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牢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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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到那荥阳守将鹰扬校尉杨奉在荥阳城破之后,在手下爱将徐晃保护下安然出了荥阳城,驱马便一路疾行向西逃来。
正如联军那些诸侯所考虑到的那样,他毕竟只有这一匹马,而荥阳与虎牢关之间的距离可不近,而且联军刚下荥阳,正忙着掌握那座大城,也来不及花更多心力对他这个无关紧要的败军之将围追堵截,倒是给了他充足的时间和空间逃逸,精力放松下来,杨奉更爱惜马力,所以路上多有停留。
毕竟荥阳以西,一直到虎牢关中间还是有些其他镇、村之类的小地方,不过每一处杨奉都只是稍作停留,他也不敢在路上耽搁太多时间,恐生意外,这时候在他心里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前方、就是虎牢关。
毫无疑问,荥阳一下,接下来还能够对联军造成阻碍的,基本上就只有这泗水重镇、虎牢关隘驻扎的西凉军,而这里驻扎的将领杨定与杨奉算有些私交,杨奉自然想着暂时先投奔他,至于以后的事情,也不是现在赶着逃命的他考虑得了地了。
而经过了连番的赶路,杨奉也终于在天明之前赶到了虎牢关来,实则联军攻破荥阳、杨奉从荥阳逃离的时候才是夜初时刻,而孙坚他们从荥阳出发时才是半夜时分,而后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居然是在杨奉之前就赶到了虎牢关,也就是说在孙坚等人伪装成杨奉西凉败军来到虎牢关下而后被识破离去近半个时辰后,杨奉单人独骑,才终于来到了此地。
先是进入泗水镇,而后马不停蹄就赶来了虎牢关前。
当骑在马背上、风尘仆仆遥遥看着那座黑暗中的关隘时,杨奉心中莫名就升起了放松和安全感,他感觉到了这里,自己终于可以不用再担心可能被敌人追捕、俘虏甚至追杀了,至于荥阳丢掉自己责任不小后面还会怎么追究责任,他现在一时间也想不了那么多,暂时保命就好了,趋利避害本就是本能,而虎牢关对现在的杨奉来说自然是最安全之所,也是他本能要靠上来之所。
“上面有人吗,有人没有?”勒紧马缰,渐渐放缓速度,驱马步步前进,慢慢靠近了关口,从下方往上看,黑暗中影影瞳瞳,却是看不清楚上面什么景象,杨奉也只能够大声叫问。
“城下是何人?”过了会儿,上面传来问话。
如果是换在平常,听到这样杨奉早就已经破口大骂了,他所谓的做人好那也是对同僚或者上官,对一个小兵哪里需要什么好脾气?但现在自己是虎落平阳、龙游浅水,就是一个守城小兵也能够对自己颐指气使了,更何况这只是例行问话,口气也谈不上恶劣,就是自己在守荥阳之时也是令城头上士兵都十二分警惕,可叹的是最终事实难料、奈何奈何。
心思转圜间,杨奉也已回答了对方的问题:“请通报关内的杨定将军,就说吾乃鹰扬校尉杨奉……”
谁知他话音一落,上面一阵极其短暂而诡异的安静之后,立刻传来一阵轰然大笑,笑声之大,直接传到了杨奉耳边,让杨奉听了莫名其妙,又既羞且恼。
他虽然不清楚是为什么,却也知道这阵哄笑声肯定是针对自己地,这些小小士兵何等胆量,自己就算是兵败逃回来,也是一个校尉职衔,根本不是他们能够得罪得起地,竟然如此嘲笑于自己。
但他是个识时务之人,知道现在情况特殊,也不是可以计较这些的时候,所以耐着性子向上问道:“尔等何故发笑?”
却没想到上头听了他的话,笑声更大、更剧烈,过一会儿才有一声冷哼道:“同样的伎俩用一次也就够了,莫非真欺我军中无人乎?”
“杨定……哎呀你是永安……”杨奉本来听到那声音只是疑惑,片刻后就反应过来,立刻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叫大嚷起来:“永安我是杨奉啊,莫非你忘了?快让我进去,荥阳告破,徐公明为救我陷身荥阳,就我一人出逃,真是……”
不等杨奉在这里自发感慨完毕,上面怫然一阵怒斥:“不知贼军中是谁居然知道我杨永安的名号,但不管你是谁,想用这等下作手段骗的我虎牢关,做梦!”
被杨定说得心中咯噔一下,杨奉突然意识到坏了,情况好像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美好,然而他所想的似乎还只是个开头,下一刻就听到上面传来喝令:“放箭!”
杨奉险些懵了,直到眼前出现密密麻麻的黑点以及耳边那更早一刻响起的箭矢破空之声,多年戎马征战几乎养成的本能反应又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让他险之又险避过了致命的几箭,但就是这样,因为这箭雨来得突然来得迅速,而且杨奉此时完全就是在射程之内,最危险范围内,还是有几箭避之不及,分别射中了他的大腿和手臂,让他疼的险些一头栽倒到马下去。
这种时候强大的毅力被激发,杨奉忍着痛赶着马跑远了,离开了那箭矢射程范围之外,才大声叫喊道:“杨永安,上回一起吃酒的交情就忘了,更以箭雨招待,你到底是安得什么心思?”
“我呸!”这回对方连反驳他的话似乎都懒得说,又是一阵箭雨,只是稀稀疏疏,显然也知道这样的距离射不到他。
面对这种情况,杨奉的心一下子如尘落谷底。
好不容易跑到了自己人这里,总算能够放松一口气了,至于之后会受到什么处罚杨奉是全然顾不到了,却没有想到连城门都没得让自己靠近,还险些让一阵警告的箭雨射死。
这还也就罢了,关键的是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对方却一再不信,杨奉也从中推测出一些事情来,所以一边恼怒一边在怀疑是不是敌人已经先一步在自己来此之前就已经把这虎牢关也给拿下来了,虽然听到了杨定的声音;还是说那杨定已经投降了联军,所以才这样对自己?杨奉随即否决了这个念头,杨定此人他还是有所了解的,不像自己,这家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勇将,虽说品行不太好,但对于西凉军的归属感以及对于董卓的忠诚度却不在任何人之下,所以杨奉知道自己所想不可能甚至有些可笑。
而且如果联军真地拿下了虎牢关,那关头上那旗帜早就换了,现在还是西凉军标志性的黑镶金大标杆旗帜,虽然光线昏暗但杨奉确信自己不会看错,联军恐怕也没有必要对自己这么一个败军之将搞这么多门道,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关上守军的确还是西凉军,守将也还是杨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认出或者说根本就不认自己。
杨奉隐约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可他的解释对方又不听,而他们要自己拿出证据证明可他现在哪里有什么能够证明自己身份地?
杨奉那个恨呐,他心里在呐喊,却知道这虎牢关看起来自己是进不去了,只是自己又能够到哪里去……
第二十三章、牢虎(五)
虎牢关上,杨定看着对方单人独骑就这么离去,而后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在黑暗中再也看不清再也看不见了,心中也有些疑惑,感觉有哪里古怪却又说不上来。
对了,刚才那人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熟悉,好像还真是和杨奉有些像,想到这里他又摇摇头,感觉怎么可能呢,杨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旁边副将这时候赞叹道:“将军果然神机妙算,竟然算准了这贼人还会再来,只是前次还有一行人,怎么这一次又换成了一个人了?”
杨定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虽说是同样的伎俩,但花样总要翻新一下吧。”心里却在想,没错就是这样,自己犟刚才一定是错觉。
“哈哈,是啊也是也是……”副将打了个哈哈,讪笑着将这茬儿揭了过去,而后又问道:“那将军,接下去您是要回去,还是干脆留在这里?”
杨定摇摇头叹息一声,苦笑道:“多事之秋啊,现在这种情况叫我如何能够安然离去?”
副将明了他的意思,也叹了一声道:“那将军暂时先到下面休息会儿吧,这敌军如此手段恐怕还有后续,就是不知道前面荥阳杨将军到底如何了?”
杨定点点头,“是啊,公远那边也不知如何了。这联军绕过荥阳来我虎牢,还要以此手段看来是荥阳未下,妄图以此手段取下虎牢包夹荥阳,而后攻取洛阳,而今我等自求多福,只盼公远那儿能多支撑,到军师率军赶到,一切就该迎刃而解了。”
杨定在这儿感叹,却不知道他感叹的主人刚刚就被他一阵箭雨吓走了。
被杨定吓得不敢靠近虎牢关的杨奉,可谓是仓皇而来、狼狈失落离去,他现在颇有点儿天大地大,何处是我家哪里有我去处的悲凉孤寂感。
他和杨定关系不错,一来两人追根溯源起来,似乎还是同族,二来以他能力在西凉军中若不能过多结交些人对自己给予帮助,恐怕也做不到今天这个位子,而他的人缘也是基于本人有点儿老好人的前提下地,性格使然他对杨定也就说不上什么怨恨,更何况他也不是没脑子的人,知道自己到现在这个地步归根结底还是要怪自己,而他更恨那讨董联军,他能够想到必然也是他们从中施了什么手段,才叫虎牢关连对自己都如此警惕。
说起来当时夜色昏黑,自己又甚是狼狈恐怕就是再认识自己的人,在那种情况下也未必能够认出自己,而且现在是战时,本来精神就比较紧张,自己说荥阳告破恐怕就是自己也有些难以相信。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这一夜下来发生的一切依然让他恍若梦中,不管是睡梦中被人惊醒然后立刻遭到偷袭,接着发现荥阳城乱成一片了,而联军已经攻进来,到处是他们的喊声和人影,艰难逃脱之后自以为到了虎牢关就是安全地,却不知道还是被人抢先一步,让自己此时连虎牢关都进不去,又还能够去哪里呢?
杨奉茫然了、困惑了,有些失神,全没有注意到自己驱马行走的方向,黑暗中其实也看不太清楚周围景象,陡然耳边却有几阵疾风,接着是哒哒哒响亮清脆划破黑暗的马蹄声和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身子一阵不稳,胯下马儿似乎被什么绊住,前蹄直接弯曲下去,而后整个前半身都往前倾过去,上面的杨奉就直接从马背上滚落,摔倒在了地上,身体的剧痛让他发蒙的头脑为之一清,说起来今夜他可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了,似乎也有了一些经验了,所以在第一时间他还是保持了沉默调整着气息,只是等着对方先开口。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人开口冷声问道:“你就是那逃跑的荥阳守将杨奉?”
虽然夜色里只看到影影瞳瞳几个人影,但同时感受到脖子上皮肤传来刺激的冰冷,感觉象是刀锋贴上来,他心底不由得为之一寒,更深深的沉下去……
翌日晨,成皋一带,万里碧空如洗,朝阳微暖、春风和煦,郊外的景致迷人,却有一丛丛被马蹄践踏而过招摇低曳下身躯的葱茏碧草,浅浅的马蹄印子、哒哒有节奏的响声,伴着偶尔的虫鸣,给这个世界装点出几分特别的亮丽。
一行百骑,身影狼狈、盔甲不齐,行色匆匆直往虎牢关关下而来,却是再一次伪装成了西凉败军的孙坚一行人,只不过在他们最前面的那一人,换成了如假包换的杨奉而已。
此时的杨奉,脸色看起来十分憔悴,好似一个大病一场入膏肓之际被挽救过来、却依然没有恢复元气的病人,而他的双眼也没有太多神彩,不过也是这样,看上去似乎才更象是城破逃亡只等命运裁决的败军之将的形象。
这一回可是青天白日,孙坚也不担心虎牢关守将还会像昨晚一样认不出杨奉来,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杨奉的这张脸,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或许是因为昨夜连续两次有人想要诈城的缘故,虽然都被识破,但也让虎牢关的守军更加警惕起来,所以即便是青天白日里,能够看得很清楚下面的景象,关头上那些守军面对他们一行人的时候,仍然例行盘查,而后几乎是重复了昨日晚间的剧情,又是副将去唤来守将杨定,而后杨定从上面一边探出脑袋来,一边问道:“城下可是公远?”
杨奉仰望上空,不想说话,背后腰际那把匕首却挺进了几寸,似乎割破衣衫都能够见到皮肉了,他只能心中苦笑了声,对上面杨定说声抱歉,然后大声道:“杨永安莫非不识得我乎?”
杨定当然认出了杨奉,此时的杨奉一副狼狈邋遢的模样,与他印象中那人真是不可同日而欲也,但那张脸却是改变不了的,所以也没有怀疑,心中也想到了什么有些沉,一叹之后又问道:“公远不是在荥阳守城,何以至于如此境地?”
其实看到现在这样,哪里还能想不到发生了什么,只是心里仍有着些不信。
杨奉继续苦笑道:“还不是那联盟反军,里应外合攻破了荥阳城,若非我手下徐公明殿后,我才得以逃脱,否则定也要将性命交代在了那里……”
孙坚能够感觉到,在一边听着杨奉说话时候,上面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观察着自己这里,大概就是那杨定的目光,心中不禁暗骂此人疑心真重,到现在仍然不肯放松。
听完杨奉的解释,杨定沉默了会儿,突然讶然道:“这么说昨晚那单独一人,难道就是你?”
杨奉道:“确实是我,可惜永安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
杨定面色不禁有些讪讪,不好意思道:“是定的过错,只因昨晚早公远一些时候有贼军妄图假冒公远诈城,被我识破赶跑了,当时夜色昏沉,也看不清楚,就将公远当成了他们一伙,却不知道……不过既然确实是公远,自当让你进关……哦对了,昨晚公远不是只一个人么,怎么现在身后却又跟着百骑?”
第二十四章、牢虎(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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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听到杨定说到要放杨奉入关之时,孙坚心里蓦然感觉放松下来,心想事情终于快成了,却也不敢暴露太多,担心引起对方警惕,依然以染血破盔甲掩饰自己,却不妨杨定下一句却又问出“哦对了,昨晚公远不是只一个人幺,怎么现在身后却又跟着百骑”这样的话来,令他措手不及险些惊得从马上摔下去,不过也算稳住没有露出破绽,心下却是感觉既侥幸有恼怒,侥幸的是方才没有彻底放松以至于泄露,恼怒则是这杨定实在是太多事太多疑了让他感觉很不爽。
不过他清楚现在情形,就算心里再不爽,暂时也只能够藏着,只是想着现在对方让自己这么不爽,待会儿自己就要让他更加不爽。
不过现在最令孙坚心中忐忑的,还是杨奉究竟会怎么回答杨定这个问题,可以说是百密一疏孙坚之前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自然也没有针对性想过答案,至于杨奉肯定更不会考虑了。
而杨奉听到杨定那句话时,脸色还真是一白,心中直叫苦也,不过腰后的刀锋冰冷伴随的死亡威胁刺痛他的神经,令他关键时刻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这些都是昨晚离去时才刚巧遇上的,是奉的一个亲兵在收拢人马,今日自然随我一起来。听说护卫奉出来的那爱将亦在返回途中,相信不日也将到来……”
杨定点点头,这个答案虽然不圆满,却也说得过去,而且他也再看不出其他破绽,便笑着对杨奉道:“公远休怪我过分小心,实在是军师叮嘱,不敢不听。”而后他又转对身旁或许是副将的方向道:“传令下去,放吊桥,开城门,迎杨奉将军入关……”
命令传递下去,关外孙坚等人纷纷心喜,唯有杨奉沮丧,却苦于性命操之于人手不敢妄动,只希望会有意外发生,那样减少些他的愧责感。
虎牢关外,还有一条护城河,上面的吊桥就在这时,被放了下来,而后就从这里一直通往那城门以下,都成了一片坦途。
看到这一幕,孙坚不禁面露喜色,心想耗费这么一大番功夫,而今终于功成,也难免高兴,不过他还是控制住情绪唯恐突然被识破,心里却已经在想着等到城门一开,自己领着身后这百人刚好杀将进去,守住那道城门和吊桥,而后让后边军队全部冲进去,相信完全可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虽说这虎牢关易守难攻,但一旦被打进去,自己带来的这三千兵马也完全够用,至少也能够支撑到放出信号后等一下接到信号的联军援军前来。
一想到所有一切谋划眼看都要实现,孙坚心里一阵火热,而后就眼看着那扇让自己等人觊觎已久的大门正缓缓打开,“吱呀”摩擦声不断,却不是刺耳而是悦耳。
终于要现出内部了,那杨定还在道:“公远,大门已开,进来吧,吾在关内等你……”
听到此,孙坚这时候也干脆不再迟疑,暗自命令手下们都跟着自己和杨奉,加速前进,这一百轻骑,在孙坚逼着杨奉也前进的同时,就倏忽如一阵风一般驰骋向前而去,而孙坚的心里面,也早已是火急火燎了。
几乎是眨眼间,一行就已经行至护城河边,杨奉已经驱马登上吊桥,身后紧跟着就是孙坚,以及他的一百手下。
就在这时,对面那城门也已打开,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不是欢迎队伍,而是被清扫空无一人的街面,而远处则有雾气一般地尘土飞扬蒙蔽。
虽看不清楚后面是什么,但看到现在这样场景,孙坚眼皮一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本能觉得不好,竟是赶紧勒马根本不敢再前进半步,直接的反应就是下一刻就要拨马掉头领着这支将近潜入了敌人心腹处的数十人队伍逃离。
而已经上了吊桥的杨奉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虎牢关上已经传来杨定冷冰冰毫不留情、毫不犹豫的低喝:“放箭!”
这声低喝,其实昨晚孙坚和杨奉都听过,但昨晚听起来和现在听起来感觉是截然不同地,杨奉惊愕同时,不知怎么又隐约有些欣慰;孙坚却是惊怒不已,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却知道肯定出了问题,对方似乎是破了自己等的伪装,而现在自己等人处境无疑很不好,而且只会更不好。
既然已经识破了,又怎么会只有现在这点手段,埋伏尽出、四面包围才是正道。
果然不出孙坚所料,就在他大呼一声“不好中计矣”,领着这支队伍就要撤离的时候,就发现两侧不知何时也涌出来了两支队伍,正朝着这里不断逼近,喊杀声阵阵、席卷烟尘迷蒙视野;而就在他们刚才所靠近的护城河下方这时候居然也跳出了不少的敌军士卒,似乎是早就埋伏在底下,此时也都尽出上来,杀入其中。
一下子孙坚军就已经三面受敌,或者再加上上面的箭雨那就是四面了,此时也唯有往后方回撤,可是孙坚反应快,他的手下们却没有反应那么快,许多都是措手不及,来不及掉转马头回跑,而敌军显然筹备充足,箭雨射倒一批,埋伏在护城河里的敌军又放倒一批;而那两侧两支军队来得也是飞快,看到时候还是极远,却转瞬即至近前,更在他们因为孙坚命令突然有些来不及反应反而造成了内部片刻混乱的时机,冲杀进来,左右各一冲锋,便让整支队伍直接彻底散乱,而这过程中又是砍倒了一片;还有前面从城门那里出来一支队伍更是直朝这里而来,当先更有一人虎喝凛然,驱马驰骋,跑在最前也跑得最快,几个眨眼的功夫似乎就到了眼前,而后直取孙坚,沿途孙坚手下竟无一人可成阻挡。
“关西华雄来也!”说时迟那时快,呐喊声骤,在声音互相交织间那身影却已经飞速逼近,孙坚也终于看清楚那来人面貌。
这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壮汉,正富力年,双臂虬健如牛,虎背熊腰、肩宽掌大,须发披散,典型的西北豪勇装束,背手扛一柄大刀,策马直冲,杀气腾腾而来。
“哈哈,贼将你的小计,已被我军师识破了,速速投降免你一死!”
显然本来孙坚等人真地是要等死的,想想也是可怕,如果不是自己提前稳住,等到过了吊桥就完全在他们陷阱之中了,现在显然却还有生还机会,虽然或许渺茫。
“哼!”孙坚冷笑不语,怎么肯服输,更不会投降,看现在这情况,己方好像反而落入了对方的陷阱,虽然还搞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想想也知道那不会是件好事情,而自己等人现在需要的就是尽快逃离这里。
不管用什么手段……
第二十五章、定计,出征
(抱歉各位兄弟们,最近更新不给力情节似乎也不太给力,大家的意见我都有看到,只是这段情节是早就设计好的,也就这样写出来了,我不想故意缩短,也没有拖延的想法,当然没有推荐位一直裸奔也让我心里很不爽,跟着情节也不是那么爽,我会调整过来的,反正高*潮也就快来了,大家耐心再等几天,不然先养着过段时间再看也行,想必到时候会更好地呵呵~)
孙坚还在这里思虑去路,那边华雄却不管他那许多,战场之上相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那么多规矩也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讲,所以他几乎是例行地喊完了那一句话之后,提着刀驱马再不说二话越过吊桥就冲着孙坚而来,正是认准了孙坚这个敌军主将。
方才杨奉上了吊桥,紧接着孙坚这个伪装者却停止不动,而且随后又在大声命令身后众人退后,自然轻易暴露了他主将身份。
实际上这一次来偷关本来也不是绝对把握的事情,也有着一定危险性,所以如程普、黄盖、祖茂这些家将都抢着要自己来,自然是不愿孙坚自己身犯险境,可孙坚性格中就很刚强,而且有些冒险、身先士卒,又怎么会畏惧这点小小困难,所以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出马。
而此时,他却直接成为了华雄的目标。
斩将夺旗,两军交战之利器,可坏敌士气甚至击溃敌人,敌军这百人看似没什么,而且也措手不及如待宰羔羊一般,但真要困兽犹斗起来,也是一桩麻烦事,尤其更重要的还是他们后面还有人,如果这敌军主将能够投降,虽还不清楚他在敌军中处于什么位置,但或许就有好处,华雄又怎会不知。
但孙坚又怎么可能让华雄轻易伤到,在华雄驱马而来之时,他也早已严阵以待,杂兵自有杂兵们去对付,兵对兵将对将,他的对手就是华雄,而击败了华雄就为自己这一边寻到了喘息之机,至少就有机会逃离。
碰!
两马向前、气势昂扬,两人低喝、也丝毫不弱,就一轮交锋,双双错开之后,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而后铿铿装机交战声不断响起,与周围喊杀、砍刺声交织相融,如成一曲战曲挽歌。
逐渐交战下来,孙坚暗自吃惊于华雄的厉害,华雄也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对面这个对手——毫无疑问这是他生平除吕布外所仅见之劲敌,华雄知道自己不如他。
孙坚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但他现在所思考的问题,不是如何将这敌将斩于马下,而是仅仅就一夜间,怎么虎牢关就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隐约间,他想起了刚才那杨定似乎又提到一个“军师”的称呼,这军师又是谁?
说起来,还是对于敌人的了解太少了,不仅是对这虎牢关,也是对那洛阳的董卓。
只是现在说什么、想什么都没用了,顺利逃出去才是最要紧地,孙坚一边应付着华雄烦不胜烦的纠缠,一边自然还是要令程普等家将收拢好手下们,至少不要乱了,撤退最忌的就是一个乱字,不然就成了溃败、逃亡。
就在这时,他也注意到那关口上似乎有什么变化,原本的“杨”字旗被取代,换之以一面全新的旗帜竖起来,上书一个“李”字。
是董卓女婿兼军师、廷尉李儒到了!
……
时间往前倒推数日,洛阳。
东城门西凉军军营,一场浩大的点将出征仪式正在进行中。
先是作为三军统帅、同时也是此次出征名义上主帅的大汉帝国大将军、相国董卓发表讲话,而后是作为实际统领、西凉军军师和监军的李儒上点将台誓师。
和周围清一色黑盔黑甲、至不济也是吕布那独特的金盔金甲以及其他并州军将领土黄色盔甲的统一武将的装扮格格不入的是,李儒在这种场合,仍然是穿着一袭干净的白灰文士袍,有一种与周围并不协调的儒雅,却也更使他鹤立鸡群。
不过对此,所有董卓军麾下将士都见怪不怪,他们早就熟悉了这个军师的作风,而李儒在西凉军中威望也是用一次次战例来堆积起来的,谁敢对他不满、谁敢对他不屑?
而站上点将台、面对着对面下方昂首仰望这里的三军将士,李儒没有丝毫的怯场,反而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好似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让众人都受到感染,不知不觉,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句:“相国、相国……”
“相国、相国……”紧跟着所有将士一起喊起来,汇成一片巨大的声浪,似乎要将周围围起来的木栅栏都轰烂掀翻。
旁边的吕布看着这一幕,不得不暗叹董卓对这支军队所具有的足够掌控力,谁都知道李儒代表的其实就是董卓,而董卓如今作为整个势力集团的核心,轻易不能够妄动,但李儒出马,其实就等于他亲自出马,而这些西凉军将士发自真心疯狂的嘶吼呐喊,也将他们内心对于董卓的忠诚暴露无遗,毫无疑问这个过程中李儒出力甚大、贡献颇多,不过他本来就和董卓算是一体,而吕布的心中对于自己挑战董卓地位的可能性也自觉降低了不少,看着后边面露得意笑容的董卓,他心中沉凝,决定还是将心头想法再压上一段时间再说。
待声音渐息,李儒才开口沉声道:“诸位,此战我等直接面对十八路诸侯联军,号称有五十万,虽未确实但我估计当不下于二十万……”
李儒此言一出,下方顿时一阵窃窃私语的骚动,二十万听起来只是一个简单的数字,但对于这些老兵们来说,却是一个极可怕的数字,恐怕许多人从军一生,都未必能够面对过这么多数目的敌人。
要知道西凉军人数算起来,也就在五万以上,而且还包括了此时在河东镇守的牛辅军和在颍川一带的李傕等人所部,若再加上并州军的三万人,也不超过十万,是敌人的二分之一数还少,西凉军一向自负骑兵无敌,纵横天下,但那也要分情况。
战争这种东西,可不是几比几的实力然后就一成不变的,比如说如果一伙数十人的精锐个个都能够以一当十,那么对付一支上千人的队伍或许都不在话下,但一支上万人的队伍,一来不可能个个都以一当十,二来当人数一多起来,战场的情况也就不一样了,不管是指挥还是冲锋都要艰难数倍,更别说敌军还是二十万的人海,陷身于其中不管是万人还是千人,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分别,个人战力在这种时候发挥不了太多作用,所以二十万的人数,就如同一座无法移动的大山,压在众人心头让他们感觉沉甸甸地。
这时,李儒突然抬起双手在空中虚按一下,顿时原本还有的一点骚动,就仿佛被无形中一股力量直接按压下去了。
李儒再次开口,语调却陡然一转,变得激荡高昂起来:“可是你们是谁,你们是西凉铁骑,跟随相国驰骋西北,震慑西域,战场之上,你们怕过谁来?”
“西凉铁骑,天下无敌!”
另一边的华雄早得到李儒命令,这时候恰到好处喊出了这一声,顿时——“西凉铁骑,天下无敌……西凉铁骑,天下无敌……西凉铁骑,天下无敌……”大军连呼三声,声音绵绵相传,响天彻地、久久不绝。
李儒这时候才回过头看了董卓一眼,见董卓满意点头,才高声道:“现在,大军出发,目标——虎牢关!”
第二十七章、牢虎(八)
(今日两更,第一更~)
一击!
只是两刀相碰,一击而过,两骑交错过去,再去看马上两人,孙坚依然状若癫狂,只是他的神色平静,身上亦完好,反倒是另一边的华雄——看着自己自左肩斜向下一直到右肋底下那道还在汩汩溢血的新口子,华雄不由暗自吃惊,心想原来方才对方和自己缠斗那么久竟然还没有使出全部手段。[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他又怎知道刚才孙坚分心三用根本就没有认真应对,现在一认真起来,他的力量、他的速度和武艺,都要稳稳压过华雄,再加上发起狂来的孙坚又怎能够用常理来理解,所以华雄只是和他硬拼了一记,就受了伤。
当然,这伤并不重,华雄毕竟也是一员猛将,临场反应能力也是很强,危险之际本能的躲闪让他规避了致命要害,看似口子大开还鲜血直流实际对身体却无大碍,只是对心理冲击却是巨大的。
实则华雄虽然不如孙坚,却也不至于这么不济,只是这一场战斗有李儒统一指挥,几乎是稳操胜券,而华雄心里面自然也没有搏命的想法,与之相比孙坚简直有种同归于尽拉人下地狱的疯狂。
这一下也让华雄都略有胆寒之感,甚至有种不敢再与对方硬碰的念头。
不过他终究是沙场老将,经验丰富心态也很快调整过来,至少表面上惊异一闪即逝,代之以兴奋刺激,舔舔嘴唇笑道:“好,就是这样才痛快!”而后也不顾胸上伤口,再次提刀,两人旋即又战在了一起。
孙坚癫狂,华雄也似被激起了血性,一时间这边战团更加纠葛起来,就看到两道人影、两道刀影你来我往交织不断,而两匹马也是不停交错而过,一会儿你左我右、一会儿又是你右我左,而周围几步之内,普通士兵根本就参合不进来。
只是孙坚毕竟胜过华雄,刚才那伤口也不是全无影响,流血过多也是消耗精力,所以华雄打得吃力,而且越来越艰难,但他始终不曾逃跑,嘴上也不服输,说些粗话刺激孙坚,总是要占些便宜过去,显得倔强而又骄傲。
孙坚虽然对他的言语不齿,但这份耐力和坚韧,却连他也不得不服。
而在另一边,孙坚手下的那家将程普等三人所率队伍这时候在付出了惨重代价之后,终于是赶来和孙坚他们在虎牢关吊桥外会合在了一起,只是这个时候孙坚原本所带的百骑只剩下孙坚和身边寥寥数人还在孤军奋战,而程普三将所率三千人马,当来到这里的时候其实也只剩下了不到两千人,竟然足足还有近半人马不是走散就是被敌军的冲锋碾碎,成为西凉铁骑铁蹄下的阴魂。
乘着与华雄交战间隙看到这一幕的孙坚也清醒了过来,可心中简直是欲哭无泪啊!
本来想来占便宜,没想到便宜没占到,还将大半身家都搭在了这上面,而且是完全纯粹付出代价,所得来的除了那所谓虚无缥缈的教训,再无其他。
要知道这三千精锐人马的培养可谓是费尽了他的心力,更几乎每一个都堪称是随他征战黄巾的元老级人物,像这种老兵资源是非常难得地,尤其还是经历过实战并且还生存下来,他们在伍的时候,可以以旧提新、以旧带新,可以保持一支军队的传承,说是一支军队中最珍贵地部分也不为过,然而就在这里就直接损失了那么多,更别说现在的情况,其实他们都陷入了敌军的包围中,周围少说也有不下于五千的敌军,而且还在源源补充,可以预见越下去牺牲只会更多。
孙坚最不想要看到的结果,自然就是全军覆没,但他不得不做好这最坏的打算。
至于联军那些盟友,孙坚可没有想过他们会因为自己的失败而可怜自己,然后说不定接济自己一下,再说了他猛虎孙坚又何曾需要人怜悯?
“将军速走啊,我等掩护将军离开!”眼见着程普等人靠了过来,也给了孙坚旁边还剩下几个亲兵以希望,只是是主将孙坚逃生的希望,而他们还是要留下来殿后,以他们的性命牺牲代价换得孙坚平安。
所以本就被孙坚压制没有太多反应之力的华雄下一刻就被这些因为绝境而爆发出惊人力量的孙坚亲兵包围在了一起,而这时候毫不迟疑有心突围的孙坚能够抽出空来周围那些普通西凉兵又怎么能够阻止得了他。
当然人力有时尽,在重重包围中要突围出去简直难如登天,所幸除了那几个牺牲的亲兵,迎面而来还有近两千手下人马,三大家将很快和孙坚碰头,迎面就大声道:“我等护卫将军离开……”
旋即,以孙坚和三大家将为刃,整支队伍瞬间凝成了一股绳,在重重包围中,却爆发了平常都难以想象的能量,竟然还真就让他们这么突围出去。
西凉军是乘胜追击,却不是要拼命,这样孙坚军的搏命战术就屡屡奏效了,只是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西凉军也不是吃素的,孙坚军最后还能够突破到外面的人,已经是不到千人,而且还有一些人在后面逃之不及,眼看也要被追上,不是俘虏就是被杀,都是可以想得到的结局。
而逃在前面的人没有谁敢贸然去救援,那样非但救不出来,还更可能将自己都搭进去。
而后孙坚还有三大家将就领着这几乎是最后残存的六千余人,迅速远离了包围圈,而跑进了虎牢关外的山脉地形处。
终于从那边战团中逃了出来,可是孙坚等人却不敢有丝毫放松,虽说方才已经是千钧一线,可见敌人布置之严密,似乎是要自己等人直接埋葬在那里,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冲杀出来,但谁知道敌人是不是还有后续手段。
所以他们虽然是在逃跑,而且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情形,却还是一直很警惕,孙坚更是时刻绷紧着脑海中那根弦,注意周围情形。
其实大家都知道,以自己等人现在的情况,就算知道有埋伏也没办法,只能被动迎击,最后能否逃出去、又能有多少人逃出去,谁都没底,但ff8谁都必须搏一下,在生存的压迫下。
在跑过了原本埋伏程普等将士的山谷间,穿出了谷口之后,他们果然就听到了又一阵喊杀声传来,更有一声疾呼:“西凉胡轸在此,贼逆休逃!”
“将军先走,由普来殿后……这个贼将就由我来解决了!”那边程普先是大叫了一声,将孙坚往前面一推,而后立刻转身,飞马挺矛,冲向了追兵。
看着程普背影,还有那大把涌上来的追兵,孙坚有些犹豫,韩当和祖茂却早已经一左一右,直接就将他连人带马“驾”走了。
打仗也讲求一个名头的问题,联军认为董卓的西凉军是叛逆谋反的军队,而且实际上董卓现在干的也差不多就是谋反的事情,谋汉家江山、反刘氏统治,但就算是董卓自己,也不愿意自己被喊着反贼然后人人得而诛之,所以在西凉军这边,联军就成了反贼了。
讨董联军说起来是个中性词,所以董卓这边的人也这么叫,当然他们似乎更喜欢一个词,反军联盟。
“贼将,让程普来会会你!”胡轸还在那里痛快追杀“反军联盟”的逃兵们,就看到一人骑马奔驰而来,正是留下来为孙坚掩护殿后的程普。
第二十七章、牢虎(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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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牢虎(九)
程普,字德谋,右北平土垠(今河北丰润东)人,历史上,他和韩当、黄盖等人一起襄助了东吴三任主公,也就是孙坚、孙策和孙权父子兄弟三人,其中更以程普年岁最长,辈分大资历强,因而也被称为“程公”,后为吴荡寇将军、江夏太守。
而说武力,程普也算是此次随孙坚而出的这三大家将之首。[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所以胡轸与之方一交手,他就立刻认识到了彼此的巨大差距。
以胡轸的实力,也就顶多混个二流的武将,在西凉军中他也就占一个名字,碰上了程普,再加上此时程普心系孙坚,想着多帮自家将军争取些时间让他们好安全脱离,招式间就更不留情,完全一副拼命的打法,本就不如他的胡轸,又怎么能是对手?
几乎只是十数回合之后,胡轸就完全落了下风,他感觉自己手中红缨枪都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而是紧随着程普的铁脊蛇矛而走,那轨迹自己都把握不住、捉摸不透。
“哈!”程普突然大喝一声,却令胡轸大惊失色。
因为随着程普这一声大喝,他手中的蛇矛速度更快,更加了几分力道,只一挑,就让胡轸感觉虎口一震,手中红缨枪险些抓不住就要脱手而去,而实际上虽然最终还是攥住了,但他的整个身体重心却不稳了,因为要抓住红缨枪却反而将自己整个身体连着带出去,现在就变成了前倾的姿势,而胯下马却在此时一退,两相交错,让他的身体毫无着力点地而后直往地面摔过去。
胡轸是一个聪明人,他的聪明在于他能认清形势,敌强我弱的时候,能退避则退避,不能退避干脆就逃跑,而敌弱我强的时候,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冲在最前面也没关系,他的所谓冲锋之名也多是因此而来,尤其象是这种埋伏战是有心算无心,不管敌人人数再多实力再强,打的就是那么一个突然,而这一个突然就让他们抢占先机,当场随便制造一些小手段也就足够令那些普通士兵闻风丧胆,无力再战下去了;可问题是,情况发展得让他根本都难以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而程普的铁脊蛇矛在半空根本不做停留,直直刺向了坠落地面的胡轸,矛尖突刺,好似都能够听到骨肉被加倍力量刺破轰碎的声音,直接将他从胸口刺了个贯穿,胡轸根本连挣扎都没多来得及,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而程普斩杀了胡轸这个敌军这支伏兵的主将之后,立刻高呼一声:“胡轸已死,尔等还在垂死挣扎?”
“什么,胡将军死了……”
“啊,将军……”
胡轸被杀,西凉军立刻大乱,原本一味的追击之势,陡然变成了溃败的迹象,毕竟胡轸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他在自己这支队伍中的威望却不低,所以也才会造成这样后果。
没办法,本来久战不下,孙坚军的顽强反抗出乎人意料,也令他们耐心耗尽,自己这边虽是埋伏军队,但实际上之前快马赶路,所耗费心力可也不必孙坚这次的突袭加败退好上多少,双方状态实际上是半斤八两,是有心算无心,却不是有备比无备,再加上孙坚军的战斗力本也不弱,孙坚这一次突袭挑出来的更是自己手下的佼佼者,虽说是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代价才能够硬拼到现在,但他们的毅力和恐怖的反弹力令西凉军都有些吃不消。
而胡轸被杀就是一个导火索,将这一切情绪急剧放大,直到有第一个人承受不住,而后是第二个第三个……西凉军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呈现出了溃败之势。
当然虽为溃败,但西凉军人数仍然很多,逃了一部分还剩一部分,而程普这边人却很少,而且还在不断减少,但终究有了逃生的希望,也令他们个个都奋力一搏。
至于旁边胡轸的尸首,已经无人去理会了。
原本历史上,胡轸也是被程普所杀,现在又是这样,就好似一个轮回,不得不说命运、或者说历史的偶然又是惊人的相似又是惊人的戏剧性……
再说另一边,因为程普率兵殿后,拦住了胡轸的伏兵,为孙坚等人创造了机会能够逃离,但方行不远,进入一个山谷之间,这个山谷情形有些古怪,显得过分的安静而显得诡异,只是直到到了谷口,却都没出什么事,也令一行戒心降到了最低。
“嘿,胡轸那厮还真是无用啊,居然这都让你们逃过来了。不过到我这里,就别想再走了……”所以陡然出现的声音,让全无防备的众人一个个都张皇起来,就是孙坚也是才有所反应,手下这些历经艰辛本以为终于逃出升天的士兵们更不必说都不知所措了。
韩当和祖茂两个还剩下的家将赶紧护卫在了孙坚左右,警惕四顾。
就见到山谷口外,一下子涌出来了大量人马,人头攒动,喊杀声震。
而在旁边一块平坡上,还站着一人,典型的西凉彪悍相、甲胄加身,这时候正望着他们张狂大笑,“西凉赵岑,可是恭候多时了!”
敌军以逸待劳、士气正盛,而他们逃跑途中、人心浮动,人数也完全占不到优势,战斗力一比,几乎没有胜算,见此情景,孙坚等人心头都是一沉,而如祖茂与韩当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决绝。
首先站出来的是祖茂,他一出来,就大声喝道:“将军速走,茂为将军殿后!”说完不再多言,转身就投入黑暗中,而紧随着他,正是他所部那些人马,一个个显然也都做好了准备。
孙坚看着祖茂及一众人等就这样义无反顾而去,想起二人交情,那些自己可能都叫不出名字的兵卒,忍不住两行热泪滴下,黑暗中虽看不清他表情,但那双微微闪光的眸子中闪过的悲哀色彩,令一旁的韩当也有些心悸以及沉痛之感,其实他们都知道,祖茂这说是殿后,但恐怕这一去,还能够安然回来的希望几乎没有了。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一地步,自然不能够再回头去,否则也是辜ff8负了祖茂的牺牲,所以他们这些人都没有再迟疑,由着祖茂率人将敌人挡住,而他们抓紧时间逃离。
那边赵岑眼见他们要逃脱,自然是气急咬牙,可祖茂已经直接上来认准了他,这不要命的大汉纠缠上来让他分身乏术,周围那些一样不要命的孙坚军士兵们也令千余伏兵一时间竟然都被逼得连连退却,为孙坚等人争取了足够的逃亡时间和空间。
而孙坚等人逃走了,带走的却同时还有悲伤、仇恨和无奈。
想来也是,本来投身于这一片时代洪流中,心里就早该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只是毕竟算是初次,即便是黄巾起义中四大家将随自己,都还没有出过太大意外,却没想到这一次却……孙坚有些自责、也感觉莫名的悲伤,但这些都解决不了问题,只是想着这一仇,有朝一日一定要报——虎牢关、自己还会回来地!
ps:感冒了,精神不振,这段写不完,明天收尾巴,然后再说吕布吧,头晕不多说了,就这样!~
第二十八章、牢虎(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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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吕布与王越
(拖了这么久,咱们的主人公终于又出现啦,不知今日这章,可求得推荐票票否?)
初平元年四月初,洛阳已是春意盎然,柳条发出新芽,地上葱茏一片,微风拂面而过,温柔而不失热情,送去寒冷、迎来暖和,四季的轮回终于又进入了新的道轨。[.]
而在这早春时节,吕布却没有心情去多欣赏周围渐渐被层绿尽染的景致,因为他终于也要出征了。
不过他的出征,和李儒他们的出征可不一样。
这一次董卓命李儒带军出征,抵御反董联军,总共分有三批,李儒亲自率领救急的先头队,共计轻骑五千,随军辎重若干;第二批则是一万西凉铁骑,和两万步兵,也随军带了辎重,却是由西凉大将徐荣、李肃两位领军,就这样一来,就已经是将董卓手下嫡系西凉军几乎都派空了——当然是剔除了本来就在外面的牛辅的河东军和李傕、郭汜等人所领西凉军,而目前镇守洛阳的则是董卓已经能够有效掌控的中央军,也就是两万皇城禁卫军。
而第三批也是最后一批,也就是吕布这一批……运粮队。
吕布最终还是求到了这个运粮的任务,当然实际上是在荥阳告破的消息传来之后,才最终确定下来。
即便当时吕布和李儒以及其他几人都说过荥阳可能坚守不住,董卓却也还是半信半疑,毕竟杨奉虽然比不得李傕、郭汜等人,但好歹也是跟随他征战已久的西凉老将,可是荥阳城破甚至杨奉还被人胁迫要险些诈开虎牢关的消息很快由赶到了虎牢关的李儒传到了洛阳董卓耳中,而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是还不知道该怎么做,也做不到今天这个位子来了。
这个时候,前一批徐荣、李肃的中军部队已经离开,而吕布的运粮队也是在消息传来、正式任命吕布之后才开始筹备,毕竟粮食这种东西,尽管李儒早有参详,具体操作起来还是有诸多问题,而吕布也是靠着陈宫才能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否则自己请缨却连一个运粮队都干不好也确实是挺丢面子的一件事情。
如今既然万事已备,自然就是该领军出发。
吕布领这一支,共计五千人,主要干的就是运输的活儿,说是出征,其实一般情况下是不用上战场地,当然如果敌人要劫粮道,那就另说了,至少在洛阳出发的时候,这些是不用考虑和担忧的。
这一次,吕布带了张辽、典韦和陈宫三人,张辽领军,典韦是亲兵队长,陈宫则是谋主,至于贾诩之流,无视他吧。
董卓在这方面也没有给他掣肘,全部一应人员和事务,都由他自己去处理,这五千兵马就都是从并州军中抽调出来,实际上是为了到时应对突发情况实战地;而这一次吕布并没有将手下最精锐的陷阵营带出来拉练,还留下高顺继续训练其余的并州军,魏续、宋宪及郝萌三人辅助,虽说这三人在历史上都曾经干出过背叛自己的事情,但现在吕布手下也没有其他可用的人才,如果以后有更多人可以用,自然就会把他们换下来,至于他们的想法,吕布才不会去在乎。
不过当部队行到了洛阳郊外,却遇到了人挡路,吕布当即命停止行进,而独自驱马上前,望着那人。
粗麻布衫,武夫打扮,并不高大魁梧、健硕有力的身材,吕布却知道其中所蕴含恐怖的力量,此人正是王越。
吕布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来的竟然会是王越。
说起来两人现在关系也算不错,虽没有多深交情,但彼此相见次数多了,总算是熟人,相互间偶尔也是会给点面子地。
所以看到王越过来,吕布虽身着甲胄没有下马,还是在马上拱一拱手,客气道:“没想到王兄居然来了,不知有何见教啊?”
吕布能和王越兄弟相称,一来是有求于对方,而且王越也确实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物,这样拉近关系好处多多;二来却是吕布思想还是受到后世影响,对于所谓尊卑阶级虽然了然却并不太放在心上,所以也不介意彼此将军和草根的差距。
而王越虽然因此诚惶诚恐,但有个将军能够如此对待他,自然是欣喜都来不及了,哪里又会拒绝。
听着吕布的话,王越也拱一拱手,不过比起吕布来就多夹了几分恭敬,而后就见他上前一步笑道:“见教倒不敢当,其实越此来却是有求于将军地。”
“哦?”吕布讶然,“王兄有求于我?”
王越点点头,道:“其实是,越到现在还未见过战场,今日想借将军之光,去见识一下。”
对王越的话吕布自然不信,莫非当初黄巾起义的时候他没见过?不过他当然不会说破,而是笑道:“王兄此言却叫吕布为难了,布现在只是个运粮官,这个请求,布却是做不得主啊。”
王越面颊抽动了一下,似乎深为吕布无耻而感到无语,他虽然不做官,但对此研究可不少,即使不能完全看透吕布和董卓关系,又怎么会不知道董卓安排吕布做一个小小的运粮官其中肯定另有隐情,但即便只是一个运粮官,吕布的影响力却不会被削弱,吕布这话确实是有些……不过他旋即又笑道:“越不求其他,只求将军捎带上就行,一路一应都由越自行解决,不用将军费心。”
吕布摇摇头道:“王兄误会我的意思了,布不是嫌王兄,也不怕麻烦,只是打仗之事可不是儿戏,王兄虽然武艺高强、实力超群,但乱军之中,任你双拳难敌四手,武艺再高也怕战场啊,布是为王兄安全考虑。”
听着吕布貌似肉麻其实恶心的话,王越一阵感动,道:“既如此,那越更该上上战场,向将军证明,越可不是绣花枕头。越的武艺,乃是杀人的武艺,又怎会怕战场染血?”
吕布很奇怪王越怎么突然对上战场这么热心,又不好直接问出来,倒是王越似乎看出他目光中的疑惑,居然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会人才道:“其实越是想趁此机会,看能否上战场求些军功……”
后面的话不用说吕布也知道,却没想到王越这么会找机会,立了军功当官的希望就大很多,再加上如果吕布到时候能够帮衬一下,根本不在话下,看来这王越还在惦记着当官的事情,至于当多大的官或许暂时还没考虑好吧。
不愧是官迷!吕布心中暗自竖拇指,也不想让王越太过失望,而且想想,让王越上战场跟在自己身边也不是一件坏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可是他第一次正式出征,记忆里的那些血腥和所谓经验可作不得数,并州军组织的军演也没后世那么真实有代入感,对于战场的印象他还是感觉有些模糊,只是觉得真实的战场不会那么简单,有王越在身边总多了一层安全保障,不是他胆小,而是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也不想在这个世道出师未捷身先死。
“其实也不是不行……”吕布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王越虽然心中越发鄙视,但听说有门也很兴奋,赶紧问道:“将军若有何要求请说,越能办到定不推辞。”
他还以为吕布想要和他交换条件,吕布却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地,只是到时候王兄必须在我左右,不要远离,否则若被别人发现布也保不住你了。”一句话半骗半哄,两人虽然心知肚明却都不点破。
王越坦然接受了这个不算意见的意见,吕布才终于答应让他随军,随便找了一件亲兵的衣服给他换上,至于陈宫的疑问和担忧,吕布也只是记在心里,等有时间和他商量。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后运粮队从新踏上征途,而现在的吕布,还根本不知道,他将在虎牢关遭遇到什么、得到什么、收获什么又会失去什么,他只知道,前方那条路等着自己开辟下去,而究竟能够走向何方,恐怕没有人会知道……
第三十章、吕布与王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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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华雄叫阵
“西凉先锋、关西华雄在此,反军各路鼠辈还不快快出来领死?”
初平元年四月中某一天的一大清早,成皋县泗水镇,五十万讨董联军驻扎的营帐的宁静就被人打破,这打破的人却是来自于他们对面虎牢关里的敌人,也就是那董卓一方人马。
董卓军驻守虎牢关,而讨董联军也就在虎牢关外、泗水镇内沿线安营扎寨下来,算是先立下根基,而后两军就这样渐渐形成对峙之势。
前段日子以来,双方已经进行过了几次试探性的交锋,各有胜负,联军并不是轻敌冒进之人,最主要前面拿下荥阳之后那丰厚的存粮够他们一段时间挥霍了,而这段时间里为了到底谁先去攻取虎牢坚关联军各诸侯就开始了不可避免的相互扯皮推诿,当然彼此都清楚,这也有个限度,当到了必要时刻,自然会下决心,大家的想法却是能拖下去就拖下去,反正对他们来说,还没有想过联军大军会吃不动董卓这块硬骨头的可能,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所以反而在这个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想着董卓倒台之后的事情,自己到时候又该出于什么样的位置,而毫无疑问保存各自实力都是第一位地,这也是联军迟迟没有发动大规模的进攻最主要的原因。
至于虎牢关方面,李儒自然也不会贸然主动出击,在当前力量对比情况下还是防守为主,他也在等待机会、同时做各种布置,今日这叫阵挑将,自然也是其中重要一环。
联军虽人多势众,但这种时候准备不足、各自为战的弊端却也是暴露无遗,作为盟主的袁绍都已经命人敲了三通鼓了,众人却才迟迟来到中军帅帐集合。
所谓有其主必有其从,这些统帅都如此这般,那些兵员们一个个也是拖拖拉拉,即便是集结起来也显得非常散漫。
实际上此次联军除了分散指挥不统一之外,还有士兵本身素质就层次不齐的弊端。
这却也是没办法地,联军看似势大,却有一个天然的劣势,那就是他们并非本来就有,而是各路大军组合而成,这种大规模组合军队,若经过了一定的合作训练或许会不一样,但至少是现在,他们还远达不到能够在一起配合好的程度。
甚至就连之前有机会一战的荥阳都被轻松拿下,却也等于错失一个磨合的机会。
袁绍升帐,诸侯入帐,但见气氛一派肃穆,联军盟主袁绍正大马金刀坐于主位,看着人陆陆续续进来,直到终于聚齐,点到完毕。
“敌方叫阵者,乃何人?”袁绍这时候才说起正事,问道左右,却无一人可以回答。
似乎是到现在,众人才意识到,自己等人虽然之前有些如袁绍、韩馥这样在洛阳董卓“统治”下呆过,但对于董卓以及他那边人的了解实在是乏善可陈,以至于现在连敌人派出来的一个叫“关西华雄”的先锋都不知道。
而其中唯一知道些的孙坚,却因为偷袭失败、联军援军却迟迟不至,致使他险些全军覆没,更有一家将为保自己而身死,心中暗恨,乐得看他们笑话,自然也不会说出来。
这就是联军的现实,无知愚昧、勾心斗角,当然他们并不是真地笨,反而每一个其实都该称得上一时杰出的人物,却因为各自所怀心思和利益问题,而屡屡犯下愚蠢错误。
袁绍又问了一句,这时就见河内太守王匡身后一人踏出来,此人名方夬,字伯烨,身材魁梧健硕、眉目豪放而张狂,却有一种驰骋的洒脱。
此人乃王匡手下大将方悦族兄,武不输于方悦,更是一个带兵的好手,从小兵而起,直至今日,承为校尉,颇得王匡看重。
“太守,吾愿出战提敌将人头来见!”看到手下爱将出列,王匡显得颇为自得,故作矜持地对方夬这样那样吩咐了几声,便让其自去,方夬也不理袁绍,在他蹙眉时已经转身提兵配甲离开大帐。
不久帐外轰然鼓声响起,只一声响后,便止息,而后一个小兵仓皇来报:“方夬出阵斗将,不一回合便被敌将斩于马下……”
王匡表情一瞬间凝滞,身后大将方悦正欲出列,却被他拉住,摇了摇头止住方悦出战想法,然后看向了袁绍。
袁绍此时也看向了他,眼神中不免有些责怪,而外面此时那敌将华雄又在大叫:“一个个都乖乖过来你华爷爷刀下受死……”
袁绍便又问道:“如是,何人欲往?”
这时候不管这华雄到底是何方神圣,都要先抑制住对方嚣张气势,扬己军威严。
袁绍问话一落,就见那济北相鲍信之弟鲍忠出列道:“末将愿往!”
袁绍大喜道:“善,允诚有良弟,吾等有猛将,幸甚幸甚。”
济北相鲍信面有得色,在弟鲍忠耳边嘱咐了几句,便道:“速去速回……”
鲍忠面带慷慨,昂首挺胸,冲兄长与帐内各位诸侯抱拳道别,然后提起一杆长枪作为兵器虎步凛然转身而走。
外有击鼓传来,不三声即止,袁绍眼前一亮,心道成了,鲍信也正高兴着呢,却见一传讯兵来到报道:“秉盟主,鲍忠与敌将华雄厮斗,不过五回合便被其斩于马下……”
“啊!”鲍信闻言血气上涌,一个不慎险些跌倒在地,幸亏身后亲兵扶住,才不至于露出狼狈相,只是眼角抹泪悲哭道:“吾弟啊……”
其他诸侯看着他的眼神中都闪过一丝鄙夷,本来尴尬的王匡此时见到有人与自己“同病相怜”,心里则稍微平衡了一些。
袁绍冷眼看着鲍信在那里哭叫,烦闷的皱了皱眉,又看了看其他人,沉声道:“看来这敌将倒是有些手段,诸位谁有把握取他性命,扬我军威?”
那边袁术道:“步之,且去取那敌将性命。”
ff8
后排站着便有一虎贲大将雄雄迈出,此人姓名俞涉,字步之,乃是袁术手下骁将,他朝着袁术一拱手,“末将去也。”便也如先前鲍忠一般转身而去,然后众人耳边再次传来击鼓声。
不片刻鼓声又止,这下谁也不敢轻易露出喜色了,方才那次简直是**裸打脸啊,这让袁绍也吸取教训了,等到有人来通报:“俞涉与那敌将交战,不到二十回合败逃,被敌将追击而后一刀斩其于马下!”
袁术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而其他众人则有幸灾乐祸者,显然就算自己出不了风头,也不希望别人抢了这功劳。
袁绍心里反而松了口气,不过想着还是觉得头痛,尤其是帐外隐约传来那华雄张狂的笑声:“哈哈哈,什么鸟联军,派出来的都是碌碌之辈,没点劲儿,平白浪费爷的气力!”
“哈哈哈……”袁绍甚至能够想到西凉兵轰然大笑的模样,他面沉如水,环顾帐内诸人,心中暗骂一个个都只想着自己,但还是要开口问道:“诸位,可有人能替我等出去,将那聒噪敌将斩了?”
第三十一章、华雄叫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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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上将潘凤
(感谢书友“黑白无锋”的打赏支持,今天两更,这是第一更~)
自从那次做先锋冲击虎牢失利之后,长沙太守孙坚便很少说话,一来那一次他损失惨重造成现在兵力不足,虽然还有近万兵马但实际上他自己清楚自己的精锐战斗力都在前次损失殆尽,所以现在实力不足自然也就说话没有底气。[.]
但虽说对于这诸侯如今这般面相他感到心里痛快,内心的正气也令他不能够容忍外面敌将的张狂,而且为掩护自己而死的那祖茂是他手下大将,甚至有些兄弟情谊,他的逝去让孙坚不免有些黯然神伤,更对董卓军一切人包括这敌将华雄都怀有恨意,如今这机会,却正可以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当然除此之外,以此来立威为自己挽回一些颜面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想到这里,孙坚再不迟疑,也顾不得会不会再引起其他诸侯嘲讽,提起古锭刀,就要出帐而去,却有人在他之前就已经站出来。
此人乃是冀州牧韩馥,虽然是董卓所封,但他却当得怡然自得,和袁绍在冀州的地盘问题上颇有摩擦,原本两个关系比较近的人如今虽说不算交恶,却也绝称不上好了,韩馥道:“盟主及各位勿惊,想那敌将不过小小一个先锋,吾新收一上将,名潘凤,可斩其于马下!”
潘凤,韩馥在冀州时新收的一员悍将,甚至可以将,因为他的年纪并不算大,大概也就二十三四的样子。
韩馥的话语虽不中听,但大家也没人反驳他,甚至有些看得不顺眼的乐得他去碰壁。
此时就见韩馥话音落后,身后走出一个高大身影,身长近九尺,长的是孔武有力、穿着黑盔黑甲威风凛凛,面色白皙却如待字闺中女儿家,五官精致更如女子一般,不过他的声音可一点不像面相这么“柔弱”,低沉有力更带着磁性,却也好听:“末将潘凤在此。”
袁绍有些欣慰的点点头,道:“既然韩将军如此推崇于你,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失望。”
“末将遵命!”潘凤却显得很稳重,没有头脑发热地说出定斩敌将这种话来,掉头转身出了帐,就张罗起了自家冀州军的兵马。
而后他领着一支兵马在后压阵,而自己驱马向前,方出联军营寨,就正好迎上了对面,高头大马上的敌将。
对方身后也有一支人马压阵,正好就在虎牢关下护城河上吊桥出来数米处,看到这里潘凤突然想到若趁机将对手打败,未尝不可能趁势追击一举破入关内,当然前提是他能够将这个对手击败。
对面那人,就是那华雄了吧?潘凤心里暗道了声,听到对面问道:“来将通名。”
“潘凤。”潘凤的回答很简单、很简短,也很有个性。
然后潘凤仔细看着对面的华雄,那华雄也看着潘凤,二人目光在空中交接,无形中便仿佛有激烈电光崩裂出,更添几分剑拔弩张。
潘凤虽为韩馥手下悍将,却不是鲁莽之人,前面几位“先烈”的经历已经告诉了他面前对手不好惹,潘凤虽然自信,却并不自大,所以他准备先试探一下对方。
心中计议已定,潘凤也不多言,和华雄仿佛约好了一般,同时驱马奔向对方,就在奔出数十步(马的步伐)之后,双方终于碰撞上了。
潘凤的武器是一柄双刃斧,重约四十斤,长约六尺,斧端开有双刃,是以得名。
而华雄的武器自然还是他那把大刀,重量也差不多,两把重型武器、两个看起来都是力量型的武将激烈硬碰硬撞在了一起,这样生猛的开场令旁观双方将士们也不由得心跳加速、各自呼喊起来,两边战鼓都加倍擂响起来,为这场斗将助阵添威。
而只这一回合试探性碰撞过去,双方立刻分开,心底却各有所思。
华雄不得不在心里赞一声,这人看起来沉默寡言,却没想到还挺厉害,正如吕布对他说过的那句咬人的狗不叫类似。
这潘凤力量并不比华雄逊色,而其手中双刃斧,重量恐怕也不在华雄手中大刀之下,其武艺更是不俗,反正比前面出来那三将却不是在一个档次,就是华雄也不敢轻言说敢胜他。
不过他是个嘴倔之人,就是心里面认可了对方,嘴巴上却也不会轻服,反而是愈发轻蔑笑道:“毛头小儿,不过如此!”
被华雄挑衅的眼神和言语刺激,潘凤却也不怒,只是提斧迎上再战。
不过确实如华雄所说,和已三十余的华雄比起来,潘凤确只能算是个“小儿”,不管是经验还是实力都未达武将巅峰,若假以时日,华雄可就没法应付,但所幸不是现在。
“嘿嘿……”又是十回合过去,二人再次错马分开,华雄略有喘息,显示他也不是那么轻松过来,脸上却依然冷笑以对。
潘凤脸色倒是涨红,除了怒气勃发,恐怕更多还是被华雄言语挑衅所致。
华雄这人其他不说,但那张嘴是真地贱,什么话越是别人不爱听,他越是喜欢说,尤其是对着自己的对手说。
如果是吕布、张辽这样地,直接将他的话当耳旁风就行,但这潘凤虽实力不俗,看上去却不象是经历过多少战场之人,面对来自西凉的粗莽汉子,听着那满口就差没有直接追溯到潘凤十八辈祖宗的粗俗言语,还真不是他所能够忍受得了地。
老实人也有脾气,更何况潘凤只是比较话少,却不是个软骨头,只要一个血未冷、有性情的武将,有谁受得了华雄这样的撩拨?
“呀啊啊,吾誓杀汝!”潘凤此言一出口,华雄心底却在暗笑,看来吕布跟自己说的“招儿”奏效了。
却原来华雄虽然时常嘴上不饶人,但一边斗将一边这么说还是头一回,这都是吕布和他关系缓和下来时常聊天交流一下偶尔提到的所谓ff8临阵的战术问题。
据吕布所说,武将临阵斗将,彼此实力并不是唯一决定性因素,还要看彼此的状态,周围的环境等各种因素的综合。
如今对于华雄来说,他是方斩杀敌人三员大将,气势正盛,在这方面应该要压过对手一头;但这潘凤的沉稳却好似一层无形防御,必须要破除之,才能更快找出对手破绽,进而准确打击,否则继续纠缠下去,那变数可就大多了。
其实在对对手熟悉上,二人却是半斤八两,都是头一回交手,之前自然也都不知道对方如何如何。
但经过了一番交锋下来之后,潘凤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华雄对手,却仍然显得丝毫无惧,抵挡之间居然仍有章法,即便是作为敌人的华雄对他也有一丝敬意,这样的敌人也值得自己尊重。
既然尊重对方,那就更应该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实力出来,即便是死,一个武将也应该有自己的尊严体面地死去,而死在比自己更加强大的武将的手里,无疑是一个好归宿。
华雄想到这点,潘凤也知道这点,虽然预见了自己的宿命,他却没有丝毫的慌张和畏惧,仍然与华雄你来我往交锋下去,只是越来越吃力、越来越艰难,直到最后已经是力不从心,想要反抗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华雄已经瞅准了他的一个破绽,无尽战意,一下子点燃,手中大刀一击势力颇沉的劈砍华山下去,潘凤眼中已经全是绝望……
第三十二章、上将潘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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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三兄弟
(第二更到,两更完毕——这章也是关键人物哦,哈哈大家看到了就懂了~)
“报……”
“怎么样?”又是一次来报,身为盟主的袁绍却是直接站了起来,心中好像又是希望又是不希望,总之矛盾得很复杂得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而直接相关的韩馥也很紧张,但见袁绍直接问出来,就不好再开口。
其实除了他们,帐内周围其他诸侯也是紧张瞪视那个进来通报的小兵,那小兵何时见过这等阵仗,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在袁绍几番点醒之后,才终于硬着头皮说道:“潘凤出战,七十会合后还是被敌将华雄斩杀……”顶着这么多大人物的目光说完这番话,对他可也是一大挑战,结束后一身虚汗见证了一切。
而听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帐内诸侯神色心情各异,最失落的无疑就是韩馥。
潘凤可说是他手下第一大将,早就在他麾下无敌手了,所以当时起来举荐他才会那么自信,却不料还是被那个敌军先锋干掉了,虽说比起其他武将无疑潘凤的战果要好很多,难道对方就真这么强?
而首位的联军盟主袁绍可不管韩馥什么心思,对于这个不弱的邻居和竞争对手他的戒备不少,见他吃瘪可是巴不得,只是联军如今局面又必须被打破,否则如此僵局维系下去,会造成很恶劣的影响后果,所以他下一句话又是那个经典的问:“可还有其他人,愿出帐为我盟军斩杀了那聒噪敌将?”
坐下众人却不禁暗自腹诽,心想你作为盟主都不出力,现在敌将士气正酣,我们没点把握的跑去不是白白损失将领、折损实力么?
良久没有人应一声,袁绍显得很是失望,扫了众人一眼,他不由抚掌叹息:“可惜我手下大将颜良、文丑不在,否则何至于被这西凉军一将就阻挡于这虎牢关外?”
诸侯一时无言语,那敌将华雄四个字好像变成了一块巨大沉沉的乌云,压在了帐内众人的心头,而实则,面沉如水的各个诸侯们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算起来,刘岱、张超和张扬等人是麾下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大将,他们不出口说得过去;鲍信、王匡和韩馥等则是都派出了手下大将,却仍然被杀,现在也无话可说;反倒象是袁绍、袁术以及公孙瓒等这样手下大将实际上现在都在别处的人也有不少,其中袁术虽说派了个俞涉出去,但他手下大将纪灵也很是不俗,只不过现在不在此处,在这里的其他人还不一定如俞涉呢;而似曹操、孙坚等人是手下有人或者自己本人就有实力和把握,却都各自有心思,都不想要随便出手。
这一场联盟,某种程度上说起来,也是诸侯们的试金石,之所以没有将所有实力都在这一次放在台面上,除了要防备后方问题,也有为以后考虑的原因,一旦在此时暴露了实力,不得不考虑到以后会不会可能成为别人重点打击对象。
在局势明朗之前,低调行事才是最好!
总归来说,此时十七路诸侯的心思各异,也就直接造就了此时场中的诡异分为,而就在这绝对诡异的安静当中,一声嗤笑突兀响起,并且因为周围安静气愤的衬托,一下子传入了众人耳中,顿时诸侯窃窃,被这突如其来的嗤笑声引发了骚动,并且越来越大。
而坐于首位上本在蹙眉装样的袁绍听到先是一愣,继而大怒道:“方才何人在笑?”
“是在下在笑!”没有人站出来,但这声应答也将所有人视线转移到了一处地方。
那里是北平太守公孙瓒所处,然而却不是公孙瓒以及他身周任何人发出来的,而是在他另一边,站着的另外三个人。
这三人相貌各异,站在一起更显出非凡来。
不过诸侯对这三人都感觉很陌生,袁绍更因为他们其中不知谁的笑声感到微微不悦,此时作为在场诸侯中可以说是唯一了解情况的公孙瓒便站出来介绍三人。
当头一人,姓刘名备,字玄德,身长七尺,面如冠玉,目能自视其耳,双手过膝,诸侯皆异其相貌。
而其出身由来更是离奇,原来他本算汉室宗亲,乃是汉武帝子中山靖王之后,只因家道中落而潦倒半生,所幸黄巾之乱中结识了两位弟兄,三人共结义气,共投官军,赴入剿贼大业,在其中立下战功,只是那时刘宏还在,朝廷卖官鬻爵现象严重,而无出身势力依靠地刘备只求来一个平原相的小官,后来因为鞭打督邮之事,三兄弟既是避祸、也是为了寻找出路所以奔洛阳而来,正好路遇了公孙瓒,便与他同行了。
在刘备左侧有一人,乃是刘备二弟,姓关名羽,本字长生,后改为云长,身长九尺,面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髯须飘飘,好不飒爽英姿,只是凤眼微眯、显得慵懒而无礼。
最后右边那一人,是老三姓张名飞,字翼德,身长八尺,面色黝黑,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怒发冲冠,身形彪悍豪气冲天,让人望之即感觉一股生猛劲头直扑面而来。
而这三人装束也各不相同,公孙瓒让他们暂时寄在自己麾下,却是给了刘备一个军中文官的职衔,所以他现在穿着一件文士袍,白脸白衣,倒有些相得益彰;关羽则是马弓手,张飞为刀斧手,两人穿着就是这两种小兵的衣服。
正常来说军中之人是要戴盔穿甲地,不过这三人本就不是他军中人,也比较特殊,三人若分开其实也没什么,但站在一起,看起来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袁绍仔细来回打量着这三人,虽觉有异,但也不认为他们一定有多厉害,当然他也知道人不可貌相,也不轻易说破,只问道:“你方才何故发笑?”这一次问话,却是专门对着那其中站出来的那个红脸关羽所出,谁叫刚才是他站出来承认自己在笑呢。
对此人,在座诸侯无疑都有些不忿,毕竟对方一看就不过是个小人物,自己一方诸侯还被这等人物嘲笑,简謋f8笔切呷瑁??源蠖嗬溲叟怨壑淮??苷飧雒酥鞲??憬萄怠?br/>
那关羽闻袁绍问话,却是不慌不忙,几步出列,到帐中,“我笑堂堂三十万讨董联军,竟在一个小小张狂敌将面前,就畏缩不前。之前结盟之义气,共商大局之气魄,却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一个小兵,也敢妄自质疑诸侯?
他这番话,别说是本应该亲近些的公孙瓒不悦,帐内诸侯纷纷大怒,被袁绍手掌虚抬一按压下去了,目光紧紧盯住他,含着嘲讽不屑不一而足,嘴里更轻蔑冷哼道:“那不然,你又想要如何?”
“既然你们都不去,那就我去吧!”关羽昂起头来,显得骄傲而自信。
“嗤”、“哈哈哈”只是回应他地,却是一愣过后,满帐讽刺笑声。
第三十三章、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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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傲对满堂讽
“既然你们都不去,那就我去吧!”关羽昂起头来,显得骄傲而自信。
“嗤”、“哈哈哈”只是回应他地,却是一愣过后,满帐讽刺笑声,而后是轰然骚动的议论:[.]
“什么,我没听错吧?”
“无知草民,说话不经大脑……”
“嘿嘿,某倒是想看看他是如何被敌将一刀劈斩地了!”
……
在诸侯们看来,当着他们的面,这个小兵如此宣誓,简直就是在打脸挑衅,就是公孙瓒都皱眉看着刘备,眼中含着责怪,刘备却只是向他笑着摇了摇头,脸上表情平静而自信,让公孙瓒心中一动,随即安静下去。
而大马金刀坐在首位的袁绍听到对方信誓旦旦的言语,再见关羽身上服装,不禁皱起眉头,良久才道:“连诸君手下大将出手都失败而回;汝不过一小小马弓手,何敢妄言斩杀敌将?且我堂堂十八路诸侯讨董联军,竟沦落到要用一马弓手,岂不让是那敌将笑话?”
盟主发话了,还算有点威严,帐内嘈杂议论稍稍平息,只是听到袁绍这一番话,那些本来和关羽都算无仇无怨的其他诸侯们,此时看关羽眼神大多不太对劲了。
尤其是刚才出动手下大将的王匡、袁术、鲍忠、袁术和韩馥四人,本就觉得心中不舒服,此时更是把埋怨都往关羽一人身上泼,没办法,谁叫他出来“挡枪”地。
不过关羽显然没想那么多,之前大哥刘备就在他耳边有过嘱咐,关羽也知道目前自己声名不显,而且身份地位不高不被信任也很正常,所以对这种情况有了心理准备,袁绍小觑自己他也不恼,而是更大声争取道:“若我军仅出一马弓手便可将敌军大将击败,岂不更彰显我联盟军威浩荡?”
袁绍一滞,然后突然哈哈一笑道:“你说你能够击败这华雄?”
不只是袁绍,帐内众人、刚才那一个个嘲讽的诸侯,此时脸上多少都带点不可思议,然后换成了一种面对一个不知死活的人的表情。
面对这一切,好似周围整个世界都充满了讥讽、嘲意,关羽微眯的一双丹凤眼微微有些睁大的迹象,言语间语调也有些不自觉提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浮现,“盟主与诸位大人们若是不信,在下可以再次立下军令状,若不能够提其人头来见,任由处置。”
袁绍毫不犹豫不屑撇嘴,“你若败了,有损我军威,如此风险,就是身为盟主吾都担不起。至于什么任由处置……呵呵,我要处置你干什么?”
关羽平静道:“关某不会败。”他说得如此平静,口气更是无比肯定,让袁绍也不由一怔,心中徒然升起一种相信他的感觉。
旋即袁绍便微微甩头,为自己这个荒唐想法也感到奇怪而可笑,至于其他诸侯此刻却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只有公孙瓒知道多一些,他和刘备私底下算是同门关系,曾经都在卢植门下求过学,对于刘备的性子有所了解,知道他不是个无的放矢之人,尤其是刘备的眼光之犀利,曾令卢植都为之赞叹,而公孙瓒就在想,这关羽如此说,刘备不仅不制止,反而满脸微笑在旁看着,还有刚才对自己的那个示意,显得好似胸有成竹,莫非这关羽是有真本事,不是说大话?
只不知,是否真如他所说,能对付得了敌将了?
而另一边,曹操对此事却也是和在座诸侯含着不同看法。
原本曹操一只是在旁冷眼旁观的,心中却是冷笑不止:其实区区一个华雄,何至于能够让如此势力庞大的诸侯联军如此惶惶?
说是十八路诸侯联合起来讨伐董卓,但归根到底说起来诸侯到底是有几分真心为了汉室又有几分是为了自己的私心甚至野心不得而知,恐怕这其中除了那北海相孔融之外,众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私心的。
实际上别说是别人,就是他自己又何尝没有藏私?
曹操相信自己手下的夏侯兄弟其中任何一个如果出马,也足够摆平这华雄了,只不过自己现在实力还不够,最好的方法是多蛰伏,暗中积蓄自己的力量。
或许也是这三十多年来的经历,让曹操内心里的能臣梦逐渐破碎,或者说转化成了另一种方式,而想要达到自己的目标,他知道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当然行事也要小心。
他曹孟德,可不再是当初北部尉时的那个愣头青了!
不过当那关羽站出来之后,通过他的言行举止,曹操发现自己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话里话外都透着自信到了骨子里的骄傲的家伙,甚至他觉得他和自己某些方面很像。
他原本一直在旁边旁观、聆听,看着他被众人质疑,看着他始终高昂着脑袋,带着不屈和仿佛永远打不倒的骄傲。
如果说这些诸侯是恼怒,那曹操就是越来越欣赏,原来一个人的性情,也是能够天然这么亲近,而到现在,他终于觉得自己观察足够了。
诸侯们对他的质疑仍然在继续,他却再不发一言,不、应该说是这关羽根本就不屑于跟人争辩,只看着能够做最终决定的袁绍,而在他的双眼中,曹操看到了一种高高在上、被这些诸侯察觉足以令他们羞恼怨恨的俯视。
当然曹操根本不会点破,只是觉得这人越发有趣,而如果他真如自己所说,有着与他的话语一样骄傲的本事呢?
这个世界上从不缺乏能说会道者,但要真的能够言行一致、做得比说的好听地却不ff8多,谁又知道关羽是不是其中之一?
但如果是作为一个发现人才的角度,发掘人才总要在其还未闪光被世人所知时才更有成就更,就像投资想要得到回报,也一定会伴随风险,而在这种事情上,曹操相信自己的眼光,更不介意冒险一次,所以在帐内众人几乎是一致认定了关羽不行、盟主袁绍也很不耐就要拍板把他轰下去的时候,曹操站了出来。
他跨出一步,却没有人注意到他,跨出第二步,身旁张邈、刘岱等人才看到,纷纷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看着他,而等他走到了袁绍正前方,走到了那关羽身边时,帐内所有人的目光,也一下子被他吸引过去。
至少现在相比较默默无闻的关羽来说,作为联军一路势力而且声望也很高的曹操一举一动都要引人注目得多,而现在他突然出现,众人自然不会觉得他是想要请战上阵,只是难道和这关羽有关?
就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曹操开口了:“盟主,操倒是觉得,既然这位壮士愿意出马一试,咱们就让他出去一试又何妨?”
第三十四章、傲对满堂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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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温酒送君去
曹操不是一个盲目的人,但这一次,他打算赌一赌,而且是第一次,为别人赌——能让我曹孟德为你说话、为你赌,何其荣幸也,关云长!
而在座的诸侯们,包括盟主袁绍、甚至刘备和关羽自己在内,看到这一幕都是惊讶不已。[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不会吧,曹孟德居然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还是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自认比较了解曹操的袁绍都忍不住皱眉,这在他看来实在是不符合曹操的行事作风,尤其是关羽在他心中更象是一个满嘴大话不可信之人,他不对关羽抱什么希望,也不希望曹操胡乱发表意见到时候出什么岔子,总不好看。
总地来说,虽然因为陈琳发表的那篇文章很有抢功的意思让曹操对袁绍有些恼,但彼此十几年来的交情也不是假的,袁绍心中还是会为曹操考虑。
曹操却似毫不在意,他这时候看着关羽,却继续说出了一句令在场众人更加吃惊的话来:“关云长,若此次你不死,那我曹孟德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听起来,曹操可不只是简单地欣赏这关羽啊?
诸侯们都迷惑了,没有谁知道曹操到底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现在这股所谓的自信,究竟是从何而来。
而北平太守公孙瓒座旁那个穿着白净文士袍的刘备此时听到身边那个八尺大汉嘴角嘟囔着“装腔作势”的话,有些失笑,但想想他又不由沉默了下去,却是突然想到了某些问题。
这些问题他之前并不愿意去想,那是基于至少在这之前,还没有其他的人,对于自己的这两位兄弟表现出多特别的态度来,但现在就不同了,尤其是在曹操说出那番话后。
实际上,曹操这么明显的伸出橄榄枝的举动,在座又没有什么笨人,有谁能够看不出来?
话里的意思,表现的实在再明显不过,甚至称得上是露骨了,有人惊讶、有人就开始等着看好戏,有人作壁上观无所谓,自然也有人暗自怀疑。
倒是曹操自己的想法其实也是很简单,因为不管这关羽是否有真才实学,对他都有好处。
如果这关羽真有本事那当然好了,等到关羽宰了华雄回来,那时候他曹操和诸位通过对关羽不同的看法和态度形成鲜明对比,若他要招揽关羽这个人才,自然比其他人更有优势,而且令曹操更在意的好处还在于后一点,因为这,他识人之明的名声也会传出去,对于迫切需要招揽人才的曹操来说,这可是一个大好的宣传机会,伯乐想找千里马,千里马又何尝不希望找到一个自己的伯乐?
反之来说,就算这关羽没本事,和前面几人一样反被华雄给宰了,他自己说了大话丢了性命那是自己的问题,而曹操大不了就让其他诸侯嘲笑一下,也难免会被轻视,但这轻视却正是他想要地,待得此次结束之后,会令他不会那么引人注目,低调发展一鸣惊人也正是那人为自己定下的计划呢。
说来说去,这就是拿别人赌的好处,实际上不管怎么样,自己都没有什么实质损失,唯一损失一点儿的所谓颜面,反而是有好处地。
只不过在场,甚少人能够看穿此时曹操的心思,包括知道关羽价值的刘备。
他这时候也正困惑着呢,这曹操到底想的什么心思?
曹操却不等他们过多的反应,他的行动好像永远要走在他们思考的前面,在说出了那句话之后,他却走到了帐内一边,那地方有一个大型案台,上面搁着自然是几大坛所谓的庆功酒,而且这些酒时刻保温着,秘密自然在那案台下面,燃烧提供的热量,只可惜暂时它们无用武之地。
就见曹操从其中抱起一坛,再从旁提起一碗直接倒了满满一碗酒,而后走回关羽身边,将酒碗朝前一送,“敢饮否?”
关羽凤目大睁,在诸侯群嘲中还能够对自己这个被群嘲目标做出这种举动,这人的豪气与胆魄让他也不由动容。
只是……
关羽不由得看了一眼刘备,他并不是一个无主见的人,但他也有着足够的智慧来看清现场情况,而这曹操方才话语中的招揽之意,关羽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只是沉默以对,并不愿意随便招惹,却没想到他还会有这样举止,多少也出乎他意料的行为,让他虽不失措却也有些不知取舍,所以几乎是下意识他第一时间,就是看向刘备那边等于是在用目光向他询问,这种事情还需要老大拿主意才好,这同时也是关羽性子里的一心一意在作祟。
而此时的刘备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在这十七路诸侯面前,每一路对他而言都相当于是庞然大物,就是曾经一同求学的公孙瓒,也已经到了自己要仰望的地步,可刘备不是一个甘于人下之人,这一次更让他瞧出了出头机会,若能够抓住这一次机遇,至少能够闯荡出一个声名,对未来绝无坏处,所以他让关羽引大家注意、并主动请战,而且他相信只要关羽出战,就是手到擒来,这不是盲目无理,而是确实的自信,关羽对自己自信,而他对兄弟自信。
但没料到请战未成,却横生枝节,这个突然插出来的曹操让刘备始料未及,也带来了严重的危机和紧迫感,他心中对于拥有自己的势力、自己的力量的渴望也变得越来越强烈了,而这些东西在不久的将来并非是不可能。
当然前提是,他能够牢牢抓住手中这两张王牌——看了一眼关羽,又看了眼身旁的张飞刘备如是想着。
那边被刘备一眼瞧得心惊的关羽顿时义正辞严拒绝了曹操,并没有多说什么,但就是那样的态度,惹得周围诸侯都愤怒了。
ff8在他们看起来,这时候受辱的不是曹操这个人,而是他背后诸侯联盟的颜面,在他们眼中关羽这番作为简直就是在对诸侯们**裸挑衅。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可忍婶婶也不可忍,高高在上的诸侯们决定让这个愣头青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却被曹操摇头示意、跨步制止了。
一眼就看穿了关羽心思,让面对曹操洞悉般目光的关羽微微有些赦然,同时也察觉到了自己刚才的冒昧,第一个想的却是自己的贸然不要连累了大哥和三弟。
曹操不知道此时关羽在想些什么,他若有似无的瞥了刘备一眼,对于关羽的拒绝似乎毫不介怀,只笑眯眯道:“看来云长是想将此当作庆功酒了,既如此那操便把这杯酒放在这儿,待云长凯旋而归,再饮也不迟。”
对关羽的称呼直接由所谓壮士上升到了喊字,显得亲密而无距,让关羽心生好感,却令刘备目光一凝,而此时曹操也正看向他,两人目光就在半空相遇、无形碰撞。
袁绍吸了吸鼻子,似乎嗅到了火花的味道。
第三十五章、温酒送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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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两刀
(难道说我不求票大家就不打算给了么?)
华雄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新对手,两眼满溢着困惑不解怪异稀奇。[.]
初春的成皋县,虎牢关外日头高照、阳光灿烂,到处透发着不一样的热气,空气仿佛都被蒸腾着有些扭曲,巍峨雄伟的虎牢关关隘的画面更似被拆散的凌乱。
周围的双方士兵都能够感觉到那炎热的侵袭,尤其是盔甲看似冰冷,但被晒过之后就好似加了高温一般,这种天气还真是不太合适僵持作战。
不过小兵无人权,再加上对峙的大将也身穿盔甲,待遇也算和他们差不多,只是坐在马上虽不见得多清凉好歹省了站立的力气。
而作为董卓军先锋的大将华雄,此时却感觉自己满脑袋都是雾气,而后又化成了水一般。
难道说,这就是联军过了这么久终于派出来的“大将”?
面对着这个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小杂兵的对手,已经被前面几仗真正助长起了嚣张气焰的华雄心里既困惑,又有着一丝本能的警惕。
战场不是儿戏,两军对峙更不是小孩子打架,而联军显然也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华雄虽然现在气势正盛,但毕竟也是久经战阵、经验丰富,碰到这样明显异常的情况,也不会觉得是联军的脑袋都给驴踢了犯了什么错误。
当然,或许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对方那伪装还是产生效果的,虽然是无意但的确是让华雄一开始就轻视并将这种情绪带到了后面的战斗中。
半天后,华雄才憋出问话道:“你是何人?”
华雄对面的,正是关羽,而他此番出来,可没有什么手下跟着,只有一队撑场面的联军也不知道是属于哪个诸侯的士兵,当然刘备和张飞这两个兄弟是一定跟着出来地,而公孙瓒、袁绍和曹操也各自派了亲信出来,准备在旁注意情况,到时候也好准确向他们汇报,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
关羽身上穿的,不是盔甲,还是那身马弓手简单装束,脚边还像模像样挎着一张弓和一个箭筒,真是做足了门面功夫。
而听到华雄问题,关羽一抚髯须,凤眼微眯,也不知有没有看着华雄就哼声道:“讨董联军白马公孙帐下马弓手一名……”
吆喝!
华雄目光一沉,有种气急长笑的冲动,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马弓手也这么嚣张了,不仅在自己这个先锋大将面前毫无惧色,还露出一副挑衅神色——关羽那种理所当然的骄傲在华雄看来就是**裸的挑衅。
虽然还是知道有些古怪,但他的心中着实是被激怒了,同时前面那几仗不得不说,也是坑了华雄一回,让他下意识已经将联军中武将的质量下降了几个档次,觉得那次碰上孙坚或许只是一个意外,联军之中大概除了孙坚也没谁能让自己退怯了。
这样自我安慰式的一想,华雄心里的那点担心都直接丢掉了,被愤怒和自负所占据,再不说二话,两手抓紧大刀,两腿一夹马腹,胯下西凉好马吃痛之下,一个狠劲拔腿开奔,夹着呼啸风势,一人一马就冲向了对手,而此时关羽的自我介绍才正好以名字“关羽”作为结束,华雄撇撇嘴做没听过状以示不屑,却等着看到这嚣张的脸在自己面前被鲜血浸染扭曲的情景。
关羽此时同样骑在马上,不过他的马,自然不能够与华雄的相比,实际上此时那畜生正有些不安,似乎很不适应当前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马的天性敏感,让它们直觉感觉到危险而开始趋利避害。
只是关羽可不愿放过它,就这么一匹战马能够让自己骑了,说起来似乎应该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诸侯们的试探或者说考验,就这样一匹马还算是大哥刘备和那个曹操向盟主求来地。
想到曹操,关羽心中对他倒是难得升起一些好感,觉得此人不错,虽然也不是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而在华雄驱马而来的时候,他的目光就是一凝,满腔的自信和骄傲,都完全化为了战斗的动力,双手握紧了青龙偃月刀,感觉自己手上有些微汗,竟然是在这时候不可避免感觉到了一丝紧张。
这一战,他不能够输!
从那声嗤笑,到站出来在诸侯面前放豪言,关羽心里面就已经下了决定,而这个决定他有着足够的自信和资本下。
没错,关羽很骄傲,因为他有理由骄傲,跟着刘备他从黄巾战火中一路走来,他的战绩不是凭空吹嘘,他的武力也不是目空一切,而接下来他也将用战绩证明,自己的言行一致。
关羽没有驱马,不止是因为马的不安,他竟然是想就那么在原地接下华雄势大力沉的一记,而那狂猛一击毫不犹豫袭来的时候,关羽终于不动声色提刀。
青龙偃月刀,又名冷艳锯,长一丈二,重八十二斤,足足是华雄手中大刀的两倍。
华雄近身刹那,刀身正好提起、过头,“噌”一声摩擦,一串肉眼可见的火花,从双方刀刃接触时开始,便是绵延不绝,而当关羽再把刀身一转,华雄心中就暗叫了一声不好。
他预感到了危险!
从攻击变成抵抗,也只是一瞬间,也就在这第一回合交锋中,就完成了这样的转变。
而且,华雄抵御得十分吃力,原本感觉没有着力点软绵绵的关羽的刀,在主动进攻的时候却如排山倒海一般,而华雄心中则完全被震惊所填满。
这还只是第一击!
没办法,前面几场斗将让他几乎就要生出联军也不过就如此的想法,对于李儒和吕布之前要求务必小心谨慎的再三叮嘱也逐渐抛诸脑后,再加上此时出来这个敌将不过是一个军中马弓手的装扮,谁能够想到对方扮猪吃老虎到了如此地步,前面的那些所谓的大絝f8?桓龈龈?鲈?谎??钋亢返恼飧鑫浣?隼慈戳?约憾疾荒芄坏挚梗????绲南窀鲈?谎??br/>
而紧随而来就又是一刀,根本不给华雄多想和喘息之机,已经正式宣告第二回合开始。
还未从方才那惊艳一击中彻底回过神来,华雄完全处于被动,甚至提不起多少力气去防御,所以这一次他生生受了这一刀。
然而过程比方才还要难受,因为这一刀,竟比前一刀还更凌厉三分,就好像对方的力量在不断增强,一刀比一刀强。
而关羽在那力道完全释放的时候,居然还能够操控着架在华雄横档大刀上的武器一转,冷艳锯绽放寒芒,异常闪烁在华雄的面前,而那最锋利耀眼的刃间,刹那消失,又刹那出现,而再出现,已经是直指华雄胸前,那横起来的大刀根本收之不及,而华雄都能够感觉到护心镜上传来要破碎一般的压力——很恐怖——这一击,就好象要轻易穿透他的心胸!
第三十六章、两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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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吕奉先对上关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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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站在虎牢城头,看着下方战场,愁眉紧蹙。
他不似周围那些普通士兵们那么乐观,在他们看来,城下自己这边的华雄将军堪为威武,仅以一人之力,却逼得诸侯联盟如同缩头乌龟一般,当然也是因为之前的那几场斗将,让其气势越来越盛,可是李儒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心里暗叹一句,这些诸侯明明都联合在一起了,可偏偏在这种战争的关键时刻,还要各自为保存实力,不肯多出力,而造成现在这样一个结果,而且即便到了现在这样,也仍然不肯有多改善,虽然目前看来越是这样对己方越有利。
随李儒在虎牢关关口观战地,还有原本的虎牢关守将杨定,以及赵岑、樊稠和徐荣、李肃、这些先后到达虎牢关的西凉军将领。
看到此时华雄在城下耀武扬威,赵岑等人也不免感觉蠢蠢欲动,都觉得风光被华雄一人抢光了,不过在李儒沉稳而冰冷的目光下,没有谁能够鼓起勇气提起不同意见,所以他们只能够不安分却又耐心地等在上面,做一个旁观者。
不过现实情况的变化,是他们所不能够预料的,超出掌控又或者本就在预料之中的事情发生时,还是无法做到完全无动于衷。
就象是看到华雄在联军派出来那个奇怪的小兵模样的对手挥动大刀攻击,才仅仅一招,就露出了不支的迹象时,李儒也不禁产生一丝紧张,更觉心中困惑,就是那一次那个孙坚也做不到这样,而这样的猛将联军能有多少,又怎么只是小兵打扮?
在疑问纠葛间,李儒也是觉得越来越不能够沉静下去。
之所以派华雄出去阵前斗将挑衅,自然为的是打击那诸侯联盟军的士气,同时也是为了给己方将士鼓劲,提升士气。
那样就绝对不能够让华雄出现反被敌人斩首的情况,尽管这种情况李儒也不是没想过。
但是现在,华雄已经是他所能够找到在虎牢关的西凉军武将中最强一人,刚刚赶到的后续人马徐荣、李肃和樊稠他们比他都还有所不如。
而面对着接下来几乎完全可以预见的华雄支撑不住的时刻,又该如何办?
虽然不如李儒想的那么多,赵岑等人也是看出了此时华雄情况的不妙,而且那所谓支撑不住的一刻,似乎比他们想象得来的还要早。
方是时,关羽一刀劈下,而华雄已经是无力躲避,更别说反抗。
虎牢关这边众人心中都是一沉,李儒也陷入无言境地,旁边赵岑却突然眼前一亮,指着下方某处大叫道:“军师请看,那好像是吕布将军?”
……
说回到华雄和关羽交战这边,话说这吕布怎么能够这么及时赶上呢?这可就说来话长了,既然如此那就长话短说。
且说吕布本来和张辽一起运粮而来,而后路上说起虎牢关战事,还并不在意,毕竟他印象中虎牢关是吕布真正闻名天下一仗,而自己正要赶去那儿,然则当听到张辽说华雄被命为先锋后,吕布心头就知道不好。
如果他记忆没出差错的话,华雄作为先锋出战,会与联军诸将斗将而连战连捷,尽管战场挪到了虎牢关来,但未必不会“历史”重演,而在他得意忘形的时候,说不准就是下一刻,就会有那个没有赤兔马的美髯公关二爷出来,而华雄是绝对比不过关二爷的,即便是自己前段时间和他切磋交流,使他短时间内再有所提升,即便是他胯下的西凉好马可能也要比关羽的好,但是华雄要在青龙偃月关公面前耍大刀,那根本就是找死嘛。
吕布对华雄观感不坏,更何况身为同一阵营,两人也需要同心协力,而之前华雄公开向吕布致歉的行为也令吕布觉得这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汉子,对自己人不管怎么样,只要他能力足够都要尽力保全下来。
至于关羽……哼哼,正要来见识见识这所谓“武圣”呢。
于是吕布快马加鞭,几乎是快了张辽一倍多的时间赶来了虎牢关,而且刚刚好在最关键的时刻隆重登场。
接下来,便是我吕布的舞台了!
那边关羽原本自信自己那一刀下去,那敌将就要被自己斩于马下了,自己出来战一次,不仅让自己为诸侯所知,同时也是为大哥刘备争得颜面,让其他人对他们不敢小瞧,还有那个曹操倒的酒,现在过去不多久,酒当尚温,回去就喝了……他想了那么多,计划了那么多,就是没有想到横里会插出来一个人,直接将自己这一刀挡下来。
关羽顿时恼怒起来,但同时头脑却不失清醒。
自己的实力自己清楚,自己那一刀有多大的用力也很清楚,关羽最厉害的招数,还有最大的力气,实际上全部都付诸在了前三刀上,第一刀先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第二刀速度更快力量更大,压制得对方喘不过气,当然若是对方还能够挡住自己前两刀,那么第三刀就是必杀之招,十二分之力、十二分的速度,如此招数居然就被这突然出现的一将挡住了,不过关羽相信对方也不会轻松。
吕布的确并不觉得轻松,他毕竟是仓促迎上,即便是神力,却也被那势如灌顶一般的一刀震得虎口有些发麻。
微微放松了一下,也打起了十二分的专注来看着关羽。
只见这关羽果然是红脸凤眼,身上并没有穿着那标志性地鹦哥绿战袍,但是手上一丈二的青龙偃月刀却如同一条真龙一般缭绕飞舞,形成了另一项鲜明标志。
而最令吕布肯定对方就是关羽地,其实还是对方颔下那须髯,虽没有真的如同某些演义故事虚化的那么夸张有三ff8尺,但比平常人的确都要长,而且也的确很……美。
美髯公,果然是名不虚传!
华雄虽说实力不错,但在吕布看来是不值一提,又怎么可能斗得过关云长?
而面对这关羽,吕布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虽然他现在顶着的是三国第一人的身份和身体,而且也渐渐恢复了原本的实力,但关羽的武力也不是吹嘘出来的,刚才那第一次交锋,虽说自己无意,但对手确实厉害才能让自己稍微吃些亏,而战前迎敌若轻心大意难保不会被对手所趁,自己当然是小心谨慎的好。
“来将通名!”关羽横刀于胸前,冷冷望着吕布,注意力已经一下子全被这个横插一杠子的敌将所吸引了,华雄则早被他丢到爪哇国去了。
华雄虽然心中不忿,却也知道分寸,而且吕布来了,他也不能够再在这里干扰吕布斗将。
不过临走前,他还是在吕布耳边叮嘱道:“此獠实力不凡,奉先也当小心应对。”
吕布笑着点头接受了他的好意,再回头看着关羽时,嘴里淡淡吐出了四个字:“五原,吕布!”
第三十八章、吕奉先对上关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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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宿命,虎牢关吕布战三英(上)
“五原,吕布!”吕布通报上姓名,一边还将华雄拨到身后去。
而早在发现吕布那一刻心里就莫名安定的华雄,此时自然是乖觉,仿佛此时吕布要他去死也不会有半点犹豫和抗拒。[.]
而且方才受关羽的冲击,虽然最终逃得性命,但他身体其实并不好受,感觉似是受到震动有了些内伤,此时吕布来他也该是时候退场,所以留下叮嘱见吕布已经直接和关羽对上,便驱马掉头,原本身后那支队伍此时让出一条道路让他回关而去,而他们则继续在吕布身后作为后盾。
不过此时不管是联军还是虎牢关守军,彼此双方大家目光都被转移到了不速之客吕布身上,对于华雄的离开没有引起一丝波澜。
“你就是吕布?”而在那边,作为敌人和对手的关羽,却不急着上前来,反而是一双丹凤眼略微睁开一些,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吕布,眸中闪烁着奇异光芒,嘴里也道:“那国贼麾下号称第一的吕奉先?”
虽说联军好似对董卓方面很不了解,比如说华雄他们就没什么人知道,但如吕布这种人物,自然早在之前就已经为不少人所知晓,尤其是联军之中,不少都和他有着这样那样的仇恨纠葛,袁绍、袁术与他算是有欺侮灭门之仇,曹操也与他有杀身之恨,就是韩馥等曾经在那次癸酉之宴出现过的汉臣,也无法忘记吕布的那一次舞戟,又怎能不对他印象深刻、引以为戒?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也就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物的存在,对于他的具体如何,却显然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认知。
吕布昂首,如果是原本前世的他,站在关羽面前直面对方气势恐怕都会受不住,但似乎是潜意识里那个吕布灵魂残余本能在作怪,面对着骄傲的关羽,他却是透露着一股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输于对方的骄傲和自信,然后就听他道:“第一倒不敢当,但胜过你,却是肯定无疑地……”
“哼!”吕布张狂至少在关羽听来是很张狂的话语,直接换来他的一声冷哼,然后也似乎再懒得和他多话,双手抓紧冷艳锯——“斩将夺旗者,关云长也!”
关羽手中青龙偃月刀、冷艳锯,长一丈二,重八十二斤,比吕布手中方天画戟还要多重十斤,有的时候武器的一点差距,就足以决定一场战斗胜负,但在吕布和关羽这个层次人物中,武器有时候也可能只是沦落为一项工具而已,更何况关羽有兵器重量之利,吕布却也有胯下赤兔马,所以交战起来,一开始便显出胶着之势。
关羽强、很强,吕布更强,但之间的差距,却不是简单一句话能够说清楚的,更何况斗将之中,影响因素实在太多,不过毫无疑问吕布一开始也稍微占了点儿关羽的便宜,至少让他前面最可怕的三刀过去,而接下来便很容易陷入了持久战阶段。
但吕布并不想要和他纠缠太多,因为有关羽的地方,基本就有刘张,虽说很想要见识见识那能够喝断长坂坡的三爷,但是作为敌人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出现(尽管不太可能)或者晚出现的好。
而吕布的强,除了来自于他本身,除了掌中经常可以秒杀一切的方天画戟,还有胯下伙伴和战友一般的赤兔宝马。
赤兔马的骄傲,又岂是关羽胯下一批普通战马所能够挑衅地?实际上若不是因为关羽本人压着,使得他胯下战马想逃也逃不掉,只能硬着头皮上,那马早该跑掉了。
只是跑不掉,这下可更是苦大了,上边吕布和关羽在你来我往的过招,人对人、马对马,下面赤兔马也不放过它的对手,只是与吕布和关羽争斗的激烈比较起来,那匹普通战马在赤兔宝马面前根本不够看,赤兔张开大嘴,用非常野蛮却又十分有效的狠厉招数,对着“对马”的马脑袋就是一阵撕咬,马蹄也瞅准机会就抽冷子一般甩过去一蹄,而且在力量上和速度上,赤兔马与它也绝对不是一个级别,完全可以秒杀。
可以说,关羽的坐骑此时根本就是被虐的份,而因为坐骑的关系,也同样影响到了马背上关羽的发挥,让吕布的优势也得到了进一步扩大,好几次关羽的杀招被轻易化解,而吕布的杀招却只能是让他险象环生,差点处于崩溃的边缘。
从最开始到时间飞快过去,吕布、关羽二人已经连续交手数个回合,几乎不分胜负,但却谁都看得出来,关羽是被吕布压制着。
“吕布,威武!”
而就在这时,虎牢关上传来一声呐喊,带着无尽风声的咆哮。
那是已经登上了关口观望下方的华雄在呼声助阵,虽然他现在的身体更应该细心调养。
而后在这一个引子下,原本鸦雀无声的关口顷刻被一片汹涌的声潮所淹没,如同恐怖的连锁火药被引爆。
“吕布,威武……”
“吕布,威武……”
原本在这个时代里,直呼姓名很多时候是一种侮辱,但在这里,却是充满了敬仰和崇拜。
同时启动地,还有仿佛跟着狂暴化了的鼓声,而此时击鼓地,正是虎牢关原本的守将杨定,别看他貌不惊人,力气却很是不小,那战鼓被擂鼓槌击打之下,每一次都好似险要直接击穿一样,而那发出声音的穿透力,自然也是惊人,相比之下联军这边的击鼓,就直接被比了下去,显得平庸而无力。
董卓军就这么肆意宣泄着骄傲情绪,成为了战斗中的吕布身后最引人注目的背景,而在这样的喧闹声中,吕布好似根本没有听到一样,赤兔马根本不用他命令会意一侧,手中提戟改刺为扫,突然的变招令关羽都险些没有反应过来。
二爷毕竟是二爷,在措手间却也能够勉强跟得上对手超人速度,冷艳锯就在半空划出一道寒光,不可思议般回旋,却正循着方天画戟的轨迹又是一挡。
奇异场景重现,吕布脸上不动声色,左右手却不知何时交错,画戟一换手,轨迹再变,划破空气的声势却根本没有丝毫减弱,而距离关羽命门也是越来越近。
关羽抿唇,双眸中闪烁起认說14娴墓饷ⅲ?燮の⒁惶?穑??却??柘率Т氲淖?锶词枪钜煲蛔??嗤寐碚?易拧跋驴凇敝?σ脖徽馔蝗坏淖?砼?靡汇叮??耸崩溲蘧馓舳?璋?钠?澹?忠砸桓瞿岩灾眯诺姆绞皆诳罩姓弁洌?缓竽勘晗蛳拢?故羌写?派逼?蜃懦嗤寐矶?ァ?br/>
关羽必杀目标直接转移——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
第三十九章、宿命,虎牢关吕布战三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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