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吕伯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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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城外,吕家庄。
天光大亮之时,客房里却有两个人直直躺在榻上,此时睡得正香。
此时的陈宫和曹操经过了连夜赶路,已经都很累了,尤其是曹操,他此时还是带伤在身,更是需要好好休养地。
不过显然即便是在自己本应该信任的世伯家中,但曹操比起陈宫还要显得警惕,原本熟睡中的他,却被一阵奇怪的声响惊醒,因为吕家庄坐落在开封郊外,附近也无甚人家,显得寂寥而空旷,所以晨光中那声音就显得特别响亮刺耳。
他下意识就要去摸床头的刀,结果这下却将陈宫也惊醒了。
“孟德何不好好休息,怎么又醒过来了?”
曹操没有直接回答,摇摇头说道:“你听听……”
“这是什么声音?”侧耳倾听过后,陈宫不禁讶然。
曹操沉声道:“这是磨刀声音……”
“磨刀?”陈宫更觉讶然,但旋即失笑道:“看来咱们有口福了,定是你那世伯的吩咐,庄里人在准备杀鸡宰猪招待你我。你那世伯买酒也快回来了,到时候却可以畅快放松一回。”
曹操却显然没有他那么乐观,蹙着眉头焦虑道:“恐怕公台想错了,这磨刀,可能不是对付猪羊而是我等。”
陈宫一怔,几乎要怀疑曹操是不是伤口又复发坏了脑袋。
曹操却低声道:“操怀疑这吕伯奢恐怕是去报官了,想要拿你我人头做进身之阶……”
陈宫讶然道:“孟德不是说这吕伯奢与你家乃是世交么?怎么……”
“世交?”曹操冷笑,低声道:“便是至交好友,亦有分道扬镳,在利益乃至身家性命面前,还妄谈什么交情?”
陈宫沉默不语,然后问道:“那孟德打算如何做?”
曹操蹙眉,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操不愿性命操之于人手,更不愿坐以待毙,所以咱们就这样这样……”说着便在陈宫耳边说道了一番,随着他的说话,陈宫神色渐变,最后大变,颤声道:“岂能如此?”
“怎么不能如此?”曹操冷哼道:“他们不仁在先,能怪我们无义?若不斩草除根,到时候丢性命的就是你我。”
陈宫道:“那咱们偷偷离去不就行了?况且……孟德只是猜测,又何故确定就是如此?”他突然想到曹操还没提出什么证据来,光光是耳朵听到的磨刀声音可作不得数。
“你看……”曹操不多解释,只是指着窗口外面,陈宫望过去,就看到在府门边有两个大汉在游走,之间偶有对话,还时不时会看向这边,看上去就象是在监视着他们一般。
虽说心中还有迟疑,但看到这里,陈宫心里已经信了曹操所言七八分,因为这情形确实有些诡异,或许也有些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先入为主,因为对曹操的信任,所以连带着对他的话也首先就是相信,又听曹操道:“若公台还不信,咱们何不潜至后庄窃听,看是想要干什么再做决定?”
陈宫自然不会反对,于是两人便悄悄离开这客房,然后潜行到了那磨刀声音传出来的后庄一个草堂外边。
后庄这草堂早用木栅栏围起来,两人将耳朵贴在木墙上,悄声竖起耳朵听着里边的动静。
“老爷离开的时候吩咐咱们先搞好,要怎么杀?”一边在磨刀,里面一边还有一个声音在问道。
“先去把它们(他们)绑了来再说……”另一个苍老声音这么回答,却让曹操一瞬间杀意大盛,头脑瞬间被杀意充斥,陈宫还迟疑着,想要阻止,却哪里还来得及。
只见曹操手中紧握七星宝刀,身躯直直蹿入那草堂里,也不细看、也不管眼前是谁,反正看到人影就劈砍过去,里面的人措手不及之下,加上本就是些老幼弱小,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根本逃不过曹操这番屠杀,而等到杀完了,曹操才看到远处是一个鸡棚,鸡棚后面则还有猪圈。
“这、这……”陈宫也紧跟着出来,看到曹操动杀手他自然也不会手软,将方才曹操晃过的那几人也都一齐干掉了,只是这时候也一样看到了那边景象,突然知道了自己的疑惑来自何方,而曹操的怀疑根本毫无根据,即使刚才看到外面那两个人很可疑,但也仅仅可疑,而眼前景象更仿佛在无声地向他们控诉着他们错了——显然,如果说被杀了的那几个庄里人刚刚对话中的内容是在对着这边说,那就应该是自己两人误会了他们,因为他们针对的对象是那些畜生,而非是他们这两个人。
曹操伤还没完全好,又加上赶路以及刚才一番焦虑心情使得此时脸色又苍白了几分,自然此时脸上的黑云也就更加凸显,但他只是眼神闪烁着,却并没有说什么。
只有陈宫看着他,抿着唇叹道:“是咱们误会人家了,却是枉杀了这些人……”
他话还没说完,曹操提刀却已经走了出去,陈宫还在反映,不多久就听到外面又传来惨叫声,陈宫心中一紧,赶紧跑出去果然见到曹操手抓着七星宝刀,而身边却已经躺下了几具尸体,除了外面的几个下人,还有就是方才引起他们疑心的门口那两个护院。
“孟德你这是为何?”陈宫被这一幕惊呆了,没想到明知道是自己两人误杀了别人,这样还不够他居然还要对外面不知情的人也是痛下杀手。
曹操冷笑,从旁抓起一块布抹去七星刀上的血迹,然后指着那几具尸体道:“若咱们不先下手为强,到时候被他们发现逃去,然后引来官府,你我恐怕都唯死一途。”
陈宫默然无语,他无从反驳曹操,虽然对方的做法和自己一向的理念背道而驰,但不得不说特殊时期当有特殊手段,而曹操说的理由也过得去,或者他内心里也在下意识说服自己,去相信曹操,去接受他的行为。
当然有一点两人是不需要交流就可以达成一致地,那就是此时这家庄子不能够再呆下去了,毕竟外出去买酒的吕伯奢总有回来的一刻,难道到时候还能够向他解释自己等人是误杀而不是故意地?
所以两人只匆匆收拾一番,就骑上了各自的马,飞快离开了这庄子。
一路疾行,也不知道究竟行了多久行了多远,曹操突然叫了一声停,陈宫便和他勒住马静驻然后仔细侧耳倾听。
“哒哒哒”这突如其来的马蹄声,自然引得曹操二人警惕,两人都是拨马停住,谨慎望着对面来人。
不过等到穿过雾而来出现在两人面前的身影渐渐清晰,然后看清楚对方模样,两人却是同样错愕——正是吕伯奢!
第七十七章、吕伯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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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侄,为何如此匆忙?”看到曹操,吕伯奢显得很是惊讶,那脸上表情不似作假,而且现在他也是孤身一人,手上甚至还提着两壶酒,这番模样还真如他原本所说是出去打酒了,这可是让本来警惕的曹操和陈宫二人对视一眼,眼中不免多了几分疑惑。
曹操旋即笑道:“操今已获罪朝廷,被天下通缉,担心拖累世伯,故不敢在此久留。不过还要感谢世伯留宿一夜……”
吕伯奢却显得很遗憾,“贤侄我方才去买酒回来,你就说要走,这真是……”
曹操苦笑道:“世伯见谅,非操矜持,只是不欲连累世伯,若只有一人,凭世伯与我父义气,操也不会担心,大不了咱们一起离去,只是世伯这里还有一大庄子人……”
话说到这里,吕伯奢也知道曹操是打定主意要走了,而且他说的也有道理,即便自己有心,却也不得不考虑到那些人,不过既然留不住人家,那干脆也豪爽地就要把打来的酒送给他路上喝,曹操推辞不得也只好接下,而后与陈宫拨马就要走。
吕伯奢脸上还带着遗憾之色,却也不会为了这种小事长吁短叹,因此还是要往回走去。
这时候曹操却突然做了一个动作,只见他拨马掉头,和吕伯奢之间距离才数步,枣红色西域良马一跨更是只需要一步,就到了吕伯奢身边,这时候别说背对他的吕伯奢,就是他身边骑马并驾齐驱的陈宫也来不及反应,而到了吕伯奢身边,曹操却是身体前倾而下,手伸长出去手上七星刀只一挥,刀刃正割到吕伯奢咽喉,留下一道血痕,血液飞溅之时曹操纵马已经走远,而前一刻还活生生的吕伯奢,下一刻倒地而后身体迅速冰冷,很快成了一具无人问津的尸体。
曹操这个时候却已经纵马回了陈宫身边,却看到陈宫面色难看,眼角闪现着捉摸不定的光,连他看了也不禁一阵心悸。
曹操正要说什么,陈宫已经沉声道:“孟德你实不应该……方才我等在吕府便已经是犯下大错,误杀那草堂众人还可弥补,后来明知是误会却又杀了外面的人,已经是极不对;如今再遇上这吕伯奢,好歹是你世伯,若担心胡乱解释一通也就过去了,而且方才也算过去,到时就算他回了庄里发现情况要来追我们我二人也早已远离,孟德何故又要杀他?”
曹操紧盯着陈宫一双眼眸,发现其中似闪烁着其他异味的光芒,心中已经警觉,口中还道:“这吕伯奢虽无害我之心,但方才在吕府我二人行凶,已算与他结成不解仇怨,如今那董卓鹰犬吕布正追缉我,若放任这吕伯奢回府,一待他发现府中景象,必然想到我等逞凶,必报官府,等于泄露我等行踪,而且那吕布时刻在追击我们,若让他得到消息岂不是坏事,如此隐患又如何能留得?”
陈宫闭目半晌,终是不忍,脑中却晃过了曹操杀人之时那冷酷模样,心中某根弦好似被触动了,又好似崩裂了一般。
曹操却又在此时冷笑道:“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乱世已至,若总存妇人之心,早晚有一日将成他人刀下之鬼。操欲成大业,岂会拘于这等小节?”
陈宫突然瞪大眼睛看着他,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良久化成喟然一叹,却是再也没有半字言语。
而曹操自也不再多言,只是二人心思此刻,却已是南辕北辙。
至于身后那尸首,就是陈宫也不会再去管,就留在这里让他慢慢化为腐朽,或许还会被人提早发现?
此后路上,两人都是沉默不言,正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沉寂的气氛显得好生无趣。
陈宫没再说话,曹操自然也不会开口,而且他心里面下意识已经对陈宫开始有所提防。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到现在两人都还没能够确定摆脱后面的追兵,如陈宫所说,他在离开前安排县衙的官兵去骚扰吕布他们,虽然能够起到滞缓作用,但也同时打草惊蛇,最终结果如何难料。
更何况曹操也明白吕布不好对付,他上过自己一次当,恐怕会对自己更加提防。
只可惜自己伤势还没好,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身边有人护着会比较好一些,当然曹操是很果断的人,如果发现意外或不对头,也绝对不会迟疑。
二人纵马一路行了也不知多久,就见不远处突现一处破败庙宇,也不知祭的是哪路神仙,二人便在此停下,然后将马绑在庙外,便进其中要休息片刻。
此时正是进食之时,两人逃得急,也没有带什么干粮,陈宫便要去附近买些吃地。
曹操看了他会儿倒也没有反对,陈宫出去骑上马片刻就离远了,却没有发现身后曹操也跟了出来,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光芒闪烁异彩涟涟。
陈宫一路驱马急行,对周围的环境他也不是太熟悉,所以只能够一边走一边寻找。
只是显然,此时的他还有些心不在焉,虽说是主动提出要出来买食物,却也未尝没有想要暂时脱离曹操一个人独自走走想想问题的想法。
陈宫虽然正直,却并不迂腐,他也懂得事急从权,也知道看清时势,应急处理,但不意味着他就能够认同之前曹操的做法。
难道是我错了,此人当真是能救汉室之人么?
陈宫不禁在心里这样问自己,他和王允那类人还不一样,他所谓的救汉室其实只是为了让江山稳固、百姓不再流离失所,每每想到中牟县那些流民,他就愧疚黯然,所以他才会想要找到一个志同道合之人,即便是他来辅佐也没有关系,本以为曹操就是那样的人,谁知道却让他大失所望。
不过仔细想想,这曹操确实是个做大事之人,只能怪自己想得太过理想,却忘了乱世生存就已经是难事,要在这时候迎难而上、舸中击流,更是难上加难,若没有理智清醒、更兼适当时候的冷酷,谈何扶危于倾覆、挽狂澜于既倒?
心中突然下了决定,陈宫顿觉一身轻松,也罢也罢,便是如此又何妨,且多观察一段时间再做打算也不迟。
不知为什么想到了曹操他突然又想到了他刚才看自己的眼神似有不对,又想到什么拨马就像往回走,却立刻意识到周围有什么不对劲,心神一紧,一个大胆猜测涌上心头。
然后他掉转马头不敢迟疑就要逃跑,突然一个声音炸雷一般在耳边响起:“陈公台,你若再跑一步,我吕布箭下可绝不留情!”
第七十八章、暂时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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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宫被负手推到自己身前,吕布便让王德他们暂时先退下去,只留自己和陈宫二人面对面。
“陈公台……”吕布低低唤了一声,见陈宫无动于衷,却是笑道:“你不仅私匿逃犯,还与他勾结一起逃跑,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过?”
陈宫扭过头去,根本不想理会他。
吕布倒也不恼,陈宫是个硬骨头这他早有预料了,就如后来曹操攻破下邳打败吕布俘虏陈宫的时候他对曹操非但不降还破口大骂,吕布就是对他这点很欣赏。
那曹操现在在哪里了呢?
没多久去搜寻的西凉兵就回来报告:“距此三里外有一处庙宇……”
吕布旋即带着众人一起往哪里而去,而陈宫则是脸色微变,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重新恢复了镇静。
没多久一行就到了那所谓庙宇处,从外面看起来,这庙宇破败,规模也不算大,但吕布一声令下,西凉兵们蜂拥上去。将这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搜寻了个遍,愣是没有看到他们要找到的那个人。
当王德将各个手下报告过来的讯息汇总,得出的结论就是曹操根本不在这里。
吕布无奈,却也只能够先叫他收兵,然后转过头来,看着作势闭目养神的陈宫。
稍微想了会儿,吕布也明白了一些事情,不禁皱眉说道:“看来这曹孟德定是已经对你起疑,担心你会去报官来抓他,所以就趁着你离开也撇下你提前跑了。陈公台,如今看你看中的此人如何?”
说来也是运气,吕布一路追击过来,本打算直接往陈留跑,但在路上却差点迷了路,游荡到了这里之后,又在不知觉情况下跟在了曹操他们的后面,当然也就看到了路边那吕伯奢的尸体,虽然当时不知道那人就是吕伯奢,但看着那还未被完全掩盖的马蹄印,还有那死尸旁边的酒壶和打翻了的液体,再结合自己脑中关于某段情节的印象,自然而然也算将整个事件推得**不离十了,吕布便一路也追到了这里来,然后正好刚才碰上了陈宫。
陈宫最初之所以会跟着曹操,肯定也是听说了他的“事迹”,可是随后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在吕伯奢庄中曹操的一切行为,引起了他的反感,虽还不至于立刻就背曹操而去,但心里面已经埋下了种子。
此时吕布对陈宫所说,听起来更似是嘲讽,也隐含疑似劝诫意味,陈宫对此不置可否,但眼底的暗淡色彩显示对曹操的失望并不是对他没有影响、吕布的话也不是没让他动摇。
再看着这不知是谁的庙宇,吕布不禁又叹了口气,不得不说自己此时的心境也很奇妙,因为虽然让曹操跑了,但心里除了一点淡淡的遗憾,竟没有什么失落的感觉,甚至心里或许还在想着,这样子“三国”才真正有趣。
此外,就算曹操真就在这里让自己给干掉了,那么以后或许统一天下真的会轻松些,但也难保不出现其他的意外,比如说本应该被曹操压制的那些人蹿出来,所以说那些曹操死了天下就会太平很多的庆幸也是很没有道理地。
况且心胸能放能收,才是大丈夫,既已不能改变那么坦然接受这点通达吕布还是做得到的。
倒是看着成为自己俘虏的陈宫,吕布竟生出一些啼笑皆非之感。
这是不是算是历史的惯性,搞来搞去这陈宫还是搞到自己这里来了。
虽然他表现的很强硬,甚至对自己爱理不理,说话也不愿听,但吕布自有那个自信,在往后的日子里不管是用感化还是其他手段,总能够令他信服而后为自己所用。
毕竟对这个历史上因为择主不明导致身败惨死的陈宫,也算是自己“老部下”,再加上他的不屈性格,吕布还是有几分喜欢的。
这时候他也将王德和那些西凉兵屏退了下去,此处便只剩下了陈宫和他两个人独处,也方便他开始劝说陈宫,并不一定一下子就要说服他,这种事情可以慢慢来,反正吕布不急但总要先埋下一个种子,而无疑现在这个时候最是趁热打铁的好时机。
不过在吕布开始在言语间分明表露出要招揽他的意思之后,陈宫却是毫不领情,还冷笑道:“吕将军就不必白费力气了,那董卓乃国贼也,我陈宫无论如何也不愿为国贼卖命。”
吕布也不在意,轻笑道:“我何时说过,是要让公台为董卓卖命的?”
这回轮到陈宫疑惑了,这吕布是董卓义子,就算不是天下皆知,但是河内、颍川一代都有耳闻,陈宫自然也清楚,更何况就单单吕布是董卓手下,若自己真的投降了吕布,自然也就等于是投降了董卓,然而听吕布这么一说,却好似另有隐情。
但陈宫不是笨蛋,再看着吕布似笑非笑的神色,脑中思绪一转,很快就想到了什么,即便是以他也不能够保持平静,瞪大眼睛看着吕布道:“莫非你的意思是……”
吕布知道他已经想到了,叹口气道:“如今董卓势大,就算没有我助他,他也一样可以崛起,掌权洛阳、权倾天下。而且你看过这曹孟德,也可以想见天下其他那些所谓的诸侯俊杰都是些什么模样,董卓反而或许没你想的那么糟。当然,我吕布也非是甘于人下之人,董卓为人多疑善嫉,我不得不多多积蓄实力,若有机会,脱离他而自立也未尝不可。至于汉室朝廷,公台觉得如今刘氏除了空有一个名义,还坐拥什么?想必公台自己心里也清楚得很,只是你心性也高,更需要能让自己一施所长用武之地……”不知为什么,说着说着吕布自己都觉得好像是真地一样,但实际上他现在心里面还没有多少要脱离董卓而自立的心思,毕竟时机什么的都不对。
陈宫慢慢低下头去,良久才抬起头来,看着吕布的眼神却很是古怪。
吕布疑惑道:“为何这样看我?”
陈宫抿着唇,道:“好吧,宫便应承下来,先随在你左右,若真如你所说,我也……”后面的话不必说,吕布也明白,只是笑眯了眼,“放心,我不会让你后悔今日决定的。”
不过心里面也是非常惊讶,毕竟他本来也没想过说几句话就能够让陈宫跟着自己,如今却是大出所料。
虽说已经有了贾诩,但一来贾诩目前还不算自己的谋士,二来贾诩那老狐狸,就算年龄都整整比自己大了一圈,吃过的盐比自己吃过的米说不定还多,吕布可不觉得自己就有曹操那样的本事能够死心塌地让他为自己所用,而且对方本就喜欢明哲保身,关键时刻未必指望得了他;相较起来这陈宫在历史上的评价可也不错,论智谋其实未必会比他差多少,只能说可惜的是跟错了主公,人的性格又太过倔强,否则恐怕还会有更多的展示机会。
不过再想一想,吕布又能够稍微明白陈宫此时的心思,本来自己的话就不是对他毫无影响,加上刚经历曹操的事情,曾经的一些理念和观点都受到了挑战,此时却是有些茫然之时,这只能够算是暂时应下。
而且现在陈宫虽然答应了自己,以他的人品也应该不会违背自己说的话,但意外情况却也不得不防,也就是说他还没有把握陈宫现在真心归顺自己,可能就只是暂时的顺服,只是既然到了自己手下,吕布还会让他有机会离开么?
第七十九章、陈留收猛将(上)
(很累了,气都没喘一口赶紧写了发上来,等会儿还要马上去睡觉养足精神明天还要上一天的课郁闷啊——今天就这一更,大家都知道了吧?汗那个!昨天的陈宫收的似乎有些突兀,不过说了是暂时收服,我不会乱写,肯定后面有陈宫心理渐变的过程,最终也肯定会真心跟着吕布地,大家不用着急会看到的;另外下面到了猛将时间,大家猜猜这一次收的会是谁呢……)
陈留是一块好地方,也出了不少人物,三国时期的一些诸侯、文臣武将有不少不是出自于此处,就是和此处有所牵连。
而原本刘协就是先被封渤海王、然后七月才被封陈留王,也就是这陈留国的国王,当然现在人家已经是大汉天子了,尽管有名无实年纪又太小,陈留的人也不一定了解这一点。
而吕布和陈宫都预定曹操此去目的地就是这陈留,吕布仍然不肯放弃干掉曹操的最后一个机会,陈宫等人也只能够跟随。
当吕布和陈宫一行人到达这里的时候,已经是那之后第二天的下午了。
王德等西凉骑兵现在是唯吕布马首是瞻,其实也没办法,他们到这个地步是吕布一手造成,什么都没有完成就灰溜溜回去见董卓又不甘心,而且也就吕布能够镇得住他们。
至于陈宫,虽然只能说是暂时服从吕布,但帮助他却还是显得尽心尽力,一起帮他追踪曹操帮他查缺补漏,有这样一个谋士在身边当然是一件好事。
而来到了陈留吕布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了曹家所在,也就是所谓陈留豪族曹氏。
曹家的根基是在谯县,不过在陈留这里,曹嵩自从太尉位上退下来后就一直呆在此处,也算是经营多年,在当地的人脉声望都是极好的,而且这陈留的张邈和曹操关系也不错,虽说在历史上这家伙也曾背叛过曹操,但现在情况可不相同,尤其是在各地诸侯都隐隐对董卓不满随时一个引子就可能牵出所有人的这种时候,吕布也不敢轻易触碰那根脆弱的神经。
在外面干等着当然是找不到曹操行迹地,至于曹府不能够擅闯只能够去主动拜访。
为一个拜访的理由却也够伤脑筋,最后只好办成外地商人,上门来递名刺拜访。
这个时代商人的地位普遍不高,这是一个现成的社会现象,不过象是吕布、陈宫这样当然不会对商人有什么歧视,倒是那王德一开始对办成商贩坚决反对,认为简直是羞辱,无奈胳膊扭不过大腿,他拗不过吕布的坚持,只能无奈服从。
至于曹府,曹嵩原本就算是半个商人,而且他能够将曹家扩充到如今规模,与商人打交道可是不少,更不会表露出什么轻蔑高傲之类地,所以却也不必担心这方面受到刁难。
只是可惜地是不知什么原因,一行人被迎进了曹府,却始终见不到一个真正主事地,在大堂里枯坐了一个下午,最后没什么收获又实在无趣也就只好告辞。
此次一行人还是住进了陈留县的驿馆里,虽说这样很容易暴露身份,但如果宿在其他地方说不定还更麻烦,最终也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
驿馆里吕布的房间,陈宫和王德此时都在这里和他商议接下去该怎么办,实际上王德就是一个听众,一般不发言。
倒是讲到了今天的情况,王德问道:“这曹操会不会不来陈留了?”
吕布笑道:“曹孟德如今惊惶如丧家之犬,就更不可能轻易改变路线,只不过到了陈留,他如果够谨慎藏匿起来不出现也不是不可能,但曹操老父还有一大家子如今都在陈留,我就不相信他什么都不顾,会不顾自己老父……”
陈宫摇头道:“枭雄者,成大事也。昔年高祖刘邦能坐视项羽烹其父,成就汉三百年大业,以宫观之,那曹孟德亦有枭雄之姿,又岂会因为骨肉亲情而误大事?”
吕布心道曹操对亲情看得还真和别人不一样,历史上他因为父亲被陶谦干掉而在攻下徐州之后屠城,其中肯定就有父亲被杀的愤怒所致,而且曹操对身边人的态度也和刘邦很不一样,要拿他和刘邦比,还真没法比。
刘邦毕竟是个成功者,不管他是靠的运气还是时机,亦或者真有些不为常人所理解的特殊才能,但对此人吕布是很不喜欢地;不过曹操就不一样了,即便现在两人是死敌,却也不妨碍吕布对他的欣赏。
当然陈宫能够说出这番话来,说明他对曹操的芥蒂不浅,而吕布也觉得自己想要真正收服他,从这方面入手未尝不是一个好方法,毕竟曹操算是陈宫第一个认可之人,若让他对曹操完全排斥起来,自己也就有机会“趁虚而入”了。
当然他有的是时间,还不急,当务之急还是搞清楚曹操的踪迹。
县衙就不必去了,陈留已经算是离开了董卓力量所能够辐射的范围,这里吕布等人只能够靠自己的力量。
就这样又苦等了半日,这期间吕布自然是让王德安排那些西凉兵监视着曹府的一举一动,虽说这种守株待兔的法子太土而且很蠢,却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够去实行地,对付曹操那个狡猾的家伙,也说不定反而这种笨方法更有效呢。
当然吕布和陈宫都认为曹操不可能亲自现身,但肯定会想办法找机会和曹府里的人联络,所以把曹府看住,顺藤摸瓜也不是就不可能找到曹操。
整日呆在驿馆也是无聊,吕布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闲不住,恐怕前世的那些人都不会认为他是那个不宅不舒服斯基的“懒兔”(前生绰号),带着被他纠缠的没办法的陈宫和几个西凉兵,吕布走在了陈留的街头,体会着这个时代的逛街。
陈留的商务很发达,虽说和吕布前世那样的繁华是没有可比性的,但街头小贩、街边商铺,还有行人来往如织,熙熙攘攘、摩肩接踵间,也让吕布片刻失神、恍然回到了前尘往事风雨岁月中。
“吕将军,那边有人好像在卖虎皮……”一个西凉兵在吕布耳边的叫唤终于让他再次回到了现实,又愣神片刻,他才收敛心神,往那西凉兵指的方向看过去。
果然看到不远处一人摆着一个简陋的摊子,居然真是在卖虎皮,吕布目光尖锐,很容易看清楚,可惜那虎皮显得陈旧而且不完整,也不知道是打猎人的错,还是扯皮人的错,抑或者都有——两兼于一身。
按理说虎皮也算是稀罕物,即便这张虎皮已经不算好,但偏偏这家伙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人光顾。
虽然重生这么久,但这种场景吕布还是第一次看到,在旁边观察了良久,好奇之下也就来到了这人摊边。
这时候走近了仔细一看,那人的长相更是让他大吃一惊,皮肤泛着一种病态的黄色,一双眼睛就如铜铃一般大小,鼻子高挺、嘴巴也很大,下嘴唇更有些开裂,尤其是两颗虎牙本应该是增添可爱此时却让他显得有些“黄面獠牙”,总之一句话,这人不仅丑,而且丑得可怕。
也难怪这么久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吕布却反而对他更有兴趣,因为对方让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能够吸引到自己。
陈宫等人对吕布来这人这儿显然都不解,实在是这人长相让人心里篸得慌,让他们二人心里都是隐隐地不舒服,更不想要在他身边久待。
吕布却突然眼前一亮,指着那人身边放着的一对铁戟,对陈宫笑道:“我知道此人是谁了?”
第八十章、陈留收猛将(中)
(好吧,看来这问题没难度,其实还忘了交代吕布现在所在是“陈留己吾”呵呵,那位叫“TheGame”的书友倒是一下就看出来了;今天心情有点激荡,刚才看了一下,发现原来昨天粉丝榜就满了,感谢书友“奥登大帝”打赏成学徒,感谢书友“骑者潴儿进城”、书友“黑白无锋”、书友“xzhtrn”的打赏支持,很感谢大家,这两天更新不给力很抱歉,不过实在没时间,明天争取多写半章多,那么后天大概就能够两更了,再次感谢~)
那对铁戟是一对短戟,静静躺在那儿,却散发着深色的慑人光泽,好像潜伏的毒蛇。
如果说刚开始还有些捉摸不定,那么当看到那个丑汉身边放着的一对短铁戟时,吕布眼前就是一亮,对身边陈宫兴奋道:“我知道此人是谁了!”
“嗯?”陈宫却是疑惑看着他,不明白他兴奋从何而来。
吕布也顾不着与陈宫解释,上前就对那大汉说道:“敢问阁下,可是叫典韦?”
陈留己吾人,长成这副……那啥样儿,再加上身边还带着一对短铁戟做武器,而且隐隐中吕布好像也记得有过打虎桥段的,那虎皮的由来也解释清楚了,这些因素结合起来,三国之中除了那恶来典韦还有何人?
对吕布能够叫出对方名字,不仅是这边的陈宫和那个西凉军屯长王德,就是对面那人也是惊讶万分,他本来对吕布领着一伙人来也没有什么注意,尤其是陈宫和王德这些人都显示出对他的不耐烦——他很清楚那种神色是针对自己的,不过反正这种情况经历得多了,虽然他脾气不好,但这么长时间以来却也明白了许多,现在都有些不太所谓了,就没有多在意,但此时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的面孔、应该是素昧平生的人,却突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就由不得他不注意了。
只是仔细看了看吕布,又看了看他身边的人,他可实在不记得自己认识吕布这么一个人物或是他身边的谁,于是旋即就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吕布,沉声问道:“你等是何人?”
不管是看外相,还是听口音,吕布这一行可都不象是本地人,而自己一直呆在老家这儿从未离开过又怎么可能会有外面的人认识呢?
吕布看出了他的警惕,眼角余光也瞥见了他蒲扇般的大手已经不自觉摸到了身边那对短铁戟旁,再加上想起了自己曾经听到的某些“据说”,对此既不意外也不恼怒,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和善一些,然后温言道:“某乃是大汉都亭侯、左中郎将吕布,虽是第一次见到壮士,却有一种如在梦中已久见的熟悉和亲切感……”
吕布这完全就是扯的屁话,王德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也算是稍微了解这位将军脾性了,闻言只是撇撇嘴;倒是陈宫看着吕布有些古怪,乌黑的眼珠滴溜溜转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那对面的典韦显然也不是那种被几句胡话就当**汤一样弄晕的人,对于吕布这个陌生人他完全没有信任感,就连吕布自报家门也让他感到怀疑,“都亭侯、左中郎将……”
看典韦看着自己的目光越发警惕,吕布苦笑,知道自己头脑发热想着要有身份来招揽对方,却没想到这典韦却和常人不同,他对于朝廷可没有什么认同感,要知道他之所以会流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那该死的朝廷办的好事,听到吕布说来自朝廷,没有立刻提起铁戟砸他已经算好的了,赶紧解释道:“布知道典壮士沦落到今天,与地方县府有关,但如今天下与之前已然不同,新帝登基,相国董卓摄政,莫**壮士还没有听说?”
典韦瞪大了眼睛,那对铜铃越发凸显,良久才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没听说,我今日才刚下山……”转而却又低声愤然道:“就算天下变了,可这陈留的天还是没变,我若非乔装,也不敢在这外界露面。只是如今境遇实在是窘迫,不得已才下山而来,想卖了虎皮筹些钱过日子……”
吕布一怔,却是没想到典韦这副样子居然是乔装,不过乔装成这个样子倒也奇葩了。
典韦又看向吕布,眼睛闪了闪,皱眉道:“抱歉这位将军,方才典某说多了,若是恼了将军还请勿怪。”说着一拱手,将面前虎皮提起来,摊子随意一收,就扛在肩上,右手也抓起那对短铁戟,居然是二话不说转身就要走。
吕布哪肯轻易放过他,先一步追上去,“壮士留步……”注意到对方手已握紧铁戟,他不退反进,到了和典韦并肩靠近之处,在典韦还愕然他如此放松靠近自己的时候,已经压低声音在对方耳边说道:“其实本将军此次前来,是奉命调查这陈留当地豪强意外被杀之事,壮士难道不想知道那李永被谁所杀?”
也不管典韦脸上微微变色,眼珠子乱转更是心思陡转,吕布又四处望了望,道:“这里多有不便,何不去壮士住处再仔细商讨?”
典韦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相信这种破绽百出的话,不过吕布说道李永的事情,他最终还是点头同意。
典韦住的地方离这里可不近,而且让陈宫、王德等人惊讶地是,最后典韦领着自己众人居然是到了一座山下。
吕布对这一切倒不觉得奇怪,毕竟他的印象中,本来就有关于典韦为了避祸跑到了山里面去住的说法。
山上有平坡,于密林之间,尚有一处简陋茅屋,就是典韦住所。
典韦也不招待吕布等,只让他们稍等,自己自顾进去,一会儿出来,吕布一看之下额头已经有汗——原来这就是典韦所说的乔装,只见他现在除了那两颗“獠牙”变得稍微收敛了一些,还有肤色也不是那么蜡黄,而是带着古铜色的健康,大概是洗去了什么,脸上还沾着一些水珠,但总体来说和原来的变化不大,只是没有那么可怖了。
当然吕布也不在乎这典韦长什么样,笑着迎上去就想要说什么,冷不防那典韦突然从背后抽出双戟,竟然是朝着吕布劈砍而来。
吕布只一愣神就立刻反应过来,见那铁戟离自己很近,可自己现在手中根本没有什么有利兵器,方天画戟还让王德帮自己扛着呢。
关键时刻,倒是那王德居然不管不顾扛着吕布的方天画戟冲到了吕布身前,挡着那典韦的攻击。
可王德又怎么是典韦的对手,再加上仓促而来,方天画戟更不是他所能用,多方劣势之下,这一下竟被典韦反将他挑飞了出去,跌落到了一旁去。
不过也是他这一下挡住,让吕布能够飞快退开,总算远离了典韦。
而典韦这时却提起一对短戟,指着吕布冷笑道:“要怪就怪你知道得太多了,想拿典某的人头去得那悬赏通缉,做梦!你不死典某难以心安……”
第八十一章、陈留收猛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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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变故突生,从开始到结束,实际上也就是在极短的时间里,除了吕布和王德,陈宫和其他几个还在后面的西凉兵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一切已经完结,而吕布也已成功全身退回,倒是王德正面迎上了典韦一击伤得不轻,但在救了吕布的同时,也同时将他的武器方天画戟扔给了他,此时自然被西凉兵手下们扶到了一边去。
方天画戟在手,吕布惊魂已定,但更多还是对典韦话的莫名其妙:“什么悬赏通缉?本将军明明是来招揽你的,要你跟我走,你在说什么胡话?”
吕布心下其实也有些恼怒,他很清楚刚才如果不是王德一挡自己现在如何还很难说,因为那个时候自己可是真地毫无防备,与典韦距离又近典韦爆发又突然,说不定典韦那一击自己中了就要受重伤,但他又明白典韦不会是蛮不讲理之人,其中定有什么缘由,所以他此时还是将那些想上前杀了典韦的西凉兵拦住,想要先问清楚再说。
而且既然自己现在没事,那么就算典韦有什么心思自己也不怕,这就是他的自信。
典韦还没回答,吕布脑筋却已经在飞快转着,想着刚才典韦口中的话,突然间恍然大悟:敢情这家伙知道自己看破他的身份,怕自己揭穿他是杀那李永之人,似乎现在他还是被通缉地,所以自然就想把自己干掉,而且是仗着自己实力,干脆把自己等人蒙到这里来,一起解决了,却没有想到碰上的是自己这个硬茬,而且他也确实是误会了。
不过典韦可不会管什么误会不误会地,听吕布这么说,只嗤地一笑,“说这么多又有何用?不管我相不相信你,只要你能打败我,典某就是任你处置了又如何?”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看起来这家伙倒是对自己本事自信的很呐,那样子哪里象是要“任人处置”地?
不过反正正好自己也想要看看现在的自己和这种顶级的武将相比如何,吕布当然微微一笑道:“好,典韦,那就一言为定了。顺便声明一下我可不想处置你什么……”说着他就抓起王德丢过来的方天画戟,二话再也不说就朝典韦冲过去。
典韦眼前一亮,从吕布这番动作就看出对方不俗,本只以为是一个普通强手,现在看来却会是一个劲敌。
但这样唯有让典韦心头更加兴奋,如果说最开始只是想要干掉这几个人,现在却是被激发了心中久抑的战意。
“喝!”口中也叫了一声以壮声势,就见他左右叉手,一对铁戟交叉挥舞起来,呼呼风啸好似空气都被击破,几个大踏步向前也朝着吕布冲过来。
至于陈宫等人,此时自然都自觉退避到了一边去,而那几个西凉兵还隐隐有些兴奋,能够看到一场精彩的决斗,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乐事。
步战并非吕布所长,更别说还是在这山间,但他最擅长的马战在这空间里根本施展不开,更何况他这次出来并没有带上赤兔马,只是面对着典韦吕布,却是丝毫不会退让。
而且好在吕布本人除了天生神力之外,速度和技巧同样也是一绝,在经历了前段日子与华雄和张辽的交替切磋过来之后,现在的实力也恢复到了和原本差不多的水平,虽然现在不是他最擅长的马战,但吕布也是丝毫不惧。
这典韦用的是双铁戟,而且还是短戟,按理说兵器一寸长一寸强,他应该是处于劣势的,但当两人真正交手了,吕布才发现事实上却并不是这样,他的灵活性和硕大的身躯简直就是完全成反比的,就是吕布也不禁感到惊讶。
两人初次交手自然都带着几分试探的意思,没有使出全力,而且一触即分,但在吕布刚想要趁着典韦退开他兵器又短的劣势将方天画戟直直刺过去,典韦却好似对这一切早有预料,不仅以令吕布惊讶的速度和灵敏躲过了那一刺,而且双戟交叉钳住了画戟,让吕布一时都抽之不及,而后原本退后的身体趁机借着这个势头居然沿着方天画戟反而向吕布冲过来,一边两手青筋爆出,双戟顺着方天画戟的柄划过去,自然激起一阵粗糙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音,甚至隐约还闪烁出一些火花来。
这一切说来缓慢,其实是在很短的时间内,而这时候吕布也陷入了和方才典韦一样的境地,只不过他是真地无所准备,又正是在攻击一出、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可以说这一趟很是凶险,旁边陈宫他们都为他揪着心。
但看着典韦彪悍的身体如同一颗威力强大的炮弹以恐怖速度撞向自己,吕布脸上却没有多少慌乱的神色,咧嘴一笑,接着只听冷哼一声,吕布却是不退反进,方天画戟被他用力拽回来,而后背手在身后泥土地上拖出了一条深深的痕迹,当他接近了典韦之时,右手便把方天画戟向上一提,柄端正好挡住了典韦左手挥舞过来的前面一支短戟,然后左手将方天画戟前端一转,迅速横在身前,又挡住了典韦后面右手一戟。
连挡住对方双击,吕布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一点儿也不轻松,此时他被逼得俊脸通红,脚下更生生退了三四步才算渐渐稳住,但一时的危机却也总算化解,而此时两人之间的交战,才算正式拉开序幕。
随着交战,吕布的眼神越来越认真,眼中一种之前从来没有过的光芒也越加闪耀,好似一些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变化在发生;而典韦却是越打越兴奋,手上招式越来越大,他本来就脊力过人,只是这么久以来还真从未碰到过吕布这么一个能够和他打上这么久的对手。
一个是能够生撕猛虎之人,另一个则是八岁就能和狮虎搏斗之人,两人还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时间倒是势均力敌。
连续交战了有近百回合,两人的交战场地也在不断挪移变化着,旁边陈宫等人也在跟着移动,而两人在这本就不大的空间里,自然免不了要对周围造成一些破坏影响,就不说那总是被各种方式飞溅起来的尘土了,靠近一些的树木受到两人兵器的“迫害”,也是变得伤痕累累,甚至有几颗弱小一些的树木,直接被连根拔起,周围场地是一片狼藉,也可想见两人之间胶着战斗的激烈程度。
而两人之间交战越加白热化,但口头上却渐渐话多了起来。
当又一次分开,吕布看着典韦,不禁赞了一声:“好身手!”
典韦咧嘴一笑,“你也不差!”这倒是真心,两人此时颇有点儿惺惺相惜之感,但又都是骄傲自信之人,在未分出胜负之前,恐怕也别想要安静坐下来好好谈话,所以各自提起武器,又重新整装再战。
但这时候,一个众人都没想到的意外发生了,只听“咣啷”一声,这次吕布方天画戟砸下去,典韦提起抵挡的那对铁戟其中一支,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然被崩坏了!
第八十二章、曹孟德瞒天过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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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变故来得突然,比之方才典韦的暴起也毫不逊色。
别说是吕布等人了,就是典韦本人也是一脸错愕,而且现在似乎他还有更需要考虑的问题,因为吕布的方天画戟来势凶猛,在击碎了他的短戟之后,却并没有收住攻势,反而是继续向下,而此时典韦的身体也是迎着吕布而来,根本来不及收回去。
却见吕布突然涨红了脸,好似十分难受,但他咬着牙坚持着,而手中的方天画戟眼看着居然突然在半空中停住,距离典韦的头部也仅有数尺之遥、眨眼就到,与此同时典韦额头一滴都大的汗珠滴落。
不管怎么说,再是强悍的人只要他还有知觉、还有感情,那么面临着死亡威胁的时候,就不可能无动于衷。
吕布当然不会杀了典韦,所以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头,终于自动遏制住了自己的攻势,收回了方天画戟,当然也有代价,想要把这如泼出去水一般收回来,他自己也并不轻松。
收起方天画戟,吕布看着典韦半晌,一边也在调整自己的频率和呼吸,至于陈宫他们,眼见此时战斗已经结束,自然都围到了他身边来,没人去关注那典韦,都是看着吕布,“将军没事吧?”
吕布摇摇头,看着典韦在望着自己手中短戟发呆,皱了皱眉。
典韦却似突然回过神来,看到吕布目光炯炯看着自己,突然一咬牙,将手中那对已经破坏了的铁戟丢在了地上,俯身拜倒:“典某输了……”
吕布吸口气,感觉自己缓过劲来,看他这样只摇头道:“你只是武器不利,我占着武器优势赢你,胜之也不武,所以算起来我们还是没有分出胜负……”心中却是叹息,现在的自己顶多只有九成左右原本的实力,若是早遇上典韦,和他打上几架,对自己帮助肯定不小,说不定自己早就完全恢复了,要按照吕布记忆来看,原本那个吕布应该是能够打败典韦地,当然那也要三百回合以后的事,还要在典韦的武器不是这么脆弱的前提下。
典韦却不屑他这样的“怜悯”,昂扬道:“输就是输了,管它是因何而输?况且方才吕将军临时收手,也算是饶我一命,典某怎么能不识好歹?放心,典某说话算话,既然输了那就自然任凭吕将军处置。”
典韦虽然性子直,但不是笨蛋,当然知道吕布是看中了自己的价值,但他也知道自己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方才吕布已经用武力让他服气,说他饶了自己一命也不过分,况且如今吕布肯主动招揽,至少是看重了他,给的他这个机会更是难得,早就过厌了从前这样生活的他完全可以好好把握住。
只是对于吕布的身份,终究还有些疑虑,所以也没说的分明。
吕布虽然不清楚他的想法,但也看得出他这番豪言壮语里隐含的犹豫,便干脆敞开了说道:“我知道典兄还有顾虑,只是实而言之,若真想要对你不利,我又何必要花费这么一大番功夫?凭我一人就足以制住你,再加上我这些手下,你觉得你还能够逃得了我的掌心么?”
典韦神色一变,就要发怒,但不得不说吕布正说中他的心,仔细一想的确是这么回事,吕布身边那个文士可以直接无视(陈宫表示不满:我很有用的!),而他身边那些骑兵一看上去就不普通,典韦甚至能够感觉到隐约地煞气。
摇摇头吕布又说道:“而且我还要再说一次,我并不想怎么处置你,我的身份也没有骗你,我要的只是你归服于我。我看重的是你的武力,至少这对我有帮助,我也可以告诉你,跟着我什么官府都不用担心,但是以后是必然要上战场的,你怕不怕?”
只要是个男儿,心里哪能没有一点雄心壮志,尤其是典韦这种身怀绝技之人,对沙场和功名的渴望自然也更强烈,再加上吕布这么明显的刺激,怎么可能说怕?
更何况识时务者为俊杰,情况再怎么样,恐怕也不会比自己现在更糟,所以考虑之后,典韦终于拱一拱手,“典韦,拜见将军!”
吕布嘴角一勾,典韦终于到手了……
这么些日子以来曹操一直不曾出现,不过曹府那边吕布可是派人紧盯着呢,也没有出现什么情况,吕布和陈宫却不敢有丝毫的轻心大意。
典韦这些日子跟着吕布,总算是告别了以前那样的生活,至于什么通缉令之类地,吕布的身份在那儿摆着呢,谁还管它去死?
而又一次王德带来的消息让面上无动于衷心里都有些焦急的吕布和陈宫都是精神一振:王德派出的西凉兵在曹府大门口处搜不到了一个小厮,从他身上搜出来了一件物品,是一块写了字的绸布。
“哦?”吕布和陈宫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兴奋之色,“那上面写的是什么?”
王德答道:“属下是个粗人不识字,不过那块绸布,属下还是给拿来了。”说着从怀里抽出了一块小布条,吕布兴奋接过一看,居然还是一封血书。
里面的内容和自己所想差不多,大概就是曹操自己现在已经到了哪里哪里,让曹嵩他们马上跟去会合。
这时候陈宫却突然疑虑道:“将军,宫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这曹操不是这么不小心之人,他应该不会想不到,咱们也在时刻监视着曹府,若是就这么容易让咱们截获他传递的消息,那也未免太过于小瞧他。”
吕布正想说他现在身上受伤,再加上孤身一人心情焦虑,犯一些错误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再想到自己手底下这曹操却能够几度逃脱,还曾经因自己入陷阱让自己差点着了道,这个对手可是绝对不能够小瞧,否则说不定就在关键时刻吃了亏,所以也就从善如流听陈宫言,对王德吩咐道:“继续监视,再加大力度,所有人都一起上,正门后门都要守住,如果有人出来也要紧紧跟上,务必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王德苦着脸领命下去,倒是旁边吃着饭的典韦突然举手道:“将军,既然如此干脆直接闯进去,想要找什么不都找得到了?”
吕布和陈宫瞥了他一眼,直接将他当空气,感觉自己被无视了的典韦继续咽了口饭,觉得还是吃饭比说话好。
这时陈宫又道:“将军,宫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吕布没好气道:“是不是你身体不舒服了?”
陈宫苦笑道:“我可不是开玩笑地,虽然咱们一直在监视着曹府,但我总觉得咱们是不是漏了什么地方?”
陈宫的意见还是不能不听地,吕布也认真考虑了会儿,终于长身而起,拍掌道:“莫不是这曹操将咱们都骗过了?”
“瞒天过海!”身边陈宫同样在这个时候这么说道,两人异口同声说出来,内容虽不同但含义却一样,居然是想到了一块儿去。
典韦好奇看着他们,却也不敢再随便说话,被人鄙视甚至无视的滋味还是不好受的。
而陈宫和吕布再对视一眼,都看出不妙,如果真是他们想的那样,那自己等人这段时间可真是白白浪费时间了。
卷终章、曹孟德瞒天过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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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那么想,但心里总归含着几分希望,也不知道是想到什么,两人也默契地没有提直接上曹府开门见山去的傻主意——就象是已经被他们鄙视到只能埋头吃饭的典韦一样。
直到晚上王德再次传来消息,这一次是在后门又抓到了一个报信的,而且那信的内容一模一样,可这回吕布和陈宫二人都没了欣喜,因为他们都发觉他们一开始就错的很严重了,错在了不了解曹操,更没想到他会想得那么深远。
如果如他们所猜的那样,那么恐怕不是在两人不知道的时候,也应该不会赶在他们前面就到了陈留己吾,最有可能的还是曹操一早在逃亡的时候,甚至可能还在那之前,他就已经和父亲曹嵩有过联系,而让其尽早离开陈留,偏偏却没有透露出半点风声——当然也不定会是想到今日,只是留个后手罢了,后等到吕布他们来到这里,就正好让这个后手起了作用,更有隐藏在暗处的曹操迷惑他们的视线,让他们相信曹嵩还在这里,而曹操还会来找他,自然而然地耽搁了吕布,也给了自己更多时间。
吕布甚至在想,这是不是和他背后的人也有关系,就象是管城那一次一样,或许也有其他人在帮助他,不然他当初在洛阳并没有多大势力如何那么快联系到陈留这边?
“快……我们马上赶去曹府,这一次说什么也要把事情弄清楚了。”不过吕布也来不及想更多,他一边这样吩咐着,事不宜迟王德也不敢怠慢,叫回了还在外面的几个手下,一边吕布就匆匆带着这一行人便从驿馆跑到曹府去。
但这一回来到这里,却是直接吃了闭门羹,那曹府的门子可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进了,吕布情急之下哪管那么多,一声令下典韦就已经先暴怒了,这家伙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大家族了,而由他领头,王德等人连“汤”都没剩下,最后就几乎是直接打着进去的,然后吕布又让这群如狼似虎却在刚才没出多少力的西凉兵们在里面开始大肆搜捕,至于那些已经吓傻了的曹府众人,吕布哪里会管他们什么感受,想要上来争辩的几个人也直接被典韦吓走。
吕布却是突然有一种,自己好像成了古代纨绔地主少爷、而典韦就是那狗腿子打手的啼笑皆非感。
可惜这些“专业”劫掠的西凉兵将曹府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搜了个遍——当然顺带干了些什么吕布也只当看不见,结果却正如吕布和陈宫所猜想那样,非但是曹操没有找到,那个传说中的陈留曹府当家人、曹嵩老头子也始终没有见着面。
实际上,他们根本就没见过曹嵩,也并不认识他,但这曹府里面的人很少,很容易就能够辨认出谁是主谁是仆,结果就是这些人全部都是些下人,而没有一个主人。
也就是说——
“这么说……曹操、包括他父亲真地早就已经走了……”吕布和王德相顾愕然,吕布倒还在意料之中,虽失落却没有太多惊讶,只是心里肯定不舒服;王德却是根本没想到这一点,敢情大家都白忙活了。
一边陈宫则是点头,脸色也有些不好看,“看来是这样没错,曹府一直安稳无事,我们就呆在这里傻等,再加上偶有所谓曹嵩的讯息传来、还有曹操要联络府里的消息迷惑咱们,却不知道曹嵩等人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接到曹操消息离开陈留,而曹府一切不过就是表象。”
吕布咬牙道:“陈公台,如今看来,咱们是中曹操瞒天过海之计了!”
陈宫闭眸沉思了会儿,然后才长叹一声道:“虽然为曹孟德作为不齿,但宫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一手瞒天过海玩得漂亮。明明曹府已经没了什么人,却偏偏造出了假象,其实早在之前那一次咱们来这里拜访就该有所察觉,可那时候只以为是曹嵩识破了我们的来意推脱不见,却没想到人家是根本不在,要如何见?”
“是啊,这曹操的确厉害,如此情况下居然还能够挺过去。”吕布虽然恼恨,但也不能不赞叹,这是对对手的赞叹,因为曹操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如果真让吕布发现曹嵩也早离开陈留了,那么他一定会继续去追击曹操,而以速度来看,曹操还真难保会被他追上,结果曹操就使了这么一个伎俩,却是有意使吕布他们滞留在陈留,而好给自己逃跑的时间,此时他不知道到了哪里,但无论如何自己等人看来是没法追上了。
虽是瞒天过海,却并非是为了从他们眼皮底下逃走,而是为的滞缓他们脚步的目的,谁又能够轻易想到这一点?
出了曹府,一行人都不免沮丧,当然身上明显沉了许多的王德几人脸上沮丧表情是不是装出来的就不知道了。
然后一路回到驿馆,众人都是沉默,吕布和陈宫都没有说话商议的心思,只是在他们要进驿馆之时,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速度极快响声极大,几乎眨眼功夫已经到了跟前而来,仔细一看却也是一个西凉军装扮的黑汉子。
本在吕布身后的王德看那人过来欣喜叫了一声“黑子”,就迎上前去,那黑汉翻身下马看到王德似乎也有些欣喜,两人私聊了会儿,王德又和黑汉指了指吕布这边。
那黑汉看到吕布,就再没心情去和王德叙旧,赶紧跑过来见过吕布,然后急忙道:“属下西凉军华雄帐下……都亭侯,司空大人说,相国如今昏迷,洛阳恐会生变,还望都亭侯能够尽快赶回洛阳,关键时候以震慑大局。”
吕布一愣、一惊——“相国……相国昏迷了,什么时候的事?”
那黑汉喘口气,瓮声道:“也就是三五日前,因为二爷在东城郊外被发现被人抛尸了,相国本就伤未恢复,受此打击直接呕了血,属下来时,他还昏迷不醒……”
随着对方所述,吕布脸色一经数变,旁边初次听说董卓消息的陈宫脸色也有变化,就更别说其他听到的西凉兵了,董卓可是他们的主公啊。
只有典韦还懵懂无知,但现在既然跟了吕布,那吕布去哪里,他自然也去哪里,倒也没什么所谓。
陈宫还在看着吕布,看他做出选择,终于吕布叹口气,苦笑道:“看来真地是前功尽弃,反正曹操此时也不知道到了何处,再追下去也是希望渺茫,看来还是先回去吧……”
不知为什么,一旁陈宫心里也莫名松了口气,这却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地。
典韦无所谓,而王德等人也不遗憾,谁叫他们在曹府收获不少呢。
虽然曹操的事情还藏着吕布心中,但在李儒派人来这样的催促之下,再加上现在去追击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的曹操的确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所以他就算有些无奈还是不得不踏上了回程。
不过在回程启程时刻,他在陈留县城外回头看着某个方向,眼前似乎又闪过一张只明确见过一面的脸,心里暗暗道:“曹贼,等着吧,我们很快就要再见面,到时候再与你真正好好较量一番!”
PS:第一卷“赤兔画戟吕奉先”终于结束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第二卷、虎牢战神!~
卷末总结感言
本书的第一卷,“赤兔画戟吕奉先”,一共八十三章、二十多万字,终于结束!
实际上,写到这里,在我构想中本书的整个故事背景才展开了一个头。
这本书开得其实有些不是时候,主要是今年太忙了,尤其是从现在起一直到十月份,因为要准备司考所以要花很多时间——虽然不容易但终归还是希望能够一次性通过地,所以现在实际上都是花的读书的时间来写书。
当然,我自觉已经很努力,也很感谢书友们的支持,尤其是目前粉丝榜上的那些童鞋们,书友“我是克雷斯波”、“cerryleeon”、“奥登大帝”、“永生皇国”、“江南一场梦”、“黑白无锋”、“男孩老”、“〕「幻想乡」”、“骑者潴儿进城”、“xzhtrn”几位,再次感谢你们的打赏、评价和催更支持,很感谢你们能够喜欢这本书、喜欢我写的故事,还有那些默默投推荐的朋友们,我知道的有书友“綮寤鲱鞅”(老朋友了哈哈)、“苦命人儿”、“吕布迷”(悬赏积分你拿走了很多啊,你继续顶,我继续给,“合作愉快”哈哈)同样也很感谢你们,还有更多收藏默默关注的朋友,真心感谢。
不管如何这本书我还是会继续写下去,不过到五月份之后,因为要更忙起来,所以更新上会慢慢减慢,或许一天只有一章,有特殊情况都会请假,若是再忙点,恐怕更新还要糟糕,毕竟现实生活如果和写书冲突,肯定会屈从于后者,当然肯定不会是现在,至少目前还能够保持这样的速度,而且会尽量存稿,免得到时候出什么意外。
如果是从三国保镖那本书跟过来的都应该知道,我一旦说了一定要怎么样怎么样,那就一定会做到,从不食言,前面有本书没敢这么说过,因为担心自己做不到——后来果然TJ了汗哪;而这本书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一定做到,我现在能够说的是,这本书一定会完本,不管后面情况怎么样,除非有实在万不得已的事情——比如俺没了,汗那个——否则一定会把它写完;至于更新到后面虽不敢保证,但有调整都会和大家说明,所以大家也不必担心。
好了,不说这些接着说一说这个故事吧。
这本书怎么说呢?其实算是脱胎于前一本三国保镖地,在那一本里面,本来把吕布设为第二主角,结果因为太晚出现,书又太早结束,他的戏份并不多,所以就有了这一本算是弥补那本这一点遗憾的书出现。
不管大家怎么看,我个人是比较喜欢吕布这个角色的,他或许自私,或许好色贪利,或许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在三国众星璀璨的的时刻,他却会是最闪耀的其中之一,即便早早就死了也掩盖不了他的光芒。
而在我设定里的吕布,也有着缺点,但也弥补了个人觉得原本那个吕布失败的那些缺点,比如说太过刚愎自用不能够听信人言啊,实际上三国有太多的如果,就比如说吕布,如果他能够多听一听手下第一谋士陈宫的话,会不会后来结果也不相同?当然这也只是猜测,但因为有这样美好的愿望,所以有了更多想象,也有了这本书这个故事。
至于吕布后面到底会走什么样的道路,我还不能够告诉大家,那就是剧透了,你们自己猜去吧呵呵。
今天本来不打算更,想要多点时间梳理一下后续情节,不过为了某位童鞋“可耻”的催更票而我恰巧奋斗一些应该能够达到,所以晚上有一更,放心我很厚道地,所以那更本身就不会低于三千字,总之希望开的新卷能让大家喜欢。
欲知后事如何,请大家看下一卷,虎牢战神,也是吕布真正开始名扬天下、打出自己威名的时候了,在这一卷里不管是之前出现过的袁绍、曹操,还是其他几大枭雄,还有更多的历史人物都会逐渐出现,情节也会很精彩,大家且请期待吧!
第一章、完整版赤兔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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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汉元年十二月,永汉年号在还未用满三个月便被废用,只是因为董卓讨厌这永汉所象征的含义,而后改回原本的年号中平,是年十二月,也是中平六年十二月,次年则为新年号,称曰初平。
大汉初平元年元月下旬某日,吕布还在府中琢磨自己的戟法还有和需要修改及可以进步之处,就收到了来自于并州军营张辽的消息。
在那次追击曹操失败之后,吕布和陈宫、典韦等人接到了司空李儒派人送去陈留的消息,得知了董卓因受伤未愈加上亲弟身死的身心双重打击之下昏迷不醒,便只能够轻装简从匆匆赶回到洛阳。
而那一段时间洛阳也是处于暗流当中,还好李儒早有安排。
不过当吕布亲自去拜会董卓之后,才发现他虽然脸色苍白的可怕,显然身体比自己之前离开洛阳的时候还要糟糕了一些,显得更加憔悴,原本勉强算得上威武的身体躺在床上就是一个典型十足的病号;但问题是,他并没有昏迷。
而后从李儒那儿,吕布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知道了情由——很简单,当时董卓听说了弟弟董旻死去的消息的确是当场昏迷了,但或许是他的身子骨够坚挺,或许是大夫的好本事,还有李儒的精心照料,所以在第三天就醒了过来,而在这过程中李儒的一系列安排都已经传达了下去,董卓醒来之后李儒却并没有改变安排的打算,正如他对董卓所说,对于洛阳的局面他都在掌控,也准备设一个局处理掉那些渐渐冒出来暗中再藏不住的人物。
如今看来他做的的确很好,因为这段时间洛阳被打压的人不在少数,偏偏每次有人被打压就肯定又有人被扶立上来,有些是董卓集团的人,还有一些洛阳本地世家,打掉一批又不完全打死,提起一批让他们成为既得利益者和自己站在一线,这就是李儒整治洛阳的手段。
不得不说这种手段很有效,不管以后如何至少现在来看,董卓对于洛阳的掌控力度借由这一次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加强,而某些人也自然而然被曝露了出来。
当然还有沉得住气地,若不是担心引起真正的混乱李儒说不定还会做得更绝,不过现在这样的局面显然也已经足够了。
当然对于吕布来说没有太大的关系,暂时他还不需要直接和那些世家打交道,而自己目前最要紧的无疑还是加紧增强自己手中的实力,并州军显然是他除了自身武力之外最大的倚仗,所以这段时间在发现即便有了典韦帮忙自己的实力恢复还是很慢他也渐渐将重心转移到了对于并州军的调教上来。
首先自然是要竭尽自己一切所能地将他们的装备提上来,而并州军骑兵力量最强,所以自然也是以骑兵为主。
“哦,你说那些东西都造好了?在哪里快领我去看……”这是张辽派的一个并州军传令兵前来通报一则消息,而吕布听到这则没头没脑的消息却显得十分欣喜,不过现在他也知道自己一举一动都会有很多人关注,即便现在是在家里也要尽量谨言慎行,所以才没有露出太多表情于外,但心里的欣喜是不需要掩藏的。
原来他早在之前就已经吩咐张辽监督主持双马蹬、高桥鞍和马掌的制造,而早前特意向董卓要来的那些铁材料和铁匠,自然有了用武之地。
而今既然马中三宝已经造好了,那么吕布自然要去看看,而且他也更想要试一下,如果将这三样东西都配备到了赤兔马身上,那么有了三样东西的赤兔马会如何,而坐在马背上的自己又能够如何?
典韦和陈宫就陪在他身边,如今典韦取代了季昭成为了吕布新的亲兵队长。
实际上以吕布自己武力应该是不需要人保护地,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吕布可不希望自己因为大意而出师未捷身先死;至于季昭,则被吕布下放到并州军自己亲属的一营军队里去当了一个军侯,当然以季昭的本事,后面肯定还是要升上来地。
而陈宫则只是以白身在他身边跟随,一来陈宫本人不愿,二来吕布也不希望引起董卓尤其是李儒的注意力,而且不管身上有没有官职,最终实际上陈宫都是个帮吕布出谋划策的幕僚身份,所以倒也没有什么区别。
倒是算是吕布手下另一个谋士的贾诩,吕布为他求了一个并州军主簿兼武威校尉之职。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贾诩是满脸苦笑以对地,显然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被牛辅随意点名来洛阳送消息,结果从此就回不去了河东。
至于贾诩的老母,正如贾诩所说由于这段时间河东天气多变,加上年老体弱,所以病了,幸好不是什么大病,而吕布派去照顾的人当然尽心尽力,倒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想要从河东转移到洛阳来,就不行了。
就是贾诩自己也在后悔当初干嘛要将母亲从武威接到河东去,因为贾母的病根似乎就是在那次路上留下的。
当然这些都是细枝末节,总之现在贾诩被吕布收在并州军,也就只能够为他服务了,至于能不能够让他为自己尽心尽力出谋划策,那就看吕布自己的手段了。
张辽如今的官职乃是重号将军,号为平北,属于“四平”之一,品级亦是秩比二千石,不过归属于并州军,自然由吕布这个并州军老大统属。
不过两人之间自然无需分那么清楚上下级关系,交往更似朋友,所以张辽也能够接受吕布这样随意的打招呼。
“将军!”当然在众人面前,张辽还是用了敬称,这里的将军实际上就是并州军所有人对吕布的敬称了,并州军永远只有一个“将军”,也只有一个人在他们心目中配得上这个称号,那就是吕布。
吕布只点了点头,却焦急问道:“东西现在在哪里?”
看他这么急切,张辽也有些好笑,东西明明都是他设计叫自己督促完工地,怎么现在看着这么急切倒象是自己从没见过这些东西一样。
他又哪里知道吕布虽然见过这些东西,但那都是在前世的事情了,而且他现在之所以会这么激动这么兴奋,是因为他还想到了张辽也完全没有意识到的这些东西会给整个并州骑兵所带来的改变。
双马蹬、高桥鞍和马掌,这三样东西其实工艺并不复杂,说白了也就不值一提,只是很少人能够望这个方面来想而已,而如今从董卓那里要过来的工匠们也终于在充足的材料供应和吕布特别安排的各种鼓励措施下将吕布的设想变成了现实。
第一批出炉的有双马镫一百对、高桥鞍三十个,还有马掌十八副(马有四掌,所以每副也有四只),吕布便干脆将自己的亲兵拉过来,挑选其中的十七个,让他们首先尝试,当然是在马身上试。
将双马蹬和高桥鞍固定上,比较麻烦的是马掌,也就是马蹄铁,钉马掌这玩意儿吕布也不太懂,其他人也没有经验,最后只好将马奴也叫过来。
可别小看这小子,年纪虽小,但他对于马这种牲畜的了解可是并州军这些马上的军爷们都远远不如地,谁叫人家真正地一天到晚就和那些马打交道呢。
钉马掌可不是随便钉的,虽说马掌脚底下就有一层保护的角质层,就是要将钉子钉入其中,一般来说只要钉子不那么深、不直接触到其中皮肉,那么就不会受伤乃至出血,而对于伤痛马自然会有反应,就要靠马奴这小子来注意,一旦他觉得马儿受不了了赶紧叫停,那就将钉子刚好定在那么深了。
这样一来效率自然很差,不过吕布自然也有办法,叫人在旁边帮忙记录一下,只要知道大概一般到什么程度,等到后面不需要马奴那钉马掌的并州兵自然就有了分寸,也就不需要马奴了,同样进程也加快了很多。
等到十七匹马全都装备完毕,再让这十七个亲兵都坐上去亲自体验一下。
不管吕布设想的怎么好,或者是说得如何好,还是要亲身体会才能够让他们更深刻感受到这带来的便利和好处。
十七人一坐上去,最明显感受到的无疑首先就是屁股下的马鞍了,毕竟与自己身体接触最亲密,而无疑他们的感觉是新奇而又舒服地,尤其是在尝试着驱马小跑起来之后,那种舒适以及安稳的感觉就尤其突出;而这个时候同样另一项好处就显出来了,那就是挎住他们双脚的双边马蹬,有些大胆的亲兵突发奇想尝试着站起身来,却也发现自己能够在马上安稳站立,然后那副得意样子实在是太过欠扁,直接被吕布骂得退到一边去了。
至于马掌,对于他们的感觉还不是那么明显,但相信他们胯下的马儿会说话,一定会对“发明”出这东西的吕布又感激又埋怨,感激是因为这样能够有效保护马蹄,跑远路的话也不怕和地面过多摩擦受损,埋怨自然也是因为此,往后骑兵只要马力足够,就不会在乎多少路程地继续追击下去,反正马儿足够承受。
哦对了,刚才说了那么多还没说到吕布自己,那么当赤兔马也用上了这些装备,会是什么样一番场景呢?
PS:关于其中钉马掌的过程,因为我本人了解其实也不多,查了许多资料但描述的都不够详尽,而且还很容易引起误会,在此特别说明一下,钉马掌当然不是那么容易地,但这里为了方便简化了许多,大家不要当真,不过如果有真懂的可以教我一下呵呵~
第二章、路见不平
(感谢书友“黑白无锋”、书友“最爱吕奉先”的打赏支持,感谢书友“圣灵飞羽”的催更票支持,感谢书友“cerryleeon”的评价票支持——这玩意儿感觉不太必要呵呵,总之还是要谢谢滴;说一下最近写作感受,新开一卷明显写得比较艰难,速度很慢,所以今天撑到这么晚依旧只有这一更,本来还打算这几天放假多更一些的说,现在泡汤了,再加上昨天心情不好根本没写,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瓶颈?不过不管怎么样一日一更逼也要把自己逼出来,大概过了几章过渡一下就好了,大家不用担心,我很强大地!)
按照出炉这些装备,因为马掌最少只有十八副,也就只够配备给十八条战马,之前已经配了十七匹战马,也就是吕布挑选出来的那十七个亲兵他们各自的战马,那么剩下最后一份装备自然就是专门为吕布自己的赤兔马所留。
实际上吕布先让他们来尝试,一来是为了让他们亲身体会,从而成为这些装备的最忠实宣传者,当然只能是在并州军内部传播;二来自然也是为了让他们先试一试感觉如何再说,毕竟就是吕布对这些匠人根据自己设想做出来的东西究竟效果如何心里也没底,幸好现在检验效果不错,当然这种心思不能说出来。
十七个亲兵亲身经历了马中三宝所带来的改变,实际上最不明显的马掌,也被他们自动囊括了进去。
高桥鞍只能算是改进,双边马蹬才能说是“发明”,而毫无疑问对此十七人都很喜欢。
而吕布则已经开始命人帮高桥鞍和双马蹬配到赤兔马身上,这些倒都没什么,吕布虽然想着以后给赤兔马配的高桥鞍和双马蹬都要专门定制,最好是好看可以符合“马中赤兔”这个名号,但至少现在这些都算是在试验阶段,毕竟装备这东西实际上一旦发展起来更新换代是很快地,当然现在刚刚出现,吕布要做的就是尽量能够将这些装备保密到足够久,到时候自己立足已稳实力稳固,就算泄密出去也不担心了。
不过在钉马掌的时候,赤兔却是显得极不安分,本质上,它还算是一匹尚未完全野性的马,还是吕布几番安抚才平静下来,不至于踹那两个匠人。
而等到装备完毕,全新的赤兔马就出现在了吕布的面前。
高桥鞍、双马蹬,以及马掌,如今的赤兔马也算得上是“全副武装”,吕布欣然拍了拍它的脑袋,赤兔“呜呜”用马首亲昵与吕布脸部摩擦,那带着些微锐利的毛有些扎人,却也是刺激瘙痒得紧,让吕布直想笑。
然后它还伸出舌头想着趁机跟吕布更加亲近一些,要来舔吕布的脸,两只马眼里居然还流露出了人性化的委屈神色,让人感觉就好像是方才那样对它是在欺负它一样,只是吕布实在是太了解它了,知道它这又是在假死了,说起来经过了十七匹战马的锻炼如今那两个钉马掌的家伙如今也算有了点经验,而且其它战马都能够忍受地,赤兔马又怎么会受不了?
不过吕布也熟悉理解了这家伙有点无赖的性格,和它亲近了会儿,也不加予理会,然后就直接跳上了马背,直接一拍马屁股,赤兔马微一吃痛立刻昂扬奔跑起来。
并州军军营的校场,范围当然足够大,周围此时正有并州军将这里围成了一个圈,挡住外面窥探里面的视线,当然这些并州兵本身也不太清楚里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吕布只是让人将这校场封锁起来,如果在还处于试验阶段的时候因为保密不严就将这些东西泄露出去,那可真是悲剧了。
“希律律”驰骋奔腾起来,赤兔马畅快嘶鸣,吕布同样感觉畅快,他现在已经逐渐喜欢上并且适应了骑马,当然以他的骑术和原本的吕布还是有差距,这不是骑马骑多了就能够领悟地,现在的吕布毕竟不一样了,但就是和并州军中那些匈奴、鲜卑兵比起来,已经是不遑多让了。
而他自己也终于亲身体会到了那三样装备所带来的改变,高桥鞍就不用说了,双马蹬对于吕布的帮助很明显,如果说之前吕布的骑术只能和一般的匈奴兵比,那现在有了双马蹬稳定身形,他的马战功力最少上升了一个层次;而马掌对于马蹄的保护,显然也令赤兔马这家伙很是受用,叫得欢快跑得也欢快,完全忘记了方才自己还因此感到“委屈”。
“哈哈哈……哦哦哦……”吕布一边纵马奔腾,一边回过头来看着后方渐渐露出惊色的张辽,笑道:“文远,让他们依次继续加紧赶制,至少在三月之前,某要我并州两万铁骑,最少有三千人能都配备上此等骑兵利器!”
张辽使劲点头,终于露出了不符合平日稳重形象的激动……
此后过了数日,这一日吕布心血来潮,欲出府游玩,这回却是没有骑赤兔马,只是行走在洛阳街头,而且还是孤身一人。
实际上骑马这种事情也不能够天天干,君不见那所谓马背上的民族那些骑士多有罗圈腿?吕布自觉身材腿型还是不错地,就算骑马兜风挺有意思的,也不可能一直呆在马背上,更何况骑久了也会难受。
再加上赤兔马也是需要休息地,就留在马厩,反正有马奴陪着它,也不孤独,虽然这家伙老是一副很依赖吕布的样子,但又不是没在他身边就活不下去。
吕布本来还打算带着简华一起出来逛逛街地,说来也好笑,在原来那个世界里他是一个地道的宅男,只巴不得什么都呆在家里、呆在卧室里就解决掉,可偏偏来到了这里他就是坐不住,时不时就想要出来走走。
不过简华那小妮子好像有些不舒服,红着脸就跑开了没有理他,他也就没有勉强。
洛阳街头,繁华依旧,叫卖声、吆喝声、吵闹声、喧哗声各样都有,人群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只是隐隐间,吕布也能够感觉到隐藏的某种暗流仍然不曾消散。
当然路遇不平事,这种情况虽然并不常见,但在洛阳街头鱼龙混杂,自然也会发生,而吕布今日就遇上了。
挡在路前,被不少百姓围观,里面是一个看起来就是被酒色掏空了的纨绔公子哥,和一个身材孔武有力、然而不幸却只有一臂的男子在起争执,看起来是那纨绔公子哥百般刁难那独臂男子,而那独臂男子只是退让,即便是让那纨绔在身体上拳打脚踢也不还手,甚至不还口。
那纨绔却是不得理依旧不饶人,见对方怯懦退却反而越发显得嚣张,周围百姓虽多是看热闹,却也有看不过眼的,只是只要看着那纨绔身上所穿,不是个寻常人物,背地里不平说说可以,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哪里敢去惹?
第三章、史阿
(汗,都糊涂了,怎么更新票还是没拿到?可能是时间搞错了昏头了无语啊,“圣灵飞羽”兄的催更票还是再投一次吧哈哈,虽然无耻了点,这一次保证不会错过了;感谢书友“骑者潴儿进城”的打赏和催更支持,今天还是只有这一更,下周还要继续裸奔,郁闷啊,我感觉自己要死了……)
身份的差距,很多时候会影响到很多东西,英雄主义不是没有,但对于大部分普通人来说,他们可以为英雄喝彩,也可以在梦里见义勇为,但很多时候生活的残酷让他们无法将这些付诸于现实。
所以这些平凡普通的百姓,在这种时候选择了他们最合理也最正常的态度来面对,那就是围观、强势地围观。
但是要出手帮忙?那还是免了吧……
吕布也在围观,但他同时也在观察,仔细观察那断臂男子。
那断臂男子看上去大概三十左右的年纪,身上穿着很普通的市井小民布衣汗衫,岁月沧桑在他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而那断臂更让他透出一种颓废的苍老,不过却不是虚弱,如今任人欺侮,分明是在刻意压制那足以随时暴起的气血;与之相对,明显是在欺负人的纨绔公子哥虽年纪轻轻,但常年的酒色生活让他早告别了那年少英气,而与他能够沾到边的词,似乎都不是那么美好,亦正如他现在所做的事情。
吕布不是一个怕事的人,这种纨绔也不够资格让他感觉怕,只是即便是出手也要值得,也要有个理由,对现在的吕布来说,似乎在这个世界里生存越久,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考虑。
当然,偶尔违背一下也是可以地,尤其是在那断臂男子已经被逼得退无可退,一直到背抵在了路边一道梁木上,而那纨绔仍不肯饶人,脸上狰狞神色一闪而过,提起脚狠狠地向断臂男子踹过去,周围有了不好预感的百姓们早就四散逃开,这种事情能躲则躲,眼看着那纨绔一脚下去可能就要出人命,谁还敢在这里?
只有一个身影还站在原地没有动,没有穿盔戴甲,只是简单的站立在那儿,昂扬九尺身躯,就如一柄出鞘锋利的剑,眼神一扫,剑刃寒光大方。
而下一刻那纨绔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了,自己踹出去的那只脚,不知什么时候被突然蹿过来的吕布提在手里,脚踝如同被巨力的钳子死死卡住,怎么也抽不出来,而维持着这个姿势对他当然难受,吕布却随即又将他的脚一放,蓦然失去了着力点和倚靠,他险些直接往后面跌倒过去,花了毕身的力道,总算是看看稳住身形,再回头看着吕布,已经站在那断臂男子身前,看上去像是突然成了他的保护伞。
“滚!”对他,吕布只有这么一个字。
虽然没有穿着军装甲胄,只是一身锦袍,更像是一个翩翩公子而非将军,但吕布本身所具有的那种沙场喋血的气势却不会改变,身后那史阿见此眼前一亮,而那纨绔眼前同样一亮,继而就是一苦。
吕布不知道他,他还能不知道吕布?
如果说刚开始还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在听到这声怒喝之后,心中一醒继而就已经肯定了下来。
这纨绔却也是有些身份,只是他的身份和如今洛阳甚至天下最有权势的相国董卓身边红人吕布比起来,实在还是相差甚远。
面对吕布如此强势,偏偏彼此背后力量差距又是这么悬殊,只要不是笨蛋都会选择逃跑,他自然也不例外。
看着对方最终狼狈鼠蹿的模样,那独臂男子不禁笑了起来,当然没有什么一笑让人如沐春风,他又不是美女吕布也不是那个啥,倒是看着渐渐回过头来看到自己的吕布,他满怀感激地单手执拳在胸算是行礼道:“多谢这位将军援手以助,在下感激不尽……”
吕布摆摆手,倒也没有在意,他只是善心未泯,可不是要逞英雄。
而且好好出来逛逛,就看到喋血街头,总不是什么好事情,阻止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又问道:“就不要叫什么将军了,我名吕布,哦……对了你叫什么?”不管心里在不在意,这算是最起码的礼貌。
那男子倒似没听过吕布的名字,所以也没太大反应,听到吕布问话倒是赶紧应道:“哦,吕将军,在下史阿……”
三国是一个群星璀璨、英雄辈出的时代,不管后人如何看,这些闪耀的人们都是在历史上留下了他们各自浓墨重彩的一笔,若不然当然也有些正史没有记载,而是通过其他途径流传甚至是直接由后人编造出来地。
而有一个时常会被提及的名字,那就是王越。
王越并不是什么赫赫威名的将军,也不是什么神鬼莫测的谋士,他甚至没有在历史长河上掀起一场小浪花,如果不是曹丕的自叙中有提及他,还有一些零零杂碎的扯划,恐怕他也就此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一文不名。
来自后世那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杰出的各种文化也很多元,吕布自然也知道后世多少人对于王越此人的演绎,总归说起来,这是一个好官的侠客,只可惜出身卑贱,即便曾经作为灵帝的武师出现,却最终也只能够碌碌无为,浑不似那些将军在战场大放异彩。
而王越有一弟子史阿,说起来混的可就比他师傅好多了,至少人家是曹丕承认的击剑师傅。
曹丕在他的一篇自叙中,就有提到自己和侍卫邓展的比武,其中对教其剑术的武师史阿、以及史阿之师王越都有所提及,也有说到王越本身也曾为灵帝时的宫廷剑师。
准确地来说,王越是一名剑客,他是秦汉时期游侠一类的典范人物,有不少人甚至觉得,单轮武艺他恐怕比吕布还要厉害。
所谓术业有专攻,王越如果真那么厉害,那是一代武学宗师无疑,不过吕布知道自己最长处就在马战,而且自己的舞台在疆场之上,就这点来说未必就需要怕他。
不过如果有机会,吕布也想要见一见这位,况且这段日子他心里面也有一些疑惑,正需要此等人物来解答,所以当这些念头在脑中闪电般划过之后,吕布突然拱手问道:“敢问阁下可是洛阳大侠王越弟子?”
“咦?”史阿惊讶一声,却是没想到这位突然出现的人物对自己知道不少,毕竟此时史阿尚未闻达,而且因为某些缘故,他成了如今这断臂模样,自以为自己人生已黯淡无光,若不是还有师傅在上需要自己尊奉,恐怕他早就选择自生自灭去了。
而自己的师傅虽然颇有名声,但这么久以来都无人提及也似乎早该被人遗忘了,却想不到还有人记得自家师傅,甚至知道自己和师傅的关系。
看着史阿神色,吕布淡淡一笑,道:“某知史阿兄定有疑虑,其实我闻令师名久矣,盼望一见,却不知令师如今在何处?”
第四章、英雄楼,王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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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楼,坐落于洛阳谷门大街中段,正是繁华地带。
谷门大街自洛阳十二城门之一谷门一直往南,而后遇北宫的北门墙而东折,然后再折向南,全长约2400米,是洛阳南北向五条大街其中之一,也是洛阳第四长的街道。
英雄楼是一座酒楼,因为位置关系生意却也不错,光光吕布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人流量就很不少了。
曾经的帝王身边、宫廷剑客王越,如今就是这座酒楼真正的主人,其大弟子史阿之前是酒楼掌柜,后来在发生了某些意外断了一臂之后,便交回王越手中。
英雄楼在洛阳名声不小,这地方规模也不算小,在这个时代里经营起这样一家酒楼可说是殊为不易。
而实际上,在这样的时代里,洛阳的市井间,一些隐隐有后来雏形的黑色团体就开始有出现的趋势,就如英雄楼所豢养的一批打手,实际上这些人基本都是王越的弟子,大弟子就是史阿,这些人抱起团来,有事情也自然是共进退、共担当,其实就已经有了点儿后来黑帮的模样儿了。
吕布却突然想到,所谓黑色组织,在有些时候或许也会产生大用处,要知道对于底层的一些情报消息,这些市井间人物反而最是容易传播和收集,所谓包打听就如是,吕布自然没有发展三国黑涩会的想法,但若是以此为形式,构建一个情报系统,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构想,若能成功对于将来不管是做什么都很有帮助,毕竟在这个信息传播十分不发达的时代里,能够第一时间掌握情报信息的重要性,吕布这个来自于后世信息大爆炸时代的人比这个时代里任何人都要清楚。
孙子兵法都有言,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见情报的作用之大,不管是在乱世征战中,还是在平常,不打仗的时候也要发展,要发展就要看民情,而若能够将之收集起来,无疑也是大有帮助。
不管怎么想,似乎都是一个不错的计划,只是终归也都是设想,而且吕布可还清楚记得自己此番来意,自然是不会“喧宾夺主”。
这是吕布第一次来英雄楼,这座三层建筑在这个时代也算惹眼,而吕布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喝酒吃饭,是以也没有多看看周围,跟着史阿一起穿过了大堂,进到了内院去。
这里平常自然只有“内部工作人员”可以进得来,不过吕布有史阿的带领,自然没有谁会去阻拦他,而且周围那些小厮什么面对史阿之时还带着十分的恭敬,吕布看得出这种恭敬并非做作而是发自内心,不由就有几分疑惑几分讶异。
内院二进,刚开始外面还有的喧闹到了这里便好似完全被一层莫名空气隔去,里面罕见的显出了一种幽静空旷的感觉,实则除了声音的隔绝之外,这个庭院的确显得空旷,既没有人的存在,也没有装饰的花草假山,有的只是一片闲置不知用来作何用处的空地。
不过再看到门边角落的一些划痕,看上去细长锐利,象是剑这一类的兵器所造成地,吕布心里面就有了猜测,下一刻猜测就得到了证实,因为耳边传来了一个听起来分外空洞的声音:“大力,回来了?”
或许怀着某种心思,所以一路过来的时候,对于吕布有关王越以及自己与王越关系的问题史阿都回答得很爽快,所以吕布能够知道这个声音口中的“大力”,说的就是史阿,史阿既是王越的大弟子,同时也算是他的养子,大力便是他的乳名,也只有王越会这么叫,后者身份自然也毋庸置疑。
史阿对吕布抱歉一笑,便往那边走过去,混进了一片荆棘木丛后边,过了良久那些树叶的遮挡被拨开,除了史阿再次走出来之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影。
“这就是家师……”史阿走过来,向吕布介绍了一下对面人,紧接着,又向那人介绍起了吕布:“师傅,此乃都亭侯、左中郎将吕布将军。今日徒儿在路上遇刘家狗刁难,弟子担心惹下麻烦所以瑾遵师傅命没有反抗,却没想到险些被其打死,还是吕将军帮我解的围。”
这就是王越?心中想法得到猜测的吕布心中一惊、一动,开始凝目看着对方。
王越是一个身材英挺的中年男子,只是或许是不得志的关系,一种憔悴沧桑的感觉在笑起来时尤为明显,额头、眼角处皱纹都被挤成了一团,眉目间隐有一股煞气,只是偏还要作出一副迎奉圆滑的笑脸,着实惹人可笑;薄唇带着刻薄,颔下短须反添几分英武,身上穿的是一件普通的淡青色武士袍,紧致的服装衬托出挺拔的身姿,和流畅线条的身形,比之吕布亦是不遑多让,而且似乎更隐含着恐怖的爆发力量。
而听着史阿的话,他赶紧上前向吕布行了一礼,吕布则虚扶起他来。
从史阿那里略微知道了他的性情,吕布也想好了要用什么态度来对待他。
王越或许真是一个官迷,可惜至今郁郁不得志,只能委身于这所谓英雄楼,而史阿在街上被那纨绔公子欺负的时候,真是因为他断臂无用么?当然不是,即便只有一只手臂,但史阿要对付那纨绔公子也毫不费功夫,谁叫他有一个巨牛逼的剑客师傅,在王越帮助下他早就习惯了单手用武,一手单手剑也是惊艳,而且本来力气就大,怎会怕那被酒色掏空肚皮的家伙,只是王越交代他们师徒如今在洛阳毫无根基,不到万不得已都不得惹事。
王越算起来毕竟是前辈,还是长辈,所以吕布就算不喜欢他为人处事,却也对他抱以足够尊敬,更何况他之所以会应史阿之邀前来,也是因为想到一些事情,说起来这回还是有求于王越地,他也不想要拐弯抹角,便将自己的思虑与王越说了一通。
很简单,他现在感觉自己实力提升已经到了一个瓶颈,这并不是说他到了原来水平,而是说他在恢复实力过程中,遇到了一些阻障,很显然如果不将这些绊脚石铲平,那么这条道路要继续走下去就很难甚至不可行,而王越虽说不是武将,而且其擅长乃是剑法,但一来世间万法总有相通之处,二来王越怎么说在武学上都是宗师一般人物,相较来说吕布虽然厉害却还是只能做其弟子辈。
听到了吕布详细说明了自己所遇到的情况,并诚恳询问,王越皱了皱眉,然后说道:“奉先如此说,某家倒是有一个建议。”奉先自然是吕布自己让他这么叫地,王越拗不过加上确实也有些面子问题,自然就接受了下来。
“哦?”吕布一挑眉头,虽然觉得王越厉害,应该能够给自己一些建议,却没想到自己只是这么一说,他立刻有了想法,立刻洗耳恭听——“请说……”
第五章、并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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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英雄楼离开之后,吕布便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所谓势的养成。
王越确实不愧是武学宗师级人物,对于吕布如今在进境上的困境,他自有自己的一套理解,而一番解说下来却也确实令吕布豁然开朗。
据王越所说,武学一途实在太过漫远,路漫漫其修远兮,普通的境界划分很多时候只是一家之言,因为武这种东西,如果只是用单纯的死地境界来硬性规定,显然就失却了它原本灵性的一面。
当然所谓超一流武将、一流武将的划分他没有说,或许也根本没想过这些,但他却知道一般的武将和超标准至顶级的武将之间,一个很明显的差别,就是在于是否具有势,以及所具备的势如何。
势这种东西,颇有点儿气的感觉,看不见摸不着,有时候也感觉不到,但它确实存在,而且确实有效。
就好似杀气这种东西,一个人杀的人多了,他的眼中、他的身上,自然就会有一种让人感觉畏惧的气息散发出来,而类似关羽这般的武将,他的势赋予了他无与伦比的快刀,所以他能够趁敌不备一刀得手;而张翼德喝断长坂坡,也是差不多的缘故。
势的养成,影响的因素也有许多,譬如个人的自信,譬如当时的状态——这也是造成势的不确定性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有时甚至还要看环境,毕竟擅长场地作战和不擅长场地作战是有很大区别的。
而归根结底起来,其实都是要看武将本身,人才是决定性的因素。
再联系到自身,吕布知道王越说得没错,自己虽然从重生开始,知道了自己是吕布之后一直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武力天下第一的战神,但从本质上来说,自己毕竟还带着前世那宅男的某些性格特点,并不是说怯懦,却终究缺少了原本那个吕布仿佛天然便具有的一些气质,甚或说是那种独一无二的霸气。
如果是原本那个吕布,自然具有自己的势,而且还是霸绝天下、独一无二的强势,可现在的自己显然还是欠缺,不过这种事情也是急不来,吕布也只能是放在心上,慢慢再说。
回到府上的时候,简华正从吕布房中出来,想来是刚刚将里面打扫了一遍。
看到吕布归来,侍女眼中明显闪过欣喜神色,只是旋即隐去,向吕布福了一礼,便赶紧转身就要跑。
吕布刚刚吐出一个“简”字,她的名字都还没有叫全,哪想到侍女听到自己在叫她,脚下小碎步更快,眨眼间就走远了。
看着简华显得有些仓皇的背影,吕布摸摸鼻子,实在不知道该说是什么心情,之所以会这样还要从几日前说起。
或许是已经习惯了有人伺候的感觉,所以现在吕布沐浴都会叫上简华来帮自己搓背。
实际上这是很纯洁的主仆关系,搓搓背又不能够搓出小孩来,而且除了自己重生刚醒来那会儿被对方小小诱惑了一下,后来吕布在之前就一直只当还未满十四周岁的小侍女小妹妹一般,他自然没有禽兽到会对自己的妹妹有非分之想。
问题是这也只是他个人的想法,那日也不知道简华是吃错了什么药,行止间居然隐隐有挑逗吕布的意思,而吕布也终于才深刻感觉到这小妮子放在这个世界其实也到了可以吃掉而且不会受到舆论谴责也不需要担心心里背负阴影的年纪,试问那样的想法下,那样的情景下他又怎么可能没有丝毫反应?
若只是这样就还罢了,毕竟身下的反应都被遮掩住了,简华也看不到,可偏偏那时候外面有人来通报消息,吕布一时不觉自然而然就站起身来,这一下可谓是春光大泄,自己下身的景象被侍女完全看了个正着,对于还未经人事甚至可能都没有过这方面调教的小妮子的冲击是可想而知地。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也很简单,简华羞恼不已,直接从房中跑了出去,吕布虽然尴尬却也不太当回事,却没想到那天开始侍女每每碰上自己总会想要逃跑,好像生怕自己被吕布吃了的样子,可问题是,吕布如果真要吃她,说真地她还真不好反抗,而且吕布也觉得她可能不会反抗,这是——呃,男人的直觉。
默默念叨了句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吕布摇摇头进了房间,看着被清理的干净的房间又暗赞了一声女人的细心,而后便直接躺倒了榻上,右手枕着头,左手在榻边沿敲打节拍,心理面盘算着一些事情。
而此时天色也将晚,在英雄楼时就已经被王越师徒留下吃过一顿所以也不会觉得饿,不知不觉吕布就这么睡过去了……
翌日一大清早,吕布又来到了洛阳北城夏门外并州军军营。
如今并州军依然由吕布直接统属,只是吕布手中的权力也在被董卓不断分化。
汉末军制里,以大将军为最高,如拥立灵帝的窦武拜大将军时,权势甚至过于三公,后来外戚何进为大将军,也被清流尊为诛十常侍之首,这同时也说明着,越近了乱世,军队的地位也就跟着水涨船高;大将军之后则有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和卫将军,前后左右将军,还有四征四镇等重号将军位;而后还有四安、四平这些重号以及一大票子的杂号将军,历史上曹操和孙坚等人都是顶着杂号将军的名头起家;然后是五校尉、常设将军,同样也有一些杂牌将军以及东南西北四大中郎将和一些杂牌中郎将,还有八校尉等乃至于一些杂号校尉。
如今大汉由董卓自领大将军,而并州军中则是左中郎将吕布为首,其下有平北将军张辽,和吕布一样是比两千石高位;而后是步兵校尉高顺,则是秩比一千石;郝萌、魏续、宋宪等皆为比校尉衔,但品阶却不高,多为比六百石,实际上和一曲的军侯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实权更大,统兵更多;而还有成廉领长水校尉、曹性领越骑校尉率并州军部众出征河东,暂时不归吕布调遣,当然吕布吩咐曹性的事情,相信他不会忘记,而且会办的很圆满。
在派人加紧制造高桥鞍、双马蹬和马掌这三样骑兵装备,准备从外力方面增强并州军本身实力的同时,吕布也开始考虑如何从人员本身入手对并州军进行一番整顿。
虽然成廉现在已经走了,但他和曹性的那一次冲突所暴露出来的并州军的问题,让吕布不得不重视。
第六章、整军
(刚从外面回来,和眼皮战斗了大半天,才撑着睡意打开网页把这章发上来,然后祝大家五一快乐,还有感谢书友“黑白无锋”的催更票支持,今日两更,这是第一更,求点票吧~)
吕布目光如电,扫视过列队于面前的手下将士。
他刚刚就已经命人颁下严令,让并州军所有将士于营外一块巨大空旷的平原处集合整军。
洛阳地方,周围多山多河,要找到一块儿平原地方还真是不容易,所以说是平原,实际上更象是两条山脉之间的宽阔山谷地带,而此处就地处于洛阳北部邙山与荆紫山衔连之地,附近更有一条瀍河环绕而过。
准确地说起来,这里水源充足、地形易守难攻,更象是一个并州军构筑起来可以利用的堡垒。
不过如今只是为了整军,倒也没考虑那么多,只是地方就这个,也没得选择。
吕布的威望显然还是有效果的,这些并州兵可以不认任何人,却不能够也不敢不听吕布的调遣,只是很明显,即便是集合在了一起,这队伍的严整程度,依然是不能够让吕布感到满意地,别说之前就有看过的高顺手下陷阵营精锐的排列,在看多了后世阅兵时候那种典型方块阵型和齐整步伐的吕布眼中,这些并州兵的表现只能令他失望。
以前的吕布不会愿意管,那是因为他本身的理念里,就对这些事情不那么看重。
骨子里吕布也是有一部分胡人血统,也有着天性的自由散漫与桀骜不驯,再加上和胡人战斗多了,也渐渐学会和适应了他们的战斗风格,所以会养成如此军容也不奇怪;但现在这个吕布不同了,而且他也清楚若再不让自己手下这支军队得到质的改变,那么往后自己想要在这个只会越来越乱的世界里生存下去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以后他面对更多的会是汉人各地方的军队,而且以后骑兵可以作为尖端战力,但象是陷阵营这样的步兵精锐在往后可以想见会越来越多的攻城战中,才是主流。
而且最重要的还是,并州军战斗力再强,但说白了,现在的吕布能够掌控、能够镇服,靠的还是他的武力威慑和一直以来的声望,所以说现在这些并州兵们并不是跟着自己,而只是归自己管,但他们并不能说就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了,因为他们对作为自己属下、作为并州军这个整体本身就没有多少的认同感,也之所以那一次成廉能够蹿动那么多人跟着他一起走,所以就算为了将并州军真正变成自己的军队,吕布也需要对他们的整治。
说起来,并州军之所以多有桀骜之辈,这和他们的组成也有关系。
并州地处北边,与胡人接壤,如匈奴、鲜卑人经常袭扰劫掠并州,作为大汉帝国的边境并州的局势显然很不平稳,而在这种地方的军队里一个很鲜明的特色无疑就是汉人、鲜卑人甚至匈奴人、羌人各个民族都有,尤其胡人因其出身实力,很多都能成为精锐,就说在那次吕布挑出亲兵中来最先试验三样骑兵装备的那十七个人当中,有三分之一汉人,却有三分之二都是胡人,来自于匈奴、鲜卑、羌、氏等各族。
虽然很无奈,但这就是现实,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些胡人是自己手底下的兵,吕布总不能够因为历史上他们的同胞们犯下的孽行,就把他们也赶尽杀绝了吧?
至于怎么对付胡人,吕布心中有数,不过那也是后话了。
或许是因为常年与胡人打交道,或许是本身受到的风俗和文化影响就和中原传统不太一样,这些士兵中即便是那些汉人,也少有将所谓忠孝礼义廉耻看得比生命和利益更加重要地,在他们看来就是生存保命第一、利益金钱第二,至于女人完全就是附属品,而什么秩序不秩序的,他们可没有这些概念。
吕布很清楚这一点,正因为清楚,所以他心中会忧虑,所以就有了这一次——
“往日如何,既往不咎,从即日起,听我号令,叫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多问,也别想着违抗,否则军法处置。要做什么、怎么做,都有人教你们,只需要按照命令去……从现在开始,你们各自归于各个军官管理,校尉管军侯、军侯管屯长、屯长管队率、队率管什长、什长管伍长,伍长分管各士兵,务必各有职司、各有所责,有违抗者,责其上官,一人犯错,连坐受罚……”吕布这样做的想法很简单,充分发挥这些中低级军中将领们的作用,以往的时候这些将领可能是带头劫掠、带头违规违纪,要杜绝这种情况发生不太现实,就算能做到也需要花大把大把的时间,而吕布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所以他能够做的就只是合理的引导。
并州军的无序,一定程度上源于他们上下尊卑没有汉代社会那么明晰的界限分割,给人的感觉不象是在军队,而是松散的社会组织,军官并非是没有军官的威严和权势,而是以另外一种方式表现,使得整支军队的作风军纪混乱不堪。
所以说起来对于吕布来说,如果想要尽快掌握住这整支军队,从那些低级将领们入手是最好的方法,而通过他们引导和影响整支部队,也就能够达到自己所需要的效果。
至于所谓连坐,这是采自于秦朝的练兵方法,老秦兵为什么厉害?不得不说这样的惩罚制度也是一个重要因素;当然有罚也必须有赏,只是先打一棒子,再给一甜枣是再正常不过的手段,所以接下来吕布语气也温和了许多:“当然,若有能者必赏,有功者必赏,赏什么、怎么赏,也会有一个章程,你们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听命、服从……”
合理的赏罚机制,能够在压制士兵潜力同时,充分调动他们积极性,压迫可以严,却不能够一味压迫。
不过命令是这么下地,吕布是个总指挥、决策者,但实际上对于具体怎么训练军队,吕布知道高顺会比自己有经验得多,所以最后实际的操练,吕布都是准备交给高顺来。
虽然并州军从来没有缺少过练兵,但这次对他们而言显然不太一样,吕布也发觉高顺的练兵方法,应该是博采众长,甚至都有了些后世兵营训练的影子。
他不要求这所有的士兵都成为陷阵营那样的存在,而且并州骑兵也不可能用陷阵营的方法来训练,但务求在极短的时间里,最起码的阵列、有序的军容要体现出来,这样的军队未必是最强大最厉害,却绝对能够让统帅者如臂使指。
高顺也确实明白了吕布的心思,训练过程很是让吕布满意,尤其是对于那些作为带头领导作用的低级军官们,他很有一套整治的手段,既不会让人放松,感受到压力却又不至于产生逆反心理形成反作用。
当然吕布也没有奢望并州军在短时间内就能够达到自己的要求,而今时今日这些举措,只是为了树立一个典范,至少也是让他们先适应下来。
在这其中,曾经作为吕布亲兵队长的那个季昭在军侯中表现令吕布尤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