间密室!
“语嫣!哥来救你了!”方闲知事已败露,更是毫无保留地窜进黑洞洞的房间。
滚滚风声赫赫,三股掌风突然自他三面赫赫袭来,这掌风空前地刚猛,甚至比之当时范遥的铁掌还有过之。
方闲哪料得到这一出,哪想得到这边有人引君入瓮,这一下,任他反应再快也是来不及了。
他下意识地举臂,愣生生抗下两掌,可最后当胸的这一下子,却是防无可防了。
“扑……”这次不是喷,是真的吐血了,他老田混了这么久头一次受重伤。
两边黑暗中的那两人也不含糊,直接分筋错骨手接上,将方闲双臂楞是错了一下。
“啊!!”方闲大喊一声,“真他妈疼,cāo。”
脱臼那可是真疼,又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真汉子也得喊疼。
身前一人两脚踢在方闲双膝上,让他膝盖一软,就此跪在地上。
方闲已是怒极,他老田纵横江湖数十载,还未受过如此之辱。
“何人?!素未谋面便下如此重手!”
眼前黑暗中那人只哼了一声。
“偷我少林典籍,毁我少林基业,留你一命已是我佛慈悲了。”
方闲心中千万个念头涌动,却仍然搞不清楚为何如此。
“可是圆真和尚?”方闲问。
“哼哼,圆真所说不错,你确实识得他。”
火折子亮起,少林众僧已经统统来到藏经阁之中,照亮了房间,也照亮了方闲眼前。
袭击他的是三个老和尚,至少是六十岁左右的样子,面如石佛,威严得紧。
其中面前一僧黄面似沙,左侧一僧白面比雪,右侧则是黑面如铁。
“可是三位渡字辈高僧?”
“竟还识得我们?”渡厄面不改sè,“你倒是做足了准备,也不旺我三人在此守了多rì。”
后面的众僧也围了过来,一银眉老僧前来望了望方闲,而后回身道:“圆真可还在?”
“弟子在……”一个面容极其普通地和尚出列,一步步走过来。
方闲那晚见过成昆的面目,此圆真正是那人无误!
“狗贼!!!”方闲大骂,“竟算计少林诸位高僧加害于我,你良心何在?!”
圆真面sè沉稳,只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贫僧已劝你不要来,你却还是来了。”
话罢,他转头冲银须老僧道:“回方丈,此人正是田伯光无误。”
空闻方丈点点头:“此人武功果然邪门,若不是靠三位师兄,恐藏经阁真是要被他毁了。”
他说话的同时,渡厄从田伯光身上搜出了刚才他偷的那些秘籍。
众僧一阵唏嘘,只觉得这人太贪了,身上竟是揣了百八十本神功,他是哆啦a梦么?
方闲此时也是悔恨,不管如何,偷武功这种事都是自己做的,贪婪是人xìng大敌啊!
方丈空闻叹息一声,问道:“田伯光,你可知罪?”
210 一线生机
方丈空闻叹息一声,问道:“田伯光,你可知罪?”
“………………”方闲狰狞许久,只得低头道,“知罪。”
显然,成昆已将前后安排好了,自己此时对这帮和尚说出一番天马行空的事迹,他们会信么?他们会信在寺中混了这么多年的圆真,还是信一个小偷?
空闻点点头,继而道:“据圆真所言,你仗着一身武功,尽是行些采花偷窃,大逆不道之事,可是如此?”
方闲爽然大笑:“方丈大师,我敬你明事理,懂是非,这才俯首认罪,可你也未免太过相信圆真了些,若是轮起恶行,他怕是胜过我太多了吧?”
圆真和尚面不改sè,只叹道:“善哉,善哉,贫僧罪孽深重,方丈知道,贫僧自己也知道,这才放下屠刀,在少林潜心修佛,赎罪。若是你和盘托出,将罪孽都认了,兴许方丈师叔还能给你悔过的机会。”
方丈也是双手合十:“田伯光,你罪孽并不比当年圆真要浅,他尚可回头是岸,你却为何不知迷途知返?先前在江湖上作恶不说,还意图盗我少林典籍,毁我少林基业,你的错,已不是简单的是非善恶了。”
方闲被这俩人一唱一和说的憋屈,然他们大义凛然,这话语间却有找不到分毫破绽,只觉胸口中有一口气,生生憋在里面,怎么也放不出。
方闲声音已被气得发颤,问道:“偷盗藏经阁这事我认了。我来此救朋友,顺手牵羊,贪念所致,我不再辩解。可这之前的事。全是圆真一口所言,岂可尽信?若是让我数落圆真的所作所为,怕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尽。”
“善哉……”空闻摇摇头,“圆真在此修佛十余载,其诚心佛祖可鉴,然而你,却不知悔改,到此时仍然嘴硬……三位师叔。你们看应该如何发落?”
渡厄双手合十:“方丈发落便是。”
“既如此……”空闻略微思索,而后道,“田伯光,你作恶多端。桀骜不驯,已非可感化之辈,少林身为武林泰斗,自当清理败类。”
空闻顿了顿,冲三位渡字辈老僧道:“有劳三位师叔废了他的武功。”
方闲一怔。这帮和尚还真他妈的毒啊。
“稍等!”他大呼一声,继而道,“你们搬出圆真枉我有罪,我亦可搬出一人。辩我清白!”
空闻道:“切莫再挣扎了,废你武功。留你一命,若是你大有所悟。少林可保你安康。”
方闲无奈,只得放出杀手锏,舌尖一卷,拼了命地吐了口气。
这口气中饱含着内力,尖厉的口哨声响彻云端。
一直在天空盘旋的神雕听到这声哨响,毫不犹豫冲向破庙。
之前议定的哨音有三,分缓中急三档。
若是缓,便是告知众人大事已成,让他们接应。
若是中,便是告知众人需要支援,让他们隐匿上山。
若是急,便是生死存亡了,这信号一出,众人也不必再隐匿行踪,统统杀上来救人即可。
方闲信号已发出,剩下的便是拖延时间了。
“方丈大师,田某此行,是承载着武当掌门张三丰的意思。”方闲赶紧搬重量级人物出来,能拖得一刻便是一刻。
听到这话,空闻却是有些不喜了:“不必再信口开河了,少林武当自古修好,岂能容你挑拨离间,渡厄师叔,可以废其武功了,不必再听他辩解。”
方闲心下慌乱,这帮和尚也太楞了,不给人留余地么。
此时,他目光与圆真相交,只见圆真嘴角微微一抬,眼神中充满了戏谑。
事到如今,方闲也是不忍了,狂言大笑:“圆真,我现在就告诉你,你活不过今晚。”
“阿弥陀佛……”圆真逼装得很透彻,“贫僧出家前身上就已满是血债,何时归天入土,自有佛祖安排。”
渡厄走至方闲面前道:“田伯光,你最好收敛内力,不做抵抗,这样还能舒服些,若是硬抗,贫僧也不确定能保住你这条命。”
方闲心中一喜,这帮和尚还是迂腐,竟是用内力废自己。若是挑断手筋脚筋什么的,他还真没辙了,若是拼内力,他还有一丝活路。
他狞笑道:“渡厄前辈,我敬你德高望重,并未怪罪你,若是你这一掌下来,我田伯光和少林的梁子可就算结下了。”
话罢,他又望向空闻,虽已是穷兵末路,却是透出了一股少见的傲骨与张狂。
“空闻方丈,这话我放下了,少林基业百年,全在你一言之间。”
少林众僧都是一愣,他们显然并不相信田伯光,只是对他这种死境中依然狂妄的态度略有不解,这席话说的底气太足了,便像真的一样。
空闻不再多说,只右臂一挥。
“阿弥陀佛……”渡厄念了一句,一掌便直直拍在方闲丹田之上。
渡厄这一下子并未出全力,他始终是心存善念,先试探一番,若是田伯光不运力抵抗,他也便轻柔一些地击碎田伯光的内力本元,这样安全一些,若是抵抗,再出全力。
然这一掌下去,便如小舟入海般,竟是顷刻般就被吞没了。
渡厄一怔,只道是自己选错了地方,手上加了些力,挥掌又是一下。
方闲脸皮一抽,又是愣愣接下,统统收下。
渡厄望着手掌唏嘘道:“怪了,怪了,要么是这人丹田不在这里,要么就是练了什么奇门功夫了。”
旁边的白面老僧渡劫道:“自古以来,有人心生异侧,却从未听过丹田不在那里的。”
黑面老僧渡难厉声道:“田伯光。切莫再挣扎了,以为我少林不动刀子么?”
方闲纵声一笑:“堂堂的少林寺,对付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残废还要动刀子么?你们自己不觉得好笑?!”
“大胆!”渡难大怒,一掌挥在方闲脸上。
方闲脑子只“嗡”地一下子。眼前一面昏黑,渡难当真是发力啊,不仅有筋骨之力,还用内力,比之殷天正谢逊那般老汉子实是大大的不如。
虽神智不轻,嘴角渗血,方闲却还强言道:“好!好!少林果真有本事,三个老厮藏在暗中偷袭我一个后辈不说。还动私刑凌辱于我,再打狠些,我统统收下!!”
渡难本就脾气不好,被他这么一激。怒极反手又是一框:“一掌劈死你又如何!”
这次方闲有所防备,已暗调内力,虽被打得极疼,却并没第一下伤得那么狠。
“够了。”渡厄定睛望向方闲,“不管你用的何种邪术。贫僧劝你老老实实接受化功,我少林慈悲为怀,若是化功了,你只是失去内力。可过寻常人的生活。可若是你再不老实,逼得我们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往后就是个彻底的废人了。”
方闲也不言语,只恨恨望着望着渡厄。而后又扫视空闻、圆真诸僧,满面凛然。
“我身上的功夫,都是出生入死炼成的,虽我名声不甚好,却自认为从未做过亏心之事,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少林号称修佛,却是修得如此样子,我替佛祖心寒啊!”
方闲凄厉的笑声回荡在每个人耳中,都隐隐有种恐惧。
渡厄却不理他,牟足了内力,又是一掌当当正正拍在方闲丹田处。
方闲此次做足了准备,北冥神功催发到极致,丹田之海不再沉寂,而是狂风呼啸,漩涡滚滚。
渡厄这一掌下去,倒不是挥空了,而是被吸住了。他只感觉自己内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过去,已不受自己控制,任是如何要收力,也全无效果。
“不好!”渡厄已无法抽手,仓皇喊道,“师弟,将我拉开!”
渡劫当即抓住渡厄双臂,便要帮其脱身,可这一抓不要紧,就连他也是被牢牢吸住了,感觉内力顺着胳膊被席卷而去。
渡厄见状大喝道:“快快收功,不然直接将你击毙!”
方闲闻言只一笑,便也收去北冥神功。
此时若是不收,恐怕渡难直接一掌就劈在自己天灵盖上了。
渡厄、渡劫终于得以脱身,头上汗珠滴下,惊魂未定。
“怪不得,怪不得。”渡厄怒道,“窃人修为,当真无耻,渡难,交给你了。”
“是。”渡难领命,从袍中抽出一柄明晃晃的戒刀,“你桀骜不驯,休怪贫僧无理了!”
话罢,这一刀就朝着方闲臂上筋骨劈来。
此时,渡厄、渡难惊魂未定,根本没有擒住方闲,方闲自然不会任人宰割,只奋力起身,运出了凌波微步的轻功,身子邪异一窜,已逃出密室,骤然游荡开来。
渡厄渡难这才恍然大悟,都到这份上了,田伯光竟还有心抵抗?二僧连连挥掌袭来,渡难也是抄着大刀逼了上来。
“切莫让他跑了!”空闻拦在方闲身前,吩咐众僧摆阵,自己也是挥着禅杖横扫一击。
方闲身子一歪,以一种奇特的柔术晃过这一击,随后左右摇摆,犹如踏着微波浮萍一般,便要逃窜出去。
然藏金阁地方太小,僧人太多,方闲双手又不能动,几层和尚牢牢的肉墙却是怎么也闪不过的。
方闲心一横,运起内力,楞是用肩膀撞了过去。
少林僧人倒是够阳刚,挥掌直劈。
按理说单掌劈肩,应该是掌厉害了,可如今的方闲内力已有所成,却是愣生生反将这和尚震了出去。
方闲臂上脱臼,这一撞实在是疼得紧,但他同时也仿佛看见一丝生机,拼了命地便要继续撞出去。
此时,只觉腰间一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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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是战是和
此时,只觉腰间一寒……
“妈的……你个yīn人……”方闲清楚地感觉到,一条yīn蛇已顺着腰流入体内,他虽有北冥护体,要消化这yīn蛇却也要用些时间,并非可以无视。
眼前和尚众多,要冲出去只怕还是要撞几下,免不了再被成昆偷袭,方闲便干脆一个急转身,扭动身体,在这狭小的范围绕起圈来。
成昆自然不会放过他,狠招尽逼,却无奈方闲轻功太过诡异,虽范围已是极小,却还总能已分毫只差避过攻击。
如此狭窄的地方,仅能容下两人夹击,几位老僧对视过后,渡厄挥掌袭来,与成昆一并夹击。
如此狭窄的空间,方闲在双臂失去知觉的情况下对付两位高手,其险峻程度可想而知,他虽左闪右避撑得一刻,却是早晚会中招。
成昆留有余力,尽是出些虚招唬人,特意让渡厄主攻。
方闲被干扰得厉害,已经全力运用凌波微步,危险之时不惜消耗内力爆一记独行无双脱困,然而这范围还是太小了。
成昆抓住他独行无双过后的短暂空隙,又是一指偷袭杀到,正中方闲胸口。
“狗贼!就他妈会偷袭!”方闲大怒,面上已布满寒气,再不解,怕是要受重伤了。
骂人的功夫,后背又是中了渡厄一掌。
方闲身子一颤,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他双手不能动,连擦血都不能擦。倒在地上,只吐了口吐沫,又强行站起。
“妈的,再来!”
众僧见他这倔强的样子都是暗暗称奇。如此绝境还能拼到这份上,这人也算有些造化了。空闻连连摇头:“可惜了,如此刚猛之人如了歧途,可惜了……”
渡厄与圆真对望一眼,同时点点头,再次杀了过去,他们都知道方闲已是强弩之末,撑不过十招了。
此时。忽闻外面杀声大起,犹如鬼兵进城一般!
众僧都是一愣。
只见一小僧跑了进来,气喘嘘嘘道:“不好了……不好了……来攻山了……”
“何人敢夜袭我少林?!”空闻惊问。
“好多……好多人……”小僧面sè惶恐,“好像是明教……还有武当……还有些我闻所未闻的怪异之人……”
方闲见机喊道:“快快放我出去。不然你们就再无机会了。”
空闻面sè一紧:“三位师叔,咱们前去迎敌,圆真,你先制住他,随后出来。”
“是……”圆真双手合十。嘴角又是一扬。
“不必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远远传来,也不知那人在哪,只知道他内力已磅礴到一定地步了,“快快放了俺田小友!”
“这是……”空闻大惊。“真的是张三丰?”
他顿了一顿,又对三僧与圆真道:“暂且别伤他。出去把话说清楚再动手,我少林以理服人。”
圆真面sè狰狞。也只得行礼称是,他此时若是执意要除了田伯光,恐怕就要让方丈疑心了。
渡厄也知事情深浅,对方闲道:“我们二人围着你,你逃不出,别动歪念,我保你暂时无事。”
方闲见对方妥协,自然也就不再以卵击石,点了点头,站在圆真与渡厄之间,一边随着他们缓缓向外走,一边暗自运功捕捉、吞噬体内的那两条yīn蛇。
圆真不知他的这功夫,只道两记幻yīn指命中,能扛过去的也便只有张三丰、张无忌二人了,任他再如何抵御,也是免不了受重伤的。
少林内院,已如白昼一般,被火把照的通明。
少林众僧一个个抄起长棍,在藏经阁前站成一排,一副迎敌之象。
长老们纷纷出来,众僧让了条道,让方丈过去。
空闻立于阵前,侧目望去。
银须老者,身着道袍,手持无锋长剑,不是张三丰是谁?
再看他身侧,有明教教主张无忌,光明左使杨逍,再旁边,还有衣着诡异的一干人等,再再旁边,竟还有只大雕……
“善哉……张真人夜访我少林,不知师出何名?”空闻还算冷静,知道张三丰是个心xìng好的人,不会乱杀伐果断。
张三丰亦知深浅事理,拂袖道:“来救俺田小友,少林关押他,不对。”
空闻当即回口:“田伯光作恶多端,今夜又偷我少林典籍,意yù毁我藏经阁,莫非与张真人有关?”
张三丰心下骂道,这小赤佬,顺手牵羊,让人落了话柄。
但他脸上还是淡然得很:“不错,贫道让他来的,贫道想看看少林的功夫。”
全场唏嘘不已,张三丰这种武林泰斗,竟能干出这种事来?
此时方闲却是心下一暖,老爷子这事儿都帮自己扛,不顾忌名节,太他娘的厚道了。
空闻一时间也是没反应过来,楞是半天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好了,此事贫道担待。”张三丰又是长袖一拂,“贫道愿拿武当所有功法,换田伯光一人,算是补偿了。”
全场再次大骇,武当与少林其名,虽功法不如少林多,却是部部皆为经典,为了田伯光一人,张真人真是竭心尽力啊。
空闻终于缓过神来,道:“少林武当交好多年,只为一人,伤了和气,不值。”
他顿了顿,又是神sè一凛:“只是这田伯光仗着一身邪功祸害江湖,此害,不可不除!已不是偷盗典籍这么简单了。”
张三丰抚须长啸三声。
这三声入每个人耳朵都极是震撼,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没有狮子吼那般霸道,却是比狮子吼高明了许多。
他这是在特意地彰显,乃至挥霍内力,
“田小友若是江湖败类,那贫道身为武当掌门,算是有结友不当之罪了?我武当岂不是与败类为伍?”
空闻擦了把汗,连连道:“不敢,不敢……张真人恐是被这恶人蒙蔽了。”
“非也。”张三丰突然厉声一笑,空前地正经起来,语气不容置疑,“圆真才是恶人,田小友一直阻止圆真的yīn谋,步步艰险,实为献身于江湖的侠之大者!再看圆真,害了谢逊全家后妄言悔改,藏于少林的庇护之下,而后暗中策划了中原武林与明教的矛盾,指使朝廷残害我武林人士!真正被蒙蔽的,是方丈你!”
张三丰此一席话说的铮铮作响,掷地有声,真正是有种长者让人信服的感觉,甚至已露出些许仙意。
空闻心下打鼓,依张三丰的这种辈分,做到这份上,算得上是全力了,即便是他,也要掂量一下,莫非,圆真真的心有不轨?
却见此时圆真走上前来,抢过渡难手中的戒刀,突然当空一劈,将自己的左臂整个斩了。
一时间鲜血喷溅,他却面不改sè。
方闲心中一骂了他千万遍——好一出苦肉计,真他妈舍得下本儿啊!
圆真目光极是虔诚,冲着少林方丈及众僧道:“圆真入少林以来,终rì钻研佛法,虽成佛无门,却也自认为自己无愧于‘少林僧人’四字!”
“田伯光几次诱惑于我,让我做少林的内应,偷盗典籍,毁了藏经阁,之后武当联合朝廷颠覆我少林,从此武当一家独霸武林,我与田伯光也都能封侯得赏……”圆真说到此时,满面悔恨,“当时我只道是田伯光搬出武当唬人,挑唆我少林与武当的关系,便未信他,没想到今rì,竟真的出现张三丰夜袭少林的事来。”
“在此,我自断一臂,一是明我心意,天地佛祖可鉴!二是赎罪,赎下这知情不报,自作聪明,至少林与险境的大罪!!!”
如果说张三丰刚才那一席话是凭借着长者百年的威压,以及天下第一人气魄的话,那圆真此时就是凭着几十年的演技了。
“他妈的影帝。”方闲骂道。
却见此时,渡难一把抢回戒刀,从自己佛袍上撕下一块,为其包扎伤口。
“圆真!不必多言,我们自然信你,你何苦如此!”
圆真面sè泰然:“为名心意,保我少林,免得被张三丰、田伯光所害,我这一臂又算的了什么?”
对面,杨逍再也看不下去,他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抢上前大骂道:“成昆!!!!你不惜自残欺瞒少林老僧,心何其毒哉!!!可有胆与我决战!”
空闻自认为此时已看清局面,冷笑道:“杨左使,你明教就这般想欺负一个单臂和尚么?”
“秃驴!!!”杨逍可没那般好心xìng,“今rì,若是交了田伯光与圆真出来,咱们往后井水不犯河水,若是再执迷不悟!”
他顿了顿,瞳中杀气骤然涌出:“少林寺百年基业,也不过是一把火的事!!”
“大胆!!”渡难盛怒,“此乃少林,轮不到西域邪教叫嚣!”
他说着便要冲上前去。
杨逍也是抄出圣火令便要大战三百回合。
两边大佬同时将二人拦住。
空闻:“稍安勿躁。”
张三丰:“不得鲁莽。”
二领袖对视,立刻千百个念头涌动。
张三丰神sè清明,就是要让空闻看清自己。
血战,能免,便免。如此与少林死战,他总觉得有一丝不妥,双方并没有血海深仇,本不至于到这般地步。
然而空闻却没有张三丰这般心xìng,他想到了近百年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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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话不投机半句多
当时少林有位“逆僧”,法号觉远,他无意间“偷”学了内功心法,竟还将这些功夫传与了他的俗家徒弟。俗家徒弟功夫败露后,少林便要去抓他回来定罪废功,然这觉远是个痴人,说何也不让其他僧人抓走徒弟,由于他常年无意间修炼少林九阳功,武功也是高的出奇,少林强僧悉数出动,竟是斗他不过。
最终,觉远气尽人亡,坐地圆寂。身死之前,却是楞将他的徒弟,与一卷入此是非的女子救了出去。
他的徒弟,名为张君宝,便是现在的张三丰。
另外那名女子,便是峨眉祖师郭襄。
也正是这样,世间才出现了少林九阳功,武当九阳功与峨眉九阳功。
说到底,都是少林的。
张三丰再过厉害,在空闻眼里,也不过是少林叛徒罢了。
此时,空闻看着张三丰泰山高深的样子,终是流露出一丝愤怒,一丝轻蔑。
少林叛徒,此时还耀武扬威了?!
我们尊你年长,还当真倚老卖老了?!
“张真人。”空闻冷眼道,“圆真在我寺中多年,已受佛祖感化,此时又断臂明志,贫僧自信他不是虚言。”
“武当少林乃是中原武林泰斗,若是生出事端,怕是动了武林的根基。多年之前,张真人用我少林的功夫自成一派,创建了武当,我少林本着慈悲为怀,便不予计较。”
“但休以为。是我少林怕了!”空闻神sè一冷,“张真人说要用武当功夫交换田伯光,我少林可并不稀罕,需知。天下武功出少林,真人你再过厉害,也是从少林出去的人,切莫忘了根脉!!!”
此话说完,全场人都握紧了兵器,恐怕脸要撕破了。
“哈哈哈——”张三丰又是长笑三声,“觉远师父的仇,我放下了。少林这点事,你却是放不下啊……贫道年过百岁,岂还能有成昆说的那般恶心的野心?方丈你当真是糊涂了。身为方丈,你的修为。差太多了,太多了。”
空闻是个老和尚,但对于张三丰来说,也不过是个穿开裆裤的小子。
小孩子被大人说“不成熟”的时候,都会心生叛逆。
如今空闻年过五十。已是少林掌门,竟还被人这样教训,任他心xìng再好,也是要怒的。
“渡厄、渡劫、渡难。金刚伏魔圈!”
三僧朗然上前,各自持着黑索。围成一圈。
“少林弟子听令,罗汉伏魔阵!”
“是!!”众僧尽出。誓死一战。
圆真缓缓转过头,望向方闲,又是一笑。
“姥姥的。”方闲已被他气得没脾气了。
“嘎吱”一声。
脱臼岂能困得住武林高手,方闲扭动许久,又借以内力,此时终于水到渠成,双臂恢复。
趁着三僧不在,他轻而易举地甩开两个押解他的合上,轻功爆起,朝本阵奔去。
空闻令道:“空见,空智,拦住他!”
此时的少林强者,除去三渡之外,还有“见闻智xìng”四大神僧,也皆是比肩四**王的存在。
“大兄弟!俺来助你!”一直沉默的张无忌终于忍无可忍,成为了这边第一个出手的人。
张三丰见大战一触即发,最后一次凛然问道:“空闻,你可想好了?”
“武当仗势妄为,意图颠覆武林,少林誓死一战!”
“好!”张三丰横剑所向,一步步缓缓走上前去,“贫道已让了多步,既如此,便让贫道会会三渡。”
待进那伏魔圈前,张三丰长须飘扬,神采非凡,举剑指天:“若要战,便死战。”
“杀!!!!”杨逍一人当前,怒不可遏!
韦一笑双臂一展,随着张无忌前去营救田伯光。
明教五散人,武当派等一干高手,汇同令狐冲任盈盈等五岳剑派、rì月神教人马,抽出兵器杀将上去。
慕容复身形一飘,也是以救田伯光为先。
林平之跟不上去,便混在大队内上前拼杀。
眼看便要混战,圆真捂着手臂,偷偷退了下去,没人抽得出手,也便没人能顾及他。
方闲盯得清楚,大喝道:“慕容兄弟前来救我便可,无忌!拦住圆真!”
“大兄弟你可撑住了!”张无忌连忙转向,如筋肉人一般无视少林的人墙,撞了进去。
“少林轮不到你这邪教撒野!”空闻挥着禅杖迎向张无忌。
“滚你姥姥的秃驴!老子当时就不该救你!”却见张无忌狂吼一声,只一抬臂,竟是硬生生扛上这禅杖。
空闻只觉一股刚猛至极的内力震了过来,连人带杖,竟是被这一下子震飞出去。
他心下又是惊又辱又恨,同是少林的武功,这小混蛋的机缘怎么就这么好?
空闻朝中间震飞过去,正是杨逍等高手冲来的方向。
“便拿你这蠢蛋秃驴开刀!”杨逍大喝一声跃起,手上两枚圣火令又是冷艳,又是凄厉,朝着空闻后背砍去。
空闻无处借力,只得在空中调整姿势,看准玄铁令的轨迹,在最后一刻双掌从侧面一挡,算是解了险情。
杨逍亦不是寻常人,被触到的那一时就已变招,左手圣火令已朝着空闻下身袭去。
这一下,空闻是再无后招了。
两军交战,第一个见血的竟是少林掌门,他小腿中了一下,伤已至骨,鲜血喷涌出来。
空见,空智见方丈危在旦夕,也顾不得方闲了,忙去救援。
就此,战团zhōng yāng兵刃相向,刀光血影。一番血战乱斗拉开序幕。
张三丰步入金刚伏魔圈zhōng yāng,缓缓运气,摆出了太极剑的标准姿势,高处看去。他身旁仿佛出现了一个无形的气场。
渡厄、渡劫、渡难,三人坐了30多年的枯禅,心意相通,一人动念,其余两人立即会意,便能组成坚实阵法,即金刚伏魔圈。《倚天屠龙记》有言,就算三十二名掌门级功力的绝顶高手一同合力。也难以攻破此阵。
书中,张无忌曾连同杨逍、殷天正二人一并破阵,却也未能如愿,反倒是害得鹰王气尽人亡。
不过。抛去个人实力的优劣,这也只是倚天中第二强的阵法罢了,排名第一的仍是真武七截阵,只可惜,七侠已只是过往了。
渡厄挥起黑索:“今rì。我三人便替少林祖师清理门户!”
“请便。”张三丰缓缓朝渡厄走去,气息均匀稳定。
三僧几乎同时抬臂,这三根长索似缓实急,却又无半点风声。滂沱大雨之下,黑夜孤庭之内。三条长索如鬼似魅,说不尽的诡异。
三僧三锁。此时的境界已是佛法与武功的融合了,此锁若是链成一圈,可困妖除魔。
张三丰一身正气,却是与这个魔字半点边也是不沾的,恰恰相反,他离仙倒是很近。
他不紧不慢,调匀气息,分而治之,只前进一小步,太极剑极是缓慢地迎向了渡厄那条锁。
渡厄不以为然,手上一抖,便要让锁链缠住长剑,将其卸去。
三僧心意相通,另外两锁也分袭张三丰左右臂,只待他长剑脱手,便可擒来。
却见张三丰动作没有一丝变化,好像就是在等那黑索缠住一样。
渡厄手上一吃劲,只道是触到了长剑,心下盘算,此局已定。
“张三丰,不过如此。”
从远处看,黑索貌似确实已将太极剑缠住,但若是细看,便会发现,黑索始终距离长剑寸余,竟是围着长剑凭空缠了几圈!
张三丰静静挥舞长剑——
“破!”
长剑一甩,连同黑索一起,环绕长剑的内力也统统甩了出去。
渡厄右臂猛然一震,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同时黑索上满附着张三丰的纯阳之力呼啸而至。
一时间,渡厄竟是被震住,用不住力来,眼见着挥舞了几十年的黑索反朝自己袭来,心下既惊又骇。
渡劫见机极快,连忙扭力去救,自己手中的黑索迎上了途中的那条,只一撞,发出一身怪异的闷响,同时渡劫自己也是被锁上残余的内力反噬了一下,手臂酸麻,黑索慢了下来。
多亏渡劫相救,那段黑索擦着渡厄的右脸划了过去,未能伤到他。渡厄内功深厚,顷刻间回复过来,连忙出手又抓住空中的黑索,惊出一身冷汗。
“不可能……明明缠住了……怎么能甩出来……”渡厄凝视张三丰手中的长剑,“莫非是这剑有异?”
此时,刚好渡难的黑索攻到张三丰左臂。
张三丰缓缓侧身,又是看似极是轻柔地随意地反手一挡,渡难的铁索也是乘机缠住了长剑。
这次,渡厄看得清楚,那寸余的空隙仿佛是百年修为的裂缝,不可逾越。
渡难见缠住长剑,按理说这种时候不必多言,两位师兄自会出手,然他们这次却是慢了不止半拍。
“师兄,出手啊!”
“渡难快收手!”渡厄慌忙喊道,同时自己的铁索已出手,不是去袭张三丰,而是去救渡难。
果然,张三丰如法炮制,一边顺着铁索用内力震得渡难黑索脱手,一边又是凭空将黑索甩出。
然而这一甩,目标却还是渡厄。
渡厄心一凉,眼见那黑索过来,自己的武器却是去救别人了。
张三丰同时大步向前跨住,银须飞舞,好一副仙容。
渡厄慌忙抬臂,试图接住那黑索,然而这一触,却是像碰到滚烫的烙铁一般,手上一疼,整个手臂又是一麻。
再看张三丰,只三步已飘至渡厄身前,长剑缓缓刺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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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境界
再看张三丰,只三步已飘至渡厄身前,长剑缓缓刺出。
此时,唯有渡劫那条索还是活的,他看准时机,从张三丰身后偷袭而至。
只三招间,三僧已被张三丰逼到绝境,渡劫只得放弃师兄,拼得胜利了。
却见张三丰一个侧身,左臂挥出,迎向黑索,大臂在空中一挥一绕,竟是引得那黑索跟着绕了起来。
渡劫只感觉一股庞大的吸力,如漩涡一般便要将自己手中的黑索卷走。
“松手。”张三丰面sè泰然,长剑已点在渡厄脑门正中,“此阵已破,留你们一命。”
“不必管我!”渡厄右臂仍麻,干脆扔掉左手的黑索,cāo起大力金刚指点向张三丰腰间,口中喝道,“妖道要灭我少林,不必讲究规矩,死也要与他同归于尽!”
渡难自也是这个心境,他就不信张三丰能同时与他们三人斗力,想到此处,丹田气势大盛,内力全迸,顺着铁索绵延过去,势要与张三丰拼个死活。
那一边渡难也是恢复过来,cāo起渡厄扔来的黑索,同渡劫一样,运足内力,黑索再度出手。
张三丰只一轻笑:“少林三僧,怎么如巷中三犬一般,好不纠缠。”
话罢,他长剑在渡厄头上一点,少林第一高手就此不知死活,空中的金刚指也是落了下去。
渡劫渡难只道是张三丰丧心病狂,长剑刺死了渡厄。一时间悲恨交加,更是不计后果地将内力催发到极致,宁可战后受内伤,也要与张三丰一拼。
在他们眼里。张三丰强在他的年岁上,寻常人修炼六七十年就归天了,而张三丰已活了常人的两倍,内力自然渊博,自己先前轻敌,灌注的内力不足,才会被他各个击破。
二僧年岁也皆是六十有余,内功渊博刚猛。拼起内力,以二敌一,没有输的理由。
却见张三丰扔下太极剑,猛然回身。抬起左臂,如法炮制,也引着渡难刚刚刺来的黑索绕了起来。
二僧知道斗力的时候到了,未敢有丝毫松懈,内力迸发。就不信刚不过他。
而张三丰云淡风轻,引着两条黑索,大臂的圈挥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不好!!!”渡劫见这架势。突觉不对,可已然不及了。
“你们要拼……”张三丰猛然暴力。引着两条黑索死死撞在一起,“便拼!”
又是一声诡异的闷响。两股亡命的阳刚之力撞击在一起。
二僧同时虎口开裂,手指关节破碎,黑索脱手,一大口腐血喷出。
“果然是心齐。”张三丰缓缓拾起长剑,“我引得你们二犬相噬,若是一个收力,一个不收力,还能留一个。可你们心意相通,怕攻伤对方,竟是同时收力。最终,力没收成,倒是各自被对方震伤了。”
二僧四肢酸软,别说现在动内力,即便是养上半年,恐怕也动不了内力了,毕竟年事已高,对丹田本元如此毁灭xìng地打击,怕是承受不住了。
“妖……道……”
“你是妖……是妖!!!”
他们不相信,有“人”能够十招之内破得此阵,若是论招式,他们各自掌握少林武功的jīng髓,金刚伏魔圈更是绝世功法;若是轮内力,三僧都胜于张无忌,面对张三丰,怎可能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
二僧便像看着妖魔一般,满是愤恨,相视一眼,同时闭目念起《金刚经》。
“愚钝,你们理解不了的东西,就是歪道?”张三丰缓缓摇头,也不理会二僧,信步出圈,“贫道仅用了两分内力而已。你三人身为僧,竟是败给了自傲求胜,可耻。”
最后一句话,摧毁了二僧最后的一丝心理防线,愤怒与不甘让他们的经文都念得混乱,最后神智迷乱,也是晕厥过去。
杨逍正酣斗两大神僧,见张三丰竟是如此迅捷地击败主将,随即大吼一声:“三驴已死!!血洗少林!!!”
战斗中的众人余光一瞥,见三僧虽还是围成一圈,却都已倒在那里,不知死活。
在他们眼里,张三丰已到了神灵般的地位,有神助阵,还有何惧!
“杀!!!”
再看少林僧人,开战仅几合,方丈空闻受伤,三僧暴毙,虽无人说,心境却都是降到了谷底,自创派以来,劫难无数,还从未败得如此狼狈过。
田伯光的帮手本就都是jīng兵强将,数量又是几倍于少林,士气此消彼长,少林僧人已是如洪水入蚁穴一般的溃败之势。
空闻忍着腿上的伤痛,被鹰王殷天正逼得节节败退,旁边空智空见二人对杨逍,却是占不到半点便宜,空xìng则是被韦一笑缠住。
空闻余光扫视着如骨牌一般,一个个倒下的僧人,心下已是空前的绝望与卑弱。
张三丰那一席话,虽是冲着渡劫渡难说的,却何尝不是在说空闻自己?
傲慢,求胜。
面对这样的张三丰,甚至是面对这样的杨逍,他可还有半分傲慢的资本?
身为出家人,若不是好胜,何苦一战?
此时他想起了田伯光的几次威胁,皆是底气十足,字字滴着血。到现在空闻终于知道,田伯光没有一句虚言,要少林灭,就真的灭。
张三丰也没有一句妄语,能不战,便不战——若要战,便死战。
死的是谁,已摆在眼前。
随着韦一笑、令狐冲、明教五散人、任盈盈等一干狠角儿的到来,又是几合之间,少林四大神僧已损其二,至于小僧,便如炮灰一般被兵刃淹没。
张三丰凝视一番,今夜流的血太多了,不由得眉头微皱,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他再次举剑,朗然呼道:“少林乃是武林根基所在,放下兵刃,无须再战。”
事已至此,对空闻来说,他已丢掉了很多东西,最后一刻若是投降,便是连名节也丢掉了,此时丧心病狂的是他自己。
“莫要被妖道蛊了心神!妖道亡我少林之心不死,少林誓死一战!”
话音未落,他已被韦一笑一掌偷袭命中。
张三丰望而兴叹:“要么愚钝,要么傲慢,这孩儿怎么都占上了。”
他顿了顿,终是心下不忍,愚钝傲慢并不是死罪,便又令道。
“下手轻些,能擒便擒,少伤xìng命。”
话罢,他也进入战团,不过不是去杀僧的,是真心去救僧的。
田伯光的这帮打手各个都是杀神,亦正亦邪,张三丰岂能不知。若是他们杀红眼了,怕是少林就真的灭了。
果不其然,响应张三丰号召的也只有武当众侠而已,他们出手一直很是得当,仅用制敌之招,而非杀敌支招,制住一个便点穴擒走,不再杀伐。
至于明教众人与田伯光的友人,自然就没这么客气了。
明教的路数与少林本就不对付,此时见领袖杨逍已杀红了眼,教众自是不遗余力。其它的笑傲江湖打手,见少林这般对付田伯光,即便是令狐冲这般人也不留手了。
张三丰一边救人一边叹息,叹息的是田伯光,这小友还是杀心太重了,带的尽是些什么人来……
后院,成昆已被东南西北四人围住。
方闲立于正北,吐了口血痰:“毁了少林,你开心了?”
慕容复横剑正西:“刚好拿你试招。”
张无忌拦在正南:“成昆,你切莫再自残了,你的命,你的肉皆已不属于你。”
正东,一长发老者颤颤而立,他颤并不是因为老弱,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兴奋,是愤恨。
“整整二十二年,找得我好苦……好苦……”
成昆知是死境,只凄厉仰天大笑:“能见得你们这般蠢样子,我开心得紧,开心得紧啊!”
谢逊一步步走向前去:“成昆,到底是为何?”
“要颠覆明教,为何杀我家人三十二口?你如何下得去手……如何?”谢逊的声音颤得越来越厉害,他失明后,却总能看到那一幕,看到一醉醒来,宅中四壁皆是鲜血,父母妻儿横尸家中的凄惨之象。
“杀便杀了,如何?”成昆突然面无表情,“天下的人都要死,我也会死,你们都会死,我为了自己,杀了别人,这有何可说的?”
这一番话,从他嘴里出来说得真如定理一般。
“就……因为这样?”谢逊双拳紧握,压抑着狂躁的怒火。
“还能怎样?”成昆似笑非笑,“师妹死了,我便死了。你杀我,也不过是杀个死人罢了。”
“成——昆——!!!!!你禽兽不如!!!”谢逊怒哮一声,震得整座少室山铮铮作响。
狮王一步踏下去,将这石岩地面生生踏出一个大印,铁躯如泰山一般便朝成昆砸了过去。
“徒儿,可是单挑?”成昆面sè一狠,仅余的右手运出霹雳拳,硬抗上去。
“我一人足矣!食尽汝肉,饮尽汝血!!”谢逊一声咆哮,同样砸出了霹雳拳。
二人双拳对上,闷闷轰响,各退几步。
成昆退了三步,谢逊却是退了五步。
“不好……”慕容复眼光毒辣,一眼便瞧出谢逊比之成昆还是略有不如,他自小读兵法,通政略,自然知道以重围寡这种基本的道理,没必要冒险。
想到此,他便上前夹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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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七伤一击
想到此,慕容复便上前夹击。
张无忌见状,三两步穿过二人交战的地方,楞是拦在慕容复身前,沉声道:“莫要出手,我义父自可杀了这畜生。”
“何苦如此?!”慕容复对这套“傻愣愣”的理论很是费解,突然一惊“再者……”
此时,忽闻成昆一声大笑:“好,好,多谢教主,为我让了条生路!”
张无忌本拦在正南,他这么一堵慕容复,便是让出了一条道。
成昆笑着,已朝正南跑去。
“不好!”张无忌一拍脑袋,只恨自己蠢。
“哪里跑!!!”谢逊怒极追了过去,可他终究还是双目失明,成昆早已扔了些暗器在地上yīn他,谢逊不巧踩到,脚心中毒吃疼,一个踉跄,眼见便要让成昆逃脱。
谢老想不到,到这份上,却还是能被yīn了,一时间悲恨交加,仰天狂吼。
“嗷——”
狮子吼不遗余力爆了出来,就连远处的少林僧人都是心惊胆寒。
成昆屏息凝神,不以为意,依他的内功造化,这种功夫自是难伤他分毫,但运功总要抵御,这一抵御,就被拖慢了速度,他干脆一个转身,借着狮子吼的音量遮掩,回身发了一枚柳钉暗器。
谢逊虽目不能视,此时也听不到暗器的声音,但五官空前灵验,已感到了那一丝气力,这暗器正是直直朝他口中shè来。
狮王心里那个恨啊,成昆显然知他能察觉暗器。这是在逼他闭嘴,自己好脱身。
成昆要他如此,偏偏不。
只见谢逊单臂生生一挡,生生吃了这一记暗器。借着这疼痛,狮子吼更加的爆裂。
“徒儿,你还是如此啊。”成昆见他亡命,只好转身继续逃跑。
正得意间,忽闻——
滚滚风声赫赫!
“滚归去!”
玄铁重剑,剑面横扫,夹杂着一股大海般渊源内力,正正扫在成昆胸口。
方闲身法快极。诡极,即便是成昆也未能发现。
成昆一口血扑地就喷了出来,整个人被砸飞回来。他只觉胸口奇闷,胸骨好像已开始片片碎裂。吱吱作响。
他身子像放气的气球一般向后飞去,只狠狠望着田伯光。
方闲在慕容复动的那一刻,就有所准备,先前大意放走了岳不群,此类错误再犯就是蠢了。少林一战,他根本就不管那帮和尚的死活,只一心盯着成昆。
谢逊正愁追不上成昆,此刻也是忽闻滚滚风声赫赫。
话说滚滚风声赫赫。听在谢老爷子耳朵里是最清楚不过的。
“来得好!!!!”谢逊狂啸一声。
他停了狮吼功,调转内力。将毕生的“怒”集于一拳,雷霆万钧不可挡!
成昆已觉到身后暴虐的力量。本可扭身挡一下,但事已至此,不如来个痛快了。
他闭上双目,反是有种解脱的表情。
谢逊青筋暴起,那单拳仿佛要炸裂了一般:“父母妻儿,阳教主,范右使,杨家丫头”明教千万死士,这一拳,老夫把你们都算上!!!”
这一拳掺杂了太多了。
谢逊单拳满载着新仇旧恨,怨罪因果,结结实实地轰在成昆背上,这气拔山河的一拳却是没有半分声响,成昆飞扑的势头被止住,场面凝滞。
片刻之后,成昆身子狂抖了七次,每次一抖,都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谢逊面sè泰然,狮王用半生时间,犯下无数罪孽所寻的仇,终于了了。狮王的眉头渐渐舒缓,该放下的终于可以放下,整个人也是一软,坚挺了许久的气力终于得以释放。
他好像顷刻间老了几十岁,看上去只是个寻常老头一般,没了那份锐利。
“义父!!!”张无忌情知是怎么回事,匆忙奔过去扶住谢逊“你何苦如此啊!为何用七杀拳!”
《七伤拳》乃是崆峒派绝学,谢逊行走江湖时得到的古籍。人〖体〗内有yīn阳二气、金木水火土五行,一练七伤,七者皆伤。所谓七伤拳,损人不利己,若要伤人,先要伤己。
谢逊在追杀成昆之时,心急火燎,自知武功不如成昆,才在内力没达到那境界的时候强练七伤拳,铸了身子和心xìng的双重暗伤。
此时,他本可用其它方法诛杀成昆,而用的却偏偏是这玉石俱焚的招式。
谢逊语速很慢,显得很苍老:“无忌,我这一身功夫皆是成昆所受,就是这一身的功夫,让我险些登任教主……咳……害的成昆灭我门。而我自己,也是心xìng大燥,冒充成昆,在江湖上发泄怒火,滥杀无辜,想诱他出来,终铸成大错……”
“这一下,我便是讲毕生所学通通还与他了,这些功夫,害人害己。此时恩怨已了,我生无所恋,已再也用不到这些了”
“义父……”张无忌情急,连连要帮谢逊疗伤,单掌抚在他胸前,这一探之下,却是心一凉,谢逊是一分内力也不再有了。
“哎……”张无忌一声叹息,既是如此,也是义父对他罪孽的一种救赎吧。
方闲一步步走来,望着如一滩烂肉一般,还有最后一口气的成昆。
他单掌拍在成昆胸口,又是让他一口黑血呕了出来。
内力探去,成昆亦是气若游丝,谢逊那一招,已近乎将他五脏六腑击溃,成昆虽还有一口气,怕是也撑不过一个时辰了。
方闲自然毫不留情,一掌吸尽了成昆剩余的些许内力,让他无法用内力守着脏器,让他受够这钻心的疼痛。
成昆呻吟一声,感受着〖体〗内刀割般的疼痛。感受着五脏六腑心肝肺脾的一个个的衰竭,狠狠望着方闲,又是干笑一声:“原来如此,有这功夫。怪不得你不怕我的幻yīn指。”
事到如今,方闲不愿与他多话,只冷冷道:“语嫣在哪?”
“不久后你就可以看到她了,那可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大礼!”成昆咧笑一声,随即又咳了起来,呕血个不止。
“须知,你得罪了不少人。”方闲也是死盯着成昆“若是通通交代了。我可给你个痛快。否则……外面可是有不少人恨不得食你肉,饮你血。”
成昆摇头:“交代了也无用,一切都已开始。”
“什么开始?”
“过后你就知道了。”
方闲已无法忍受他这种死前还在故弄玄虚的作风,当下不再多言。像拎着死尸一般提着这坨烂肉,朝少林正院步步走去。
“谢老爷子,你与他的仇清了,这人我拿走了。”
谢逊当下也不反对。
其余三人,便也跟着方闲朝正院走去。
少林正院的拼杀已经结束。血流满地。
不知多少个和尚横尸遍地,大大的少林,仅剩下了十来个活口。能叫上名的,也仅剩空闻及三渡。若不是武当众人竭力救助,怕是少林已无僧人了。
空闻被张三丰制住。呆呆望着少林的血河,已几近崩溃。三渡依然未醒。
杨逍身上一丝血也没沾到,虽他杀的最狠,身上却是最干净的,他立在张三丰身前,擦拭着圣火令。
“张真人,事已至此,我看也不必留活口了。”杨逍终究有领袖之才,计议也甚是老辣“留了活口,便是留了世仇,将来这帮秃驴必会联合其他门派反扑,我明教自然不怕,可武当派侠义为先,到时必又不忍下杀手,恐有麻烦。”
“不错,事已至此,万不可留活口。”殷天正也是阔步走来,这一战,又有无数怨魂亡命在他的鹰爪之下“张真人,这样的仇,怕是解不了了,如今最好一把火烧去,免得rì后麻烦。这事,明教全全揽在身上便是了,免得武当落人话头,到时候再脏了真人的手。”
张三丰苦笑一番,这帮明教人虽嗜杀,却个个都是敢作敢为的好汉,此时不免心下一阵宽慰。
“少林方丈只是比成昆所蒙蔽,贫道相信空闻大师最后可看清始末,杀伐,便到此为止吧。”张三丰回首望向呆呆的空闻“方才谢逊几声狂吼,想必已是抓到圆真了,让他过来当面对质便可。”
空闻魂不守舍,此时也不知该盼圆真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毕竟,少林的衰落与耻辱,已是既定的事实。
方闲拖着成昆来到院子的角落,指着里面的人道。
“你看到了么,我若是让你活着过去,怕是他们要将你的肉一片片割掉了。”
成昆似笑非笑,也不说话。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语嫣在哪里?”方闲拎起成昆,最后一次发问“老实说出,我此时可杀了你,免你再受苦。”
成昆面无表情:“我若是死了,你也是要死的。我可以告诉你,好戏才刚刚开始,你越狠,我越狠,若是你当时乖乖在藏经阁就范了,恐怕是一条人命也不用伤。可若是我死了,今晚少室山就要血流成河了。”
“已经血流成河了。”方闲眼中一抹杀意划过“这都是你作的孽,那些老和尚做的孽。你到底说是不说。”
成昆仰起头,浅笑道:“我从未见过什么姑娘,这是少林,怎可能藏匿一个女人,田伯光,你总是自作聪明。”
“扯淡!”方闲满眼通红,怒道“语嫣一定在这里,绝对在这里!”
“哈哈哈哈——你每一步都自以为聪明,今rì必死无葬身之地!老夫死得其所,死得其所啊!哈哈哈!”
“疯子。”方闲知是再问不出话来,便一把将成昆扔进大院。
杨逍等人一转头,正正看见他。
215 BUG
“疯子。”方闲知是再问不出话来,便一把将成昆扔进大院。
杨逍等人一转头,正正看见他。
“上天有眼!!明尊庇佑!!!”杨逍见了这老厮,顷刻间情绪一转,狞然狂笑“成昆,成昆,你到底还是落在我们手里了!”
明教人皆是恨成昆入骨,此时便要冲上去将其碎尸万段,这一冲,绝对是真的把成昆砍成万段了。
“稍安勿躁!”方闲阔步跨到成昆身前“让他将话说清咱们下下手不迟!”
话罢,他望向张三丰,点点头。
张三丰心下又是宽慰了一下,田伯光行事还是有分寸的,虽大家都已杀红了眼,却还知道留成昆一命前来说清事情,自己先前是错怪他了。
“成昆,事已至此,还望你悔过。”张三丰语气不容置疑“否则,你如此的罪孽,十八层地狱也是容不下你!”
杨逍等人见张三丰这么一说,也是面露狞笑,显然,这次张三丰都不心软了,成昆是死定了。
却见成昆,突然神sè一转,从刚刚半死不活的样子又变为了一面凛然。
“阿弥陀佛,圆真入少林修佛数十载,早已看破生死。”他望着空闻坚定地点点头“方丈大师,你于圆真有再造之恩,就是他们要如何折磨于我,我也不会骗你分毫。”
“善哉……”空闻听闻这一席话,心也终于是放下了。取义成仁而已,总比落上被人蒙蔽的昏庸方丈名号要舒服“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今rì少林虽亡,然而你在死前心境依然虔诚,佛道已是初成,贫僧深以为藉。”
“善哉……”成昆也是闭目原地,满面虔诚。
此景,却是连张三丰都按捺不住了。
“空闻!身为少林方丈,你怎能这般不明事理?”张三丰勃然大怒,横剑当前。“贫道若是要灭少林,岂会在此废这一番话?你不过是不愿担待枉信他人罪名,不愿戴上昏庸无度掌门的帽子,而硬硬苦撑而已。须知。少林百年基业,岂是你一人名声能想比的?”
空闻心中狰狞。
张三丰所说不错,若是要灭少林,还何苦闹这么一出。
但事已至此,他宁愿相信圆真是真的。否则,所有人都白死了,自己也是沦为千古万罪之神。
想到此,空闻心一横。只坐地念经,不再理会外物。
“达摩祖师已你为耻!!!以你为耻啊!!!”
此时。三渡也是一一醒来,望见这一幕。渡厄只喊道:“张三丰已入了魔道,方才耍出的尽是妖魔之法,众位都是被妖道蛊惑了,快快放下屠刀,听贫僧念经!”
杨逍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讥讽道:“我杨逍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此时,便是连我也看不下去了。几位老和尚,张真人三番五次救你们,可你们脑子里想得都是什么?枉了真人一番苦心,我替真人心寒,心寒呐!”
渡厄道:“善哉,杨左使被蛊惑得不浅,此时,只能望佛祖显灵了。”
话罢,三僧也再言语,只坐地继续念经。
杨逍瞳孔一冷,望向张三丰:“真人,依我看,这些和尚的佛法根本不纯,不过是一些妄徒罢了。您若是珍惜少林的基业,咱们可以将这里的经典通通送与福建莆田少林,留在这里也是无用。”
张三丰默默叹息,犹豫再三,还是摇了摇头:“众僧只是一时为气血所蒙,咱们不再下杀手,过不多rì,他们自会明白。”
“可……”杨逍狠狠握拳“不管明不明白,这仇都结下了,真人……莫怪我无礼,您在时,他们自然不敢怎样,可若是您有一rì得道升仙了……”
“气运劫数,该有自然有,公道自然人心,武当问心无愧,自然无所畏。”张三丰大臂一挥“这些高僧,万万不可再加害。至于圆真,他本就无心向佛,不能算作少林和尚,你们要如何,便如何。”
杨逍闻言,也便不再劝说,只转过身,一步步朝着成昆走去。
“凡是与成昆有仇者,抽出兵刃!”
噼里啪啦,一时间几十柄刀子都抽了出来。
就连张三丰也持着太极剑抢了过来。
“真人……你……”杨逍睁目结舌“您的心xìng,也想来一刀。”
“哼哼。”张三丰侧目笑道“这成昆三次妄图杀害我孙儿,三次置他于生死边缘;又是害我武当小辈误入歧途,妄图加害于我;再加上当年翠山之死,与他也有些干系,贫道恨不得杀他而后快!!!”
杨逍怅然大笑:“哈哈哈哈!真人你原来也是有七情六yù的!”
张三丰道:“那是自然,我又不是和尚?若是**全无,我便是仙,不是人了。”
“好!!”杨逍大喝一声“弟兄们,咱们让张真人开第一刀!然后按照级别备份,年龄长幼,一刀一刀给我割下去!切莫直取命门,需给后面的兄弟留着!”
“好!!”
张三丰只两步就翩然过去,太极剑轻轻在成昆头上一点。
随后,他眉头一皱,便回身归位。
“完了?”杨逍又目瞪口呆了。
“完了。”张三丰若有所思。
“好!下面是张教主!”
张无忌摆摆手,望着谢逊:“我义父的仇,他老人家已经报了,我的就算了,诸位请。”
“好!”杨逍等这一刻等很久了,那叫一个饥渴难耐啊,大步冲了过去,持着圣火令,只一挥,便是割掉了成昆臂上的一大块肉“第一下。为范遥!”
“第二下,为不悔!”
“第三下,为我自己!”
三刀过后,成昆双臂已见骨。左胸也已露骨。
“善哉……”空闻见杨逍如此嗜血,心中更加坚定了他们被蛊惑的看法。
成昆却是一丝挣扎也没有,仿佛真是要成佛了。
他越是这样,杨逍就越是恨。
于是,明教众人一拥而上,场面血腥之极。
方闲转而凑到张三丰身前,问道:“老爷子刚才?”
“只是内力探了一下……”张三丰皱眉想着“他竟是气息沉稳。丝毫不乱,按理说,这般穷途末路之时,好歹要有些痕迹的。”
“恐怕这人的心早已死了。”方闲叹道。“他是死人,所以视人命为草芥。”
“倒是小友你,找到初音姑娘了么?”
方闲无奈摇头:“我已让雕兄四处去找了,还没消息。”
张三丰抬头仰望星辰,心中默算着八卦图。掐指半晌。
“不妙!”张三丰神sè一紧,忙问道:“小友,今rì咱们来的事,还有谁知道?”
方闲见张三丰都慌了。自己也立刻慌了:“我想想……宋青书知道么?”
张三丰摇摇头:“我让他与远桥驻守武当,他们不知此事。”
方闲思索:“我这般朋友。都是另一个……位面……的,他们自是不会透露。明教暗暗潜入中原。倒也不会自爆行踪。”
正此时,令狐冲任盈盈一干人等急乎乎冲了过来。
“田兄……不好……”令狐冲捂着胸口“我有种怪怪的感觉。”
“我也是。”任盈盈神sè焦急。
“什么意思?!”
“我也说不清……”令狐冲挠头道“好像……好像我必须离开,马上离开,我不该在此处存在。”
“不该存在?”方闲惊思,又望向同是其它位面前来的慕容复和林平之,他俩好端端站在那里,却是没什么异样。
“好像……好像要引发悖论……”令狐冲死死抱着头,说不出的痛苦。
悖论二字从令狐冲嘴里出来,那是何其的违和啊……
方闲浑身一颤,想起了各种悖论。
其中有关时空穿梭的,数不胜数,身残志坚的霍金教授曾提出过一个“疯狂科学家”悖论——
假设,一个科学家有一台时光机器,他想搞清楚时光穿梭的真谛,就自己创造了一个情景。他拿出一把枪,上上子弹,然后用时光机器回到1分钟前,杀死自己。
如果他成功的杀死了一分钟前的自己,那么自己在上子弹前就已经死了,又是谁杀的自己呢?
基于此,霍金的理论是,这件事不会发生,虽然难以理解,但就是不会发生。
自然规律,至高法则之类的,能阻止悖论的发生。
“我必须走了,田兄,我必须走了。”令狐冲已是满眼布满了血丝。
“我明白了……”方闲沉声一叹“你非走不可,我不怪你,以后找你喝酒。”
“令狐自当赔罪……”
于是,令狐冲与任盈盈一干人等就此遁去。
“什么情况?”张三丰皱眉道。
“华山,是华山,真正的华山派要来了。”方闲自言自语,也没指望真人能理解。眼前的事,便是金庸世界中的悖论。如果两个时代同样存在一个门派的话,双方是不能见面的,更不可能打杀,否则会引起BUG,也就是悖论,这种事不能发生。
“华山?”张三丰又默算了一番,突儿大惊失sè“不好,苦肉计还没完!”
随即他挥剑吼道:“诸位住手!快快点火将少林烧了!武当门人听令,送诸位少林高僧下山!快!快!”
众人皆是一愣,现在明明大局已定,张三丰为何反而如此惊惶。
方闲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但已来不及做什么,只喊了一声——
“cāo。”
216 张无忌的归宿
外面响起了碎碎的脚步声,人很多。
声音越来越近,大家皆是呆住,也不再管顾成昆。
成昆身子已被割得如骷髅厉鬼一般,此时方闲清楚地看见,这人竟还有力气微微侧头,嘴角的骨头又是一扬。
随即,他一口气泄了下去,就此毙命。
一白衣中年男子昂首阔步,自大门迈入,满面萧然。
自他身后,又是一干人等冲入少林,络绎不绝。
“卑鄙!”为首那人痛心疾首,满面正义的愤恨,“果不其然,武当明教联手灭我中原武林,张三丰,你何其毒哉!!!”
此男面sè半白不白,嘴上半根毛也没有,头戴金簪,声音尖厉,不是岳不群是谁?
张三丰不及答话,只扫视这一干人等,华山、峨眉、昆仑、崆峒,这四派的人算是到齐了。
方闲此时终于可以回答张三丰的问题,只是为时已晚。
空闻见有人前来,定神吼道:“岳先生!妖道妖法了得,你们斗他不过,快快退去,从长计议!”
岳不群各种正以:“中原正派,同气连枝,怎能见少林受难而不救!”
面对这样的场面,就算身份超然的张三丰,就算自负头脑清醒的方闲,那都是无力辩解了。
武当和明教一起,打杀少林寺,少林方丈又说张三丰是妖道,这如何解释?
这苦肉计当真是歹毒,成昆自断一臂只是开始……
对面。有岳不群煽风点火,显也不是能威胁了事的。
此时方闲算是理解成昆的话,若是当时自己束手就擒,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杨逍已不知何时来到方闲身边。伸手拍了拍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人不懂是他人蠢,不必再心存善念。”
方闲抬头,确实,这四大派也不过是些乌合之众罢了。
华山仅有岳不群一人实力强劲;峨眉灭绝已死,周芷若生死不明,一堆青年男女不成气候;昆仑派。何太冲夫妇也是早已死去,青黄不接;崆峒派崆峒五老倒是尚在,但这五人贪生怕死实力平平,不足为惧。
即便张三丰不在。明教的人平他们也是绰绰有余,更何况还有田伯光,慕容复这等高手。
可麻烦的就是,张三丰在。
张三丰缓步向前走去,横剑当场。稳稳扫视四大派众人。
连岳不群在内,所有人都是心下一震,张三丰无形间的威压已让他们觉得自己矮上了半头。
“妖道,当真是妖道。”岳不群微微颤抖。挥剑怒道。
张三丰沉了口气,朗然道:“贫道一人便可杀尽你们。快快退去,今晚到此为止。rì后少林高僧自能悟出来龙去脉。倒时你们若是不服,可登我武当山。”
岳不群见状邪吼道:“妖道这是被高僧斗得气软了,万不可给他养伤的时机!”
后面华山人跟着起哄,其余三派虽怕,为了面子,却也是跟着附和。
张三丰心里也是一憋,体会到了当时和方闲一样的感觉。
他一挥剑,一股无形的气场自剑间涌出,凭空打在了院中的一处石桌之上。
隆隆声响起,石桌顷刻间爆裂四散。
这是货真价实的内力出体,比之当时任我行的不知强了多少倍。
“岳先生,你蛊惑众派人士与贫道作对,到底为了什么?”张三丰稳稳挥起太极剑,是真正的大义凛然,“贫道本不愿沾染世俗,只是这事干系武林存亡,不得已而为之,崆峒、峨眉、昆仑,你等应好自为之,莫被岳先生当剑用!”
四派人悚然,实力差太多了,张三丰这是**裸的挥霍内力立威啊。
与此同时,杨逍、殷天正与韦一笑也分别前来,立于张三丰身后。他们心里再清楚不过,张三丰始终都是心存善念,不愿动手杀伐。张老爷子顾虑得多,他们可是果断得紧。
杨逍:“要打便打,张真人你去修养,莫脏了您的手。”
韦一笑:“哪个来领死?”
殷天正:“老夫所记不错的话,小女自刎之时,当年可是有不少人在场的,刚好新仇旧怨一并了了。”
白眉鹰王的一番话,是真的让人胆寒了。
十年前,张翠山殷素素夫妇回武当,为张三丰祝寿。江湖中人为探寻谢逊踪迹,几百号人也是打着为张真人祝寿的名义上武当,实则是逼问谢逊的下落。
最后,逼的张翠山殷素素自刎而死。
殷素素是殷天正的女儿,张翠山是殷天正的女婿,鹰王虽不喜这门婚事,但终究血浓于水。当时上武当山的人,与现在上少室山的人,却是有不少都是重合的。
殷天正望着崆峒五老,眼中说不出地愤恨。
五老皆是胆寒。
这四个所谓的正派,不过如此。
此时,突有一人喊道:“谢逊!那是大恶人谢逊!!!!”
四派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果不其然,一黄发老者正被人搀着,立于角落。
“谢逊,你当年杀我全家!以命抵命!!!”
“武当与明教为伍,沆瀣一气!吾辈誓死一战!”
崆峒五老也是挺身向前,报仇抱怨他们不管,可谢逊持有屠龙刀是铁一样的事实,如此一来,这架可就不是白打了。
……
这就是谢逊当年造的孽了。为找成昆,谢逊走火入魔,扮作他的名义四处滥杀,想引成昆出来,最后不仅坏了自己的名声,更坏了明教的名声,此是引得中原诸派与明教结仇的根源。
岛上那么多年,谢逊心xìng大有所变,他时时反思,深以为愧。
张三丰此时面sè一紧,本已威压住众人,然而对谢逊与明教的仇恨,却是让他们不计后果了。
谢逊缓缓推开张无忌:“忌儿,你不必扶了……”
“义父……”
谢逊缓步上前,虽目不能视,功力尽失,却是步步坚实。
“如今,谢某大仇已了,孩儿出人头地,已是生无所恋。”谢逊说着,冲张三丰歉然道,“真人,此事由谢某起,是孽就要还,是非因果,真人最清楚不过,不必为我一恶人出头。”
张三丰默默叹息一声。的确,谢逊手上的人命,不比成昆少。
谢逊盘腿坐于众人对面。
“谢某是恶人不错,行了诸多罪行,诸位若是与我有仇,尽可来报,我谢逊皱一下眉就是软蛋。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冲我吐口水也可,拿刀子砍我也可,我都一一受了!”
众人面面相觑,当即便有几人饥渴难耐。
岳不群使了个眼sè,身后一名华山弟子持剑出列。
“谢逊,你杀我爹娘,今rì便要你以命抵命!”
谢逊大笑道:“你姓谁名谁?老夫杀的人,老夫记得都清楚。”
“我……我姓王!”
“老夫没杀过姓王的。”
“……王不是我本姓,后来华山师父收养我,才改的。”那弟子结结巴巴,也不管不问,挥着剑便冲了过来,“老恶人,你杀了那许多人,怎能一一记住,纳命来!”
谢逊只淡淡一笑,也不反抗,兴许,这就是他的命吧。
眼看那剑尖便要到谢逊脖颈,只见一黑乎乎地身影如炮弹一般撞了过来。
轰隆一声,肉身撞剑,只将那剑震得节节破碎,那弟子也身飞出去,撞在墙上,面sè一抽,就此毙命。
能做到这般地步的,恐只有张无忌一人了。
他身躯颤颤,立于谢逊身前,低着头,没人能看见他的眼睛。
“死。”
这行动当即给了岳不群话头:“诸位看,诸位看,好一出亲情戏,明教当真会演啊!”
众人跟着起哄。
岳不群说得来劲,继而道:“张无忌,你认贼作父,身为武当后人,竟是入了邪教,还将张真人也引了过去,实为武林一大害!!我武林正派必诛你!”
后面人又跟着附和。仿佛根本就不记得张无忌曾经救了他们的命,曾经救了中原武林。
“闭——嘴——”张无忌狂吼一声,振聋发聩。
先前,他就已在崩溃边缘。
此时之景,与那rì的武当何其相似?
一干江湖人逼上来,不分青红皂白。
只为了自己那卑微,愚蠢的**而肆意妄为。
仗着人多势众,身后的势力,不管不顾。
张无忌仿佛感觉到,母亲又伏在了他的耳边。
“孩儿,你记住……你统统记住他们的样子……统统记住……”
张无忌声音颤抖,低着头,强忍着愤恨道:“我想忘了,却忘不了,我忘不了你们的样子,你们的嘴脸,忘不了十年前被你们逼死的父母。”
张无尽猛然抬头,满眼杀光:“现在,你们还要逼死我太师爷,逼死我义父么!!!!”
方闲好像看到了他身上开始游荡的那一丝金光。
同当时令狐冲、林平之的光芒一样。
他恍然大悟。
林平之的归宿是放下仇恨;令狐冲的归宿是担待。
而张无忌,显然更让人意想不到。
张无忌的样子,让岳不群都有些心慌了。
张三丰微微一叹:“无忌,这怒,怕是憋得太久了。”
张无忌像扫视一干畜生一样望着众人:“我想忘了,我想宽恕你们,我想让你们自己想通,我不愿让双手沾上鲜血,我只想做个好人,做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