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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常书欣     香色倾城txt下载     香色倾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2章 浪漫满屋说风月

    第32章浪漫满屋说风月

    “什么?在漳泽湖玩?你可真有心情,多大了还到那地方玩……算了,没事,早点回家。”

    陶成章挂了电话,终于联系上女儿了,敢情和一位朋友到漳泽湖玩去了,放是放心了,就是有点不省心。这姿态落到老友眼里,钱中平笑着安慰道:“女儿都多大了,还管那么严?小鹤不错了,我儿子要能有她的一半,多少给我分点忧,我立马到城隍庙天天烧高香去。”

    陶成章笑了笑也同样安慰了句:“再不济也是儿子,我这偌大这家业将来姓什么,我都说不准呢。”

    “那你怪谁,我说咱们结亲家吧,你不愿意。哈哈……老孙,你们老字号里是不是都有传男不传女,传女不传婿一说。”钱中平取笑了句,回头问着跟下来的孙存智,味源也算个半拉子老字号了,八十年代还是个城隍庙摆摊卖大块卤驴肉的主,不过后来两代人挖掘得着实不错,这老头摇摇头道:“没那么玄乎,咱这驴肉潞州也就世龙驴肉宴中的几道是绝响,现在没人做得全了,史家村这个酱驴肉传说就是世龙驴肉宴里的一道,不过就即便是世龙驴肉宴做出来也扯淡,能吃得起的有几个?”

    “对,这话说到点子上了,看肯德基、麦当劳,就点汉堡鸡翅薯条,那味道可差得太远了,可他们偏偏能做遍全球,咱们倒是繁文缛节多,做工、用料、火候那样都讲究,可最终呢,咱们连潞州也走不出去,所以以后我觉得咱们要向现代饮食靠拢,像精简化方向发展。”陶成章赞了个,发表了老大一篇评论。

    那样生意都没有那么简单,谈成了合作,谈妥了谁负责用料、谁负责制作,谁负责销售和渠道,足足谈到天黑才敲定个大概,陶老板东道主自然是坐东请大伙吃饭了,直下了三层,请着几位进门,草草点了几个小菜,又是边吃边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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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在这一时间,史宝英驾着车泊到了解放路西响马寨酱肉馆子前,入夜是生意最火爆的时候,五辆电动自行车驮着大筐穿梭着,送货半径能延伸十公里,说起来单勇下的功夫真不少,电单车和送货包装是统一喷过标识的,现在看连服装也做了,想想两个多月前一村里人还愁眉苦脸惨兮兮地傻等,而现在生意却是已经这么红火,连史宝英有时候都觉得像做梦一样。

    梦做得眼神都迷离了,看着店里出来的那两位抬筐送货的小伙,都以为是单勇。

    “下来,宝贵,赶紧好好念书啊,将来在城里给你置房娶婆娘。”史保全心情大好,教育着儿子,那大个儿子扶着史大娘下车,乐滋滋地应了句:“哎……不过爸,这念不念书有啥用吗?念书念多了只能当伙计,咱村这店里那雇的人都是念出大学堂来的。”

    “啥村里的店,那咱家的。”史大娘教唆着儿子。

    “就是嘛,爸你都没念过书,这不早当老板啦?”小宝贵反驳了句,不过挨了老爹一巴掌,幸好老爹心情颇好,打得不重,一家四口进了店门,那攘熙排队的顾客足有十几位,切肉的、剔骨的、还有已经做出驴耳、驴心、驴大肠几个花样的,三孩带着大彪、根娃两个伙计干得满头冒汗,小宝贵却是瞅着店里收银叫小茹的姑娘,那贼相落到史宝英眼里,啪声就给了弟弟一脚。

    不错,生意不错,干得也不错,环境也不错,这四十万对史保全来讲,花得真不冤。从店面直到存货的地下室,收拾得整洁利索,好像已经看到了史家村酱肉有这么兴盛的一天似的,史保全有点百感交集,感慨着道:“没想到啊,还能这么个做法,咱爹在世时候,解放前就赶着大车进城卖过驴肉,来回得一天一夜,挣不得仨瓜俩枣,谁可能想到有一天能做这样大……宝英呀,你回头算笔细账,开这么大一个店得多少钱,照着城区图看看,开那儿划算,要有这么三五个店,咱们村以后啊,不比他什么华西、大寨差,就个驴肉产业都够咱们两三代人吃喝了……”

    “他爸……蛋蛋家愣小子说想来城里干活,我咋跟她说。”史大娘趁着老头高兴,说了个近点的亲戚。

    “来吧。马上就缺人手了。”史保全大手一挥。

    “还有五保家闺女,要不也来?”史大娘又道。

    “都说了来吧,还没准都来够不够。”史保全道着。

    刚一说,小宝贵凑上来也趁高兴了,直问着:“要不爸我也来干活?”

    “你个傻小子,将来你是少爷,干啥活嘛。”史大娘乐滋滋拍了拍儿子,史宝英有点无语了,小声地道着:“爹,那不成吧?愣蛋说话都打结巴,你让他怎么来干活,五保家春桃丫头才十六,那是用童工……”

    “去去……不让他们来,你让他们戳我脊梁骨呀。”史保全打断了女儿的话,背着手,上楼了,史大娘一听女儿这话,也有点不悦了,很不入眼的看了女儿一眼,今天就唠叨了,还没过门呢胳膊肘就往外拐,白了一眼,拉着儿子上楼了,小宝贵却是屁事不懂,回头给烦闷的姐姐做了好大一个鬼脸。

    没啥,就是来看看,史保全看得这来客络绎不绝,倒也兴致大好,叫着儿子,捋袖持刀招呼上了。只有史宝英默默地走了门外,总觉得这事情发展得那里不妥,从驴园认识单勇到现在若干年了,两个人就一直有那份信任和默契,每每有什么心里话总告诉她,可这后来,自从出事后,她对一切的发展都懵然无知,甚至于上午从父亲嘴里听过那过程也让她有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

    我该问问他,史宝英想了想,应该问得很多,不过最想问的却是想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和为什么这样对待她,连句知心的话也不再说了。掏着手机,拔着号码……关机!?

    这个很意外,也并不很意外的结果让史宝英伫立地车旁,愣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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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在这一时间,放下了电话,陶芊鹤回头时,正看到背着一大包、提了两大兜,往车上放东西的单勇,这小子很会来事,估计给管理员塞了不小好处,那管理员还帮忙给车上运东西呢。两人笑呵呵地嘀咕着什么。

    从下午玩到了天黑,中间吃了两三条很有滋味的小烤鱼,又到西北湖面拉了条连钩,意外无处不在,居然还拉了个小王八,等返程靠岸已经到天黑时分了。玩得嘛,很开心,如果不是老爸这个电话,陶芊鹤怕是连家里也想不起来,直坐到副驾上长舒一口气,搓搓有点发冷的手,单勇开着车里空调,准备起步走了。

    “单勇,下回你什么时候来玩?”陶芊鹤笑着问,侧眼看着,似乎觉得这一程玩得有点意犹未竞。

    “说不准,我这段时间经常来,你没看和管理员都混熟了。”单勇笑道,故意问着:“什么意思?想上了?”

    “下回来玩叫上我啊。”陶芊鹤笑着央求道,这地方玩得还真是开怀得紧,又是冲锋舟的飚速刺激,又是拉鱼的收获感,何况还有那风味独特的小烤鱼呢。要是夏天的话,估计感觉会更好。

    “什么下回,天天来都成,只要你想来。湖面可大开着迎客呢……看,外地牌照车多少,要是夏天,还有从外省开车来野炊野营的,现在财富数量越来越大,注重生活质量的人也越来越多。”单勇道,指了指窗外过去的几辆外省牌照越野车,车里一个捂着头巾的潮女,一眼看过,让陶芊鹤倒也觉得这种回归自然的生活确实不错。

    “就是时间太短了,我可真没想到咱们约会这么好玩,早知道我得催着你早就来玩了。”陶芊鹤靠着椅背,兴奋感尚未消退。

    单勇笑了笑,给了个意外地答案:“约会?约会还没开始。”

    “没开始?”陶芊鹤惊得坐直了,意外地看着单勇。

    “对呀,现在才是去约会的路上,你准备好接受一个让你回味无穷的晚宴了吗?”单勇神神秘秘地道。

    “咦!?”陶芊鹤讶异了、意外了、兴奋了,喜色一脸地点点头:“哦,看来比我想像还要复杂,能透露一下吃什么吗?我可等不及了。”

    “还得再饿你一会儿,否则到嘴里的食物就没有那香甜了。”单勇笑着,不露口风,陶芊鹤不管怎么变着法子套话,还是未能如愿。

    不多久,单勇一扬头道:“别猜了,到了。”

    入眼是一幢十六层的大酒店,就在离漳泽湖畔不到五公里的山地上,属于库区三产开发的三星级酒楼,明显不是生意旺季,楼层好一片房间根本没有灯光,这儿的饭菜陶芊鹤听说过,是以库区的水产品为主,倒也小有名气。

    敢情是把晚饭放这儿来了,陶芊鹤可没想归程才是开始,有了下午的兴奋,还没准又要有什么乐子呢,此时的期待值可越来越高了。

    单勇先是驱车直到后院,车上卸了鱼、鳖、蚌几样收获,跟厨师们打着招呼,之后却是领着陶芊鹤直进宾馆,直上顶楼,一路上陶芊鹤被单勇每每神秘的表情搞得晕头转向,可不知道他还要给自己什么意外。

    “准备好了?”单勇在一间标着商务会议室的地方停下了,回头问。

    “嗯,现在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惊讶了。”陶芊鹤的耐性快被磨没了。

    “言之尚早。你眼睛里的世界毕竟是有限的,看!”单勇说着,轻轻地推开了门,顺手一摁,美仑美奂的灯光瞬间全亮。

    “啊!?”的一声,陶芊鹤惊讶地掩上了眼,像小女孩看到童话宫殿一般惊得眼直了。

    临窗的大桌,满桌红白黄绿的水果,座位四周是娇艳的玫瑰,窗外清晰可见的满天星斗,仿佛置身于飞机的舷窗向外眺望,下意识走了几步,小小的会议室被清空了,只剩一个座位和一个食台,那台上放着锅碗瓢盆和菜蔬一应用具。难道是要亲手给我做一顿美味大餐?

    陶芊鹤脑海里下意识地浮现出这个好让人感动的场面。兴奋地回头时,果不其然,单勇靠着门框揶揄地问:“我想了很长时间,准备给你做几味美餐,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嗯,这种殷勤倒是真令我意外,有点兴趣。”陶芊鹤两眼放光地道。

    “不但会意外,而且会……”单勇隐晦地说着。

    “会什么?”陶芊鹤揶揄地问着。

    “会令你难忘的。”单勇笑道。

    “拭目以待了啊,别想轻易糊弄住我。”陶芊鹤故意道。

    “那咱们开始?保证这个过程超乎你的想像。”单勇神秘地道。

    “开始!”陶芊鹤乐了,点点头,单勇手一指,两人奔着出了会议室进了斜对面的房间,洗手捋袖,回来时一挂外套,单勇给陶芊鹤兜头直搂了个围裙,惹得陶芊鹤笑得花枝乱颤,先来了个自拍,说是这比时装还潮。

    兴致来时,好玩的程度就高了,更何况一个五米多长的大案台诸多的工具,陶芊鹤甚至说不上名来,单勇边收拾就绪边解释着这是酒精喷灯、这是石棉炉、这是烤派炉,等等诸如此类,光调料有一二十种,听得陶芊鹤好不讶异地问:“看这样,你好像当过大师傅?”

    “那不一样的,别人因为谋生而学厨,我是因为好吃而学艺。”单勇笑道,摆话就绪了,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店里的厨师来了,把几味做好的食材放到台边,单勇安排了下面的几样同时做,那两位厨师笑吟吟看了两人几眼退出去了。

    “来,准备开始……你会做什么?”单勇双手一挥,貌似要出手了,不过这一问,系着围裙的陶芊鹤傻眼了,摇摇头:“我…我好像什么也不会。”

    “啊?你怎么跟雷大鹏一样,白吃来了……派给你个任务,削苹果去。”单勇道。

    “啊?让我削苹果?”陶芊鹤一指自己,一听干活不悦了。

    “一会儿给你做苹果小馅饼怎么样?”单勇诱道,这道说服了。陶芊鹤找着削刀刚削上,这边的单勇嘭地一开火炉,等锅身稍热,很优雅地持着一瓶红酒,轻轻地、均匀地倒在锅里,倒着的动作随着得意的眼神看着陶芊鹤。还真把陶芊鹤迷晕了。

    不过不是动作太帅了,而是做法太古怪了,再不懂厨艺也知道油打底,总不能红酒打底吧?单勇却是得意地问着:“没见过吧?”

    “嗯,确实没有。”陶芊鹤道。

    “红酒烩鸡,比小资们的可乐鸡翅要高一个档次……对了,小资往上是个什么阶级?”单勇问。

    “大资!?”陶芊鹤不确定地道,然后哈哈大笑了。

    笑着这第一道扣盖了,滋滋拉拉的声音被闷在锅里,还真让陶芊鹤纳闷了,单勇催了几次,陶芊鹤才削了两个苹果,手太慢来不及了,单勇帮着忙,多削两个一起进了搅拌机,这边抨,这边和面,单勇又是飞梭一般蹭蹭蹭揪着面,啪啪啪扣在了案子上,然后是包馅,封口,进烤箱……整个动作根本不像业余的,倒像专业很久了,看得一旁啃着个苹果愣眼的陶芊鹤好不讶异地道:“你不要做得这么专业好不好,搞得人家女人都有无地自容了?”

    “你得把这看成激励,否则一辈子尝饭店的味精和调料味道,那可不叫有口福啊。”单勇笑道,紧接着又是刀起刀落,葱花、蒜末、姜丝、夺夺夺做上了,那是要做鱼了,两片鱼已经放在锅里蒸上了,也就这一道勉强符合传统作法,其他的太过匪夷所思了。

    说着笑着逗乐着,系围裙的陶芊鹤倒成了旁观者了,那一点忙也帮不上,唯一所做的事就是啃着苹果,指指这个问问,指指那个说说,等到锅里鸡翅翻了两遍,蒸上的鱼冒着热汽,单勇滋拉一声把红油好的味料放进了切到的调料,所用的稠化汤汁的又是让陶芊鹤大迭眼镜了,居然是香槟和蜂蜜,瞬间这盘鱼做就,第一道出锅,陶芊鹤伸着鼻子嗅着,却是一时说不上好坏来。那味道香甜里似乎化成拧蒙或者其他水果的味道,实在不好分辨。

    “让一让……最壮观的一道开始了,这一道极具危险性和魔幻色彩。”单勇伸着手挡着陶芊鹤,陶芊鹤让了让,却看到单勇喷灯近火,呜声好长的火焰冒出来了,吓得她尖叫一声躲得好远,紧接着异样来了,这不是吓唬她,而是做菜的,一手持火,一手洒料,那尺长的火焰直喷着一盘嫩白的食材,是河蚌肉……快速煎烤,一眨眼连盘扣过去,又是洒精煎烤,反复两次倒扣到盘里里,白嫩嫩的蚌肉染上了一层金黄色飘着酒香的东西,和青芽芽的菜丝煞是好看。

    “哇……好看是好看了,我严重怀疑好不好吃呀?”陶芊鹤此时还真是惊讶得无以复加了,即便酒店出身,即便见过无数厨师,但这做饭手法还真是超出她的概念了。

    “我的目的在于给你留下难忘的印像,要难吃嘛,也说不定哦。”单勇笑着道。大餐做就,分盛进食盘,陶芊鹤帮忙摆着,最后一炉小馅饼出来时,一屋苹果的烤香,放到桌上时,金灿灿的一盘子煞是好看,陶芊鹤早就饿了,筷子挟了个一咬,差点被融化的苹果馅烫一下,紧张了一下下,又是笑着直遮单勇的眼睛,怕是这糗相被看到一般。

    这时候,楼下的厨师也把另一份做好了,倒也简单,是漳泽宾馆的拿手菜,王八炖豆腐,这道上来陶芊鹤却是先尝了尝,频频点头说着味道不错。

    “哟,看你这样是对我厨艺没有信心啊?不尝别后悔啊。”单勇笑着道,看着陶芊鹤没敢尝自己做的,提醒道。陶芊鹤看到过程其实也有点踌蹰,不过单勇挟了块鸡翅美滋滋吃时,她生怕里面下毒似的慢慢挟了一块,轻轻地放到眼前,怎么说也是酒楼出来的,对食物多少有点感观,此时筷子上的小鸡翅色泽深红,那是吸饱了红酒的缘故,闻一闻,却也不缺酒香的馥郁,又看了单勇一眼,像在狐疑,单勇做着尝尝的动作,陶芊鹤鼓着勇气咬了一小口,细品着,然后表情有点僵硬地看着单勇。

    意外,不是难吃,而是非常好吃,超出了她对鸡翅的认知。绵软、香滑的翅肉,有很多种她说不出来的香味,刺激到了整个舌身的味蕾。

    “你以为是普通的鸡翅吗?选料是乡下的小柴鸡,用参汤煨过的,再把红酒的味道逼进去,它就同时有了酒香和铁板的香味,就这做工,一定能瞒过左老吃货的眼睛。怎么样?不好吃你扔了呀。”单勇笑着道。这话说时,陶芊鹤早嚼着挟上第二个,这味道突出一个香,酒香、烩过的铁板香,再加上参药和香料的味道,几种揉合的味道还真让胃口大开,那份饭店所做的王八炖豆腐倒落了下乘了。

    “这个就没有新奇之处了。”陶芊鹤尝了块鱼,却是福寿鱼,此时红烧出来的虽然比下午的要好了许多,可和这红酒鸡翅比,又差了点。却不料单勇筷子一指道:“这道叫鸳鸯鱼,你真以你尝出奥妙来了么?尝尝这一块。”

    单勇挟着另一片鱼身上的肉,筷子直递到陶芊鹤的嘴边,陶芊鹤笑了笑,也没觉得什么不妥,大嘴张着一口咬走了,边吃边说就那味,没什么稀罕,不过对着单勇笑吟吟地眼神,猛地又觉得不对了,嘴唇动动,舌头抿抿,再凑上细看,明白了,这不是一条鱼,而是两条鱼的各半身,一种是福寿鱼、一种是大银鱼,肉质一个细腻、一个粗砺,细尝一辨便知。

    笑了,鸳鸯鱼原来的两种鱼,陶芊鹤笑着,直说单勇作弊,故意瞒着她。

    “明白了吧……其实所有刻意为之的东西都算不上好,真正好的是这一份,最简单最直接的作法,就像红油猴脑一样。”单勇把蚌肉推到陶芊鹤面前,陶芊鹤有了先前的惊讶,这次倒不用鼓勇气,直接挟着尝上了,一尝这鲜香亦是明显得紧,单勇笑着解释着:“其实这种白灼的手法并不稀罕,西餐里经常用到,咱们这儿做蚌肉也是滚水里一过就好,不过那样的话营养成份会流失一部分,直接用老酒做引,喷灯白灼,融化面上的味料,鲜嫩味道里又多了一份酒香……不能多吃啊,多吃了怕你消化不良,呵呵。”

    “讨厌,怕我吃似的。”陶芊鹤嗔怪道。

    两个人在食香与酒香中,轻松而惬意地聊着。一会儿满斟着红酒在灯光中摇曳、一会儿迷离的眼神相接、氤氲着酒香和食香的房间,似乎连桌上的玫瑰也带上了一份迷醉,斛筹交错间的浪漫渐渐升腾在这个美仑美奂暧昧空间。

    很美,雪白的线衣和乌黑的长发,灯光下映着陶芊鹤娇厣的轮廓,熠熠生辉的唇色,仿佛绵延了一条性感的曲线,每每笑时,两排雪白的贝齿,腮边隐约的飞红,浅浅的酒窝,却是比杯中的红酒还让人迷醉。

    很帅,陶芊鹤也在看着对面的单勇,下意识地总会想起他挟持人的样子,很霸道。总会想起他趁机吃豆腐的事,很下流;不过相比今天遭遇的兴奋和刺激,相比今天尝到美味和温馨,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感觉到一个倾心于她的浪漫,无法拒绝的浪漫,就像彼此在眼中传递着的浓情,那是意会,根本不需要更多的言语。

    “这儿的夜景真美啊,还有这么多好吃的……我发现我喜欢上这儿了。”放下筷子时,陶芊鹤轻拭着嘴唇,留恋地道了句,抬眼看单勇,单勇笑着道:“我其实准备第一次初雪的时候约你来这儿的,那时候更美,谁知道天不作美,老不下雪。”

    “呵呵,那下雪的时候咱们再来就可以啦。”陶芊鹤邀着。单勇点点头,笑着答应了,陶芊鹤揶揄地看着那么不动声色,装得比女人还矜持的样子,故意地问着:“那今晚,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

    好矛盾的话,单勇看陶芊鹤时,酒意氲浓的脸蛋上,好一片桃花腮红,他凑上去,几乎碰到了鼻尖,而陶芊鹤并未闪避,只是笑着,就听单勇很轻很低声地说着:“我想,应该喝杯温热的香宾,跳支慢舞,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对吗?”

    “嗯,好像是的。”陶芊鹤点点头,一点异议也无。

    于是浪漫又换了一个环境,在布满花色的房间里两个人持着酒杯,迈着轻柔的慢步。在洒满星光的阳台上,两人偎依着,说着各自经历过的趣事,星光下清冷的夜色中,单勇吻到了那性感曲线的双唇,透着酒香和迷醉的味道,柔滑的香舌,像蚌肉一样,鲜香齿颊。浪漫在随着情浓渐进,长吻挑起了心底压抑着的欲火,单勇抱着偎在自己肩上的陶芊鹤回了房间,相对默然而浓情的眼中,只剩下了衣衫的阻隔,当陶芊鹤抚到他胸前依然隆起的伤痕和成型的腹肌时,好一阵战栗的感觉。

    浪漫为羹、暧昧做调、如此缠绵的风月大餐,情爱美味,怎叫一个**蚀骨了得!?

    单勇轻柔地解开了她纤腰上的腰扣,在陶芊鹤略带着羞意的醉色中慢慢掀开了包裹着曲线窈窕的外衣,如蚌雪嫩的细肌,向上弹跳出来那一对让他期待已久的香峰,向下却是抚到让他更期待的幽处,战栗中,单勇手伸进了幽处,张嘴吮上了一只紫珠,陶芊鹤羞赧地呀了声,抱紧了单勇的头,闭着如丝媚眼享受着此刻心跳和燥热的刺激。

    灯熄了,夜冷了,谁又知道那浪漫情的小屋里,这一夜会有几番脸红心跳的故事在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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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道是无情亦情怯

    第33章道是无情亦情怯

    又一个冬日清晨的阳光隐隐约约透进座落在漳泽湖畔的宾馆休闲楼,晦明晦暗的房间里,一双慵懒的眼睛睁开时,微微地侧头看了眼枕在他臂上的佳人,脸上笑了,就像所有男人那种jiān情得逞事后的笑容,是得意。[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唯一不同的时,也许得意中多了份满足、多了份快意。

    很多年前单勇曾经在街边外远远看着陶成章意气风发地把单家泥金的“驴苑酒楼”招牌拆走,那时候身边躺着的这位佳人就站在她父亲身侧,在鞭炮声她是那么的兴高采烈。那时候单勇就有一种恨意,想着有一天要把陶家那位美nv粗暴地压在身下,肆意地róu搓、狠狠地蹂躏。

    不过在理想实现的这个夜晚却出了差池,肆意的róu搓只不过增加了点**的分贝,狠狠地蹂.躏却刺jī了更高的一想想自己憧憬的报复却成了人家的舒服,单勇的快意里就带上了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不过,好像也不错,回味着一夜风流的点点滴滴,单勇轻轻地侧头,看到了长长的睫máo遮住的大眼,轻轻地拉上了被子,动作,轻柔地,在拉上的一刻,又轻轻地掀开了,忍不住又一次欣赏。

    晦明晦暗的房间里,凸凹的胴.体像一条静止的优美曲线,单勇伸着手,抚着一只靠近自己的香峰,光滑而柔软,手轻轻摩娑而过,带着一种无可名状的质感,每每抚mō总让他有一种yù求不满的念头,轻轻地抚下去,平滑的小腹,弹xìng的质感,在这里,单勇的手稍稍踌蹰,然后促狭似地又往下mō去。

    轻咦一声,睡着陶芊鹤一缩身子,醒了,mímí糊糊躲闪着,单勇笑了,一笑陶芊鹤的意识恢复了,侧过了身,嘟囊了句“讨厌”,嗔怪似地伸着手,mō着台上的手机,每天清醒后的第一个动作,单勇从身后搂上来,脸埋在她秀发中,微微的发香和体香,让他不由自主地轻wěn着她的耳垂。陶芊鹤边开着手机边嗔怪问:“还闹,都被你骗了。”

    “啊?骗你什么了?”单勇讶异道。

    “还说,明知道你没安好心,昨天就不是钓鱼来了,是把姐当鱼钓了是不是?”陶芊鹤道,手向后退着单勇凑上来的脑袋,好不懊恼的样子。单勇嘻笑着道:“你现在才发现,不觉得太晚了吗?”

    “呀,这么晚

    八点多了,这么多未接电话……我得走了,你少得意,呀!?”陶芊鹤拿着手机,刚要起身,却不料被躺着的单勇一个猛抱,一刹那感觉下身被生疼地又刺进了个满满当当,一瞬间像一口缓不过来一样,全身紧张得痉挛,伏在单勇身上,惊讶过后,又是媚眼如丝地笑

    轻声央求道:“那你轻点,别这么粗鲁。”

    “男人不粗鲁,nv人不舒服。”单勇小声附耳道着,惹得陶芊鹤吃吃地笑着,轻轻地在他的肩上咬了一口。

    不过这一次却也不像夜里的那么粗鲁了,一夜的jī情此时不过是一个温柔的延续,单勇看着跪身上下动着的陶芊鹤,蓦地想到了一个经常用到了词“观音坐莲”,自己就是那朵莲,一笑间,似乎天sè已明,能彼此看到表情时,陶芊鹤一手胳膊捂着xiōng,稍带羞涩地不让单勇看到,待单勇强行掰开肆意时,她又咯咯地笑着趴在单勇xiōng前,嬉戏打闹着不让他如愿。

    叮铃铃……电话铃声一响,打破了此时的浓情,单勇只觉得下身一紧,动作停了,陶芊鹤mō到了手机,保持着坐莲姿势,轻嘘了一声接着电话:“……喂,爸,我在路上呢,一会儿就到了……”

    一挂电话,温柔动作又要继续,陶芊鹤娇滴滴地央求着:“别闹了……我要回工作了……”

    说着还呶着嘴,深情地wěn上了单勇,却不料单勇蓦地发飚,一言不发,加快了下身的动作,一刹那被剧烈动作刺jī的陶芊鹤tǐng身,咬牙,眼睛翻白,不自觉地、机械地应合着这最后的狂飚,身体的充盈和刺jī让她的声音仿佛卡在喉咙里,张着嘴却是喊也喊不出来,半晌一阵过电似的战栗传遍全身,瘫软几乎酥进了骨头里……单勇的动作停了好久,陶芊鹤才从那猝来的快感中回省过来。

    “叭”轻轻给了单勇一耳光,然后陶芊鹤裹着被单跳下chuáng,优美的身姿回眸一笑中,却是咬牙切齿笑骂了单勇一句:

    “牲口!”

    这不是侮蔑,应该是赞美一类的,单勇笑着舒了口气,听到了哗哗的水声,草草洗完的陶芊鹤奔出来,满地找着衣服,妆台上的内衣、沙发的kù子、还有不知道扔到那儿的袜子,眨眼间又成了那位高傲的白富美,边穿着衣服,边拢着头发,单勇提醒着要不开上他的车,陶芊鹤却是斥道:“怕别人不认识你那辆破车呀……我坐宾馆接送车吧。”

    说话着急匆匆地已经挎上了包,将要走时,又回头,似嗔而喜、似喜又忿地看着单勇,单勇做作地拉着被子做了个护xiōng状,紧张地说道:“你放心,今天的事我谁也不告诉。”

    噗声陶芊鹤被逗笑了,要警告一句却自己先忘了,脸红耳赤,去而复返,狠狠地在单勇耳朵上拧一把,又yù求不满地wěn了wěn,这才急匆匆地离开。

    走了,蹬蹬的高跟鞋声音消失了很久,单勇舒了口气,无聊地在chuáng上翻了几个身,懒洋洋地去洗了澡,再回头坐到chuáng边时,却觉得浑身筋疲力尽,提不起一点jīng神来,又躺下了,躺着的时候却是没有睡意,总觉事于愿违的厉害。

    就是嘛,报复的快感成了舒服的快感,这可叫人情何以堪。不但如此,单勇甚至觉得和陶芊鹤这么位chuáng下富姐,chuáng上làng姐的鬼hún在一起,倒也算种不错的生活。

    “不对,不对……哥千万不能沉mí,这劈tuǐ姐还没准给他将来老公扣多少顶绿帽涅。”单勇拍着脑袋,压抑着心里一闪而逝的念头,起身穿着衣服,mō着手机,开机了,收拾着东西准备走。

    嘀嘀短信的声音,随意地翻阅了眼,笑了,账户的短信通知,两条,一条是昨日营收的通知,一条是今晨进账,40万。

    老驴看来巴不得收回那个日进斗金的店面。单勇笑了笑,刚放手机却发现还有一条,一瞬间手僵住了,显示的姓名是左熙颖,自从努力放下那份牵挂,就有意识地淡忘,不过师姐还像以前那么善良,总是在每天结束的时候给他一个问候,即便是单勇有时候故意不回短信,她也日日如此。

    踌蹰地,手指摩娑着没有摁打开键,眼光落在了凌luàn的chuáng铺上。心里却luàn嘈嘈的像做了错事一般,隐隐有一种内疚的感觉。半天单勇才打开短信,很简短:今天我看天气预报说有北方寒流快来了,注意身体……还有一条:我爸回来了,谢谢你们的款待。

    装好手机,收拾好东西,悻悻然离开了房间,直到进了电梯心里还在挣扎:

    生活为什么***这么纠结,心上和chuáng上总归不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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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漳泽水库到市区不过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不过单勇却是快到中午才回到响马寨家里的,拐过山角,远远那看到了那辆火红的车影,心里立时咯噔了一下,宋思莹来了。

    为啥咯噔呢。怕是这段时间忙着生意和钓陶家小姐,还真把这位股东忘了,要奔着响马寨来了,八成是知道店被转让的事了。果不其然,车身刚停,听到声音的宋思莹就从他家里奔出来了,那高跟鞋走得像发怒一样蹬蹬蹬直冲单勇而来,正打开后厢把东西往下搬的单勇讪笑了笑,讨好似地问着:“宋老板,怎么有心情来我家?”

    “你少嘻皮笑脸。一天干什么去了,哪儿也找不到你?”宋思莹火大了,上前就推一把,几乎是流氓挑恤立马就要开打的动作。

    “钓鱼去了……钓了条美人鱼。”单勇笑道,嘻皮笑脸地打量着宋思莹短襟裘衣,粉sè的,很配宋思莹的瓜子脸蛋,此时心情不错,脱口而出的调侃是:“哟,款姐,这真成款姐了,这身衣服赶住我这车了吧?”

    “你少给我打哈哈。”宋思莹夺着把单勇的东西放下了,纤指一指,火冒三丈地问着:“我问你,店怎么回事?是不是给史家村里人了?”

    “啊,是呀。”单勇点头。

    “就那么给了?”宋思莹质问着。

    “他掏了四十万,说起了赚大了。”单勇道。

    “你个猪脑袋呀,你个蠢货呀,你怎么比雷大鹏都蠢,雷大鹏也不至于把店盘给人家吧?你不知道那一天进项多少钱呢?”宋思莹痛不yù生地手指戳着单勇,看来是真心疼了。

    “喂喂……我的店,我还不能卖呀?”

    “那还有我一份呢。”

    “就有你一份你也是小股东,我说了算。”

    “算就算,跟上你这个蠢货,什么也得完蛋。”

    “你发这么大火干嘛,我又不是不给你那一份。”

    “我那一份算什么?你不觉得辛辛苦苦撑起这么大的店面来不容易呀?好日子才过了几

    就拱手送人了。我是为你觉得可惜呀,放下这么好的生意,拿几十万能干什么用,过不了几天你就得后悔……你活该,后悔yào都没地方买去,那四十万你觉得很多呀,tǐng聪明个人嘛,净干些傻事……”

    宋思莹发飚了,连指带戳,把单勇批了个体无完肤,不过那愤慨的情绪里,更多是替单勇不值的情绪,几乎是把从学校开始单勇办得那些个糗事数落了一番,半天数得没劲了,单勇把个小包放她手上一挥手:“骂完了,走,吃饭去。”

    “嗨,气死我了。”宋思莹气得把东西一扔,单勇却是扛着东西走了,气得她又不得不捡起来,好重一个

    提得宋思莹追在背后老有踹人的冲动。跟着进了单勇的家mén。大中午的,客人来了四桌,这环境却不好意思发作了,更何况刚刚来时就和单勇爸妈聊了好一会儿,滕红yù责怪着儿子怎么才回来,回头又笑yínyín地招呼着小宋,问问想吃点什么。

    宋思莹又不得不扮成乖乖nv的样子,给伯父伯母留个好印像了。偏偏碰见了个八卦的伯母,估计是看着她和儿子貌似很近,这倒发现玄机了,牵着她的手两眼放光地问:小宋啊,你今年多大啦……一转眼,又小声地问:小宋啊,你有男朋友了吗?……再一转眼,送菜归来,又不忘问宋思莹一句:小宋啊,一定在我们家吃饭啊,单勇他爸做得味道不错,你要喜欢,伯母让他天天给你做。

    明明关心嘛,偏偏问得宋思莹有点脸红耳赤,可又盛情难拒,只得跟单勇在一起吃了顿午饭,就午饭吃得都不安生,明明一肚子火,偏偏发不出来,原因是那八卦伯母隔一会儿就进来看看,好容易吃完了,那火倒憋得没劲了,不过那位还有劲着呢,单勇一说陪宋思莹聊聊,滕红yù这倒乐了,直招呼着道:小宋啊,晚上也来伯母家吃啊,反正单勇这段时间没事,让他天天陪你都成。

    宋思莹一下子脸红得通透了,逃也似地出了单勇家mén。单勇要走,被老妈滕红yù一把揪住了,那八卦还没开始,单勇抢着道:“妈你真有眼光,别问了,和你想的一样,我得赶紧陪她去……”

    “那快去快去。”滕红yù招着手,乐呵了。直看着儿子和小宋上了同一辆车,那姑娘的小红车,又是满意又是自得的心情,让滕红yù自得其乐了好一阵子。

    车里景像可就不一样了,宋思莹好大一阵不自在终于放开了,边走边咧着嘴道着:“单勇,你……你妈怎么这样啊?”

    “那样?”单勇笑着问。

    “拉着我净问**,我都不好意思不说。”宋思莹忿然道着。

    “所以呀,我都告诉过你,轻易别来我家,是男的一般会被我妈认干儿子,要是nv的更麻烦,她得当成儿媳fù招待,哈哈……别介意啊,我妈从小就进了戏班子,没什么文化,对谁都那么热情。”单勇笑道。

    “就是热情的让人受不了。”宋思莹评价了句,刚放下这事,又想起压住了事,要问时,单勇却是拦道:“你要再训我,咱们分清账一拍两散,各管各啊。”

    “稀罕呀!?你以我想跟你搅和在一起,这么大事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太不把我当朋友了吧?”宋思莹懊丧地道着,单勇却是笑着一指道:“冲你现在的态度,我不找你商量是对的,响马寨酱ròu馆的起势太招眼了,几乎和造.反派一样一夜之间就席卷了西苑的市场,表面繁荣,其实已经是危机四伏了,不趁着这个上升势头扔出去,等到了颓势的时候,就成烫手的热山芋了,你想扔,都没人捡了。”

    宋思莹愣了下,被单勇说得这么煞有介事,还真有那么点意思,不过一想还是有点心疼,不相信地道:“你即便你说的全对,不过离你所说的走下坡路还要有很长一段时间吧?到那时候也不止挣四十万呀?”

    “是啊,我知道啊,可过两天就付三年房租,一下子二十几万押上去了,到时候还是舍不得了不得。”单勇道,这句噎得宋思莹又是好不生气地道着:“能挣钱还怕jiāo房租呀?小家子气.”

    “我不怕呀,不过如果我有更好的生意,何必把活钱压成死钱呢?”单勇反驳到。

    嘎声车停,堪堪停在半山腰上,宋思莹侧过头来,讶异而复杂地看着单勇,这番兴师问罪倒也确有点替他心疼的意思,不过从见面一直就是这么个稳坐钓鱼台的得xìng,依着宋思莹对他的认识,怕是这家伙又有什么路子了。

    想到此处时,本来愤愤的情绪冷了,冷嘲热讽地道着:“哦,看来是有路子了,我多虑了啊,那好,算我闲吃萝卜淡cào心得了。”

    生气了,看来这回才真生气了,要是胡来胡干可以原谅的话,那么把一切都瞒着她,就有点无法接受了。这番心思单勇自然是了然于心,笑着道:“别呀,款姐,你不找我,我还准备找你呢。”

    “找我?找我干什么?”宋思莹的小xìng子上来了。

    “你回过头来算算,其实仅仅投资了十万出头,除了两个月挣了近三十万,又卖了四十万,到哪儿找这么好生意去?可这钱是抱着史家村这条粗tuǐ挣得,好事不让老让咱们摊着,等人家反应过来就没咱们的机会了……我又找了个mén路,再合作一把怎么样?说不定比这回赚得还多。”单勇笑着道。

    这一说,宋思莹吓了一跳,不相信地看着单勇,还真想了想,虽然盘出店去了,不过这两个月赚得着实不少,就是自己费尽心思搞的艺术培训还没有那一成收入高,不过眼睛一亮又生气了,哼了哼不悦道:“你什么都瞒着我,让我怎么跟你合作?又想让我给你垫钱是不是?”

    “嗯,没错。垫钱。”单勇给了宋思莹一个气结的结果。宋思莹又哼了哼,不理会了,单勇却是大咧咧叫着自己开车,两人换了座位,单勇坐到了驾驶位置上,很自信地道:“给我两个小时,让我说服你投资,你要不愿意,算我瞎了眼了。怎么样?”

    “哼,不怎么样?算清账,一拍两散,又想哄我给你垫钱思莹准备油盐不进了,着实有点生气,不过对单勇所说的生意倒也有点兴趣,此时在气头上,压抑着那份好奇心没有问。

    “言之尚早,这不像个生意人啊,生意人什么都说,就是不说气话,看过了再说啊。”单勇隐晦一说,神神秘秘笑了,驾车下山来了,一路上沉默寡言,显得好不笃定。宋思莹那好奇心,还真被慢慢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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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而今迈步从头越

    “那靠的什么?”宋思莹问。

    “资金、渠道、人脉、综合实力。最终优势还是这些大户的,轮不着咱们。”单勇道,也许已经预见到了自己可能遇到了窘迫局面,那倒不如提前抽身事外了。

    “那你的意思是,咱们那家响马寨酱肉馆,迟早要倒闭?”宋思莹不相信地问。

    “那倒不是,如果守着那个摊天天几百斤出货,做稳了做好周边口碑做几年,也未必能倒。”单勇道,又倾下身子,脸对脸问着宋思莹道:“不过你觉得可能吗?首先除了渠道我们一无所有。而且在现在这种形势下,正常都应该考虑扩大生意盘子对不对?你找我不会为了这个?想开分店你可不是说了一回了。”

    宋思莹莫名地笑了,自己那么心思都被单勇说着了,那来意也正是想在酱肉馆扩大投资,开个分店,却不粹听说了店已转让的事。此时看来,也许是单勇说的对了。那份气稍稍消了点,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行车的方向是向着北郊城外,惊讶地问这是去干什么,单勇头一扬,到了。

    木器厂,中诺木器厂,一个在宋思莹的认知里根本没有的地方,当做工精美的木器食盒被满身木屑和胶味的木工放到她手里时,单勇眼睛里喜色格外地浓,龙凤呈详的图案,五星格子,入手稍沉,手感颇重,外观很大气,漆色和图案一样的古朴,看看材质,是杨木的,而且据木工们介绍,多数用的都是下脚边料,成本不高。看单勇和木工以及后来的厂长谈得颇起劲,宋思莹把玩了片刻笑着道:“东西不错,不过这种类似工艺品的销量可大不了。”

    “你都知道我没那品位,谁说要卖工艺品了?”单勇道。

    “那这是……卖什么?”宋思莹不解了。

    “你说我们一群吃货,肯定是装吃的嗖.”单勇开了个玩笑,惹得宋思莹和木工师傅同时笑了,话题被打断了。这一站却是把新的图案给了厂里,让做几个样品,看样都订了不少了,宋思莹无意中发现场里的仓库边摞着好几堆食盒样子的半成品,暗暗地有点揪心,知道单勇是狼胆,不干则已,一干肯定是倾尽全力,可这当不当正不正全把钱投进去,万一栽了,宋思莹都不知道这辈子他还有没有翻身的机会。

    从木器厂订货出来,又向北驶,却是往捉马乡的方向了,说是去看场地,宋思莹憋了好大一会儿,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直问着单勇道着:“单勇,你究竟想干嘛呢?一次说完不行呀?卖了几天驴肉不是脑袋也被驴踢了,搞得这什么呀?乱七八糟的。”

    “还没看明白了,古色古香的小礼盒,装点小瓜子、小胡麻籽、小松籽、小豆豆之类的干炒,你说搁家里多有情调,女人的钱最好赚,你想啊,不管小娘们老娘们,嘴碎零食不断那是通病,咱们这产品可就投其所好了……”单勇说着,瞥眼看了宋思莹一眼,不知道那句话触到霉头了,惹得宋思莹不客气地伸手就来了一下子,单勇笑着一躲,抓稳着方向直说别闹。

    方向虽然知道,但这路子行不行得通却让宋思莹说不准了,直斥着道:“这行不行呀?一下午跨行了。”‘

    “人也是吃货,卖的也是吃货,能跨那儿?”单勇道。

    “那你得开发多少种食盒?得收多少种干果?得多少人封装?不说别的,光从乡下收这些东西就能把你累死。”

    宋思莹找着毛病。

    “哦,忘了告诉你了,我已经收了个差不多了。”

    单勇笑了笑,给了宋思莹一个瞠目结舌的答案。而且这就是去看看基地,基地是租下了一个效益不太好的镇办粮加厂,一年租金才两万,单勇直呼便宜,这得性把宋思莹给气着了,一路得得不停地分析着,这销路有多难,配货有多难、市场开发有多难,说来说去,反正就是觉得市场风险太大,单勇这么个盲目的投资,肯定是要栽个大跟头滴。

    两人争来辨去,暂时谁也说服不了谁,更何况宋思莹心里那点气却是更甚了几分,气就气在这家伙早把事办得干净,就等着告诉自己结果了,要不是今天来的话,八成这货连自己都不告诉呢。

    车顺着二级路驶出了捉马乡的地界,直到了距离潞州三十余公里的朝阳镇,离镇尚有数公里的路边一家大型无标识的场门前,停车了,宋思莹一看,眼睛直了直。

    这把果真玩大了,好大的一个地方,足有三十多亩,四个大型的仓库像四座雕堡,雕堡的周围是攒动的人头,像在收粮食,那场面也就电视见过,好大粮食垛沿着滑道往仓里倒。里面收着,外面还有突突突的三轮车、牲口车驮着一车大小麻袋往场子里去。车里宋思莹惊讶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指着这地方问:“你……你把钱都投这儿来了?”

    “嗯,凑了七八十万,都扔这儿来了。自从和史家村谈不下来机械加工扩大生意,我就把钱都投这儿来了。几十万在市里扔街听不着响,在这儿可是轰动效应,把这个场救活了。”单勇点点头,玄机第一次露给宋思莹了,敢情这事一个月前就开始了。

    不过看到的依然不解,狐疑地跟着单勇下了车,看场的单勇喊叔,一问才知道捉马乡的代校长叔叫单长根,为了大侄的生意提前办退休了,反正领份工资加份外快,总比窝村里强,更何况收杂粮,收干货对乡下人来说那简直是小菜一碟,只要现金不打白条,那东西是刷刷刷地给你往过送。

    几人相随着进了一家仓库,随意地看了看,油葵籽、南瓜籽、小杏仁、胡麻籽、小绿豆、大黄豆、干玉菱、高梁米,还有很金贵的松籽、核枪……单勇掰着指头一数就是N种,然后再凭空比划一下,如果把这些做成炒货,放到那古扑的食盒里,是不是能赶年节的喜庆年货消费呢?如果把这些杂粮做成精美包装,能不能改变一下现当今城里送礼的习惯呢?其实不需要很多,那怕一点点市场的青睐,都会带来巨大的消费机会。

    当然,最关键的是这些囤货已经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就即便一包东西也卖不出去,放到开春,这些食材会自然涨价。随便给市里那一家粮加厂、炒货店或者药材店,都不至于赔得血本无归。

    要这么说起来倒也确实够稳妥的,纯粹收的都是杂粮、干货、山货一类的,这些土产放在村里十斤八斤不起眼也不值钱,不过要包装进城,那身价自然是要涨不少了,宋思莹知道单勇这个欲求胜,先立于不败之地的作法,要这么说起来,风险倒是小多了。

    慢慢地,宋思莹被说动了,虽然知道单勇的脑子活泛,肯定吃亏的事他不办,不过看这几十百吨的东西还是有点发怵,一时拿不定主意了,单勇屏退了叔叔,拉着宋思莹直到了一堆垛好的麻袋后,警惕四下无人,然后附耳跟宋思莹耳朵里咬着小话,说了好长。

    宋思莹的表情变得窃喜了、戏谑了、愁容消失了,等说完单勇喜滋滋看着她时,宋思莹直顾掩嘴笑着,半晌说不出话来。怕是听到了更多的玄机。

    “这你总放心了?怎么样?说句话呀?”单勇期待而倾慕地看着,手不自然地捅了捅款姐。这个部位有点敏感了,侧面站着,正捅在宋思莹的腰,宋思莹不悦地“啪唧”声打掉了单勇咸手,翻着白眼割了眼,估计不是生气这个而是生气这事做这么大了,却瞒得自己这么死斥着单勇道:“不怎么样,二道贩子当成粮耗子了,有什么高兴的。不过说清楚啊,单勇,你再敢擅自作决定,以后甭指望我帮你啊。”

    “那当然,以后听款姐您的指挥还不成。”单勇凛然应者,又是堆着笑脸小声道:“赶紧地回去,把钱都给我提出来,有多少算多少,就你那破学校不办也罢了,这趟生意要做得好了,换个小奥迪也是小菜一破……我这边再过几天就花空了,等到下雪天还没办完,那可傻眼了。”

    “哎呀,知道了,人家又没说不给你……愣着干什么?走呀,今天心情不错,一会儿回市里,陪人家逛会去。”宋思莹答应了,被说服了,而且好不扭悝地摇着胯摆着腰,拉了单勇一把,那给钱答应的表情,咋个就有那么喜中带羞呢?

    反观单勇,一副兴然要陪陪款姐的样子,只不过那动作,咋个就显得那么娇揉造作呢!?

    四个大仓、还有老化的面粉机、脱粒机、烘干机一应设备,甚至于宋思莹还看到了已经成包装待发的成品,标识了个文邹邹的名字“潞丰”。听单勇得意地说,这几十万投资解决了二十几号下岗职工的就业问题,不少还是老垩访户,连这个穷镇的记都惊动了,准备把本年度全镇“青年企业家”的荣誉授予他,惹得宋思莹又是一阵好笑。

    两人看过一圈,将走时,回头看这十数米的大仓,忙球的工人,络绎不绝不绝的车辆,连宋思莹也忍不住暗暗升起了一种成就感。

    ……、……、……

    ……、……、……

    “就这么个生意!?这玩得有什么意思?”

    好一句不屑的问话,出于一辆马自达车的年轻人,拇指和食指把烟屁股从嘴掐下来,路边一扔,十分不屑地问着副驾那位胖乎乎的,一笑一脸汉奸相的钱默涵。

    两人所处在解放路,侧面不远就是进客络绎不绝不绝的响马寨酱肉馆,问话的是陈宦海,这么小的门面,看来有点不入陈公子的眼界了,这不,扔了烟头,挠挠耳根,思忖了,要说接手个洗浴啦、歌城K啦、或者那宾馆的地下生意啦,都值得考虑,谁也知道玩意来钱快不是?

    “陈哥,您甭看这生意小,那来钱可不少,知道一个月挣多少?”钱默涵凛然道着。

    “多少?”陈公子问。

    “最少这个数。”钱默涵直竖三个指头。

    “三万!?”陈公子讶异了下,感觉还凑答。‘

    “三十万。只多不少。”钱默涵有意识地虚报了一部分。

    “蒙我不认识钱是不是?”陈公子瞪着眼,吓住了。明显还不是个大公子不是,就这小城市月月混几万就滋润着,几十万可想都没敢想。

    “这还用骗您?不远处就是银行分理处,他们的账都从那儿走的,一天流水就走好万,最高能十万多,您别相不中这生意呀?人活逑着还不俩字,头吃、下头日下头那生意多赚钱头这生意就有多赚钱。”钱默涵很直白地摆活着生意经,说服着陈公子眼。

    想了想,唧了几下嘴巴,又拢了拢梳得很靓的汉奸头型,陈宦海不相信地道着:“既然这么赚钱您那老抠爹舍得给我一份?”就是啊,这点有点说不通,两人虽是朋但仅限于酒肉水平的,喝个小妞嫖个小妞还成陈宦海也知道自己是靠着老爹的身份才能吃得开了,很有这种自觉,而且以他的经验看,但凡需要点保护伞的生意才需要他这号人出面,或者说白点,不他了,而他爹分局长那个位置了。

    难不成老钱家儿子在饭店里搞暗,娼那一套?不至于,陈宦海眯着打量了一番,实在看不出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钱默涵看着陈家公子不乐意,压低了声音,小声道着:“陈哥,您不了解这谁开的店呀,都他妈史家村那帮土匪,黑着呢,我爸说秦老虎和孔祥忠就是被他们折腾倒台的,秦老虎那什么人?这七八年在西苑可没人动得了……兄弟一家开这玩意,有点心虚不是,拉哥哥你壮壮胆。”

    “瞎扯不是?秦老虎是欠了好几千万跑了,和他们有什么关系?”陈公子不信了,明显也有消息来源。

    “那孔祥忠总是?“钱默涵看来也没有洞悉实情。

    “那更不是了,那贩牲口没证,把驴群给放市里去了,捅那么大个笑话,不收拾他收拾谁呀?别说罚款,光公共设施毁坏让他赔都把他赔穷了。我爸说他在里头天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向政府认错呢。”陈公子笑歪了。

    “不管怎么说,陈哥,反正这帮人不好惹。“

    “现在谁好惹了?环东路那片歌城小垩姐都罢垩工了,嫌他妈老板和抽水抽得狠了,我告诉你,这年头没有好干的生意,哥也知道你家这驴肉生意不错,可哥手里紧呀,你让哥投资,拿不出钱那硬头货来呀?”

    陈公子得啵着,虽然抽得是软中华、开得是马自达、一身行头能换人民币好几塌,可并不介意扮个揭不开锅的穷相。听到此处钱默涵才省得自己的表达能力有问题,敢情陈公子当成拉他投资了,赶紧地打断话小声道着:“陈哥,您误会了,有您老爷子那身份,您做生意投什么资吗?你那给钱咱兄弟这交情我也不能拿呀。我爸的意思是就您应个名,开业时候搁那儿一站,有事的时候您到场一喊,这就齐了……剩下的事嘛,兄弟到月底给您送钱就成了。多不多,有那么个意思就成不是,主要还是交情。”

    “哦哟,叽歪了半天敢情这事,不早说……你们别这么客气,走走,今天我请,咱按劳取酬啊,别说什么送钱,都兄弟们,多不好意晨……有什么事言语一声,大事办不了,小事我还真不含糊,什么逑土匪村出来的,这年头悍匪早穿制服了,轮不着他们当……”

    陈公子乐了,直载着老钱这胖儿子,两人乐滋滋走了,谈成了。

    身后的酱肉馆,生意还是那么红火,只不过少了一个熟面孔,又多了几个生面孔……、……

    这一天也许是整个市场开始整合的前夜,钱中平知道儿子办正事不行,搞这些歪门邪道一点问题也没有,得到陈公子一口应承的消息时,他正有和味源的孙存智老板试机,提供配料的味源给的是研碎封装好的料袋,毕竟是老卤坊的生意,这种做法是为了保密起见,能不能用到机械加热汤桶里卤煮、需要多大量,需要多高温度都必须先试后行,第一车出来了,尝了尝味道,又定着份量,直到第N次出来,孙老板点点头,基本通过了。

    此时的陶成章总经理把店里几个大堂、采购都撒出去了,一件事,找房子!确切找一个不低于三百平米的经营场所,有钱有人好办事,一午的功夫,倒谈回十几家意向来,除了转让费用过高,倒没有其他问题。

    同样在西城的西苑肉联厂此时也在紧锣密鼓着,这两个月生意几乎被抢了个搂底,外人不知道的事,还不光这个问题,场里还出了不少其他的事,影响最厉害的是夜班常常被砸玻璃,早班的女工被骚扰,场里那冷冻车就拉了两回驴肉,还被人扎了车胎,都不用说是竞争对手用的下作办法,毕竟他们离西苑最近,他们不出货,市场自然就空了一大片。

    隐隐都知道是那个挨了一刀又逆势在西苑兴风作浪的驴肉仔,可这号人,厂长王守义知道惹不得。只能忍气吞声等着,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是摆到桌面就能解决了的问是……现在好了,问题解决了,终讧走了,有十来天没人砸玻璃了。一午和会计、销售敲定了一个极度优惠措施吸引那些贪小便宜的经营户:凡在西苑肉联厂订熟驴肉制品,三斤送一对猪肺;五斤往送一副猪大肠;连续进货十五天以,除以优惠外,比照进货总金额的百分之五返还,以等值猪头肉兑现……

    越繁荣的表像之后,就越有暗流汹涌,驴肉香、味源、鑫民肉联三家联合的事刚刚敲定不久,这个消息已经意外地在同行之间有所传闻,都是混迹此行多年的人,已经有人敏锐地觉察到了可能出现的变故,于是在潞华街找房子的驴肉香火锅城员工意外地和同行撞车了,是东关新民腊驴肉总店的伙计,目的也是一样,找经营场所。

    这个消息吓了陶成章一跳,再和几位合作伙伴坐一起商议时,唯一的议题是:加快进度,抢在所有人之前。

    或许最好的办法还是置身事外,毕竟做旁观者相比当局者不会有太大的压力,比如单勇就没有,陪着宋思莹逛了几个商场,返程时,宋思莹的车被单勇开到了新营街一个不太繁华的大胡同口,单勇伏在方向盘指指点点笑着,宋思莹早笑得前附后仰,眼眯成一条线了。

    两人视线的方向是两个店面,第一家是“啃得起”鸡翅汉堡,估计肯德基老板看到得气个半死不过两人所笑不是这一间,而是相邻的那家挂着的威武招牌:响马寨酱驴肉!未完待续字由破晓更新组i萌丫头提供。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412章 千钧一发

    昏暗的洞穴被金色的神光照亮,强烈的神光犹如太阳普照四方,黑渊市集的众多囚犯惊恐的缩到了各自的藏身之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强烈的神力波动让他们有一种大祸临头的直觉,但是为什么会这样他们却谁都不清楚。

    只有翼风等行尸傀儡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教会的高层神职人员,一步步的向他们逼近。

    头顶绞刑架的执刑长老冷哼一声,他低沉的念诵了一声咒语,然后他头顶的小小绞刑架放出一道明亮的血光。缠绕在四周数十名狂信徒傀儡脖子的光圈开始收缩,锋利的光圈切断开了他们颈部的皮肉,迅速勒住了他们的颈椎骨。

    但是让这些教会长老惊骇的事情发生了,光圈撕开了这些狂信徒傀儡的脖子,但是光圈切开一点,他们的皮肉就愈合一点,当光圈切断他们的颈椎骨后,他们的骨骼也在一弹指的时间恢复如初。

    “狂尸散!”所有的教会长老同时怒吼惊呼口他们当中绝大一部分人都亲历过当年和众神之启的那一场大战,整整一个王国千万子民都变成了行尸走肉,疯狂向他们冲锋的景象让他们都忍不住做了噩梦。但是眼前这些傀儡不是普通的老百姓,他们都是强大的战士啊!

    就在头顶绞刑架的执刑长老惊愕之时,数十名浑身血气翻滚的狂信徒傀儡已经扑到了他们身边。这些战士伸出手抓进了执刑长老的护体神光任凭高温神光烧得他们皮开肉绽,烧得他们的骨骼都融化了他们依旧坚定的向执刑长老的身体抓了下去。

    只要他们撕破这位执刑长老的一丝皮肤,狂尸散就将侵入他的身体。

    对于执意制造出神灵的众神之启而言,他们的药剂是邪恶而又强大的。他们的药剂甚至能对神灵起作用就不要说这些实力远不如神灵的教会长老了。

    没人敢让这些狂信徒抓破他们的身体,没有一个人敢于这样。

    另外一名头顶一具金色小火盆,头顶红光四射的执刑长老怒啸一声他的双手向前一挥,金色的神炎裹着赤红色的烈焰呼啸而起,迅速缠绕在了这些狂信徒傀儡的身。他厉声喝道:“对付服用狂尸散的傀儡只能彻底摧毁他们的身体,将他们烧成灰、融成烟,除此以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数十具狂信徒傀儡熊熊燃冇烧着,在金红色的火焰中,他们的身体只是一个呼吸间就烧成了灰烬。

    另外一名手持一柄金色大锤圣器的执刑长老冷哼一声他挥动锤子向前方砸了过去。刺耳的雷霆声呼啸而起无数拳头大小的金色光锤凌空飞射,迅速的向四面八方数千名傀儡砸了下去。

    ‘咔嚓,声不绝于耳数百名实力低微的傀儡被砸得骨肉成泥,变成了肉饼摊在了地。

    但是那些本体实力在地位以的傀儡本身他们就有了强大的力量,加狂尸散将他们的全部生命力都集中在几个小时内释放出来,他们的力量已经凭空暴涨数十倍。哪怕是强大的末日长老团执刑长老亲自出手,那些小小的光锤也只是砸断了他们的骨头,砸碎了他们的肌肉和内脏,但是他们的身体却又急速愈合,并没有被彻底粉碎。

    潮水一样的傀儡向那些面露惊容的教会长老扑了去,他们黑压压的挤成了一片,给了众多长老极大的压力。

    就在这时候,低沉有力的龙吟声冲天而起,数十头身体缩小到十米长短的巨龙冲了来,他们的爪牙乱舞,尾巴一阵胡乱的卷动,恐怖的蛮力将冲在最前面的那些傀儡打得骨断筋裂,将他们纷纷抽飞了出去。

    随后这些护殿巨龙逐渐膨胀到百米长短,在众多长老的面前组成了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墙。

    从太古时代就归顺了教会,在教会圣山潜修无数年的护殿巨龙,他们有着世界最强悍的**,有着超出一切生灵的可怕力量。他们根本没有动用任何的魔法力量,就挡住了傀儡们的冲击。他们有数尺的鳞片足以隔绝几乎所有的物理攻击,他们体表蒙着一层迷离的光晕,这是他们体冇内庞大的魔冇力自然而然的散逸出来形成的魔冇力护盾,这一层坚固的护盾,更是足以免疫绝大部分的魔法攻击。

    可怕的太古巨龙,因为黑渊神狱的异变,他们终于离开了自己的藏身之处来到了这里!

    这些高傲的、强大的、性格蛮横残暴的太古生物,哪怕他们归顺了教会,他们也不是教会如今的掌权者能够使唤的强横存在。他们之所以在感受到黑渊神狱的异变后迅速赶来,那也是因为他们自身的原因!

    黑渊神狱如果出事,所有的深渊世界都会发生某些不可预料的异变。

    某些太古时期的,甚至还在毁灭历以前的邪恶存在将重现人间,其中有很多存在是他们巨龙一族的死敌!尤其是其中有一些本属于他们巨龙一族,却因为理念不同而被封印的可怖大能,那些存在于传说中的可怖龙族,是现今的太古巨龙都不愿意面对的生灵。

    阻止这一切,阻止黑渊神狱的异变,这不仅仅是教会的事情,更是这些护殿巨龙的事情。

    巨龙的贪婪和残暴是世人皆知的,当年镇冇压、刮印那些太古的存在时,归顺教会的巨龙一族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结下了无数的仇怨。如果那些太古存在脱离封印,也许他们不会第一时间找教会出气,但是这些为教会奔走的巨龙狗腿子,他们肯定是人家第一个下手的目标。

    没办法啊,这些护殿巨龙以及他们的长辈,当年有些事情做得太过分,没有给自己留下半点儿后路。

    巨龙们喷吐着各种属性的龙息,每一次吐息都会有数十头傀儡被他们击杀。他们强大的爪子疯狂的拍击着,每一次挥动都有大量的傀。儡被彻底粉碎砸成肉饼。

    就算翼风,本身拥有天位修为,再被狂尸散提升了数十倍实力后,他勉强在两头巨龙的疯狂打击下支持了二十五秒,然后被彻底粉碎。翼风都是这样,就不要说其他的傀儡了。

    林齐算错了一件事情,就算在歼灭众神之启和灵魂神教这样的战役中,教会都没有触动诸如末日长老团和护殿巨龙这样的武力,实在是众神之启和灵魂神教虽然讨厌,但是在教会看来根本动摇不了教会的根基。

    但是黑渊神狱却是心版之患,一旦出事,在诸神陷入永恒沉睡的今天,那些太古邪灵一旦恢复了力量,教会就可能面临灭顶之灾。所以教会的高级武力尖烧屁股一样的赶了过来,就来那些长年累月在圣山睡觉的巨龙,也很主动的离开了自己隐秘、堆满了财宝的洞穴。

    甚至还有更多、更不可思议的存在正在缓慢的苏醒,正在急速的恢复力量赶赴黑渊神狱。

    如果林齐被这些人抓住,那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下场之惨用言语是难以形容的。

    按照教会在黑渊神狱的常备武力,林齐觉得翼风等人能够阻拦起码三个小时。但是在巨龙加入战斗后,教会的高阶神职人员纷纷动用最强的力量,释放出无数的高阶神术差点将水池附近的洞穴彻底摧毁,只用了短短半小时就将翼风带领的数万傀儡一一其中还有两万多狂信徒转化成的傀儡全部烧成了灰烬。

    随后教会的大军分成了十三波,迅速的向狩猎草原的镇冇压神阵核心以及其他十二处聚居点的镇冇压神阵赶去。这些高阶神职人员都携带了大量的神力凝结的晶石,这些珍贵异常的神力结晶能够为镇冇压神阵补充神力,起码能够缓和日食之日镇冇压神阵被削弱的程度。

    只要神阵能正常的运转,这些神职人员就能从神阵中获取巨大的镇冇压之力,将一切异端彻底荡平。

    在魔法地图的指引下,一队由三名执刑长老带领的教会大军用最快的速度向狩猎草原赶来。林齐撤退的时候击垮石柱,用碎石填塞洞穴通道,顺便放火融化碎石的行径获取了意料之外的效果。

    这些教会的高级神职人员对地下的地图不熟,林齐堵塞洞穴通道的行为让他们好几次走错了道路。本来他们耗费一刻钟就能赶到狩猎草原,但是林齐的行径又为他们多争取了二十分钟!

    伴随着刺耳的尖啸声,三位执刑长老已经冲到了狩猎草原的入口。

    然后他们一眼看到了传送通道外的最后几百名囚徒,看到了站在狩猎草原入口处纹丝不动的清嬃中年的力量投影。

    “异端!”所有的神职人员同时怒啸。

    坐在虚空传送崩解阵中的伽兀撕心裂肺的吼叫起来:“破开镇冇压神阵,让我父亲的本体离开封印!否则我不会关闭这条通道,你们都陪着一起死!”

    林齐看了近呼癫狂的伽兀一眼,然后厉声叫了起来:“先生,破坏镇冇压神阵!”

    青老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他双手一挥,一道高有三百多米的巨大长方形符文脱手飞出,重重的轰在了镇冇压神阵。

    三名执刑长老径直向这边奔了出来,他们根本无视那清嬃中年男子的投影,亡命一样向这边奔了过来。

    林齐一把抓起云,将他扛在肩膀向传送通道冲了过去。未完待续【字由闪神屠版组触伤提供】。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413章 一夫当关

    狩猎草原上突然大雨倾盆,拳头大小的雨珠呼啸着落下,打得草原上的长草凄惨的匍匐在地

    一旁的熔岩海疯狂的沸腾着,热气冲上高空,和草原上的冷空气相互冲撞,数十条巨大的龙卷风平地而起,黑漆漆的风柱在草原上相互摩擦碰撞,发出刺耳的空气震荡声

    三名执刑长老身化流光向传送通道冲来,他们的目标全部放在了青老人身上他手上打出的符文给人一种极其怪异的上空错乱感,似乎他这一道巨大的长方形符文打出,他四周的空间和时间都彻底粉碎,符文缓缓的向还在荀延残喘的镇冇压神阵的核心逼近,眼看就要将光芒黯淡的神阵彻底轰碎

    “异端啊你们怎么敢这样”

    执刑长老疯狂的咆哮怒吼,眼看他们就要逼近青老人的身体

    就在这时续,他们每个人的面前分别出现了一根食指伽兀的父亲,那位清蔓中年人的能量投影宛如鬼魅一样闪烁了一下,轻飘飘的看似极其缓慢的向三位执刑长老每人击出了一指口没有任何的斗气和魔冇力波动,就是纯粹的物理打击,这三指宛如传说中撑起天空的天柱崩塌,带着巨大的压力怵然点到了三位长老面前

    一声巨响,三位执刑长老浑身乱颤,几乎是同时被一指头点得倒退飞回

    他们惊恐的看着身形骤然黯淡了不少的清墅中年人,齐声惊呼道:“能量投影,你是口

    教会赶来狩猎草原的这些神职人员脸色都变得极其的难看,没有动用魔冇力,没有动用斗气,完全单纯的依靠物理力量,将三位执刑长老一击逼退,这是多么可怕的人物尤其让他们崩溃的是,这还不是本体到场,仅仅是某位可怖存在的能量在这个空间的一道投影,就拥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如果不是能量投影,而是他本体亲自到来呢?

    冷汗不断的从执刑长老的额头渗出,两条护殿巨龙同时长啸一声,他们的身体急蠕动,从龙形化为了人形这些护殿巨龙都是狂暴、骄傲的太古巨龙,他们看不起人类,也看不起人类的姿态但是如果化身为人,他们的活动会加的灵巧,动作会加敏捷,这是他们无法抹杀的事实

    面对这道可怕的能量投影,两条护殿巨龙只能选择化身为人和他交战,因为刚才清蔓中年人随手一击逼退三位执刑长老,这些护殿巨龙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如果用狼闹巨大的巨龙身体和他作战,怕是被他偷袭暗算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两个化身为人的护殿巨龙蛮横的向清墅中年人冲了过去,他们的身体撕裂雨幕,在空气中jī荡起了两条白色的孔道他们发出尖锐高亢的龙吟声,他们的皮肤和空气急摩擦,甚至溅起了刺目的火光

    ‘咚,的一下,两条护殿巨龙的拳头在剧烈清翌中年人的身体还有两尺远时突然停滞他们有力的拳头被那清斐中年人伸出手掌轻描淡写的挡住,随后他的掌心有一道黑色的洪流喷出,顺着两条护殿巨龙的手臂重重的轰在了他们的胸口

    惨嚎声惊天而起,以护殿巨龙强横的**,他们的手臂被黑色的洪流腐蚀成了两根骨头他们的胸口被打得稀烂,露出了金色的宛如水晶一样透明晶莹的骨骼以及散发出五色奇光的内脏以巨龙强大的**和魔法免疫力,居然都无法抵挡这道黑色洪流中蕴藏的可怖腐蚀力量

    “这是上古邪灵的投影杀了他”三位执刑长老终于回过神来,这一定是某位被封印在深渊世界的山谷邪灵的能量投影也只有这样强横的存在才能释放力量,强行在黑渊神狱破开一条传送通道

    暂时还不知道有多少异端囚犯通过传送通道逃离了黑渊神狱,但是可想而知不会是一个小数字那些普通的异端也就罢了,如果那些神牢中的囚犯有三五个逃了出去,不要太多,只要有三五个逃离了黑渊神狱,对教会而言那就是一场噩梦

    想想看,那个使用了狂尸散的众神之启的传人,加上阿尔图特那个近乎精神分裂的灵魂神教的教宗这两位异端如果勾结在一起,大陆上又是一场血雨腥风灵魂神教可以迅的让一个帝国腐化堕落,让整个帝国才从上到下都变成十成十的罪人

    而众神之启如果在这个帝国大量使用各种可怕的药剂,一个帝国的人如果都变成了行尸走肉的傀儡,数千万人同时向圣山发动冲击,想想看那就是让人崩溃的事情就算是护殿巨龙也会被那潮水一样涌来的傀儡淹没?

    “杀了他,阻止这群该死的混蛋快快查清,他们到底被传送去了哪一粕深渊世界”

    三位执刑长老同时jī发了自己的圣器,口诵自己供奉的神灵之命,用最强大的神术向清墨中年人发动了攻击他们的叫声特别的凄惨,就好像被烧红的铁钳子插进了屁股的猴子一样撕心裂肺的叫着镇冇压神阵真的出大问题了,居然都有上古的邪灵将自己的力量传送了过来,这真的是要命的事情

    两条护殿巨龙被打飞了回来,他们躺在地上凄厉的惨嚎着,他们已经很多很多年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他们看着那身形又模糊了一点的清斐中年人,身体不受控制的哆嗦着

    他们在这个能量投影的身上,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这是一个有足够的力量抹杀他们的存在

    所有的神职人员同时出手,他们口诵神灵真名,竭尽全力的想要借用神灵的力量

    但是日食之日,神灵的力量被削弱到了极限,他们根本感受不到平日里那浩浩荡荡无穷无尽的神灵之力他们只能使用自己的力量,只能使用自己体冇内积存的神力他们顾不上这么多,倾尽全力的将所有的神力释放了出来

    惩戒神殿的神职人员放出了威力强大的惩戒圣剑向敌人劈去

    晨曦神殿的神职人员放出了净化神光想要溶解敌人的身体

    烈焰神殿自然是放出了焚毁万物的神炎想要将敌人的身体烧成灰烬

    命运神殿的神职人员则是洒出了无数亮晶晶的命运金线想要捆绑在敌人的身上,从浩繁的命运注洋中找到对方的命运金线,扰乱他的命运之流,将他的一切运气彻底抹杀

    各大神殿杀招齐出,但是那清嬃中年人只是抬了抬眼皮,然后他的身体骤然消失

    所有神职人员的攻击同时落空,然后他们齐齐的口吐鲜血向后飞退他们每个人胸口都被清墅中年人弹了一指头虽然有护身神光和圣器保护,他们所有人的胸骨都被这一指头弹得粉碎,碎裂的骨渣子插进了他们的内脏,差点同时击杀了他们

    好几个实力较弱的圣堂长老吐着血,软在地上动弹不得,他们已经无力支撑三位执刑长老这样的强大存在还能勉强支持,但是他们也是踉跄着向后倒退,嘴里一口口的吐着混着内脏碎片的血液

    “强大的太古邪恶,报上你的名字”一名执刑长老愤怒的咆哮着:“报上你的名字”

    将云扛在肩膀上,正在招呼最后的数百名战士亲属跑进传送通道的林齐朝这边大声吼叫起来:“可别这么蠢你报上你的名字,他们就知道你在哪里,他们肯定会组织军队来攻击你的”

    清斐中年人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寒光,他的身体逐渐的黯淡气化,无声无息的消散他已经耗费了传送过来的所有力量,再也无法继续支持下去

    青老人‘呵呵,笑着也退到了传送通道入口处,伽兀也离开了虚空传送崩解阵,身形连连闪烁到了传送通道的入口所有人都已经进入了第五深渊,只有他们站在传送通道,看着数里外那些口吐鲜血的神职人员

    林齐甚至很热情的向他们挥了挥手,这才扛着云大步冲进了传送通道

    青老人冷冷一笑,他冷眼看着那些面无人色的教会高层,阴狠的狞声道:“你们等着来自家族的报复教会,我们和你们之间的仇恨,是千年的岁月也无法洗刷的啊你们这些背信弃义的杂碎,你们这些该死的贱种异端”

    冷哼了几声,青老人也没入了传送通道

    伽兀站在越来越小的传送通道门口,扭头看了看已经附着在镇冇压神阵的核心处,将镇冇压神阵磨得支离破碎的那道巨大符文,终于心满意足的笑了

    “再见了,你们这群肮脏龌龊的神棍我耗费了三百年时间在这里,我终于成功了”

    “我的父亲即将脱离封印,你们的噩梦即将到来”

    “等我的父亲大人恢复了全部力量,我会去圣山拜访你们的,嘿嘿,哈哈哈哈”

    伽兀猖狂的笑着,转身走进了传送通道,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得生命神殿的几位长老为受伤的神职人员治好了伤势,一行人狼狈的追到了传送通道边,但是传送通道已经彻底关闭,只留下了混乱不堪的空间波纹剧烈的颤抖着

    林齐顺利的带着所有的部属和朋友离开了黑渊,离开了这个亚瑟号称要让他永世绝望的地方未完待续【字由闪神屠版组触伤提供】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415章 鬼祖的真身

    狂风带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硫磺味扑面而来,林齐头上好几年没打理过的披肩长发随风狂舞,犹如一头黑色的火焰他笑着向胧噩傫等七位恶鬼大领主鞠躬一礼,然后很不好意思的摊开了双手

    “真抱歉,您的那些精英,都被我杀死了因为他们当中的某些人,想要从我身上获取某些不该获取的好处,加直白一点,他们想要杀死我,然后独占营救你们的鬼祖离开封印的功劳

    茸耸肩膀,林齐轻飘飘的说道:“这种背信弃义、心存阴谋暗算合作伙伴的杂碎,留着又有什么用?所以我把他们都干掉了因为伽兀大师不肯乖乖的和我配合,所以我干掉了他们,杀鸡给猴看嘛,这是东方的古老谚语,很显然这些小鸡发挥了很不错的作用”

    盘坐在一旁,正在大口呼吸的玄蓝睁大了双眼,他慢吞吞的站起身,一步就走到了林齐身边,稳稳的站在了林齐身后玄蓝用大拇指比戈,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瓮声瓮气的说道:“林齐是为了我,让伽兀这个小法师打开一条大的传送通道他不答应,林齐就杀了那些恶鬼”

    冷哼一声,从巨大的鼻孔里喷出两条粗壮异常的寒气,玄蓝豪气万丈的握紧了拳头:“要给那些小鬼头报仇么?来,我们来比划比划”

    噩傫等人吐了一口吐沫可怜玄蓝的肺活量极大,中气极其充足,他一口吐沫喷出了数里远,变成了拳头大小的冰雹砸得胧噩傫一行人浑身‘噼啪,乱响玄蓝挺起了胸膛,学着阿尔达的动作,很是风骚的耸动起他那巨大无比的胸大肌

    ‘啪啪,的肌肉撞击声中,玄蓝怪声笑道:“要报化,找我嘿嘿,看样子你们很好吃”

    胧噩傫等人闭上了嘴,三百正在急恢复实力的圣境强者已经足以横扫第五深渊,加上玄蓝这个变态,就算是同样踏入了圣境的胧噩傫等大领主,也不敢说自己能硬扛玄蓝的一击冰霜巨人这种太古的强势种族,根本就是破坏平衡的存在嘛

    不等胧噩傫他们想清怎么应付眼前的局面,酒桶丢下了手上一个喝干的橡木酒桶,大步的走到了林齐身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身高两米的酒桶身体骤然膨胀到了十米上下,他脚下的土壤被烧成了岩浆,炽热的岩浆翻滚着覆盖了酒桶的身体,达一尺的岩浆喷射着火焰,在酒桶的身上发出‘呼呼,声响

    酒桶抡起他那柄大锤子,无比嚣张的向胧噩傫他们勾了勾小手指:“不需要动用玄蓝大人,我酒桶就可以收拾掉你们嘿嘿,我是矮人王酒桶大人,你们听说过我的名号么?”

    哗哩哗哩抓着玄蓝的腿毛迅的爬到了玄蓝的肩膀上,他神气活现的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向胧噩傫他们挑衅的耸动着下冇身:“你们这群没种的恶鬼,不需要玄蓝和酒桶他们,哗哩哗哩大爷就能轻轻松松的干掉你们喂,那个有着大胸部的女鬼,让我捅你屁股一刀怎么样?”

    哗哩哗哩笑得异常的猥琐下流,当年他在扎丽的屁股上捅了一刀,那是他这辈子至今为止最辉煌的成就一一他,哗哩哗哩大爷,居然用刀捅伤了一个高阶女魔的屁股,这是多么伟大的战果啊

    眼前还有这么多的高阶女恶鬼,如果能够想到美妙处,哗哩哗哩的口水忍不住的就淌了下来,他的口水滴在了玄蓝的肩膀上,很快就被冻成了冰渣子

    青老人深深的呼吸着,他的身体表面也出现了一层莹润的光泽他光溜溜的头皮上正在慢吞吞的生出的头发,下颌上也正在生出的胡须他的身体犹如风中落叶一样颤抖着,一股让人发寒的森严气息逐渐从他体冇内扩散了开来

    那是一种让胧噩傫等人眼角剧烈跳动的气息,他们看着青老人,就好像看到了一座古老的、残破的宫殿废墟中,一具柏木巨棺正在慢吞吞的开启,从开启的缝隙中伸出了一支惨白的半透明的手掌

    邪异的寒气从青老人身上不断散开,青老人这几年因为内脏的衰败而变得越发佝偻的身形慢慢的直起,他笔直的站在了云和林齐的身边,很是安静的双手揣在袖子里,耷拉着眼皮,微微的低着头,是那样的内敛而谦卑

    但是那种内敛和谦卑中,却透着一股子让人心悸的肃杀之气

    林齐只是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类似的气质一一来自东方大陆,追杀龙城的江永江总管

    林齐诧异的扭头看向了青老人,拼命的眨巴着眼睛青老人似乎知道林齐在想些什么,他慢吞吞的扭头朝林齐看了一眼,然后指了指自己正在慢慢长出的胡须:“看什么看,臭小、子,我可是有胡子的”

    微妙的目光扫过青老人的下半身,林齐咳嗽了一声,笑呵呵的向对面目瞪口呆的伽兀等人招了招手:“伽兀,说实话,你身边的那些人,不能将我们怎么样我们还算有交情,如果不想破坏了这份交情的话,让胧噩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我只想带着我的人平和的离开这里”

    伽兀眯起了眼睛,他深沉的说道:“解药我们的解药”

    伽兀说这话的时候很是无奈,他看了看身边的第五深渊七大领主,心知肚明靠这些恶鬼想要留下林齐是不可能的不说林齐麾下数万名强大的战士,就说那三百神牢中脱身的圣境,他们如今大概只是恢复了三成的力量,但是他们足以毁掉整个第五深渊

    不要说还有一百九十七位被囚禁在黑渊神狱,肉休和精神都已经衰败到了极点,但是只要给他们一点时间就能迅复原的圣境加起来算的话,林齐手下已经有了五百多名圣境,这不是五百多天位,而是五百多圣境,每一位圣境如果全力施展,都有轻松屠灭一座城池的力量

    第五深渊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胧噩傫他们再蠢,也不可能和林齐正面冲突

    伽兀的心头都在滴血,化死死的望着林齐咬牙道:“解药,我和我的门人的解药”

    林齐只是看着伽兀在笑,他轻松的笑道:“解药?等我安全的带人离开这里伽兀,我没忘记你的父亲就要脱离封印,如果我现在给你解药,我岂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林齐清楚的记得,伽兀的父亲仅仅是一道能量投影,就将一群强得离谱的神职人员打得溃败能量投影都是这么强大,何况是他的本体呢?

    伽兀的脸色一变,他正要开口说话,一股惊天动地的阴寒气息突然从恶鬼阵列后方的黑色山岭中冲出封印了这座山岭的那一柄巨大的惩戒神剑正在逐渐消散,失去了黑渊神狱镇冇压神阵提供的力量,这一柄神剑刮印正在逐步的崩溃

    一声声低沉的啸声不断从地下传来,巨大的山岭崩塌,数十个山头被掀上了高空地面剧烈的颤扑着,林齐等人惊恐的看着那天翻地覆的山岭,看着从那冲天的尘土中一闪而过的黑色光影惊人的邪气将所有的碎石和灰尘冲得急向四周扩散开,眨眼间那座山岭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噗嗤、噗嗤、噗嗤”低沉而悠长的喷气声不断从那深坑中传来,一股股黑色的气浪冲天而起,恐怖的近乎凝成实质的邪气逼得林齐等人不断后退

    没人能够站稳脚步,不仅仅是林齐,就连身躯巨大的玄蓝,以及修为惊人的阿尔图特等人都在不断的后退哗哩哗哩最惨,他站得最高,身体最轻,邪气一冲他就好像风中落叶一样飞出幸好这几年他居然和阿尔达结成了不坏的交情,阿尔达鼓荡双翼冲天飞起,一把将哗哩哗哩接在了手里,然后他带着哗哩哗哩飞到了玄蓝的身后,藏在了玄蓝的草裙中

    悠长的喷气声越来越密集,渐渐的一座巨大的巨大的‘东西,慢慢的从深坑内飞了起来

    只能用东西来形容,因为林齐等人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

    体长过一百里,外形好像一头巨大的金龟子,但是通体漆黑,披挂着的鳞片,身体两侧有数以千计的两行气门,这些气门正在急的抽气和吸气,四周的自然元素被疯狂的抽进这巨大的物事中,然后迅转化为他的力量

    无数直径两米左右的惨绿色透明卵状物吸附在这巨大物事的腹膜下,粘稠的腹膜上滴答着腐蚀力惊人的黏液那些卵状物中隐隐有一具具高大的躯体蜷缩着,这些躯体头生龙角,屁股后有粗长的龙尾,背后还生了一对小小的肉翅,看上去就和恶鬼一族中的战鬼没什么区别一只是多了一对小小的肉翅

    胧噩傫等恶鬼大统领以及所有的恶鬼纷纷跪倒在地,虔诚的向这巨大的恐怖的物事跪拜了下去

    这个巨大的‘生物”就是他们恶鬼一族战鬼一脉的始祖

    伽兀兴冇奋得手舞足蹈,他声嘶力竭的高呼着:“父亲大人,父亲大人,您的真身终于脱困了”

    身躯巨大的鬼祖缓缓抬起头,他的头部两侧十二支赤红色的复眼慢慢的亮了起来,给人一种他的生机正在急恢复的错觉身体两侧的气门越发快的吞吐着元素能量,伴随着‘噗嗤,的巨响,数千个惨绿色的卵状物突然从他腹膜下jī冇射而出未完待续【字由闪神屠版组触伤提供】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417章 林齐的后手

    青老人拍出的长方形符文只有不到十米长短,蕴藏的力量也很是微弱,大概只相当于地位中阶法师的随意一击而已看到威力如此微小的一击,伽兀笑了,伽兀的父亲是讥嘲的连连摇头:“凡人的智慧,凡人的力量,你们怎可能伤害到我?”

    话音未落,原本正在急崩解的那柄高有千米的金色巨剑突然发出低沉的轰鸣,无数游离的金色光雨迅向巨剑汇聚过来本来光影黯淡的巨剑突然喷出了淡淡的神炎,一股越来越强的神力威压正逐渐的在伽兀父亲的上空凝聚,巨大的力量强迫他慢慢的落下,慢慢的向他飞出的深坑落下

    伽兀惊呆了,七大领主傻眼了,伽兀的父亲出了愤怒的尖啸声

    他本体两侧的数千个气门剧烈的吞吐着元素能量,疯狂的喷出一道道强大的黑气但是在金色巨剑的神光照耀下,黑气迅的消散,被重分解成了驳杂的元素能量

    伽兀的父亲声嘶力竭的嚎叫着:“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封印已经开始崩坏,我应该能脱困,我应该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为什么它开始恢复?为什么?伽兀,你到底有没有破坏上面的神阵?”

    伽兀吓得浑身都在哆嗦,他撕心裂肺的嚎叫着:“我破坏了,我”

    伽兀尖叫了一声,然后急转身看向了面色如常的青老人和林齐

    青老人和林齐笑呵呵的看着伽兀,两个人,不,是三个人,就连云都带着那种很奸诈、很奸猾、很欠抽的笑容眯着眼看着伽兀就连三个人的动作都几乎是一模一样,他们的双手揣在宽大的袖子里,微微的挺起胸膛,身体向后仰着,无比惬意的,居高临下的看着伽兀

    伽兀的父亲咆哮着:“凡人啊,凡人的智慧,凡人的力量”

    林齐轻飘飘的吐了一口口水,他轻声笑道:“不错,我们都是凡人,我们只是拥有凡人的智慧和力量但是我们这点可怜巴巴的凡人的智慧,却能够借用诸神的力量来重封印您尊敬的远古先生,既然您想要将我们当做食物,那么,您还是继续被封印下去”

    轻描淡写的耸了耸肩胺,林齐淡然道:“青老人,我的先生,这些年给我传授了很多奇妙的知识尤其是那些古老的,来自东方的智慧,让我变成了一个睿智而谨慎小心的人比如说,我深深的懂得‘过河拆桥,是一件多么可恶的事情,我加清楚的知道,被人利用过之后,背后挨上一刀是多么悲惨的事情”

    伽兀乞得浑身都在哆嗦:“你太无耻了,你背信弃义,你背叛了我的信任你在一开始就埋伏了后手?”

    林齐粗鲁的举起右拳,然后左手狠狠的拍在了右肘上:“干你老母你没有背信弃义?你没有背叛我的信任?你没有一开始就埋伏后手?噢啦,我们都是同类,不要在这里标榜自己的道冇德水准了”

    轻轻的扭动着腰肢,林齐很轻松的在原地踏了一个四方舞的舞步,他无比潇洒的撸了一下额前的刘海,轻飘飘的哼唱道:“我们都是王八蛋,谁都别说谁混蛋我们都是王八蛋,一个比一个混蛋谁倒霉,那是你的智商太欠缺了,不能怪对方太聪明啊”

    青老人‘呵呵呵,的笑着,他的胡须已经重生了两寸多长,他很欣慰的看着林齐,慢慢的拂动胡须,大有一种后继有人、自己一身绝学终于找到了一个得意传人的快乐

    云也是眯着眼笑着,他看了看青老人,然后飞快的学着林齐的动作,狠狠的举起了右拳,左手一掌拍在了自己的右肘上,咬牙切齿的将这个手势送给了面色惨白的伽兀在青老人狐疑的扭头看过来前,云已经将自己的手放了下来,轻描淡写的笑着,双手背在身后,轻轻的踮起脚尖”亨着小曲儿紧贴着林齐乖乖的站在了那里

    青老人眨巴了一下眼睛,他总觉得刚才云似乎做了某些不怎么好的动作但是他没亲眼看到云的动作,所以他又扭过了头去,尽情的讥嘲着伽兀的愚蠢:“伽兀,你也不想想,我们知道你要释放你的父亲上古的邪灵啊,我们怎么有胆子帮助你真的释放他出来?”

    冷笑了一声,青老人低沉的说道:“虽然我们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但是类似的事情我们听过许多不要说恶鬼一族的始祖之一这样邪恶的太古存在,就算是大陆上某些小的邪恶教派,他们偷偷的唤醒某些不入流的邪灵,都经常发生整个教派所有人被屠戮一空的事情”

    粉色妖男妖嫂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扭动和纤长的柳腰轻柔的笑着:“这一点,我可以作证呢嘻嘻,这具身体本来不是我的,就是一些可怜虫唤醒了我,所以我占据了这具**怎么样,阿尔达,其实我生得这么俊美,你完全可以把我当做一个女人嘛”

    正抓着哗哩哗哩缩在玄蓝脖子后面看热闹的阿尔达身体骤然一抽,浑身冒出了无数的鸡皮疙瘩,他随手将哗哩哗哩丢了下来,疯狂的用手指在身上挠动着将妖嫂当做女人?阿尔达的脸抽搐着,差点将胆汁都吐了出来

    阿尔图特威严的看了妖嫂一眼:“妖嫂,你敢骚扰我的儿子,我就灭了你夺灵神教”

    妖嫂气恼的一跺脚,他轻哼了一声,转身又走回了人群中在路过被阿尔达丢下来的哗哩哗哩时,他突然在哗哩啐哩的脸上摸了一把:“多可爱的小恶魔啊,个子虽然矮了一点,但是精致呀”

    哗哩哗哩呆了呆,然后他毅然转过头,疯狂的呕吐起来猥亵、下流的哗哩哗哩,今天终于碰到了克星由此可见教会将妖嫂这样的圣境关押在神牢中,实在是最英明的事情一一这群异端何止是异端,他们根本就是一群妖孽哗哩哗哩这个真正的恶魔都被妖嫂弄得呕吐不止,寻常人类哪里吃得消他们的折腾?

    伽兀的脸色变得无比的难看,他不理睬打岔的妖嫂,只是死死的盯着青老人和林齐:“所以,在和我谈半合作的时候,你们就埋伏了下手?”

    林齐摊开了双手:“如果不这样的话,我们不都被你的父亲吃掉了么?幸好我们背信弃义了如果说遵守诺言做一个绅士的下场就是变成食物的话,我宁可做背信弃义的小人王八蛋”

    阿尔达很是配合的跳上了玄蓝的头顶,他在玄蓝的头顶手舞足蹈的仰天咆哮:“生命是多么美好,还有这么多美女等待着我的爱抚活着才是最美妙的事情,赞美宝贵的生命哪怕背信弃义,我们也要活着”

    伴随着猖狂的啸声,阿尔达挤眉弄眼的看向了伽兀:“你这个蠢货,我们的主人可是收服了这么多恶魔,这么多异端的可怖存在啊你和恶魔的主人签订盟约,难道你忘了恶魔的话是从来不能相信的么?”

    伽兀气得快要吐血,他声嘶力竭的嚎叫着:“可是林齐你是人类,你不是恶魔”

    林齐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看着嘴角有血丝流出的伽兀:“啊,我是人类,那又怎么样?人类就应该遵守诺言,傻乎乎的帮你将你的父亲释放出来么?你怎么这么天真呢?喂,太古的那位先生,您的孩子智商可真不高难道是你的遗传?”

    伽兀的父亲气得发出尖锐的啸声,但是空气中那柄巨大的金色神剑已经恢复了原样,一重重的封印正在剑身上重出现,浓烈的金光不断从封印中透出,正压制着他的身体不断的向下沉去地面世界,日食已经接近尾声,天空中的太阳已经有大半张面孔露了出来

    诸神遗留在世间的神力正在急的恢复,各种天地元素能量也在迅恢复活跃封印的力量越来越强,任凭伽兀的父亲发出声嘶力竭的诅咒声,任凭他巨大的身体疯狂的蠕动,但是他依旧被压回了封印本来镇冇压在他身上的巨大山岭,所有被震飞的石块都飞了回来,一块块的堆积在了他的身上

    黑渊神狱中,青老人那道巨大的符文覆盖在几乎崩溃的神阵核心上,正在喷吐出巨大的元素能量补充给神阵核心虚空传送崩解阵的阵法开始逆向运冇动,虚空魔晶中的庞大魔冇力被抽取了出来,迅补充给了神阵核心,而且无数空间波纹正在驱邪扶正,迅的帮助神阵核心恢复如初

    十二座用来隔绝能量输送的阵法开始抽取黑渊神狱无处不在的火焰之力,化为汹涌的能量洪流分别注入十二座镇冇压神阵的辅助大阵

    黑渊神狱的镇冇压神阵急的回复着,甚至比原本变得加强大

    青老人用匪夷所恩的阵法之道,不仅仅修复了镇冇压神阵,甚至还在镇冇压神阵中增加了的辅助法阵,加有效的抽取天地能量,加有效的利用每一分能量

    第五深渊,所有恶鬼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伽兀的父亲被重封印,他们的身体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林齐眯了眯眼睛,然后他从世界指环中掏出了数百个巨大的坛坛罐罐分给了身边的众人,然后所有人同时将这些坛坛罐罐丢了出去

    青老人和林齐这几年配制的所有药剂,就这么被玄蓝等人倾尽全力的砸进了恶鬼密集的队列中

    烟云四散,无数恶鬼怒吼着软瘫在地

    阿尔图特发出狰狞的啸声,恐怖的灵魂冲击宛如潮水冲向了伽兀和七大领主,将他们震得七窍中鲜血喷射,将他们一举打翻在地未完待续【字由闪神屠版组触伤提供】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35章 熙熙攘攘皆为钱

    第35章熙熙攘攘皆为钱

    当潞华街酱ròu馆子开业庆典的彩条落红还未散尽,生意上那种惯常的烦心事就接踵而来了。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缺人是首要的,不得已两位老板从驴ròu香火锅城和鑫民ròu联厂luàn抓人,跑过点销售的直接上渠道,干过后勤的直接放到了新店的大堂,即便如此还是人手不足,陶成章甚至把nv儿调来了,直接在新店mén口竖了个招聘服务员的大牌子,陶芊鹤负责甄别选用,连续几日忙得不亦乐乎。

    不可否认,老陶的生意经念得还是蛮好的,用高出不到两万的价格博走了潞华街这幢复式二层经营mén面,把东关新民腊驴ròu生意挤过了一边。不但挂上了响马寨酱驴ròu的牌子,而且还杜撰了一番响马寨的驴ròu历史渊源,传说隋唐当锏卖马的秦叔宝落难潞州府,二贤庄单家雄信、雄忠两位好汉款待秦琼的就是酱驴ròu,这玩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要说好嘛,肯定好,只看商家怎么吹了,比如谚语有云:要长寿,吃驴ròu;要健康,喝驴汤。再比如:中医认为,驴ròuxìng味甘凉,有补气养血、滋yīn壮阳、安神去烦的功效。再比如:据《本草纲目》记载:“驴ròu补血,治远年老损,煮之饮,固本培元。”,是积年劳损、久病初愈、气血亏虚、短气乏力、食yù不振者补益食疗佳品。至于驴脸、驴血以及阿胶,更有补血益气、护肤养颜的功效。

    好大的一张介绍就在迎宾mén处,很抢眼,不过快到中午的时候更抢眼的来了,一辆红sè的奥迪车里,下来了四五位打扮入时的姑娘,说说笑笑进了这个酱驴ròu饭店,红衣飞扬、身姿摇曳,所过之处那叫一个香风袭人,本来街上不准备店吃饭的都被吸引进去了。

    是宁佳,带着模特公司的几位伙伴应邀来时,已经是开业第五天了,这些天陶姐忙着潞华街这边的店面,公司里的事都扔给她了,今天也是犒劳一下刚从车展上下来的各位,进mén时就看到了这张做得好不抢眼球的广告,陶陶笑yínyín迎上来时,看宁佳撇嘴,笑着问:“再呲小心把你嘴缝住啊,怎么啦?”

    “这也太夸大其词了吧。还补血益气、护肤养颜,那给我称几斤当化妆品得了。”宁佳做着鬼脸笑着道,同来的模特也开着玩笑,也不算夸大其词吧,陶陶姐这么漂亮,说不定就是从小吃驴ròu的缘故,还有个更八卦的,问着陶陶驴鞭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么玄乎,光壮阳,滋yīn不?

    几句问得陶芊鹤倒脸红了,直撵着几人,叫着服务员安排个房间,这边莺莺燕燕一走,又来了一拔,却是车展的杨老板带着几位员工也来捧场来了,唤着大堂招呼着这一拔,生意就是互相帮衬,认识的人都给个面子。手头的事没有处理完,电话又响了,找着了出mén拐角的地方喂喂通着话,不知道谁的电话,惹得陶芊鹤在电话里训了几句,回来时脸sè颇不好了。刚进mén,宁佳迎上来了,关心地问了句,却不料陶陶却是唠叨着男友潘文杰,忙都帮不上一点,净添luàn,每到你忙的时候就来电话问,真烦人。

    那表情不是假的,是真烦,怕是这些天忙得焦头烂额,心生怨言了,宁佳安慰着道:“陶陶,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好不好?有这么个真心喜欢你的不错了,那像我,高不攀低不就的,碰上的净是些歪瓜裂枣!?”

    “不是吧?”陶芊鹤一笑,眉睫一动,想到了个人,小声附耳问:“也包括单勇?我可听雷大鹏说了,你们俩在高中……”

    “哦哟……再提我跟你翻脸啊……”宁佳羞恼地推了一把,好不脸红。

    关于高中陶芊鹤根本不知道,这一诈,那表情让陶芊鹤瞬间判断出了肯定有过什么,宁佳虽然嘴上不饶人,可脸皮子薄,否则不会是这个样子,想到了什么,让陶芊鹤暗暗地在心里骂了一句:牲口。

    也就是饭前的聊几句,而且宁佳着实也有事了,拉着陶芊鹤说着路上的所见,好像西营街、东营路、解放路,甚至包括车展的八一广场不远处都出了家响马寨酱驴ròu,宁佳心思有点单纯,讶sè地问着陶芊鹤道着:“陶陶姐,你爸一次xìng开了几家呀?顾得过来吗?”

    “这个呀……”陶芊鹤笑了,笑着一揽宁佳小声解释着,目前陶家就开了一家,第二家准备开张,不过不会比这家的店面更大了,甚至其他家嘛,都是跟风上来的,干不了几天就会被淘汰的,现在的市场靠的是实力说话,你小mén小店几万投资,能成个什么气候,光这个店三家就砸了一百多万,还不带ròu联厂作后援支撑的。

    言语间诸多不屑。不过宁佳却是问道:“那……究竟那一家响马寨是正宗的呢?”

    “没有正宗的,无非是个牌子而已。”陶芊鹤笑着lù底了。看宁佳不解,又是解释句,最早的当然是解放路上那家,不过那是史家村的手艺,真正的响马寨连驴都没有,产什么酱驴ròu,也就是这几年慢慢响起了这么个名头而已。说到这个名字,陶芊鹤又忍不住故意逗着宁佳道:“对了,要说起来,还是单勇首开的先河,这个名字现在还真够响的,西城的最起码很认可……对了,佳佳,你们怎么不再发展发展,我觉得你们tǐng合适的啊。”

    “讨厌,老提他干嘛。不理你了。”宁佳再听得单勇名字,再看到陶芊鹤八卦的脸sè,小xìng子上来了,不和陶芊鹤瞎侃了,回头到包间吃饭去了。

    那生气的样子嘛,让陶芊鹤看得瞪着眼、张着嘴,表情僵在脸上好久,试探的结果不言而喻,如果没发生什么都说不过去,可如果发生过,又让陶芊鹤觉得自己心里那儿有点过不去……有时候情到浓处吧有点身不由己,不过事后每每想起那晚,总觉得难以启处的地方太大,而且今天这个意外的发现,又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人,没法想,一想那滋味恰如一罐子老卤汤,即便用最先进的科学技术检测,也说不清此时的各种复杂的情绪成份。

    生活就这么糊里糊涂进行着,好在生意很忙,无暇顾及这些sī人小事,中午的时候父亲陶成章和几位叔伯都来了,这开业数日的销量已经超过预期了,日营业额能达到驴ròu香火锅城的一半还强,特别是这家酱ròu馆的选址,靠近四中校mén和潞华厂区,每天的零售额都相当可观,再加上陶成章下意识地植入了驴ròu香火锅的味道,也成了一个零售批发一起抓的格局,生意的起势这么好,自然是皆大欢喜,几位饭间笑谈着直赞陶老板的生意眼光。

    这一席饭讨论的结果是,三家出资的第二家店,又要选址开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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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场是一个此消彼长的过程,也许城里人明白,乡下人未必能看得明白;局中人看得明白,局外人未必看得清楚,比如赶了一辈子车、养了一辈子驴,一mō驴脖子就知道啥病的史保全,他就看不明白这生意上的事。

    大中午从屠宰场走出来的时候满脸mí瞪,以前一天宰十一二头,甚至于最高时候能宰二十来头,只有不够的时间,没有余货的时候,这接下店里都十来天吧,村里调去的人也增加了五六个,销售愣是一点没增加,反而还常下ròu了,亏是大冬天,要是在夏天的话,剩多了都不好处理。

    走了几步,老头夹着小纸烟又翻来覆去想了想,是不是单勇这驴日货在店里捣什么鬼了,好像也不是,原班的人马,原来的路子,来回村里人就没人见着单勇,那娃说话倒是tǐng算数,一拍屁股走人再没回来。可是就想不通了,总不能他手里是个金元宝,到我手里就成一包草了吧?

    史保全想了想,觉得单勇也没多长根角呀?他那套死卖力气的办法,要搁村里人谁也干得不比他差。

    转了几个圈,才往村里饲棚方向来了,这段时间闺nv跟爹之间老大个疙瘩解不开,谁也不爱搭理谁,可这个时候,史保全知道自己不能端这个架子了,家里要商量事的就一个宝英,一个三孩,三孩在城里不多见,就剩下闺nv了。

    掀开厚布的帘子进mén时,史宝英正在劈里叭拉打着算盘,这里是平素和各处客商jiāo易的地方,入冬了,存栏也出了差不多了,除了种驹养着,剩下的在年前都要处理个差不多,现在养殖、喂料、防病、屠宰差不多都是闺nvcào持着,老大不少了也没找个婆家,想到这儿就让史老头有点概叹。

    “爸,您坐。”史宝英起身了,端了椅子,把煤炉往父亲身边挪了挪。再坐下来的时候,看着一堆账本蹙眉,史保全问了句,闺nv说道:“没啥事,上午史青拉饲料,又涨价了,一袋涨了三块多。”

    “往年秋后开始都掉价的嘛,怎么今年还涨?”史保全不信地问。

    “城里人都说了,除了工资不涨,啥都涨,现在啥涨都不稀罕了。”史宝英笑着道,很无奈。这事没放在心上,反正羊máo出在羊身上,上游涨价肯定将来带动下游涨价,就今年已经成定局的年景,这些已经无所谓了,史保全趁这时间,把心里的疑huò说出来了,直问着闺nv道:“宝英,爸问你个事……你说,咱那店,是不是上当了?”

    “什么意思?”史宝英愣了下。

    “你看啊,单勇干的时候,一天销量是蹭蹭地往上涨,有时候那数字涨得都吓人,我就纳闷了,怎么到咱手里,就不会动啦?不动也罢了吧,昨天还余下四百多斤,以前可没出过这个情况啊,那有可能常下,只有不够的时候。”史保全纳闷地说着,脸上皱着老深的皱纹。

    “爸,我要说句不中听的,不知道你听不听得进去。”史宝英现在温和了,很客气地道。

    “你说,你说。”史老头现在看样能听进去了。

    “这么说吧,您说为什么十里八乡,就咱们史家村养得驴活蹦luàn跳,少灾少病呢?”史宝英问。

    “呵呵,这还用问,咱这儿的条件找不出第二家来,水源好、草场好,还有咱村都是养牲口的把式,看一眼就知道有病没病,mō一mō就知道病在哪。外头养牲口的,都是生手,没有十年八年,这手艺他学不好。”史保全得意地道。

    “对呀,不过要换个环境,城里人怎么想的,可比牲口的xìng子难琢摩。在那一行里,您可就是生手了。”史宝英道,安静了思索了这么多天,看来想得很清楚了。

    这一句顿有醍醐灌顶的功效,听得史保全愣了,愣了好一会儿,现在想想也是,单勇这驴日货骑着破车愣是在城里卖了几年,肯定那条路都熟了,而自己生打生入行,肯定是一时找不着北,甚至连销量停滞的原因也找不到在哪儿。说不定那货就是看着不行了,才装了个大方把店卖给史家了。

    “同行不同利呀,爸您那时候看着人家挣钱都动心思了,我怎么劝您都听不进去,现在好了,不但您跳进去了,村里大伯家,史青他舅家,还有后村三姨家,不是被你,就是被我妈鼓动得进城开店去了,赚了钱将来都好说,要赔了,您不是落埋怨吗?”史宝英道,现在无比的冷静,甚至于能揣摩到单勇拂袖而去的原因,这事办得,搁谁谁也要寒心了。

    “也不至于吧?好歹咱这祖传的手艺,赚不多是他们没本事,不至于赔了吧。”史保全稍有点心虚地问。

    “搭上本钱和人工,不赚就是赔大了,还别说您这祖传的手艺,市里多少张嘴张着呢,这好吃一点,和差了一点不在行家眼里,它差别不大,手工做法好那没错,大家都认可,可现在您数数,纯手工制作的,全市还能有几家?”史宝英又问,这一问把史保全结结实实问住了,愣了一会儿,下意识地掏着烟丝卷着,浓浓的烟雾喷着,似乎好一片愁云惨淡,暗暗的感觉怕是自己在最得意的时候走了一步臭棋。

    “爸,对了,还有个事,昨天我刚知道了。”

    “什么事?”

    “您知道除了咱们村的四家,全市现在有多少家响马寨酱驴ròu馆了?”

    “多少?”

    “大大小小一共十七家,昨天大彪送货完了专mén走了一圈数回来的。其实单勇开着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不过现在开了几家更大的,潞华街那家光店面有咱们三四个大,他们好像也走配送的路子,以后的生意怕是没那么好做了。”

    “……………”

    闺nv黯然地说道,老史的驴眼睁圆了,这话要是别人告诉他的,肯定不相信,不过是nv儿说的,大彪数的,那肯定错不了,此时愣得动作停止了,思维也停止了,这么个cào蛋的干法,简直如同前些年马ròu、骡ròuhún成驴ròu卖一样,迟早要搞成烂摊子一堆。

    而更糟糕的是,能收拾这个烂摊子的人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是史家村,更不可能是单勇那家小店,这一点史保全觉得自己想明白了,那单勇应该比他更早就想明白了,说不定他已经看到了,只不过这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家伙,临走把烫手的热山芋不但塞自己手里,还要了个好价钱。

    一股浓浓的被愚nòng的情绪升起来时,让史保全瞠目结舌,一句话也憋不出来。

    蓦地,手烫了一下,一动,那燃烬的烟头从手指间掉下去了,掉在煤炉子上,一股青烟起时,化成了一片红红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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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过来过来,你们几位都过去,听三孩叔说几句。”

    根娃吆喝牲口一般喊着店员,小茹和几位送货的不悦地互视了眼,稍有反感,就原老板在的时候都没这么拽,不但说话客气,甚至于还和大家一起去送货,现在倒好,都是史家村的人,都分不清谁是老板了。

    除了史三孩jīng瘦干巴,史家村这几位包括新来的愣蛋和拴子也是个大块头,刚刚卸完晚上的货,大咧咧上来,嘴里还嚼着撕下来的驴ròu,送货员四位,站到史三孩面前,三孩倒是客气,直说着:“这两天辛苦大家了,不过还得多跑跑,多和老客户拉拉关系。总不能光辛苦没效果吧,昨天多少量小茹告诉大家了吧?一千四百多斤,比咱们平时都不如,总不能刚换人,不上升也罢,走这么大的下坡路吧?”

    “三孩叔,不是我们不卖力,西苑ròu联厂三斤就搭一份猪肺,五斤就送猪大肠,人家优惠措施大呀?”一位送货员道。

    “不但大,比咱们的价格还低两块。”另一位道。

    “潞华厂那边也有送货上mén的了,专往小饭店饮食摊上送,他们也打着响马寨牌子,还是小货厢送,我昨天还没到,就被他们抢先了……”

    “现在都跟疯了似的,都挂响马寨的牌子……”

    送货的几位好不懊丧,市场就这样,一个牌子卖得好点,同质甚至同名一窝蜂就抢上来了,就像曾经风靡全市的潞酒,愣是被小作坊的散酒给干垮了;市里不乏有红极一时的名吃名点,不过过不了多久,同名的马上就会雨后chūn笋般地破土而出,你都分不清那家真的,那家假的。当然,此时最难干的怕是这些一线的业务员了,个个一脸苦sè,对于经常hún迹销售的人来说,这好日子怕是过到头了。

    果不其然,史三孩还没说话,愣蛋结巴着凑上来了,直斥着:“别别别……扯那些个……不好…好干活,就是不好好干活,我婶说了啊,不…好好干活扣工钱呢。”

    这句刚结巴完,拴子也蛮有主人翁的态度说着:“你们谁不好好干,我们村里的办法是卷铺盖滚蛋啊,别以为我们离了你们还不成,现在城里他妈找工作的比村里的驴还多。”

    那几位送货的脸白了,牙咬上了,三孩看着不对了,喝斥了那两货几句,村里人就这得xìng,不过这话说得别人可受不了了,根娃也觉得不对了,直骂着愣蛋,你驴日货才来几天,就训人家,我们干时候你他妈还在圈里拾驴粪呢?愣蛋也不服气,我婶让我来的,管得着么?他婶谁呢?当然是史大娘了,说起来比根娃离史保全还近,两人说着不对嘴,一个揪领子,一个卡脖子,老拳就干上来了,大彪拉一个,拴子拉一个,四个彪汉拉拉扯扯好歹没干起来。不过谁也不服谁,呸呸你妈唾了几口,日你娘干你妹骂上了。

    好在有客来,争执停止了,史三孩布置了任务,送货的出mén了,带头的大个子刚要上车,后面的把他叫住了,追上来问着:“广建,我看咱们是不是该打算打算了?”

    “你想走?”广建问。

    “你不准备走,不能把咱们当牲口使唤,也当牲口骂吧?”另一位叫杨洪峰的道,个子有点瘦,实在不是那帮土匪的对手,要不早干上了。

    “我是觉得单勇tǐng够意思的,不好意思撂下挑子走。”广建道,稍有踌蹰,不过也有去意了。

    “要不跟上单勇干去?”洪峰道,想着辙。

    “他在朝阳镇老乡下收杂粮,咱们那干过那个,再说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nv朋友在市里,别干两天连nv朋友也跟人跑了多划不来。”广建有点优柔寡断,顾虑重重。

    “反正我是要走,太欺负人了……单勇在我没说的,可他现在不在了不是?他其实也不够意思,说卖就卖,把咱们都扔下了。”

    “算了,到那儿不是挨人骂,我有个同届的进台资厂当工人,那比监狱管得还严,比咱们的劳动强度还大,干了半年都成神经病了……”

    两人边走边说着,像所有hún迹在城市前景黯淡的草根,除了咬着牙往前走,似乎再没有什么出头的可能。冷不丁一道光亮划破了此时的yīn霾重重,照亮了他们前进的路……两人一捂眼睛,光亮太刺眼了。

    是车灯,缓缓地停下,直挡着二人的去路,两人下意识地避着,生怕遇上不测,同行的竞争要是有什么冲突,一线的业务员可就首当其害了,却不料刚一避,车上下来的满脸堆笑的胖子喊着:“等等,广建、洪峰是吧,等等,我找你们好久了。”

    两人一讶异,记忆里不认识这号有钱人呀,互看一眼,哥俩一对送驴ròu的穷哈哈,那认识这等老板,不过人家那样不但认识,而且还很熟悉似的上来发烟,点火,两人都不敢chōu,那人笑yínyín直掏着口袋的名片递着:“你们不认识我,我认识你们,对你们勤恳工作,吃苦耐劳,任劳任怨那是看在眼里的……对了,广建、洪峰,你们现在一个月挣多少钱?”

    “两千多。”洪峰感觉到了什么,看看名片上“钱默然”名字,ròu联厂的经理,虽然不一定是真的,不过就这身份也假不到那儿,直觉是同行挖墙角来的,这种事以前干销售经常碰到。

    啪唧一拍巴掌,钱默涵好不义愤填膺地骂道:“他妈妈的,太不把兄弟们当人了,才给两千,就你这风里来雨里去,受这么大罪,一个最少得三千。”

    钱默涵竖着三根指头,一瞅这哥俩眼皮跳了跳,知道这个价位已经差不多了,直入正题了,直介绍着:“现在找个吃苦能干的人不容易了,给兄弟俩介绍个地方,干你们的老本行,月薪2500起步,外加奖金和提成,愿意的话就打我的电话,明天就能上班,不要担心被原店扣工资什么的,他们扣你多少,我补多少,也别怕他们找后账,他们敢找你们麻烦,我挡着。怎么样,二位,回头给个准信,现在去看看我们家的店面也成。”

    “这个……我再考虑考虑。”广建有点心虚地道了句。

    “要不,我们随后给您打电话吧。”洪峰道。

    “成,自觉自愿,不过机会把握在自己手里啊,问二位一句,你们店里的生意开始走下坡路了吧?不至于为那两千块跟他们一块玩完吧?到时候你们还不得再找工作?好好想想……我的店就在潞华厂那儿,随时可以去看,我们那客户经理可是等着二位了啊,别他们招上人了你们再去可没机会了。”

    钱默涵说着,回身上了车,笑yínyín打着招呼,调转车头走了。

    跳槽!?还是守节!?

    “要不,咱们去看看。”杨洪峰不确定地道,心动了,赵广建想了想,点了点头,两人没有去送货,跨上电动车,直接去和新单位接洽去了…………

    !@#

第36章 吃吃喝喝好牵线

    “哟哟,长tuǐ翘tún小蛮腰。”

    大胖在得瑟,摆着肥胯,手里扬着手机,给太东城管队歪瓜裂枣分队那帮宅哥宅弟,显摆他和模特晶晶的照片,把哥几个看得哈喇子流得好长。

    “哟哟,xiōngtǐngtún圆脸蛋jiāo。”

    二胖也在得瑟,挤挤自己堪比豪.rǔ的xiōng前,手里也扬着手机,是他和某模特的自拍,看得那帮自以为内勤当得舒服的哥们开始咽口水了。

    “哟哟,皮鞭蜡烛小手铐。”大胖换了张,继续得瑟着,换呶嘴动作了。

    “哟哟,跳蛋黄瓜加暴操。”二胖也换了,开始着sāo首弄姿yòu着那些苦逼兄弟了。

    自打带了模特妞在兄弟们面前逛了一圈,这俩就拽了。自打逛过很多圈后,这俩拽得就没谱了。说唱带伴舞,你摇tún他摆胯,一会儿互mō动作,一会儿模拟互操,要不是真见过这俩肥货载着漂亮妞逛街,打死那帮兄弟也不相信他们能泡上模特妞,当然,也未必就是泡上了,不过能陪着那么靓的妞玩玩逛逛,可不也正是这些歪瓜裂枣宅兄宅弟的梦想。

    “栗胖,下次去维多利亚叫上我。”一高瘦个子央求道。

    “也叫上我。”另一圆脸腼腆男凑上来了。

    “我也去。”又来一高度近视。

    “…………”

    一眨眼群情眼热,都巴巴地围着栗小力和白曙光,有点后悔当时没跟上雷哥混,你看现在可好了,人家吃拿卡要天天滋润得跟啥样,咱们倒好,天天对着队长那张臭脸装孙子。兄弟们一央求,栗小力拽了,得意地一划手道:“行倒是行,就怕把你们领去了,人家看不上你们。”

    “看不上你们倒也不是问题,就怕那么漂亮的妞,把你们看得眼晕、闪光、弱视,那就划不来了。你们也就看着美女图片撸一管的水平,上不了正场。”白曙光也得瑟着,刺jī着更衣室这帮子。

    “拉倒吧,我们除了没你们胖,那点不比你强?”

    “哎哟你说对了,晶晶还就喜欢我身上肉肥。”

    “那是没碰见我们,我们这么帅,搁那儿一站,那还有你们的事。”

    “你别jī将我,就你们这小样,门都进不去,我们就不一样了,直接去的更衣室,就跟咱们现在这样。”

    白曙光得瑟着,这拽得没谱了,甚至有点让人难以取信了,还是里面有位聪明,一转眼看着雷大鹏从楼上下来了,一指喊着:“别跟他们说,跟雷哥说去,你们拽个毛呀,还不是跟着雷哥混,我明儿跟队长说说,我也跟雷哥出去值勤去。把你们扔到监控室去。”

    说话着人哗啦一声,全涌出去迎接雷哥了,把栗小力和白曙光倒扔在当地了,无形中,雷哥又在这个新的环境里成为*领袖了。

    而且雷哥果真是豪爽之至,众兄弟们一拥上来。左右各揽一个,屁股后跟一群,唤着栗小力和白曙光,边走边和众人说着:“走走,都别回家,一块到喜悦来吃湘菜去……给你们引见引见我大哥,他最喜欢认兄弟了,不信你们问问栗子、白肉,我们兄弟两个打架干了他十几个,那叫刀来枪往,妈的那才叫痛快,那像咱们,还城管涅,现在打架都不让打,活得真没劲。”

    这干兄弟都知道雷大鹏打架被抓到派出所的事,那次打得有多惨烈从栗胖子嘴里和录下的视频里却是早知道了,对于这干宅男,估计对于快意恩仇的事都有一种变态的倾慕,这一说有人附合着雷大鹏的吹嘘,有人问着栗小力和白曙光,那仰慕之心真如滔滔黄河水不绝于嘴了。

    上车了,栗小力心里有事,拽拽白曙光小声道着:“喂,不好意思见蛋哥嗳,上次的借了两千还没还呢。”

    “没事,我也没还呢。”白曙光眼珠溜溜,这俩肥货一般不要脸,低着眼皮小声道,呶嘴示意着更不要脸的雷大鹏道:“雷哥借了一万多也没还。”

    “喂,我听说蛋哥店都盘出去了,不是被咱们吃拿倒了吧?那多不好意思。”栗小力有点担心,城管队这帮兄弟没少吃酱肉馆的驴肉,偶而一次倒不算啥,不过合在一起数目就惊人了。

    “不能吧,倒了赔了还请咱们吃?现在蛋哥都多大个老板了,还在乎这么点。没准人家早忘了呢。”白曙光没心没肺瞅了眼,看雷哥的表情,不像,拽着栗小力上车了。

    分乘了几辆出租车,直朝南环路这家名闻瑕迩的湘菜馆来了,目的还是一个字: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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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天超市,单勇和宋思莹在店长的陪同下出来了,直握手道别着,看这样生意是谈成了。

    这倒没有什么兴喜,最容易谈的就是超市,进门就收你货架费,卖不卖得了人家可不管。上车时宋思莹摊开小本,记着这家的上货,歪歪扭扭记了几笔账,侧头问着单勇道:“单勇,这多少家超市商店呢,要咱们这么一家一家跑,非得把我累死……这十天了,跑得连五分之一都不到。”

    “这就喊累了,我卖驴肉时候,四年换了三副大容量电瓶,街上除了大店,凡是小摊小店的卖家我全部能叫上名来,生意就是个积累的过程,积累到一定程度,量变就会产生质变了。这叫货不停留利自生,咱们不是已经卖了一百多盒了吗?”单勇信心百倍地道。

    “哦哟,我说亲爱的。”宋思莹快给憋曲哭了,直说着:“一百多盒,连我车这油钱都没挣回来。”

    “别这样嘛,万事开头难,你不觉得难,它就不叫难。”单勇发动着车,将走时伸着脖子,调戏着宋思莹道:“来来,要不啵一个,给你点信心!?”

    “啊呸,你别嬉皮笑脸啊,赶紧想想辙,货场堆得炒货和小杂粮越来越多,还有加工余粮,快够一个仓库了,穷得我现在连美容都不敢做了,睁开眼满眼都是杂粮,我怎么就犯mí瞪了,听你的鬼话上你的贼船了。”宋思莹懊丧地说道,犯愁了。

    不试不知道,一试吓几跳,东挪西借带抵押车凑了六十多万,不几天就被如潮涌来的杂粮和干货给吞噬了,光出不进自然是捉襟见肘了,现在资金已经压得快动不了了。

    “呵呵,现在后悔也晚了,总得等我卖了再给你钱吧。真后悔把身家押我身上!?”单勇驾着车,笑着问。

    真这么问吧,宋思莹反倒不好意思说难听话了,鼻子里哼了哼,没搭理他,明显这些天忙得心情很不爽。看着向南边驶,随意地问了句,单勇却是说道和雷大鹏哥几个聚聚,有些日子没见了,不提那货还好,一提又让宋思莹斥了单勇一顿光知道吃玩,生意的事一点也不上心。单勇却是一笑道,这你就不懂了,正是为了生意才找他。

    说来说去,敢情是拉雷大鹏入伙的意思,想想雷大鹏他爹妈的身份,宋思莹倒也默认了。单勇又说了,这帮吃货我开店的时候吃了好几百斤驴肉,不但吃了肉,还借钱不还,个个都和雷大鹏一样不要脸,我不找回点安慰都对不起我自己。惹得宋思莹又是一阵好笑。

    不多时驶到了湘菜馆,这一趟雷哥可接待颇是殷勤,从来没有过这么殷勤,估计是欠钱不好意思的缘故。看着下车的单勇和宋思莹,俩胖哥带头,后面跟了一拔,蛋哥长、款姐短叫得比亲哥亲姐还亲热,看单勇提着东西,大胖栗子赶紧地接手帮忙,一看好一摞木质的食盒,惊讶得咦了,直说漂亮,这话听得单勇高兴了,直说大胖有眼光。

    絮絮说说上了包间,拉椅子就坐,倒茶瞎扯,叫嚷着点菜,单勇趁着机会扫视了一圈,不多不少,整十个,果真是五对歪瓜加裂枣,胖得离谱的、瘦得离奇的、丑得惊人的、长得吓人的,那样都有,就是没一个正常的。

    都是领导子弟,咋就长成这样涅?看到此情此景,你不得不相信生这孩子时候八成是领导拍脑袋的糊涂决定。

    不过单勇可是有求而来,对待这帮子二货那叫一个客气,不但挨个问了好,还把带来的三个食盒给放桌上,打开一瞅,哟,乐了。香喷喷的炒松籽、白生生的南瓜子、黑不溜秋的小油葵籽、还有不多见的胡麻籽,这群货可乐了,一人抓一把,嘎蹦嘎蹦咬着,边吃边说,一吃满嘴香,说出来的话那叫一个甜,说着是恭维蛋哥,不说话的瞟着眼,仰慕着款姐,气氛那叫一个好。

    “蛋哥,我说你这啥意思,怎么好好想起请客来了,还把我们都请请。”雷大鹏吃着瓜子,八成是吃得实在不好意思了,笑着问。单勇也笑了,看着众人吃得乐呵,得意地道着:“主要是请这帮兄弟,次要才是请你,我从兄弟们身上发现了一个很大的商机,就是不知道你们长进不长进。”

    “商机!?”栗小力加大了声音,一下子都听着了。

    “不能吧?我们身上能有商机?”白曙光撇着嘴,臭嘴又来了,一扫众兄弟喷了句:“我保证,都有根jj,绝对不会有商机。”

    噗噗噗连几人,又有几只手啪啪啪扇上来了,白曙光抱着脑袋直往栗小力身后躲,躲得不利索,屁股上挨了好几下,却是雷大鹏看款姐脸sè不对揍的。这全场就款姐一个女人,脸皮就再厚也发发红。还没开场白,倒全乱了。单勇拍拍桌子喊着:“安静安静点,兄弟们,开饭之前跟大家商量个小事,都兄弟之间,就不客气了,问你们几个小问题。”

    众人一静,都看着单勇,就听单勇突来一问:“哥几个,想不想发点小财?”

    嗯?好几双眼睛一睁,亮了,栗小力离单勇最近,脑袋一倾,侧头仰慕地看着,众人的嘴巴都慢下来了,就没见过单勇的也知道雷哥有这么位哥,很拽,但凡吃喝嫖赌雷哥总有地方拿钱,可没想到这好事要推而广之。其中只有一位长得像小萝卜头的还聪明,看着阵势狐疑地问了单勇一句:“咦?单哥,您不是把我们聚一块策划传销吧?要不让我们城管折腾谁家去?”

    一看是那位盖姓叫庭甲的,长头发、近视眼,脸sè泛白,有严重厌世情绪,据说他爸赶了两年才赶出门来上班来,说话从来就是不yīn不阳的,比雷大鹏还不招人待见。

    雷大鹏正要骂一句,单勇抢先了,笑了笑道:“传销那可是上靠一张嘴,下靠两条tuǐ,既能跑又能说,你们这么宅,那活可不了……折腾谁吧就不用了,那个我是行家。”

    这话引得一干城管朋友哈哈笑了,笑着就听单勇道着:“和兄弟们商量商量赚钱,没其他意思,举手之劳……其实赚钱不那么难,我半年多前毕业时候,兜里一翻出来顶多几包烟钱,不过现在呢,基本上也能操纵百把十万的盘子了,要是不对路,这钱你得一分一毛赚,辛苦着呢,就像你们一月一千多工资,还没你们不上班时候的零花钱多……可要对路了,那就不好说,基本上就是你坐在家里,钱来找你。真的,不接触这一行你们不清楚,你们知道哥半年赚了多少?一百多万。你们知道哥怎么赚的,当了当搬运工而已,把史家村的酱驴肉搬到市里卖了卖………”

    单勇看样是别有用心了,极尽蛊huò之能,一说半年赚了一百多万、再说赚得还那么简单,这吹嘘得宋思莹暗笑了,虽然赚了点都知道,可旁人不知道的是,单勇比在座的那一位都穷,除了几仓库杂粮和副产品,什么都没有了。不过看样子,那帮哥们一个一个瞪大眼睛侧耳倾听,八成心思动上了,怕是要被单勇引坑里了。

    果不其然,单勇说了说自己杜撰的发家史,从苦逼到牛逼的样子装得蛮像,话锋一转又展望了:“……别觉得这干得不赖了啊,差远啦,昨个我去车展看,有款车,宝马系列的,我都叫不上名来,打折直接优惠八万,就优惠八万我都买不起,咦,就我看时候,还就有人也看上了,就这我么大年岁,旁边挽了个漂亮妞,一问价格,指头一捻:刷卡……我靠,直接开上遛小妞去了……你们说这年头啊,手里不整点钱,真他妈不算人。咱们年岁都差不多了,总不能老朝爸妈伸手吧。”

    这说到点子上了,一干城管兄弟好不羞赧,连蛋哥这百把十万都算穷光蛋,那兄弟这月赚一千大洋可怎么办?本来觉得朝爸妈要还成,不过这么说,好像也不像回事。各自面面相觑着,还是白曙光挑头问上了:“喂喂,蛋哥,我们兄弟们不都看着你办事么?刚才说发什么财来着,也让兄弟们沾沾光。”

    “对,听蛋哥,蛋哥有办法。”

    “就是,蛋哥,要有好路子,脱了这身皮,我们跟上你干去。”

    七嘴八舌,群情jī粪,心里痒处被单勇挠到了,这个时候单勇却是举重若轻,头一扬看那食盒:“就那个,我现在注册了个绿sè食品公司,这是今年年前的主打产品,有七个系列,十四个花样,最低批发价给你们,保你们小赚一笔。还有成包装的小杂粮,马上就要上市了。”

    啊?卖炒货?

    一下子众裂瓜傻眼了,包括雷大鹏都翻白眼了,一群宅男加吃货,瞎扯胡吃还成,干这正事谁可是那块料?明显地与众几位挠起后脑勺来了,这钱恐怕跟兄弟们无缘了,雷大鹏侧头呸地一吐瓜子皮不悦上了:“我说蛋哥,不带这样的啊,找活找点简单点的,吃啦、玩啦、整人啦、泡妞啦都成,这么高难度的活谁会呀?卖给谁去?”

    “就是啊,这往哪儿卖去?”一个瘦个子,叫赵峰聚的,老散光眼,啃着松籽,好吃是好吃,恐怕好卖不好卖就不知道了。

    “这这这……这钱我们可挣不了。”栗小力吸溜着鼻子,帮不了蛋哥的忙,有点不好意思了。

    此时菜刚刚上了两味,放到桌上时,各持着筷子开吃着,单勇却是不急不恼,开着一瓶酒,挨个倒着酒杯,边倒边说着:“你们不在外面混不知道这钱怎么个挣法,问你们一句,现下最挣钱的是什么行当?”

    “煤老板。”雷大鹏道。

    “铁老板。”栗小力道。

    “网游商。”盖庭甲道。

    “房地产商。”另一位道。

    “不对,黄.赌曙光道。

    宋思莹噗声笑着,这群货sè也就这水平了。单勇却是分着酒,否定了:“全不对,最挣钱是当官的,全国从上到下大小官,只有赚得,没有赔的。为什么说‘权钱’这个词,那意思是先有权才有钱。钱得排后头,别人不知道你们还不知道,甭看他们富二代,遇上在座兄弟们那一个还惧他,照样收拾得他满地找牙。”

    哟,这倒是,众人哈哈一笑,默许了,单勇笑吟吟一回头,问着雷大鹏道:“大鹏,别人没听懂这钱怎么赚,难道你也没懂?”

    “咦?”雷大鹏一个jī灵,智商开始上升了,一拍脑门道:“对呀,我爸就是当官的呀,听我爸说有可能提拔副局长。”

    “我爸不算官吧,小屁所长得当到头了,再上他上不去呀。”栗小力道,有点懊丧。

    单勇同情地看了大胖一眼,安慰道:“大小都算官,是官就有权……不要看大小,把你爸和这一桌瓜子松籽往一块联想联想。”

    既是安慰,又是yòu导,哥俩不愧是穿开裆kù时候的交情,雷大鹏正道不通,歪道多了,啪唧一拍巴掌,想通了,满脸喜sè道着:“蛋哥,你是想让领导签字发福利对不对?”

    “哦哟,大鹏我说什么来着,你他妈真是天才……告诉你啊大鹏,这可是一举两得,你爸手下队员多少人?能卖多少?一趟生意下来,别说你欠我的,我还得倒欠你呢。”单勇笑道。

    “兄弟们,兄弟们,果真是商机啊,发财的机会来了。”

    雷大鹏这下乐了,好容易智商闪光一回,不显摆一下都不成。敲着桌子,把众歪瓜兄弟一聚数上了:“张卫华,你爸不五马分局的吗,回去跟你爸说,给公安干警发点瓜子炒货,那分局下属好几个派出所,得多少人呢?……王敏,你爸干什么的来着,市直工委是吧?事业企业单位都归他们管,随便逮个单位都好几百人,不给推销瓜子不给他们入党指标,你小子发财了……董伟你家移动的不是,你爸在移动、你妈在联通,这话怎么不对味呀,反正吧,你家脚踩两头船,这事也忒简单了吧……小盖,你爸干什么来着,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城区政府的,不过我爸妈早离了。”盖庭甲摇着脑袋说了句,说得很淡,估计也是这xìng格孤僻的原因所在了。一句把现场的热度说冷了。

    “那你更牛逼了。”雷大鹏眼睛火红地道着,再难也能找到jī励点,直说道:“离了好,你就多了一个后妈一个后爸,他们谁也不敢不买你的账。”

    噗噗噗又是喷了一群人,那小盖哭笑不得了,不过满场里,单勇看得也就这瘦弱孩子心思重,哭笑不得的表情一闪而过之后,小盖对着单勇道着:“单哥,您还真是费尽心思啊,不过这办法可不新鲜,每年都有人走这条路子。”

    “是啊,可那钱落不到兄弟们口袋里不是?钱就搁那儿,咱们明明能捡为什么不去呢?这样,你们要不好意思说,跟你爸打个招呼,我去跟老爷子打交道去,只要谈成,回头这差价嘛,不用等结账,直接进你们的银行卡里怎么样?”单勇笑道。

    “呵呵。行,看在雷哥一直把我当兄弟的份上,这忙就不挣钱我也帮。”小盖笑了,似乎同样欣赏单勇这么爽利。

    “什么不挣钱,挣得少了都不行。”雷大鹏倒替着小盖答应了。回头揪着俩胖小弟训着:“你们俩,得起模范带头作用啊,今年你爸那税务所不发大米、面,发杂粮啊。”

    那俩胖赶紧地点头,直说回头找爸商量去。这么个曲径通幽,前景洞明,与座小官二代都乐呵了,反正平时就张嘴朝家里要钱呢,看来这事缠缠爹妈也不算很例外,一桌了举杯子相庆,先祝好事yù成了。

    其实单位的生意只需要一个切入的契机而已,否则你提上礼都不知道往那儿送去不是?看来从这帮人身上下手是适销对路了,眼看着单勇和一帮了城管吆五喝六玩得来劲,又是教唆着回家怎么说,爸不答应怎么办,或者办了这钱怎么算,听得那帮小*眼睛加外地亮,八成连钱到手后的用途都想好了。

    似乎又一扇门在慢慢地打开,想想这一座要联系到的是全市不同部门、不同行业、不同单位的小官僚,连宋思莹也觉得这顿请得蛮值,等她加入到猜拳行酒的行列,这个饭局却是更热闹了………!。

第37章 远远近近多挂念

    第37章远远近近多挂念

    叮咚……快递!

    快递员在铁艺mén前嚷着,一幢复式的小楼,院子里一株凤凰huā还余着开败的褪红,沿阶huāhuā绿绿的盆景把白楼装点得格外怡人,左南下慢悠悠地停下了太极动作,小保姆奔着到mén口取件去了。器:无广告、全文字、更哇,好大的一件,半个高的包装纸箱,那快递员撕了单子就跑,生怕帮忙抬似的,左南下快步上得前来,帮着挪进了院子,好大的一个包装,看看却是单勇从潞州寄来的,一看单子,笑了。回头喊着:“熙颖,有人给你寄东西,你说拆了呢?还是给你搬房间里。”

    “什么东西呀熙颖端着早餐的煎jī蛋盘子,伸出脑袋来问着。一看讶异了下,那么大的包装,有半人高了,惊讶地问:“谁寄的呀?”

    说话着放下盘子奔出来了,一身白衣赛雪,到了左近一看,潞州来的。笑了,喊着保姆去拿刀子拆了,这么大的东西搬家里都费劲。回头时老爸正笑yínyín地看着,左熙颖好奇地问:“爸,你说会是什么?”

    “嗯,吃的。”左南下很准确的猜到了。nv儿噗哧一笑,吃货的心理是共通的,又问道:“会是什么吃的?”

    “那就不知道了,潞州可是北方的鱼米之乡,干果山货能数出几十种来,谁知道小家伙又出什么新huā样。熙颖,这段时间你们联系了么?”左南下问。

    “没怎么联系,他好像tǐn熙颖稍稍不悦道。

    “有压力自然要忙了,从最底层开始要hún个人样可没那么容易。”左南下评价了句,小保姆割着胶带封条,里面的乾坤顿lù,枣红sè的漆sè让左南下眼睛一亮,左熙颖却是讶异地喊了一声,抢先拿手里了。

    “看来是真忙了,呵呵。”左南下看着包装,想到了什么。

    “咦?好玩。”左熙颖笑着看着,五子登科的图案,纯木制的食盒,显得古sè古香,左南下也拿了一份,却是十全十美的huāsè,父nv俩乐了,和小保姆一个连搬带拿,足足十四个成包装的食盒放到了尚未来得及收拾的餐桌上,你打一个,呀咦了一声,炒货,瓜子、huā生、核桃、黑黄豆豆。他打一个,还是炒货,yù米、高梁、小芝麻。又打开一个,还是炒货,却成了油葵、胡麻、还有左熙颖根本不认识的炒货,拣这个咬咬,拣那个啃啃,一时间满眼食sè,满屋喷香,啃了个稀罕东西,打了下牙,吐手心里咧着嘴问:“爸,这是什么?”

    “甜桃仁,带壳的,先砸开吃里面。”左南下教道。左熙颖小心翼翼剥开来,好容易吃了一个,却是把皮壳扔过一边,抓着香喷喷的胡麻籽嘎蹦着道着:“麻烦死了,还是胡麻籽好吃。”

    “哈哈……不一定,一种一个味道,哟,这个小吃货要成jīng了啊,能做出这么有底蕴的东西来。”左南下嚼了块核桃仁,却是看着食盒盖子评价着,左熙颖也拿了个瞧了瞧,不过好像很不中意老爸老是这么对他评价高似地道着:“他没准从那儿买的吧?”

    “绝对不是,这么成系列的炒货要是已有的,早出名了,你看这图案不面熟吗?”左南下扬着食盒盖子问。

    “明清时候的图案,噢,我想起了。”左熙颖眼睛一讶异,笑着指着道:“民俗资料库里见过,也是十四份,二七之数………呵呵,我知道了,肯定是司慕贤悄悄给他了。”

    “呵呵……应该是他了,否则潞州集全的还没有第二家。有眼光,产品里植入文化的因子,会引起共鸣的,就是做工粗糙了点,不过以他的身家,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不错了。”左南下看过这些或圆或方或棱形的食盒,笑着评价了句,抬头看nv儿时,nv儿正饶有兴致的尝得起劲,左南下眼睛动动,压低着声音问nv儿道:“熙颖,人家送这么好的东西,你也不打个电话表示感谢一下。”

    “哼,以为我没看到,收货人写的是你的名字。哼!光巴结你,根本没把我放心里。”左熙颖有点气咻咻地故意道,不理老爸了,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身端了两个食盒,却是挑走自己最喜欢的了,抱着得意洋洋地上楼了。

    没有介意闺nv这个小xìng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虽然稍显粗糙,不过即便放在这样古朴的家具左近也不显得刺眼和寒酸,依然看着左南下眼热不已,坐了良久,小保姆来提醒时左南下才省得每日雷打不动的饮茶时间都过了,笑着起身,坐到了稍带凉意的院子里,拔着电话,眼看着食盒,慢条斯理地电话里说着:

    “熙蓉,潞州市面上有个叫‘潞丰绿sè食品开发经营公司’出了一系列炒货,你看看,嗯,tǐng好,非常好,很有特sè的土产,多带点回来,过年走亲访友,这可是稀罕东西………又想帮谁!?当然想帮帮,不过好像我不需要帮,人家做得已经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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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笃…笃…笃的敲mén声音,健身室里的一众美nv同时停下的动作,却是老板陶芊鹤也扬着个食盒盖子,喊了句:“谁放我办公室的?”

    “雷大鹏巴结您呢,陶姐,让我给捎回来的。”软yù笑着道,压着tuǐ,陶芊鹤却是不好意思了一句,还让带回来,周围几位都笑了,另一位也补充道:“陶姐,您见到的已经最迟了,我们已经吃得嘴干舌燥不想吃了。”

    “这礼物我都收了好几盒了。”又是一位凑热闹了。

    七嘴八舌,nv人的话头多,听来听去,敢情那伙城管都拿这个来哄模特妹妹姐姐了,自打认识这帮城管,平时姐妹们的玩笑话题就不缺,都是互相打趣的话,连宁佳也八卦地加入到其中了,那位叫晶晶的还饶有兴致地给大伙说着是栗胖子的大哥做得什么什么杂粮生意,据他吹嘘,这是吃货最爱的炒货、炒货中顶级吃货,惹得姐妹们一阵好笑……不过这话听得陶芊鹤却是多了个心眼,边出了键身房边拔着雷大鹏的电话,等扣了电话回到办公室时,那心里的悬疑一下了解得轻轻松松。

    什么悬疑呢?自然是单勇的去处了,父亲问了若干次她都是支吾过去了,每每提及这个名字让她有羞于启齿的感觉,对于她这样枯燥的生活,也许可以不介意偶而làng漫一下,不过却很介意搞得满城风雨。这些天一直担心那人纠缠上来,不过还好,他根本没联系甚至没有消息。

    nv人的心思有时候连nv人自己也难琢磨,没有联系了吧,又觉得有点失望,似乎是对自己魅力置疑似的让有时候让她每每念及,总是有心里忿忿骂一句:牲口。这个总带着点窃喜和惬意的词,也总让她回忆起那个**之夜。

    此时,把食盒轻轻放到桌上,看着jīng装的食盒,六棱形,食盒的表面木雕的画面是一个古朴的图案,看着有点眼熟,细辨之下方知是堆锦艺术品常用的喜上梅梢之图,六朵梅,六棱形,传统里这叫六六大顺,细细把玩的良久,多少有点美学常识的陶芊鹤倒是有点惊讶于这个让人眼前一亮的设计了。

    或者说这不叫设计,是一种浓浓的复古情绪,一种不彰显而却外lù的品位,试想一下,用这样古sè古香的食盒装上土里土气的特产炒货,口福、眼福一下子可都有了,此时就放到她这装帧jīng美的办公室都不觉得掉价。

    “哟!?这个路子走得巧……”

    陶芊鹤又观赏了许久,却是发现了这份食盒的深意,临近年节,都不用选,这东西比提箱酸nǎi或者糕点要上档次的多,潞州的炒货倒也不少,不过不是散装就是真空装,明显都是大路货,这么个包装一下,等于做成了可以直接放到家里必备的茶几摆设,那样的话……

    “这个生意可对路了,怪不得这家伙不做驴ròu了。”

    陶芊鹤又揣摩到了,像这种单位价值高,成本低而且利润丰厚的产品,可要比做单价高,利润低的驴ròu低的生意要强多了。翻来覆去看了看,标签在盒底,留有厂址和电话号码,试着拔了个,一问厂长,果真是那头牲口:单勇。

    没有和牲口厂长通话,直接提着食盒走了,直到了驴香ròu火锅城找到了父亲,把东西递给了父亲,附耳说了几句,解放西路的酱ròu馆还在支撑着,最让陶成章担心的是人家会有什么后手,毕竟有些事放不到桌面上,都在暗中cào持着,不过听到nv儿说这人已经转行了,陶成章的脸sè终于舒展了,饶有兴致地看了几眼食盒,笑着评价道:

    “不错,加工简单,利润丰厚,这个生意就是货源、人工和场地不好解决,回乡下了啊,我说呢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动静……不错,这小子比他爸脑子活泛多了,大概是知道市场是凭实力说话,提前jī流勇退了。”

    话里,既有庆幸,又有遗憾,也许这趟生意少了这么个对手,捎带着连乐趣也要少很多,要是能看到单勇和陈公子对碰一下,估计陶成章会非常乐意之致。

    陶芊鹤看着父亲复杂的表情,有点看不懂了,小声地,小心翼翼地问:“爸,咱们家和他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你怎么老担心他?您应该担心担心东关腊驴ròu、南城那两家老字号,他们根本不是咱们的竞争对手。”

    “你懂什么?看不见的竞争才可怕。要让你看到,那倒没什么可怕的了。”陶成章东西递给nv儿,不屑地道。

    “那……爸,你这么担心,几年前咱们盘下这家店,您是不是从中做梗了?”陶芊鹤小声再问。正要离开的父亲脚步一停,脸拉长了,脸sèyīn沉了,一下子吓得陶芊鹤赶紧闭嘴,却不料陶成章撂了句:“可能不作梗吗?要不好好的店能盘回来?”

    说罢拂袖而去,那做得叫一个心安理得。看着陶芊鹤直后悔说错话了,也许这事还是根本不知道的好,那行那家的生意兴隆怕都是手脚干净不了。弱弱地出了店里,上了车,握着方向盘,看看时间,慢驶了不远,却是加速着,出城了,朝着朝阳镇的方向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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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程不远,可也不近,走了半途陶芊鹤有点后悔了,天sèyīn沉沉的,像要下雪,今冬初雪还没有来,不过看这天气yīn了好多天了,不下则罢,一下肯定是一场大雪,走了一半路路程停了停,又咬咬牙,鬼使神差地继续往朝阳镇驶来了。

    我有点想他!?

    不是,陶芊鹤在这个念头泛起时,马上否定了,对方不管是位置还是身高,都不够高;不管是身家还是家世,都不够富。至于帅更谈不上了,不让人讨厌而已。尽管有了那一夜的倾情,在事后陶芊鹤依然找不出他身上有很吸引自己的地方……或者有,并不是十分适合她而已。那一夜只是太耽于眼前所见的làng漫而已。

    那么我不想他!?

    似乎这个定论也不能成立,每每朋友谈及的、父辈叔伯们sī下聊起的,总能隐约地听到他的事,他就像个魔障一样围绕着自己,想甩也甩不开。

    彷徨着,游移着,此时也陶芊鹤也说不清心里的感觉,都无法确定,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一夜过得是那样的jī情和难忘,没有遇到他之前,连陶芊鹤自己都不敢想像自己会那样地yù求不满,一次一次被他撩拔到高.cháo,那或温柔、或亲情、或粗鲁的亲昵,好多次让她在孤寂的梦中惊醒,下意识地却抚mō身边并不存在的那一位。

    毒yào,他是最毒的那种……陶芊鹤想到宁佳这句话,又暗暗的骂了他一句牲口,如果说她仅仅耽于**上的**而让她念念不忘,那该多么让人羞于启齿呀!?

    想到此处,nv人的矜持又在做怪了,虽然说脱了衣服什么事也能干,可穿着衣服的时候,有些事总是还要顾及脸面的,总不能让他当成是我主动送上mén的吧?这一下让她萌生退意了,却不料此时恰恰在视线中看到潞丰绿sè食品开发公司的铁艺招牌,招牌后是偌大的场地和粮仓,远远地从路上看来颇有视觉上的冲击力,让陶芊鹤下意识地放缓着车速,缓缓地开进了这个畅着大mén的场地。

    很热闹,送货了两辆厢货,像是新购置的。进出突突突的柴油三轮车冒着烟,让陶芊鹤不迭地躲了躲,躲的时候看到异样了,一辆奔驰商务车泊在一间仓库不远,这车她认识,是左氏铝锌化工的,去过驴ròu香火锅城,那是酒店招待的上宾,稍等片刻,从里面出来的果真是那位谋过一面的王义豪经理,不到四旬的年纪,在潞州这个不大jiāo际圈子里,王总也算个钻石王老五了,前一任nv友就是位服装设计师,陶芊鹤对此倒是多有耳闻。

    咦?nv人,相跟着一位出来的是穿着风雪衣,身材尚可的nv人,大红的风雪衣配着黑kù子,还戴着袖套,很没品位的打扮,和王总握着手,送着人上车,车倒回来王义豪看到了陶芊鹤,寒喧了几句,说是来订点货,照了个面离开了,想到单勇和左老吃货的关系,这事倒不惊讶了。她倒不惊讶,有人惊讶,那位貌似库管的nv人抬手指着问:“喂,你那儿来的,怎么把车停我们场里了。”

    叫了两声,人过来了陶芊鹤才反应过来,是宋思莹,这款姐一看车,再一看人,再一看车里的包,得嘞,不敢小觑了,车上随意扔着那爱玛仕她早想买了,就是嫌贵没敢下手。再看面前这位淡妆素颜的大嘴nv人,个子和人样都颇大气,一看像个有老板派头的,咱款姐和人家站一块,倒比成乡下妞了。这倒换了张笑脸,笑着道:“你是……来我们场里进货的吧?”

    “啊!?嗯芊鹤胡luàn点点头,看看宋思莹,有点挽惜这么好个美人胚子偏偏是这副打扮,糟塌了。

    “看上我们的什么了?还不是跟你吹,现在跑上mén进货的每天都有好几家,刚刚走的,天脊铝锌化工,一订就是两千多份……现在开发的炒货十四类,食盒包装,年节前估计是供不应求了,小杂粮有七八种……哎,对了,还没请教您是……”

    宋思莹自卖自夸着,问着陶芊鹤,陶芊鹤这才省得了,掏着名片,递了张,一看这名字,宋思莹直拍脑mén,好像哪儿听说过,一拍想起来了,对了,雷大鹏,雷大鹏说过……敢情是当成雷大鹏找的下家了,更客气了,本来陶芊鹤只想外面看看,却不料被热情的宋思莹直拉进仓库,一眼过去,十数米的高的仓房堆得满满当当,上下干活的工人得靠升降架,陶芊鹤本想说句话的,却不料一直被宋思莹得得不停的嘴巴占着,好容易chā了句:“宋经理吧,我其实是来找单勇的。”

    “一样的,我也能当了家。”宋思莹不以为然道,不过说完了,又惊讶地看了陶芊鹤一眼,很确认不应该是和单勇有一tuǐ的类型,这才笑着解释道:“就快回来了,到潞北收麸皮去了。”

    “麸皮!?你们杂粮里含麸皮?”陶芊鹤讶异了,这玩意当牲口饲料还差不多。

    “哦,说错了……这不是杂粮,下脚料嘛,我们主要卖的还是杂粮和炒货……哟,回来了。”宋思莹一下没解释清楚,看样也不愿解释,听到场外隆隆的车声,还有喊着“出来卸货”的声音,正是单勇,宋思莹听出来了,快步往外奔着。

    从车上跳下来一位满头满身都灰sè的人,乍看都认不出是单勇来了,一看这样惹得宋思莹弯着腰哈哈大笑,这家伙又小气又抠mén,炒货生意刚走顺了点,又把自己个当搬运工雇上省人工钱了,那一天到晚灰头土脸的样不止一次让宋思莹笑成这样了。

    那边单勇听到了,走过来了,那喜yù狂的表情几乎无处可泄,直奔上来,状似疯狂似地一把抱起宋思莹轮着圈,边轮边喊:

    “要下雪了,咱们发财了……发财了,憋了一个月终于等到了,今天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全线涨价了……款姐呀,这回你要成富婆了。”

    “快放下我……”宋思莹猛地拍打着单勇,有点糗,单勇正在兴头上,乐得忘乎所以,就是不放,还要多轮两圈,却不料眼睛的余光扫到了仓mén口出来的陶芊鹤身上,一愣,一站,手一停,傻了下眼。

    啪唧,哎哟,把个huā容月貌的款姐给扔地上去了………

    !@#

第38章 潇潇洒洒看天变

    第38章潇潇洒洒看天变

    糗了,宋思莹给一屁股蹲地上了,旁边卸货的工人哈哈笑着,气得宋思莹支身起来,抬tuǐ就是一脚,边踢边骂着:“你要死啦……”

    这一踢很重,不过被踢的单勇好没反应似的,宋思莹还待要踢,却发现单勇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仓库里说是来订货的那nv人,愣了下,凑上来,伸着手指在单勇的眼前晃晃,这下单勇反应过来,嘿嘿傻笑着,满脸灰sè,这一身工作服染着麸皮粉尘,却是较那些工人的样子也不逞多让,一傻笑,宋思莹又看看对面那nv人微微笑着,怀疑了,指指这位、指指那位,问着单勇:“你们!?不会是……”

    “不会是你想的。~~”单勇把疑问句变成肯定句了,笑着和陶芊鹤打了个招呼,宋思莹却是不解地问:“你知道我想什么?”

    “我知道你想得不对就行了,干嘛要知道想什么?”单勇辨道,有外人在宋思莹却是不好意思发飚,一指陶芊鹤道:“朋友,我朋友,也是雷大鹏的朋友……哦,你们认识了吧!?陶陶,你怎么来这儿来了?”

    “没事,随便来看看,顺便订点食盒小包装的,做得tǐng不错。”陶芊鹤掩饰道。

    两人吧,说得简单,不过表情没来由地非常地尴尬,本来没什么事嘛,宋思莹反倒觉得自己像撞破人家好事的灯泡一样,也有点不自在了,直说你们聊,装模作样地去看着工人卸货了,不过那一步三回头的样子落在陶芊鹤眼里,八成连陶芊鹤也得想入非非了。

    说什么来着,被nv人夹住都知道那叫舒服。不过被两个nv人夹在中间可就没那么舒服了。

    单勇看看这个,看看那位,一头一脸像个刚从土堆里出来的地老鼠,这样子倒惹得陶芊鹤噗声笑了,一笑单勇有点糗了,直请陶芊鹤进仓库里隔间坐坐,却不料陶芊鹤摇摇头,直说快下雪了,要赶着回去,也就顺便看看,边说还边向车边走去。

    “等等……我给你带几盒样品,尝尝味道。嗨,大军,提两个小米包装箱出来。”单勇喊着,陶芊鹤要待拦也来不及了,一位卸货的壮小子奔进仓库,眨眼搬出个大箱子来,却是潞丰石碾米的包装,单勇不容分说的往陶芊鹤车上搬,陶芊鹤被这份热情搞得好不尴尬,直说着好像我大老远来,就为拉你一箱小米似的。单勇却是哈哈一笑道:“你说来了不给你拿点东西,我心里都过意不去。生意还好吧?”

    “就那样吧?不过……你,你怎么成了这样?”陶芊鹤终于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实在接受不了现在单勇的样子。或者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单勇笑笑道着:“没办法,缺人手,只能赤膊上阵了。”

    “那……有时间坐下聊聊,我今天看到炒货发现你的生意眼光tǐng好,说不定咱们还能合作合作。”陶芊鹤笑着,开了车mén,不知道是真有心合作还是找个籍口,又看了远处的宋思莹一眼,单勇胡luàn应着,将上车时,陶芊鹤又回身讶异地看着单勇问:“你要发财啦?刚才进mén那么兴奋?说什么发财来着。”

    “哎哟,发点小财,这不卖了几百份炒货,瞎高兴呢……哎我说陶陶,你现在对我现在这个样子很失望,我告诉你啊,其实咱不是这个样子的,不干活的时候还是蛮帅的,哈哈……”单勇开着玩笑,岔着话题,陶芊鹤笑了笑坐到了车里,又回头道着:“不失望,现在也蛮帅的……回头联系。”

    “ok,回头联系。”

    单勇招着手,让着路,奥迪车转了弯,缓缓地开上路了,直到不见车影了,单勇还支着脖子看着,冷不丁胳膊一疼,却是宋思莹在旁边拧了一把,单勇吃疼瞪着宋思莹叫嚣上了:“怎么了,我看看也不行?将来老板娘就得娶这个样子的,我yy一下不行呀?不电话里早告诉我。这倒好了,形象全破坏了。”

    “就你,看你这得xìng,钱还没挣到手呢,就想养模特了?什么玩意,看见那**就摔我一跤。”宋思莹说着,又要踹上来了,不过单勇却是做势闪着,勾着手指头,表情神秘了,那是俩人的秘密,宋思莹动作一停,就听单勇拉着她小声说着:“钱马上就到手了,信不信,过不了今天就有人上mén。”

    “信你个大头鬼呀,钱全砸这儿了,连卖出去的杂粮炒货也砸这儿了,要赚不了,我非掐死你。”宋思莹又不忿然地道,一忿然,又是无比凄苦地自叹自怨地看着自己道:“就为你这个破场子,愣是把姐个cháonv整成村姑了,昨天老包他们来看我,都快笑掉大牙了……气死我了。”

    “别气别气……真涨了,全线涨价,chūn运已经开始了,马上咱们这全场就成了满仓黄金了,村姑怕什么?只要有钱,别人不照样把你当姑nǎinǎi,对不对……看把小嘴撅的,都熬这么长时间了,还在乎这一会半会,我保证,今天肯定有人上mén送钱。”

    单勇得啵着,劝着,追着宋思莹,安慰着,得得不停地说着,这样的安慰已经不是一回两回,而且宋思莹根本不信,快没有一点耐心了,气哼哼地进了仓库,没搭理满口喊“涨了涨了”的单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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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涨了,涨了,他妈妈地全涨了,真的涨大发了………

    大辛庄中午报出来的售价一看钱默涵眼睛绿了,张口指着过秤的骂着:“胡子,你***穷疯了是吧,那有连着几天涨价的,这都涨多少了,一星期涨了一块七……还他妈是máo重,你让我们怎么卖?”

    “钱老板,我们老板定价,我们就个干活的,人家让怎么卖,就怎么卖呗。”过秤地难为地说道。又故意拍着售价牌喊着:“今天的出货价是十七块七,没办法啊,饲料一袋涨了十四块多,马上一下雪,还没准这个价能支撑几天呢。”

    “我靠,驴日的。”

    “少jb扯蛋,让老赵出来,干逑甚去了。”

    “日驴去了,妈的……”

    一干屠宰户骂咧咧的,小户倒也没治,进场挑着牲口,钱默涵骂了一堆,也有点火冒三丈,连着几天涨价,对于他们这些驴ròu消耗大户可有点吃不住劲了,正要给家里打电话,却不料回头正撞上了陈宦海,今天哥俩没事结伴来的,事情陈公子也听到了,有点不以为然地问着钱默涵道着:“涨就涨点吧,才涨了一块多,你看你至于这个样子吗?”

    “哦哟,陈哥嗳,您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呀,这máo重涨一块多都稀罕了,一头驴净ròu不到一半,合到ròu里等于成本增加三块多了,咱们现在一天的屠宰量是二十几头,那前后一算,得折进了万把块呀。”钱默涵粗算了一遍账,陈宦海这下明白,扬头哦了声,指指养殖场骂着:“是他妈够孙子的啊,人小姐卖自己个的ròu好几年都不涨价,你们卖个驴ròu涨个什么价。”

    这下子惹得一干屠宰户笑了,钱默涵知道陈公子就这水平,此时却是顾不上附合了,直拔着电话焦急地汇报着:

    “爸……大辛庄这儿涨了一块七,东明那儿不知道怎么样,要不我跑远点,到史家村瞅瞅,一次多进点,这些王八蛋趁着过年涨价呢,老板躲着不见人,我们在这儿干等着不是也没用么……好嘞,那你等我消息啊爸,我到了给您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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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涨了,涨大发了,涨得钱中平眼里冒火了,眼摆着离元旦不到两天了,正要大出货时候,食材却涨这么高了,驱车奔到驴ròu香火锅城时,陶成章早等在那儿了,上车坐定,惊讶地问着:“到底怎么回事?冻ròu拉价的时候都没涨这么快。”

    “谁他妈知道怎么回事,存智找大辛庄场长去了,刚逮着人,我让默涵到驴园瞅瞅,干脆直接去,趁他们消息还不灵通,能订走多少订多少。”钱中平满头冒汗,火急火燎的说道,连着旺季生意快一个月了,在这节骨眼上涨价,简直如同朝钱老板心窝里扎了一刀似的。

    车上说来说去,讨论了n种可能,都无法确定,这次涨价的风cháo来得太过突然,又是下雪前夕,不得不怀疑有人故意从中作梗了,驱车直驶到了市区西郊的丰收饲料厂,味源的孙老板早把赵场长堵饲料厂mén口了,一下车,钱中平指着就叫嚣上了:“赵锉子,你他妈真不够意思啊,咱们多少年的老关系了,你连我们也宰?就孔祥忠挤兑你们的时候,我没少帮你吧?不过这节骨眼上杀熟是不是?”

    “赵老板,到底怎么回事?这个涨价风cháo是不是你们养殖户故意折腾出来的,以后咱们还怎么合作?”陶成章也不客气。

    冤呀,赵场长那比窦娥姐姐还冤的表情,哭丧着脸指着饲料厂道:“各位爷,这真不赖我,正出栏催féi时候,饲料给涨了十几块,一袋十几块,那一头驴吃多少各位能不知道,一天得十来斤,催féi还得jīng料……我催féi两周就得倒进去好几百……就这,还限量,供不上货了,你说大冬天的,青贮的断顿了,总不能我拉粮食喂吧?那不得赔死我。”

    吵吵嚷嚷的厂mén口,看样确实是涨价带来负面影响不小,一涨就是骂声一片,饲料厂的可不管这些,反正库存就二百多吨了,chūn节前怕是开不了工了,你爱要不要。

    这不对呀,陶成章心思活,问着赵厂长道着:“粗饲驴的饲料好配吧?赵场长,不至于苦到这份上吧?全市的粮加厂多少呢,还缺那玩意?”

    不料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赵场长眼睛苦水要流出来一般道着:“老陶,你要能给我找五万斤麸皮、糠,不说了,我给你磕十个响头,现在你知道麸皮涨了多少,一涨就是两máo多钱,就这还没东西,饲料厂也是缺货了才跟着涨价,马上都要停工了……就这天气,我运都运不回来,运回来都不划算了。等等,我接个电话,我把全场的撒出去了,要是jīng料跟不上,别说一块七,我再多涨一块都不划算……喂,什么?在朝阳镇,你确定有,好好,你先头去跟他们订一下,有多少拉多少,车随后就到……”

    挂了电话,急匆匆要走,又回头抱拳直道歉着:“对不起了啊各位,兄弟实在没办法,我们现在根本不敢靠饲料,直盼着找着原材料自己配料,能缓过这口气,我登mén谢罪啊。要是没料,我得自己马上屠宰去,要不都受不了。”

    火急火燎地走了,大辛庄的存栏也有一千多头,一千多张牲口张嘴等着吃呢,怕是比卖驴ròu的还要急,这事看着钱中平、孙存智和陶成章面面相觑,可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发愣间,老孙也接了电话,一摆手无奈地道:“涨了,史老驴那儿也涨了,人也没见着,也和老赵一样,找饲料去了……”

    “不对呀,怎么市里都没了,朝阳镇有?难道是……”

    陶成章踱了几步,又拔着电话问着nv儿,等问清楚了,脸上一副懊丧的表情,那两位伙计凑上来问怎么回事,老陶半晌无语,抬着头,看着铅灰sè的天空,抹了一把鼻尖上的雪水,知道这大雪将来了,这个凉凉的感觉似乎触动到了陶成章的脑子,半晌才意味深长地道了句:

    “应该是有人囤食材蓄意制造饲料荒了,要真是那样的话,今年养驴和卖驴的,都得给他打份工了。”

    “囤食材?什么食材?”钱中平一下没反应过来。

    “你是说有人囤牲口的食材,麸皮、糠?不至于吧,那下脚料得费多大功夫?”孙存智反应过来,有点不信。这东西散布在全市各乡镇,要收拾起来得多少人工!?

    “肯定费功夫,不过要囤起来了可就了不得了,平时这些东西都是各粮加工散卖,一过年连运料的车人都没有了,再一下雪,就知道有,你也不可能再下乡收了。再加上年节chūn运一开始,外地的饲料根本没法调运……自然就引起价格上扬了,要这么着也能干成,那就是个天才了,根本不需要多少钱,一斤麸皮、糠不过几máo钱,要从乡下收更便宜,这只需要几十万就能囤百把十万斤,如果他在暗中再把粮加厂的下脚料也扫一部分,一到这种饲料青黄不接、而且牲口出栏又必须加工jīng料饲喂的时候,牲口粮荒危机自然就扩大引起恐慌了……我说呢,怪不得驴ròu出货一直是个涨势,根子在这儿。”

    陶成章想到了,整体产业要是有人在上游聚溪、下游肯定断流,他愕然地看两位伙伴,那俩位,却是比陶老板还愕然,直到陶成章几乎接触到真实了,还是让两人无法相信这匪夷所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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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挤……一个一个来,这才多大一会儿,还没下雪呢,急成这样。你要多少?”

    宋思莹在会计结算处里问着,就在仓库里隔开的小间,铝合金的,以策安全,外面就是拥来了养殖户,听说朝阳镇这个加工厂还有麸皮、糠,都奔着来了。

    涨了,真涨了,连囤货加上炒货利润全砸这儿了,连自己加工的余料带上收料,都囤这儿了,终于囤到有人上mén找了,宋思莹那颗心总算放下了,姑***架子摆起来了。

    “你们有多少,我们要多少?”对方的来头颇大,伸着脑袋,不过得了宋思莹个白眼,不屑地道:“外面风大,别闪了舌头,要多少给个准数,现金,概不赊欠。”

    “五万斤,有么?”对手一伸巴掌。

    “我专做粮食加工的,你说有没有?你再加个零也吓不住谁。jiāo钱,没拿现金等会,下一位……先尽带现金的拉货啊。”宋思莹把这个订货的打发过一边了,招呼着小户,成摞成摞的钱刷刷刷过着验钞机,眨眼换了一张开条,拿条的跟着上货,几家没带现金的大户跟着提货的队伍远远一瞅,哇靠,吓了一跳,四个大仓,有两个直摞到顶了,场边到围墙根上塑料布盖着的一掀,也全部是备好的麸皮、糠、高梁壳,和配料最需要的豆饼,几乎就是为这些抢货的人准备的似的。

    “***,这是故意收了货等着涨价呢,我说怎么那儿都缺货了。”一位领货的小声骂着,可牲口张着嘴,不买人家的账还不行。另一位养殖户却是骂咧咧地道着多赔了多少钱,一斤比平时高出两máo多,豆饼贵了五máo多。好在都是小户,损失还不算大。

    那些大户可就红眼了,一看这里的货源充足,电话里汇报着这里的价格,催着车来。全场的工人全部动起来了,连叉车不停地把大麻袋往三轮、小货、大卡上运,好一派繁忙的景像。过了不大一会儿,成队的高栏货车来了,最大的一家大辛庄,几乎拉走了小半仓的存货。

    没错,发财了,从收山货开始就一直藏了个暗手,捎带着连粮加工的下脚料一起收,加上本厂加工的余料,这一个多月的囤积就可观了,宋思莹的钱呐,快数到手软了,好容易把几家大户打发走,回头看单勇时,这家伙坐在小椅上,温着小酒、磕着瓜子,正得意着呢,宋思莹不悦地催着:“你死人呀,帮忙整整。”

    不悦是不悦,可是单勇反眼一瞧吧,宋思莹又喜滋滋得了。

    “嘎嘎……款姐你不最喜欢数钱么?这回如愿了吧。哈哈,憋死我了呀,从囤货开始快五十天了,连咱们加工的余料加上收购的,这一百七十多万斤,终于引发雪崩了……这不是下的雪呀,下得全是银子呐。”单勇张着大嘴,快乐歪了。

    这才是整杂粮和炒货加工的最大玄机所在,当时就是听从了有这个契机宋思莹才加入的,虽然熬得着实辛苦,不过这个时候形势也着实喜人,桌下纸箱里已经全成成摞的钱了,不得已还得叫镇上储蓄所来收款。粗粗算下,存货还多着呢,本钱倒差不多回来了。而这个时候,离最后一车麸皮拉回来还不到几个小时,宋思莹边看着账目边问着单勇道着:“单勇,我还是没想太明白,怎么就抢成这样?”

    是啊,虽然觉得可能xìng很大,可是还是被事实震惊了一下,连这些下脚料都能引发起抢购风cháo来,宋思莹依然是有点不太明白,单勇脸上刻了朵huā似的,嘘嘘轻抿了两口小酒,趁着这闲适光景,得意洋洋地拔拉了下前襟的麸皮渣子,慢条斯理地道着:“这叫上游聚溪,下游断流,近乎于垄断cào纵价格的手法,

    饲料、兽yào、屠宰、成品ròu都能这么cào纵,只要你掌握了大部分货源,就能拿到价格决定权,理论上这些东西咱们都没实力,单位价格太高,百把十万扔进去都不见响……后来我就想了,从人嘴上动脑筋那都是好生意,为什么从牲口嘴上不动动脑筋呢,牲口它也得天天吃,吃得比人还多,对不对……

    而且这玩意也没人看得起来,cào作的难度也大,嗨,我不怕难呀?其实也没多难不是,村里换大米、换方便面的多了,让他们代收不就行了?把他们组织到一块,集中进大米都便宜呢,差价他们赚,咱们要粮加余料不就行了,只需要把其他粮加工的扫扫货就行了,知道为什么等下雪吗?平时他们有办法,一下雪路滑,再到过年,就知道有料他们也收不回来,可牲口等不得呀?哈哈……”

    这理论还未解释清,那眉飞sè舞的坏相早把宋思莹逗得笑得前附后仰了,两人正乐呵着,冷不丁仓外又是声若洪钟的一句:“单勇,你个驴日货,滚出来……”

    “谁呀?说话这么冲。”宋思莹一听,上火了。

    “没事没事。”单勇起身了,拍拍宋思莹的肩膀示意坐下,笑着道:“准备收钱,又来一大户,挣人家钱能不让人家说话冲点呀,咱们得大度点,笑一个。”

    逗着宋思莹,被款姐踢了一脚撵出来了,随即宋思莹听到了单勇喜出望外的惊讶声音:

    “哟,史老爷子,怎么您老大驾光临我这小场啦……快进来,外面冷,咱爷俩要不先喝两盅……”

    宋思莹知道是谁来了,捂着嘴窃笑了…………………

    !@#

第39章 纷纷扰扰大雪夜

    史老爷子来了,带着闺女史宝英,还有村里的两辆东风卡车,辆柴油三轮车,看样是长途跋涉来了。车身上已经洒了一层细细的雪huā。单勇笑吟吟迎出来的时候,老头嘴里叼着的烟早忘记抽了,脑袋和肩膀保持着一个三十度的斜角,一眼大一眼小,那看人看得这么愕然,怕是活了半辈子的头一遭。

    想不通,到现在都想不通,成品饲料涨了,饲料原材没了,还只有朝阳镇这儿有,一下午跑了两县一镇,平时这些附拾可见的下脚料,今天却只收了一三轮车。能供着史家村尚存栏的两千多头牲口吃料的,还就剩这一家了,如果这一家是别人吧,史保全勉强能接受,不过是单勇的话他就接受不了了,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着就被这娃拴驴一般把绳子绕到自己脖子上了。

    或许不光是他,大辛庄的、东明的、长子的,几家大养殖户都被绕住了。年前都是催肥用精料的时候,又不能全喂成品饲料,就这天气,说起来算最近的了,只要人家有存料,那乖乖送上门被宰。

    单勇笑吟吟没音了,这时或许就他不觉得尴尬,直请着史老爷子进仓里坐坐,外面飘着小雪huā的天气肯定很冷,看了眼史宝英,宝英姐围着大皮袄子,额前的头发已经染了一层雪huā,像是不想见单勇一般,眼神有点躲躲闪闪,憋了一会儿,单勇又是近前几步,客气地问着:“哟,老爷子,咱分手没几天呀,你咋这么看着我?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头清醒了,吐了烟屁股,手指点点半晌就是那常用的一句:“你个驴日货,你个驴日货……你个…………”

    “喂喂…老爷子,咱大过年的不兴人身攻击啊,你别这样啊。骂的别人不生气,别把您自个身子骨气坏呀。”单勇那叫一个殷勤…这样子气得史保全还真是上火了,咳嗽了几声,单勇要待上前给老头捶捶背,却不料被老头一拔拉过一边了。好容易舒着xiōng口的那口浊气,老头单刀直入问着:“别的不说了,麸皮有没有?”

    “绡。”

    “佃糠、粗糠呢?”

    “绡。”

    “玉米渣呢?”

    “有。”

    “豆渣豆饼呢?”

    “有。”

    史保全连问几样,都是配饲料必用的精料…单勇连续几个有,终于让他心里那块大石头放下了,石头放下,火却上来了,瞪着单勇,都不用猜这是蓄意囤料拉价的,偏偏他一瞪,单勇好不无辜的表情回视着…好像这顺理成章嘛,我做杂粮的,能没有这些下脚料?

    互瞪着…那火又被憋回去了,史保全一摊巴掌一来回:“十万斤,有没有?怎么搭配你肯定知道。”

    单勇抹抹鼻子,先是难为了一下,惊得史保全眼皮跳了跳,尔后眼里含笑,很难为情地道:“凑合凑合,应该有吧!”

    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把史老头给气得,这时候反而气极而笑了…直道着:“说吧,准备怎么宰我老汉?”

    “史老爷子您看你说得这么难听,我都不好意思卖给您了………………其实这也就是杂粮的下脚料,回去还得费功夫搭配泡料,还真不如您直接买成袋饲料省事,我们这一斤三毛两毛钱能挣多少…那如您的肉驹,一涨就是几块钱,对不对。史老爷子,您要这么说,我还真不敢跟您做这生意了啊。”单勇装腔作势地说着。

    那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了,主要是挑明这涨价要承受损失的主要在销售终端而不在中间环节,肉驹一涨价,驴肉消耗大户得买单。而史老爷子这么大身家,要计较这三毛两毛钱,好像也实在说不过去。

    跑了一下午了,到天黑才mō着地方,史保全那点心气劲也快磨没了,直摆着手,示意着女儿订料,史宝英没有什么表情地看了单勇一眼,到隔断门前,和宋思莹说着要多少多少麸皮、细糠、粗糠和玉米渣、豆饼,一听那价格,直听得史宝英眼皮跳着回头看了单勇一眼。算算这十万多斤货,倒要比平时多支出两三万块钱,下刀实在是够狠。

    不过好在比成品饲料要便宜不少。交完钱,宋思莹知道和史家村这帮人的恩怨,却是不掺合了,喊着场里的人给上货,回头镇上的储蓄所的来收款了,又是好一阵忙乎,似乎还像在史家村见到的那个样子,史宝英吆喝着司机们也下来帮忙,过秤的、搬运的、接货的,就在这年前飘飘扬扬的雪sè中忙碌上了。

    介个………………似乎有那么点不好意思啊。单勇挠挠腮边,看着史宝英,想想几年前还怯生生地到史家村喊史姐咋啦咋啦,知道这位史姑娘面冷心善,虽然有先前那档子事嘛,今天这个借机抬价的事,总是让单勇心里还不那舒坦………………虽然宰那些个养殖户没什么愧疚,不过看着史姐那样,总让单勇有那么点于心不忍的感觉。

    “喂,这真下得是银子呐,今天一下午收了五十多万。”宋思莹扯着单勇的袖子,单勇回头时,款姐乐得脸上笑开huā了,刚刚送走收款的储蓄所人,宋思莹却是小声在算着余料,窃喜地道着,这场上的废料囤货要都以这个价出了货,今年不做炒货杂粮都已经赚大发了。

    “喂喂,先别算账,我问你个事。”单勇小声附耳道,眼睛看着装货的场面,有点不确定地道:“你说这事做得是不是有点那个了,我怎么觉得于心不安涅?”

    “于心不安?你个jiān商,挣人家的钱还说风凉话!?”宋思莹翻着白眼骂了句,又推了把,生怕单勇后悔似的直斥着:“你别犯贱啊,人家收你店的时候也没客气过。”

    “你说清楚啊,我倒底是jiān,还是贱?我怎么觉得我很善良涅?”单勇道,一句听得宋思莹愣了下,然后吃吃地笑着,笑着道:“jiān商都觉得自己很善良,赚得不多。”

    单勇抹抹鼻子,不吭声了…眼里的笑意,好不尴尬,宋思莹却是很高兴,电话里和镇上饭店订着餐…这是准备收工和工人们一起会餐去,单勇却是无聊地在场门口等着,直到上货装完,大车小车轰隆着出场门,他把门大开着,靠着墙站在边上,最后一辆出去的大切刚出门停了下又倒回来了,副驾上的玻璃下来了,史老头的脑袋伸出来了,看了眼问着单勇:“勇娃,你小子干得不赖啊,给养驴的都套了上缰绳了。”

    单勇尴尬地笑了笑,没再刺jī老头,史保全也像有心事未了似的没有再追这事,岔着话题又道:“有个事问问你,你盘给我的店一直不太顺村里人你也认识不少,你说谁经营合适呢?”

    是个话题?或者是个委婉的邀请?单勇一时没有定论,店里原班的人马只剩下个收银的小茹了,开了一个多月,史家村那群驴脾气的自己倒先干了几仗,根娃前天还打电话来了,不想干啦,挣钱不挣钱,心气不那么顺。不过都是村里亲疏远近之间的磕碰,单勇知道自己掺合不了笑着回问道:“老爷子您真想听实话。”

    “啊,最好是实话。”史保全道。

    “要做驴肉,史家村个个是行家;要卖驴肉,史家村随便那一个人都成。不过要经营好一个店面嘛……”

    “咋说。”

    “只要是史家村人,只要姓史,都不行。”

    单勇道了句实话。这家族生意的通病,何况是这么个匪xìng十足的大家姓,去打家劫室肯定还凑合。

    史保全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没吭声,摇起了车窗,车缓缓地开走了。回头时,单勇正看到了宋思莹和三叔一家,场上工人正开着玩笑,说着到那儿吃饭的事。说起来这jiān商当得也实在不容易,和宋思莹两人能凑到的钱全扔这儿了,刚有点起sè的炒货生意,能收回来的货款,也全部扔这儿了,绷了好些天的脑弦终于在今天全部放松了,要再不见起sè,别说款姐吃不住劲了,连单勇也被那一百多万斤余料压得快崩溃了。

    宋思莹招手唤着时,单勇笑吟吟奔上来了,史家村的事放下很久了,久到他都不愿再提起来。那儿像一帮啸聚山林的货sè,你根本无法融入到他们之中。不像这里,再辛苦也觉得很亲切,三叔一家快把宋思莹当闺女了,宋思莹也像聚老包、臭脚那群货一样,给场里聚了一大堆兄弟。

    车里,父女俩都没有吭声,车队行进得很慢,初雪刚下有点路滑,慢慢地跟在大车后,几次要说话时,史宝英看着父亲的脸sè都硬生生把话咽回去了。现在的主要问题不是生意扩大不扩大的问题,而是村里自己乱了阵脚的麻烦。

    说起来父亲也是苦心孤诣,城里后开的三家店面不是叔家,就是姨家,都是最近的亲戚,可这亲戚共事易、共财难,开了十几天就想打退堂鼓了,不但想打退堂鼓,连欠着村里的驴肉钱也结算得不利索。至于自家搞得解放路那家店也是麻烦不断,五个送货员走了两对半,村里补充的这些闲汉要在史保全面前乖得像个小驹仔,可一进城就成了脱缰的犟驴了,史三孩根本管不住这些平时在村里喝酒打架的货sè。

    叮铃铃电话铃声响了,史宝英随意地掏着手机,一看号码,蹙了蹙眉头,没告诉父亲是城里店里来的,放到耳边时,听了一句,一下子脸sè覆霜,难看了………

    “钱默默,过来。”

    陶芊鹤从公司回到驴肉香火锅城自家店里时,正看到钱默涵正门口转悠,招手笑着道,钱家这个小胖子比她小,从小就认识,小时候这胖子长得tǐng乖,两家还说过结亲的话,只不过越大越呵碜,这话就没人提了。不过钱默涵一直对陶陶那是很倾慕地,一听立马就来,脸上堆着笑问:“陶陶,刚回来呀?”

    “你怎么站外面?不进去吃饭去?”陶芊鹤倒也客气,邀了句。

    “我等我爸,他和你爸商量事呢。”钱默涵笑着道。明显脸上有点不自然,陶芊鹤狐疑地看了眼问着:“这怎么了?今天,哭丧个脸?我爸在电话里也老大不高兴的。”

    “还能怎么了?眼摆着节前又是个大涨价,就咱们现在这三个店一天光食材成本得多填进去好几万,他们不急么?正商量对策呢?”钱默涵道,奔bō了一下午,拉的肉驹多出的钱实在让他心疼。

    驴肉生意上的事陶芊鹤倒不多过问不过想着下午父亲问朝阳镇的事,多留了个心眼,直问着:“默默,今年的涨价是怎么回事?养殖户惜货?”

    “不是,有人囤牲口料拉价了,一拉价格饲料开始涨,养殖户跟着涨最后就涨到咱们这儿了,可咱们这没法涨,一涨骂声一片,这哑巴亏还只能咱们吃好像。咱们没法涨,一涨动静太大。”钱默涵道,好不懊恼的表情。

    陶芊鹤有点不解了,钱默涵倒是从父亲那儿听说了,把这其中的玄机一摆乎本来粮食加工余料基本就是全市饲料原材的来源,不过今年出个大户一直sī下里吃进囤货,驴肉大市像这种饲料的消耗本来就大平时那是谁也不注意,不过一边有消耗,一边在囤货,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凸现出危机来了。或者说不遇这种天气不逢年节,这种情况的影响也不大,急火了从外地调运饲料也赶得上。不过现在都傻眼了,粮食加工厂的余料不是被饲料厂前期消化了,就是被囤货扫走了,周边乡村的散货被扫了一部分,这天气即便有也不可能有大批量的可供这些大户消耗。再加上年节春运,想订拉饲料的车皮,那没门………………于是这危机,就被无限制地扩大了,下午天气一变,不少养殖户在抢牲口料只怕多下几天连牲口出栏的精料也供不上,听说都去朝阳镇抢货去了…………

    “什么什么?朝阳镇?”陶芊鹤听着个熟悉的名字愣了下。

    “啊,就在那地方。听大辛庄老赵说,那孙子在朝阳镇足足囤了一百多万斤,差不多快两千吨了,比市边两个饲料场的囤货都多。别说那些养驴大户,再下几天雪,立马禽业的市郊的万头猪厂,都得奔他们去,这叫他妈的什么事呀,听说过炒房炒楼炒股票的,还没听说过炒牲口料的,这可拽了,投资个百把十万,回头得差不多翻一番呀………………”钱默涵虽然有点忿气,不过也掩饰不住对这单本小利大的生意那种神往。说了半天,却发现陶芊鹤表情僵硬,眼神呆滞,像被什么震惊了一样,唤了几声才省过神来,讶异地问:“陶陶,你怎么了?对了,那孙子你认识,就解放路原来开酱肉馆那孙子,这回好了,不折腾卖驴肉的,折腾起养驴户来了。”

    “嗯,认识,下午我就在那儿,都没看出来。”陶芊鹤弱弱说了句,现在想明白单勇兴喜若狂地喊着发财了是什么意思,那是雪天牲口食材全线涨价的事,那时候看他灰头土脸,挣了几个小钱还乐呵,现在倒觉得犯傻的是自己了,就那把粮加余料变成金矿的本事,怕自己周围找不出另一个来。想到此处,又回头看了眼自己车里,还放着人家送的一箱小米呢。

    于是乎,愕然和惊讶后的陶芊鹤洋溢着一种异样的窃喜,想想在牲口嘴上动脑筋的那位,陶芊鹤莫名其妙-地笑了,再想想灰头土脸收余料就为抬高一两毛钱的价格,让掩着前额的陶芊鹤笑得更欢了,直觉得这事透出来的诡异实在有那么点让人忍俊不禁,就像钱默涵无法理解有炒作牲口料的一样。

    不过这么个笑法让钱默涵看不懂了,愣眼看着失心疯一样笑着陶芊鹤,可不知少赚多少了,还把陶叔家闺女乐成这样子,正要说话,电话来了,一mō是潞华厂店里的,一接电话,脸sè一变,顾不上理会陶芊鹤了,直往店里奔去,奔着直进几个老板议事的大堂经理室,推门就是紧张兮兮地一句:“爸、陶叔,孙叔………………打起来了,史家村人把咱们新招的店员打了………”

    半个小时前,解放西路响马寨酱肉馆,又爆发了一场内部争端,送货的回来了,和史三孩说着看到店里原来的店员赵广建和杨洪峰去给潞华厂那个店当送货员去了,通常的情况是,业务员一走,基本上要带走好大一批业务,酱肉馆的业务越来越滑坡,这些天四个店倒不如先前一个店的出货量了,又是个雪天,怕是卖不了多少了。

    这事倒也没治,不过村里人理解不了啊,太他妈不要脸了不是?

    史三孩没治,虽然精于做驴肉,可经营已经把他搞得精疲力尽了,愣蛋和拴子可听不去了,拍桌子摔刀要给人放血,状态极其嚣张,哥几个在十里八乡怕过谁来着?拴子也附合着,这坏事的都他妈这些内jiān,城里没他妈一个好货,故意折腾咱们呢。这彪样一出来,根娃又不屑了,直斥道人逑还不是你赶走的?有本事你不让人家卖去?大彪没吭声,不过对村里这俩爷们也有微词,那俩脸上挂不住了,踢凳子摔家伙,愣蛋一挥手,叫着拴子,跟着送货的村里人找叛徒去了。

    走时撂了句话:你看老有没有本事!?

    怕出事了,小心小胆的史三孩直呼着根娃和大彪拦人,不料却没人动了,回头时,看着根娃和大彪脸sè都肃穆,根本没听见的样子,谁也不搭理,懊丧得史三孩啪声刀把子一摔,愣着眼叹气。

    知道这时已经不像村里的卤坊了,人心散了,再聚就难了。

    十五分钟前,村里这仨个愣货打着出租车追到了医学院附近,终于追上了那辆标着响马寨酱驴肉的小型送货车。一下车雪sè凄mí,远远看到车里两人,一位司机,另一位正是先前店里的赵广建,此时正开着后厢,给医学院门口一家饭店送货。

    得了,找着正主了,愣蛋那叫一个怒火中烧,追上来,一把揪着见势不对两眼惊惧的赵广建,叭叭正反就是两个耳光,边打边骂着:“你个吃里扒外的驴日货。”

    “嗨,那儿的,打我们的人。”司机瞪着眼叫嚣上来了。却没料到背后还有人,后心一疼,被人飞踹了一脚。啪声一个趔趄扑倒在雪地里,拴子追上来了,踩炮仗似的叭叭跺得起劲,跺得司机一阵哭爹喊娘求饶,三个彪汉把这俩城里人揍惨了,揍了一顿还不过瘾,直撮着地上的雪,一个劲往这两人的嘴里塞,亏是不在村里,要是村里,得塞驴粪蛋呢。

    不过也确实不像在村里,打一架就没事了,人没打完,警车倒追来了,10来了辆小面包,俩个警员还接警还以为是普通的纠纷,跳下车奔上前喊着:“住手,放开人。”

    但凡见到警服,小痞子小流氓那是落荒而逃,却不料今天稀罕了,那村里爷们根本不搭理,朝〖警〗察呸了。,照打不误,两警员看不过眼了,直奔上来拉人,却不料这三位村汉实在野得厉害,不但拉不开,把个警员一不小心一脚踹出老远去。惹得一干围观的群众使劲鼓掌,鼓励这几个愣货打得好。

    那哥几个那经过这阵势,群众一鼓励,打得更兴起,在村里就怕村长,〖警〗察算个鸟,那回进村不得被撵出来。

    不一会儿功夫,连那警员也被拴子摁在地上揍了一顿,这干村汉愈发来劲了,发飚了,三个人齐着膀子靠着小货厢,一吃力,雷吼一声,愣是把个小货厢给掀翻了,吓得围观群众看野人一般看着这三位,连地上那挨打了的警员也吓住了,目瞪口呆忘了起身跑了,直到那三位村汉又朝他挪过来了,那警员倒也不惧了,指指三人的背后道着:“三位好汉,有人给你们陪练来了。”

    三人一回头,围观纷纷避让,傻眼了,白茫茫的雪sè中,黑压压地来了一片防暴〖警〗察………………!。

第40章 恩恩怨怨难了结

    第40章恩恩怨怨难了结

    当史三孩和根娃、大彪从西苑分局出来时,远远地看到mén前的村里来人,七八个人,两辆车。书mí群4∴⑧0㈥5此时已经是上午九时的光景,纷纷扬扬的雪还在下着,村里人是冒雪来的。因为那三个愣货打人的事,连累得另外仨人搁110呆了半夜,又被带到西苑分局呆到天亮。

    事情简单而明了,村里三人打了人家两位送货的,都住院了。那人打也罢了。连出勤的110警员也给打了,这情节就恶劣了,恶劣得连史保全想通过乡派出所找个熟人说句话都没人搭理了。只能在分局这儿等着消息。像这样到公安局等人对于他这个土匪村的村长不是一回两回了,不过没有那一回像今天这样觉得老脸发烧,实在挂不住的厉害。

    三个人垂头丧气到了mén口,出得mén来,史保全出声问着:“见着那仨了吗?”

    没有,史三孩摇了摇头。复杂地看着本家哥一眼。史保全却是有点气结,直斥着根娃和大彪这两傻大个训着:“我说根娃、大彪,你们干啥吃喝的,也不拦着点,看着他们出事呀?”

    “他婶是谁呀?我管得着吗?”根娃蔫蔫地顶了一句。

    史保全一听火了,刚一瞪眼,不料大彪也蔫蔫来了一句:“没揍我们都不错了。天天说这是他们家生意,喊着让我们滚蛋呢。”

    史宝英听着,眼睛瞪圆了,预料到要坏事了,都是火爆脾气就怕冲到了,还没来得及拦,叭叭两声清脆声音,却是史老爷子甩出去的两个响亮耳光,一下子把村里同来的几位都吓住了,村里从来没人敢顶撞村长,可不料今天这两怎么了,这两小辈胆féi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那可比袭警让人听起来还难以置信。两个耳光打得不轻,在这两蛮汉脸上留了个淡淡的印子,挨耳光的两人瞪着驴眼,仿佛要拉开架干仗似的。

    不愧是匪村的老大,史保全干脆上前一步,同样的凶眼瞪着,又是叭叭两个响亮的耳光,对于不服管束的村民以及牲口,都是这种干法,吓不服得打服,怎么也得把你收拾服了,敢犟嘴了还了得。僵在当地的史宝英觉得不对劲了,那俩挨耳光的眼里快冒火了,赶紧地上前拉着老父亲,史保全火冒三丈骂咧咧道着:“了不得了你们,进了几天城,村里还容不下你两头秃máo驴了。”

    根娃的鼻子重重哼了声,史大彪侧着头呸了一口,雪地上一个带着血sè的窟窿,不过态度极其嚣张,史老头又要甩手,被闺nv拦住了,那两人愤愤地掉头迈着大步就走,老头火了,直嚷着:“有种你俩驴日货别回村。”

    “在那儿不是当牲口。”根娃骂了句,头也不回地走了,史宝英追着史大彪拉了把,却不料史大彪也是去意已决,甩着手,俩最横的匪仔和匪爷决裂了。

    走了,这下村里同来几位年长爷们难看了,甚至于看着史村长的脸sè也不对了,本来想着多huā俩钱捞人来着,谁可知又多赶走了俩,而且是胳膊肘有往里拐的意思,毕竟愣蛋和拴子和根娃比,离村长婆娘亲戚要更近一点,史宝英愕然地回头看着父亲,可不知道这事情怎么就演变成了这样。luàn上更添luàn了。

    “走,回村,都他妈地里刨食的货,出不了mén,以后少他娘进城给我出洋相。”史保全大咧咧一回身,要回家了。同样的一位同辈追着问:“村长,那关着的那仨呢?”

    “关着吧,不挨chōu他不知道难受。”史保全眼睛冒火了,连亲戚也扔了。

    这下那几位倒不敢吭声了,都知道这村长有时候绝情的厉害,别说亲戚,年轻时候一急火了,一捋袖子打婆娘比chōu犟驴还凶,这要是连亲戚也扔下了,怕是动了真怒了。

    众人鱼贯上车,单单落下了一个史三孩,史三孩这会儿成了光杆司令了,追着本家哥问着:“老哥,那城里的店咋办?”

    “你看着办,三年房租都jiāo了,你要想关mén,我没意见。”史保全回身,很郑重的看着三孩兄弟。

    三孩难为了下,喃喃地说着:“可惜了,有点可惜。”

    “可惜你就干着呗,村里有的是驴,宰了就是上好的ròu,你不是一直想卖着吗?”史保全道,这倒也是三孩的意思,不过脸sè难为地嗫喃着:“可是……”

    “别可是……”史保全伸手打断了,直道着:“有人告诉我,只要是史家村姓史的,就经营不好这店,我他娘还不服气了,以后这店就jiāo给你,咋干你说了算,有本事你挣钱好过,没本事赔干净了算……今天我把话给你撂这儿了,我不chā手,你和老柱一个做一个卖,村里谁再敢把手伸进生意里来,我扇他脸上……保英,回去告诉你妈,等老子那天心情好了再chōu他,好好一个生意,让他妈自己人折腾成这样了……回家。”

    虎吼一声,坐到了车里,这说得虽难听,可是任人唯贤不唯亲了,而且是拿自家人开得刀,说出去别人也无话可说。史保英心里泛着异样的jī动和痛快,也许这个决心早该下了,要是早下倒不至于是这么个残局。

    车走了,走了好远,史三孩才吸溜着鼻子,抹了把脸上融化的雪水,也有点jī动,这雷厉风行的老哥才是以前的村长,那意思是要背水一战了,就像多年前带着揭不开锅的村里人拦路收费一样,拼着命也要干下去。

    对,干下去,那怕剩下一个人也要干下去,史三孩重重地呸了口,掉头奔着回解放路酱ròu馆了,那心处绝地的感觉,反而jī起了他异样的斗志。

    ………………………………………

    ………………………………………

    村里两辆车和人走了很远,陈宦海才从分局的治安科窗户上照着,回头和钱默涵笑了笑,指指窗外评价了句:一群啊,哈哈。”

    小钱也笑着,治安科那位也笑了,直道着:“现在农民法制观念可是淡薄得厉害啊,这仨愣货以为在他们村里呢,摁着110的出警员都敢打。防暴队的收拾了一顿才老实了。”

    “那地儿土匪多,一般人还真服不住他们。”陈公子笑着道,直喊治安科这位叫叔,钱默涵却是关心的结果,小心翼翼地问着:“张叔,这接下来得怎么处理?”

    “那得取决于他们了,不过最少也得个拘留罚款,重点得劳教他两年,居然袭警,对这事局里的处理一般都轻不了。”张科长指头点点,很专业地道了句。

    “走吧,没啥看头,张叔拜托了啊,我兄弟的店里可还有人住院着呢,医yào费和损失他们可得赔我啊。”陈宦海道着,一把揽着钱默涵,那科长笑脸相送着,自然是一手包办。出了mén,陈宦海吊儿郎当和小钱耳语着:“反正就这么回事,多huā钱他少住几天,少huā钱他多住两天,公安的手段可比你们jiān商牛bī多了,再烂的人渣都能榨出点油水来,何况驴园那富户……不可了劲宰,都不叫人民公安了。”

    两人小声耳语着,虽然自家店里的人被打了,不过一点都不担心后事,直出了西苑分局,上了车,辗着一夜已经厚厚的一层积雪,电话来时,钱默涵汇报了一下这里的情况,一听老爸又喊着让去拉食材,又是气不自胜地说着,怎么着让公安把这帮养驴的收拾进去就好了,妈的一头驴多收我好几百,给着他们我都ròu疼。

    “得了吧,解放路那店被折腾的快没生意了,他们一倒,还不是你们一家独大……在这点上你就不如你爸了,眼光得放长远,也就下雪天他们涨涨价吧,一放睛,饲料货源一充足,回头他们得上mén求着你买他们的rò公子倒是颇有官宦之家出来儿孙的长远眼光,安慰着钱默涵道。

    这么说倒是心安了许多,这也正是钱中平、陶成章、孙存智三位长辈的打算,特别是陶老板颇有眼光,昨晚就细细分析过了,这涨价受影响最大的是消耗大户,可最终成就的也是这些大户,毕竟那些小mén小户稍微受点冲击就有关mén之虞,而以鑫荣ròu联厂为基地的潞华街这个酱驴ròu馆则不然,籍此扩大市场,很大程度上能抵消涨价带来的负面影响,一旦价格回落而市场稳定或者扩大,那带来的长远利润同样是丰厚的。

    所以,陶老板这铁三角拟定的方案是,逆市而上,扩大销售。趁着年节前的销售旺季扩张市场,能挤垮几家算几家。

    说是这么说,不过到了大辛庄,出货价又涨了一máo二,气得钱默涵又揪着养殖场的老赵劈头盖脸骂了一顿,那老赵左陪不是、右陪笑脸,送了一条黑狗ròu加一件驴鞭才把钱公子的火气稍稍压了压………

    …………………………………

    …………………………………

    生意场上就是你来我往,有赚有赔,不过总归是赚了的比赔了的高兴,特别是一不小心赚了钵满盆盈的,那意外之喜可就大了。

    盖庭甲就是如此,看着手机银行发来的短信通知,明显营养不良的泛白脸sè蕴上了一层笑意,以前知道这个赚钱方法,但没想到赚得这么容易,和亲爸打了个电话,又和后爸打个招呼而已,果如雷哥所说,亲爸、后爸都不敢不买账,光那十公斤重,售价死贵的小米包装就出了几百件,一个区政fǔ捎带下属相关部mén,今年可有得熬粥喝了。后爸那儿还推销了点炒货,那单位叫纪委,明显不能明目张胆地违反规定,变相发这些计划外的福利奖金之类的,请示过单哥了,好办,随后单哥又给开回一张发票来,物品名称是:文具!

    这些倒无所谓,关键是到账的钱可一分没拉,盖庭甲看着显示的金额有点暗自乐呵了。却不料乐着的时候,感觉身边有热力袭来,知道是谁来了,一收藏起了手机,左右翻着白眼看着凑到自己身边的大胖二胖不客气地问:“干什么?”

    “看看怎么了?”大胖不乐意地道。

    “拽个máo呀,我爸要是区长,我也卖这么多。”二胖白曙光明显有点懊丧,所长就是不如区长,自己卖的那百把十份炒货,只够还借单勇的钱,究竟是还不还,还在纠结之中呢。

    “这个拼爹的时代,爹你没法选吧?你咋不说你爹要是市长,都不用上班费这劲了。”盖庭甲笑道,刺jī了胖哥两句,栗小力却是不解地问着:“小盖,你爹都区长了,你来城管队hún个什么劲?”

    “呵呵,城管是职业之王你们不知道呀?在这一行从过业,以后任何职业都不在话下。因为这个职业训练出来的特质,是其他行业无法比拟的,所以我就来尝试一下。”小盖笑着,很专业的解释道,不过解释的对象有点错了,这俩吃货听得一愣一愣,栗小力下意识地咬咬手指,讶异地问:“什么特质?”

    “心黑手狠脸皮厚。”盖庭甲笑道。

    “呵呵,也就脸皮厚的,没你说得那么无耻吧?”白曙光恬着脸道。

    “那是你还没有修炼到家。”盖庭甲笑了,侧眼一看办公室外来人了,笑着道:“比如雷哥就比咱们强,管区有的烟酒店里,他愣给人家塞土特产,还收得是现金。”

    三人都笑着,那咋唬小商户的本事别人还真学不来。笑着的时候雷大鹏前呼后拥进来了,看这样威信更高了,不高不行呐,这干小二货自那顿饭后,兜里多少都有点进项了,能不对提供发财机会的雷哥顶礼膜拜吗?更何况雷哥那叫一个仗义,谁挣得多了,铁定宰谁,这不,进mén二话不说,揪着白曙光,咚咚屁股上踹了两脚,直骂着:“一群人就他妈你不怎么样,脸都让你丢尽了。”

    这却是嫌白曙光销得最少了,白曙光倒也不难受,就是有点难堪,苦着脸哀求道:“雷哥,雷哥,我爸不长进,不能赖我呀?他就个小屁所长能当多大的家呀?”

    “别说哥不照顾你啊,有本事吃ròu,没本事吃屎……今天谁进账了?明儿就过元旦了,不吃都不好意思,把咱们俩队长叫去,兄弟们一块聚聚去。举手啊……”雷哥叫嚣着,一惯地吃大户开始了,这种事栗子和小白最喜欢,就哥俩在这堆人里算贫下中农,只有白吃的份,没有掏钱的时候。

    这个月挣回来的钱也被折腾了个差不多,张卫华举手了,盖庭甲举手了、董伟举手了,这仨大户一举手,又是引来了一双双及贪婪的目光,盖庭甲笑了,直道着:“好好,兄弟们别这么看我们,我请还不成。”

    “看看,小盖多自觉,今年的岗位标兵就是他了啊。回头传话下去,谁不选小盖,咱们歪瓜裂枣队跟他们没完。”雷大鹏乐了,众城管咧嘴一笑,俱是点头拥护,这么个热情搞得盖庭甲倒不好意思了,故意难为道:“雷哥,这个月都宰了我五回了,你这当哥的不能老带头宰兄弟吧?”

    “就是,我也被宰四回了。”张卫华附合道。

    “这叫均贫富,你们挣得太多,总不能让兄弟间也有仇富情绪吧?”雷大鹏为难地道。

    “就是,我们最恨社会不公了。不过我比较喜欢小盖。”栗小力道。

    “就是,要富人都像小盖这样,社会立马就和谐了。”白曙光道。

    吵吵嚷嚷,胡扯luàn诌,惯常的谈话方式,雪天好就好在这儿,不用上街赶小商小贩了,扯到中午,雷哥果真把俩队长拉来了,又把城管队相熟的不值班的全拉到凯悦莱酒店摆了四桌。

    下午酒意未散开得本队评选大会,要往上头报几个先进名单,这半年多了,天天搁大街上风吹日晒的好同志,有人连名都没提上,得票最多的反倒是劣迹斑斑进过派出所的一位:雷大鹏。

    排在第二位也够呛,是位连街上执勤都没干过的盖庭甲。

    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社会果真是不公得厉害啊,小雷评上先进的消息还没报上去,上面倒有消息传下来了,西城大队长雷多宝有可能被提拔副局长,那可是个有名的五毒队长,据说除了怕老婆,就没怕过什么人,这两代烂人,一对城管,可都成今年的红人了………

    …………………………………

    …………………………………

    这一天是元旦的前一天,司慕贤和刘翠云回到阔别半年之久的校园时,菁菁的校园、忙碌的学子、浓浓的节日气氛让这两位离校没多久忍不住又回忆起难忘的校园日子,只不过回忆中,又多了几分愁绪。

    半年多了,司慕贤光鲜了点,不过回到县城代课的刘翠云还是那么个朴素的打扮,两人依然那么亲近,只不过亲近中多了几分生分,下车的时候,司慕贤伸手,一惯于牵着他手的刘翠云意外地没有伸手,自顾自地下了车。让司慕贤愕然一下下,明显地感觉到了距离不光是美。

    雷哥说了,距离不光产生美,还容易发生劈tuǐ,你小子完了。

    原本把这当成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不过现在司慕贤倒觉得依着人之常情,这好像也属正常。

    “怎么了,慕贤?”刘翠云发现司慕贤表情有点不对了。

    “哦,没什么。”司慕贤摇摇头,稍显尴尬。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进校mén了,司慕贤专程送了一份民俗资料的样稿给宋教授,刘翠云顺路跟着来了,俩人相约着去看看班主任任群和系主任王恒斌,踩着咯吱作响的雪地走了不远,刘翠云随意问着那哥俩的近况,司慕贤笑着道:“一个当城管,一个当jiān商,两人都过得很潇洒,基本实现他们最初的理想了。”

    “单勇做什么生意了,还卖驴ròu?”刘翠云问。

    “你手里那就是,潞丰小杂粮,年底刚注册的牌子,现在全市的超市都铺遍了。”司慕贤道,刘翠云讶异了一声,看看手里的几样炒货礼盒,这是准备送给老师的,还以为是司慕贤jīng心挑选的,可没想到是单勇的手笔,看了几眼,笑了,道了句:“这里面应该有你一份吧?那俩草包可没有这个审美眼光。”

    说得是那食盒,司慕贤笑而不语了,反而岔着话题问着:“我说翠云,我怎么觉得你对他们俩人的兴趣,比对我的兴趣还大,好像还没有问我怎么样了?”

    “看你这样都应该不错了……不是我要问他们,而是有人打听。”刘翠云隐晦道,司慕贤一停脚步,瞥眼一瞧道:“咱们支书?你们还有联系?”

    “嗯,在skype上,碰见过一两回,她还让我传几张照片过去,咱们支书tǐng怀旧的,捉马乡的照片她一直存在手机里。上次还问我单勇惹事了没有,唉,其实nv人tǐng可怜的,她心里如果装下了一个人,很难忘记的……不像你们老大,没准早勾搭上别人了。”刘翠云为支书叫着屈,这话听得司慕贤没反驳,那一对肯定是岌岌可危,现在看这样,半年多过来,怕是连自身也难保了。边走边旁敲侧击着问着:“翠云,那我们的事,你跟你爸妈说了吗?”

    “说了,我爸妈的意思是有两种情况下咱们可能。”刘翠云愁云一脸地道。

    “什么情况?”司慕贤听着lù口风了,兴喜地问。

    “第一种情况,你把我的工作调市里、转正,而且得有一所房子。”刘翠云无奈地道。

    司慕贤嘴chún一哆索,吓住了,岔着话题问:“我还是听听第二种吧。”

    “第二种是你把工作转我们县城,在我们县城买房子。”刘翠云苦笑着道。

    司慕贤嘴chún又是一哆索,继续被吓住了,爱情的小舟终于还是撞不破现实的坚冰,别说工作调动多难,就那房价都得把穷文青吓得失眠了,刘翠云很理解,笑了笑,黯然地道了句:“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得慎重考虑考虑,我现在连工作都没转正,你的职工宿舍还不知道得住多少年,我们真要组成一个家庭,你觉得那将是一个爱情故事,还是悲情笑话。”

    说着,黯黯地转身前行着,司慕贤五胃翻腾着,好半天没回过劲来,半晌长长叹了口气慢慢跟着刘翠云的步子,一前一后,几步之远,却远得司慕贤觉得没有勇气跨越。

    ***,我真该跟上老大贩驴ròu去。

    路过教学楼时,司慕贤回忆起毕业分手的时候,看着mí茫雪sè中的nv友,心里如是想。

    !@#

第41章 欢欢喜喜回过年

    纷纷扬扬的雪sè断断续续在持续着,毕竟最美的雪sè还在山区小镇,一场大雪,把这里变成了晶莹剔透的童话世界,如果不是一条二级路被汽车辗得雪sè污黑的话,身处这个银装素裹的地方,几乎连方向也不可辨。

    对了,那条路,直通向朝阳镇,不像其他乡镇公路停运,到现在为止,已经连续四十八个小时没有断车了。车行的方向都是朝阳镇潞丰绿sè食品经营公司的场地,场地上工人减少了一半,忙碌得只有一件活:装车。

    单长根夫fù是被大侄连哄带骗唆导来的,不过这会对今年的收成也没有什么顾虑和异议了,老头看场、老婆做饭,今天是元旦,这小年过得这么忙乎对乡下人可是不多见的,接了本家哥的电话,单长根背着手,转悠着进了仓库,看看铝合金隔断里的小宋正算着账,问着单勇去哪儿,宋思莹伸着脑袋说是不是在上货队伍里,老单又转悠出来了,细细瞅了瞅,果真看到了裹着头巾和场里工人一起装车的单勇,糠麸这些东西和面粉差不多,一沾就是一身,单勇早就浑身灰不拉叽的颜sè了,老单招手喊着你爸妈电话里问你呢。车上的单勇跳下来,朝这边奔来了。

    仓库里,宋思莹正嘀嘀摁着计算器,今年的囤货也没有什么悬念了,不但养驴户抢料,山yīn禽业的也来凑热闹了,扫走了十几万斤糠。城区养猪的大户也来了,最青睐的是玉米渣,自然是扫了个干净,最多的麸皮也不愁卖了,市区东明饲料厂来了晚了点,直接全包了。

    不过宋思莹算来算去,算得她老大不高兴了,早知道这么好卖的话,应该多凑点钱再多囤点;现在货源这么紧张,又觉得没必要这么成批卖,再提提价格多好,虽然单价不高,可那动辄几万斤、十几万斤的量,就提个一毛五分都非常可观。可这时候单勇又让她有点看不懂了,嫌烫手似的,能卖就卖,一百多万斤,愣是折腾得只剩了点尾料了。

    扔下手里的活,看着单勇回来和本家叔说了句什么,接了个电话,宋思莹奔了出来,喊住了单勇,一把揪进仓库,一到这种情况肯定又是有事了,单勇不迭地问着:“怎么了?别生气嘛,今天保证完,我亲自送你回去过年去还不成。其实我也想回家了,刚才我爸妈还打电话了,大过年的光他们俩守在山上,老大个不高兴了。”

    “我不是说这个,过个元旦有什么紧要的。”宋思莹不悦了。

    “那你这是……”单勇纳闷了一下下,拍拍身上的糠皮子,宋思莹也不嫌弃这搞得脏里巴叽的样子,一划拉手指算上了:“……咱们又是自己收拾,又是找乡下换大米的收,为了鼓励他们收,还给他们统一进大米垫本钱,好容易收了这么多,不能这么随便就扔出去吧?”

    “那你什么意思?”单勇继续纳闷了,一摆头问:“准备扛两袋回去吃去。呵呵。”

    “你少嬉皮笑脸。”宋思莹推了没心没肺笑着的单勇一把,不过又不忍地拽着,附耳道着:“我是说卖给他们太亏了,再给他们涨涨,我算了算,就搭上咱们收货便宜,一百七十多万斤,平均每斤就两毛来钱,去掉麻袋、人工、运输、装卸,撑死了挣上三十多万。不行再给他们加一毛,多挣点是点……”

    原来是这种情况,单勇愕然地盯着好像自己的钱被人白拿走了似的那个心疼样子的款姐,笑了,哈哈笑着,这样子明显是不当回事了,宋思莹可不悦了,掐了把、推了把,堵在门里要让单勇答应,单勇不迭地劝着:“……别,别介个样子,该出手时就出手,你那时候缺点胆,该收手时就收手,千万不能太贪。”

    “谁太贪了,我是说这么大雪,他们根本没地方收去。不挣白不挣。”宋思莹道,看来也看到赚钱机会了。

    “不对不对。”单勇否定了,坚决不同意地道:“咱们定的这个价格其实就是沾了下雪和运输的光,其实也是个相对合理的价位,饲料厂觉得从咱们这儿拉走比较划算他们才来的,否则逼急了,人家真要组织个拉运队伍从外地调运,那可就该咱们哭了。还别不信,涨过他们的心理底线,谁也敢铤而走险……而且这些人咱们惹不起,惹急了人家把袋装饲料降上几块钱,咱们照样得哭……其实生意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都是看着利好往上涨,都赚上点,心里偷着乐,可谁要想一家啃光吃净,那就得犯众怒了。要不你去跟他们说,别涨一毛了,直接涨一块,涨到优质小麦价算了,你看是个什么后果?”

    “就你能呀…哼!”宋思莹明显操纵不了这事,气咻咻地扬手要给单勇一下子,不过落手时,又成了帮他拍了拍肩膀,反正吧,还是那么点不高兴,单勇哭笑不得指着道:“你别这样啊款姐,前两天憋得快哭脸了,愁得卖不出去。这倒好了,卖出去了,还卖得高价,你又嫌挣得少了,你这么计较心里就永远高兴不起来啊……我告诉你啊,人要高兴上来,不是因为得到的多了,而是因为计较的少了,你这么计较我以后是没法跟你合作了啊,要不得了,你自个算清账,各拿各的钱,各干各的事……分家。”

    “啊?”宋思莹吓了一跳,一把揪着要走的单勇,恶狠狠地瞪着道:“你想得美,现在炒货和小杂粮出得这么好,想扔下我自个单干是不是?门都没有,我还就守这儿了,不过年了我。”

    “哈哈……是啊,炒货和小杂粮出得那么好,何必计较点下脚料呢?”单勇一笑,脸sè一整,反问道。

    这一问,宋思莹不吭声了,那才是大头,而且那可不是一毛两毛的利润,单个食盒的成本不到三十,到单位的售价可差不多都翻番了,那钱还真是有些没结算出来,否则得数着钱玩了,这一不吭声了,单勇逗着道:“这生意在你心里是透明的,你还不知道划算不划算,还有大半仓存货呢,说给你换奥迪你不相信……这都实现了吧,都富余了,还有什么不高兴的,来,笑一个,给爷笑一个!”

    “啊呸……”宋思莹笑了,不过朝着单勇的脸作势来了个呸的动作,单勇闪避了下,笑着要走了,却不料款姐又来心事了,嘟囊着,炒货卖得是不错,可给雷大鹏这群二货提成太高了,差不多砍掉一半利润了,唠唠叨叨好不心疼,单勇真没耐心了,气一捋袖子恶相顿lù着骂着:“你是不是看我下雪天没事干,想让我摁着揍你一顿……挣都挣了还这么叽歪,要赔了你还把不得把我麻缠死是不是?。”

    “我不是替你心疼钱么?没良心的。还想摁着揍我?你舍得呀?”

    宋思莹嫣然一嗔,扬着头tǐng着xiōng迎上来了,让单勇好不牙疼,直摆手着,不说了,逃也似地出了这小仓,款姐这风情,那是一般人消受不了滴。

    不过还好,好在这个兵行险招囤下的余料都消化了,东明饲料厂的最后一车装货起运时,厂里带队的从车上又跳下来,接了个电话,跑着向单勇来了,直递了张名片邀着:“单老板,我们石厂长邀您改天到我们厂里坐坐。”

    “哟,看上我了,不过我们这儿没什么存货了,都被你们扫走了。”单勇笑道。

    “不是,昨天拉得那两车我们检验过了,没掺沙没沾土没发霉,这么跟您说吧,其实我们厂原来也从乡下收,不过效果不怎么样,老百姓有时候坑城里人也黑着呢,一不小心就给你掺进其他东西了,我们厂长说了,要是能收到这个水平,以后咱们长期共事怎么样?不过价格可不能比照现在了啊。”来人道着,是厂里的业务经理之类的,看样除了价格高了点,货还是tǐng满意的。

    “那没问题,这好事啊……我回市里找你们去。”单勇笑道,和这位送消息了握手言别,亲自开着场门,把这年前的最后一拔车队送走了。

    空出来的场地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雪,想想这个把月的辛苦如斯,再想想这囊中的进项,单勇可没宋思莹那么不知足,靠着铁门自己想得都能笑出声来。

    不笑不行呀,就咱这矮锉穷小户能在这个大行业里分一杯羹就足够让单勇偷着乐了,何况东明这大厂都伸出橄榄枝来了,这年头不但你胡干瞎干,就怕你什么也不敢干,只要能把事办了,就有人找你一起干。

    其实想想单勇心里也心虚,两人的身家几乎都砸进饲料食材里了,要是没有这场雪,或者雪迟点到了年后错过了养殖出栏的黄金时间,再或者那家饲料厂发个神经提前囤一批货,那今年潞丰可就丰收不了了,慢慢地消化这些存料,怕不得得愁煞个人呐。

    不过现在好了,可以集中精力做做炒货和小杂粮市场了,赶在年前出出货、收收账,那又将是好大的一笔,或者,还有一个好大好大的愿望等着实现,单勇抬头看着雪sè凄mí的天空,辨着向南的方向,在很远很远的南边,还有一个让他神往的邀请,那里应该没这么大雪吧?一定是绿树成荫,说不定还姹紫嫣红着呢,在那样的环境里勾搭勾搭师姐不知道是种什么感觉?

    我现在这个样子,应该……单勇自恋地一低头,嗯了声,好不入眼,要不是为了腰包鼓点,说什么也不会干这脏苦累的活的,不过也可以理解,生活过得这么苦逼,还不都是为了当年吹下的那个牛逼。要早知道的话,那个牛逼就不吹那么大了。

    嘀嘀几声喇叭声音,打断了单勇的憧憬,回头时,却看到了向场里驶来一辆依维柯,车身上还标着“公安”的字样,惊得单勇“呃”了声,眼珠差点迸到雪地里,偏偏那车到了场门口,嚓声拉起了警报,堪堪驶到了单勇身前打了个滑刹住了车,车门洞开,人下来时,看得单勇直梗脖子,嗝应都上不来了。

    “嘎嘎嘎……”下车的雷大鹏jiān笑得前俯后仰,直指着单勇取笑着:“看把蛋哥吓坏了吧?哈哈,一看这样,肯定做亏心事怕警察上门了。”

    栗小力和盖庭甲下来了,两人却是被单勇的扮相逗乐了,张着大嘴哈哈笑着,白曙光被张卫华推下来了,两人一看单勇的样子,同样是震惊无比了,一干小二货刚下车倒笑得站不稳了,远远地宋思莹刚跑出来,一看这阵势,尖叫了一声,又奔回去了。

    单勇却是悻然拍拍身上的糠麸渣子,无语了,过元旦的,可没料到这群货sè不期而至了,居然还坐着警车来的,不用说,肯定是张卫华家给找的方便,笑着的时候雷大鹏雄纠纠地上来了,穿着一身崭新的西装,直摆手示意着兄弟们安静,一搂单勇道着:“虽然蛋哥落魄到这样子了,不过兄弟们都不嫌弃他啊,蛋哥,你瞧瞧,兄弟们可都大过年的连家都没着,全来乡下看你来了,下这么大雪,简直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的,是不是兄弟们。”

    一人喊,一群应和,好不热闹,单勇这时候才回过神来,讶异地看看雷大鹏,又看看那俩胖哥,不解地道着:“你们……不是大过年逮个大户宰吃吧?咱这地可没饭店啊。”

    “稀罕呀,看把你抠得,今儿干爸干妈打电话说你没回来,我们就想来接上你,今儿我请啊,谁也别跟我抢。”雷大鹏拍着xiōng脯,义薄云天了。这么个大方样子,依单勇的了解不像雷哥的风格,肯定有什么喜事了,笑着问:“怎么?是不是挣得不好意思了。不过还数不着你,应该是小盖挣得最多吧。”

    “切,就你那俩小钱,算个毛呀,哥就没在乎过,早吃逑完了。”雷大鹏道,噎得单勇直瞪眼,一得瑟,栗小力凑上来了,得意地道:“雷哥被光荣评选上本年度太东城管队业务标兵。”

    单勇一愣,没消化掉这条消息,更猛地来了,白曙光更得意道:“震惊了吧。雷哥老爸提拔城管局副局长了。以后雷哥是局长公子了。”

    那样子,比亲爸提拔了还高兴似的,单勇却是懊然地道着:“哦哟,怎么和谐社会,净发生些不和谐的事呢?看来你确实春风得意的厉害,不宰你都不好意思……好,一会儿回城。来来,都进来,暖和暖和。哟,你们可真厉害,还整了个警察司机,不知道还以为抓我来了。”

    下车的果真是五马分局的一位警察,不过是冲张卫华来的,倒也客气,没开口单勇倒先安排给警察哥搬了两箱米几件炒货,场里能拿出手的也就这东西了,不一会儿宋思莹出来了,却是换了身干净点的衣服,那帮货还是直笑话款姐快成村姑了,惹得宋思莹挨个训了几句,这干本不怎么溶洽的团队因为雷大鹏这灵hún人物以及生意上经济基础,联结的却是更紧密了。相随着进了炒货的仓库,大过年的也没歇着,几个柴火炉子上挂着电动的滚桶,正炒着小油葵和胡麻籽,进来暖和着,雷大鹏却是唤着董伟,一指单勇道:“跟他说,让他高兴高兴,别以为哥几个光会吃。”

    “哟,又有新路子了。”单勇乐了,饶有兴致地看了宋思莹一眼,那意思是,这座宝藏还没有挖掘完呢。

    果真有了,那董伟小伙持着手机道:“看这样子的小礼品,能做出来吗?”

    “你是说小包装炒货啊,贴广告oem,没问题,这种真空包装难度不大。年节一过,礼盒装的销量肯定要下降,做这个往外批发就对路了,不过价格可就上不去了,而且品种要单一走了。”单勇道,干了个把月,炒货的行当也多有了解了。

    “那就没问题了。”董伟收回了手机,解释道,敢情是地方市县区的手机营业厅经常有交话费送小礼品之类的活动,每年这小刀小餐具小电筒小日用品之类的开支相当庞大,其实这一块只要能吃过那怕一小部分,量也是可观的………听到此处,单勇眼睛亮了,这小子家里是移动公司的,本家就经营着手机店,敢情是制作一些赠送的小礼品,一块钱瓜子一大包呢,总比用个小钥匙扣用两天扔了强吧?何况瓜子袋吃着看着,没准广告效果更好涅?

    单勇乐了,对着这小哥们直竖大拇指。那样子恨不得抱起来亲两口,正发愁开春后的业务呢,这倒送上门来了。董伟刚说完,雷大鹏又拽着小萝卜头盖庭甲过来了,直让小盖报料,官宦之家出来的,这眼光确也有独到之处,就听小盖来了更好的创意:“蛋哥,其实你这个食盒设计还差了点,也就年节好卖,过了年节就不好说了……变变,这么变变,我想了想,把这盒做成桶,保持原来形状,容量加大了,里面的东西呢,做成真空包装,随吃随拆而且方便放,这样就延长了保脆期,不至于返潮不好吃了,炒货不怕坏,就怕返潮……而且我想,开这么个炒货、土特产礼品店,每年单位里上级下来检查,那车队后厢里塞得都是满的,全市多少单位、多少检查、得吃掉多少礼品,以前我就知道我爸催着秘书满世界找稀罕特产……咱们这样多好,包装内容都有了,而且找到根本不问价格的客户群了,你说咱不想赚钱,可能吗?”

    单勇的眼睛凛然了,宋思莹的眼睛亮了,也许别人还没有感觉到,不过让这俩生意精已经揣到财富的影子了,单勇半晌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拍拍小盖的肩膀感叹地道着:“知音呐,怎么不早认识涅?你比这几个吃货强多了。”

    “强什么呀强,食盒都做成饭桶了。”雷大鹏道了句,惹得众人笑了一阵。还有奇思妙想的,栗小力巴结上来了,直说广告词都想好了,前一句是“炒货中的顶级吃货”,后一句叫“吃货最爱的炒货”,店名就叫“吃货炒货店”,这俩吃货别的不行,那张嘴绝对利索,磕着瓜子这话都能蹦个不停,惹得这干二货直抚掌叫好。

    说了会,吃了会、喝了会,乱了会,换上了衣服,坐着这辆特权车,一车人说说笑笑回城来了………!。

第42章 寻寻觅觅是旧怨

    全文字无广告     第42章 寻寻觅觅是旧怨

    雷大鹏这回可算是大出血了,请客的地方在莲花池的辣妹子川味楼,包了个大间,搬了箱五粮液,夹了两条软中华,席间单勇才知道哥几个爱来的原因敢情全在那斟茶倒酒的服务员身上,清一色的正宗辣妹子,年纪不大,经事不少,不管你开多荤的笑话,人家别说上火,脸都不红一下,进门雷大鹏就勾着手指头喊着娇小玲珑的川妹子色色地道:“妞,过来,给哥笑一个。 全文字无广告 ”

    “笑啥子嘛,好久都没见你来喽。”妹子浓浓的川味伴着个暧昧兼幽怨的媚眼,让雷哥好不受用。

    刚刚坐定,斟茶的功夫,大胖栗小力抬着眼皮使劲往裹得严实的另一位妹妹胸口里瞅,馋涎欲滴地小声道:“凤啊,几天不见,人也漂亮了,个也高了,胸好像也大了……”

    “哦哟啊,我正想说来着,栗哥你的也大了,不是吃丰胸药了吧。不知道下面大了没有。”小妹笑着把调戏给挡回去了。那干人一看栗小力这样子,哈哈地谑笑上了。

    好在宋思莹在场,没有更荤的话题,不过就这也看得宋思莹大眼瞪小眼了,一俟服务员出去,指着雷大鹏和那俩胖子道着:“以前没发现啊,人好像越胖越流氓?大鹏你以前不这样啊。”

    “人是会变滴款姐,一会儿吃完饭你自个回家啊,俺们兄弟们还有节目涅。”雷大鹏摆着手,一副老大派头,接下去的话宋思莹却是不敢问了,八成是男人同好,胖瘦都要,干不下什么好事,不过不问也罢了,反而狠狠的剜了单勇一眼。

    单勇倒不介意,和一干城管兄弟们说着生意上的事,详细地听着这干二货的奇思妙想,还别说,收获蛮大的,话里宋思莹已经听出来了,有唆导这干小官僚子弟从商开店的意思,这话说得很委婉,比如想教唆张卫华干这事,单勇就委婉地夸奖:我觉得卫华你很有商业天才,你想的这种包装销售模式很有创意。再比如想教唆盖庭甲支摊,话锋一转又是:小盖,他们都说你是个宅男,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呢,要是宅男的话,他根本没有这种商业眼光,再说宅男都是靠啃老养活自己呢?我觉得你就不是,就你那个思路,一年挣百把十万那是往少了说……一煽一煽再一煽,把酒场的气氛给煽得老高,最先动摇的倒是雷哥,直说不想当什么逑城管了,回头当老板去,一划拉手唆着兄弟们,都当老板去,回头把这川味楼包下来,连服务员带老板娘,咱们挨个调戏。

    这么朴素的理想惹得众兄弟一阵叫好,听得宋思莹直喷茶水,狐朋狗友到一块怕是离不了这些话题,何况这过小年的,喝着五粮液,配着辣子鸡,舀着毛血旺,嚼着回锅肉,从钱谈到女人,又从女人谈到钱,谈来谈去才发现,在座的除了宋思莹,居然都还是光棍,最后干脆把宋思莹也归到女光棍的行列称兄道弟了。

    一圈酒下半瓶,两圈下个一瓶半,菜没上完,倒喝了个差不多,等菜上完了,倒有人离桌了,喝吐了两个,喝多了一个,没喝多的倒坐不住了,有的嚷着要去吉运歌城玩,有的喊着要去桑拿涮,这时候还是雷哥威武,一拍桌子决定了:“走,先唱后玩,玩罢再涮,今儿高兴,除了回家,你们想去那,哥全请了。”

    众人颠三倒四拉着喝多头晕的,拽着酒醉分不清方向的,拥着雷大鹏下楼来了,潇洒的一刷卡结账,调戏了老板娘两句,雷大鹏这才想起今天请的人,看着宋思莹和单勇相跟着下楼,又是安排着蛋哥你就算了,我看着你俩也合适,你俩瞎搞搞吧,我就不请了……惹得宋思莹面红耳赤追打了几步,踹了两脚,这干二货奔着出门,拦了几辆出租车,争抢着把自个塞进去,玩去了。

    终于送走了,有点酒意的单勇晕晕地回头时,宋思莹也正看着他,一对视时,眼睛像像灼到了一样,宋思莹赶紧地避开,反倒是单勇很大方地道着:“你送我,还是我送你,还是各回各家……你家住那儿,我还不知道呢?”

    “这么长时间才想起关心我来了?在金海滩小区那边。”宋思莹道,脸蛋红扑扑的,酒意盎然,有点像春心萌动。单勇低头看了看,虽然平时调戏的话不少,不过那仅限于调侃,此时才发现,原来款姐也挺有那么点风韵的,要不是行事太过张扬的话,在学校肯定能把那几朵弱不经风的淑女校花给比下去,这一看,宋思莹眼里蕴着笑意,故作不知,头向一边侧着,像看出租车来,不过过去了一辆她也没拦,半晌才白了一眼痴痴看着她的单勇道:“看什么?没见过啊。”

    “呵呵,我在想啊,将来谁要是娶了你,那幸福了。 全文字无广告 ”单勇郑重道着。这一说宋思莹近前了一步,打量着酒意一脸的单勇,不知道这货要喷什么话来,不过这句嘛倒是挺顺心的,笑了笑,一副想当然地笑了笑,揶揄地问着:“怎么?现在想弥补学生时代的缺憾?”

    这几乎等于在问,你想上姐了?

    不料问岔了,单勇凛然摇摇头道:“不是不是,咱俩都成哥们了,那好意思干那事……我是说呀,谁娶了你可是财色兼收嗳,少奋斗好多年呐,别人不知道你有多少身家,我知道啊,年后就是百万富姐,货真价实的……”

    说着,宋思莹的眼睛冷了,虽然从来不介意谈钱,不过却越来越介意单勇这么**裸地谈钱,剜了单勇几眼,一言未发,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单勇追着上车的宋思莹问着:“喂喂,要不要我送送你。”

    “稀罕呀。”宋思莹头也不回地上车了。

    单勇再问,嘭地一声车门响声,把他关在外头了,车呜地走了,单勇有点糗色地抹了抹鼻子,不过一抹之后,脸色却变得很正常了,像根本没有酒意的样子。

    故意了,有点故意了,尽拣宋思莹不喜欢的话题,看样是故意把款姐给气走了,不过也好,总不能再没办法了,把朋友发展成炮友吧?虽然这位应该是最容易上手的。

    单勇如是想着,想想和款姐意外地成了生意伙伴,她虽然小性子了点,爱财了点,生活随便了点,不过也算得上一位好搭档了,单勇还真不敢尝试用男女间的龌龊情事破坏这好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

    拦了出租车,上车坐定,单勇说了个早想去没来得及去的地方:

    “淮海老厂区。”

    ……………………………………

    ……………………………………

    始建于上世纪五十年代的淮海兵工厂即便是破产了,也保留着曾经红极一时的影子,堪比三层楼高的废旧厂房,锈迹斑斑的大型机械,标着军事重地的坍塌围墙,处处奇景沿路看过,覆盖在凄迷的雪色中,就像后工业末世时代蛰伏的机械怪兽,全盛时期,这里曾经有来自全国各地的数万工人在日以继夜地生产常规武器,之后经历了很多国企军工转民用、民用转破产的路子,厂房土地机械被陆续分割出售,仅剩下了远郊这个废厂区还能看到点原来的旧貌。

    下了车,踏着已经融化了一半的积雪,泥泞的厂路通往几幢孤零零的楼房,是家属园区,上个世纪的三层建筑,破败的只剩了个框架,里面住着原厂那些无从安置的老弱病残以及他们没有出路的后代,这里距离市区十几公里,单勇回想着沿路的景观,看着凫凫的炊烟有点纳闷,不得不佩服人的生存能力很强,这个几乎成为孤岛的地方居然还能生活着这么多人。

    进了院子,砖地凸凹不平,院子里停了几辆改装的三轮自行车,一辆没牌照的摩托车,差不多就是最好的交通工具了,能走的应该都走完了,找着单元楼,沿着已经磨得圆滑的水泥楼梯上楼,楼道里弥漫着浓重的煤烟味道,几乎是掩着鼻子才能走路,到了三楼敲响了一间木门,门上有个补丁,打补丁的是“安全生产”的铁牌,让敲门的单勇笑了笑,废厂里能利用的东西估计都用遍了。

    吱哑门开,一个光头露出来了,笑着请单勇进门,捂着个大军绿色袄子秃瓢不是别人,正是都长青,没有意外,看样是早约过了。一进门,屋里还坐了个长脸短发,脸上几个肉疙瘩的瘦个汉子,花柳,柳春生,这俩不但是发小,而且是狱友,自打街头和单勇拼了一次,倒成不打不相识了。

    两人正喝着高梁白,配菜的一盘花生米、一盘猪头肉,年过得很简约。都秃子对人客气,直邀着单勇坐下,倒了杯,单勇谦让着,刚从酒场下来,不能多喝了,不过好歹应场碰了两杯,这辣得满嘴冒火的高梁白可比五粮液难喝多了,花柳可不像都秃子那么客气,还保持着一份警惕,不时地眼瞟着单勇,似乎在揣度对方有无恶意似的,因为划车砸玻璃的事被西苑派出所揪着拘了半个月,可没到出来后都哥怎么和这小子反而成了朋友了。

    “都哥,说来听听……没想到都哥真是个信人啊,我就随意提了句,您倒当回事办了,先谢谢了啊,还有柳哥,回头兄弟再请二位啊。”单勇打破了沉默,直问上了。

    这却是个贼喊捉贼的伎俩,这贼就是单勇本人,冷库的事平息之后某次专程又找到都长青,请了一顿,饭桌上称兄道弟聊了一场,和西城常混的痞子照个面熟。而且拜托了个找秦军虎下落的事,这个事单勇知道他办不了,不过总能找到原冷库的经理赵红旗吧,或者另外一个直接经手的刁满贵总能见到吧,单勇给都长青提了个好懵然的问题:

    怎么秦军虎的冷库人不在都能转手?我听说这事和驴肉香的陶成章有关,帮忙打听打听,现在他是咱的竞争对手,有些事得防着点………无懈可击的理由隐藏着自己的本意。

    “兄弟,不打听我还真不知道,这里头的事可大了……”都长青嚼了块猪头肉,开口了,筷子一指柳春生道着:“还眵亏了花柳兄弟,我们本来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不过探了刁满贵和老孔两回,就听了差不多……”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单勇问,一听探了知道怎么回事,对那两位歉意不小。

    “小刁劳教两年,老孔还没判,现在能去探监送吃的了,我去看了回,送了两箱方便面,感动得孔老板直抹眼泪,不过就出来也没戏了,一准得被折腾成穷光蛋……”花柳道着,声音有点沙哑,这人眼光有点阴,让单勇看得不太顺眼。

    他一说,都秃子个直爽人倒感叹上了,道了句:“这人真没法说啊,孔老板进去不久,后娶的这小老婆跟他离婚了,卖了房卷着钱跑了……现在给他跑前跑后找关系捞人的,反而是他离了婚把人家扔乡下的原配……这他妈有些事说不准,有些人更说不来,还是咱们打光棍的舒坦。”

    这两流氓无产光棍哥的话倒把单勇逗笑了,笑着岔着话题道:“老孔是个明白人,差不多就知道是谁干的吧?”

    “可不,就不知道也想明白了。”都秃子抿了口酒说着:“还真是和那姓陶的脱不了干系,老孔知道赵红旗到世龙驴肉开发公司当副经理去了,就咬牙切齿说,非扒那小子的皮……”

    “世龙驴肉公司可是大企业,怎么会和赵红旗有关系?”单勇问,很惊讶,这个倒是他没想到的事,也没想到最后接手是个就是眼皮下看似根本无关的单位。

    “听老孔说,那公司一直想买下西苑秦老虎手里这个冷库,不知道啥原因,秦老虎根本不吃他们那一套,两方经常有点摩擦,后来出事冷库到了世龙驴肉公司手里,原冷库秦老虎手下那经理赵红旗也跟着发达了,这还用想嘛,里应外合,整点事把他这摊收了呗,说不定老孔养殖场出事也是他们整的。”都长青很睿智地判断道。

    “对,肯定是。”单勇脸色凝重地点点头,这个赃巴不得栽出去,附合道:“我说呢,怎么秦老虎和老孔那么大的两个老板,怎么说倒就倒了……对了,都哥,这事是不是陶成章也参与了?”

    “参与啥吗?”都秃子来了个疑问句,一下子让单勇惊了惊,还以为都秃子找错了,却不料都秃子话锋一转,又给了他一个惊喜道:“他们就是一家。”

    “一家?”单勇貌似吓了一跳,不过在心里并不意外,隐隐地觉得自己先前的判断不错,已经摸到一艘巨无霸的边缘了。

    “这事小刁知道,驴肉香火锅城其实不是一家经营的,陶老板占一份,世龙驴肉公司占一份,鑫荣钱胖子有一份,好像还有个陶家老婆娘家个什么亲戚也占一份,好像还有一家小刁不知道的……我们去劳教所看他,那管教看得严,有些话也不能多问,就瞎聊了聊,小刁也是给秦老板开车道听途说的,这个好多人知道,没个靠山谁能支起那么大个摊来,让那些公家人吃都能把他吃穷了。”都秃子道,边咂吧着嘴里,滋滋溜溜抿着酒。

    这话听得单勇笑了笑,像斟酌传言里的真实程度。三双眼睛互相打量了一番,这个时候其实心里都有点鬼,单勇有些事在明知故问,柳春生怀疑单勇的来意,而都长青一提刁满贵又有点不自在,毕竟是他把刁满贵的行踪报给单勇的,单勇这么个猫哭耗子假慈悲究竟所为何事,也值得细细咂摸一番了。

    “那有秦老虎的消息么?”单勇问,抿着酒,低着眉,不过眼光却瞟着这两位,两位失望地摇摇头,单勇却是知道他们的失望来自何处,地方上的土财主多养些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黑打手,那两老板一个跑一个关,等于这哥俩成了丧家之犬了,再加上以前劣迹斑斑,不但结仇的不少,就公安都隔三差五找麻烦,日子恐怕没那么好过了,否则不至于年过成这样。

    “我想,秦老板有一天会回来的。”单勇放下酒杯,轻轻地说了句很振奋人心的话,看着两人都看自己,单勇笑笑道:“虽然他以前他让你们把我赶出西苑,我很恨他,不过后来事情发展成那样,我倒觉得不恨他了,反而恨这帮王八蛋……太过份了啊,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把人整得无家可归,还把人家产给折腾了个干净,真他妈孙子啊。”

    “就是……我都怀疑秦老虎被人整死了,道上害人再不济也就个横尸街头,这些人吃人可不吐骨头。”都秃子没什么心机,凛然道。

    “嗯。”单勇点点头道:“很有可能。要那样的,可得冤死了。”

    “不,不至于,秦老板也是刀头枪口趟过来的人,以前西苑还不是他一人说了算,别家生意谁能进得来,咱们的惹了事,回头一个电话就摆平了,就史家村那伙土匪都惹不过他……这回我估摸着他是没防着被自己人干了一家伙,那么大人物要被整死,这么长时间了,不会没什么动静的,起码老婆儿子闹也闹几天啊……”花柳随意道着,感情上还是站在秦老板一边,不过话里听得出,这货要比都秃子有脑子的多,说这话的时候,花柳还看了看单勇,似乎有点讶异对方居然和他的期待一样。

    “这个倒是也可能,不过那些大人物的争权夺利咱们就掺合不上了……呵呵。”单勇打着哈哈,说着来回话,这话反倒被都秃子认为是实诚了,还有更实诚的,单勇在结束谈话前,手伸进兜里,取了厚厚的一摞钱,慢慢地放到了桌上,整一万,这么大金额,明显把这俩落魄的流氓无产者吓了一跳,惊讶地看着单勇,单勇笑而不语。都秃子坐不住了,辞让着:“别介兄弟,我们一惯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过现在这样子,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了,受不起。”

    “还真是。”花柳也诚恳地道着:“派出所隔三差五找我们,都他妈以前什么时候的事我都说不清了,这不被逼得没法子,才钻到这鬼地方了。”

    “我拜托的事很简单,举手之劳,呵呵。”单勇笑道。

    “啥…啥事。”都长青有点不舍地看那摞一钱。

    “哎,我这人看不得别人过不去,小事。”单勇起身着,很客气地道了句:“过个好年。谁能没个兜里落空的时候呀!?说不定以后两位哥哥发达了,我还有求到您门下的时候。”

    这下子把这两位痞子感动坏了,那意思是纯粹白送的,这雪中送的炭可叫人生受的何等激动。单勇走了几步,那都秃子却是连送也忘了,还是柳春生起身才省得,两人俱是送着,单勇出门回头时,这哥俩早感动得说不上话来了,眼睛里闪着几乎是崇拜的眼光,就见单勇笑着道:“柳哥,您要真过意不去,就找俩人继续砸玻璃扎车胎去,干那活您挺有技术的,我估计没人查得出你来。”

    “您是说潞华厂那边的响马寨驴肉店……那我们可不敢,人家开门时候就给我们街上混的打过招呼了,谁敢捣乱剥他一层皮,西苑分局罩着,我们算那根葱啊!?”柳春生摇着头,不敢接活了,看来职业素质还是蛮高的,不是什么事也敢胡来。却不料单勇所指不同,笑着一拍肩膀道:“那家我也不敢惹,我说的是其他家,随便你们找,有空子就砸了,没空就没别冒险,只要做驴肉的就算数,瞅那钱能砸几家,你们看着办,不用还了……先拜个早年了啊,留步留步……”

    很大气,龙行虎步,在都长青看来,已经有老板的模子了,两人半晌才省过神来,返身回了屋里,趴在窗口,看着单勇上了等候的出租车走了,柳春生这才狐疑地问着都秃子道:“都哥,他啥意思,要在其他家捣乱,不等于帮着潞华厂那家么?”

    “想逑那么多干啥,兴许是人家高兴找个给送钱的由头呢。”都秃子回过头来,乐滋滋看着那摞钱,利索地一分两份,一份揣自己兜里,一份塞给花柳。

    “那干不干?”

    “废话,钱都收人的了,咱可不落人情欠他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怎么?你不是吓得连砸玻璃也不敢了吧?”

    “不是,我就觉得这小子有点邪门。”

    “少见多怪,不邪门的人能跟咱们打交道?来,喝,喝完咱进城玩玩去,窝这儿都快把我窝霉了……”

    两人杯来盏往,劣酒粗食吃喝得也颇有味道,酒意渐浓,连柳春生那份警惕也扔了,不过好像这事也不需要什么警惕,就砸个玻璃嘛,太简单了,吃饱了撑得捎带下都把这事给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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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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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色倾城介绍:
吃喝是为了活着,活着首先得吃好喝好,讲究点说,那叫色香味形意养缺一不可。简而言之,《香色倾城》就是这种有品位的吃喝玩乐,咱高雅地总结一句:这就叫生活!香色倾城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香色倾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香色倾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