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秦时密道
就在他闭目待死之际,突然听到耳畔传来一声低喝,“发什么呆!这边!”
恍然间只觉得右臂处霎时间传来一股巨力,一把将他拉到了一边。这一次他睁大眼睛看得分明,刚刚那些朝着自己冲来的怪鱼一下便扑了个空。一见松风换了方位,立时便调转方向,又重新朝着他扑了过来。
“哼!”一声冷哼声,蓦地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松风身前。松风不禁吃了一惊,这人不是随风又是谁?
随风冷眼看着面前这些张牙咧嘴极是恶心的怪鱼,眉头微微一皱。右掌一翻,直直地朝着身前就拍出了一掌。气劲翻腾,水花搅动。掌力未出,掌势先至。伴着掌力,还有着重重的一道闷响声,在水下听来尤为地震耳。
那些怪鱼虽然凶狠异常,但除了数量庞大之外,并没有其他什么特点。不要说是先天高手了,便是一般的武者都远远不如。随风身前的这方池水在他这么一掌之下,激烈地翻腾。任凭那些虎齿怪鱼如何翻腾,始终都无法前行半点。最后被随风这一掌给狠狠地推了开去,其中不少,更是直接被震得肠穿肚烂,池水瞬时就被染红了一片。
接下来的一幕,让松风大吃一惊。那被随风掌力震毙的怪鱼,竟然瞬时就被团团包围在了其中。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当包围着的虎齿鱼游走之后,便发现池水之中除了依旧荡漾着的鲜红血迹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
“这怪鱼竟然连自己的同类都吃!”松风心头巨震,行动的速度也随之缓了一缓。
“走!”随风冷眼一瞥。其他方向又是数十条虎齿怪鱼向着自己这个方向游了过来。若是被其缠住短时间内就无法脱身了,轻喝了一声,直接拉起了松风,向着池下潜了下去。
不知怎么的,随风下潜的速度极快。松风被其拉着,就感觉像是抱着一块巨石一般,直直地就向着池水下落去。
突然之间,两人就像是穿过了一层透明的薄膜。这一层薄膜将所有的池水都拦在了外面,当两人穿过之后,又直直地向下坠去。
松风没料到会是这么一番变故。手忙脚乱了一阵。稍稍感知了一番,才调整过身形来。运起轻功,稳稳地落在了一处平地之上。
他刚刚站稳,突然眼前一花。随风已经稳稳地站到了他的身前。
“公子。上面的那个是……”松风抬头向着上方看去。可是他们所处的地方尽是黑漆漆的一片,饶是他乃是先天高手却也无能为力。
“上面的那个应该是一层隔水的禁制,想必应是先前修筑此石窟之人所留。有着隔绝水汽之效。你自己看看,身上的衣服是不是都尽数干了?”随风说着话时,还伴着一阵细琐的摸索声。
听随风这么一说,松风这才发觉到刚刚跳入方塘之中浸湿的衣衫果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然自行干了透彻。
接着,就听随风用力一挥手。陡然间手心中已然多了一道火折,正在缓缓地燃着,虽然光芒并不是太强,可是却也足够两人看清四周的一切了。
松风抬头一看,头顶之上尽是石壁。惟独有一处大不一样,也看不出究竟是什么。只是在这火折的微光下,却泛出了一丝奇异的光芒来,看起来倒有些像是一道透明的水膜。
松风顿时大为新奇,刚想仔细看个清楚,却被随风轻轻一道声音打断。
“我们走时也要通过这里,你若是觉得新奇,届时可以仔仔细细看个清楚。”
听随风这么一说,松风只好压下心头的好奇。四下里看了看,这里果然是一处石窟,前方还有着一条黑漆漆的石道,也不知通向何方。
“好了,我们继续向前走吧。说来也真是的,怎么这么几条鱼就将你吓成这样了。”随风四下看了看,便迈步向着前方走了进去。
松风听随风这么一说,顿时脸上大窘,喃喃道:“实在是那鱼的模样有些太过吓人了,而且成群结队那般许多。对了,公子你所用的迷药怎么没有起到效果?”
他这话问完,就看到前方的随风突然顿了顿,这才继续向前。言语之中似是也多上了几分感慨,“我原先来的时候,这些虎齿鱼却是还没有这么多的数量,也没有如此凶残。你想想看,这般多年来它们只凭着偶然不小心落入其中的动物为生,自然数量不可能太多。我也没想到这一点,是以之前配的药的剂量可能差上了一些。”
“那为何今日会遇上如此许多呢?”松风一听,便被勾起了好起来。
“想来若是我猜的没错,之前慕容家曾经大规模探查过这里。想必是许多人丧命在了这方塘之中,那些虎齿鱼有了食物,数量才增多了起来。之前我来时,大概也就一百来条的样子,如今看起来怕是千条都不止,有多少人因此葬身其中便可想而知了。”
说完,随风也轻轻叹息了一声。
松风只觉得随风那一声叹息就像是一击重锤,狠狠地敲在了自己心头。过了许久,还震撼不已。
“小松,刚刚鱼群袭来的时候,你直接以真气阻拦便是了。却是没有必要惊慌的。”松风心头的震撼之感还未消退,随风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松风一怔,有些迟疑道:“我却是不会这真气护身之法……之前在门派中时,都是统一习练的最为基本的练气之法,等步入先天之后,才能逐渐学到本门的一些行功格斗的武功。”
随风一听便明白了过来,想必他还未来得及修行那些外用的功法,便被派了过来当了自己的侍从。那时自己整日忙于各项事务,却是也没有腾出空来好好教教他。心里不禁起了一分愧疚,道:“那好,我便传你一套防身之法吧。你好好听着。”
松风正好觉得在这黑漆漆的石道中走得有些无聊,一听随风要传自己功法,立时便拜谢道:“多谢公子赐法!”
随风也不多说,缓缓将之前所学的铁布衫的心法娓娓道来,一点一点地传授给了松风。接着道:“此法乃是中原之中道门的独家心法,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得来。传与你之后切记莫要泄露,不然被心怀鬼胎之人得去,便是为虎作伥,今日慕容家便是最好的例子。”
听随风说得郑重,松风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极是诚恳地道:“公子明鉴,弟子定然不辜负公子所望!”
随风摆了摆手,突然道:“好了,差不多就是这里了。上次来时太过匆忙却也没有看得清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随风拉了一把松风,缓缓停住了脚步。举着手中的火折,仔细打量着脚下所踩的石道,像是在找着什么。
“公子,你在寻找什么呢?”松风也跟着看了起来,地上一片平坦,什么也没有。
随风也不答话,只是喃喃自语道:“只可惜上次来时没有点着火折,什么都看不清楚,不然也不会这么难找了。”
突然,他眼角一晃,像是发现了什么。向前连走了两步,松风见他有了发现,立时便跟了上去。
借着火折那一点微弱的光芒看了过去,只见在当中的地面上,是一个三寸见方的一个小篆的“秦”字。
这一字虽然不大,可是看起来铁画银钩,极为的恢弘霸气。忍不住就怀想到了当年始皇帝征战那千军万马气吞山河的场景,一代君王的胸怀气节尽数融入在了这么一个字里。
随风看了也不禁轻叹了一声,道:“始皇帝虽然暴政为后人诟病,可北伐匈奴,南辟蛮荒,倒也算得上是个英雄。”
说着,缓缓将一只脚踏了上去。他这么轻轻一踩,突然就起了一道机关拧动的响声,这个“秦”字随之立时缓缓向下沉了一寸。
蓦地,四周不知从何方猛然吹来一阵凉风。一大股外界的新鲜空气涌入了这沉闷许久的石道之中。
松风当即就被吓了一跳,随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道:“这是机关启动的效果,却是不必担心。”
松风看了看四周尽是密闭的石壁,这大股大股的清风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呢?更何况此处乃是处于地下!怕是距离地面足足有数丈之深,只凭着这么一个小小的机关,到底又是如何办到的呢?
“噗噗噗噗”正当松风愣神之际,又是一阵轻微的声响从他身前传了过来。
他抬头看去,前方这条石壁的尽头突然升起了一道极为微小的火光。接着第二道、第三道……恍然之间一连串的火光延续了过来,一下就将前方的石壁照耀得一片透亮。
松风这才看了清楚,前方的石壁两旁各放着一排已然有些锈迹的青铜所制的灯具。也不知其中放着什么灯油,此刻距离秦时隔了如此多年,竟然还能熊熊燃烧。
在石壁上每两个青铜灯具之间是一幅幅彩色的壁画,也不知究竟是以什么颜料化成,经历了如此之久的沧桑,依旧保存得如此完好。仔细看依旧能够看到其中鲜明的色泽。
“哇——”松风忍不住惊呼一声,直接被眼前富丽堂皇的场景所惊呆。(未完待续。。)
ps: 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前两章里提到了徐长卿,在这里与轩做一个解释。徐长卿是一种中药材,仙剑中也是引用的此意,与轩在这里也是借用了一下。顺带着说一句,龙游之地自古有石窟留存乃是事实,与轩曾有过一观。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己实地去看一下,就在浙江省龙游市凤凰山脚
第五百零一章 天枢星宫
一眼望去,眼前的这条暗道看不到尽头,也不知有多长。这石道两旁,每两盏青铜油灯之间便有一副彩色的壁画。这一眼望不到尽头,到底又有多少壁画?松风稍稍估计了一番,至少也有上千幅。
“这里竟有这么多壁画,若是流传出去,其中任何一幅可都是价值连城之物。”松风双眼一阵无神,喃喃自语道。
随风弯起了嘴角,淡淡笑了笑,“这里本就是秦王所修,当年始皇帝本不是太子,也没有执掌大宝的命格。传说他年轻之时,偷偷带着几个随从侍卫和他最为亲信的方士徐福,跑到了这楚国之地来。方士徐福在这凤凰山之中发现了此处乃是上古传说中水神共工的道场,有着聚集江南龙气之效。”
“当时楚国强盛并不在秦之下,只是始皇帝得了这龙气,楚国龙气自然便衰弱了下去。是以日后最终还是为秦所灭,后来始皇帝君临天下之后,自然要将此地修缮一番。想必这些壁画便都是当年所留了。”
听完这些,松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其中竟然有着这么一番曲折的故事。“想来也只有始皇帝那般气魄胸襟之人才有如此雄奇的经历,不过如此劳民伤财,确实太过暴政了一些。”
随风点了点头,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道:“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凡是统一必大兴土木。从未有过例外,秦王固然霸气非凡。可最终秦国之所以会衰弱便也是因为太过暴戾,伤了天和,以致于百姓揭竿而起,争相造反。好了,这里却是没什么好看的,震撼的还在前面。”
松风盯着两边的壁画看了许久,起初还觉得有些新鲜。后来便发现,除了很少一部分是表现的秦朝当时的风貌之外,其余大多都是在歌颂标榜秦皇的功绩与经历。甚至连铸造十二金人这种明显暴戾的行径也被歌功颂德了一番,看得多了。便也觉得乏味了起来。直接向着前方大步迈了过去。
“公子,这里这么多青铜油灯,这么多年了,竟然还能点燃?!”松风像是恍然间才想到这么个问题。指着两旁的青铜油灯。神色之中尽是吃惊。
随风见他吃惊的模样。回想了一下当年,自己刚刚见到这石道中景象的时候,似乎也是如此的吃惊之情。淡淡点了点头。道:“这青铜油灯之中所盛放的却不是普通的灯油,传说之中东海之地有人鱼出没。生性淫邪歹毒,这灯油乃是以人鱼油脂熬成,据说能够万载不灭,这里的这么多盏油灯却是只能凭着机关点亮和熄灭,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办法。其中原委连我也不太清楚。”
松风满腹的新奇,还想再问,却发现眼前的石道陡然之间变得更为宽阔了起来。到了最后的时候,甚至能够容得下四辆马车并驰,而且松风算了算,从一开始到现在,怕是已然走了数里之遥了。想要在这山腹之中开出如此通道来,这又需要多少的人力物力?
松风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好奇到了最后尽数转化成了惊叹,他的那些问题却是再也问不出来了。
突然之间,眼前的石道不知不觉之间就到了尽头。一个巨大无比的空腔石室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这石室之大简直难以想象,长宽足有数十丈之多,更是不知高度几何。这却还不算什么,更为令人惊讶的是,这石室的顶端也不知镶嵌了多少闪着亮光的宝石明珠。无穷无尽,从下方这般看去,就像是一副描绘着万千星辰的画卷徐徐在自己眼前展开。
说是星图画卷,可是看起来却又是那般的真实。就好像真的是某个繁星满天的晚上,静静地在某个山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一般。
“这里的星星如此真实,而是偏偏给我一种一伸手就能触到的感觉。咦……那里竟然有一间宫殿?”松风被眼前所见之景震得心头不住发颤发懵,过了许久才全身一个激灵,摇了摇头,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刚转过头去,就看到一旁随风轻盈盈的眼光看了过来,“当初我第一次来时的反应倒也和你差不多,那登龙台就在这宫殿之中,四周却是也没什么别的好看的。我们走过去吧。”
松风有些呆愣地点了点头,迈步跟着随风走了过去。
靠得近了更是大吃一惊,眼前所见的这方宫殿竟是悬空而建,离地三尺之高。以木桩为基,就这么凌驾于半空之上。在这宫殿之前,是一连十余道浑然荧光的白玉石阶。这些石阶一阶高过一阶,缓缓向着上方的殿门延续了过去。眼前的大殿分为两层,通体乃是砖木结构,红墙黑瓦,典型的秦时风格。
殿门上方是一道牌匾,上书四个刚劲有力的大篆“天枢星宫”。
刚刚走到这宫殿之前,松风便被眼前的恢弘而出的气势给震慑地有些迈不动道了。虽然看起来比天山派将整个山峰筑成了一体在气势上要欠缺一些。可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从这大殿之中透了出来,压得他心底有些慌乱。
“咦……”一旁的随风突然轻咦了一声,眉头也随之微微皱了起来。
“怎么了,公子有什么不对么,还是公子发现了什么?”松风听随风出声,也顾不上心头震慑,连忙问道。
随风听松风发问,眉头这才稍稍舒展了些。微微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也许是我感知错了吧,走吧,我们上去看看,一切最终的秘密就在这其中了。慕容家也好昔日的宰相李林甫也好,他们一生所苦苦追寻的东西,你难道不想看上一眼么?”
松风听随风这么一说,好奇心一下就给勾了下来。当即便跟在了他的身后向着石阶顶端的大殿走了上去,只是不知为何,越走越是紧张,心头一股莫名的压力也是越来越明显。
“抱元守一,收束心思,不要多想。既来之,则安之,昔日故人所能成之事,今日只凭你我依然可以。不必忧虑太多,只管率性而为便是。”随风突然回过头来,紧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的话语之中就像是带有一道能够抚慰人心的力量一般,松风听在耳中,整个身子不知不觉就放松了下来。
只是他却没有注意到,随风的眼角之中却是闪过了一分凝重,也不知到底是为了什么。
走到了白玉石阶的尽头,便是大殿了。可是眼前的大殿与众不同,说是大殿可是却并没有门,而其余几个面都是封死的。取而代之的是一堵很是精细的石壁,在这石壁之上分布着九条姿态各异的神龙。
只是这些龙虽然外形和平日里所见传统的巨龙一模一样,可是姿态却大不相同。看起来就像是将这一方石壁当做了九天之上广阔无边的天际,九条神龙贯穿在其中尽情玩耍驰骋。
每一条神龙的神态、形象虽然夸张。可是却极是细腻,连每一个鳞片,每一根发须都是极是逼真。怕是真的神龙来此,也不见得有如此生动传神。
这却还是算不得什么,真正让松风吃惊无比、难以言喻的是墙壁正中。竟然外伸着一方硕大的五爪金龙的龙头,两只龙爪也半露在外。看起来就像是从这雕刻之中探出了头来一般。
从远方看起来,恍然间像是一群神龙以正中的五爪金龙为首,从仙界之中直接破开了仙凡之间的壁障,直接下到了尘世之间一样。
看起来极是传神生动,刚看到它的第一眼,霎时间都分不清楚真假现实与虚幻。
“这便是九龙壁,那最终的秘密就在这之后。我却也不知这石壁之后究竟是什么。”随风淡淡一声将松风从震惊之中又拉了回来。
“在这石壁之后,莫非要强行将这石壁破开不成?”松风听着一阵的不解,若是如此,那当初建造这里之时,又何必需要花费如此大精力在此处筑造如此精细的石壁呢?
随风淡淡一笑,摇了摇头,伸手轻轻在正中那五爪金龙有些歪斜的鼻子上扳了一把,一下将其给扳正了过来。
随着一身“咔咔”的机关之声,这伸出墙外的龙头竟然缓缓自行动了起来,一点一点逐渐张开,露出了其中的红舌。
松风看得更是吃惊,却是没有料到在这金龙之上却是还有一处机关。
随风伸手在自己的衣兜之中掏了一阵,缓缓将和氏阴阳佩给掏了出来。让人奇怪的是,这玉佩刚刚出现在他的手心,这五爪金龙口中的红舌上突然就亮起了一道极为微弱的光亮来,似是在和随风手中的阴阳佩相应和一样。
随风盯着龙舌仔仔细细看了一眼,可以清楚地在龙舌之上看到几分淡淡碎裂的痕迹。上一次他们来此处之时,僵持之下,后来梁偷儿为了救出随风,用了那个玉石俱焚的法子,不过好在他也只是重伤,并没有造成毙命。
看着看着,眼中突然多了一分悲悯,长叹了一声,道:“当初若不是因为我们不愿这其中秘密落到了宰相的手上,以此为筹码,又何必出此下策?”(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二章 陶土人俑
“出此下策?公子是说你们当初来此的事情么?到底又发生了什么?”松风看着随风情绪起了如此大的波动,大概也猜到当年定然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忍不住就将心头的疑惑问了出来。
“你来看看这金龙的长舌。”
不用随风多说,松风却也注意到了。似乎是受到了随风手中和氏阴阳佩的吸引,面前这龙舌竟然隐隐闪着淡淡的微光。他顺着这微光仔细观察了一番,只见这龙舌的表面,却是有一处圆形的凹痕。这凹坑极是平整,与这龙舌浑然一体,一看便知当初便已存在,并不是后来挖凿出来的。
松风仔细比对了一番,竟发现这凹坑与那随风手中持着的玉佩竟是一般大小。这却还不算什么,奇怪的是,这龙舌的凹坑底部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些许裂痕。虽然看起来裂痕极细极淡,不过仔细看,却还很是明显。
随风见他发现了其中关键,便继续道:“这些裂痕乃是当初我们留下的,原本这龙舌是被梁大哥以匕首震碎了的。现在却又恢复了完好,想必应该是慕容家的功劳了。当时……”
随风也不着急,缓缓将当年在此处发生的诸多事情平平淡淡地讲述了出来。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可是单单听随风这么诉说,松风都只觉得心头一股火焰燃烧,听到关键之处不免心惊肉跳一番。
“原来开启此石壁的关键便是公子手中的玉佩,却不知这玉佩公子又是从何得到的呢?”许久。随风将这其中曲折尽数讲完,松风只觉得心头感慨万千,突然之间注意到了随风手中的玉佩,也没多想,便直接问了出来。
原以为又会引出一段故事,没想到随风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很是随意地道:“这是一个故人所赠,好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想不到时隔数年我又回到了此地,不得不说是上天注定的缘法。既然如此。那我便顺天而行看一看这传世如此之久的登龙台究竟是何种模样。”
松风听他这么一说。眼中也尽是期待,一动不动地盯着随风的一举一动。
便是随风自己,脸上也多了几分热切。小心地拿起手中的阴阳玉佩,仔细比对了一番。这才缓缓将其给放入了这龙舌之上的凹坑内。一声清脆的声响。这和氏阴阳佩稳稳地嵌入了这龙舌上的凹痕之中。严丝合缝,丝毫不差。
随风两人一脸期待,静静地等待着。
可是足足过了半晌。眼前的这九龙石壁已然没有任何变动,就和之前一模一样。
随风和松风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的笑意都僵了一僵。“莫非是因为当初梁大哥毁了这龙舌,是以损了其中机关,以致于修补好都不成了?暗里说应该不会如此才对,这慕容家也并非庸才,岂会找些不知其中关键的工匠来此修补么?而且……”
他边说着,边凑上前去,想要细细观察一番。
刚刚瞥了一眼,突然脸色一变,口中惊呼一声“快退!”一把拉过了身旁的松风向后连退了三步,他们刚刚退开,松风就看到那龙舌之中的和氏阴阳佩上的黑白两色光晕陡然升腾了起来。
一股浓郁的一阴一阳两道气息挥洒而出,化作了两团光晕将这五爪金龙的龙头尽数包裹。
这两道气息却不是死物,而是彼此环绕着悠悠地旋转。就仿佛两只顺应太极而生的阴阳鱼,彼此之间流转衍化。亘古而来,生生不息。
随风睁大眼睛看得分明,正中的那玉佩之上原本就一直流转的阴阳太极图旋转的速度更为快上了一分。玉佩表面上散发的光芒也是越来越亮,最后简直如同一颗坠落在凡间的星辰一样耀眼,即便四周有着青铜灯具的照耀,也极是显眼。
“嗡——”一声轻吟的声响,伴着这道声音就看见一道黑白流转的光柱旋转着朝着上方直射而出。不过瞬间就将这整个石室尽数贯穿,到了这个时候。随风他们才看清,原来这正对着龙舌的上方悬着一面极是古朴的八卦古镜。
这面古镜被这一道阴阳流转的光柱一照,立时便将这光柱之中的阴阳气息尽数吸入了其中。
接着又从镜面之上射出了一道极为猛烈的光芒来,这道光芒是如此的耀眼。以致于霎时间便将整个石室之中每一寸都照得透亮,原先石壁顶上那些模仿星辰所发出的光亮,一下就被其给压了下去。
“哇——”松风看着眼前如此神奇的场面,不禁又是一声惊呼。
随风脸上虽然平静,可是却也能看出一分兴奋之色。双眼死死地盯着头顶上方那面古镜。
那面古镜所吸收的阴阳二气越来越多,古镜所散发而出的光芒也是越来越亮。最后简直如同太阳当空一般明亮晃眼,饶是随风都有些吃不消,便也低下头来不再看着上方。
“咦,公子,你看,那边的是什么?”随风原本盯着眼前的九龙石壁出神,突然一旁的松风轻轻拉了他一把,一下回过了神来。
“怎么了?”随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匆匆瞥了一眼,便大吃一惊。
之前他们来此却是都没有注意到,在这间石室的四个角落却是立着四尊陶俑。这些陶俑原先隐没在阴暗的角落之中,是以他们都未曾发觉。如今这古镜悬于当空,四下被照得一片大亮,那陶俑顿时就明显了起来。
每一尊陶俑都刻画得极是传神,眉宇,眼角就如同活人一般,几乎再无分别。而他们的身上身披青铜战铠,手中持着足足有近两人长短的长戟。若只是如此,倒也没什么值得吃惊的。
真正让两人吃惊的是,这四尊陶俑竟然如同活了一般,在这光亮的照耀之下竟然微微地颤动了起来。
“呜——哈!”
四声齐齐的闷喝之声在这方石室内炸响,这喝声正是从那陶俑口中而来!松风看得真切,伴着这么一声闷喝,那四尊陶俑竟然都齐齐睁开了双眼!
“公子,他们……他们……”松风显然心头已经惊讶到了极致,连说话都有些乱了。
随风淡淡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说起来倒也不能怪他,他毕竟没有见过这般多诡异之事。”口中却道:“想来应该是那时所留下的类似于黄巾力士的术法了,只是不知道这陶俑的威力如何。”
就在他们这么短短一番对话的时候,那角落里的四尊陶俑竟然行动了起来!先是瞪着那毫无生机的双眼向着白玉石阶上方看了一眼,接着迈开了步伐向着他们缓缓走了过来!
随风眉头微微皱了皱,低声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想必那始皇帝给他的后人传了一套解除或是控制这陶俑的术法。为的就是防止日后这和氏阴阳佩落到了别人手上,白白为了他人做嫁衣。想必要等这石壁打开,还需要先解决掉这四尊陶俑才行了。”
松风听随风这么一说,也是一阵豁然开朗。他之前还在觉得奇怪,始皇帝为人最是多疑,怎么会安心就凭这一枚玉佩便能开启这么隐秘之物,想不到却还是留了这么一手。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四尊陶俑已然缓缓地挪到了随风两人所站的白玉台下了。
随风两人对视了一眼,齐齐一点头,朝着下方迈步走了下去。
“嘿!杀——”
看到随风两人缓缓向下走来,那四尊陶俑齐齐在白玉台阶前停下。一同举起了手中的长戟,直直地指着台阶上的两人。
随风淡淡看着,长长吸了口气,眼中似是还泛出了一分笑意,缓缓地道:“小松,你我二人一人两个,比比谁的速度更快可好?”
松风看着身前那很是古朴神秘的陶俑,原本心头有些胆颤。可是听随风这么一说,心底突然就安定了许多,并不似刚才那么发虚了。当即也笑着应声道:“也好,公子,我可不会留手哦。”
说着,松风缓缓起出了腰间长剑。冷冷地盯着身前的陶俑。这四尊陶俑倒也奇怪,随风两人不动,竟然也纹丝不动,看起来就像是对峙一样。
“好了,快些了结吧。”随风淡淡念叨了一句,声音还未落下,整个人已然如同一道幻影一般闪了出去。松风一愣,竟然连他都未看出随风脚下的步法,心头微微一颤,暗道:“公子一直说他功力不曾恢复,可是这又是怎么回事?”
随风这么一动,那四尊陶俑又是一声大喝,齐齐动了起来。
随风一步迈出,一晃之下,就到了一个陶俑身前。它们手持着两人的长戟,用来作战或许英勇可是却极不适合短兵相接,随风伸出手来一把就握住了长戟正中。
他刚刚想借此发力再进一步,却没想到这陶俑反应丝毫不慢。竟一把抓住了这长戟的末端,猛地一抽。
这随风手中握着的长戟竟然自行一下从中断裂了下来,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断口之中竟然还藏着一道锋利的枪尖。陶俑停也不停,直接就持着朝着随风的胸膛插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三章 解除术法
与此同时,一旁另一个靠着随风的陶俑一下也动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的长戟狠狠地挥舞出了一道劲风,直直朝着随风身后狠狠击下。这么一来,前面有亮晃晃的尖刃,后面有挥舞而来的劲风,这前后都有堵截,松风看着当即眉头便是一皱,添了几分忧色。
可是他面前的两尊陶俑却根本不给他担忧的时间,也都挥舞着手中的长戟向着他攻了上来。
松风也只好收敛起心神,仔细应对。
看着这一前一后袭来的两道利刃,随风却是毫不慌乱,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脚下一点,整个身子像是被风吹拂而起的鸿毛一般,恍若无物地就悬浮了起来。看似轻飘飘地很是缓慢,可却极是淡定从容地躲开了那两下长戟的袭击。
随风握着陶俑长戟的左手并没有放开,这么一闪躲,那前端的半截长戟便落到了随风手中。这长戟入手,随风才发现异常。这长戟竟然极是厚重,就像是通体乃是金属所制成一般,握在手中沉甸甸的,很有几分分量。
那后来加入的陶俑一击落空,手中挥舞的长戟丝毫不停,径直一个转向,直接又朝着随风扫了过来。而剩下的那个陶俑手中的长戟虽然只剩下了一截,可是似乎因此更为灵活了许多,直直就朝着随风冲了过来。那剩下半截的长戟在它手中就像是化为了钢叉一般,直接就换了个方向,继续朝着随风插下!
随风心头一动。暗道:“看起来这两尊陶俑也只是力气大而已,空有一身蛮力,而所会的招数却很是单一。”想到这里,他又瞥了一眼一旁的松风。
凭着一身浑厚的真气,松风很是随意几个剑招便可以将那两尊陶俑压得极为狼狈。他此刻正在盯着其中一个猛攻,眼看着那陶俑是支持不了多久了。
“看样子,用不了多久,小松便可以将这陶俑解决了,我也要快点才行。”随风眼神突然猛地一定,平静之中陡然闪过了几分厉色来。手腕握着的半截长戟随之翻动。瞬息之间在半空之中挽出了道银花。霎时间就和袭来的长戟碰在了一处。
“当!”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
随风故意想要看看这以法术催动的陶俑到底有着几分力道。便也不用真气,只单纯凭着手腕的力量迎了上去。一触之下,立时便有一股巨力顺着自己手中握着的长戟传了过来。
震得他的半截手臂当即便是一酸,手中的戟尖险些把持不住脱手飞出。虎口处更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不过随风倒也不吃惊。静静看了刚刚与自己并招的陶俑。手中握着的长戟也是一阵猛烈的颤动。
“原来不过如此,也并不怎么厉害,想要阻止一番普通的高手可以。想要拦住先天高手,却是基本没有可能。”随风淡淡一笑,不再试探。
脚下一动,身形一晃又闪过了前方袭来的长戟。手腕一番,将手中的半截戟尖当做了长剑一般挥舞了起来。也不见他调息运气,手中轻轻一晃,当即便有大片的剑气挥洒而出。
这一道道剑光斑斓璀璨,看起来就像是天际星河倒转,绚烂的匹练流落下界一般。内里蕴含十二分凌厉之气,便是那激斗正酣的松风都不禁为此动容。
“叮叮当当”一连串激烈的碰撞之声不绝于耳。一道道剑气从随风手中挥洒出来,四下分散。那些陶俑反应也快,眼见这一道道如同洪流一般的剑气飞舞而来,立时便挥舞起来手中的长戟四下格挡。
让随风没有想到的是,他虽然没有全力施为,手中握着的也不是锋利无双的纯钧剑。可是与这长戟相触的剑气竟然都被挡了下来,有些甚至连痕迹都没有留下。
而让他更为吃惊的是,那些与这陶俑身躯相碰的剑气,击在了其周身表面的青铜铠甲上,只不过偶尔泛出几颗零星的火花,更是连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
那两个陶俑摇摇晃晃之下,便又重新稳住了身形,又提着手中的长戟向着随风攻了过来。
随风眉头又是一皱,心道:“难怪我总觉得有些不对,这方士徐福乃是通天彻地的人物,他所留的法术又怎么会如此之弱。果然藏着玄机。”
想着又看了看手中握着的半截戟尖,虽然锈迹斑斑很是沉重,可是隐隐地可以看出闪着一分奇异的光华,果然不是普通的精铁那般简单。
眼神微微一颤,一眼就盯住了一旁那只剩下只剩下半截长戟的陶俑。
“就拿你先试刀了。”暗暗做了决定,脚下一踩,幻步踏出。整个人身就像是一部踏入了虚空之中一般,看起来如同周身环绕上了薄雾,半真半虚。明明是两种相对的感觉,可是融合在一起却又是如此的奇妙。
随风只这么很是随意地踏出了一步,可是就这么一步就闪身到了一个陶俑身前。他看也不看,手腕一翻,戟尖已然对准了它。
这陶俑眼见随风突然站到了自己身前,却也不惊慌,直接手中猛然用力。手中的这半截长戟一下就刺了下去,就听一声“嗤啦”一声闷响,他手中的长戟已然尽数刺入了这陶俑体内。
“刚刚还密不可破的铠甲,现在竟然这么不堪一击。原来要以彼之矛,克彼之盾。竟是这么一个道理,原来如此。”他刚刚手中持着这长戟的时候也没多想,直接就顺手插了过去。
出手之后才反应过来,这陶俑身上的青铜铠甲很是坚固怕是一下难以突破。可是却没想到竟然摧枯拉朽,一下就刺了个通透。
一把将这长戟从那陶俑的体内拔了出来,抬头瞥了一眼,就看到另一边松风的长剑狠狠地斩在了那陶俑体外的青铜铠甲上,可是除了一阵火星,却没留下任何痕迹。
随风心头一动,直接就喊道:“这陶俑身上的青铜铠甲有些猫腻,需得用它们手中的这长戟才能刺透。”
松风一愣,一下也反应了过来,脚下连退几步与身前的那两个陶俑拉开了些距离。趁此机会,又重新将手中长剑缓缓插回了腰间的剑鞘之中。
随风见他明白了过来,嘴角刚刚露出了几分笑意,他脸上的笑意还未收敛,突然就听身旁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啸之声,随风一听便明白了过来,有着什么东西正在破空而来!
还未来得及看清到底是什么,那破空而来之物已然到了近前,随风心头一惊,反应却并不慢。头一偏,脚下一动,便闪了过去。
侧过头来一看,不禁又是倒抽了口气,向着自己发难的,竟然是刚刚才被自己击倒的那个陶俑!他瞥了一眼,更是吃惊,它胸口之中的那个伤口此刻竟然正在一点一点地缩小!很快便小到了一个小点,最后一下就消失了!
随风心头一颤,轻声赞道:“方士徐福果然名不虚传,这一手法术可谓是化腐朽为神奇。”
“什么?公子,这陶俑竟是杀不死的么?!”一旁松风的声音传了过来,刚刚也看到了那已经倒地的陶俑又重新站起来的一幕。心里不禁也是吓了一跳。
随风眉头一皱,轻哼了一声,淡淡道:“应该不会,任何术法都有法门。既然打在身上没有效果,那就试一试头吧。”
说着,脚下一点,幻步踏出,绕过了背后袭来的长戟。身形一晃之下就到了身后陶俑的身前,也不回头看上一眼,直接就将手中的利刃向后刺了过去。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接着便是一道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到了这个时候,随风才淡淡地回头看了一眼。回头的时候,那陶俑已然躺在地上了。额头之上破了一个大洞,他静静看了一会,一直还是那般大小,并没有缩小的迹象。想必是真的废了。
随风刚刚准备转过头来,突然就看到一道淡淡的金色光芒从这陶俑额头之上的洞中飞了出来。直直地就朝着头顶上方那面古朴的铜镜飞了过去,一下就没入了其中。
随风顺着看了一眼,心道:“看样子,这便算是解除了这术法了。”
一旁的松风瞥了瞥,将这些也看在了眼中,身形一晃,猛然一把握住了一个陶俑手中的长戟。一下用力,就将其尖端的戟尖给拔了出来。反手一挥,一下就插入了一个陶俑的额头之上。
不多时,也有一道金光从额头的伤口之中冒了出来,同样也是缓缓地升了起来被上方的铜镜吸入了其中。
随风一点头道:“想必当这四个陶俑脑中的金光都被铜镜吸入其中之后,那九龙壁应该便能开启了。”
松风也是如此猜测,点头应了一声。
随风也不多说,又是如法炮制,一脚幻步踏出,直接到了陶俑面前,一下便将其了结。他身前的这陶俑刚刚倒地,又是一道闷响,松风那边也将最后一个陶俑处理了。
“好了,我们在此看着吧。”随风抬起头来,眯着双眼朝着半空之中的八卦铜镜看了过去。
只见那铜镜在吸入了四道灵光之后,突然一下黯淡了下来。四散的光芒一下便收敛了许多,不但如此,更是轻轻一声响,从上方的石壁上掉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四章 开启尘封
这铜镜从上方的石壁掉落之后,却并不是直接掉落下来。而是在半空之中划过了一道弧线,竟然朝着正中那的那宫殿的顶端划了过去。而更为诡异的是,在这宫殿的顶端,似是有一处镂空一样。这八卦古镜就这么穿过了其屋檐落入了其中,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这八卦古镜落下之后,这石室之中的光芒顿时就黯淡了下来。那石壁顶端的万千星辰又重新现了出来,消失不见的星图也随之重新出现。
“轰隆隆”突然一道闷响之声从两人所站脚下的山石之中传了出来。随风两人还没回过神来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就觉得脚下猛然之间抖动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这凤凰山要塌了?”松风吸了一口气,沉于丹田,使了个千斤坠的法子,这才稳住了身形。
随风眉头微微一皱,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地面,刚刚那被他们解决掉的那四尊陶俑的表面不知何时一下多了许许多多的裂纹。伴着时间的流逝,飞速增长了起来,不过瞬息的功夫,这陶俑已然尽数被裂纹所覆盖。被这山地之中传来的震动一震,立时就化作了齑粉。
随风轻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如此大的动静,若是这山头都塌了,那来此地取宝始皇帝的后人岂不是要被活埋在了其中?再等等看看,若是情况不太对,我们再撤却也不迟。”
此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松风也只好点了点头。一脸紧张地盯着四周的山壁,生怕这些山石被震得断了根基,直接崩塌下来。
好在他担心之事并没有发生,任凭这地底之中的震动如何得剧烈,可是这四周的山壁却依旧坚如磐石一般,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甚至连那石壁顶部的那万千星辰都不曾坠落下一颗。
随风看了看,心底便稍稍放心了下来,轻声道:“看样子应该是机关在启动的动静,这么一股震动却是还不足以将凤凰山震塌。静静看着便是。”
果然,他话音刚落不久。两人脚下的震动便逐渐减缓了起来。很快就消失于了无形,平息了下来。
抬头看时却发现头顶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多了一道内径约莫两尺余宽的圆孔,一抹盈盈的银辉顺着这道圆孔直接就照射了下来。这虽然只是一部分月华,可是在这有些昏暗的石室之中看起来就真的像是一轮闪亮的圆月挂在九天之上一般。
这月色与万千星辰交相辉映。看起来极是璀璨绚烂。就像是一轮银色的圆盘。映衬着万千四散星罗棋布的光点,恍如坠入了梦中安静之境。
松风见此忍不住又是一声赞叹,“此情此景当真不是凡间所有。”
随风听在耳中。淡淡一笑,突然抬起了手臂,指着前方悬于半空中的大殿,有些失神地道:“你难道没有发现眼前的那天枢星宫不知何时已然升腾起来了么?”
松风听随风这么一说,下意识地抬头一看。立时大吃一惊,果不其然,原先稳稳当当的停放在白玉石阶后的大殿,竟然脱离了其下方的木桩,浑然像是不受力一样,如同一道鸿毛一般,向着上方缓缓地漂浮了起来。这大殿升得越高,那照耀在其上的银色光华便是越多,看起来就仿佛恍然间到了传说中的仙阕门前一样。
那宫殿上升之时,还能听到一阵“哗哗”的破空响声。其声威大气磅礴,宛如钱塘江畔,滔天骇浪席卷而来。
两人就这么在白玉石阶下呆呆地看着,最后还是因为那破空的响动声戛然而止才猛地回过了神来。
“走,上去看看!”随风看着那悬于半空之中的宫殿的眼神微微一眯,轻声地说道。
也不等松风应和,直接就迈步向着白玉石阶上走去。
松风被随风话语声一提醒,稍稍顿了一番也反应了过来。不紧不慢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当两人踏上最后一阶石阶的时候才发现,那天枢星宫足足悬腾起了两丈余高。当真是离地而起,浑不受力。两人到了近前,看着更是吃惊。眼前的这间宫殿乃是砖石筑成,通体的重量怕是不下千钧,竟然能够让其拔地而起,悬于空中当真是神仙手段了。
“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仙术么?”松风盯着天枢星宫那四个字的匾额,眼神迷离,也不知是不是喃喃自语。
他今日见识了这许多,实在是颠覆了他之前的认识。原以为传说之中超越了先天的高手已是世间绝顶,不想人外有人,竟然还有着这般瑰丽雄奇的存在。悄然之间,他仿佛看到了通向另一个更为神秘的世界的大门正冲着他缓缓打开。
“这未必倒是仙术。”随风沉吟了一声,他以天算之法仔细算了算,倒也看出了些许门道。
接着又道:“此地乃是这江南龙气尽数汇聚之地,传说之中上古水神共工的道场。这殿宇之所以能够腾空而起大部分还是借用的这四周山势地气,不过虽说如此,这一手仙术确实也称的上是超凡脱俗了。”
松风并没有学过易数,是以对于随风所说多有不懂。仔细看了一眼,直接就道:“公子,我们到宫殿上去看一看,说不定刚刚的九龙石壁已经打开了。”
随风点了点头,心中默默算了算,这两丈的高度说高不高,说矮却也不矮。想要一下跃上去,并不是那么轻松的。稍稍斟酌了一番,这才轻声道:“嗯,我先来试试。”
话音刚落,随风轻轻提了口气。脚下一点,整个身子如同浑不受力一般就升了上去。这一下便腾起了一丈之余,当其上升之势快要消耗殆尽之时,脚下又是轻轻一点虚空,竟然像是踩在了一处实物上一般,不知从何方借来一道力道,直接就翻了上去。
松风在下方看着他的身姿,眼中微微闪动了一番,也不多说,深提一口气,脚下用力一踩,也跃了上去。
两人到了这大殿门前来,却发现那九龙石壁依旧如同从前一样,根本没有丝毫变化。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这镶嵌在龙舌之上的和氏阴阳佩,其上的阴阳两道光华正在不住地旋转着。
随风细细感知了一番,只觉得这玉佩之上蕴藏着无与伦比的惊人力量。可是此刻一丝一毫的气息都没有散发出来,应该是都被这九龙石壁给吸收了。
当下,心中便有了计较。轻声道:“想必是这石壁还在积累力量,当力量积满,便应该能打开了。再稍稍等上片刻便是。”
果不其然,这阴阳玉佩上的光华流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那一黑一白两色就像是融于了一处,再也分辨不出来,看起来迷蒙一片,如同混沌一般。正当其旋转的速度到达了极致的时候,突然之间,猛地又是一停。
一切都停息了下来,这玉佩又恢复到了从前阴阳两鱼缓缓流转的状态。
随风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光芒一闪,喜道:“成了!”
果然如同所料,突然一道金光从石壁的正中照射了出来。随风一眼便看了出来,在其正中生出了一道极细的裂缝。那光芒便是从这裂缝中而透出的,随风一见之下,脸上喜色更甚。
这道缝隙一现,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缓缓张大。
“开了开了!”松风满脸的惊喜。
这石壁从正中缓缓分开,那探出头来的五爪金龙,自然而然地也随之分成了两半。这龙舌分开,其上嵌着的玉佩便也掉落了下来。
随风眼疾手快,一把就握在了手中。一入手心中却是一颤,这玉佩却是烫得吓人。握着就仿佛伸手进了沸水之中一般。“想必是刚刚气息流转之时所散发而出的吧。”随风也不在意,握在了手中,等其稍稍冷却了一番,便放入了怀中。
这石壁虽然分开,可是眼前却是一片金光璀璨,根本看不清这石壁之后究竟是什么。
随风两人也只能耐心等候,足足过了半晌,这石壁才最终完全分至了两边。面前这璀璨的金光便也逐渐黯淡了下来。
只是不知为何,两人向前看去之时,只能看到灰蒙蒙的一片,就像是这屋内乃是太虚幻境一般。
“这想必应该是障眼的术法了,这里面的东西似乎只有在里面才能看到。我们进去便知晓了,不过小心着些,这石壁自古从未有人打开过,也不知道其中到底有着什么。万一有些机关暗器之类,怕是还会有些麻烦。”随风一把拉住了埋头就想向其中闯的松风,低声嘱咐道。
松风脸上一颤,眼中热切的眼光一下平息了不少,“确实是我有些莽撞了。”
随风点了点头,一把将其拉到了身后,这才缓缓迈步当先向着其中迈了过去。一步迈出,眼前所见顿时一阵天翻地覆的变化,像是跨越了混沌之中无限的距离,一下穿越到了一间屋子之中。
他刚刚进入到其中,还未来得及看清四周的环境,一下就被眼前所见吓了一跳。
在他身前,却是一只惟妙惟肖的神龙正瞪着双眼看着他。(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五章 龙气化雨
松风紧跟在随风身后,一步跨了进来。
“啊!这个是……”刚刚冲着眼前看了一眼,立时便是一声惊呼了出来。在他们身前,是一条通体透明,闪着耀眼光芒的神龙!纵使随风两人万般不信,可是身前所见,那每一丝一毫,身体之上的每一片鳞甲,腹下的龙爪,以及那高贵清冷的眼神,都极是充分地证明了,他们眼前所见的,正是实实在在的神龙。
一阵无与伦比璀璨的玄光从这神龙身上散发出来,将眼前的这大殿之中的一切都尽数包容在了其中。除了晃眼的一片光亮什么都看不清楚,如此一来,这眼前的神龙便显得即使显眼了。
“这个真的是龙么?”松风只这么看了一眼,便被惊得呆愣在了当场,抿了抿嘴,颤颤地说道。
随风微微摇了摇头,眉头也随之皱了皱,却是什么都没说。此刻他的心里也尽是震颤,他只在幼时的神话之中听说过这龙的存在,却是没想到今日竟然就真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便是当时自己在那天山派见到仙人的时候,都没有这般吃惊。
“咦,有些不对。”随风突然眉头一颤,眼角之中闪过一丝流光,像是发现了什么。当即迈步就向着身前的那条神龙走了过去,向前走了两步,稍稍走近了些,看得更是清楚了几分。
“这神龙怎么没有生机?”正当随风仔细观瞧的时候,身后的松风似是也看出了不对劲来。
突然一声疑问在随风身后响了起来。随风没有转身,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应了一声道:“我也正是因此而觉得奇怪……”
松风又看了两眼,心中的震颤之感稍稍褪去了几分,长长吸了口气,大着胆子走到了随风身旁。那神龙就在他们面前不远处的地方悬着,这大殿之中洋溢的炫亮光芒,正是从其身上散射而来的。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正是这么个地方,他们进来之后盯着看了如此之久了。可是面前的这神龙却是纹丝不动。根本就不似个活物。
“可是看起来却也不像是死物,你细细感知一番,这四周流转的龙气却是货真价实绝不会有假的。”随风突然淡淡开了口,话语之中满是疑惑。
松风听随风这么一说。便也缓缓闭上了双目。将自己全身的灵识尽数调动了起来。他虽然是先天高手。可是灵识比之随风却要弱了许多,还不能自由遁出体外。只能模糊地感知外在的世界,逐渐将自己的心绪平息下来。一呼一吸也随之绵软而悠长了起来。
不知不觉之间,这四周的景物就这么静静地倒映在了松风的心头。这种感觉实在是奇妙,就像是自己的心中藏着一面洞彻世间的明镜一般,只需要用心冥想观察,便能感知到四方的一切。许多时候,肉眼所不能注意到的细节,却是都能在心头感知到。
随风见他静心调息了起来,便也不再出声,耐心地等待。
松风心头默默地将自己的灵识一点一点地向着自己面前的神龙靠近,果然能够清楚地看到四方的空间之中回荡着的尽是一阵缥缈的紫色瑞气。他之前凭着肉眼看时空空荡荡的虚空,这个时候却几乎都被这么一道紫色的气息所占满。
这道气息之间充斥着的尽是恢弘刚强之气,这份感觉留存在心中,总能不禁让人联想到那君临天下、傲视长天的君王。隐隐地,耳边更是似乎有着一阵悠长连绵的龙吟之声。就连鼻尖也不知什么时候盘旋起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水汽的透湿之感。
“这果真是龙气!”松风心头有了判断,霎时间睁开了双眼,一声惊呼了出来。
随风刚刚只来得及点了点头,突然不知从何方传来一道奇异的声响。两人都还未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眼前的极强的炫光刹那间一下就黯淡了下来。
如此一来,这大殿中的陈设便逐渐显露了出来。两人的眼睛受了刚刚那一番强光的刺激,过了好一阵才逐渐适应了过来。
刚刚看清这四周的一切,两人忍不住齐齐一声惊叹了出来。
“这神龙竟然……”饶是一直淡定无比的随风都大吃一惊,这大殿之中其他倒还好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要说最为神奇诡异的便是他们身前的这些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两人都觉得眼前所见的这神龙比之刚才恍然间像是小了许多。通体竟然只有两尺长短,没了那闪亮的白光,看起来更是真实与生动。就这么静静的悬在半空之中,一动不动,也不知是不是失了生机的缘故。
奇怪的却不是这些,而是这神龙所处的位置。在这神龙头顶之上,是一面很是古朴的铜镜。随风两人一眼就看了出来,正是刚刚在外面的石室中所见到的那面八卦铜镜。
先前那八卦铜镜在吸收了和氏阴阳佩的阴阳二气之后也不知怎么就从石壁的顶端掉落了下来,直直就摔入了这大殿之中。也不知是不是凑巧,就这么极是准确地落在了那神龙上方。
此刻从那八卦铜镜之中,直直得投射出了一道灰蒙蒙的光晕落在了这神龙之上,在虚空之中成了一道光罩将这神龙罩在了其中。
随风盯着那面有些神秘的八卦古镜凝视了半晌,却是看不出究竟是何来历。又盯着那毫无生机的神龙看了半晌,突然眉头狠狠一跳,像是猜到了什么,伸出手来当即便是一阵掐算,越算心头越是惊讶,脸上不禁都接连跳动了几下。
“公子,你发现了什么?”松风将一旁随风脸上表情的变化都看在了眼中,立时便反应了过来,他定然是发现了什么。
随风眉头颤了颤,长长吸了口气,“这不是什么神龙。”
“那是什么?”
“这是这龙游附近的地脉之气所化,只因靠近龙脉,这才显出了龙形。你还记得之前我们来时所遇到的那瓢泼大雨么?”随风悠悠的话语声传了过来,一下就勾起了松风已然有些模糊的记忆。
当时虽然那场暴雨有些反常,可是自古江南之地多烟雨,松风早就有过耳闻。他也不知这时节一说,只以为是寻常之事罢了,今日听随风这么一提,细细回想的时候,确实觉得有几分不太正常。
便顺着随风的话问道:“的确有些不太寻常,可是那场雨和这神龙又有什么关系?”
“你没有学过易数,不知也是正常。一般来说这一个地方的雨气多少乃是受天地之气所控制,少有情况会出现如此异常。当时我便觉得可能是地下脉气异常流动的缘故,不过见这龙游之地并无反常的情况,也没有多想。今日见到了这脉气所化的神龙,才在心里有了计较。”
“我刚刚却是看过,这龙气并无聚集多久,想来也就是这么几天的功夫。正好前几日那雨水异常,算起来却是刚好吻合。”
随风一点一点地解释给了松风,松风听罢只觉得一阵豁然开朗。
“可是为什么这脉气会突然聚集在此呢?”松风心头又是一个疑问。
随风摇了摇头,道:“地脉之气遇水而遁,我刚刚测算了一番,这道气息却有些像是从……”他话说一半,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口中话语一顿,转而道:“这气息流动本就没有规律,谁又能说得准呢?想必是受到了这里法阵的吸引,所以才会聚集过来的吧。”
他口中这么说,心头却是暗道:“这脉气所行的水路分明是从西湖那个方向而来的,难道真的是慕容家一直依仗的地脉?”
他险些就将这些尽数说了出来,后来恍然间想起,那松风并未去过慕容家。他虽然讲述过慕容家之中的那些故事,却从未跟他提起过这慕容家地脉之事,想了想还是改了口,没有将这些说出来。
“咦,公子,莫非这就是那登龙台?”松风突然的一声,一下又吸引过了随风的注意。
随风顺着他的眼神低头看去,只见在那半空中悬浮的脉气所化的神龙下方,正是一道半人余高的白玉平台。
说是白玉平台,可是这质地却远比白玉要来得纯净洁白得多,晶莹透亮,就仿佛只在梦中出现。
随风刚刚一瞥了一眼,恍然之间就觉得心头一下涌出了一阵清凉之感来。原本还有些起伏的心绪一下就归于了平静,随风不禁惊呼了一声,“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看起来却是**不离十了。”
边说着,他边缓缓蹲了下来,想要看个仔细。
这么一看却是又有了新的发现,“咦,这道符咒是?”
只见在这白玉石台的正中,却是贴着一张泛着淡黄色的符咒。上面笔走龙蛇,画着一道朱红色的符咒。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时间隔得有些久了,这上面的朱红色笔迹似是有些黯淡了。不过看起来却还很是清晰,只是这符咒却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看起来很是轻薄,就如同蝉翼一般,可是随风细细辨认了一番,却不像是纸张,倒有些像是玉片。
“公子,你看,这边有字!”一旁松风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六章 神龙入体
随风仔细看罢眼前的这道符咒,最终也没看出来,其到底是什么材质制成。可说起来不管是什么材质制成,历经这千年之久却依旧不曾损坏半分,其中珍贵可见一斑。更何况,这道符咒很有可能便是当年方士徐福所留,如此一来,其价值自然更是不必多说了。
随风听松风这么一道喊声,也顺着看了过去。
松风所指的却是这大殿之中的正中的墙壁,随风刚刚进来之后直接就被这正中的一番景象吸引住了眼睛,哪里又会注意到四周的墙壁?
稍稍看了两眼,恍然间脸色也是微微变了变,不经意间就脱口念叨了出来,“登龙台上通天河,下接地肺。实力不至半仙,万不可起出封禁玉符。若不然,定是山河倒转,华夏龙气奔腾溃散之局。切记切记!”
在这正中的墙壁上所写的,正是这么一段字句。这些字迹看起来暗红的一片,也不知究竟是以什么涂料所写。历经这千年之久竟然丝毫不曾褪去,尤其是最后四个大字,更是写得龙飞凤舞,看起来便有一股逼人的气势直直地从中透射了出来。就像是面前恍然间横亘着一座势若齐天的山岳一般,极是肃穆郑重。
随风这么一声念完,心头之中轰然一颤。再低头看向白玉台正中的玉符之时,眼神之中也是多了一分凝重。这前人特意在此留下字句来提醒,自然不会是什么恶意。
“公子。这道符咒究竟是何作用呢?”松风盯着下方的符咒,也是一阵仔细地观瞧。怎么也看不出其究竟有着什么用处。
随风也是一阵摇头,“不管怎么样,这前人特意在此留下字迹提醒,自然不会无的放矢。我们不明就里之下还是不要随意举动为好,那字迹中说,没有到达半仙境界,却是不要乱动这登龙台。那半仙境界虽然不知到底是何种层次,可是毕竟带上了个‘仙’字,想必定非等闲。小心一些总是没有坏处。”
他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暗道:“按照这字迹说来,当初那方士徐福既然能够调用的了这登龙台,那应该最少也是半仙境界的人了?只是却也不知这半仙境界究竟又是怎样一个层次,比之当日的那墨易会又是如何?”不过他好奇归好奇。心里却也清楚。这些却也只能他想想罢了。真正的答案。他又如何能够得知?
“总觉得这登龙台之中藏着许许多多的隐秘,只是既然先人这么说了,却也只能如此。日后等实力强了再来探查一番吧。”松风绕着这白玉石台转了一圈。眼神之中却是明显看得出来蒙着一层遗憾和惋惜。
随风看在眼里,心中却也是一阵无奈。轻声道:“这登龙台之中也不知到底藏着多少秘密,不过却也不打紧,反正那开启机关的玉佩在我们手中。等日后实力到了再来一一解开却也不迟。今日来此只为了探究一番其中究竟,并不为了能够获得什么,却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这番话说完,他心头却不禁就是一阵黯淡,原以为在这其中能够寻到什么有用之物能够将自己体内隐含的内伤弥补好,却没想到到头来却还是要空手而回。
正当他心头暗暗地有些感慨的时候,突然眼角一动,恍然间注意到了什么。一下抬起了头来,眼中的神光猛然一颤,接着,从眼底深处,却是又闪出了几分奇异的神色来。
“龙气流转,登龙台现;紫微帝星,何复于天?”
突然听到随风这么一声念,松风愣了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那悬在半空中那神龙上方的八卦铜镜的镜面之中,不知何时现出了这么一行闪着淡淡金色光芒的蝇头小字来。
“公子,这些字却是什么意思?”松风一脸疑惑,却是看不明白。
随风摇了摇头,半晌,才道:“我却也是不知。”他虽这么说,心头却总觉得可能有着什么特殊的含义,用心将其记了下来。
“这铜镜有些奇异,待我拿下来看个清楚。”说着,随风缓缓伸出了手向着那上方的铜镜伸了过去。他本想去试探一下这铜镜的手感,可是刚刚伸了一半,还未触到那镜面,不过刚到了那神龙身前,却是猛然起了变故。
只见那悬在神龙头顶的八卦铜镜所散发出的玄光,突然一阵黯淡,将原本投射下笼罩这神龙的光罩都尽数收了回去。
这光罩刚一消失,被其笼罩的那地脉之气所化的神龙竟然一下动了起来!就像是突然之间有了生机一般,随风心头一颤之下,赶忙就想将手收回。只是他反应虽快,可比之神龙还是慢了一分。
面前的那道神龙一下席卷而来,不过瞬息之间,随风还未看得清楚。便只觉得自己的指尖一阵异样的触感,这神龙竟然如同灵蛇一般将自己的手臂给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
“公子!”一旁的松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脸色大变。
随风深吸一口气,稳住了惊乱的心绪。手臂中肌肉虬结而起,刚想设法将缠在手臂上的神龙给震开。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神龙竟然猛地扬起了龙头,一下咬在了随风的一根手指上。
还未等随风回过神来,这条神龙全身陡然之间又升腾起了一阵绚烂如烟的气息来。这都气息却不是四下散去,相反而是齐齐聚集了起来,直直地顺着他的手指直接融进了他的体内。不过眨眼的功夫,刚刚还缠绕在随风手臂上的神龙却是已然失去了踪影。
“这……”随风两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的惊容,不知该如何是好。
随风抽回了手臂。盯着自己刚刚被咬的手指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咦,我的手上怎么没有伤口。对了,这神龙乃是地脉之气所化,并不是实体,难道是因为这个?”
“公子,你快些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松风根本不关心这神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想知道随风到底如何了。
随风听松风这么一说,也不多说,点了点头。缓缓闭上了双目。他虽然功力不在。可是这内视之法却并不受其影响。仔细调动灵识,观想自己体内周身八脉周天。
松风一直死死盯着随风脸上表情的变化,一口真气已然提到了手臂之中。只消随风的表情一有什么不对,立时便为他运功调理。
过了片刻。随风终于是睁开了双目。可是却是一脸茫然。
轻咦了一声。道:“说起来真是奇怪,明明这么一道气息没入了体内,可是怎么却一点变化也没有?”
“什么?!”松风一怔。一把拉过了随风手腕,搭上了三根手指,把握起了他的脉搏来,口中却还问道:“一点变化也没有?”
随风点了点头。
松风也不多问,屏气凝神,细细感知了起来。半晌之后,这才松开了随风的手腕,嘟囔道:“确实没有一点变化,可是我明明……”
“好了好了,既然没什么事就随他去吧。也许那道气息刚好就在那个时候消散了干净,根本没有没入我身体之中也说不定。”随风抽回了自己的手腕,眼神突然一动。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这半截手臂之上竟然多了一道淡淡的神龙的条纹。
这条纹极淡,不仔细看,决计看不出来。
“难道刚刚那一切并不是我的错觉?”随风盯着手臂上的条纹愣愣出神。
“公子,你,你怎么了?”松风见随风愣愣出神,还以为他感觉到了什么。
“哦,没什么,我只是刚刚想到一些事情罢了。”随风眼中一颤,平平淡淡地答道,悄无声息之间又将手臂收回了袖中。
“可是……”松风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还想再问。
“咦,你看!”随风突然出声,手指着上方的那面铜镜,不给松风多问的机会。
“那面铜镜上的字迹却是已经不见了。”
松风顺着随风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喃喃道:“真的不见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随风摇了摇头,“我又哪里知道,这里既然涉及到秦时的诸多隐秘,想必不是我们所能轻易弄明白的。不过这面铜镜在此千年之久,刚刚那般诸多神异变化,想必不是凡俗之物。”
“既然神奇,直接留下就是了。”随风还未明白他话中之意,他已然将伸手将这铜镜给取了下来,递到了随风面前。
随风看着伸到面前的铜镜,又看了看一脸微笑的松风,不禁愣了愣,才伸手接了过来。刚一入手,脸上又是微微一变。
“怎么了,公子,这铜镜有什么不对么?”松风看到了随风脸上的变化,生怕这铜镜有什么问题,惹得他不悦。
随风摇了摇头,将这铜镜翻了过来,一点一点细细端详了一番。足足过了半晌,才听他的声音传了出来。
“倒是没有什么不对,只是看起来却是与那周家的玄光镜很是相像,只可惜玄光镜已经毁了,不然也可以让你自己比对一番。”
“那公子,这面铜镜要带走么?”松风看了看这大殿之中,也没了其他什么特别之处,这登龙台上封着符咒,看样子不能随意挪动。那么可以拿走的也只有这面铜镜了,他和随风两人经历了那么多危险好容易进来一趟,不得到些什么,他心里实在是有些不甘。
不过他虽是这么说,他原以为随风会谨慎起见不会可能不会同意。
却不想却听到了这么一句。
“这铜镜有些神异,便带着吧。”(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七章 神秘声音
“好嘞!”听到随风应允了下来,松风一阵喜笑颜开,喜滋滋地将这铜镜给收入了怀中。这铜镜倒也不大,内径不过半尺有余。随风动用不了乾坤戒,便也乐得让松风拿了。
眼前的这大殿之中没了这神龙与八卦铜镜,陡然之间便空旷了许多。只剩下了眼前这放白玉石台了。
“多少人称王做祖的梦想都在这其中,我要不要将其毁掉呢?”随风看着这登龙台,心头突然冒出了这么一道声音。又想到了当年的李林甫、慕容彧和如今的慕容玄风等人。他们之中哪一个不是雄心勃勃?
为了这登龙台中的秘密种种阴谋诡计不知用出了多少,多少人为此丧命。每每想到都是一阵唏嘘,想到了这些,随风看向这登龙台的眼神顿时也添了几分感慨之色。脑海之中不禁又浮现出了当年梁偷儿为了掩盖这其中的秘密,不惜冒着极大的风险,面对着血隐如此强敌,也要毁了外面的九龙壁机关的情形。
“这玉符应该便是秦时的徐福所留的了,那先秦之时没有此物不也一样没有什么问题?我将此毁了,断了那些人的念想,这世上便要多少一分安宁,少上一分动乱。岂不是比这所谓的龙气有用得多?”
一时之间随风心头百转千回,那一丝犹豫只不过微微晃过心头,便被他掐灭。
眼神之中一阵坚定,突然一下伸出了手臂。朝着那白玉石台上的玉符伸了过去!
“公子,你要干什么!”
松风被随风的举动吓了一跳,当即便是一声大喝。可是随风却如同置若罔闻,手臂丝毫不停,已然直直伸了过去。
“公子!”松风更是惊讶,瞬间发力,一把就握住了随风的手腕。
“小松,你难道不知道这登龙台留着会带来多大的隐患么?若是一旦这一秘密泄露出去,被那些别有心机之人知晓,这世间焉有安宁?”随风手臂肌肉一震。本想一下将松风握在上面的手腕震开。
松风手掌被随风这么一震。立时便是一阵距离的疼痛钻心而来。只是却还是被他忍了下来。
死死地握着随风的手臂,就是不肯松开。
“公子你难道忘了吗?刚刚是你亲口说这玉符很是不平常,不能妄动的。怎么这才短短一刻不到,你就变了卦?”松风死死地盯着随风。只见其眼中不知为何。看起来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一般。看不清其中瞳仁了。
松风见此,心头一阵狂跳,越看越是心惊。
随风被松风这么握着手臂。又听其口中言语。突然眼神之中颤了一颤,似是恢复了几分之前的深邃,说话之中也带上了一分疑惑,“刚刚是我说的么?”
“当然是了,你亲口所说!”松风虽然不知随风怎么突然之间起了这么大的变化,可眼见他眼中恢复了几分神采,赶忙大声地答道。
“就算是我说的,那又如何?本公子此次乃是为了全天下,只要毁了这登龙台。这大唐便可保万事昌隆之局面,世间再不会兴起刀兵。也不会有生灵涂炭,如此壮举,你竟然还拦我?”随风突然眼神又是一变,眼中闪出了一抹狂野之色,一把握住了松风那只抓着自己手臂的手。瞪着双目,一脸狞色,就想要发作。
突然,一道清清朗朗的光芒从两人头顶上方照耀了下来。不偏不倚,直直地就洒落到了随风的脸上。
这道月光像是有着洗洁人心之效,刚一照耀到随风的脸上。他刚刚还不停抽搐的横肉一下就平息了下来,只是鼻中却依旧不停地喘着粗气。眼中的光芒颤了又颤,一会尽是平静,一会又是波涛汹涌,气息升腾。最终却还是平息了下来,脸上的狞色悄然之间也消褪了个干净。
随风浑身一个激灵,双眼之中终于是恢复了清明。看向松风的眼光也平静了下来。
“我这是怎么了?”随风眼中一片模糊,看向松风的眼神也有几分呆愣。
“公子,你刚刚口中嚷着要将这登龙台毁去。我险些就没能拦得住你,幸亏最后你自己清醒了过来。不然这登龙台上的玉符就要被你揭去了。”松风一脸后怕的神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虽然不知这玉符究竟有何作用,可是却也大概能猜到,那些文字写得如此郑重,若是一旦揭去,恐怕后果极其严重。
听完松风这番话,随风眉头当即便是一阵大皱。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方,果然有着一处镂空。想必原先那八卦铜镜也是从其中落到这里的,此刻恰好月上中天。一道清冷含霜的月华先是穿透了大殿之外的山体,接着才从这屋顶上照射了下来。
随风看明白这些,轻轻叹了口气,道:“想不到刚刚竟是这般凶险。”
“公子,你怎么了?”松风看着随风说完话后,脸上却是当即便显出了几分疲态。想到刚刚随风的那番举动,更是觉得奇怪。
随风低头又看了一眼身下的这方白玉石台,眼中神光微微颤了颤,皱眉道:“走吧,出去再说。”
说罢,也不等松风应声,直接一把拉过了他,向着殿外走去。
刚刚走出了大殿,松风便听到了随风长长地舒了口气。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公子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那样?”松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天枢星宫,一想到刚刚随风有些狰狞的表情还有些后怕。
“我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只觉得心头突然听到了一道声音鼓动着我去将这登龙台毁了。我心中明明是不愿意,可也不知怎么,心头突然一阵恍惚。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那样了。”随风捏了捏眉头,脸上也有着几分惊惧之色残留。
“我也觉得那所谓的登龙台看起来有些邪异……”松风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却也大概能够猜到想必和那登龙台脱不了干系。
他话还未说完,突然就听到一阵沉闷的声响从身后传了过来。两人齐齐回过头来,只见那之前腾空而起的天枢星宫似是又失去了依托之力,又重新从上方缓缓掉落了下来。最后稳稳地落在了下方的木桩上,看起来却是有几分奇怪,也不知这么些纤细的木桩是如何承受那样的重量的。
“走吧,这里却是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随风静静立在了白玉石阶上,静静地看着那天枢星宫缓缓落到了自己的身前。这才转过了身来,对着松风淡淡地说道。
松风看了一眼四周,见确实已然没了什么新奇,这才点了点头,迈步就向着下方走了过去。
和来时不同,离去之际两人的心头都是一阵感慨。
虽然和来时所设想的有很大的差别,可是回想起来,松风心头还是一阵波澜。“那登龙台中究竟又有什么呢?”不知不觉之间,这却是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谜团。
在那天枢星宫归位之后,那开启的九龙石壁便又重新闭合了起来。随风将和氏阴阳佩又重新贴身收了起来,只要这玉佩一日不被他人所得,那这里的秘密便能封存住一日。
沿着原路走回,随风心头也很是不平静。“之前那个在我心头回响的,究竟是什么声音?为什么竟会有如此之大的蛊惑之力?以我的心志竟都不能抵抗,最后还是被清冷的月华洗净了道心,这才清醒了过来。看来此处果然很是有些门道,不过这一次却是不能解开这些隐秘了。但愿下一次来此之时,能够将这一切尽数弄个清楚。”
“也不知这登龙台究竟是何作用,却要如此费心给封禁起来。”随风心头暗暗斟酌道。
“对了,公子,你不是说此处原先乃是上古水神共工的道场么?怎么今日来此半点水神的痕迹都不曾找到,寻到的那些最为靠前的不过才是秦汉时期的。至于再向前,却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未曾发现。那之前的上古大神究竟又去了何方?莫非就这么消失在了世上不成?”
他不问还好,他这么一问之下却是连随风都被其吓了一跳。
“水神共工,水神共工……”随风低头喃喃念道了两声,再抬起头来时却是一脸的惊惧之色。心头恍然一震,“难道刚刚那道响在自己心头的话语声便是传说之中水神的?”
越想却越是觉得可能,这天枢星宫所在乃是在这凤凰山内部,离着不远处便是富春江。如此依山傍水的风水宝地,若此前真的水神共工在此呆过,又怎会愿意将其拱手相让?
再则这龙游之地的大大小小的石窟却是一共有一八零八座之多,那又会是多么浩大的工程?
便是倾尽秦朝所有壮丁数量,终秦一世,怕是也修不出如此浩大的石窟来。那么此处的石窟似乎便只有了唯一的一种解释——乃是当时水神共工所留。
如此推算下来,很有可能共工已然身陨,或是登仙去了仙界。而将其在人间的道场遗留了下来,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当初直接被徐福杀了或是封印了也说不定。若是封印的话,也许其魂魄就在那登龙台中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随风浑身又是一个激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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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 改道南诏
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石壁重新又回归到了黑暗之中。随风向着身后看了看,便又重新转过了头来。不管那登龙台之中到底有着什么隐秘,此刻却是已然都与他没有关系了。
他下一次再来这里,也不知多久以后了,也许永远都不会发生也不一定。依据那字迹中记载,想要揭开那玉符,必须至少是半仙境界的高手。可是这半仙境界既然带上了一个“仙”字,又岂是那般容易达到的?从古至今,多少能人志士在求仙的路上苦苦挣扎,可是最后能够叫得出名字的,又有几人?
“公子,怎么了,有什么发现么?”松风见随风突然转过了头来看向身后,不免有些觉得奇怪。
“不,没什么,我们接着走吧。”随风脸上平静依旧,看不出丝毫的变化。很快两人又回到了他们进入这石窟之中的方塘下。
松风这么短短一两个时辰的功夫,见识了那般多新鲜神奇的事物,却是早就不对这上方的水膜感兴趣了。只是粗略看了两眼,便移过了头去。随风两人虽有些不情不愿,可是在这石窟之中根本没了其他的出口,只能沿着头顶的空洞回到先前的方塘之中,再从方塘中退出去。
两人在这洞中耽搁了许久,加上随风之前迷药的剂量有些不够。这么一来,等两人又回到这方塘之中的时候,却发现其中的虎齿鱼已经全都苏醒了过来。
两人自然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好在松风习了铁布衫。应对起来便要从容许多。不像之前那样捉襟见肘了,总算还是有惊无险地又从其中退了出来。
随风从方塘中上得岸来才发现,不知不觉之间,这外界的天色却是已经到了破晓时分。眼前的这片天幕上也现出了几分亮色,他们两人在这其中竟整整过了一夜了。
“想不到竟然耽搁了这么久。”随风看着远处天边泛起的一片鱼肚白的色彩,眼中也随之亮起了一道淡淡的神采来。
“公子,我们接下来该往何处去呢?”松风看了看天色,既已破晓,要不了多久便要天亮了。他们自然不能一直在凤凰山待着,便有了如此一问。
随风却抬头看天并不回答。
“我们要先回龙游去么?顺带着还能见一见张姑娘。”松风也不知随风心中的想法。只好估摸着猜测道。
随风轻轻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了一件东西,缓缓摊了开来。放在手上细细观瞧,松风瞥了一眼,他手中持着的似乎是一方布帛。在这布帛之上。还有有着道道拓印。仔细地看了一眼。却发现这拓印所刻画的。乃是一招招的剑诀。而在这布帛的一角,有一个缺口。
见此,心头恍然一颤。很是惊讶地道:“这是一方剑诀?”
随风缓缓点头,双眼之中一阵迷离。他手中持着的正是当初王昌明所赠予的神秘剑诀,看着它,脑海之中不经意间又响起了他当时的话语。
“这道剑诀乃是我从龙陵石窟之中得来……”
随风眼中神光一闪,轻轻笑了笑,坚定地道:“我们去南诏!”
“南诏?”松风一愣,他之前在天山上之时,除了听说过吐蕃和中原之外,再也没听说过其他。陡然间听随风提起南诏,当时便是一愣。
随风看着他一脸的不解,淡淡一笑,将手中的布帛又重新收了起来,道:“南诏在西南蛮荒之地,自古以来便是神秘之地。我如今体内丹田虽然恢复了大半,也能留得住真气,可是却控制不住真气的散逸。寻常倒还好,若是遇上大敌,便是致命性的缺憾。”
说到这里,随风眼神之中多了几分黯淡,接着道:“这份剑诀乃是昌明叔所赠,他明言此物乃是在南诏的龙陵石窟中寻到。我当时修行之时便觉得也许有一套与之配套的功法,说不定便能留住体内的真气。那样一来,便是我丹田中的暗伤好不了也没有干系了。”
松风之前见随风种种神威,还以为他已然恢复了实力。想不到原来还有这么一层隐秘,眼见的随风的眼中黯淡的神采,他心头也是一阵感触,当即便坚定地道:“公子,区区南诏而已,既然你想去,我们走上一遭便是了。好男儿志在四方,又何曾畏惧过险阻?”
随风见他话语虽然说得不知所云,却是一脸的坚定,嘴角微微露出了一点笑意,淡淡道:“你说的倒是不错。不过蛮荒之地自古以来便神秘非凡,此去也不知会遇见什么。凡事都要小心着些,不过想来你也是先天级别的高手,倒也不需要担心太多。”
松风第一次听说这南诏之地,听随风说得种种神秘,一想到过不了几日,就要亲眼去看上一番,心里尽是一片兴奋之感。
随风却是之前也从未去过那般远的地方,关于其中的种种传说,都是道听途说而来,并未自己亲眼看过。对于南诏便是他自己所知也是不多。此前便就听说南诏之人对于中原之人大多怀有些敌意,不过如今他却也没有别的选择。
“我们天亮便出发。”随风又看了看天,就这么说话的功夫,又是亮了几分。
说罢,两人一前一后,向着树林外走了过去。
他们对于南诏之地所知并不多,只听说是在西南蛮荒之地。究竟距离中原有多远却是一无所知,印象里似乎也并没有水路相连的样子。随风两人便先回到了龙游城内,在驿站之中换购了两匹宝马,一路向着西南之地进发了。
自从战国时楚将在西南之地建立滇国之后,这西南之地便深受楚国影响。后来,西汉之时设立益州。则西南之地与汉人接触更为密切,从此才有了牧耕制度。
南诏国兴起之前,以西洱河边的白蛮与北方的乌蛮为主。河蛮柔弱,有些部落奉乌蛮为酋长,先后成立六个诏。后南诏兴起,凭自己强大的国力统一了六诏,如此一来虽不比中原大唐上国,却也有了和吐蕃大唐想鼎力的实力。
中原在历经了武周与开元年间两大治之后,国力鼎盛,可以说是盛世昌隆。吐蕃、南诏两国更是心存敬畏,是以对于中原之人,虽多加排斥,却不敢明面上得罪。
这些也是当年王昌明无意间对随风所讲,也不知怎么,就这么自行从脑海之中蹦了出来。
两人快马加鞭,一路从东南的龙游之地,朝着西南进发。这中间的路途比之从西域回洛阳都丝毫不加多让,更何况两人都双眼一抹黑,根本不知该如何行进。一路磕磕绊绊,走了许多弯路。
就这么在马上行进了足足半月之久,才到了贵州。贵州仍是大唐领土,再向前便是南诏之地了。
进了贵州城后,两人便已经发现其中的风土人情,已然与中原之地有些迥异了。不过此地来往多为汉人,虽略有些不同,不过大体却仍是一脉相承而来。
“公子,你看,那边有间客栈,我们先去歇息一夜吧。”松风眼尖,一眼就瞧准了道旁的一间客栈。这贵州之地,毕竟地处边陲。是以这城中风物自是不如长安繁华,两人一路颠簸而来,哪里在意这个,随风点头应了一声,便催马向着一旁的客栈走了过去。
“两位客官,赶路有些累了吧。本店之中有各类特色小菜,两位客官要不要尝一尝?”
两人刚刚进入其中,便见一掌柜模样的人迎了上来。随风两人确实有些饿了,点头应道:“各色小菜上一些,再来壶清茶。”
“好嘞!”掌柜应了一声,便到一旁招呼去了。
“连吃饭都要叫一壶清茶,看两位着装应该是中原人士吧?”随风两人刚刚坐定,便见一旁站起了一人,朝着两人所坐的酒桌走了过来。
随风两人一愣,抬起头来朝着声音方向看了一眼。只见此人一身白羽华服,看起来仪表堂堂,头上还扎了个道髻,气宇轩昂,看起来便非同一般。随风也冲着拱了拱手道:“好一个道家弟子!”
此人也拱了拱手,还了一礼,口中说道:“在下青城派华丹羽,不知两位如何称呼?远远见到两位兄台气度不凡,衣着习惯都是正宗的中原风俗,便想要来结识一番。”
随风微微一笑,道:“在下扬州随风,这位是在下的侍从——小松。兄台请坐下说话吧。”
随风心头却稍稍紧了紧,这华丹羽一身玄功却是不凡,竟也踏入了先天境界。脸上却还是一片平淡,看不出任何变化来。
“青城派?公子,那青城派却是在什么地方?”松风第一次听说这青城派之名,愣愣看着随风问道。
随风还未答话,却是这华丹羽先接过了话头,笑道:“这青城派乃是边陲小派,这位小哥不曾听说也是难免的。”
随风淡淡一笑,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道:“兄台过谦了,整个大唐之中何人不曾听说过这锦绣青城之名?我观兄台一身气度,却也不是什么人都有的,一身武功自是不必多说。”
华丹羽脸上微微一顿,转而哈哈笑道:“随兄谬赞了,在下这点浅薄的功夫却是不值一提。”
随风只淡淡笑笑,却并不接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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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苗蛊传说
“客官,你的酒菜来了!”正当华丹羽觉得有些尴尬的时候,突然传来的一阵吆喝声打破了三人之间的沉寂。
“对了,随兄,不知你们从中原之地千里迢迢到这西南之地来又是为了什么?”华丹羽见随风两人对于自己似是有些漫不经心,脸上不禁也有些尴尬。想了想,轻咳了一声,扯开了话题。
随风缓缓抬起了头来,盯着华丹羽看了一眼。华丹羽被他这么一盯之下,脸上不禁一僵。随风这才轻声道:“倒也没什么事,我们在中原之地待得实在是久了。到这西南边陲之地来也只是为了游历一番罢了,倒是阁下,青城派乃是当世大派,阁下却是又为何会来此地呢?”
华丹羽僵着的脸上突然微微一动,淡淡笑道:“和两位稍有不同,我来此却是奉了师门之命有些事情要来此解决。不知两位此行又是准备去往何处游历?过了这贵州,前面不远处便是南诏的地界了。”
随风缓缓移开了目光,点了点头,道:“我们正是想要去往南诏。”
华丹羽一听,双眼之中立时便泛出了一道光芒,喜道:“想不到竟是如此凑巧,在下却是刚好也想要去往那南诏。相逢即是有缘,既然我们遇上了,便一道同行如何?”
随风含笑不语,转过头看向了一旁的松风,淡笑道:“小松,你觉得呢?”
松风没想到随风竟然将这个问题推给了自己,当时便是一愣。连忙推辞道:“此事公子自行做主便是,又何必问我呢?我是无所谓的,多一个人少一个却是并无多大的区别。”
随风又看了一眼华丹羽一眼,却是迟迟没有表态。
良久,才轻轻点了点头道:“华兄乃是青城派的高足,承蒙华兄不弃看得起我们两人,若是真能一道同行,自是再好不过。不过,请容在下多嘴问上一句,阁下对于这南诏之地的地形路线了解得如何?”
华丹羽摆了摆手。道:“随兄谬赞了。我这点微末的伎俩却是算不上什么。不过说到南诏,在下倒是略知一二。若是一道同行,想必定然能够少走许多弯路。和这大唐国土不同,南诏之地的蛮夷之人要多上许多。怕是会多上许多麻烦。我们多上几人同行却是要安稳上一些。”
“既然如此。那确实要好上不少。”随风头也不抬。低头抿着茶水平淡地说道。
——————
“随兄,前面就是南诏的地界了。”华丹羽向着前方打量了一番,转过头来说道。
随风抬头看了一眼。身下的官道到了此处便是尽头了。看来已经到了大唐国土的边境了,由于华丹羽自带了一匹宝马,他们却是连马都不用准备,在客栈内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一早就上路了。
这么一路驱驰而来,一直到此刻到达了国境边缘,足足用了一整个白日的功夫。和中原、江南之地不同,这西南之地多是丘陵,许多时候樵夫所开辟的山道只有一人余宽。甚至连马通过都很难,时常需要他们牵马而行。
“咦,公子你看。前面似乎像是有人烟的样子!”松风指着前方隐隐绰绰可见的房檐、建筑,一脸惊喜地说道。
随风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天,道:“此刻时日已经不早了,若是前方真的有人烟的话,不如先找个地方落脚吧。”
华丹羽也看了一眼,笑道:“前方应该是苗疆人的集镇了,大部分的纯正的蛮人都在山上扎寨。只是再封闭之地也时常需要交换一些生存必须之物,是以原先的时候,他们都会选个时间一道交换。后来逐渐演变之下,倒也和中原一样衍生出了集镇来。”
随风深深地看了华丹羽一眼,笑着赞道:“华兄果然见识非凡,在下却是从未听说过这些。”
华丹羽笑了笑,道:“我也不过是稍稍有过些了解罢了,却是算不得什么。随兄,此刻时日已经不早了,我们不如去前方歇脚吧。再过得一夜,再赶路也不迟。”
随风转头看了松风一眼,点了点头道:“也好,那就就近歇息一下好了。”
随风之前却是问过了,那龙陵石窟所在乃是在这南诏国的西部,他们此刻不过刚刚才进了这南诏国境内,距离那石窟却还有着不少的距离,算起来大概又有整整一日的行程。
三人也不多说,驾马朝着前方行去。没多久,果然见着眼见出现了一片村寨的轮廓。这苗疆之地的村寨,虽然吸收了不少汉式的风格,可是整体看来还是与中原的样式大不相同。一路上所见往来的各人服饰也都是苗族的款式。
“这里果然与众不同,这一次倒是没有白来。”随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脸上也现出了几分笑意。
三人一边走一边转,身上却还是原先的汉服衣着。一路之上却是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和华丹羽所说的一样,这苗疆的村寨并不大,三人骑马没过多久便整整转了一圈。
后来随风三人将这村寨之中转得实在没有新奇之后,这才找了个客栈模样的店铺住了下来。
随风两人刚刚走进这店铺就被吓了一跳,这店铺的墙壁上竟悬挂着不少各类野兽的骸骨、獠牙。乍一看上去很是狠戾,饶是随风都心头颤了一颤。而那华丹羽却脸色如旧,就仿佛不曾看到这些恐怖之物一般,见着随风两人脸上满是吃惊的神色,轻声笑了笑道:“这苗疆之地便是如此,时常会有这些凶狠之物。他们只是将此作为避邪之用,我第一次来也被吓了一跳呢。”
“原来此处不是黑店,果然与中原之地大不一样。”随风四周扫了一眼,脸上又恢复了平静。
华道冲听他这么一说,也是一阵苦笑,撇了撇嘴,跟在了随风身后走了进去。
三人随意叫了一些酒菜,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三人坐定了之后,松风的眼神却是又落在了四周墙壁上挂着的种种动物的皮毛上,怔怔地看得出神。
不禁喃喃念叨:“想不到这苗疆之人的风俗竟然如此怪异……”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随风轻咳了一声,生生地打断。
“无妨无妨,小松你看这四周却还有那么多的汉人,你却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华丹羽笑了笑,解围道:“这只不过是苗疆风俗罢了,不必大惊小怪。”
松风听华丹羽这么一说,四下了观察了一番。果然,发现就如同他所说,这客栈内坐着的其他许多人,虽然穿着的不是汉服,可是从举止神态以及其他种种特性上,却还是能够很明显得看出来,与所见苗疆之人大不一样。
随风刚想接过话来也劝慰上一句,却听华丹羽又道:“再说,我们几人都有真气在身,便是这苗家酒馆内不干净,却是也不必害怕。”
他话说到“不干净”之时,突然一下低声了下来。听得随风眉头当即便是一跳,轻轻端起了面前的茶水,装作毫不经意的样子瞥了四周一眼,低声道:“不干净?此话怎讲,还请华兄讲得更明白些。”
“更明白些……”华丹羽沉吟了一声,四下打量了一番,这才接着道:“不知随兄两位可曾听说过苗疆的蛊法?”
“蛊法……”随风脸上猛地一下抽搐,而松风却满是不明所以。
随风皱了皱眉头道:“在下却是略有耳闻,传闻苗疆下蛊之术源于上古魔神所率领的九黎部众,一直都是传闻,却不知是真是假,难道华兄……”
他话还未说完,突然眼角余光一闪,隐隐地瞥到了这客栈之中的掌柜的身影,正向着这边走了过来,立时便闭口不言了。
“客官,你们的酒菜来了。”掌柜的一脸堆笑,手中拖了个大大的木盘,盘子上尽是他们之前所点的酒菜。一盘一盘摆在了木桌上,随风看了看,虽然看起来色泽上与中原之地的菜色迥异,不过却也都是家常的菜肴。
掌柜的一来,他们也不好再过多地讨论苗疆的蛊法,只好静静地埋头吃着酒菜。
松风端起了面前的酒盏,轻轻抿了一口,“这里的酒香味要比中原来的淡些,呃,有些不对……”
松风又喝了几口,脸色突然一变,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这菜里有古怪!”华丹羽脸色当即便是狠狠一变。
两人却是都发现了异常,齐齐的将目光投在了随风身上来。随风也不多说,缓缓地点了点头。
“这帮……”华丹羽脸上腾地腾上了一股怒气,当即便想要站起身来。却被身旁的随风一把给拉了下来,“稍安勿躁,此事有蹊跷,我们不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今夜自然会有计较。”
随风脸上一片平淡,可是松风却明显地看出了其中的怒意,想必便是没有愤怒到了极致,却也差不了多少了。
随风又抿了一口面前的清酒,心中却是一阵透亮,此刻自己的肠胃之中正有着数十条细软的虫子在一点点地蠕动着。
“原来这些便是蛊了,幸亏之前有了登龙台之行的一番奇遇,不然若是我功力丝毫没有恢复,遇上这些便麻烦了。”随风眼中闪过了一分异色,又轻轻抿了一口清酒。(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章 黑手出现
松风打量了四周一番,刚想问话。
“别四下看,当心打草惊蛇!”随风头也不抬,低声喝了一声。生生地让松风又转了回来。
“公子,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松风看了随风一眼,一脸的疑惑。
随风脸色如常,脸上一片淡然。轻笑了一声道:“不用着急,等到晚上一切都自会有分晓。”
“看样子随兄已经成竹在胸了,不知道随兄到底是什么打算?”华丹羽有些诧异地看了随风一眼,也露出了几分惊异之色。
随风只是一脸平静地喝茶,却并不接话。许久才,淡淡说道:“确实有些策略,具体如何到时候华公子自然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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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静静吃完了这顿饭之后,便默默地进了这客栈之中的厢房之中,再也没有出过来。不知不觉,时间流逝,夜幕逐渐升起,笼罩了窗外的天空。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苗疆之地与中原有什么不同,这夜色却是来得特别之快,晚霞并没有持续多久,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很快,一轮圆月升起。一抹淡淡的银辉洒落了下来,将这人世间尽数笼罩在了一抹亮银色之中。仿佛恍然间一下进入到了梦境的虚幻之中,看起来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虚妄还是实景了。
“公子,不早了,你还不休息么?”松风静静整理好了随风换下的衣物,又自己洗漱了一番。淡淡地问道。
“吱呀”一声,随风打开了手边的轩窗,向着窗外看了一眼,笑道:“想不到已经这么晚了,我都没什么感觉。确实不早了,明天还要赶路,也罢,那我们便休息吧。”说罢,随风又稍稍洗漱打理了一番,轻轻一口气。吹灭了窗台边缘的蜡烛。轻轻躺在了床上。
屋内的蜡烛熄灭了之后,窗外明亮的月光便透过了这苗家特有的竹窗透了进来。洒在了地面上,看起来清亮的一片,衬托得这夜里更是寂静。
“公子。你说他们真的会来么?”黯淡的黑液之中。松风瞪大着双眼打量着这房内的一切。却发现躺在隔壁床上的随风却是一脸的淡然。双目紧闭,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过了半晌,才听到一声平淡的话语声传了过来。
“不用着急。那下蛊之人却是能够通过蛊虫感应到我们的生气。他的蛊虫被我们以真气封闭起来了之后,那人便如同双眼瞎一般,什么都感知不到了。那人不明就里之下,一定会来探查一番。只要他现身,便别想走脱了。”
松风刚想接话,突然耳边一颤,听到了一阵异样的响声。
“噤声!”随风低声轻喝了一声。
松风也反应了过来,立时闭口不言,房间之中一下就安静了下来。这么一静之后,果然就明显地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口缓缓响了起来,正在一点一点地靠近。
虽然那发出脚步声之人明显地想要不发出声响,可是那阵脚步之声在随风两人的耳中听起来也极是刺耳。不用猜也知道,定然是那下蛊之人到了。
“呼——”一阵悠长的呼吸之声在这屋中响了起来。随风胸口一阵起伏,恍惚之间似乎还能看到两道白气从他的鼻尖之中被吸了进去。
“突!”又是一道奇异的声音,借着月光看得分明。一团闪着淡淡荧光的白色物体从随风口中吐出出来,若是仔细看,便能够发现这团物体的外围乃是一层若有若无的真气包裹。而真气其中是一团正在缓缓蠕动的白色虫子,不是那蛊虫又是何物?
饶是离着不远的松风都是吓了一跳,他和那华丹羽都是默默以真气见蛊虫给化了,却没想到这随风却是一直都保留在了体内。直到了这个时候,才这么吐了出来。
松风还未回过神来,便听到窗外霎时间传来一阵惊呼之声。
在这黑夜之中,这么一道倒吸冷气的声音显得极是明显。随风淡淡一笑,一下睁开了双眼,手腕一动将刚刚吐出的虫体握在了手中。从床上坐了起来,轻声道:“难道你们苗疆之人都这么大胆么?连这轻声身法都不会,还想着来别人门前探听?”
松风也睁开了双目,坐了起来。瞪着双眼,看得分明。透过外界的光亮,一道很是明显的人影倒映在了这门上。
“噔噔噔……”门外之人像是看到了什么极是恐惧之物一样,连连退了三步。也不知是不是已经呆愣得走不动道了,门外的人影竟然一直都不曾逃走。
随风淡淡一笑,也不多说。轻轻一阵挥袖,挥洒出了一道清风。屋中的那道木门一下就自行开了下来,露出了外面那一脸惊讶的人影。这人虽然用布蒙住了脸面,可是头上的却还带着苗族所特有的帽子,此人乃是苗族之人,却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了。
那人见眼前的这道木门竟也不知怎么就自行开了,大吃了一惊,脚下蓦地一软,险些站立不稳。
不过他反应倒是也不慢,立时转过身来,撒腿就跑。
随风却只静静看着,也不急着去追,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他跑开。松风却是急了,连忙问道:“公子,就这么放他走了不成?”
随风依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淡淡笑道:“不急,别忘了,我们这还有一个人呢。”
“你是说那个华丹羽?”松风一下就反应了过来,他问话声刚落。就听外面一声清朗的喝声,“你这只会暗箭伤人的小人,又往哪里跑?”
接着,又是一道闷响。听起来明显是一个人到底的声响,这才悠悠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对着松风笑道:“走,我们出去看看。听起来,华兄也许已经将其了结了。”
松风只听随风说起今夜那下蛊之人会出现,其余的话语并没有多说。因此他也不知道随风的安排,听随风这么一说,立时便跟在了随风身后向着门外走了出去。
到达门外的时候,果然就看到华丹羽正一脸不屑地傲立当场,冷冷地看着下方。在他的脚旁,躺着的正是刚刚随风两人见到的那个苗家男子。
他脸上的黑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拉了下来,露出了一张看起来苍白得有些病态的脸。
这张脸白得实在有些诡异,甚至能够看到其面皮之上分布的道道血管。甚至在这血管附近还能看到微微几分紫色,看起来不免有些邪异。
随风上下打量了一眼,幽幽说道:“看样子你修行这蛊虫之术时日不短了,以致于这其中的邪气已然深入了你的皮肉之中。短时间内虽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时日一旦长久,而你又功力不够的话,便是灭顶之灾。”
“你以为我会相信么?我学艺不精落在了你们手里,你们身上的蛊是我下的。要杀要剐尽管冲我来吧,我若是哼上一声,便不是苗族的汉子!”这地上之人泛起白眼来,冷冷地瞥了随风一眼,便不再说话了。
随风看了一眼华丹羽,便不再说话了。
华丹羽一下会意了过来,狞声道:“你当真不愿意松口么?”
“哼!”那人没有搭理他,只是哼了一声便转过了头去。
华丹羽觉得脸上一阵无光,一咬牙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不能怪我不客气了。”
“你们这些道貌盎然的中原人,便只会严刑逼供罢了,我生为苗疆的汉子,便绝不会说的!”那人言之凿凿,仿佛吃定了随风几人拿他没有办法一样。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
华丹羽脸上的凶狠之色更添了几分,咬牙道:“好好好!那便让你尝尝其中滋味。”
说着,直接伸出了中食二指来,在这人身上的胸口的几处要穴之上轻轻点了两下,向着其中汇入了几道真气。
随风在旁看着,轻轻叹了口气,默默摇了摇头。
松风没有说话,也是一脸的惋惜之色。
刚开始此人还是一脸的坚贞不屈的脸色,眉宇之间还有着几分奇怪,怎么这三个中原之人没有严刑拷打自己呢?反而是在自己的胸口这么轻轻柔柔地捏了几下,捏完了之后还有着一股清凉之气直直涌入其中,反而有着几丝舒适之感。
可是没过多久,便蓦然之间起了变化。这胸口之中一下升起了一股巨痒之感,就像是身上有着千万只蚂蚁在齐齐爬动一样。他想要去挠,这才发现也不知怎地,自己的手臂却是尽数都动弹不得,就像是在其中灌了铅一样。
与被拷打的疼痛相比起来,这瘙痒之感更是难熬。尤其是还不能去挠一挠止痒,只能这么忍着,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痒痒的感觉却是越来越严重。如果说刚刚是万千蚂蚁在身上爬行,那如今便是亿万昆虫在身上啃咬。
他想要喊叫,可是喉咙之中也是如此痒痒的感觉,根本就喊不出声音来。只能这么愣愣地看着随风几人。
随风轻轻念叨了一声,自语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好了,却是差不多了。这样的惩罚已经很重了。”随风看了看地上满头大汗的苗疆大汉,轻声劝慰道。
华丹羽皱了皱眉头,也看了一眼,这地上之人,道:“怎么,你知道错了么?”(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一章 通灵之术
到了这个时候,那人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脸上尽是斗大的汗珠,只能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口中的牙齿不住地颤动,发出阵阵“哒哒”的敲击声。
随风看着他一脸如此痛苦的模样,又看了看身旁的华丹羽,皱了皱眉道:“算了,这样的教训对于没有学过武功之人却是依旧够了。你还是先解了他的痛苦吧。”
华丹羽正有此意,见他受的折磨也确实够了。点了点头,俯下身来,运指如风瞬息之间在他胸前的几处大穴点了一点。果然,他刚刚收回手指,那苗族之人的脸上顿时舒缓了许多,从刚才到现在,不过短短盏茶的功夫,他非但脸上脖颈间尽是汗珠,脸颊更是涨得通红,连喘气都很是吃力。
足足过了半晌,才缓解了不少。华丹羽冷冷地俯视着他,“你知道错了么?”
那人脸上先是一惊,似是没有听懂华丹羽的话。皱了皱眉头,像是想了片刻,这才明白过来。脸上刚刚现出几分迟疑,一看到华丹羽一脸冷峻的脸庞,想到了刚刚那生不如死的滋味,顿时一阵连连点头。
随风轻叹了口气,道:“华兄你这样逼他,他便是承认自己犯了大错又有何意思呢?”
华丹羽眉头一皱,转过头来看了随风一眼,良久,才点头道:“随兄说得也是,那便直接进入正题吧。”
随风点点头,摊开了掌心。露出了手心之中那一团闪着淡淡微光的物体。正是一群被真气所包裹的软虫,这些虫体却是还未死去,即便被随风的真气封禁在了其中,仍在不住地蠕动着。
“这些便是你们苗疆的蛊虫了吧?”随风一脸平淡地看着他,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他手中握着的乃是一团活物一般。
那苗族男子一见到随风手中握着的蛊虫,登时脸上一下皱了起来,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之物一样。口中一阵断断续续的惊呼之声就冒了出来,“这……你……你不是人……”
“看样子还没有清醒过来,”随风忍不住咂了咂嘴,慢悠悠地伸出了两根手指。在他面前轻轻地晃了一阵。
那男子一见随风伸出手指。脸上“刷”的一阵雪白,明明两只手臂软弱无力,却还不停地撑着地面,如遇蛇蝎一般想要远离随风。口中却是连连应声道:“是…是。这。就是蛊……蛊虫。”
松风盯着随风手中握着的蛊虫看了两眼。顿时也是一阵的恶心,当即便扭过了头去,不忍再看。一想到刚刚自己不明就里之下。吃了这么多下了腹中,更是一阵作呕。见着他承认了下来,心头一阵怒火中烧,冷声喝道:“说!这蛊虫却是有什么效果?!”
那男子一听松风这么一道喝声,全身当即便是一个激灵,瞬息之间恍若有着千万道洪钟在耳畔齐鸣。眼神之中顿时便多了几分清明,抬起头来,愣愣地看了松风一眼,有些恍惚地说道:“这…这是迷心蛊,是…是用来,用来让你们都昏睡过去。”
“昏睡过去?”随风一下便反应了过来,和华丹羽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番。接着追问道:“那你将我们迷晕之后想要做些什么?”
随风皱了皱眉,隐隐地感觉到事情怕是没有他想的那般简单。若是什么歹毒的害人的蛊虫便也罢了,说不定是这人对于汉人较为排斥或是不满。可是若是将自己几人迷晕,便大有不同了,绝不会只为了将随风几人迷晕这么简单,定还有着其他目的。
果然,随风心中的猜测还没结束,就听那人脸上顿时起了一阵恐惧之色。只是不停地摇头,就是不肯言语。
随风脸上的眉头皱得更是紧了些,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指,一脸疑惑地盯着他道:“究竟是什么,可以让你甘愿忍受如此感觉,也不愿将这些说出?”
那苗疆男子一脸惊恐地看向了随风,眼底深处也闪过了一丝犹豫。可是,最终却还是摇了摇头,几乎是咬着牙道:“不,我不能背叛神婆,否则……”
“神婆是谁,你说出来又会怎么样?”随风觉得自己一下离真相近了些,赶忙追问道。
苗疆汉子摇了摇头,看样子似乎是不愿多说的样子。
随风三人对视了一眼,都是一阵的无奈。似是看出了随风两人的无奈,这苗疆汉子又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声音之中带上了几分恐惧,道:“你们不了解神婆,若是背叛了他,后果却是比生不如死还要来得凄惨。你们给我个痛快吧,再怎么折磨我,我都不会说的。”
“公子,反正我们也问不出什么,不如放了他算了吧,就不必徒增杀业了。”松风看了看一旁的随风和华丹羽一眼,却见两人都是一阵的沉默。
随风皱了皱眉,许久才道:“他既然向我们下蛊,定然不会没有原因。这里是苗疆的地盘,若是不弄清楚这些,我们想要在此历练便成了天方夜谭。可是若是就这么杀了他,却也不是治本之策……”
随风平静的脸上也现出了几分犹豫,一旁的华丹羽突然神色一动,似是想起了什么,低头又看了看这苗疆的汉子一眼,低声道:“我却是有一个主意,不过有点不太光彩,不知随兄怎么看?”
随风眉头一跳,有些惊讶,“什么主意?先说来听听。”
华丹羽拉过了随风,有些不确定地道:“在下却是有一种秘法,可以直接与其魂魄沟通。直接就可以问出我们想要的答案,此法只对那些灵识不强之人起效,用在其身上却是正好。”
随风微微一愣,讶道:“竟有如此术法!不过这却会不会对其魂魄有什么影响?”
华丹羽脸上闪过几分黯然,点了点头,道:“此术法原本并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只是在下学艺不精,难保不会出些差错。不过想来却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至多是记忆出现一些混乱罢了。”
听罢,随风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总觉得这华丹羽口中的术法并不像是正派法诀。可是看着这华丹羽一副信心满怀的样子,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坚守不屈无论如何都不愿松口的苗疆汉子。
原本此事并没有这么紧要,不管这苗疆之人是不是铁了心的想要与他为敌,直接应对便是,却也不用怎么在意。他之前却是已经有过经验了,这苗疆的蛊虫对他并没效果。只是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总是盘旋着几分不安,好像是有什么重要之事即将要发生一般。
反复斟酌了再三,随风还是觉得保险些为好,顿了顿道:“既然如此,那便请华兄一展身手吧。这其中的原委我们还是了解一番为好。”
华丹羽见随风应了下来,眼角深处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应声道:“这却算不得什么,来,我们将他拉到房中去吧。”
松风将这人拖到了房中,五花大绑在了椅子上。随风又依照华丹羽的吩咐将这房内四周的布帘给拉了起来,原本外面就不曾天亮,这么一来更是漆黑的一片。接着,华丹羽又在这房屋之中点上了两根蜡烛,如此一来,虽说是有了光芒,可是看起来却也极是黯淡。
也不知是那苗疆之人硬气,还是他见惯了如此场景,眼见四周如此阴森诡异,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上一下。
华丹羽见他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反而挂上了几分笑意。抿着嘴唇轻轻说道:“你却是不用担心,这一招通灵妙法我却只用过四次。至今为止,没有一次失误。想必今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只管放心便是。”
他只是瞥了华丹羽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华丹羽也不在意,微微一笑,脚下便迈开了步伐绕着此人绕起了圈来。边走着,口中还边喃喃念叨着不知名的口诀。
才开始他一脸的不屑,根本就不将这咒语看在眼中。
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像是一下用尽了所有力气、精力很是欠缺一样,没过多久他上下的两只眼皮像是灌了铅一样,一下便合了起来。若只是但论外观,看起来倒像是熟睡了似的。
华丹羽见他不再动弹,可是口诀却仍然没有停下,依然脚下不停,绕着他一圈一圈地走动。
一直到最后,那苗族之人似是收到什么莫名之力的牵引,竟然平平地伸出了双手放在了膝盖上。整个脊背直挺挺地立起,看起来极是标准。
直到了这个时候,华丹羽口中的口诀这才停了下来。脚下迈着不知名的步法,一个滑步走到了那苗族之人身前,怔怔地盯着他看了两眼,缓缓开口问道:“说罢,你是什么人?”
“我……”平淡得不含一丝情感波动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冒了出来,“我是乌蛮村寨中的阿旺。”
“竟然真的有效!”随风和松风对视了一眼,眼中又惊又喜。
华丹羽接着又问,“那你今日来此又是为了何事?”
“我受了神婆的吩咐,来用迷心蛊将这店中的几位中原人全部迷倒,然后带回村寨来交给神婆发落。”阿旺的声音悠悠地又传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二章 来龙去脉
随风和松风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一阵惊奇,没想到这华丹羽只是这么喃喃地念诵了一阵的咒语,竟然真的有效。他们之前就听这阿旺提起过神婆,想必是苗疆村寨之中地位极高之人,听阿旺说是受了神婆的吩咐本就在清理之中,倒也并不惊讶。
“那神婆又是何人?”华丹羽眉头立起,一股凛然之气油然而生。
可是阿旺依然紧紧闭着眼睛,根本看不到华丹羽的表情。刚想说些什么,突然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一张脸也皱得几乎扭曲变形,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痛苦一般。
华丹羽眉头皱得更紧,不管不顾,轻喝一声,道:“说!这神婆又是何人?”
阿旺眉头拧得简直快要挤出水来,顿了顿,过了半晌,才一个一个字地从口中蹦了出来,“神婆乃是神灵的使者,专门负责守卫村子,一身法术无人能及。也是村中地位最高之人,便是村长也不敢对他有丝毫的拂逆。”
“神灵的使者?”随风眉头一跳,虽然不语,可是心头却一下多了几分不屑。他却是见过仙人的手段,当真不是凡人可以想象,不管仙人也好,神灵也罢,到了如此层次,有了那般神通,哪里又需要什么使者?多半乃是装神弄鬼之徒,这么一想,心里的好奇反而又重了一分。
华丹羽神色变了一变,似是也想到了其中关键,接着又问道:“那神婆为何无缘无故指派你来暗害我们?”
松风听华丹羽问到了关键之处。脸色一振,听得更为仔细了几分。
“他……”阿旺又吐了一个字,便闭口不言了。此时他的整张脸几乎整个扭曲,哪里还有个人的样子?额头上尽是斗大的汗珠,一颗一颗地坠落了下来。显然痛苦到了极致。
“公子,为何他每每说到关键的地方便会这样?”松风看着,心头有些发毛,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随风沉吟了一声,低声道:“想必是那神婆为了防止他说出什么秘密,在他身上下了什么手段吧。”
华丹羽双眼猛地一睁。刹那之间仿佛看到了一丝血光从他瞳仁之中一闪而过。就见他手中捏动。成了一奇异的手诀,一下对准了阿旺,爆喝一声,“区区伎俩也敢卖弄。还不从实招来!”
他这么一喝之下。那阿旺浑身就是一颤。整个打了个激灵。脸上的苦痛之色稍退了几分,中断的声音这才又传了过来。
“前些日子,村寨之前来了一个中原的少年。口口声声说什么他感应到了一柄剑的气息就在村寨之中。想要进去寻找一番。苗族村寨岂能容他人乱闯?当即便有几人将其拦住,可是那中原人好生厉害,他赤手空拳却战胜了十余位手持刀枪的苗族汉子。于是就此惊动了神婆,神婆出手他自然不会是对手,就被我们俘虏了来。”
听他这么说完,松风当即便是一愣。之前有过一个中原的愣头小子硬闯过别人的村寨被俘虏了起来,和自己几人又有什么关系?莫非因为自己几人也是中原人士,便是同伙不成?
便是华丹羽眉头都是一跳,显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问问他,这件事情和对我们下蛊又有何关联。那闯山门的事情又是何时发生的。”随风却是不觉得好笑,心里那一丝不安的感觉更加盛了几分。这两件事看起来毫无关系,可是既然这人提起,定然明里暗里和自己有些干系才是。
华丹羽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此事和你对我们下蛊又有何关联?”
阿旺颤颤巍巍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就在昨日,神婆突然召见我,说他和神灵沟通了一番。感应到了和那闯山门之人相同的气息正在缓缓地靠近这里,让我下山看看,若是发现了穿着中原衣服之人便用迷心蛊迷倒带回村寨来好好分辨一番。”
听到这些,随风却更是疑惑了。此事看起来荒诞不羁,可是从头至尾都和那个所谓的神婆有关。若是那个神婆真能在极遥远之地感应到随风几人的气息,那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是一个庸人。
随风沉思着,又听华丹羽接着问道:“之前那个中原人闯上你们苗疆村寨又是何时发生的?”
“三天以前。”
“三天以前……”随风心头一颤,算起来却是并没有相隔多久的样子,心头更是觉得奇怪。
“那你可知道之前那个中原人的名讳?”随风看了华丹羽一眼,干脆直接自己问了出来。
阿旺有些迷茫地抬起了头,轻轻地摇了摇。
“那他可曾说过什么?”随风又接着问道。
阿旺摇晃着的脑袋突然一停,过了许久,才又继续颤颤巍巍地道:“那人只说那柄剑乃是先师所留,似乎是前些时候遗失了。一口咬定就在村寨之中想要进去寻找。其他的并没有说起。”
“那他可有提起过那把剑叫做什么名字?”随风皱起了眉头,不知为何,心底的不安之感越来越强。他几乎已经肯定,这阿旺口中所说的中原人定然和自己有脱不开的联系。
这个问题刚刚问出,心里便是一阵后悔。他连那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剑的名字?
“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阿旺竟然真的开了口。
只是他的脸却已经扭曲得浑然没有人样了,吐出了这么一个字之后便停了下来。
“昆什么剑?”随风又追问道。
华丹羽一下也回过神来,手诀一阵掐动。
只是似乎终究还是太迟了一些,“哇!”阿旺突然一声极为痛苦的大吼声,一下吐出了一大口乌黑乌黑的鲜血来。这么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竟然还不停地蠕动,若是靠得近些,仔细看一眼便能发觉,在那口鲜血之中不停蠕动的却是一只只细小的白色蠕虫。
三人看着都是一阵恶寒,看起来这些虫子之前一直寄居在阿旺的体内,想到这里更是一阵发毛,最后随风实在看不下去了,挥挥手拍出了一掌,直接将其都震成了齑粉。
再看那阿旺,吐出了那么一口黑血之后,脸上一下便被黑气占满。一道道漆黑如墨的鲜血从其脸上七窍之中缓缓流淌了出来,整个脑袋歪在了一边,连鼻息都停了,眼看着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三人面面相觑,却是一阵的无言。
“想不到这所谓的神婆下的蛊虫竟然如此厉害,连这通灵之术都能感知到。”华丹羽轻声叹了口气,喃喃说道。
“感知到,此话何解?”随风皱了皱眉。
“想必是那神婆为了防止他泄露秘密,所以在他的体内下了这歹毒的蛊虫。我对他施展了通灵术,直接与其魂魄沟通,将这一切问了出来。没想到竟然还是被他体内的蛊虫所感知到了,所以才……”华丹羽脸上一片黯然,似是有些惋惜这么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就这么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华兄,你可曾听说过史上有何名剑是以这‘昆’字开头?”随风瞥了一眼已然死去的阿旺,虽然有些惋惜,可是事已至此,却也无可奈何。
“昆……”华丹羽沉吟了一番,思索了许久,突然眼中神光一闪,像是想起了什么,惊道:“难道是昆吾剑!?”
“昆吾!”随风大惊失色,原本平静的脸上明显地一阵颤动。
“怎么了,公子,难道这昆吾剑有什么不对么?”松风极少见随风如此惊讶的神情,不禁有些奇怪。
“不,没什么不对……”随风摇了摇头,脸上也逐渐暗淡了下来。
许久,才又道:“只是这昆吾剑乃是中原盟主花久龚大侠之物,前几年花大侠仙逝,想必此物应该留给了其关门弟子风无一才是。”说到这里,又是一怔,倒吸了口凉气,“刚刚那阿旺说,那中原人士曾说过此剑乃是其先师所留,难道真的是无一师弟?”
“我刚才所施展的通灵术乃是直接针对其魂魄,这魂魄却是绝对不会说假话的。”一旁的华丹羽又默默补充了一句。
“难道真的是无一师弟?”随风心头一颤,长长吸了口气。
“公子,你看!”
突然松风一声惊呼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顺着松风的眼神一看,却见那阿旺的尸体表面迅速产生了一块块的黑色斑点。接着,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竟然迅速腐蚀了起来,逐渐变软,表皮也破了开来,一股脓血从中流出。又是短短片刻,就这么直接烂成了一滩污血,甚至连骨头都不曾留下。
“想不到这蛊虫竟然如此歹毒!”华丹羽一脸铁青,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随风见了这些,更是担心,眉宇之间尽是凝重,“若真的是无一,算起来他被那所谓的神婆掳走已经足足过了三日了。这三日里若是出了什么差错……”
想到这里,随风心底更是着急。他虽然名义上与风无一并无任何关系,可是当年风无一拜入了花久龚的门下。他也因此习到了回天功,花久龚虽然没有明说,这份授业之恩之下,他再怎么也算是花久龚的半个弟子。那风无一便算是他的师弟,眼见师弟有难,他又如何坐视不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三章 闯上山门
“应该不会,随兄你先不用担心。”华丹羽盯着地上的那滩鲜血看了半晌,悠悠出声劝慰道。
“你如何知道?”随风见华丹羽如此笃定,不禁有些奇怪。
华丹羽一脸平静地分析道:“首先那被苗疆村寨所俘虏走的人并没有确定下来就是随兄的师弟。便是当真就是他,却也不必担心。他虽然被苗族之人俘走了三日,可是若是那神婆真的想要害他。那么今日派来对付我们这些其余同伙之人绝不会只是下那只会使人昏迷的迷心蛊了,早就换上了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蛊,一下了结了我们,岂不是更为轻松?”
随风听他这么一说,转念细细一想,确实有着几分道理。沉吟道:“但愿如此就好,只是这苗族之人死在了这里,怕是会惹上麻烦吧?”
华丹羽轻轻摇了摇头,道:“此事就说不好了,我们也是别无选择,若是今日不是这阿旺折损在此,我们又怎么会知道随兄师弟的下落?”
随风听罢,也是一阵点头,道:“确实如此,用不了多久就天亮了,我们先将这里清扫一番,等明日天一亮,我们便出发去寻找那苗族村寨。无论如何,若那被苗族抓去的真是无一,我们一定要将其救出来。”
“若是随兄不弃,华某愿意略尽绵力。”华丹羽冲着随风拱了拱手,一脸郑重地说道。
随风看在眼里,点了点头。“如此,那便先行谢过华兄了。事不宜迟,天就要亮了,我们还是加紧些为好。”
华丹羽和松风都知道这其中的紧要,齐齐应声。于是三人趁着此时天没放亮赶紧忙活了起来,一阵手忙脚乱之下终于是将屋中的污血处理了干净。又将窗户打开,畅通气息,不然任谁都能闻到其中的血腥之气。忙活完了这么许多的时候,已经到了破晓时分了。
三人也不多留,赶紧上了路。
“我们一路问了那么多人。辗转反复才到了这里。那苗族村寨想必就应该在这附近才是。怎么什么都未曾发现?”松风扫视了一番四周的环境,却并未发现一处像是有人烟的地方。
听松风这么一说,随风两人也都皱起了眉头,“确实有些奇怪……”
随风一句话还未说完。突然脸上神色一变。“不对!有古怪。我分明听到了隐隐传来的人声,那苗族村寨想必就在这附近。”
“我却是也听到了。”华丹羽眺望了一番,他们一路询问了许多当地之人。才最终找到了方向,沿着指引来到了这个山头。按当地人的说法,那苗族的村寨就在这山顶之上,可是他们此刻已经到了半山腰,除了一些人迹之外,什么都不曾发现。
“就在这其上,你们跟我来。”随风眺望了一番,一马当先向着山峰之上攀了上去。
松风和华丹羽对视了一眼,脚下也不慢赶忙跟了上去。
向上没走几步,随风额上的眉头一下舒展了开来,轻笑了一声,道:“原来只是个障眼之法罢了,看我破了它。你们跟紧我,当心脚下不要踏错步伐。”
说着,随风脚下就动了起来,缓缓迈步向前走去。所走的却并不是直线,而是一道奇异曲折的线路,甚至在有的岔路口竟然还倒退几步。可就是踩着这么一套看似杂乱无章的步伐,松风只觉得眼前所见的绿树越来越少,最后不知怎的,蓦然一下,眼前突然变得开阔了起来。
再定睛一看,却发现眼前恍然间一下现出了一道高高的营寨来。眼前的营寨看起来并不普通,粗略算了一下,足有近两丈之高,通体都是以结实的原木扎成。甚至在村寨的顶端,还有着木质的垛口。最神奇的却还不是这些,而是那最正中的两扇木门。
在这木门之上绘着两幅彩画,一幅是凤凰翱翔于九天,还有一幅却是各类蜈蚣蝎子陈列当中。也不知这彩画究竟是以何种颜料所绘制,极是鲜艳美丽,看起来就真的像是凤凰、蜈蚣、蝎子在眼前流转一般,栩栩如生,无比的艳丽。
“什么人,胆敢来此撒野?”突兀的一声喝,生生地将随风几人的眼光从这门前的彩画之上拉了回来。
随风几人这才发现,在那村寨的门前原来还站着两位肌肉虬结的壮汉,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早就听闻这西南蛮荒之地的蛮夷之辈崇尚凤凰与毒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两幅话虽然不得其中真意,倒也有几分神韵。”随风神色平淡,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似是完全没有看到面前的这个说话之人一般,还在自顾自地评头论足。
“几位是故意来此找茬的么?”此人上下打量了随风几人一番,见他们衣着言语都与苗疆之人大为不同。眉头当即便是一皱,一脸深深的忌惮之色。
随风这才转过了头来,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苗族汉子一眼,淡淡地道:“在下还没有那份闲心,此次是来找人的。”
“找人?”这人的眉头更是一皱,一下变得冷淡了起来,冷声说道:“此处乃是苗族重地不欢迎你们!外族之人请离开。否则便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随风将这两名守卫的表情尽数看在了眼中,自己刚刚只不过是提了提找人一事,他们两人便一下变得紧张了起来,其中藏有蹊跷乃是不言而明之事了。脸上笑意更甚,很是柔和地说道:“既然两位不愿配合,那随风只有自己进去寻找了。”
说完,他便直接迈步向前走了过去,看也不看这两人一眼。
“放肆!”这两人齐声一道大喝,挥拳向着随风面门打了过来。这两拳挥出之际,还卷出了一阵风响,拳力未至,劲风先行。可是随风依旧看都不看一眼,仿佛并没有看到那两个直直逼近的拳头一般。
“哼!”最后,等那拳头已经到了面前,随风这才微微冷哼了一声。
这一声从其口中脱出,如同一道惊雷划破长空,震得这片四方一阵闷响,像是虚空都被震动了一样,那两名苗疆弟子像是被虚空中挥舞而出的重锤狠狠砸中了胸口。也不见随风出手,他们两人便这般直直倒飞了回去。
随风这才稍稍看了他们一眼,微微点点头道:“你们两人未曾习练过内息之法,出拳能够如此有力已经极是难得了,不过想要打倒我却还差了些。”说罢,直直迈步就朝着门中踏了进去。
他身后两人简直都看得呆了,松风倒还好些,毕竟见过他闯过七星门的山门。那华丹羽却是第一次见到,却是没有想到,这随风竟然如此的霸气。他原以为会想方设法找到那村寨之中的神婆沟通一番,没想到随风竟然就这么直接地闯了进去!
“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这样的法子来得最是迅速。”随风回过头来淡然地看了他们一眼,声音却是如同他的眼神一样平淡。
“这……”华丹羽虽然惊讶,可是看着随风表情尽是平淡,就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之事一般。心头更是震颤,情不自禁地迈出了步伐跟着随风朝着其中走了过去。他也想要看一看,随风接下来却是又会做些什么。
击退了门前的两个守卫之后,随风三人便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只是,这村寨中人反应并不慢,不过刚刚走了几步,便立时有人涌了上来。
“什么人,胆敢强闯此处?”随风面对着的一群苗族的汉子,从其正中走出了一个看似领头的人来。
随风只是瞥了他一眼,便转过了头去。
“你!”见随风如此忽视自己,那人脸上顿时便是一阵挂不住。冷冷地看了看四个方向一眼,低声喝道:“弟兄们,既然此人冥顽不灵,那么我们便给他长长记性。”
说罢,冲着随风努了努嘴。四周围着的一圈苗族大汉立时会意,向着随风直直迈出了一步来。这么一步踏出,随风面前的包围圈,一下缩小了一圈。
“你们这些人才是冥顽不灵呢。”随风又是一笑,并不将眼前这一切放在眼中。边说着,边缓缓举起了右掌。
“住手!”
陡然一道凌冽的喝声从随风面前的人群之后传了过来,随风不觉有异,缓缓放下了手掌,也不多说什么。
而他面前的那些苗族之人却是大吃一惊,人群缓缓分开,空处了一道间隙来。在他们身后站着的,是以为精神矍铄的老者,双眼之中还不断向外闪着精光。刚一看到这里,随风弯起了嘴角道:“正主终于来了。”
“你们退下!”
那老者盯着那一圈大汉看了一眼,冷声喝道。
奇怪的是,那么些人竟然没有一人有异议。一声不吭就这么缓缓向两边退开,退了下去。
“你们是冲着之前的那个中原人来的吧?”
等到众人都尽数退走,这老者盯着当前站着的随风,这才试探着问道。
随风转过身瞥了瞥身后的松风和华丹羽一眼,微笑着接话道:“正是如此,却不知此刻他在何处?”(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四章 神婆大人
“我是这个村寨的寨主,你们想要见到那个中原人就和我来吧。”老者微眯的眼睛之中闪过了一丝精光,上下打量了随风几人一番。
随风丝毫不退却,笑问道:“不知我们又要去往何处?”
“去见神婆大人。”寨主又淡淡念叨了一句,便不再言语了。
“神婆是么……”随风低吟了一声,抬起头来微笑道:“那便有劳寨主带路了。”
寨主冷冷看了随风一眼,点了点头,再没有其他言语,转身向着一旁走了过去。随风迈步就想要跟上去,却被身旁的松风轻轻拉了一把,停了下来。
“公子,我们真的要跟着这寨主走么?万一他途中玩些手段,或者是设下什么陷阱,我们难道要束手就擒不成?”松风紧紧盯着前方的寨主背影,有些警惕地低声说道。
随风淡淡一笑,道:“不会有事情的,好了,我们跟上去看看吧。这一路走来这么多险阻都遇见过了 ,难道还在意这么一座苗族村寨么?”说完,随风转过身就跟了上去。神色轻松淡然,似是完全不将眼前的村寨看在眼中一样。
“你家公子说得很对,你却是不用担心,他们翻不起什么风浪的。”华丹羽盯着前方两人的背影看了一阵 ,恍然间眼中似是闪过了一道奇异的光芒。
松风看在了眼中,总觉得有些奇怪,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声。便也跟了上去。
那寨主在前方带路,三人就这么跟在他的身后七拐八弯地前行。从外围看,这木头所扎成的村寨并不是很大的样子,可是真正走到了其中却是大不一样。随风心中粗略算了一下,一路所见的木制屋舍足有数百间之多,若是其中都有苗人生活的话,就这么一块村寨之中的人口足有数千之多。路途之中所见到的苗族弟子也不在少数,看到随风几人身着汉服,明显不是村寨中人,投来了大批的目光。只是碍于前方有寨主带路。倒也没有人上来询问。
“看起来那神婆所住之处还真是偏僻呢。”眼看着眼前所见愈发得偏僻,逐渐远离了大批的营寨,向着山后行去,随风不禁又淡笑了一声。
“神婆他老人家超凡脱俗。自然要远离人间烟火之地。”寨主突然转过头来。冷冷地答道。
随风脸上笑意不减。也不与他争辩。
那寨主眼见无人理睬自己,只是冷哼了一声,也不再多说。领着几人继续向前走去。
几人跟在这寨主身后,几乎将这整个村寨尽数贯穿。到了荒无人烟的后山了,和想象中尽数被密林所覆盖不同,到了这后山才发现,眼前所见大多是一丛低矮的灌木。灌木上还结着一蓬蓬鲜红色的果子,这些果子每一个大概只有指甲尖左右大小,看起来和寻常的山果并无多大区别。
随风只瞥了一眼,心头便是一阵巨颤,“这里好强的妖气!这山果看起来也很不寻常,怕不是所见这么简单。”
“这些果子看起来如此鲜艳,莫非是给村寨中的人吃的?”松风弯下身来,轻轻地捧起了面前的这些果子端详了起来。
“你若是不想死的话,可以试试。我奉劝你还是不要乱碰的好。”那寨主转过身来,一看到松风捧着那蓬山果,当即脸上便是狠狠一颤,恶狠狠地说道。
“蛇杏子……”若有若无之间,随风似乎听到了华丹羽呢喃了一声。脸上眉头微微一动,似是想起了什么。低声说道:“小松,不要再碰这些。”
松风抬起头来,见随风一脸的郑重,大概猜到了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也不多问,悄然放开了手中的山果,又站了起来。
随风看得分明,看到松风站了起来,那寨主分明悄然之间轻轻舒了口气。将这些看在眼里,随风暗自点头,心道:“果然如同我所料,如此一来那所谓的神婆,我也大概能够猜到是什么东西了。”想到了这么一层,看向那寨主的眼神之中更是多了几分坦然。
“前方便是神婆的居所了,你们切记不要出声。他最是喜欢安静,若是你们惹恼了他,哼哼……”寨主扫视了随风几人一眼,哼声说道。
“这些我们自然知道,寨主不必多说。”随风皱了皱眉,淡淡说道。
“哼!”寨主被随风这么一顶,脸上一寒,冷哼了一声。
说罢,迈步又向着前方的灌木走了过去。刚走了几步,又顿了一下,看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随风几人一眼,又道:“你们也跟过来,也许神婆大人有什么旨意,还用得到你们。”
随风向着前方看了看,只见前面灌木从的尽头隐隐约约矗立着一道石门,看起来这石门之后到有些像是山洞的样子。随风心头更是疑惑,心道:“莫非这所谓的神婆一直都住在石洞里?”
正想着,不知不觉之间,那道石门已经近在眼前了。到了近处,看得更是清楚,果然是一道石门。这石门却也不同寻常,石门之上尽是各式奇异的花纹。随风看了一眼,门上所绘和之前在村寨前所见到门上的绘画类似,都是各类昆虫植物,随风虽然不都识得,可也看得出来这门上所绘的,尽是各类的毒物。
到了这石门之前,那寨主看也不看,直接就走到了门前一下跪了下来。朝着门内便是一阵叩首,口中 喃喃道:“神婆大人,人已经带来了。具体怎样处理,还请神婆大人定夺。”
“定夺?”松风嘀咕了一声,“真以为此刻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么?”松风故意念了一句古文,这寨主虽然会说汉语,却并不知这文言古语。他倒也不担心被其听了去。
“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耐心观望便可。”随风做了个禁声的姿势,紧紧盯着眼前的这道石门,眉头不知不觉间也皱了起来。从刚刚接近这里开始,他便察觉到了一道若有若无的妖气,越是靠近石门越是明显。心里也因此有些紧张了起来。
那寨主似乎并没有听到随风两人之间的这番谈论,依旧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这片山崖也因此陷入了寂静之中,那道看起来很是沉重的石门之后没有一丝的声响。
许久,才听一声陡然的干咳声,接着是一道有些沙哑的说话之声,“没什么好定夺的,之前那人杀了我们村寨之中那么多的族人。或许你还不知道到阿旺的魂已经回来了,既然他们都是那个中原人的同伙,那就一并处理了就是。”接着又是一通随风几人听不懂的苗族之语。
听到那神婆说要处理了自己,随风几人当即便吃了一惊。不单如此,更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那神秘无比的神婆的嗓音竟然是男声!
“是,谨遵神婆法旨。”那寨主应了一声,又扣了几个响头。这才站起身来,看向了随风几人,冷冷地道:“你们也都听到神婆大人的法旨了,想必也该认命了吧?”
“怎么,难不成你要对我们出手不成?”随风嗤笑了一声,直勾勾地盯着寨主。
“猜对了,受死吧!”
寨主突然爆喝一声,手臂突然一扬,一大团黑色的魔云朝着随风涌了过来。
到了近前才分辨得清楚,这一团黑云尽是一只只各式各样的毒虫所组成。铺天盖地,几乎不留一丝缝隙。
除了这些毒虫之外,剩下大半都是一些背生双翅的细小的白色蠕虫。这些虫子不大,可是数量极多,首当其冲的便是随风,后面的松风两人也都分担到了一些。
“来得好!”随风不闪不避,嘴角弯起了一丝笑意,轻声一喝直直地就迎了上去。
同样也是大手一挥,衣袖舞动之间,一道无声无息的劲风席卷而出。如同秋风扫过落叶,在这劲风之中,那些毒虫就如同落雨一般,一只只地掉落了下来。如此并未结束,随风手掌一下从袖中探了出来。
手掌之中亮出了一道清色的光芒,手腕一下翻转,成一钵形,直直一掌拍了下来。
当即,清色光晕一阵大盛,影影绰绰之间甚至可以看到虚空之中多了一道洪钟的虚影。从上至下,笔直地矗立当中。随风手掌微微一颤,立于虚空之中的那道虚影当即便是一阵晃动,一道浩大如同洪钟一般的声响四散而出,无形的音波倒转散逸。
那些毒虫就如同被定在了当中一样,尽数静止了下来,悬在了虚空当中。随风一声冷哼,手腕又是一震,连带着身前的虚空都是一阵天摇地晃。那些毒蛊如何又能受得了如此的震动?当即一阵“噗噗”的轻响之声,这虚空之中的毒虫大半直接被震成齑粉,随着晚风轻轻飘散。
而其中的极少部分却是躲过了随风这一击,依旧顽强地朝着随风身体飞舞了过来。只是,还没近到身前,随风周身之外突然现出了一道绚烂的清色光罩,直接将那些毒虫毒蛊尽数给弹了出去。周身上下依旧一身白衣飘飘,纤尘不染。
而地面之上不知不觉之间已经铺上了一层各类毒虫的尸体,随风恍若未觉,依旧直直地盯着那寨主,笑问道:“寨主还有什么手段,一齐使出来吧。”笑意虽盛,可是却是一股寒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