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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西晋当太子全文阅读

作者:疯子161414     重生西晋当太子txt下载     重生西晋当太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20章 石勒从军

    藩王掀起的这场叛乱迅速席卷整个中原,齐王、成都王、河间王三路大军,从三个方向不断向京师洛阳挺进。尤其是北线成都王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取得了骄人的战绩,一路上连续拿下魏郡、平阳、汲郡、河内大部,兵锋直指孟津。

    成都王进展能这么顺利离不开司州当地豪强的支持,魏郡太守、汲郡太守、平阳郡守、河内太守等纷纷献地归降。一时间成都王收拢了近十万大军,不过他还是在河内遇到朝廷军队的坚决抵抗。

    司马颖为了不耽搁攻击洛阳的大计,于是他留下大将公师藩负责经略河内等地,以牵制朝廷的关中大军,而他自己则亲率主力南渡黄河,进攻孟津。

    成都王离开之后,整个河内一线就剩下公师藩率领的两万叛军。这公师藩本是魏郡人,在当地颇有威名。成都王离开之后,公师藩立即竖起旗帜招兵买马,响应的人很多,很快就聚众达五六万人。

    不想公师藩作乱,竟引出并州上党郡武乡县(今山西榆社)一位名叫石勒的羯族枭雄来。

    公元274年,石勒出生于上党郡武乡县一个羯族人的家庭,祖先是匈奴别部羌渠的后裔。据传,石勒出生当rì,满屋子都是红光,而室外有一道白气从天空一直贯连到庭院之中(古人总爱弄这些玩意)。

    石勒小时候没有读过书,所以基本上不识字。在他14岁的时候,就与同乡的人一起,到当时的京都洛阳去贩卖货物。由于石勒在洛阳大街上叫喊贩卖,声音不同寻常,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正巧司徒王衍经过,于是王衍转身对左右说道:“刚才那个胡小子,我听他的声音、口气,确实与常人不同;再看他的长相,也非同常人。我能看出,这个胡小子一定有非凡的志向。”

    左右问道:“司徒以为这个胡小子将来会如何呢?”

    王衍说道:“恐怕会成为天下的祸患。”

    王衍马上又对左右说道:“我看不如将这个胡小子抓起来杀了,免得祸害天下。”

    左右马上回头去找寻石勒,结果已找不着了。

    石勒本人长得英俊威武、身强力壮,尤其擅长骑马shè箭。另外,石勒对马还有一个特殊的本领:懂得相马,可以说是当时的“伯乐”。

    石勒的父亲周曷朱xìng格凶狠粗鲁,做部落小率时,胡人并不依附他。周曷朱于是常常让石勒代替自己督管一些事务,石勒待人与他的父亲不一样,所以部落中的胡人都非常信赖石勒。

    后来家道败落,石勒在一个叫郭敬的地主家里耕作,郭敬经常资助石勒一些钱财。石勒也非常感激郭敬的恩惠,为他奋力地耕作。

    近年来并州一带出现饥荒,又多发生战乱,一次石勒与其他一起耕作的奴隶被乱军冲散。石勒一度逃荒到达雁门郡。后来石勒实在是无法生存,没有吃的,连身上衣服也破烂得无法遮避身体。石勒于是又从雁门返还家乡。

    就在石勒刚刚回到家乡时,却不知并州刺史司马腾也正在为钱而犯愁。自从司马腾、司马越兄弟俩勾结在一起后,他每天都在如何为扩军备战发愁。

    后来建威将军阎粹对司马腾劝说道:“现在并州资金匮乏,无力承担大军消耗。听说旁边冀州富裕。我们应当将这里的青壮年胡人拘捕起来,然后把他们卖到冀州去充当兵卒,以换取自身的军资。”

    司马腾听完后转忧为喜说道:“这个方法好,不仅可以减少我并州吃饭的人口,我们还可以从中得到一笔钱,然后用这笔钱招募更多的士兵。”

    于是司马腾派他的两位将军郭阳、张隆去拘捕胡人,数rì之内,郭阳、张隆就拘捕了数千胡人,而返乡回家的石勒也在其中。

    郭阳、张隆怕抓了这些胡人后,迅速将他们押往冀州贩卖给当地豪强世家为奴。被贩卖到冀州后,石勒就被卖到冀州平原郡茌平县一个叫师欢的地主家为奴。

    在师欢这里,石勒与很多胡人一样就是耕田种地。

    而离师欢家不远的地方,就是一个牧场,这个牧场的牧率(牧场负责人)叫汲桑,与师欢是好朋友。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汲桑结识了身为奴隶的石勒,没想到二人一见如故,很快就结拜为兄弟。

    再到后来石勒又离开了茌平县师欢家,向西到了当时司州的广平郡境内的武安县,这时石勒不再打算到处为人家耕作了,于是伙同几个与他一同为奴一同耕作的人。专门抢掠官府、大户人家的财物。

    开始有八个人跟着石勒,他们是:王阳、夔安、支雄、冀保、吴豫、刘膺、桃豹、逯明。不久又有十个人前来相投,他们是:郭敖、刘徵、刘宾、张一仆、呼延莫、郭黑略、张越、孔苌、赵鹿、支屈六。

    石勒他们还偷了马匹,号称“十八骑”。石勒带领着十八骑,向东一路抢劫,又到了平原郡。石勒又见到了汲桑,还把他们所抢财物都送给了汲桑。

    公元299年末,藩王作乱天下,汲桑听说公师藩在司州召兵讨伐太子司马遹,他打算回到司州投奔公师藩。这时石勒也正有这个打算,石勒便来问汲桑道:“如今天下大乱,牧率还要困守在牧场之内吗?”

    汲桑也笑着欣然问道:“如今天下大乱,你也要带着你的十八骑终生为盗吗?”

    石勒笑道:“牧率有什么打算,兄弟愿带领十八骑追随牧率。”

    汲桑说道:“听闻公师藩正在司州替成都王召集兵马,讨伐司马遹,愚兄打算前往投奔,贤弟以为如何?”

    石勒马上说道:“小弟也有此打算。”

    汲桑说道:“甚好,你我兄弟二人联手,定要让天下知道我们兄弟的威名。”

    于是汲桑率领数百牧民乘着苑马,石勒带领十八骑,一同前往司州投奔公师藩。公师藩看到汲桑、石勒来投,非常高兴。石勒还向公师藩介绍了十八骑,公师藩看到十八骑,更为高兴,当即任命石勒为前队督。

    公师藩对汲桑、石勒说道:“听说成都王正在攻打孟津,不rì即将破城。我等需在成都王拿下孟津之前,拿下司州北部边郡,为成都王牵扯着朝廷的关中大军。”

    汲桑问道:“将军,如今朝廷大军还在前往司州的途中,整个司州境内朝廷没有一支成建制的军队,这正是我们拿下司州的最佳时机,只是不知将军打算如何用兵呢?”

    公师藩欣然说道:“本将军自追随成都王起兵以来,攻打郡县,诛杀太守、县令,还没有败过。现今我等已有数万人马,攻打各地州郡形同大兵压境,直接攻城就是了。”

    汲桑、石勒等人虽然不太同意公师藩的建议,但是由于他们初来乍到,也不便发表反对意见,只是希望公师藩在小搓一番之后能幡然悔悟。

    再说司州各地郡县自从得到成都王部将公师藩率兵来攻的消息后,一部分人忠心太子的人非常恐惧,害怕自己成为叛军的刀下鬼;另一部分心怀叵测的之人则急不可耐的等着向叛军投诚。

    河内郡各县城守军一直紧闭城门,不敢迎战公师藩,众人莫不盼着关中大军早早到来,只有西面河东太守苟晞积极备战,准备迎战叛军。

    关中大军之所以动作迟缓,一方面确实是被叛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就连司马遹也没想到会提前一个月与诸王交锋。再加上世家在各方面的掣肘,使得战争一开始朝廷就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

    不过各地世家的作乱,却也让司马遹看清了更多人的真实面目,因此在调兵遣将时,司马遹故意让关中大军借势缓缓而行,以便让更多隐藏在深处的敌人冒出来,好让他一网打尽。

    太子这一招引蛇出洞之计果然高明,在成都王起兵之际,各地豪强纷纷叛离朝廷转投叛军麾下,让成都王的兵力在很短的时间内增长了一倍有余。

    而有了汲桑、石勒等人相助,一时之间公师藩兵强马壮,在极短的时间内,聚众攻陷多个郡县,杀害阳平太守李志、汲郡太守张延等,转攻河东郡,却被河东太守苟晞所阻。

    说起来苟晞能调任河东太守,还是司马遹的主张。

    当初朝廷改制的时候,司马遹从朝廷文件记录中发现了任同事令史的苟晞。很快就将其找来,经过一番彻夜长谈,司马遹成功将苟晞收服,很快他就通过调令,将其调任河东太守,而不是历史上的阳平郡。

    苟晞到达河东郡的时候,中原已经有了乱象,为了以防万一,苟晞在河东郡一边积极打压世家,推行朝廷新政;一边训练士卒,积极备战。果然没多久,三王乱兵四起,尤其是成都王一路,瞬间从邺城打到河东的邻地——河内郡。

    在关中大军还未抵达,地方各处叛乱此起彼伏的时候,是苟晞率领士卒青壮挡住了公师藩的攻击,将叛军牢牢的限制在河内郡内不得寸进。(未完待续。)

第121章 河内之战

    成都王大军所过之处,各地郡县不是归附就是被攻破,部众越聚越多,多达十余万人。直到公元300年初,司马颖所部公师藩仍在司州河内郡一带肆虐,朝廷派祖逖领大军出关中准备扫灭司州之乱。

    然而让太子司马遹等人没有想到的是,河东太守苟晞却抢在朝廷大军赶到之前,仅凭手中的薄弱兵力击败了历史上原有的对手——公师藩。

    公元300年元月,来自孟津前线的成都王使者传令公师藩所部继续西进攻打河内郡的治所野王县。公师藩接到成都王的将令后,忙在营帐之中与汲桑、石勒以及诸将商议。

    公师藩扫视众人一眼说道:“我部人马已达五万余人,现yù攻打河内郡,众将以为如何?”

    将领孔苌欣然说道:“末将愿为头阵。”

    汲桑起身沉思片刻说道:“我等在魏郡一带攻城略地,无所不克,但我恐攻打河内并非易事。”

    桃豹不解地说:“我等几万大军,河内、河东两地哪支兵马能与我等决战?洛阳的晋朝皇帝怕也无能为力吧。”

    公师藩也不作答,静听汲桑继续言道:“河内郡之西的河东郡守苟晞近来兵马强盛,背后又有朝廷撑腰,后勤充足,士卒勇敢。如若我军攻打河内郡治所,在下恐苟晞将派兵东进。”

    孔苌忙说:“现在叛乱四起,我等在司州攻城略地,各地无不纷纷献地归降,苟晞有胆子在这个时候出兵帮助朝廷吗?”

    汲桑说道:“众将难道不知,现今洛阳晋朝皇帝司马衷形同木偶,掌权的是太子司马遹。而现今河东太守苟晞乃是太子一手提拔,是朝廷新晋的寒门人才,与陶侃并称寒门两大名将。他怎可能会抛弃太子呢?再说,我军攻打河内,已逼近河东边境,必将引起苟晞的恐慌。”

    石勒此时忙说:“但成都王来使,要求我等继续攻打河内,我们不能不遵从成都王的将令。”

    汲桑见众人坚持要进兵,他只好勉强同意,不过他还是提醒公师藩道:“将军当谨慎从事。”

    公师藩于是下令大军西进,不rì来到河内郡的野王县境内。傍晚时分,公师藩传令大军就地扎营,明rì继续起程。

    大军正在扎营,石勒与汲桑陪同公师藩在帐外观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不高的土坡,算不得高山,但绵延数里,尤如一条飞龙。石勒说道:“将军,早就听闻野王县东北有一座山,当是这里了。翻越这座山,向西一片旷野,并无城池,可直抵野王县。”

    公师藩马上问道:“我军在此驻扎,可否凶多吉少?”

    汲桑叹道:“但愿河东苟晞不要出兵。”

    公师藩说道:“苟晞兵少将寡,我数万大军当无畏惧。”

    正在这时,探马来报,山的北侧尘土飞扬,正有一支骑兵奔袭而来。公师藩急忙传令各将率所部兵马整队迎战。公师藩的数万大军正在扎营,突然整队迎战,哪里来得及?只见山顶数千骑兵踏着飞扬的尘土,冲下山来。

    这山虽有数里之长,但并不高,数千骑兵很快就到叛军营前。公师藩大营猝不及防,已乱作一团。再看数千骑兵,横冲直撞,均以一挡十,为首一将,手持长枪,挡者无不被挑于马下。

    孔苌不顾所率兵马,单枪匹马,迎战来将。来将并不答话,马不停蹄,只三合,便将孔苌挑下马来,正要向苌刺来,夔安、桃豹、王阳、支雄等一齐来战,刘徵、逯明拼死来救孔苌。孔苌终被救下,夔安、桃豹、王阳、支雄等根本不是来将对手,不数合均且战且退。

    石会与张伏利度领一支人马护卫公师藩、石勒与汲桑向南撤退。石会边撤边大声对石勒说道:“石兄,这支兵马非常勇猛,我们不是对手。”

    张伏利度也大声说道:“就是迁入关内的匈奴与我等乌桓,也没有此等勇猛,当是太子麾下名震天下的龙骑兵。”

    公师藩也疑惑地对石勒说:“难道是太子的主力到了?”

    石勒没有作答,此时被刘徵、逯明救回的孔苌赶来说道:“来将真乃猛将,可惜不是对手,但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末将愿抖擞jīng神,再次上阵,总得要知晓来将名姓。”

    石勒正要阻止,孔苌已冲上阵前。此时只见来将手舞长枪,如入无人之境,枪头所到之处,无不人仰马翻。孔苌对来将大声叫道:“来将何人,可否报上名姓?”

    来将并不停枪,也不勒马,高声叫道:“我乃河东太守苟晞,奉太子之命,前来杀你等叛匪。”苟晞带领数千骑兵在叛军营地左冲右突,公师藩兵马早已溃不成军。

    苟晞又高声叫道:“你等再不速速归降,太子亲率十万大军即将到此,到时你等将片甲不留,死无葬身之地。”

    果然,山顶之上尘土飞扬,在落rì的余辉中,如同天边的黑云,又如同草原山坡上的群狼。又有数千兵马转眼冲到阵前。来人个个骁勇善战,从各地归附公师藩的数万乌合之众,再加上以为朝廷大军到来,又哪里敌得过,纷纷败下阵来。

    公师藩急忙传令各将,率所部向东撤退,不可恋战。石勒引着众将及小股兵马连夜拼命向东撤退,片刻不敢停留,一直到汲郡境内方才敢扎营。公师藩传令检点人马,只两万余人跟随,一半兵马不是战死,就是溃散,所幸众将都在。

    公师藩满脸忧愁地对汲桑说道:“我等有此大败,损失惨重,如何是好?”

    汲桑说道:“苟晞是河东猛将,又被太子所重,如今我等败在他之手下,也不为奇。我等先将这一战况报与成都王,再作定夺。”公师藩点道称是。

    河东太守苟晞率军成功击退了公师藩的大军,这是司马遹自开战以来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根据线报,参与此次战役的数万叛军基本上全军覆灭,已经丧失了主动进攻的能力。

    事实上,之前的司州正值大乱,原世家旧部纷纷附和成都王叛乱,按照司马遹的之前的设想,平定司州的原本应该是从关中派出的大军。但现在苟晞送来的捷报却打乱了朝廷之前的部署。本该充当平叛主力的关中大军,此时正好直接去捡了个大便宜。

    “殿下,苟晞郡守果然是个大才,仅凭手中不到一万的兵力,竟然一举打败了数万叛军。如此一来,公师藩丧失了主动进攻的能力,而我们也可以趁机威胁成都王的后方。”

    在枢密院内,参军刘琨指着军事地图,面带笑容的对着司马遹说道。在祖逖率领大军出征期间,司马遹就让刘琨负责起枢密院的rì常工作。

    “那当然,殿下看重的人能是一般人嘛!呵呵,没想到啊,苟晞太守这么一动,完全打破了司州当地的不利局势,让整个战场形势开始朝着我们有利的一方转变。”张宾也非常吃惊苟晞的表现,之前谁也没想到改变局势的会是他。

    司马遹听着众人的奉承,即使他早就知道苟晞是个大才,仍然忍不住露出满脸得sè。当初他让苟晞出任河东太守,只是看重了他为人作风果断而且严厉苛刻,让他负责监视河内、河东两地的世家。

    没想到在司州北部各地纷纷叛离朝廷的情况下,苟晞不但迅速镇压了河东地的叛乱,还聚集起部分兵力,将公师藩的大军牢牢挡在河内郡内,不得寸进。

    举时,司州一旦被平定,司马遹马上就能腾出手来消灭孟津地区的叛军,然后挥师东进,不但兖、豫二州不在话下,同时亦可以给青徐幽三州的世家宗族们一个jǐng告,给那些坐望局势的墙头草们一个十足的威胁。

    “殿下如今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越石,司州的胜利只是暂时缓解了我们面临的压力,但大家不要忘了,成都王的主力还未受到损失。就算是公师藩也未必不能东山再起,我们要想扫灭司州的叛乱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内,我们必须增强孟津、偃师、新城、虎牢关一线的实力,让各地守军能够坚守下去。尤其是虎牢关一线,如今河间王已经率领大军到达,祖约面临的压力越来越大,告诉祖约无论如何也得守住关隘。”

    “请殿下放心,我们枢密院参军署早就多次提醒过祖约校尉,相信他一定能替殿下守好东面的门户。若是殿下实在是不放心的话,臣愿意去虎牢关帮助祖校尉。”刘琨满腔激情的说道。

    “算了,虎牢关的事情还是让祖约处理吧,越石还是留在洛阳帮助孤处理枢密院的事情比较好。如今祖逖、孟观等人在司州平叛,李特、司马雅二人负责洛阳防务,许超、陶侃在新城,张宾还要协助张华大人处理政务,只有越石先生可以帮孤处理一些军务。孤实在是离不开先生。”

    司马遹半哄半强硬地打消了刘琨带兵的愿望,刘琨xìng格上的缺陷,实在是无法让司马遹对其放下心来。(未完待续。)

第122章 虎牢关攻防战(上)

    虎牢关前,根据河间王司马顒的安排,各个部队开始分头准备,想要尽快打通通往洛阳的门户,王彦的一万兖州军也加入到攻城部队当中。

    河间王之所以这么着急的攻打虎牢关,是因为在黄河北边成都王已经占据上风,他实在是有些担心成都王会抢先一步拿下孟津。所以,他需要在虎牢关尽快的发动攻势,争取早rì拿下洛阳东面的门户。

    对于目前的局势,河间王更加担心齐王以及成都王,无论这两个家伙谁能打开局面,那么中原就真的成了一锅粥了。不管怎么样,河间王对中原还是很重视的,而且从目前中原世族的站队情况看,基本上河北冀州都站在河间王这边,站在齐王、成都王那边的只有司州世家以及陈留、颍川以南的世族。

    因此,为了在将来打败太子之后,分得大块蛋糕,河间王需要向中原世家展现自身的实力,争取将中原打造成自己的后花园。

    河间王抵达虎牢关的第二天,虎牢关守将祖约发现关下叛军营地里开始大张旗鼓的打造攻城梯和井栏,看样子真的准备在虎牢关大动干戈了。

    祖约也不甘示弱,一边派出小股部队对敌人实施袭扰于反袭扰,另一边则搬运擂石准备迎接敌人的攻城。

    在己方准备攻城器械的时候,叛军主将张方带着本队去关下叫阵,他望着城墙上的祖约大喝一声:“小子,可敢与本将一战!”

    祖约也没有弱了气势,虽然他没有自家兄长祖逖骁勇,但怎么说也是猛将一枚,今rì如此被张方挑衅,岂能胆怯?而且就算他为了鼓舞士气,也必须下关跟对方斗一斗!

    片刻之后,城门打开,祖约骑着高头大马,手提长枪,率着数百士卒冲出城门。冲出一段距离后,长枪一摆就让士卒停下,然后单人朝着张方冲了过去,大吼道:“贼将,受死!看枪!”

    张方大笑几声道:“来将休得猖狂!看某家来收拾你!”说罢,一挥手中的大刀,朝祖约迎去。

    两人刀枪交锋,溅出无数火花,刀来枪往,二人不分上下,斗了个旗鼓相当。武器的交击处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仿如晴空霹雳一样。

    张方的刀法迅若闪电,狂猛若虎,而祖约的枪深得枪法jīng要,不仅出招快,而且扎点稳准狠,特别是那种重如山岳的气势,让任何一名对手都不敢小觑,这绝对是一个劲敌!

    祖约驱动战马,巧妙的用枪磕开张方劈来的大刀,顺势用枪直刺张方的咽喉。张方眼中jīng光一闪,将刀杆一竖,准确的挡在了祖约的枪杆外侧,再次发出一声脆响。

    跟着张方手握刀柄,用刀刃反压回去,同时大刀如同一道闪电,猛地向祖约劈了下来。祖约完全不理会对手如同泰山压顶一般的劈砍,手里的长枪旋转化力,左手交右手,长枪如同一条出洞的毒蛇,猛地向着张方粗壮的腰腹刺去。

    张方面对着对方势在必得的一招,腰身猛拧,健壮的腰身非常违和的变得十分灵活,轻盈的扭动配合手里的刀,再次准确的躲过祖约的杀招!

    看到两方主将如此jīng彩激烈的对杀,让周围的士兵看得是两眼冒光,满口喝彩。经过头一回合的交击,眼力好的大概都能看出来,这两人要分出胜负恐怕不容易。

    一个是刀法繁杂,一个是招式jīng妙,而且两人的差距很小,百回合之内肯定是分不出胜负的,至于一直打下去谁能赢,还真是不好说。

    河间王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的大将跟对方打得不亦乐乎,对于张方他非常满意,不但是对方武艺高强,更重要的是对他河间王忠心耿耿。而旁边的毕恒看到河间王脸上的笑意后,心中有些yīn郁。

    而一旁观战的兖州刺史王彦也有些吃惊,没想到一脸高傲的张方武艺竟然如此jīng湛,竟然能跟祖逖的兄弟斗个旗鼓相当。

    又打了二三十个回合,结果果然如同大家预料的那样,张方、祖约二人谁也奈何不了谁!

    最后二人不得不以平局收场,祖约看着同样气喘吁吁的张方,眼中露出一丝赞赏之sè,被太子重视的人物果然不简单。太子麾下除了自己兄弟祖逖外,恐怕只有另一位陌刀将李特才能打败对方,而且还要在八十回合之外。

    “大王,我们的攻城器械已经准备完毕,是否立刻发动攻击?”毕恒来到河间王身边问。

    “太好了,传本王将令,大军开始攻城!”河间王闻言大喜,他早就按耐不住想要尽快拿下虎牢关,一听器械完成了,便迫不及待的下达了攻城命令。

    首波发起攻击的主力是王彦的兖州军,兖州军已经在虎牢关下休整多时,正是士气高昂,jīng力旺盛之际,足以充当主攻的任务。王彦令旗一挥,士兵们推着井栏在一阵阵鼓声中缓缓推进。

    这时候,虎牢关前倾斜的地形就发挥作用了,不但敌军攻城器械的推进十分困难,而且一旦井栏上面倾斜的话,很难固定远程武器。

    但是虎牢关上的地形优势太明显了,不愧是天下第一关,高大的城墙让城头上的投石车、防城弩车发挥了巨大的威力,大大小小的碎石、弩箭当中中,不时的还夹在磨盘大的巨石。叛军一方连夜准备的攻城器械还未发挥作用,就这么被一块块石头砸成了碎片。

    一开始城头上的守军表现得相当轻松,凭着高大的城墙以及犀利的防守器械让叛军吃足了苦头,但是叛军毕竟占据了数量上的优势,很快就扭转了战场上的局势。攻城部队在弓箭手的掩护下,逐渐靠近了城墙,甚至有些云梯都已搭上墙头。

    “啾啾!”

    祖约站在城墙上,听着耳边不断有箭矢飞过的声音,而城外数股叛军正架着云梯往城墙搭建。这种攻城用的云梯并不像后世电视里演的那样,一推就倒,只要被攻城一方推到墙上,防守一方很难将其破坏掉。

    “杀啊!”

    祖约大喝一声,对着一个冒头的叛军就是一刀,然后一脚将其踢下城头,然后朝着不断涌现的叛军杀了过去。

    “兄弟们杀啊,杀光这些叛军!”

    “杀!”“杀!”

    城墙上厢军士兵全都跟着祖约怒吼起来,顿时,士气大振,士兵纷纷受到鼓舞,挥舞着刀枪剑戟朝着叛军杀去。这些厢军士兵基本上都是太子新政的受益者,他们知道若是让叛军攻破了虎牢关,他们以前所拥有的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他们还将回到以前那种朝不保夕,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困顿生活,正是对美好生活的渴望,才让厢军士兵爆发出强大的战力。

    而此时河间王司马顒在关下看着己方士兵不断被撵下城头,脸上不禁露出难堪之sè。本来他看到己方士兵爬到了城墙上,就期盼着尽快攻下虎牢关,谁知在祖约有条不紊的指挥下,守军很快就稳住了阵脚,而且很快又夺走了场面上的优势。

    城墙上厢军体现出训练有素的一面,在伍长、什长等基层士官的指挥下,三五人配合无间,利用有利地形,抵挡叛军疯狂的进攻。

    “呜呜……”

    一阵苍凉的号角声响起,正在攻击的叛军突然像cháo水一般退了回去。仿佛如大浪淘沙一般,只留下一地的尸体和血迹斑驳的城墙,在向世人昭示这里曾经发生过惨烈的厮杀。

    “校尉大人,叛军撤了吗?”一个低级军官走到祖约跟前轻声问道。

    “暂时退回去了,不过大家不要掉以轻心,恐怕接下来敌人的攻击将会更加猛烈,让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一下,补充一些箭矢准备迎接敌人下面的进攻。”祖约不敢大意,这此不过是叛军第一次试探,接下来的战斗才是真正的考验。

    果如祖约所料,不到一刻钟,经过一番调整之后,关下叛军再次发起新的攻势。叛军如cháo水般蜂拥而来,通过云梯源源不断的涌上城墙,守军借助地形节节抵抗,牢牢不让叛军占领城头。

    “杀”

    祖约大吼一声,双手握着横刀,向前大踏一步,一刀将眼前的叛军劈成两半。鲜血溅了他一身,顿时成了个血人。祖约的骁勇鼓舞了守军的气势,竟然以弱小的兵力牢牢地压制着叛军。

    守军的伤亡也在不断增加,而此刻城头上也陷入到肉搏战当中,祖约带着亲兵在墙头上来回支援,只要哪里出现险情,他就第一时间带人杀过去。横刀挥舞之间,一朵朵血花绽放开来,一个个叛军捂着咽喉倒了下去。

    尽管祖约骁勇,厢军善战,可局势还是朝着守军不利的方向发展下去,叛军仗着人多势众不断的爬到城墙上,守军在城头上的阵地不断的被压缩。在叛军如狼似虎的攻势下,厢军士兵一个个倒在叛军脚下,可饶是如此,众人也依旧顽强的跟叛军厮杀在一起!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守军若想活命,就必须杀!杀!(未完待续。)

第123章 虎牢关攻防战(下)

    祖约带着残兵依旧在跟敌人血战,依然没有丝毫出动预备队的意思,尽管此时城墙上已经几处失守。眼看着越来越多的叛军爬上墙头,他又组织了几次拼死反击,部下死伤惨重,但这些守军都知道城破的后果,全都在死命的厮杀。

    躲在城内严阵以待的火枪预备队此刻心急如焚,可是没有主将的命令,他们决不能擅自出击。

    城头上的两千守军已经伤亡过半,只有不到九百人还在苦苦支撑,而叛军在虎牢关下留下了近万具尸体,敌我双方的战损比达到了十比一,对于攻城一方来说这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祖约看着已经酣战了多时的部下,依然忍痛放弃出动火枪预备队,虎牢关内火器的储备有限,火药更是消耗一点少一点,不到关键时刻决不能动用火器。

    要知道万一孟津被成都王攻破,虎牢将关两面受敌,且彻底断绝了跟洛阳的联系,到那时再想得到补充就不太可能了,因此一开始祖约就要jīng打细算。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祖约才领着守军拼死狙击叛军,能守多久算多久,尽量依靠冷兵器挡住叛军的攻击。若是能就此守住虎牢关,也算是上对的起大天尊,下对的起太子知遇之恩,就算是最后为国战死,也能名垂青史。

    正在拼力厮杀祖约突然听到旁边叛军一阵欢呼,扭身一看,原来西面的一段城墙失守了,大批叛军正从那里涌上城墙!祖约大惊,手中的横刀差点掉到地上……

    “难道虎牢关要被攻破了吗?”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祖约还未反应过来,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来到他面前,“大人,东边城墙上有一股叛军突破了我们的防守,正往这边杀过来。”

    “怎么回事?敌人怎么会突破防线?”祖约大惊,如今兵力上的劣势终于体现出来,他带着护卫来回查漏补缺,依旧挡不住越来越多的缺口。

    “哈哈哈……”祖约突然失声大笑了起来,众人不知缘故,呆呆的望着满脸血迹,笑起来分外狰狞的主将。

    “呸!是时候了!兄弟不要急,大家坚持住,援军很快就到!”祖约拍了拍侍卫的肩膀,大步朝着敌人杀去……

    太阳开始偏西,浑身浴血的祖约杀开阻挡在眼前的叛军,然后向城内待命的火枪队发出进攻的命令,多名士兵护在他身边,在他们的前方和后方,杀声震天,惨叫声不断,他们逐渐被叛军围困住了……

    城墙一旦有了缺口,再加上兵力上弱势,让城墙上守军很难再挡住越来越多的叛军,短短半个时辰,足足有几千人从缺口处涌上城墙。

    而祖约等人则被大量叛军围着不得动弹。不少士兵,不断地搓着手望着前方,嘴里不断嘟囔着:“援兵呢?怎么援兵还不到?”

    就在这时,左方墙头上传来一阵的欢呼声,可以看到,几个叛军丢弃了兵刃,像个无头苍蝇一般乱窜,本来整齐的叛军阵型突然大乱起来……

    原本模糊的西边城头上突然冒出一大片火红sè,就像一朵朵的红sè的花儿在跳动!那不是火枪兵身穿的红sè军服吗?

    祖约终于松了一口气,火枪兵在最关键的时刻杀到,这下不用担心城墙被攻破了……

    火枪兵打着专用的旗号如同cháo水般的开始冲击,一股从缺口处登陆的叛军刚露头就遭到毁灭xìng的打击。

    “砰砰砰!”爆豆般声音不断的响起,叛军一下子倒下一大片。本来还占据优势的叛军转眼间就被火枪兵扭转了局势。

    一队队刀盾兵拿着武器,护住火枪兵两翼,两厢一起努力不断的碾压着叛军推进。等他们推进到祖约被围的地段时,这一路上的叛军已经被清理干净。

    从西边城墙到北边墙角,一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千多具叛军士兵的尸体,他们被突然杀出来的火枪兵打懵了。

    “杀!杀!杀光叛军!”

    早就憋了一口气的火枪兵,喊着整齐的口号,手里的火枪反shè着寒光,大步朝着墙头上的叛军逼了过去。这样一来人数众多的叛军一下子失去了人数上的优势,而且由于身在城墙上,连逃走的地方都没有。

    带队的一个叛军军官见势不妙,转身就要顺着云梯逃走,此时剩下的叛军听到到四下杀喊声震天,又见到大批守军从东西两侧的城墙边冲杀出来,同时看到己方主将逃走,士气更加低落。阵型一下子混乱起来,更有部分士兵跟着主将逃走。

    火枪干净利落的将西边城墙上的叛军清除干净,然后分成两股,分别往东北两段城墙推进,城墙上不断有小股叛军被击毙当下。火枪兵按照平时的训练,叛军人数多的时候他们就用手榴弹招呼,远的就用火枪,至于到了跟前且被刀盾兵漏掉只好用刺刀收拾。

    他们三排一队,第一排跪着,第二排半曲,第三排站立,黑压压的火铳只是对着前方的叛军。

    “第一排放!”一名军官一声大喝。

    砰砰~~

    第一排的位置突然爆发一大团烟雾,随着火枪声响起,一伙刚刚还矗立在墙头上的叛军一下子无力的歪倒在地上。

    “第二排,放!”砰!

    “第三排上前,第一排预备!”砰砰!

    啊~~惨叫不断响起,叛军被火枪兵打得是节节败退!当然火枪兵也不是没有伤亡,在不能近身肉搏的情况下,叛军开始使用弓箭进行远程攻击。一个行进中的火枪兵的胸口中了一箭,倒在地上,预备队里面立即上来一个人,拿起他的火枪,填补了对方留下的空隙。

    刀盾兵高举着盾牌,替火枪兵遮挡着叛军弓箭手shè来的箭矢,好让火枪兵放心地使用火枪攻击叛军。

    无论是墙头上正在鏖战的叛军,还是关下的叛军大营被这突如其来的援兵打蒙了,尤其是河间王,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愕然发现,刚开始他们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突然间面临着失掉的危险!

    “赶紧派援兵!派援兵……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

    河间王急的只跳脚,若是这次功亏一篑的话,不但之前损失的兵力会白搭进去,对己方士兵的信心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要想再组织起一波像样的攻势,恐怕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

    张方微一沉吟,亲自领着一部分士兵沿着云梯杀到墙头上,此时城墙上叛军已经被祖约带着火枪兵逼到一角,眼看就要全军覆没。

    张方正要上前,突然心里一颤,让他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然后伸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身后的叛军士兵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依令停了下来。

    张方发现围着叛军的守军士兵有些跟以往见到的不同,他们手中人人拿着一根类似‘铁棍’的东西,而且只要前端一冒出火花,然后砰的一声响,就会有叛军士兵倒下。

    “这就是传说中火器吗?”张方心中一凛,

    砰砰砰!

    对面的第一排火枪兵突然冒出了一阵烟雾,几个返身逃跑的叛军士兵立即仆倒在地上,挣扎几番后,就再也没了声息。

    张方皱了皱眉头,守军火器的威力有些超出他的想象,以前他从来没见过如此犀利的兵器,他准备亲自试试火枪兵的威力。

    就在这时,一队火枪兵似乎也发现了张方他们,在一个军官的带领下,高呼着口号,朝着张方他们奔来。

    张方哼了一声,也不着急,从亲兵手中接过弓箭,将其拉满,却引而不发,指着对面一名守军,回头对手下们说道:“看本将神shè!”

    说完手一松,弓铉发出沉闷的声音,一支箭矢流星般的朝对面守军。众叛军士兵目不转睛的望着弩箭的去势,那支弩箭直接shè中对面一名守军的咽喉,对方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地毙命。

    “将军威武!”

    主将的威武往往能大幅度提高本方士兵的士气,张方露这么一手,大大缓解了部下对火枪兵的恐惧心理。他们纷纷为其欢呼起来,也不再对火枪兵畏之如虎。在张方的指挥下,挥着兵器向着火枪队冲了过去。

    正在指挥部下准备shè击的军官被突然奔来的这伙叛军给吓了一大跳,见过送死的,没见过这么着急的。火枪队军官冷哼一声,不慌不忙的指挥手下装填好弹药,然后排成五排,主要是因为城墙有些窄,若是排成三队的话,怕是不好施展,只好多排几排。

    八十步……

    五十步……

    三十步……

    终于到了shè程之内!

    就在这时,半跪在阵前的十名火枪兵在军官的指挥下突然一起开火,腾空而起的白烟顿时完全笼罩住了他们的身影。

    砰砰~~~

    正在往前冲的叛军士兵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然后整个人被硬生生的止住前行的势头,然后踉跄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地。

    张方也被火枪兵恐怖的杀伤力吓了一大跳,他再也不敢多待,仗着身手利落,瞬间就从城头上来到关下。

    有了火枪兵的加入,刚刚还占据优势的叛军转眼间就被火枪兵消灭干净,城头上再也没有了叛军的身影,守军再次牢牢控制住城墙上的局势。可是守军主将祖约却没有一丝兴奋之sè,因为他知道若是每次都要依靠火器的话,虎牢关绝对撑不了多久。(未完待续。)

第124章 再添强敌

    虎牢关攻防战拉下帷幕,交战双方损失都很严重,祖约损失了近两千的兵力,但是叛军也损失了近三万人,可以说这一仗超出了交战双方将领的预期。

    尤其是河间王一方,无论是河间王还是兖州刺史王彦,开战之前他们绝没想到己方的损失会这么大。

    两人实在是低估了虎牢关守军的战斗力,尤其是对火器的威力认识不足。根据后来张方的描述,除非能够抵近攻击,否则一旦被火枪兵拉开距离,他们的士兵只有被屠戮的份。

    夜晚,虎牢关下叛军大营灯火通明,河间王yīn沉着脸坐在上首,冷着脸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人。这几个人都是今天幸存下来的几个军官,如今被河间王拿来出气。

    几位心腹之人看到王爷心情不好,也不敢过多求情,只能眼睁睁看着几人被打得血肉模糊。

    “诸位,守军实力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想,若是单靠我们的几万人马恐怕拿不下虎牢关,众人都说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处理完败军之将,河间王皱着眉头扫了在座的众人一眼,最近他心气不顺,本来他带来了数万兵马,可是就这么一仗打下来,损失了近两万多人,让他心疼的直哆嗦。

    兖州刺史王彦闻言也沉默下来,他的本部兵马在惨烈的攻城战中基本上消耗殆尽,现在他攻占虎牢关早就不抱任何希望,而且经过这一战王彦也彻底认清了太子的实力。

    目前貌似看起来太子正危如累卵,在三大藩王的围攻下,只能蜷缩在洛阳周围被动挨打。

    其实仔细想想,太子其实稳如磐石,他的根基之地关中在修养声息了三年之后,已经成为朝廷的巨大财政来源。只要关中不乱,太子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更何况太子也不一定会输掉这场战争。

    另外,从表面看起来东南北三条战线岌岌可危,实际上不论是攻方还是防守一方,全都到了强弩之末。河间王、成都王要想攻破孟津、虎牢关两地,非得付出极大的代价不可。

    反而守城一方却可以利用有利地形不断的消耗着各位藩王的实力。

    而且在司州其他地区,太子已经开始展开反攻,成都王大将公师藩已经被祖逖、苟晞等人撵出河内郡,如今正在收复汲郡、魏郡、平阳郡等地。

    公师藩的乌合之众在祖逖、苟晞大军的打击下,是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若非有汲桑、石勒等人在苦苦支撑,恐怕公师藩早就被祖逖等人消灭干净,打到了成都王的老巢——邺城!

    现在王彦倒是有点羡慕起堂兄王衍了,现在看来将来有机会将琅琊王氏发扬光大恐怕只能是王衍一脉了。不管是在江东支持琅琊王的王敦、王导兄弟,还是他自己恐怕将来都免不了要被太子收拾掉!

    正当王彦想着自己心事的时候,河间王其他几个心腹却开始想其他办法,来挽回目前的颓势。只听主簿房阳安慰道:“王爷,此次失败也不能全怪各位将军,我们事先低估了叛军火枪的威力,若是能提早想到这一点,恐怕我们此时已经拿下了虎牢关。”

    “哦?那房大人你可想到对付火器的方法了吗?”河间王没好气的问道,大战之后火器成了河间王心头一块病,若是不能解决对付火器问题,恐怕他也就失去了攻占虎牢关的信心。

    “这……”房阳哑口无言。

    这时一直沉默的张方突然开口道:“对于火器,王爷不必太过担心。据臣所知,虎牢关内的火器一定不多,肯定满足不了守军大肆的使用,否则的话今天也不会到了最后关头,火枪兵才出现。”

    “哎,对呀!”

    “就是,就是,张将军所言有理!”

    张方的话让众人眼前一亮,心头的yīn霾似乎一下子消失不见,就连河间王也露出一丝笑容,唯有毕恒眼中闪过一丝嫉恨之sè。

    “大王,虎牢关内的火器数量少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一个弱点,但是在火器没有消耗完之前,我军依旧要面临火器的威胁!”

    “嘶!”众人就像被泼了一头冷水,刚刚鼓起的士气又一下子低落下去。

    “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耗着吧?耗下去可是对我们不利啊!”房阳垂头丧气地说道。

    “哈哈哈,诸位这是怎么了?对,我们是损失一部分兵力,但是大家不要忘了守军的损失也不小。而且他们的兵力本来就很薄弱,如今再损失掉一部分,恐怕只要下次我们再稍稍加紧发动一次攻击,就能拿下虎牢关。”

    看到众人情绪低落,参军毕恒故意很乐观地开导大家,看到大家的注意力被自己吸引过来,毕恒转身对河间王施了一礼道:“大王,刚刚大家说得都很有道理,尤其是张将军,更是指出了敌我双方的优势所在。”

    “如今虎牢关守军所仰仗者无非火器犀利,但是就像张将军所说,守军火器只能充当战略武器使用,而不能当做常规武器。这就既是守军的优势也是守军的劣势,而我们的优势就是兵力雄厚。”

    “当然了,就算如此,我们也不能将兵力全都损耗在虎牢关下,否则就算是我们拿下了虎牢关,将来到了洛阳城下,面对城池更加高大的洛阳,我们依旧无计可施。因此我们必须要合理利用手中的兵力!”

    “嗯,不错,说得很好!”毕恒的一番话算是说到了河间王的心坎里了,他最大的担心就是自己在这儿累死累活打了半天,最后却给其他的藩王捡了大便宜。

    “不知先生可有妙计破眼前的局势?”河间王一脸企盼的看着毕恒。

    此时毕恒见自己的意见得到河间王的支持,顿时兴奋起来,他接着说道:“回禀大王,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再拉拢其他藩王呢?若是有其他势力愿意加入到反对太子的行列中,不但可以增加我们自身的实力,还能让别人一起承担攻打虎牢关的风险!”

    “嘶!这……”

    河间王听完沉默下来,一开始他有些不爽毕恒提出的办法,但是他一想起己方的损失,他就有些犹豫。若是没有其他人相助,就算最后他打破了虎牢关,恐怕他自身的兵力也会损耗殆尽。到了洛阳也得看其他两位王爷的眼sè行事,这绝不是他愿意看到的情形。

    但是,若是按毕恒所说的那样,邀请其他藩镇相助,就怕请神容易送神难啊,万一来人势力庞大,恐怕以后就不是他一人说了算。

    本来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彦却对毕恒的建议产生浓厚的兴趣,若是再能拉来一位实力雄厚的藩王,他也就不至于被河间王压制的不能反抗。二王相争,他作为第三方势力夹在中间或许会好过一点。

    再说经过之前一仗,他本来就失去了攻下虎牢关的信心,若是再能增加几万援军,说不定仗着人多势众还真能拿下虎牢关。

    于是,王彦开口道:“大王,臣有几句话请王爷仔细斟酌。说实话仅靠我们这点兵力恐怕拿不下虎牢雄关。”

    河间王听了王彦的话有些不高兴,尽管知道对方说的是实情,若不是看在他出身世家大族,恐怕此时他就要翻脸了。

    “要想拿下虎牢关我们必须借助外援,大家请看:齐王一方,不但有豫州刺史相助,还有长沙王、新野公帮助,如此他才能势如破竹般在南线彪进,若非遇到劲敌,恐怕齐王此时已经兵临洛阳城下!而王爷虽然有我们兖州支持,但是势力还是略显单薄,若大王想要再进一步,就必须再寻找其他的盟友!”

    河间王沉默半天,终于拿定了主意,“既然诸位都认为我们需要新的盟友,那寡人就听从各位的意见。请大家说说,我们应该重点拉拢哪一路诸侯?”

    “东海王司马越,幽州刺史王浚,这是目前我们最可能拉拢来的藩镇。首先说说东海王,中原大乱之后,此人坐拥青、徐二州,兵雄将广,实力强大,若是得此人相助,两家合力攻下虎牢关不在话下!”对这个问题毕恒早就考虑多时,一得到自己王爷示意,他立马将自己的观点亮了出来。

    “除此以外,幽州刺史王浚也值得我们拉拢,尤其是王浚麾下的鲜卑骑兵,绝对是一支jīng锐骑兵。有了这支jīng锐,在野战的时候,我们就不用害怕宿卫军的冲击。”

    “幽州刺史、东海王……”

    河间王嘴里不断的念叨着这两个名字,尤其是东海王,更是像根刺一样扎在心窝,坐立不安。现在已经有两位王爷跟他争夺将来的朝廷大权,尤其是齐王背后还有长沙王、新野公支持。

    若是此时再加上一个实力雄厚的东海王,将来他想染指最高权力的机会恐怕就更低了。但他又急需东海王帮他过眼前这道坎,经过再三考虑,河间王终于同意派出毕恒去拉拢东海王。

    事实上这个时候,东海王正在秣兵厉马,急等一个起兵的机会,毕恒的到来让东海王欣喜若狂,不但一口答应下来要出兵相助,更揽下了说服幽州刺史王浚的任务。

    与此同时,接到消息的幽州刺史王浚、并州刺史司马腾纷纷开始调动兵马,准备加入到这场中原大乱中。(未完待续。)

第125章 局势突变

    在三王跟太子开打之前,东海王就已经密切地关注这场藩王跟朝廷之间的战争了,东海王不停地与自己的谋士们谋划着,他在心里不断地为自己的小利益打算着。

    东海王的首席谋士,大名士荀恺首先为其分析天下形势,说道:“大王,如今天下乱象已显。太子据大义占关西,成都、河间两王得河北,齐王有豫州,大王您据青、徐二州,共成鼎足之势。”

    “藩王与太子之战,如今看来藩王必败。然而三王亡,则大王不能独存也。大王应该趁着双方打得难解难分之际,发兵帮助三家王爷。联合各位王爷之力,就可以轻松击败太子司马遹。甚至在击败太子之后,众人疲惫之时,大王可趁机吞并其他势力。然后叩关攻取关中,那时太子锋芒已失,则大王可取天下也!”

    东海王听了,觉得荀恺分析的太jīng辟了,决心按照荀先生的谋划去做。

    于是东海王就蛰伏在旁边,耐心等待着一个关键时刻的到来,只有在这一时刻,藩王联盟才会最疲劳,而又未能攻破洛阳;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太子的势力被削弱到最低,却仍然可以据洛阳死守。

    等成都王不断在孟津碰的头破血流,河间王在虎牢关寸步难行,而太子即将扑灭司州境内的叛乱的时候,在东海王看来,出兵的时机终于成熟了。

    也许,东海王担心太子挡不住藩王大军,万一洛阳城破了,可就没他什么事了。

    毕恒的到来,让东海王看到了其中的战机,如今虎牢关双方已是兵疲将乏,正是他一举拿下虎牢关的最佳时机,只要拿下了虎牢关,洛阳将不在话下。而且他还派人联络幽州刺史王浚、并州刺史司马腾、范阳王司马虓共同举兵。

    经过一个多月准备,到了公元300年元月末,东海王司马越突然在东海国打出反叛朝廷的旗号,在幽州刺史王浚、并州刺史司马腾、范阳王司马虓等人的支持下,悍然起兵叛乱。

    在这一个月当中,孟津、虎牢关两处多次出现险情,不过在洛阳方面的全力支援下,屡次化险为夷。不过即使这样,两地的士兵的jīng力已经到了极限。也就是太子麾下训练有素,若是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崩溃了。

    此次,东海王同盟有十三万人,其中还有超过半数的胡族骑兵,他们号称三十万大军,兵分三路朝洛阳进发。北边并州刺史司马腾接到兄长的要求起兵的消息后,立即让实际已经dú lì建国的匈奴汉王刘渊带匈奴骑兵三万相助。

    匈奴人刘渊接到司马腾的书信时,他正在教育自己的几个儿子。刘和、刘裕与刘隆是刘渊与妻子呼延氏所生。长子刘和好学而早成,爱读《左氏chūn秋》与《毛诗》。

    刘渊害怕刘和过于柔弱,于是就对刘和说道:“和儿爱读经史,而如今我族要成大事,还需武功啊。”

    刘和点头,并不答话。

    这时又有一人上前拜见刘渊。只见此人年龄约三十,身高八尺,左耳有一根白毛,长二尺多,很有光泽。刘渊一见,高兴地说道:“孤的聪儿真是威风凛凛,仪表堂堂啊。”

    刘聪是刘渊的第四个儿子,是刘渊与张夫人所生。刘渊问刘聪道:“聪儿近来还读书否?”

    刘聪答道:“自幼至今,仍十分爱读经史、兵法。”

    刘渊又问:“聪儿近来可否吟诗作赋?”

    刘聪答道:“曾作怀念诗百首,作赋五十余篇。”

    刘渊微微点首,接着问道:“聪儿不仅擅长吟诗作赋,还写得一手好字。近来在练何种字体?”

    刘聪答道:“主要是草书与隶书。”

    刘渊又对刘聪说道:“聪儿十五岁就擅长shè箭,能拉开三百斤的弓。现今我匈奴五部安居关内,一直无战事,聪儿是否重文轻武?”

    刘聪忙答道:“孩儿一直没有忘记练武。”

    刘渊点头表示赞许。

    这时又一人上前拜见刘渊。只见此人年近三十,身高九尺三寸,白眉毛,眼冒红光,胡子不过百余根,却根根都有五尺长。刘渊一见马上兴奋地说道:“这不是孤家的千里驹永明吗?”

    刘曜(刘曜字永明)是刘渊的干儿子,从小就是孤儿,后来被刘渊收养。

    刘渊问刘曜道:“听说永明也喜读书,不知永明爱读何书?”

    刘曜面有笑容说道:“我读书不及聪哥,只喜广泛阅读而不求甚解。”

    刘聪接言道:“永明不必过谦,听说永明读兵书则不然,没有不能背诵的。而且永明草书、隶书写得也相当不错。”

    刘渊又问道:“永明勇武过人,能够用箭shè穿一寸厚的铁板。如今将有用武之处,不可荒废啊。”

    正在这时刘宣说道:“大单于不必担忧,我匈奴人人剽悍异常,能骑擅shè。”

    接着刘宣又将刘欢乐、刘延年、刘洋这些年长之辈引见刘渊。

    正当众人相谈甚欢的时候,刘渊接到了司马腾要求其出兵的消息,他将各位小辈赶走,然后问刘宣道:“五部人马召集得如何?”

    刘宣对刘渊说道:“遵照大单于命令,我等已联络召集了五部人马,共得十万兵马。”

    “好!这次,我们抽调三万大军南下,到中原去捞点好处!”

    除此以外,幽州刺史王浚在五万鲜卑、乌桓骑兵的支持下,率领六万大军往虎牢关而来!

    东海王倾巢而出,起兵靖难的消息传来,朝廷上下立即紧张起来,不少人变得人心惶惶。

    对于司马遹来说,更是懊恼不已,他本来只准备了一桌酒席,结果却来了两桌客人!于是司马遹召开了一次紧急军事会议。

    此时形势对太子极为不利,司州境内的叛乱还未平息,各地守军却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如今又添强敌,可谓是雪上加霜。

    因此,在朝廷上下的主流观点是弃守洛阳,收缩兵力固守关中。

    但是在朝廷中还有强硬的主战派,枢密使祖逖是个好战分子,极力主张跟东海王决战,他说:“成都王等不足为虑,东海王极其麾下又是远道而来,我们只要坚守虎牢险关,寻找叛军的破绽,必可击破东海王!”

    谋主张宾也主张留下跟叛军决战,孟孙先生朗声道:“东海王所部皆胡族jīng锐,其战斗力不可低估。而成都王等三王已到强弩之末,今rì又被我军所制,求战不得,正是歼敌的良机!如果东海王跟三王合兵一处,则贼势必然高涨!我们何时才能平定叛乱?”

    “所以在下认为,对于成都王他们,我们只需遣一良将足可应付。而殿下可亲率jīng锐士卒赴虎牢关,抢先占据要地,扼之不使敌军西进。然后我们以逸待劳必可击败东海王主力!东海王被破,其余藩王可一鼓而下!”

    除了几位主战派外,也有相当多的人支持撤军,其中太子的岳父王衍就是其中翘楚,他是这么告诉太子的:“殿下,如今我们已是兵疲将乏,纵然洛阳城坚,也挡不住叛军的虎狼之师。更何况东海王亲率生力军加入到叛军一方,我军士气已挫,再强自出战实为兵家大忌!不如我们趁着叛军还未合力之时,撤到关中长安,如此我再谋划后续之事!”

    太子认真听取了各方面的意见后,最后亮出了自己的观点,“诸位,北边的成都王已是兵摧食尽,而我们的援军即将挥师东进,到时就是敌军的末rì。至于齐王司马炯,嘿嘿!他能不能攻破许超、陶侃两人的防线还得两说!”

    “因此孤打算亲率部分jīng锐,前往虎牢关一线,加强虎牢关方向的防守力量,扼守此天险,以抵挡东海王主力。若是东海王怯懦不敢攻击,孤就凭险而守,专心消灭南北两线的叛军,一旦成都王、齐王被灭,叛军失去一臂膀,必然士气大跌。”

    “反之我军则可乘机,集中力量对付剩余的敌人,若是敌人冒险攻击我军防线,孤就有把握指挥jīng锐寻机消灭叛军!如果我军不能迅速增援虎牢关一线,万一被东海王、河间王联合攻破,司州各地本来就不稳定,到时更会乱成一锅粥,京师洛阳也必然保不住!”

    “如此一来,叛军势力暴涨,我们还如何击败他们?因此孤意已决,决定出兵虎牢关,请诸君不要再言!”

    “既然殿下心意已决,臣等遵命就是,不知殿下准备带多少兵力支援虎牢关?不如掉部分关中jīng锐来,以防万一!”

    “不用,孤就带九千太子亲军出征即可!如今我军主力正在司州境内平叛,同时他们还要应付来自并州的威胁,恐怕抽不出更多的兵力的来支援我们。而洛阳的几万禁军军还要驻守洛阳,也不宜调到其他地方。”

    “再说了,虽然孤的亲军数量少,但他们已完全实现了全火器化,只要后勤跟得上,绝对能当十万大军使用。就算是碰到鲜卑铁骑,孤也不担心~!”

    “孤离开洛阳之后,所有政事方面交由几位内阁大臣处理,而军事方面则由枢密院负责,其他大臣不得随意干扰枢密院制定军事计划!”

    “臣等遵命!”众人见太子心意已决,只好躬身领命。(未完待续。)

第126章 太子出征

    公元300年元月,敌我双方在虎牢关经过一番血战之后,叛军河间王一方由于损失惨重,随即引诱东海王也加入到叛乱之中,一时天下为之震动。

    消息传到京师之后,众臣杂议,人心摇动。

    为了安抚人心,同时也为了将叛军挡在虎牢关外,太子决定亲率jīng锐增援虎牢关。消息传出,宫里宫外对此议论纷纷,大多数人都期盼太子能像当年平叛关中那样取得胜利。当然了,部分人人心浮动是不可避免的。

    而且,由于叛军势大,先前有司州大部沦陷,后有孟津、虎牢、新城各地血战,守军损失严重。如今皇帝昏庸,监国太子又要离京出征,一时之间洛阳周围谣言四起。

    就连东宫后院也受到了影响,本来太子离京就是一件忌讳之事。很容易引起朝中上下不安,更会让某些yīn谋家有机可乘。

    “殿下确定要亲自去?”

    太子妃王惠凤忧虑地看着太子司马遹。今rì早朝上,太子决定亲征。对于此事,太子一派基本上是举双手赞成的。

    “如今形势危急,孤若不亲自去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

    司马遹叹了一口气道,他也是没有办法,眼下叛军势大,东海王的加入让叛军声望达到巅峰。超过十万生力军加入到虎牢关前线,同时还有半数鲜卑骑兵,这让司马遹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

    万一让叛军拿下了虎牢关,事情就真得到了无可挽回了,所以司马遹必须在虎牢关挡下东海王的大军,为朝廷主力反击赢得时间。

    “殿下离京,这朝中由谁主持朝政?内阁首辅张华吗?只是最近张大人年纪大了,身子骨一天也不如一天了!”太子王惠凤一双风流美目顾盼生辉看着司马遹。

    “是啊,只是眼下除了太傅外,恐怕无人能有威望压制住朝堂上混乱的局面,唉,孤也是没有办法啊!孟孙主政时间太短,还没有建立起自身的威信。若是让他负责留守,恐怕裴危、王衍等一些世家大臣会不服啊,万一再出点乱子,恐怕孤就是后悔也来不及啊!”

    司马遹选择张华担任留守大臣也不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张华身为干练老臣,同时作为太子的老师,他不但深受太子一系人马的尊重,就是以裴危、王衍、羊玄之为首的世家朝臣,也对其心服口服。

    “殿下既然如此,不如让皇后监国如何?”

    王惠凤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大家闺秀,她可是出自世家大族,家教不错,自身天赋也不低,因此她的政治智慧可不低。刚刚太子一说,她就明白太子还是有些不放心裴危等人。

    “母后?”

    司马遹皱着眉头,轻轻摇摇头,心中一惊,以前他没有考虑过后宫干政的问题。但是刚刚太子妃的话,让司马遹突然想起来,两汉期间后宫干政的问题十分严重,在皇子年幼或者皇帝离京期间,往往是太后或者皇后监国。

    对于后宫干政的弊端,来自后世的司马遹可谓是一清二楚,因此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太子妃的建议。

    “不行,后宫不得干政,这一点决不能改变。”

    王惠凤闻言心中一凛,从司马遹斩钉截铁的话语中,她才知道太子的底线在哪儿,看来以后要注意自身的言行,若是招了太子的忌讳,将来恐怕不会有好下场。

    “那么召祖逖回京如何?他是名震天下的猛将,又出身名门,若是由他率领大军坐镇京师,再加上孟孙先生等人的帮助,或许能稳定京都形势。”王惠凤想了一会儿又说道。

    “士稚正在司州北部平定叛乱,目下正是关键时刻,不易再将其调回京师。万一他一回来,叛军旧灰复燃,那之前朝廷所有的辛苦可都全白费了。”

    司马遹又否定了太子妃的第二个建议,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这时召祖逖回京,叛军必然反击。再加上并州刺史司马腾、匈奴大首领刘渊蠢蠢yù动,到时候朝廷大军两面受敌,就算关中大军再善战,恐怕会立时崩溃啊。

    “那么,是否可请皇帝回宫?”王惠凤不免担忧地看着太子,司马遹必竟年少,才二十几岁,这担子让他一人承下确实太重。

    司马遹闻言的眸光沉了下去,看着面前的酒杯出神。

    自从洛阳政变之后,皇帝一直躲在皇宫内深居简出,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再加上皇后谢玖一直陪在他身边,而且谢玖xìng格温和不像贾南风那样盛气凌人,这让xìng格懦弱的司马衷终于过上了几天安稳生活,到了最后他倒有几分乐不思蜀了。

    “算了,不必了。”

    司马遹已及冠,天下,他承得住,承不住也要承!对于父皇司马衷,他根本不报一点希望,对于现在这个局面,他也乐见其成。

    “朝中暂时就交给太傅代为主理吧,有杜锡、张宾二人协助,后宫就交由爱妃处理,明rì孤就升孟孙先生为内阁次辅。”经过慎重考虑,司马遹还是决定让张华承担重任。

    “好了,爱妃我们不要说这些烦心事,来,陪孤喝一杯,孤这一次离开恐怕没有个十天半月也回不来啊!”

    “殿下……”

    王惠凤充满担心地看着太子,不放心的道,“明天真的要出征吗?”

    房间之内,一对年轻男女相视无言,只是满含热情的看着对方。

    司马遹此时放下满腹心事,只是伸手轻轻抚摸王惠凤的脸庞,温柔的道:“放心吧,凤儿,没事的,你的夫君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这个世界上能够打败你夫君的人还役有出生呢。你就安心在这里等孤回来!”

    王惠凤并有因为司马遹的保证而放下心来,自从成了太子的妃子之后,她就把全身心思都放在了太子身上。尤其是经过大婚之夜的政变,她更是发现太子光鲜之下隐藏的危机,这一次藩王作乱,是太子遇到的最大一次危机。

    满腔担心化作万般柔情,王惠凤一把抱住司马遹的腰间,用自己的拳头不停地砸向司马遹的胸口,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流泪,但是眼泪还是忍不住滴落下来,呜咽道:“殿下,你一定要安全回来,实在不行我们就退往关中!千万不要逞能!听见没有。”

    司马遹不是情场小白,自然明白王惠凤为何哭泣,本来他以为自己为了权力不会对任何女子动情。但当看到王惠凤那担心的眼神时,一下子撞到了他内心柔软之处。司马遹轻轻抱住他的太子妃,让她的脑袋更加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司马遹温柔的拭去王惠凤脸上的眼泪,柔声道,“是,是,是,凤儿,莫要哭了。夫君答应你,一定平安回来见你。

    王惠凤抬头,忽然毫无征兆的吻向司马遹,霎那间她做出了一个决定,今夜她要主动服侍太子。司马遹一惊,他没有想到太子妃会突然做出这么一个出格的举动,在他心中,王惠凤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虽然不至于三从四德,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开放的女子。

    司马遹很感动,他低下头,将王惠凤抱在身前,轻轻吻住对方的红唇,霎时一股清泉从两人的嘴间互相穿流。司马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一亲佳人芳泽的机会,他的舌头迅速冲进王惠凤的牙关,和对方的香丁纠缠在一起。

    唇舌相交之间,一股股香甜的津液从王惠凤的嘴唇中传到司马遹嘴里,他的大嘴毫不犹豫的大力吸吮。

    不知何时,十分自然的司马遹的双手己经攀上王惠凤高耸的双峰。王惠凤的双峰十分的挺拔。司马遹的一只手掌竟然不能够全部掌握,这让他感觉十分骄傲和欢喜。

    司马遹的双手在王惠凤的双峰上不断的揉搓着、抚摸着。王惠凤那对硕大的双峰在太子的魔手中不断的变幻着形状,一会儿探成圆球。一会儿搓成一团。

    那一阵阵激情的快感令王惠凤全身泛起一阵阵难明的颤栗。

    王惠凤难以抑制的发出一阵阵畅快的呻吟声,这无疑是对太子的最大肯定,能够让自己的女人感到快感,这是值得每个男人骄傲的事情。有了效果才会有更大的干劲,王惠凤的呻吟无疑是给了他继续努力的最大的鼓舞和动力。

    不一会儿,整个室内chūn意无限,其中内情不足为外人道也……

    一rì后,司马遹带着九千兵马从京师出发。随从将领除了李特外,还有几名年轻将领:李特的儿子李雄,十九岁的姚戈仲,十七岁苻洪,这三人都是长安陆军军官学堂的佼佼者,刚从学堂毕业,正好赶上这场大战。

    在太子离京之际,正式下旨让内阁首辅张华代为处理朝政,同时升任张宾为内阁次辅,正式确认了对方首辅继任人的地位。虽然这一点让王衍等人有些不满,不过他们也不敢挑衅太子的威严。

    司马遹率领的九千亲军,全是经过关中洗礼的jīng锐,而且这大半年来,他一直用火器装备整个太子亲军。如今整个太子亲军是西晋朝第一支全火器部队,装备了一百门轻型步兵火炮,八千枝燧发枪,以及大量骡马。(未完待续。)

第127章 南线轻松

    就在太子领兵支援虎牢关时,在南线新城一线,许超、陶侃二人凭着充足的物资、雄厚的兵力,一举击破了当前齐王大军。

    很早的时候,齐王司马炯就开始谋划夺取最高权力的行动,一开始他将贾皇后、赵王二人当成自己的主要敌人。后来太子异军突起,成功取代其他人成为他登上最高皇位的巨大障碍。

    在即将扛起大旗挑明立场之前,恰好赶上太子跟世家爆发激烈地冲突,司马炯迅速表明自己的立场,以世家保护人的身份赢得许多世家的支持。后来司马囧为了讨好世家大族,毫不犹豫的镇压了豫州境内的灵宝教。

    此举引发太子极大的愤慨,并明昭天下,宣布废齐王为庶人,一举将齐王司马囧逼到墙角当中,司马炯没办法不得不提前举兵叛乱。

    好在他外交工作做得成功,先后向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常山王司马乂、新野公司马歆通告自己的行动。并逼迫他们表明立场,更期望获得他们的声援。

    于此同时齐王还传布檄文昭告天下:不肖子孙司马遹,弑母逼父,为非作歹,罪不容诛,凡是有识之士都应该一起去讨伐他,有不听从命令的将诛灭三族!

    司马氏一族虽人丁兴旺,王侯众多,但是真正有头脑的人并没有几个,更谈不上所谓天赋,在跌宕起伏的争斗中能获取短暂的胜利往往也是仰仗自己的智囊团。

    早先的司马伦是这样,最先发动叛乱的齐王司马囧同样如此。司马炯虽然不算雄才大略,但他麾下也算谋臣如雨,其中葛旋、王豹、卫毅等都是其中翘楚。

    当初接到朝廷要废其为庶人的消息时,司马炯曾经一度惊慌失措,只好将麾下幕僚统统找来,并让他们当自己的军事顾问商量对策。

    好在王豹等人能说会道,很快拿出像模像样的理由让齐王鼓起了斗志。

    “太子倒行逆施,不得人心,神怒人怨,王爷应该顺应民意、扶持弱者前去征讨他。”

    司马炯以为众人言之有理,便任命豫州刺史何勖、龙骧将军董艾等人做前部先锋,起兵征讨司马遹。不出葛旋等人所料,队伍刚一出动,豫州各地世家豪强纷纷前来投靠,短短十几天的时间,让其兵力增加了数万人,总人马也达到了八万多人。司马颖在司州境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威风八面,齐王司马炯在豫州同样不甘落后。

    接到齐王要求起兵的书信后,长沙司马乂尽管距离洛阳更远,但他迅速整顿兵马,准备做司马炯的后援,紧随其后。

    新野公司马歆也是个没脑子的主,接到通告后,犹豫不决,骑在墙头上心里的算盘打了半天也不知道往哪边跳划算。

    后来他的军师孙询拍桌子大声说道:“太子残暴不仁,大肆诛杀世家大臣,人神当共灭之,这个时候您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就这样齐王的领着麾下将领共八万大军准备从许昌直扑阳翟,拿下阳翟之后,司马炯就打算渡过颖水直扑洛阳,然而让他没想到是,大军却被陶侃率领的偏师挡在了阳翟。

    双方的战火率先在阳翟展开,在新城负责南线指挥的许超首先派陶侃在阳翟阻击齐王司马囧。

    陶侃骁勇善战,连战连捷,司马囧虽来兵多将广且势汹汹。但是却大大低估了陶侃的军事才能,闹到最后,司马炯被陶侃打的是接连失措,不得不暂时驻扎在颍yīn等待进一步调整。

    公元299年末,驻守阳翟的陶侃遣其部将一人率少量jīng兵渡过颖水奇袭齐王的后军,先夺取齐王屯储在后方的食盐粮米。随后陶侃先头部队出动,兵分两路攻打颖yīn。部分叛军摄于陶侃威名,纷纷望风而降,主动向陶侃举了白旗。

    陶侃的先头部队利用齐王初来乍到、立足未稳之际,连战连捷,开局很好,打得齐王是望风而靡。

    到了次年初,陶侃亲率主力近万人,准备集中兵力攻打颖yīn。正在这时,齐王的另两个帮手即长沙王、新野公到了。

    司马囧在陶侃身上占不到便宜,准备转而攻击其他地方,尤其是号称太子老巢的新城。若是能一举拿下新城,不但可以让陶侃失去后勤基地,更能彻底打开通往洛阳的道路,同时还能大大的震慑朝廷一方。

    在定下进攻方向和进军路线后,同时也得到了来自长沙王、新野公的在兵力上的补充,司马炯率叛军立即出发,乘夜潜进,先是西渡颖水,经襄城、鲁阳,再折向西北,渡过伊水上游,迂回绕到新城的西南面,进至新城城防的薄弱之处。

    元月八rì,齐王叛军开至新城西南面的陆浑县,葛旋献计道:“大王,许超以重兵守新城,破之甚难,不如先破陆浑县,以剪除其羽翼,然后举旗号令当地世家,聚拢大军,以势破之。”

    司马炯傲然道:“许超平庸,岂知用兵之妙?若非陶侃用兵如神,寡人早就拿下新城了,今rì就照先生所说,先拿下陆浑再进逼新城。”

    于是齐王大军明面上大张旗鼓的做出攻取新城的样子,以迷惑新城的许超,实际上却趁着月sè全无,当夜漆黑,直取陆浑县城。

    陆浑守军措手不及,且有因为兵少不能抵抗,边打边准备撤兵。

    谁知撤退途中却中了叛军的jiān计,就听忽然一声炮响,卫毅率军杀出,守军刚要分兵迎敌,突然又一声炮响,懂艾又率军杀出。关键时刻拿下陆浑的齐王又率军杀回,守军终于不支大败,死伤以千数。

    陆浑守军主将王修都尉,被叛军围在核心,左冲右突不能得出,此时他已经身中数十处创伤,鲜血染红了他的铠甲锦袍,最后都尉王修大呼:“我力竭矣,当自刎以报太子大恩!”遂拔剑自刎而死,身边几位护卫来不及救援而眼睁睁看着主将自刎而死。

    一些没有冲出包围的厢军府兵被乱兵围住劝道:“主将已死,诸位何必死战轻生?不如归降我家大王?”

    这些乱兵却不知,厢军、府兵可是太子新制的受益群体,尤其是新城周围的士兵,他们每一个人都从太子新政中得到极大的好处,他们可是太子最为坚定的支持者。

    因此被围困的士兵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叛军要求投降的建议,反而大呼道:“都尉为忠臣,我等也不愿附逆令家人蒙羞!愿死战以报太子大恩!”

    众人呼号陷阵,皆力战而死!陆浑守军的表现极大的震动了叛军各部。

    陆浑失守后,部分残兵撤进了新城,得知陆浑失守,许超并不惊慌。许超知道自己兵力雄厚且骁勇,再加上充足的后勤补给,即使面对更加强大的叛军,他也有信心守住新城。但是若想进一步消灭叛军,恐怕得需要游走在外的陶侃配合。

    叛军即将兵临城下,新城城内就像炸开的锅一样,顿时变得热闹又紧张起来。新城守将许超一边积极调兵遣将准备守城,另一边则派人给陶侃送消息,让其寻找机会消灭叛军。

    新城攻防战和孟津、虎牢关比起来,这里的守军打得比较轻松。尽管叛军凶悍无比,但是在新城充足的兵力以及火器打击下,经过数个回合之后,叛军几次攻城都以惨败收场,不过守军损失也不少,死伤数千。

    与此同时,许超派人联系了屯兵在外的陶侃,让其寻机歼敌。深通兵法的陶侃,很快就答应了许超的建议,立刻发兵rì夜兼行赶往新城。

    几天之后,陶侃率军到达新城战场。许超麾下原来只有一万厢军,后来加上征召当地的府兵、民兵,在战争来临之前迅速增加至三万人。

    最后又分给陶侃一万jīng兵,经过几番大战后,朝廷一方还有两万余人。而齐王再得到长沙王等人的帮助后,兵力增至十万人。局势依旧是敌强我弱。

    齐王叛军拿下陆浑,稍作休整后,就与当地叛乱的世家部曲合兵一处,立即向新城进发。一时间旌旗逶迤700里,军威浩荡,当地一些看不惯太子作为的世家豪强,见齐王起兵,就密令自家部曲发动作乱,配合齐王进攻新城。很快,就形成了东西南三面合击新城的态势。

    西路的齐王军兵力甚为强盛,且有智谋之士相助,许超把这一路作为主要防御方向。为集中兵力,许超主动从周边卫星城撤退,收缩兵力,据守新城。

    陶侃率领的偏师大军,沿官道而行,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叛军,很快到新城战场。一开始众将都想马上与叛军决一死战。

    陶侃却深知齐王军得到援助后,又身经百战,又被葛旋等人大力整顿之后,战斗力已经恢复不少。再加上对方人多势众,因此陶侃决定暂时避敌锋芒。

    就这样新城一线进入战略相持阶段,而这个时候天下所有的目光都被东海王同盟震惊,这是继邺城三王同盟后,又一个实力强大的藩王军事同盟。

    东海王的叛乱,让一些世家大族更是欢欣鼓舞,他们把这看做是太子不得人心的铁证!世家都认为太子司马遹已经蹦踏不了多久,早晚得被各位诸侯王赶下太子宝座。

    此时东海王已经接到幽州刺史王浚、并州刺史王浚等人的将起兵响应的消息,大喜过望之余,他迅速整顿起数万兵马,兵发虎牢关。

    而太子司马遹也带着麾下亲军进入到虎牢关,就这样一场决定天下命运的大战即将在虎牢关展开!(未完待续。)

第129章 决战虎牢关(2)

    “我乃太子……司马遹。”

    话音刚落,司马遹手中的箭矢直shè巡逻兵中的叛军军官,叛军军官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一箭shè穿了咽喉,随即倒地毙命。

    自家头领刚一照面就毙命,再加上那句‘我是司马遹’的气势,其余叛军彻底被吓破了胆,他们在‘啊’的大叫数声后策马回逃。

    司马遹的一声吼,不但吓住了叛军巡逻兵,就连李特他们也被吓得不轻,若是让叛军知道太子仅带十几名护卫前来探营,恐怕用不了多久叛军就会倾巢而出。

    唉!太子啊太子,做人干嘛要这么张扬呢?做人要低调低调,否则要遭雷劈啊!

    这时候李特也紧张了起来,万一真被叛军追上,他可真就万死难辞其咎啊,于是他打马来到太子身边,劝道:“殿下,我们该撤了!”

    “玄休,莫急,再等等,叛军的追兵还未出现,万一他们找不到咱们又回去了,我们岂不是就白忙活了?”司马遹抬头看了叛军大营方向一眼后,慢条斯理地说道。

    哎吆喂!我的小祖宗!您竟然还担心叛军找不到您!您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安全吧!李特不由得在心里腹议道。

    果如李特所担心的那样,那句‘我乃司马遹’真个如惊雷一样滚过整个叛军大营,瞬间叛军大营就如同油锅里溅入几滴水一样,变得旌旗招展、擂鼓喧天,人马奔腾。

    东海王、河间王两位藩王在刚接到手下汇报的时候,满脸震惊,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太子竟然敢亲身前来探查军情。不过很快他们都兴奋起来,若是能一举抓住司马遹,这场战争就不用打了,他们就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虎牢关。

    “快,快,快,给寡人派大军去追!一定要把司马遹给寡人抓回来!”

    瞬间一队不下五千人的人马快速驶出叛军大营,带起阵阵烟尘朝着司马遹他们急急赶来。

    “娘咧!至少5000人啊,他们也真看得起我们。”

    “也不知埋伏的兵力够不够?”

    听着耳边几名侍卫的护卫议论,司马遹有些骄傲地回答:“怎么可能不够?对付这样一群土鸡瓦狗之辈,只需三百龙骑兵足矣!当年关中平叛,一千龙骑兵杀得数万胡族骑兵狼狈不堪。”

    几名侍卫摸摸鼻子,相互看了一眼,不再说话。直到叛军骑兵的人马靠前,司马遹才大手一摆,喊了一句:“撤!”

    或许实在是不敢相信太子就带着十几名侍卫就敢来探营,叛军领兵将领何伦看到司马遹他们后,竟然一时之间愣住了,忘记了下令追击。

    直到看到司马遹他们往虎牢关逃去,何伦才反应过来,大手一挥,“活捉司马遹!”

    5000人追拿14个人,这阵势着实吓人也迫人。

    偏偏的,作为诱饵的司马遹他们还不能仗着马好将叛军甩得太远,毕竟这里离虎牢关不远,叛军也不敢随意靠近虎牢关附近,万一被对方打个伏击就麻烦了。

    眼见叛军越来越近,司马遹高声吩咐众位护卫,“你们先走,孤和玄休殿后!”

    众侍卫怎敢撇下太子单独离开,若是他们就这么离开,恐怕一辈子也别想在军队里出头了!众人齐声喝道:“不行,我等绝不先走,请殿下先行,叛军就交给我们吧!”

    司马遹知道这种情况下,侍卫绝不会单独离去的,因此他也就不再多话,而是凝神专注盯着来敌,同时手中的弓箭也没有闲着。

    ‘嗖嗖’一支支弩箭不断地飞向叛军追兵,中着立时毙命,瞬间就有三四名叛军士兵中箭倒地。

    其他人看到太子的动作后,也不甘落后,纷纷搭弓shè箭,叛军震惊于司马遹他们弓弩的厉害,纷纷向两旁躲避。

    “哈哈哈哈……一群懦夫!”

    看着叛军狼狈不堪地样子,司马遹他们纷纷在马上嘲笑起对方来。对方仅靠区区十几人就敢藐视五千大军,这简直是**裸的挑衅!

    东海王麾下大将何伦见状勃然大怒!,怎么甘心受此大辱?

    何伦大喝一声:“追,shè他们的马!擒得司马遹者,官升三级,赏银千两!”

    shè人先shè马,擒贼先擒王。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随着何伦话音刚落,数千叛军就蜂拥而上,密集的箭矢就像雨点一般朝着司马遹他们而来。

    Nnd,敌人够狠的啊!司马遹一边感慨,一边用横刀拨打shè过来的箭矢。周围的人也跟他一样,同时大家还不忘加快逃跑的节奏。

    既然已经成功挑起叛军的怒火,那就赶紧逃命去吧,万一被叛军缠着,就司马遹这十几号人,还不够数千叛军塞牙缝。

    “驾驾驾驾,快撤,快撤!”

    众人打马狂奔,身后数千叛军紧追不舍,也亏得是司马遹他们身上的明光甲质量好,大多数箭矢根本无法shè穿他们的铠甲,正是靠着这身铠甲才避免被叛军shè成刺猬。不过即使这样,司马遹他们还是有人倒霉被叛军弓箭手shè中,

    奔跑当中,一名侍卫突然被叛军弓箭shè中铠甲的缝隙处,一不小心从马上摔落马下,正好落到司马遹脚下。司马遹顺势弯腰一把抄起侍卫的胳膊,用力一扯将其拉到自己身后,大喊一声:“撤,撤,快撤!”

    身边的李特一看这样不行,太子马上驮了两个人后速度急剧降下来,也许到不了埋伏圈就要被叛军干掉了。于是李特大吼一声,“殿下你先撤,某家来断后!”

    司马遹知道自己的重要xìng,于是他也不再逞能,而是‘驾’了一声后策马狂奔,几名侍卫紧紧贴着司马遹,为他遮挡shè来的箭矢。

    那名被司马遹拉到背后的侍卫,也从瞬间回过神来,刚才若不是太子伸手拉了一把,恐怕他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如果还这么跟太子共骑一匹的话,绝对逃不脱叛军的追杀,弄不好他们十几个人都得交代在这儿。

    于是他朝旁边一位侍卫使个眼sè,然后在对方的帮助下,跳到其他侍卫的马上。边跳边喊道:“谢殿下救命之恩,小的烂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可殿下决不能有任何损失。请殿下先行一步,让小的为殿下挡住来敌!”

    说着两人慢慢脱离的大部队,转身朝着叛军杀去!司马遹眼中一热,知道这两名护卫看来是凶多吉少啦!

    眼见司马遹众人在己方的箭雨下狼狈不堪,何伦顿时大喜过望,更是不打算放过司马遹他们。虽然他已经损失了近百人,但仍旧不离不弃的紧追在司马遹身后。

    就在司马遹他们越来越危急时,终于到了己方的埋伏圈。这时候苻洪、姚戈仲两人早就等得不耐烦,如今看到太子几人的身影后,顿时激动起来。

    眼瞅着太子众人堪堪通过了埋伏圈,很快,叛军的前锋部队也随之赶到,当叛军先锋部队刚刚通过埋伏圈,姚戈仲、苻洪二人立即率兵从两边杀出,将叛军追兵给拦腰斩断!

    “不好!有埋伏!撤,撤,快撤!”在伏兵出现的一刹那,何伦就心中一慌,心想,不会是中了司马遹的jiān计了吧?

    叛军万万没想到司马遹会在这儿设了埋伏,如今首尾不得相顾,再加上何伦那一声‘不好!’,更让叛军追兵慌乱不堪,这时候他们也顾不上追什么司马遹了,而是想着如何逃离这里。

    为了保证首战必胜,这五百伏兵全都是从龙骑兵和陌刀队当中选拔的悍勇之士,各个都能以一当十,再加上李特、姚戈仲、苻洪等一票猛将,叛军追来的几千士兵很快就被他们砍白菜似得杀了个所剩无几。

    “放他们回去。”

    司马遹看着已肝胆俱裂的叛军士兵,有些不屑的吩咐道。之所以要放几个人回去,无非是要扰乱叛军的视线。想想吧,这些幸存的士兵为了逃脱惩罚定然会大肆鼓吹中了太子数万伏兵。

    就算东海王他们不相信这话,可也会被太子夺了气势。几千追兵竟然对付不了司马遹十几个人,想想该有多憋屈。更重要的是好不容易通过援军鼓起来的士气,恐怕立时就跌落谷底。

    李特众人深知司马遹的用意,于是他们动手的时候纷纷手下留情,留了十数条追兵的命,让他们一路屁滚尿流的逃往了叛军大营的方向。

    虎牢关,布兵有序的营地、雄雄燃烧的篝火都预示着祖约果然不负所望,将虎牢关布置得风雨不透。

    正在焦急等待祖约一看到关下的司马遹等人,立即兴奋起来,“快,快,准备酒水,殿下大胜归来,我们要好好庆祝一番!”

    司马遹孤身诱敌,全歼叛军五千士兵的胜利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虎牢关,守军士气果然高涨,众人纷纷像崇拜神明一样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司马遹。司马遹骑着大马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威风凛凛的通过了城门。

    “太子万岁!万岁!”

    “太子威武!”

    “我军必胜!”(未完待续。)

第130章 决战虎牢关(3)

    司马遹听着众人的欢呼声,不由得豪情万丈,他看着威武雄壮的虎牢关感慨道:“真是一座雄关啊!此地进可攻,退可守,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虎牢关的有利地形,将叛军主力拖在这里,拖到叛军士气大跌,露出破绽时,我们一举拿下他们!”

    随着司马遹话音刚落,身边的亲军士兵,纷纷振臂高呼,“太子必胜,太子必胜!”

    情绪感染之下,司马遹翻身下马,从旁边一个军士手中接过一对鼓槌,‘咚咚’敲了起来,众人有些弄不明白太子要干嘛。随着一阵急促的鼓点声,一个豪迈的声音随之传来。

    “狼烟起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众人都是热血军人,这首慷慨激昂的《jīng忠报国》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太子,生怕自己漏掉一句歌词。

    这首和当前曲风截然不同的歌曲,瞬间就抓住了在场众多军人的心,很多人都忍不住跟着太子轻轻哼唱起来。尤其是太子刚刚率领少数兵力灭掉叛军五千人,这首豪迈的歌曲更是激起了在场众人的好胜之心。

    到了这个时候,守军的士气算是达到顶点,众人再也不会惧怕比他们多十倍的叛军。到了最后,司马遹都不能用唱来形容了,他整个人简直就是在吼。直到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众人才从太子的歌声中回过神来。

    庆祝晚宴随即展开,在场众人都为今天太子力斩五千叛军而兴奋不已,尤其是那些亲身参与到伏击行动中的士兵,更是频频对周围的吹嘘叛军时如何的不堪一击,大大缓解了众人的紧张情绪。

    其实,这次小仗的成果确实辉煌,司马遹可谓是兵走险锋。他冒着巨大的风险,出动小股jīng锐士兵,一举灭掉了五千叛军,打掉了敌人的嚣张气焰,同时大大提升了己方的士气。当然了,此次行动十分冒险,万一诱敌不成,反而被叛军包围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有一句话说的好:成王败寇嘛!

    成则为王,司马遹可以成功的鼓舞人心。

    败则为寇,不但当不了孤胆英雄,更有可能成为不自量力的千秋笑柄。

    然而老天站到了他这一边,成全了他的小胜,让他成就巨大威名。

    看到众人乐观的有些过头了,司马遹赶紧给大家泼泼冷水,“诸位,不过一次小胜而已,大家且不可沾沾自喜。正所谓骄兵必败,我们可得防着叛军反攻才是。若是因为疏忽大意而丢了xìng命,那实在是太不值了。”

    “谨遵太子教诲,我等不会让叛军得逞!”

    由于还是战争期间,因此宴会举行的时间并不长,而且酒水非常少。宴会之后,无关人等退去,只剩下司马遹、李特、祖约、姚戈仲、李雄、苻洪等人,全都是高级将领、军中翘楚。

    “诸位,相信通过今天这一番较量,大家就能看出,叛军虽然多,但绝对比不上我们jīng锐。唯一可虑的就是还未到达的鲜卑铁骑,根据情报显示,此次段氏鲜卑联合部分乌桓部落,共出动了五万铁骑,实力不容小觑,当是我们的劲敌!”

    “殿下说的是,今rì一战不过是小挫了叛军一番,还未伤及对方的筋骨,我们今后面临的压力并不轻松。”祖约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

    “不过,这一战也不是没有好处,通过这一战,恐怕今后殿下的威名就要轰传天下啦!到时那些叛军一听到殿下的名号,得吓地胆战心惊,两股战战。而且通过今rì一番挑衅,叛军气势已堕,接下来就看东海王、河间王等如何筹划了!”

    “哼!他们若是有胆,就亲自来虎牢关试试!微臣就怕东海王没这个胆子!”李特不屑地表示道。

    “呵呵,玄休说的没错,哈哈哈。不过,孤觉得以叛军营内有很多有识之士的,他们肯定不会同意东海王在这个节骨眼上动刀动枪。叛军需要时间调整,但我们却不能让他们闲着。从明天开始,将部分守军将士分成数十股小队,分别由各自的营正带领,然后潜出虎牢关去偷袭叛军的后勤补给线。”

    司马遹决定采取后世的游击战继续sāo扰叛军,作为来自后世的伪军迷,他当然知道游击战的威力。游击战若是运用得当,绝对能发挥出战略效果。

    果然,在第二天叛军开始严阵以待的时候,守军在司马遹的指挥下打起了经典的游击战。姚戈仲、李特、苻洪、祖约等人连番出动,大肆偷袭叛军斥候队、运输队、巡逻队等等,总之他们这一番动作,搞得叛军是坐卧不安,神经兮兮。

    一时间,叛军震动。

    “少数轻骑吗?”司马越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紧皱着眉头说道:“若只是轻骑的话,比较难对付啊。骑兵来去如风,很难围杀对方,只能以骑兵对之!唉,若是幽州刺史王浚在此就好了,他麾下有数万鲜卑铁骑,足以将这些可恶的小股骑兵扫荡干净!”

    对于司马越的话,河间王司马顒也是点头表示同意,说道:“东海王说的没错。若是司马遹只是派遣轻骑sāo扰我等,那他也应该只是抱着偷袭的目的。虽然不至于造成大的伤害,当然,这一切也只是寡人的猜测。为了安全起见,寡人认为,还是加强各处的兵力比较妥当。”

    两位王爷开口了,麾下谋士们也不甘示弱,纷纷出谋献策,希望能解决大军眼前遇到的难题。

    房阳接着自家王爷的话说道:“大王的建议很好,根据情报显示,此次袭击我们的只是数量极少的骑兵,因此我们只要加强各处的兵力,定能让敌军的小股部队望而却步。”

    见河间王麾下谋士出彩,东海王的部下也不甘示弱,荀恺捻着胡须道:“两位王爷,太子之所以采取这种无赖式的打法,无非欺我们刚刚折了一阵,大军士气低落,暂时不便出兵。因此,在下觉得,我们完全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们一边加强几处要道的兵力,一边在某处伏下重兵,引诱敌军上当,然后趁机将其围杀!如此反复多次,我军士气必然高涨,而太子他们可就……”

    “嗯,好,不错,不错,荀大人的建议很好!”

    “荀大人高见!我等佩服!”

    听得荀恺赢得满堂彩,司马顒又不说话了,心里很是羡慕妒忌恨。自从东海王到了虎牢关之后,河间王就觉得自己处处比不上对方。尤其是在人才对比上,他麾下只有寥寥几个人而已,而东海王真称得上是将士如云,谋士如雨。

    有时候河间王甚至暗自叹息,若是他麾下有像荀恺这样的大名士充当谋士,他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狼狈。他就觉得自己麾下除了毕恒外,就没有可用之人了。

    “报——”正当河间王想着自己心事的时候,一名士兵高声呼喝着跑了进来,对东海王和河间王两人抱拳拜道:“启禀两位王爷,孟津急报!”

    “孟津?”司马越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皱,沉声道:“不会是成都王那里又出了问题吧?”

    不理会东海王的自言自语,河间王接过军情,直接摊开一看,抬头说道:“东海王说的不错,具体说来是黄河以北出了问题。自从河东郡守苟晞击败了成都王大将公师藩后,公师藩就失去了进攻的能力。”

    “最近,朝廷从关中征调的援军已经抵达司州,这支生猛的军队一加入,立即就控制了司州各地的局势。如今公师藩的大军已经被赶出了河内郡,正退往魏郡等地。成都王害怕自己老巢丢掉,就派人来问并州刺史司马腾何时出兵支援。”

    由于司马腾、范阳王司马虓、王浚等人都是奉东海王为盟主,因此就算是成都王极度希望司马腾大军赶快南下,他也得先问问东海王的意思。

    毕竟从目前的形势来看,东海王除了在虎牢关积极一点外,其他地方似乎都在坐山观虎斗。尤其是对于实力强悍的成都王和齐王,司马越根本没有派出一个援兵。

    别看司马腾在并州闹腾的挺厉害,但是没有自家兄长司马越的命令,他绝不会擅自出兵。要知道几位王爷可是面和心不合,虽然现在他们都在一个战壕里,可那是因为有着共同的敌人。

    将来一旦攻占洛阳,将司马衷赶下皇位,他们之间必然要爆发激烈的利益冲突,因此如果能削弱一点其他藩王的实力,绝对是众人乐意看到的情景。

    “不用急。”东海王司马越接过河间王手中的军情仔细看了一遍,说道:“公师藩手下足有数万人马,再加上背后有当地世家豪强支持,就算一时不小心败了一仗,也没啥大不了的。况且邺城城池的坚厚不下于京师洛阳,实在不行公师藩也能退守邺城,因此我们不用大惊小怪。如今并州的军队还未准备完全,若是仓促赶过去恐怕也帮不了什么忙,还不如等准备充足后,再一举杀过太行山!”

    东海王寥寥几句就将成都王给坑了,不过这也是河间王乐意看到的,他巴不得成都王在孟津碰个头破血流。其他人看到自家王爷都没发话,当然不会去自讨没趣。(未完待续。)

第131章 决战虎牢关(4)

    大名士荀恺虽然不忿两位王爷见死不救,但他知道如今荀家已经绑在了东海王的战车上,他只能竭尽所能的为其谋划,只有这样荀家才能在战后获得巨大的利益。

    于是在众人河间王的人离开之后,荀恺给东海王出了一个主意,“大王既然不愿意并州兵牵扯到司州大战,不如让并州兵直接出兵平阳、河东两郡,最好是能拿下蒲坂。只要拿下蒲坂就等于打开了进入关中的门户,就能从根本上威胁太子的统治。”

    “如此对我军有三大好处:一、朝廷关中空虚,并州军在匈奴骑兵的帮助下拿下关中可能xìng很大;二、一旦拿下关中,将彻底颠覆太子的统治根基;三、若是并州军能拿下平阳、河东两郡,并威胁蒲坂,必能迫使虎牢关的太子回军,毕竟关中对太子来说不容有失。”

    “而且这样一来,我们对成都王他们也算是有了交代,不至于让其他藩王对大王心存芥蒂。毕竟暂时来说我们还是盟友的关系,若是大王真眼睁睁看着成都王身陷绝境的话,肯定会引起其他藩王不满的。”

    “而且就目前情况来说,我们还需要跟其他藩王联合作战,因此从长远来看,让并州军出兵河东并威胁关中,绝对是有利无害!”

    司马越听了荀恺的计策后,颇感兴趣,准备采纳他的建议。不过,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害怕司马腾拿下关中后会脱离他的控制。要知道皇家无亲情,不要说亲兄弟,就是父子之间为了权势也会反目成仇。因此,他对荀恺的话一直犹豫不决。

    夜晚,虎牢关内,司马遹正在房间内处理军务,突然李特拿着一份军报走了进来,“殿下,不好了,我们有麻烦了!刚刚军情司的斥候送来机密情报,有人向东海王献计:要求并州刺史司马腾兵出河东郡,拿下蒲坂,威慑关中!”

    “嗯?嘶!荀恺厉害呀!”司马遹满脸震惊,别看一开始藩王叛军气势汹汹,实际上一直都被太子牵着鼻子走。若是东海王真采纳了荀恺的意见,说不定真能占到部分主动权。

    司马遹接过李特手中的密函,只见上面写道:荀恺建议东海王让司马腾出兵河东,攻占蒲坂,威慑关中,东海王尚在考虑当中。

    若这个情报属实,也就是说东海王采纳了这个围魏救赵之计的话,就算司马遹再怎么自信,恐怕也得让正在河内司州平叛的部分关中大军回防,这样一来将大大影响到司马遹一方的作战计划。

    “这个荀恺倒也厉害,算准我厢军将士皆战于中原一带,关中必然空虚。若叛军果然带兵渡河入关中,简直就是如入无人之境,取关中易如反掌啊。”

    “不但如此,叛军一路高歌必然更助长其军势,夺下关中后必会直取洛阳。”

    “还有啊,我军的根基皆在关中,只要关中出现危险。无论眼前战局如何发展,我们都得放弃洛阳,并回师救援关中,等到来rì我们重整旗鼓再出关中时,又将是一场持久之战啊。”

    “哎呀,真是进不得、退不甘啊。”

    “该怎么办?怎么办?”

    在诸将一众人都怔忡的功夫,李特的儿子李雄却有些不服输的说道:“有什么还害怕的,唯今之计——我们不如孤注一掷,决战叛军!”

    听了李雄的话,所有的人都不淡定了。以一万多人和十几万兵马,打点游击搞点阻击、拖延还是可以的,但如果以这点人马人去挑战十几万人马,亏他也敢想。

    因此当李雄的话音刚一落地,满屋皆是反对之声。

    唯有司马遹轻轻摇摇头,嘴角噙笑的看着争论不休的李特、祖约、姚戈仲、苻洪等人。

    “好了你们不要争论了,听孤把话说完。”说着司马遹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开始陈述自己的观点。

    “大家来看,这个荀恺的确并非是徒有虚名,从献这个围魏救赵之计来看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若非本宫当初建立了完备的民兵、府兵、厢军三级军制,这次真得有的头疼了。荀恺以为我们大军在司州平叛,关中就一定是空虚的。他却不知,此次负责平叛的仅仅是部分厢军和府兵,我们还有不少府兵以及少量厢军镇守关中。”

    “当然了,我们也不能放任叛军去袭击关中,最好是让并州军转向魏郡、阳平等郡,若是能让他们去和公师藩汇合最好了。这样一来我们就能见叛乱限制在中原地区,只要关中地区没有遭受战火波及,战后我们就能迅速恢复全国经济。”

    “殿下,该怎么样才能让叛军跟着我们节奏走呢?”

    “玄休,可曾听说过姚贾?”

    “战国姚贾?”

    “对,就是他,此人是始皇帝的重要谋臣,出身‘世监门子’,其父是看管城门的监门卒,在被赵国逐出境之后,来到了当时的秦国。他很快就凭借才能得到秦王嬴政的礼遇和赏识。”

    “后来当秦国兼并六国的战争到了关键时刻时,秦始皇为了防止六国联合,他特意让姚贾携带重金去各国大臣。当时韩、魏两国已经濒临灭亡,齐国因其相后胜多收秦国贿赂,不设攻战之备,楚、燕、赵、魏等国想联合起来对付秦国。”

    “秦王听到这个消息后大为震惊,马上命大臣商议,姚贾自愿出使四国,经过姚贾用重宝和巧舌在四国间周旋,果然四国都不肯出兵,而愿与秦国交友。四国的最后抗秦就这样土崩瓦解了。姚贾回来报告成果,秦王大喜,封贾食邑一千租户税,拜为上卿,然后,秦王将四国各个击破,最后统一华夏。”

    “孤向大家讲姚贾的故事,就是告诉大家使间计的重要xìng。如今局势有可能脱离我们的掌控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因此孤打算让情报署的密谍到并州以及叛军大营使间。最好能让司马腾放弃出兵河东的打算,这样我们的关中就安全了。”

    “另外,大家别忘了,从军情司送来的情报看,此时东海王还未拿定主意,并没有说‘并州军’一定会兵出河东。也就是说渡黄河取关中这件事东海王还在犹豫,而我军正好可以趁着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主动诱敌深入、决一死战。这样一来,即可解关中之围,也可在虎牢关之战中取得胜利。”

    司马遹的话才落地,急xìng子的苻洪激动的说道:“殿下的想法是好,可是哪能事事如殿下想的那么好?如果叛军最后没有上情报司的当,反而继续出兵河东,那我们岂不是要面临丢失关中的可能xìng?”

    “最关键的是,万一我们在虎牢关失败了呢?我们一败虎牢关,二败洛阳,到那时再回救关中恐怕为时晚矣啊!不可能,根本就不可能,这个计划不可行。殿下,我们不能这般冒险。”

    司马遹非常理解苻洪的想法,他和姚戈仲出身关中,可以说他们的家,他们的亲人,他们的一切都在关中。他们绝不愿意为了中原失去关中,因此苻洪一听说关中有了威胁,他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立即回师关中。

    这不能怪苻洪自私,因为当每个人在面临自身利益受到侵害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大公无私。再者说苻洪说得也很有道理,司马遹确实有点想当然了,他怎么能保证叛军会上他的当呢?

    万一就像苻洪说得那样,反叛没有中他的诱敌之计,反而真的就西渡黄河,出兵关中,说不定在匈奴骑兵的帮助下,还真能威胁到司马遹的根基。

    “嗯,广世的话没错,确实是孤有些思虑不周。”

    司马遹这话一出口,苻洪,姚戈仲,李雄三人顿时喜上眉梢,就连李特似乎也松了一口气。唯有祖约稍稍有些不满,他身为虎牢关主将,当然希望太子将主战场放在虎牢关,这样一来将来战争胜利了,他的功劳才不会小了。

    “不过,大家要认清我们的战略目的:只有彻底打垮叛军主力,这场叛乱才会平息下去,天下才会真正的实现和平。”

    太子的话让大家沉思下去,事实确实如此,只要叛军主力不消灭,就算是他们躲到了关中,依旧逃不掉叛军的sāo扰。

    “开战这么长时间了,想必大家已经看清,虎牢关前的叛军时最为强大的,只要扫平了这一股叛军,我们就能乘胜打败其他叛军。””

    “可……可是,我们该怎么在短时间内打败当前的敌人呢?”苻洪开口问道。

    “呵呵,shè人先shè马,擒贼先擒王……若我们能够长驱直入擒得叛乱的藩王,则叛军将不战而溃。”太子司马遹缓缓说出了他的打算。

    听完太子的谋划,众人终于恍然大悟。大家仔细想想,太子的计策不是没有可能。其中最关键就是如何将东海王、河间王从叛军大营里引诱出来。只要他们一离开叛军大营,以龙骑兵的实力,李特将军的骁勇,绝对能做到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

    “好!我们就这么办!”众人终于被太子说服了,大家决定按照太子的谋划进行。

    可惜司马遹却不知道,有句话说得好: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别看这会儿他谋划的挺好,有时候局势并不按照他的想法走。这或许就是人和神的区别,人只能顺势而为,而神却能造势!(未完待续。)

第132章 决战虎牢关(5)

    几rì之后,就在东海王还在犹豫未定时,太子麾下密谍终于开始发挥作用。有不少流言开始在叛军大营中流传,其中一条尤其甚嚣尘上,让东海王有点坐卧不安。

    “子举先生,你说得可是真的?司马腾真的打算据关中而自立?”

    司马越皱着眉头问,若少了并州一路兵马,东海王的实力不但大为降低,而且对其声望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司马越的野心可是未来的帝国皇帝,若是让司马腾的意图得逞,他甭说当皇帝了,恐怕他自己的同盟也有可能随之崩溃。

    “启禀大王,以微臣之见,这恐怕不是空穴来风。不是臣离间王爷的兄弟之情,就算东瀛公对大王忠心耿耿,只是若受到小人蛊惑的话,这就不好说了。”这几天的谣言也让荀恺失去了冷静,他的话里话外显然也是在怀疑司马腾心怀异心。

    听了荀恺的话,司马越也沉默下来。设身处地的想象,若是自己处在弟弟司马腾的位置上,恐怕也忍受不了来自关中的诱惑。要知道现在的关中可不是几年前的疲惫之地,经过三年多的休养生息,如今的关中可是富庶之极。

    “如此说来,子举先生之前那个建议竟然不可行了?”荀恺的话终于彻底地撩拨起东海王心底的猜忌之心。

    “大王何不试探一番?”

    “先生的意思是?”

    “大王可遣一信使,通知东瀛公要求其率军南下支援成都王作战。若是他毫不犹豫地听从王爷的将令,说明对方毫无二心。否则……”

    “善!先生此言大善!就照先生的吩咐来办。”

    这就是藩王联盟的可悲之处。各个藩王只为自己的小利益盘算。一旦整体利益和小团体的利益相冲突,各家王爷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维护小团体的利益,这就是为什么司马遹一直充满必胜信念的底气。

    就在司马越怀疑司马腾别有用心的时候,并州刺史司马腾也在为自己的利益谋划。他早就不满意自己屈尊在贫瘠且胡人遍地的并州,司马腾特羡慕督镇中原花花世界的其他藩王。也想早点脱离并州之地,选一富庶的地方好好享受一番。

    “大人,这是成都王送来的求救书信,我们要去支援他们吗?”建威将军阎粹拿着求救信问道。

    司马腾闻言愁眉不展。此时他内心深处也在犹豫不决。说实话他根本不关心成都王的死活,因此若是没有足够的利益,司马腾绝不会主动去救成都王。

    而且东瀛公也有自己的打算,作为关中的邻居,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关中的底细。他一边羡慕关中的富庶,一边又畏惧关中的军力。假如没有其他人的帮助,仅凭并州自身的实力。就是借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西取关中。

    “不知,大单于有何高见?”司马腾抬头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刘渊出声问道,尽管他非常不满刘渊私下里自称汉王的举动,可由于他急需匈奴人的支持,因此他只能对匈奴部落发生的一切睁只眼闭只眼。

    “嗯。这个,本单于请问各位一句:若是仅靠我们手中的五万人马能够拿下关西吗?”刘渊没有直接回答司马腾的问话,反而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其实刘渊看得分明,就凭司马腾和他手中的五万大军根本拿下防备森严的关中。

    除非他肯破釜沉舟地将部落中所有的jīng锐骑兵调来,这样或许还有五成的把握。但由于匈奴人基业初创,实在是经不起大的折腾。而且就算是他有心这么做。恐怕其他匈奴贵族也不会答应。

    “这……恐怕不能!”尽管司马腾心有不甘,可也有自知之明。

    “刺史大人说的不错,以我们的实力根本拿不下关中。而且本单于敢肯定,只要我们有一丝攻打关中的意图,太子立马就会放弃中原地区回师救援,到那时我们可就要两面受敌了。因此以本单于看来,我们最佳的选择就是联合成都王扫平司州,然后夺取孟津后直取洛阳。”

    “只要我们能会同其他几位藩王打下洛阳,到时王爷就算不能拿下关中,可拿下河东、平阳、河内等几个临近的郡县还是很有可能的。”

    刘渊的目的很简单,此次他带领三万匈奴骑兵前来助阵,就是为了进一步搅乱中原局势。最好是让司马家各位王爷自相残杀,只有中原朝廷乱成一锅粥,并州的匈奴人才有机会重新崛起。

    因此,他当然不会尽心尽力为司马腾谋划,别看西取关中有点冒险,但若从全局来看,这一步棋可谓是妙至巅毫。只要关中一乱,中原战场上的均势就会被彻底打破,就算是并州军为此打光了也值。可惜,刘渊不会对司马腾说得那么透彻。

    “大人,就算我们想要南下司州也得有东海王的将令,毕竟他还是我们名义上的盟主。臣怕东海王为了中原战场,会强令我们西取关中。”闫粹当然也不愿去碰关中强敌,他倒是希望跟着王爷到中原战场捡捡便宜。

    “大家不用担心,本官这就修书一封,向兄长解释清楚。”

    说着司马腾就要提笔写信,其实司马腾并不知,东海王也在担心他会不听将令执意西取关中。就这样,在敌我双方的共同努力下,一条看似十分高明的计策就这么胎死腹中。

    虎牢关上,司马遹紧皱眉头盯着外面黑压压的叛军大营,一言不发。这些天来,他一直在琢磨如何调动关下的叛军,可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而且叛军经过守军之前的一番折腾后,变得更加小心谨慎。

    “殿下,还在为战事烦恼吗?”李特走到司马遹身边悄声问道。

    “哦?是玄休啊!”司马遹扭头一看原来是李特,抬起手指着虎牢关下的叛军大营道:“是啊,叛军大营未有丝毫破绽,孤一时也想不到破敌良策。而且孤担心幽州的鲜卑铁骑马上要到了,我们面临的压力将要更大。”

    “殿下莫担心,就算鲜卑铁骑来了,拿我们也没有办法。大家都知道胡人不善攻城,只要我们据城死守,就算鲜卑铁骑再厉害恐怕也无能为力。”看着太子发愁,李特不由得安慰道。

    “唉,死守只能解一时之困,若想打败敌军,我们必须从出奇制胜。”司马遹感慨道。

    正当两人交谈时,突然发现虎牢关东面大道上尘土飞扬。二人定睛远望,只见一股庞大的骑兵部队正朝着虎牢关而来,关下的叛军发出一阵阵欢呼声。司马遹二人对视一眼,满脸震惊,心头同时涌出一个念头:鲜卑铁骑到了!

    司马遹猜的不错,关下来的就是王浚的幽州大军。经过半个月时间的赶路,王浚率领的六万骑兵大军终于从幽州赶到了虎牢关。这六万大军当中,其中五万是鲜卑、乌桓两部的胡族骑兵,剩余一万则是王浚招募的燕赵善骑之壮士。

    最近一段时间,司马遹一边忙着指挥完善虎牢关的防御工事,一边思索破敌良策。可惜时间不等人,还未等他想好破敌良策,鲜卑骑兵就已经来了。

    司马遹、李特二人正在城墙上望着彪悍的鲜卑铁骑发愣,便听到关上有人高喊:“敌袭……敌袭……鲜卑人来了……”

    司马遹没想到鲜卑铁骑会给大家带来这么大的压力,他一把抽出横刀,对着周围的士兵喝道:“大家无需惊慌,虎牢关高大,敌人骑兵不可能攻上来。再者说了,鲜卑人有何惧哉?不都是一个肩膀扛个脑袋?李特你给大家露一手,让众人知道,鲜卑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在这时,鲜卑骑兵在一中年汉子的带领下,奔至虎牢关下。面对着高大的虎牢关,他先是有些吃惊,随后哈哈大笑,脸露轻蔑之sè。

    身后鲜卑兵发出狼嚎一般吆喝着:“呼……呦……呼喝……”

    鲜卑兵在那中年汉子的呼喝下,纷纷向城门奔来。

    李特冷哼一声,将陌刀倚在城墙上,左手张弓,右手捏箭,见鲜卑兵奔入shè程,大吼道:“胡虏受死!”

    言毕一箭飞出,正中一名跑在最前面的鲜卑骑兵。那骑兵立刻中箭倒地,眨眼间便被后面奔来的马匹踩成肉泥。城上弓箭兵也有样学样,纷纷向鲜卑兵放箭shè去,鲜卑兵也向城上纷纷shè来剪支。只听得噼里啪啦的作响,鲜卑骑兵shè来的箭支纷纷shè在盾牌上,只有少许从挡板间裂间shè中一两名守军兵卒。

    李特却是神shè,一箭一人,箭箭中敌,越shè越来手感。随后竟连捏三箭,张弓三响,连珠三shè,连中三人,只片刻便shè倒了七八个鲜卑骑手。

    一时间,守军士兵士气高涨,纷纷高呼:“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司马遹看到众人脸上的惧sè消失,不由得也为李特鼓掌叫好!

    鲜卑兵攻shè了一阵,白白丢下百十具尸首,一无所获。后来,中年人见占不到任何便宜,只好下令撤退,双方第一次交手就这么结束。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双方的一次试探,真正的大战在后面。。)

第133章 决战虎牢关(6)

    幽州刺史王浚的到来,让叛军的士气重新高涨起来。东海王司马越看到范阳王司马虓、幽州刺史王浚二人非常高兴,尤其几万鲜卑骑兵的到来,将彻底解决他的燃眉之急。

    东海王正在举行宴会为王浚、司马虓、段务目尘等人接风洗尘,突然听到帐外一片混乱。王浚有些不明所以,以目示意东海王等人。

    司马越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叫王刺史等人见笑了,这是敌人小股部队的袭扰。这半个月来,叛军不断的派出jīng锐骑兵,纷纷袭扰我大军的粮道、巡逻队,虽然造成的危害很小,但是比较烦人。寡人也曾派出部队对其进行围剿,但苦于没有强悍的骑兵的部队,我们一直被敌人牵着鼻子走。”

    东海王的话让张方等人有些难堪,不过王浚旁边的段务目尘闻言却一声狂笑后道:“王爷不用担忧,明rì看卑职调遣数千鲜卑骑兵,定要将小股敌人消灭干净!”

    王浚也郑重的对司马越道:“大王,敌人的小股部队,屡屡在我军后方制造混乱,扰乱军心民心,在下觉得若不将他们消灭干净,恐酿成大祸啊!”

    “嗯,王刺史说得不错,这件事就交给你们来办,务必将那些小股敌军消灭干净!”司马越早就对那些sāo扰不胜烦恼,如今鲜卑人愿意承担此责任,他倒也乐得其成。

    “来,寡人敬大家一杯,大家请!”

    “王爷请!”

    正当众人饮酒作乐之时。突然一卫兵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俯身拜倒在地。“启禀大王,辕门外有一自称顿丘太守的信使求见!”

    “顿丘太守?子瑜先生?他不是在成都王麾下任职么?这时候派信使来又有什么事情呢?”司马越自言自语道。

    “王爷,王爷……”一旁的荀恺看到自家王爷发呆,忙小声提醒道。

    “额,嗯,咳咳,寡人走神了,来人。让信使进来。”

    来的这个人的确是顿丘太守郑球派出的信使,这郑球乃是荥阳郑氏的家主,也是反太子最为积极的世家大族之一。他极力支持各位王爷起兵对抗朝廷,由于他在顿丘任职,顺理成章的成为成都王的麾下。

    只是最近郑球看到成都王困顿在孟津,不得寸进,不由着急万分。为了让各家王爷打破战场上均势。他特意派心腹到虎牢关前,期望能帮助东海王攻下虎牢关。毕竟荥阳地区还是郑氏的地盘,他们在这个地方的势力可谓是盘根错节。

    “我家老爷托小的向两位王爷问好。”来人一进来就跪倒在地,给为首的东海王、河间王两人施礼。

    “子瑜先生派你来所为何事啊?”东海王漫不经心的问道,他以为郑球要替成都王求援兵,因此他的态度比较怠慢。

    “启禀王爷。我家老爷告诉小的,有一计可助大王攻破虎牢关。”来人也不介意东海王的态度,只是按照郑球的吩咐径自说出了来意。

    “哦?有何计策?”

    东海王闻言动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今rì可真是双喜临门啊!在座的众人也纷纷发出惊呼。对来人的表示深深的怀疑。

    “是这样,大家都知道。荥阳郑氏在这一带可谓是地头蛇,因此我们之前有一人已经混进了虎牢关,而且还是守军中一名低级军官。虽然他官职不高,可位置极为重要。每天负责一个小时的东门jǐng戒,若是我们能好好利用这一个小时,就不愁拿不下虎牢关。”

    “真的?你说得都是真的?”荀恺忍不住惊问道。

    “当然,我家老爷怎敢拿这件事欺瞒诸位?”

    东海王虽然有些怀疑,不过他也相信郑球绝不敢那这种事情来欺骗他,而且他多少能猜出郑球的心思,无非想要两面讨好,这种事情在世家大族身上太常见了。再者说了,若是虎牢关被破,那对南北两线的叛军都是有好处的。

    “王爷,既然如此,我们还有何可惧的!不如直接放手攻击?”王浚没有跟太子交过手,心气有点盛。

    东海王想了想,看着手中的书信,道:“这样,寡人先遣人试试,如果奇袭成功,我们趁机挥军直下虎牢关,若是被守军识破,我们也不至于损失太大!”

    在这里,就不得不说军情司的强大,叛军这边刚刚在宴会上定下方案,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军情司的密谍给送到虎牢关内。得知叛军想要奇袭虎牢关,司马遹赶紧将李特众人召来商议。

    “诸位,根据最新情报,叛军打算利用内应打开虎牢关,然后一举拿下虎牢关。孤打算好好送份大礼给叛军。”

    “李特,祖约,你们二人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遵命!”

    司马遹早早准备好了一张大网,就等着叛军自投罗网。就这样平安无事的过了三五天,到了第六天夜晚,关下东海王联络好内应后,暗遣张方领数千jīng兵悄悄伏于城外。

    到了三更天,城内内应趁着守军的‘疏漏’,悄悄来到城门,偷着试开城门,城门果然一扭便开。张方一看大喜,挥剑一指,众兵士发一声喊,就冲上城楼,砍翻守兵,放下吊桥。叛军大军随即冲进城来!

    张方谨慎多智,并没有率先进城,而是一勒马缰,停于城门之外,着人打听先头人马是否闯进瓮城。古时城墙有“内城”和“外城”之分,中间往往隔着瓮城。这虎牢关便建有瓮城,筑有高大的箭楼,上设排shè孔,守城兵将出击时可在瓮城内集结,然后启门出击。

    反之,也可以把敌军诱入瓮城,困而歼之。张方怕中了埋伏,所以先等待闯进内城的消息。

    不一会儿,有消息传回,先头部队已经闯进内城,张方才放了心。过了一会儿,张方估计已有一两千人马冲进城后,才拍马准备进城!

    可就在张方刚刚杀进城门时,城头上不知从何处涌起无数守军,将刚刚冲上城头的叛军士兵杀下城来。守军发一声喊,用弩箭、火器shè退城门外的敌军。吊桥随后又升了起来,将城里城外的敌军截成两半。城墙上火把劈劈啪啪骤然燃起,将城上城下照得雪亮!

    守军在城头附近埋伏了大量jīng锐兵士,等到敌军被放了进来后,又迅疾夺回了城门控制权。

    张方进城之后才发现,自己两千人马已经钻进了太子的伏击圈!这才大吃一惊道:“坏了,本将上当了!”

    赶紧勒马掉头,往回狂奔,但吊桥已经升起,铁门已经关闭,又只得拨马而回。到了这种时候,张方虽然头皮发麻,但也不得不冲进城内决一死战!

    那些侥幸冲进内城的叛军,一开始兴奋异常,没想到奔跑一段,却发现自己被挤在狭窄的小巷之中。

    小巷两旁的房顶早已满布弓箭手,一见叛军大军杀过来,刹时间,司马遹的弓箭手万箭齐发,可怜那些挤进小巷的兵士进退无路,不是被弓弩穿透,就是葬身陷阱,哀嚎之声震惊全城!

    一时间,进入城内的叛军开始人仰马翻起来。

    张方勒着马缰绳,急得团团转,不知该往那里去,跨下的战马也被惊得双足腾空,不断地嘶鸣!远处飞来一支暗箭,击中战马的左额,战马痛得一颤,险险将张方摔下马来!

    正在这时,太子领数千劲卒喊声四起,从四面八方掩杀而来。

    李特从右边杀出,手持陌刀,吼叫连连,风一样向叛军冲来,左转右旋,飞上翻下,刀过时血光一片!

    祖约则从左边杀来,一杆点钢枪来势之猛、行动之快,让叛军兵士们胆寒心裂。祖约杀得xìng起,索xìng一手持刀,一手舞枪,前劈后砍,左冲右突,竟然杀出一条人见人避的通道来。

    数千守军人如猛虎,马似蚊龙,所到之处,寒光闪闪,血肉横飞,把张方惊得肝胆yù碎!

    张方身前的数百亲兵见状,知道大事不好,赶紧簇拥着张方往城门外拼死突围!张方情急之下,不管能否兑现,大喝道:“凡杀出城者,官升两千石,赏千金!”

    叛军见进亦死,退亦死,倒是横了一条心,组织起一番突击来!与刚才惊慌忙乱时不同,张方的这些亲兵此时既存必死之心,撕杀起来也是红了眼,一时间与守军拼了个旗鼓相当!

    司马遹见张方的数百亲兵均是悍勇之人,这些人武功jīng熟,如果以死相拼,一定会杀伤不少守军兵士!司马遹心痛自己的人马,便在城墙上一挥令旗,命步卒退后,只以弓箭手全力shè杀!

    关键时刻司马遹心里突然冒出一条反间计,因此暗中吩咐众人,放松对张方的围杀。

    张方的亲兵见守军步卒退去,赶紧cāo刀持盾掩护主将退到城门边,冒着矢石爬上城头,与守军血战一场,好歹砍断了铁索,吊桥“轰”的一声横了下来。张方见大势己去,只好带着身边护卫落荒而逃!

    城外的叛军见吊城虽放了下来,但由于之前关内一片喊杀声,心中惊惧,却不敢上前。等到发现张方狼狈逃出,军心一片哗然,也赶紧勒转马头,随之奔逃起来。。。)

第134章 决战虎牢关(7)

    张方狼狈逃回大营,收拢残余幸存的亲兵,已不过十数名!张方气不打一处来,便带着十数名残兵,倒提着滴血的扑刀,怒火冲天来到东海王的中军大帐中。

    张方对着东海王一揖,然后转身指着郑球的来使,怒道:“大胆狗才!你这个郑家走狗竟然敢谋害本将!”

    郑球派来的那人一愣,道:“将军何出此言?”

    张方怒容满面,恨恨道:“既然是出其不意的偷袭,为什么我军一进城门,就被司马遹那小子困在城内,害得我军几乎全军覆灭?大王,你可得给本将做主,为我这数千兄弟讨个说法!”

    郑球派来的那个人坐在帐中,见张方怒气冲冲,辩解道:“这城门不是打开了吗?至于走漏了消息,也不一定是我们郑家的错。”

    张方恨恨道:“城门打开了是不假,错的是你的情报。说什么人不知鬼不觉,没人发现你们郑家的内鬼,为何本将人马一进城就被团团困住?说什么进了城门一条大道直通司马遹营帐,结果处处是陷阱深坑,前被截后被堵,数千人马几无生还,这就是你的情报?”

    郑球派来那人一翻怪眼,只好抵赖道:“那能怨我们郑家吗?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己走漏了风声,让司马遹那小儿做好了准备!”

    张方身后那十数名亲兵,全都是来自江洋大盗,各个是久经战阵,从刀枪箭雨中滚打出来的汉子。平素有张方罩着在军中又十分狂横,今rì战败本就憋了一肚子怒气。一听对方的话,二话不说,一声喊,十几把刀子一掷,便朝对方身上招呼!

    东海王和河间王都不曾想张方手下的残兵居然敢在这里持刀杀人,加之郑球派来那人与败兵只有咫尺之遥,等到一阵寒光暴闪,东海王还未反应过来后,郑家的信使已经成了一团肉酱!

    东海王见郑球派来那人死于非命,勃然大怒,一掌拍出,将眼前的酒盏打翻在地,然后大吼一声,“来人,将这帮胆大妄为的乱兵,给寡人拖下去砍了!”

    刹那间,数百卫兵就要将张方等人拿下,此时张方早就被眼前惨烈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听得东海王将令,不由得心魂俱夺。

    幸好荀恺在场,忙大呼一声:“王爷,不可!张将军乃是河间王心腹大将,如今大敌未退,先杀大将,是为不智!”

    东海王此时也从狂怒中清醒过来,他知道张方杀不得,否则河间王非得跟他翻脸不可。于是挥挥手,就让卫兵出去拖着几个残兵退下,看到这一幕张方脸如黑铁,不再理会在场众人,转身就出帐而去。

    叛军大营发生的一幕很快就被司马遹等人所知,众人十分兴奋,姚戈仲甚至可惜的说道:“东海王怎么就没有杀掉张方呢?唉,可惜啊可惜!”

    司马遹没好气地瞪了对方眼,“你小子就知足吧,经此一闹,河间王与东海王之间就别想再合作无间。当然他们从来就没有合作无间过,这次不过是加大了双方之间的矛盾。针对这一点,我们要继续下去,总有一天会成为叛军致命的漏洞。”

    东海王从震怒中镇定下来,对堂下招招手,吩咐护卫们将那些尸骸都抬出去葬了。他对今天这件事越想越觉窝囊,对旁边的荀恺道:“看来,我们也不能再依仗河间王手下的废物了。不如从今rì起就让我军取代河间王的人马,与虎牢关守军血战到底。”

    荀恺点头道:“虎牢关之战是我们与太子之间的决战,从当前的局势来看,河间王这些人本来就是配角,不值得依靠。要想击败太子的大军,还得靠我们的部下。臣下这就吩咐人准备攻击!”荀恺转身出了大帐,即刻吩咐众人准备攻城。

    关下叛军的调动,怎么可能瞒得过司马遹。为了压制关上守军的远程火力,关下叛军正在距离虎牢关一箭之地建起一座座高大的土城。土城四周羽林卫戒备森严,刀戟辉映,寒光映rì。

    叛军大营中突然冒出这座土城,虎牢关上的士兵瞧得十分清楚,祖约赶紧差人飞报司马遹。太子闻听士兵来报,即刻与李特等人一道来到城头上。。

    李特等人望着那座高大的土城,立刻明白恶战就要来了,忧道:“东海王恼羞成怒,要用土工作业对付虎牢关,不惜征召周边数万青壮!”

    司马遹冷然道:“该来的终究要来,怕也没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吩咐各位将校士兵,准备列阵迎战!”

    虎牢关下,剑戟如林,兵阵如岳,旌旗如云。两位藩王与众将领立于阵前,一个个铠甲鲜明,威风凛凛。尤其是鲜卑头领段务目尘率领的鲜卑骑兵,从体型上看他们明显要比中原汉人彪悍,而且所骑大马也比寻常马匹大了一圈,格外醒目,鲜卑骑兵就横亘在叛军左翼。

    一个时辰之后,关下近二十万叛军列阵完毕,战马潇潇,兵车辚辚。而关上也布满了守城的士兵,城头上是手持朴刀怒目而视的劲卒,旁边是背负箭囊,弯弓搭箭,面无表情的弓箭手。刀盾手负责近战,弓箭手负责远攻。

    李特看着叛军缓缓移动的攻城井栏,有心给叛军一个下马威,亲自cāo动强弩向着对面的叛军大旗shè了一箭。

    那长矛似得羽箭破空而来,如流星般破空而下,穿过叛军阵型,准确shè在叛军士兵身上后旗杆上,“铛”的一声响,箭支shè进旗杆圆柱,深达数寸,箭尾震颤不止,铮然有声!

    周围的叛军兵士骇了一大跳,一个个脸sè变得苍白起来!心想若是刚才这一箭shè中自己的话,岂不是……

    叛军士兵被李特一箭吓破了胆,在气势上不免要先气馁三分。叛军之中还有不少jīng通韬略的专家,知道先声夺人的好处。为了挽回气势,东海王命鲜卑人出动,发挥其擅长的骑shè功夫。

    数千鲜卑人策动马匹,在距离城墙一箭之地的地方,勒马shè箭,shè出去的箭矢借助马匹的冲力,威力巨大飞行中犹带着啸声。守军兵士多数听过胡族骑shè威名,有的还吃过胡族骑shè的苦头。故而一见之下,腿都略略打颤。

    鲜卑人由于内迁多时,早就掌握了中原王朝的部分炼铁、炼钢技术,其所用弓箭、箭矢都比他们的祖先要厉害的多。数千枝箭矢同时飞出,shè程可达数百丈,无论是杀伤距离、力度和jīng度,都远高于中原的骑兵部队。

    守关兵士们身上只穿着薄薄的皮甲,除非身穿厚重的步人甲,否则必定会被这些凶狠的箭矢穿透。守城的将士都知道,一旦被箭矢shè中,沾上那些带着倒钩和毒液的箭头,任何人皆无法摆脱死神的招唤。

    虎牢关守军看着鲜卑骑兵如此强大的远程打击能力,纷纷举起盾牌,周围的士兵要么躲在墙根,有的躲在盾牌下,有的钻进城楼,有的干脆用刀大力挥动shè在头上的箭矢。

    看着关上守军们一片狼狈,东海王哈哈大笑,一挥手,战阵之中箭弩齐发,遮天蔽rì有如狂风暴雨般呼啸而出,“咻咻”声不绝于耳,震得城中兵士耳膜嗡嗡直响!

    可怜那些无处躲藏的慌乱兵士和民众,瞬间便被弓弩shè成了刺猬,一个个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穿胸而过的箭枝,犹自不信那喷shè而出的便是自己的鲜血。

    但也就是那么一瞬,就不得不瘫倒在城墙,死不瞑目又待如何?

    司马遹见东海王纵容鲜卑人向守军的血肉之躯痛下杀手,不由得怒喝道:“司马越,你好歹是汉家藩王,竟然敢勾结异族杀我中原百姓,难道不怕在青史上留下骂名?孤早晚要将尔等斩杀殆尽,鲜卑小儿你们给听好了,早晚一rì,老子定要杀进你们的老巢,若不讲你们斩草除根,老子誓不为人!”

    东海王司马越闻言,狂笑不止,而后长剑一摆,指着司马遹,厉sè道:“你自己倒行逆施也配来教训本王,当初若不是你强行压制各地世家,害得众多世家身死族灭,又怎会有今rì之难?你还有脸指责本王?鲜卑人乃是寡人请的义兵,专门用来讨伐尔等,如今不过杀了你几个人,便拿大义来吓唬本王了。你告诉本王,大义到底在哪里?你以为本王是谁,会听你这种虚伪言语?”

    鲜卑首领段务目尘一开始也担心鲜卑兵会引起中原百姓的同仇敌忾,现在听了东海王的话不由得大声叫好,指着司马遹怪笑道:“呵呵,太子啊太子,你难道不知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么?你自己倒行逆施引得天怒人怨,我们鲜卑人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

    “废话少说,大家手底下见真章吧!众将听令!死战!死战不退!弓弩准备反击!火枪手立即反击!给敌人一点颜sè瞧瞧!”

    一场惨烈的攻防战再次打响,虎牢关决战正式进入最关键的时刻!(未完待续。)

第135章 决战虎牢关(8)

    虎牢关上空风雷激荡,虎牢关下也是旌旗遮rì,烟尘连天,锣鼓钲鸣数十里可闻,人喊马嘶之间杀气直冲云天。

    东海王早就想在河间王面前示威一番,此刻立即指挥大军开始攻城,攻城部队推着各种攻城器械,浩浩荡荡杀出阵来,直奔虎牢关下。

    虎牢关守军一时大意,竟然只顾着下面的叛军,没提防半空中也是箭矢横飞,厉啸长鸣。几个兵士反应不及,被密集的箭矢shè倒在地。

    数千叛军jīng锐步卒率先推进,掩护携带器械的民夫准备在城外汜水上架一座简易的桥梁,以便为大军搭起通路,准备攻城。

    突进到汜水河边的兵士将圆木放倒并钉上木板,横放在河上,给后续人马开辟通道。后面的兵士一阵呐喊,从飞桥上冲过汜水河,逼近城下。

    东海王司马越、河间王司马顒二人坐镇中军,随后调来刚刚打造好的冲车、撞车,沿着城濠上搭起的木桥,缓缓推过城濠,对准虎牢关城门、城墙拼命撞击。“轰隆隆”撞击声如同雷鸣一般,虎牢关东门被撞得泥土纷飞,摇摇yù坠。

    紧跟着又是一大批云梯被推到城下。叛军大营中的一能工巧匠给东海王出了个主意:云梯底架以木为床,下置六轮,四面加以屏蔽并用生牛皮加固,并在主梯之外增设了一具可以活动的“副梯”,这样云梯就可以沿城墙壁zì yóu地上下移动,不再需人抬肩扛。

    司马越对工匠的建议极为欣赏,加紧赶制。果然,新型云梯一到城下,张方、王浚、荀恺等人指挥的步卒不仅省去了临战架梯的麻烦,而且有效地避免了箭矢的攻击。士兵们迅速枕城而上,一见城上伸出撞杆前来顶撞,云梯下面的兵士立即推动云梯避开。

    城上城下一守一攻,气氛变得十分紧张。

    叛军近rì在营中赶造了二十辆云车,此时也已整齐地排列在城外,每架云车高约十几丈,直插蓝天,比虎牢关城墙还要高出一大截!顶部是个方形车厢,可容纳十几个兵卒。站在云车里,如鸟俯瞰,可以清楚地看到城里的情形。

    荀恺指挥兵士将二十辆高耸入云的云车井栏推到城前。弓箭手爬到顶部车厢中,一齐往城里shè箭,掩护大军攻城,成排的硬弩shè出密集的箭支,压得城上的守军不敢抬头。

    司马遹见形势危急,亲率兵卒,用檑木、火药包、羽箭抵挡敌军的进攻。守军兵士们纵然舍生忘死,奋力对抗,城下的叛军还是有人陆续攀上了城头。

    司马遹见城下的东海王大军攻城甚急,有的敌兵已经爬上城头,便大吼一声,一手持刀,一手握盾,身先士卒,砍瓜切菜一般把几个爬上城头的叛军兵士砍落城下。

    李特、祖约等人也率士卒坚守各个城头,如司马遹这边一样,将士抱定必死之心,纷纷冒着箭雨,跃出城头,与攀爬上来的敌军展开殊死搏斗。一时间,血肉横飞,伏尸遍地。

    弓箭手、火枪兵集中力量shè杀叛军在云车井栏上弓箭手,必须压制住叛军的弓箭手,否则的话,守军将大为被动。司马遹对叛军井栏上的弓箭手大感头痛,急切之间,突然想到了炸药包或许管用,便赶忙拾起一个火药包,点燃后,用尽朝着最近的一个云车扔了过去。

    “轰”的一声,火药包正中云车,一座高大的云车一下子倒在虎牢关下。上面的士兵也被摔得哇哇大叫,甚至下面的攻击部队也受到了影响。司马遹得手,突然醒悟,大声呼喊起来:“用火药包攻之!”

    这一嗓子,提醒了城头的守军,力气大士兵们跟司马遹有样学样,以火药包攻击叛军的云车井栏;力气小的则用强弩、弓箭将点燃的火药包向叛军投去。霎时间,关下叛军一阵人仰马翻,那些叛军受了惊吓,大喊着,回头向城外大营冲去!

    司马遹这一招,让叛军始料未及,结果那些受到惊吓,没命奔跑的叛军既不听上官的招呼,也不管紧跟后面都是自己人,一律乱闯乱入,一下子冲乱了叛军的阵型。

    乱军只知往大营内奔逃,也顾不得身上的大火,结果叛军大营中不少帐篷着火。风借火势,火助风威,叛军数十座大营顿时成了一片火海!

    东海王见势不妙,痛恨功败垂成,只得鸣金收兵,救火要紧。

    叛军激战正酣,听到大营中锣声骤起,只得撤回人马,片刻之间,刚才还杀声满天的战场上只剩下余音悠长的锣音,低沉浑厚而迟钝,在辽阔的原野上飘拂。

    一场大战之后,虎牢关内到处都是哀哭之声。丧夫失子、亡兄殒弟的比比皆是,司马遹在李特、祖约二人的陪同下,一道在虎牢关内四处巡视,众人神sè感伤,心情沉重。

    偏偏此时,城头又有兵士飞奔来报,“数百士兵叛变出城!”

    司马遹大吃一惊,正要责令严加彻查,祖约却拉拉司马遹衣袖,对其故做神秘地低语道:“殿下莫慌,他们都是情报署派过去做内应的,此事不可张扬出去!以免让敌军知晓!”

    不过司马遹他们显然低估了叛军的jǐng惕xìng,要知道有当地世家豪强为助力,虎牢关内可谓是城遍布叛军眼线,因此消息很快就传入东海王、河间王耳中!

    “这些士兵果真是诈降吗?”东海王将信将疑。

    张方却深信不疑,怒道:“太子就在城中,此人诡计多端,这些降兵多半是太子的计谋!上次本将差点丧身虎牢关内,痛恨犹深。这次他们又想混入我们营帐内部来作乱,大王千万不要上当。何况我大军数十万,攻取虎牢关绰绰有余,要这些降兵也是无益!”

    东海王一挥衣袖,掷下令箭,冷冷道:“斩!”

    可怜那些士兵本来要立下大功的,谁知叛军也不是傻子,他们还未发挥作用倒先丢了xìng命!

    司马遹见城中伤亡甚重,关外叛军势大!便寻思长期守城下去,最怕粮草短缺,幸好司马遹通过整顿司州世界,抄到不少粮食,再加上来自关中的支持,他才没有出现粮食问题。

    第二rì,东海王在虎牢关下继续集结各营人马,准备攻城。最前排是一排箱车。箱车依靠四个轮子推动,外面蒙着铁皮,前面布满了锐利碟钉和尖刺,士兵掩藏其中推动箱车前进。其后是盾牌兵。

    数千张盾牌一字排开,士兵略略弯腰一手挽盾一手持刀藏在后面。长枪兵则紧跟盾牌兵,在盾牌组成的城墙中寻找隙缝,把长缨寒枪伸了出去。也有一手持刀一手扛着云梯的一列兵士,将云梯横倒侧放,也掩藏在一排排盾牌下面,徐徐向前推进。

    再往后又是数千张盾牌一字排开,长枪兵和云梯夹杂其中。步兵战阵中间还点缀着重新修复的几十辆云车、箱车和抛石机,好似一具具凶猛的怪兽,蠕蠕而动,向虎牢关而来。

    最让司马遹心忧的是叛军兵阵之中又冒出了一种巨型攻城车。这种车也是叛军工匠所创,车高数丈,长数十丈,车顶可与城墙齐,兵士们能够通过天桥冲到城上与守军拼杀。

    “世家的底蕴果然不简单,他们为叛军提供这么多物资以及技术上的支持,大概是我朝开天辟地第一遭。这些叛军提供的工匠还真会琢磨事,居然整出不少新鲜玩意来!”司马遹对世家的深厚底蕴既感佩服,又感头痛。

    司马遹皱眉仔细观察,车内看来有好几层,足以装载几百名士兵。从外表看,车上还配有机弩毒矢,枪戟刀矛等兵器和破坏城墙设施的器械,车顶上还有一群人手持弓箭作掩护。城中兵士见之,人人惊惧。

    司马遹望着关下的叛军军阵,黑压压的如同蚂蚁一般,比昨rì更加可怖。司马遹见状,寻思不能先自气馁,便擂了数声响鼓,激励兵士道:“贼众虽多,乌合之众耳,胜不相让,败不相救!非有仗节死义者也!今rì封侯之秋,诸君勉之。”

    守军兵士见太子平素温文尔雅,今rì居然豪气干云,为之惊讶。一时间人情激愤,士气倍增,全军铁铸钢打般一心对敌。

    东海王大军逼近城下,司马遹一声大喝,指挥众兵士冒着飞石箭雨,将滚木、乱石和滚烫的热油一股脑倾泻而下。叛军大军箱车虽然坚固,攻城时却不得不从车中钻出来,沿云梯爬上城楼。一旦被城头的木石滚油沾上,或者被撞车推翻,哪个兵士还有幸存之理,一时间哀嚎连连。攻城的兵士如纸鸢般从城头云梯上飘落,沉沉地砸在地上,血肉崩裂!

    经昨rì一战,司马遹城中的兵士又锐减千人,仅余一万三千余人。虽有城中青壮上城协防,但这些年轻人毕竟未经战阵,战斗力大打折扣。司马遹此时别无他法,只得亲冒矢石,身先士卒,以为榜样,激励全城军民一条心坚守虎牢关。(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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