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TXT下载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全文阅读

作者:深幻     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txt下载     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吕布戟挑西凉群英之困虎

    一招!

    仅仅只是一招,刚才叫嚣得厉害的西凉军大将胡轸,就败在了吕布手下。

    武器离手即为输,这是很明显的事情,没有几个武将干得出那种空手夺白刃的事情,所以两将对峙没有兵器的天然就处于劣势,更何况刚才有兵器都斗不过人家,难道还能够指望现在丢了武器之后反而大发神威?

    胡轸显然做不到,就算做得到也来不及了,因为吕布并没有给他过多的机会,在将他的红缨枪挑开的同时,吕布的方天画戟余势未减,继续朝着胡轸直刺过去,然后在到他脖颈几乎只差毫厘的地方堪堪收住了势头,这份对于力量和兵器的掌控力度叫众人又是惊叹,但他们显然不知道这还不是现在的吕布能够做到的,他完全就是运气,其实之前就已经想收手了,毕竟就算胡轸真和他有仇,也不能够在这种时候伺机打击报复,但却根本来不及,只是他也没有随意放弃,结果终于幸运而又险之又险在这个时候收住了去势,不知不觉也让自己在旁观众人心目中的评价更上一层楼,这就不是他所能够预料到的了。

    对于胡轸这种角色他并没有杀意,如果真想要让对方死有其他各种手段,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现在斗将就是斗将,但这种内部的斗将如果上升到了杀人的地步,那不只是并州军和西凉军会彻底交恶,董卓也会因此不喜,至少现在的他还没办法和董卓对抗,那种结果还不是他所能够承受的。

    胡轸额头冷汗如大豆一般一颗一颗滴落下来,到眼睛、到脸颊、到鼻子、到嘴唇,他感觉自己浑身都是汗,而头上的汗就好像瀑布一样遮蔽了自己的整张脸,他的视线也有些模糊,精神更有些恍惚,有些不敢置信。

    他,就这么败了,败在那个他之前百般嘲讽瞧不起的吕布的手里?

    事实就是如此残酷,即便胡轸再怎么无法接受,他还能够感觉到握枪的手虎口的剧痛,虽然没有流血但伤害显然不小,而自己胯下马此时整个身子前倾下去,头部都几乎要着地了,这模样就好像是胡轸正对着吕布在跪拜行礼,更让他感到脸红一阵白一阵,有羞愧、有恼怒,更多的是耻辱,莫大的耻辱。

    但他现在不敢动,虽说刚才吕布及时收手了,但谁知道自己现在妄动一下,对方会不会突然就也来那么一下,距离那么近,自己的速度可没有快到能够躲避。

    但出乎胡轸、更出乎绝大多数西凉将士们预料的是,吕布并没有继续动手的打算,那方天画戟停在胡轸的脖子处,只是一会儿,他就将其收了回去,依然高高坐在赤兔马之上,依然是高傲地仿佛眼中再没有其他人,但这一回谁也不敢再嘲笑、小瞧于他了。

    因为他方才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一切,就算他再嚣张再张狂再骄傲,但他有那个资格。

    胡轸脸上红白难辨,到如今这地步,真是羞愤欲死,他狠狠瞪着吕布,好像还祈望用这种方式对对方造成什么伤害,但吕布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了那一个字:“滚!”

    滚!

    一字既出,让胡轸脸色愈发白,心中更加添了几分羞恼和怒气,但他绝对不会不接受,可当他要驱动胯下马儿调头回去的时候,那马儿却毫无回应,眼看着是在赤兔马面前完全被压制的死死的,当然肯定也有他这个主人不给力的原因。

    胡轸咬牙,干脆跳下马去,愤愤然狼狈回到了场边,来时气势汹汹、有枪有马,回时孑身一人,周围那些将士们看自己的目光中,胡轸不自觉就主动为他们戴上了各种情绪和有色眼镜。

    心中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可气、越恼怒,而这一切都是吕布带给他的。

    等到走到快场边的时候,他突然转身一跳,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他似乎是觉得现在这个距离应该足够安全,顿时挺直了腰杆指着对面十几米外的吕布哈哈大笑道:“吕布,你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若是以我为质,你或许还有机会离开,但现在,呵呵……晚了!”话音一落,他突然大手一挥,顿时一营西凉兵卒从场边围拢上去,挺着军枪、目光警惕而森然,似乎就在等着胡轸的下一步命令,正是胡轸手下队伍。

    胡轸眼中泛着阴狠之色,谑笑道:“吕布啊吕布,怪只怪你太过自信,自信过头了便是自负,而自负是要付出代价的。即便你的实力超群,某就不相信你今天还能够走得出这个军营了……”

    听到这番话,吕布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倒是西凉军这边,李肃和徐荣也是没有什么感觉,华雄和樊稠两个猛汉却同时具是皱眉,显出并不赞同之意。

    而注意到两位同僚皱眉,胡轸也有些害怕,赶紧解释道:“我等都是西凉军将领,主公麾下,自当为主公分忧。如今并州军乃至这吕布已经隐隐然成为主公心腹之患,就算如今还能够听差,但难保日后如是,必须及早剪除。主公仁义,但我等完全可不必遵守那些道理,便是杀了这吕布搅乱那并州军,为主公添力,就算到时候主公怪罪于我又有何惧哉?”这番话说的是入情入理,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华雄和樊稠两人不是那么没脑子的,但两人脑容量显然没胆量那么大,虽然隐隐觉得不对,但在胡轸这番话下竟隐隐生出赞同之意。

    李肃依然面无变化,甚至没有看吕布那里一眼,而徐荣反倒一挑眉头,看着胡轸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异芒,不过没人注意到这一点,除了吕布。

    至于小兵们的感受,他们面面相觑似乎没料到局势会突然这么发展,胡轸却全然没去理会,因为没必要,看到华雄和樊稠两个大汉没再抗拒的意思,他松了一口气,再将视线转移到了吕布脸上,发现对方并没有自己意想中的惊慌失措,甚至看着自己这边的眼神隐带着某种戏弄般的光芒,让他来不及思考,不禁心中大怒喝道:“吕布,今日来此就是你找死,更是你蠢……”见吕布摇头、叹息,不禁一滞,突然一些疑惑的念头闪过,感觉对方不应该这么平静这么冷静的才对,这种感觉很不好,超出了自己掌控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你摇什么头?”

    “我摇头是因为我想叹息……”

    “你为何叹息?”

    “我为何叹息?”吕布抬起头来看着他,面带真诚和某种劝诫的味道,缓缓道:“是因为你太蠢。”

    胡轸大怒,从旁一小兵处拔刀愤然而起,然而方行出数步,便已惊觉,彼此间差距实在是太大,方才那一回合打斗不得不说在他心中留下了十分深刻的阴影让他此时在吕布面前几乎连出手都不敢,反而代之以嘲笑道:“吕布你莫激我,我胡轸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反正你今日已是瓮中之鳖,便由得你再张狂,反正你也张狂不了多长时间了,哈哈哈……”那话语、那语气那神情,就好像智珠在握一切都成定局了一般。

    李肃、徐荣、樊稠和华雄四人在旁不言不语,但似乎和他所想也无甚差别,至于周遭那些胡轸帐下的西凉军士兵早就跃跃欲试。

    但生活早就告诉我们,人的想法可以左右很多现实,但却左右不了超越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现实,就比如说现在——

    “西凉鼠辈,休想伤我家将军!”

    (2012.4.4.修改完毕)

第十七章、吕布戟挑西凉群英之张辽

    “西凉鼠辈,休想伤我家将军!”

    这一声来的毫无预兆,就如同晴天一霹雳炸在西凉将兵们的耳畔。

    头脑转得飞快、马上意识到什么的那几位西凉军将领脸色都是微微一变,而胡轸则干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喊吓了一大跳,手足无措间连刚拿在手上的刀也直接掉到了地上,这一刻简直是丑态毕露。

    至于西凉军那些士兵们,有些还被胡轸刚才搅出来的突然变故弄得头脑发愣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听到这一声喊就更是不明所以了。

    吕布端坐在赤兔马上,冷冷看着校场两边,不言不语嘴角却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显现出了一种十分安然稳操胜券的姿态,对于这一切更好似早有预料,这般冷静沉稳成竹在胸当真叫西凉那几位将军暗自惊叹不已。

    说起来,这吕布素有勇名,就算对于他到底有多少实力抱有怀疑,但能够在戍居戎边的并州军中居高位且能够服众,头脑清醒一点儿的都能够知道这绝对是一员悍将,只是耳闻终究不如见面,而这一次见面、刚才更是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直接战了一场,也算是直接让他们明晰了对方的实力,虽然可能只是一点。

    而现在看起来,这吕布如今这副样子,竟然好似对这一切心中都早有算计,因为不管是面对之前胡轸的挑衅,还是现在那并州军来援的到来,他一点儿没有意外的表情,就好像看似莽撞地闯入进来成为瓮中之鳖,其实是胸有成竹连一切后续手段早已经准备好了,而且光光从这里表现出来的,可以说不管是对于时机还是对于人心的把握,都是到了极致。

    至于胡轸怎么想的,现在谁还会去理他,注意力都到了那吕布的来援身上了。

    那大喊声音传来,初始听起来还有些遥远,但并不是只有那一次、只那一声,到最后几声显得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仿佛都能够感受到那声音主人此时的心情。

    声先至,人后到,还伴着马蹄声,“笃笃笃笃”……

    透过军营的木质围栏中间的缝隙,逐渐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骑士,一人一马的经典组合,马是并州好马,人是三十上下高大男子,相貌普通、浓眉大眼,脸色黝黑带着一股子沧桑的风沙味道,身上穿的则是并州军的军服。

    其实是并州军还是西凉军或是其他军队的服装很好辨认,西凉铁骑尚黑,并州军则不知道是因为之前丁原的关系还是什么缘故,用的是土黄色。

    吕布对土黄色不喜,有过换的想法,但截至目前为止还没有来得及实施。

    但这仅仅是开胃小菜,这骑士身上穿着看来应该是一个军侯级别的人物,但看起来又更像是来打前哨的,因为就在他身后没有间隔超过十步远,紧随而来又有一列军容齐整、气势严谨无端端也有锐气外放直击到众人的眼眸的骑兵。

    这支似乎是由那个军侯领过来的并州骑兵,突然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而且和这里面的校场仅只一墙之隔,中间只有那被坚实钉入了泥土里的一排木质围栏隔开来,几乎就是面对面的对立着。

    这支军队竟然不是通过军营大门,而是直接来到这里,反而好像早知道他们现在就在校场这边一样,直奔这里而来。

    至于之间的阻隔,别看有着那道木质围栏,但实则要去除并不难,实质性阻挡作用并不大。

    吕布看到那个打头的并州军军侯,是个陌生面孔,以前自己从未见过,不由心生疑惑问道:“你是谁,为何我从未见过?”这倒不是吕布心怀警惕,只是照例问问。

    吕布在校场中央,与那边距离也有数十步远,隔着这么远声音传过去,竟是视周围那些西凉军将士们如若无物,这一番气度直令人心折,当然也有西凉军将士感到屈辱,胡轸就是其中之一,只是他现在想说什么却也是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来。

    局面已经远非他所能掌控的了!

    那并州军军侯远远望到了昂扬坐于马背之上的高大身影,听到问话,哪里还不知道此人是谁,此时脸憋得通红,似乎显得很是激动,言辞也有些混乱:“将军,属下、属下乃张辽将军手下参将,姓季名昭,表字君穆,也是那并州人氏,不过也常去幽州,在这两地常行那游侠之事……”

    吕布满脸黑线,心想我只问你是谁,你回答这么多,搞得好像人口普查一样,又问道:“那张辽将军呢?”

    “将军,辽在此。”一声认真稳重的声音居然突然在这西凉军的军营内部响起来,接着就见一个高大身影手提大刀,胯下宝马良驹,正往校场这中央方向疾驰而来。

    那道身影快如闪电,身后却传来一窝蜂的喊杀和围捕声,看样子这家伙竟然是直接闯营进来,难免会遭到抵制,可更关键的还是他现在已经直闯进来了,然后就如同方才吕布做的一样纵马到了校场,直接驱马向吕布而去,围在边上的西凉军将士们一时惊呆,竟然忘了阻拦,甚至主动让出了一条道来让他过去。

    张辽和吕布,两人在校场里终于会合。

    并州军两位将军的相貌都是出类拔萃,相比之下西凉军诸将就颇有些边戎风格了,那几位被拱卫在中央应该是地位较高的将领,长得体型彪悍、脸型同样也彪悍。

    不管是在哪里,在什么时候,相貌好的人总比较容易讨人喜欢,而且吕布、张辽还是那种很符合这个时代审美观的阳刚英气。

    季昭见张辽到来,赶紧行礼,张辽只是冲他遥遥点点头示意,然后说道:“你且在那儿留守,这边就由某助将军一臂之力。”

    季昭想说我也要去,但再想想这里也需要有人留守,并州军中出动的军侯以上人物仅张辽和他两人,他肯定是不能够和张辽抢的,而且中间隔着木质围栏虽然不难解除但也是个麻烦,留在这里威慑的作用也更大一些,于是有些苦着脸应下了。

    这时张辽又冲他喊道:“君穆不是言崇慕将军已久么?此次却是一个好机会,若能入得将军之眼,也不枉了……”这般说着,也不管旁边吕布满脑门子的黑线直挂。

    那边厢季昭听到张辽这么一说,又看了吕布一眼,心想有理这才转忧为喜,但他是个外冷内热之人,情绪激动也不会表现在脸上,攥紧因激动而颤抖的双手,回过头冲着部下随同前来的并州军将士们大声喊道:“将军威武,若有人敢对将军不利,我等待怎样?”

    “绝不饶恕!”

    “死战不息!”

    “杀、杀、杀……”

    群情汹涌,虽然仅只数百人,但看起来却有着数千人都没有的气势,更让西凉军军营里面的那数万西凉军听得不禁人人变色。

    而此时西凉军营校场里,张辽的突然到来为场上带来了新的变化,至少现在吕布不再是孤军奋战,而是有了帮手,只是这个帮手似乎并没有和他一起动手的意思,更多的只是带来另一种威慑。

    只见他纵马挺刀,横在吕布左右,目光冰冷毫不留情,环视过那方才蠢蠢欲动想要上前对付吕布的胡轸手下士卒,厉声道:“若再敢上前一步,面对的便不是某的刀柄,而是刀刃!”

    众人知道,他这话绝对不是恐吓,那冰冷的刀锋在阳光掩映下,散发着灼人刺目的寒光,令人心寒畏惧,甚至几乎要比刚才吕布带来的威慑更甚,而且现在局势已经变得让人无法捉摸,哪里还有人敢再上前一步。

    (2012.4.5.修改完毕)

第十八章、吕布戟挑西凉群英之震慑

    张辽的性子很谨慎,但不代表他没有勇气,只是他是一个严谨主义者,做事不会贸然,但偶尔像现在这样和吕布一起疯狂放肆一回又何如?

    所以在那天晚上吕布告诉了他自己完整的计划之后,他虽然也有提出疑问,但最后还是答应帮他一起完成,而今天也如约出现,还是以这样从未有过的生猛形象。

    而吕布看到张辽来到,心才算完全定了下来。

    要说这一次他玩这一手,原因有很多,如果真能够达到预期的效果,那无疑是一石数鸟的好事情。

    但世事毕竟不是完全以他个人意志为转移的,所以就算有把握但未到那时刻,心中难免忐忑。

    其实,所谓挑衅西凉军,最主要的目的更可以说是为自己找一些磨刀石,这个想法不止是冒险和疯狂,甚至还不确定,因为谁也不能够保证是不是真的就能够如他所料的那般,通过这种方式刺激自己的身体从而让他能够在最短时间内最有效地恢复到原本的实力去,更何况对于自己实力本身的不确定因素,也可能引发一些麻烦后果。

    当然这种事情听起来似乎不可思议,但并非完全没有可行性,更何况吕布还有这么多手准备,也是他之所以才能够胸有成竹而来的原因。

    对于许多人来说,西凉军军营或许是龙潭虎穴,因为这里有董卓麾下几大猛将,更有数万西凉精兵驻扎,但吕布并不感到害怕,因为他有自信、有准备,更何况关键时刻董卓还能够被他扯出来当虎旗,当然这更多也有受到前身的影响的关系,毕竟若是换做了前世那个宅男,是肯定做不到这么豪气地。

    至于在张辽率领下此时来到此处的那营外数百并州军虽然并非是最精锐的陷阵营,因为根本就不需要,陷阵营只应该存在于属于它的铁血战场上,这种只起威慑作用的场合,让吕布都觉得会有些玷污那威名,但眼前这支骑兵,却好歹也是原本吕布训练出来护卫丁原的亲兵,现在则是成了吕布的亲兵,也可以说是除了陷阵营之外并州军中最为骁勇的部队。

    在吕布看来,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而来到西凉军挑衅,还远不值得用上陷阵营,但用普通的又不保险,所以便将这支队伍拉了出来。

    现在场上情况可谓是一瞬多变,让西凉军里那些普通士兵们根本无从反应,等到反应过来,所看到的更是远远出乎了他们大部分人能够理解的范围,而且张辽的到来带来了更多新的问题,也让西凉军那些将领们不得不重新考虑对待吕布的态度了。

    如果说方才是被胡轸说服要置他于死地,现在显然就没有办法了。

    若是在这里的只有吕布一个人,胡轸刚才所说的还有可行之处,但现在不仅是并州军二号人物张辽来了,还带来了手下并州军,这让他们心中不觉就有些忌惮,而这一切的来源,还是因为共同的主公董卓。

    董卓偏重于西凉军,这是很明显的,就是他自己也没有过多的掩饰,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会无限制的纵容;另一方面董卓对于并州军的“不听话”感到不满,但有关于这种事情就更不是他们可以擅专的了,作为董卓嫡系部队西凉军中的元老级别的这几位将领,不会不知道董卓的脾性,所以现在也更清楚这种事情被董卓发现的话,究竟会引来何等可怕的后果,那绝对不是他们、甚至不是西凉军所能够承受的。

    此时再想到方才胡轸那想法和说法时,不知觉就觉得愚蠢可笑,也不知道该说是天真还是混账,但他们显然都在心里将已经完全愣住好像丧失了思考能力的胡轸骂个百遍千遍了。

    而直到这时候,眼见着局势回归了自己主控,吕布才再次转过身来,先是看着胡轸,然后看着胡轸背后那些脸色变幻莫测的西凉军将领们,脸上带着令他们面热的嘲讽,然后只听他幽幽叹道:“若是在他们冲进来之前,你们能够将我砍了,那我也没话说。”这话说得淡然,但其中谁都听得出里面蕴含的强大自信。

    听他这话的意思说得是好听,要自己等人砍了他,可实际上,自己等人没被他砍就不错了!看过刚才他和胡轸之斗现在犹自觉得倒吸冷气牙酸不已的西凉军将士们,对吕布这番话心中真是腹诽不已。

    而且营外看起来只有数百人,但那生猛劲儿谁愿意随意去招惹?

    不过没人注意到他身边的张辽虽然依旧严阵以待,但听到这句话似乎隐约可以看到手抖了抖,斜睨着吕布的眼神中好像含着某种幽怨。

    “哼!”胡轸不屑冷笑,但终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而其他几个西凉军将领面上都不露声色,并没有就此事发表再多的意见。

    “那么……下一个,”于是吕布的目光,便在那其他几位和胡轸站在一起看衣着也明显是西凉军中高层的汉子身上梭巡而过,考虑了一下什么,才嘴里轻吐道:“是谁?”

    ……

    洛阳大将军府,本是原国舅爷、前大将军何进的府邸,但在董卓入主洛阳、收拾因为宦官和外戚之争而陷入混乱的局面而后又趁机将所有权力一把抓到自己手中之后,这里便成为了他的府邸。

    对此宫里面的那位皇太后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其他人倒也不好多说什么。

    更何况此时董卓已经是自封太尉,领大司马之职,统管天下兵马,实质上至少在军事的权力这一块儿和大将军职位也差不了多少了。

    近来大将军府被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寂静气氛之中,与洛阳表面的繁华形成了鲜明对比,而这里现在的主人董卓也似乎一改进入洛阳之后的高调,转而常常闭门不出。

    大汉的朝会并非每天都有,所以董卓除了朝会时候还会出现在文武朝臣们面前、现在这样深居简出似也不奇怪,但这却不符合他的风格,至少在那些自认为已经看透了此人的人们看来是如此。

    他们不会知道这府里面发生的一切,每一日有过多少商议和定计,又发生了多少可能转变局面的谈话,然后好似不知不觉,大家都按照着某人所拍版的剧本走,直到最后醒悟后悔或许都来不及了。

    不过今天更似只是往常的一天,董卓和女婿也是他最为倚重的谋主李儒正席地对坐,中间一张案几隔开,上面放着乳白色的酒瓮,还有两只三足酒杯,里面有着晕黄的液体,大概就是这个时代名为“酒”的东西。

    他们本来在对饮,但现在却被下人打断,便各自放下酒杯,侧头看向那边。

    董卓有些不悦皱皱眉头,似乎正要训斥什么,李儒抢先问道:“何事打扰?”

    “骑都尉吕布,于东城门西凉军军营处闯营,现在……怕是已经打起来了……”

    (2012.4.6.修改完毕)

第十九章、吕布戟挑西凉群英之徐荣

    “我来……”西凉军军营校场,在吕布的目光第二次从西凉诸将身上梭巡而过的时候,终于再有一人挺身而出。

    这是一个英武与粗莽并兼于一体的汉子,看年龄在三十上下,生得虎头瞋目,隐隐然有一种豪气或说煞气流露于外,“西凉军,徐荣。”

    听到这个名字,原本抿着唇并没有显出多大在意的吕布目光突然一凝,他就是徐荣?

    徐荣,字永光,辽东襄平人士,汉末军阀辽东太守、“辽东王”公孙度的同乡,也是为董卓举荐公孙度出任辽东太守之人。

    对于徐荣吕布并不感到陌生,如果说在历史印象里,有哪一个董卓手下的部将让他感觉印象稍微好一些,这徐荣绝对算是一个。

    徐荣其实也算是一个被演义偏离了的悲剧人物,实际上历史上他的悲剧性也够呛,甚至有过和吕布“同病相怜”之苦,只是结局更加悲惨。

    徐荣曾经先后在军事上败过曹操和孙坚两人,虽说当时的曹操因为某些原因其个人的军事理论还未系统成熟,但徐荣于兵法上造诣可见一斑,而且从这两次战役前后其卓越的军事眼光和智慧也彰显无遗,可以说是非常厉害,但偏偏后来被曾经害得吕布兵败的胡轸所害,在与李傕、郭汜的凉州军交锋时兵败被杀,那一战胡轸最后投降了。

    眼看着刚刚走了一个“仇人”,紧接着又来了一个“天涯沦落人”,吕布心中颇觉有趣,感叹命运无奇,让人捉摸不定,却也不可能因此收手,毕竟今日之一切,既已成定局,那便唯有继续进行下去。

    而对于徐荣来说,他或许是在场西凉诸将当中,最不愿意和吕布交手的了,这倒不是说他比其他人更了解吕布的武力或者因为刚才吕布和胡轸那一战就此怕了吕布,而是他的头脑要更加清醒和理智,也更能够认清楚如今这事并不好,至少对于主公董卓而言很不好。

    董卓肯定是不会乐意见到手下这些大将自己斗来斗去的,都是自己麾下,偶尔切磋切磋武艺共同进步不要紧,但这样的矛盾却要不得,团结共同对外才是真。

    但另一方面,作为西凉军将领,就是为了维护这个集体的尊严和荣耀,他也不可能在那里坐视不管,任由吕布放肆,即便在战斗之前,在出场之前,他已经能够料到自己不是吕布的对手了。

    徐荣所擅长的地方,终究是领兵而非单打独斗的斗将,他是一个真正的将军之才,却不是什么猛将,武力值不是很高,当然也不太弱。

    “喝!”双方眼神碰撞,在空中擦出激烈火花,然后话不多说、再不犹豫,都是拍马迎着对方上去,一人掌中方天画戟,另一人持截面大刀。

    初一交锋,当徐荣手上大刀碰上了吕布手上的方天画戟,当两人骑马身形交错,就一回合过去之后,吕布对于这徐荣的实力,内心便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

    勉强能够跻身一流武将,单论武力来说当然还是垫底的,这就是目前这个徐荣的实力水平。

    别看说到了三国武将好似动不动就是一流超一流,但实际上能够上这个层次的还真没有多少,徐荣已经算是比较出色的了。

    可惜他面对的是吕布,即便只是还未恢复、或者说未掌控属于这具躯体原有实力的吕布。

    随即两人掉转马头再来,彼此都冲着对方猛然发起冲锋,这一次吕布胯下赤兔马并没有散发着它所谓马儿的“王八之气”,因而徐荣那匹并不比胡轸好多少的坐骑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也就能够使吕布更加畅快凭借自己实力和徐荣你来我往交锋起来。

    铿铿铿连续的金属碰击声响起来,眨眼间双方眼看就已经交战了不下十数回合,场上两人交战激烈,周围人也看得目不转睛。

    即便是在军营之中,这种将军级别的斗将在平常也不常见,而且许多人误区里三国好似崇尚斗将,每每战斗双方全军冲锋之前好像都要来那么一两次,但实际上斗将在这时候出现的情况有是有却并没有那么多,毕竟一场战斗并不是一场斗将就能够决定的,而战争这种很严肃的事情,显然没有人愿意在上面浪费过多的时间和精力,排兵布阵、你冲我挡才是正常。

    再回到西凉军军营校场之上,又是十数回合过去,那些看得过瘾的小兵们没有感觉,不少西凉军将士还会为徐荣将军喝彩呐喊助威,但还有不少人却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首当其冲就是当事人徐荣,当再一次将吕布攻击挡住之后,他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困惑,这吕布看起来除了力气奇大,让人实在是吃不住,而且现在的情况下,也的确如自己之前所预料的那样,从一开始自己就始终被打压得处于下风,虽然奋力反抗却毫无效果,眼看着再下去也该败了,然而徐荣在其他方面尤其是在武艺上,竟然从这个将自己死死压制住的吕布身上看出了明显的生涩。

    若要吕布自己来形容的话,用现代点儿的话说,那就是好像时日久了而又没加润滑油以至于运作不灵的机器。

    武艺高超者,招式间自然有起承转合,能够做到行云流水,一招连着一式,就如同写字、绘画一般都是要顺畅到底才会好看那样,出招也要有连绵统一性才具实际效果,然而这吕布看起来生猛,那些招式用起来单独出来还看得过去,但在转接处就看得出其明显的僵硬生涩感,只是因为他力量太大、速度又超过徐荣以至于他很多时候就算是发现破绽也是徒之奈何——但这吕布看起来武艺不精却又是事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这吕布才刚刚习武?

    这当然不可能,如果那样还被打压,即便他有神力,徐荣也完全有理由羞愧到去自杀。

    而且方才分明一招就败了胡轸,光光是力量显然没那么容易做到,还要高超的技巧和灵敏的反应,经验可也不能少,那么现在这样又是怎么回事?

    徐荣想不明白,同样一个人,差距咋那么大呢。

    而旁边仍然担当吕布“门卫”的张辽也是看到这里,才真正相信吕布所说不假,现在的他和自己印象中的吕布恐怕变化的不只是自己那日已经察觉到的性格上的某些改变,更要紧地就是这身武艺,几乎看不到甚至都可以说没什么之前的痕迹,显得有些笨拙、有些生疏。

    不只是徐荣和他看出来了,场边的那些西凉将领中,有些眼色的也觉得奇怪了,尤其是终于恢复了正常智力水平的胡轸,就感觉到心中困惑不已。

    从这吕布方才一招败了胡轸,到现在和只略胜胡轸一筹的徐荣居然也缠斗了这么久,原本已经对吕布报以极高评价的“现场观众”们也难怪会心中踟躇,不明所以了。

    (2012.4.6.修改完毕)

第二十章、吕布戟挑西凉群英之第三个

    (多谢书友“我是克雷斯波”的打赏)

    吕布才不管周围人想些什么,他们的疑惑他不去看他们脸色,也大概能够猜得到,他现在只是感觉前所未有的畅快感充盈全身。

    从来没觉得,原来打架也能够这么畅快的,虽然这名为斗将,也可以叫做切磋,但在吕布这个俗人看来,就是打架,只不过带着兵器,而刀剑无眼彼此交错更容易受伤罢了。

    尤其是,能够一直压着对手打,这种感觉才是真的爽,至于自己的招式是不是不好看、是不是不连贯、是不是显得很菜鸟没点儿高手样子,他现在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蒙蒙中,自己脑中好像有一层面纱要被揭开,那面纱后面到底是什么,他不知道,但心里面的那股强烈而迫切要一睹的感觉,让他隐隐觉得兴奋,或许这才是自己追求的?

    会有如今的斗将发生,都是他所希望和需要的,甚至可以算是他安排过来的,而现在一切按照自己所想的发展,则好似又出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曙光。

    好像只要往前稍微再踏前一步,就能够窥探到某项重大的隐秘,能够满足自己最真实的想法,那小小的一步距离咫尺即可触及。

    就在这时,脑海中那缕朦朦胧胧的念头,好不容易快要抓住的模糊东西却又从指间溜走,而同时在现实中却是吕布一个失神险些叫徐荣自斜面而来斩向他脸的一刀得手,匆忙间只能够架起方天画戟去挡,虽然挡住了虎口却因为匆忙没掌握好着力点以至于被震得微微发麻,微微松了松手,心中暗骂了一句后却再不敢再轻心大意了。

    “咦?”

    “中了、中了……唉……”

    “可惜了啊!”

    “徐荣将军好不容易快要得手一次,真是好不遗憾!”

    “这并州的将军果然好厉害啊!”

    ……

    四周就响起了一阵阵议论声音,还有一些赞叹和抽冷气声,大多都是来自于周围那些西凉军小兵们,对于自己军中的徐荣将军当然都不会陌生,倒是前来“捣乱”的吕布有不少人现在还不清楚身份,只知道是来自于并州军,而且前面徐荣一直被压制就算他们没到那个层次也都能够看出点儿端倪来,刚才好不容易吕布一个走神徐荣一击差点就要奏效了,结果还是被阻挡成了无用功,也无怪乎大多数人会嗟叹了,这其中又以胡轸感受最为严重。

    他是多么希望徐荣能够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吕布啊,但现在却是一点儿希望都看不到了,这一次破绽没有抓住,大家都知道机会稍纵即逝,所以后面再想要有同样的机会几乎是不可能地。

    吕布显然也不可能在同一个坑里跌进两次,虽然心里迫切想要揭开那朦朦胧胧的面纱,但他更不喜欢接受那种因为走神儿造成的失败,所以还是先将眼前对手、这场斗将解决了吧。

    而在另一边,本来以为刚才的一个机会可以抓住却最终还是失败了的徐荣现在几乎只是凭着本能在战斗,也不再抱着能够获胜的希望只是想就这样拖下去越久越好,心里则未免还有着至少维持一个不败的奢望,但现实是不允许的,吕布更是不会允许的。

    方天画戟在半空中突然激舞起来,原本还能够跟得上的攻击节奏渐渐加快,虽然力量还是一样的力量,但跟不上那速度却叫徐荣阻挡防御起来是那般的艰难。

    吕布自己也感觉有些奇怪,好像自己手中的方天画戟舞得渐渐得心应手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油然而生,吕布也感觉现在自己好像陷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里,和方才不一样,他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也并没有“看”到什么,但却突然间觉得自己收获了许多,最大的收获自然就是……

    “呀!”突然地一声叫喊就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彻底搅乱了徐荣的内心,心一乱,手上纷乱的招式被逼得更显凌乱,更无力反抗,终于在二十多回合后的某一次,吕布方天画戟“铿铿”几下重重击打在了徐荣横起阻拦的截面大刀上,七十斤的重量更夹着吕布首次全部力量爆发,那种巨大恐怖的压力哪里是徐荣能够轻易承受的,整个身子竟然直接被压下去矮了半截,更影响到了胯下马儿。

    而这个时候的赤兔马好似能够感受到主人心中欣喜情绪,也跟着嘶鸣一声,方才在胡轸坐骑身上出现的情形,再次在徐荣胯下坐骑身上重现了,整个庞大的马身竟然不自觉佝偻下去,也使得徐荣连阻挡都没得再阻挡一下,就被狠狠地压下去、压下去,虎口巨震之下,截面大刀半边脱手,而吕布方天画戟却仍挟着余威,毫无阻隔向下,直到架在了徐荣脖子上才停住,冰冷的刃锋,只数尺之遥。

    及至此时,胜负已分,西凉徐荣,败!

    校场周围突然形成了一片诡异的静默,张辽瞪大了眼睛,有些惊喜有些不确定,西凉军诸将脸色沉重,胡轸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但看看外面的并州骑兵,看看吕布身边时刻神色警惕不减的张辽,终究还是压制住内心疯狂的蠢蠢欲动。

    而在那一墙之隔的木栅栏外,那数百严阵以待专门来镇场子的并州骑兵,经历了方才吕布和徐荣纠缠的耐心等待,吕布失神刹那险些被徐荣有机可趁时候的揪心难耐,到现在尘埃落定,终于具是松了口气,他们也很简单,没有去想太多,只是在那个满脸激动之色、名叫季昭的军侯带领下再次喊起了“将军威武”、“将军威武”的口号,如此这般更好似在西凉军脸上不断地打脸,而且是越来越响亮,这边的静寂,与那边的喧哗就这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恍如,是在两个世界。

    吕布的征程,却似乎才刚刚开始!

    败军之将徐荣牵着受了惊变得有些暴戾不安的大马黯然退场,而吕布已经不再去理会,也没法去理会,他甚至都来不及去细细感受自己方才所感应到的身体变化和那种奇妙感觉,因为他直觉得,只要自己还在战斗,这一切就会维持,而自己的目的也似乎快要达到了。

    “接下来,第三个……是谁?”心里面还在盘算着,于是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吕布甚至没有看西凉军诸将一眼,然而在他们看来这无疑是最大的挑衅,是装逼。

    看他那副样子,就好象恨不能够告诉整个西凉军:没错,我就是来砸你们的场子的,连看都懒得看你们一下,怎么滴了?

    (2012.4.7.修改完毕)

第二十一章、吕布戟挑西凉群英之李肃

    吕布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看起来实在让人很不爽,感觉很欠扁,就连一边的张辽都暗自为他捏一把冷汗,但西凉军上到将领、下到杂兵,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法多说什么,只能够选择性无视了,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是没有办法。

    在极短的时间内,吕布连败西凉两位出战大将,第一次仅用了一招,第二次支撑长久了一些也只用了数十招,虽然不管是胡轸和徐荣在西凉军中算是猛将但其实武力值都还排不上位,但对于众人心中冲击却是可想而知。

    他们更无从去考虑为什么刚才和徐荣打斗刚开始的时候吕布的动作会显得有些笨拙甚至可笑,虽然很快改过来但想必早拿出最后那一两招的实力,徐荣还撑不过那么久;他们只知道,西凉军再次被狠狠扇了一耳光,生生接受了这又一次屈辱,而且似乎还将继续,因为吕布的目光再次转到了西凉军将领那一列,而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也不得不应战。

    “奉先,久未见,别来无恙否?”

    这一次站出来的,马还是一样的马,马上男子却明显和之前两位不太一样,少了威武汉子的粗莽,多了几分文士的柔和。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对方的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脸上也似是友好,但是吕布一眼看到这家伙,就感觉到浑身一阵不舒服,不可能是害怕什么的,而是某种冥冥中就觉得对方很讨厌很可恶的情绪。

    吕布知道这种感觉来自何方,因为对方是一个男人,一个可能是目前的西凉军中自己唯一比较熟悉的男人。

    大汉中平六年五六月份,那是洛阳夏天刚开始的阶段,吕布却做了一件足以让任何人感到心冷的事情——弑父,而所为,不过是富贵权势,以及那让他一眼见到就喜欢上了的嘶风赤兔宝马。

    而他所弑的这个“父”,正是对他有知遇之恩、并对他寄予厚望的义父,并州刺史丁原。

    现在的吕布可不是当初那人,但他继承过来的记忆,却将当初那一幕幕都完整记录了下来,所以他和前身完全不同的性格,注定了他会因此而受到一段摆脱不掉的精神折磨,即便那根本不是他干的甚至某种程度上和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所以此时面对着这个人,吕布的眼中第一眼闪过的就是冷芒,只因为对方姓李。

    姓李名肃,名叫李肃!

    李肃,字严正,并州九原郡五原县人,是吕布的老乡。

    然而现在的吕布一说到李肃此人,就只是感觉十二分的不齿。

    这不齿反而不是来自于他当时帮助董卓拉拢“自己”,即便他和自己是老乡,干出这种事情来却也可以解释;而是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说白了就是权势欲强烈,最开始的时候董卓想要摆平并州丁原,他便为立功出班献计招揽吕布,后来又为了再攀高位,而和吕布、王允一起密谋搞掉老上司董卓,最后竟然又和吕布干起来了,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反复无常、两面三刀。

    但现在的吕布,又已经不再是早前那一个喜怒易形于色的莽汉了,他的性格变得内向,同时也沉稳了许多,甚至变得有了城府有了心机,所以关于那些情绪自然就要深埋,所以此时他面对着李肃,能够装得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至于下一刻是否立刻就想着如何找个好机会置他于死地那就是后话了。

    不过现在吕布首先要将他当成是一个对手来看待,是对手而不是敌人,所以也注定他不能够在这时候随意下杀手,不然后面自己的安排实现的话,岂不是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乱世生存,不管要干什么最起码首先得要保住自己的命,就一个李肃根本不值得自己花那么大力气,他也干脆就不去想。

    李肃目前乃是虎贲中郎将,也是洛阳城里皇宫禁卫军的一个校尉,因为是董卓嫡系自然无形中地位更高、权力似乎也更大,但对于自己现在的地位,他还是心怀不满,或许如胡轸一般他也对吕布嫉妒,只是胡轸是直接表现出来,而他更象是一条藏于暗处阴狠的毒蛇一般,什么情感轻易不会表现出来。

    不过此时的李肃也能够感受到吕布投过来的目光有些不对劲,完全不似之前与自己相见时候的那股亲热劲儿,虽然里面没有仇恨没有怨憎,但过分的平静就是反常,他心中隐隐觉得怪异,事情好像出乎自己意料了。

    李肃的武力不赖,勇武自然有,不然也没有办法在以实力为尊的西凉军中立足,更不可能入得了董卓之眼,但他关注的重心更多却在于如何钻营上,或许能够比其他人爬得更高,但一旦摔下来也会比别人更惨,只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李肃显然还没有那样的觉悟。

    当然现在的李肃还是在西凉军中,更多时候也是为西凉军整体利益考虑,虽然实际上也是为了自己,但身为聪明人,自然知道现在自己的利益和董卓、和西凉军利益休戚相关,所以暂时他不会做出什么冒险举动,而对于董卓如今的大红人吕布,他一向也是奉行拉拢之策的。

    但现在看起来情况不知不觉好像起了微妙变化,让习惯了察言观色而后行的李肃心中动摇、翻腾、犹豫,实在是复杂难明。

    既然难明,吕布也懒得叫他明,微微攥紧了方天画戟,轻轻沉口气,呼吸吐纳之后,看着李肃的眼神中便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意味。

    然后,双腿一夹马腹,渐渐和他养成了默契的赤兔马意随他心动,打了个响鼻,一只前蹄在校场的土地上刨着刨着,然后在某一刻,突然一双后蹄往后猛地一蹬,身体前倾在半空中一跃而起,留下一地烟尘之后再次着地然后骤然加速冲刺起来。

    李肃目光一凝,不敢小瞧,那一团红影冲过来竟给他一种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的冲击感,是视觉上同时也是心理上的。

    他胯下的马儿和胡轸、徐荣的坐骑品级相同,自也不愿意和吕布那恐怖的赤兔马硬拼,于是也干脆没有冲,而是勒紧缰绳随时准备好转向避开,手中的武器乃是和胡轸一样的红缨枪,但在他带着文人风格的穿戴配合起来非但没有觉得不适或者怪异反倒有一种另类的和谐美感。

    而就是这时候,那团红影、那浑身如太阳一般绽放光芒的身影终于冲到了他跟前,李肃开始挺枪,防御——

    砰!

    两人终于撞在了一起……

    (2012.4.7.修改完毕)

第二十二章、吕布戟挑西凉群英之折辱

    “子健,你有没有发觉情况有些不对劲?”

    校场边,在那西凉诸将最尊首位,站着的是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身长约为九尺,面色有些黝黑,长得粗犷孔武,他是如今这西凉军营中最强的一位将领,也是董卓手下第三大将,华雄华子健。

    说话的是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八尺大汉,光从身材看起来比华雄还要显得健壮,当然实力并不一定和身体成正比的,这大汉正是他手下参将。

    而听到了他的话,华雄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但眼神中闪烁的光芒,证明他认同了对方的观点。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这吕布厉害是厉害,但在方才与我交战之时,除了最后那几处突然使出奇怪的妙招,刚开始更多是以力破巧,采的是一力降十慧;而现在再想想,与文先那一战恐怕他也是如此,只是咱们下意识都否定了往那个方向去考虑……”一边徐荣也说道,刚刚被吕布所败,现在他在认真看着吕布和李肃的比试。

    其实按照常理来想,李肃未必能够胜过他多少,多数时候两人是分不出胜负的,所以他们都猜测这一次吕布还是会赢,尤其是这一次双方刚交手上吕布一开始就是用出了如同和徐荣交斗最后那几招,对李肃一阵一阵都是雷霆打击。

    “我说的不是这个……”哪知道对方却反驳了他,然后很认真说道:“我的意思是,难道你们没有发现,这吕奉先是从方才和永光你一战后面开始,就有些不一样了么?”

    徐荣一怔,他也并非笨蛋,而且作为曾经的当事人,当然很快就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这吕布,好像手上的招式变得越来越娴熟,方天画戟舞起来也越来越熟练,让人感觉就好像是亲眼目睹了一位高手的成长历程,只不过这速度加快了不知多少倍。

    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因为在刚开始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打斗别说他自己作为当事人感受最深了,周围旁观的人中就有不少看出端倪,当时的吕布招式虽然有序,但实际上上下承接十分僵硬,就象是一个初触武艺之人,哪里有现在这样的娴熟,他们虽不如张辽那样清楚地知道在吕布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触类旁通之下各自也有所猜测,和实际情况倒也是**不离十。

    反观现在,吕布虽然有的时候还是显得有些僵硬甚至笨拙,但至少渐渐有了一种历经沙场的武将的风范,方天画戟翻天飞舞间,打出的一阵阵无形的花浪此起彼伏连绵不停凑成了一连串的攻击,不仅连贯性得到加强威力上也更显锋锐,使得现场李肃的处境比之刚才徐荣要恶劣得多。

    徐荣不知道吕布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肯定不会是开始的时候故意扮猪吃老虎,因为那完全没有必要,可是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疑问纠缠着华雄、徐荣几人,同时也纠缠着现在的李肃。

    为什么要这么狠呐?

    这是李肃心中的咆哮,此时他的眼睛一直瞪着吕布,试图从他脸上表情变化看出什么来,可最终除了失望还是失望,因为吕布始终面无表情,或者说是一直冷着脸。

    李肃心里面一面盘算着自己到底什么时候突然得罪了对方,以至于原本和胡轸、徐荣打的时候都显得“温和”多了的吕布竟然对自己这么狠。

    他却不知道,吕布之前并不是故意的温和,而现在也并不能说是刻意的凶狠,只能说他运气比较糟糕,正好撞上了现在的吕布。

    比之刚才与徐荣一战之时,现在的吕布无疑才开始显现了其可怕之处,虽然同样是被压制着,但是此刻的李肃是根本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不是没有而是全然无用,刚提起一口气就直接被狠狠打压下去,然后那口气又直接憋着出不来,甚至有几次吕布没和他比力气,纯粹用技巧将他爆发出来的力道生生的逼回去,更让他要气得吐血。

    红缨枪从战斗一开始,就好像成了风中不断漂浮的蒲公英,完全没有着力点,吕布的方天画戟却变成了一条缠绕着他、折磨着他的彩带,并不是真的变成了弯的曲的,只是吕布出戟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变成了一连串缭绕眼前的残影,但实际上每一个又是真实存在,一个不小心就会中招。

    终于在无力抵抗加上不小心之下李肃在无比艰难坚持了二十多回合之后,身体出现了第一个伤口,那是被方天画戟直接在他腹部扎出来的一个伤口,鲜血涌出来瞬间染红了李肃的半边衣服,而且吕布刚扎进去就立刻拔出来没有丝毫犹豫,孰不知这样却给李肃造成了最大程度的痛苦和伤害,就在那一瞬间甚至让他差点痛晕过去,咬着舌头逼得自己回复清醒,才总算是没有从马上摔下去,然而手上红缨枪却已经很难抓稳了。

    而这还只是吕布的一个开始,也不知道是突然大发慈悲还是怎么地,吕布接下来明明有机会有能力,却并没有再在李肃身上造出什么伤口了,反而开始刺破他的衣服,然后又挑飞那些破碎了的衣服碎片或者衣带。

    如此一来,本来勉强算是风度翩翩的李肃顿时变成了衣衫褴褛、狼狈不堪还在被围追堵截的可怜虫。

    “奉先,且住手、且住手啊,吾认输了、吾认输了可否?”看李肃此时的神情,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武器红缨枪早就不知丢到哪里去了,身上还披挂着一条条破碎的衣带,本来的衣袍已经极度不完整,吕布这一番完全可以说是故意在羞辱于他,让他终于受不了要求饶了。

    然而吕布却好似根本没有听到一般,方天画戟在手,胯下赤兔马咆哮一般嘶鸣一声,对面李肃的马就像是草民碰上了天子,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动作,而李肃在这一刻简直要绝望了一般。

    “吕布将军,西凉樊稠在此……”那华雄手下大将樊稠,生就一副边塞特色的风霜沧桑脸,额头微宽,脸型也有些类似于战马,身上披带尽数从简,却正是方才那个与华雄说到吕布不对劲之处的八尺大汉、也是其手下参将,看到这里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驱马赶到了李肃和吕布之间,拦住了吕布下一轮的攻击,或者说折辱,带着客气说道:“李严正既然已经认输,便放过他又何如?”

    吕布似笑非笑看着躲到那樊稠身后的李肃,李肃心虚的避开眼去,心中自然十足怨恨,但他喜怒不形于色,就算心中怨愤不满也不会轻易表现出来,只是心中记下了有朝一日有机会肯定会报复回来,不过吕布会给他这个机会么?

    当然就算要对他做什么,那也不是现在,放过他也无不可,反正就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同时也是想要逼逼他,不然那种温和态度实在令人生厌。

    不过吕布也知道适可而止,实际上即便是心里面已经下了决心可方才他看到李肃那副样子心里竟也在顷刻间产生了杀意,但既然现在樊稠已经出手阻拦,而且李肃也已经不要脸皮地直接认输求饶了,就算不理会得饶人处且饶人这种理由,但也不能够不正视干出这种冲动事情来可能引来董卓的愤怒。

    反正今日之李肃丢了脸面,似他这种人最爱脸皮,恐怕这一次会令他永生印象深刻吧,倒也算是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接着吕布便不再去理会狼狈丢脸的李肃,而是转向了樊稠。

    对于樊稠吕布倒还保有一丝对武将的尊重,所以他没有大意,而是调整自身,深吸口气,又做了几个深呼吸,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已调息完毕,胯下赤兔马一阵愉悦的兽类的嘶叫,手中方天画戟一抖,“来吧……”

    (2012.4.8.修改完毕)

第二十三章、吕布戟挑西凉群英之樊稠

    樊稠,字子煦,凉州金城人,乃是西凉军董卓麾下第三猛将华雄部将,领校尉之职。

    樊稠也堪称董卓麾下一员悍将,悍将悍将,这个“悍”字用得好,没有说他的实力到底怎么样,只是让人觉得此人很有铁血军人风范,战场之上不畏生死、彪悍勇猛,逢战必先锋,每战必先登。

    历史上樊稠与李傕、郭汜一丘之貉,最终却因为与韩遂“友好罢兵”遭到李傕猜忌被杀。

    还有人说起西凉诸将,便要提到什么所谓“四天王”,这樊稠便是被归于其中之一。

    吕布对樊稠谈不上什么恶感,毕竟不管是印象中的有关记载,还是自己继承的记忆里面,这樊稠虽不是大忠大善之人,但也谈不上大奸大恶,比起胡轸之流也明显要好得多,而且就凭他在李肃狼狈、吕布气势正盛之际,却依然无惧无畏,提起兵器上马就直接驱马迎难而来,面对着吕布也没有丝毫动摇,这显然不是因为他真的没头脑或者说他自认为就能够胜过吕布,而是心中一股悍勇之气至上,主宰了他的行为,这份豪胆也足够让吕布对他保持一定尊重。

    其实他这性情倒也没什么不好,只是这样的人,容易被情绪主宰思维,做前锋乃至于将军都可以,但独领一军甚至坐镇一方显然都有所欠缺,不过现在比试斗将,比的只是纯粹的武艺,倒也无需考虑那么多。

    抛去马的因素不谈,樊稠的兵器也是一个重型兵器,是一柄看起来颇重的大刀,也彰显着主人也是一个力量型的武将。

    吕布现在最不怕的就是力量型的武将,对于自己的天生神力他很有自信,力量上不会输,再因为方才那连番三场斗将之后隐约触摸到了自己体内或者说身体与灵魂链接的壁障,在速度和技巧上都有了提高,自然也就占据了这些优势,这种情况下几乎是想不赢都难。

    似乎战斗还未开始,就已经毫无悬念,倒是围栏外面的季昭领着并州骑兵们一个劲地高呼着“将军威武”显然是因为看到方才吕布将李肃打得落荒而逃、狼狈求饶让他们觉得这么久被西凉军“欺压”的气终于得到了发泄,叫声更大情绪更激动也显得更疯狂,竟然让人有一种他们下一刻就要冲进来的压迫感。

    在围栏周边的那些西凉军士兵感受最深,都忍不住移开了一些,倒让他们视线前没了阻碍能够直接看到校场中央情况,那季昭便也嗷嗷叫得更加凶了。

    张辽无奈的看着他们,似乎习以为常,既然如此吕布也懒得去管他们,就当是被憋久了发泄一次吧。

    “吕将军请了!”这樊稠倒也有几分风度,或者说与外表的粗犷并不相符合的谨慎,并没有想着吕布历经三战应该疲惫可能有机可趁就立刻拍马冲上来,虽说是在请,但又何尝不是一次言语的试探?

    只是这种小心眼耍得实在没有技术含量,平白让吕布耻笑,也干脆不给他多余反应的时机,驱着赤兔马直接向着他冲过去,右手单手拖着方天画戟,一丈二的戟身对他却没有丝毫的负担,一路行去那顶头井字形双刃在泥土地上划出了两条均匀的痕迹,显示着这一路过去吕布和赤兔马默契地配合、稳当的冲刺,既稳却又不失速度,可谓毫无心理压力。

    “呀喝……”而在他对面,与之前的李肃所不同的是,樊稠在之前已经明知道吕布的厉害以及赤兔马的凶猛、也眼看着吕布骑着赤兔马裹着风势而来,却依然不管不顾驱着胯下马儿也同时开始了正好面对面的冲刺,然后下一刻二人针锋相对就好像是两股冷流夹着呼啸的风轰然相撞在一起,场中气氛也被瞬间点燃。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这是并州军将士们,在为他们的军魂骑都尉吕布呐喊助威。

    “樊将军,干翻他……樊将军必胜……”这是西凉军将士好似无病呻吟一般的叫喊,也不知道是在为樊稠鼓励,还是给自己多点信心。

    “咣当!”而场中央,那直接面对的两匹马冲的速度都飞快,赤兔马起步较早、步力也更健,在两匹马终于迎上的时候明显其所挟之势更盛,而两匹马上的两人,此时接触之后,早就已经蓄势待发各自的武器、杀招也已经抛洒出去,一方天画戟、一大刀,在空中激烈相撞,好似扭曲了那片段的时空,激烈火花从摩擦接触处哔啵闪烁开来。

    第一回合,只这第一下相撞,本来抱着试一试对方深浅的樊稠就感觉到当自己的大刀与吕布方天画戟接触碰撞的一刹那,一股大力从大刀的每一处部位都倾压过来,让他虎口巨震,险些下意识就要脱手,然后马儿后退几步才终于止住颓势。

    本来想要用单纯的力量,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彼此的差距居然这么大?

    他当然不知道吕布当时也差点被震了一震,没有他这么厉害,心里面却也惊讶于这樊稠的力气。

    可两人显然都不是会轻易容易服输的主儿,第一次交锋之后反而都打出了战意和火气,而后接下来碰撞一次紧接着一次,好像没有停歇的两台机器超速运转着,让场边那些杂兵差点连他们的动作都无法捕捉,就看到一红一黑两匹马以及马上两个影子交错,戟影、刀影翻飞,叫人眼花缭乱分不清真假错对。

    眨眼之间,十几回合过去,两人看上去纠缠不清、不相上下,但看看吕布仍然显得轻松,樊稠却已经是气喘如牛,也可以判断出一二。

    而樊稠此时心中,已经完全被震惊和恼怒充斥了。

    吕布的厉害,刚才光光是用眼睛看的,怎么也不如现在亲身经历感受那么强烈,当然感受最深的还是那力量,吕布的天生神力,简直不是普通人累能够轻易阻挡的可怕。

    方才好几次樊稠费尽了力气的一击,吕布都是轻而易举挡住,然而吕布可能随意一挥舞方天画戟,如果说刚开始还能够承受阻挡得了,那么接下来随着时间自己的力量和精力消耗,而且吕布的力量和速度似乎还在诡异地不断缓慢增长着,他要防御都越来越艰难,更别说抵抗甚至反击了。

    局面对他极端不利,但他又岂是那么容易服输的人?西凉军中若论冲锋在前,一向是他认第二,无人认第一的,就是华雄也要稍逊一筹,说他傻也好愣也好,但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喘着气稍微平息了些,樊稠提刀就要再战,就在此时那西凉军诸将领中一个身影踏前一步、出列。

    “子煦,退下我来……”

    出班的正乃樊稠上司、西凉军董卓帐下第三大猛将,华雄华子健是也。

    (2012.4.9.修改完毕)

第二十四章、吕布戟挑西凉群英之华雄

    华雄是个三十上下的彪悍男子,其人身长九尺,体形显得很大,但不是董卓的那种臃肿,而是一种寸寸都是肌肉的结实感,虎体狼腰,豹头猿臂,身体的曲线更似有着爆炸似的巨大能量,性情里也似乎天生有着豪气,这时候站出来居然也是光着膀子,完全没有丝毫顾及地将那一身肌肉暴露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而且也不知道是因为汗液浸湿还是其他什么缘故,混着水的光膀子在阳光的映照下反射出金属一般的光泽,更有某种特殊的力量美感。

    华雄乃是董卓西凉军帐下第三大猛将,前面两个是李傕和郭汜,但如果单以武力计,他还犹在那二人之上。

    此时那两人和董卓手下另一骁将张济被董卓派到颍川一带劫掠,而此时留在这西凉军军营里的这些武将当中,便隐隐以华雄为首,他目前任为骁骑校尉,手下有马步军五万,其中三万多驻守在洛阳附近县乡,拱卫洛阳城,而在这西凉军营中,仅有一万五千余人随他留守此处,而那西凉诸将中的胡轸和樊稠,便都是他手下部将。

    此时大概是看出了樊稠硬撑不住,作为樊稠背后的男人,他理所应当也必须在此时及时挺身而出。

    “子煦,你且退下吧!这吕布,你不是对手……”

    樊稠却急道:“将军,稠怎能让你轻易动手?”

    在西凉军中,樊稠好歹也是名冠一时的大将,自认自己的武力西凉军中仅在有数几人之下,除了那有名的三位西凉骁将,李傕、郭汜和这华雄,还有那因其叔父张济而投奔董卓的张绣,号称“北地枪王”,他亦自认不是对手;但对于胡轸之流他却根本不会看在眼里,至于徐荣本不擅长武艺,可以忽略不计,李肃则是和徐荣差不多,也没有可比性,然而现在碰上了吕布,他才知道自己之前都在坐井观天了。

    天下之大,英雄何止数人?

    以力量、以武力见长者,并不是没有而是自己眼界太过狭隘,还只是拘泥于这西凉军一军之中,又怎么能看得清楚自己的短处?

    只是就算明知道不是对手,但也不能够随便让华雄出手,所谓主辱臣死,樊稠有着那种觉悟,这也是他和胡轸最大的不同,当然如果是华雄和主公董卓产生冲突,他还是会选择站在后者那边地。

    吕布自然无法理解樊稠的这种心思,但不妨碍他冷嘲热讽:“你们二人若真是这般推来让去,倒不如干脆一起上来,我吕布就是一并解决了又如何?”这话说的是豪气十足,只有他自己肯定对方肯定不会同意这种“意见”,当然他心里面是不是也在期待那种一人独斗双将的场面就不得而知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听到了他的话,樊稠和华雄二人非但没有丝毫欣喜情绪,反而都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即便是已经被压制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的樊稠也愤怒咆哮道:“啊呀吕布,欺我太甚!”

    华雄没有咆哮,他甚至没有说话,但转到吕布身上的目光隐含着仿佛能够寒彻骨髓的冰冷,就好像无形中一道道刀子向着吕布飞刺而来,让即便是吕布,被这样盯着也不禁感到好一阵不舒服。

    这华雄,会是一个有力对手!

    “子煦,你在我手下一日,便一日要听我之命。某便以骁骑都尉之命,命你速速退下去……怎么你还想反驳?”说话的口气倒是显得平静,但谁都听得出来他好像动了真火,如果说刚刚要出来还是为了部下的颜面和安全,现在就加上了自己的尊严——被吕布几乎无视践踏的尊严。

    樊稠似乎仍有所不甘,但终究识得大体,更何况他也知道自己目前的情况的确没法再支撑下去了,与其如此不如先体面下去,且看看将军如何教训于他。

    少顷,校场之上就只剩下了吕布和华雄两人,两个人都端坐于战马之上,遥遥对立、剑拔弩张。

    周围不管是西凉军将士还是并州军将士却都没了声息,都清楚这一战,将会是今日的告幕之战,而究竟是华雄厉害还是吕布更胜一筹,在此分出结果,无形中却也升华成了代表着西凉军与并州军的碰撞,孰优孰劣尽源于此。

    华雄的武器乃是重达四十五斤的大刀,但在他手中舞起来,那点重量却好像是不值一提,可见这华雄力量也绝对不弱。

    不过……吕布冷笑,手中七十斤的方天画戟翻舞起来,也丝毫不逊色于他。

    以前的方天画戟不过四十斤,才是关公冷艳据的一半,天生神力的吕布虽然觉得趁手,但终归重量不够,有时候还是会吃亏一些,要知道兵器对于武将发挥的影响可不小,不管是兵器的长短还是重量,有时候甚至可能起到决定性作用,一杆四十斤的方天画戟和一杆七十斤的方天画戟,在吕布的力量完全足够掌控的情况下,当然是后者更加有利。

    “呀喝!”

    纵马、冲刺、近身,挺刀(出戟),只听“咣啷”一声,两个人两把武器撞在了一起,然后一触即分,结果却是华雄仍然站着,而吕布退后、或者说是赤兔马退后了一小步,这一幕让所有看到的人都是为之一怔,继而西凉军将士和并州军将士各自发出不同的情绪,前者是兴奋呐喊、后者则疑惑沮丧叹气。

    虽然只是一小步,但这可以说是吕布挑战西凉诸将以来,首次退后,可谓意义深远,更何况还是在华雄并没有丝毫退却的前提下,这就显得尤为珍贵。

    两边西凉军将士都成了喝彩的海洋,既然同为军营中人,那么不可避免都带着这个军营的烙印,军营之中人最重团结以及集团的荣誉;而另一边张辽方才差点就要上前去帮助吕布,但吕布立刻挥手止住了他。

    “好!”吕布大叫了一声,即便是被击退,却是今日第一次感觉这般畅快,让他心中的热血似乎也同时被激发了出来。

    这华雄的确是厉害,方才那一击看似飞快而过,而且两人好像都是夹带着一往无前之势冲向彼此,但只有吕布才能够看清或者说感受到,华雄刚才并没有真地和自己斗力,反而是在兵器接触的刹那,使了一个巧劲,吕布虽然力量很大,但在技巧上在现在还没有恢复完全的情况下仍然是菜鸟一枚,再加上没有多少实战经验措手不及之下,自然就吃了亏。

    可这个亏吃得好,有压力才有动力,吕布也相信这对自己的恢复会更有帮助。

    而且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吕布的性格里面都有着一种越挫越勇的倔强,怎么会被这一点小困难打倒?

    所以说如果刚开始还只是为了打斗而打斗,为了恢复实力而斗将,那么现在却有了更加充分的理由,那就是身为一个武将的尊严。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吕布心里头涌出来的是这个在他前世完全没有的念头,或许是前身残留的影响,或许是每一个新世纪男儿、即便是宅男也同样在内心潜藏着几分这样爆发的狂野。

    既然如此,那就让这爆发来得更猛烈些又如何?

    于是在场所有人,不管是西凉军将士还是并州军将士,还是张辽或者华雄,都奇怪的发现吕布好似并没有因为方才那一失利、那一退而有丝毫沮丧或者愤怒,反而有所兴奋气势更再次隐有攀升,然后他就在此时,却做了一个让周围人都疑惑不解的动作——只见他提起方天画戟,在戟尖对准了赤兔马周遭,就这样在赤兔马身周划出了一道圆圈的痕迹,因为是泥土地,那印子倒也分明,然后吕布对华雄说道:

    “我就以这个圆圈为界,你可以随意来攻击,若我从这里跨出去一步、不,是赤兔马从这里跨出去半步,那这场斗将,就算是我输如何?”

    (2012.4.9.修改完毕)

第二十五章、吕布戟挑西凉群英之画地为牢

    (感谢书友“我是克雷斯波”的更新票)

    “我就以这个圆圈为界,你可以随意来攻击,若我从这里跨出去一步、不,是赤兔马从这里跨出去半步,那这场斗将,就算是我输如何?”

    “咝!”当一听到吕布这番宣言,周围莫不是倒吸一口冷气,尤其是当事人华雄更是在瞬间恼羞成怒。

    这厮,真是好生瞧不起人!

    如果吕布真地是说只他自己在这圆圈之中,若踏出一步就算输,那么众人说不得还只会认为他太有自信,华雄心理上也还能够接受,但若说到赤兔马……

    这个圆圈不算小了,半径在一丈左右,而赤兔马身长从头到尾算起来也有两米多了,这样就是要在这空间中挪转腾移都不容易,更别说还要迎接来自于华雄的压力。

    而且刚刚一次交锋,华雄可是第一次迫得吕布倒退了小半步,气势上已经有了上升,而吕布气势肯定会有削弱,但如今他反而还要为自己如此束手束脚、让自己施展不开,他是太过自信还是头脑烧坏,难道他还真以为自己这样依然能够面对来自于华雄的打击?

    不可否认,吕布的确是一员猛将,先前连战西凉四将,已经是用事实证明了他的厉害,然而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嚣张狂傲。

    西凉军众将士冷笑,这家伙托大了,倒正好叫华雄将军好好教训他,告诉他什么才是傲、什么才是狂,没有资本最好不要出来乱说话。

    至于胡轸简直就要笑岔气了,这吕布莫不是刚才被华雄震退弄坏了脑子,居然主动提出了这种……呃,他都有些不知该怎么形容了。

    徐荣、樊稠亦是面面相觑,至于李肃眼角一丝冷芒划过,但余光注意到吕布身边的张辽,终究还是按捺住了心头那份蠢蠢欲动的心思。

    张辽皱了皱眉,似乎也觉得吕布这样有些托大,他是这里最清楚从前吕布的实力的,他自己绝对不会是对手,而那华雄还比不过自己,自然不在话下,如果是从前的吕布,倒真是有资格作出今天这事,但现在么……

    他到底是真的有信心,还是如他自己所说,“总是要试一试才知道”?

    张辽表示自己有些看不懂,木栅栏外围着的季昭和数百并州骑兵却完全兴奋沸腾起来了,在他们心中吕布那就是神一般的人物,也根本不知道如今的吕布早已经不是从前他们心中仰视的那个,在他们心中华雄怎么会是吕布的对手?

    至于刚才吕布被华雄击退,那是纯粹的意外,季昭本来就是慕吕布之名而来,现在能够亲眼看着这一幕,心里激动不能自已,于是再也控制不住大喊出声:“飞将,威武!”

    “飞将……威武……”

    数百并州骑兵再次展现了他们惊人的喉咙,这一声似乎震得那木栅栏都有些微的晃动。

    飞将,乃是吕布在并州纵横时那些边境异族对他的称呼,曾经大汉有飞将军李广,守雁门关阻击匈奴,而今并州有飞将吕布,也叫那些异族人不得进大汉疆土一步。

    男儿当如是,将军当如是!就连张辽想到了,也不禁有些热血沸腾。

    华雄自然不知道这些,他冷哼了一声,以示自己非常不满、很不高兴,结果前世不通人情世故不善察言观色的宅男、这一世也是不擅长这些的吕布,还以为对方是嫌这圈太大,让他感到压力了,于是乎……

    “那不然,这个圈再小一点?”问这句话的时候,吕布显得有些小心,只是因为一来他不想输了这一阵,要知道这可是立威之战,不管是对于西凉军还是并州军,在并州军面前震慑西凉军,怎么能够输呢?所以小心谨慎些是必要的;更关键的还是,他现在还没有完全适应下来这身体的力量更没有融会贯通之前吕布的武艺,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够把身体恢复好并且适应这副躯体到目前这个地步就已经不错了,而方才他也是权衡了一番彼此的实力才会划出那个感觉适合的圈的。

    吕布清楚感觉到自己应该是能够压制华雄,这不是虚无缥缈的直觉,而是武者所特有,方才华雄那一击看似逼退自己,但更多是意外,而且吕布被方才那一退刺激得脑中又是隐有所悟,现在正是检验的时候。

    根据吕布的估计,这华雄有一流近巅峰武将实力,而他自己虽然武艺暂时还未纯熟但因为天生神力辅助现在应该也有一流巅峰武将实力了,而若真的想要“画地为牢”然后和华雄打,终究还是有些风险的,因为他还需要时间,但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了,若能够就此一举恢复,岂不是更好?

    所以说真要再缩小圈子,他也并不太介意,反正都是冒险了不是。

    然而这话听在华雄耳中,那可就是无比的刺耳了。

    好家伙,就算明明知道他是“故意”激怒自己的,华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还站着干什么,管你三七二十一,我华雄来也!

    “啊呀,气死我也,给我看刀!”华雄彻底愤怒了,这暴躁愤怒的宣示刚落,立即便驱马,对面不过数步远的吕布就感到声到、人到、刀到,甚至刀比人先到。

    那刀锋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还未接触到,仿佛就能够感觉到那挤压空气迫出来的风刃刮过脸颊。

    然而吕布对此视而不见,他从来不是一个擅长后退的人,所以现在也是迎难而上,对着那势大力沉一击,方天画戟自左向右、自后向前,横扫过去。

    咚!

    两相撞击,第二回合仍然是一触即分,而这一次,华雄被逼退,胯下马竟然生生退了三步,才终于止住,而吕布却是岿然不动,坐在赤兔马高大马背上,矗立在当场,威风凛凛如同不世战神。

    “咝!”现场一片抽冷气声,刚刚仿佛才看到某些希望的西凉军诸将士包括胡轸、李肃都震惊了,而并州军则继续沸腾中。

    然而他们并不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切正如吕布自己所料,他既然穿过来,继承了这个身体,自然也继承了那天生神力,这华雄实力不如他也就不必说了,本身的力量放在普通人中堪称恐怖,但在他面前也是不值一提。

    在吕布继承过来的记忆里,他可是在八岁时候就干过和狮虎搏斗这种事情,虽然最后结局有些惨,但同时也干掉了对方而自己活下来了,这样一个猛人力量如何自不必言说,更何况那还只是八岁的孩子,而现在他已经二十五岁,几乎就是一个武将一生最巅峰时期。

    华雄如果再像刚才那般取巧,用武艺来缠斗,他虽然因为这次有了准备也不会惧怕,但终归有些麻烦,也没有现在这么震动的效果,然而这华雄偏偏好似方才真被激怒了脑袋也一时没转过来,竟然直接和自己拼力气。

    找死!对此,吕布只有这么一个评价。

    至于华雄的吃惊就不用言说了,那僵硬的笑容令他看起来有些傻气,脸上抽搐一般的笑,心中却翻江倒海一般。

    这家伙,好大的力气!

    (2012.4.10.修改完毕)

第二十六章、惊艳一戟

    刚刚华雄在第一次应对吕布的时候为了打压一下他的气势所以没有直接和他以力对力,反而耍了一个巧手段,在关键时候施了巧劲,才获得了那一次对阵的胜利。

    正如吕布所知,说起来他那样其实算是取巧了,而吕布仓促迎击,失了先手又弱了下风,但即便是如此他那一下也仅是让吕布退后小半步,优势并不明显,也正是因此吕布才会作出他不如自己的判断,然后刚才才会干出要画地为牢这种听起来危险颇高的事情。

    然而现在这一次华雄直接正面抗击吕布,他才发现自己就算从徐荣、樊稠那里知道了吕布力量很大,甚至可以说恐怖,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仍然有些无法想象一个人的力量怎么能大到这个地步,这是神力耶?

    这厮简直是太恐怖了,而且华雄看得出来他还没有使出全力——汗那个,吕布是还没有完全适应使用方天画戟,结果舞得随意了一些就被他认为是没有使出全力了,这误会可是当真要得。

    而这一下子,华雄心中的轻视之心或者说刚刚因吕布轻视自己导致头脑有些发热的怒气尽去,取而代之的是面对着超级强敌才有的警惕。

    他没有想到,吕布经历了之前和那几员西凉大将的交战,尤其徐荣和樊稠都纠缠了挺久,居然现在还有这么十足的气力来应对自己,当然更不会想到他和这一众西凉军将领们对于吕布来说不过就如同实验小老鼠一般,分明就是拿他们做自己的磨刀石,当然这样说也不准确,因为还伴有风险,而吕布如此更像是在打赌,只是现在的结果算算他赌赢了而已。

    但虽然这一击让华雄深深认识到吕布的可怕,他却不是那么容易服输的人,而且既然力量这一路走不通,那干脆就走技巧、武艺一路,从刚才的两次交锋中,华雄自然也察觉到了些什么,第一次击退或许真有些偶然,但肯定也有某些原因,华雄不是笨蛋自然很快想到了关键。

    于是接下来,吕布就惊讶却又有些理所当然地发现这华雄变招了,或者说是变换了应对自己的方式,不再是以力对力,而是像最开始那样和自己周旋起来。

    说起来从前的吕布武艺自然高超,一杆方天画戟翻舞起来,甚至会让敌人感觉仿佛置身在某个戟阵中央一般,那种恐怖不身临其境是无法清楚感受到地;但现在这个吕布就是十窍中有九窍通了——一窍不通,幸好他还有反应力,还有速度甚至还有脑海里时不时自动翻腾出来的有关记忆可以弥补,华雄完全不知道他现在根本就不是在和吕布打斗,而是在一步步挖掘出吕布的“潜力”出来,进而让对手越来越强,反而他自己随着时间越久耐力耗尽渐渐地没了信心手上也自然弱了下去。

    吕布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本来两个人差距就不是太大,吕布还没有完全恢复暂时也就只能靠着身体的天赋与对方周旋,但华雄气势一弱下去,他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手中方天画戟立即大开大合,但隐隐中又好像暗合了某种规律,就和他现在脑海中在无数次操演着那一套现在已经渐渐熟悉起来的戟法的身影的奇妙动作一般。

    看到这里,西凉军将士心已经渐渐陷入了低谷,眼看着华雄也被吕布压制,他们知道现在连最后一个希望也快破灭了,今天被并州军这一顿打脸是注定无法讨回来了,而且还特别地响令人永生难忘;而并州军将士则是恰恰相反,随着吕布越来越明显地压制住了华雄,他们也感觉自己心跳越来越快,好像跟着吕布手中方天画戟的变化在不断加快速度,体内热血逐渐灌顶、沸腾。

    激动、却又不安,这是此时张辽心中的感受,他感觉原来那个吕布好像渐渐回来了,现在在他眼皮子底下和华雄交战的这个吕布,正在无时不刻地透露着一种曾经熟悉的那人特有的霸气以及强大——显然吕布这一次赌对了,想到这点他自然也为吕布感到欣喜。

    现在这个时候几乎没有人会去理会刚才吕布所说的“画地为牢”之类的承诺,但徐荣却注意到了,吕布在和华雄交战的这整个过程中数十回合下来,他竟然真地没有出那个自己所画的圆圈半步,赤兔马也只是在圆圈里面打着转,反观华雄从这一边转到了那一边,走马灯一般,而吕布驱动方天画戟的转身也全是因为他。

    然则华雄本是力量型武将,这方面偏偏被吕布压制,而速度又跟不上他,胯下马更在赤兔马因为被主人不断掉头而显得有些烦躁时不时地嘶鸣咆哮下显得战战兢兢,除了凭借着自己浸淫的武艺还能够纠缠到现在,几乎已经无反抗之力了。

    说几乎,是因为徐荣了解华雄,他知道华雄最擅长的就是在别人以为他已经尽了全力的时候,还潜藏着一份力,别人都看他的外观、他的性格就以为他只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莽汉,但其实他心中也自有着几分细腻,让人不知不觉着了道,当然西凉军中几乎没有谁能够让华雄做出这样的选择,除了今日的吕布。

    而下一刻,也仿佛印证了徐荣的猜测一般,华雄终于瞅准了一个机会,那是吕布的疏忽,让华雄竟然有机会纵马到了他的身后去,而因为“画地为牢”的承诺,吕布这个时候又不能够驱马奔逃开去,想要闪避也来不及,那样赤兔马就很容易会跨出那个圆圈去,也就破坏了自己承诺。

    或许别人对这个所谓承诺不在乎甚至不记得,但他内心恪守着,对他来说如果这种事情都办不到,那还谈什么恢复巅峰实力,纵横来日虎牢?

    所以他现在唯一的选择只有反击,然而对手在背后,攻击也来自背后,他背后又没有生眼睛,哪里看得到又哪里能够应对得了?

    当然可以……心中仿佛有个声音在说:因为我是吕布!

    就见到吕布原本拖在左手的方天画戟以一个十分诡异的角度从斜里从低向高射向了自己的背后,这个角度十分刁钻,以至于背后正忙着挥动大刀劈向吕布的华雄都根本没有注意到,等到眼角瞟到的时候,那个黑点已经在眼前成了标志性的井字形戟尖,双刃夹带锋芒、冷冽寒刺,向着自己面门袭来,而大刀因为起势更早所以先一步快要斩到了吕布后背,这一刀下去怎么也是重伤。

    华雄甚至都在考虑要不要真的斩下去,但他也只能犹豫这么一下子,因为下一刻发现自己双手握住的刀柄突然被什么控制了再也斩不下去,一看却是吕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左手的方天画戟换到了右手,持柄提戟竟然只用柄端生生隔挡住了刀刃,而那双刃戟尖却一点不死心还在朝着自己刺过来。

    局势一瞬间转换!

    这一刺显得那么朴实无华,但在众人眼中看来,却又是显得那般惊艳,好似天上的太阳顷刻间夺走了周围所有的光芒,汇聚于其上。

    而华雄感觉更深,当那一戟刺来,也不知道是习惯还是有意,吕布方天画戟柄上所绘的那只吊睛猛虎,那栩栩如生的画面便好似真地在一瞬间活过来了一般,那虎目更好似画龙点睛神彩瞬间飞扬,虎目中放射出无尽狩猎之王的煞气与冰寒,让华雄都险些不敢直视。

    (2012.4.10.修改完毕)

第二十七章、董卓

    时间都仿佛在这一刻突然停住了,因为下一刻那只“吊睛猛虎”就停在了华雄的脖颈前,离着仅有两三寸距离,却再也没有前进半分,并非是被什么阻隔,而是被扯住了,只是因为有人手下留情。

    就在眼皮子底下,那只猛虎恍若还在嘶吼、不满,嗜血的气息扑鼻而来,华雄则感觉自己首次离死亡如此之近,而额头一滴冷汗,不知何时滴下,才让他蓦然发觉险死还生。

    对面,吕布还是没有转身,背对着他,方天画戟也保持着那同一个姿势,一边以戟柄挡着他的大刀,另一边却又以戟尖威胁着他的生命,但华雄却仿佛能够感觉到对方那冷冷目光的注视,那种可以随意操控自己生死的高傲。

    不止他,周围所有西凉军将士们,脸上都或带着敬畏、或带着惊叹、或带着依然不服却又无力反驳只是强撑出来的不屑,看着场中那个男人,但无一例外都慑于吕布此时之威势,无法再对他提出什么质疑了。

    开玩笑,一个能够一人连败西凉军中各大猛将的怪物,谁能又谁敢小瞧?

    今天这一场,换一个角度来看的话,那简直就等于是西凉军诸将在变着法儿车轮战吕布,偏偏还一个个都先后落败下来了这才是最关键地。

    丢不丢人啊?

    不过他们要是知道此时吕布心中还在叹息可惜没让自己发挥出全部实力来——这华雄相比原本的吕布毕竟还是太弱了些,自然也没法完全激发他身体的战斗因子,这些常以华雄将军武勇为傲的西凉兵卒们不知道会不会当场吐血晕倒。

    而就在这时候,不远处突然一阵叫好声传来:“哈哈哈……好、好、好,奉先果然好武艺,便是某家今天也是长了见识啊!”这声音显得刺耳难听,但现场所有的人,听到这番话都是感觉浑身一震,只因为这声音的熟悉,以及它的主人。

    西凉军当之无愧的大佬、如今入主洛阳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当朝太尉董卓。

    下一刻,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那声音来源之处,就在校场边沿西凉军士兵身后,随着那些围拢将士的散去,所有人都看清了那里,正站着数人,其中两人在前,而更前面那一人,一下子成了众人视线的焦点和中心,他就是董卓。

    一行人渐渐穿过那散开来的通道,走入了校场,走到了校场中心,一直到吕布、华雄等人身前,而此时场中吕布、华雄和张辽三人早已都下马而来。

    近前了,吕布才算完全看清楚董卓的长相,虽然继承过来的记忆里就有,但还是不如亲眼所见来得真实和……冲击。

    董卓身体生得太过臃肿,肥头大耳、面目丑陋,当然还远达不到可憎乃至人神共愤的地步,反倒这时冲吕布笑起来,带着点慈祥的味道让人看着莫明心暖,而不管怎么样他身体最明显的特征还是那完全看不出腰的腰和完全看不出臀的臀,因为从胸部以下一直到双腿处基本都是一样的粗细,吕布倒是估计以自己的臂长也未必能够环抱得住,而双腿更像是两根短柱子支撑着董卓的站立和行走。

    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前世通过网络深明此言大意的吕布自然不会自蔽于眼前,对这个如今搅动汉末风云却长得未免有些奇形怪状的人物他可不敢有丝毫的小看。

    更况且他们关系自是不同,他也没有犹豫当即上前一步拱一拱手然后朗声道:“义父……”

    虽然某种程度上这算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但吕布并没有显得过分拘谨还是什么,向对方恭敬行礼,董卓却赶紧拦住他,肥大的双手透过宽袖一把将他扶起来,看着他却是满脸的开怀之色,笑道:“奉先一醒,某近日来之晦气真是一扫而空啊!”

    “叫义父担心了,实在是布之罪过。”好话谁都会说,如今的吕布更是张口就来,这倒不是他虚伪,而是几分真心实意,参杂着几分认清形势。

    董卓笑得更是开怀,显然对于吕布这样很是受用。

    以前的吕布就算敬他,但有时也会让他感到担忧。

    董卓是一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和曹操不同,曹操虽然疑心病很重,但对于自己亲近的人很多时候却是深信不疑的,而董卓却是连自己亲信之人都会怀疑,其实说白了也是因为他现在的处境,在一步步逐渐登上了权力极巅的同时,却也不啻于将自己放在火上烤一般,受到压力太大,加上本来性格就有缺陷,此时更被无限放大,因为极度缺乏安全感心情焦虑便容易变得疑神疑鬼,对于什么都可能多想,想多了便怀疑,于是隔阂也就此产生。

    所以别看之前董卓对吕布很好,可是那一是看中他的实力和能力,对他有所看重和倚助,二来也是董卓需要以此来表现自己作为上位者,对于属下好,以博得属下死命以效之——当然实际上这完全就是他的臆想,因为想法美好的时候现实往往很骨感,大概也是因此,才会有历史上这位大枭雄的悲剧,被自己的义子刺死。

    而现在吕布变了,容貌没变身材没变实力和能力也没变,但在性情上却显得更加沉稳,显然这样的吕布也是他更乐意看到的,毕竟有本事桀骜点没关系,但太过桀骜的手下做主公的没几个人受得了,即便吕布是他名义上的义子。

    “主公……”另一边华雄却是看到董卓来,脸色就是一变,叫了一声,心里面则是惨叫,毕竟明面上吕布是董卓的义子,而华雄不过是手下一个将军,这样算起来吕布目前也算是他的“少主公”,而他方才那样的行为等于是以下犯上了,虽然最后结果是吕布获胜了,但万一这一次是另外一个结果呢?

    华雄又不禁侥幸还好吕布是由几分真本事的,否则的话自己若是让他有个好歹,那么主公董卓这边也是不好交代的;而相比之下那吕布被自己险些逼入死角,然后反转局面,却又在关键一刻对自己收起杀手,这份气度就非自己所能有,想到这对于之前自己还故意想给并州军难看真是感觉又羞又愧。

    别说是华雄了,另一边徐荣、樊稠、胡轸这些人也一个个面如肝色,他们都不是笨蛋,相反脑筋转得比华雄还快,自然不会想不到华雄所忧虑的,只是现在还能怎么办?似乎也只能够期望吕布对这一切并不放在心上而且主公董卓也能够大度宽容一回了。

    对于华雄这些人,董卓对他们今天这一切行为其实心知肚明,如果对于自己属下都没有一个了解,那董卓这主公也白当了,也正因此,他才更会觉得气愤。

    淡淡扫了几人一眼,那一眼光芒如有实质,好像要完全刺穿他们的外衣,这些在西凉军中都是说一不二的将军们一个个刹那冷汗直流,正如吕布如今在并州军中的威望,董卓在西凉军中的地位也是无与伦比地,对于这些大将更是有着足够的震慑。

    (2012.4.11.修改完毕)

第二十八章、“鬼狐”李儒

    时间倒回到董卓和李儒翁婿还在将军府对饮的时候,当董卓和李儒听到那个传信亲兵一五一十道来这一次事件原委的时候,董卓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愤怒,这愤怒自然不是对吕布,而是华雄等人。

    没错,西凉军和并州军的矛盾冲突,有大半的原因是在于董卓对于西凉军的纵容,然而这并不代表这些西凉将领就可以明目张胆干出欺侮并州军的事情,这样一来事件就变了性质。

    董卓当初听从李儒的建议任由矛盾发展致使并州军积压怨气最好主动暴乱,然后将那些不服从有异心者一次性全部暴露出来,继而一网打尽,最终所想也是希望能够趁机一举收服了并州军得了得力臂助同时又扫清了隐患,这样就算到时候吕布出现也没有办法了,却没想到那边并州军还没主动怎么着,反而是西凉军这边主动挑衅了,而吕布也提前介入了。

    今日这番事情,看起来似乎是吕布领着人主动来西凉军军营挑衅,但对于董卓来说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前因后果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现在在这洛阳及其周围,他不知道的事情还真地不多,所以也就知道了华雄等人刻意挑衅还侮辱并州军,这才导致吕布震怒然后直接打上门来——当然其中更深的乾坤他没有想到也没有去想,这是一个思维盲点,也正是吕布可以利用的点。

    所以华雄等人才会以为这算起来还是自己等人的错,是自己等人主动挑衅在先,现在被打脸也是活该,反倒没想到去怪吕布;而董卓似乎也能够容忍吕布这所谓的胆大妄为。

    倒都没有注意到,从董卓等人一出现开始,旁边张辽看着吕布的眼光有多么的怪异。

    奉先他,可真的是变了,怎么能够将这一切都尽在掌握?

    他想到那天晚上吕布和自己所说的一切,如今正是一件一件一一实现,实在想不通的是很少考虑这些“细枝末节”东西的吕布这回怎么突然变成这般。

    吕布自然不知道张辽的那些想法,心中也并没有多少沾沾自喜,在之前他甚至多有避着董卓不见的想法,这当然很不现实,但他的确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直到今日避无可避,而且这一面也算是他自己造就的。

    此外吕布可能真正更怕的,还是董卓身边的那个阴狠不下于毒士的李儒吧?

    也是这时候,吕布才看向了亦步亦趋跟随在董卓身边,却又始终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的那个文士服男子身上。

    男子大概刚过而立的年纪,相貌只是清秀,但清秀中却又有种毒蛇一般时刻潜伏的阴狠与危险,若是只因为其外貌的清秀和文士服就认为其柔弱可欺,那显然要吃大亏——如果没有猜错,这应该就是李儒了!

    “奉先今日真好风采,儒见识了。不过听说奉先那并州军属下有受辱者,但不知此时如何,又可有安排解决?”

    这话可说的是意味深长了,虽然李儒的脸色和眼神都很平静,看不出丝毫异样,吕布心中却不由一动,突然感觉这李儒莫不是看出了些什么,只是他说的这样模棱两可,吕布也不能够确定。

    不过李儒没有在这时候点明,吕布相信他就算知道,也只是想要趁机点醒一下自己。

    说来也可笑,自己今天这出戏可以说是一石多鸟、一箭多雕之计,最主要的当然是想借机赌一赌刺激自己恢复实力,但想要趁机提点提点董卓和李儒让他们不要偏心太明显、让并州军太吃亏自然也是其中一个想法,在吕布看来,并州军是他吕布的并州军,想要在这个世界里生存下去就要有资本,而现在的数万并州军就是他的资本,自然不容许别人染指,即便是董卓也是一样,人有底线、有逆鳞,即是如此,却没有想到现在李儒又想要来提点自己。

    至于董卓的想法,吕布倒不是太担心,而且也正如他想的,自己还没有解释,董卓倒先替他解释起来了:“奉先待属下一向甚好,那几个杂兵今日或许是因祸得福了。”

    李儒只是点点头,也不知道是赞同还是不赞同,但那微笑的眼中透出的意味深长却叫吕布又是一阵心惊胆战。

    吕布这下确定李儒肯定看出什么来了,心想看来自己和这种真正智谋之士差距还是不小,以后还是少耍这种聪明的好。

    “奉先能够这么快恢复,说起来文优可是功不可没啊!”这时候董卓又说了一句,让吕布心中一动,下意识想到了自己从重生那日开始这一段时间就没有停止过简华每日都要给自己喝的茶,听简华说这就是李儒的手笔,便问道:“可是那些茶?”

    “奉先也知道茶?”董卓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呵呵,不过那可不是普通的茶,乃是文优特别为奉先你炮制的,里面加了那什么什么……”

    李儒在旁边接口道:“回草、决明子、生地等……”

    “啊,对对就是这几种,总之对安神静养有着极大的帮助,如今看来果不为虚啊!”

    董卓这样解释了一通,吕布才了然,心道难怪自己每次喝完那茶就想睡而且很快睡着,原来是类似于安眠镇定的药物,虽然不知道那几种配合起来怎么会有这样的效果——他毕竟不通这一道,但想想可能里面还有其他什么东西,当然应该都是中草药,至于味道吕布自己也有些说不清楚,感觉是有些淡淡的苦涩。

    不过吕布随即又想到,这家伙要是在自己茶里面放的是毒药,那自己还能够活着吗?

    想着背部就冷飕飕的,不过随即却又释然,盖因李儒这家伙不可能做那自毁长城之事,而吕布也不可能真的那么不小心,不过现在想到这个问题,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一下,虽然或许有些杞人忧天。

    又聊了会儿,三人之间气氛倒显得挺融洽,张辽和华雄一个是不想、另一个却是不敢插进话来,直到最后李儒提醒了董卓一下,他才笑道:“放心,今日之事必给奉先一个交代,奉先且先回去吧……哦、还有文远也是……”

    吕布和张辽自然拱手应命,反正接下来这里也确实没有吕布什么事情了,董卓既然已经来了,就算是要对西凉军怎么样那也全是他的事情了,吕布也不想要再在这里惹麻烦讨人嫌,董卓主动这样说自然最好。

    “啊,对了文优……”吕布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便叫住了跟着董卓要走的李儒,在董卓和对方回转头疑惑的目光中,微涩说道:“文优府上服侍我的那个婢子,布很喜欢,想让她跟着我……”

    “哈哈哈,奉先果真是风流啊!”一听是这种事情,董卓虽然笑着,却也没了兴趣让吕布和李儒自己去说。

    “啊?啊,哦……原来只是这种小事。”李儒倒是一愣,继而不介意地笑笑,摆摆手道:“奉先你去和夫人说就好了,这些事儿儒可管不着,想必她也不会为难。”

    吕布愣了会儿才想起来李儒说的夫人就是他老婆、董卓二女儿董媛,那个喜欢骑马、喜欢拿鞭子的女子。

    这李儒不会是妻管严吧?听到李儒这番话吕布心里第一个升起这种念头,而许是感觉到了吕布眼神的异样,李儒轻咳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掩饰还是辩解道:“咳咳,儒主外,夫人主内有什么问题么?”

    要是没问题你解释干什么?这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吕布不由撇撇嘴,却也懒得拆穿他,倒是想着去告诉简华这个消息她会怎么样呢?

    (2012.4.11.修改完毕)

第二十九章、连挑张绣徐晃,吕布骁武冠诸军

    (汗,不小心睡着了,刚醒,马上写马上发的。

    求点击推荐,没收藏的赶紧收藏了,至于冲榜,本周就不必了,看沐大来势凶猛啊,不敢和他碰,除非大家一起给力哈,可能么?你们说呢……)

    董卓和李儒显然还是忽略了吕布这一次表现出来的锋锐,或者说,就连李儒都没能够看清楚他的真实意图。

    当第二日有兵来报,说骑都尉吕奉先到校尉张济家挑衅大战两百合之后将碰巧从外面回洛阳一夜休整的张济侄子张绣、与其早先从北地带回来的仆从副将胡车儿双双击败,大将军府中本还在商讨西凉军华雄等人这一次事件处置的两人只是面面相觑,良久发不出一句言语。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吕布已经带着简华和马奴,骑着赤兔马带着方天画戟三人轻装简从来到了已经建成落第的吕布在洛阳的新宅子。

    这处新宅子,乃是后来董卓才赏赐给吕布的,而且还是新建而成,位置就坐落在毓秀街东向侧边,占地面积倒是颇大,新落成的宅子也有一种新鲜气儿,一切都是崭新的,走进里面假山池水、亭台楼阁倒是应有尽有,之前李儒那家小宅子(其实也只是李儒多处宅子其中之一,只是李儒并不是一个骄奢淫逸之人,而且也经常就住在董卓的大将军府,倒也没什么所谓)不算,吕布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古风浓厚的宅子。

    而且,这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第一个家”,自然意义非凡,不过却也不急着看,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时间。

    虽然“原本”的想法是等到将并州的夫人一并接了过来,再一起跟着住进去,但吕布也非原本那个吕布,自然没有必要一定要遵从他的意思,倒是想到了那个至今还没有来的“自己”所谓的夫人严氏,和原先那个吕布感情还很好,而且人家竟然还已经为“自己”生了一个女儿,吕布现在头疼的是等到到时候她来了可实在是不知道要对人家抱着什么样的态度为好了,更别说说不定会被她这个吕布曾经的枕边人发现自己什么破绽。

    当然暂时这些问题还不需要他去考虑,而今日的吕布无疑显得非常疲惫,这种疲惫是发自真心地,他今天确实太累了。

    虽然只是和张绣、胡车儿这一对主仆组合进行了一番较量,但却让他感觉比之前去西凉军那里挑衅连战那诸位将军还要让他感到累。

    张绣比华雄要强,这点吕布已经用亲身经历验证了毫无疑问,而最让他纠结的还是张绣的那仆从胡车儿。

    胡车儿并不是汉人,至于张绣怎么收服他的不清楚,而最令吕布印象深刻的,还莫过于胡车儿使的那一手狼牙棒,棒如风、刺如锥,上面每一根都透着锋芒泛着寒光,光是瞧着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更别说当被其击中扎在身上的感觉,那可真是难以想象。

    吕布也不知道躲过了多少次胡车儿的挥棒,可以说最后能赢多少还有些运气成分,因为这胡车儿虽然力大如牛,估计不在吕布之下甚至可能还略有超过,但其对于力量的掌握显然不如吕布这样的武将,所以很多次厉害的挥棒可不只是砸向吕布,连正要趁机对吕布出枪的张绣也在攻击的覆盖范围之内,那一下连张绣也不敢轻易承受,自然就只能够退避,也就自然失去了一次战胜吕布的机会,如此多次之后张绣自己都恼了,差点就要让胡车儿下场,而吕布却是在这样的压力之下真如自己所想那样再一次“爆发”,原本巅峰实力更进一层,已经半只脚迈入了“突破”阶段。

    也因此,虽然今日身体疲惫不堪,但吕布的精神却显得很好。

    在这个新府宅粗略安排妥当,除了吕布这三个“外来人口”,宅子里本来李儒就有安排配备了一应的奴婢小厮,清扫什么的自然是由他们去做,吕布只让马奴牵着赤兔马先去休息一番,与张绣、胡车儿那一战想必它也累得够呛,然后在房间里由简华伺候自己更衣。

    一边忙活,吕布也一边和简华说着话儿,不知不觉就说到了今天吕布去李儒那府上找董媛的事情。

    简华突然娇笑道:“将军对夫人说的那番话,婢子现在可都还记得呢。”

    吕布狠狠瞪了她一眼,后者却越发笑得厉害,让吕布也不禁又想起来自己之前按照李儒所说真地去向董媛讨要简华的时候,那位二小姐的作派。

    想着就有些好笑,搞得倒好像她是盼着女儿出嫁的丈母娘一样,而且一下子看吕布的阳光就不对了,好似平白吕布比她“低”了一个辈分是让她多么得意的事情一样,结果吕布最后直接说了一句“小妮该叫我叔”,瞬间冷场,那董媛的表情现在想想还好笑。

    小妮,只是个快八岁的小女孩儿而已,之所以把她拉出来,是因为她就是李儒和董媛奋斗三年之后爱的结晶,是目前董卓唯一的隔代孙女,也是个粉雕玉琢、让人一看就忍不住要捏她小脸的的小女娃儿。

    至于马奴,把他带过来只是为了让他照顾照顾赤兔马,这傲娇的家伙总不能够自己不在的时候就没有人能够碰它伺候它了吧?

    当然另一方面,吕布也是根本闲不下来的,尤其是在之前几次都尝到甜头之后,对于这种通过战斗来恢复实力的做法他可谓是屡试不爽了,所以这一次,他也只是打算先在家匆匆的收拾了一番,更衣过后,接着就是稍事休息一番,但心中也已有了定计——

    “午后某就去寻那徐公明!”

    ……

    徐晃,字公明,董卓手下西凉军校尉杨奉麾下大将。

    于是,当晚一份消息再次传到了董卓和李儒的耳朵中:骑都尉吕布带着方天画戟、骑着赤兔马一人一骑一夜百里到杨奉部将徐晃那儿,与徐晃大战百多回合,然后击败其人。

    此战虽然再次成就吕布威名,但不得不说能够与吕布战上百回合的徐晃,从刚开始几近于默默无闻,也开始进入了更多人的视线,因为能够连败西凉军群英的吕布早就被称为怪物,而一个人能够和这怪物比拼这么久,这徐晃的厉害也可见一斑。

    倒是听到这个消息的翁婿两人,默默无言良久,然后相视、苦笑。

    “这奉先,是非得要将诸军还有洛阳搅得天翻地覆不可啊!”

    “不过这奉先也确实厉害啊,我西凉军中竟然无一是其对手……”

第三十章、访蔡

    时间逝水、光阴如梭,平静生活中,转瞬间便一月过去。

    大汉光熹元年(中平六年)八月末,皇帝刘辩在臣下进谏下,改年号为昭宁,同年为昭宁元年,而后便是风云突变的昭宁元年九月眼看即将到来。

    是时,太尉董卓报汉帝启用名士蔡邕,加封其为侍御史,其中隐有强迫之意。

    但蔡邕却又好似并没有特别反对,反而有些感其恩德,虽然知道董卓这人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愿与之为伍,但或许他更希望的还是自己能够在如今的朝堂之上,为朝廷为汉室为天下尽自己一份心一份力。

    至于实际是为什么,倒也不算秘密,据称蔡邕最近正欲编修《汉史》,而如今能够决定这项事宜的无疑就只有董卓,蔡邕为纂文之事向董卓低头,虽然士人为之不耻,但也有些人对其持赞赏态度,这其中就有吕布。

    而这一次奉命到蔡府宣布旨意的,正是骑都尉吕布。

    这一次倒不是吕布自己刻意,而是董卓不知道想的什么心思,委派他过来和蔡邕接触接触,不过吕布自己估计这大概和李儒有些关系。

    就是没想到自己先前不过才冒了那么一次头,就被这李儒给惦记上了,这可真不是什么好的感觉,吕布宁愿没有才是。

    虽然来这蔡府宣读旨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实际上也不是什么好差事,正如临走时董卓对自己所说的那样,他看中蔡邕的名声想要他为自己所用,但又听说这蔡邕的性子,虽然暂时屈服恐有变故,所以让自己最好能够趁机提点他。

    提点蔡邕?吕布可没有那么大的心,只是他也清楚蔡邕和董卓关系也就那样,要真的融洽起来根本不可能,除非董卓不是董卓蔡邕不是蔡邕,即便后来董卓死后蔡邕在司徒王允府门前坐,为董卓哭,但那不过是君子所为,没有其他意思。

    吕布感到稍稍为难,却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等到真地到了这蔡府之上,吕布便不由自主起了心思。

    前世身为宅男,对于三国这个时代却不缺少兴趣,经常接触电脑,自然有关的一些讯息资料都有过浏览阅读,有关于蔡邕的事情也知道一些,但最让吕布印象深刻的还是蔡邕的那个才女女儿蔡琰蔡文姬。

    蔡琰一生历经三嫁,第一次嫁给了河东卫氏卫仲道,但这卫仲道体弱多病,不到一年就咯血病死,蔡琰则因河东卫氏族人排挤愤而归家。

    东汉末年是一个十分混乱的年代,而在北方这些地方更是混乱不堪,就是长安一带也极不平稳,内有李傕等人作乱,外又时常受到异族劫掠,而蔡琰也最终在一次劫掠中被,几经辗转成了匈奴左贤王妃,还生下了两个儿子;至于第三次婚姻则是在“文姬归汉”之后被曹操做主嫁给了屯田都尉董祀。

    实际上蔡琰的一生悲苦居多,不管是第一次婚姻的不幸,还是后来被胡人掳掠又后来归汉时却不得不与其子女分离,即便是被曹操迎回中原以后过得也并不幸福,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还在曹操所命下一人默写出了当初其父蔡邕四千多藏书其中的数百篇,时人誉为“蔡大家”。

    对于这样一个女子,吕布是抱着既怜且敬的感情的,当然有机会能够见上一见最好。

    不过也仅是这么一点儿心思,随即吕布就收敛了去,哪能够真的事事顺心呢?而且在蔡邕这样的大家面前,最好放尊重一些。

    递上名刺之后,吕布在蔡家门子引领下进入洛阳蔡府。

    蔡家好歹也算陈留大族,不过家业大多都用在了蔡邕购置书籍之类,他那四千多卷藏书基本由此而来,所以蔡邕在这洛阳置的这处宅子自然就不怎么样了,比李儒那个小宅子还要简单。

    当然简单也有简单的好处,里面无一处不透露出一种娇小玲珑的雅致,譬如那假山,比人家小一些的尺寸,但看着却就有另一种不同味道,当然亭台楼阁规模是不变的,否则都没有办法让人呆在里面了,而最引起吕布注意的恐怕还要数那随处可见的“飞白体”。

    “飞白体”是蔡邕所创一种书体,说起来其欣赏价值远大于其文学价值,它的笔画有的部分呈枯丝平行,转折处笔画突出,在书写中产生力度,使枯笔产生“飞白”,与浓墨、涨墨产生对比,以加强作品的韵律感和节奏感。

    这里面这一幅幅字可都是艺术啊!

    即便是不懂欣赏看着也觉得赏心悦目,一路看过去看得吕布都不禁心中感叹,而等到见到了蔡邕本人之后,吕布这种感慨就更浓厚了,只不过情绪也转变了,更多的是叹息。

    在吕布面前的这个蔡邕,面色苍老而憔悴,浑似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但其实他现在也就四十多岁的年纪,两眼还带着浑浊涣散没有焦距的黯淡,看起来因为“投靠”董卓受到士林和士族的排挤打压,对他的打击非常大。

    蔡邕是在中堂接见了吕布地,毕竟吕布这一次来是代表董卓的正式拜会,蔡邕就算不喜欢董卓也不至于在这些方面失了礼数。

    “蔡师安好!”吕布显得毕恭毕敬,对于这个老人油然升起一股敬意,毕竟他变成这样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修《汉史》这种大事情,精神受到的打击可是远胜于**伤害的。

    蔡邕对吕布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一来二人没什么交情,二来自然也是因为吕布身后的董卓,不过还是冲着吕布应了一句:“将军,不知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布受陛下之命,来宣读旨意。”

    蔡邕点点头,却没有什么动作,双目无神好似发呆更好似失魂了一般。

    吕布看着更觉叹息,正要说些什么,“父亲,谁来了?”一个如同黄莺婉转的动听女声突然传入吕布耳畔,吕布就觉心中某根弦莫名一动,回首望去,就见到出来一个娇小身影,从中堂犄角小门内出来,轻移莲步、渐趋行近,便也渐渐能够看清对方相貌。

    柳弯眉,凤目潋滟,琼玉鼻,点绛唇,肤若凝脂、面赛桃花,蓓蕾初开,粉黛无色。

    身穿素白仕女缎服,圆领束腰,褶皱的裙角微微遮蔽住那一双若隐若现包裹小脚的袜鞋。

    方才微微躬起身子,便见身体成曼妙弓字曲线,仕女服包裹得挺巧圆臀更加紧绷凸显。

    看到吕布目光放到了那女子身上,蔡邕原本呆滞的神色不禁缓过来,而且几经数变,直到吕布问他:“此何所人?”

    蔡邕正要说,那女子却已经对吕布盈盈一拜,福礼俱全,黄莺儿般婉转动听的嗓音再次响起:“小女子,蔡琰……”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5496/ 第一时间欣赏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最新章节! 作者:深幻所写的《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为转载作品,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介绍:
重生汉末,赤兔画戟吕奉先;搞来搞去还是只能来写三国历史,汗!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