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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深幻     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txt下载     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三章、幽州之变(上)

    幽州广阳郡蓟县,本乃是幽州州治所在,但在刘虞死后,公孙瓒便以自己根据地所在的右北平郡无终县作为幽州新的州治,虽说并没有得到朝廷的承认,但在事实上这蓟县也是渐渐失去了作为一个州治的核心价值,渐渐被人忽略了下来。

    不过在这里的某些人,却是过了多久都很难让人忽略掉,在蓟县县城贵族豪家纵相交错的一片住宅区里,坐落着一座规模颇大的宅子,而更引人注意的是这宅子的门第上写着襄贲侯府四个大字。

    大汉襄贲侯刘虞,字伯安,他是东汉开国皇帝汉光武帝刘秀之子东海恭王刘强的后代,也是汉末赫赫有名的宗室封疆大吏。

    他治理地方的能力突出,任幽州刺史期间,令周围异族不敢妄动,且顺服进贡,可谓威望手段惊人,可惜在兵事上却并没有突出表现,最终也是死在这一短板上,被原本手下颇为看重的北平太守公孙瓒反制,因此而死去。

    而此时这座襄贲侯府的主人,却是刘和。

    刘和乃是前幽州牧刘虞之子,自然也是汉室宗亲,可他这个汉室宗亲的待遇与其父比起来就相差太远了。

    一则如今乱世诸侯纷纭,虽说大家对于汉室在表面上都不会有什么不敬,像是袁绍等人也只是“不尊董贼”而不会说是不尊朝廷,而且若是对自己有利便是董卓通过朝廷发布的一些封赏、任命他们也会坦然受之,但刘家逐渐式微却是事实。这颗大树都摇摇欲坠了,更别说是依附在其上的刘和这样的人了,以前是红人如今却是人人避之而不及,要不然就是在他身上有所图;二则幽州如今却几乎是公孙瓒一家独大,刘和虽然是刘虞之子,但公孙瓒在幽州的势力本就非刘虞可比,刘虞在世时还能够凭借着自己多年的威望压服他,而且还很勉强,更何况死后,而公孙瓒虽是刘虞提拔重用。但在之后便与刘虞矛盾渐生。最终走向彻底的对立,作为刘虞的儿子,却还要生活在如今几乎被公孙瓒所掌控的幽州此地,刘和自然感觉压力很大。

    想一想若非刘虞留下的名声还有点儿用。再加上刘和并没有表露出明显能够挑战公孙瓒地位和权柄的能力及野心。恐怕他早就死于非命活不到今日了。但即便如此公孙瓒对他也并不敢放松,这襄贲侯府附近其实到处是他的眼线,就为了时刻注意刘和动静掌握准确情报以备万一。

    其实现在公孙瓒掌控的幽州并不算是完整的幽州。从刘虞时代起,自辽东属国以东部分都已经事实上被辽东侯公孙度所占据,而公孙瓒现在所拥有的不过是涿郡、广阳、渔阳、右北平和辽西五郡,剩下的代郡和上谷郡都已经被袁绍占去。

    公孙瓒也是被袁绍步步威逼,另一方面他与冀州牧韩馥的关系也渐趋恶化,有他自己的原因也有袁绍从中的调拨,如今本来的盟友现在也是老死不相往来,三方势力之间彼此都是相争相克,而公孙瓒与韩馥因为从合作走向对立反而比二者与袁绍之间更似水火不容。

    不过对于刘和来说,不管现在幽州如何,那都不属于自己,也不关自己的事情,他的性情与其父颇有些相像,说不上软弱,但在关键要争取自己权利的时候却硬不起来,总是一派和气老好人的模样,在现在的河北自然是无法立足。

    此时在自己府内,平日在这个时候也该在庭院里走走或者锻炼一下的刘和,此刻却是躺在自己的寝室内的榻上,而且看他憔悴脸色显是病了。

    在他周围环顾着三男两女,那两个女子一个是刘和的夫人,乃是昔日刘虞最为器重的谋臣魏攸长女,性格温婉良善,为人也较大度,而且在刘虞死后公孙瓒取而代之的时候,当襄贲侯府刘虞的那些妻妾还有一些老奴、仆佣们都猢狲般散去之时,她还是选择继续留在了刘和的身边,尽自己作为一个妻子的义务,而刘和与她也是伉俪情深,没有再纳妾;另一个则是魏氏的贴身婢女,而此刻她的手中还端着托盘,只是那药碗被魏氏端在手里,一勺一勺轻柔小心地喂着刘和喝药。

    “咳咳……”不知道是药味太苦,还是太烫,亦或者是一时间气息没有上来,微仰着头的刘和突然剧烈的咳嗽了一阵,魏氏脸色一变赶紧将药碗放回了婢女递过来的托盘上,然后轻抚着刘和的胸口帮他顺着气,一边还急切地道:“夫君、夫君,你没事吧?”

    过了会儿刘和总算缓过气来摇摇头苦笑道:“为夫能有什么事,总之死不了。”

    不得不说刘和还继承了刘虞的一个优点,那便是为人豁达,也是如此才能够在异族之间树立起那么高的威望,也可想而知当初公孙瓒是做到了什么地步才令他都大感恼怒几次三番想要征讨,如果不是之前魏攸的数次劝阻恐怕早就付诸行动了。

    魏氏赶紧摇头道:“夫君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妾身还能不知道夫君的身体?齐先生略通歧黄之术,他都说夫君好好调养一番问题不大,夫君又何必要说这种丧气话,让自己和我等关心你的人平白担忧?”

    听着魏氏的话刘和也感觉有些不对,可旋即却又苦笑道:“别说齐先生,他那只是医者父母心的宽慰之言,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虽然不想说,但我的感觉确实很不好,现在、咳咳……”说着,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旁边鲜于银和鲜于辅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

    刘和的身子骨本来并不弱的,虽然他还是读书为主,立志做个文人,但强身健体的训练却也没少过,刘虞在世时还经常督促这个继承人的文武发展,其死后刘和难免消沉了一段时日,但已经恢复过来,却没想到最近偶感风寒却变成了现在这么一副模样。

    鲜于银和鲜于辅都是刘虞旧部,对刘虞忠心耿耿,刘虞死后,他们与田畴、齐周一起并未与其他人那样或是公孙纪那样另谋出路改投公孙瓒,或是孙瑾那般大骂公孙瓒然后自杀,而是仍然跟随在刘和身边。

    他们对于这个主公唯一留下的儿子颇是给予了厚望,尽管一直以来刘和给他们带来的多是失望,但他们还是一直没有放弃,当然也不会因此而强迫刘和去做什么。

    而且他们也确实是心系刘和的健康,从刘和染病到如今接连数日以来,殚尽竭虑不敢有丝毫轻慢,时时来请、小心侍候在旁唯恐万一有什么不测。(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幽州之变(中)

    这时候另一边的田畴却对鲜于银二人使了个眼色,二人本还俱是一愣,待看到刘和也正用眼角余光瞟着他们,手却紧紧抓住魏氏的手,二人顿时心领神会,赶紧和田畴一起拉着那婢女出了屋去,顺带将门也带上了,瞬时间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刘和夫妻二人。

    一见众人都离开了,刘和也没有什么好掩饰的一把拉过了魏氏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面,轻轻地拍抚着,而魏氏的脸顿时羞红了,尽管都是老夫老妻了,但魏氏一直都是这样内向的性子,可刘和同时也知道,有些时候自己这个夫人倔强起来也是了不得,自己都劝不住他,就像是之前他有劝过魏氏干脆改嫁,免得跟了自己受苦,魏氏没应是也没有反驳,却是沉默着继续呆在了他的身边,他自然也就知道了夫人的答案。

    此刻刘和拍抚着夫人玉手心中则满是怜惜,曾经在他的印象里,夫人的手是很娇嫩的,五指不沾洋葱水,纤纤玉手是最好的形容词,可如今皮肤粗糙了,手掌心处甚至能感受到一层薄薄的茧,显然这是因为干粗活的关系留下来的印记,“夫人,真是辛苦你了……”

    被刘和这么一说,魏氏眼圈一红,险些立刻坠下泪来。

    魏氏其实是个外柔内刚的人,表面上她是一个温婉大气的妇人,但内里却有着一颗无比坚强的心,而且有一种骨子里的倔强,这一点绝对是遗传了她的父亲魏攸。可此刻听着自己夫君这句看似平淡的安慰之语,心底最深处那根最柔软的弦好似突然被拨动,再也无法强撑着下去,虽然泪尚未溢,但整个儿人却是全然扑入了刘和的怀里。

    魏氏没看到那一瞬间刘和的龇牙咧嘴,他刚才是真的说的没错,有一些时候他甚至觉得这具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显然比他表面上看起来还要虚弱和难受,但在夫人面前为了不让他担心还是咬着牙没有叫出声来,直到终于听到了夫人低低的啜泣声。

    一阵一阵的抽泣却是绵延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似乎她要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所受到的委屈尽数发泄出来。

    忍过了那阵痛。刘和轻轻拍打着魏氏一挺一挺的柔背,心中也是感叹不已,如果是以前不说跟着自己作为汉室宗亲、襄贲侯以及幽州牧刘虞的儿媳妇,自己这个夫君也是朝廷侍中有着家世背景的风光人物。就她自己的父亲魏攸也是极受父亲看中的谋臣。她过的也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会想到有这样一天自己会受到这么多的委屈,不仅要亲自去干活、洗衣,出去还可能会受到人的白眼?

    如今襄贲侯府是彻底没落了。这都是来自于公孙瓒无形的打击,要说对他的恨意刘和绝对有理由,但他更多的却是无力,因为现实是自己无从抗争。

    刘和甚至想过要求助于袁绍,毕竟当初他与父亲的关系还算不错,可正如田畴所说,袁绍本就是要对付公孙瓒,自己求不求他都是一样,而自己想要的他可能给么?

    刘和现在根本没有资本与那势力强大的诸侯对话,他能做的也只有苟延残喘下去,然后以待某一个时机的到来。

    不错刘和并不是个爱争之人,但有的时候人都是被逼出来的,不得不争,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鲜于银这些始终对自己忠心耿耿、给予厚望的父亲旧部,还有自己的夫人。

    尽管自己的身体还很虚弱,刘和内心里却暗下了决心。

    ……

    在蓟县襄贲侯府右后方有一处小上不少的宅邸,门第上镌刻着“田府”字样,这却是刘虞生前颇为器重、也是如今刘和最为倚重的田畴府邸。

    田畴出了襄贲侯府就与鲜于银二人分手,然后脚步匆匆像是急赶着去做什么事或者会见什么人似地,向右一转十数步接着再向右一转近百步,便到了自家府门前,然后依旧行色匆匆入了府中,这样一路疾行到得大堂之上,却正有一个人影等候在此处。

    田畴一跨进去便拱手恭敬道:“未知高将军到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在田畴正对面,大堂主人之位上此刻大马金刀坐着一个浓眉髯须大汉,此人名叫高干。

    见到田畴进来且说了那么番话,高干浓眉一挑,语气中听不出是什么意味地道:“田先生如此繁忙,听说连抽空去一趟河北向左将军汇报的时间都没有,又怎么有空来拜会某家?”

    田畴心中一颤,赶忙赔笑道:“高将军说的哪里话,之所以不去河北实是那刘和对田某依赖太深,片刻不得远离,这点左将军也是谅解的……”

    面对着高干,田畴不知不觉心中便矮了一头,言语间多有低声下气的意思。

    这高干乃是袁绍侄子,能力倒算不得突出,但胜在忠心而稳重,很多事情袁绍也能够放心让他去做,这与田畴之间的联络,甚至包括往后在幽州操作的一系列事情,便都是由他做主,据闻袁绍正在考虑到时候幽州取下要不要让他来出任幽州牧,既可以避免自己儿子的争斗自己也能够放心托付。

    那么这高干显然是代表着袁绍而来,又怎么会出现在此处呢?

    原来这田畴虽之前看似投向了公孙瓒,但暗地里却已经归附了袁绍,因为还在那时他就已经看出那公孙瓒非是霸主,人事不足、兵力不足,号召力与袁绍比起来更是差得远了,更何况他还背着可能谋害了旧主刘虞的罪名,虽然刘虞只能说是间接被他逼死。

    而既已投奔袁绍,自然也要做出功绩来,也算是投名状,他便假意投了公孙瓒,骗取其信任,然后暗示可以帮他神不知鬼不觉除去刘和,了却他这一心病,也好让他能够安心稳坐幽州之位。

    本来公孙瓒一直以为田畴对刘虞忠诚不二,是不会那么轻易相信他的投奔的,但后来经过几次三番做戏田畴编制了一个自己与刘和决裂的假象给公孙瓒看,让其深信不疑,然后就是欢喜,毕竟这样有能力又够忠心的人投奔过来有什么理由不欢迎呢?

    所以到如今公孙瓒不仅接纳了田畴,还接受了他提出的暗中害死刘和、除去后患的建议,当时也是被害死刘虞的罪责纠缠烦的不行的公孙瓒,其实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也不会知道在这方面也会被人利用。

    所以说起来,田畴实则是一个双面间谍,看似在帮公孙瓒做事,其实却都是为了袁绍服务,当然做的事情是同一件,只是收尾会有些不一样罢了。

    对于田畴的解释高干是不置可否,他才不关心这些呢,只是问起了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那件事情,进展如何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幽州之变(下)

    田畴自然知道高干要问的是什么,也知道他最想知道什么,他收敛了笑容,语气略有些沉重道:“骠骑大将军的吩咐,畴自然不敢轻慢,月前就已开始筹备,这几日那刘和之所以卧病在床……”

    他口中的骠骑大将军,自然便是袁绍。

    年初朝廷发出敕令,大汉天子刘协钦命袁绍升骠骑将军,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实则都是出自于董卓的手笔,但对于此袁绍并没有拒绝接受,而在之前除了一个渤海太守和一个西园八校尉的中军校尉,袁绍再无名义上得到承认的职衔,别人对他的称呼也是一个问题,如今却是可以直接改称他骠骑大将军了。

    骠骑将军大汉军中仅次于大将军的军中职衔,而且骠骑将军曾经乃是冠军侯霍去病的位置,可以说代表着一种无上荣耀,高干这些手下都是与有荣焉。

    不过此时高干可没在意这个,田畴话还没说完,他便脱口而出:“都是你的手段?”

    田畴点点头,道:“畴一直都想为骠骑将军分忧,这刘和看似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物,无法影响到幽州乃至河北的局势,但那只是在他还活着的情况下。要知道,有些人死了比活着还要有价值。”

    高干人比较稳重但不代表他的思维迟钝,他也是个极聪明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田畴话里的意思,不由重新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摇摇头啧啧道:“想必打死刘虞父子也不会相信。他们信任有加的竟是如此一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田畴淡淡道:“从前我为刘幽州鞍前马后、出谋划策,从来无有怨言;如今不过是良禽择木而栖,便自然抛却过去,全心全意为骠骑将军做事。”

    他投奔向袁绍,为的是能全自己的大志,能实现自己的理想,某种程度上说这比之为荣华富贵改换门庭的那一部分人要好许多,虽说手段都不见得光明,所以哪怕是为此受一点儿高干这个袁绍在幽州的代表的气也没有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嘛;但这不代表田畴完全没有了脾气。他的脾气便是他的尊严。他的底线,而谈及对于刘虞父子这心中最愧疚的两人,田畴也有些发毛。

    高干似乎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了,立刻点头抚掌笑道:“不错、说的不错。你我现在都是骠骑将军的人。相信只要一心为骠骑将军办事。将来富贵荣华、平步青云都不是难事。”

    高干自然不知道田畴心中最想要的是什么,田畴也不会刻意去解释,那样未免显得太过于矫情了些。他只说道:“本来这刘和前几日不过是偶染风寒,他的体魄虽不如高明的武将那般健壮,但也没有如此弱,不至于小小风寒就让他彻底倒下,如今身体越来越差,便是因为畴准备的这种药物。说它是毒药,但单独拿出来哪一种,都没有毒,只有当这三种本都是普通的草药配合在一起时,才会发挥效果。过不了多久,待到毒入骨髓,便是神仙也难救治刘和,如此卫将军交代的任务便算是完成一半了。”

    高干没有打断他,听着他继续说那所谓另外一半,而田畴也是完完整整,将自己所有的计划合盘托出,最后他还总结似地笑道:“如此一来,那天下人都会以为,是那公孙瓒害死了刘和,加上之前对于其害死刘幽州的谣言广泛传播,这两相联系起来,很难让人不怀疑这对父子是不是都死在他手上,而到时候骠骑将军便可以以讨逆、为宗室报仇为名,兴兵剿灭公孙瓒,甚至连韩馥也可以一并拉过来,而朝廷与董卓那边,也会无话可说……”

    哪知道高干听了之后,却是不置可否,只是说道:“你干得很不错,骠骑将军会记得你的。”

    田畴表情一滞,不禁皱了皱眉,心头有些不喜起来。

    外人都道他对刘虞忠诚,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只是因为没有足够的筹码让他背叛,他可不希望世人只是将他定位在一个忠臣而非是一个能臣的形象上,只是之前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而与高干虽然只是初次见面,但这短短片刻时间的相处,却让他内心感觉很是苦闷,因为他看得出高干这人虽然没有名门子弟的高傲,不会盛气凌人,但也不会与不熟悉的人过于亲近,当然若真是被看重的人,他也会放下身段,可对自己的态度,却明显有些不冷不热,许多事情也不会更不愿与自己讲。

    袁绍能派这高干来显然是很信任他,但这高干对他的态度,却是让田畴怀疑是不是也是袁绍的态度。

    虽然他也清楚,对于公孙瓒即便是没有自己,袁绍也最终能够拿下,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费力多少的问题罢了,可自己在其中毕竟也是能够起到不小的作用。

    只是到现在自己作用还没有完全体现,自己的价值也还没有用完,他便已经如此了,那等到后面自己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田畴第一次在心里,对自己这一次的选择产生了怀疑。

    高干却没有理会他心中想的是什么,他也有自己的念头,他虽然不算聪明绝顶,但也能够看出袁绍让自己来的目的。

    其实本来袁绍看到讨董联军失败之后,是想要推举幽州牧刘虞为帝,而他自己自然是有从龙之功,这并不是说他就没有野心而是他更能够看得清楚局势。

    眼下虽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汉室已经到了名存实亡的地步,不说那都城雒阳里还盘踞着董卓这窃国猛虎,就说这天下各路诸侯,哪怕是荆州的刘表,心中对于汉室的归属感都在一天天减弱,可不管如何名义上来说汉室还是正统,这天下还是刘姓的天下,在未来可预见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这种局面也都不会改变。

    这华夏大地上自古以来,讲究的就是一个面子里子的问题,哪怕里子再不怎的,面子上却也要过得去,春秋战国堪称是一个大混乱的时代,但在前期那些霸主却还是要打着尊王攘夷的旗号来行事称霸,直到后边有问鼎之事才算是彻底拉开了中原逐鹿序幕,也将周王朝的最后一块遮羞布都揭开了,而如今这时局势还没到那一步,但情况却也是差不多。

    只是没有想到刘虞不仅拒绝了他的提议,甚至还连他劝说的机会都不给——刘虞居然死了,尽管并非死在公孙瓒亲手之下,但也算是被他逼死,这让袁绍很是恼火,也彻底绝了扶持刘氏子孙的念头,既然刘氏子弟不行,那干脆就自己上,当然他还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所以在表面上还是需要一层大义的伪装,毕竟他可不会像是族弟袁术那样的张扬,那样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高干是袁绍的侄子,与其关系很亲近,所以他很了解袁绍的心思。

    袁绍其实早就已经具备了灭掉公孙瓒与韩馥、一统河北的实力,但却一直缺少一个站得住脚、能够避免别人插手进来的理由,还有一个合适的时机,而现在看来,这个时机或许就要到来了。

    之后他便又问起了田畴有关的一些详细,在大致了解之后便告辞离去,毕竟以他的身份哪怕在这里没有多少人认识,也实在不适合待得太久。

    田畴一直将他送到府门口,倚着门庭、眼见着高干离去的背影,田畴眼中的光芒闪烁不定起来,良久才长叹一声道:“主公你泉下有知,还望勿怪田畴,正所谓人往高处走,畴自认有大智谋有大雄心,也不甘于就此平平凡凡下去,缺的便是一个平台一个机会,而这些袁绍便能提供。至于那所谓阎柔之流,骗骗小主公还可以,但他与袁本初比较起来,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以如今幽州时局,公孙瓒迟早不会放过小主公,而以我目前的能力根本无法保全他,倒是这样手段虽然可能绝了小主公复起之望,却能让他安然存活下去,还有他那夫人也一并去,也能够为主公你留存香火,便算是畴最后唯一能为您做的了。至于畴以后的路怎么走,现在自己也是没底,看起来这袁本初似乎也不像是畴当初想得那么美好,只是这河北之地除了他,还能有谁?公孙瓒,不过一匹孤狼,韩馥也只是守家之犬。雒阳董卓更无法指望,倒是那南边徐州的曹孟德似乎不错……这北方还有其他什么人?哦还有并州的一个吕奉先,听说他最近倒是捣鼓出了许多大动作,只不知道这只是一种表象,还是确实非凡。若他能有主公你之十一,便也值得关注了……”

    一口气自言自语了这么多听起来似乎有些不着边际、漫无目的的话,田畴的心里似乎好过了许多,也似乎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一样,狠狠地吁出一口气来,又是长长一叹,然后转身回府,那背影看起来竟是那般佝偻疲惫。(未完待续。。)

    ps:  呃,先纠正一下昨天一个错误,是“骠骑将军”而不是“左将军”,这里更正一下望谅解;然后要说一下这几天绝对不是故意拖着剧情,而是为了前后呼应要好好构思一下,所以大家知道了,现在这是一个坑,等着未来填的坑,想要剧情能够圆得过去;再加上现在整日都很忙,没多少时间码字,只能够利用一点晚上闲暇的时候来写,速度自然快不起来,我会尽快调整情节节奏的,最后惯例拜求订阅!~

第五十六章、西进?

    天气越来越热了,北方的白日也越来越长,只是无形中笼罩的乌云却不知道何时才能够散去。

    时令已经进入了大汉初平二年的六月中旬,五原郡九原城内,当前幽州牧、汉室宗亲刘虞之子刘和在所居的蓟县襄贲侯府遇害的消息传来,吕布立刻有些心动了。

    据消息称,这刘和之前就因病卧榻数日之久,经诊断治疗之后却并没有丝毫好转,反而越来越恶化,最后才被查出是中了毒,可惜当时为时已晚,便是神仙也是无力回天,只能任其卧榻而毙。

    而随后不多久,刘虞旧部、随侍在刘和身边的鲜于银、鲜于辅和齐周三人,陆续都被发现死在了各自的府中;还有另外一个田畴,他的府邸却是在一夕之间付之一炬,府中全部人员都葬身火海,被烧成了焦炭一般,倒也很难说这田畴是否也死了。

    反倒是刘和所住的襄贲侯府,在刘和夫人魏氏的闺房里,发现了她与公孙瓒来往的书信,书信之中明确提到了毒害刘和的阴谋,而这时候魏氏和其贴身婢女两人早已不知所踪。

    看起来,这刘和正妻魏氏的嫌疑应该是最大的,失踪有畏罪潜逃之嫌,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实在是一种太过于蹩脚的嫁祸的手段,留下那么明显的证据,难道还怕这种事情没人知道吗?当然了,也并没人因此就排除公孙瓒谋害刘和的可疑。

    只是吕布并不关心刘和到底是被谁所害,他只需要知道。刘和之死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虽说刘和现在有些落魄,就像是风雨飘摇的汉室刘家,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且不说刘姓宗亲在天下各地的势力都还颇大,似荆州刘表、益州刘璋更是封疆大吏、一方诸侯,就说明面上刘姓依然占据着大义和名分,这种情况下并非无名小卒亦或者宗族远亲,而是前幽州牧、德高望重的襄贲侯刘虞亲子刘和的死,在整个天下引起的波澜无疑都是巨大的。

    吕布也完全有理由相信,如今渐趋平缓的河北格局、本来或许要迟滞许久才会再度发生变动的势力变更很快就会再次到来。而这未尝不是一个可以火中取栗的机会。无疑以现在他的实力想要周旋入河北混乱局势中需要多加谨慎,但如果错过了这样一个机会,过后他很可能会后悔。

    争天下,在实力不强的情况下。机会是一大要素。把握住了。就很可能一下子壮大起来,如历史上的刘备,真正到了赤壁之战。才算是他崛起的时机,也是以此在荆州立下的根基,之后成功入蜀拥有了自己的地盘和军队,成了鼎立三国之一。

    而如今对于吕布来说,这次刘和之死必然会引发新一轮的角逐和争斗,越是浑水越适合却摸鱼,虽然也伴随着风险,但在可能的回报面前简直是不值一提。

    因为这件事情,吕布不得不让刚准备要启程前往西河郡的贾诩和曹性都给叫了过来,同时赶紧加紧派人去通知张辽、高顺他们,约定在曼柏县要与他们共同商议是否出兵、又要向哪里出兵之事。

    将地点定在曼柏县,一来是这个地方临近于袁绍占据的定襄郡,在吕布的心里面还是多少倾向于到河北去分一杯羹的,而且即便到时候议定按兵不动亦或者是向西进兵,都还能来得及改,更主要的是这里是度辽将军耿祉部下数千人驻扎所在,吕布也是想要趁此机会干脆将这数千人一起收拢到自己麾下来,也好了了一个心结。

    ……

    “真是辛苦大家赶来了……其实今日会召大家过来,实是因为某有一事悬而未决,需要大家帮忙参详参详……”

    陈宫、贾诩等人各自对视一眼,心中充满了迷惑不解,不过有一件事似乎是可以肯定的,吕布这么说其实心中应该已经有了决定,只是他需要有人帮他确定一下。

    想明白了这一点,自然也就知道该怎么回应,陈宫便当先道:“我等为温侯分忧都是分内之事,谈不上辛苦不辛苦,只是不知道温侯犹疑所为何事?”

    吕布也不和他们无意义的兜圈子,就说道:“某要说的这事,说起来和一则来自于幽州的最新消息有关,不知在座列位可有听说过?”

    “听说倒是听说过,据说是前幽州牧、襄贲侯刘虞之子,侍中刘和死于蓟县襄贲侯府中,而且这似乎还与公孙瓒脱不开干系……莫不是温侯今日所议之事,与此有关系?”最先回应的却是良乐,吕布却也不觉得惊讶,毕竟良乐也有自己的一条消息渠道,这点他早就知道了。

    而且与君穆的渠道不同的是他并没有用来为吕布服务,而是只提供自己一些消息,对此吕布倒没有特别介意,当然也是因为通过如此种种觉得这良乐背后还隐藏着许多没让自己知道,让吕布也多少有些隔膜于他,所以至今都并没有成为心腹,许多事情也没有让他知道。

    而良乐之言一出,也更多人接连醒过神来,旋即如曹性心中就有些激动,因为他预感到吕布不会平白踢到这么一件事情,河北的“热闹”,难道吕布又想要去插上一脚?

    还不等曹性想得更清楚些,那边贾诩就已开口道:“听说西边那儿有些动静了,去卑与朔方郡本地那些匈奴人闹得正凶,彼此已经到了不得不以一场战争来解决的地步。不过此时去卑当属于势大那一方,若任由这般下去,未尝不可能再造就出一个新的草原霸主出来。”

    这听起来似乎是两件完全不搭干的事情,但陈宫、良乐等人听到了眼前都是一亮,再看着吕布满脸淡然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想法。

    其实吕布是在犹豫,到底做一个什么样的选择好,要知道进入河北是他一早就定下来的计划还早在正式进入并州之前,而这计划贾诩也参与了;但贾诩所说的也绝不是危言耸听,根据吕布知道的消息,去卑目前的势力已经稳定下来,如果不出意外,这一次与朔方郡本地市里之间的争斗,很有可能拉开他称雄匈奴乃至草原的序幕。

    虽说去卑这人或许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有句话说得好,时势造英雄,草原上的规律历来也都是如此,能最终称霸的未必就是最好的,只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造就了其人的出现。

    而且综合风险性来说,东面反而可能会更高,这也是最令吕布感到犹疑的地方,西进则低风险低回报、东进则高风险高利益,为何就不能两全其美呢?(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东进?

    其实撇开掉风险与利益影响的因素,换个角度来看,对于如今的吕布来说到底是往东进取还是先往西,差别并不大。

    要知道他现在才算是刚刚在并州稳定下来,不说民生,就说在军政上,在他目前仅只能够控制的四郡之中,也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好,而且周围实际上没有哪个方向是可以完全被忽略的,南边的董卓,东边的袁绍和公孙瓒、韩馥,西边的羌人和匈奴人,还有北边的鲜卑人这些都是他潜在的敌人,很难说会不会在他择取西或者东这其中一边进取的时候,却突然被来自于其他方面的势力在背后打个措手不及。

    只是这一次不管是来自于东边——刘和之死所带来的对于河北尤其是幽州格局的影响,很可能就此促发公孙瓒与袁绍之间已经氤氲许久的战争火苗,而韩馥必然也不可能作壁上观,总要被牵扯进去,当着河北三雄纠缠在一起的时候,这时就正是吕布挺进的最好时机,小心谨慎的话将雁门等被袁绍之前趁机夺取的三郡全部占回来然后将版图再向东扩张一些都不是问题;亦或者是来自于西边——朔方郡虽然目前来说对于吕布并没有什么用处,但若是能够趁此时机将匈奴人彻底赶出并州范围内,甚至趁着去卑与朔方本地匈奴人斗得两败俱伤之际进入一举将其完全剿灭,绝了匈奴人的“种”,这两种对于吕布来说都不啻于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只是一边算是短期利益一边则是长期利益。但总归都是有好处,而且还是错过这次不仅不会有下次,还可能会引发一些不良后果,所以吕布不得不谨慎考虑选择一种,然后同时想办法去阻止另一种。

    吕布请来在座诸位不管文武,首先都是聪明人,而且都是吕布的心腹,不然也是良乐这种虽有防备却也需要常备在侧的重要谋臣,所以在确定了吕布的心思根本上不是要不要去做而是选择哪种的时候他们心思也开始活跃来了,一个个在心里先品评起了进取两边的利弊来。

    陈宫就先说道:“说起来在这朔方郡正好就在咱们五原郡的西侧。这里早先就被南匈奴人所占据。而当时羌渠单于也就是于夫罗兄弟的父亲还在位,可以说是真正的统领各方,朔方郡此地的匈奴人也对他臣服,只是随后美稷单于庭内部发生变故。羌渠单于被部下所害。须卜骨都侯被以匈奴族老王为首的单于庭贵族势力推举为新任单于。而直接跳过了栾提家族的世袭罔替,将于夫罗兄弟二人都撇除在外,朔方郡本地匈奴人对此自然不信服。等到之后于夫罗颠沛流离至此,他们理所当然便推举其为单于,于夫罗进入西河郡所率的五万大军便都是来自于他们的支持。如今因为于夫罗、呼厨泉兄弟二人都被温侯俘虏,而去卑这个三把手右贤王反而取而代之,并且如今还基本掌控了那数万军权更甚至还招降了美稷南单于庭的大半数溃败的匈奴军,这一系列的事情让朔方本地的这些匈奴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更是接受不了,去卑与他们的矛盾便在一开始就埋下了,尽管他如今已经回归朔方郡一个多月,可与那里格格不入,大小摩擦也是不断……”

    贾诩补充道:“诩早先便根据温侯的吩咐,趁着那去卑收拢美稷南单于庭的匈奴大军溃败的残军很难分辨人的时候,派咱们军中匈奴裔的那些军官混入其中,如今他们在去卑军中便等于是咱们分布在朔方郡的密探,而据他们上次传来的消息,朔方郡正处在一片可能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的混乱与动荡之中,显然以去卑的威望虽然能控制住手中那支军心并不稳固和统一的军队,但却很难镇住那里的本地匈奴人们。”

    众人皆是点头,这也很好理解:本来在朔方郡这些被美稷单于庭排斥出去的匈奴人们,因为于夫罗、呼厨泉父亲羌渠单于的关系以及栾提家族在匈奴人中的崇高威望,或许还会听从于夫罗二人的话,可若是将这人换成是去卑那可就完全不同了,去卑只是于夫罗时候的右贤王,与他们却没有什么牵扯,而且他如今这地位得来也不正,谁会服他?

    而如果说陈宫二人只说到了朔方的局面,那么良乐紧随其后说出的一番话却不啻于某种程度上的警醒:“其实除了朔方郡可能爆发的战争,咱们还需要防备的,是这去卑可能会在这种情况下将目光重新投向东边,也就是五原郡这里,还有西河郡,尤其是美稷单于庭,恐怕是他早就觊觎的。这近百年来匈奴人都在此繁衍生息,早将此当成了他们自己的老窝,而且当初去卑离开也是无奈;但现在世易时移,有着近十万大军作为自己的后盾,他现在的底气显然更足,野心自然也会更大起来。对于朔方本地的匈奴人们一则是他们毕竟根深蒂固,不好轻易拔动,另则他手下那得自于于夫罗的大军大多是朔方本地人,与这里的匈奴人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为他效力卖命都可以,但要与朔方反目成仇就不行;可咱们就不一样了,当初所谓的互不侵犯协议,咱们自己都根本不信,就更别说这个狼子野心的匈奴人了。”

    闻言众人显示已经,然后皆敛眉沉思,陈宫三人可以算是吕布现下能用到的三位最倚重的正牌谋士,他们的意见自然都很重要,而良乐此时提到的这另外一种可能更由不得人不重视,尤其还有良乐没有提及的一点,那便是想要与朔方本地匈奴人开战,去卑手下那些本来就出自朔方地区的匈奴将士们会不会答应还是两说,为了照顾他们的情绪去卑也很有可能将矛头转向外面,而最适合的目标毫无疑问就是吕布。

    这时本来一直在旁听的曹性突然开口说道:“如果性没有记错的话,咱们的俘虏营里面,似乎还有两个匈奴……人?”

    曹性的话让众人俱是眼前一亮,说实话他们刚才还真的差点忘了这一点,即便是吕布自己也一时没有往哪方面想,虽然之后肯定会想起来,但在此时被曹性提醒一下也算是及时。

    他不由冲着曹性呵呵笑道:“子衿也可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这也都是全靠温侯当初的有备无患,性不过灵光一现,温侯却是目光长远啊。”说着,曹性就挠着后脑勺“嘿嘿”傻笑,任谁也不觉得此刻这个带着憨笑的大汉心眼可不比谁少。(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决定

    正如曹性方才所提到的,若说东边那里还是因为事发突然,有太多的不确定性,那么对于西边吕布其实早就定好了计策,或者说后手,那便是最初就为了应付当前这种可能的情况,而特意留备下来地于夫罗和呼厨泉这兄弟二人。

    吕布并没有杀了他们,而是将他们囚禁起来,而且说起来这两人的情形与曹仁倒有些像,都是到一定时候吕布需要利用到他们的身份,所以倒是一直都好吃好喝招待着,但人身自由上却是限制得要比二荀和逢纪都要死很多,不过也似乎因为如此长时间没有什么运动,让两个草原异民族人一安逸下来,立刻变得白白胖胖浑然没有了当初的彪悍劲儿,甚至还隐隐有些可爱……好吧,这个绝对是吕布的错觉。

    虽说即便此时没有曹性的提醒,稍后吕布自己也会想起来,亦或者贾诩也会想到然后提醒,但曹性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个的确算是及时,吕布自然也不吝于赞扬他一番,然后回过头来又继续道:“既然如此,此事便这么说定了,对此大家还有什么补充么?”

    良乐立刻出声道:“乐有一点提醒,望温侯到时候能够注意——根据得来的信息显示可知,那去卑能力和眼光都还有些不足,但即便如此能有今日成就也不是虚妄得来,总归有几分头脑和心机,他并不能够确定温侯是否杀了于夫罗二人,但他绝不会甘心自己的生死都操于温侯之手。试想想若让他知道了于夫罗二人要返回朔方郡,他会怎么做?即便他可能现在不知道,但未必没有做准备,若在沿途安排好眼线,一旦发现了可疑人等就上报,到时候自然也会知晓,那时他会做些什么乐想是不言自明的。所以温侯如果想要于夫罗这二人真正成为一个成功的搅局者,首先对于他们的安全便要保障好,这点上绝对要再三注意。”

    吕布立刻点头,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提醒。吕布之前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放了这两人,然后让他们自己回去,毕竟这两人有手有脚,而且好歹也曾经是一族之长次。

    但现在想想的确如良乐所说。千万不要将别人当成是傻子。去卑能够成为于夫罗时期的右贤王。如今又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掌握一支内部不稳的军队,且不说其野心如何这份能力也值得肯定,若说他没有防着吕布这一手。然后安排在五原或者西河郡前往朔方郡的路上有拦截于夫罗和呼厨泉的人,很难叫人信服,既然有很大可能在途中会有拦截,那么如果光光凭借着于夫罗光杆子二人军团想要通过——这可不是在演通话冒险故事,难度自然是非一般的高。

    吕布若不想这两人“出师未捷身先死”,致使自己搅局的大计划也胎死腹中的话,派人护送他们过去就是必然的了,于是接下来这个要被派去护送的人选就成了大家的一大难题。

    这个人选自然是有要求的,首先对于吕布的忠心自然是需要保证的,否则不管是最终会被于夫罗还是被去卑收买对于吕布来说都是很不利的,毕竟他既然派了人去肯定也要担负起另一层监视于夫罗他们的任务;其次需要有勇有谋,勇不必解释,若没有勇未战而先怯,那如何一路保护于夫罗和呼厨泉平安回归朔方?而谋则也是必需,毕竟于夫罗两人都不是好对付的,总要有一个能够压得住他们的人。

    直到最后大家一致推举典韦和阿依木作为一组搭档,共同护送于夫罗和呼厨泉回归朔方,这两人中典韦对于吕布的忠心毋庸置疑,虽然智商似乎是硬伤,但这其实也只是在和吕布、贾诩这类聪明人的衬托下,典韦本身的阅历见识还有头脑都不简单,若是被他表面的憨厚所迷惑那才是跌入陷阱中了圈套一般,必然要吃大亏;而阿依木则是作为典韦的辅助,毕竟典韦一个人的目标太显眼了些,有时候需要人给他做掩护或者提供其他帮助,阿依木这个性情耿直但头脑更加灵活懂得随机应变的原西部鲜卑万夫长轻而易举可以胜任。

    说完了西边,也算是确定下了这一次议事接下来的基调,然后再来看看东边。

    并州的东边,自然就是目前最为混乱、也最有可能首先爆发大规模混战的的河北大地,包括冀州、幽州甚至还有青州部分在内,而这里现在正是三雄争霸的格局,幽州辽东以西的公孙瓒、冀州大部地区的韩馥,以及占据地域最为广泛、横跨并州、幽州、冀州和青州四州而且势力在三大诸侯中也是最为雄厚的袁绍。

    从原本只是被封渤海太守,到最后靠着身后四世三公荣耀家族的高深背景,招揽来一大批得力的文武属下,加上本人能力也是不俗相比前两人算要胜上一筹,袁绍有今天的成就并不稀奇,谁都看得出来三雄争霸到最后,不出意外河北将会是袁绍的天下,可是谁又都知道这其中的巨大难度,只因为他旁边自始至终都有一个虎视眈眈绝不会坐视不管的巨大势力,那便是如今无形中已是天下第一大诸侯的雒阳董卓。

    可不会有人想到,现在对于袁绍最为垂涎、暗里威胁可能也是最大的,其实反而是还不那么引人注意的并州吕布。

    经过了韩猛之事之后,吕布与袁绍的争斗其实也已经被摆在了台面上,只是袁绍一时无暇西顾,而吕布也要受到并州周围各异族的牵制,不敢贸然出兵留下空虚巢穴。

    但如果一有机会,双方都不会放过在对方身上踩上几脚而且最好是一下子就能够踩得其永不得翻身。

    贾诩就言道:“这袁绍如今正是得意忘形的时候,哪怕他一直也都在小心防备着温侯,但却会被眼前之局势所蒙蔽。从前面一些事情中也可以看得出来,这袁绍是个好大喜功之人,平常或许还不会有什么影响,但到了关键时候还是这般,便是将破绽交到了别人手上。”

    路粹点头也难得在这种场合发言道:“温侯,既然西边可以暂时放心,而北部的鲜卑族始终处于檀石槐故后的低谷,暂时无暇南顾;上郡的羌人由西凉马腾纠缠着,也不会东进;雒阳董卓本身就始终是天下诸侯众矢之的,也不会在这种敏感时刻贸贸然举动,那样等于平白让天下诸侯看他与温侯互相厮杀的笑话,这种事他自然是不会做的。所以除去了西边去卑的可能威胁后,温侯就可全心东进,再无后顾之忧。而也正如文和方才说的,袁绍此时正是志得意满之际,定然想不到温侯会在此时出兵,如此出其不意,别说是雁门这三郡,便是再往东进一些,也不是不可能……”

    路粹虽然笔杆子更擅长,但也并非不通谋略之人,只是在大局观上步入贾诩等人,但智谋也是有的而且因为笔杆子的缘故观点清晰而明确,让人听之即了然,吕布也是听得不住点头、微笑。

    那边陈宫却蹙起眉头,有些泼冷水地沉声道:“依我看,还是徐徐图之、步步为营为好。宫也赞成温侯可以即刻出兵攻取三郡,但出并州、入河北,还需要看看进一步局势。且不说公孙瓒、韩馥他们的反应,包括辽东公孙度都不是善茬儿,董卓那里也不会坐视不理;就说咱们背后这去卑是否真就能够在于夫罗他们的逼迫下安分下来,也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良乐点头赞同道:“乐认为公台说得有理,朔方那边不能就此放心,必需让君明和阿依木二人时刻谨慎,并且时时将情报传回,能让咱们在第一时间掌握朔方动向;而至于河北局势,乐以为不会在温侯意料之外……”

    陈宫瞥了他一眼,嘴角一勾却是不置可否;倒是典韦瓮声瓮气做了保证,当然是对吕布说道:“温侯放心,韦定然不辱使命。”

    吕布好言安抚了他一番,然后看看座下众人尤其是那几个谋臣。

    方才他们各抒己见,吕布都听在耳中,在他听来他们说的其实都有道理,只是吕布作为决策者,做出一个决定不可能只听从一边,更何况现在摆在面前的不是简单地往那边的问题,还有到底要不要动作,以及随之引来的如何扩大利益,又如何避免风险。

    这将会成为一个新的一整套的计划,所以说时局是永远在发生变化的,而计划往往都赶不上这些变化,这就要求作为一个上位者除了清醒理智的头脑之外,关键时刻还应当具备勇敢果断的素质勇于果断做出选择。

    最终吕布还是决定下来,基本上还是有些偏向于陈宫的计划,那就是先东进,对盘踞在雁门等三郡的袁绍势力下手,务必将其驱逐出并州境内;而这自然还不是他的最终目的,不过正如陈宫所说,徐徐图之方为上策,所以紧接着当然是要伺机觑探一下河北的风云变化,同时看看朔方郡在于夫罗二人回归之后又会有什么变化,然后看两边局势如何再作进一步打算,这也算是目前最稳妥地。(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东指定襄

    不知不觉间,战争的乌云渐渐弥漫在了五原郡曼柏县的天空之上,城内的百姓们,此时似乎都能够感觉到空气中那种紧张感,在路上都是脸色沉重、行色匆匆,加上今年因为气候变化收成并不是很好,百姓们的生活捉襟见肘,如今战争一来对他们的打击可能会更大。

    当然另一方面,若是吕布在这时候募兵的话,毫无疑问会在五原郡内引发一阵热潮,只是吕布并不觉得那有必要,他这一次过去用趁火打劫来形容可能比较适合写,只是这火很有可能烧到自己,为防意外总也要留着人驻扎这边四郡的大本营,别到时候河北的便宜没有占到半点儿,反倒是老窝这里被人端掉了。

    现在谁都知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所以陈宫、张辽、贾诩、高顺等吕布属下的一干重臣全都汇聚在他身周,听候他的差遣,而实际上他们手下各自统领的军队也早都已经在积极地整军备战了。

    而本来因为华佗随着吕布到了九原为自己的病考虑,还加上那次吕布去探访他的时候,因他的行径冒犯到了吕布,所以为了赎罪这双重的考虑,耿祉也在随后不久到了九原,而如今吕布等人齐聚曼柏县,耿祉也跟随过来了,当然现在那本来最后的几个疗程都结束了,也不需要再华佗到哪儿他也要跟到哪儿了。

    不过此次也是为了检验自己想法的可行性,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必然会用到的刚组建不久的新的军中医疗队伍。包括那些在不小的争议声中进入军中的女护士们,也都来到了此地。

    吕布来到曼柏县只带了三千精兵,而且此次不管是将来要不要跨过雁门郡扑入河北去,五原郡都必然要守护好,所以他将大部分的军队还是留在了五原郡,而作为本来因为吕布也在所以只是在名义上兼领军务的现任五原太守陈宫,此刻则是切切实实掌握了留在五原郡的所有军权,而且享有吕布不在期间先斩后奏的权利。

    不过张辽、高顺等人则是分别带了一万人而来,而他们原本所驻防的和五原郡北部,则分别由原本的副手代理。还剩下的五千到一万人不等。也都是交给了他们,张辽是交给了郝萌,高顺则是交给了君穆,这两人也都是有过经验。只要没有意外相信不会出什么差错。而至于张辽的太守则暂时由仓慈兼任。

    前面就说过了。以仓慈本身的能力,放牧一州或者还稍显不足,这主要是在于他的着眼点不同。州牧倒不需要多少处理政务的能力,但统筹全局的气场必须要足,而这正是此时的仓慈还很欠缺的,简而言之就是资历和经验,慢慢自然会成长起来;不过即便是如今的他,撑住上党、太原这两个并不算太大人口也不算太多的郡却是没有问题的,更何况兵事都有另外的人操劳,他只需要操心民政,已经算减轻很多压力了。

    这些都是题外话,如今的正题,自然还是在这炎炎夏日被一片闷燥笼罩的曼柏县城。

    吕布终于完成了对于度辽将军耿祉手下那数千人马的收编,当然这根本不需要什么招呼,早在之前耿祉离开的时候他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所以那时候就已经告诉了自己留下来的心腹副手,这一段时间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这过程十分顺利,顺利得让吕布都有些怀疑真实性。

    当然这是否有耿祉本人在场的缘故,就很难说得清了。

    总之这件事情解决之后,也算是了了吕布的一块心结,然后便可以在此专心商议针对雁门等三郡之事了。

    顺便一提地是,对于朔方郡的匈奴势力,靠着他放出去的这两条狼,相信就已经足够了,哪怕是于夫罗和呼厨泉他们也怀着鬼胎,但那也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在短时间内重新树立起在谷罗城之战之前的声威,否则也是难掠去卑锋芒;不过不管如何削弱和限制去卑的目的绝对可以达到,而且不用担心他们会联起手来,毕竟匈奴人很少和汉人一样,被背叛过还能够容得下对方一致对外的,于夫罗更不是这样的人。

    而根据朔方那边的探子可以得知目前去卑是占据了上风,此时于夫罗和呼厨泉回去也不过就是能够振奋一下他们的士气,对于对抗去卑不可能立刻扭转局面,甚至很大的可能还要再处于下风,毕竟他们在军中的嫡系已经几乎被去卑一扫而空,而去卑更是凭借着招降俘虏来地美稷单于庭的那些匈奴军,在军中玩起了微妙的平衡,如今他风头正劲,虽还没有自称单于但实则已经当自己是个单于了,于夫罗这个占据名分的单于一时也很难撼动得了他。

    而根据吕布事前与典韦、阿依木所说的,相信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所以暂时那边与吕布已经没多少关系了,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断然没有再犹豫和退缩的道理,吕布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了东边。

    距离这曼柏县不远处,便是定襄郡,也是袁绍所占去的并州三郡之一,不过不管是对于袁绍还是对于吕布来说,定襄郡都犹如鸡肋,食之无味而弃之未免可惜,就像是此时袁军在此地的驻军根据探子回报的消息称甚至还不到一千人,而这里本身也没有多少人口,真可说是荒凉一片。

    但定襄郡算是连接五原和雁门之间的一条通道,对于吕布来说,不可不取,也势必要先取。

    “叔服,陷阵营作为某麾下第一精锐,用来攻取小小的定襄郡无疑是杀鸡用牛刀,只是此次咱们必须要以雷霆之势攻破这袁军的第一道防线,稍后的雁门郡因其地形与驻扎军队若要攻下来不知要比定襄郡增加多少难度,唯有出其不意、同时闪电出击,才是制胜之道。”

    虽说韩猛这个雁门守备率领一万军过来被吕布一网成擒,但袁绍毕竟是财大气粗,而且反应也是迅猛无比,得知消息后便立即派出了自己麾下的两大上将之一的颜良出来,此刻便驻扎在这雁门郡,而雁门郡也算是吕布面对袁绍的最后一道屏障,显然袁绍一边是要防着吕布可能在这关键时刻出篓子,另一方面则也是为了解决冀州、幽州之事后反过来取并州做准备。

    袁绍倒是做得好谋算,而且显然在定襄郡与雁门郡之间也必然有联络通道,所以如果吕布不在最短时间内以最快速度拿下这个最小郡,那么接下来就将面对着有准备的雁门郡。

    而雁门郡的防护尽管已经不如西汉武帝抵御匈奴时候那般有飞将军李广所在的强大镇场,但也不是轻易可以撼动的,如果不是出其不意,便是吕布也没有很大的把握。

    而这样一个重大任务,吕布决定拿自己跨入并州以来还从未开过锋的手中最锋利的一柄刃,高顺统帅的陷阵营去完成。

    高顺目光坚定,方正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就像是方才吕布所说不过是让他去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轻易,提手、抱拳,郑重道:“喏!”(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河北变局

    冀州南部魏郡邺县,城中新落成的“卫将军府”,也是袁绍所在。

    这里和往日一样的平静,即便此刻河北正氤氲着一股巨大的暗流,而在这股暗流的作用之下不管是袁绍、韩馥还是公孙瓒这三个目前北方最强大势力都必然被席卷进去,甚至可能还有东北部一直以来对于河北争锋一直都保持着置身事外态度的辽东侯公孙度。

    这一切都源于一条生命的逝去,一个死了比活着还要造成更大影响的人,那便是前幽州牧、襄贲侯刘虞之子、侍中刘和。

    这刘和虽然一生下来就是天潢贵胄,加上父亲刘虞做到了一方封疆大吏、位极人臣,让他自己也跟着水涨船高,只是虽然“子凭父贵”,但刘和本人却因为性格的原因,虽然在文武方面都有不错的能力,却始终没有什么建树,这也就使得他在幽州一直以来的存在感都比较薄弱,尤其是在军中,就连刘虞都比不上公孙瓒,更别说是刘和了,而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哪怕是在刘虞死后还有不少人守着刘和愿意拥他为主,却最终没有成功,幽州被原北平太守公孙瓒占据,而为此刘虞的旧部先后搭进去不少人,最后几乎只剩下了田畴零星几个人跟在刘和身边。

    手中没有心腹军队,也没有多少可用之人,刘和想要与公孙瓒竞争基本不可能,也更是无法动摇到公孙瓒的地位,所以公孙瓒在前期对他的一些关注之后。便渐渐放松了警惕,却没有想到如今会发生这么一出。

    可以说,就是这样一个生前对于公孙瓒可以说毫无影响的人,却在死后直接引发了幽州内部的洪水滔天,使得本来因为与韩馥、袁绍之间的争斗处于弱势而有些左支右拙的公孙瓒面临的形势一下子变得更加严峻和危险起来了。

    如果说是外患还不能让经历风风雨雨的公孙瓒感到畏惧,顶多担忧和心烦的话,那么这内忧一起,他就是真正的害怕了。

    其实这也是若是发生在太平年间、汉室统治森严的时期自然是不可能,但如今汉室天下风雨飘摇,尽管天下共主并未变更。但在那些老百姓而言他们当地的豪强、诸侯比之皇室、天子要离得近。也可能要更具有威严,这种改变也就从这些刘姓子弟的处境可以看出来,像是追随了那徐州曹孟德的刘晔刘子扬,本身也是宗室。却还是不得不另投他途;更有甚者是那少年天子刘协。如今也不过就是国贼和大权臣董卓手中一个可以随意操控的傀儡。现在的朝廷命令与其说是君皇旨意,不如说是打着皇帝牌子的董卓的命令。

    而刘和之死直指公孙瓒头上,除了有心人的指引之外。也是因为本来刘虞的死和公孙瓒就有着脱不开的干系,说是被他间接逼死的也不为过,尤其是在刘虞严格算起来还对公孙瓒有提携之恩,当初公孙瓒被恩师卢植几乎逐出师门,是刘虞收留并且重用他,然后由他来训练和统领幽州的骑兵,而公孙瓒最终却是背叛甚至害死了刘虞,这样的做法也理所当然会为人诟病,毕竟现在可不是先秦礼崩乐坏的时候。

    武帝时期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虽然之后渐渐转为外儒内法,可儒家的那一套还是渐渐影响到了汉人们的思维方式,何况即便不是如此,中原大地自古以来也是以礼仪之邦自居,而所谓的礼仪最早溯源于“周礼”,最明显的特点便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森严等级观念,公孙瓒这样的作为可以说简直是与主流价值观念都背道而驰了,自然会让他尽失人心。

    人心即民心,这东西平常或许不觉得,但当失去的时候,任何人都能够直观感觉到它的重要性,如今的公孙瓒就是为此而感到焦头烂额。

    他甚至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要知道他对于刘和之死早在预料之中,但其他事情就出乎他意料之外了,尤其是田畴府上发生大火,田畴本人更是生死不知,他心中直觉这其中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只是现在根本没办法考虑那么多,他必须要想办法摆平自己手底下那跟着渐渐不稳定起来的军心,还得要考虑好怎么应对来自于袁绍他们的威胁,他相信他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甚至韩馥也可能参与进来,而他的想法也没有错。

    这件事情说大也不大,但偏偏却令河北原本随着三雄之间默契的妥协,渐渐平稳下来的局势,又发生了一些变化,而且还是很剧烈的会造成地震一般的大变。

    而如今卫将军府的平静,似乎显示着袁绍对于此早已经是成竹在胸,他这段时间以来也的确是在积极筹备着攻伐公孙瓒的事情,甚至只要他想,下一刻他就可以立刻指派发兵,同时在最短时间内把韩馥也拖下水来,和他一起征讨公孙瓒这个“大逆不道之贼”。

    如果说董卓是国贼,那么公孙瓒就是“河北之贼”、“幽州之贼”,同样是贼,同样是人人得而诛之。

    但今天的袁绍心情却不是很好,因为今天从一大早起身开始,他便有些心神不宁,好像心里丢失了什么东西,又好像是自己忽略或者说忘记掉了什么东西,可再要仔细一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当看到许攸直愣愣闯进来,连通报一声都没有的时候,袁绍直觉里就有些不喜,虽说这许攸与自己也算是发小,但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如果还将两人关系以从前那样的态度来对待的话,那显然是不行的,而这也不是第一次,虽说袁绍是默许许攸是自己手下唯一几个不经通报就可以进入自己府中的心腹,但其他几人都还会做做样子通报一声,这许攸却是蹬鼻子上脸,让他的感觉很不好。

    只是随后看见许攸的脸上没有往常那样的轻松,反而是带着沉重,袁绍心中本就有的那一丝不好的感觉便迅速扩大,眼皮一跳也来不及追究许攸闯进来的事情,就急忙问道:“子远何事这么慌慌张张,连通报一声都没有啊?”

    许攸倒是没有什么拘礼,或许是已经习惯把自己端得太高也或许是此时太过情急,直接通秉道:“主公的确是有大事发生啊,咱们在常山的斥候发现了吕布军的踪迹,而且人数至少以万人计。”

    “什么?”袁绍直接站起来,双目瞪得滚圆,这在如今的他来说是简直不可想象的失态,连身前的杯子被打翻了都恍然无觉。(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陷阵出鞘

    让我们把时间回溯到两rì之前去……

    定襄郡的袁军只驻扎了千人左右,当然本身定襄郡地域就不广,人口更是稀少,而从如今的战略地位来看,它更像是吕布与袁绍这两方势力之间的一个缓冲带,只是这个缓冲带究竟能够发挥到多少作用,就不好说了,就好比现在,就在定襄郡郡治也是靠东比邻与雁门郡的边界处的善无县,着重驻扎在此的一千袁军,就遭遇了吕布率部来袭。

    但他们的对手,并非是吕布所率全军数万人,而只有高顺带领的陷阵营,而战场就发生在善无城外不远处,甚至城内的不少百姓都倚着各处观望。

    善无甚至算不上是一座城池,外围不仅没有护城河,也没有高大城墙的保护,只有一圈土墙将整个县城围在里面,从外面几乎都能够看到里面的二层“高楼”,那些百姓趴在土墙上也足够看到外面场景了。

    而这在整个定襄郡中,已经属于难得的一座“坚城”了,像是骆县、桐过等,干脆连土墙都没有,与村庄没什么两样,这归根到底还是在于东汉朝廷对于并州之地的关注度和影响力都在逐rì下降,而且定襄郡夹在并州诸郡中间,不管从哪个角度讲也没有太多建设的必要和价值。. .

    也是因此定襄守军干脆将战场搬出来,离开了没有多少防御价值的城池,也免得影响到城内百姓。

    定襄守军的主将原本只是袁绍军中一个小小的军侯,后来被推到了定襄这处在袁绍军中几乎没多少人愿意来的地方。好歹做了一方土皇帝,而且这里远离了河北战场,不会有什么危险,倒让他觉得这样的生活能够持续下去也是不错,人总归还是要容易满足点好,知足才能常乐嘛。

    可他绝对没有想到变化来得这般快,让他都毫无心理准备,吕布军就已经兵临城下了。

    而他看着对面那光光是看那旗帜林立飘扬就能感觉到人数绝对不少的敌军,嘴角便更是苦涩。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对方似乎没有打算一下子便一拥而上。而是先列出了看人数在千人左右的一支队伍来。招摇的旌旗上是“陷阵”两个飞扬的黑体大字,领头是一个方正脸、黑盔黑甲的大汉,而那千人也都是一身黑盔甲披戴,看起来倒是威武大气。不过毕竟人只有这么些。这令他心头有些恼怒。觉得对方未免对自己太过小看;同时却也有一些窃喜,毕竟虽然在这里安逸久了,可有着后边将军的随时督促。他也有安排斥候在定襄郡各处梭巡,在这么小的地方一有动静自然很快就能发现,而在发现对方大军入境的第一时间,他便将消息传递出去了,只要他多拖延到一些时间,这消息传递出去就足够了。

    毕竟他虽然没什么雄心壮志,可是对于袁绍的忠诚也是有的,这种时候更不会忘记自己的另一项使命。

    ……

    陷阵营,号称有八百陷阵,实则人数早已超过千人,而高顺所采取的更是最严格的“换位淘汰原则”,使得哪怕并没有能够经历多少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洗礼,可陷阵营的实战能力一点儿也不比那些百战之师差,甚至因为其训练的特殊xìng以及个人战力与团体协作很好地结合在了一起,让他们的战斗力更加的突出和恐怖,而作为一支步兵却不惧怕堪称步兵天敌的骑兵反而能够压制对方就是很好地证明。

    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所谓的换位淘汰,意思自然就是在陷阵营里面,永远别妄想自己能够一直站稳那个位子,至少在没有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和汗水、亦或者有着比别人更好的天赋和条件的情况下,自己的位置随时都可能被人所取代。

    而陷阵营的独特力量、以及人数,决定了它的使用也有一定的特殊xìng,必须是在一些特殊的场合、或者是特别的时间里,就像是这一次面对只有差不多千人的定襄守军,也可以说是难得碰到与陷阵营的人数差不多的阵仗,这种时候要在最短时间内以最快速度突破这些人的防御,祭出陷阵营无疑是最适当的手段,尤其还可以借此来验证一番陷阵营的力量,结果不是关键,吕布更看重的是过程。

    而对于高顺来说,他的眼中只有结果,所有的过程也只是为了结果服务,所以当与对方军队一遭遇,他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一个命令,不顾一切向前冲击。

    但就是这么一个命令,在陷阵营一千将士的忠诚践行下,为驻守定襄郡的这一千袁军带去的不只是死亡的威胁,还有噩梦一般要烙印进他们内心深处的一幕。

    甚至连一次有效的阻挡都没有!

    千余定襄守军在守将的率领下摆出的迎击阵型,甚至连给陷阵营的前进造成一丝的阻滞都没有能够做到,陷阵营的前进,一如他们的统帅高顺一般,平静无波、稳厚如山,但一步一步踏出去,却是坚实无比,而也必然将阻挡在面前的一切,不管是人、还是事物,都冲击的一片稀里哗啦、溃不成军。

    没有半点悬念在后方吕布等人的亲眼见证下,陷阵营就像是如履平地一样的走过有着一千敌军阻挡的这片区域,身后留下的除了遍地尸体,还有模糊的血肉,而连一声凄厉的哀嚎却都没有留下,因为他们都死了。

    恐怕那袁军主将到死都不会想到,对方怎么会这么快、自己就这么死了?

    一千人覆灭殆尽,从主将到普通士兵,无一幸免,而这一切仅仅发生在片刻极短的时间里,只在面对着相同人数的陷阵营的时候。

    可怕!

    这是王成等人心头浮现出来的想法,如果说原本还对于吕布如此重用高顺与张辽并驾齐驱有所疑问毕竟在此之前高顺很少拿出看得见的成绩和战绩,全然不像是张辽那般风光,即便是练兵但将黑山军营调教出来也不完全是他的功劳,唯有现在这陷阵营的简直妖孽非人的表现,让他们看到了,原来这就是高顺,这就是吕布看重他的原因。

    虽然这一千敌军换他们中任何一个人过来也可以击败,但绝对做不到高顺和他的陷阵营这样轻而易举、信手拈来一般,那毕竟是一千个人,不是一千只蚂蚁,可在他们面前,似乎与蚂蚁也差不了多少。

    “呼!”而这时,吕布却是吁出一口气来,他从来没有怀疑过高顺的能力和陷阵营的实力,如今这一切早在他预料之中,眼前一幕也就无所谓冲击,他已经考虑了接下去的事情,便对身旁的张辽道:“叔服的使命暂时完成,接下来便看文远你的表现了……”

    雁门郡可不同于定襄郡,而高顺和陷阵营暂时则要北上独自去对阵有近三千人守备的云中郡,所以雁门郡这块硬骨头,吕布自然是要交给张辽来对付。

    “喏!”(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颜良

    雁门郡,算是并州往东、往北的一道关键门户。

    这里现在是袁绍占据并州三郡之一,也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块地方,而其实这三郡都是原本在袁绍参与讨董联军的时候,其留在河北的大将颜良、文丑、麴义等接到了当时李儒假借袁绍名义发布的四处攻伐的命令,便是在那时将包括这并州三郡、冀州部分地区以及幽州西部部分地区拿下。

    因此也可以这么说,雁门、云中与定襄这并州东北三郡的丢失,李儒在其中可谓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虽说其主要是为了通过这一点来制造讨董联盟内部的矛盾,而且也确实成功了,但若说他没有借此来削弱和限制吕布的意图,吕布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毕竟这里本来应当是属于吕布的控制范围,只是当时颜良率军来势汹汹,魏越、王楷不敢掠其锋且也是抱着以此来与袁绍达成妥协从而让他们可以继续安稳掌有五原的目的毕竟当时讨董联军声势浩大没有多少人觉得董卓能够撑过这一劫,当时作为董卓先锋之刃的吕布自然会首当其冲,却没有想到结果大大出人意料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所以他们这些留守军队几乎没有做多少抵抗,就让出了这三块地方,一直退到五原郡方止,所以光凭着这一点其实就算当初他们没有违逆吕布的意思吕布也不可能放过他们。 . .

    不过在这并州东北的三郡中,袁绍真正重视的其实只有雁门郡。而雁门郡在他的计划中,也是他将版图彻底扩充到并州全境的一个真正的桥头堡,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真正发挥其作用。

    虽前有韩猛等人陈兵于此,如今又派遣暂时无济于河北战事的上将颜良亲自前来坐镇,但同时因为幽州的变故,他必须要集中自己目前的全部jīng力都放在河北战事上,所以雁门郡至今安然无事,而这也意味着其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

    只是袁绍很清楚事有轻重缓急,而很显然对他来说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河北比之并州都要更加重要和急迫。如果他一旦能够完全据有河北。东可以入海、西可以直入雒阳、并州,往南则是后面的计划,但拥有这么一块基础深厚、优势明显的根据地,对于他的未来发展十分有利。

    河北是为一块重要的根基之地。从这点上来看袁绍与吕布的想法其实是一致的。只是两人的方式却有那么些不一样。吕布是在等自己在并州立足、获得一块基础的根据地之后,才会全心去图谋河北;而袁绍则不然,他完全是想要在一开始就把自己的根基建立在河北之上。而他是这么想的,现在也是这么做的。

    当然且不论袁绍现在对于并州还有多少分心思,但对于如今的雁门郡守将颜良来说,他的心事可是重重。

    韩猛死后,雁门驻军如今的头头就变成了颜良。

    老实说,颜良看似是现下河北风头正劲的袁绍手下最为重用的两位上将之一,但在很多时候他反倒是最没有用武之地的那一个。

    要说作为一个将军的基本素质,颜良当然是有的,否则便是袁绍再宠信他也不会让他独领一军,只是要真论起领军打仗的才能来,可能连淳于琼都有些比不上。

    颜良、文丑曾被袁绍倚为手下上将,号称勇冠三军,但这“勇”再如何厉害,也不过就是匹夫之勇,如果是放在之前袁绍刚刚招揽他们的时候,最看重的便是这一点,而在虎牢之战看到华雄逞威联盟军中竟然几乎没有一个武将能够压下对方才会说出若自己上将颜良文丑二人在此会如何如何的话来;但要知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这时候相对于袁绍要称霸河北、对抗韩馥、公孙瓒这样的大业,个人之勇在战场上几乎很难发挥作用,真正有用的是行军打仗、排兵布阵,而这些恰恰是颜良的弱项,可以说从这个角度来看,许攸的一张嘴都可能要比颜良的“勇”还要管用。

    自从颜良在几次与韩馥军的交锋中显示出了自己在兵略上的薄弱之处,有几次若非靠着他自己逞勇率兵突围恐怕全军覆没都是有可能的,虽然这让他在袁绍军中名声更上一层楼,但毕竟这样也付出了不小的伤亡代价,这样的小失败对于袁绍并不会伤筋动骨,却让他对颜良渐渐失望,尤其在这时候许攸又在袁绍旁边说了些对这颜良不好的话,袁绍干脆便以历练调离为名,将颜良从正值矛盾爆发期的河北战场中抽调了出来。

    顺便值得一提的是,颜良、文丑二人都是为袁绍一人效忠,和田丰一样也并没有参合到大公子袁谭和三公子袁尚的争斗中去,但一直以来二人都会在有意无意间偏向于袁尚,更加上颜良xìng情豪爽,与许攸这种小肚鸡肠之人自然是藏了诸多龌蹉,不犯错甚至被袁绍深深宠信的时候许攸自然不会提起,但等到如今颜良因为屡屡犯错被袁绍嫌弃的时候,他便做起了落井下石的第一人,这一次颜良之所以会被调过来他的嘴可说是“功不可没”。

    不过颜良虽然很多时候会犯愣、死脑筋,但关键时刻想事却不糊涂,他清楚许攸不过是推波助澜,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问题,毕竟若是自己足够有能力引起袁绍的重视,只要不凌驾于其上遭受猜忌,很难被人三言两语就袁绍调换自己。

    只是要读兵书充实自己,以提高自己的军事修养和造诣,以颜良的xìng格,可没有那个耐xìng;而让他在实践中去吸取教训、去积累经验,袁绍又没有那个耐xìng,这简直就成了一道无解的难题。

    所以在雁门的这段时间里,颜良的心情其实一直都很苦闷。

    任谁都看得出来现在袁绍的重心在河北,而他来到这里形同于发配,空有一身强大武艺却无用武之地,不苦闷才怪呢。

    这时候有人来禀报:“文丑将军又来信了……”

    颜良与文丑虽时常被人并称在一起,他们当初是一起出来闯天下,跟的也是同一人,彼此感情也很好更是兄弟相称,颜良更是其中的兄长,但文丑因为在兵略上比颜良这个纯粹的莽汉要好上许多,加上为人不像颜良这般高调树大招风,所以倒还是被袁绍重用。

    当然这也并没有影响兄弟俩的关系,甚至彼此经常会书信联系,只是每每想到文丑再想到自己,颜良也不由得会暗自叹息。

    如今听到文丑又来信,他却不禁jīng神一振,毕竟于他而言对于袁绍在河北的情况还是很关心的,而文丑似乎也知道这一点,每一次来信中都要提点一下,不知道他这一次还会传来什么消息。(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兵临城外

    文丑这一次的来信上,却没有如往常一般,提及了河北袁绍那儿的现状,反而是再三叮嘱颜良,要千万小心并州的情况,时刻jǐng惕吕布那边的动静。

    虽然没说出来,但颜良毕竟不是真蠢,他察觉到恐怕河北将发生重大变故,连并州吕布也有很大可能会被惊动,事实上雁门郡旁边比邻就是幽州,只是代郡之地也分属袁绍所有,有心堵住消息他自然不会知道。

    而如今看来似乎连这好兄弟文丑都跟着一起瞒着自己了,这使得颜良心里多少有些不喜,毕竟他把文丑当成兄弟,虽然知道这肯定是因为怕书信被劫以至于泄密,但这样搞得好像文丑在故意瞒着他,不想让他知道事情真相一样。

    虽然心里另一方面又一直在提醒自己,文丑只是好心,不希望自己担忧以及多想,可心里的这层疙瘩便算是结下来了。

    谁说直人就不会记仇的?很多时候看起来十分豪爽直接的人,反而在有些问题上会一根筋而表现得小肚鸡肠,颜良此时就是如此,不过这种小事很快揭过去了,他突然起了心思,便将手下心腹召来,吩咐他道:“你派几个人,帮我连夜回冀州去,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喏!”

    望着心腹领命下去,颜良吁了口气,但就在他还未来得及再次彻底放松自己的时候,就又听到了通报声。这一次却是那来自于城门守卫传令兵的声音。

    颜良jīng神一震,心底也陡然忐忑起来,刚刚才收到文丑的来信,信中让自己小心,现在这自从自己来到雁门郡入驻马邑之后就没有多少通报机会的传令兵就突然出现了,这其中不得不令人联想到是否有什么联系,是不是文丑叫自己小心的事情发生了?怀着复杂心情颜良让传令兵进来,传令兵看来是很急,毕竟颜良的住处距离城门口的距离可不近,而他似乎是一路狂奔过来。累得都有些气喘吁吁了。当然话还是能够说的,一进来先向颜良伏跪行礼,等颜良让他起身还没开口询问,就立刻说道:“禀将军。城外突然来了许多人。看样子不像是咱们的人……”

    颜良“唰”地跳起来。浓眉剧烈抖动着,沉声问道:“可看清对方的旗帜?”

    虽然他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但还必须多方印证才能确定。只是心中已经决定下待会儿就去看一看。

    传令兵想了想,道:“距离有些远,看得不甚清楚,但看起来很像是一个吕字。”

    “吕?”颜良一蹙眉,可能从西边过来、大军、吕字大旗,加上文丑那封信中提及,无不指向了一个目标,他再不迟疑,高声嚷道:“来人、来人,快快收拾一番,某要前去城墙上亲自看一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人来了?”

    ……

    马邑的城池构造比之善无城,无疑是要像样多了,光光是城墙就有足足近三丈高,这可是能够和中原的许多大中型城池的城墙比拟了。

    而此时就站在这么高的城楼之上,颜良将右手成扇状遮在自己眼睛上,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登时眯成了两条缝隙,望着自己的前方、下方方向,好似在喃喃自语道:“从这方针来看人数至少以万计,这么多的人,难道是从天上来的?”

    他会有这样的疑问自然不是没有道理,这一点从地图上就可以看出来,雁门郡的东边就是幽州,而已知对方是吕布的军队,那自然不会是从那里过来的;而北边是西部鲜卑的势力范围,虽说自从檀石槐死后,曾经强极一时的鲜卑一族开始沦落,内部四分五裂,就是西部鲜卑内部也是矛盾丛生,以rì律推演、置鞬落罗为首的一派与以宴荔游为首的一派这两派西部鲜卑内部最大势力争斗正凶,对于这些大势力来说,很多时候内斗才是最损耗它们力量的,就像是现在的西部鲜卑正在rì渐沦落,可不管怎么样应该还不至于沦落到让吕布的大军能够安然从他那边过境的地步,更何况雁门郡北边正好是rì律推演和置鞬落罗两人的势力范围,没有宴荔游什么事儿,在他们的内部尤其还是核心地带自然会严加看管,所以这边也是排除。

    然后再看南部,这里是太原郡,是个人都知道现在这个原本是张扬地盘的地方归了虎牢战神吕布所有,按理说从这边过来是最有可能的,毕竟就是对方的势力范围,然而必须考虑到颜良对此早有防备,他于临近两郡边界的楼烦、原平及广武一带布置了大量的斥候,他们的存在就等于是在雁门与太原之间拉起了一条广阔而且森严的jǐng戒线,只要一旦吕布有想法从此处越过边界入境,颜良将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而目前的情况是吕布军的出现是毫无预兆地,这似乎也就意味着他们也不是从这边过来。

    那么剩下唯一一个可能,就是西边的定襄郡了。

    其实在西部与雁门郡接壤之处,除了定襄郡之外,还有云中郡东北部,以及西河郡东部,只是袁绍占据了三郡之后,在三郡之间建立了一条几乎畅通无阻,而且速度很快的消息传递通道,从这个层面来讲西河郡还比较有可能,但这里却是斥候侦查的重点,吕布军如果要从此入不太可能逃过袁军斥候的侦查;而云中郡则有三千人左右的守军,哪怕对方有数万人,三千人一时间也很难完全消灭,只要有一部分漏网之鱼,颜良也可以提前得到消息;反倒是定襄郡只有一千人,被迅速突破且全军覆没的可能xìng更大一些,只是颜良如果知道对方真正突破定襄郡的军队都还没有穿过定襄郡所花的时间长,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

    但现在颜良的感觉无疑很糟糕,他倒不至于对着来敌就感到畏惧,虽然现下这马邑城甚至包括整个雁门郡中,因为之前韩猛“浪费”掉了一万人,所以只剩下万余守军,而分配到了马邑城还不过万,主要也是因为河北急于用兵,加上对于雁门防御的自信,袁绍并没有在这里陈重兵,才有至于如今这副局面。

    不过雁门特殊的地理环境足以给颜良挡住对方的自信,甚至依靠己方将士对此地的熟悉,与周围各县城守军配合一下,将对方全歼都未尝不可能。

    只是他似乎忘记了一点,真要论及对于并州、对于雁门郡的熟悉程度,他们是拍马也赶不上对方的。(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张辽出击

    此刻就在马邑城外,陈列的两万余数目、排列整齐军容肃穆的吕布大军中,在那面“吕”字主旗之外,还有一面军旗上镌刻着一个大大的“张”字,显示着这支军队领军之人的身份,正是而今吕布军中吕布之下第一人的张辽张文远。

    张辽本身就是马邑县人,是汉武帝元光元年发动“马邑之谋”的豪商聂壹的后人,后来家中为了避怨而改姓张,他便从“聂辽”从此成了张辽。

    这段经历与那良乐倒颇为相似,而到如今既然一直用的都是这个姓名,要改名未免太过麻烦了,而且二十多年来都用这个名字习惯了,也没有想过要改变。

    但吕布与他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多少知道些张辽的心事。

    想当初讨董联盟兴兵讨伐董卓陈兵虎牢关外,为了暂避其锋芒李儒选择暂时退出虎牢关,而同时也开始安排针对联盟军内部分化的策略,首先算计了袁绍,令他手下四处攻伐,为其扩张地盘,而雁门郡便是其中之一,李儒这边毕竟是主使者,比联盟军那边还要早得到消息,而同样张辽也知道了,当时吕布能够感受到他强烈的要保住雁门郡尤其是马邑的想法,只是最后却还是自己止住了。

    这个时代的人,乡土观念是很重的,张辽是马邑人,也是雁门人,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对于自己的故乡自然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怎么可能容许自己的家乡遭到别人铁蹄的践踏?

    张辽虽然很多时候并不会说。也不会将自己的情绪表达出来,但不代表他就没有情绪没有想法,只是他更多的时候都是隐藏起来不表露于外,而那个时候更是为了应对讨董大军的大局为重,张辽将这份想法隐藏得很深。

    等到后来吕布率师离开雒阳北入并州,刚入西河郡之时,吕布就已经看出当时的张辽心事重重,时常北望、方向则是东北,他自然立刻想到了张辽的这个忍了许久的想法。

    只是最终还是为了吕布布局并州的整体计划考虑,张辽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心。而要求吕布在第一时间就去进攻雁门三郡。以期夺回故里,哪怕他知道他如果提出这样的请求吕布很可能不会拒绝。

    正所谓投桃报李,张辽对自己可谓是义气深厚,吕布虽然也都没有明说。但一点一滴都记在心里面。这一次让张辽担任攻打雁门的总帅。就未尝没有抱着遂他心愿的意思,否则一个区区雁门郡才不到两万人驻守,除了颜良稍微麻烦点。可能需要自己亲自出马才能解决之外,又怎么犯得上用上张辽。

    对此张辽心里自然也很清楚,在感怀的同时,他也对雁门郡势在必得。

    只是正如刚才说的,张辽本身就是出自于这里,而这儿这么些年来其实都没有多少变化,所以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这个地方,了解这个地方攻取的艰难,从地形还有城建上来看,这里属于易守难攻,尤其马邑城是塞北有名的坚城,除了它的城墙高厚不会逊色于一些中原大城之外,它的城防建设得也很齐全,相信只要不是白痴到了一定境界的主将,不会有人固守着这样的有利优势,还会被轻易击败。

    更主要还是因为吕布要赶时间,这就要求他必须尽快攻下马邑、进而攻占雁门郡,以为吕布下一步计划做铺垫,否则要是时间拖得一长,惊动了袁绍那边肯定会派兵来驰援,到时不仅会增加攻城难度,就连吕布图谋入河北浑水摸鱼的计划也会受到影响。

    本来张辽还很苦恼,他想过趁夜偷袭,也想过派一支人马混进城里制造混乱然后打开城门里应外合,但在经过了贾诩等人的分析,结合马邑城的现实情况之后,他选择了另一个主意,那就是对付马邑城也是雁门郡守军的主将颜良。

    想要对付颜良,那么就得要先了解一下此人的性情,从而“对症下药”,而张辽的计划,正是以心理战的方式,针对颜良入手,通过刺激颜良造成其判断失误、做出符合吕布他们需求的错误决策以达到夺取马邑的目的,而干掉颜良、夺取马邑之后,整个雁门郡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抵抗力量了,这也是雁门驻军分布决定的,大部分都在马邑或附近,其他县城只有极少一部分驻军,完全无法阻挡吕布军的步伐。

    心理战在战争中是一个经常会用到的战术,其实很多人或许不知道心理战这个名词,但却懂得运用,张辽也是如此。

    他是从贾诩那里获知的情报中得知了颜良的性情,以及颜良这段时间的际遇和处境,从中找到了自己可以利用的地方,自然也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不过有时候人就是过不了自己心理这一关,张辽知道自己想要刺激住颜良,就应该要在他面前做一场戏,但至于到底要演到什么程度,心里却没个底,还是吕布与他说的,“越没有底线越好”。

    张辽不知道什么才算是自己的底线,但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太放得开的人,尤其是在公众的场合里,吕布常说自己面皮薄,倒也没有说错。

    只是这是必要的牺牲,在被吕布说服之后张辽自己也在内心说服自己,终于决定“没底线”一回。

    颜良看到张辽的时候,两人一个在城楼上,另一个则在城外,两万余吕布军列阵之前,一匹高大骏马上。

    颜良的目光在瞬间就被张辽所吸引,实在是张辽在一众吕布军的将士中鹤立鸡群、太过显眼了,哪怕是他现在想要伪装自己,可身上那种气息自然而然散发出来,隔着中间少说有一箭之地这样的距离,颜良也似乎隐隐能够感觉出来。

    这是强者与强者之间的感应,很难解释但切实存在。

    “来者何人?”颜良朗声问出这一句似乎是废话,但张辽却丝毫没有介意,同样也大声回应道:“并州牧、大汉温侯麾下张文远……”

    看起来两人这番对话,不像是正敌对的双方,反而更像是早上起来打个招呼的邻居。

    只是颜良的表情却很肃穆,语气也是冷冷道:“这里是大汉卫将军袁本初的地方,吕布不经允许擅自进入,倒不知是何居心?”

    如果不是看着对方来势汹汹,人数不少的话,以颜良的个性,哪里还会站在这里和他们好好说话,而这也是因为旁边副将一直在劝说,形势比人强,饶是颜良也不得不暂时压着脾气。(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追逃

    底下张辽却是嘿嘿笑道:“温侯乃是大汗天子亲封的并州牧,掌管并州一地,这雁门郡也属于并州境内,如此温侯来此乃是巡猎自己的势力,还需要经过谁的允许吗?更别说是什么居心了,某倒是要问一问,你是那袁绍麾下,却在此霸占着温侯的地方,你是何居心,又可有半点儿羞耻之心?”

    “你……”颜良被张辽这番“颠倒黑白”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要轮到嘴皮子功夫,他哪里又能是背后有着吕布、贾诩支招的张辽的对手。

    可这还没有完,张辽似乎存心想要气这颜良,紧接着又说道:“今日某率大军前来,就是为了收回被你们无理霸占的雁门郡,尔若是知趣的话,就赶紧将这马邑城献出,或许某还会看在这面子上,饶过你的一条性命……”

    颜良这一刻简直快要疯掉了,还是旁边的副将拉住了濒临爆发边缘的他,凑到他耳边低声低语道:“将军千万不要中了对方的激将法,这吕布军来势汹汹,看他们规模少说也有两万人,可咱们守城将士只有不到一万,若是坚守城中,对方绝对没有办法攻进来,然后咱们再去向卫将军求、报信,到时候卫将军必然会派人来给咱们解围的。”本来想要说求援,但想到了颜良的脾气,他还是临时改成了报信,这样听起来也能接受一些。

    颜良果然脸色缓和许多,似乎也稍稍冷静下来了。但却是蹙着眉头沉声道:“此人应当是那吕奉先麾下的张文远,向来闻听这张文远为人正气不浮夸,如今看来都是虚言,就是不知道手头上功夫如何了?”

    那副将一听,就知道颜良有些技痒了,他眼珠子一转,何不让颜良去与那张辽来一场军前斗将?本来还有些迟疑,可又想到颜良的武力,这张辽定然不会是他的对手,这既能够打击敌军士气。又能够暂时让颜良发泄一下。否则难保下面那张辽再说下去,颜良就劝不住了。

    想到这他便对颜良道:“将军若是看这张辽实在心中有气,何不下去与他发起挑战,将他狠狠教训一顿?”

    颜良眼前一亮。狠狠拍了副将肩膀一下。赞道:“好。就如此!”

    ……

    “吱呀”、“吱呀”,在城门缓缓的开启中,颜良领着几百精兵出得城来。大刀一挥舞,指着张辽方向便冷笑道:“张辽小儿,可敢与你颜家爷爷来比划比划,也好看看你的手上功夫,是不是和嘴上功夫一样厉害?”

    那边张辽在眼见着城门开启颜良出来的刹那心中便是一喜,同时还有些奇怪自己还有些更难听的话没有说出来,温侯交给自己的“杀伤性武器”也没有甩出来怎么对方就中计了,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么多的时候,颜良主动发起挑衅正入他下怀,哪里还有犹疑拒绝的道理,也是冷笑一声挺起了自己手中大刀道:“便让你瞧瞧某的厉害……”

    两人没有客气都驱马迎着对方过去,两边将士也都各自识趣退到后边,中间留下了一大片空间任由他们挥洒。

    “铿”、“铿”,在短短的一瞬间,两人坐骑交织而过的刹那,就已经对拼了两记,一回合过来张辽是“大吃一惊”,而颜良却是脸上笑意连连,心中就有了拿下对方的把握。

    现在他早就将副将所说只是教训教训对方出出这口恶气的话抛诸脑后了,而是下定决心要拿下他,俘虏或者直接干掉都行,为了这个目的他现在什么都不管了,所以接下来就毫不迟疑再次拨转马头迎着张辽冲击过去。

    “嘿!”张辽也显得不甘示弱,只是等到双方碰撞的时候,这一次颜良有意要彻底压制住对方,使出了全部力量,刀压着刀,顿时让张辽整张脸涨得通红,手上青筋也要爆裂出来一般,最后更是浑身颤了几下狠狠往后退去,而且这一退看起来就不打算再进,张辽望着颜良的目光似乎也有些闪烁,脸上的红潮还未完全退去,扯住马缰勉强安抚住了坐骑的冲动。

    颜良哪里想到这名声不小的张辽竟然是这般不禁打,才没交手两三个回合,竟然就有要败退的迹象。

    他哪里会让送上门来地熟鸭子就这么飞走了,眼珠子一转便计上心来,再下一次追着上去又是一击,这一次却稍有收力,但他嘴里却是在冷笑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世人都道那吕奉先麾下张文远是何等的豪杰人物,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鼠辈,与你对阵,却是平白辱没了我颜良的勇名……”

    张辽感受到了颜良的收力,哪里还不知道对方什么想法,赶紧嘿嘿一笑,丝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厚颜”道:“既然觉得辱没了你的名,那你还一直追着我跑做什么,不干脆回城去龟缩起来,当你的乌龟王八蛋?”

    实际上此刻张辽内心却是在暗暗叫苦,毕竟他本身虽然不像是高顺那样古板,但也是一个方正之人,心中的男子主义情节很严重,摆出今天这样的姿态可完全是为了吕布的命令,就连话也几乎是依样画葫芦瓢照着吕布说的说出来。

    饶是以张辽的性子,面对这样的场景也是有些受不了,不是为其他完全是被自己搞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来;可吕布偏偏就跟他说了,演戏就要演得像,别人才会相信,而只有当自己也深信不疑的时候那才是最像的时候,因为连自己都信了,别人怎么还会怀疑?

    而同时也不能够忘记了言语的刺激,毕竟颜良此人的弱点很明显,他对于军事上没有什么精通,甚至连许多常识都不知道,而更主要的一点还在于性格上的缺陷,他的性子直,脾气也很躁,很容易就被人刺激。

    就像是现在,只是被张辽三言两语挑动,颜良就气得哇哇大叫,奋力一振自己手中的马缰,提起他的那柄大刀冲着张辽再次砍来,这一次却又像之前一样再没有留力;而张辽“见势不妙”,这回竟然连抵挡一下都没有,调转马头立刻就要逃。

    “呀呀呀……”颜良根本没有想到这张辽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刚刚见识了他的不要脸,现在却觉得还不够,此人简直是无耻之尤,丢尽了武将的脸面。

    对于这样实在是有辱这个世界的存在,这一刻颜良只觉得自己内心中正义感爆棚,有一种代表世人立刻将其消灭的冲动,而冲动一来他自己挡都挡不住,更不要说周围的那些将士,而副将在他出来之前穷寇莫追的叮嘱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一拍马飞速追着那尾巴过去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诱敌之计

    或许是受到了主将败退的影响,张辽率领的吕布大军眼见着张辽在颜良的攻击下只顾着逃跑,原本的整齐大阵在顷刻间崩溃,其中的士兵们更是四散逃蹿,方才的抖擞精神早都变成了惊慌失措,如果说这是演戏的话,那他们绝对是一群影帝。

    而实际上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大部分将士的惊慌是确确实实的,这其中有他们心中威望颇高的统帅张辽今天一反常态,竟然在与敌将的对决中处于下风,这还不算竟然还没打到一半,张辽就主动要逃了,再加上早就得到了吩咐的一些将校们在其中推波助澜,使得这场有意推动的溃败看起来就像是真实发生的一样。

    这一点不止颜良没有发现,他手下那些袁军将士也都没有发现,只是此刻眼见着主将都已经追出去了,而且敌军的确是被驱散,也都有些顾不上那些四处逃散的散兵游勇们,纷纷都是径自追着主将的足迹追逐那边的张辽而去。

    甚至连本来在城内等候的颜良副将,此刻也赶紧催兵追了出来,这不止是为了助长颜良方的声势,同时也是担心颜良一时心急,别中了对方的计才好,哪怕他也没有从刚才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颜良此时头脑发热,副将却还保持着基本的清醒,虽说方才那张辽表现得的确有点儿名不副实,但他们毕竟有两万多大军,要说会被颜良这几千兵马就吓退、亦或者被颜良击败了他们的主将这么一出就士气大丧溃败而去,这副将怎么想也觉得没有这种可能。因为这完全不合理,只是他现在也不能够确定,毕竟一切从表面来看都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而且战场上瞬息万变,并不是什么都能够用合理来解释的,会发生这种事情也是不一定,所以此刻只好自己也率领一部分军队去追上颜良,以防有备无患;当然了,另一方面他也吩咐了人将马邑城的城门紧闭,并且千叮咛万嘱咐道。只要是没有看到自己或者是颜良回来。其他不管是任何人都千万不要打开城门。

    他们这一路追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跑了多远,前方看得见的山峰在视线里越来越清晰,也越加凸显它的高耸。在两座山峰之间。是一条狭长的山谷。张辽领着一干逃兵没有丝毫停留就入了那山谷中去。

    这个山谷颜良平常的时候就经常来,甚至就在昨天还来过一次,所以这时候眼见如此。他也根本没有丝毫迟疑就跟着追了进去。

    身后的副将本还想提醒说将军可能有埋伏,但见自己第一个字还在喉咙间未出的时候,颜良留给自己的就只剩下一个背影了,哪里还敢迟疑,直接拍马追了过去,而身后的队伍一个跟着一个就这么一溜都进去了。

    山谷和往日一样平静,前方张辽逃兵的马蹄声在两边回响,传到颜良的耳边却是叫他欣喜不已,因为他听得出来,这是张辽逃兵陡然进入了这么一片狭窄的地段,有些自乱阵脚,听起来似乎自己人和自己人都撞在一起了,这倒是正好给他拉近距离的机会。

    而且颜良很清楚这山谷的地形可一点都不适合逃亡,当然也不适合追击,不过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只要被他逮到了,管饱教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将军、将军……”这时候一直紧紧追着颜良的身后那副将已经追上来了,他一边驱马继续紧跟在颜良身后,一边开始劝说道:“将军这张辽的败退未免有些不对劲,而且一路过来看他们都没有多少慌乱和迟疑,好像是故意要一路将咱们引来此处一样。这山谷之中的地形最适合埋伏,若咱们再深入进去,恐怕就要中计了!”

    如果现在要撤出去,还来得及,哪怕对方有埋伏,自己这边毕竟还没有全部进来,毕竟这山谷太狭窄了,而自己这边有数千人,还来不及全拥进来。

    只是颜良头也不回口气却是很不好道:“这张文远在你看来或许是员虎将,可在某看来,不过是土鸡瓦狗耳,取他便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他心里当然不爽,听副将的话分明是在抬高张辽,可他却不觉得这是在变相的抬高自己,却是讲的好像张辽就是要比自己厉害一样,这让心高气傲的他怎么受得了;尤其是他自己方才亲自与张辽斗过,此人或许是有几分实力,但却是名不副实,不管是从力量还是武艺都相差自己太远,这样来说张辽又要怎么和自己比?

    副将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出了颜良话语中隐含的意思,心中苦笑不得。

    而此刻的他们自然是不会看到,就在这山谷两边的山峰,有着嶙峋巨石遮挡的山坡上,藏匿着不少矮着身子警惕准备的士兵,从穿着来看与张辽所率将士却是没有二致,显然是分属一军,他们也是吕布麾下,而实际上在他们中间还有一个人,身长比周围人都要多那么一截,整个人的身体并不会显得臃肿,但却处处透着孔武有力。

    这人身旁还有一匹高大的骏马,马首却是呈兔头型,高昂着脑袋,一双大大的马眼中,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带着灵性的狡黠。

    这人自然就是吕布,而他旁边的便是赤菟。

    吕布会出现在这里一点也不稀奇,他知道单凭武力来说,张辽不会是颜良的对手,甚至自己麾下这么多武将中,恐怕也只有典韦一个人才能保证能够稳稳压制住颜良这员猛将,不管是来自于后世的一些印象,还是在这里听说的颜良的一些事迹,都可知道此人的勇武绝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被袁绍吹嘘出来,而是货真价实,当得起不世猛将的称号。

    对于这样的人,吕布决定亲自出马,他并不打算放过颜良,那么这一次一并将他除去,也算是断了袁绍的一大助力,虽然似乎袁绍越来越不倚重他。

    实际上此时跟随吕布一起在这里埋伏的人数并不多,本来他此次出征就只带了三万人马,两万余人都在张辽那里,还有一千是陷阵营随着高顺北上去了。

    倒是下面跟着张辽进入山谷的也就只有四五千人,其他近两万人自然不会真的全部跑的不知所踪了,实际上吕布又派了三千人道路上去拦截住他们,只要拖住这边的颜良再过段时间他们就可以完成对于这条山谷前后道路的封堵,再加上这两边山坡上的伏兵,可谓瓮中捉鳖叫颜良插翅也难飞。

    当从这里俯瞰下去,眼见着颜良中计追逐着张辽按照计划的逃跑路线来到了这个山谷里,并且没有丝毫迟疑就率领队伍全数追击进来,吕布的第一反应还是冷静,他很清楚什么时候才是自己出击的最佳时机。(未完待续。。)

    ps:  抱歉,今天去喝了些酒,拖到这么晚才更新,呃偶就是这样的啦,大家体谅就好,这章算是昨天的,就是十二点之前的那天,嘎嘎~

真诚地向大家告个假

真地没有心情写下去了,一天头脑都乱糟糟的,心里也很不舒服,今天就请假一次吧,这一次更新持续了这么久,连昨天晚上喝酒都还是更新了,没想到就栽在今天了,不过明天更新肯定会有的,这点大家放心,我的保证应该还是比较有信誉的,呵呵~(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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