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二章 参数的优势
kuso,kuso、kuso!
露西亚人,可怖的“死神”与“镰刀”,这家伙——
大敌当前,没空再去咒骂可怕的维克多*伦兹诺夫,还没等西泽广义回过神来、再想点办法对抗可怕的“疯狂伊万”,前面的坂井三郎却已经选择了俯冲脱离。
经过短暂的爬升率比拼,他和长机一样惊讶的发现露西亚机“表现完全不正常”,加力全开的f-15j根本无从甩脱“侧卫”、两者之间的高度差反而在一点点消弭,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赤党撵上,到时候一枚导弹或者一串炮弹过来——
该死,情况怎会如此恶劣!
如今既然难以脱身,倘若一气直接飞回札幌基地,又会如何?
遭遇了露西亚超级王牌的追杀,虽然意识里不愿承认,二等空尉坂井三郎却已经十分心虚,他居然会不自觉的估计,如果就这样一路狂奔、逃回北海道,后面的露西亚生番会不会舍命追杀,难道“镰刀”这家伙还会一直追到基地不成,空自的pac-3导弹阵地可不是摆设,那么接下来……
可、可恶,完全彻底的baka思想,他坂井三郎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驾机在夜空中狂奔,眼前是一抹朝阳即将升起的苍茫光辉,惊觉自己正在考虑如何逃跑的坂井空尉十分恼怒,他几乎毫无思考的就一把推杆向前、同时开启减速板,加力狂奔的九四四号f-15j带着剧烈的离心过载径自向下,在数千米的高空中使出一个千斤坠般的急剧俯冲动作。
随着狂暴操控的进行。一阵高g过载让坂井三郎头昏脑涨。不过他还没忘记蹬舵让战机滚转一百八十度。同时变推杆为拉杆,一边还勉力通过后视镜留意身后。
uso,可恶的露西亚王牌,什么“死神”也好“镰刀”也罢,今天吾人就和你拼了!
今天凌晨时分升空出击,原本是参与一场标准的防空拦截作战,现在却被赤党撵着追杀,精神都有些恍惚的坂井三郎只顾拼命。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和西泽广义的任务职责。
经过短暂却激烈的遭遇战,现在北海道以西、札幌一线的空域里就只剩下他们两架f-15j担当空中拦截重任,可这两架“泥盆鹰”却都在和一架孤零零的“侧卫”乱战,不知不觉间,力量几乎耗尽的jasdf第201飞行队已经防区大开,南边的第106飞行队也同样陷入了红星机海的狂暴突击之中,日出之国的北方空中拦截线,正随着朝阳的缓缓升起而再一次变得支离破碎。
战区制空权,现代战场上举足轻重的一种存在,黎明苍穹中的乱斗还在继续。较量的结局却已提前注定。
抱着一种拼命顽抗、甚至是同归于尽的念头转入俯冲,眼前由于过载而一片漆黑。掌控机体颠簸不断的九四四号f-15j向海面高速俯冲下去,坂井三郎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他无论如何也要甩掉这架可恶的“侧卫”,不管使出什么手段,也要为后面的西泽座机创造出一点攻击条件!
从高速平飞到一气俯冲,“泥盆鹰”的战术,在驾机追杀的龙云眼中清晰可辨。
意识活动极其稀少的天空中,捕捉空自飞行员的思绪一点都不困难,不过此时他正杀得兴起,眼见前面的f-15j翻滚向下、好似一支箭头那样扎向海面,也就跟着一头冲了下去。
面对空中的两架jasdf战机,没有选择使用超能力解决对手,年轻人的思路很直白,乱战当中意识渗总不见得一直管用,那么在眼下这种安全无虞、唯一悬念就是他用多长时间才能击坠这两架“泥盆鹰”的时候,标准的空战对抗才是正路,否则,即便强如他这样的超级王牌,战斗的良好“手感”也不见得能一直凭空保持下去。
能战则战,不能战再用超能力,想一想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
乱斗中的海上天际,朝阳东升,能见度也在一点点改善,面对两架f-15j却应付裕如的龙云也在高速俯冲,他在机身翻转的白色二十号里紧盯敌机,一边忍受大过载带来的不适,一边凭借意识窥探牢牢掌握两架“泥盆鹰”的动向,后面的那架暂时不用理会,至于前面的这一架么,哼哼……
名叫“坂井三郎”,居然和那个二战王牌中尉重名?
这家伙,一味加速俯冲,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他难道打算听到高度仪报警才拉起改出么。
眼见格斗变成了一场运动竞技,驾驭性能超卓的su-27m2紧紧追赶,大改款的m2型可不怕和“泥盆鹰”拼参数,除了那一个几乎用不到的高空最大平飞速度外,其他数据几乎都有一定优势,同样受黑视困扰的龙云一点都不担心,他始终保持压迫态势、一直紧紧抓住前面的空自战机。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之极的空战老手,对jasdf飞行员的把戏,龙云是了然于胸,他们这就是打算到低空去规避导弹攻击,然后凭借二打一的优势在垂直机动上做文章。
在大气稠密的低空,空空导弹的射程都会严重缩水、接战过程也会变得迟缓一些,某种程度上讲,航炮攻击的威力下降却并不严重,如果是面对一架基本型su-27s,两架f-15j还真有一些机会混战得手,哪怕m61a1的射程不及gsh-301也无伤大雅。
然而现在,敢在红空军的头号杀手面前来这一手,座舱里的年轻人就顶着过载、现出一个略有变形的冷酷笑容。
拼航炮,呵呵,那也得有机会,问题你们能有这机会么?
不需要更多解释,接下来天空中的激斗一幕,就已经替龙云给出了回答。
从数千米高空一路向下,越接近海平面,战机的颠簸震颤就越厉害,一前一后两架重型战机——哦,也许还加上后面的九四五号“鹰”都在疾速俯冲,这对设计速度超过两马赫的战机来说也是一种挺危险的行为,而且在这种状态下很难发射导弹、或者使用航炮。
这样一直俯冲下去,高度毕竟不是无穷无尽,赌气般的竞速比拼最终还是有了一个结束。
连续的高g过载,完全不是人类所能承受,持续了短短几秒钟的8、9g俯冲之后,几乎要丧失意识的坂井三郎还是坚持不住拉杆减小一下迎角,积累了足够速度的f-15j一路跌跌撞撞的扎下去,后面两架战机也差不多是一样套路,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时,气血翻涌、神智也有点不清醒的坂井三郎刚刚拉杆改平,就听到了地狱一般的rwr告警声。
“滴滴——”的急促鸣响,也许并不意味着顷刻中弹,却让刚刚经历一场俯冲暴走的坂井三郎脊背发寒。
不相信,他绝对不会相信,有飞行员能在这样一场狂暴飞行后还保持清醒头脑、和准确的操控能力,然而后面的那架“侧卫”,居然一点都没被甩掉,现在还用雷达锁定自己,这是什么情况——
厄运当前,来不及思考更多,一边前推节流阀拼命提速,空尉手指重重一戳箔条反制按钮,飞行轨迹贴近海平面的“泥盆鹰”身后散开一大片干扰箔条。
从高空到低空,天色微明的日本海上依旧一片波澜不兴,喷气发动机的雷鸣却似滚雷般悠然不绝,驾机紧追坂井座机的龙云虽然开启了n011雷达、牢牢盯住视野中唯一的目标,这时候却不忙于接战,他的打算是直接开一些加力跟上去,然后用航炮扫射消灭这一架筋疲力尽的f-15j。
导弹,也许还有甩脱的可能,刚才交手时发觉这架“鹰”里的空自飞行员技术不错,使用航炮、也许加上一点导弹诱骗,才是最稳妥的解决方案。
主意既然打定,同样经历过一场过载洗礼,勉力操控座机的年轻人很快追了上去。
就在此时,座舱里一阵雷达告警声,不知道今天这已经是第几次听到,后面的jasdf战机居然追杀过来了!
就在两架战机距离不断缩减、眼见九四四号机进入了露西亚“侧卫”的攻击范围,从刚才起就一直紧追不舍、却始终没有抓住机会的西泽广义终于发现了一线机会,从无线电里得知了坂井三郎的俯冲计划,他没有一味跟在后面俯冲,而是以一条相对平缓的路线降低高度,结果还真让他料中、占据了露西亚机后上方的有利位置。
战机的飞行速度,越接近地面就越受限制,平稳俯冲的九四五号机一下子缩短了与“侧卫”的距离,雷达很快捕捉到目标、火控系统提升可以发射!
眼盯目标、斟酌了那么一两秒钟,西泽广义却发现他别无选择。
仓促间的一次升空出击,连日激战的第201飞行队,从机师到地勤都在超负荷运转,他的九四五号机只挂载了两枚aim-7m、四枚aim-9l而已。(未完待续。。)
第一一二三章 诱导攻击
按常理说,对于一次双机出动、目标仅有一个的拦截作战,两架f-15j一共十二枚空空导弹的武备应该完全够用。
真到了和露西亚人拼命的战场上,命中率低下的aim-7m“麻雀”且不谈,在发动一次bvr攻击后直接进入格斗,西泽广义并不相信会有四枚“响尾蛇”都打不下来的目标,再说他还有坂井僚机作为策应呢?
然而现在,面对一架露西亚“侧卫”,他却担心红外制导的“响尾蛇”会误杀坂井,半主动雷达制导的“麻雀”m又打光了,这下却要如何是好!
瞬息万变的战斗中,没时间再多想,空尉心下踌躇、操作却没有一丝迟滞,他立即完成导弹发射准备、通过火控与aim-9l之间的数据链路为弹上自导头指示目标;眼见平显里出现“允许发射”的闪烁提示,知道火控系统已判定“侧卫”在“响尾蛇”导弹攻击包线内,西泽广义立即按下电钮,发射出一枚“响尾蛇”。
可恶,所谓“险中求胜”,此时已顾不得那许多了!
导弹发射,近距的追击只要十几秒钟就会见分晓,西泽广义立即提醒僚机坂井抛洒红外干扰弹、收油门并向右侧转,如此便可一下子规避激射而去的aim-9l,而不会有被误击的危险。
“ryoukai!——为今之计、只有拼了!”
听到长机的呼叫,精神濒于崩溃、完全凭借一股意志支撑的坂井立即动作,他先是一个滚转、抛洒出大片的红外干扰弹。然后就拉杆蹬舵向右侧压坡度。两台f100-ihi-100引擎喷吐出青蓝色火焰。推动灰色的“泥盆鹰”全力盘旋脱离,匆忙中回头瞥一眼西面的天空,那家灰白色“侧卫”还在紧追不舍,后面的导弹也隐约可见,死生就在此一刻!
一边匆忙急转、一边抛洒大把大把的热焰弹,天空中的九四四号f-15j仿佛一只撞见了鹰隼的海鸟,正竭尽全力想从利爪下逃出生天。
导弹发射出去,红外制导的“响尾蛇”不需要载机照管。驾机追赶前方“侧卫”的西泽广义一时间也没法再做更多,现在一枚aim-9l刚刚上路,如果再发射更多,后发的导弹很可能会直接盯住前面一枚“响尾蛇”的尾喷口而完全失的,他只有继续开加力跟在露西亚机后面,一边紧张注视空中的战斗情形。
从札幌基地出动,遭遇露西亚机之后就进入了一场狂暴的机动对抗,现在九四五号f-15j的内油所剩不多,估计坂井座机也一样,如果还解决不掉可怖的“死神”。那他和僚机就只能主动脱战了!
一击之下,或者命中敌人。或者就只能转身跑路,接下来天空中发生的惊人一幕,却完全出乎西泽广义的意料。
此时此刻,双眼凝视座舱风挡外的一大片深邃幽蓝,天色将明的茫茫苍穹下,原本加力大开、尾焰清晰可见的露西亚“侧卫”,居然在亦步亦趋跟随坂井座机的机动轨迹;视线中,两架重型战机的渺小身影一时间几乎发生了重叠,就在漫天的炫目干扰弹里,还有一个灰雾笼罩的模糊亮点,正是他刚发射的一枚“响尾蛇”。
眼见烟尘缭绕的亮点倏忽消失,导弹推进器燃尽进入了无动力飞行段,苍茫天色中,一时看不清楚那“响尾蛇”飞到了哪去,西泽空尉却暗叫一声“不妙”,他眼睁睁看着两架战机的身影一下子左右交错,马上就在无线电里高喊:
“立即拉起——不、不是,坂井现在立即弹射啊————!”
就在发射导弹后,突然间想到了露西亚“死神”的应对手段,目睹危机场面的西泽广义一阵惊呼,这样远的距离上,他看不清前方空域的对抗动向,只能在心里祈祷这提醒一定要来得及,否则——
没等他再思考更多,一团炫目的不规则火球就出现在视线中,迸发的火焰和碎片让空尉浑身一激灵、霎时间出了满头冷汗,他勉强在频道里呼叫几声,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坂、坂井君,这家伙不会直接玉碎了吧!
在战机与导弹遭遇的前一刻高声呼叫,完全不知道僚机的情况,西泽广义两眼紧盯前方疾速拉起爬升、仿佛随时都会返身扑来的灰白色“侧卫”,瞳孔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恐惧。
僵化的思维,仿佛都在这一瞬间被冻结,操控动作生硬而笨拙,完全受到一种无形的“死士精神”所驱使,冒着“死神”的冰冷威胁,天空中仅存的九四五号f-15j战机继续前飞,转动僵硬脖颈的西泽广义向下张望,他的确见到了一朵灰白色伞花,还有隐约可见的弹射座椅,确认坂井三郎是在座机中弹前一刻侥幸逃生。
即便目睹了同僚的幸运生还,这一幕仍然让他无从对抗寒彻心肺的恐惧,座舱里燃油告警的“嘟嘟——”提示,每一响都好似来自地狱,西泽广义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拉杆、调头,头也不回的径直加速飞离。
驾驶快没油的f-15j转身脱离,这也许不算逃跑,然而空尉心里却比什么都清楚,身为一名空自精锐,他现在终于完全彻底的意识到,关于“高加索死神”、“战机屠夫”乃至“疯狂伊万”的那些恐怖传说,超过一百四十架的击坠数字,这些真假难辨的记录与传言究竟意味着什么——维克多*伦兹诺夫,恐怖之极的露西亚“死神”,绝不是他西泽广义、或者任何一名航空自卫队飞行员能应付得了。
不,岂止是“应付”,眼下就连保住一条小命都难!
目击莫可名状的一次诱导攻击,眼见自己发射出去的“响尾蛇”一下子打中了九四四号,没有第一时间逃命的九四五号f-15j已错失良机,完成了借刀杀人的白色二十号su-27m2只要迅速水平盘旋、换个角度进入攻击,就完全可以发射一枚r-73m将刚刚调头逃跑、速度和高度都没提起来的西泽座机干掉。
身为一名jasdf老兵,对眼下的敌我形势相当清醒,确认僚机弹射逃生、暂时生命无虞的西泽广义现在一心只想脱战,滞空的灰色“泥盆鹰”尾喷口火焰刺目、完全就是拼了命的往回飞,干扰箔条和热焰弹也被抛洒的到处都是。
一门心思夺路而逃,其实这也没什么必要,解决了坂井座机的“侧卫”根本就没有转圈杀回来,而是在确认小鬼子一溜烟逃跑后直接爬升返航。
没办法,激烈的空中对抗,引擎每时每刻都在大口吞噬油料,哪怕是由su-27s改进而来、整机尺寸却稍有缩减的su-27m2,起飞前加注的七吨多内油也只剩下一点点而已——su-27全系战机一般都不会在常规出动时加满油,龙云的习惯也是如此,现在既然一口气收拾了九架jasdf战机,仅存的一架f-15j还要留着给空自指挥官、也许还有美国人去报信,于是他没有再接再厉,而是选择了见好就收。
盘旋半周进入爬升,内油消耗大半的白色二十号机体分外轻盈,拖着一道浅浅的白色航迹穿行在拂晓天空中。
朝阳缓缓升起,一抹金光洒向波澜不兴的海面,北风吹拂下,平静的海水依然没有多少波澜,如果不是刚刚那场战斗的亲历者,恐怕很难想象,就在这刚刚过去的一个天明前夜,又有多少中弹的战机与驾驭者一起坠入波涛中,缓缓沉入暗无天日的海底,也许就在那儿找到自己永久的归宿。
驾机一路返航,通过加密频道与239团战友取得联系,沿着规划航线与另外两架在旁掠阵的su-27m汇合,透过水泡型座舱玻璃鸟瞰暗蓝色海面,龙云此时的一些想法大抵如此,也分外感到了这片北方之海的浩荡苍茫。
苍穹激战,却以长眠海底作为终结,这怎么说都不会是一种无憾的结局罢。
同样是在空战中不幸殉职,和坠落在地面的一众战死者相比,如果说在和平年代、或者小规模战争中,还会有人去打捞坠海的战机与飞行员遗体,那么在旷日持久、两大集团全力相搏的世界大战中,恐怕没有任何一方会做这件耗费甚巨的艰难工作,哪怕一向标榜“不遗弃任何战友”的美军也做不到。
波涛起伏的日本海,北方海域的水深尚浅,那些坠落在海洋中部的战机,落到两千米、甚至更深的海底,又怎么能够一架架的打捞上来?
甚至退一步讲,最起码的,又怎么能够找到准确的遗骸地点?
战争,总会让一些人会死去,落到所有人的视线之外,在世界某一个角落里,寂然无声;假如,仅仅只是假如,所有这些死者真的都有灵魂,也许有一天重见天日的时候,关于战争,他们又会讲述一个什么样的另类故事呢。(未完待续。。)
第一一二四章 总书记的话
……
夜幕褪去,阳光洒落,涂着大红色五角星的苏霍伊战机,还在天与海之间平稳飞行。
就在同一时刻,距离远东濒海数千公里之遥,几乎相差了整整七个时区的东欧平原上,庞大红色帝国的首都,时针刚刚划过了午夜的一条分划线,灯火通明的偌大城市里,仍有许多人在为这一场战争而彻夜忙碌。
悠扬的钟声响起,崭新的一天刚刚到来,位于莫斯科河畔、坐落在博罗维茨基山岗上的克里姆林宫,无数灯火的光亮映照着片片薄云飘荡的苍茫夜空,一座座巨大的城门塔楼与箭楼,高耸的锥形尖顶之上,红水晶材质的克里姆林红星熠熠生辉,功率巨大的照明灯透过璀璨晶体,放射出永不黯淡的红色光芒。
屈指算来,从初春时节到寒冬十月(俄历),战争的洗礼在不经意间降临,经过了快三百个战火纷飞的日日夜夜,炮火与硝烟却一点都遮蔽不了红星的光芒;面对凶恶的敌人,曾经空前强大、却也一度沉沦的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仍然重重迈出坚实的脚步,与所有东方国家集团成员一道并肩前行。
战争一朝打响,承载全人类命运的巨轮缓缓前行,迷雾笼罩的航路几乎还看不到尽头。
然而不管怎样,不管到了什么时候,理想与信念都注定不会被所有人遗忘,从察里津的装甲列车,到库尔斯克的钢铁洪流,再到攻克柏林的连天炮火。每当国家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总有一个声音会庄严响起。拿起武器的捍卫者们无所畏惧,他们迎着炮火与硝烟奋力向前,用鲜血、生命与敌人的尸体筑起牢不可破的屏障,让镰刀铁锤五角星的烈火旗帜在克里姆林宫穹顶上高高飘扬。
克里姆林宫,承载这片土地久远历史的庞大建筑里,战争的脚步,也在每一个角落里久久回荡。
夜色已深,时间刚过了午夜零点。装饰朴实无华、线条却透出几分威严的部长会议大厦里,一场苏维埃联盟政府例行会议正在进行,忙碌了一整天的部长、官员们聚集在宽敞的会议室里,聆听总书记康斯坦丁*马林科夫的简短讲话。
今夜的这场会议,和以往的内容与形式基本类似,出席会议的都是苏维埃联盟政府机构主管人员、至少也是部长助理这一级别,大家可以在会场上畅所欲言、相互交流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进展,顺便就可以协调多部门之间的事务,虽然本身并非一场正式会晤,却往往可以帮助官员们解决不少问题。
不过今天午夜。和往常情况不太一样的是,就在会议主持人阿列克谢*柯西金的座位旁。马林科夫总书记也出现在了会议桌一头。
总书记列席例会,一开始就让大家多了几分拘谨,不过马林科夫都一一看在眼里,他朝在座诸位淡淡一笑、清了清嗓子就说明自己的来意,主要是面对面的说明一些政府机构提交到苏*共*中*央、政*治*局的文件和联络函,对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的联盟总体形势、和国家正经历的大战战况做一些阐释,然后就会“像一个真正的外行那样悄然离开,把宝贵时间都留给在座的内行们”。
简短的几句话,引发了所有人的一阵哄笑,眼见现场气氛活跃了不少,马林科夫就端起水杯来抿了两口,看一看手上的草稿开始讲话。
“好吧,同志们,我看就节约一点时间,直接说正题好了。
最近几天,翻阅传递到书记办公室的一些材料,我发现,我们政府机构的同志们的确很善于思考,提出的一些问题也很有价值。
就比方说,关于最近爆发在远东的战斗,‘塔斯社’的新闻通报和社论我就不一一引用了,直截了当的讲,现在不论是在党内、还是我们政府机构里,乃至社会上的广大民众都有一些自己的看法,认为是我们苏维埃联盟主动发起了这场战争,而且还是基于一个尚未坐实的理由:‘日本秘密研发核武器’,仅此一条就贸然开战,不论从战略、还是道理上讲都有些仓促,是这样吗?”
说到这儿,眼光扫视在座的政府官员们,眼见大部分人脸现迷茫、却还有一些人神色古怪,马林科夫就笑着摆摆手,“哦,不管有没有这样的意见,提出来讨论一下,未尝不可,这也不需要遮遮掩掩,我看咱们会场里还不至于有美国特务嘛!
刚才我不是说过,要‘长话短说’,所以首先就说说这两个问题,第一,关于‘日本秘密研发核武器’,这到底是不是一个事实?
第二,核武器,日本人现在手上到底有没有?
在我看来,这两个问题其实都是一回事,在座诸位都有自己的专职,而我们的专职机构:国家安全委员会,对此早已进行过十分周密的调查工作。——不过在这里,我必须提醒各位同志,在问这个问题之前,我倒想问大家一个问题,你希望得到的答案是什么,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真相呢,还是一个‘政治意义上’的真相?”
话说到这儿,眉毛微微扬起的总书记语气一顿,聆听者的思绪也随着发言运作起来,眼见诸位与会者或茫然沉思、或暗暗点头,康斯坦丁*马林科夫就知道大家心里都明白了**分,于是也点一点头继续说下去:
“很好,那么也不用我说了吧,同志们都明白。”
“——那么,总书记同志,——鬼子们到底有没有核弹,如果有,我感觉就该立刻把这个国家铲平才是!”
“哦,——是吗?”
刚说完话,总书记就见到坐在长桌远处的一个年轻人举手发言,旁边城府颇深的官员们都在歪头看他,马林科夫也就“哈哈”一笑,说真的,身为年轻人还真该有点这样的冲劲儿,什么“政治意义”那也是另当别论:
“你问有没有?
——有!当然有,我在这儿说的,信不信可就全在你了。”
“哦——我、明白了,总书记同志!”
“呵呵,明白就好,”
看一看满脸通红、好像才回过神来的年轻人,康斯坦丁*马林科夫挺爽朗的笑了几声,“所以么,现在我们不是正做这件事?‘铲平日本’,恩,这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那我就顺便谈一谈这件事,我们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究竟为什么要主动发起远东的这一场战斗。”
总书记的话,言辞一转,在座诸位就都心领神会的支起耳朵,打算听听马林科夫的解释。
毕竟对于“日本究竟有没有核武”,如果从“政治意义”考虑,答案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克格勃去大力侦查:“有、就是有”,说没有的能提出证据来么?提不出来,那就没法否认这一指控,所以这一问题根本不需要质疑,现在红色帝国的政府官员们真正关心的是,政*治*局和最高统帅部为什么要选择在远东发动一场攻势。
可不是吗,既然“日本秘密研发核武”只是一种“政治意义”的事实,如果仅凭其加入北约,就在苏维埃联盟实力相对较弱、战争潜力也比较有限的远东和北约一方开战,这是不是也有点鲁莽?
短暂的发言停顿后,察觉到了会场中人的疑惑,马林科夫那富于感染力的声线依旧平稳,说起话来也是一如既往的不紧不慢:
“关于远东方向的战斗,新闻、社论的笔调,我个人是一点意见也没有的。
的确,我们苏维埃联盟之所以要在远东开战,是因为眼前这样一场东西方的全面较量,并非我国与美国之间的‘个人恩怨’,而是事关两个阵营、两种制度、两个世界发展轨迹的对决;在这样一场战争中,某种程度上讲,我们身处的这个星球上,是没有一个国家可以完全置身事外,只等战争尘埃落定,就可以像以前那样继续生活下去的。
回想并不遥远的过去,一九一七年的那一个寒冷冬夜,红旗在辽阔的俄罗斯大地升起,革*命的洪流在一个个国家冲刷荡涤,逐渐建立了今天的coю3_coвetcknx_coцnaлnctnчecknx_pecпy6лnk;这样一段艰难历程,和历史上无数王朝更迭不同、也和资本主义国家的内外战争完全不一样,尽管新生的政权还有诸多不足,也曾经走过一些弯路,然而,这仍旧标志着一种全新制度的诞生,是站在马*克*思*主*义者的角度,为人类文明的发展重新做出规划,勇敢的提出了除‘资本主义、帝国主义再到全球帝国主义’之外的另一条发展道路。
和资本主义的一条路相比,在这儿,我只想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在资本主义到社会主义的变革中,无产者失去的只有锁链,得到的却是整个世界!’
前途是光明的,同志们,然而我也不得不说,革命的道路也一直是曲折的。”(未完待续。。)
第一一二五章 无畏的帝国
“资本主义,几百年来在西方国家生根发芽,如今已经发展到全球帝国主义的空前程度,盘根错节的剥削链条,其实就深深植根在我们每一个人的意识深处。
‘继续生存,还是死亡’,每一个人生来都要面对的最重大问题,自然选择留给我们的解决手段,除了自私自利,别无其他;而资本,恰恰利用了这一点,把无数人变成了它的忠实奴仆。当今时代,不要说西方国家,哪怕是在我们苏维埃联盟内部,扪心自问,难道就没有人对‘资本’心向往之,想要尝试一下它送上来的甘美毒酒,把自己变成剥削者、而把周围所有人都变成被剥削者?
有,肯定有,而且我可以负责任的讲,这样的念头,恐怕我们在座每一个人都曾经有过,这也并非什么稀奇的事。
然而,另一方面,我想在座诸位都很清楚,一旦放出了‘资本’这头猛兽,接下来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又会变成一副什么模样?——成为资本在握、纸醉金迷的剥削者,却终究还是要和无数被剥削者生活在一个星球上,资本主义缠身的社会,真的会让所有人、哪怕仅仅只让剥削者们满意?
在这方面,不需要拿西方国家当靶子,只消看一看我国就可以回答。
就在过去十几年的晦暗时代,厚颜无耻的‘列昂尼德*勃列日涅夫’之流,还有一心走邪路的勃党余孽‘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等人,这些家伙。空有满足一己私欲的本能欲念。却不清楚一个起码的道理。那就是在资本恣意横行、人人为其卖命的社会,没有任何人能得到真正的幸福与安宁。
哪怕手握再多资本,当坐着防弹轿车出门上街,却会被走投无路的赤贫者投以炸弹、粉身碎骨之时,试问这样的醉生梦死又有什么意义,一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又何尝与人性最本质的追求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联系!
同志们,请原谅我的长篇大论。今夜我可能是有一点过于激动了。
但是在这儿,我还是很想指出一点,面对西方国家的猖狂进攻,面对时有迷茫的联盟公民,我们究竟应该如何行动?
联盟内部的事务,今天我暂且不谈;对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全面战争,我个人认为,这既是一次东西方生死存亡的较量,某种程度上讲,同时也是苏维埃联盟生存、发展的一个千载难逢机遇。
所谓‘生死存亡’。绝不是说我们要穷兵黩武,把所有西方国家都化为一片焦土。而是要通过一场总决战,彻底击败以美国为首的西方阵营,改变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总体力量对比,在无数革命前辈的成果之上,从‘一国建成社会主义’,到‘国家集团巩固社会主义’,现在更要根本终结‘西方包围东方’的现状,进而形成社会主义国家的一整套国际政治、经济、科技等多方面协作体系,‘东方要反过来包围西方’!
这样一来,美国、英国等帝国主义国家,就再也不能坐享资本主义世界链条的红利,用吸吮广大落后国家血液的行径来充实自身,进而厚颜无耻的宣称‘资本主义的经济优势’,用相对发达的国内经济和生活水平来蛊惑人心。
资本主义的神话一旦破灭,接下来,东方阵营根本就不需要发动全面战争,只需要坚定不移的走社会主义道路,再借助全球一体化的额外优势,就可以取得国家建设和经济发展上的更大成就,最终彻底埋葬资本主义。
到时候,光荣的苏维埃联盟,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所有人来见证,东方和西方,究竟哪一边才更代表人类文明的前进方向,究竟哪一边才能实现人类理想中的美好世界!
说过了所有这一切,你要问我,为什么要在远东开战?
同志们,这,就是我康斯坦丁*马林科夫,一个苏联共*产*党*员的回答。”
声音洪亮,滔滔不绝,说完所有这一些话之后,抬手拉扯一下整洁的衬衫衣领,总书记马林科夫深深吸了一口气,表情还带着一丝激动、眼神却恢复了一片湛然,他没再多说话,只是很平和的看向在座诸位,这些肩负重任、为联盟前途命运不懈努力的忠诚战友们。
寂静,短暂的几秒钟寂静后,会议室里就爆发出一片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
……
讲话过后,政府例行会议还在进行,早一刻告辞的马林科夫起身离席,在护卫、随从的簇拥下穿过长廊,坐上一辆外观平平无奇的黑色伏尔加轿车。
午夜一点的莫斯科,薄云遮蔽的天空不见月光,坐在车子里穿过克里姆林宫的高大拱门,从灯火通明、这时候依然有一些游人徜徉的广阔红场经过,康斯坦丁*马林科夫双眼看向防弹玻璃外的大片砖砌地面,和位于红场西侧厚重宫墙之前、由黑色长石与红色花岗岩建造的革命导师陵墓。
深冬时节,入夜的莫斯科寒冷非常,肃立在列宁墓正门前的两名哨兵身着厚实军装、一枝sks步枪拄立于地,人与枪都在寒风中一动不动。
不经意间,克里姆林宫里钟声响起,两名换岗哨兵恰好在此时正步来到墓前,隔着车窗玻璃无言的看着这目睹了多少次的庄严换岗,康斯坦丁*马林科夫两眼一眨不眨,他心有所感的转头维持视线,直到车子完全驶离广场,才转回身来倚到后排靠背上舒了一口气。
从列宁逝世到现在,这座陵墓,已经在红场矗立了七十二年啊。
一位革命家的身后纪念,有着“苏联人民建筑师”光荣称号的阿*舒舍夫设计的这座纪念建筑,多少年来见证了庞大联盟的多少风风雨雨,直到今天,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的遗体还在其中长眠。
一个人的功过是非,“盖棺论定”或许大多数情况下都适用,然而这个世界上总有极少数人,他们所改变的不仅仅是自己,而是某种意义上的“整个世界”;坐在疾驰向前的伏尔加小轿车里,马林科夫却又想起了自己刚刚在会场上的一番演说,他知道,自己今夜是有些情绪激动,然而一想到“一国建成社会主义”的豪迈理想,总书记就不禁又有些心潮澎湃。
从一九一七年的寒冬,继而遭遇十七国联合干预,面对已经进入帝国主义、日益勾结起来扑灭任何革命火种的敌人,能够在经济落后、局势纷乱的东欧平原上打起第一面镰刀铁锤的旗帜,如此无畏的战斗精神,又如何不让人心下憧憬?
一国面对资本主义治下的整个世界,尚且能够发展壮大,如今东西方的实力对比已发生了巨大变化,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全力拼搏呢。
战争的狰狞面目,哪怕再可怕上一百倍,也绝吓不倒无所畏惧的红色帝国!
苍茫夜色,轿车一路疾驰,离开克里姆林宫往城郊驶去。
和以往的很多个夜晚一样,与地球上尽人皆知、也愈加成为西方特务眼中钉的卢比扬卡大街11号相比,总书记还是选择在一处掩人耳目的地点会见老友;今天傍晚时分,随从就接到了委员会方面的联络讯息,拉夫连季*贝利亚同志告诉他有要事相商,然而一直公务缠身,马林科夫直到这时才有空前往。
这一路上的旅途,从莫斯科市中心到郊外别墅区,时间还真不短,从豪情万丈的遐想中回过神来,总书记听到随从的一两句交谈,其中就涉及他在会议室里提到的远东战火,于是微微咳嗽一声加入讨论:
“哦,我说两位,关于远东方向的战斗,我之前说过的那一些原因能不能理解?”
“啊——总书记同志,您是说,”
说话间转头看向康斯坦丁*马林科夫,对这位庞大联盟的最高领导人,精神十足的年轻人却一点都不紧张,“我们要打一场全面战争,而不是专门要找美国人一决高下,所以才会进攻日本的?这听起来很有道理,可是,总书记同志,如果这么说的话、我们去打英国也一样的啊,这个老牌帝国更让人心生反感,不是么。”
“呵呵,瓦西里,你说的有一点意思。”
见到年轻的随从畅所欲言,马林科夫倒挺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讨论氛围,反正要说的这一些事情都不涉及机密,他也就接着说下去:
“很好,既然要全面开战,那为什么不在西欧发起一场战役?
这个问题么,呵呵,答案其实不问可知:相比新近加入了北约的日本,这个国家,核武器的存在,于‘政治意义上’自然是确定无疑的事实,然而另一个国家,英国,它的核武器又是什么情况,是‘政治意义’还是‘现实意义’上的呢?”
“哦,的确是……”
此前没多想这件事,现在却受到了总书记的一句话点拨,简单分析利弊的年轻人很快就明白了马林科夫的意思,脸上现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一一二六章 失踪的王牌
是啊,虽然都是美国的马前卒、现在也都是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成员国,就连地缘状态都彼此相像,但是想一想的话,单纯武力进攻这两个国家,需要承受的战略风险却完全不一样——“政治意义”,那是一个什么意思,大家自然全都心知肚明,然而英国人的核武器却是实打实的存在,两相权衡,结论还不是很明显吗。
想明白了总书记的话中含义,深夜时分却依旧没有一点倦意,担任随从的年轻人还在继续讨论问题。
说话间,眼见马林科夫一手放下文件夹、开始闭目养神,两人就立即压低了声音。
自从战争开始以来,红色帝国的最高领导人就一直在殚精竭虑、昼夜操劳,出身于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康斯坦丁*马林科夫虽然有一副睿智头脑和强健体魄,然而岁月毕竟不饶人,年过五旬的总书记在政*治*局里还是一名很年轻的“新生力量”,连续的高强度工作还是让他有些身心倦怠。
“尤里*弗拉基米罗维奇*安德罗波夫”,想到前任总书记的工作情形,马林科夫身边的护卫、随从人员自然十分关心领导人的健康状况,眼见总书记打算在车上休息片刻,自然不会有人再出言惊扰。
前后各有一辆防弹轿车护送,夜色中的伏尔加一路疾驰,很快来到莫斯科南郊的高档别墅群,驶过七拐八绕的一段公路进入某栋庄园。
“啊,总书记同志;您比预定时间晚了二十分钟,想必是在会议上耽误了时间。”
“呵呵!被你猜到了。帕夫洛维奇。”
走进别墅正门。在客厅里见到手捧一本书籍的拉夫连季*帕夫洛维奇*贝利亚。这位国家安全委员会总负责人,抬手看一看表的巴里亚站起身来,两位老朋友握了握手、拥抱拍肩,就坐下来商议今夜的重要事务。
身为庞大联盟的最高领导人,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要处理妥当,这在和平时期都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战争状态下就更让人忙的不可开交。
不过对于康斯坦丁*马林科夫总书记来说,出身克格勃的他一向与委员会关系密切。凭借多年的工作经验、和安德罗波夫时代改组一新的委员会,很多事情都可以借助贝利亚的力量去完成,不仅可以全面掌握全联盟的各种情况,也让红色帝国的战争机器运转多了几分便捷与高效。
今天晚上,和往常谈论的一些军国大事不同,摘下圆片眼镜的拉夫连季*贝利亚却另有事情要报告,他和总书记简短寒暄了两句,就从随身皮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掏出里面的一叠纸递到马林科夫面前。
瞥一眼最上面的纸张封面,总书记眉毛一扬:
“关于‘罗马’?……总局那边有了新进展吗。帕夫洛维奇。”
“恩,只能说是‘相关’。”
把材料递到马林科夫手上,自己就端起茶杯来吹一吹热气,别墅里的温暖让拉夫连季*贝利亚有一点不太习惯,他还是更喜欢莫斯科冬日骄阳下的缕缕寒风,“主要是一些外围情报;委员会第一总局负责人、‘雨果’,他知道一些‘罗马’的事,在整理近期对外情报活动的成果时,把这一线索提交上来,我看过之后,认为有点可疑——不,应该说是大有可疑,所以来找你商量。”
“好的,我先看一看。——情报还不止一份?”
听到贝利亚的简单介绍,把手上的打印纸快速翻阅一下,马林科夫先是注意到首条情报,关于美国国防部、空军方面的一项“超水平飞行员”特训计划,纸面上复印过来的黑色“已甄别”印章下,一行行英文清晰可辨,里面说的大概是usaaf的某项秘密军事培训,特别提到一个名叫“哈罗德*费希尔”的王牌飞行员。
王牌飞行员,一名战争参与者,和“罗马”方面会有什么关系?
出于一位联盟最高统帅,或者说还有父亲的敏锐思维,康斯坦丁*马林科夫第一个想到的是航空兵中将维克托*雷泽诺夫,那个战绩惊人、正在和柳达谈恋爱的小伙子,脸上浮现出不易察觉的笑容;接下来,他又想到了此前翻阅过的“罗马总局”行动纪录,里面详细说明了维克托在“死城”遭遇的那个美国人,好像也是一个飞行员,他后来还在中亚军事基地里劫持了一架战机,所以才得以逃走?
飞行员,现在又是一个飞行员,这些事情之间究竟会有什么联系呢。
信手翻阅手中的资料,旁边端着杯子啜饮的贝利亚一直在察言观色,眼见马林科夫皱眉沉思,这时就插上两句话说明一下:
“委员会方面的考虑,关于‘秘密培训’,和一般的美国空军、海军飞行员训练都不同,地点也选在了‘爱德华兹空军基地’,这本身就很不寻常。
而且,最近这一条情报引起‘雨果’、以及我本人的关注,是因为整个计划已经偃旗息鼓,不仅在美空军司令部、参谋部里找不到一点线索,美国国防部、总统办公室等核心机构里也找不到任何一点资料;关于这项秘密培训计划的唯一相关者,也就是情报里提及的‘哈罗德*费舍尔’,现在暂时也下落不明。
顺便提一下,这个‘哈罗德*费舍尔’,在usaaf中的代号是‘鲨鱼’,最后被情报系统锁定踪迹,还是在一段时间前的高加索战场上。
在高加索战役中,此人曾驾机出动,还给我方造成一些损失,但后来的经历就完全是一片空白了。”
“下落不明,——就连生死都不清楚?”
听到贝利亚的解释,毕竟本人已经离开了情报战线,马林科夫对“秘密培训”这件事倒没什么灵感,他看过纸面上“罗马总局”的一些分析,认为美国人可能也在进行“超能力”、“特异功能”方面的研究,然而现在一时间还找不到“哈罗德*费舍尔”,相关部门里又一点材料都找不到,调查暂时也没什么进展。
关于“特异功能”,这一持续开展数十年、后来更因为“罗马”基地而全面铺开的研究,后来由于一场意外惨剧而遭遇沉重打击,然而克格勃方面并非放弃,始终还坚持进行这方面的研究。
本身就在探索“超能力”,克格勃对来自西方国家的任何蛛丝马迹自然格外敏感。
就拿贝利亚来说,他看到了这条情报里提到的一些细节、比如“飞行员”、“秘密培训”等词语,才认为这可能与“罗马总局”的调查方向相关。
与此同时,克格勃的总负责人也注意到一个现象,关于“秘密培训”计划的所有档案资料,在美国人的军方、政府机构里都找不到,这欲盖弥彰的行为,往往就表示目标有极大的情报分析价值,这时候就一并让马林科夫过目,看是不是要动用更多力量去搜寻这名神秘的美军王牌飞行员。
关于这一情报,内容和应对措施都挺简单,两人很快商议完毕,康斯坦丁*马林科夫就继续往下翻看;虽然早有一些猜测,不过他看到情报所涉地点时,还是挺意外的抬头看向拉夫连季*贝利亚:
“美国人在这些国家的活动能力,我的确知道大概,不过……帕夫洛维奇,你说他们在这一地区大肆破坏、并不是为了颠覆现政权,而是另有所图?
这样的话……缅甸,这个国家我不熟,还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但是为什么?”
“是的,这个国家,出现在人们视线里的时候可不多。”
……
午夜之后,莫斯科郊外别墅里的会面还在继续。
视线回到遥远的东方,背向初升朝阳返回林海中的前进基地,vvs头号王牌维克托*雷泽诺夫的一场夜空激战已经结束。
天明前驾机出动,经过接近两小时的战斗后才和战友一起返航,天边的三架su-27m/m2战机在飞越海岸线后就互相分离,飞往捷尔内伊西侧某空军基地的两架m型战机,其中一架涂装方案与白色二十号酷似、远远看去几乎无从分辨,龙云驾驶的白色二十号则转向西北,越过一条冰封河流后降落在哈巴罗夫斯克附近的某一处不知名机场上。
来到远东参加战斗,由于“白色死神”的名头实在太响,新组建的第210航空师所辖几座机场就成了维克托*雷泽诺夫掩蔽身形的好场所。
在大批地勤人员和车辆、装备的全力支持下,他几乎每一次出击都会“随性”去几个备用机场之一降落,飞行航线也在pvo的专门关照下变得十分随意,除此之外,天空中还会有同样涂着巨大红星和“2019”的苏霍伊战机在佯动诱敌,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确保这位超级王牌的飞行安全。
苏联远东地区,完全是一副地广人稀的条件,战机起飞降落时才往往最容易被攻击,为了提防不要命的西方特务发动偷袭,克格勃、红空军方面自然要做好一切万全准备。(未完待续。。)
第一一二七章 洞开的天空
对所有这一些安排,驾机返航的龙云都十分清楚,也认为这完全必要。
作为一名穿越来到平行世界的苍穹杀手,本身战斗力就很恐怖、还有超能力作为辅助,导弹横飞的天空战场上,龙云完全不惧怕任何一个对手,哪怕再多的北约战机蜂拥过来也一样。
但是,和酣畅淋漓的长空鏖战相比,年轻人也十分清楚,任何人的能力也终究有其极限:一架起飞爬升、或者进场降落的战斗机,高度、速度都不满足实施高g机动的客观条件,在便携式防空导弹面前就是一个难度超低的直线靶,一旦被人偷袭,下场往往就只有机毁人亡这一条路。
物理定律决定的东西,可不是一名王牌就能改变,哪怕他身具超能力也一样是徒劳。
驾机一点点接近视野中的大片空地,空旷的vvs前进基地、其实就是一座白雪皑皑林海中的野战机场。
根据苏联空军的场站建设标准,为vvs前线歼击机准备的野战机场,跑道长度、平整度、起降净空等要求都不严苛,相应的,前线歼击机的起落要求也一点都不高——比如mig-29,个头和起飞重量明显小于su-27,却采用了前双轮起落架和低压轮胎,就是为了能在条件简陋的野战机场部署;专为前线歼击机准备的一座前进基地,要起降尺寸更大的su-27m/m2战机,远东军区的工程兵们此前就把机场跑道翻修强化了一遍,还架设了停放大型战机的临时机库。
所有这些工作。都是为了保障红空军一号王牌的出动。现在也的确收到了成效。
激战归来的龙云。驾驶着燃油几乎消耗殆尽、挂架上留着一枚枚导弹的白色二十号su-27m2进场降落,涂着红星的宽阔机身轻盈接近跑道一端,触地速度拿捏的十分到位,落地后又很快放出两朵减速伞;大改款的m2型战机,起降性能显然比su-27s更好,灰白色的流线身躯在跑道上一路滑行了不到五百米,就稳稳的停了下来。
一次出击,收获九个战果。爬下登机梯和迎上来的机务、地勤人员打个招呼,疲倦的龙云没对大家说起战绩,只是笑了笑、就拎着头盔让到一边,在医务官的陪同下去往休息室。
面对jasdf的较量,这一次战斗收获,比他战斗生涯中的大多数出击都更多一些,然而置身于漆黑不见五指的夜空中,一场激战下来,谁都不可能数清自己的战果;虽然有意识窥探的帮助,他自己很清楚夜空中的“支援战斗机”编队有六架f-1。然后又击坠了一组f-15dj双机和一架f-15j,然而这些都要等军事、情报部门的多方确认才能一一记录在案。对战绩早已超过一百五十架的维克托*雷泽诺夫来说,那只是一个数字而已,他龙云现在早已经不怎么在乎了。
经历了一场长达两小时的激战,期间还和名叫“坂井三郎”的家伙比拼了一场加速俯冲,倒霉的jasdf飞行员现在还在冰冷海水里泡澡,驾机返航的龙云却也并不轻松,他很快完成了例行体检、告诉军医感觉“还好”,就去基地里专门配置的淋浴车洗了一个热水澡,便钻进温暖舒适的宿营车倒头大睡。
淋浴车,宿营车,这些后厢功能各异、车头硕大轮胎宽厚的kraz-260卡车,即使在九十年代的苏联也还是一些稀罕物,在龙云指挥的第210航空师却很寻常。
野外战斗保障车辆,这种东西,对苏维埃联盟的红色军队来说一直作用不大,战斗民族的士兵们天生彪悍、一点都不需要靠后勤来维持士气:回想多少年前,被许多人称作“灰色牲口”的俄罗斯帝国士兵就是如此,虽然前线战况一塌糊涂,究其原因,几人合用一支莫辛*纳甘、没轮到的家伙手上就一根烧火棍才是万恶之源,到了二战时期能做到人手一支栓动步枪甚至“**沙”,德意志与俄罗斯的较量结局就一下子完全反转。
对那一段波澜壮阔的战争历史,洗了澡准备休息的龙云也有些了解,他哈着一缕白气走向旁边停着的另一台kraz卡车,心里也对自己的军官待遇做了一点评价。
作为一名飞行员,工作性质是比陆军要细致一些,不过在冰封雪飘的西伯利亚,这待遇还真是没说的!
激战之后平安归来,原本时刻不离左右的瓦莲京娜*库尔诺托娃,一时间却不在身边,作为中将同志的贴身保镖,年轻的克格勃探员知道维克托每一次出击的降落地点,然而今天龙云却打得兴起、没给座机留下足够存油,为了避免开着一架滑翔机去二百千米外的共青城基地降落,他才临时选择了哈巴罗夫斯克郊外的前进基地,现在么,就暂时吃不到瓦利亚烹饪的美食,当然基地炊事车提供的菜肴也十分可口,那一位位身材粗壮的厨师,可都是从第十航空军后勤系统里抽调来的烹调高手。
出击,数人头,返航后休整,然后是下一次出动,龙云的战斗节奏大抵如此。
此时此刻,天空中的“死神”已经清场完毕、带着近乎双料王牌的一次出击成果返回基地,然而随着太阳东升,由海到陆的大片空域,能见度都在一点点提升,刚刚由维克托*雷泽诺夫横扫一切的天空中,jasdf的红膏药战机完全不见踪影,机翼上红星闪耀的vvs战机却成群结队向东突进,迎着朝阳的万丈光芒向敌国飞去。
第201飞行队,一次夜战就损失了五架“泥盆鹰”的航空自卫队单位,在连续多日的恶战后又横遭了这一次毁灭性打击,当天空中的苏霍伊战机调头返航、露西亚人的“击剑手”与“装配匠”蜂拥而至时,札幌基地的空旷跑道上,任凭寒风如何凛冽,居然连一架挂弹升空的f-15j战机都没有。
开战不过十天,就损失了百分之八十的作战飞机,眼见这样一幅场面,副队长西泽广义空尉驾机归来后就一言不发、关起门来去写检讨。
多机出动,却只有一架战机返航,九四五号f-15j刚刚完成降落,现在自然不能出动,发动机损耗严重的两架“鹰”正在机库里趴窝、等着更换新引擎,另外两架f-15dj战机则忙于处理海上飞行导致的机内电路故障,堂堂精锐飞行队现在竟无一架战机可以动用,这固然让指挥部的将官们暴跳如雷,同时却也感到一种难以抑制的恐惧。
可、可恶,会出现这种困难局面,难道不是因为那个露西亚王牌的缘故?
就在今天拂晓前,还至少有六架f-15战机的201队,现在居然完全丧失战斗力,该死的西伯利亚生番,这些家伙就这么彪悍吗!
大敌当前,躲在千叶市郊的钢筋混凝土工事里,眼见自动化防空体系传递过来的目标越来越多,负责防空拦截的jasdf力量却严重不足,军装笔挺、满脸油汗的指挥官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北海道方向唯一可用的第106飞行队上,勉强派出所有剩余的f-15j战斗机升空拦截,却发现该部也在凌晨爆发的一场海空遭遇战中损失惨重,现在可动用的战机也只剩下了区区几架。
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露西亚战机,仅仅挂载“麻雀”m与“响尾蛇”的f-15j/dj,在超视距拦截中只能同时对抗一个目标,日本海上空的激斗就变成了完全的悲剧,这让航空自卫队军官们完全位置气结,一时间却又无法可想。
战区制空权的争夺,一旦实力不济而出现空当,哪怕极其短暂,对进攻一方来说也许只意味着丧失机会,对防守一方来说却是极其致命的打击。
黑夜散去,晴空万里无云,被维克托率队清扫一空的北海道西部空域,一架架挂满空对面弹药的红空军攻击机正在编队飞行;面对寥寥无几的空自战斗机,前出冲击jasdf拦截线的苏联战斗机队几乎无事可做,大批战机在毫无拦阻的情况下接近海岸线、甚至飞到了北海道陆地上空,在侦测到jasdf警戒雷达、目标搜索雷达的信号后,低空突防的su-24mp攻击机就一下子拉起跃升,向远方辐射源发射出一枚枚kh-58反辐射导弹。
面对红空军的大举来袭,空中拦截线几乎不复存在、战斗机飞行队濒于崩溃的日本航空自卫队,一旦失了去f-15战机的屏护,几乎绝望的日本人就只能调动一切可用力量,甚至依靠性能有限的f-4ej投入拦截战。
接到紧急命令后,青森基地的第109飞行队,若干架样貌狰狞的f-4ej战机立即升空。(未完待续。。)
第一一二八章 一无二致
失去了“鹰”的屏护,仅仅依靠老迈的f-4ej,北海道西部的制空权很快就告易手。
就在jasdf徒劳努力、想要顶住露西亚人的空中攻势时,抵近预定目标的苏联攻击机群已经成功压制了一切地面防空火力,尖啸而至的炸弹与导弹在北海道大地上四处开花,一处处重要军事目标、交通枢纽与输电网络都遭遇了猛烈空袭。
和一般意义上的战术打击不尽相同,红空军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的持续空袭,并不完全限于军事目标、或者直接与军事相关的重要设施,而是在通过各种渠道发布过公告后,就展开对日本全境之内任何一处“适当目标”的空中打击,通过这样一种近似于“总体战”的方式去削弱敌方战争潜力。
提前发布公告,然后发动迅猛空袭,打击本身的“合理”与否暂且不论,对匆忙加入北约的日本来说却着实是一种沉重打击。
自从远东战事爆发以来,隔海相望的东西方两大集团就开始了一场新的较量,尽管战争一时间还没演化到登陆战的地步,海洋与天空中的厮杀却几乎一刻不停;对孤悬亚欧大陆之外、对外联系完全依赖海洋与天空航路的日本来说,vvs的空袭一时半刻还不至于伤筋动骨,却能直接影响全体国民的情绪和心态,相比之下,海上交通形势的日益严峻,由于绝大多数民众都无法亲眼见到,反倒不成其为一个十分急迫的问题了。
一场规模空前的袭击之下,战机呼啸。炸弹疾飞。凄厉的空袭警报响彻了北海道西部天空。
耳边一片警报声响起。眼见露西亚战机又会临空轰炸,通过各种途径得知了一系列公报而不免消极怠工、一旦听到警报就撤的职员与工人们立即作鸟兽散,就在雷达站、空军基地与燃料库等军事场所遭遇袭击的同时,空无一人的港口、电厂、火车枢纽站等重要地点也纷纷被红空军投射的弹药击中。
在这一波猛烈打击之中,和西部其他町的一片乱象相比,位于北海道西北部沿海的泊村却幸免于难,疾飞而过的红空军战机向其他区域投下一枚枚炸弹、或者拖着焰火的空对面导弹,却唯独对这一地区不加过问。
“泊村核电站”。位于西部行政地泊村、北海道境内唯一的核电机组所在地,由于其特殊性而没有被vvs列入本轮打击清单。
然而即便如此,在开战后第二天,红空军就派出一组精锐战机突袭“泊村核电站”,使用精确制导武器摧毁了电站外围的一整套海水冷却系统,这一座拥有两台五百五十兆瓦机组的核电站事实上已经无法正常运行,更不要说对外送电,也就不会成为接下来一系列空中打击的首选目标。
面对红空军的大举突袭,jasdf眼见就要支持不住,单独一家对抗红色帝国的蠢事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去做。惨重的损失却让日本人完全难以承受。
自从战争打响以来,上至日本国政府高官。下到火线上的基层官兵,所有人议论最多的话题除了“可恶的赤色露西亚”,就是对美**方、美国政府的一连串抱怨吐槽,责怪这些自高自大的傲慢家伙为什么还不行动起来,和帝国国民一起全力协防。
难道说,赤党的登陆舰开进东京湾、履带和军靴踏上盟国的土地,对美国人来说,这一切也都无所谓的?
在远东爆发的一场海空较量,和主要作战平台均为国产的jmsdf(japan_maritime_self-defense_force,日本海上自卫队)不同,以美式军火和少量自研武器装备起来的日本航空自卫队,在战前一度被认为是亚洲最强大的空中力量,如今一朝对敌却暴露出诸多问题,在红空军的猛烈攻势下左右支绌,究其原因,除了jasdf本身编制、训练和作战原则上的缺陷外,驻日美军的消极态度也是其中之一。
日本的存在,作为美国亚洲战略的最重要一环,对合众国来说自然具有不可替代的独特价值,冷战时代的开启更强化了这一点。
在过去的几十年中,经历过朝鲜、越南两场局部战争,日本都借助美国的军事行动间接发了一笔横财,这其实对山姆大叔来说同样大有助益,两个曾经在太平洋上兵戎相见、展开规模空前海空较量的国家,彼此间的距离不仅没被广岛和长崎的两枚核弹一举炸远,居然还随着双方的一系列协作而逐渐缩短。
战败的敌人,如今甘愿俯首称臣,作为一艘远东濒海区域的不沉航母,“美日同盟”的最大受益者,看似是深受赤党威胁的日本,其实根本上讲还是大洋彼岸的合众国,这一点,美日双方的统治者都十分清楚的。
在这一现实基础上,甘当小弟的日本方面每年都交给美国数十亿美元“驻军及防务费用”,美国也在日本设立了数十处军事基地、派驻几万名武装人员,一旦远东有事,按照预先制定、演练的作战计划,驻日美军就会和自卫队、驻韩美军、大韩民国武装力量协同行动,以战略防御、战术进攻的原则应对来自西面的威胁。
安排大抵如此,如今东西方两大阵营真的打了起来,一向以“自由堡垒”、“世界警察”形象自吹自擂的美利坚合众国却表现不佳。
虽然基于《日美地位协定》和自己的战略利益考量,合众国的确参加了作战,却始终没有摆出一种决胜架势,不仅没将规模庞大的usaaf第七航空军尽数投入前线,反而将防区收缩到人口密集的东京、阪神都市圈,也就是日本国土最核心的关中地区一带;平时高唱“美日同盟”,真有事情却当起了缩头乌龟,实力雄厚的海军第七舰队主力,包括核动力航空母舰、攻击型潜艇与大量水面舰艇都纷纷后撤到遥远的关岛、夏威夷甚至美国本土的圣迭戈,完全就是一副长期战、或者隔海对峙的架势。
面对攻势凌厉、显然意在速战速决的红色帝国,美国人的这一部署从战略上讲还算高明,却让濒临亚欧大陆的盟友们十分心寒。
战争伊始,日本海上的制空权争夺战如火如荼,面对苏联首当其冲的日本国固然在艰难支撑,隔着一道朝鲜海峡的大韩民国,虽然还没直接落入世界大战的火坑里,也一样夜不能寐、深感危机四伏。
和虽然在二战中战败、至少还保持统一面貌的东邻不同,在一九四八年后就陷于分裂状态的朝鲜半岛上,与北方政权对峙的韩国,国内军事准备相对不足,虽然武器装备明显优于北方,军队规模与实际作战能力却不见得更强,如今在美国的远东战略下,要一下子应付苏联、中国和朝鲜三个方向的军事压力,权衡利弊之后的韩国政府就主动废止了美军的“完全战时指挥权”,宣布将自行决定国家走向。
对韩国人的“独走”行径,美国方面自然很有一些内心不满,然而眼下俄国咄咄逼人、正是自由世界抱团对敌之际,一时间却也没什么办法好想。
官方态度如此,对一个长期陷于南北分裂、却没实际经历过战争的国家来说,思想极端的组织和个人在韩国着实不少,这些从不知战争为何物的家伙们一味叫嚣“反攻北韩”、鼓吹借世界大战的机会一举消灭平壤的金家政权,全然不顾当前的整体战争格局,和主子美利坚合众国正处于不利态势的残酷现实。
罔顾基本事实,关起门来一起白日做梦,这些街头摇旗呐喊、其实却一点都不能影响国家走向的家伙们,韩国金泳三政府选择了漠视。
不仅如此,在首都汉城等一些激进分子频频闹事的地方,还出动了军事警察协助维持秩序,对任何宣扬“武力统一”、“北上进军”的闹事者都予以驱散,还逮捕了不少在校大学生、社会无业者。
一时间,韩国国内民心浮动,大多数只关心眼下生活的升斗小民,只能对近在咫尺的远东战火忧心忡忡,激进分子却依旧通过传单、广播和民间集*会来宣扬主张。头缠阴阳旗宣传鼓动的年轻人对金泳三政权十分失望,一时间却想不出办法,就只能在韩国城市的大街小巷发泄不满,其诸多行径,倒与一海之隔的日本遥相呼应,虽然激愤者头上缠着的布带式样稍有不同,然除了“阴阳图”与“红膏药”,其他所有战争主张却几乎都一无二致。
韩国与日本,虽然都是美国在远东的“盟友”、准确一点说就是马前卒般的忠实走狗,然而一旦遭遇赤色露西亚的威胁,和承平日久、国民心性被富裕生活打磨的没了一点棱角的日本相比,面对朝鲜金家政权、整天活在战争阴影下的韩国民众,情绪却明显更容易过激,这倒也不是多么难以理解。(未完待续。。)
第一一二九章 前海军中将
然而,就在国内一片乱象,赤党未至、内乱先起的氛围下,韩国的官方媒体却一直在金泳三政权授意下发出“理智”的声音,只是这种理智,未免就有一点滑稽。
自从汉城发生暴乱以来,kbs(korean_broadcasting_system,韩国广播公司)的宣传口径,就一直在号召国民冷静对待战争,一定要“恪守和平国家底线,避免邻国横遭荼毒”,用这种近乎梦话的玩意给全体国民洗*脑,告诉他们“大韩民国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为了避免周边国家深陷战火,才保持克制而没有采取军事行动”。
“为和平,不行动”,这种说辞在韩国国内也许真有人信,放到任何头脑清醒的人眼前就是一句笑话。
眼下的远东战局,看一看战争双方的总体力量对比,美国等西方国家已经明显居于一种相对劣势:在世界大战的背景下,经历过中欧、高加索两场惨败,北约一方已丧失了战略主动权,曾经为遏制东方国家集团打造的海洋封锁线一直还在,效果却已大打折扣,也根本无法撼动红色帝国的战争根基。
具体到对峙第一线的情形,韩国的处境,可以说就更加恶劣。
朝鲜战争后,与北方金家政权仅仅隔着一条军事分界线,军事上外强中干的“大韩民国”,时刻都能感受到朝鲜人民军的威胁,单看韩国这一边,除非驻韩美军充当急先锋。否则根本没有力量主动发起战役级别的进攻。
战事一旦开启。最终局面尚且不论。整个朝鲜半岛南部却会成为主战场,到时候深陷战火荼毒的没有其他人,恰恰就会是韩国自己。
正因为对这样一种局面心知肚明、表面上却是一贯的不肯低头,金泳三政权才会对内镇*压激进分子、对外和美国人分歧连连,毕竟在其位就要谋其事,如果因为一时的头脑发热,让韩国这样一个国土面积“广阔”、国内人口“众多”的宇宙大国卷入战争,万一被其他落后国家联合起来爆菊怎么办?
其他国家也许没这个胆量。同属宇宙大国的朝鲜,却着实是一个心腹大患啊!
综合考虑所有情况,在这场猝然爆发、却旷日持久的世界大战中,韩国的行动就完全可以理解,一方面在国内营造厌战氛围、维持国民的强大幻想,一方面却对合众国的诸多军事安排置之不理。
反正现在战事正酣,哪怕美国人真气的七窍生烟,也断然没一点多余精力来对付韩国现政权。
可不是吗,巴拿马那种事情,在和平年代搞一搞还可以。现在三八线对面的金家政权、鸭绿江对岸的中国都在虎视眈眈,要是在这时候玩什么特战队突袭、抓总统关进小黑屋。用对待曼努埃尔*诺列加的手段来对付金泳三,一旦韩国局势完全失控,就凭阴阳旗下的那些泡菜兵,又如何能够抵挡金家政权巨手一挥、光环加持的百万大军?
多少年来一直紧盯北韩,对金家政权手中的武装力量了解甚多,目空一切的美国人也对这支受到苏联、中国暗中支持的力量颇为忌惮。
全民皆兵的朝鲜,在紧急状态下一点都不用考虑后勤问题,哪怕国内经济不振、连起码的粮食都供应不上,倘若半岛一旦开战,金家政权背后的共*产国家必然会提供大量援助,到时候人海战术一出,在毫无战略纵深的朝鲜半岛上,美军还真没把握能长期坚守下去,哪怕大兵们赖以生存的海空优势,也很难在苏联、中国岸基航空兵的威胁之下发挥作用。
总而言之,蜗居大陆边缘的韩国,周边地缘的局势大抵如此。
深知在现有的战略格局下,朝鲜半岛一旦开战,韩国必然要丢,对这样一种战役推演的丧气结果,如果换成几个月前,趾高气扬的合众国将军和幕僚们肯定会干脆利索的推倒重来,认定推演过程中肯定出了一些“无法饶恕的计算失误”,然而现在,事实毕竟胜于任何雄辩,中欧战场与高加索战区的隆隆炮声似乎还在耳边回响,庞大的红色帝国既然已经取得了两个战略方向的胜利,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在西欧与中东,俄国人的钢铁洪流,正在冲刷自由世界那一道岌岌可危的防线,在这样的严峻时刻,任何一个低估东方国家阵营实力的失误,都可能对合众国完全致命。
正因为对远东战场的全局有清醒认识,和交火线上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大头兵们不一样,按照总统阁下和参谋长联席会议的要求,美军太平洋司令部的作战部署就没有一点针锋相对的锐气,反而是在为长期战做准备。
对远东方向的几个仆从国,美国人的算盘也各不相同,眼下既然俄国人在全力进攻日本,美军的应对策略则是“能拖就拖”——哪怕日本全境都变成了一片废墟,只要能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让合众国能腾出手来重整旗鼓,在西欧、或者中东发起一场反攻,那么岌岌可危的自由世界就还有全面复兴的希望。
战争的车轮缓缓碾过,不管地处远东的一众盟友究竟怎么想,美利坚合众国,这样一个英语为母语的移民国度,任凭时局如何变化,关注焦点却始终还是和一众国民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西欧。
“欧洲第一”的战略原则,对身处抵挡华约攻势第一线的英国、西班牙来说自然是好事,对遥远东方的日本、韩国乃至菲律宾和新加坡等仆从国,则成了一桩完全的悲剧。
那么,就在战争形势危急之时,深谋远虑的美国人又究竟在忙一些什么呢?
时间回到一场空袭之初,就在航空自卫队勉力出动,在红空军的优势兵力下苦苦挣扎时,向东越过浩瀚无际的西太平洋,四个小时的时差之外,位于东北太平洋深处的夏威夷群岛还是一片阳光灿烂,岛上植被郁郁葱葱,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北半球寒冬时节的影响,略带潮湿的西北季风吹过一座座珍珠项链般的群岛岛屿,带来几分凉爽的惬意气息。
一年中的四季,平均气温甚至都不会有超过十度的高低差,在大洋风暴消失无踪的冬季,正是夏威夷最适宜旅游的好时节。
“……据最新官方消息,在本周一的例行记者发布会上,夏威夷州公共安全部发言人托马斯*杨再次重申,各城市及旅游景点出现的抗议示威活动,州政府将遵循联邦政府条例,以联邦法律和夏威夷州法律予以公正对待,对外界针对州公共安全部、以及联邦警察行动方式的一些指责,完全是‘不够客观和公正’的。
在发布会上,托马斯一并回答了记者的提问,对于‘何时释放被扣押的韩裔抗议者’,并取消对部分旅美韩侨的监视居住令,发言人的反应冷淡,只是再一次强调,任何夏威夷州公民和外来者,都必须遵守法律,同时……”
“啊,真是一些无聊的屁话!
艾米丽,这些新闻让我一点胃口都没;我要去和老朋友们钓鱼了,天气真好,——可你把我的帽子放哪儿了?”
“马克,——你就吃了这么一点儿?”
听到年迈丈夫的召唤,在一楼厨房里忙碌的艾米丽*米切尔几步走了出来,看到露天院落里桌上的几个盘子,挺不满的继续唠叨,“仆人这几天都在休假,难得我下厨做一点吃的,怎么——还有,帽子不就在你屁股底下吗?天哪,老马克,你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把帽子拿来,我再送去干洗定定型吧!”
“哦、哦——好吧。”
随便吃了一点午饭,从椅子上站起身、整理一下身上褪色的旧军装,前美国海军中将马克*米切尔摇摇晃晃起身行走,他把坐扁了的毡帽递到夫人手上,一边挥舞手中的报纸,穿过别墅向前厅走去,“these_**ing-damned_korean_asses,they_just_won’t_halt_for_just_a_moment!sissy_nuts,ha……”(“这些操*蛋的韩国蠢驴,他们就一点功夫都不消停吗!没胆的疯子们,哼……”)
“得了,马克!你又在那儿絮絮叨叨什么呢?”
“nothing,just_a_handful_of_plaints,from_some_old_ex-vice-admiral,——like_me。”(“没什么,只是一点抱怨,来自某一个‘前海军中将’,——比如我。”)
半个月前离开北美大陆,从阴冷潮湿的纽约精神病院回到了夏威夷的温馨老家,头发斑白、精神萎靡的马克*米切尔已经没有了身居要职时的威严仪表,不论神色、还是言行,都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花甲老人。(未完待续。。)
第一一三〇章 考古新发现
懒洋洋的背对夫人挥一挥手,米切尔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回应了艾米丽的唠叨,就一个人慢慢走到储物间,整理渔具准备出发。
打开一只发泡塑料内衬的硕大塑料箱,把鱼竿、水桶和其他杂物都装进去,行事严谨的前海军中将又瞥了两眼报纸,浑浊的淡蓝色眼珠转了一转,就撇撇嘴把纸张撕开揉搓几下,作为缓冲物塞进塑料箱子里。
收拾东西之时,一想到报纸上的荒唐内容,年迈的老人也不禁“呸”了一声,怒气消散后,却又爆发出一阵开怀大笑:
“hahaha——!
‘as_bold_as_brass’,those_physco……”(“哈哈哈——!‘厚颜无耻’,那群神经病……”)
此时此刻,塞进纸箱的报纸还露出一角,上面印着前些天的州内新闻:
“夏威夷韩裔游行,反对合众国对俄国的一味绥靖政策,同时声援新罗大学教授都敏俊的最新考证,称俄国头号王牌飞行员‘维克托*雷泽诺夫’是韩国人……”
一切东西收拾妥当,大约半小时后,前来府上拜访的越野车就停在了车库一旁,身着军装的两名男子走进老将军的别墅客厅,皮鞋锃亮,徽章闪闪,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郊外垂钓的装束,习惯了这些军人仪表的马克*米切尔却似毫不在意,他和年轻人一起把工具箱搬上越野车,一屁股坐到后排椅子上。沧桑面容上也似乎恢复了几分血色。
“哈。约瑟夫。你现在居然还有一些闲暇出来钓鱼,这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闲暇还有一点的,总是窝在办公室里忙也不合适,米切尔先生,您的很多教导我都一直铭记在心。”
约瑟夫*普理赫,堂堂美军太平洋联合司令部官员,在签署日本加入nato文件时被一把擢升为uspa总司令,其实那只是一种临时应付的官样运作。现在就光荣卸任、继续回到第七舰队当他的副司令,打理夏威夷群岛上这一大票由于远东战火而忙忙碌碌的海军舰艇和军事人员。
和一个二战战败国签署文件,允许其加入北约,虽有意大利和联邦德国的两个实例在前,然而战后由美军一家军管、去法西斯化也并不彻底的日本却又是另一种情况,国会和民间都有很多人对此持有异议。
派一个临时官员在文件上签字,虽然只是象征性的,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权宜之计。
对约瑟夫*普理赫来说,作为一名海军里打拼出来的指挥人员,也曾经在马克*米切尔手下共事多年。就他本人而言,还是更习惯投身作战、而不是管行政;眼下太平洋战局一片烟波诡秘。他得到了当年老上司出院回家(话说,这住的什么院,米切尔怎么会是精神病?)的消息,就投其所好相约出去垂钓一次,从繁忙军务中脱开身前来拜访。
一路驱车前往海畔,车子上几名军官、前军官倒是相言甚欢。
对普理赫的关切询问,马克*米切尔抬手揉一揉太阳穴,他现在还是完全没一点记忆,当时在地中海的“卡尔*文森”号航母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回想过去,很多记忆场景都变得如泡水一般影影绰绰,他只能记得纽约的阴冷冬天,和白色高墙内面无表情的医护人员,每天按时吃药、量血压和心电图,那些披着白大褂的蠢材好像真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老年痴呆患者,好在后来,他终于还是被获准出院了。
“哈!那些事情,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思考间,眼见旁边的约瑟夫*普理赫一身崭新将官服,再看看自己身上肩章、袖标空荡荡的旧军服,年迈的前海军中将也不禁心生伤感,他手抄在衣兜里短暂沉默了一会儿,望向窗外的一片绿色山野,和被这片绿色时时遮蔽的远方军港,灰白色战舰正在海面上留下一抹水花航迹,看得他心里五味杂陈。
时光如梭,如今真和俄国人打了起来,美利坚合众国的强大海上力量依然存在,然而这一切都已经和他马克*米切尔无缘了。
越野车一路前行,来到某处荒凉僻静、环境却十分整洁的砂石海畔。
午后的灿烂阳光,照耀着浪花一线的起伏海面,几人跳下车来就能感受到吹拂在脸庞上的一阵阵微风。
冬季的夏威夷,气候依旧十分温暖宜人,有时候还会毫无预兆的下起一场雨来,换上了徒步鞋的米切尔等人拎着箱子来到一处适合垂钓的礁石旁,在这一小片海岸环抱的幽静港湾里略作消遣。
钓鱼,对一名u.s.navy舰队副司令来说,好像就是在紧张之余的忙里偷闲,不过对约瑟夫*普理赫中将,他邀约马克*米切尔可不是一时无聊,而是借看望老上司的机会,和这位服役海军数十年,不论戎马生涯、还是指挥之路都漫长而又曲折的海军中将聊一聊时局,借助此人的头脑来看清楚眼下的战争全貌。
在大战爆发以前,一旦讨论起自由世界与共产帝国的较量,大凡合众**人都会抱有一种莫名自信,问题也往往是“何时能胜”,而非“是否能胜”——然而战争一旦真的爆发,所有幻想和假定,却都在事实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经过接近一年的漫长战争,眼下的东西方对峙情形,对美国来说还真不是一般的恶劣。
在圣诞节十分临近的年末时节,北极星旗帜下的“自由世界”一直竭尽全力,却不仅没能颠覆俄国政权,反而在几条战线上都落了一个损失惨重的结局。
战况如此窘迫,现在不仅合众国一线军人的士气不高,就连身居高位的约瑟夫*普理赫,一名信念坚定的海军高级将领,如今也不得不面对中、基层人员越来越多的动摇与彷徨;办公桌旁、会议室里,军方内部的氛围正变得越来越沉闷,始终以邪恶帝国作为唯一战略对手的庞大军事力量,现在眼见全胜无望,却又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为合众国做一些什么,进退两难之际,自然就让星条旗下的军人们有一些无所适从。
世界大战的车轮,一旦开始隆隆滚动,接下来就不知道要去往哪里,然而就此停住,却又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奢望。
伴随残酷战争的洗礼,军人的荣誉感和使命感,已经被旷日持久的战斗一点点消磨殆尽,当战争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狰狞面目时,人们的选择往往只剩下了麻木,这对军队与国家来说也许都是一种危机,对整个人类世界来讲却并非是一件坏事。
然而,麻木也好,迷惘也罢,该打的仗总还是要打的。
关于眼下的远东战局,约瑟夫*普理赫就此询问米切尔,却得到了令他意外的回应:
“哦,约瑟夫;关于战况的发展,我可不认为一个隐退老人,能比参谋部的家伙们都看得更远。”
曾经身居要职,在庞大的航空母舰上运筹帷幄,如今的马克*米切尔却像一个寻常老者那样坐在折叠马扎上,两眼盯着遥不可及的水天一线;鱼线微微颤动,老人的嘴唇也在翕动,短暂沉默之后是一番牢骚言语,这倒并不出乎普理赫的意料。
提问之后,就在一旁洗耳恭听,普理赫知道面前的老将军不会一直缄默:
“约瑟夫,你是知道的,我马克*米切尔,在海军服役了三十多个年头,从一名印第安纳波利斯毕业生熬到了舰队指挥官,现在又变成了一个闲人。
回想几十年的海军生涯,参加过、指挥过很多次战斗行动,这里面有成功,也有失败,但是每一次我都曾竭尽全力;别人恐怕多半以为,米切尔是一个痴迷战争的老狂人,或者还更差劲一些,是个醉心权谋的军队政客,但是,我自己比谁都清楚,这么多年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是的,约瑟夫*普理赫,我的理想,和那些夸夸其谈的将领们不一样。
战争,对合众国来说从来都应该是手段,而绝不会是目的,这一点,当年在南中国海的时候我就深有体会,哼……可恶的越南猴子,当年旧事不提也罢,五角大楼的那些将军们,既然已经把事情做到了这一步,下面要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局外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话说到这儿,我倒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这事情我刚刚想起……”
……
“什、什么?——核弹攻击?”
“是啊,约瑟夫!
我看,你脸都白了;俄国人的核弹,就把你吓成了这么一副这样?”
听到老将军话中有话,借故把随行人员远远支开,第七舰队副司令官却被马克*米切尔的话所震惊,他的确完全不知道,就在高加索战争如火如荼的时候,美国海军还有过这样一项危险之极的行动计划。
眼见普理赫的诧异神情,安坐垂钓的米切尔却“哈哈”几声,脸上浮现出恶作剧儿童才会有的那种笑容。(未完待续。。)
第一一三一章 将军的怒气
说真的,马克*米切尔才想起来,自己在东地中海的那一次冒险规划,就是为了对付可恶的俄国“死神”;如果不是后来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岔子,行动也没了一点下文,那说不定,自由世界就能干掉“疯狂伊万”,把该死的俄国佬从高加索驱逐出去,又怎会面对眼下这一幅危局而焦头烂额呢?
嘴角翘起,微微冷笑着遥望远方,前海军中将还沉浸在一种往昔回忆中,旁边的约瑟夫*普理赫却有点冷汗涔涔。
他压根没想到,今天抽空跑来钓一趟鱼,还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可是,米切尔先生,——计划虽好,那不是一种完全彻底的冒险?倘若真动用核弹型‘不死鸟’,一旦被俄国人发现——”
“——发现?发现又怎样?
你以为我没考虑过这么做的后果,是一个冥顽不灵的蠢货,还是刚愎自用的白痴?”
不提当时的那段经历倒也还好,一旦勾起了往日回忆,受到意识渗透影响而缺失的记忆就在一点点复原,年迈的海军中将霍然起身,在一大片礁石上愤愤不平的来回走动,一边还唾沫横飞的表示不满,“用核弹消灭那个‘死神’,哼,谁给起了这么一个不详的绰号?动用战术核武器,我马克*米切尔是有这个权限,在公海上引爆一枚核弹,那又如何,也许华盛顿的那些政客会惧怕俄国佬的核威慑,但是我却一点都不以为然!”
“啊……米切尔先生,请息怒——”
“约瑟夫。我的愤怒来源于什么。你应该清楚。是不是?
想一想我们海军,哼,从列队远航震慑诸国的‘大白舰队’,百年荣光的u.s.navy,现在居然要把主力后撤到夏威夷、甚至本土基地,放任俄国佬发动袭击,要是早有人能预见到这一点,现在再考虑我当时的决策。用一场坚决的战术核袭击去挫败伊万们的锐气,这难道不是一种最可取的应对之策?
当时不采取行动也罢,至于我,居然还被那些混蛋送进了精神病院!
说我有精神病,哈,我看脑袋有病的家伙,在国会大厦和五角大楼里才是最多的,当然,所有这些蠢材全加起来,也还不如白宫里的那一个来的够劲!”
“……”
闻听老将军在礁石上咒骂、从国会到总统都涮了一个遍。连一边的鱼竿都弃之不顾,有些嚅嗫的约瑟夫*普理赫伸手挠一挠头。说真的。属于军中实干派的他也对军方高层、乃至合众国政府机构很有一些微词,然而像眼前的马克*米切尔这样毫无顾忌的一顿炮轰,他恐怕还是完全做不到的。
啊,现在不应该谈论这些,他此行的计划,本来是为从米切尔那得到一些指引,而不是和这位年迈老者一起咒骂当局吧!
开启了一段话题,最后却以老者的喋喋不休作为结束,副司令挺知趣的没再和老上司争执。
午后时分,坐在海风吹拂的礁石上垂钓,身为一名海军将领,和很多同僚一样,约瑟夫*普理赫也对合众国最近以来、甚至自打开战以来的诸多战略决策十分不解。
尤其现在,面对俄国在远东方向的大举进击,司令部位于横须贺的u.s.navy第七舰队接到的命令居然是“按兵不动”,放着防区里的日本、韩国等盟友不管,包括cv-63“小鹰”号在内的主力舰都收缩到日本东南部,依赖第七航空军的屏护来保证安全。
按照第七舰队司令部、太平洋司令部的一系列战役预演,在俄国人的攻势发起后,第七舰队这一支合众国霸权的急先锋就应该立即投入战斗,坐镇东太平洋的第三舰队则做好增援准备,在赤色帝国锐气消散、后劲乏力时开始反击,以优势海空兵力在远东方向发起进攻,从而一举奠定胜局。
这样的一种安排,单纯从战略上讲,肯定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受到自然条件和历史因素的限制,苏联远东地区的战争潜力一直很有限,东方的社会主义阵营里,其他国家的海军实力又的确乏善可陈;只要第七舰队配合驻日、韩美军顶住第一波进攻,最多两星期后,实力雄厚的第三舰队就能一路驰援过来。到时候,别说防守日本、韩国没有问题,如果战况允许,u.s.navy甚至可以在远东发起一场针对东方阵营的登陆战,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总而言之,在大战爆发之前,坐拥第三、第七舰队这两支庞大力量的uspa打的就是这么一副如意算盘。
但是现在,情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边为远东战局而忧心,一边却不想叨扰米切尔的消遣雅兴,约瑟夫*普理赫就没再主动提起这些烦心事,而是抛开那些连篇累牍的繁忙军务,坐在海风吹拂的岸边礁石上,收拾心情好好钓自己的鱼。
一晃两个小时过去,垂钓很快以大丰收作为结束。
在大洋气候的夏威夷,一年四季的海洋表层水温都在二十摄氏度以上,活跃的热带鱼类始终都可以在浅水层活动,要钓起来也并不怎么困难;拎着装满了鱼的水桶,完全罔顾海岸旁伫立的“垂钓许可”警示牌,普理赫与随从几人收拾好了渔具,就上车把马克*米切尔送回郊外别墅。
刚刚听过老将军的一顿牢骚,坐在车上的副司令没怎么再吭声,不过收获颇丰的米切尔却好像是恢复了心情,一边挺开心的“哈哈”大笑,一边就给身旁这位来到夏威夷不久、此前一直在横须贺忍受阴冷冬天的老下属讲一讲夏威夷的有趣轶事。
自从加入海军,马克*米切尔一开始就在uspa下辖的第三舰队任职,后来才被调往大西洋方向,在第五舰队经过多次升迁,直到后来的舰队司令官职务,长期的海外奔波让海军中将无暇顾及家事,直到一九九一海湾战争后才把家搬到了远在大洲另一侧的夏威夷,原本就计划退休后在这儿颐养天年,对这一簇广阔海洋中的美丽群岛,自然就要比后来者约瑟夫*普理赫熟悉的多。
不知不觉,闲谈片刻的米切尔又来了兴致,主动接上刚才的那一个话题,对普理赫说起自己对眼下战局的观感:
“唔,牢骚我已经发过了。
约瑟夫,我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不过就我看来,这一趟消遣的意义还是在于垂钓,至于战略上的事,太平洋司令部里还有一些头脑灵光的年轻人,我感觉,合众国的一场海洋攻势很快就要来了,这用不着你我在这儿操闲心。
至于第七舰队,哈哈,戴维*亚当斯那个家伙,只是一个满脑袋军事理论的活动书柜,mahans_‘sea_power_theory‘_is_his_bible(马汉的《海权论》就是他的圣经),可现在是什么时代,‘海权’这种东西,当年不列颠拿来对付德国人的那一套,放在现代战场上还能起什么作用?
哼,不用说,我说话从来直言不讳,约瑟夫你也是一样的情况。”
“啊……米切尔先生,您的意思是——”
“我不是在批评你,约瑟夫,我是在提醒你,哈!
说到这儿,我又想提起地中海的那一桩烂事,反正最后是功亏一篑,按照印第安纳波利斯出来的那些‘精英’们来说,他们肯定不会认可我的一纸核攻击命令,但是最后结局呢,结局怎样?俄国人被我们打回老家了吗?
中东的形势如此,眼下的太平洋,其实也是一样,过时的海战理论必须得到修正,什么‘海权’,什么‘封锁与遏制’,该死的伊万们本来就不在乎远东的海权,这一点与我们合众国根本不同。
海权是美利坚合众国的生命线,对俄国人来说,却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而已!
这种局面,当时高加索如果能一家伙打赢,情况还可能有些不同,现在么,哼,约瑟夫,我就和你说一句推心置腹的话吧,太平洋司令部的决策,绝对是有问题的。
一帮脑筋死板的官僚,还在哪儿想着要怎么去争夺海权,最好能把俄国人的舰艇都堵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防波堤里,但是难道没有人想一想,这样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是为了保障远东盟国的安全,还是为了保障美日之间的海上交通线?
保障交通线,可那些‘banzai’们又能给我们什么,还有该死的韩国猴子,上面现在分明是摇摆不定,既想收缩战线、干脆放弃这两个半吊子国家,又拉不下一张自由世界领导者的脸面,于是现在就心急火燎,打算通过一场精心策划的海上决战,把伊万们的主力舰、潜艇都消灭干净,好继续屏护那两个废柴样的国家罢了。
约瑟夫*普理赫,你给我说一说,我猜的和真实情况差多少?”(未完待续。。)
第一一三二章 远东战区司令部
“这、这个……米切尔先生,您的分析——难道说,”
虽然谈话涉及军事机密,副司令却分明没一点顾忌,涉及全舰队的战略规划本来就不可能完全保密,他抬手扶一扶眼镜:
“太平洋司令部的安排……大有问题?
可是另一方面,如果不策划这样的作战行动,一旦远东战局有变,倘若——倘若俄国人真的进攻韩国、甚至登陆日本,占领了这两个自由世界的前沿阵地,那我们的远东封锁线就会濒临崩溃——”
“——崩溃、崩溃,那就让这些家伙崩溃好了!
约瑟夫,你难道还不明白?”
坐在沿着蜿蜒道路爬行的越野车里,眼见转过一个小山坡后就要到家,刚才还愤愤不平的马克*米切尔现在却有一点意气风发,他抬手敲打车窗玻璃,一边看向脸现迷茫的第七舰队副司令;话说就他的了解,这位约瑟夫*普理赫很快也要登舰出征,年迈的前海军中将还真有点为老下属担心:
“记住我的话,约瑟夫:日本也好,韩国也罢,这些国家丢掉了也没什么可惜,如今的世界形势已经完全变了。
——哦,还有,这些国家面对的威胁,你当俄国人都是一群没脑子的傻瓜吗?事实很快就会验证我的所有推断,远东那一撮升斗小国,除非是为了一些莫须有的象征意义,我们合众国处心积虑要保卫这、保卫那,按照‘遏制战略’在上面大造军事基地,伊万们或许还不屑于去占领呢!
总而言之。《海权论》。那不是什么金科玉律。我真希望司令部里所有人都深刻认识这一点,除此以外,大概也没什么办法,能够让合众国走出战争泥潭了。”
……
下午的一场消遣,伴随对太平洋战局的深刻研讨,前海军中将马克*米切尔还在侃侃而谈。
就在仅仅几小时之后,视角回到万里之外的亚欧大陆,阳光明媚的晴空中。正有一架灰白色涂装的庞大战机在自由翱翔,沿着西伯利亚大铁路一直向西,在广袤无垠、冰雪覆盖的大地上空疾掠而过,只在身后留下一连串悠远轰鸣。
“白色二十号”,战机座舱两侧的黑边白色数字的确如此,不过机型却非su-27m2,而是来自239团的一架su-27m。
凌晨时分出征归来,午后又一次驾机远航,红空军航空兵中将维克托*雷泽诺夫的航行目的地是两千多公里外的伊尔库茨克,需要赶到这座远东战区总司令部的所在地。参加一次秘密作战会议。
从哈巴罗夫斯克到伊尔库茨克,接近三小时的航程。对大多数战斗机来说都需要挂上副油箱,内油高达一万一千五百公斤的su-27m却进行的非常轻松。
一路上为了赶时间,高空飞行的白色二十号还开启了一段时间加力,驾驭座机巡航的龙云从座舱里俯瞰下去,只见到一大片雪色苍茫,湛蓝天空与远处大地的交汇处,是模模糊糊的一片渐变冷色,耳边的气流呼啸与引擎轰鸣都随着突破音障的一声爆响而消失无踪,座舱里也随之变得有些宁静。
哦,就算是飞到了超音速,机体传递过来的声音依然还在嘛。
这一天的凌晨,激战之后返回哈巴罗夫斯克郊外基地,上午小睡一觉后就被勤务兵叫醒,在宿营车里吃午餐的龙云匆匆看过一遍传真过来的密电,上面语焉不详的写着“通知第210师负责人前往‘驻地’参加会议”。
人物,地点,具体内容全都遮遮掩掩,其实维克托*雷泽诺夫中将只是第210师名义上的师长,负责具体事务的上面另外安排了人手,这种通过军用通信网发过来的讯息要考虑保密问题,所以看过之后,只有他龙云才明白,这里面“负责人”就是指自己,而“驻地”呢,也不会是一般意义上的远东军区司令部所在地“哈巴罗夫斯克”,而是指他前段时间盘桓过一些日子的西伯利亚重镇伊尔库茨克。
这一次穿越到平行世界,先是打仗,然后开会,身兼数职的龙云一时间也有点不可开交。
和以前单纯的红空军飞行员身份不一样,随着平行世界时间流逝,龙云在穿越中扮演的角色也越来越复杂,他在来到远东后还得知,维克托*雷泽诺夫被临时补选为Цk_kПcc(Цehtpaльhыn komntet kommyhnctnчeckon пaptnn coвetckoгo coю3a,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委员,虽然这只是一个虚职,平常国家大事还是由政*治*局说了算,也反映了维克托在苏联政*治生活中的地位变化。
不过对龙云来说,他对这些事情一向很不敏感,所以也就没怎么去留意。
现在呢,驾机飞行在su-27的最佳巡航高度,距离伊尔库茨克还有几百公里航程,前方大地的一片浅灰色已是遥遥在望,不需要看导航信息,龙云也能依稀分辨出来,那就是他上次前往伊尔库茨克时无暇造访的一大片广阔冰面,世界上淡水储量最大的湖泊——贝加尔湖。
贝加尔湖,在龙云的记忆里,最早还是从语文课上见到这么一个名字,提到唐代诗人李白的出生地“碎叶”在贝加尔湖畔,其实这一说法多半就是谣传,著名诗人的出生地之争,在现实世界里已经引发了许多纠纷,虽然不知道平行世界里的情形如何,龙云远远眺望那一大片深邃的灰蓝,他对这座湖泊印象最深的还是一个数字,就是“淡水储存量”。
仅仅一座贝加尔湖,这片平均深度七百五十八米的水域,就蕴藏了地球表面淡水总量的五分之一,湖底甚至低于海平面上千米,用灌满了水的巨大裂谷来形容,恐怕也是一点都不夸张的吧。
驾机一路向西,飞越刚刚开始冰封、大片水面还呈现美丽幽蓝的贝加尔湖,从数千米高空看去,湖面还是一眼望不到尽头,广阔之极,就仿佛冰封大陆中突然出现的一片海洋。
一路沿着湖面走向飞行,接近西南角岸边的伊尔库茨克,眼见油量表已经消耗大半,龙云算是真正体验过了西伯利亚的广袤,以内油航程接近四千公里的su-27m,虽然间断开启了一些加力,飞到这儿也差不多消耗了四分之三燃油,然而就西伯利亚的旅程来说,也还只是走了差不多一半而已。
伊尔库茨克,位于苏联内陆的航空城,同时也是远东腹地中的一座指挥重镇,统帅远东、外贝加尔与西伯利亚这三个军区的远东战区,总司令部就位于此。
“远东战区”,对这样一个专有名词,龙云原本是不甚了了的。
穿越到平行世界以来,一直以维克托的身份在红空军中服役,他最近才开始熟悉庞大苏联的军事体系,就拿远东方向来说,平行世界里的红色帝国仍然有从东向西的三个军区,其中“远东军区”是承担对日攻势的主力,“外贝加尔军区”原本是中苏对峙时代的一种产物,现在就充任战略预备队与后勤队,至于“西伯利亚军区”,本身属于整个联盟的战略后方,在远东作战中等于就是一个打酱油的角色。
军区、战区的划分大致如此,坐镇伊尔库茨克的“远东战区总司令部”直接受最高统帅部、总参谋部指挥,在这儿秘密召开的作战会议,级别自然也很高。
正因如此,龙云在驾机降落、坐上吉普车后还有点疑问,他不太清楚自己被叫来的原因。
身为一名vvs航空兵中将,在苏联军衔阶层中属于“高级军官”,维克托的军衔现在倒是挺高,至于军职,“航空师师长兼政委”这一职务好像也举足轻重,毕竟和刀枪林立、兵强马壮的红色帝国其他战区不一样,远东军区本来下辖的vvs、pvo航空师数量并不太多,哪怕第210师只隶属有一个歼击机航空团,编制规格上也没一点差别,某种程度上讲,在战斗力上这么讲也可以的。
但是话说回来,军衔、军职什么的,毕竟还是一种工作安排而已,维克托*雷泽诺夫始终还是驾驶战斗机快意长空的一线战斗人员,而非运筹帷幄的战场指挥官。
那么,开会这种事,叫他来会有什么事?
从上次造访iapo、顺便在基地里接受特训,再一次降落到伊尔库茨克空军基地的宽阔跑道上,座机临时存放在停机坪,来到市郊某处秘密基地的龙云在一处低矮建筑入口处接受安检,上交了佩枪,然后才得以进入钢筋水泥结构、深埋在地下的远东战区作战指挥中心。
所谓“战区总司令部”,一众将军和指挥人员们,和平年代还可以在市区一栋大型办公楼里驻扎,眼下东西方大战正酣时,却需要时刻提防敌袭、或者敌特分子的蓄意破坏。
虽然说,坐落在亚洲腹地的伊尔库茨克,距离任何一个方向的美军基地都至少有三千公里之遥,在pvo的屏护之下,越境发射巡航导弹的敌机也要经历千难万险,然而战争从来不能指望运气,就在远东攻势发起之前,战区总司令部和三个军区的司令部就都进入了战争状态,作战会议的召开场所也就一并挪到了郊外基地里。(未完待续。。)
第一一三三章 远东战况
参加一次战区级别的秘密会议,对龙云来说,也并不算什么新鲜事。
经过安检之后搭乘电梯往下走,再经过一条条长廊,龙云本打算换下一身飞行服再去开会,不过想一想也没什么必要,他从挎包里扯出一只硕大的蓝色将官大檐帽扣在头上,就这样在陪同人员的指引下来到会议室。
规模庞大的伊尔库茨克“远东战区指挥中心”,基地里一栋栋稀疏建筑的地下结构堪称庞大,不过真到了作战会议召开地,一间面积有限、毫无装饰的会议室里倒是挺局促。
一盏盏水银灯照亮的会议室里,远东战区总司令部的指挥官们和来自前沿指挥机构的司令、参谋等人都坐在长桌两旁,一名少校正在来回走动着分发材料;见到穿着橄榄绿飞行服、头戴蓝色大檐帽的维克托进来,在场者几乎都一下子认出了“高加索死神”的身份,身着深蓝色将军服的几名航空兵军官尤其兴奋,不过在会场上也只能微微欠身、向这位战功彪炳的超级王牌点头致意。
眼见会议就要开始,挺低调的摘下大檐帽夹在腋下,龙云向桌旁的同僚们点一点头,就找了一个挺靠长桌末端的位置坐下。
今天的这场会议,不出所料,的确是关于远东方向的作战部署,坐在木质椅子上的龙云一边聆听远东战区总司令部某位中将参谋长的讲解,一边对照手上刚刚拿到的材料,他两眼盯着灯光下略显昏暗的投影屏看了一会儿。就逐渐在脑海中形成了远东战役现状与下一步行动计划的概貌。
在他看来。苏联在远东的一场进攻。到目前为止进展还算是十分顺利的。
回想半个月之前,就在自己滞留于伊尔库茨克航空工业联合体、为接收新型su-27m2战机进行一些适应性训练时,经过一段时间战前准备的苏联远东军区就开始了对日作战行动;战役打响后,主要凭借红空军、国土防空军各作战部队遂行空中打击,远东军区还得到了战区总司令部下辖的苏联太平洋舰队支援,短短十余天的战斗就重创了对手。
身为一名vvs超级王牌,龙云最关注的自然还是天空中的较量。
截至目前,依照总司令部的一些统计。在日本海上空的激烈战斗中,红空军的成绩还相当不错,Вccr(日本航空自卫队)损失的作战飞机数量已经接近了一百六十架,换算成百分比,战损率达到了百分之五十。
日本的空中力量已经严重削弱,再看一看盘踞仆从国领土之上的战略对手,部署在日、韩境内的 cАА_cwА(美军第七航空军)也同样在战场上遭遇了一定程度的损失,虽然这支武装的主力几乎都收缩到了韩国和日本关中地区一线,红空军与其之间的战斗并不频繁,但累计下来。也已经击落了接近三十架各型敌机。
开战不到半月,就沉重打击了北约一方的空中力量。空袭也取得了良好成效,局势看上去的确对红色帝国十分有利。
不过,在战争中摸爬滚打这么久,龙云可不会像理想主义者那样盲目乐观,他翻到战损统计部分,查看一下vvs、pvo的损失统计,开战两周时间折损的战斗机、战斗轰炸机和其他支援战机数量也过了一百,这样算下来,交换比也就是不到一比二的样子。
超过一百架战损,这个数字,让查看资料的年轻人心头一阵惋惜。
作为一名红空军高级将领、同时也是穿越者,他当然很清楚,这些损失的战机里恐怕有一多半都是mig-23ml、su-17m这些老旧机型,然而相对的,su-24m、su-27这些重型机数量也不少,腿短的mig-29系列战机并未参与海洋上空的争夺,单从技术兵器损失上来说,红色帝国付出的代价也着实不少。
除此之外,和战时可以大量生产的战机相比,飞行员、特别是有实战经验的飞行员,则是一种极难补充的宝贵资源,这方面的损失才更让人揪心。
大概了解了天空战场的情况,同时也在心里算了一笔账,龙云倒是想起了两三天前对瓦莲京娜*库尔诺托娃说起的豪言壮语:如果要“在十天时间内放翻jasdf”,他还剩下一个星期用来完成目标,那么,对航空自卫队剩下的一百多架战机来说,每天升空消灭个五六架就行,其他的漏网杂鱼,自然有vvs的战友们替他料理干净。
和大势已去的jasdf相比,更麻烦的对手还在后面,在这一点上龙云头脑还是十分清醒。
cАА_cwА,美军第七航空军,再加上前段时间一直保存实力、几乎没有参与战斗的ПАА_cwА(美军第五航空军),既然被用来充当炮灰的日本人差不多就要死得一干二净,血槽更长的美国人却还在二线机场上活蹦乱跳,这才是远东战局的主要胜负手,而且除此之外……
想到这儿,龙云抬手抚摸一下鼻梁,他知道问题没这么简单,美国人的空中力量也不只第五、第七航空军这么点货色。
仿佛正应了年轻人的思路,在简短介绍过天空战况后,参谋长就转而开始叙述水面战线的情况,这些东西,对龙云来说就有一点雾里看花,他在现实世界、平行世界里都是在和战斗机、空战一类东西打交道,现在虽然竖起耳朵来仔细听,却只能大概弄明白远东濒海一线的当下战况而已。
介绍过总体情形,参谋长摆一摆手,请身着暗蓝色常服、来自太平洋舰队司令部的一位少将说明具体情况。
眼见投影屏上一阵内容变换,龙云暂时放下了手上的材料。
“……开战十三天来,在保证执行作战任务的同时,舰队方面也格外注意导弹潜艇、大型舰艇的保全工作;具体的部署,目前两艘‘全甲板重型载机巡洋舰’都在‘苏维埃港’待命,战备状况良好;导弹潜艇则分散部署在‘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尼古拉耶夫斯克’等港口,其余作战舰只正常执行任务。
队总司令部下一阶段的作战计划,结合舰队当前情况,我们的建议是……”
站在长长的会议桌一头,借助投影屏滔滔不绝的讲解,在座诸位将领、参谋等人都十分专注,这里面自然也包括龙云。
虽然对红海军的认识有限,听到少将的说明,年轻人还是感觉有一点奇怪。
两艘‘全甲板重型载机巡洋舰’,这么长的名字,显然是用来区分1143载机巡洋舰家族里的各个子型号,那就是指型‘第比利斯’号和型‘瓦良格’号;太平洋舰队的这两艘航空母舰,他当然知道的,但是现在靠泊苏维埃港,那么一个小港口承担两艘航母的保障工作,恐怕是会有一点超负荷吧?
说起来,地处远东的苏联太平洋舰队,面对的广袤大洋倒是无边无际,能够到达的海岸线长度也十分宽绰。
然而另一方面,受到地理、人文因素限制,红海军可使用的母港数量却一点都不多。
就说现在,看一看苏维埃港的地理位置,倒是便于pvo提供全方位的安全屏障,然而这座港口每年都会有三个多月冰封期,这一点,就不如勘察加半岛上的不冻港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比起符拉迪沃斯托克来就更是差得远;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这座港口的远洋水道也不怎么样,南边横亘着日本列岛,北面则要穿过冰封的鞑靼海峡,不论哪一边都不利于水面舰艇出动,这也是红海军远东母港的通病。
面对浩瀚大洋,远航的路径上却危机四伏,大凡看一看地图的人也许都会感慨,美国针对苏联的远东围堵计划,是有着怎样一种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
不过,冷战时期的围堵是一回事,等仗真打起来,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自打远东开战以来,虽然受地理因素制约而难以全力施展,苏联太平洋舰队还是发挥了一些不可替代的作用,以日本海作为第一阶段行动的主战场,在中国海军潜艇及水面舰艇部队的遥相呼应下,一个封锁东面,一个钳制西面,于日韩之间的航路封锁上大做文章,也着实取得了不小的战果。
除此之外,对盘踞西太平洋的美军第七舰队,双方之间的战略博弈也一直在进行,远洋决战的时刻尚未到来,双方却都在默默准备,如今就看战局的整体走向如何了。
不知不觉,眼见少将讲解完毕,会议主持者就留给大家一些时间讨论。
到了自由分配的时段,接下来还需要一起商讨、决定远东战区接下来的作战计划,龙云在椅子上欠一欠身、拿起文件夹来继续翻阅,现在他对自己置身其中的这一场战役有了全盘认识,也大概能揣摩出红色帝国下一步的前进方向。(未完待续。。)
第一一三四章 太平洋舰队
归而总之,看一看眼前的远东战局,虽然残酷的地面战斗还没打响,在红空军、太平洋舰队的强势压迫之下,不论负隅顽抗的日本、还是明哲保身的韩国,显然都绝非东方国家集团的对手,哪怕驻日美军一改前阶段的消极应对,全力协防日本,对远东前线的整体战局也不会有根本性的改变。
韩国的情况暂且不论,对日本而言,一旦失去北方国土、领空,尤其是周边海域的控制权,封锁红色帝国的效果就要差了一大半。
这样说来,对日作战的意图,也正如他此前所揣摩的那样,根本不需要跨海登陆、完全占领日本,而只需要重点进攻其北部地区——就像vvs现在做的那样,便可以事半功倍,达成突破岛链封锁、牵制美国的战略意图?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坐在灯光明亮的地下会议室里,龙云现在倒想起了这么一句古语。
他现在觉得,这句出自《孙子兵法》中《谋攻篇》的话,正可以用来阐释苏联的远东战略。
面对远东方向的美国仆从国,不论日本、还是韩国,像中欧战役那样直接兴兵攻占固然是一种选择,然而隔海相望的远东,毕竟不等同于一马平川、无险可守的欧洲大陆,在综合实力并不占多大优势的情况下,认真审视地缘战略态势,做出“其次伐兵”的选择,这也算是世界大战爆发、“伐谋”与“伐交”都不可能情况下的一条良策。
不过,顺着这条思路想下去。通盘考虑一下远东的美苏对峙态势。龙云的神色就多了几分凝重。他知道事情不会这样简单。
一句话,陆上力量对比毫无悬念,如果比拼海空力量的话,北约其实还是占据一些优势的。
不等龙云沿着这一条思路继续下去,在场的一名与会者,远东军区司令部作战参谋斯捷潘*扎哈罗夫离席走了过来,他只好暂时中断思考,和这位身材高大的红空军少将讨论vvs接下来的行动策略。
面对红空军的头号王牌飞行员。扎哈罗夫少将当却没像对待一名航空师指挥员那样公事公办,他先是由衷称赞了维克托*雷泽诺夫的英勇出击和累累战果,两人随便寒暄几句,就坐下来一起研讨。
此前几天的战斗,忙于在北海道方向升空杀敌,龙云一直没造访过位于哈巴罗夫斯克的远东军区司令部,虽然作战命令往往就是来源于那儿,他和少将同志握一握手:
“最近的作战,进展还算比较顺利;如果推测正确的话,大概再有一周时间我们就可以击溃Вccr。——不过这只是阶段性成果,美国人的空中力量。这才是我们今后一段时间要面对的主要威胁。”
“是的,中将同志,”
眼见面前的头号王牌单刀直入,座位上的扎哈罗夫少将就点一点头,说话间挺兴奋的搓搓手,“司令部的考量也是如此;相关的材料,您想必都已经浏览过,美国人的第七航空军实力还在,和第五航空军一起,这两支敌对力量的战斗力显然要比Вccr高一些,如果是在陆地上空遂行防空作战,对我们会是一种极大的阻滞。
此外,根据委员会探查到的一些情报,从美国本土增援过来的战斗机联队也将要到达,规模大概也是一个航空军、战机数量在一百四十架以上。”
“战斗机联队,美国人的援兵?”
对少将同志的介绍,龙云提炼出了一点新消息,他此前每天都会翻阅传真材料来专注战况,不过美国人还在向日本持续增兵,这倒是有点让人意外:
“‘增援力量’,他们现在还有这能力?
少将同志,就我的了解,在高加索战役之后,美国空军实际上已经遭受了沉重打击,损失的战机和飞行员数量都在三、四百以上,一时半会儿应该很难缓过气来,否则我们的当面之敌,第五、第七航空军也不会一直消极应战了。
那么现在,增援日本一线的美国空军兵力……恩,不是新组建的部队,是不是?”
“啊,中将同志,情报上的确是这样说的。”
对龙云的一番分析,扎哈罗夫起初也十分认同,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的作战部队番号,但是维克托的分析的确很有道理:当战争严酷进行时,应急训练出来的飞行新手,用来补充实力严重下降的一线部队还勉强可以,但是像这样整编开拔,如果还是一支新组建的航空联队,那简直就是白白浪费战机与人力的飞蛾扑火行为。
不过转念之间,从整个远东战局的角度考虑,斯捷潘*扎哈罗夫又迟缓的摇了摇头。
拿起打印纸在手上拍打几下,他对维克托解释一番:
“不过嘛,中将同志,您想必也会认同,对高强度的大规模战争来说,‘添油战术’往往就是一种拙劣的消极应战行为;虽然不清楚美国人这么做的目的,但是明摆着,他们感受不到‘侧卫”战机的威胁,所以才会摆出一副持久挑衅的样子。。
美国人的算盘,今天的作战会议上我一直在思考,既然日本列岛上的防空力量无法遏制我们vvs的行动,再加上海军方面的配合,可以说我军现正掌握着战役主动权,在这样一种情况下,美国人还会采取‘添油战术’,为了屏护日本而不断消耗宝贵的作战力量?这个问题,事关战略全局,现在关键就看敌我双方的形势预判是什么样,如果美国人能够洞悉,我军本来就没打算发起一场登陆战、去占领日本和韩国,那么……”
简短的几句话,就大概说明白了自己的一番思考,斯捷潘*扎哈罗夫的思路让龙云有了不少收获。
大概想了想,他就觉得少将说的很有道理。
远东方向的争夺,和国土绵延的中欧平原不同,美国人固然处心积虑要防卫盟国,可是换一个角度来想,苏维埃联盟真的有这一打算,要发动大规模战役去攻击韩国和日本本土么?如果没有,那么远东战役就会局限在海空较量的层面,而这两种局面下,美军的空中武力部署自然也会有十分明显的区别。
原本一直在前线杀敌,击坠视线中的敌机就是首要任务,如今再次从战略角度思考问题,龙云对此已经不再陌生,他在高加索战区也没少做这种事。
短暂的思考之后,主持者招呼各位安静,一起前往隔壁的战役推演室继续会议。
来到平行世界里已经挺长时间,却头一次进入“战役推演室”之类场所,龙云和诸位将官一起穿过门口,站在门内侧不远处打量这座面积稍小一点的推演室,好奇的目光在巨大海图桌、墙上悬挂的地图与旁边桌面的老旧计算机上扫来扫去;和头一次进入推演室的航空兵中将相比,指挥官和参谋们的表现则轻松得多,不少人从会议室里搬来折叠椅坐在一旁,还有人则干脆站在原地。
“好吧,同志们,我们长话短说,首先介绍一下战区总司令部此前进行的一场推演。”
“战局推演”,在龙云脑海中并非一个陌生词汇,之前就读石家庄第四航校时,虽然学业没有正常结束,他也还是学习了一些相关课程,知道这是军事指挥机构作出决策的一种重要参考,同时也是对今后将要面临局面的一种谨慎推测。
当然,每一场“战局推演”究竟靠不靠谱,推演规则和数据翔实程度固然很重要,负责推演过程的人才是一个最关键的决定性因素,倘若像二战中的日本法西斯那样,推演过程中浑不在意的把被“击沉”的军舰“捞”起来,理由居然是“米军不可能有此等战力”,那就只能是贻笑大方了。
大洋上的海军对抗,和陆地、天空中的;情形都不太一样,军事推演的流程也稍有区别,不过结论的性质倒是差不多,龙云也能听明白一个大概。
当然,作为一名穿越而来、对红海军和美国海军实力有所了解的战斗人员,他哪怕没有参加这场会议,也基本能猜得出来,苏联太平洋舰队要应付的敌军规模是何等庞大,在这种力量对比之下规划接下来的海上行动,倘若真有心要挑战美国的百年海权,又会是多么棘手的一件事。
推演介绍开始,身着暗蓝色将官服的一名中将站在投影幕前,向与会者介绍对抗双方的水面舰艇、潜艇与航空兵概况,坐在一把折叠椅上的龙云也随时翻看资料,时不时掏出水笔来做一些记录。
一边聆听,一边加上自己的思考,把脑中来自现实世界的记忆和平行世界的现实情况互相印证,这个过程有点像是轻微的精神分裂,毕竟两个世界里的苏联/俄罗斯历史轨迹大相径庭,不仅国家性质和疆域上有一些异同,具体到红海军的第二大舰队——太平洋舰队,情况就更是有极大出入。(未完待续。。)
第一一三五章 十五艘航母
现实世界中,随着一九九一年苏联解体,太平洋舰队也和庞大帝国的全部武装力量一样陷入困境,着实度过了一段艰难坎坷的沉沦时光。
时间回到一九九六年,曾经编制有大小数百艘作战舰艇、总吨位在一百多万的红海军太平洋舰队,却经历了一场堪称浩劫的溃灭灾难,曾经在编的两艘1143型载机巡洋舰“明斯克”号与“新罗西斯克”号刚刚被以废钢铁价格出售给了韩国大宇重工集团,其余大中型水面舰艇也因军费紧张、保养不善而纷纷提前退役,就连重中之重的核潜艇部队也难免大受波及,装备及训练程度完全就是一落千丈。
以龙云的模糊记忆,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太平洋舰队实力最衰弱的时候,大型水面舰艇的数量居然只有区区十余艘。
十几艘大型舰艇,乍一看去,这个数字也许还算凑合。
然而在这一表象之下,如果刨去濒临报废、长期大修(说是“大修”,往往进了修理厂就再也出不来)的几艘战舰,整个太平洋舰队也派不出十条可以投入远洋战斗的巡洋舰、驱逐舰来,舷号“011”的1164型导弹巡洋舰“瓦良格”号,加上四艘1155型、两艘956型驱逐舰,就是整支舰队的全班人马,这样一幅阵容,不要说对抗宿敌美国海军,就连东邻日本海上自卫队都有所不如。
总而言之,在那个混乱的年代,现实世界里的情形大概如此。
不过现在呢。平行世界里的苏联仍然存在。红海军太平洋舰队的情况自然就与现实世界很不一样。
置身于冷战时代东西方对抗的最前沿。面对jmsdf和美军第七舰队,苏联四大舰队中排名第二的太平洋舰队一直没有放缓建设步伐,哪怕在两大阵营对抗局势缓和、裁军谈判时时进行的时候也是如此。
从整体环境上看,尽管从八十年代初的巅峰跌落下来,红色帝国的经济情况一度并不怎样乐观,然而在海军元帅谢尔盖?格奥尔基耶维奇?戈尔什科夫的领导下,红海军还是新建了大批战斗舰艇来充实力量,虽然在苏联五大军种中的排名依然是最后一位。然而和冷战初期完全被西方封锁包围、根本没有能力进行远洋决战的那一支海上力量相比,如今的苏联红海军已经成为一支令人生畏的作战力量,在全世界也仅次于美国海军,和第三名英国的距离更是远远拉开。
具体到太平洋舰队,隶属于远东战区总司令部的这一支海洋力量,在平行世界里的一九九六年,拥有包括“第比利斯”、“瓦良格”在内的两艘“重型载机巡洋舰”,和早先服役于此的型“新罗西斯克”号载机巡洋舰,型“明斯克”号则在前一年调往北方舰队,接替行将退役的1143型首舰“基辅”号。
不管怎么说。也就是一共三艘航空母舰,大概先这样算吧!
航空兵平台的情形大致如此。太平洋舰队的大型水面战斗舰艇同样数量众多,不仅以1164型导弹巡洋舰“乌克兰”号为旗舰,此外还有1164型的四号舰“塔吉克”号、五号舰“白俄罗斯”号,三艘型“卡拉”级巡洋舰和总计二十三艘956、1155型驱逐舰,两栖作战舰艇的数量也很多,完全可以支持一场远洋决战、或者战役级别的两栖攻势。
海面上的舰艇,所有人全都看得见,不过在现代海洋的决胜场上,要组建一支攻防兼备的远洋舰队,水面下的潜艇力量同样是必不可少的。
在这一方面,经过多年卓有成效的建设,红海军太平洋舰队的潜艇实力同样可观,包括971型攻击型核潜艇、877em型常规潜艇、659、679型巡航导弹潜艇在内的水下舰队,一共有数十艘的可观规模;除此之外,弹道导弹潜艇的数量也不少,不过这些战略武器平台在海战中发挥不了什么作用,更多的还是作为一种威慑力量被保护起来。
除此之外,和一般人认识中的水面、水下力量相比,红海军的岸基航空兵实力同样可观,大量tu-16、tu-95以及更新锐的tu-22m3轰炸机,组成若干轰炸/侦查机团,作为海上战役突击力量而存在,在有效作战半径内可以发挥强大威慑力,对水面目标的威胁甚至超过了导弹舰艇和巡航导弹潜艇。
一边听中将的阐述,一边翻看手上的汇总材料,龙云大概给太平洋舰队算了一笔账,他当然看得出来,平行世界里的红海军实力十分强悍,远非现实世界中九十年代的俄罗斯联邦海军能够企及。
不过呢,和纸面上的数据相比,一场战役推演的结果显然更接近真实,想到这儿龙云就收摄心神、开始认真研究将军同志讲解的“太平洋远海对抗推演”流程,他虽然并非海军出身、对现代海战和海上力量的博弈也没什么概念,不过既然是战争,在某些方面必定很有一些共通之处,经过讲解,他也弄明白了推演的流程,而非仅仅是一个枯燥的最后结论,虽然这结论让他也有点难以接受。
“战役推演”的过程,其大背景被设置在远东战争爆发后一段时间,恰恰就和现在的情形十分吻合。
至于战役的主要意图,红色帝国这一边,是为钳制、消灭美国在西太平洋的海上力量,确保东方国家集团在远东方向的战略安全,下令太平洋舰队按计划前出至千岛群岛以东,用封锁美日海上交通线的方式引发一场远海较量。
对这样一种战役假设,本身不见得和现实情形吻合,事实上舰队司令部、战区总司令部里一直有不少人士持谨慎态度,认为红海军不应贸然与美国海军进行远洋对抗;不过所谓“推演”,本来就是为了搞清楚一旦有事时的真实结果,所以接下来的一系列推演、计算过程就基于此,最后得到的结论却有点让人提不起精神,那就是“如果远洋战役爆发,即使在岸基航空兵的作战半径内遂行战斗,红海军也无法有效歼灭美国海军的主要作战力量,本身却可能蒙受较为严重的损失”。
对这样一种推演结论,作为旁观者的龙云并不清楚过程,虽然过程资料就在手边,他现在最关心的却还是结果本身。
倘若推演过程足够细致,大方向也没错,那么这一结论还是有相当可信度,哪怕看上去是有一点令人沮丧——经过十余年的高速建设,庞大苏维埃联盟的海上力量已稳居世界第二、作战舰艇总吨位更反超了美国海军,然而一方面受地理条件的限制,红海军的四大舰队在战时几乎无法相互支援,另一方面,海洋上的对峙从来都是“赢者通吃”,当年的英德海军军备竞赛就是如此,哪怕第二强国只在总体实力上略有不及,面对世界头号海军强国,也一样无法取得对等的战略态势。
不过,既然提到了海上实力,龙云就借助一片灯光继续翻阅材料,平行世界里的红海军情况他已基本清楚,那么美国人的情况又如何呢?
这一问题,此前和平行世界中维克托*雷泽诺夫的战斗毫无关联,龙云也一直都没关注过,他只知道这个世界里冷战一直在延续,那么相应的,美国人就不可能像现实世界里那样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因为红色帝国的一朝解体而放缓海上力量的建设与发展。
带着这样一种判断,查看过手中资料,龙云先从代表美国海上霸权的航空母舰开始观察,他很快就部分验证了自己的推测。
当然,幸运的讲,也只是一部分而已。
看一看平行世界里的情况,正如龙云所猜测的那样,既然冷战还在继续,维持庞大海上力量、借此掌控全球海权的美国就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虽然进入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来,东西方关系一度升温,然而在表面上的缓和背后,双方的军事建设却一点都不会放慢节奏,“只有手握大棒,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话”,人类世界的终极法则也许就是如此,这显然并非某一个国家、某一个时代所能违背。
原则大概如此,具体到航空母舰这一标志性的海上进攻力量,平行世界里的一九九六年,美国海军仍然保有十五艘重型航空母舰的庞大规模,其中包括 “福莱斯特” 级三艘(cva-60、61、62),“企业”级一艘(cvn-65),“小鹰”级四艘(cv-63、64、66、67),以及最新型的“尼米兹”级七艘(cvn-68~cvn-74),这样的装备规模,在世界上仍然首屈一指,航母数量比其他所有国家的现役数加起来都多,质量上那就更不用提了。(未完待续。。)
第一一三六章 推演的结论
十五艘重型航空母舰,哪怕需要分别部署在大西洋和太平洋两个方向,任何一个方向上也具备压倒性的优势,在舰载航空兵这一方面,偏重导弹舰艇、潜艇和岸基航空兵的红海军是断然无法正面抗衡的。
航母的情况大概如此,其他水面舰艇上,美国海军倒没有什么优势可言,二十七艘“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三十一艘“斯普鲁恩斯”级与十七艘“伯克”级驱逐舰组成的大型水面舰艇阵容,数量上几乎与实力快速增长的红海军持平,至于战斗力,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双方舰艇的设计侧重点和作战思路就根本是两条路,也许只有到了战场上,才能真正通过一场体系的对抗来见真章。
水面上的情形就是这样,潜艇方面,龙云就更是一无所知,他只能粗略比较一下美苏双方的核潜艇数量,这方面平行世界里的苏联略微占优。
当然,具体到每一型核潜艇的技术指标,比如火力强度、静音水平和出航率,相关的数据实在太繁杂,他一时也看不太懂,现在姑且就认为双方处于同一水平线上,毕竟从七十年代开始,苏联已经逐步摈弃了一味追求数量优势的做法,眼下虽然有一些早期建造的核潜艇都处于报废状态,但是新一代核潜艇的综合水平,已经和美国的同级别艇处于同等水准线上。
除此之外,关于美苏双方的岸基航空兵,在这一方面。两个超级大国之间几乎毫无可比性。年轻人就暂时放下材料。和其他与会者一起观看具体的战役推演经过。
一边观看虚拟的推演战况,一边凭借刚查阅的资料加以分析,座位上的龙云就逐渐有一点心不在焉。
他开始觉得,自己身为vvs作战人员,对红海军的战斗恐怕一点忙都帮不上,不过今天的作战会议主题就是远洋对抗,现在总司令部是既来之、则安之,自己也就跟着多做一些海军方面的功课也好。
顺着讲解者的思路。目光在巨幅海图上划出一条曲折航迹,规模宏大的战役推演其实才开始了没多久。
趁此时机,看一看对抗双方的出场阵容、舰艇编队列表,龙云就挺疑惑的眨一眨眼,他又看向手中的厚厚一叠材料,从里面翻找出“Вmc_cwА——Авnahoceц”(美国海军——航空母舰)的部分来细细研究;因为他直觉上认为,美国人的航母既然有十五艘之多,在太平洋方向的作战兵力就不可能只有区区三艘。
不看则已,大概翻阅克格勃与总参情报局整理的资料,龙云就有了一些全新认识。海洋的战斗,情形还真是与陆地、天空都大不相同啊。
最起码的。海军的作战舰艇,可远非建造一艘、就能上阵一艘这么简单。
即便前线战局多少会有一些出入,总而言之,掌握海权的美国并不惧怕远东方向的“北极熊”,面对主要战略对手——苏联太平洋舰队,第七、第三舰队在舰载航空兵、攻击型核潜艇和战略纵深这三项上仍然占据优势,情况似乎对自由世界十分有利,然而一场世界大战的爆发,却迅速改变了所有这一切。
自大战开始以来,为了对抗实力雄厚的东方国家集团,与一众北约盟国协同作战的合众国自然拼尽全力,在此前那一场大规模战争中,仅高加索方向就先后投入了五艘重型航空母舰、和数量众多的水面舰艇,然而最终还是没能赢得胜利。
一番惨烈较量之后,以高加索战线的总崩溃作为结局,中东地区可以说大局已定,然而来自北方的威胁却依然存在,疲于奔命的美国海军只能再一次翻箱倒柜,不仅让准备退役的两艘“福莱斯特”级航空母舰继续服役,还督促纽波特船厂加紧施工,尽早完成cvn-75“哈利*杜鲁门”号核动力航母的建造工作。
然而所有这一切应急措施,对缓解美**方的需求,也并无太大作用。
经过高加索鏖战后,隶属于第二舰队的美军航母战斗群几乎都需要返港休整,万般无奈的u.s.navy只好从第三舰队抽调了尼米兹级航母cvn-73“乔治*华盛顿”号,与尚堪一战的“big_e”、“星座”号一起坐镇中东。
不仅如此,经过东地中海的高强度对抗,cvn-69“艾森豪威尔”与cvn-70“卡尔*文森”号与护航舰艇都亟需休整,这两个航母战斗群一时还无法投入战斗;而前期返回诺福克港的cvn-74“斯坦尼斯”号,则忙于检修一次意外触雷导致的舰体结构损伤,暂时在纽波特船厂的巨大船坞里趴窝。
大西洋的情况不妙,再转过来看一看太平洋方向,隶属于美军第三舰队的cvn-68“尼米兹”号,在连续高强度巡航十余年后进入了反应堆衰竭期,同样在纽波特船厂进行为预计工期长达三十个月的燃料棒更换与全舰大修工程,即便再怎样加快进度,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回到大洋战场上效力。
十五艘重型航空母舰,看上去似乎就是一支战无不胜的庞大舰队,可是经过近一年的漫长战争消耗,哪怕还没有一艘被红海军送入海底,目前美国人手上可以动用的航母也只剩下了十一艘而已。
而且进一步讲,就连“十一艘”这个数字也还包括了早该返港休整的三艘驻外航母,和三艘服役了四十年左右、舰体与主机严重老化的“福莱斯特”级,眼下世界大战的战线越来越长,战火越烧越旺,要同时在西欧、中东与远东三个方向上都维持海空压力,可想而知“十一艘航母”平摊到每一个战区会是多少,在太平洋上一下子集结起四艘航母,就已经是美国海军的一种极限状态。
且不说现在,台湾海峡局势日益趋紧、南中国海周边局势也一点都不稳当,仆从国遍布全球的美国人突然发现了一个事实,如果真想在全球海域维持存在、震慑任何对手,哪怕十五艘重型航空母舰也还是有点不够用的。
正是基于这种分析,在“战局推演”的背景设定中,总司令部就做了一些调整。
红海军一方的出动率暂时不谈,在美国人倾巢而出、保证四艘航空母舰随时可用的前提下,考虑远东的地缘形势,也假定其只能在大洋深处集洁最多三个航母战斗群、另外一个航母战斗群则需要投入其他方向,保持其在远东的力量存在。
对这一假定,龙云倒是完全认可,正如他刚刚意识到的那样,海军舰艇、尤其是航空母舰这样的庞然大物,平时的保养、检修和人员休整、装备维护十分重要,哪怕美国这样有着丰富经验的国家,也不可能让海军的每一艘航母都处于战备状态,现在这种估计,其实已经是考虑了最严峻的情况。
不过即便如此,反过来再看一看太平洋舰队的情形,同样也无法做到全员出击、以纸面最大兵力去和美国人对决的。
在远东战争爆发的大背景下,开战初期,红海军的大型舰艇就已离开了符拉迪沃斯托克,这倒不是在担心北约一方的空中打击,而是这座太平洋舰队母港地理位置不利,从港口出发的红海军战舰只能在日本海小打小闹,要想进入大洋就只能取道朝鲜海峡、或者津轻海峡之一,在战争时期这当然不是件容易的事。
符拉迪沃斯托克,别名海参崴,作为太平洋舰队的一个天然良港,不论后勤保障、还是战时维修条件都是远东诸港口中最好的,现在包括重型载机巡洋舰在内的大型舰艇都临时疏散到其他港口,对维持长期作战能力就很不利。
现在,从一场推演的出场阵容来看,当然这应该属于机密,红海军的型“新罗西斯克”号载机巡洋舰并不在其中。
至于原因,和外界“主机故障”、或者“滞留在尼古拉耶夫斯克”的谣言迥异,“新罗西斯克”号其实一直都在护航舰艇的支持下,以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作为母港,在勘察加半岛周边海域执行任务,为红海军战略导弹核潜艇等一众水下兵力提供屏护,此外更重要的意图则是一直维持高压反潜态势,遏阻北约潜艇的袭扰破坏活动。
这样一来,太平洋舰队可以动用的航空母舰就只有“第比利斯”和“瓦良格”两艘,加上足够数量的支援舰艇,在太平洋深处进行的一场海上对决中,面对美国海军的三个航母战斗群,结局自然也可想而知。
“在水面舰艇支援下,依靠潜艇和飞机打击敌人”,具体一点说就是力争发起饱和攻击、用大批重型反舰导弹消灭海上之敌,红海军的这一建军策略,基本上源自谢尔盖*戈尔什科夫元帅,多年来并无大的变动;既然在作战思想上就不以航空母舰作为决胜手段,单纯以水面舰艇编队和美国海军决战,就不是一种明智的选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