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条
. . 大家六一儿童节快乐,今天休息一天,请大家容我喘口气,辛苦一个月,脖子总要松一松,虽然新的一月第一天就休息貌似有些不厚道,可一方面这是一个月辛勤之后为自己放的假;另一方面今天是礼拜六是周末是休息rì,而且我也暂时写不下去了,调整一下来rì再写吧,好了就这样,祝诸君开心快乐,童心永在、童颜不老哈哈~(未完待续。)
今天继续请假
.. 悲催了个,我的论文被打回来了,一回到学校来就有很多事情忙啊,大家要见谅一下,绝非故意,这是我没有料到的情况,感觉晴天霹雳一样,现在也没有心情写什么了,万分抱歉~(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呼厨泉
(明天答辩结束之后就轻松了,今天先更一点,忙中偷空啊,大家给力点支持订阅吧!~)
谷罗城位于平定以北,距离平定城不到十里之遥,快马加鞭半个时辰左右或许就能在这之间走个来回。
谷罗城的地形有些奇特,若是从西北方向进入谷罗城,则先要通过一个峡谷,然后到达谷罗城城门,也就是从西北到东南是先窄后宽。
这片峡谷的窄其实也只是相对而言,于夫罗大军通过却是绰绰有余,而且他出兵的消息、他的行军路径,大军进发的速度根本没有外人会知道,所以于夫罗并没有觉得从这里经过有什么不妥,若非呼厨泉的提醒,他恐怕连斥候都不会发出。
和呼厨泉相比,于夫罗从来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所以这一次迟缓行军,已经是与他往rì行事作风大相径庭了,而随着数rì时间过去,他的耐心也开始被耗尽,这时呼厨泉也知道劝阻没有用,只能引导他多多jǐng惕注意些。 ..
甚至到最后,呼厨泉干脆自己跑出来当起了斥候的担子。
于夫罗本是不同意的,倒不是担心呼厨泉会有危险,呼厨泉也算是匈奴中有名的勇士,武勇骁健,而且率领的斥候都是匈奴军中jīng英,哪怕就是敌不过以他们的能力和速度也完全能够顺利逃脱出来;更主要是于夫罗不觉得这附近会有什么危险,毕竟这可是在匈奴境内。
难道说吕布军会跑过来?这是笑话,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己方的行军速度,更不知道路线,要怎么知道他们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呼厨泉的态度很坚决,于夫罗最后也觉得若是他以为这样保险那便由得他去,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也就放他出来,当然交代那些斥候们都要好生护着他,若他有个万一要他们好看之类的话。其实也就是说说。他可不会以为真会发生这种事情。
但此时呼厨泉的眉头却蹙得很紧,其实他什么都没有发现,但他的心中却很是不安,以往很多次这种不想的预感都解救了他,所以他对于自己的直觉深信不疑。
此时他领着斥候已经步入了谷罗城一里距离范围内,同时也是这个峡谷即将靠近最为狭窄的一部分地方,周围意料之中的安静。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但不知为什么呼厨泉心里却更加惴惴。
扑棱!
“什么声音?”突如其来的脆响令呼厨泉本能似的一惊,回转头去却发现竟然是自己身边的斥候不小心将手中的兵器掉到了地上,他紧张忙不迭地下马去捡起来,在呼厨泉的眼神注视下完成这一切实在是令他倍感窘迫,当然心中也隐隐有些不满。毕竟呼厨泉一个人的疑神疑鬼却要劳动他们这么多人,实在是叫人难受。
匈奴人没有足够成熟的冶铁炼铜技术,所以他们没有货币的流通,贸易往来都还是以物换物,一般是用牛羊来做流通物;而所用的武器,也是以弓箭为主,毕竟骑shè乃是烙刻在匈奴灵魂中的本能,还有一些用的是棍棒。至于那些铁制类的武器多是通过一些暗地里的途径从中原人那里走私过来。而这个斥候掉在地上的却是他手中拿着的弓弩,亦是木制品。掉在地上与泥地撞击才会发出那么古怪的声音。
不过很快对呼厨泉来说这就不算什么了,他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因为四面陡然传来了阵阵鼓响,所有匈奴斥候都往四周看去,但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越是这样见不到人却又听到声音的未知状况才最为恐怖,这下没有匈奴斥候不满呼厨泉折腾他们了,因为他们的心都提了起来,似乎也根本没有心思去转着这种念头了。
“到底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给我出来!”因为四面都有岩石、树木遮掩,所以呼厨泉能够肯定一定是有人在暗中作祟,但人迹却始终没有现身,反而是四周的鼓声越来越响,那些匈奴斥候们可没有呼厨泉的见识以及他那清醒的头脑,这时候都是心神惶惶,就连胯下的马儿在频率极快音调极强的声音影响下也渐渐开始焦躁不安起来,呼厨泉勉力安抚住胯下战马伙伴,胸中愤怒简直喷薄yù出:“难道你们中原汉人就只会这样偷偷摸摸的手段,敢不敢光明正大出来与我草原狼的儿郎们正面硬战一场?还是说你们所谓的汉人骑兵、并州飞将,不过都是被吹嘘出来,实则也就是藏头露尾的懦夫?”
想要猜到对方的来历并不难,在呼厨泉印象中会使出这等手段的也就是中原的汉人,而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地汉人军队,似乎也只有那来自于南面最近在匈奴境内频繁肆虐的吕布军。
不过想到这里呼厨泉自己也有些吃惊,吃惊倒不是在于对方的行军速度这么快,在自己之前就到了谷罗城来,而是吃惊于对方显然是早就埋伏在此,难道他们事先知道自己会来这里?
如果不是专门为了对付自己,那也肯定是为了对付后续的匈奴大军,而且这边在颇通些中原兵略的呼厨泉看来还不算是最适合的伏击之地,应该是要再前面一些地方,那里距离谷罗城最近同时也是最窄的地方。
如果要形容一下从他们进入此处再出去到谷罗城,就像是一个葫芦口的形状,而自己的斥候队进入这里若再深入一些,恐怕他们的埋伏就要被发现,若万一让他们这些斥候中有人侥幸逃脱把消息传递出去,后面的匈奴大军收到有埋伏的消息之后必然会谨慎防备,想要打一个措手不及就不容易,更有甚者可能干脆就会停止行军,那计划就整个泡汤了。
而若是在这里直接将他们的斥候擒住或者剿灭,哪怕他们有人侥幸逃出去,也会因为不知道前面是什么情况而误导匈奴大军。
呼厨泉握着弯刀的手不知觉紧了紧,抿了抿嘴唇,突然下令道:“全部往回撤……”
他话音方落,远处就传来一声爽朗的大笑:“若本将军是懦夫,那你未见其人只闻其声就选择后撤,岂不更是懦夫中的懦夫,亏你还敢自诩为草原狼儿女,简直是为你那狼祖宗丢脸!”
然后众匈奴斥候就看到先是两边涌动出无数人影,接着左前面缓坡上有一人一骑越众而出,这人生的相貌英俊,眉如星辰,头戴束发紫金冠、亮银甲、银披风、蛮龙靴,手中一杆方天画戟,胯下宛若龙驹,端的是威风凛凛,宛若天降战神,此人正是……
“吕奉先?!”(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谷罗城突刺(上)
“吕奉先?!”呼厨泉双眼暴突,几乎是咬牙切齿喊出了这个名字。
吕布微微一笑,“原来你竟认得我,看来你在匈奴中也是一个人物。”他并不知道呼厨泉的身份,也不会想到匈奴的左贤王竟然亲自跑出来做侦查斥候,但他很清楚一点,虽说自己的身份和存在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匈奴百姓都可能知道,但要像是对方面临这种处境一下子就冷静想到了本不太可能的敌人来历那就非得要有一定头脑不可,而匈奴中有一定头脑看上去武力应该也不会太差的基本地位都不低。
正如呼厨泉所猜测一般,这里的吕布军不过是来探测敌情的,真正的埋伏在前方,而在发现这附近出没了匈奴斥候之后,吕布立刻亲自率人赶到,不过他并不认识呼厨泉,只是凭借一些推测觉得对方在匈奴中身份应该不低。
呼厨泉这时也是心中一动,自己知道对方身份、对方却不识自己身份,这却也是一个可以利用之点,现在还没见到对方前面有什么埋伏布置,都只是自己个人的猜测,就算是告诉身边的人让他们逃出去回去告诉单于也没有说服力,只有自己亲自回去才行;而若是自己身份已经被识破这自然是很难,但现在对方只知道自己地位不低,却不会想到自己竟然是匈奴的左贤王,所以就不会将目标专门确定在自己身上,自己就有可能趁机跑回去了。..
想到这些,呼厨泉一招手,继续下令道:“全员后撤,不顾一切往往回路突围!”话音方落,他没有理会那些才被他的话从由于敌人的突然包围而有所愣神中稍稍回过神来的斥候们,第一个掉头拍马往来路冲回去,而这时候那些斥候们才反应过来,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紧随其后一个个调转马头就跑。
那边缓坡上看着这一幕的吕布冷笑一声,只道:“放箭!”
伴随着他这一声令下,两边坡上那大批的骑兵竟然直接纵马俯冲下来。而且一边纵马奔驰一边双手放开了缰绳、仅靠双腿来控制战马。这里本是一处峡谷,但他们现在所在这一处虽说是峡谷最窄之处,但同时却也是接近谷口两边坡度最缓之处,就看那些吕布军骑兵们此时竟然能够直接俯冲下来,而没有什么困难就可想而知其平缓程度。
而此时这些骑兵们空出来的双手也动作起来,却是从背上取出了弓箭,做好了shè击的准备。待到前进到了一定距离范围内便立刻松弦放箭。
倏忽连声,虽然不少箭最终都是落空,但也有箭命中了,在慌忙推撤中的匈奴斥候们不可思议的目光中shè中了他们,或是直接中了头颅,或是中了肩膀。又或是中了其胯下战马,反而是跑在最前面而且胯下马力无疑要更加强劲一些的呼厨泉并没有被命中,而他现在也根本不敢回头,不过作为匈奴中骑shè都属上乘的人,耳力本就不一般,所以光光听着身后风声就觉得不妙,只是这一轮shè击无疑更加刺激到了他,让他两腿十分紧张地随着战马的运动频率有节奏地动起来。这是他cāo控战马一种独有的方式。能够让自己整个人与马似乎都合为了一体,彼此显得更加的合拍。
那边吕布也在时刻关注着这里。他虽然不知道呼厨泉身份,但看着逃在最前面眼看着就要远离的呼厨泉,突然心头一动,他发现此人的行为举止未免太过奇怪了,本来看他之前下令后撤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急着要逃离的样子,但等到发现了自己甚至可能认出了自己身份之后,立刻就要急赶着离开,而且那样子也不像是贪生怕死,倒像是急着要回去干什么一样。
却就在此时,吕布眼角注意到一抹锋芒直shè而出,看目标竟然是直指那呼厨泉,他一偏头,就发现这一箭正是自己所想的曹xìng所shè出,他能成为吕布军中第二神shè,一是因为jīng准,二也是因为其shè程覆盖范围较远,这并非就说他自己的力量就有多大,只是他能够通过弓箭最大限度将自己的力量发挥出来,自然就能shè得更远了。
“咻”地一声,这支箭破空而去,同时似乎心有所感的呼厨泉更加拼命起来,似乎恨不能够给自己的宝贝战马添上一双翅膀,直接飞起来更快些。
眼看着那一箭就要shè中呼厨泉,呼厨泉自己心都提了起来,他之所以会这样冒险也是因为看到对方人数其实并没有想象中多,而且之间距离也不近,弓箭shè程未必够得上那么远,却没想到这些汉人骑兵竟然直接用上了骑shè。
要知道最近十年间匈奴不断犯境与大汉边军也不知道对仗了多少次,可匈奴兵光凭着骑shè就稳压汉军骑兵一头,当然他不知道吕布军中有这样的骑术高手但也不多,这些都是吕布千挑万选出来,全部能够聚齐在这里,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而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有人的箭能够shè出这么远,自己明显已经跑出正常shè程范围之外了,可听着风声后面那支箭分明还在追着自己而来,而且马的速度又怎么能够箭矢飞掠相提并论?
其实一般而言哪怕是匈奴人中最厉害的shè手,shè程恐怕也就在近两百步外,再远一些虽然也能够继续飞掠一段距离,但准头就无法保证了,可这一支箭shè出来,按照呼厨泉自己的估计恐怕最少都不下于两百二十步,更何况自己还在不断向前冲。
望着仓惶的呼厨泉的背影,吕布淡淡一笑,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弓箭在手。
经过向王越这一段时间以来的讨教,他而今还在不断打熬自己的力气,本就是天生神力,如今虽然增长缓暗淡但确确实实还在不断增加,这无疑是很恐怖的,现在他用的弓为三石,看似没有变化,但要知道之前他使用还是有些吃力的,现在却是轻松自如。
此时就见他弓弦一拨,脸sè自如似乎根本没有用到全力,就将那弓弦很快就拉到了满月,而后伴着“扑棱”一声一放手,“咻”一声越发刺耳的一道破空声响起来,而后这一支不管是从力量还是速度上都要远超之前曹xìng那一支的箭居然后发先至,几乎是险之又险就赶在了曹xìng那一箭要shè中呼厨泉之前撞上了,不过也只是偏了那么一下,本来应该是必中的一箭,最终箭锋只是刺破了呼厨泉箭头,令他不由自主惨叫一声,身体一阵不稳而恰在此时后面一箭紧接着又刺入他的另一边肩头,终于成为压倒骆驼最后一根稻草,让呼厨泉整个人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头栽倒在了马下。
看到这一幕吕布才微微一笑,对那边疑惑的曹xìng道:“此人某要活捉了,他还有用……”(未完待续。)
又请假
.. 可能是这几天的更新节奏,弄得自己也有些变懒了,不过大家不用担心TJ,我可能需要一段时间调整一下吧,反正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你们都懂的呵呵,主要还是现在在学校,我自己的电脑又不能上网,只能用同学的电脑,可我又不想那啥总是麻烦人家,所以就……哎纠结~(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谷罗城突刺(中)
(高考终于过去了,希望学子们都能够获得自己满意的成绩,像是“黑白无锋”童鞋呵呵;然后我的调整也差不多了,今天开始逐渐恢复较为稳定的更新;最后新的一周了,大家顺手丢一个订阅吧~)
谷罗城西北边背临这座山,当地人叫做安乐山,盖因当地人多将那些死者就地安葬在山上,久而久之形成了惯例,这边山岗处处可见坟冢,若是夜间来此,光是呼啸山风和幽深夜气中此起彼伏的墓碑,也够让人毛骨悚然的了。
就是在白天,没有什么事情,这里也很少有人走过,或许是因为少了人迹的践踏和人烟的摧毁,这里的自然生态保存的非常完好,除了通往那些坟冢的小道,还有谷罗城过西北而去的那峡谷间的山道,再难看到有人出现过在这里的痕迹。
但此时窸窸窣窣,一队甲士从山径处往上攀沿,拨开了长得齐人高的杂草,间或用手中的兵器斩开拦路的荆棘丛。. .
他们的目光坚定,在黑暗中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脚下步子一步一步踩得坚实无比,一种虽然沉静但却如同火山爆发的前奏一般的氛围在空气中缓缓酝酿着。
他们没有说一句话,但目标却很明确,沿着山径一直等到了一个坡上才停下来,而后一排人迅速转身停在原处,目光却向下方望去,从他们这里看过去,看到下方正好是从安乐山入谷罗城的那道峡谷。
此刻峡谷里,一支匈奴大军在沉默中走过,这是于夫罗的前军,也是先锋,是做探路之用,虽说于夫罗并非一个有耐心的人,但也不代表他就一定很鲁莽,于行军打仗上,他还是有着很丰富经验的,对于汉人兵法里逢林莫入、逢谷必查也都有些心得。面对这个峡谷虽然享用作为捷径的便利。却也不可不察其中暗藏的危险。
只是很多时候猎人与猎物之间的区别,似乎更在于谁能够真正更有耐心的隐于暗处,否则任是狡诈入狐也终有失手的时候。
而在后边中军前面骑在自己宝马上,于夫罗的脸sèyīn沉如水,呼厨泉领着斥候先行一步探路他是知道的,而且与其约定了过一段时间便派人回去通报一次,既是汇报情况同时也是为了表明安全。可直到现在人却还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这不由得让他不担心和小心;不过就是这样,于夫罗这大军还是不得不前进,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呼厨泉发生了什么事,更不会相信自己的踪迹已经被敌人所察觉了。这一点古怪还无法阻止他的大军。
当然于夫罗也不会就此莽撞地闯进去,他令大军变阵,命一支先锋在前且让其中一人伪装成了自己的模样,在前面走着,自己领着中军却在后面先观望一阵情况再说。
在中原汉人的地方呆了一段时间,于夫罗学会最多的地方,便是耍诈,他不会如同其他匈奴人那般只知道以势压人。那样或许更有效但有时候再强大的军队也可能会被yīn谋诡计大败。于夫罗不会小看汉人,但汉人或许会小看他。而这就是他可以利用的地方,所以他不介意在这方面耍些小手段。
不过于夫罗所不知道的是,此刻就在匈奴大军的前军通过的峡谷两边,怪石嶙峋的陡坡上,一颗颗脑袋就如雨后chūn笋陆续冒出来了,双眼凝眸望着下方,而就在他们zhōng yāng,却是吕布本人,他此时就站在在坡前挖的壕沟中,隔着“土围栏”遥望下方,他的旁边就是呼厨泉,此刻看着斜前方那支匈奴军,吕布指着那匈奴大军最前面那个穿着最是威武的大汉,冲呼厨泉问道:“那人,就是你们的单于?”
呼厨泉循着他所指望去,眼中一丝诡sè闪过,虽然很快隐去,但还是被另一边时刻注意他的贾诩捕捉到了。
眼见着呼厨泉没有反应,吕布正还要说些什么,贾诩已经凑到他耳边低语道:“主公不必问他了,问了他也不会回答,不过诩看他刚才看那匈奴大汉的眼神不太对,而且据诩所知,这于夫罗在汉人之中厮混了不少rì子,恐怕也不是个鲁莽之辈,不可能连派出来地斥候还没有将消息传回去,就贸贸然率领大军进入山谷而且还自己抢在最前面,若诩猜得没错恐怕这人是于夫罗派人假扮的,只要主公试他一试便知……”
看着贾诩脸上的诡笑,吕布却不觉得惊讶,他可不会认为于夫罗一定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能够做上单于而且收拢朔方郡其父旧部拥有如今这样势力连单于庭都快要完全认可他又怎么会简单?而至于贾诩所说的“试他一试”,怎么试吕布只稍稍想了想就有了主意。
他微微一笑,突然冲着那边大喊一声道:“单于你怎么来了?”
吕布这话一落,却见那个看上去似乎应该是于夫罗地骑马走在匈奴大军最前面的将军竟然转过头去,然后立刻又回过头来,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此人绝对不会是于夫罗本人,因为他的声音是从前方发出来,若他自己就是于夫罗何必回过头去看?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根本就不是于夫罗,而且真的于夫罗此刻恐怕就在后面,所以听到有人叫单于的时候他下意识回过头去,但什么都没有看到之后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回过头来。
虽然这些动作很快都发生在一瞬之间,但吕布心中就有了底,看来果然如贾诩所说,这于夫罗并没有亲自前来,反倒是让人冒充他走在最前面,显然斥候的失踪还是给了他一定jǐng醒,甚至由此也可以推测他们俘虏的这个匈奴人身份绝对不简单,必然深得那匈奴单于的信任和看重,也因此对于他的长时间没有回去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做出这样的假象来,想要以此迷惑吕布他们。
若贾诩没有发现呼厨泉的异样,他也不会觉得这人有什么不对,顶多只是待会儿动手的时候小心一些,可现在却知道对方是打着试探的主意。
不过方才吕布那一声喊其实已经暴露了,下面的匈奴军已经开始将jǐng惕地目光投向了两边山坡上,大军也已经停止行进,现在就算是隐藏下去也没有必要了。
吕布却在这时候眼珠一转,然后推着被死死缚住的呼厨泉直接跳出了壕沟,却是冲着那边的匈奴军队叫道:“还不看这里……”
立刻有无数道目光投到这边,而那前面头领打扮的匈奴大汉却是失声叫道:“左贤王!”
他这一声叫喊让吕布这边所有人都惊异起来,呼厨泉自己却是大急,但他嘴巴被布条塞住只能“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完整句词来。
吕布这时候已经回转身,望着呼厨泉,愣了一下才笑道:“早该知道你的身份在匈奴人中不简单,却没想到会是左贤王,那可是单于的兄弟啊……”他的笑容十分玩味,在此刻的呼厨泉眼中看来却如恶魔一般。
……
“怎么回事,怎么了?”
中军阵前,于夫罗皱着眉头,看着前面突然停下来的前军,沉声喝问。
不过他的问题一时间没法得到回答,因为停下来的是前面,而这调队伍绵延下这么长,消息要传过来还需要一定时间。
于夫罗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问过之后,就等待了一会儿,直到前方一骑飞速而来,却是前头通报消息的匈奴兵回来,等到了于夫罗跟前立刻停马跳下,在地上行礼口中一边说道:“单于不好了……”
“什么事?”于夫罗还能维持镇定,淡淡问道。
那匈奴兵哭号道:“单于,左贤王、左贤王他……被汉人大军抓去了……”
“什么?”于夫罗一愣,反应过来心中便不由一惊,他没想到最坏的结果居然成为现实,自己觉得越是觉得不可能的事情,但越是出乎意料的发生了。
然后就看他睁大双眼望着这边,那凌厉的目光一瞬间就好像要刺穿了传令兵的心理防线,让他颤颤着又重复了一遍说道:“前、前方……是汉人军队,左贤王他、被抓去了,现在就在、就在那汉人军队手里……”
于夫罗面sèyīn沉,一咬牙指着前方道:“带我去看看!”
传令兵忙不迭在前面带路,前军分开一条路让于夫罗与他的亲卫一路通过去,不多久便到了前头,而于夫罗一到此处一眼便看到了那边的吕布和被他抵在了身前的呼厨泉,此刻呼厨泉更是浑身被缚住,就连嘴巴也被塞住。
于夫罗死死瞪着那边,双眼珠子都好似要跳出了眼眶一般,不管是吕布军的突然出现,还是兄弟呼厨泉居然被抓去做了人质,这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现在现在想起来,之前呼厨泉说得倒是很对,这汉人果然是jiān诈狡猾,不声不响追到他们这边来不说,还早就在此处有了布置,若非自己之前也耍了个心眼,恐怕自己现在已经步入了对方的陷阱。(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谷罗城突刺(下)
(汗,我有罪我认错,本来这章昨天就该发的,没想到本来是去吃个饭,到最后却变成了喝酒聚餐了,结果就……你们懂的,我也不想说什么借口,还是我的错,自己承诺的绝对不会不认,以后有机会会补回来的,而且我也已经受到“惩罚”了,这不推荐位就被直接撤下来了;什么都不说了,最后祝大家今天端午节快乐,这一段不用钱,就这样!~)
于夫罗想的倒也是不错,实则吕布最初所想,就是在他于夫罗亲自率军前来的时候,伏兵尽出围歼于他,正所谓擒贼先擒王,不管是在平原地形中与匈奴大军硬碰硬还是哪怕现在这样的地理居高临下的优势下歼灭匈奴大军,吕布自认都很难做到,即便他对自己的并州军信心十足,而相比之下这样无疑更简单也更加实用。
而即便是到了现在,于夫罗等人已经识破了此地的埋伏,吕布也没有放弃这个想法,因为他手中还有呼厨泉这个把柄挟持着于夫罗,而于夫罗也的确不得不受其所制,所以他才会直接赶到前军过来,不管是于情于理,自己兄弟和匈奴左贤王落到了对方手里,他不可能不亲自前来引以重视,甚至可能要和对方谈判。 ..
“前方,可是匈奴持至尸逐侯单于,栾提于夫罗当面?”远远传来却是高大赤菟马上威风凛凛的那道身影,凭借着那形似传说中龙马的神驹、那面“吕”字旗还有整个外形于夫罗也不难猜出对方就是自己此次将要面对的敌人和对手吕布。
于夫罗看着嘴巴被堵住、此时望着自己这边一直在摇头的呼厨泉,额头太阳穴都好似突突地跳动了起来,他冷冷问吕布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犯我匈奴国境,杀我匈奴平民,如今还掳掠了我匈奴的左贤王,阁下非得要汉匈开战、生灵涂炭么?”
那边吕布听着于夫罗居然开始拽文起来,多少觉得有些怪异,不过想想却又觉得这才正常,毕竟于夫罗本人的智慧肯定不低。加上在汉人地方呆了那么久。许多东西了解并不稀奇,而且如果按照历史轨迹走下去,他还应该是大汉的“救驾功臣”,营救了从长安脱逃的汉献帝一行。
此时面对匈奴单于于夫罗的当面质问,吕布却没有丝毫不好意思,他淡淡一笑,道:“某听说。如今美稷的匈奴南单于庭,只有老王,没有单于,却不知道你的这个单于之位,又是从何而来?自南匈奴迁入河套以来,单于之位。都是由我大汉天子钦封,不过据我所知自须卜单于之后,我大汉皇帝陛下似乎并没有再立单于的打算,你这单于之位没有合理由来,又何敢自称匈奴天子?至于你所说的匈奴境内,呵呵……某只知道,这是我大汉十三刺史部的并州西河郡,是昔rì汉武所建河套之地、塞上江南。某既为并州牧。在我大汉疆土之内、在自己封疆范围之内,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怎么反倒劳烦起贵匈奴来多管闲事了?”
于夫罗被吕布一通话说的脸sè难看,哪怕他在汉人之地带了足够长的时间,但要论嘴皮子功夫,却还是无法与吕布这等人物相比,更何况从情理上来说,吕布这一边的确占据着优势,毕竟匈奴从来就不是一个讲理的民族,他们看重的是谁的拳头大。
而说了这么多,最后吕布却也只是冷冷一笑,高声道:“其实说来说去,都是无益,你们匈奴人不是最讲究实力为尊、敬服强者的么?既然如此,那便让咱们来一场决斗,你若胜了,你这左贤王某便还与你,否则……”否则后头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就算于夫罗再没脑子也能想到不是什么好事。
于夫罗恨得牙痒痒,可要让他和吕布决斗?还真不可能做到,他虽然也有匈奴勇士之名,但他自己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反倒是在统帅兵马方面多少有些长处,否则也不会在当初被父王派出去襄助汉廷了。
看到于夫罗久久没有应答,吕布却又冷声道,语气中透着无尽的嘲讽:“怎么,堂堂匈奴大单于,不敢接某这一战之邀?若是这般就胆怯了,未免太过侮辱了草原狼王之名了吧?”
“闭嘴!”于夫罗再受不了吕布的言语打击,可他还是不傻,不会被对方的言语刺激一下,被周围匈奴将士们目光看一下,就真地直接不顾一切硬着头皮上阵,但他这时候又的确是恼羞成怒了,眼珠子转了半天却是终于道:“以你我两人而决两军数万将士去从,未免太过草率了,听说你吕奉先麾下汉人骑兵天下无双,就不知道与我匈奴骑兵比起来,又是若何?”
吕布朗声笑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我汉人骑兵或许略有不如你匈奴骑兵,但我汉人军队却绝不会比你匈奴大军差,当然说多无益,既然你不敢与我决斗,那咱们就让两军直接在战场之上见真章……三军听某号令,下坡、冲击,弓箭手首先待命……”
轰隆隆!
大地仿佛都在震颤,于夫罗等人就看到前面涌动出一大排的人影过来,就是两边坡度稍缓的地方,也有吕布军将士直接冲下来,当然并不是骑兵,毕竟这里的坡度比之围困呼厨泉的那一个地方还是要陡上许多,以他们的骑术可还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稳下来呢。
而在吕布身后的“壕沟”以及对面同样地方也冒出了许多弓箭手来,箭锋直指下方,顿时形成了三面围攻之势。
对方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大军行踪的,于夫罗始终想不通,不过现在也没有时间让他去多想这些问题了,此刻既然敌军都攻过来了,那也唯有硬冲过去了,更何况两边弓箭手的威胁也不小,想要躲过唯有跑动起来。
“杀!”仿佛狼王的一声嚎叫,于夫罗这一声一喊出口,众匈奴兵也纷纷呢应和出声,顷刻间峡谷内喊杀声震天,虽然是匈奴语,但对于本就是常年在并州的吕布麾下这些原雒阳北郊军营的并州军将士们来说,这隔了两年再听到的话语并不会觉得陌生,相反彼此之间都有着太多的仇怨,就像是最初光武帝要将南匈奴迁入河套也并非得到许多人同意一样,边塞汉人与匈奴人的关系从来就没有亲密过,更不可能和谐共处。
难道真以为汉人的温驯就是亲人朋友伙伴都被杀了之后还能够与犯下这一切罪行的仇人微笑面对?至少这一条在吕布这边,绝对不适用。
而看着这一幕,吕布就只是冷笑一声,然后就见他轻轻一挥手,顷刻间万箭齐发,箭矢密密麻麻犹如如黑sè蝗虫遮天蔽rì,给对面的匈奴骑兵们带去地是无尽死亡的yīn影,而且还是从前、左和右三个不同的方向shè过来,感觉一刹那之间仿佛只有后退一条道路,不管是往左还是往右躲闪都没有办法,。
而且吕布军本来就是居高临下,这箭雨挥洒下去,好似从天而降一般,更添了几分威势,然后就听到,前面是直接贯穿胸口、亦或者shè中马首,而左右两侧的则多是shè中了马腹、匈奴兵的大腿、臂膀,总之“噗嗤”、“噗嗤”不停有箭矢刺破轻甲、刺入体内的声音,与此起彼伏“啊”、“呀”的惨叫声连成一片,成为一片曲风独特的死亡交响乐章。
匈奴军的前进势头生生被止住,这还不说,死亡、尤其是之前还活生生存在于自己身边那些熟悉面孔和身影的死亡,给人带去的yīn影还是很大的,即便是狼xìng十足的匈奴人,更何况这危险还是来自于三面的。
而且近些年来每一次与汉人的冲撞,汉人军队总多少会给他们一些软弱可欺的感觉,至少也不会产生什么威胁,从心理上匈奴军一开始还是没怎么将吕布军放在眼里的,可现在却是狠狠被现实击醒,击醒之后却又难免有了片刻的滞缓。
“冲、冲……不准后退!”就在这时,于夫罗看着这一幕青筋直跳,但还是高声叫了起来,他很清楚这种情况下绝对不能够让底下士兵的士气有丝毫的倾泄,否则很有可能就是一泻千里,而同时她也狠狠地低骂了一句:“狡猾的汉人!”
虽然这峡谷地形实在是不利于他们的冲锋,虽然前面那些同伴们的尸体还在jǐng醒着他们前进可能会遭遇到和他们一样的命运,虽然那边持续不断如蝗箭雨所带来的死亡威胁时刻伴随着他们,不过在于夫罗的喝令下,这些匈奴骑兵们个个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悍不畏死、前仆后继地冒着凛冽的箭雨不断往前冲刺。
风不断在耳边呼啸而过,甚至猛烈刮过脸颊,带来强烈痛感,当无数人马当做炮灰打开了的道路在他们面前展开,当对面近在咫尺就是敌军的身影,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们才能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而前面的敌军已经非常近了。
“杀!”最前排冲到的匈奴骑兵们见此,不禁振奋一声大吼,他们终于又看到了击败对方的希望,尽管可能下一刻他们的脑袋就直接被不知道是从左边还是右边shè过来的箭一下穿了个透心凉,然后什么也不知道栽倒在了地上。
“驾、驾……”就在这时,所有的匈奴骑兵们都是狠狠一夹马腹,速度居然又骤然有一个小的提升。(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击溃
(今天先写了这些发了,今天的事情太多,实在没时间写了,等明天就一切结束了,我的大学生涯、学生生涯也都要彻底结束了,有点小感伤啊,不过之后更新会好起来的,你们要相信我啊哈!~)
十步、九步、八步……眼看着,两军的距离越来越近。
虽然狭窄但地面却是平坦的峡谷中间,吕布军将士就如同牢牢扎根于其中的礁石,而匈奴骑兵大军却如同是奔腾的巨浪,汹涌着席卷向礁石群,这一刻就如同是矛与盾之间的较量。
但吕布军却绝不是普通的盾,只见这时,吕布也见到了下边峡谷中两军即将直面碰撞,那些拦在匈奴骑兵前面的那些弓箭手却暂时没有发挥的必要了,所以他又是再一挥手,那些与匈奴骑兵距离越来越近而方才还在大展神威大肆收割他们xìng命的弓箭手们听命全部退后,然后就见到一排排长矛兵站直如松、挺着长矛跨步上前去,他们的脚步坚实、手中长矛如林,矛尖在晨曦的微亮中散发寒光,灼破人的眼球。. .
当然了,两边的弓箭手也在此刻有了片刻的停顿,这不是要给匈奴骑兵喘息的间隙,不过是一种战术策略。
然后终于,没有丝毫悬念两军的前排终于直接碰撞在一起,从上往下看来,就像是海岸边汹涌的滔天巨浪席卷着拍打向岸边的礁石,而接连而来的却是不断引发的碰撞和你死我活。
“噗嗤”连连、声声入耳,却都是长矛矛尖直接刺入了匈奴骑兵皮甲、肉骨的声音,这声音可比方才利箭刺破带来的声响还要刺耳,很多时候长矛是整个贯穿了匈奴兵和他们的战马,然后整个跌倒亦或者整个儿向后飞甩了出去,又撞倒了后边刚冲过来的骑兵们。
原本冲在了最前排的那一整排匈奴骑兵,此刻完全葬身在了吕布军的长矛兵手下,有些吕布军士卒的长矛,甚至直接贯穿了匈奴骑兵整个身体,然后从后面穿出来。其上沾染着鲜血的锋芒令人胆寒。但后面的匈奴骑兵在主将于夫罗的命令和心中某种逐渐觉醒的狼xìng信念的支撑下,却是对此视而不见一般,依然往前冲去。
只是这一次有些竟然直接就被自己死在前面的同伴绊倒了,摔了个人仰马翻。
必须得说,峡谷地形终究还是给骑兵的冲锋造成了不小的限制,虽然这个峡谷并不算窄而且地方也很平坦,但一旦有尸体堆积就容易形成阻碍。尤其是一排战马庞大的身躯反而成了此时后方匈奴骑兵冲上前来最大的障碍,因为都是堆结在一起,根本连避让的空间都没有。
这个地形让匈奴骑兵本身最大的优势根本就发挥不出来,而要说到阵型,匈奴骑兵冲锋的时候有过阵型么?他们的战术就是群狼战术,一拥而上用速度直接冲垮对手。而当此刻这种优势被大幅度的削弱了,他们的弱点也就完全暴露出来了。
和汉人不同,他们的军官本身并没有什么军事素养,更不会知道兵法、策略之类,至于临场指挥更是几乎不可能,即便于夫罗这个时候也不会做太多改变,因为他们的战斗方式历来就很简单也很粗暴,就是靠着单兵作战集合而成的集体战斗。以他们这种方式。自然对于个体的战斗力要求比较高,当然匈奴人本xìng就是好勇斗狠。这些兵将上了战场更是几乎个个都以杀人为乐,与汉人军队以服从军令为主可是很不相同,但目前这局势,却真是令这些匈奴万夫长、千夫长们都不知该如何应对变通,随之而来就是使得匈奴军的整个联系都被破坏了,前面顾不上后面,左边顾不上右边。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更何况此时崩溃的绝对不是一两个“蚁穴”,两军的冲撞竟然从一开始就是匈奴大军落入下风,而且在目前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状态下,匈奴大军的破绽被无限放大了。
其实若是在平原上,以他们个人的战力,哪怕有联系不够紧密之类的破绽,还是可以弥补过来的,但在现在这样的地形里,他们每个人都受到了巨大的局限,甚至连他们平rì最引以为豪的骑术在这样的环境中也根本就施展不开,有时候放在平时明明可以躲避开来的情况,此时却只能够眼睁睁看着对方的矛刺过来,直接贯穿自己的身体,或者胯下战马老伙计的身体,然后将他们钉在耻辱的地上,由着死亡吞没。
看到这里,于夫罗也再坚持不住,只能够冷冷望了吕布那边一眼,然后恨恨道:“撤、快撤,全军后撤……”
这个时候局势已经很明显了,战争的天平向着吕布那边倾斜的厉害,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下,虽说吕布军完全攻过来还是有一定难度,但继续下去他们还是难逃溃败的结局,那样一来匈奴大军的士气无疑会受到沉重打击,力量更会严重削弱,尽管吕布军也不是全无损伤,但他们有备而来更由于其在雒阳北郊军营那段时间时常在邙山的cāo训,怎么也要比匈奴军更适应这种地理环境,已经是在以很小的伤亡来换取匈奴大军的大幅度减员了,于夫罗这时候就算是再恨那吕布,再担心在他手中的呼厨泉的安危,也不可能拿手下这么多人命包括自己的xìng命来开玩笑。
在于夫罗的命令之下,匈奴大军仓皇中往后退去,可他们忽略了两边的汉人弓箭手可从来没有停止过对他们的打击。
要说方才片刻时间里,这两边的弓箭shè击的确是停止了,但也只能说是战略xìng中止,毕竟当时匈奴大军已经与己方军士要撞击在一起了,不管是为了避免到时候不小心误伤到自己人,还是暂时xìng停歇造成匈奴骑兵的麻痹,这都是必要的。
更何况这时候于夫罗军已经反应过来了,所以他们还是有一些防御措施,虽然没有汉人那么jīng良的武器,但是简陋的盾牌自然还是有的,也能够起到一定阻挡作用,虽然生命还是在不断的流逝中,但至少速度已经大大减缓,更有甚者已经有匈奴骑兵亮出他们骑shè的大杀器,因为距离本就不远,所以他们的箭也还是能够shè中,此时若非有着“壕沟”庇护,也许两边的吕布军就要死伤不少了,不过总的来说,匈奴骑兵这根本没法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也是直到这个时候,这些将士们才明白了他们温侯的深意,但也不敢再轻易冒头了。
可是此时见到这些瓮中之鳖竟然还想要逃跑,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放过,毕竟虽然一轮冲击过后匈奴骑兵看似死了大半,但那更多是之前被于夫罗安排座位前军的那些先锋士卒,而匈奴军中最jīng锐还在后面的中军里,但他们此刻根本没挤进来或者也可以说是挤不进来。(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夹击
(汗,昨天没更新人品不会败光了吧?希望不会,当然我是不会找借口的,只求更新了,大家还能够继续支持就好了!~)
此时见到这些瓮中之鳖竟然还想要逃跑,这两边的吕布军又怎么可能会放过,毕竟虽然一轮冲击过后匈奴骑兵看似死了大半,但那更多是之前被于夫罗安排座位前军的那些先锋士卒,而匈奴军中最jīng锐还在后面的中军里,但他们此刻根本没挤进来或者也可以说是挤不进来,对于吕布军来说,这一点胜利根本不足以满足他们,他们要完全击溃敌人,就必须要直接攻破主力,尤其是于夫罗这个匈奴军主将,绝对不能够放跑了。
“快追!”
“好!”
正对面的季昭与王成一起追击出来,两人经过了两次的配合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默契,而且他们xìng格互补,吕布也乐意让他们在一起互相协作,这时候也是由他们在正对面对匈奴骑兵进行狙击,并且将其打退,然后没有迟疑立刻就领军开始了追击。 . .
不过匈奴骑兵也不是易与,间或有人一边驱马回撤奔驰一边在马上居然来了一个回头望月的骑shè,有些被躲过但也有不少直接命中了后边追击在前面的吕布军骑兵们,多少影响了一下后方吕布军追兵的速度,而致拉开了一些距离,这当然也为早就拨马就跑的于夫罗更争取了一定时间。
当然如果不能够完全摆脱这一批追兵的话,他们的命运还是无法改变,更何况现在对他们有威胁的,可不只是来自于身后的追兵,还有那峡谷两边那些吕布军的shè手们。
此刻这些弓箭手也早已经重新拿起了他们的武器,提起jīng神睁大双眼看着下方浩荡而过的匈奴骑兵大军,等到对方进入shè程范围之内,或者有早就找好目标的直接一箭shè出,或者是一整排在曹xìng引领下齐刷刷抬起了弓箭斜对着天空漫shè过去。
刷刷刷!
咻咻咻!
破空之声连连响起,箭雨纷纷而落。因为两边都是朝着中间这里抽shè。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谷中向上仰望的天空都似乎要被遮蔽了,形成了黑压压的一片,让匈奴军的战马们都先惊慌起来,“呓呓”的叫声此起彼伏,匈奴骑兵们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安抚住了他们,可这个时候漫天箭雨却已经倾盆降下来了。
“抵挡!”于夫罗只是简单的一句口令,所有匈奴兵下意识举起自己能够拿得出手的盾牌、兵器甚至是片甲挡在头上。零零碎碎各式各样的阻挡物件连接起来,使得下方几乎形成了一条“水纹粼乱”的“河流”。
终于在这时,那些如雨倾下的箭矢砸了上来。
铿铿……
乒乓……
各种脆响也纷纷响起来,声音嘈杂无比听的人耳皮发麻,就算是没有被箭命中的匈奴骑兵也是感觉难受得紧,有些人的阻挡却根本无法阻止坠落加上了势能的箭矢打击。不断地有惨叫声传来,这时候连撤退的步伐都被彻底打乱了,整个匈奴军大阵被打击得七零八落,完全无法连成一片。
于夫罗睁大眼睛,嘶声叫道:“快……掩护,掩护!”自己却已经首先伏在了马背上,以减少自己的吸引力,而在下命令的过程中。他还始终没有放慢过马的脚步。在匈奴阵群中穿梭向后一骑绝尘。
在他的招呼下,这时候终于不断有部卒们上前来掩护住他。让他能够顺利逃脱敌军的攻击,他骑乘的马脚力也是足够强劲,而且显然也不是寻常战马,否则这个时候恐怕都和其他匈奴士兵座下战马一般被惊吓得不知道东南西北更别说认准一个方向死命奔逃了,但此时那匹马去还能够稳重地载着他继续向前奔忙。
可于夫罗却觉得这样还不够,他觉得速度还是太慢了,至少他还是在敌方的威胁之下,只要一瞬没有脱离,那就还是无法令他心安。
本来这一次前来这里观察情况,于夫罗也不是没有准备,除了令中军驻扎原地之外,他只是带着自己所有的亲卫一同前来,但这个时候为了掩护他,他们一个个前仆后继在他周围陆续死去,或是被箭命中,或许是干脆被惊慌的战马摔到地上,然后直接被践踏致死,到血肉都模糊了,认不出来原本模样。
但对这一切于夫罗熟视无睹,就算看到了也不敢为此有丝毫停留,他的神经此刻无限紧绷。
还不够、还不够!
心中好像有一团火,在嘶吼、在燃烧,于夫罗终于忍住心中悲戚,提起弯弓往后狠狠抽打起了爱马的臀部。
啪嗒!
这一刻,鲜血迸发、凄厉飚零。
“希律律……”
吃痛之下的战马一双后蹄好似装了马达一般突然再次加速起来,而这一次,终于渐是渐将身后的追兵远远就甩开了,同时甩开的,还有他的那些亲卫。
当然这一道山谷过去,现在密布的都是于夫罗帐下将士,似乎感觉这样还不保险,在风中他的声音飘荡的很远、却异常清晰:“所有儿郎们听令,全部都给我向前冲,你们的前方,记住是你们现在的前方……”
……
此时,峡谷之间激战正酣,或者换句话来说,是逃与追的戏码在jīng彩上演,而在峡谷两边的山坡靠近西北方向的外延,也几乎是在匈奴于夫罗大军的尾巴处,却也有一群无旗无帜说不清由来的黑甲军士摸索过来。
随着于夫罗渐渐将中间的大军jīng锐也逐渐抽调到前面去加入越发白热化的战斗中实际上却是为了让这些人挡住自己身后的追兵,在这里的甲士们却也已经开始了他们的行动。
实则这一支甲士,早在方才于夫罗大军还未进入峡谷的时候就已经渐渐摸索过来,他们自然是吕布安排过来。
本来吕布之所以会安排这批人潜伏在这里,倒没有打着包围堵截的算盘,只是打算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若一旦自己的意图直接被识破,而于夫罗并没有进入峡谷,那么这支甲士正好可以成为驱赶匈奴军的狼群;再不然于夫罗若是反应及时还未进入他的埋伏圈就先退兵了,肯定也是直接从峡谷后面往后撤去,这里便是必经之路,正好可以拦截住他,这时候自然也是能够用上他们的时候了。
就如同现在,此时也是因为见到了下面匈奴军的变阵,尤其是看到了远远地一骑过来之后反而越来越多的匈奴士兵涌向了前方,多少猜到了点儿什么,这些甲士才开始根据早就收到的命令部署起来。
当然在这个地方以他们仅有数百的人数,如果就这么加入下面的战场不太现实,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所以依然是靠着早就做好准备堆积在这里的石块、巨木,待得那些匈奴军,尤其是足够引起他们注意的那一骑,进入攻击范围之内之后,他们便毫不留情地,开始执行起了吕布早就定好的计策,然后那些石块、巨木便纷纷被推入了山谷中去。
轰隆隆!
“什么?”
下方引起他们注意的正是慌忙奔逃的于夫罗,他立刻察觉到了那动静此时地动山摇,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办法不察觉,然后仰头看去,这一看却是越发瞪大了自己的双瞳,眸子里溢满的都是不可思议。
不只是他,周围的那些匈奴将士们都是如此。
其实,光是那轰隆隆的大石被推下来从山上滑落造成的巨大动静,就已经是惊得他们座下的群马惶惶不安了,更别说大石还有木头终于砸下来,匈奴士兵们已经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战马,只能任由它们惊慌失措四处乱蹿,就像是蒙着头到处乱撞的苍蝇一般。
而就是骑兵们本人,也都已经被这番变故完全打乱了。
但对于于夫罗来说这些都不重要,真正重要地是,那些巨石虽然滚落下来砸中了不少匈奴骑兵和马,令他们成为肉泥都无法可见这点固然是令人可惜,但更让他喟叹的却是,这些巨石落到了山谷中后竟然正好是将他前进同时也是逃离这里的唯一道路给封死了。
此时于夫罗的脸sè异常难看,他知道他是中计了,现在连后路都给堵住了,而实际上这还是来自于敌军早就绕到背后的人所为。
而且对方的目的很明确,并不是要完全剿灭了他们,而只是为了阻断他们彼此之间的联系,甚至恐怕更有将他这个匈奴单于直接掐死在这里面的意思,毕竟若说这些人,早就埋伏在了这里,方才肯定也看到了他跑到前面去的情景,也该大略知道他是什么人。
“狡猾的中原人!”于夫罗不由低声狠狠骂了一句,可回过头来还是要想出路。
这边没有退路了,那边的追兵也越来越近,两边夹击,进退维艰。
旁边众人焦急的脸似乎都在说着他们束手无策,于夫罗对自己这群手下很是失望,为什么自己就没有一个像样的谋士,能够在关键时刻为自己出谋划策、分担忧苦呢?
其实本来应该算是有的,呼厨泉的谨慎xìng情,以及他作为左贤王和于夫罗的亲弟弟,劝谏的话一般于夫罗会愿意听,有他在就可以很好地帮于夫罗查缺补漏,可现在他也被这吕布先给俘虏了,于夫罗真不知道自己这时候还能够怎么办了。
最后咬咬牙,于夫罗双目赤红高举起长弓一声大吼:“儿郎们,随我冲锋,与他们拼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生擒
此刻,吕布带着自己的亲兵却是走在追击大军的最后面,偶尔也会出现几个落单的匈奴漏网之鱼,自然是被他毫不留情就地处决,而经过了这么一段时间来的历练或者说是适应,吕布军上至将领下至那学普通士兵们对此已经完全没有了最开始的不舒服乃至反感,当然吕布也很注意着细节的控制,所谓物极必反,他可不想要因此而令麾下这些将士们染上了嗜杀的毛病,而关于这一点自然还是由贾诩来做。
本来就做过吕布军将士政*治思想工作的贾诩对这一切却也是轻车熟路,很快就扭转了已经有着一定倾向的将士们的思想,让他们重回了吕布需要的轨道上来,当然这种工作还得要持续地做,毕竟人的思想是最不具有确定xìng的一种东西,前一刻也许还在这里,下一刻就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哪怕这个时代这些普通士兵大多人的思维并没有那么复杂,但一些东西还是不可不防。
除了士兵更关键还在于那些将领,比如本xìng里就有着这一方面眼中倾向的王成,若非看他确实是一个可造之材,而自己现在手上有的确缺少可用的人才,无论文武,吕布恐怕未必会起重用和培养他的心思,当然他也还是会时时敲打一下对方,也看得出王成现在已经克制许多了,至少已经达到了他的最低要求。..
这些暂且不说,且说此时吕布可不只是为了来清理战场的,他还想要看看前面战况如何,尤其是自己的布置,是否已经起到了应有的效果。
毕竟所谓计谋,所谓伏兵,在战争完全结束之前,谁也不能够保证就一定有效。
而这一行除了他和一众亲兵,还有被俘虏的匈奴左贤王、于夫罗之弟呼厨泉。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到,为什么在刚才。吕布并没有直接利用呼厨泉来威胁于夫罗呢?那是因为他很清楚。于夫罗这样的枭雄,在那种情况下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即便是在那么多匈奴将士的亲眼见证下,想要以呼厨泉一人来威胁住于夫罗都不现实,所以他干脆也没有去费那个力气,当然也不是说呼厨泉就完全无用了,但他的用处若是想要更大价值利用起来。还是要到后面才能够体现出来。
说得明白一点,吕布之前对于夫罗说的一切话,与其说是说给他听,更不如说是说给匈奴所有将士听,于夫罗是这支匈奴军主将以及军魂,若只是简单击败乃至杀死了于夫罗。或许更容易激发匈奴大军的狼xìng,对方发起狠来,他们毕竟还是数万大军,对己方会很不利;但若是通过打击于夫罗的威信,加上于夫罗之死再加上战场上匈奴大军的溃败,这足以让这支匈奴兵真正彻底败亡,士气尽丧亦很难再重整旗鼓,而不管是提出早料到于夫罗可能会拒绝的挑战。还是呼厨泉的利用时机。都是其中很重要的步骤。
呼厨泉或许想到了这些,也或许还没想到。但那又有什么关系,他现在被看得死死地、绑得死死的,完全不能够动弹,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等着一对死鱼眼百无聊赖望着战火熏嚣中的天空,完全影响不了大局。
吕布暂时也没有再去关注他,只是让两个亲兵牢牢看住他,便不再理会,而等到他们一行越到了前方,汉人骑兵与匈奴骑兵之间的争锋就时有看到了。
若说早前面一段汉人骑兵还能够占据优势,那么越往后面,随着匈奴骑兵人数越多,以及某种可以猜测到的原因,双方开始从势均力敌到汉人骑兵落入下风了。
严格说起来,现在这样的局面也是吕布自己一手造成的,尤其是将溃散的匈奴骑兵分隔成一块又一块。
而这其中,那些被急着逃离想要多抓些炮灰挡住追兵的于夫罗命令冲过来的匈奴骑兵jīng锐,最早也确实跑过来抵挡了一阵子,但后来发现连单于自己都下令撤退了,那他们还在这里坚守有什么意义?赶紧也纷纷往回撤,可是等到回去之后,却又发现单于竟然又要他们反过来跟吕布军拼命。
本来转的头都快晕了,对于单于那一下一个换的命令也还有些迟疑,但等到知道他们的后路已经被难以撼动的巨石阻住,准确说是隔断了他们与后面大军的联系,被困在这里面的只有他们剩下的五六千人,不拼也不行的时候,也都纷纷发狠起来,奋力反击向了由王成和季昭率领的吕布军的追兵。
所以当吕布一行人快要接近了那谷中被巨石挡住去路之处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匈奴军与汉人军队最惨烈的一处战场,在这里已经没有了所谓的战略战术,完全就是靠着士兵个人的战斗力在拼杀,从这点上来说还是有赖于地形的限制,匈奴士兵最有优势的骑术没有用武之地,和吕布军士兵也就最多打上一个半斤八两,更多的却是被压着打,更何况这边被巨石隔过来的匈奴兵不过五千多人,而追击围攻他们的吕布军却有上万人,虽说在谷中环境里也是施展不开,可是看着后面源源不断上前的敌人,好像怎么也杀不尽,是个人也会感到无力。
就在此时,本来还在旁观的吕布眼中突然一亮,头也没回对身后随时jǐng惕候着的典韦道:“取某方天画戟来!”
典韦没有丝毫迟疑二话不说就将手中方才吕布暂时交给他保管此时正举着的吕布的方天画戟一甩过去,吕布仍是头也不回,只凭着感觉一样左手就将画戟一把抓过来,然后就见他哈哈笑着猛地一夹马腹,赤菟希律一声速度骤然加快,周围的人还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似乎一阵风呼啸过耳旁,再看时那一人一骑的身影却已经走远。
吕布纵马驱驰,几缕从头盔中漏出的青丝随着呼啸而后的风清扬舒展,让他整个人多了几分飘逸之感,但这飘逸之后所带来的,却是死神的微笑。
“于夫罗!”
吕布一声厉喝,人是已经到了近前去,手中画戟同时闪电般挑出,而他的目标,却正是刚刚被他发现在麾下军士聚集的战团之中肆虐的匈奴单于栾提于夫罗。
作为匈奴单于,于夫罗个人的勇力可不是白说,虽说之前没有接受吕布的挑战,但那并非全是因为他不够勇气,吕布的个人武力名气太大是一个原因,更关键还在于他审时度势,觉察到了一些不妙,不敢贸然应承吕布的要求,当然了那个时候还没有想到立刻撤军。
而现在面临吕布的突然来袭,刚刚还在屠戮汉军生命陡然听到背后一声大喝心中一惊赶紧一转身的于夫罗一看到那个身影便是大惊失sè,仓促之下只能够临时拨转马头闪避同时为以防万一横出兵器抵挡住。
于夫罗的兵器乃是一张长弓,这张长弓自然也是特制,光是净重便有三十斤,于夫罗也是力大惊人,平常骑shè用的都是这张弓,近战时更是能用来做武器,因为长弓的轮廓比一般的弓要大,弧形也要更加长,方才也是用这把长弓他杀了一大批吕布军士兵,而此时面对着吕布,于夫罗一手抓在弓把上,半扛着此弓却只能是先闪躲。
但闪躲终究是无用,吕布的画戟轨迹变化多端,速度也很快,哪里是寻常能够揣测,以为避到这边就可以不过是自我安慰,所以下一刻毫无悬念方天画戟重重砸在了于夫罗的长弓之上。
“咚”!
一声沉闷的脆响,这一下竟然被他扛住了!
吕布却似显得毫不在意,他看得出于夫罗虽然挡住却只是勉强,而自己方才可是还没有用尽全力呢。
果然于夫罗下一刻根本就不想要再和吕布纠缠,提起长弓在刚收戟的吕布面前虚晃一下,然后转身拨马就要跑。
但吕布哪里会放过他,刚刚也只是故意装作被他晃过,手中方天画戟却是再次出击,这一次的力量比上一次更大,而且没有临时变向而是直捣黄龙,瞄准的却是于夫罗持着长弓的右手手腕。
“噗嗤”一声,方天画戟正刺中了他的手腕,献血嘣地爆shè而出,猩红四溢。
这时只听于夫罗“啊”地惨叫了一声,手中武器立刻脱手而出,而后就见吕布又是一声低吼,在空中轻微一个转身,画戟再是一挑,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就看到冒着寒光的戟尖刺破了于夫罗的肩甲,吕布横挑起了于夫罗的身体然后往地上一甩,这匈奴单于、枭雄人物就这么如同一句人偶一般被甩到了地上,顾不得快散架的身体,艰难的动作伴随着痛呼呻吟,却再也无法起来。
吕布这时候才冷笑一声,然后举目四顾,朝周围朗声道:“你们匈奴单于已被某所擒,退路也已经被堵死,周围都是我大汉军队,你们此刻还想要做无谓的挣扎么?”(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野心
(终于回家了,一切也该要安定下来了,迟到的感谢对于书友“cerryeon”和“黑白无锋”童鞋的打赏支持,还有后者要好好的啊,虽然结果可能不尽如人意,但只要你尽力就好了,在这里最诚挚的祝福送给你,希望你永远开心快乐……)
当去卑看见那些巨石滚落下来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不好,单于有危险,自己必须要去把他救回来。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即刻奋力拨马冲刺,可于夫罗令他掌管后军,与中军那边的距离没有百步也有几十步,虽然他的马质量不差、脚程也好,但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与那些滚落的石、木拼速度,显然还是不太现实。
所以最终,去卑还是没有能够赶上,只能够眼睁睁看着,那些大石块和巨大的木头生生将匈奴大军掐成了两段,眼睁睁看着那边有一骑奔驰隐隐而来,似乎就是自己想要营救的单于,可却与自己这方就这么相隔开来,这一刻去卑心头真是恼恨郁闷五味杂陈。. .
战马似乎也能够感受到主人的心意,此刻来来去去徘徊着显得焦躁不安,去卑却渐渐冷静了下来,尤其是发现自己身遭被分隔在这一边的那些中军匈奴将士们一片混乱,自己所领后军也受到了影响,开始sāo动起来,他立刻一边驱马往前,一边大声喊令自己的声音都飘散在风中随风传入了各人的耳中:“全都给我安静下来,你们这般像是什么样子,还是我匈奴最勇猛的战士么?单于承天之祜,岂会被汉人这小小手段所折?大家先冷静下来,蹇夫吾着你速领一支人马充作斥候前去探查情况。”
“喏。”
不管怎么说,现在大军不能够乱,都能够想到前方必然是有伏兵,而且肯定是来自于他们此次要征讨的汉人军队,单于想必也是中了伏兵,还有据说去做了斥候却久不归来的左贤王。但他们自己至少要先维持冷静。再考虑救援之事。
蹇夫是去卑心腹,去卑最是信任他,就将探查情况的任务交给了他,并且严令他务必探知巨石那边的情况如何,毕竟这不管是对匈奴军还是对他自己来说,都至关重要。
望着那些骑从飞快而去,去卑的心也渐渐沉静下来。
不过随着时间流逝。去卑的心态也在短短时间里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一些原本并没有或者说只是被深深掩藏起来了的念头,这时候也接连不断冒腾出来。
尤其是一种可以称之为野心的东西,就在一瞬间便完成了从生根发芽到成长为小苗的过程。
为什么,凭什么,他栾提于夫罗难道注定了就要成为匈奴的王。当这单于也是天经地义?可是明明没有汉朝廷的封册,也没有单于庭的认可,这不过是他自封的,自己难道就不可……取而代之?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的时候,去卑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甚至心里立刻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栾提于夫罗是持至尸逐侯单于。是自己效忠的对象。哪怕他不是单于了,继任的也该是呼厨泉。再不然也是他的几个儿子,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可是随即又有另外一个声音道:“为什么不可能?”
是啊,为什么不可能,为什么?
如今既然他和呼厨泉两人都被汉人困在那里了,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去救他,就让他这样被汉人杀死不好么,那样自己就可以真正取而代之了?
不知不觉,去卑的心理变换了,那种还只是一根幼苗的念头,却在短短时间里面,又变成了一颗茁壮成长的小树。
而现在他在等,等一个时机。
“报……”
这时候,终于看着前来传报的信兵,去卑的心却陡然提了起来,当没有那些念头的、不会想那些的时候,他从来不会有这样的紧张,这时候却赶紧上前冲那边问道:“如何了?”
“右贤王,巨石那边,单于和左贤王还有咱们的五六千人都被困在那里,这些巨石互相之间钳起来,中间的缝隙根本无法容人通过,咱们根本通不过去了……”
去卑听了这回报,却是久久沉吟不语。
作为匈奴右贤王,虽然只是未得到单于庭承认的右贤王,去卑也有自己的部下,也有自己的心腹,而很显然,有一个心腹此刻已经看出了去卑的心思,他本来就在去卑身后,这时候赶马上前一步凑到了去卑耳边低声道:“右贤王,此时正是好机会,单于被困在那里,听说汉人大军可是有数万人,如果都在那边,单于只有几千人,恐怕是难以抵挡了……”
此刻去卑面无表情,听到他的话,也只是瞥了他一眼,这一眼让那心腹似乎有些错愕,旋即笑了起来,继续道:“若单于无法逃出来的话,左贤王也不再,那么这边还有四万多匈奴儿郎们,可就尽归右贤王所有了。”
去卑并不做声,但心中已经陡然起了杀机,即便他确实是有那样的念头,但最为忌讳的就是被人直接点破,这心腹虽说了解去卑,但显然还不够眼sè,不懂得适当时候应该要藏拙,在这种时候直接说破了他还没有完全确定的心事,即便去卑最后接受了他的建议,他也注定了逃不过狡兔死走狗烹那样的结局。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此刻摆在去卑面前的难题就是,如何平息要去营救单于的呼声而从此处撤军,只有先将这些大军带走,去卑才有把握慢慢慢慢将他们从于夫罗他们的影响力下剥离出来,真正变成自己的队伍。
此刻都被野心填满了的去卑只能想到这些了,而看着那边被巨石填满的谷口,去卑突然眼前一亮,计上心来。
……
吕布驱马从谷口离开,大军跟随在后。
根据那边的军士回报,匈奴右贤王去卑已经领着那边剩下的数万大军后撤出谷了,吕布当然不可能不去追击,不过却也只能说是象征xìng地,派了王成领着几千人闪电追去,最终只是留下了数百匈奴人尸体之后,就让去卑率军尽数安然离开了这里。
反正他今rì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若是想要再去威逼匈奴大军,将对方逼急了来个猛烈的反击,以他目前手下士兵们的战斗力对比匈奴大军的战力恐怕还力有未逮。
做人嘛,要懂得见好就收!
而且吕布还很清楚一点,别看今rì与于夫罗大军一战,吕布军似乎不落下风,最后更是让他生擒了其主将于夫罗,驱退了匈奴大军,但那是因为于夫罗的骑兵队伍受到了地形的制约,根本发挥不出全部实力,而且他们行军远道而来,就算速度不快也总有些疲惫,吕布军却是以逸待劳,更是有心算无心,刚开始就打了匈奴军一个措手不及,且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吕布军也只能够驱退单于被抓之后群龙无首以至于无心再战的匈奴大军。
可想而知,若是下一次将战场换一下,直接搬到平原上去,两军在相同条件下正面对撞,败的很大可能是吕布军。
以前一直觉得自己的并州军已经算很强大的jīng锐了,如今看来却是远远不够,比这匈奴都还有不小的差距。
当然,于夫罗所率领匈奴大军的威胁现在也只能够算是暂时解去,毕竟如今虽然于夫罗和呼厨泉都已被擒,只剩下右贤王去卑逃了出去,但要知道的关键一点是,吕布军这一战,真正生灭掉的匈奴力量还不足一万人,可是这一次于夫罗却是带领了至少五万人马过来,也就是说除了在混乱中或许还有一些伤亡乃至逃散的士兵,剩下大部分人马都被去卑带走了,而这一支力量在去卑手中,未必就会在于夫罗或是呼厨泉手中弱上多少。
要知道,现在除去了于夫罗和呼厨泉去卑已经是那支匈奴军中权势最大之人,只要他不是完全的傻瓜,将这支队伍牢牢掌握在手中只是时间问题,而有这样一个领导者在,匈奴大军至少不会乱,那样吕布军的机会就很少了。
而且像今天这样的伎俩也很难再用上第二次,就算用上了,难道将那右贤王去卑也抓过来?
当然了,吕布知道要让去卑完全掌握现在这支匈奴大军,他现在最缺少的无疑就是时间,因为那其中肯定也有于夫罗二人的死忠,而且数目必然不少,毕竟他们一个是全盘掌控的单于另一个则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贤王,肯定会大量培养心腹,更何况他们还有自己的部族,这些人必然不会服气去卑,更会一直撺掇着来营救于夫罗和呼厨泉,要不然也是要来攻打汉人为他们报仇,毕竟现在两人是生死不知,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单单的静观其变已经满足不了吕布了,吕布想要掌握主动权,去卑的心思正是他可以利用的,而且去卑的需求,却也正是他能够给的。
不得不说的是,吕布将于夫罗与呼厨泉都留下来,让他们活得好好的,也是为着要对付去卑和这支尚还保存着极大战斗力的匈奴大军的目的,总要抓着一项足以威胁到他们的把柄吧,对于匈奴人吕布可从来没信过。
而当所有准备都做足了,接下来就该是谈判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谈判(上)
去卑领着匈奴大军退出了谷罗城西北的这道山谷,却是直接退到了广衍中部,就在其中一个小县城就地驻扎了下来。
这个小县城还真是小,里面不过数百户居民,还比不上一些大一点的乡村,里面匈汉混居,不过匈奴军不管是对这里住的匈奴人还是汉人都毫不含糊,能抢的还是都抢了,因为这里面的民居根本就容不下他们,他们数万大军,最终只能够在外面搭帐篷,可他们的伙食、被衾又有些不够,只能够“就地解决”了。
对此去卑也根本就不管,现在他满脑子里想的,全部都是要如何摆脱于夫罗和呼厨泉这二人尤其是栾提家对于匈奴的影响力,驱散持至尸逐侯单于在现在这支匈奴军士们心中的威望,甚至去卑脑海里都快要拟定出了一份接下来将要清洗的名单,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那二人留在军中的心腹骨干,是去卑想都不敢想会转投自己的一部分人,只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贸然就动手。. .
现在的不确定因素实在是太多了,于夫罗二人的生死还是个谜,去卑可不会觉得那汉人军队俘虏了匈奴的单于和左贤王,就会马上就将他们杀了,毕竟这二人活着绝对比死了的价值要大,而且这二人有没有被俘虏都还是一个问题,毕竟没有亲眼看到,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趁机往另外一个方向逃出去了,在于夫罗身边经年深深了解他的可怕的去卑并不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就算于夫罗那边的情况如他所料,他也不可能一在于夫罗二人不在的时候就立刻对他们的心腹下手,那样太过明目张胆迫不及待吃相也太难看了些,他需要的是足够长的一段时间慢慢的将自己的影响力在于夫罗二人不在的时候渗透进匈奴军中各处,到时候就算有这些心腹,哪怕是那两人平安回来了,也是一样没有办法再改变什么。
所以说他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可时间一长,又容易产生变数,且不说汉军那边的情况。就是自己军中。在此次撤军途中去卑都很明显看到了许多将领心中的不甘,哪怕是偏向于他这一边的匈奴将领,对于居然会在他们心目中原本是绵羊一般的汉军攻击下仓皇退走这种事情都是接受不了,现在军中已经有一种很异常很躁动的因素开始在士兵心中弥漫,这种弥漫让去卑感到不安,他现在必须要寻找一个由头将他们发泄出去,可难道跑去找汉军?
说实话现在这当口。去卑并不想去找他们的麻烦,因为这对他没有什么好处,就不说失败了如何,哪怕就算是将他们打败了又能怎么样,到时候反而将于夫罗等人营救回来了,那自己到时候该如何自处?
去卑现在是满脑子的头疼。却不知道有人已经准备给他送上了一份大礼作为吕布随军军师的贾诩,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匈奴大营前。
吕布领着大军离开了山谷,回到了谷罗城去,而贾诩却是绕过山谷,沿着西北方向进入广衍匈奴大军驻扎的地方。
他此行自然是奉吕布之命而来,而且还是来于自己被吕布采纳了的提议,本来对于并州完全陌生的他并不知道去卑到底退兵到了哪里,不过一路寻着足迹而来。终于还是找到了这个县城。
看着那匈奴大军军营。贾诩皱了皱眉,还是上前去。但还不等他们靠近,门边守卫的几个匈奴兵看到他们的装扮立刻目露凶光,同时抽出了他们的兵器,虎视眈眈。
贾诩也不着恼,而是先让人上前去礼貌地报上了名号:“便说是汉军使者贾先生求见匈奴右贤王……”用的自然是匈奴语,否则对方哪里听得懂,贾诩自己并不懂匈奴话,但并州军中绝不缺少jīng通之人,特意挑选了一个机灵点的跟随过来作为翻译,剩下几个全副武装的自然是保护贾诩地。
那些匈奴兵却依然是一个个都竖着长矛jǐng惕望着这边,既是得到了上报名号,也只是让其中一人返回去通报,剩下的人在此维持着jǐng惕。
这让贾诩不觉有些好笑,自己加上身边跟着的也就十来个人,哪怕战斗力再强悍,可现在可是在对方大军所在,竟然如此未免jǐng觉得过分了些。
虽然可以理解为单于和左贤王都被汉人掳去触动了他们的神经,但从中也可以看出这去卑也是够小心的一个人,毕竟这些jǐng戒显然都是他的安排,当然不会是针对自己,毕竟他还不会料到自己居然回来找他。
不过这样一来,对于待会儿该如何劝服去卑,贾诩心中也稍稍有了点底。
没错,此行他负着吕布的期望和使命,就是来去卑这儿与其进行谈判的,谈判当然也要有足够的筹码,还有一定的目的,而根据一些消息,吕布手中握有去卑想必此刻会很需要的筹码,去卑则能帮助吕布达成他的目的,不过如何完成这一次互惠的合作,还需要贾诩来进行详谈,说白了也就是要劝说,毕竟很难说去卑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就不能保证对方一定按照自己的想法走。
过不多会儿,方才进去通报那人总算出来了,一出来却立刻说道:“右贤王说了,只准你们其中两人进去,其他人都只能够在外边候着。”
如果真的只能够有两个人进去,贾诩本人和那个翻译自然是优先,剩下的护卫只能够呆在外边,他们自然不会同意,那担任翻译的吕布军士兵也有些恼,沉声道:“难道你们匈奴大军都是胆小如鼠之辈,在自己的大营里有数万人,却还怕我们这十几个汉人不成?”
对方却是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别想进去了……”
几个随来的护卫也有能听懂匈奴话的,闻言不禁大怒,刚想要冲上去,却被贾诩阻止。
他微微一笑,对对方的态度似乎不以为意,只对身后左右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便现在外边等着吧。”
那些护卫急了,上前道:“军师,我等奉温侯之命来保护军师,怎可擅离?且让军师一人进去,谁知道这些匈奴人会做些什么,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翻译也是一脸急sè,贾诩却只是摇摇头,态度很坚决,“温侯说让你们来保护我,但他也说了,让你们听我命令行事,可是如此?”
众人一滞,都说不出话来,贾诩却又笑了,“你们也不必担心,吾谅这去卑也不敢奈我何,我这一去,安全不必要担心,你们且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吧。”(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谈判(下)
初平二年三月初,距离吕布挥军渡河北上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chūn的脚步也渐渐近了,尤其进入三月之后气候明显有了转暖的迹象,这个时候要再跑回去恐怕对吕布军来说第一个难题就是浩荡河水的阻拦。
当然现在还考虑不到这些问题,在连rìyīn沉天气之后终于难得一见的晴朗早晨,贾诩和随身的翻译伴随着晨光微露、在一个匈奴士兵的引领下,进入了如今在广衍小县匈奴大军驻扎的那个军营,然后在周遭那些匈奴士兵针扎一般的目光中,一边听着那些匈奴军士议论纷纷,无外乎什么汉人怎么跑这边来了,单于和左贤王怎么样了之类的话题,一边则继续跟着走到了一个巨大帐篷前,等到对方先进去通报一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贾诩两人才跟着走进了这个如今匈奴军营中地位最高权力最大的一人的帐中。
这个帐篷从外面看很大似乎也很豪华,但里面却极简单,没有什么装饰,只有地面铺就了一张地毯,上面放着一些简单的器具、用品。..
这帐篷主人显然都是直接坐卧都在上面,踩在这张地毯上的感觉,却是毛茸茸的很松软很舒服顺带值得一提的是,之前贾诩两人便已经在那个匈奴士兵的指点下脱了鞋子,这时候却是赤脚踩在了上面,不得不说感觉很不错。
不过对于这些,贾诩并不是十分关心,观望帐篷内部构造不过是表面功夫,其实在进入帐篷的第一眼,贾诩就看到了对面站着的一个中年匈奴,头上戴着毡帽,身上穿着匈奴贵族才穿得起的丝绸衣服,毕竟这里是在军营中,而他方才似乎是在休息,现在眼睛显得有些惺忪。
这应该就是去卑了,他的身体很威武。当然下身那一双罗圈腿多少破坏了些感觉。不过这也是因为常年骑马的缘故,毕竟大多匈奴人都是这样,倒也没什么稀奇的,而此时更引得贾诩关注却的是这脸上还有一道不算长的伤疤,单着非但没有影响他的容貌,反而更增添了几分英武之气,从相貌上来说。这去卑可是比他之前见到的于夫罗和呼厨泉都要更看得过去。
当然相貌这东西有时有用,有时却也根本没有什么用,至少贾诩就不是很在意,或许在他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个吕布是完全相貌与能力、实力成正比的了,张辽只勉强算是半个。
那去卑这时候也看过来。看到贾诩和他身边的翻译这两个汉人打扮就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昨rì那场战斗微微蹙眉。
贾诩好似根本没看到这些,笑着见了一个礼,然后便道:“没想到一来就能够见识到右贤王与众不同的待客之道,真是令贾某人大开眼界,不服也不行啊。”他所指,自然是只准他们两个过来而让他的那些护卫都被挡在外面的这回事。
那翻译心中一动,没想到军师方才表现的那么冷静,还完全按照对方所说的去做。原来竟然是在这里等着对方呢。不过他也不多想只是原封不动将话带给了去卑,当然其中就少了贾诩语气中隐隐的嘲讽意味。不过去卑对他还是没什么好脸sè,语气极其淡漠道:“你们掳掠了我匈奴的单于及左贤王,还敢来与我谈待客之道?”
贾诩讶然道:“什么叫做掳掠?我家主公,不过是请他们二位回去做客几rì,过几rì说不定就会回来了,难道这也不行么?”
贾诩的表情实在是太过逼真,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儿一般,让那翻译看得都直想笑,毕竟他可是了解内情的人,不过他自然是忍住不会泄露出什么迹象来,但去卑可不知道这些,听到这里心中就是一紧,难道自己设想的最坏情况要发生了?
不对!他随即自己在心里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那样对方也没有必要来了,想到这里他又干笑几声,道:“没想到你们汉人是如此好客之人,与我们匈奴人一样,不过你们这请客的手段嘛,倒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贾诩却没有直接回应,反而赞道:“没想到右贤王也这般会说话,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说汉话了,你们的左贤王汉话可是说的不错啊,”
去卑一听到他一而再提到于夫罗他们,心里就有些不喜,干脆冷笑道:“与你们汉人,有什么好说的。”
“右贤王的大军,倒真是威武雄壮啊!”话题一转,贾诩的思路跳得实在是太快,让去卑都有些跟不上了,而且说着这话的时候,贾诩的脸上却是笑得意味深长,这句话说的更是意味深长,翻译自然也是原封不动将这句话转告给了去卑,配合着贾诩的笑容,去卑虽然迟疑片刻,但片刻后反应过来,又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的大军?
严格来说现在这支匈奴大军还是持至尸逐侯单于于夫罗的军队,去卑倒是想要之成为自己的大军,但于夫罗一天不死,呼厨泉一天不死,他就一天没有办法染指那最高的位置、无上的权力,昨天回来之后一直到刚刚他都在忐忑、揣测,都快要被心头的各种纷杂的念头折磨得发狂了,他甚至已经想过了各种可能,甚至已经想到会不会于夫罗与汉人达成了某种协议,然后被放回来夺回自己的权柄,那对自己无疑是最坏的一种结果,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此刻的去卑无疑是十分敏感的,对于汉人的到来拜访也怀着十足的jǐng惕心,但从此刻面前这个汉人文士的笑容与话语中,去卑却品味出了别样的意思来。
不过他没有一下子揭破,而是故作糊涂道:“不知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这大军可不是我去卑的,而是单于的,也是左贤王的,是所有匈奴勇士们的……”
贾诩却道:“此时就是右贤王,你的……”
那副样子,就像是正拿着一斛香甜的泉水诱惑着在沙漠中饥渴了三天三夜的旅人让对方帮忙去杀人。
去卑心中jǐng惕,下意识就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贾诩心中一动,去卑的这个问题正和他的心意,这才有点儿要进入正题的意思,只听他缓缓悠悠道:“右贤王难道就没有想过,永远的掌握这支军队,让他们只属于一个人?”
去卑眼皮一跳,心都快到嗓子眼了,强自镇定下来,回应的话里却多少带着些颤音:“你说的这些,可是真地?”旋即意识到自己似乎过分热情了些,便又收敛了心绪,以尽量平静的语气道:“我还是不太懂你的意思……”
贾诩微笑,“我们带着诚意而来,右贤王会懂我的意思地。接下来便让我们互相都坦诚一些:右贤王需要的是于夫罗二人不在的这个空窗期,才能够将这支大军完全变为自己所有;我家主公,可以给右贤王这个时间。”
去卑心头顿时一阵火热,但还没有被彻底冲昏头脑,不过既然对方都看破自己心思,去卑也不再藏着掖着了,他问道:“那么你们,又需要我,做些什么呢?”(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美稷
美稷,并州西河郡北部一县,匈奴南单于庭所在。
美稷附近有河水支流流经,使得这里水土丰沃,本身也是河套平原中心地带,草质优良,对于匈奴人来说真是天然的放牧宝地。
近百年来,南匈奴人在这里休养生息,享用着这里的优质资源,但他们从来不懂的感恩,不知道对赐予这一切给他们的汉人表达谢意,而只知道掠夺,这是直到今rì都未蜕变的匈奴人的本xìng。
如今一走进美稷,已经完全不见了曾经汉武雄风、扩建朔方郡影响的痕迹,只能够看到一顶顶匈奴人特sè的帐篷,连成了一片,就是匈奴人的居住区。
这些帐篷自然也有大有小、有的豪华有的普通,等级差别在哪个地方、哪个民族都从来不会有例外。
此刻,其中一顶最豪华最大之一的帐篷里,南匈奴老王就住在这里,而此时他却是大马金刀很随意地盘坐在了自己的毯子上,依然是喝着马nǎi酒,啧啧有声的模样。. .
此时这里面除了老王这个主人外,还有一些年轻些的匈奴人,不过年轻也只是相对于老王来说,这些人都已经人到三十,当然三十岁在汉人中才不过而立之年,在匈奴中却已经算是壮年了,而他们现在都是这单于庭里手握重权的贵族。
但在匈奴老王面前,这几个匈奴贵族此刻都是正襟危坐,尽管他们平常在外面或许会任意非议老王,说他老不死、贪权也好,说他已经老了没有魄力也无法镇住单于庭也好,但真的面对了这个看上去说话都颤颤巍巍好像随时都可能一命归西去见了前面两代单于的老头子的时候,他们还是不得不发自心里的敬畏,在他面前似乎连话都有些不敢说。
匈奴至今还维持着氏族部落的建制,自然而然作为目前匈奴族中年岁最大资历最老的老王,天然就带着一些加成的声望,也更容易让这些小辈敬畏有加。即便有时候不是他有意释放出来的威严。
看着老王一大口一大口马nǎi酒饮下去。这时候可是完全看不出他外表那样的老迈样子,倒像是一个还能够一餐食三饭的青壮年,几个贵族互相不断使着眼sè,你指使我我指使你,最后却没有一个人真正开口。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已经老了,不中用了。也镇不住你们、镇不住这单于庭了?是不是觉得我老眼昏花到,你们做了什么,我都看不到,昏聩到你们说了什么,我都听不到的地步,所以你们才这么放肆?”倒是匈奴老王终于缓缓开口。语气却是很平静,神态也依然平和,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但光光是这样,就够有得其他人心头猛颤的了,毕竟方才他们的小动作中还真有几分老王话中的意思。
“不敢……”这些前一刻在外面可能还叫嚣着要迎回栾提于夫罗做匈奴单于的贵族,此刻却如同温顺的小猫咪,在老王面前竟然不敢发出一声异样的嘶喊。
“是吗?”老王眯着眼睛。马nǎi酒也不喝了。只是看着面前这些人,他的眼睛很浑浊。里面氤氲的东西似乎都要把眼前遮住让他看不清楚了,可众人却感觉两道jīng光投shè过他们的身体,摄入他们的心中,瞧了个通透干净,简单的两个字更是令他们身体都不禁颤了一颤。
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威慑力只有在亲身体会的时候才能感觉出来,他们现在心底里除了畏惧根本生不起别的念头,若是让他们手下那些天天听着他们说老王如何如何没用的人看到了非得要吓傻了不可。
不过只有此刻的这些人自己心里最清楚,老王就像是一头平常大部分时间都在打盹的狮子,那些时候他们怎么说怎么做都没有关系;而今rì此刻,却正是他醒来准备要觅食的时候,在这个时候冒犯了他,那结果可不是谁能够轻易承受的。
他们之前被召唤来的时候,心中就隐隐感觉到不妙,毕竟这大半年以来老王看似也是真的服老了,对很多事情都开始放手,虽然没有同意他们直接将于夫罗迎入单于庭的事情,但也提出条件有了一个缓和的余地,可是永远不能够忘了狮子请客他依然是狮子,不会因此而变成温驯的绵羊,只是看他在什么时候才会张开血盆大口暴露自己嗜血的一面而已,而今天看来就是他爆发的时候,虽然他们并不清楚是什么引起地。
他们当然不知道,匈奴老王已经得知了在谷罗城山谷于夫罗及其兄弟被俘虏的事情,至于他的消息为什么来的这么快,几乎是在事情发生的当天晚上就接到了消息,这不得而知,而他考虑了一个晚上也终于下定决心,这才会将这些目前掌握者单于庭实权的实力派贵族们都找来,他必须和他们说清楚一些事情,毕竟现在的他也有些意识到自己之前所做决定似乎有些不对。
对于那个良先生他是不断打着太极,但面前这些人总归都是自己族人,而且自己要办的事情还是要靠他们去做到。
看他们却是沉默不言,老王反而心中暗喜,这至少证明自己的威望并没有实质削弱,今天的谈话应该会很顺利,这时候就又故意叹息了一声,然后才道:“其实我确实是老了,不服老也不行啊,倒不是说你们怎么样了,而是如今我南匈奴族境况不妙啊,那边汉人都已经闯入我国境之内,烧我民居杀我百姓,那栾提于夫罗都已经出兵,可咱们这单于庭,却依然还是无所动静,未免有些不太合适。”
有人就不禁腹诽,之前要那样似乎是您的主意吧?不过又一想想当初这个老滑头可是将他们全部人都拖下水,这决议也不是他一个人下的,他们所有人都有份儿,所以他们当然不会就这样直接说出来了,只是纷纷点头应和着,好像不管老王说出的什么话都是这个世界上毋庸置疑的真理一样。
匈奴老头子也好似没有丝毫自觉,继续自顾自说道:“我这几rì都在犹豫,虽说过去几年与汉军的摩擦并不少,但多数时候只是打打秋风、打打草谷,算不得什么大战,哪怕是汉人朝廷里面,对于鲜卑的忌惮还要胜于对咱们,不过我开始在担心的是,是不是这么多年都没有过一场真正的南侵大战,我们的儿郎都开始忘记了祖先们的荣耀,忘记了我们最大的敌人其实就是汉人,而非是恩人?”
众人一愣,但都听出了老头子话里的意思,这才明白对方叫自己来的目的,但他们并不以为甚,因为这也是他们所期待的,甚至有几个人还面露喜sè。
这个冬天单于庭的粮食已经用尽,正愁没地方去解决呢,南边那送上门来的大餐,哪里还有不去迎接的道理?
就是不知道这最终结果,是他们吃上大餐,还是反被大餐撑破肚皮。
……
遥望美稷,尽管那里距离此处尚还有着近百里之遥,根本就没法出现在视线里,吕布心头就是一阵火热。
不过这片火热终究还是没有冲昏他的脑袋,他很清楚现在局势远未到自己得意忘形的时候,甚至对自己还是有些不利。
尽管与去卑那边可是说达成了协议,但一来对于匈奴人的诚信吕布可没有什么认可度,二来的话即便是去卑选择不插手,他将要面对的可是这边有数十万匈奴人其中至少十万控弦之士,即便对于自己麾下将士再有自信,也不可能完全无畏。
于夫罗目前还不算是整个南匈奴公认的单于,他还没有入主美稷的单于庭,而那里,才将是吕布面对南匈奴的最难一关。
本来吕布要的就是美稷这块地方,而后将南匈奴彻底赶出河套地区,但他们会轻易让自己得逞么?
这片地区被南匈奴经营多年,必然不像是平定、谷罗城这一块儿,可以让他畅所施为。
而且于夫罗这支匈奴军能够在朔方郡立足,足以证明其战斗力不差,但他们与吕布军战斗的时候,却是经过了长途跋涉而来,不管人和马都已经是相当疲惫了,战斗力无法完全发挥出来;可美稷那边的匈奴大军却完全不同,他们不可能轻易离开原地,反而是吕布军要主动前去,毕竟是他要跑去赶跑人家,这么一来关系便颠倒了过来,他们是以逸待劳,吕布军反而要劳神一些,加上人数的差距,不是简单地指挥或者谋略就能够弥补得了的。
这个地方的地形更适合于骑兵展开作战,匈奴人不会放弃这个优势,这样一来吕布就只能够与他们硬碰硬。
现在的吕布,其实已经有些骑虎难下了,他在之前对于匈奴征战的选择,已经注定这一切必当得延续下去,否则那才是真正的危难。
所幸,在五原他还有陈宫这一支随时待命的奇兵没有用上,而到了此时,无论如何都得要将他们用上了。
当然那之前,他得要先将南匈奴大军从他们的老窝里面暂时先引出来,虽然根据良先生那边传来的消息,单于庭那里已经开始有动静了,但他还是不放心,他打算这次亲自出马,去做个诱饵,就不信他们这条大蛇不出洞……(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耿祉的决定
耿祗是东汉度辽将军,银印青绶,秩二千石,其所管辖,无外乎就是大汉王朝北方包括东北和西北的的边防,以及与异民族交往的一些政务问题。
度辽将军也是一个三品杂号将军,最早出现在西汉昭帝时期,在昭帝元凤三年,中郎将范明友被任命为度辽将军,因治度在辽水而得名。
而东汉则起于孝明帝永平八年,复行度辽将军事,但直到安帝元初元年才重置其位,其后渐成定制,屯扎五原曼柏县。
在灵帝后期以前,东汉犯重罪发配流放之人,多是来到这度辽将军的辖地,归其统管。
度辽将军本就dú lì于并州军政体系之外,和那匈奴中郎将一样都归由朝廷直属,但如今董卓当政,哪里又有功夫将目光投注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也就是连朝廷的束缚也几乎没有,在这种情况下,耿祉又不是完完全全清心寡yù之人,而且天下乱兆已现,汉室崩坏在即,只要是有点远见的人,多少都能够看出一点儿什么来;耿祉虽然不敢就此说自己有争夺天下的雄心,但割据一方,图以自保却是免不了地。 . .
所以说对于吕布来说,并州局势的复杂,还不只在于南匈奴、鲜卑以及羌胡这些异民族人的虎视眈眈,还有似度辽将军、匈奴中郎将这样的人,他们占据地方并不算大,手底下虽然有军队却也不算多,可很多时候,他们却足以成为影响战局天平的重要筹码,就好比是现如今若是在他对美稷的南匈奴单于庭开战之后,陈宫如果要从匈奴后方的五原出兵南下侵入美稷单于王庭,以期能够直捣黄龙,这度辽将军就是绝对绕不开的一方势力,而这个时候耿祉的态度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不过偏偏就是对于这耿祉,吕布并不了解,他身边也几乎没有人能够了解。更别说要掌握对方的心思了。
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坚持要行动,何况这个时候他就是不动也不行,时间拖得越久匈奴人就会做更加充分的准备,对他也就越是不利,到时候恐怕哪怕是他亲自跑去美稷那里深入虎穴也未必能够引诱对方出来,而自己又不可能就此无限期地拖延下去,毕竟若是过了时间那河水解冻要渡河过去都是一趟麻烦事儿。而自己所带的余粮也未必能够撑下去,这些都是必须考虑到的问题。
不过他并不知道,就在此时五原郡曼柏县度辽将军耿祉处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的确是不速,而且耿祉对于来人的到来显然非常惊讶,他也没法不惊讶,因为前来拜访的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匈奴中郎将张修。
说到两人。因为同在边塞,又同是大汉封官,所以也不是没有往来和联系,但在现在这样的敏感时期,而且如果耿祉的消息没错的话,最近一段时间可是频繁看见张修的人在单于庭出没,他此时到这里来,代表的到底是哪一方、又是以什么样一个身份。也很值得人玩味。
不过耿祉还是让人将其请了进来。还奉上了好茶,毕竟不管怎么说来客上门。礼节是少不了的。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却是张修这家伙难得有一次开门见山,提及的还是他现在颇感为难的问题:“耿仁兄这可真是一块宝地啊,远离朝廷和各方诸侯势力,也不是南匈奴最直接的目标……”
耿祉苦笑道:“若是真如此就好了,可子期有所不知,某也有很多难处啊。”
“难道仁兄就没有想过,择一良木而栖?”
耿祉脸sè一滞,再看着张修的眼神就有些不太对劲了,“子期的意思是……”
张修脸sè却是不变,摸着颔下短须干笑道:“莫非耿仁兄以为,自己是良木?其实以修看来你我至多不过都是飞禽,虽能zì yóu翱翔寰宇,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除非……”
“诶……”耿祉一摆手,脸sè难看道:“耿祉原以为子期乃是同道中人,所以才以诚以礼相待,子期如今这却是什么意思?”
张修很了解耿祉,他知道对方并非是真的抗拒,否则直接就会将自己赶出去,再不见自己,可他现在只是言语上的排斥,这分明是有戏。
张修心中一喜,趁热打铁道:“难道耿仁兄不知道,那奋威将军、温侯吕奉先如今已经到了美稷附近?”
“嗯?”耿祉不解,张修就道:“他是要做诱饵,将南匈奴大军引诱出美稷,到时候单于庭空虚……”后面的话他没有全部说完,但什么意思却是明摆着的,而耿祉眉头一挑,显示着此刻内心的波澜。
张修敢直接这样将消息全都告诉耿祉,当然是以为耿祉还在犹豫,本着想要帮这个老朋友一把的想法;当然他也没那么蠢,早就做了预防,万一耿祉最后还是没有和他一起去追随吕布,或是直接要去投靠匈奴,他有的是手段在那之前先将他给解决了,不管怎么说他已经仁至义尽,而耿祉要不仁就别怪他不义了。
而其实耿祉此时心中的确是在犹豫,他不像是张修之前还曾经有过自立的念头,直到吕布的出现和在那个良先生的劝解之下,才走了另一条路,而耿祉之所以一直在犹豫,不过是在犹豫要跟随谁,是匈奴人,还是强势回归并州的吕布,亦或者是其他汉人势力?
从情理上来说,自然还是要跟随汉人势力,包括吕布,毕竟他本身就是汉人,而且从情感上也会偏向与汉人这一边,只不过现在中原大乱,汉朝廷风雨飘零,诸侯互相攻伐、纷争不断,哪怕暂时维持着一种表面的和平,可期的未来也必然不会平静,他并不想要参合到其中去,那样难免会可能成为大势力之间博弈的棋子,他只不过是想要生存而已,如此看来倒似乎是匈奴人更符合他的要求,可是匈奴人却又是异族,心理上那一关也过不去。
而吕布的出现,可以说在两方面都能够满足他的需求,只是耿祉却不想要贸贸然作出决定,作为并州中部地区的地头蛇,耿祉不可能不知道现在吕布那一方的局势,面临着的是匈奴至少十万控弦之士的巨大挑战,他们现在想的恐怕已经不是能不能够打赢,而是到底还能够撑多久的问题了,这种情况下,自己投奔过去又有什么好处,难道第二天便要重新做了匈奴人的俘虏?
正是因为这样的担心,耿祉才会犹疑,但今rì张修的到来却让他看出了一些希望,毕竟他了解张修这个人,他如果没有必然的把握,不会轻易将自己交给任何一个人,而张修的坦诚相告,也让他多少动心了,尽管还是没有能够给他什么保证。
但耿祉也看得很清楚,雪中送炭容易锦上添花却难,万一、哪怕只是万一,最终吕布还是获胜了呢?到那个时候他就算是送上门去也要被人鄙夷,那何不就这么赌一把,就赌吕布会赢,哪怕最终失败了,自己也能得一个心安理得。
或许也是从内心深处天平就已经在渐渐倾斜向吕布,所以这个时候哪怕自己心头并不是那么肯定,耿祉最终还是对张修郑重点了点头,道:“好,某就听子期你这一回,只希望天佑我大汉!”
“呵呵,大汉皇帝乃是天子,天不佑其子,难道去庇护那草原狼?”
“哈哈哈……”
……
天sè将晚,并州西河郡广衍县以东,与美稷县接壤的界碑之地,黄昏的斜阳照映在这大汉边塞的暗黄土地上,却有一支人马从此处飞快掠过。
细细辨来,这是一支只有不到三千人的汉人军队,他们轻骑简从、速度却是飞快,也只有在一些场合一些时候,他们才会停下来,然后杀杀人、放放火、灭灭口。
这些场合,无外乎就是那些匈奴人聚居的部落,或大或小,但因为匈奴人的居住一向是很分散地,所以这些部落中最大的人口也不过数千,对于这些汉人骑兵来说却是根本不在话下,毕竟一则对方无所准备,他们占据一个先手优势,另一则数千人的部落也很难真正做到全民皆兵,排除掉老弱妇孺,真正可战之兵与他们人数差不多,但这些却显然是汉军的jīng锐,哪怕是赶了这么长的路,也几乎没有显出多少疲惫之sè,所以要消灭对方很简单。
当然他们毕竟也只是人,不管是因为力竭还是其他缘故,陆陆续续也折损了不少人,多半都是被就地掩埋,然后一行人没有丝毫停留匆匆继续赶路。
做这些事情的事情,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毫无表情,默默无言,偏偏每一项做起来又是那么的熟稔和迅速,仿佛都已经成了习惯,虽然这似乎不是一个好习惯。
而往往没等他们转移多久,这地方就又会迎来一批装束完全不一样的人马,看着明显是匈奴军队的打扮,这些人脸上却个个含着愤怒和憎恨,但到最后似乎又多了一丝恐惧,他们每每赶在后面出现在这些被践踏过的匈奴人部落中,视野所及没有敌人的踪迹,却总是自己人被屠戮、伤害的凄惨场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