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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深幻     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txt下载     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九章、战王越(中)

    (感谢书友“cerryleeon”的打赏支持,总算是说到做到,顺便明天的更新完成了小半,今天没时间写完,那么明天补完应该能够来得及更新,然后试试再多写写,看看后天能不能够连更,呃、就是这样,一步步慢慢来,当然最重要还是希望大家继续多支持,现在是我的困难时期,大家的支持才是我继续坚持写下去的动力啊!~)

    对于华雄等人来说,能够看到这么一场精彩的比斗,除了场面上能够满足视觉效果,从中得出一些心得体会也是可能地,就是已经而立之年的华雄,现在也并非全没有进步的可能,只不过潜力比较小而已,其实早在之前他数次与吕布的切磋,就从中受益匪浅,现在的他之所以对吕布尊重有加,甚至有些盲目崇拜,除了吕布的实力对他的确有着压倒性优势,吕布给他带来的好处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高手过招,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门道看出来了,总有些可供吸收,而华雄一边看也确实一边在思考着,也是受到了吕布的影响,现在的他很多时候不再那么鲁莽直接,会尽量多用用脑筋,就像现在思考着假如自己处在吕布或者王越的位置,会怎么对付对手,而当得出结论的时候,对于这两人他心中除了惊讶钦佩,就没有别的情绪了。

    虽然知道自己和他们比还差得远,华雄心中还是不免叹口气,不过对于王越竟然能够给吕布造成这么大困扰,华雄也觉得有些意外,毕竟就算曾经并肩作战过,对于对方的战斗力也没有那么深刻的认识,这一刻才发现他是那么可怕。

    虽然吕布最擅长的是马战,独步天下、威震虎牢的也是马战,但这除了赤兔马的因素,他本身的实力确实非常强劲,而王越与他交手不落下风、互有胜场,本身就是一种出色。

    不过这种比斗越是势均力敌,进行得越久,对于场边的“观众们”来说越是件好事,暴力有时候也能够成为一种美,尤其是在场上的两个人都不是单纯的力量型,娴熟的技巧、过人的速度、超强的反应等都为这场比斗增加了更多的看点。

    当然对于不少的将士们来说,还是希望王越能够挑战成功地,虽然吕布的名头很大,但人的本能就有一种破坏心理,更何况这些骄傲“尊贵”的禁军中人未必对吕布这样骑在他们头上的“边军”感到服气。

    而如果要说现场有一个最不希望王越获胜地,那大概就是李儒了。

    他对王越并没有恶感,相反从某些角度来看,王越还更适合作为一个贴身的护卫,对于董卓的安全的好处是不言而喻地;然而因为对比的对象是吕布,李儒不得不考虑得更多。

    看起来现在吕布和董卓同属一个阵营,他们有共同的敌人也有共同的利益,李儒却看得更加远,吕布表现出来的能量以及从蛛丝马迹看出来他已经有所表露的野心,如果不能够在他的心思滋长的更狂放之前扼杀,如果不能够控制住他这个人,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都是难以预料地,尤其是在虎牢关之战吕布几乎是凭借只手之力造出了一出斗将奇迹,还有后来的决定胜负关键之一的火牛阵,这样文武双全的表现,让李儒对他是忌惮不已。

    将吕布按在董卓身边,由董卓死死看住他,这无疑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至于吕布会不会因此而干出更疯狂的事情,李儒也自有后招应对。

    不过吕布就像是泥鳅一样滑溜,总是以各种手段借口脱离李儒为他设计的道路,而董卓这个决定性人物居然也一点儿也不“配合”,这让李儒无奈。

    而且现在看起来董卓现在已经对王越显得比较满意,吕布等于已经成功了一半,李儒看着董卓那种灿烂洋溢的胖脸,嘴角无奈苦笑,再回过头去看场中比赛场景,却发现情况发生了新的变化。

    此前吕布和王越不分上下,这让周围人以为这场比斗会持续很久,但作为两个当事人却不这么想,平分秋色不过是看上去很美的一种假象,不管是吕布还是王越都在等着对方露出破绽、自己倾力一击的瞬间。

    只不过因为身体和精神状态的原因,先露出破绽的是吕布,而王越丝毫没有放过这个好机会,在吕布并没有太注意到方天画戟落空,而其旧力方尽、新力未生之际,抽空打了他一个冷子,只是点点的迟疑和破绽,在他眼中却变得无限放大,并且体现在了行动上,早已磨砺锋刃等待许久的长剑就像是潜伏的毒蛇,让吕布防不胜防,直到剑锋已经穿过方天画戟的缝隙刺近了吕布的胸前,他才感觉到了危险,心中叫了一声不好,却已经是躲避不及,只听得“哧啦”一声,胸口的护心镜上竟然出现了一道明显的划痕,显然王越这一击准备许久,更是其力量与速度、技巧的完美结合,而且他还是明显收了力的,都已经造成如此后果,若真被他完全刺中,真不敢想象会是什么后果。

    幸好这也只是一次切磋,而非生死之斗,否则吕布虽然凭借这具身体能够扛过去,损伤些却是难免地,之后就会被完全压着打;不过因为是比斗,点到即止,王越收手,很有江湖风范地拱一拱手:“承让!”

    吕布也赶紧回了他一礼,两人却什么都没说,也不管周围众人想法,马上开始进行第二轮。

    随着希律律两声嘶鸣,两匹快马飞驰而来,两人几乎同时一跃而起,一脚一蹬、一脚一跨,下一刻就到了马背之上,这一动作流畅自然,也令周围禁军激动不已。

    第一场比完,吕布略处于下风,但在这第二场一开始,吕布就打了王越一个马上威,除了赤兔马的速度和灵敏,他自己更适应于马战,而同时王越对于马战的不擅长,此消彼长之下已经注定了高下之判。

    赤兔马不愧是宝马良驹,除了速度的优势,它的身长、身高都非一般战马可比,而偏偏这么庞大的身形,居然一点儿也不影响他的灵敏反应和动作,简直就像是一个马中的魔术师,王越胯下的不过一匹普通坐骑,如何能够与它相比?

    赤兔完全压制了对马,上面吕布依靠着马力,也是压了王越一头。

    这一次王越当然不可能再用剑了,马上用剑那除非头脑秀逗,他换的是一杆枪,所谓枪乃长兵之王,在所有的长兵器当中,枪不一定是最可怕地,但却是最容易发挥出实力也最容易做出技巧地,王越浸淫剑道数十年,此时却是将长了一大截的枪也几乎当成了剑来使,而对于他这样的武艺总是来说,几乎是一法通万法通,虽然用枪比不得吕布用戟娴熟,却硬是用经验和速度生生弥补了这些差距,但这些吕布同样不缺,甚至有着赤兔的加成,更有甚之。

    这回轮到王越有难了……

第二十章、战王越(下)

    对于王越之前在步战中居然胜了吕布,董卓也感到有些惊讶,这可是他事前没想到的结果,而且他也看得出来吕布“尽力”了,那么这王越的确如吕布和李儒说地,足够强大了,也许让他来保护自己真是一个好的选择?

    尤其是作为董卓智囊的李儒事前也和董卓说起了这王越的一些相关的事情——虽然想要算计吕布,但他从来不愿故意去欺瞒董卓,董卓知道让这家伙为自己服务并非不可能,而且他还会绝对尽心尽力,董卓心里面的不安全感虽然不会因此而消除,但肯定能够得到缓解。

    而接下来第二阵的马战,虽然不如前面那场让董卓重视,毕竟他现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在一段时期内固定呆在某个地方,或者相国府,更多则是在皇宫,王越凭着那一手刁钻到吕布都防不胜防的剑法,还有其超强的灵敏和反应,就足够应付了,当然光光是这一个人来不够,还需要配备一直卫队,刚好让王越来领导;但也并不排除出现一些意外的情况,而董卓这一次对王越的要求也没有那么高了,既然他已经先证明了自己,只要马战他能够与吕布盘旋久一些,就足够让董卓满意了。

    再次出战,王越骑着的是一匹成色不错的战马,就是在西凉骑兵中也比较罕见,而另外他的武器也从剑换成了枪,只是这柄枪并不算什么宝器,不过质量也是不差,而且他战斗本来就更多依靠的是技巧,枪本身倒似乎没有那么倚重了。

    不过和吕布比起来,无疑还是显得寒碜了些,坐骑就不用说了,现在洛阳似乎还找不出能和赤兔相媲美的宝马,而武器吕布现在手中这杆方天画戟也不算是凡物。

    话说回来,方天画戟在自己手中用得越来越顺手,吕布对于那家铁匠铺的工艺非常满意,之前要帮并州军配备马中三宝的时候也就有想到了他们,只不过当他领人再去那边寻找的时候,却是一无所获,据说那家似乎是搬走了,这让吕布略有些遗憾。

    王越不愧是一代武学宗师级人物,尽管手中其实是他并不太擅长的兵器,却依然是舞得像模像样,比之禁军中那些整日舞枪弄棒的却都要强了不少。

    当然现在在他对面的对手是吕布,可就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了,正如关羽其刀法一样,吕布的戟法也已入化境,再加上虎牢关一战的洗礼,战斗方面的经验不会逊色于王越,而浑身所裹挟的那种气势更是霸道十足,堪堪将王越压了一头。

    刚才步战之中王越用速度和技巧好好“调戏”了一番吕布,最后还在他胸前护心镜上划下了一道明显的痕迹,虽然没受到物质伤害,吕布心里却憋了一口气,所以这一次他在一开始就是准备雷霆一击。

    只见他双腿猛地一夹马腹,在对面王越还没来得及调整的情况下,主动出击,在心意相通的赤兔马配合之下,此时他的速度达到了极致,他更高举起方天画戟,做出毕其力于一击的姿态,隐约可见其隐藏在了盔甲里面的身体线条完全绷紧,这是完全用力的体现,而其两条粗壮健美的胳膊在头顶环成了一个椭圆形状,上面则是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高挺起来的方天画戟。

    “哼!”面对吕布这来势汹汹一击,王越别无选择,口中闷哼一声,就见他双腿也跟着夹紧了马腹,让胯下的坐骑在对面赤兔的强烈挑衅之下尽力稳住,然后横起了手中长枪,做出一个抵挡姿势,但仔细看去就会发现,他的右手用力,左手却有着细微的放松,这看起来似乎是一个破绽,但当吕布的方天画戟从上高高斩下来,正好与王越的枪碰撞在一起的刹那,他就感到碰到的不是一个严密强力的阻挡,而是如同打到了棉花上一般力道几乎都被卸去,与此同时正是王越微松的左手突然一下子放开,就好像打开了闸门放出了洪水,却让吕布的方天画戟直接往他左侧斜过去,吕布也没有想到王越会这么狡猾,收力不及,便超过了一些,赤兔马的脑地正好与王越坐下那匹战马碰到了一起,而此时王越却腰身猛地向右一扭,做出了一个十分不可思议的马上转身动作,手中长枪更是几乎和方天画戟黏在了一起,却是好像在引导着吕布往他左侧过去,而他右手却将长枪猛地向前一拉,这一段好巧不巧,正是枪尖一头,那锋利放着寒光的枪头堪堪刺向了险些避之不及的吕布。

    就这样,王越将本不利于自己的一招被动防御,突然转化成了自己的攻击,转客为主,就是这么瞬间发生。

    但吕布也不是善茬,不可能任凭自己受伤,他并没有转身,反而将手中的方天画戟猛地向左一扫过去,这一使力,毕竟要强过王越,立刻又压了他一头,逼得他不得不放弃杀招,长枪再一转,与吕布方天画戟再一碰,而后两人穿插而过,一回合结束。

    再回转身来,彼此面对,眼中都迸发了强烈战意。

    而后的时间里,两个人却又一次陷入了僵持,不管是场边的人,还是吕布本身,都没有想到连他最擅长的马战,王越在一时间也能够与他斗得旗鼓相当。

    当然这的确只是一时间,表面上看王越会因为战斗继续下去使用招数越来越娴熟,然而相应地他之前能够避过好几次来自于吕布的安全威胁其实更多是因为出其不意,但出其不意多了,吕布都要形成免疫了,这种情况下王越能够对抗吕布的招数就没有多少了,而吕布却还能够问问压制住他,不管从事实上的马战能力,还是从赤兔这样外物的帮助,吕布都没有理由不赢下这一场。

    不过,一回合、两回合、三回合……一直下来,时间流逝,王越的韧性却有些出乎吕布的意料,但越是这样越令他兴奋,甚至冥冥中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也在慢慢一点点恢复,就象是原来依靠切磋恢复实力一样,现在却是在恢复状态。

    而且王越的实力也不是华雄等人能比地,张辽、关张等人也无法比,不一定是比不过,而是彼此根本就是属于两种类型,他的招式之间,少了几分大开大合的杀伐果断,但却多了一些连吕布都从来没有过的灵动,而这种灵动中又多是包含着某种足以致命的力量,如果说吕布现在代表着猛虎,那王越就代表着毒蛇,很多时候,甚至潜伏的毒蛇,比张狂的猛虎更要可怕。

    而这个时候吕布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如果自己能够将这两种结合起来呢?

第二十一章、戟之舞,武之道

    (唔,无故断更很抱歉,也不想拿什么借口搪塞大家,确实是因为最近这两天比较颓废,至于原因就不想说了,反正以后有更我就更,但是不一定期限,当然大家最最关心的一点,我这本是肯定肯定会完本地,大家放心收藏吧!~)

    正如吕布所想,他的力量、速度、技艺甚至反应、敏感都能够达到要求,真要做到王越那样也未尝不可,关键只是他不是为了模仿王越,而是想要将彼此两者结合起来,也就是当一只猛虎有了毒蛇的隐匿和狡猾,会变成何等可怕的一件杀伤性武器?

    而在不知不觉间,连吕布自己都没有发现,在接下来继续面对王越的时候,他的出击下意识中就带了一下那种仍还似有若无的领悟,对于这种战斗方式他自己毕竟还太生疏,以至于差点露出破绽让王越趁机抓住,但越下去等到他开始熟练起来,不仅在面对王越的时候继续游刃有余,甚至那本来象征着绝世的霸道和力量的方天画戟,此时也好像多了几分剑一般的灵动和诡异。

    李儒当然看不出来,隔行如隔山,他搞阴谋诡计是一套,玩政治也不差,但比武斗将,这绝对非他的领域,所以他并没有觉得此时王越和吕布之间和刚才有什么区别,顶多就是觉得怎么两个人好像变得越来越快了。

    而华雄、哪怕是董卓这个半吊子武夫,都多少看出了吕布和方才的不一样,而他和王越比斗速度之所以看起来会越来越快,实际上是一种错觉,不是因为两人速度变快,而是随着时间流逝,王越对手中本不擅长的长枪兵器、吕布对刚刚领悟的那一套战斗方式都运用操使得越来越娴熟,而此时两人有一个地方更是趋向于相同,那就是将灵巧融入了战斗中,尤其是在接近的短程攻击上都在一丈往上长度的长枪和方天画戟竟被他们当成了短刀一般地近身武器,距离短了,出击自然更加快速,相撞也愈加频繁,就让人感觉很多时候两人一触即分,但顷刻间又再次冲击在了一起。

    而场边人都能够感觉到地,作为当事人之一的王越更是一清二楚,心中从最开始的疑惑,到后来的惊讶,现在虽然平静,却又多了几分叹息,因为他也不得不承认吕布的强大,别人看不出来,他还能够看不出来吕布这变化是来自于哪里?只是和自己斗了一番,居然就能够将对手的长处吸收过去,这只能说是天才的闪光了。

    没错、他王越在速度上因为某些原因的确是要快过吕布,然而战场之上,速度从来不是一切,技巧和力量依然不是一切,只有将一切完美结合起来,并且是运用到实战中去,才能称得上真正高手。

    以王越现在水准来说,他能够做到举轻若重,这几乎是对于自身力量乃至身体各处都要秒到纤毫的控制,而这种控制是如同冷静的疯狂一样可怕地。

    本来吕布更依赖以单纯的力量,奉行以力破巧、一力降十慧,就算是有速度、有技巧,也不过只是当成一种辅助手段,现在才却是真正将其融入其中,虽然运用上距离王越还有差距,但这种差距在缩短,而吕布的突然闪光“变强”就让他渐渐压制住了王越,赤兔马也很是进入状态,与主人配合默契,接下来可谓是将王越连同他胯下马欺负得简直没了脾气,这个时候就算是李儒都看出来了吕布在战斗中占了上风,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果然在比斗进行到了百多回合的时候,王越呈现出了力不从心之感,而后更是被吕布的一次连环打击炸出破绽来,随后一击即中、点到即止。

    第二仗、马战,王越毫无疑问的落败,他输得是心服口服,不过吕布也从中收获不小,至少王越在用枪时候的一些手段,都是吕布闻所未闻地,对于他的刺激也不小,灵感来了,吕布几乎是当场就舞起了自己刚刚悟出来的一些东西,如果说刚才战斗时是灵光一闪,抓住就放,那么现在却是准备融会贯通了。

    虽然透露出来只是皮毛,但旁边的王越看着却很惊讶,王越本身就是个武学奇才,但却从来没有见到过有一个人像是吕布这么可怕,一场比斗中就能够从中有所感悟,可以想见这一次之后吕布将会变得更加可怕,这已经不是一个天才能解释地了。

    而吕布突然兴起的这一通表演,也将见吕布和王越比斗结束之后本来兴高采烈准备上场表现给董卓看的禁军将校搞得非常郁闷,在董卓兴致勃勃看着场上、头头华雄也示意他们先等着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够再继续等待一会儿了。

    不过也不算白等,因为吕布的舞戟有足够的资格享受他们的等待,吕布不是王越那样的武学宗师,他对于武艺有着自己的见解,却并不成熟,他的武艺是用在战场上地,所以实用性和杀戮性第一,而现在他的进步,也是在不言之中发生。

    将美感、线条、弧形这种平常看似无关紧要的东西引入了方天画戟的舞动轨迹中,杀伤力丝毫不减,甚至好像还有所增强,但有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对于那些也准备上场在“董相国”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禁军将士们来说,在郁闷等待的同时能够欣赏到这样一幅力量与美感完美结合的场景,他们也不算遗憾了。

    而吕布此刻却已经收起了方天画戟,仅仅过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却感觉仿佛过去了数个世纪那样的漫长,脑中的信息量倒不庞大,却显得还有些杂乱,看上去刚才能够好好舞出来还是占着顿悟之机的便宜,以后要想还能这样,还需要时间考究和耐心锻炼。

    不过毫无疑问,经此一战,吕布、更强了!

    但与王越一战之后,最直接的结果,其实还是让董卓见识到了王越的厉害,同时也更清楚了吕布的心思,进而彻底断了让吕布当他保镖的心思,而将主意打到了王越身上。

    至于王越会不会同意,这算什么问题?

    那个官迷要是会说一个不字,那吕布就把自己的姓倒过来写——呃,虽然貌似倒过来写也还是吕字。

    吕布这么做也是没办法,他自己不想来干,但李儒显然会将目标指向他,只是决定者还是董卓,所以吕布选择让董卓自己转移目标了。

    最终结果,王越和吕布自然是各偿所愿,吕布终于不用为陪在这个死胖子身边烦恼……

第二十二章、李儒的一场好戏

    解决了董卓的护卫问题,看上去董胖子是安心了,可李儒看着吕布的目光总让他感觉不太对劲,随后更是也不去管接下去华雄以及禁军诸将士们的军演,直接找上了他,将他拉到了一边去谈话。

    或许早和董卓打过招呼,所以此时坐在正面台子上的董相国并没有表露出什么来,而华雄等人虽然有疑惑,却也没有问出来,就让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校场,而后就去往李儒现在的府上,那是一处新的宅邸,与之前那处相比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规模构造都要好上许多,和吕府不同的是里面多了许多的下人,仆从、侍婢,环绕着穿梭忙碌,吕布问过才知道这并不是常态,因为董媛要在这里为祖母池阳君办大寿,董卓自然也答应了,到时候想必会更加忙碌和热闹。

    而后李儒就领着吕布来到了书房,两人隔案而坐,一边饮酒一边斟酌,现在和吕布一起,李儒在说话间却开始总是带上了一些弯弯绕绕,好像是高山迷雾,让人一时间分辨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文优不会无缘无故拉我到此处来,有何事就直说吧!”说了许久见李儒似乎还是说不到正题上,吕布有些不耐烦,也干脆直言不讳了,哪知道李儒一听却突然笑了,干脆也不再兜圈子,直接说了起来。

    原来李儒这一次拉吕布过来,真正要谈地其实是有关于改币制的问题。

    随着经济和社会发展,货币的改制其实已经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在当前恐怕有许多有识之士都应该多少看得出点儿其中道道,就算现在没有所谓经济学或者是社会发展学的学科,但实践出真知嘛。

    只不过这件正常的事情,如果被有心人作为了可利用的政治工具,那就不得不慎之又慎了,尤其是在董卓现在的情况下。

    而李儒要说地,却是这件事情的一些内幕,尤其是提到了可能有幕后黑手,就在洛阳之中。

    越听下去,吕布眉头皱得越发厉害了,其实早在虎牢关之战的后续阶段,李儒就和自己提起过这个事情,说有人向董卓建议改币制,这种明显是掐中了董卓好大喜功的性格弱点,表面上是为了彰显董卓功劳,实际上是在将他一步一步逼上天下人的对立面,如果一旦那么做了只会更加速他的败亡。

    但实际上不管是早有所“预料”的吕布和远见卓识的李儒,都能够看得出这件事情本身从长远来看的好处,而且说实话,如果要论经济战的理论,吕布很肯定在这个相类似理论和概念无比匮乏的时代里,自己不敢说最顶尖,但在理论上毫无疑问绝对是最超前地。

    而吕布不知道地是,在原本历史上,也是在初平元年(190)六月,董卓废坏通行已久的汉五铢钱,改铸小钱流通,于是,洛阳、长安等地的铜人、铜货、铜钟等皆被毁坏用来铸钱。

    这一改币,直接就造成了币制紊乱,从此以后,“钱货不行”,实物交换盛行——而钱币不行的真正原因在于战乱引起的商业城市经济的衰颓和自然经济的发达,对于董卓来说这更是一个大大的坏处,一方面一些既得利益者因此受到了损害,对他必然会有怨言;另一方面改币值总归来说最受伤害的还是百姓,更容易引发政局不稳、天下动荡。

    汉末的世家们盘根错节之下勾结甚多,在这种事情上肯定也会达成利益同盟,他们拿着大头,另一部分人喝点儿汤,最后董卓就变成了挡箭牌、替死鬼,至于百姓是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

    如果是原本历史上那样,当时的董卓掌权的大汉并非是天下一统,而是已经明确有了各地分裂割据势力,尤其是虎牢之战这个截然不同的结果,使得董卓的政令并未能够及时通令天下,而以豫州地区为首的币制的改变对于全天下货币的流通却是一个不小的阻碍,可就是那样也令得整个天下的经济秩序变得更加混乱,就像是当初各有其币制的春秋战国时代一样,那样的混乱显然对谁来说都未见的是件好事,尤其站在后世来看整个历史脉络发展的角度。

    但当时因为这些局限原因,董卓施行这条政令,虽然结果依然不好,影响却也有限;但现在可不一样了,虎牢关大胜之后,董卓在天下声势如日中天,能够影响到的范围更广、影响也更大,这个时候实施这么一条政令,虽说是为了大局,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么长远的眼光,短期之内对于董卓的威望和统治力的打击都会是巨大地,到时候让他成为天下公敌,恐怕会比之前十八路诸侯讨董的局面还要遭。

    总之这种种的一切,对于现在的董卓来说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地,而经过李儒的一番分析,吕布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对于那个幕后之人,他感觉实在是可怕得紧,简直是将一切可以利用的局面、可以利用的手段都利用了起来。

    对于那个所谓的幕后黑手,李儒看上去也显得有些头疼,只听他道:“此人一日不除,我心一日难安。”

    吕布就问道:“那文优可知此人是谁?”

    “不知何人今次我来找你干嘛?”李儒直接反问,吕布想想,也不禁哑然失笑。

    而后李儒认真道:“其实对于此人确切身份,我还不能够确定,但据儒推测,此人必定是出自颖川,其与荀家、王允以及蔡邕都多有交往,因此事事关重大,我也暂时瞒着相国,担心他在王允他们面前会露出破绽。”

    “荀家、王允、蔡邕……”吕布一愣,半开玩笑道:“既知是他们,顺藤摸瓜下去不就行了?”心里却在想,荀家……那难道是荀彧、荀攸他们?

    李儒揉揉太阳穴,苦笑道:“若是如此简单就好了,这几个哪一个不是老狐狸,尤其是那王子师,怎么可能随便留下把柄给咱们?就是毫无证据,我才想着反其道而行之,干脆从此人身上入手,虽然不知他是谁,但他现在在何处我却知道,今夜就让儒为奉先演一场好戏吧!”

    “那可需要我做什么?”对李儒的话吕布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好奇他的目的。

    李儒却是摇头笑道:“自然是不需要奉先做什么地,奉先只需要好好看场戏就行了。”

    吕布不明所以,不过看了他会儿神情不似作伪,还是愿意暂时相信了李儒,便道:“那布此次就甘心做一次旁观者、局外人,且看看文优你唱的是什么戏。”

    “哈哈哈,相信奉先会大吃一惊地……”

    PS:哈哈,大家也猜猜会是谁呢?

第二十三章、夜话

    “汝难道还不明白,那袁本初究竟是何等样人?”

    “志才我……”

    昏黄的月光下,位于洛阳东城区,一处石块垒起的院子里,三个人的影子被后半夜的月光拉的老长,三个人的位置也颇为有趣,其中两个身材略显瘦削的书生样的青年分别对面席地而坐,中间只隔着一方案几,上面置着酒杯菜碟,两个人却是在饮酒作乐;而另一个却是一个身长八尺有余的大汉,直起身子,体格看起来更显得彪悍,在月光映照在地上的影子显现出来,就好似一头蛰伏的巨熊,只是这头巨熊却心甘情愿呆在其中一个文士青年身侧后方。

    这大汉自然就是许褚,而他身前坐着的文士则是戏略,许褚一直在旁默不作声,只有戏略和对面的青年文士在交流谈天,两个人的身形都显得单薄,戏略倒还好,对面那个脸色却略带憔悴,时不时更浮起一阵恍似病态的潮红,见此戏略不禁劝道:“既是身虚体弱,更当静养修心才是,整日流连美酒女色,恐成大患……”

    虽则戏略话不动听,文士却也没有介意,正是知心人,才说体己话,这也是为他好为他考虑,若还生恼岂不是不是好意?

    戏略自己也知道自己劝不得对方,事实上对这人说这样话的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所以随即自己转换了话题,继续之前所述道:“而今孟德公欲复起,正需要人才相助,孟德公的名声想必也不需我多言,你不是一直言称自己欲寻明主,那袁本初是万万当不得……”

    “那曹孟德难道就当得?”对方的一句反问,一下子将戏略话头都堵住了,不过他也非常人,笑了笑甚至没有半点儿尴尬,不管怎么说如果说了半天对方半点儿反应都没有那才是最糟糕地,只要有回应,那就有机会。

    他整了整衣装,肃容道:“你也当知道,像你我出身寒门,与那四世三公本就非同路人,倒是孟德公慕君之名久矣,又不在乎门户之别,而今更直命我前来寻你,若非虎牢一战后损失太重,为休养生息计他必须留在陈留,恐怕今日出现在尔面前的就不是我而直接是他了。如此,难道还看不出孰心之优劣?该做何选择我想你自己心里也能够想得出来把……”

    那人就哭笑道:“我也并非是不知变通之人,自然也知那袁本初非是明主,只当此前只为妄想,但那曹孟德,焉知其日后又能若何?若随志才去了,却不中心意,难道我还能够抽身得了?更何况此间事还未了,我怎能就此安心抽身而去……”

    戏略深知这好友性情,知道他受不得拘束却又很重感情,此时所虑乃对彼此都好也并非没有道理,至于他所说之事,通过了解和一些推测,他也能够了解一二,换做是自己,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突然放弃离开的道理,只是当局者迷,他能够看得清楚一些事情,对方或许看不清,所以他必须劝说一下,就笑道:“那你也当知道,国贼或许已经注意到你,那李儒更不可能轻易放过,虽说你与王司徒他们只是秘密联系,难道你也如外面那些人,觉得王子师当真是为国为民的忠臣?”

    戏略言语间透露着对当朝司徒的不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对面那人却丝毫不以为怪,甚至也跟着点了点头,笑道:“我与志才所见略同,只是不愿仅只明哲保身,我如今所为所为地,早已不是那袁本初之流了……”

    戏略叹息一声,自嘲道:“说起来倒是略俗气了,也罢、那就在此助你一回。”说完,他直面对方,沉声道:“你尚不知,我前些日子都去哪儿了吧?”

    “除了洛阳城中,还能有何去处?”

    “那你可知我去干嘛?”

    “我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

    “洛阳城中暗流涌动,王子师那些人都是老狐狸,藏得深,且身居高位、声望非凡,寻常不可轻动,唯有你孑然一身,妄想以一己之力搅动着豫州风云,我料他们必拿你先开刀,小隐隐于野,你这处看似安全,恐怕早被人注意,今日来见你之前,我尚在城中,便见城门调遣频繁,恐不利于你,如今之计,唯你先走,不必多言!”

    戏略说得又快又急,对方却全然明了了他的想法,他愣了一下,浅笑道:“原来如此,我说怎么除了第一日你皆不见踪影……”说着他突然长身而起,指向了院外绑在矮树边的三匹骏马,道:“也无怪乎你今日还多带了一匹马来,哪一匹是我地?”

    对这家伙这样突然的变化,戏略这个了解他的人都多少有些受不了,更别说许褚了,方才说的那么义正词严要留下来干嘛干嘛地,难道都是假地?

    好吧,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戏略这时候也站起身来,冲着他道:“你随仲康先走,咱们分开跑……”

    那文士本来很平静,听到这话却也不免吃了一惊,看着戏略沉凝道:“这怎么使得,若是如此,志才你怎么办?”

    许褚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看着戏略眼神分明也是不想随便走开,虽然他早就知道了戏略这个计划,倒不是不想保护那人,只是在他心里戏略的安危无疑要比眼前这青年重要得多了。

    戏略一拂衣袖飒然笑道:“你我相交不是一日两日了,还不知道我的手段?若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他们抓了去,那我戏志才可真是白活这一遭了。”

    许褚似乎还有些不情不愿,文士却跟着一笑,点头赞同道:“也是,这点我倒信你;虽然你的课业从未胜过我……”

    戏略有些哭笑不得道:“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终究不是可以放松的时候,三人都来到了院外,而后那文士就和许褚一前一后走到了树旁马前,许褚还特别指出了给文士的那匹马,虽然不好相马,他却也能够看出此马不凡,至少在这三匹中独领风骚,而后只打了一声招呼,两人都上了马,随着两声“驾”,便即飞驰起来,身影少顷便越离越远、越变越小。

    看着他们走远了,戏略将另一匹马系在树上的缰绳解开,而后猛地一拍马屁股,吃痛之下那马差点向他倒踹过来,若非他躲得快还真不好说,而后马儿就如他所想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戏略见此微微一笑,突然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又看了看周围,咧了咧嘴,突然蹲下身来,右手在地上随便抓了把土,竟然就抹到了脸上去,还有身上的衣衫,也被抹脏,最后干脆撕扯下了几条,然后站起身来,望着周围经过来去穿梭的人迹,大多和他外形仿佛,他就走起来,走没多久,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这么一来戏略就从原本和周围格格不入,变成了彻底融入了其中的不起眼的一员……

第二十四章、颍川许仲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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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这边也显得安静寂寥,只不过被突如其来的一队军人打破,这些人人数不下于百,附近更不知道有多少人影浮动,引得一阵人心惶惶。

    本就生存于最底层的这些平民们不安地在暗处注意着这一切,心中被不知道期待还是畏惧的心情填满着。

    在暗中明里多少目光的注视下,当朝廷尉、侯李儒正高坐马上,在昏暗月光映照下,胯下马儿不安地抬起一只蹄子,轻轻刨着坑坑洼洼的地面。

    李儒敛起修眉,望着眼前这个石块垒起的院子,方才进去搜查的人都出来了,回答都是一个,“没有任何发现”,他始终静静听着,看上去情绪似乎没有半点波动,但额角的山川还是暴露了他此刻心底的不平静。

    揉一揉眼角,李儒叹了口气,就觉得自己其实早该想到,能够搅动这么一场风云的人物,又岂是那么好对付地,自己大概也是受到了前段时间虎牢胜利的影响,心境有些不稳了吧。

    想到这里李儒悚然一惊,一直觉得岳父董卓才会犯的错误,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犯,看来自己还是太过轻心大意了,就算是想要调遣安排,之前洛阳所做那一番也太过小题大做,不是故意让对方察觉么?

    本来李儒所想只是搞的声势浩大一些,以敲打敲打王允那些人,这些老狐狸虽然找不到什么证据可以拿下他们,但李儒也不想让他们好过,每天活在惊慌中应该是个不错的礼物,但现在想想自己也太过想当然了,只能够说“出道”至今没有遇到太大的挫折,不知不觉中李儒也有些轻浮了。

    只是这一次,至少是现在,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无从选择,必须继续进行下去。

    李儒深吸口气,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下来,看向周围道:“你们确定就是这个地方么?”

    旁边一个尖嘴猴腮老鼠模样的男人诚惶诚恐报道:“秉廷尉,就是此处没错了,此人最近一直逗留在此处,也没有看出他要搬迁的迹象,难道是……”

    难道什么他没说,但要表达的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这不算是他们的责任,只能说对方太狡猾了,一见风头不对,立刻就跑路。

    李儒锐利的目光扫了他一眼,顿时就令他噤若寒蝉,也不敢再耍什么小聪明了,他才想起自己眼前这位可是当今相国、威武西凉军的军师,更别提虎牢之战后刚回到洛阳就整治下了一大批人染了一堆的鲜血那时候的手段了,自己想要糊弄他简直是不可能。

    李儒也没有想过怪他,只是耍耍嘴皮子而已,不算什么了不得的罪过,他只是想到自己的一系列安排布置,说起来李儒这一次这么有信心也不是全没有道理,对于这个早就被他派人监视几乎摸透了的人,除了具体身份他都有一定了解,按理说来他最近已经不出门了,就算洛阳那边发生什么动静他在这个地方也不会察觉到,而与他有过交流的人都有安排人去进行监视,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要说他突然离开,自然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但又有谁能够为他通风报信呢?

    “立刻吩咐下去,将洛阳近来出现的陌生面孔全都上报,若还在洛阳就都去盘查一遍,再去洛阳周围搜索,务必不放过一个。”李儒想到了什么,就这么吩咐道,旁边众人便都领命下去,只留下几个精锐近卫保护他人身安全。

    自从成了廷尉之后,李儒对于洛阳及周围的掌控不可谓不严密,他相信只要自己有心就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尤其是他还有一种直觉,那人总会撞在自己枪口上,至于可能还有帮助他的人,说不定现在还在这附近呢。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是个教训,李儒轻笑了声,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道:“就算放走着一条小鱼,也不算什么吧……”

    话分两头,告别了戏略,那年轻文士和许褚就那么一路疾行,两人都乘着一匹快马,说起来文士胯下那匹,还是戏略特意向曹操求来,名为爪黄飞电,品种优良、奔跑起来更是飘逸飞驰,当得是一个潇洒,若非文士骑术所限,早将许褚甩到不知多后面去了。

    也不知就这样赶了多久,走了多远的路,经过了多长时间,头上的月亮也似乎跟着轮转了半圈,周围的景象则是不断在变幻,从最开始的人潮,到后面的空旷,而后是密林,行到此间周围静寂而安详,而且过了这么久都不见所谓追兵,让两人的戒心不知不觉都有些降低,许褚还好,他是武者,而且有戏略再三叮嘱,本身就带着警惕,文士却觉得身心疲惫,这么一番匆忙赶路,可谓是他有生所未有,实在没办法,只能在此先休息休息。

    他的身体的确虚弱,扛不住太长时间的颠簸行动,许褚也没有办法,戏略之前就说过此行有事就听他吩咐,所以也便同意在一处小林子外边且先停下,休息片刻再行赶路。

    两人都先下马,就将马缰就近缚在旁的树上,低低喘口气,好似要将刚吸进去这夜晚平起的雾气混杂着满腔的郁闷一起吐出来。

    只是稍作停留,两人就准备重新赶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来者何人,哪里走?”两人还未及反应,就听到一声大喝从天而降,继而从林中蹿出了十数条人影,皆是高坐马上、俯视他二人,当头更有一人,气势腾腾、催马疾行而来,方才那言语当是出自他口。

    许褚当即将文士护在身后,另一手往旁一捞,正好“捞”到了就在右旁的那匹爪黄飞电的缰绳,他就势往身后一扯,将缰绳直接塞进了文士手中,然后仔细看向对方。

    只见这人身量与许褚却是仿佛,双手各持一柄短戟,更令人感到可怖地,却是他那张脸,五官的排布倒没什么,称不上好看但至少整齐,可也就仅此而已了,脸部的肤色是那种诡异的惨黄,一双眼睛里眼珠暴突出来,更象是一条金鱼,嘴上却是狰狞露齿,再配上他现在正在做的那个猎鹰扑食一般的动作,似乎随时可以择人而噬,而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朝着文士而去。

    看到这副样子,便是之前一直镇定自若的年轻文士此时也不禁吓了一跳,倒是许褚却好似全无感觉,反而冲着对方一声大喊:“呔,狗贼敢尔,颍川许仲康在此!”这样说着,他已经几步跨到了另一边自己的马旁,拉起缰绳翻身上马,而后举起了手中武器就迎了上去……

第二十五章、古之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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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来得正好!”这人看上去虽然直,却不是笨蛋,早就看到那文士旁边跟着一个壮汉,自然也想到对方是不会那么容易让自己得手,所以在许褚刚一招呼,他马上就掉转了目标,因为目标不同方向也不一样,所以他这一下转身变向反而差点令许褚不知所措。

    不过许褚到底非泛泛之辈,很快一抖马缰就稳住了自己的阵脚,嘴角泛着一丝冷笑,对于向着自己冲过来的这个这个“丑八怪”表示很不屑,只是这种不屑在他终于迎上了这条拦路猛虎的时候,就彻底消失不见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还没有那资格。

    “砰”地一声巨响,震得周围那文士和本来随在那人身后的一众西凉军士兵们都不禁捂住了耳朵,心弦和神经都受到了震动,两个身材相仿、体格相似的彪形大汉持着各自的武器、借着马势碰撞在了一起,没有激烈的火花,更没有慢镜头重播,但那一刹那的触目惊心,却是让得两边人都耳目犹新、久久无法甩却。

    如果说碰撞的剧烈也就罢了,两个一看就都是力量型的武将,这一下彼此虽更多是试探的意味,造成后果也是不容小觑,然而在碰撞过后,两条身影速度也都不慢,几乎是同时穿插过对手身边;而还没有往前踏出几步,就见他们各自一甩缰绳,坐骑都是听话地陡转身来,然后就听到两人口中齐齐发出一声如同凶兽出笼那昭示灾难来临的沉闷的低喝,一人双戟、另一人却是大刀,砰砰再一次挥斩向对方,坐下马力相当,拼力气对方无疑稍占优势,不过这点优势又被许褚的武器长短弥补了,这一下堪称平分秋色,然后就又一次退开,只是那巨大的冲撞带来也是剧烈的反冲力,让两人都各自倒退了一小步。

    才堪堪抵住,又俱自一喝,而后两条身影就几乎是连绵不休地纠缠在了一起,一时间怒吼声、低喝声、金属撞击声、马蹄践踏声交织成了一曲热血激扬的战歌,那纷繁的场面更是让周围众人都不禁看花了眼。

    如果说许褚是一条下山猛虎,那对方也绝对是一个不差于他的吊颈大虫,甚至刚一接触所发出的那可怕的力量,让他都不禁觉得震惊。

    人总是要成长地,那是因为经历得多了,眼界高了,也就愈发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没有谁是生而知之者,井底之蛙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在跳出井外、面对外面的广阔大天地之后却仍然不知道要改变。

    许褚当然不是井底之蛙,至少他能够认识到天下广阔,人外有人,但另一方面这也不影响他的自信,天生巨力、身体强健、武艺超群,一个顶级武将所应配备的硬件他都有了,战斗经验也不缺,可今天还是让他见识一震,头脑为之一醒。

    从曹操、夏侯惇那里他也得知了吕布的事迹,现在他是曹操麾下第一猛将,作为董卓麾下甚至可能是天下第一猛将的吕布自然是他的目标,但看着此人却决计不会是他们形容中的吕布,而如果这样厉害的角色,都要屈居吕布之下,那吕布的实力的确堪称可怖。

    “唔,你究竟是什么人?”越厮斗下去,许褚越觉得心惊,对方的体力和耐力都有些出乎意料,甚至还好像没有使出全力,让他对对方身份也不禁好奇起来,然后嘴上也就这么问着。

    “典韦。”来人正是典韦,他可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而且对于这个敌人,他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话好说地。

    实际上这一次若不是吕布的吩咐,他也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不过现在之前的疑惑早就被他丢到一边去了,这样的对手可是不好找,当然是要打个痛快了。

    至于方才那一撞,他当然不可能全不受影响,虽然两人力量是有差距,但也没有那么明显,典韦会这样完全可以说是被吕布“带坏”了,在战斗中懂得耍弄一些心理战术了,果然许褚这个“雏儿”就差点中计了,再加上虽然许褚也算是一武痴,但也要分情况,现在他可没有典韦这么好的心情,心中不觉就多了一层担忧和焦虑,手上也就跟着慢了几分、轻了几分。

    许褚和典韦,也可谓是两猛相撞,势均力敌!

    之前就从戏略那里听说了许褚的厉害,此番亲眼所见也不多意外,只是这典韦虽是敌人,能和许褚这般搏杀,更一度反压制,那文士见着却也不禁赞叹道:“此真古之恶来也!”

    恶来乃是古商纣王臣子,也是其麾下猛将飞廉之子,其人力大无穷、勇猛非常,这典韦在文士眼中与商代那个恶来其实还是有些差距,不过这时候人评价别人的时候总多喜欢夸张一些,而他也不知道他这一说,也算是说准了大半,至少这典韦除了力大勇猛这点和恶来像,在忠心护主上也是一点不差,恶来革能为保护纣王而死,而原本历史上典韦也是为了保护主公曹操而死,惜哉两人皆乃不世之悍将,却都不得善终。

    当然现在历史早就改变了,典韦护着的对象变成了吕布,那样的悲剧或许不会再发生了。

    正一心纠缠于彼此的典韦和许褚二人哪里知道这人这时候还有心情来想这些,他们拼得正起劲呢,如今才刚过二十回合,周围沙尘席卷、旁边林木都好似受到影响折弯了腰,而两人这一下来算是不分胜负,甚至从场面上来看也是不相上下。

    就在这时候,原本在典韦身后的那些西凉骑兵们似乎才反应过来,他们来此的任务可是逮人地,不是看人打架地,那还有得说,这许褚就交给典韦了,那边的文士才是他们的目标。

    “上!”不知是谁首先吆喝了一声,其余众人大家都是心领神会,纷纷一抖马缰,只听得希律律一阵响声之后,就看到众马载着这一队西凉兵齐踏飞驰而来,目标正是直取文士。

    而那边文士这时候也算是明白过来刚才许褚将那爪黄飞电的缰绳交给自己什么意思了,他本来就聪慧狡黠,只不过碰到这种生死关头难免稍稍错乱,此时前有敌来,许褚被那丑厮缠住,身旁又无一人相助,他现在只能够靠自己,不得不强行稳下心来,然后将缰绳顺势往自己这边那么一扯,爪黄飞电倒也没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乱子,就被他用力牵扯过去,文士一脚提起来,使劲一踩那单边蹬,可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紧张,手心有汗滑不溜秋以至于一时没有抓稳,还是因为之前的颠簸费尽了力气,脚下都使不出劲儿来,这一下子竟然没上去,但那边敌人却已经越来越逼近……

第二十六章、爪黄飞电

    在那边正被典韦纠缠着的许褚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看着这文士这么“不争气”,此时的他真是恨不能够破口大骂,本来他是最讨厌这些身体虚弱不堪却还满嘴道理总是喜欢目中无人歧视武夫的文人地,尤其是年轻的这一些,戏略让他略微改变了些看法,至少戏略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其一手击剑之术更是堪称造诣不凡,任谁也想不到那看起来年轻文弱的身体里面居然会含着那么恐怖的能量,就他这一手剑艺,虽然还不足以上阵杀敌,但在险境中自保却是无虞地了,骑个马更是轻轻松松,怎么也不会像是此人这般;但现在许褚任务在身,更得心系此人安危,毕竟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戏略甚至是为了那主公曹操,都不能够让这家伙就这么没了,为此他难免有些分心,险些就让那典韦命中,临机一动,用尽手段应变才混过去,却也不禁吓出一掌心的冷汗,对那文士就埋怨更深了,却不敢再心有旁骛。

    好在文士这时候终于安全上马,远远隔着的这两人虽心中思虑不同,却都是松了口气,而许褚此时也无法分身,更不敢过分分心,只来得及高声提醒了一句“快走!”就又投入了那似乎永无休止的战斗中去了,看来现在他是指望不上了,文士只能够自救。

    而那边那文士刚一上马,就感觉到一阵疾风朝着自己扑面而来,心知危险临近,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让他去考虑和盘桓,只见他右手扬起、落下,猛一拍马臀,还嫌不够双腿再猛一夹马腹,前边抓着缰绳的手还狠狠抖擞起来,反正一瞬间基本上自己能够想到有力用起来的招儿都给他用上了,那匹爪黄飞电便真如一道闪电晃过刚刚正朝着他冲过来的一个西凉骑兵身边,那骑兵甚至来不及反应,就感觉身边一阵风呼啸刮过一样,随后面前就失去了那个目标的踪影,为此还愣神了好一会儿。

    而在他身后的那些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来视线被前面这个挡住,没看清发生什么,二来也是未及反应,爪黄飞电此刻爆发出的速度和敏捷都是远远超出了文士的预料,更出乎这些西凉兵们的预料,直到接连晃过了好几人之后,对方才有所清醒,而后开始慎重而正式地集合想要形成包围圈。

    但此时的爪黄飞电好似得了魔症一样,对这些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勇猛无畏地冲着正对面过来一个西凉兵冲过去,那名骑兵起先还是一喜,主要还是看不起这文士瘦弱的身体,但此时的文士不知怎么也从内心深处爆发出可怕的力量,两眼中的坚毅让人觉得他那一刹那是那么凛然不可侵犯,那毫无退避的前冲更好像视死如归。

    狭路相逢勇者胜,凭借着这样的气势竟压得对方临前一刻突然掉转马头晃到一边去,这一下不仅为他让了路,还将旁边后面人的路也堵住了,一时间竟等同于为文士和爪黄飞电制造了一条康庄大道,虽然这条大道狭窄而且持续时间不会很长,但对爪黄飞电这样的宝马来说已经足够,它发了足狂奔,不知道是前面有多么吸引人的物事还是后面有火烧火燎的危险,反正就只知道跑,而文士受着从未有过的强烈颠簸感觉自己反胃呕吐各种糟糕的生理反应一一涌现,他将身体伏在马背上,强忍住那些不适,一双眼睛却几乎要睁不开,感觉狂猛的风除了刮过自己的脸颊肌肤,还不断要从鼻子、嘴巴甚至耳朵这些孔洞钻进自己的体内,好似也要寻求他的体温保暖。

    但这些忍受都是值得地,因为文士的坚持,因为爪黄飞电的爆发,那稍纵即逝的机会被他们抓住了,穿过那一不小心就会被随时封堵掉的道路,前面便是海阔天空,本来这一次能够碰上典韦一行人就属于偶然,后面还有没有拦路虎不知道,但文士却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因为此时那些西凉兵们都一个个反应过来了,虽然时间很短,但这些人训练有素,更被对手以自己一向最自豪最仰仗的速度戏弄了一番,哪里又能够受得了,一个个也跟发了疯一样掉转马头就朝着他追过去。

    此时的文士和爪黄飞电都无从选择,只能向前,幸而爪黄飞电不仅爆发力惊人,耐力也是异常强大,在前面那么一番绕转之后竟然还能狂奔如风,还将自己与身后追兵距离一点点拉大。

    那边典韦也看到了这一幕,他是气得哇哇直叫,然而许褚可不是易与,别说是击败现在就算是要摆脱后者纠缠都不容易,尤其是看到文士终于有了逃离希望,心情放松之下竟然和典韦来了个攻守易位,趁着典韦关注那边的功夫他竟然占据了一阵上风,逼得典韦根本不敢掉以轻心,只能任由那些西凉兵自己自行组织去追击。

    之前文士顾忌着自己的身体,而且没有太过迫切的追逐让他这么奋不顾身,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那许褚也无法再给他帮助了,他只有靠自己。

    不管怎么样,在面临死亡威胁的时候,就是再软弱的人,只要心中还存着生的渴望,就不可能轻易放弃,更何况还是他现在这种情况。

    “驾、驾……”连回头都没有,只怕回头看到那些追兵会让自己更加紧张,文士现在真是恨不能够给胯下马再安上几条腿,虽然不知道那样是不是会更快,他也是头一回觉得自己脑中的思绪都纷乱起来,没有了条理。

    当然基本的镇定还是没有丢掉地,他终究不是普通人,身处危局之中却能够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绪,他很明白现在只有保持冷静才有脱逃的希望,否则一切就真不好说了。

    低头看着下方,这时候他心里也不禁感叹,一匹好马的确是逃跑不二之利器,若非借着这爪黄飞电的马力,此时他能不能够逃得出来还不好说呢。

    这时候他却不禁想到了戏略说过地,那曹操对自己很重视的话,看起来似乎也是这样,不说让戏略过来彰显的诚意,就说现在这匹爪黄飞电,要知道在这个时代里,马不难找,却也不是普通人能够享受得了地,更何况还是如此品质上好的良驹,就这么交给了他,若他就此不回,也是平白便宜了他。

    就从这一点,对于那曹操,他心中就不禁升起了一种想要见上一面的想法。

    当然如今当务之急,还是摆脱身后追兵,不过看起来这匹宝马的层次远非他们所能及,别看他身材瘦弱,骑术却也不差,虽然不能和后面那些精锐的骑士相比,但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潜能的爆发之下,他也干脆承受下了这一路无尽的颠簸,尽管身体已经快要支撑到了极限,更是觉得头晕目眩好像随时下一刻就要从马上栽倒下去,但潜能一再被逼出来,竟也让文士就这么撑了过来。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远,他却依然不敢有丝毫放松,这时候突然眼前一亮,看着前方隐约模糊的影子,文士心中一动,突然爆发一声大喊:“壮士,救我!”

第二十七章、荀

    也不知道进入什么时段了,在月光下、丛林中,只见得夜色弥漫,视线模糊、景物迷蒙,这其中总是有各色各样的人穿梭过,也有些滞留着,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一支人数不下于二十的骑兵严谨列队,为首一个端坐马上的高大身影显得分外惹人注目,此人身高马大,身长足有九尺以上,便只是坐在马上,也显得比常人高昂挺拔许多,他面容俊朗、眉目刚毅,偏偏此时却头缠纶巾,身上穿着也是一袭修长白袍,但就是这样,武将和文人竟似乎在一人的身上找到了协调。

    这人正是吕布!

    吕布身边跟着地,却不是典韦一样带的西凉兵,而是他自己的亲兵,共计二十三人,都是并州军中精锐选拔,领队的正是那王成。

    自从季昭成了半废之人之后,吕布虽还没有放弃他,却也不可能过分关注他,恰好季昭又大力推荐王成,这王成也算经过考验,现在成了吕布军中亲信,和亲兵队长典韦不同,这王成就适合去干一些暗中的事情,而今天吕布只是为了看戏,典韦都借给了王越去调用,自己身边当然就跟着王成这个直属的二号手下还有一干亲兵。

    吕布这一次出来,并没有带上方天画戟,甚至连赤兔马也都没带,说起来赤兔马虽然体力充沛、耐力强大,但终究是活生生的动物,经历过前面一段时间各种阵仗和颠簸,也不可能始终不感到一丝疲惫,吕布才不会竭泽而渔,既然现在刚好暂时用不上,那吕布干脆让它先休息一阵,至于到时候重出马会不会不适应这个问题却是根本无需考虑。

    现在吕布胯下的是一匹寻常西凉骑兵配备的战马,仅仅载着吕布独身却是完全够用了。

    但就算是没有赤兔马和方天画戟,吕奉先还是吕奉先,经过了与王越一战的刺激,以及随后的修养,吕布现在差不多恢复了原来的状态,实力倒是没有本质变化,但吕布却也很清楚,经过和王越一战对吕布的帮助和益处是巨大地,虽然不说心里却多少有些感激王越,只不过这种变化要达成真正的质变还需要一段时间量的不断积累。

    等待的时间总是散漫而无聊地,吕布却显得极有耐心,身边亲兵也都是训练有素,自然毫无怨言,吕布并不觉得清闲,实际上他现在趁着这个空当也在暗中分析目前的局势,经过和陈宫、贾诩的交流对此已经有点底,都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低调行事为好,当然安排好的就找计划进行下去,尤其是对于西凉军,吕布可是很有些调教的想法地。

    就在这时,王成凑到吕布耳边轻声道:“将军,有人来了……”

    “哦?”吕布一愣,有些兴趣起来,难道会和李儒今晚的计划有关?

    他抬起眼皮,放眼望去,正看到浅浅的雾中,只见其中一个并不高大反而显得有些瘦弱的人影在晃动,看那影子在逐渐变大,似乎正是在向他们这边走来。

    吕布他们所在这一处正好将这条并不宽敞的道路堵死了,所以有人要过来是很正常地,问题是这个时间,既敏感又异常。

    身边一众亲兵看上去和刚才没什么变化,但只有靠近他们才能看到那双眼中闪烁的锐利,还有随时待命的戒备。

    倒是吕布眼中兴趣浓浓,渐渐倒映出了来人的身影,果然不出所料,这是一个青年文士,一袭青素的文士袍掩去了他身体的瘦弱,山谷间的山风微微吹拂过去,倒好似为他增添了几分至于破空而去的出尘感。

    不过,虽然这个青年一身儒雅,面相清秀,也很符合李儒对他要抓之人的描述,但吕布直觉此人并非是这一次的目标,不过反正一切都是李儒安排,他顶多算是来看戏地,也就抱着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对于李儒此次究竟能否成功,也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反而对于这人,他第一眼就有了兴趣,他并不懂什么观人之术,但他能够肯定看出来一点,这人看上去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瘦弱文人,但就是当今,能够坦然面对自己的气势压迫的文人又能够有几人?不是心有城府、胸有成竹,别想要办到。

    “站住!”

    “嗯?”文士抬起头来,脸上似乎还有些茫然,甚至眼中都有种混沌未化开的模糊,看着出列来将他喝住的王成,他低声问了一句:“阁下有何见教?”

    即便是一个停顿、一个抬头、一句反问,都无不展现出一种非常的风度,不卑不亢、宠辱不惊,只让吕布对他兴趣越深,只听他不知带着什么意味低笑一声而后道:“阁下可不象是洛阳人……”

    对于语言,前世的吕布一向有着异乎寻常的敏感,他的外文从来不去读、不去看也不去学,但从来没有低于一百分过,他从来没有在这方面操过半点的心,除此之外他对方言的了解也不俗,说起来后世的某些方言放在早些时候可能就是官方语言,吕布能够这么快融入这个世界语言关功不可没。

    洛阳在河南郡,这里的官话也很有地方特点,而这文人听起来就总有些奇怪,所以吕布会有此一说。

    对方倒也显得很洒脱,连一点儿惊讶都没有露出来,吕布看在眼里不由更是赞叹,这人的心性再加上他的年龄真是不简单,不是俊才,至少也出身世家大族,且文化程度绝对不低。

    “在下出自颍川,荀家人。”

    “颍川荀家?”吕布目光一闪,“你是荀彧还是荀攸?”

    荀姓青年听得不由一愣,他从来没想到还有陌生人会认识自己,更何况看此人气质不凡,地位相比极高,但他还是拱一拱手,很知礼数道:“在下荀攸,字公达,”顿了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将军如何得知我?”

    吕布两只眼睛都眯了起来,此时更象是一只发现了猎物的狐狸一般的狡黠,“我当然知道,我不仅知道你这个人,我还知道你的本事……”

    其实对于吕布来说,现在有了陈宫和贾诩帮助,一奇一毒,这天下想要和他们并肩相抗的恐怕也没有几个,对于谋臣的需求也就不那么迫切了,相比较来说荀彧那种三国版萧何才是吕布更想要得到地,但谁也不会嫌自己手下人才多,荀攸绝对不差,更重要地是……

    “少了典韦、曹仁,没了荀攸,想办法再把荀彧搞过来,有空再去找找郭嘉,曹操你还能够做到什么地步,我很期待……”

第二十八章、北来,东往

    洛阳北,豫州境内、河内至河南郡一线,官道上一行车队正缓缓行于其间。

    其中仆从与护卫混杂,看着似乎是在共同照顾和护卫着某人,从这车队的规模来看,这人虽算不上尊贵无比,但地位显然也颇为重要,尤其那队护卫看着一个个彪悍异常,骑在马上更显得高大英武,一见便知不是好惹,此时还都警惕四顾,显得威严而正规,让人不敢轻犯。

    此时虽入夜,夜已深,这车队却不曾停止前进,显然是主人家颇为迫切想要到达目的地,至于目的何方,看他们朝着方向,自然是洛阳这一国之都。

    在车队当中有一辆马车,本身并不精致,却足够雍容,看上去整支车队的速度也是其决定,马车却是在道上就悠悠地走着,与急切赶路的心情似乎有些矛盾,只因为此时这车里面的主人本身就带着些许矛盾。

    车内的装饰也并不复杂,倒是里面坐着一个丽人让整片封闭的空间都为之一亮。

    女子拥有着姣好的面容,并不白皙的肌肤透着健康的红润,更有另一种野性的美,素手纤纤却不显柔弱,一只手撩起窗口帘幕,一双似水剪瞳便倒映出外面辽阔视野,一路过去景色宜人,让人心情畅快,却不减女子俏眉凝蹙而出的淡淡愁绪。

    “子默,还有多久将至?”富有磁性的嗓音缓缓从那紧抿双唇间流出,并不柔和,里面带着些疑虑的坚定,听在耳畔却如一泓清泉缓缓流过心田,让人心情都为之一舒。

    当即有一人驱马至其近前,此人身材高大,更骑在高头大马上,此时却也低下头恭敬道:“夫人,咱们现今已近河南郡,若就此行下去,不出意外再过一日夜可达。”

    女子轻抬螓首,一双美目又倒映出那方星空,夜空明朗、繁星点点,还有那辽阔无际,让她忍不住突然狠狠吐出一口气,“只不知道,他还记得我们否?”

    “子默”似乎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只能讪讪一笑,“怎么会呢,夫人过虑了。”

    这夫人却不似他那么乐观,或者说,她更了解情况,虽没有多言,嘴角却露出一丝苦笑,心中想地是:冷落了我没关系,只望他别忘了自己还有个女儿!

    ……

    说回到被西凉骑兵追杀的狼狈逃蹿、不知所措的青年文士这边。

    也不知道到底跑了多久,又跑了多远,文士心里清楚自己能够坚持到现在并不容易,但他已经没有退路,就在这时看到了眼前景象,虽然林中不知深浅、更有雾气弥漫视线模糊,但他顾不得那么许多,口中就冲着那边大喊了一声:“壮士救我!”

    这算是一场小赌,却也是文士考虑过的结果,短短时间他已经心思陡转,想到了多种可能,最好的结果无疑就是这人乃是戏略所说来接应自己地,而且文士相信如果是这种情况对方也要有足够能力,不然那许褚怎么会那么自信,不然也不是自己认识的戏志才了;再不济不是任何一边的人,但自己那一声喊多少会吸引对方,只要他有所迟疑就会让后面追兵生疑,到时候自然逼得他不得不出手相助;又或者对方根本没有能力帮助自己,但这也无所谓,当个绊脚石滞缓一下追兵脚步让自己可以喘口气也是好地;当然还有最坏的一种情况,那就是此人同样也是伏兵,但这……绝无可能——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对方,关键是他看出来了这人和许褚的穿着打扮一般无二,这都说明了这是“自己人”。

    远远望去,那大汉坐于马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他的话,此时居然也催马往此处赶过来,文士微一沉吟,就不再迟疑硬撑出最后一分力气催动马力,爪黄飞电也仿佛能够感觉他的心思,竟似乎又加快了半分,引得身后一队骑兵毫不犹疑一个个嗷嗷叫着驱马玩命冲来,至于迎面而来的那大汉,倒好像没被他们放在眼中。

    双方距离虽远,但彼此都马力强劲,更是全力飞奔,没一会儿功夫就越来越近,就见到浅雾散漫的林间,两阵疾风被那飞速带起,而后终于狭路相逢。

    文士也终于彻底看清了那大汉,只见他浓眉大眼、正气凛然,面色刚毅正直、眼神古井无波,文士甚至能隐约看到隐藏在他眼角的一丝冷意,而且正是对着他后面。

    他正要松一口气,下一刻却又重新提了起来,只因那大汉手持一柄眉尖刀,这时候居然高高举起,而后向着自己扑过来,文士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然而现在不管是止住爪黄飞电的前冲之势,还是自己身体的躲避都已经是不受控制,只能够眼睁睁看着那刀刃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近乎就在自己眼前,那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看不见的痕迹,继而却是激起了一连串飞溅的鲜血,那血溅上了文士脸颊,带来温湿感的同时,也令他心中大石落地,却又看到眼前飞起来的还有一颗双目浑圆、脸上犹自带着不甘于不可置信表情的脑袋,那是身后敌人的脑袋。

    原来就在刚才大汉见到文士身后一个骑兵快要接近文士,甚至脸上狰狞兴奋表情都清晰可辨,自然不可能让他得逞,所以他出刀、一挥,而后身首分离、仅在瞬间,就是这么简单。

    这一手段瞬间震住了后面其他的西凉骑兵,莫不“咝咝”吸着冷气,只觉得夜晚的寒气更深好似都在不断侵袭着他们的身体,甚至要渗透进内心深处去。

    有几个离得近地看得更清楚,也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那大汉出招太快、招式太猛,如果他就算是大喝着生撕了前头那骑兵,他们也能够接受,但却受不了这样无声无息就被干掉,这就有一种耻辱感。

    这种感觉深深刺激着他们,让他们下一刻就全高声喊着也不知道是为自己打气壮声势还是想要吸引敌人注意力亦或者这只是某种习惯冲着那大汉。

    大汉头也不回冲身边文士低声喝了一句“退到一边去”而后便操刀催马气势汹汹迎上了敌人。

    这完全就不是一个层面的较量!

    如果说这队追逐文士的骑兵是一群猎狗,那么大汉就是一匹下山猛虎,虽然对付也要耗费些力气,但结局却没有悬念,早在一开始就是注定好了地。

    仅过片刻功夫,文士只感觉对方好像就是简简单单不断挥刀,却让敌人无可回避,一刀一个,十八刀、正好整整十八个……处理掉了这些西凉轻骑,大汉才转过头来看着清秀文士,良久才问道:“敢问阁下可就是那颖川俊秀?”

    此时文士已经平息心绪,这一次真可谓侥幸逃的生死,他却不是庆幸,而是考虑到了更多的问题,“嗯?你是……”

    “哦,在下夏侯惇,奉戏先生之命在此等候久矣。”

    “你就是志才所说那曹孟德手下?”

    “正是。”

    “那志才那边……”

    “还请先生放心,戏先生自有计较,不会有事地,咱们需要先走,等他们与咱们会合。”

    文士不再犹豫,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咱们走吧……”

第二十九章、李儒与戏志才

    (感谢书友“圣灵飞羽”童鞋的打赏,很感动刚回来就收到这份礼物;呃还有,关于晚了三天的事情,这个是俺的失误,学文科地数学不太好,并非故意骗大家,还望谅解,现在回来恢复更新了,也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支持!~)

    走在洛阳郊区这平民聚集地带的街道上,目光浏览似晃过视线范围之内,戏略心中突然泛起一层悲哀,正如那人所说,住在这个地方久了,或许真地也会跟着升起一些悲悯的情绪来,虽然他至今为止也不过来此两次,但就有了这种感觉,也难怪他会那样,毕竟彼此可都远远不是铁石心肠之人。

    环顾周围这些人,他们都是处在社会最底层,或许一辈子也都是这样子,就像是注定了从出生起,一直到老死都是这样庸碌无为,他们或许也崇拜强者、羡慕那些上位者的生活,但他们又何尝知晓,那高高在上曾经的大汉高祖,其出身地位与他们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最终却是登顶九五,创下大汉三百年基业?

    当然想到这里他就止住了,即便他学识再高、谋略再出sè、思想再出挑,但毕竟还是会拘于这个时代,还是无法跳出一些既定的框框架架,就算是现在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也只是想到是当今腐朽朝廷的错,甚至是那个皇室刘家的错,然后也就仅此而止了,至于更深层的问题……那,似乎也不是此时的他能考虑地了。

    叹了口气,戏略突然心中一惊,一瞬间感觉有如芒刺在背,他已经有了某种预感,对此也早做了心理准备,但当真正要面对心中还是忐忑不安、矛盾不已,他想要转身过去,却又有些担心本来好好的结果这样反而露出马脚,不过心中虽然微起波澜,在他表面上却仍然是不动声sè,甚至连脚下步子都没有丝毫迟缓或者加快,好似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但实际上,他已经竖起了耳朵,他不会自乱阵脚,但也不是一个盲目自信的人,对于现在未知的情况他也有些没底,虽然只能够尽人事听天命,但该做的还是要做地。

    一边调整呼吸,戏略小心地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周围,虽然他不能够立刻掉转头去看身后情况,但看着对面一些人的举止,多少能够观察出一些端倪来。

    对面迎面而来一些人大概也看到了戏略身后的情况,他们脸上的表情是惊惧、担忧,还有根植于灵魂一样的谦卑,这个发现让戏略多少有了点儿底,轻笑了一声,仍然保持冷静平和的心态,一步一步缓慢踏出去。

    他本来的身体多少有些瘦弱,身上的文士袍掩盖了这一点,但文士袍与周围却显得格格不入很容易被察觉,不过经过了他的一番“伪装”之后,整个人看起来和周围已经几乎融为一体了,甚至连他的脚步、行止间都更像是一个市井小人物,也正是这一幕落在了身后一高坐于马上的同样文士模样的男子眼中,让他的注意力稍稍有些涣散。

    此人正是李儒,从那院子离开之后,他一边命人四处搜寻,虽然人没找到,但有些痕迹还是让他确定对方不会离开太久。

    不过并没有确定的目标,所以在安排了一番离开了那院子之后,他就驱着马领着一队人在走道上散漫前行,心中也带着踏破铁鞋无觅处的侥幸,可惜一直不能够成为现实。

    但怎么说某些人的感觉总是超人一般的呢,就好像是心血来cháo一般,李儒突然心中一动,直觉里脑中灵光一闪,要有什么抓住了却又稍纵即逝,他心头正为之遗憾的一叹,然后眼角似不经意一瞥间,就立刻顿住了,就好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集中到了某处。

    那里正有一个背影,看上去与周围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说起来文士的身躯瘦弱、衣袍宽大,但周围也有不少贫民亦是面黄肌瘦,穿着也是宽大,这些不足以成为特征,只是这里有个人走路的姿势总让李儒觉得有些熟悉。

    李儒就看着那个背影直皱眉,他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但又说不出具体不对在哪里,他只能够将这一切归结为自己今晚太敏感了,毕竟今夜刚刚历经一次少有的出师不利,心态渐有所失衡也是正常地,也许也影响了自己一定的判断。

    当然他也不会全部放过,叫过了人来,仔细叮嘱他们好好跟上那人,他的原则就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也是身为廷尉以及为董卓谋划所必需,不过也不会在这还未确定下来的一棵树上吊死,对于周围也让人紧盯,通过之前李儒已经知道自己大意同时对方肯定是小心谨慎之人,要想找出人来总需要耐心还不能够再打草惊蛇。

    耳边又传来一阵惊慌,伴随着是前面人cháo的攒动,还有尖啸的马蹄声,李儒放眼一望,就看到远远一匹快马疾驰而来,虽还远看不太清,但据那体形李儒就猜到了此人是谁,不过他虽然心急却仍保持着沉稳的风度,等到那人近了才问道:“君明,情况如何?”

    来人正是典韦,他到了近前来,正勒马停住,听到李儒的问话,他大声道:“廷尉,末将碰上了那文士,当就是廷尉要寻地……”

    李儒听得心中一喜,也没注意典韦的语气,还免不得口气一急问道:“那人呢?”

    典韦挠挠头,瓮声瓮气道:“可是不止文士一人,还有一个敌将护送;末将原本是拦下了他们地,只是那敌将不弱,缠住了我,那文士骑马逃走了,自然有人去追,我又与那敌将厮斗了会儿,他也趁机逃走,我便一路循去,却只发现去追的那些人的尸首,我看,也许另外还有人接应……”

    李儒听着脸sè就难看起来,想也是,本来以他的布置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偏偏事情进行到只差一步功败垂成这换做是谁都会郁闷。

    而他没有注意到,在远处某个身影身体颤了颤,而后继续走远。

    不过看起来典韦的心情却似乎不错,对比之下李儒更有些不舒服,不过却也知道这不能够怪他,这人的xìng情就是这样子,才不会管你什么计划任务之类地,这一次和许褚一斗,虽然最后让其跑掉了,但典韦也算尽兴,不然大半夜被找来守株待兔是个人都不爽,心里唯一的遗憾是最终两人还是没有分出胜负。

    就在这时旁边又一句轻飘飘的话飞过来:“君明你也来客……哦文优怎么看起来这般丧气?”

    此刻李儒面沉如水,真要说不好看也不见得,但比之平时却是时人就看得出的不好,不过一般人还真不敢这么直接说出来。

    来人一语道出,接着就见到一队人马缓缓走来,领头一人姿态英武、神sè泰然,却于无形中有一种威慑气质伴随,便好似那天下煞气其独占半部。

    一袭素sè长衫,随风带出一缕翩然,却隐露文士风流——来人正是吕布!

第三十章、吕府家事

    (“苦命人儿”书友在前段时间依然坚持投票,很感谢你不离不弃的支持,今天更新到,虽然晚了点呵呵,暂时先保持每天保底有一章的稳定更新吧,希望越写越有感觉,那样爆发也就不远了,当然还少不了大家的支持,求大家手中的票票!~)

    天yīn沉沉地,已经到了黎明时刻,却像是昨晚一样,不同的却是少了那点点繁星,而原本浅薄的雾却越发变得浓厚,遮挡人的视线,迷蒙混乱心情。

    一天之计在于晨,然而度过了一个繁忙却又毫无收获的晚上的李儒等人却没有什么好心情,一行人回返的过程中,都没有开口,空气中好像都弥漫着一种难言的冷静。

    有关于整件事情吕布现在也有所了解了,有一部分还是从典韦那里听说地,但李儒并没有多问吕布什么,一路过去都是一脸沉思的样子,吕布自然也乐得什么不说,包括荀攸的事情,吕布根本就没打算告诉他,反正当时身边都是自己人也不担心泄露出去,有这种人才当然留着自己用怎么可能随便交给董卓?

    对于现在的吕布来说,他的心思在更远的时候,他比谁都清楚如果按照原来的历史那样发展下去还将会有数十年的乱世,虽说现在有了自己这只小蝴蝶的加入,可能无形中激起波澜就改变了历史轨迹转向了另一个方向,但他也不能够肯定这改变就是好是坏,人力有时尽,一个人真地就能够完全搅动天下风云么?更何况现在的他不论是身边的实力还是势力都不敢说天下第一,头上更有一个董卓压得死死地,至少如果不想要重蹈“历史的覆辙”,在一定时期内他是不能够动董卓地,这不仅是关乎他的名声,还有天下大局。

    正如贾诩、陈宫所设想的那样,现在天下公敌是为董卓,虽然吕布因为是其“走狗”也为诸侯所记恨,但也正因为如此不会被他们视为大敌,这自然有利于吕布低调发展自己的势力,甚至坐山观虎斗也未尝不可。

    当然这些都只是设想,设想总是美好地,具体情况就又是另外一件事情了,尤其是李儒的敏感会是一个变数,对于吕布来说在他面前自当小心谨慎,如果换做以前或许还不行,现在别的不敢说至少吕布的“演技”和实力方面都有了长足的进步,此时更是深明要想更好隐藏自己最好就是装的很傻很天真,即便李儒一直以为他不简单但在某些事情上会觉得他一无所知自然也就不会有所怀疑。

    李儒自然是不清楚这些,吕布的“表演”似乎也很成功,所以他在从这一次的失利中终于完全调整好心情之后,回头看到吕布一脸淡然表情,也没有怀疑什么,甚至心头竟然升起了一点歉疚。

    “真是枉费奉先此来了,没想到这样还是被那厮逃了!”尽管心中浊气尽出,但李儒此时的脸sè依然还是有些难看,这不仅是因为在吕布面前丢了面子,也不只是让吕布白跑一趟多少有些抱歉;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布局被破了,偏偏敌人一个都没找到。

    虽说这其中有李儒自己掉以轻心的缘故,但之前所定下不打草惊蛇的策略也说不上不对,只能说这个对手也非凡人。

    他更担心的还是这样一个对手放出去究竟会养成何等样的祸患?从能够和典韦抗衡的一个猛将,还有能够将西凉十八骑干净利落解决掉的实力,甚至包括那个曾经引起他怀疑但刚才跟去的人回报却表示没有什么问题的背影,这些纠缠在一起,让李儒隐约有一些头绪,也正因如此他就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该早早介入,而不是多番布置想要瓮中捉鳖、然后敲山震虎,现在看起来更显的画蛇添足了。

    对此吕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是无法理解李儒的遗憾地,要宽慰吧,总觉得对李儒来说他根本不需要,至于幸灾乐祸他是没有地,与李儒立场不同归立场不同,他还不至于那么没品。

    李儒到底是李儒,自我调整很快,只一会儿就好似全然从之前的情绪中走出来了,脸sè重新变得沉稳下来,叫人再看不出他心中所想,看到吕布平静的神sè,他不由笑道:“不过此人走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洛阳少了兴风作浪者,相国也会少了几分侵扰;从此事中,相比之下看来还是奉先稳如泰山啊,令儒也羞愧难言。”

    吕布没有回答,心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要是你也能够做到,这应该也算是源远流长的华夏文化中一项“中华优良传统”了吧。

    不过李儒其实也无需吕布安慰,这一次虽说不是那么成功,但要起到的效果也不差,本来更多就为了震慑某些人,只可惜最后棋差一招,没能够完美收官,所以他很快笑笑:“奉先,其实若非今夜将典韦借予我,恐怕儒连他们如何逃出去的都不知道、不明不白地呢。”

    吕布只能点点头,他也是从典韦那里了解到了情况,一个能够和典韦相抗衡的猛将,在他的记忆之中也就那么几个,排除掉自己、关张之外几乎可以锁定目标,再加上联系一下可能在背后帮那文士的人,当前天下局势,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人来自于哪一方了。

    他并没有想得更多,现在天下第一大势力是董卓,而他最需要周旋的也是董卓,其他的只能摆在后面去考虑了。

    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李儒和吕布是彼此心照不宣,他没有再说下去,看起来是真没了什么心情,没一会儿就和吕布宣告分道扬镳了,自然还是要回去向董卓通报一下这边的事情,这件事情李儒之前并没有全告诉董卓,现在这动静制造的可不小,却没有什么结果,总要去解释一下地。

    等到李儒走了,又走了一会儿,吕布看看左右就回头对旁边的典韦道:“待会儿你帮我送一个人至并州军营中去,记住千万小心不要为人察觉……到那里找贾文和和陈公台二人,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要送的人自然是荀攸,吕布让人将他混在了自己亲兵中,倒也幸好李儒心不在焉没有注意,现在想想自己考虑有些不周全,短期内他是不能够放在自己身边摆在台面上了,这个麻烦包袱就丢给贾诩狐狸去解决了吧,反正谋士不就应该来分忧的么?

    典韦自然点头应是,比之历史上他在曹cāo手底下干的保镖头子工作,现在因为是在洛阳加上吕布本身足以自傲的武力,他反而更像是吕布的副将,虽然这个副将很多时候显得有些“不务正业”,而典韦的能力也不差,吕布相信他能够办好这件小事。

    目送着典韦带着被伪装起来的荀攸和一列亲兵向着北边过去,吕布吁了口气,就要往回赶,但没想到这次还没等他走出多久,就在半路被拦住了——他接到了一个通报。

第三十一章、吕布正妻到来,夫人严氏

    “家事?”吕布一怔,望着眼前那小厮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

    这传信的小厮也是并州军所属,当然不是在编的将士,而是属于后勤一支,目前有关于军务后勤之类的事情自然都是交给了那路粹打理,百里渡则变成专门负责文案工作的了,两人分工协作、互不相扰,却也是各自都井井有条,也不会出什么差错——至于贾诩、陈宫两人,以他们之才来干这些未免过于浪费,当然也不能够闲着了,吕布就让他们整天辩论分析局势就好了,当然也要顺便监督一下路粹两人,尤其是陈宫也兼了个参军职务,协助张辽管理并州军。

    现在吕布手下文方面的人才大概就这四人,情报、传信也是由他们掌控,只是这次派人来对吕布传报有家事却是令他莫名奇妙。

    “应该不会是简华,她可从没主动找过我,也暂时也没什么外人清楚我们的关系了,难道是府上有什么事情,可是现在又有谁会故意来招惹我?”想到这里吕布自己都不禁失笑,“这样一想来,现如今我还能有什么家事,莫不是……”他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抓住了那一丝念头不由轻声道:“莫不是她来了?”

    这个念头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久远,可又不能够排除可能,除非从重生开始到现在这一切都是在做梦。

    那小厮好奇看着吕布自言自语,听他这样小声自问就问那个“她”是谁,吕布倒也没怪他无礼,只是眉头皱着,竟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也曼声应他道:“某的原配夫人,严氏啊。原本是说她有孕在身,是故当初便没有接来洛阳,而是留在五原老家待产,难道现在赶到洛阳来了,可之前都没有收到消息啊……”说着这些话,吕布自己心里也免不了一阵嘀咕,说是这么说,但他对于将来要怎么面对自己的那位原配夫人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但他又很清楚这是必须面对的事情,虽说天字出头为夫,封建社会里女子更成了男xìng的从属,更有三妻四妾之说,但不管放在哪个时代对于正妻对于原配都多少会有些不同地,一个处理不好就可能收到世俗道德的批判。

    现在名声因为之前的诗多少有些起sè,可不能够再出什么岔子了,吕布可是知道这个时代名声的重要xìng地。

    没想到那小厮听了吕布回答竟瞪大了双眼,很是惊讶道:“将军……果真乃神人也,这信报上的确便是这样说地……”

    吕布闻言就是一阵苦笑,“不是吧,真是最怕什么就来什么?”

    ……

    大汉左中郎将吕布,经虎牢关一役之后,声威震天下,然而其家事却少为人所知,现在都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已经年将二十六的大汉第一猛将其实早有了原配。

    吕夫人姓严,单名一个玲字,之前吕布并没有立刻搬进新建的那处宅院子,而实际上那个时候早已经能够住人了,当时为的就是等待着严夫人从并州来和自己会和。

    只是后来因为发生一些意外,来自于后世的灵魂入主这具躯体,一时间竟然差点忘记了这茬儿,就算继承了记忆之后也没有多大在意,感情上都无法理解了,又因为在李儒府上住得不习惯,还得要疑神疑鬼地,便干脆直接入住了这里,还带来了简华和马奴,那个原本应该携手而入的女主人反而可能成了最后来此地了。

    马奴的存在感一向较弱,不过赤兔马让他照料吕布也省了心;而简华现在也把身子给了吕布,甚至应该说现在吕布感觉里最亲近的就是简华了,而现在吕布反而是对这个原配的突然到来有些苦恼,因为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将这个和前身牵扯最深的女子摆放在什么样的位子,对小侍女是本就有好感,否则当初不会从董媛那里将她要过来,肌肤之亲虽然也有身体因素也算是水到渠成,可这严氏算怎么样?

    虽说是正妻,但现在此吕布非彼吕布了,虽说有了之前的记忆,灵魂的融合也让他个xìng上多少受到了一点影响,但在感情方面却是丁点都无,对她的感觉还没有对小侍女的深,尤其是在要了简华的身子之后,对于这个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第一个女人,还是有着很特别的意义地,反而现在那原本的原配更象是“第三者插足”了。

    当然简华肯定不会这么想,当夜回去当吕布随口告诉了她这个消息,已经算是为人妇的她在听说家里的大妇要来了之后,当天晚上就险些没睡好觉;吕布自己也是有些心神不宁,自然也无法安慰佳人,于是第二rì早上简华少有地晚起了,更是几乎和吕布一样两人都是顶着黑眼圈、满口呵欠jīng神欠佳。

    吕布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二十余年的思想观念不是那么容易被推倒重建地,所以看到简华如此知道是因为自己难免有些愧疚,只能先给她一个宽慰的眼神,可惜小侍女成了吕府的小女主人之后胆子反而好像更小了,丝毫没有从惶恐中走出来,吕布也没办法了,他和简华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地,不是怕而是踌躇,对他来说这种决定也不是那么好下地。

    昨天是严氏早派了人来进行通知,她先通过人通知了并州军营而后张辽是知道吕布地自然赶紧派了那小厮传信过来,本来大概是让吕布早做准备,却不知道反而就是这样折磨了两人一番,不过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吕布虽然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但有几个原则是不可能改变地,尤其是不管和严氏会相处得怎么样,既然是原配那吕布也不能够放着不管,只是难道要重新培养感情?

    其实吕布会这么迟疑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内心对于自己占据了吕布的身体除了得意和惊喜之外总少不了几分愧疚,不管原来那个吕布有再多的不是,这是他的身体,这让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想一个小偷;而从另一方面说起来,这种愧疚也跟着转嫁到了与吕布有关的一些人身上,比如现在将要来的严氏。

    昨天严氏那边传送消息的时候已经进入豫州境内了,预计今早就该到达洛阳,不出意料的话现在就在并州军营由张辽安排了。

    吕布却是暂别了心神不安的简华,因为自己心中也起伏不定,也没法安慰她什么,只是握着她的小手,轻声道:“简华便在府中等着吧,布会处理好一切地。”

    简华在吕布面前还是强笑出来,柔柔弱弱的模样惹人心疼,偏偏破瓜之后又添了几分女人的魅惑,如果不是吕布现在没心思,也许就要和她好好温存一番了。

    但现在……他轻吐口气,心道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今天就让我这个“冒牌货”好好来会会你这个正牌夫人吧!

第三十二章、吕严氏

    洛阳北,并州军军营。

    骑着赤兔马刚靠近军营十丈程远,就远远听到前面的呐喊声,似乎是有人在通报什么,应该是注意到他来了去通报了,此时的吕布穿戴正式,紫冠金袍,亮银甲、五彩靴,画戟背在身后,端坐马上昂首就有近丈高,端得是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就是到哪里都能够尽放光芒的焦点、吸引着众人的目光,而对于这位威武的将军,并州军将士们都是怀着崇敬和仰望的心情行着注目礼。

    吕布此刻就像是阅兵一般,让赤兔将速度放缓,一路游荡过去,目光也跟着一路梭巡过去,当他目光所过之处,那些并州军将士们一个个地,都下意识挺直了腰杆一副急于将自己最好一面表现出来在吕布面前的样子。

    对此吕布自然十分满意,如果是换在以前,虽说他的声望也是极高并州军也一直都是以他马首是瞻,但这种情况却不多见,主要也是这个时代的士兵心中多数时候是缺少信仰地,尤其是对于他们主将的信仰,很多时候打仗用命与其说是信仰忠诚不如说是为了生存。

    就拿吕布本人来说,因为他行军打仗勇猛果敢、而且用兵不俗,但最多让手下将士们信任他却绝对达不到信仰的程度,而对于当今天下绝大多数的普通百姓来说,对于天子、对于皇权甚至对于天命也只是敬畏,而非信仰。

    一支军队没有信仰并不可怕,但是一支有着统一信仰的军队却是可怕地,如今的并州军已经初步具备了这一特征,这当然都有赖于路粹这家伙。

    蔡邕推荐的的确是个人才,路粹在谋略方面并不擅长,甚至处理文事也只能算才能普通,但他了解人心,更懂得因势利导左右人心,有些东西对于吕布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但在这个时代受到了局限的这些普通将士们却很容易被路粹所诱导,这个过程或许也可以称之为“洗脑”,他们还有自己自主的思考,但思想里却会逐渐根植下绝对服从吕布命令的念头;此外路粹的笔锋也非常犀利,以后如果有需要的话,还可以让他帮自己下笔去干某些自己不方便直接动手的事情,要不怎么说杀人的时候文人的笔就是武人的刀呢。

    不过虽然是自己的军营,但到了这里吕布自己也要以身作则守好规矩,而此处并州军营最大的一个规矩就是入营则下马,除非是在校场cāo练的时候,毕竟并州军以骑军为核心力量,要对他们限制多多岂不是自斩手脚?

    吕布下马,赤兔就让人牵到了一边去,而方天画戟也放到了一边,在这里没人能够动得了他。

    入营就见一切如常,虽然每次来看到的景象都是一样地,吕布却有点儿百看不厌的感觉,威武雄壮的将士、忠心耿耿的手下,是他现在最大的依仗。

    吕布到来的消息转眼就传遍了军营,该来的人也都来了,吕布还没走几步,就看到远处一大伙人簇拥着往门口这边过来,其中还混杂着几个自己颇觉陌生的身影。

    “奉先来啦!”当头那个八尺汉子,可不是张文远又是何人?

    张辽一边走着,却在隔着远远的时候就大叫了一声吕布,平常他可不是这样地,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严氏的到来带来的喜悦,毕竟在吕布印象中这个原配夫人与吕布这些同僚手下张辽、高顺、曹xìng等人都很相熟,关系也很好。

    吕布一笑,也大步迎了上去,两人接近时候张辽又说道:“奉先是来接夫人的吧,你不来辽倒是要去了,亲自送上门去可让你好好看看自家夫人和孩子,好教你知道他们早到了,辽可没亏待他们招待可都是营中上等的呐。”

    张辽小小的开了一个玩笑,吕布一挥手嘴角也满是笑意,但下一刻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将军……”一声迟疑中带着惊喜的声音响在耳畔,吕布听出这是个年轻女子,声音并不婉转却很清脆,听着让人很舒服,吕布循声侧目,就看到了亭亭玉立在张辽身侧的一道倩影。

    这可是并州军营中难得出现的女子,本来新的军规中军营中也是不许有女子出现地,不过这一次是特殊情况而且现在的吕布也没心情去追究那么多,他心里已经知道此女是谁了,高挑而玲珑有致的身材这是对方给吕布的第一个印象,然后就是那双灵动敏感的大眼睛,里面盈盈水波一倾目就让人觉得好像要柔软的深陷进去一样。

    这就是严氏了!

    吕布看得出虽然她并没有显出多少热情,但那朦胧的双眼中却是满溢的感情,不管怎么说以前的吕布和严氏是真有感情地,继承了记忆的他自然有所了解,不然现在相处也不会觉得有些尴尬了。

    说起来放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标准严格来说,严氏并不算是一个美女,她的身形高挑,偏偏相貌也偏向于刚直,并不符合这个时代的主流审美观,当然这对现在的吕布来说就不算什么了,他连洋妞都见过,严氏在他看来可也是一个难得的美女呢,只不过是另一种类型罢了。

    原本那吕布能够和她在一起,其实更多还是来自于家庭安排,这时候讲求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吕布的祖父与严氏祖父乃是世交,当时便定下了生子拜为兄弟生女结为金兰若是一子一女便干脆成秦晋之好,结果两人生的都是儿子,吕父与严父各成其父之志,虽无兄弟之名却胜似亲生兄弟,两人更将前辈之愿传承后代,这才有了吕布和严氏的娃娃之亲,可算得上这个时代包办婚姻的典型案例了。

    后来两人也一直青梅竹马,直到定亲成了成亲,直到婚后吕布与严氏感情也算一直不错。

    或许很多人觉得吕布不肖,这很多是来自于演义中描述以及他对于知遇之恩的丁原等人的所为,在这样一个讲求忠勇义的时代,他的这些表现对于那些正统主流的思想来说是具有挑战xìng地,然而在对待家人、亲人上,吕布很多时候就是摆在第一位地,前者显得无情后者又太多情,这就是矛盾的吕布。

    而对于现在的吕布来说,在面对严氏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些矛盾。

    要说起来严氏才是吕布的原配,而且与原来那个吕布也是相濡以沫,感情很好,之前在并州已经怀了身子,虽然严氏身子并不弱,但怀孕之事非同小可,还是令她先呆在并州,等着自己这边安顿好,而此时自然是孩子生完了才会过来。

    虽然路途遥远、舟车劳顿,但母亲也是舍弃不下新生的孩子,这个时候的孩子自然也离不开母亲,所以也跟着带来了。

    此时孩子也就在严氏怀中抱着,襁褓遮住了那幼小的躯体,吕布却恍然有一种莫名的悸动,完全是情不自禁伸出了手去,然后就感到那襁褓带着软软小小的身体被送进了自己怀里,吕布看了一眼严氏,意味深长,严氏目视着他,倒让他先低下头去。

    怀中的是个小女娃儿,看样子粉雕玉琢,脱了刚出生时候的胚胎气,更显出了这女娃儿天生的jīng致与灵巧,至于要问吕布怎么看得出她是个女娃儿地……咳咳,这个吕布的生理课可不是白学地,难道是不是那玩意儿他还会认不出来吗?

第三十三章、湿了

    (差点忘了感谢书友“圣灵飞羽”的打赏,现在进度比较慢,不过我在努力恢复状态,今天已经早了些更新了,等一下再去多写点,如果能够写完晚上可能还有,还要大家的支持啊!~)

    “还没有取名儿么?”吕布完全是下意识问出了这句话,严氏愣了一下,好像还颇为稀奇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说道:“暂时便以rǔ名琦玲称呼……”

    “琦玲……吕琦玲……”吕布小声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觉得还不错,点点头又冲着那张粉嘟嘟完全纯天然白的如一张纸一样干净清澈的小脸笑道:“哈哈,这名儿不错……”

    看吕布好像“玩”得挺开心地,虽然看着怕他粗手粗脚伤到了小琦玲,但严氏也有些不忍打扰他,更看到这副模样,觉得自己内心深处那块最柔软的角落也好似被触动,不由问身边张辽轻声道:“将军他……”

    张辽点点头,脸上似有欣慰之意,“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来到洛阳之后,奉先倒显得更清醒几分了,对你们也是一直挂念着。”至于吕布曾经受伤的事情他却是没有说出来,女人的伤口可以向男人哭诉,但男人的伤口只能够自己默默的舔着。

    对张辽来说,这样的吕布也许就是最好地,张辽是一个有抱负的人,却不是一个多有野心的人,吕布能够帮他实现心中所想,所以他甘愿在吕布的手下,成为他的左膀右臂,既是为心中志向,也是为全兄弟情谊。

    严氏则是笑了笑,并没有对张辽的话太在意,她觉得自己这个枕边人总要更了解吕布,他或许是一个好丈夫,但能不能够做好一个父亲严氏心里没底,而且自从那次的事情之后两人之间总觉得有些隔膜,那之后还是分隔两地长久没有在一起,对于现在的吕布严氏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矛盾感觉。

    吕布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对话,也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更不知道严氏脑海中耿耿于怀的那件事情是什么,大部分记忆被继承下来,甚至导致他前世的xìng格都有所改变,但还是有些东西没完全记起来,所以他并不知道在他觉得面对严氏“不好入手”的同时,严氏对和他的见面也一直忐忑着,只是大概双方都想不到这一次见面会更戏剧xìng。

    此时吕布只觉得怀中的女娃儿可爱极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生出了“不愧是我吕奉先的女儿”这种感觉,没有什么血脉相连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但或许也是这么些rì子以来他已经习惯xìng代入了吕布的身份去思考,让他有这样的感受也不奇怪,不过也确实,这女婴琦玲虽小,也只是更多体现在头上,毛发还比较稀疏,女xìng的特征除了与生俱来的第一xìng征现在都还不明显,但此时那张小脸蛋却jīng致分明,隐约露出的一点儿可爱样儿,也惹人怜爱心疼,婴孩的两颗眼睛好像从未见过世面一般瞪得很大,也有些圆,却不显得突兀反而更添几分可爱机灵的劲儿,小巧的鼻子、如同小一号的金元宝一般jīng致的双耳,还有那小孩子特有的娇嫩肌肤在晨光的掩映下隐约泛出一层圣洁的光辉一般,叫人有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感叹。

    刚出生的小孩儿本来一般都长得比较难看,但严氏可是在数月前就生下了她,要到现在还没有变样,那吕布都要怀疑是不是基因变异了,可也没想到会变得这么好看,不过也难怪,吕布本身就是一个标准的俊男,严氏也不差,血脉里流的就是好相貌的基因,而且吕布身材高大,严氏身形高挑,都有将近七尺三寸、和刘备也相差不多了,父母基因都这么好,他们的结晶将来想必将来也不会太矮,虽然这还不是现在该cāo心的事情,不过让吕布想到了就有些心痒痒,甚至不自觉想到这么高挑的身材放在后世也是模特、女神级别,再换上后世的服装……想到这里他不禁将目光的余光投向了那边的严氏,女儿还没长大就算长大了他也没法动什么心思,但这严氏可就嘿嘿,吕布的目光尤其着重放在了她那双长腿上,虽然被外束的衣物包裹中,看不出明显的曲线,却也隐约能够管中窥豹、得见一二分颜sè。

    从相貌严氏只能说和小侍女都只是各有千秋,但就这身材就是绝对的极品。

    也不知道是注意到了面前这个“大家伙”对自己母亲“不怀好意”的目光,还是被吕布抱得难受,小琦玲显然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这个初次见面的“父亲”可爱,甚至觉得有些讨厌,尽管她自己可能都还不知道这讨厌的含义,但她会表达自己的情绪,于是……

    “哇啊啊啊……”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在晨曦的军营中显得特别刺耳,而且伴随着这声音还有些其他的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大家都注意到了事件中心,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吕布的脸上、身上,顿时一个个脸上表情都变得分外jīng彩起来,而此时吕布自己的脸sè也很……漂亮。

    只见他瞪大了一双眼睛,却不知道是在看婴儿还是在看天空,脸上不知道是笑还是哭的表情,或许都有应该形容成“几分什么几分什么”之类地。

    原来刚才本来吕布双手正准备将女婴高举起来,他没有做父亲的经验可总看过些,以为这女儿说不定会喜欢高,双手就要将她高举起来,哪想到对方竟然会对自己“暴起发难”,猝不及防之下伴随着那一阵哭声随即就感觉到脸上一阵cháo湿,让他下意识赶紧闭紧了嘴巴,顺便连鼻子的呼吸都暂时憋住了,不过好歹意识到这不是可以随便丢弃的东西或者是敌人,终究还是将女儿缓缓放下来甚至双手都尽量轻柔。

    别说是吕布,就是一直注意着这边情况的严氏都根本来不及反应,等看到这一幕她直接愣住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回过神来,看着吕布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是赶紧上前去从吕布手中抢过女儿来,先帮她收拾一番,一时也不敢去看吕布。

    吕布的脸sè此时在众人看来是要多yīn沉有多yīn沉,大家都感到有一种暴风雨来临的沉闷感,没有人敢出身,现场分外诡异的安静下来。

    吕布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其实他此时的脸sè不好看却不是因为众人以为的被冒犯了,且不说现在的吕布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发脾气的人,更不可能因为被一个小女孩弄湿了脑袋就发飙,主要还是他现在不敢轻易开口,鼻子、嘴巴附近可都是……那种液体呢。

    说来缓慢,实际上一切发生在很短的时间里,众人的心理变化也都是很快完成,还是张辽见机得快冲身旁大叫一声:“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东西来帮将军收拾一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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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介绍:
重生汉末,赤兔画戟吕奉先;搞来搞去还是只能来写三国历史,汗!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