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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深幻     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txt下载     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四章、精兵

    (开心啊,快苦尽甘来了,总算等到推荐了——下周,感谢大家这段时间以来的陪伴和支持啦,我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不足,但有你们的支持让我感觉自己就是行地,最后还要例行求一求票!~)

    “不过文和也知道,无论西凉军那边情况如何,我的根基仍是在并州军,所以此处是万万不能够丢弃地,西凉军那边暂时有文和与公台两人相商,倒不必担心,而如今并州军情况却觉得仍有些不足。”吕布沉思了片刻,这样说道。

    “主公指的是……”

    “jīng兵!”

    “jīng兵?”

    “没错,就是jīng兵。”

    贾诩刚想说还有高顺的陷阵营,但是看着吕布一脸郑重,就知道他还有话没说出来,他想了想,突然笑道:“主公是想说骑兵?”

    吕布也笑了,贾诩的确很懂自己的心思,他点点头道:“文和说的不错,布之所想就是骑兵,其实并州军本身也就是以骑兵为主……呵、对了,文和当也看过几次陷阵营cāo练的情景,不知感觉如何?”

    贾诩沉吟了会儿,才谨慎答道:“实地体会,实则更能够感受到其如虹气势,陷阵营的确不愧为jīng锐中jīng锐,恐怕说其能以一当十都不会夸张,甚至犹有甚之。说到这不得不提到高将军,将为军魂,高将军实乃统帅之才,为诩生平也仅见,并州军中有此一支步战jīng锐,可谓如虎添翼。”

    吕布也是满脸笑意点头,因为他对高顺的确很满意,并州军中他看重高顺甚至某些时候更甚于张辽,高顺应该是那种给他足够的机会,他就能够做出让你惊讶成绩的人,在吕布看来高顺是足以统帅十万jīng锐大军的帅才,甚至过于百万将之才,更何况他最擅长的还是练兵,整个陷阵营就几乎是他手把手带出来地。

    贾诩想了想,又说道:“步骑并行,想法确是不错。而且并州军中要训练出一支骑兵jīng锐,条件可谓是得天独厚,这还不说,就如高顺之于陷阵营一般,对于这骑兵jīng锐,主公也需要择一练兵之才,正好主公麾下实则也是擅长训练骑兵者居多,如魏续、郝萌都有这等手段,单个或许不如,但合起来正可以互相取长补短,主公何不利用起来?”

    吕布看了贾诩一眼,他一脸的平静坦然,但吕布却知道他这番话并非无的放矢,自己刚刚才对魏续他们放松态度,甚至有重用迹象,所以贾诩应该不至于从这点上来考虑,那就是真地觉得他们有这个本事。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如果撇开来自于后世得到的那些印象里的成见来说,魏续、郝萌和宋宪都不失为猛将,而能够跟在吕布手下、并州军中,在并州时吕布之所以能够打下“飞将”威名自然不可能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功劳,有了这么多年的经验,积累下来也够魏续等人所用,而今吕布则要让他们发挥出来为自己所用。

    对于贾诩的建议吕布很快心动,也是因为他一早其实就有了心思,只是今天看到魏续等人才又想到了,而现在又由贾诩直接说出来了。

    既然都有了一支专门的步兵jīng锐、陷阵营,在并州军这种骑兵为王的军团里,没有自己的骑兵jīng锐简直是不可思议地、是犯罪。

    在这里有着天然的好条件,有着好将领,也有着足够可以选择的jīng兵,说到底就是一个jīng挑细选的问题,但有着并州军数万骑兵这样的基数,而且本身都有着不错的底子,要培育起来真是再合适不过了,连名字吕布都想好了,干脆就叫“飞熊军”,也和自己原来的想法相衔接起来,让其成为自己直属的一支骑兵。

    而且组建这样一支骑兵,对现在的吕布来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说到底自己手底下最jīng锐的还是骑兵,数量多实力强——陷阵营当然是一个另类,不过实际上陷阵营要是真做起骑兵来,也应该不差,只是他们就算做骑兵,也应该是属于重骑兵一种,而对于现在的吕布来说,想要负担起重骑兵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却平白增加压力,光光是那些装备的军费开支就是一笔很大的数目,想想董卓现在手下这支西凉铁骑是用多少钱堆出来地?皇室所有都被董卓纳为己有,其中除了董卓个人享乐之外,一大部分都用在这上面了,不管是军饷还是配备、战马可都不是其他军队所能够比地。

    重骑兵的恐怖吕布当然知道,也很想要拥有这么一支属于自己的可怕部队,但前提是他自己要供得起,就目前来说还只能够将它放缓一缓;相对之下,成本低一下,同时也比较容易在短期内达到目标见到效果的轻骑兵,更符合吕布现在的要求。

    说实话,之前在虎牢到偃师战场看到北平太守公孙瓒的那支来去如风的白马义从,吕布就表示有些垂涎三尺了。

    速度,乃至于一瞬间产生的冲击和爆发力,绝对是骑兵冲锋的一大优势,从这点上来说,轻骑甚至是优于重骑地,毕竟重骑兵本身的重量肯定限制了速度,他们的威力和破坏力毋庸置疑,但要跑起来肯定就不行了,不管是骑士还是战马都会过于消耗,这也是重骑兵一个最大的弊端,那就是不好移动,只能够在某些特定时刻特定战役里出手。

    如果说董卓的西凉铁骑偏向于重骑兵,那么并州骑兵则偏向于轻骑兵,这本身也是和他们所处的环境、面对的敌人等有着很大关系地,而用上轻骑兵的速度,要是再加上吕布专门准备好的那“马中三宝”,更会将这一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对此吕布还真有些期待呢。

    “当然,”贾诩看了吕布一眼,吕布渐渐回过神来,这些毕竟还只是想象中,现实还有许多问题需要考虑和解决呢,“就算是要培养骑兵jīng锐,以并州骑兵先天条件,以及主公目下所能够承受负担的限度来说,轻骑兵是最好不过,但即便如此也需要一笔开支,这一点对董卓那边该是能瞒则瞒,最好另外开辟一处隐秘场地,同时开支还要自己负担……哦,还不止这些,往后要用到钱的地方可是不少,最好是能够有一个好的敛财手段。”

    吕布拍拍脑袋,说实话这么久以来自己还真的很少考虑到用钱的问题,但这绝对是一个回避不了的问题,这个时代的商业自然没有那么发达,尤其从黄巾起义开始,战乱引起了商业城市经济的衰败,自汉以来越发倾斜的重农抑商政策也使得自然经济非常发达,此消彼长、两相作用之下,使得钱币不行,而原本历史上董卓偏偏在这时候废坏通行已久的汉五铢钱,改铸小钱流通,造成了币制混乱,更加剧了这一现象,使得实物交换盛行,也令许多人将其归罪于董卓身上。

    当然现在暂时董卓被李儒阻止还没有干出这种事情来,但是吕布仔细想想,如果可能的话自己在这过程中完全可以敛些钱财,这么说来似乎劝说董卓废除五铢钱、改用小钱,对自己还是有好处地,有好处的事情当然可以去做一做,而且以他xìng格狂收铜来铸钱这种事情恐怕还会做得出来。

第六十五章、废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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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早在虎牢之战的时候,李儒就有和吕布提起过这件事情,说是有人建议董卓废坏旧币,改铸新币,甚至隐晦提示可以从洛阳周边包括长安等地搜罗铜人等,以用作铸造新币。

    这样的建议乍一听起来似乎是那么回事儿,实际上当然不是为董卓考虑,因为深入探究下去就会发现,假如董卓真地这样做了,那么在洛阳、长安这一带的城镇商业首当其冲会受到最直接的冲击,本来因为战乱原因而低迷的商业困境很可能加剧,所带来的恶果也可能是毁灭xìng地。

    最直接的一点,就是有可能会得罪此时其实已经数量不少且占据资源也不少的商人。

    自chūn秋战国以来,已有“士农工商”所谓四民的观点,其中商人排位最末,也可见其社会地位,而自汉以来,对于商人的限制也很多,例如出行不能够用太过华贵的车,身上不能够穿着华美的丝绸衣服,商人虽然因为从商获得了巨大的物质利益,但他们赚的钱却不能够明目张胆用来享受,可即使如此,还是有些人义无反顾投入到这一群体中,而到了汉末,虽然主流社会对于商人的认同度并没有多大改变,然而商人在礼制上受到的实质限制却不多了,只要有钱,他们可以穿华美衣服、出行规模宏大,这时也基本没什么人会来管他们。

    在这时候,商人实际上已经渐渐成为了一股不小的力量,随着一些商人以钱“入资”投靠一些诸侯,他们的影响力也渐渐扩大,在这种情况下董卓改换币制受到最直接影响就是他们,在切身利益受到损害的时候,他们必然不会坐以待毙。

    董卓想必不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只是他和整个社会主流观点差不多,都对商人抱着看不起的态度,其实凡事都是过犹不及,如果商人的地位一直得不到改变的话,还是可能会走上未来的老路上去。

    当然就算是要改变商人地位,不是说说而已,更不是吕布目前所要考虑地,数百年以来的积习早就成为了一个自然惯xìng,要改变必然会遇到极大的阻力,更何况从历史的长远来看重农抑商的确不是一项值得长久贯彻的政策,但实际上在最初的时候做出这一决策的统治者难道都是傻瓜?他们或许没有那么长远的目光,更不可能像吕布这样能够“预见”到未来,但能够留名于世尤其风起于当时的这些杰出人物他们所做出的决策根本上来说还是立足于现实的局面,不止是在观念上,现在的经济基础也仍然是以小农经营的自然经济为主,在某种程度上也就决定了商人被轻视乃至限制的必然。

    扯远了,董卓要真贸然干出改币制之事,商人群体必然怨言大作,然而他们的影响力现今虽然得到提升,但在本质上现在的天下还轮不到他们做主,董卓个人更可能完全不会去理会他们的感受,所以这只是一方面但不会是主要影响因素,但董卓不可能谁也不理,如果再延伸出去,因为货币改换过程中可能引发的一系列问题,也会直接间接损害到更多人的利益,而这其中就包括有这个时代里联合起来甚至可以说完全可以起到改朝换代推动作用的世家大族这一利益阶层,也是如今董卓最为看重的一方。

    现在各个阶层本就有许多人对董卓报以不满,这种不满一直积压着,总有一天是会爆发地,而这件事情就很可能成为一个引子,一旦真地爆发出来到时候董卓就真地完全陷入了被动,到时候后悔都晚了。

    当初李儒劝解明显已经心动的董卓,也就是从这一方面入手,但董卓会险些中了此计,却也正说明其有可取之处。

    当时设计出这一计地,正是那次李儒想要围捕最终却被另一伙人就走的人——因为典韦遇到的正好是许褚并不认识,后来夏侯惇出现,更直接将那些追杀郭嘉的西凉兵全数杀尽,所以无人能够说得清这事情究竟是谁干出来地,但可以肯定地是与洛阳城内绝对有所联络。

    为了巩固董卓的声势和地位、壮大董卓集团势力,李儒当时正在想办法要让董卓扭转形象——虽然这很艰难,但很多时候时间是能够冲淡一切地,而对于不管是那些世家还是那些普通人来说,他们的切身利益也才是最要紧地,如果能够兼顾到这些,董卓的地位将会更加稳固,也会真正建立起一个有实力有基础的集团,所以李儒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也就极力劝阻,目前来说效果还是好地,因为董卓确实搁置了这一事。

    李儒的设想是好地,也是为董卓好,吕布却偏不能够让他如意,他要做黄雀、要做渔翁,自然也不能够让董卓空闲起来,更不能够让他往好的方面发展,沉迷酒sè不过是小事,吕布要积极促成他做几件真正的“大事”——一旦做了就会引起轩然大波的事情,更何况正好能够对自己有帮助,真是何乐而不为。

    想到这里吕布自己心里就有了主意,也有了底气。

    “这点,某会考虑……哦对了,”吕布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又看着贾诩道:“明rì就是大朝会,到时候董卓临朝、群臣毕至,在那个场合提出更改币制之事,文和以为如何?”

    “更改币制?”贾诩是想让吕布想一个好的敛财办法,现在他手底下只有支出而没有收入根本不是长远之计,接下去许多事情肯定也要用钱,而又要力求低调不让李儒注意,那么财力来源自然也要自己去想办法,却没有想到原来吕布想的是这个;他当然也知道有关这方面的消息,知道董卓有此想法但却被李儒阻止没有实行,皱眉想了想,这么短时间当然思考不了那么多,但也差不多该知道如果利用得当作为敛财手段这不失为一个可行之道,可是他还有疑问:“场合当是没有问题,此事若经过朝会确立,基本便确立下来再难改变,但就算那董卓会同意,可主公凭何以为别的大臣也会认同主公的提议?若真只有董卓一人同意,李儒冒大不韪领群臣反对,群情汹涌之下董卓也不会非要迎难而上。”

    吕布却神秘一笑,“放心,这点我已考虑到了,想是不会出现文和担忧的那种情况,或许有些人会附议李文优,但还有些人或许更乐于见到在董卓与李儒之间矛盾中推波助澜,那李文优在面对董卓时,极少有坚持到底地,若眼见事不可成必定会将错就错,到时候朝野间或许就是一片附和之声了。”

    其实贾诩哪里想不到这些,就算刚才想不到现在也该反应过来,但作为手下,你总不能够什么时候都表现得比主公聪明,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是个诚实的表现,有些时候却也代表着愚蠢,既然吕布自己说出来了,他当然是点头赞同还带着些崇拜的样子,幸好吕布脑子还清醒,自然不会被他这幅神情欺骗,脑中却已经开始想着明天要如何开始了。

第六十六章、三女

    (做实训工作误了时间,抱歉了——啊外面天空好亮啊,难道还是傍晚?囧……)

    时令正值盛夏,外面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当空一轮rì照却将她的热情和光暖无私遍撒这个世界。Soudu.org

    初平元年七月廿八rì,洛阳、无风。

    吕布骑着赤兔马离开燥热到难受的军营的时候,尽管他身穿不过一袭轻衫,仍然感觉到背心处都是汗,便干脆驱马而奔,带出啸啸风刮,拂动发际和衣袂,也有一丝丝清凉透过衣物缝隙钻入,轻抚他的身体,慢慢抚平心头的烦躁。

    这样的天气实在是不适合在外面逗留太久,也幸而吕布这一路疾驰行去,路上也基本没碰上什么人,倒也是畅通无阻,更不至于平白招惹下什么麻烦,很顺利就自北向南从军营回到了城内府中。

    至门前下马,马奴大概都能掐算到吕布回来的时间,所以早早就在小门处等着了,本来瘦小的身躯经过数月来在吕府不错的调养,也算茁壮了不少,只是在吕布和赤兔马的高大面前未免还是显得过于渺小。

    看到吕布驱马奔来,马奴本来无光的眼中瞬间散发出亮sè,现而今照顾赤兔马显然成为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也可以说是成为他活下去的支柱之一,而等到吕布靠近一下马,他立刻小跑过来牵过赤兔马,这却不是向吕布献殷勤,反而更是关心赤兔马。

    吕布自然不会介意,更不会吃赤兔的醋,只是拍了拍马儿的大脑袋,然后看着马奴将赤兔带进了偏院马厩方向,自己便直接几步跨入了大门。

    现在吕布和马奴之间关系也算不错,马奴生xìng孤僻自闭,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这自然也与他的过往经历有关系,吕布虽然不太清楚,却也不去刻意探寻他的私密,只要他能够全心全意为自己服务就行了,虽然他知道现在马奴留在自己府上更多原因还是因为赤兔马,这一人一马也有一种微妙的感情,只是赤兔这种宝马一生只认一主,也就是现在的吕布,但赤兔现在除了吕布之外最听的就是马奴的话了。

    晃过这边不提,吕布方一进入府里大院,便见到简华此时正在浇灌花草,小侍女弓着身子弯着腰,背对着吕布却正好将她那衣物也不能完全遮掩住、反而是因为弯下身子后腰间衣衫绷紧凸显出曲线美好的臀部一展无遗在吕布眼前。

    吕布的脸上很正经,心中也没有起什么波澜,但身体却自然而然起了反应,由不得他不被这美好风光所影响。

    要话说起来,他与简华自那一夕风流之后,却再没有共渡**过,这其中原因很多,吕布自然也想着寻个机会与简华“共续前缘”,不过没有等他走近毫无所察觉的简华,就被一个声音叫定住了身影:“夫君回来啦?”

    这语气里就带着惊喜,其实一听声音吕布就知道是严氏来了,他回过头去就看到果然是衣着淡雅、素面朝天却难言丽sè的严氏,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不是甘氏又是何人?

    甘氏此时却是一袭白衣,反而衬托的皮肤更加白皙,在院子里、太阳的映照下竟然隐隐反shè出圣洁的光芒,烘托得整个人儿都有一种化外的气息,简直不似在人间。

    若要比美,甘氏其实还略逊于严氏,但两人的容貌看起来却是各有千秋,甘氏的肌肤洁白如玉、欺霜赛雪,粉嫩嫩十分诱人,而且其身型端庄,有贵妇姿态;严氏更美,皮肤却是一种微微的健康sè,其身材更是高挑,含着一种自然的野xìng,二人几乎是一静一动,此时站在一起却如两朵合开并蒂莲,互展婀娜、争奇斗妍,真是不亦乐乎。

    说起来这两人关系也是奇怪,或许正应了那句你永远想不通女人们是怎么“好上”地。

    其实自从那rì甘氏被送到吕府之后,严氏就有意主动接近她,吕布本来还以为甘氏一个弱女子可不要被严氏欺负了,只是当时也没顾到那么多就离开了,后来回来却发现两人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就聊上了,而且看上去关系还不错,当然看到吕布出现的时候甘氏的脸sè立刻就变了,然后就找着各种理由要离开,严氏也没有阻拦。

    当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吕布自然要问严氏,却被夫人神神叨叨一番说辞推脱过去,当然这件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吕布也省了解释的力气,心中却明白这是严氏包容自己,恐怕除了对自己多少还有些畏惧,还有为了小女儿琦玲,也是确实对于吕布有感情,当然其实是对原先那个吕布,也是基于这么多原因,她才主动接近甘氏,因为她清楚甘氏注定了也将是吕布的女人,但两人气氛却似乎有些奇怪,甘氏似乎对吕布还隐隐有些排斥,严氏就想如果她能够促成两人,吕布会对她既感激又愧疚,等到甘氏明白自己的位置又得到吕布的宠爱那时候也将会感激她。

    不得不说严氏真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她懂得怎样获得宠爱,也懂得怎样维持这种宠爱,这对于吕布来说当然是一种求之不得的品质。

    不过至少还是现在,甘氏对于吕布仍然不假辞sè,这女人说起来也是刚烈,或许也有刘备最后表演的影响,她一直排斥着吕布的亲近。

    当然其实吕布也一直没有怎么接近她,倒是对严氏笑了笑,问道:“琦玲睡了?”

    这个时候的小孩子确实有些嗜睡地,严氏一天里基本上都是在照顾小琦玲,现在却显得很空,自然不外乎这种情况。

    严氏点点头,说道:“夫君回来正好,妾身正想要带甘妹妹出去走走,想得夫君同意即可。”

    吕布看了甘氏一眼,不明白两个女人想搞什么,不过他可不会一定要将女人像坐牢一样囚在府里,所以很爽快点头道:“自然可以,不过为小心起见,让护卫跟上吧……”

    严氏眨眨眼道:“夫君莫不是不相信妾身?”

    吕布一愣,旋即哑然失笑,想想也是,严氏自己也算武学世家,身手绝对不会比那些护卫差,而且洛阳城里她们还能够遇上什么危险,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也就不再提。

    严氏见吕布同意,立刻喜形于sè,对吕布盈盈一福礼道:“谢夫君。”又冲吕布背后叫道:“简华你也跟着……”

    “啊?哦,是夫人……”

    吕布回头看到简华愣愣点头,却是显得单纯又可爱,看到吕布盯着她看,又微微低下头去,露出羞涩粉颈,似乎和吕布有过肌肤之亲之后,简华比以前更容易害羞了呢。

    相比那两个女人,这个现在还只能算是女孩吧,至少在心xìng上是如此,吕布心想。

    转转头将表情不一的三女收于眼底,吕布心中又不禁感叹自己坐拥三美,却也是前世想不到的艳福了——看来就算只是为了让如今这样的生活得以延续,自己也得要更加努力才是啊!

第六十七章、朝会

    初平元年七月廿九,朝政会议在大汉皇宫德阳殿进行,大汉朝权力金字塔上的一干人等、文武大臣都有出席,大汉少年天子刘协端坐于龙席之上,正襟以视下列所站诸臣子,当然了,还有那个始终横亘在他面前视线里的粗壮身影。

    大汉太师董仲颖佩剑、履靴,瞋目如虎、跨坐于前,雄视大殿众人,一股气势便不自觉散发而出,在此影响下能够好好站立的都没有几个,更别说是开口说话了,也许只有吕布这种才能够稳如泰山完全不受影响。.www.uu234.com

    在这种情况下,整个德阳殿似乎就是为董卓而设,很少有人能够注意到在董卓身后那个瘦小看起来更是弱不经风的身影,那个本应该无忧无虑、却处在这个风雨飘摇的乱世帝国的权利金字塔最顶尖那个位置的少年,还有他眼神中那股无法屈从的倔强。

    不管作为一个皇帝刘协合不合格,但作为一个年龄还不到十岁的少年,从刘协过去一两年的经历来看,他也算是饱受磨难,本来应有的生活不再,现在的他说是家破人亡都不为过,他的生母王美人之前就被何皇后害死,从来也给不了他多少关爱的生父、先帝汉灵帝刘宏去年驾崩了,一直担着养育他责任的董太后也被董卓所害,之后作为与他关系很好的兄长刘辩也死了,现在的刘协体会到了真正孤家寡人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而这一切,都是现在他眼前那个身影所带给他的!

    可自幼聪慧的他现在也很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现在的他还没有那个实力挑战对方,小小年纪的他快受够了忍受和忍耐的滋味,却又清楚自己必须继续忍下去,只有这样才有希望,哪怕只是挣扎的希望。

    而今侍奉刘协的常侍乃是本来就一直跟随在刘协身边的内侍元芳,实则如果不是董卓干预他也没法出头。

    当初为这个位置董卓也有心安插自己的人,想要借以监视和限制刘协,但在以蔡邕为首一干人以及刘协自己坚持下,并不愿与刘协彻底闹僵的董卓最终答应了,而那个得以出头的幸运儿就是本来只是一个普通小内侍的元芳了。

    当然董卓还是一直没有放弃找个人看着刘协,只是后来看这两人都一直安守本分,并没有过分之举,董卓也就放下这事不提,倒是刘协对元芳越加看重倚靠,如今上朝也是由他司仪通秉。

    元芳名字虽然秀气,人也是长得白皙yīn柔,但嗓音却不会像许多宫中内侍那么尖利刺耳,反倒很有些男儿气概的低沉,“陛下见唔,相国有命:列下众臣,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臣、吕布,有事启奏!”吕布早就预定今天要打头炮,这时候一点也没有迟疑,就跨步而出。

    吕布所站自然是武将一列,自古文武分立,而在武将中,也是在而今董卓麾下军中,吕布地位无人可比,除了名义上作为太尉的皇甫嵩,无人能在其上,而现在所站的位置也正好说明这一点。

    始终闭着眼睛做出一副沉思姿态实际上大家都知道基本没什么发言的皇甫嵩站在武将一列最前列,作为朝堂最高的三公之一,他有资历也有那个声望站在这个位置,更何况这也是董卓所认可,虽然吕布也清楚这说不定也是董卓想要故意恶心一下自己;而吕布自己就正好立于皇甫嵩之后,在武将第二位,此时站出来离得董卓、刘协也是很近,一眼就能够让人看到。

    元芳扭过头看了刘协一眼,这也正是元芳让刘协最满意的地方,他总是将自己的态度放在最首位,但他心中很清楚自己现在处境,所以朝元芳点了点头,元芳便又看向了董卓。

    董卓自然将他们小动作收于眼底,却没有放在心上,小孩子似地玩意儿他哪里会在乎,这个时候也不管刘协会怎么想,大喇喇便问吕布道:“奉先有何事要走,只管说来。”

    “是,相国……”吕布向董卓拱了拱手,又向刘协拱了拱手,口中称道:“陛下!”

    这一举动显然让刘协很满意,也让文臣那一列最前面司徒王允与身后一人偷偷交换了一下眼sè,两人都是面无表情,但显然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在他们身后不远的李儒也在注意着他们,看到这里心中也是一动,没有说什么却暗自留了心。

    那边吕布已经开始说起来:“臣虽然是以武将出身、军功进爵,却素闻儒家先师孔子的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不敢说博学多才,却也阅览过经史,略明chūn秋经义,深知学习之重要。自去年黄巾乱起、天下不平,虽有董相国镇守朝纲、威慑四荒,更有陛下登位大统、稳固汉室人心,然亦有袁本初、曹孟德等逆臣不服陛下正统、不遵朝廷命诏,犯上作乱、分裂九州,自诩诸侯,实则逆乱天下之贼。陛下虽有大汉先祖庇佑,更有董相国护驾,臣等亦为陛下驱使,却不可不谨慎以图。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臣却闻多有能人为那班逆臣蛊惑,从其征伐、叛逆朝廷与陛下,既如此陛下与相国可颁布招贤令、广纳贤才,臣更有一建议,那便是在洛阳左近建一书院,招收学子,从小培养,少则三五年甚至一两年,或即可拥有一批忠心耿耿的贤臣能才,岂不乐乎?”

    “嗯?”董卓似乎有些感兴趣,又似乎看出了什么来,根本没等后面掩饰不住满脸热切的刘协问出来,就先问道:“奉先说要开书院,听起来倒是不错,可天下本就有颍川、鹿门山等学府之地,若真要人才,以朝廷名义直接征辟即可,又何须如此麻烦?”

    “呵呵……”听到董卓这么问,吕布反而笑了,“相国所言甚是,然则颍川、鹿门山等书院学子多出于世家,虽然忠心汉室,却容易受世俗家事羁绊,可若是陛下与相国开办这一书院,言明所出就是天子门生、相府门生,到时候,天下士子皆出自陛下与相国之下,难道能不比那些出自世家不知其底细之人要更来得可靠可信?”

    吕布一脸可恶的笑容,当然这只是在李儒看来,在董卓眼中此刻的吕布真是要多可爱有多可爱,一番话简直是说到他心坎里了,就算是坐在董卓身后的刘协眼中也是异彩连连,看着吕布的逼真的“表演”心中禁不住赞一声“忠臣”。

    吕布只顾着去看董卓,当然不会注意小皇帝的表情,更不知道小皇帝心中所想,他见董卓已经明显心动,知道自己算是刺中了他的软处,也不枉自己飞了这么多口水和之前思考这些损伤的那些脑细胞了,就想着要乘胜追击……

第六十八章、书院与货币(上)

    (呃,昨天竟然没更新?好吧是我的失误,本来这章是昨天的,结果迟了几分钟而已居然就断网了,所以这章今天又进行了一番修修补补现在才上传;至于今天地……呃抱歉,今天请天假,至于什么事就不用说了吧~)

    大汉皇宫德阳殿,盛夏的大殿内氤氲着一股燥热之气,便是融化的冰块都驱散不了。.Doulaidu.

    此时大殿内却显得有些安静,就在奋威将军、温侯吕布第一个出班上奏之后,众臣多少都对此有些惊异,李儒更是惊疑不定,一时间弄不明白吕布到底想要干什么,但从上面两个地位最高的人来看,实际的掌权者董卓眉头挑动,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从表情来看象是有被说服的倾向,虽然只是很轻微;倒是很少人去注意他的身后,那个座位傀儡天子的少年正满脸热切望着吕布。

    吕布说完那番话,就停顿了一会儿也是给董卓时间去沉吟思考,他虽然没有学过怎么劝人,也不擅长这些,但他知道一点是不会有错地,那就是对症下药然后因势利导,引导荀攸归心如是,而今劝解董卓亦如是,而要想要说服董卓,自然就要在他身上找到突破口,从突破口入手,就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至于小皇帝刘协,抱歉不是他没有想到他,而是他的意见基本起不到什么分量,既然如此干脆就不去在乎他,当然面子上吕布还是会照顾到一下小小少年自尊心的。

    那么董卓身上突破口在哪里呢?

    董卓出身并不算好,这样的出身,又是身处在汉末这样一个门第等级观念森严的时代,思想观念上总是会受到些影响,董卓也不例外,因为经历过,所以他很清楚所谓上层人与下层人的差距,他不希望自己重复以前的生活,他也不希望自己后代重复自己以前的生活,所以他从小就一直想要得到士人、世家的认可,更期望自己能够成为其中的一员,如朱儁、皇甫嵩这类人看自己的眼光,总让他觉得刺眼,心中不舒服,当然同样地,他也和他们不对付,但不对付归不对付,他却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他们其中一员。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但却确实存在,也许连董卓自己都没有发觉。

    如果能够有机会使自己融入世家这一群体中,董卓不会放弃,实际上他现在越是显得气焰嚣张,其中未尝没有几分心虚,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不是没有头脑的人,更还不至于完全被利益熏心,只是有的时候难免行为会受到他这种心态支配,就显得有些不那么理智。

    像是虎牢之战之前对于自己母亲以及弟弟的封赏,以及之后对于那些有功西凉诸将以及吕布等人的封赏都来源于这种心理,他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打造出属于自己的董氏家族,但他其实也很清楚现在的董家还不算是世家,因为一切都依赖于他的存在,如果万一有一天他不存在了呢?

    对于世家来说,他们最主要的其实还是在于他们之间的关系网以及内部的传承,吕布虽然只是说建立书院可以让他拥有自己的人,但其中没有说出来的话却是说,当书院培养的那些人才逐渐成长起来,他们本身就构成一张关系网,而书院所有者自然能够成为其核心,当书院一代代延续下去实则也就是一种另类的传承,从这个角度来看书院就更像是一个世家,只不过这个世家比较另类,但如果成长起来——而且完全可以在董卓有生之年完成,那么到时候就完全能够满足董卓的愿望。

    所以此时听了吕布的话,不得不说正好就击中了他的软肋,让他顿生一种恍如知己的感觉,对于吕布的建议自然而然也就由有些怀疑排斥到开始有些动心了。

    吕布看出这一点,也是从董卓微妙的表情变化里,再看看那边心里就想要乘胜追击继续说下去,却被一个声音打断:“臣觉得吕将军此言差矣!”

    吕布皱眉循着声音来处看过去,不只是他,此时整个原本准备安静听着吕布讲下去的大殿所有人却都将关注的目光投注到了这里来。

    就看到文臣那一列,自中间偏后方一个中等身材、眉目平凡却有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傲气的中年男子站出来,此时看到吕布看过去,居然还以挑衅的目光投回来,至于其他人的目光聚焦,自然也不免带点享受和得意,刚才的话自然也是他所说,而此时也就理所当然接着说下去:“依吕将军所言,莫不是怀疑我世家中人有异心?我朝自光武帝开始,一些开国功臣的后裔,依靠祖宗yīn德受皇家世恩,得以享有厚待,其后开枝散叶、延续至今,世代莫不敢忘天子圣恩,吕将军此言可谓诛心之言!”

    吕布记得此人,也是一个世家子弟,只是说不清他的名字,印象里也不是历史上什么名人,当然能够在朝中担任高官、能在如此庄重的朝会上出席也说明其确实能力不俗,而不全是出身关系,但不管如何,他要维护的肯定是整个世家的利益,哪怕为此得罪皇帝也无所谓,此时出头说出这话不足为奇,更何况他这话说出来还是很漂亮地,本身并没有针对吕布建立书院的提议,自然是准备围点打援,同时拉出了刘协的老祖宗光武帝,等于为自己找了一道护身符,至少皇帝没法怪他,又拉出了当今不少世家的源头、也就是那些东汉开国功臣,一旦开辩,这些人的后人就说不得到时也要站在他这边,也等于为自己拉了一个同盟。

    不过对这等手段吕布只是不屑一笑,既然他能够深东击西,自己自然也可以,也不直接反驳而是对刘协和董卓再分别供了拱手,而后才道:“臣以为天下之民莫不归于皇室,天下民心莫不归于天子,陛下得相国辅助,则可安心治理天下。陛下与相国开办一个书院,不过是为开启民智、栽培人才,此事乃是立于民,到时候却又将反于民,于国于民于陛下,乃至于相国、于我等,都是大善之事。至于这位同僚所言臣却是不知,方才臣话中有那等意思?”

    且不说吕布话说得如何,但他的礼数确实周全,像刚才这人说那话时就是对着刘协方向,眼睛里好像根本就看不见董卓一样,不管他说的话如何,这个姿态摆出来,就让董卓完全排斥于他,没有立刻发作将他驱逐出去已经算是他的运气了。

    可这人有的时候不是没有自知之明,就是太过自以为是,没有认清情况,在吕布将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居然还立刻出言反驳道:“是不是那等意思心知肚明,臣只能说,对陛下之心rì月可鉴,便是陛下要臣上阵杀敌,臣也是在所不辞。至于吕将军方才这番所谓建议简直是一派胡言,开启民智自有天下书院,栽培人才亦在天下人师,陛下一国之君,岂能为此事劳心;至于董相国,点兵征战胡人倒是正好,至于这教化百姓之事,若在下记得不错,好似也该是司徒大人之职吧?嘿嘿……”说着仿佛是为了增加说服力,还兀自冷笑了几声,却不知此时殿内已经是冷场到了极点。

    更令人意想不到地是,在明显已经极不耐烦的董卓还没有开口的时候,他身后的刘协却已经叫道:“朕还不知道原来爱卿还有这等忠心,既然你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那朕也不能够不近人情,听说吕将军手下正缺兵少将,朕体谅尔世沐国恩,却也不需你真个去沙场拼杀一场回来,要不伤了胳膊腿脚未免难看,干脆就挂在吕将军麾下先cāo练个十天半个月,回来再看看你有何说法?”

    这一下冷上加冷,别说是众臣了,董卓、李儒和吕布几人都纷纷用诧异目光打量着刘协,但少年天子还是一副平静的模样,实则心中也在暗笑,觉得这段时间的气却也透过这个途径出了不少,倒是可怜了这个被自己驳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的家伙了。

    足足有十分之一刻钟的气氛凝固,直到终于被一个声音打破:“臣以为,吕将军之言,确有可行之处!”

    出列说出这话地,赫然就是当朝三公之一、司徒王允王子师,而他,同样也是一个世家子弟出身。

第六十九章、书院与货币(中)

    王允出身在王姓世代官宦的家族,可谓是根正苗红的世家一派,但他现在说出来的一番话却完全不象是为了维护世家利益而说出来地,至少和之前那人相比起来,他的话要更偏向于吕布一些。

    这让吕布都不禁有些讶异,他事前虽然自信满满告诉贾诩必然会有人出来响应自己,却并没有想到会是王允,更何况就算要也还没到时候,自己话可都还没有说完呢。.zhuixiaoShuo.

    而对于那个人来说,这却不啻于是最响的一个耳光,谁叫他刚才还开口提到了司徒王允呢,既然如此王允也不得不出来,只不过说出这番话真有些令人大吃一惊。

    这个至此吕布还不知道名字的家伙脸上一阵火辣辣,却没有办法去反驳王允什么,所谓一物降一物,对吕布他还可以说以文官身份鄙夷武将,但对王允他能够说什么呢?不管是官位、资历、出身还是能力都没有一点抗衡之力,况且此时他已经有些懵了。

    倒是董卓微微一笑,心中对于王允能够站出来除了惊异之外就是欣喜,因为他把这解读成了一个信号,一个王允在向自己示好的信号,这时也开口顺着王允的话问下去:“哦,王司徒何以有此一言?”

    “陛下、相国,”王允依次向两人行过了礼,在礼数上他可是做得比吕布还要周全,让人根本挑不出毛病来,说话语气却充满了一种引导xìng,让人不知不觉好像就要跟着他的思维走下去一样,只听他说道:“吕将军虽是武将出身,但好学甚笃、常省己身,诚可谓难得。那首将军令而今可依旧在士林中间广泛流传,其中jīng神意境便是老臣也颇觉敬佩。今rì吕将军所言也是出于一片忠心,勿管最终可不可行,陛下和相国都应当赏之,以嘉其忠心耿耿。”

    听到这里吕布明白过来了,感情这老家伙最后出来还是一个打圆场的角sè,明着是削了方才那世家子弟的面子,却是保全了更多世家子弟的面子,让周围不少人都跟着松了口气,而对于吕布建议刚开始还说是支持,现在却打了一个太极绕到了原点,把皮球踢回到了董卓和刘协身边去,自己倒是撇得干净。

    吕布心想从这看来这老家伙还真是不好对付,现在两方还没有正面冲突,但以后肯定要有所交集,如果可能的话他其实更不愿意与他为敌,但这可能么?

    吕布一时都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倒是那边那家伙闻听王允接下来这番话,却如山穷水复疑无路间却见柳暗花明,偏偏他好不识相又得意笑道:“就是就是,司徒所言正是,心是可嘉不过这建议着实是狗屁不通……”

    这话出来连王允都差点没忍住骂他蠢蛋了,刚刚刘协发那一通莫名其妙的脾气难道只是单纯发泄?自然也是少年心xìng,尽管现在还是一个傀儡,却也想着要干出一些能留名的事情来,这应该算是王允比较乐于见到地,也是汉室当需要地,吕布今rì之举无形中迎合了刘协的一些小心思,哪知道这人却莫名其妙出来打断,这可就得罪了小皇帝,今天发了一次飙难道还要有第二次?

    还有董卓,其实不管这事最后能不能够成行,但那是董卓应该做的决定,王允还巴不得董卓答应下来,本来渐渐潜伏下来的那些世家的力量必定就坐不住了,对于自己的计划自然是好事情;就算不行可这是吕布第一次当朝提出建议,董卓直接否决可谓是一点也不给他面子,双方无形中就会有了一道裂痕,也就是说不管这事成与不成对王允来说都是一件好事,而对于董卓也会是一个选择的难题,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你一个小小文官参合进去干什么?

    他会主动站出来开口也是想要让一切回到最初轨道,却没有想到这人脑子里是不是都装了浆糊,就是看不清楚非要再次站出来,这不是胡搅蛮缠么?

    果然随后再也憋不住的董卓就爆发了:“陛下,卓窃以为温侯所言言之有理,更是其忠心耿耿的表现,是为陛下江山、汉室天下所虑,忧国忧民——如此忠臣良将,陛下可忍心驳斥他的一片诚心?”

    如果以往刘协对于董卓的话还要考虑一些,今天也是少年意气犯了,被那口不择言的家伙激怒了,他可是大汉天子,被董卓这权臣压着也就罢了,凭什么这样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官也敢挑战自己威严了?再加上他一开始对吕布这武将的礼数就颇有好感,与那人两相比较之下更觉得吕布才是真正忠心之人,也第一次对董卓的话从心底里有些认同,开口就是颇具帝王威势雏形地道:“吕将军忠心可嘉,朕心甚慰,既然相国认同,此事本在司徒所辖范围,王大人也不反对,那就此准了。具体事项,就由王司徒与吕将军私下协商一番如何?”

    “臣领旨……”王允嘴角莫名一些苦涩,真是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错漏偏偏是发生在自己这一阵营的人中间,自己又能够说些什么呢?

    说起来那人虽然心高气傲可也算自己这一方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更可谓先锋人物,这苦果暂时就只能够自己咽下了。

    董卓此时满脸笑意,却是看不出对刘协“自作主张”的一丝不满,两人竟然是颇为难得地如此默契起来,而引起这一切的人还一副傻样浑然未觉董卓看着他的目光已经如同看一个死人,倒是对刘协突然爆发出来的威严也有些被震住,终于没有进一步做出更傻的举动来。

    刘协此时却又转向了吕布,脸上一脸诚心的笑意,“奋威将军怎么还不领旨啊?”

    吕布又一拱手,恭谨道:“臣还有一事启奏。”

    “快快奏来……”刘协卷一卷衣袖,好似要亲自cāo刀动手那样急不可耐,而董卓脸上也是带着好奇,今天的吕布表现着实有些反常,只有李儒眼中隐隐有些思虑。

    “臣这二奏,便是为了改铸货币之事!”

    总归来说,这次朝会吕布也就两件事情,一件就是刚才办书院之事,而另一件就是昨天和贾诩相商的敛财之事,也就是劝董卓向天下征收铜,以铸造新币,在这一过程中吕布自然要在一些关键环节插手,他也自信凭自己的手段从中敛财非常简单。

    这并不是正常的生财之道,但在而今却是最快也最有效的方法,至少能够暂时缓解自己的用度所需,甚至可能还会有些剩余。

    但若要一下子提出来,旧调重弹恐怕李儒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而董卓显然也没有下那么大决心,吕布更没有自信在这上面就能够说服董卓,所以干脆来一个曲线救国,先是提起书院的事情引起董卓的兴趣,至于李儒之前没有和他提过类似的事情,恐怕他也是没有心理准备一时间可能还反应不过来,而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转到了货币头上,董卓对此事的热衷自然也会影响到接下来的判断,这时候就算李儒再反应过来,但若董卓一定坚持,朝堂之上又有其他人声援自己,他未必会再固执己见下去。

第七十章、书院与货币(下)

    (这是昨天欠的,今天的新章节在下午或晚上,新的一周到了,请大家收藏推荐不吝赐予,嘎嘎~)

    “改铸货币?”刘协愣了一下,不觉就将目光投向了董卓。.haHawx.

    对于此事他的确不太了解,毕竟以往也没有人正式在朝堂之上提起过,董卓的想法以及李儒的劝阻都是在私底下,没有像现在这样将事情摆到台面上来过。

    董卓没有注意到刘协的目光,就算看到了也不会在意,他稳坐钓鱼台,粗肥的双手就露在宽大的衣袖外,撑住膝盖上身微微前倾,就那么临高俯视吕布,淡淡道:“说下去……”

    吕布面无表情,公式化地回禀:“昔年秦统一六国,便废除了六国旧币,而统一使用秦币,于天下而言,自是一件大利之事。而自大汉立朝以来,以五铢钱通行,然而今战乱频仍,城镇经济败坏,州郡来往通商受阻,商旅不行以致货币通行rì趋艰难,长此以往民间愈贫,税赋随之受到影响,国库压力沉重,对朝廷不是好事,若能废坏五铢钱,改之以新币,一则也是最直接地,便可以取其中部分来开办书院,也不会影响到朝廷其他要务;二则,可与货币买卖以新的刺激,加速城镇建设与经济恢复;三则可昭告天下,汉室江山只能有一个正统,那便是陛下,其余诸侯不是顺服就是自取灭亡;这四则嘛,当然也可以用来充盈国库……”

    国库现在情况如何,其实吕布并不清楚,但他知道自从汉桓帝开始大汉就天灾**不断,而在中平六年一年里更可谓多事之秋,就经历了黄巾和十常侍作乱,现在的大汉朝廷财政可一点儿也不轻松,真正论起来如果没有皇帝和相国的支持,现今朝廷里比办书院重要和紧迫的事情真是多之又多,要用钱的地方很多,但即便现在有了他们的同意,吕布也不希望在书院建设的问题上被人卡着,如果想要无所顾忌用钱,现在就需要去另外开辟取财之道。

    那么该要如何做呢?

    其实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对外征收,而且目标最好不要是面对平头百姓,在这个时候很多平头百姓可能就意味着“贫民流姓”,连命都难保哪还有钱,吕布更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所以干脆就变通一下,毕竟改换货币可是需要用到大量铜地,单纯原材料的铜可能不够,但没关系,不管是铜人还是铜器等铜制品都可以熔铸之后回炉重造,而在这个时代拥有铜制品最多的是谁?实际上还是那些有钱有权有势者,平头百姓连饭都快要吃不上了,家里也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那些大门大户还在尽享奢靡,吕布的目标不用明说,也是直接指向他们,而作为提出建议者,他也可以暗中派人在其中做些手脚,转换几手就可以获得不少的利益,这也正是吕布对贾诩所说他所想地敛财之策。

    当然这也出于吕布另一个目的,他想要逼得董卓干出不得人心的“大事”来,将他放在火炉架上烤,就要让他先引来众怒,当然是要干出侵犯到了别人利益的事情。

    说白了现在董卓的处境都是靠着他的军事威慑得来,但那些世家可不是好相与地,只是这段时间以来董卓虽然张扬跋扈而且和他们也有不少冲突,却还没有触动到他们的底线,可这事情一出来,还想要独善其身可能么?

    “不过改铸货币可不是一件小事,难道将五铢钱都收回来?若不然,铸造新币所需材料从何去找?”显然也是想到了这里,董卓随即提出了疑问,说着他还有意无意看了看李儒,后者脸上表情可不好看,眼睛还时不时瞄向吕布,里面夹杂着强烈的不满,可他现在有些措手不及,就算想要说什么暂时也不是他插话的好时机。

    但吕布还是能够听得出来,其实自己说的四个好处,已经打动了董卓,因为这些是切实存在地,只不过要看一个度能不能够控制好,否则可能引发的灾难一点儿也不比带来的好处小。

    面对董卓的质疑,吕布轻轻一笑,道:“这些可不简单?据臣所知,外面可有不少人家里藏着铜制品,民间更多有铜人、铜器,若都能收过来,何愁材料问题?”

    “那又如何,若果真如奉先所说,大肆征收铜,会不会引起外面不满?”不董卓是好大喜功不假,而且也贪婪更致力于享乐,而今更是被权势熏晕了他的脑袋,但不代表他丧失了正常的思考能力,他不是个笨蛋,所以在吕布话一出口,他立刻反驳。

    就在董卓身后刘协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来,蹙着眉头看着董卓宽大的背影,当然还有他面前那个侃侃而谈、一脸自信和淡然的奋威将军吕布。

    吕布道:“其实咱们完全可以与他们约定,若铸成新币之后,可以优先让他们获得一笔试用的新币……哦,或者咱们可以特制一批纪念版新币——什么是纪念版?这位将军问得好,纪念版顾名思义,便是为此次铸造新币作纪念作用,非常具有收藏价值,或许等到数十年乃至数百年之后,新币已经广泛流通,那么这一套纪念币拿出来就很不平凡了,因为它代表着陛下与相国为大汉呕心沥血、为天下百姓生计计,想出了如此一条良策……”诚可谓无处不马屁,这也算是一种劝人之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是不错,但如果能够顺耳的忠言显然更容易让人接受,那么何乐而不为。

    当然吕布的建议仔细想起来其实很坑爹,因为真要这么做了对于那些人分明一点好处也没有,至少对于这个年代许多人来说还没有所谓纪念币这样的概念,哪怕就是有了,但若他们要真想要凭他们的权势地位肯定有很多途径,更何况这纪念版更多还只是象征意义,说白了就只是图个彩头没有太多实质意义,几年后更是谁也不知道的情况,那么干嘛非得要吃这么大的亏?代价与收益分明就是不成比例嘛,这些利益为上的家伙不会看不出来,但若朝廷真地推行这一条政策,要了他们地他们也没得选择。

    对于这些人的死活和态度吕布当然无所谓,实质上对于货币改制之后那些新币用到哪里吕布都根本不关心,他所关注的就只是在这过程中自己所能够获得的利益。

    当然吕布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虽然受到战争影响城镇商业衰落才是货币不行的根本原因,但若是大肆收刮铜然后重铸新币肯定也会大大推动这种糜烂局面的形成,到时候对于普通百姓的生活也会受到波及,毕竟经济与人们生活是息息相关地,但与现在相比,也不至于变得更坏了,何况不破不立,在看到一件事弊端的同时也要看到它可能的好处,从长远来看改铸货币也不是完全不可取,只不过那时间恐怕要比较长久。

    而现在在听了吕布的话,再加上一直极力劝阻的李儒迟迟没有开口,心中本就有这个想法的董卓已经倾斜了,现在所需要的不过是再一个推动力而已,而这很快也来了,正是吕布期待已久地……

第七十一章、定议

    蔡邕虽是当朝左将军,但因为出身原因,他却是位列文官一列,而且就在司徒、司空这两公之后。

    文官武将分两边而列,但彼此距离并不远,在文官这儿排行第三的蔡邕自然将武将那儿站在第二位的吕布的话听得一清二楚。.haHawx.net

    之前吕布就有和蔡邕说起想要开办书院之事,当然那时候他是以将开办书院当成为自己笼络人才之用,此举在蔡邕看来困难重重,毕竟吕布的身份限制了他的rì常行事,但今rì吕布在朝堂上这一番话除了打动董卓和刘协之外,也令蔡邕起了另外的心思。

    吕布的话某种程度上来说并没有说错,如果由皇家出面开办这一书院的话,对于培植小皇帝的势力是很有帮助地,要知道虽然看起来目前朝廷里除了武将一系文官中大部分人对董卓可都没有什么好感,可就是这样,要说到能够为了小皇帝而与董卓当面对抗的恐怕也没有几个,这自然是因为这些人实际上背后都是代表着各自的利益,在董卓没有触动到他们根本利益的时候,还未成长起来的少年天子算什么?但如果能够培育出专属于皇家的人才,其能力和忠心都可以让人放心,何乐而不为。

    而后也诚如吕布所说,开办书院乃至后续的教育建设都需要钱,通过改铸货币肯定可以挤出些钱来,虽然必然会损伤某些人的利益,但只要处理得当好处也确实不少,更何况如今大**雨飘摇,要说没有这些人一点儿责任是不可能地,但蔡邕一个人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所以有机会他就不会放过,也可以趁机教训教训他们。

    当然蔡邕也很清楚吕布不会是那么大公无私的人,其中肯定牵扯到了他的利益,但不管吕布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在蔡邕看来,只要对汉室、对天子有好处,他绝对有必要去推动。

    想到这里,蔡邕也出班奏道:“启奏陛下、相国,臣也以为奋威将军所言不错,自熹平年以来,天灾**不断,中平六年初更有黄巾为祸天下,导致百姓流离失所,民户十室仅存其三四,年初那场大战也是耗时耗材,于民于国都非有利,今新帝即位不久,天下一时却是乱象难平,诸侯各自林立,汉室威严极大削弱,正需要立一新政来彰显新气象,也可以借此机会,郑重昭告天下新君之圣威……奋威将军所言不失为一条好策!”

    听到蔡邕终于站出来开口了,吕布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对贾诩说到这时候表现出来的自信有大部分正是来自于这里。

    一直以来蔡邕以其资历博学以及德才兼备成为汉末德高望重的士林巨子,但自从为董卓重用之后,他的名声受到一定打击,与朝廷中许多文臣都有渐行渐远之势,相应地,他在文官阵营里的影响力,不如王允等人,但他的话的分量如今依旧不低。

    就见这话一出,文臣那块儿有几人就有些迟疑,王允也开始有些犹豫,而很少人注意到少年天子刘协眼中已经有些放光了——如果说董卓更显得贪利和享乐,那么作为一国之君,尽管还很小甚至实际上只是一个傀儡,但刘协对于名誉更为乐衷一些,他是一个迫切需要得到承认的新君,不管是通过什么途径,被董卓一直压着他都觉得自己再下去快要疯掉了,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并没有一下子从这其中看出太深层的东西来,这其中当然也有对蔡邕的信任。

    蔡邕可是忠于汉室之臣,哪怕他看上去是投了董卓那一头儿,刘协却始终相信这一点,对于他说这话的立场是一点也不会怀疑,而里面提到的所谓新政也算戳中了刘协软肋。

    自己就算是一个傀儡,可名义上才是真正的大汉君主,这新政自然也算自己的功劳。

    而对于吕布来说,蔡邕会出来帮自己说话这早在吕布意料之中,早先自己就和他提过这件事情,他当时也是赞同地,现在自然也不会有太大改变,只在于吕布提出的时机问题,不过现在看到刘协似乎也有些兴趣——别人不怎么关注刘协他又怎么会不看到,却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他真正要关注的重点还是董卓,他也将是最终决策者。

    此时董卓也为难了,如果说之前的书院打动了他,戳中了他的软肋,而之后吕布所说办书院就要钱但朝廷用度比较困难这一点也的确让他有些退缩,但他随后提到的改铸货币实际上也是董卓一直以来都有的想法,当然也是因为某个人而触动地。

    充盈国库、解决各处灾情靠的是什么?是强有力的后勤支持,而钱财则是其中重要一环,在这上面出了问题,会有多么厉害的影响是显而易见地。

    但对于董卓来说这从来不是什么问题,他最关注的还是自己的权势和地位能否稳固,还有就是他要继续这样的生活,要做到这个就要保证自己手下拥有的战斗力,保证对于天下诸侯的威慑,甚至如果能够一举歼灭他们自然最好,那样自己也就能够巩固下来,但要做到这些无疑都需要物质基础的支撑,就算是最基本的享乐,也是一件耗费钱财的事情,就算没有之前开办书院之事,董卓其实也有足够的理由去推行货币改制。

    只是他也会担忧,自己如果这么做了,到底会有怎么样的后果,代价必然是要付地,他很清楚天下从来没有白费的午餐,但问题是收获值不值得。

    历史上他的确干过这么疯狂的事情,但此一时彼一时也,时局的不同影响也是很大地,很可能一些小小因素的变化就会改变人的主意。

    “不知廷尉对此有何看法?”董卓想着又问了一下李儒,足见如今李儒在他心中地位依旧不低,而他自然也是想到了之前李儒一直反对这事,虽然这一次受到吕布触动有了决心,但他同时也希望能够得到李儒的认同。

    实则事到如今李儒又能够有什么办法?董卓的眼神很明显出卖了他的心,李儒自然不会看不出来,甚至如非他知晓了那人向董卓献此策的险恶心思,如今听到吕布这样说或许也会有些动摇。

    此时再看看王允是指望不了地,吕布作为武将表率,他难得提出建议其后必然有不少人以他马首是瞻,更何况这种事情本来也没有多少武将的事情,他们什么都不懂让他们建议只能是瞎参合,而文臣这边在蔡邕出来之后风向明显也有所变化,局势已经很明显不是现在才有些反应过来的李儒所能够把握地了。

    李儒的xìng格里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是因势利导,但也很容易被环境和情势所影响他的判断,这不能说就是一个缺点,但在这里的确让他受到了限制,正如吕布所想地,他已经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坚持己见,别人他可以不在乎,但这会给董卓造成很不好的印象,而那正是他一直所要避免地。

    在吕布看来,这其实算是李儒的一个缺陷了,但人无完人,在大多数情况下这并不算什么,只是这时候他就笑得特别苦涩,还不得不笑,大大一个行礼,才道:“臣李儒,附议……”

第七十二章、李儒怒了

    朝会刚一结束,吕布便见到文官那一列李儒正向自己这边走来,待到靠近之间距离只有数步时就听他似笑非笑对自己道:“吕将军今rì可是做得好事,让儒可也是大吃一惊啊!”

    吕布对于李儒的反应早有预料,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摆摆手然后道:“此处说话不方便,布先随你去你府上,一切到那儿再说。”.Doulaidu.

    李儒此刻心底必然有些恼怒,但他又不可能跑去找董卓再争辩什么,那只会让事情越变越糟糕,而朝会刚散,刘协和董卓才刚刚离去,周围却还有三三两两的大臣们在边走边交谈,的确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所以他点了点头同意吕布的建议,然后yīn沉着一张脸先一步离开。

    吕布摇头笑笑,心中也没太当回事,两人早晚要走到今天这一步地,现在来的也不算早,再说李儒是个讲分寸的人,不会由着发热的头脑控制自己的情绪表达和行为地,哪怕双方已经分道扬镳,但相信只要有共同的利益合作并非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以目前来说还远远没有走到那一步。

    大汉初平元年七月廿九、距离立秋也不过就八rì的这次朝会,暂时还没有多少人能够了解到它的深远影响,便是在其中扮演了主角、提出了唯一的两条建议的吕布也想不到。

    此次议定,由皇帝刘协以汉室名义、司徒王允主持开办书院已经是毫无疑义,至于废坏五铢钱、改铸新币毕竟不是一件小事,更不是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完成,虽说朝堂之上初步决议定下来了,董卓也会关注,但这还不算保障,至少要等到司徒王允规划而后得到圣旨确认之后才算一切尘埃落定。

    不过对吕布来说接下来都不算什么,本来这件事最大的阻力就是来自于李儒,对于王允吕布相信他也能够看得出这件事情对他和他不能为人所知的谋划有什么样的好处,就算不会积极响应也不会阻止,所以现在基本已经可以说板上钉钉了。

    不过想想今rì朝会虽然挺顺利,吕布却很不喜欢这种气氛,如果在这种场合呆久了他肯定是要疯掉,还不如提戟上马上战场去杀敌。

    政治斗争没有硝烟,有时候却比刀剑肉搏更加可怕,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吕布不会因为今天一点小小成功就沾沾自喜,相比较朝会上挥洒自如的董卓、始终不露声sè的王允这样的老油条老狐狸,他还嫩得很呢。

    当然这事暂时过去,吕布现在要考虑怎么和李儒说,结果没想到一回到李府府内,还没有来得及请吕布坐下面对着满脸平静的吕布李儒就开始爆发了。

    “吕奉先,汝究竟是想要作甚?”此刻的李儒一脸怒容,现在是连一点风度都没有,也根本装不出来,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吕布今天的表现对他来说当真是突如其来,如果说书院的事情他还能够理解,而且这还是长远计划,不是一时半会儿说得清地,但改币值这件事情他早就和吕布之间有过讨论,当时吕布表达自己的态度显然也是不赞同地,应该说这点上两人还是站在同一阵线,但今天却完全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刚开始甚至差点不知道吕布想要干什么。

    当然吕布很清楚李儒不是一个容易随便情绪外露的人,如果这样了只有两种可能,要不就是他确实十足愤怒了,要不就是他在做戏,愤怒还是有地,却是故意爆发,目的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不得不说,此时李儒面对着吕布的这个场面也很有几分戏剧xìng,李儒本身就只不过是一个弱质文士,身体修长消瘦,虽也算一表人才,但放到足有九尺余身长更是虎背熊腰、宽肩粗膀的吕布面前完全是不值一提,远的看起来更好似小孩与大人的差距。

    因为都是站着,李儒还得要微微仰着头,如果放在平常也不觉得什么,毕竟他以往经常接触那些西凉将领虽没有吕布这么人高马大但说话时也都需要他仰着头才能够面对面,可今天他却觉得异常的不舒服,说到底还是吕布今天朝堂一番作为引起了他极度不满,而且他的怒容和吕布的静容相映成趣,对比下来也是一副十分有趣的画面。

    “李中郎不要恼怒,且听布慢慢道来……”吕布加为奋威将军、封温侯之后,左中郎将一衔便给了李儒,李儒现在的职务是左中郎将、洛阳令兼领廷尉,封河阳侯,可以说位高权重、身份显贵,当然这一切都来自于董卓的信任和重用,实则不管职位如何,只有受到重用才是最关键地,毕竟哪怕皇甫嵩位列三公的太尉手中没有实权也没有什么意义。

    李儒洗耳恭听,吕布就继续说道:“相国与文优也多次谈到此事,难道文优就没有察觉到,相国内心其实是很有想法地,虽说因为文优的极力劝阻暂时压下了,但那也是而今洛阳政局尚未稳固,且外有强敌,但若等局势稳定下来——文优难道没有察觉相国而今与初进洛阳时有何不同?若真等到那一rì,相国野心再次膨胀,还能够听进文优多少话?若文优将来为相国所虑而对他有所违逆,便会让相国想起此事,叫他想起文优此前已经对他多次违逆,而对你再不听从,将你彻底打入冷宫?”

    “哼,狡辩!”李儒冷哼一声,但口气却软了不少,因为他心中的确有此顾虑,而且绝不会是杞人忧天。

    董卓能够走到今rì绝不简单,不是一个没脑子的人,但膨胀的野心很多时候是会蚕食掉人的理智地——没错,吕布这话摆明了就有着挑唆董卓和李儒关系的意思,但就算说白了是这样又如何?董卓的私yù越来越膨胀,同时也越来越听不进别人的劝包括李儒这一点是李儒不可否认地。

    李儒看着吕布,这一回沉默了良久,再次开口时却是叹了口气,道:“奉先,若你能与儒一起全心全意辅佐相国,必然也能够一起劝住相国……”

    吕布不等他说完就毫不留情打断:“李文优,莫再自欺欺人了。而今之董相国已非昔rì之董相国,文优当心知肚明,布而今所为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在乱世中能够立足,某不可能将自己的xìng命完全交付于别人手中,更何况是变得越来越不值得依靠的人!言尽于此,告辞了……”说完他就不再去看李儒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刚匆匆跨几步来到院中,就在这时一个惊喜稚嫩的声音却把吕布叫住:“吕叔父!”

第七十三章、小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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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布原本僵硬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微笑来,微微侧过身来——当然不可能是直视,而是俯视地看着前边下方,果然如他所料,就看到面前俏生生亭亭玉立这一个女孩儿,眉目清雅、五官都好似被jīng心雕琢过一般,肌肤娇嫩雪白,此时嘟着嘴,就鼓起了两边的腮帮子,还有粉粉嫩嫩的双颊也凸显出来,显得更是娇俏可爱。book.zhuike.net

    小女孩身上穿着简单的一套曲裙,眼sè纯白整洁与白里透红的健康肌肤相映,烘托得小人儿就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瘦弱花骨朵,更衬出那张小脸上一双大眼睛透露的灵气四溢。

    小女孩今年才刚过八岁,虽然发育比较早,但也才不过四五尺身长,在吕布面前,她就需要仰头成近九十度角才能够看得到吕布的下颚,还显得很是艰难,更竭力踮起了两边脚尖来,几乎都要跳起来一样,当然此时吕布低下头来就正好和她上下互望、四目相对,吕布看到她笑开颜,樱唇小嘴儿也忍不住咧开来,却露出了里面似乎是刚刚换牙还未成长完整的**,吕布就忍不住笑了。

    小女孩很聪明,一双眼睛明亮而醒目,一下子就看到了吕布的笑意,也大概是小心思天生比较敏感的缘故,更几乎是顷刻就知道了吕布的笑意何来,当即一双小手紧张的挡在了嘴巴前面,一边还紧张兮兮道:“叔父不要笑、不要看,好难看啊!”因为捂住嘴,所以这番话说起来也显得有些瓮声瓮气,再加上那本来就还童稚的嗓音,顿时显得十分古怪。

    吕布被这单纯可爱的模样打动了,还要强忍住笑,道:“好好好,叔父不笑;不过小妮这样其实不会难看地,你要知道姑娘家总是要天真自然才最漂亮,而且小妮皮肤这么好这么白,长得也很可爱,将来长大了一定很漂亮地。”

    这小女孩正是当初蔡邕建议董卓要嫁给小皇帝刘协当皇后以维系双方关系纽带的李儒之女,后来董卓迎娶了当时正寡居洛阳的益阳长公主,成为皇亲国戚,虽然没有让小妮当皇后来得紧要,但政治联姻上联姻从来不是重点,此中的政治联合才是关键。

    这益阳公主虽然没有刘协本人的地位那么重要和尊荣,但她身为先先帝汉桓帝刘志之姊、按辈分来讲还是当朝天子之姑婆——刘志是刘宏堂伯,身为其妹的益阳长公主自然也就是他姑姑,而刘宏之子刘协也就当然要叫益阳长公主一声姑婆,顺带着私下里也应该叫董卓姑公,当然在皇家尤其是刘协贵为皇帝之尊肯定是不会这么叫地,更何况董卓对占刘协的这种便宜也没有什么兴趣。

    当然益阳长公主与刘协虽然辈分是这样,但实际年龄差距却没有那么大,益阳保养也一向比较好,看上去更显年轻和妖媚,否则董卓也不可能要她,而且不说她外貌如何,益阳长公主本身身份就是非比寻常,更何况她还嫁给了开国功勋世家寇氏的子弟,等于拥有了这个“婆家”的资源,对于董卓自然是大有益助,甚至短期来看比把外孙女嫁给小皇帝还要来得划算,而以长公主驸马身份参与政治虽然还是难免被人说道,却怎么也要比以老国丈身份来的要好也要自然得多。

    不说这些,就说眼前的女孩儿看着吕布慢慢弯下腰来,终于能够勉强和她正常对视了,又听到吕布那番话,就歪着小脑袋儿一本正经问道:“只有长大了才会漂亮吗?”

    吕布有些失笑,还不等他回答,前边也是小妮身后就传来一声呼喊:“小妮跑去哪儿了……呀,在这里!”接着又听到一声惊呼:“啊,奉先你几时来地?”

    吕布一听就知道是董媛来了,这女子可真是到了这个年纪还显得这么跳脱,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她父亲在外面如此强势,她丈夫偏偏又不怎么管她,这可都是惯出来地。

    不过吕布可无意评价她如何,现在看她来了毕竟刚刚才和李儒闹了个不愉快,即便有个很有爱的小萝莉在面前,也没了在这里多呆的心思,随口应了她一句“刚来呢……”又寻思着怎么和小妮道别,“咦,对了小妮,怎么今rì没出去啊?”

    “小妮也是刚刚才回来呢。”小妮欢快地应了一声,不过小身子立刻被董媛拉住,还低声呵斥道:“好好在房间呆着,怎么无端端自己又跑出来了,万一出什么事儿可怎么办?”

    “我是听说吕叔父来了才跑过来地,才不会出什么事呢。”

    “呵呵……”吕布笑了笑,随口道:“以后吕叔父有时间带小妮一起出去玩怎么样啊?”

    小妮干脆就不理母亲了,转过脑袋来笑眯了眼,就如两道美丽的弯月,嘴上则是更甜了:“吕叔父对小妮真好,小妮最喜欢吕叔父了。”

    小孩子的话当然不用太在意,吕布并没有放在心上,而且以他现在和李儒之间复杂的关系,也实在不适合与他的这些家人有太多的纠缠,他更不愿意在这里久待,难免有些别扭,所以他随后就只是敷衍一般回应小妮道:“我也很喜欢小妮啊……”

    小女孩的心里总是敏感地,虽然吕布的话听着会让人感觉很舒心,小妮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漫不经心,她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心中本能排斥这种感觉,泪腺也是发达眼泪说来就来,只感觉鼻子微微一酸,一下子就湿润了眼眶,仰头看着吕布高大的身影,一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儿低声道:“吕叔父骗人,是讨厌小妮了吗?小妮听得出叔父不耐烦……”

    吕布就感觉有些头疼,对付这种小女孩他真没有什么经验。

    小女孩的世界说起来其实很简单,对于小妮来说吕布应该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存在,就算她再小却也知道之前外公想过要将她嫁入皇室,那对一个孩子来说未必是件好事,她的出身背景注定了她从小对这方面比别的孩子了解得就要多,实则八岁的年纪对于这个时代的女xìng来说其实不算小了,至少也该多懂些事了,尤其还是生在董卓这样的家庭,长在如今董卓权倾朝野、如rì中天的时候,她的经历注定了不会寻常,她也注定了不可能简简单单过完这一生,而也早早就明了了一些事情,所以对于吕布总会有些特别的感觉。

    旁边董媛也看出吕布脸sè的尴尬,她对于吕布观感不错,其实本来彼此关系也算不错,但她毕竟是个女流,身在董卓家里又必然能够了解到此时吕布与其父董卓与其夫李儒关系有点儿复杂,彼此的关系就有些不好说了,现在吕布明显有点儿敷衍小妮,她这时也看出来刚才吕布可能是准备要离开了,可小妮哪里能够看清楚这么许多,只觉得以前对她一向很温和的吕叔父不知觉好似生硬了许多,这种态度是可以感觉出来地,难免小心肝儿有些伤心难过,但她又不好对小女儿明说,也不觉就有些头疼。

第七十四章、少年天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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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在这时候,就听到吕布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小妮让你吕叔父走吧,他现在可忙得很呢,哪有时间陪你小孩子去玩……”Soudu.org

    这自然是李儒了,他的语气在小妮和董媛面前都可谓是前所未有的生硬,吕布自然也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心中不禁一叹,如果可能他并不愿意和李儒闹翻,但彼此立场本就不同,合作还是可能地,但要想还像从前那样维持默契,已经基本不可能了。

    想想他还是没说什么,甚至没转过身去,而这时候面前的一大一小两女似乎也察觉到了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异常,小妮顿时也不说话了,她看清了父亲脸上的表情,那是她从未看过的严肃,至少在面对她的时候,心中也泛起些惧怕,虽然还是有些不愿,却没有抗拒被董媛拉着退到一边去了。

    吕布这时侧回身去,刚好面对着大院正门口,他毫不迟疑走开,腿很长、步子迈得也够大,才几步就拉开了好长一段距离,而身后董媛也已经带着三步一回头的小妮走到了李儒身边,看着他的神sè,有些担忧问道:“夫君,这……”

    李儒摆摆手,看着吕布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门外,甚至都没有再回头一下,心中不能说没有失望,他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疲惫之sè,他真的感觉到有些累了,从河东开始,他就一直跟着董卓,为他出谋划策,不管是在战场之上决胜千里,还是青云路上为董卓计划筹谋,绞尽脑汁让这个岳父站到如今这样的高位,拥有这等权力,而他自己也受到重用,在董卓集团里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从来没有一次像是今天这样,让他感到疲惫甚至有些想要退缩。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自己曾经的作为,今天却是第一次有些怀疑,自己之前帮助岳父做这么多,究竟是好是坏?

    从作为一个谋士来看,李儒尽心尽力、忠心耿耿,自然是尽自己所能做到了最好,可作为一个女婿,他或许更应该考虑董卓作为一家之主的安危以及这整个家庭的幸福,可现在这样算什么?

    他现在真地不怪吕布,因为他也能够理解,彼此利益和立场本就不同,而且他一直辅佐的董卓变成如今这样,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吕布。

    一切,或许算是天意了……

    洛阳皇宫内,御书房。

    小皇帝刘协站在书桌前,手中持笔在面前铺开的一张左伯纸上临摹了半天,他毕竟还小,身体都还没有发育成熟,不过面前的书桌也算是为他量身定做,本身也不高,所以他在上面临摹起来是没有一点难度。

    过会儿就见他放下笔在一边搁着,口中吐出一口浊气,一双眼睛却是异常闪亮,身侧这时传来一声赞叹:“陛下这笔锋可是越来越出sè了,假以时rì必然成为一代大家!”

    刘协虽是个孩子,却不是普通孩子,他的头脑清醒着呢,自然不会被这通**药灌昏了,不过所谓好话人人爱听,刘协身为一朝天子平rì却很少能够得到别人的称赞,主要也是他比较少有机会与外人接触,而算起来在宫里现在和他几乎天天见面的董卓却是不可能对他说出什么好话来地,正可谓物以稀为贵,也就显得这话尤其动听起来。

    脸上有些微的自得,口气却还是会有些矜持道:“瞧你这嘴儿甜的,就会可劲儿的奉承,哪有半点儿欣赏的眼力?”

    身侧那个站立着服侍他的可不就是现而今他最亲近的元芳,他一脸献媚的笑容,对于刘协话中的批评意味哪会有半点儿在意,反而笑得更谄媚,倒好似将这当成了赞扬来对待,一边还道:“那是,奴婢那点儿斤两哪里敢在陛下面前卖弄呢,也就不过是献献丑,逗陛下开开怀罢了……”

    “哈哈哈……”刘协的心情被几句话就挑拨的欢快起来,当然实则他今rì心情本也是难得的好,毕竟今rì朝会上有那么点儿让他舒心的事情也是不容易。

    说起来却也是可怜,外人如何能够理解这个少年天子华丽的外表下隐藏的这些悲哀,看上去他是九五之尊,哪怕是个华丽的傀儡,但他的地位的确无人能及,一般情况下只要没有超出董卓的心理底线他提出的要求也都会得到满足,但任何物质满足都无法充盈内心的空虚,尤其在这个位置上呆久了,更能够清楚感受到有实权和只是傀儡的区别,对于某些东西也就越加迫切和渴求。

    刘协现在唯一能够欣慰地是从朝会上他还是能够看出来董卓不是真正一手遮天,这也就意味着他这个傀儡天子还是有点儿存在意义的,当然今天最让他高兴的还是让他自以为“发现”了一个忠臣。

    “今rì朝会上,那吕奉先可是不错,对此……元芳,你怎么看?”少年天子就回头歪着脑袋看着元芳,这个自己目前最能够信任的常侍,脸上还挂着没能褪去的热切的cháo红。

    元芳能出头虽是幸运,但能走到今rì这一步自然也是小心谨慎、有些能力和眼sè,他一眼就看出刘协的心思,但他又比刘协看得要远、也要清楚得多,今rì吕布在朝堂之上一番言论元芳不敢也无法置评,但他不会那么简单乐观,“奴婢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哦?”刘协平rì最长能够交流的也就是这个内侍,说起来他的见识还是不错地,很多时候倒反倒变成了他来教导刘协。

    刘协并不是一个不能接受建议的人,所以他示意元芳,继续说下去,哪知道元芳却苦笑道:“奴婢久居深宫,对外面情况也不了解,这奋威将军究竟是何等样人,奴婢也说不清楚,不过伏国丈就住在宫外,想来风闻不少,应当也别有见解,陛下何不问问他?”

    “伏国丈”就是伏完,他是大司徒伏湛七世孙,袭爵“不其侯”,而后官拜侍中,并迎娶汉桓帝长女阳安公主刘华为妻,初平元年六月初,朝廷为天子选妃,伏完女伏寿入宫,便即得刘协宠幸,封为贵人、颇得宠幸,而伏完因为种种关系也渐渐为刘协所倚重。

    不管怎么说,伏完对汉室确实是忠心,而且能力也不差,刘协心想也是,伏完怎么也要比元芳看得清,可惜他现在不在宫里,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今rì朕好像叫他进宫里来请安地,伏国丈此时入宫了没?”

    元芳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确定了一下才道:“当是到了,国丈前段rì子不是去了长安访友么,也该是今晨回来,陛下吩咐他一到洛阳就入宫来见,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了。”

    刘协笑了笑,甩了甩衣袖走起来,一边口中还念叨着:“那便去看看,说起来朕还有不少问题想要请教请教国丈呢!”

    “呵呵呵,陛下慢点走慢点走……”

第七十五章、邀宴

    初平元年,时间步入八月,尤其是立秋过后,天气渐渐转凉,洛阳的户外变得越加平静,不管暗中有什么谋划在继续,或是外面还有休养生息的诸侯们虎视眈眈,但此时的洛阳,乃至于整个河南郡,却似乎都没有受到太多影响。

    吕布的生活也是一如既往,有了夫人、有了孩子,再加上原来小侍女,当然还有每天必不可少的练武,方天画戟越来越顺手,偶尔出去遛遛赤兔,自也不会无聊,只不过如果这种安逸的rì子过久了,吕布自己都得担心还能够保留多少雄心壮志。.haHawx.net

    所以他依然会定时不定时去看看并州军,甚至有几次亲身参与到cāo练中去,或是客串了一把领队的将校,或是干脆领军与高顺或是张辽来一场军演,虽然从军事素养来说后二者要远超过吕布。

    其中高顺尤其擅长练兵,而在领兵作战上,对比张辽其实也是不遑多让,只是在练兵上有所偏向,但他的排兵布阵向来是以严密谨慎以及压迫xìng强著称,而且由于他cāo练陷阵营,对于数百到千人左右人的领导和指挥都可谓得心应手,这又不是张辽所能比地了。

    而吕布比之两人任何一个当然都不能比,甚至现在的他虽然空然坐拥原先那吕布的那些记忆,或许有人觉得有了记忆就等于有了经验,然后就可以大展神威,实际上哪里有这么简单,继承了再多记忆,但毕竟那些是“别人”的东西,而且其中很多不过是现成的战例,如果要说思路的话哪里能够记得那么清楚,更何况这天下哪里会有两场一模一样的战争?就算是想要照搬都不可能,所以吕布还必须要将之化为自己的东西,记忆和经验是没问题,但其中的道道乃至一些最基本的东西他都必须要清楚,这个过程对他这个原先也不过就是看了些架空穿越小说、根本没有相关系统的学习的宅男来说,也算个不小的挑战了。

    而暂时来说,在和张辽和高顺领兵对战的时候,吕布所用的战术往往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没什么战术,基本上就是由自己率领一支敢死队作为军中尖刀冲击对方主将,所谓擒贼擒王,这招数虽然简单但的确有效,尤其是由吕布来亲自施行,在人马基本差不多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能够阻挡他的人,所以反而屡屡得手,而后后面的大队人马就直接等着扫荡士气大减甚至干脆直接崩溃的的敌军。

    不过说起成功率倒也不是百分之百,毕竟吕布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人,张辽和高顺如果派遣一部分兵力和他周旋,不求围困只要拖延他一下,而后大队人马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上吕布的后军,这时候没有指挥更没有多少防备的后军很容易就被击溃,等吕布抽身出来也就来不及,只能够接受失败。

    当然不管结果如何,往往是在一场比试之后,吕布还要装模作样和张辽、高顺探讨一下战术问题,实际上到底是学习多一些还是平等交流多一些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样的rì子对吕布来说还算不错,他也难得这么静下心来学习一些以前自己从未接触过的东西,当然对于并州军的改造和发展一直都是按照他脑子里的计划来地,他要将自己麾下这支人马打造成一支超级jīng兵,不说完全凌驾于这个时代,但至少要高于同期其他的军团,尤其是目前诸侯兵战力中堪称最强的董卓的西凉军团。

    而在初平元年八月渐入中旬的这一rì,有人突然来报,司徒府却派人送来一份邀请:司徒王允大寿将至,将在府上举办一场私宴,请到时务必赴会。

    说起来两人应该都算是久闻对方大名,虽然王允一向低调,而吕布的风头显然这一段时间都很盛,真正见面也算有过一次,也就是上一次吕布在府上举办宴会王允不请自来,但却依然没有交流,吕布其实也想要见识见识这王允,只是上次宾客太多耳目也太多没寻到好机会,不过想到这次竟然是这王允邀请自己去赴宴,吕布总有一种奇怪的预感。

    本来吕布就一直有让人关注着司徒府的情况,只是王允太低调了,除了公事基本不出门,而拜会他的人也往往不多,更别说发现异常,只是越是平静,吕布心中越不平静,实际上要算算时间,那所谓美人计也应该要准备开始实施了,也许就和这有关。

    一个人枯想自然没用,内事不决问陈宫,外事不决问贾诩,这基本已经养成了现在吕布的一个习惯了,不过今天这个邀请让他直觉里总是有些不寻常的感觉,所以他这一次干脆就将手下两大谋士都召集了过来,而两大谋士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即便是经常只是保持沉默的贾诩,也在听吕布说完这件事情之后,说了一句:“主公自可去,王子师不会无缘无故邀请主公,更不会是想要为难,如果诩猜的不错,这位王司徒或许还对主公颇为看重,要主公做什么不言而喻……对了还得恭喜,这说明主公前面那些事儿做出来,达到了应有的效果,李文优那边主公不用担心,诩会去亲自与他详谈一番,而这边的司徒,就交给主公了。”

    既然已经正式认吕布为主,吕布也直接与之交心,并委以重用,与其自己不在时可监掌并州军之大权,当然是和陈宫一起,两人同时也可以相互监督,吕布倒不觉得他们会联合起来,毕竟两人xìng情和所求本就不同,当然如果有个万一还有张辽和高顺,实际上现在来说吕布最信任的还是这两个人,除此之外多还是可用不可用的态度对待,从这点上来说,吕布融入这个世界的心态还是合格地。

    当然以后可能会有所改变,所谓路遥知马力、rì久见人心,历史的印象也并非是一成不变,毕竟影响一个人的因素有很多,吕布可以作为一时的“先知”,但他本身现在就是历史的一个变数,一只蝴蝶可能引发一场飓风,更何况他一个穿越了时空的人呢,所以他从来就不会以一成不变的对于“历史”的印象来看待现在就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一切事,还有组成这些事的一切人。

    听到贾诩的话吕布显得很放心,而陈宫这时也出来道:“既然如此,那宫只好继续坐镇这北大营了……”

    “不!”哪知道这回吕布却打断了他,看着他郑重道:“军营此处有文远看着布很放心,反而是并州大后方,夫人前段时间与我说过一些事情,恐怕少不得要劳烦公台去一趟,当然不会让公**自一人,毕竟对那儿也不熟悉,便让那君穆陪着公台一起去看看,我到时候会与公台一份信物,若有什么状况便让君穆领着你去找一人就可。”吕布口中这个君穆却是那个护送严氏从并州一路过来的君穆,而非是正在恢复的独臂季昭。

    “恭敬不如从命,宫记得了。”陈宫大模大样双手做了个揖,惹得吕布、贾诩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第七十六章、汹涌

    洛阳东街刘备府,今rì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之所以不速,是因为这位客人与此处环境实在不相符合,而在今rì之前与这家主人刘备则更可说是毫无交情。

    虽然说在洛阳这段时间刘备凭借着自己为人手段很是拜访交往了一些人,但以他目前的地位和声名,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定位,所以对象都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人物,哪怕是在吕布建议下,董卓擢升他为城门校尉,享八百石的俸禄,李儒更有几次派人来请他参加西凉军中一些军中会议,看上去要开始重用于他,他也渐渐开始有了自己的手下,但他在洛阳这个天子脚下、皇都所在,依然只是一个小角sè,他自己更是保持着头脑清醒,而没有被随之而来的风头所冲昏脑袋,连住处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依然还是在地段相对贫贱的洛阳东城。Soudu.org

    而对于此,之前刘备虽然想过,却没有想到真有这么一天,会有这么一个大人物注意到他,甚至还亲自登门来拜访。

    当年届五十三的当朝三公之一、司徒王允来到刘备府上的时候,看着面前这个一身华服、神情和蔼的老者,刘府外的门子并不知情,但由于受到主家的影响,更因为刘备最近要求府内人都要尽量低调,而且在洛阳这处儿呆久了,眼sè多少是有那么点儿地,所以这门子并没有怠慢王允,而是态度恭敬又不谦卑地将其迎入了府中。

    当然,王允不可能是自己一个人来,身边还跟着他的老管家以及两个仆从,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三人看起来反倒比内敛含蓄的司徒大人显得更加有气势,这恐怕也在一定程度上镇住了刘备府的门子;不过他一定想不到,正因为他适当的态度,让这主家刘备一下子得到了王允的赞赏。

    王允这一次来拜会刘备,当然不会是心血来cháo,他是有备而来,更是有所图而来,而刘备府一个小小门子的表现就让他一下子对刘备刮目相看,同时对于自己今rì所来心中更有些底。

    等到将他们迎入府内院子里,早有人通报的刘备走出来,却也一开始没有认出王允来,没办法两人从来没有过交集,刘备所接触的层面暂时来说相对也比较低,但王允一点儿也没有和他装神秘的意思,直接就点明了自己的身份。

    刚开始刘备还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司徒?”

    “呵呵,玄德不信你面前站的这个,就是当朝司徒?看来老朽为官实在失败,竟然一点儿气势都没有……”王允还开得起玩笑,刘备却是笑不出来了。

    他现在当然确信了自己面前这个的确就是当朝司徒,王允王子师是也。

    可是三公之一跑来找自己?刘备第一反应不是惊喜,反而是忧虑,因为他的脑袋一如既往保持着清醒,没有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切震晕,立刻就想到了许多,也是他最近行事都小心翼翼都几乎要养成一种习惯了。

    见刘备似乎有些发愣,王允也不管他是什么想法,笑问道:“怎么玄德不愿请吾坐一坐?”

    “啊?哦……”刘备这才想起来刚才问王允是谁,却也没来得及待客之道,请他先坐下,这时赶紧相请,而不管从身份还是年龄来说,刘备都不敢在王允面前托大,所以特意请他坐上主位,而王允也不推脱,却反而显得亲切,再加上之前叫唤刘备,他的声音更有一种奇异的磁xìng,让人听了总觉得好象彼此认识许久了一般,很难产生陌生和距离感。

    但刘备心中反而更紧张,也有些近乎本能地戒备。

    关张二人此时不在,就刘备一人在此,而王允也好似没注意那两人,与往常外人的关注焦点不同,他放在了刘备身上。

    “呵呵,其实吾之前也未见过玄德,此是咱们第一次会面,闻名不如见面啊,早就听说玄德jīng干过人,今rì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

    刘备虽然心里还在疑虑,听到王允这话也多少有些受宠若惊,情绪确实难得拨动了,赶忙摆摆手谦逊道:“司徒大人过奖,备实不敢当……”但在心里还是得小小得意一番,毕竟以王允的身份说出这番话很容易让人产生成就感。

    王允笑道:“诶,玄德何必过谦,以吾看来,玄德之才能,小小一个校尉不过是屈就,可惜王允也是人微言轻,否则必然为玄德大加保荐,我大汉就更有一栋梁之才,陛下想必也会感到很高兴地。”

    刘备突然有些明白过来,王允来此是干什么了。

    但还不等他多想,王允又冷不防问道:“对了,听说玄德也是宗室之后?”

    “嗯?”刘备想不到王允连这个都知道,看来他肯定对自己有过一番调查,不过刘备对此也并不避讳,直言道:“实不相瞒,家祖乃景帝子中山靖王之后,只是自备祖父辈开始,家道中落,倒是叫司徒见笑了。”

    传说汉景帝庶子中山靖王刘胜有不下于百余后代,真假不论,但以其身份有这样的传言也不稀奇,而刘备这么说其实是很好找到漏洞地,因为谁都知道刘胜的子嗣多,真细查起来谁也说不清楚;但王允自然不会说破,这是一个面子问题,如果刘备是个庸碌之人这么说,王允说不得还会教训一下,毕竟皇家的名头哪里是那么好用地,是个人都要和皇家绑在一起,那还不乱套了,肯定会大损皇室形象,所以必须要严厉打击,但偏偏他现在正是需要刘备这种人的时候,甚至听到这个的时候王允心中还有莫名的暗喜。

    刘备很聪明,就算他这一切都是编造地,但他选择的本来就是一个被从帝位继承中边缘化的人物,实则也不会影响到什么,而刘备最聪明的就是让自己的出身被一下子拔高,拥有宗室背景,不得不说这和很多人比起来就有一个很大的优势,再加上小皇帝刘协其实现在正需要他这种人,正好可以迎合他的需求,给予他这方面的名声,而刘备也自然被绑到了少年天子以及保皇派这架战车之上。

    王允也从中看出了刘备此人的眼光和野心,但他也是老油条,自信自己能够控制,点到即止之后就开始进入自己的正题:“呵呵,这么说玄德算下来与天子也算渊源深厚……吾与玄德真是相见欢,正好本月十八乃是吾寿宴之期,本不yù太过铺张,无奈家人要大办特办一番,也不想辜负了他们一番心意……玄德可有兴趣来与老朽喝上一杯?”

第七十七章、小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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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账!”袁术气呼呼地将面前刚刚收到的信直接摔倒了面前的大将纪灵面前,高大威武的淮南第一猛将弯腰捡起那封信件,只看了一眼,也有些怒了,愤而上前一步冲袁术一拜道:“主公,这孙家小子欺人太甚,且让末将为主公擒他头来!”

    袁术麾下另一大将张勋与纪灵针锋相对,此时出言讥讽道:“说得轻巧,且不闻近来扬州盛传,江东有三虎,孙策、曲阿、太史慈,这孙策更一向被称为小霸王,看他最初不过五人,却以剿捕巢湖水贼起家,收编得第一笔身家,而后南征北讨,不过两三月时间,庐江水贼就被其翻覆了个遍,终于聚起了人马五千,这才敢取鄱阳,并隐隐成联合陈温、周昕之势,看也知道不简单。就凭纪大将军浑身是胆,或许单枪匹马有的一拼,可要战场相见、排兵布阵,勋倒不为纪大将军担忧,怎么着也能够全身而退,但主公的人马就可惜了……”

    张勋说得有关于孙策的信息,倒也都是事实,而且还是他们最近才注意到了孙策的存在而后通过探子多方查探汇集得来地,要说以前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自己现在会重视两三个月前还一无所有的孙策。

    然而自从初平元年六月开始,孙策仅仅靠着自己、曲阿、太史慈和两位老将程普、黄盖五人与巢湖水贼周旋,他们并没有盲目一开始就对付那些大规模水贼集团,而是选择了一个仅有数十人的团体开始,以一次诱敌之计将这些人围困住,经过一番血站之后将其降服收编,而后就开始了他们的收编水贼、建立人马之路,与此同时,孙策的结义大哥曲阿凭借其出众的能力,居然劝服了庐江本地南面数家豪绅为其出资,最少解决了孙策装备军队以及军饷等燃眉之急,而随后孙策声势进一步扩大,势力不知不觉开始扩散,袁术这边暂时无力抗衡,他就把目标转向了南边,而且同样是对准水贼,鄱阳湖水贼也在他的手里一一沦落,可以说现在的孙策实际上就是这一带最大的水贼,他的手下人马水军甚至要多于陆军。

    但不管怎么说,孙策的小霸王称号也是名副其实,因为他有今天完全就是拼出来地,而且他作战时那股气势,以及他一身天生神力,很容易让人想起楚汉争雄之时,单人独手迎战四面之敌的西楚霸王项羽。

    所以袁术最终也只是哼了一句:“莫长他人志气!”但听得出来,他对于这几乎是突然冒出来的孙策也感觉到很头疼,尤其是一想到这孙策就是自己原来手下孙坚的儿子,而孙坚早在虎牢之战时就和自己闹翻。

    他本来以为这么一个小孩子好对付,尤其他现在忙着对付周昕和陈温,这两人都不是他的对手,灭了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但就是这个时间,所以袁术就想要像以前招纳孙坚一样将这孙策招安了,却没想到这小子是跟硬骨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非但如此,回过来的这封信还对袁术破口大骂,将他骂成了一个不忠不孝、无信无义之人。

    而今更让袁术难受地是,自己本来就和九江的陈温、丹阳的周昕争斗正凶,袁术先拿实力较弱的周昕开刀,也确实证明这是一步好棋,因为周昕虽然和陈温联系紧密,但他的那些部下可就未必愿意在这个时候还死撑着,而袁术派去的内应也证明了这一点,金钱利益攻势永远是后方战场最实用的战术,不费一兵一马就可以战胜敌人、获得地盘,然而这孙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在和周昕的一次会面中揭穿了袁术在周昕处潜伏的内应,并且让周昕一次xìng连根拔起了手下的那些不安因子,这就让袁术之前所做一切功亏一篑,反而为孙策与周昕等的合作奠定了进一步基础。

    如果从天下大局来看,排除了坐镇zhōng yāng、势力最大且挟天子以令诸侯气焰如rì中天的洛阳董卓,目前诸侯之中,实力能够与袁术一比地大概也只有北面占据了横贯并州、冀州和青州一带地盘的从兄弟袁绍,偏偏他的位置上既有冀州韩馥不甘反扑,又有幽州公孙瓒背后潜伏,还有洛阳董卓在虎视眈眈,可以说是寝食难安,而自己的位置则要好得多了,不说徐州老好人陶谦势弱,而今更是因为曹cāo那厮入主搞得有些焦头烂额。

    前段时间阎象建议袁术趁此乱机说不定可以从中浑水摸鱼、获取最大利益,但袁术并不同意,为的就是要先解决自己的后方问题,埋葬了周昕这个令他一度恨得牙痒痒的家伙,而后下一目标毫无疑问就是陈温,就算等到他摆平了扬州的局面,坐稳了他的扬州刺史,再招安了只是做最后孤守的吴郡刘鲧,整片江东都称自己后花园,那时候自己进可攻,退可安,他的野心也可以昭然若揭。

    他的意图是没错地,阎象当时也没有坚持,然而孙策却成为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一个变数——而且这个变数还是显得如此强势!

    “主公,既然这rǔ臭小儿无知无礼,咱们就不必再在乎他了,便是三线作战,而今主公麾下jīng兵良将,人马充足,淮南更是富庶之地,完全可以支撑多线作战,一举将三方都剿灭了,扬州就再无人能与主公挑战。”袁术手下长史杨弘站了出来,自信满满说道,但听他言语,实则更多是为迎合袁术。

    阎象此时是没在这儿,否则肯定是要站出来,而和阎象关系不错的纪灵也多少有些头脑,但他也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对,要他反驳肯定嘴皮子也是比不过杨弘地,而且他心底也有些期待能够与孙策那等猛将酣战,也没有出言反驳。

    而张勋却是一向与杨弘交好,哪怕同时一个主公,但底下各人也可能分成不同各派,袁绍手下如是,袁术手下亦如是,所以张勋也站出来声援杨弘:“杨长史说的不错,主公乃是扬州刺史,坐拥大义,更兼兵强马壮、实力超群,这孙策或许不差,但他手下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聚集,能够有何大作为?至于陈温、周昕,不过强弩之末,支撑不了多久,主公尽可以一一破之。”

    “好!”袁术也下了决定,一来是被孙策气坏了,二来他也对自己有这个自信,他觉得自己现在有这个实力,尤其是在北边那位同族兄弟袁绍最近又在蠢蠢yù动,很可能将要完成平定冀州和幽州大业的时候,他不能够输给他。

    而扬州还只不过是开始呢,旁边的荆州才是袁术真正最终的目标,自己哪里等得及,所以在这之前就把这些小打小闹都一次xìng解决了吧。

    但真能如他所愿,孙策手下真像张勋说的那样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么?

    ,

第七十八章、庐江三虎

    现在的孙策肯定是不知道袁绍所想地,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他此时正在巢湖岸边,身侧正好就是他的两位结义兄弟曲阿和太史慈,三兄弟呈三角形而站位,彼此间互为犄角无形中却显露着他们的默契。

    和数月前相比,大哥曲阿并没有多少变化,他已经而立之年,本来就沉稳有加,而且身上披着甲胄,背后带出一条银sè披风,很有一种儒将气质,只是脸上比起之前多了些风尘,湖边风月不尽数,不过纹理两三痕,三兄弟中他年纪最大,也是最冷静一个,不过他站的位置稍稍落后孙策,显然他又是个很理智的人,并不会因为彼此感情而恃宠而骄,很注意主从身份的礼节;老二太史慈则显得成长了许多,尤其显然受到了曲阿颇多影响,现在看起来也是沉稳,双目炯炯有神,银盔银甲银披风,腰挂双戟手握钢枪,还背着一张铁胎弓,简直是十八般武器样样jīng通。

    至于老幺但同时却是二人主公的孙策,他的变化恐怕是最大地,人很多时候总要经历某些事情才能够真正成长起来,而过去数月间对于才十五岁的孙策来说,绝对比他过去十四年加起来经历的事情还要多、还要轰轰烈烈,带给他的震动以及刺激也是不言而喻地,而最直接就是表现在他的气质上,原本孙策是一个很外向张扬之人,可是现在他却也很能够沉得住气,但沉得住气,不代表失去了气势,失去了他原有那几乎是天然带来的霸气。

    之所以会被称之为“小霸王”,孙策的霸气外露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这一点是身后两兄弟都比拟不了地,从气场上来说,他的确很强大,一双虎目饱含jīng光,更带着一种经历成熟的睿智,整个人站立笔直,更好像是一柄出鞘锋利的利剑——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出,最近这段时间他身高似乎也增加了一些,而和身后两位都颇有点儿儒将气质的兄弟不同,孙策身上穿着地,则是一身很符合他气质的黑盔黑甲,上面甚至还有一些没能完全擦净的血迹,让他整个人虽然沐浴在湖边吹拂过来的轻柔和煦的微风中,但整个人却宛如刚刚从沙场淤血奋力而出的战神。

    他的腰间左佩着一支三尺长剑,宽大的左手就握在剑柄上,五指用力、青筋竟就微微露出,但他整个人却是魁梧有力,显然心理上的成熟也伴随着身体上的成长,而且他还很有潜力,天赋本来就不俗,再加上受过经历的刺激,必定也显得更加勤奋努力,所以他还必然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大哥,这周泰、蒋钦二人可信否?”孙策一开口,声音还是那个声音,语调却有些变化,而听在曲阿二人耳中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毕竟他们是看着孙策这样变化地,不过总的来说变得dú lì也是一件好事,孙策的肩上压着的东西,也会成为他更好的动力。

    周泰,字幼平,九江下蔡(今安徽凤台)人,蒋钦,字公奕,九江寿chūn(今安徽寿县)人,两个九江人,身份却不一般,他们乃是颖水、淮河一带最有名的水贼,当然这名气不一定是好名,不过现在就是原本嫉恶如仇,对这些水贼颇为不屑的太史慈也通过最近的亲身经历而对这个群体有了比较成熟的认识。

    如果按照起源和原因来区分的话,水贼当然也分成好几种,有的是天生的(这个比较蛋疼)有的是后天的,有的是自愿有的是被迫,还有的可能是先被迫后自愿。

    对于这两个有名的九**,孙策三人也有所耳闻,他们本身出身普通,当然也不是生在水贼窝里,而是在平民人家,只不过两人经历颇有几分相似,他们之前都是住地附近小有名声的大汉子,两人的身体条件都非常好,更都参过军,后来也加入了如今的扬州刺史袁术手下的军队,为其征战。

    然而却因为对袁术压迫百姓、对于这些到了淮南之后才加入的将士同样压迫非常不满,最后在一次征讨九江陈温的时候,因为袁术旧将韩浩决策失误而兵败,因为担心回去可能反而会被袁术命令杀了——在与原扬州牧陈温的战争中他之前可没少干过这种事情,所以两人一起,率领残兵逃亡,而后就开始在颖水、淮河一带做起了水贼这有一笔没一笔、刀头舔血的买卖。

    当然要说他们劫富济贫肯定也没有那么好的心思,毕竟他们也要生计,手底下的一大把兄弟更都要考虑到,但毕竟起因是被逼迫,而且也没有太过分,至少在周围百姓口中没有巢湖水贼这样的恶名,最主要他们曾经与袁术的水军部队起过冲突,虽说本是一个误会,但肯定已经不被好面子的袁术所容了;更何况他们也不会再回去,这时候对于孙策来说,绝对是一个收服这两人的好时机,两人的能力都不错,水战能力更强,正是孙策目前最需要的人才,这点就看他们在九江一带翻江倒海、以及前段时间与袁术手下水军的周旋就可想而知,而且能够打击到袁术、让他感到恼恨的事情,现在的孙策可都不会拒绝去做。

    这件事情孙策是交给曲阿去办地,如果要说计谋以及外交,现在孙策手底下的人中也没有谁比他更适合了,虽然曲阿不是什么书香门第、世家大族,但他的文化水平很高,平常虽然不常说话,但那只是不说废话,可要坐起说客来——瞧瞧这不就将周泰、蒋钦两人拉过来了,当然只是成功让二人同意来与孙策见一面,最后怎么样还不好说,但孙策有自信能够将他们拉来麾下。

    不过虽说他们出现在这里,也是邀请周泰二人来,但他们现在的大本营却不在此处,而是设在了刚刚安定的鄱阳湖,而老将程普与黄盖这一次毫无疑问留下坐镇,但为了避免引起周泰、蒋钦的误会,他们就设在了此处,而且他们虽然还带来了一支人马,但为了取信于人,都离这儿有一段距离。

    这些也是孙策自己的决定,更是近来孙策成长的另一个表现,能够将勇气、霸气与智慧融合在一起,这也证明了他现在的成熟。

    而在听到了孙策问话之后,曲阿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太史慈打断:“来了!”

    顿时三人都看去,就见到远远隔着一队人马隐约前行,目标正是朝着他们这边,而那边似乎也看到了这里,远远就有一个豪爽的声音传来:“早就听说庐江三虎,今rì一见果然不凡,周泰……”

    “蒋钦……”很明显这又是另一个人,声音则显得低沉许多。

    “九江二贼来回啦!哈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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