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〇七章 新舟六零
面对严峻战局,身为独立三中队头号杀手,齐辉当时也许是有一些战斗觉悟,他知道此刻战友们都在奋力拼搏,心里就很有些不自在。
然而,等到一切宣告结束后,从指挥部得知了当天的战斗经过,代尔祖尔上空的“鬼魂”简直就像茅房里的苍蝇那样多、战斗力也近乎等同于苍蝇,这位一向憧憬支票的“怪人”就精神崩溃、更变成了祥林嫂,先是找到一脸惭愧的新党地勤人员大谈人生,又向中队里所有同僚大吐苦水,絮絮叨叨的能力之强,连俄罗斯壮汉“苏丹”都望风而逃。
这种架势,同住一个帐篷的龙云更不能幸免,几天来饱受轰炸的他,几乎都想把自己手上的所有支票都捐给这位同胞,换一个耳根清净,后面想到这些钱还要给恋人、老板买春节礼物才作罢。
战后的几天时间,除了这一个算是调剂情绪的小插曲,沙尔卡特堡里的休闲生活对龙云来说自然惬意非常。
但凡是人,难免会有类似的情绪,平时安稳生活还少不了一些抱怨,等真上战场走一遭,像龙云这样驾驶战机打空战、冒着枪林弹雨搞追击,真到了疲倦之极的时候,哪怕耳边炮声震天、周围死尸遍地也照样能呼呼大睡。
经历过这么一场浩劫,脑袋里也装满了问号,对“怪人”齐辉的抱怨自然是一笑置之,龙云现在所能做的,大概也就是安慰他几句,顺便请这位同胞多吃一两顿大餐。现在更重要的事情还是力劝此人回国。否则真为了钞票打仗。那接下来这位仁兄的不二选择肯定就是alsa,后面要是和以色列人打起来,那可就真有的瞧了。
当然,所谓“力劝回国”,龙云也知道齐辉同样服务于“组织”,行动也未必能自由定夺,他只是觉得此人一心赚钱、偏偏还在秘密战线上工作,出于安全角度劝他不要太过执着于收入而已。
赚钱再多。毕竟也不能抵命,哪怕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也一样的。
从去年十月份到现在,和nata独立三中队的志愿者、新党人员们一起经历了残酷而壮烈的伊拉克、叙利亚内战,如今一切都尘埃落定,虽然脑海中还有数不清的谜团、仿佛缥缈云层中的飞鸟那样难寻,龙云的人生轨迹还在继续,他用两三天时间收拾了东西,与并肩抗敌的战友们依依惜别,办妥了离开新阿拉伯战术空军的一些必要手续,就踏上了返回国内的漫长旅途。
这一次告别。虽然nata方面表达了强烈意愿、希望志愿飞行员们能留下来担任教官,为百废待兴的新党空中力量带出一批能担重任的新人。龙云却只能礼节性的表示“如果情况允许,自己一定会来”。
既然加入了“组织”,任务也显然没有完成,接下来的行程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远赴海外的战斗生涯中,对这些共同战斗了几个月的伊拉克人,虽然肤色、言语有异,志愿飞行员和新党军人们却结下了深厚情谊。
离别的这一天终于到来,在送别nata志愿者的仪式现场,面对聚集起来的全中队地勤、后勤等所有人马,迎着阳光站立在一排整齐停放的su-27、歼-10系列战机前,和凑上来握手拥抱、抢着合影的军人们寒暄问候,在现实世界里从未当过一天兵、战争经历却早已厚重无比的年轻人,却着实感到胸前勋章的沉重,一枚线条简洁的“解放勋章”,就是对他一番战斗经历的最终定论吧。
长空激战,硝烟散尽,一场人间浩劫终于宣告结束,多少人已经永远长眠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战争的幸存者,却还要继续走自己的人生旅途。
收拾了感慨不尽的心情,告别了几度出征的军营,时间终于来到启程的这一天,走出基地大门、搭乘车辆的龙云转头回望,中东的天空,依然是那样的晴朗空明,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却和第一次踏进基地时大不相同。
再见了,这一片天空!
我,战争的亲历者,也许此生都不会再回来。
上午时分离开沙尔卡特堡,和两度进入解放区的行程都不一样,疾驰的越野车一路向北、沿着与铁路并行的公路抵达新党政权所在地——摩苏尔,龙云在这儿住了一宿,第二天就坐上了一架飞往伊斯兰堡的民航班机。
和刚刚结束内战状态、国内一片焦土的叙利亚相比,早一步与巴格达实现停火的摩苏尔政权,战后重建步伐迈出的更早一些,之前在沙尔卡特堡和新党军官调侃的“伊拉克人民航空”居然还真的搞了起来,虽然眼下战局初定,规模不大的摩苏尔机场安检措施十分严格,但毕竟有飞机可坐,是比地面上的长途颠簸舒适得多。
为掩人耳目而换上一身寻常衣装,龙云和三十几名旅客登上一架崭新涂装的新舟-60客机,很快就飞上伊拉克的天空,不过这一次他是乘客、而不是飞行员。
升空之后一直向东,和快速的大型喷气机不一样,对经济巡航速度不过四百多千米每小时的新舟-60来说,从摩苏尔到伊斯兰堡的两千公里航线需要五个小时才能飞完;起飞的短暂嘈杂后,略显狭长的机舱里就变得十分安静,和其他乘客一样,坐在靠窗位置的龙云也收起平板电脑、开始闭目养神。
此时此刻,和看似静谧的外表不同,年轻人的思绪完全难以平静,和往常多少次搭乘旅客机的航程一样,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龙云就又拿来思考萦绕心头的种种谜题。
几个月的战斗生涯,如今终于结束,然而对其间经历的一切神秘之谜,探寻的历程,是不是才刚刚开始呢……
心有所感之际,下意识把手放在腰包上,熟悉的感应让龙云不由得思维一滞。
“能媒”,一块体积并不大的黑水晶般物体,此时就静静躺在腰包里,散发出一丝丝诡秘莫名的意念气息。
……
回想起来,就在代尔祖尔的总攻之日,前前后后最让他惊奇的,应该说还是神秘人物“哈里夫”的出现。
在空军基地发现超能力者踪迹,而后借助摩苏尔军的力量一路紧紧追击,经过几次激烈战斗,最终到达了“哈里夫”的私人府邸、并在这儿与阿卜杜勒*拉赫曼持枪对峙;然而最终的结局,突击步枪的密集攒射将自由党党魁当场击毙,搜查的新党士兵将府邸翻了一个底朝天,在某间金碧辉煌的奢靡卧室里发现了饮弹倒毙的“哈里夫”,两具尸首很快被抬走,白色府邸也被重兵把守起来、禁止任何人随意出入。
就要捏到手中的关键线索,却一下子被中断,作为所有事件的亲历者,龙云当时只能极度茫然的站在光影变幻的厅堂里,盯着地上拉赫曼留下的一滩血泊发呆。
短暂思维脱线后,面对走上前来询问身份的新党士兵,他才大梦方醒一般准备离开。
是啊,不管怎样,超能力者是拉赫曼也好、是“哈里夫”也罢,现在都已经尸横就地,死人毕竟是不能开口讲话;既然没找到什么线索,他是不是就应该低调脱身,否则难免让人起疑,一名nata志愿飞行员怎么会徒步杀到代尔祖尔城中央来?
大概是由于眼前这一切都太过意外,茫然无措的年轻人几乎就要与真相擦肩而过,他一边向摩苏尔军出示证件、两眼随意打量周遭的一片狼藉,然后才逐渐恢复神智,也发现了此前一直没有留意的重要讯号。
阿卜杜勒*拉赫曼,自称为“超能力者”的自由党党魁,现在已经死透、尸体也被士兵们抬走,然而——
然而,为什么意识感应仍然存在?
一种突兀之极的意念波动,让龙云十分震惊,他勉强平复自己的表情和神态,动用超能力与冲进白色府邸的摩苏尔军交涉几句,就获得了在这儿自由行动的许可,然后从旁边窗棂上扯下一条轻纱般的窗帘布,作势走到拉赫曼倒地毙命的血泊前,两眼在地上扫视几下,就立即有了一个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的发现。
是的,人已经死掉,莫名的意识感应却还在,瞧一瞧那白袍男人刚才所站的地方,可不就是有一块地砖看上去不太寻常么?
蹲下身来仔细观察,如果没有意识窥探的提示,龙云恐怕也很难找出某一个具体位置,但是现在这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抬手抽出腰间的多功能刺刀,他没费什么力气就撬开了看上去挺严丝合缝的深色瓷砖,从里面取出一块似曾相识、且熟悉之极的东西来。
是的,居然是“能媒”,要是这么想一想的话……
窝在新舟-60的柔软座椅上,脑海中的思绪转回现实,抬头看到衣着得体、面带笑容的空乘小姐,身着一套阿拉伯风格点缀的浅色制服,却不需要把自己从头裹到脚,年轻人礼貌的点一点头,要了杯矿泉水。(未完待续。。)
第一一〇八章 拙劣的骗局
新党执政的“人民共和国”,别的暂且不论,在妇女解放方面还是很有一些建树嘛。
对举止从容的空乘多看了两眼,顺便也回味一下自己参加的这场内战,感觉所做的一切终究还是很有些价值,龙云的情绪也随之轻快了几分,他看一看表、时候还早,就继续沉浸到刚才的思路里。
“能媒”,是的,在代尔祖尔的白色府邸中,他从厅堂地砖下面取出来的物体就是。
一小块约莫烟盒大小、隐隐有些剔透的黑色晶体,现在就被放置在贴身的腰包里,在这么近的距离上,龙云不需要专门留意、就能感应到这块东西散发的一片片意识波动。
战争结束之后,直到今天登上飞往伊斯兰堡的客机,龙云一直都很谨慎的将其收在身旁。
虽然在平行世界里早就见过此物,“死城”地下的“巨树”更是储量巨大,现实世界里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东西,眼见归国在即,龙云本来还担心登机前的例行安检,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这块来历诡秘的“能媒”,在x光机上到底会呈现一种什么样的投射图象,如果被检查发现的话就很麻烦。
不过呢,等到在摩苏尔登上飞机,携带腰包通过安检门、也做好意识渗透准备的年轻人就松了一口气,意识窥探术告诉他,安检人员面前的设备显示屏上,根本就没有一丝“能媒”的踪迹。
面对检测物品的x射线,透射率却几乎是百分之百,这一点当然也挺新奇。
可是现在。龙云当然顾不上去细细研究这块烟盒大小的东西本身。他真正在意的。是“能媒”怎么会出现在白色府邸之中;不论是所谓的机缘巧合、或者是对手的一种伎俩,就在拿到“能媒”的那刻起,龙云就忽然间明白了一些事。
就在白色府邸的厅堂之内,他当时就意识到,和外界观察的情形完全相悖,自己此前遭遇的超能力者,首先,并不会是阿卜杜勒*拉赫曼。而有九成九把握会是“哈里夫”;其二,在白色府邸中发现的络腮胡尸体,也就是正被一批士兵押送离开的“哈里夫”的尸体,根本就是一个拙劣的障眼法,“哈里夫”本人,不管他此刻在哪儿,总之很可能根本就没死,而是借总攻的混乱局面逃离了摩苏尔军的包围圈。
这种推测,如果要找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其实也十分明显。
原本因为目击了阿卜杜勒*拉赫曼的毙命而有些大脑空白。等龙云蹲踞在厅堂地面,把那块外形规则的“能媒”拿到手中。就立刻恢复了一些思考能力,他认为、或者说根本就知道“哈里夫”不会死——一个身具超能力、能够掌控他人思想的“超能者”,同时又是策动中东内乱的阴谋家,这种人,怎么可能在大军合围中坐以待毙、甚至像一个走投无路的“凡人”那样在卧室里自杀呢!
阴谋者与野心家,越是疯狂的家伙恰恰也越怕死,同样身具超能力的龙云当然很清楚,意识窥探会具有多么可怕的力量,如果说之前还有些怀疑,那么现在,他一点都不相信“哈里夫”没从联军合围中脱身、反而躲在卧室里自杀。
在白色官邸里稍作停留,一旦想明白了这一点关键之处,龙云就立即把“能媒”塞进口袋,一边利用意识渗透篡改现场士兵的记忆,悄悄从混乱建筑中离开。
对于总攻之日的一番冒险,龙云的回忆暂时终止于此。
至于再往后,找到摩苏尔军负责人、返回沙尔卡特堡的过程就没一点特别之处,他现在的思维焦点集中在白色府邸中那一幕,检验自己当场作出的两个推测,尝试揭开叙利亚内战的重重迷雾:
其一,很显然,阿卜杜勒*拉赫曼的毙命确定无疑,这可是他亲眼所见,那么很显然,自己在代尔祖尔近郊遭遇的超能力者就不可能是 “一号战犯”;其二,既然超能力者不是拉赫曼、而是另有其人,现在看来,唯一可能充当这个角色的家伙,也就只能是“二号战犯”哈里夫了。
这两个推论,虽然是在一片混乱的白色府邸中所得,现在细细揣摩一番,却也没有什么疏漏,那么沿着这条路继续推理下去,龙云就约略猜得到,府邸厅堂中的一幕是因何而起,这恐怕就与“能媒”脱不了干系。
话说回来,一块烟盒大小的“能媒”,竟然能让拉赫曼心智迷乱、言行全都冒充自己就是超能力者,龙云清楚的记得,当时偌大建筑中的自由党徒都被他清理干净,附近也没有其他人的意识活动,这样看来,潜逃的哈里夫并未在一旁掌控拉赫曼的意识,而是单单凭借一块“能媒”就布置好了现场?
想到这儿,一直思路顺畅的龙云却皱起眉头。
举杯喝上两口矿泉水,年轻人心中的疑问依旧存在,他现在还有一点迷惘:对“能媒”这东西,如果说具有延迟操控、或者远程操控人心的能力,这倒是大有可能,毕竟他龙云对这黑水晶一般的物质并无太多实质性的了解,在这方面,那个来历不明的“哈里夫”显然比自己知道的多得多。
可接下来呢,他就觉得很奇怪,既然“哈里夫”在府邸中导演了这一出,目的无非是想骗过他、让他认为“‘哈里夫’已被击毙”。
这样说来,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岂不是太愚蠢了一些?
阿卜杜勒*拉赫曼的饮弹倒毙,目击者自然很多,然而不管怎样巧妙掩饰,既然要动用“能媒”,必定就会被他龙云发现;身为超能力者,要察觉一块“能媒”本来就并非难事,这样一来,假象很快就会被戳穿,既然要欺骗的对象明明就有识破骗局的能力,这样做还有意义吗……
客机平稳飞行,思维却有一点卡壳,对“哈里夫”布下的骗局感到难以理解,这让龙云很有些犹豫,他甚至开始怀疑之前的推论是否正确,然而又找不到什么否定的理由。
是啊,虽然一共才遭遇了那么两三次,意识交流也着实寥寥,龙云却能够从中感受到“哈里夫”的某些性格特质,这家伙毫无疑问是一个野心勃勃、行事冷酷的危险分子;虽然还不清楚他滞留在代尔祖尔做什么,但是要说这样的一个人会犯下低级错误、企图用“能媒”控制下的阿卜杜勒*拉赫曼来欺骗自己,这是不是也有点太无稽了?
或者说,他本来的想法就不对,“哈里夫”此举是为了蒙蔽摩苏尔军、只是偶然间被他撞到了吗——
哦,不对的,这样想的话可就错了。
略带焦躁的舔一舔嘴唇,龙云的确想起了府邸中抬出去的“哈里夫”尸体,虽然他当时通过意识窥探得知,没人能确定那就是“二号战犯”,但不管怎样,这应该才是“哈里夫”给外界设下的圈套。
那么很明显,“阿卜杜勒*拉赫曼才是超能力者”这一个谎言,就是为他龙云单独准备的。
明知会被识破,还要准备这样一种骗局,这个“哈里夫”到底在搞什么啊!
在叙利亚战场上遭遇了超能力者,某种程度上的“同类”,龙云对“哈里夫”自然很有一些本能般的警惕,他很清楚身具超能力的家伙,一旦做起恶来会有多么可怕,然而现在却发现这家伙也有头脑发昏的时候,这非但不会让他轻松,反而更感到一种烦躁不安,作乱中东多年的阴谋家居然会犯这种错误,他龙云反正是万难相信。
就这样努力的想啊想,脑袋里却全都成了一团浆糊,nata服役的天空激战,空中惊鸿一瞥的巨型战机,代尔祖尔空军基地的莫名遭遇,白色府邸里的沉默对峙,所有这些线索都搅和在了一起,“信息过量等于没有信息”,一想到这句话,龙云就有点泄气的起身,他想到洗手间去冲把脸,至少先让自己冷静下来。
作为一架中短途支线客机,新舟-60的洗手间配置比较简单,头一次搭乘这种客机、又是满脑袋困惑,龙云走到门前才发现里面已经有人。
习惯性的用一下意识窥探,龙云很无聊的发现里面乘客正闹肚子,他举手轻敲两下、然后站在外面等,足足五分钟后,一位身材微胖的伊拉克人才开了门,见到站在旁边的年轻人,就挺惭愧的笑了笑、嘟哝了一句阿拉伯语:
“啊、抱歉,我的先生,今天肠胃有一点不舒服。”
“呃——没关系,没关系。”
一边站在那儿想事,龙云随便笑笑让过了旅客,他走进洗手间拧开龙头、捧起一蓬凉水来扑在脸上,让自己变得清醒些。
不经意间,随便想到刚才的场景,原本平平无奇的一个生活片段,脑子里却突然搭上了一根弦,站在洗手台前的龙云拧上水龙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了一会儿楞,才慢慢抬手把脸上的水珠抹干净。(未完待续。。)
第一一〇九章 惯性思维
是啊……这么想一想的话,也许还真有这种可能性!
突然间有了一点灵感,匆匆回到位子上坐下,龙云回顾了刚才的一连串推理,他现在的确想到了某种合理的解释,也格外留意起“哈里夫”在意识交流中泄露的讯息。
那些讯息,当时只让他惊诧莫名、还有点一头雾水,现在却可以借以确定一点。
现在回想起来,虽然他龙云在遭遇超能力者后十分震惊、也始终把“哈里夫”当做危险的“同类”来应对,另一方面,“哈里夫”对他的出现却并不怎样惊讶;不仅如此,在两人的对峙中,这家伙也好像没什么顾虑一样,自始至终,似乎都只是把龙云当成一种“局外人”般的存在,难道不是这样么?
受到刚才一个小插曲的启发,龙云想了想,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应该没错。
说白了,那个狡猾阴险的“哈里夫”,之所以会利用阿卜杜勒*拉赫曼做傀儡,导演出自取灭亡的那一幕,这并不是什么低级错误,而是某种先入为主的情绪作祟。
就好比说,刚才洗手间里的那位旅客,他当然不知道龙云身具超能力、所以才会“多此一举”的出言解释,这种表现,在旁人眼中再正常不过,也只有身为当事人的龙云自己才觉得没必要。那么换一个角度,“哈里夫”的行为难道不也是如此吗:他之所以留下一块“能媒”、役使阿卜杜勒*拉赫曼冒充超能力者,根本原因就在于轻敌,或者说。这家伙很可能觉得。自己遭遇的超能力者仅仅是一个浑浑噩噩存世的蠢材。根本不可能察觉“能媒”的存在,也就可以被厅堂中的那一幕骗局糊弄过去。
不是低级错误,而是惯性思维,这样想一想的话,的确能够解释“哈里夫”的这一纰漏!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龙云的思维继续向前,目前他已经掌握了这个阴谋家的一些情况:第一,超能力者就是“哈里夫”;第二。这个“哈里夫”肯定还活着,虽然不知道他身在何处;第三,也是刚刚意识到的一点,“哈里夫”不仅身具超能力、还对这种现象十分熟悉,具体到什么程度呢,从此人如此自信、自信到断定他龙云不知道“能媒”就能看得出来。
梳理过了这三点,几乎认定中东内乱就是肇始于此人,接下来龙云却陷入了一种新的迷惘。
“哈里夫”,如其所言,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代号。这个名字的背后,到底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存在?
这个问题。忙于战后调查的几大国、和大马士革政权都很想知道,不过龙云却有一些自己的独特优势,他把关于“哈里夫”、关于叙利亚内战、乃至关于超能力的线索都糅合在一起,这个过程看似繁复、其实很容易就得出结论,然而年轻人很快就变得目瞪口呆,他对这个结论感到了一丝畏惧。
如果说,现实世界中有这样一个人,确认是超能力者,龙云觉得也并非不能接受;虽然苏雪之前告诉他,这小姑娘多少年的人生经历中都没碰到过一个同类,但也不能说明这世上的超能者就只有他、再加上仅能意识窥探的苏雪两个人。
然而现在的问题在于,“哈里夫”对他龙云的出现,竟然只微觉惊讶!
这就让年轻人有一点脊背发寒,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说,这“哈里夫”此前也见到过其他超能力者、至少知道世界上的超能者不止一个?
在现实世界里,要想达到这样的效果,龙云马上就开始狂想,难道说蛰伏在世界里的超能力者不止一个,甚至说还有很多,那这世界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这真的可能吗——不,恐怕还不止于此,想到这儿,龙云倒是记起了一个粗浅的社会学理论:大多数人终其一生,所接触、了解的人也不过是平均五百左右,当然如果算上社会活动中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这个数字就要扩大很多倍,但是恋人的记忆却明白无误的告诉他,多少年的生活经历中都没有发现过一个超能力者,这又从另一方面说明,超能者在世界上的数量理应极其稀少才对。
二十二年的生活轨迹,对苏雪这样的万人迷来说,遭遇的陌生人数量必定远远超出一般人,却连一个“同类”都没发现,这个“哈里夫”却好像对超能者见怪不怪,两者之间的突兀反差,让龙云委实难以理解。
不管怎样,如果“哈里夫”是在现实世界里遇到过“同类”,所以才对此习以为常,这一假设是太过离谱,龙云可不认为这就是真相。
是的,也许这只是一种幻想,可是……
想一想两人初次遭遇时,阴谋家脑海中的那些思维活动,龙云就想起来,“哈里夫”在最初的意念交流中,语气分明就像是和熟人打招呼一样,他还自称为……“序列码二零二零”,是这样吧,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还会和眼下的公元年份有关?
想到这儿,龙云下意识微微摇头,他觉得这也许只是一个巧合。
在中东作乱多年的自由党分子,当然不可能在今年才现出身形,“二零二零”大概还是指某种代号,就像很多秘密组织对人员的标识那样;可这就很让人心生不安,“序列码二零二零”,龙云忽然间思维跳跃、想到了一个许多年前的游戏名字——“杀手代号47”,如果说“二零二零”真的是人员编码,那岂不是说……
某一个秘密组织,也许就是由超能力者所组成的,人员编码竟会超过两千,这可能吗!
“不、不可能——!”
完全无意识的惊呼出声,龙云霎时间反应过来、挺心虚的看一看左右,好在这趟漫长旅途正好横跨中午时段,阿拉伯人也没有在飞机上聊天的习惯,这时候旁边座位上的旅客都在闭目小睡,于是他咽了一口唾沫,活动下略有酸麻的身躯,就继续接着才的思绪走下去。
从摩苏尔到伊斯兰堡,几小时的空中旅程才进行了约莫一半,他的确还有很多时间来慢慢厘清头绪。
就在刚才,从“超能者组织”的疯狂幻想中惊醒,龙云现在深吸几口气,让大脑运作恢复的正常一点,就愈加认定这只是一种不靠谱的假设。不是吗,倘若这小小寰球上居然会有几千名超能力者,并且有了组织,那可想而知,这样一个组织简直就是碾压全世界、奴役全人类的节奏!
一个超能力者,也许不能掌控整个国家、更遑论制霸全球,然而上千名超能力者一起行动的话……
龙云立时思路跃迁、想起了平行世界里在“死城”中的那一段幻景,是啊,想一想那场规模恢弘的战斗,区区十个左右的超能力者就可以荡平那么多敌军,这要是在和平年代,是不是就要变成凌驾于全世界政权之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天庭”般存在?
很显然,现在他龙云身处的现实世界,可并非是这么一种匪夷所思的运行轨迹。
一番思考,差不多完全否定了“哈里夫”频繁接触“同类”的可能性,再想一想此人在中东翻云覆雨、策动内乱的行径,龙云就颇有把握的推测,这家伙多半是和自己一样,只是在“凡人”社会中独来独往的超能力者一个。
同样是身怀超能力,两人之间的意识渗透交锋几乎不分胜负,然而“哈里夫”选择了策划阴谋,他龙云却选择过正常人的生活。
这种区别,除了人生经历与世界观的不同,是不是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呢……
关于这一点,龙云并没往深处去想,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哈里夫”其人的身份来历。
结合所有线索综合考量一下,对这个用化名在中东活动的阴谋家,他居然有了一种看上去相当合理的推测,然而这推测实在让人难以置信、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敢相信,因为这结论本身固然很惊人,里面潜藏的另一层意味,就让龙云潜意识里寒毛直竖、几乎就是下意识的规避了这种可能。
“哈里夫”,表面上是自由党的一名高级幕僚、其实却是野心勃勃的超能力者,这个人……会不会和“死城”幻景中的那些超能者有关联?
之所以想到这一点,龙云当然记得自己前往中东、加入nata的最初意图,就是为了调查夜空中出现的神秘战机。待到后来,从空中远远瞥见了一架黑色的“巨型战机”,虽然只是远远瞧上几眼,然而若隐若现的“能媒”感应却让他惊诧莫名;后来一连串事情忙起来就没再多想,现在想起来的话,灵感乍现的龙云就一下子把“巨型战机”和“哈里夫”联系起来,而这种联系的参考模板,正是“死城”地下基地里的那一场幻景。
是啊,就在穿越中经历了那一段幻景之后,他的确想到过,晴空中惊鸿一瞥的那架“巨型战机”,和幻景中涂着“闪电星”机徽的庞大战机颇有几分相似。(未完待续。。)
第一一一〇章 序列码之谜
这种判断,当时让龙云十分迷惑,然而现在既然遭遇了一名超能力者,两者对照的话,就很容易得到一种推论,哪怕是再荒诞不经——也就是说,“哈里夫”这个超能力者,是来自于幻景中的那一个世界,这倒正契合了苏雪“幻景其实是他的‘二度穿越’”理论,这个阴谋家,原本就不是现实世界里的人!
“穿越”,一个子虚乌有、对龙云来说却再熟悉不过的概念,如今被他用在了“哈里夫”的身份之谜上,他挺兴奋的对照了手上的若干线索,就惊讶的发现这完全说得通。
按照这样一种假设,化名“哈里夫”的超能力者,他原本就存在于幻景中的“第三个世界”里。那个世界,正如龙云的一段短暂经历和观察,超能力者并不怎么罕见,天空鏖战的双方都有超能者参与,这就可以解释“哈里夫”见到他之后的平淡反应,因为他早就见过一些超能者。
然后呢,对“哈里夫”的阴谋行径,一个穿越到“凡人世界”的超能力者,这么做倒也实属寻常,大概在他眼中,这世界只不过是一个虚拟沙盘样的存在,可以任意干涉扭曲、而不需要负任何责任;再然后,叙利亚天空中的“巨型战机”,恐怕就是一架幻景中出现过的“闪电星”战机,从“第三个世界”到现实世界,这超能者不仅发生了意识穿越、占据了“哈里夫”这个身份,还一并带来了自己的先进战机。
意识穿越,龙云是经历了很多次。他虽然不清楚战机这样的东西怎么能和人一起穿越。但至少这也是一种可能。不是吗?
坐在新舟-60客机上脑洞大开了这么长时间,在迷雾中艰难跋涉许久,他总算是有了一种结论性的东西、而且还颇能自洽,方方面面的线索都能一一对上号,直觉在告诉龙云,这很可能就是事实的真相。
长久的思考有了结果,龙云先是轻松的伸了一个懒腰,不经意间心念稍转。却让他挺突兀的想到了某一点不协调处。
“‘哈里夫’是一个穿越者”,好吧,这也许是能说得通。
然而此外还有一些疑点,此人在遭遇自己时的那些心理活动,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我是‘序列码二零二零’,你呢……”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听起来很有些没头没脑,现在却好似咒语一样回荡在龙云的脑海中,让他有些焦虑的抬手按住太阳穴、更逐渐皱起了眉头。
此时此刻,坐在柔软座椅上回忆当时的情形。紧张激烈的战斗中,他没可能把接收到的每一条意识讯息都记清楚。然而这一句初次遭遇时的问话却很清晰,就连当时“哈里夫”的心态、语气,他都能栩栩如生的回想起来。
回忆如此清晰,清晰到有些不太正常,这让龙云很感到一丝紧张不安。
“哈里夫”的话语,细细揣摩一下的话,为什么他会觉得,那语气既不像是质问一个意外相遇的超能者,也不像是在询问一个大有敌意的“同类”,却反而像是……像是在和意料之中的人打招呼,问出一个理应很快得到答案的寻常问题呢。
“你呢……”,这话的意思,似乎是问“你的序列码是……?”,可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每一个超能者都有“序列码”?
随着思维的不断延伸,呼吸也一点点变得急促,此时此刻的龙云,虽然置身于旅客机的增压座舱里,却像是一个缺乏氧气的窒息者那样大口粗喘着;虽然下意识的不想再思考下去,脑海中的一块块碎片却还在自由活动、彼此拼合,一个完全颠覆以往认知的念头缓缓浮出水面,让年轻人只感觉眼前金星直冒、背景则变成了彻底的一片漆黑。
“同类”,这个词到底是指什么,难道真的只是指“同样身怀超能力”?
以“哈里夫”身份出现的超能者,倘若真是一个来自“第三个世界”的穿越之人,他的态度是否可以有另外一种解释?
也许在此人看来,他的确碰上了真正的“同类”、而非一般意义上的超能力者,一开始甚至还认定来者没什么威胁,所以才会主动打招呼,还会在意识讯息里很寻常的询问自己,“你的序列码是什么”。
……
一路向东航行,巴基斯坦当地时间下午三点,红白两色的新舟-60客机平稳降落在了伊斯兰堡国际机场。
客机停稳,一趟长途旅行、其实只飞了两千公里的客人们纷纷下机。
混杂在这些行色匆匆、多半都是为公务而来到巴基斯坦的伊拉克人之间,步履迟缓的龙云和机场行李转运员交流几句,把几大件行李转到中国南方航空公司的托运序列里,就跟着通过十分严密的机场临时安检,才得以离开寒风呼啸的露天区域,进入专门为转机旅客准备的休息等待区域。
鉴于中东内战刚刚结束,自由党等极端组织的活动十分猖獗,伊斯兰堡国际机场也增加了一道安检流程,加强对恐怖袭击的防范力度。
南航cz6008,波音757客机的速度比涡桨发动机的新舟-60快不少,然而从伊斯兰堡到北京的距离也更遥远,坐到排椅上的龙云抬手看一看表,算上时差、和在乌鲁木齐的中转时间,即使一切顺利,等他回到首都家中,也会是第二天的凌晨时分了。
呵呵,说起来,把苏雪的家简称为“家”,这样说究竟好不好?
结束了一段漫长的战斗生涯,至少暂时不用经历长空厮杀的光与火洗礼,龙云本来脑袋里全是刚才想到的可怕念头,现在一下子想起了远方的恋人,在北京的生活景象一一跃入脑海,倒让他恢复了几分精神。
和仅仅半年多之前的日子相比,如今的龙云,已经结束了孑然一身的生活状态,从无牵无挂的单身打工族变成了一名效力于“组织”的秘密战线工作者,此外还有“宸龙”队长的职务,光这些事,似乎就足以让他的人生无比充实;更不要说,此外还有两个世界、甚至可能是三个世界里的莫大疑团,想到所有这一切,坐在伊斯兰堡国际机场的年轻人抬眼望向天空,落地玻璃幕墙外的一大片幽蓝如洗,让他的心情也轻快了不少。
所谓“人生如梦”,细细咀嚼这句看似感慨的短语,抬手抻一抻筋骨的龙云很有几分同感,他觉得,这与其说是一种感慨,倒不如说是对自己近来人生轨迹的精妙总结。
无数次的莫名穿越,两个世界里都有了恋人、却也都陷入了滔天战火之中,如今现实世界的空战经历算是告一段落,可是平行世界里呢,东西方之间的全面较量还是看不到尽头;踏着未可知的漫长道路,却不知道前方又会遇到什么,萦绕心头的谜团越来越多,到最后就连自己的身份都成了一个谜,而他,一个跌跌撞撞走过来的年轻人,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那完全未知的究极真相。
或者还不止于此,就连那令人敬畏的真相,他也还不知道是否有机会看得见呢!
一个人的思索,能力终究有其极限,然而生命中的一场场离奇遭遇却没有尽头,这时候的龙云就很有些力不从心之感。
就在等待cz6008航班的时间里,他一会儿想到神秘的“哈里夫”,一会儿又想到“死城”中的幻景,又想到平行世界里的神秘飞行员,乃至于王卫国的深夜长谈,所有这些记忆,彼此之间显然是有一条条看不见的线,可是他这个当事者,却好像只能站在纷乱之极的事件碎片里发呆。
哦,这么说好像也不太对。
要说线索,现在其实还是有一些;但是……这又是一些什么样的线索啊……
“我是‘序列码二零二零’;你呢……”
“哈里夫”的话,仿佛一条禁锢心灵的咒语,在龙云耳边回响;坐在空调开启的候机大厅里,年轻人的身体微微一颤、仿佛感觉到某种刺骨的寒意,他下意识的裹紧了外套,一边现出几分呆着迷惘的恐慌神色。
此时此刻,虽然脑海中完全没有一点想法,龙云却不自觉的感到遍体生寒,他极力想要摈弃那个危险的念头,却分明难以如愿。
就在意念推演的本能、和勉强抑制的念头交战之时,一条微不可查的思绪却倏忽间浮现于脑海,平平无奇的简单图形,却让坐在排椅上的年轻人当场心中一惊,等到凝聚精神、想要搞清楚这思绪是从何而来时,刚刚还隐约可见的念头却已经消散,就仿佛落到手心的一片雪花那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念头,已经如惊鸿般不见踪影;然而那几个简单之极的图形,龙云却认得清清楚楚,他完全搞不懂这是为什么,也许只是一种巧合、或是下意识的联想,然而心中却另有一个声音在暗暗冷笑,仿佛在嘲讽他的自欺欺人。
——呵呵,是啊;难道说,你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有意不想去记得呢。(未完待续。。)
第一一一一章 超能者的来历
前者也好,后者也罢,逃避又有什么意义呢……
心中的声音,空洞而又缥缈,也许终究还是一种错觉;然而此时此刻,有一点龙云却无法否认,那一串数字的确另有深意,而非简简单单的重复那刚刚结束的公元年份:
二……零……一……九。
……
夜幕降临,巴基斯坦飞往中国的cz6008航班在万米高空平稳飞行。
傍晚时分从伊斯兰堡出发,体态修长的波音757很快向东北方向飞去,穿越了地势渐高的克什米尔,向中转地乌鲁木齐接近。
坐在时速八百七十公里的旅客机上,舷窗外已是繁星满天,越往东飞,时间就越接近深夜,飞机上的大部分旅客此时都堕入了惬意的梦乡,只有一小部分晕机不适者、或者夜猫子还在摆弄电子设备,这其中也包括暂时没什么困意的龙云。
在这样一个信息技术突飞猛进的年代,航班上使用网络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然而和地面上近乎免费的wifi热点相比,使用卫星转接信号的旅客机上,按流量收费的网络还是价格不菲,当然这对刚刚发了一小笔战争财的龙云来说不算什么,现在之所以忙着上网,主要也是查询一些急用的讯息。
说起来,还是怪沙尔卡特堡的破网络,临走之前的几天都没怎么上网,现在眼见结束了“教官生涯”,从那个重名的海德拉巴回国,可是最近巴基斯坦那边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他还完全都不知道呢。
一想到回国之后。可以和恋人相会。也能见到那位威仪满满的大小姐,龙云当然是很期待。
不过也正因如此,苏雪的意识窥探可一点都不好糊弄,如果他不想穿帮,那最好还是提前做一些功课,用杜撰出来的航空基地培训经历来代替脑海中的战争场景,还有那些让人想破脑袋的谜团,否则一旦被这小姑娘发现。大吵大闹估计还不至于,然而一段时间的横眉冷对、暗自气恼还是难免的。
唉,说起来,他为什么要去中东走这一遭、而且还要瞒着周围所有人呢?
想想近两个月的人生,基本上就是以一名nata志愿者的身份参与中东内战,虽然本意是为了“组织”的秘密任务,可是现在,仗都已经打完了,任务的进度却很不理想;这些还都好说,最麻烦的。他居然在中东遭遇了一个“同类”,连带着对自己的身份都起了疑。生活轨迹越来越混乱,还不都是让这趟旅程给闹的吗。
大概几小时前,坐在伊斯兰堡国际机场的候机大厅里,不知怎的冒出来一个“二零一九”的数字组合,让龙云当场吓了一跳、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直到现在,对这个刚刚过去的年份,年轻人还是一想起来就浑身不舒服,他虽然还是想不出来,这个似乎有魔法一般的数字,为什么会频频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先是过去的一年,这一年来发生了很多事,也许很值得记录下来;然后平行世界里的白色二十号su-27,脊背上也有这串数,虽然是他自己选的,现在想起来也有点古怪;现在呢,和“哈里夫”的什么“序列码”莫名相似,脑海中自己蹦出来的“二零一九”,这到底又意味着什么,难道说他龙云真的和那家伙是“同类”,甚至更进一步,也是从那“第三个世界”里穿越而来的超能力者不成?
本来就时不时发生穿越,现在干脆假设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单程”穿越到现实中,这想法让龙云脑袋里熬满了一大桶浆糊。
他在登上cz6008航班前就思考过,如果这一狂想属实,那他就能一下子猜出自己的穿越时间——还能有什么时间啊,从小到大,他对自己的人生经历记得一清二楚,根本就没有什么半路来到的可能性;所以结论很明显,也许正是一九九六年的隆冬时节,发生在梧桐坡的那一场惨烈爆炸,他就是从那时候穿越来到现实世界,这么解释应该没错?
在等待航班的时候一阵天马行空般狂想,等到真坐上飞机越过国境线,龙云现在却着实有些疲倦,他一边搜索海德拉巴最近的天气、记住页面上的有趣轶闻,一边无精打采的回想“来自第三个世界”的古怪念头。
从年代未明的某一时空,穿越到现实世界,也许“哈里夫”的确是这样来到地球的,但是他龙云也一样么?
从发觉“同类”的含义开始,就隐约怀疑“哈里夫”和自己之间的联系,龙云不禁想起,在“红宝石”号上王卫国所述的那一场爆炸惨剧,其中就有“神秘飞行器”的出现。
虽然已时隔多年,当时坠落在梧桐坡的飞行器又炸成了碎片,按照王卫国的说法,出现在东海上空的“神秘飞行器”同样完全解体,现在呈现在世人面前的只是一片残骸,然而从当年、以及去年发生的诡异事件叙述来看,有着出众飞行性能、本身尺度也很庞大的“神秘飞行器”,的确和“死城”幻景中的“闪电星”战机有几分相像。
也就是说,是不是可以认为,梧桐坡惨剧中的飞行器,东海上空出现的飞行器,叙利亚天空的巨型战机,乃至于幻景里的“闪电星”战机,这些都是同一种战机?
既然有了这样的猜测,接下来的结论似乎就不问可知,然而年轻人的思路就在这一刻终止,他本能般的感到畏惧、或者说深深的恐慌,立即就调转了思维方向,开始竭力寻找相反方向的证据。
不,他和“哈里夫”,两者之间不应该是同一类人,这才应该是真相啊!
一想到自己居然有可能和“哈里夫”是“同类”,这念头就让龙云心生烦躁,这不仅仅是出于对“哈里夫”阴谋行径的完全否定,坐在平稳飞行的波音757里,他现在才搞清楚自己的情绪究竟是因何而来。
归根到底,经历过了从现实到平行世界的穿越,更在两个世界里都遭遇了未可知的神秘事件,龙云现在对一切荒诞不经、离奇诡异的事情都有很高的接受度,要说自己居然并非一个地球土著、而是从“第三个世界”穿越而来的超能力者,这也算不得多么惊世骇俗的事。然而现在的问题在于,这样的揣测,不管真相究竟是“对”还是“错”,他现在都没有一点办法去找到真相。
“真相只有一个”,如果抛开量子意义上的不确定性,这当然是一句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然而对现在的龙云来说,却着实有些为之抓狂。
一方面,倘若列举“自己是地球土著”的证据,龙云的确可以找到不少,然而他却解释不了,为什么自己的记忆是从五岁、也是梧桐坡惨剧发生之时开始;为什么“死城”中的幻景,会呈现在身为穿越者的他面前;为什么“哈里夫”在见到他之后,会用那样的语气交流,还开门见山的询问“你的序列码是多少”。
所有这一些线索,他都解释不了,也就无法否定自己来自“第三个世界”的可能。
然而另一方面,如果说,自己果真来自于“第三个世界”,很多事情就同样难以理解,为什么他会在巨大爆炸中发生穿越、还会变成一个记忆空白的五岁孩童;为什么在之后的人生路途上,他不仅没有超能力、还深受“空间感丧失”困扰;为什么在遭遇“哈里夫”后,身为“同类”的两人会生死相搏,彼此之间毫无一点共同语言。
是的,不论真相是什么,所有这一切,他龙云现在全都无法回答。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航班上的年轻人似乎就陷入到一种走投无路的思维悖论里。
然而和最初的矛盾念头相反,在意识一步步陷入纠结时,龙云本身的神经大条、或者说性格特质还是发挥了作用,他并没有一直在死循环般的思绪中打转,反而很快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看似与“哈里夫”、与“巨型战机”乃至“第三个世界”都没有关系,其实却正是探寻事件真相的关键。
他,名叫龙云的穿越者、同时也是一名超能力者,本身的来历怎样也罢;然而就他所知,自己经历过的几条世界线里,超能力者可并不是只有自己和“哈里夫”这两个。
至于其他的超能力者,“第三个世界”里的精英飞行员们暂且不谈,那个世界里的超能者似乎本来就为数不少,甚至一点都不稀罕——但是,现实世界里的苏雪、有意识窥探能力的小姑娘,她的情况又如何呢?
更进一步想,平行世界里的超能力者,“死城”遭遇的神秘飞行员算一个,维克托*雷泽诺夫本人又算一个,这些人的身份来历又是怎样的?
这么多的超能力者,难道全都是从“第三个世界”穿越而来的吗……(未完待续。。)
第一一一二章 拉巴斯之乱
“超能力”这种现象,虽然自己就是亲历者之一,龙云却完全不知道原理,而且他始终觉得,这显然是一种超出现实世界科学理解水平的存在。
思想上的认识如此,对自己、乃至于恋人的超能力,他始终没有认真思考过来源,因为根本就没有一点头绪;可是现在呢,遭遇的超能力者越来越多,最初遇到苏雪这个小姑娘时的毫无戒心早已经一去不返,不论平行世界里的美国飞行员,还是现实世界里的“哈里夫”,对他来说都是一种难以捉摸的威胁,也让龙云十分忌惮。
“大家全都是穿越者”,这想法也许是很大胆,然而也和他自己的过往身世一样,仍旧是个不解之谜。
但是,和刚才的纠结不同,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还真有,虽然龙云自己不清楚,可是换一个角度想,现实世界里的“哈里夫”却很可能知道;不仅如此,现在回想起来,平行世界里的那个神秘飞行员,在遭遇到他之后也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气,“死城”中的对峙追逐也似胸有成竹,他凭什么这么从容?
态度,反映的其实还是思维,就是这一点让龙云找准了方向。
坐在万米高空飞行、飞越险峰而碰到一阵轻微乱流的波音757里,因为长时间思考而疲倦之极,旅途劳顿的龙云终于还是闭起眼睛开始打盹,他现在的情绪的确平复了不少,因为和刚才的漫无边际相比,现在的他。已经找到了揭开谜团的两把钥匙。
“哈里夫”。或者“神秘飞行员”。某种直觉在告诉他,和茫然无知的自己不一样,这两个行事诡秘的人物很可能知道得更多。那么接下来,只要在现实世界、或者平行世界里找到这两个超能力者,是不是就可以——
可以讯问出一些情况,是吗;然而此时此刻,这些行踪隐秘的家伙们却又在哪呢。
……
午夜时分的中国西部边陲,月色清冷。繁星满天,形单影只的白色客机还在夜空中疾速穿行。
结束了一场漫长的思考,也因为遥远的旅途而倍感疲倦,旅途中的年轻人已经进入了沉沉梦境,随即再度发生了穿越。
然而此时此刻,命运轨迹上的另一条线,却正在现实世界里留下新的印记。
午后两点,玻利维亚首都拉巴斯。
时值盛夏时分,拉巴斯,这座位于多民族玻利维亚国西部、向西几十公里就与邻国秘鲁隔湖相望的高原城市。一年四季都像是在经历初春,超过海拔三千六百米的安第斯高原让首都的气候凉爽宜人。当然,这仅仅只是针对一月份的夏季而言。
在一天中的这个时节,人口百万的拉巴斯仍旧处于喧嚣之中,借山势分布在一大片平缓到陡峭的高地上,遍地都是低矮建筑、间或夹杂几栋模样怪异高楼的主城区,色调搭配大致是红与褐,城区峡谷处分布着漂亮的摩天楼、殖民时期的教堂、总统府等行政办公建筑,高处则是大片大片的居民区和贫民窟。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有不少来去匆匆的行人、和驻足观望的游客,位于圣胡安大街的玻利维亚总统府,一座浅色调的对称建筑正门前,这时候也是游人如织。
来到世界上海拔最高的首都,许多初到此地的观光者都被这一座“悬崖上的城市”所惊叹,大夏天里披着厚厚的外套、或者罩衫在到处拍照流连;夹杂在三五成群的游客、向导和叫卖杂物的小贩之间,一个身材中等、头戴遮阳圆帽和口罩的男人却好似对周遭事物毫不在意,手上拎着一只“expo”物流手提箱,他穿过一条临街小巷,穿过黑漆铁栅栏门进入了总统府后院。
进入占地面积甚广、装饰风格颇有些殖民时期遗风的总统府,沿着碎石铺就的小路走向中心建筑,身着暗蓝色制服的男子很快引起了一名巡逻保安的注意。
眼见有人沿路走来,身材壮硕的黑衣保安歪头向这边看了看,却没有做出任何拦阻、还挺机警的向来人微微点头,而扮成物流公司职员的男子,眼光一点都没投射过来,只是在保安点头之后微微颌首,就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过开阔地,对围墙转角的摄像头恍若不见,径自推开一扇橡木门进入了建筑内部。
午后两点左右,位于总统府二楼办公室里,玻利维亚共和国的领袖仍然伏案办公,耳边却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谁?是阿尔瓦吗,进来吧!”
掌握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语,却在用艾马拉语称呼自己的私人助手,总统先生对这么一种“乡下人的语言”掌握还不怎么娴熟,当然这并不妨碍他击败所有竞争者,成为这座高原国家的最高领导人。
出声之后,没再搭理那敲门声,总统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办公桌上。
宽敞的雕花木质写字台,上面放了一台精致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打开的秘密文档却让总统先生颇有些心神焦躁;身为一名新近上台、位置其实也不怎么稳固的现政府首脑,和之前坐过这个位子的所有家伙一样,眉头蹙起、嘴衔雪茄的中年人也在思考,要怎样对付那些蠢蠢欲动的无知贫民,用什么新法案安抚苏克雷那些心生不满的反对派,又用什么样的职位任命回报一力支持自己的军方。
哦,所有这一些事情都还好办,眼下当务之急,还是那些可恶的乱党,尤其是“那家伙”和他的恐怖组织——
“午安,总统先生。”
“……?”
和意料中的“阿尔瓦”不一样,耳边传来略带沙哑的招呼,两眼盯着屏幕的总统猛然转过脸来,他见到的是一个相貌平平、身着暗蓝色工作服的男人,手上提着只“expo”字样的箱子,这是哪儿跑来的快递员吗,他怎么——
“您不想和我打一声招呼吗,总统阁下,何塞*巴利维安先生?”
“你、你是谁?”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而且是在戒备森严的总统府、他的私人办公室内,何塞*巴利维安立即感到了威胁,他一边板起面孔、用西班牙语质问来者,一边就抬手伸向桌面下的警铃按钮。
活见鬼,这哪来的一个家伙,不会是那些乱党派来的杀手吧!
两眼紧盯貌不惊人的“快递员”,眼见来人没什么反应,似乎一点都没察觉自己的行动,巴利维安总统手指按下电钮、然后就等着卫兵冲进来把此人制服,然而他坐在高背软椅上等了足足一分钟,却什么动静都没听到,这时候身着工装的男子才慢悠悠开了口,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嘲弄:
“巴利维安先生,你的那些职务任免,恩,我看一看……让‘瓜尔韦托’来担当检察长,那个脑满肠肥的老糊涂虫,这么做真的没关系吗。”
“什么——?”
刚刚还在揣摩司法部门的人选,现在却被来人一语道破,两眼圆睁的巴利维安满脸惊愕的看向来者,他霎时间只觉得浑身僵硬、连吞咽都变得困难,在玻利维亚混迹多年的职业政客的确感到了近在咫尺的冰冷威胁,然而一时间却连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此时,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响起,瞬间打破了办公室里的寂静。
位于城市峡谷区域的拉巴斯总统府,由街区与院墙隔开喧嚣的府邸中原本十分宁静,现在却一下子变得喧嚣不堪,伴随突兀响起的爆炸,枪声、呼喊声和不时响起的“轰轰——”爆破声让何塞*巴利维安十分惊恐,他脖颈生硬的微微转动,想要看一看窗外的嘈杂情形,双眼却离不开眼前男子的脸庞,他到现在也一点都认不出来,这个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里、还对他内心想法洞悉无遗的人是谁。
然而,他已不需要再去猜测什么了。
随着枪声与爆炸,抬手摘下扣在脑袋上的一顶圆帽,面对惊恐万状的总统,男人终于显露出一丝笑容:
“很惊讶吗,何塞*巴利维安?
翻一翻这个国家的过去,啧啧,过去一百多年,居然发生过二百一十多次政变,总共产生过八十多位总统;说起来,我还真有点搞不清楚,总统的数量居然比政变次数少得多,大多数时间里,都是谁坐在这儿向所有人发号施令?
哼……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统治啊,我说,你们这些凡人,是不是没有纷争就什么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什、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说话间,毫无征兆的掏出一支枪身锃亮的马格南左轮枪,手指扳开击锤,慢慢顶在了巴利维安冷汗直冒的脑门上,却并不急于扣动扳机,男人的笑容倏忽间更清楚了几分,语调里也多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
“总统先生,不要惊慌,接下来的事情还要你参与一下。
我,玻利维亚全国阵线总负责人,劳尔*梅南德斯,现在以人民之名宣布,即刻起,征用你的一切权利、还有你们这些蠢材治下的整个estado_plurinacional_de_bolivia。”(未完待续。。)
ps: 注:estado_plurinacional_de_bolivia,西班牙语,多民族玻利维亚国。
第一一一三章 坠落的清晨
……
初冬时节,寒风凛冽,平行世界里的东方,战争的巨轮依旧在航路上缓缓前行。
清晨七点多钟,一轮朝阳缓缓自天边升起,离开了大片针叶林的遮蔽挂上天空;浩瀚的日本海上,波光粼粼,近岸的一条条拖网渔船好像湖面上的片片落叶,被微风吹拂着,拖着一条条浅浅的水波纹缓缓游弋。
刚刚过去的一个夜晚,隔海相望的战争双方,又一次进行了高强度的空中碰撞。
战局不断变幻,爆发在远东的一场东西方对抗,自然还是以海空较量为主,在欧洲与高加索战场上兵戎相见的美苏两军如今只能隔海相望,坦克与大炮暂时都还无一丝用武之地。放眼望去,从朝鲜半岛至库页岛,时时波涛汹涌的日本海,天空中一架架战机来往疾飞,水面上一艘艘舰艇你来我往,悄然潜伏在幽兰色海面下的潜艇也在斗智斗勇,在双方反潜巡逻机的探测夹缝中生存,向一艘艘军舰与商船射出长眠海底的死亡重剑。
朝阳初升,战火与硝烟的一天刚刚开始,一大早驾船出航讨生活的日本渔民已经提心吊胆驶出港口,更早一些出发的渔船更深入到日本海北部区域,希望能在这儿捞到一些值钱的鲱鱼或者太平洋沙丁鱼。
北海道西侧的日本海一隅,和整片韩暖流交汇的海域一样,物产还算颇为丰富。
和这片海洋中间的深水区不同,水深较浅的北部海域浮游生物更多、巡游的鱼类数量也不少,北海道的诸多渔民就免了远洋捕捞之苦。在家门口和对面的露西亚人分一杯羹。
然而现在。一切毕竟已成往事。在米、露大战正酣的紧张形势下,政府机构劝说渔民暂时不要出海、即使非要出去也最好只在近岸晃悠,可是靠海吃海、一连几天没有收成就日子难过的渔民哪管得那许多,即便挂着白底红星旗帜的灰蓝色舰艇在日本海神出鬼没、时不时就有渔民被以间谍罪名抓扣(也许他们真的是间谍,谁知道呢),每天也还是有一些胆大的渔船出现在幽兰色海面上,拖着硕大的网兜划来划去。
清晨的日本海北部,连日来的凛冽北风暂时停歇。深蓝色水面上,一道道斜斜播散的水波纹划破了平静的海面。
驾驶一艘三百五十马力的渔船向西航行,一路上紧张盯着灰蒙蒙的显示屏,通过船上架设的航海雷达来监视四周动静,来自北海道松前市的中年渔民大野竹二嘴上衔着一根烟卷,时不时抬眼远望四周。
说真的,虽然花大价钱弄来了一部雷达,装在自己的“千代丸”号上,他一直没感觉这台三洋株式会社的破机器有多大用处,如果是在风平浪静的场合。身为一名在海上讨了二十多年生活的老船长,他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除此之外,大凡航海的人多少都会这么想,碰到险情时的那种直觉才最可靠。
不过,哪怕对自己的耳目再有信心,拂晓天空中隐约传来的一阵阵风起云涌、沉闷雷霆,却让大野竹二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自从战争爆发以来,这也不是头一次出海,老老实实呆在松前海滨的家里也许还好,一旦跑到了无遮无拦的海洋深处,天空中就时时响起瘆人的翻滚雷鸣,有时候还能见到一架架飞机在天上拖着黑烟、冒着火光飞掠而过,想必最后也是直接坠落到了海里。
对战机什么的一点都不感兴趣,天空中高来高去的飞机到底是属于大日本、还是对面的赤色露西亚,大野船长完全分不清楚,他只能从电视和收音机上了解一下当前战况,聆听字正腔圆的播报者一次次给全体国民打气,“露西亚军今日亦遭重创”、“米帝正策划新一步之反攻策略”云云。
天上的仗暂时看不明白,这么听起来,堂堂大日本国似乎还在战争中占据优势,乃至于“不日即可与友盟一道反击,平定远东之赤色威胁”?
世界战争之类的军国大事,一名老船长大概是很难弄得清楚,不过大野竹二还是对播报员的措辞感到怀疑,这大抵来源于他的直觉。
可不是吗,虽然自己出生的时候,第二次世界大战已结束了好几年,然而大野船长的确听父亲大人说起过,当年举国上下欢呼出征、建立什么“大东亚共荣圈”的狂热尽头;就在一副略带空洞的眼神衬托下,看透了日本这帮官僚政客的大野次郎很多次说起,就在米帝轰炸机每天光顾本州岛、把一座座木质结构建筑充斥的日本城市变成火海时,大本营那些军装笔挺、马靴锃亮的军官们还把天皇陛下晾在一边,在广播上声嘶力竭的宣称“气运在此一战,国民宁之玉碎”……
“国民玉碎”,哼,这样的陈词滥调,他大野竹二听得可着实不少;闷头和平发展了几十年,如今一旦有事,居然还有那么多狂热分子跳出来摇旗呐喊!
这些二百五一样的家伙,他们难道每天醒来都不用穿衣吃饭的吗,碗里的鱼也许就是自己和船员这些劳苦大众的辛勤所得,现在呢,他们却要指着芸芸众生的脸,告诉这些人“气运在此一战,米帝定然如何如何”之类的屁话。
露西亚这种国家,当年可也没少让大日本国吃亏,现在虽然是在米帝治下与赤党决一死战,然而战场上的事,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呢?
一边驾船前进,一边两手扶在驾驶台上冥想,这时候耳边传来船员的叫嚷声。
大清早出海,就有人在船上大喊大叫,有点不耐烦的大野竹二循着年轻人指向的方位看去,他第一眼就见到片时隐时现的亮橙色。
朝阳初升的海面上,西南方向那一抹阳光反照的颜色还挺醒目,他愣了几秒钟,才在船员提醒下想起来,那颜色大概就代表救生筏、救生衣一样的东西,也许就是最近县公所贴告示、发传单要求尽力搭救的军方落难者。
“yoshi,——hayaku!
大家都打起精神来,航向,西偏南,如果是露西亚军立即抓起来!”
刚才还对海洋另一边的红色帝国颇有几分忌惮,现在见到了一抹亮橙色,对战争、政治不感兴趣的大野竹二毕竟还是一名日本国民,他自然希望这时候海水里泡着的不是自卫队员,而是一个侥幸逃生的露西亚生番。
伴随船长的命令,柴油机的轰鸣声一下子升高,加速前行的“千代丸”号渔船很快接近了漂浮在海面上的救生筏,远远望见那个狼狈趴伏在筏子上、一阵阵放声大叫的家伙,大野船长就心凉了半截,同时也只能让年轻人都加一把劲、准备好带钩子的竹竿和软梯,那一连串“baka——”、“kuso——”已经说明了落难者的身份,居然不是西面过来的赤党、而是自卫队的军人啊。
可恶,这到底怎么回事,一名天上掉下来的飞行员吗?
因为目睹了一场帝**人狼狈相而皱起眉头,大野竹二本来心情就不太好,然而他随着“千代丸”接近汪洋大海中的小筏子,眼见那半截身子泡在水里挣扎的家伙还在一叠声叫喊,说出来的话颠三倒四,就感觉很是棘手,连忙指挥几个人七手八脚的靠过船去,把落汤鸡一样的军人搭救上来。
“怎么了?——您是哪个部队的军人?”
“啊……kusoaaaaaa——混蛋,都死了,啊啊——大家都死了!”
“什、什么,大家都死了?”
被神色惊惶、站在船甲板上发抖的家伙弄了个一头雾水,看此人装束似乎是飞行员,大野竹二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倒记起来,刚才驾船接近这片水域的时候,似乎听到过一两声沉闷悠远的“轰——轰——”声。
听起来像雷鸣,又像是什么爆炸,莫非……?
看眼前这军人的模样,多半是驾驶飞机出战、却被可恶的露西亚人给打了下来,大野船长还站在那不知要怎么办,毕竟他今天来原本是要出来打鱼,可是眼前这一位自卫队长官,他能在船上等着和自己一起回港吗?
船长还在犹豫,刚刚被人救起的自卫队飞行员却还惊魂未定,在原地筛糠一般瑟瑟发抖。
被寒冬时节的日本海冰了一个透心凉,倘若不是“千代丸”恰好经过此处,等到自卫队的救援飞机或者舰船循着信标一点点找过来,他恐怕早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因为劫后余生而感到庆幸,回想起刚才的一场战斗经历、或者说就是被屠杀的可怖景象,自卫队三等空尉冈田康介脑海中仍旧一片混沌,他只能依稀记得耳机中的狂乱呼叫,和座机中弹起火瞬间的可怕景象;就在座机被露西亚人击中、继而失控之时,一声惊呼从行将失去作用的无线电里窜出,让他的思维都随之变成了断线的风筝。(未完待续。。)
第一一一四章 拂晓前出击
“——露、露西亚机,乃王牌‘镰刀’!啊啊啊————”
“镰刀”,绰号“高加索死神”,露西亚军头号王牌机师维克多*伦兹诺夫!
一想到这可怖之极的事实,刚刚和同僚们生死相隔、掉落到冰冷海水中的冈田康介就眼前发黑,两腿一软瘫在了“千代丸”号甲板上。
爆发在日本海北部的一场乱战,拂晓后被日本渔民救起的三等空尉,其实还是整个浩劫中的幸运者。
穿越来到平行世界,再度以维克托*雷泽诺夫身份出击,龙云这一次的作战行动始于苏联远东时间凌晨五点,距离冬季的日出还有快两个小时。
穿越之前坐在飞往北京的波音757客机上,从一场沉沉睡梦中来到平行世界,置身于远东林海的前进基地里,怀揣无数心事的龙云没有再一味沉浸在令人头昏脑涨的探秘思考中,而是很快进入状态,以一名vvs头号王牌飞行员、同时也是第十航空军210师师长的身份参与到作战行动中,而把那些个千头万绪都放到一旁。
是的,哪怕世界上的谜团再多,你死我活的战场较量却一刻都不会停歇。
事关平行世界、甚至还有现实世界的整体样貌,不论从什么角度讲,龙云都很清楚自己肩负的重大使命,他必须协助东方阵营打赢这一场旷日持久的世界大战。
尤其对眼下战况而言,既然选择了进攻日本,秉承“速战速决”策略的红色帝国正倾尽全力。在远东这样一个战略潜力并不充裕的方向和北约硬碰硬。战争每拖延一天。情况就对苏联方面愈加不利,近些天来频繁遭遇袭击的远东城市、工业基地与西伯利亚大铁路东段都在提醒龙云,他现在根本就没时间去思考其他事。
客观要求如此,主观上龙云的斗志也十分高涨,“十天时间放翻jasdf”的目标可不是一句空谈,一切都要到天空战场上见真章!
想法虽然急迫,然而战斗何时才能打响,某种程度上可也不是他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就在上次穿越结束之前。和239歼击机航空团的战友、或者说部下们商讨了作战方案,第二天整装待发在准备室里等了一整天,却没得到上面发来的出击命令,不过龙云对此倒没什么急躁情绪。
身为一名千锤百炼的空战王牌,在平行世界里打了这么多仗,晋升为红空军高级军官的年轻人很清楚这一点,远东方向的军事斗争形势与中欧、高加索是大有区别的。
对眼下这场隔海相望的大规模战役来说,一望无际的日本海就是敌我双方较量的主战场,在这种开阔区域组织战斗,此前他十分擅长、也搞过很多次的单独出击、四处游猎战术就不再有效。交战双方都需要凭借对当面空域情况的掌握而遂行作战行动,而在大尺度上几乎平滑如镜的海洋上空。做到这一点其实并不困难。
既然双方都力图监控整片作战空域,这也就意味着,他龙云如果再一个人驾机出去乱晃,就像之前刚刚打过的一场空战那样,情况就会变得十分凶险。
虽然在那场先后击坠了四架“泥盆鹰”的战斗中,jasdf的f-15战机显然对他无可奈何,想必就连装备更胜一筹的驻日美军也可以不放在眼里,然而敌暗我明的态势毕竟还是危机四伏,“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维克托*雷泽诺夫的天空征程还不知会有多长,任何麻痹大意的情绪都是不可取的。
正因如此,一次单机调研之后,改变了战法战术的239团就纳入远东方向的vvs作战体系,等待了一整天、却没有合适机会的“死神”终于在午夜后接到了指示,按照红空军地面导引网络的指示升空东进。
夜幕降临,战斗却不曾完全停歇,星空下的日本海上空仍然有一架架战机在飞行,为各自肩负的使命而拼死相搏。
爆发在海洋两岸的战斗,双方都拥有规模可观的空中力量,既然战争初期的登陆可能几乎不存在,抱着将战区制空权效益最大化的思维,来来往往的攻击者与拦截者之间较量就成了战争交响乐的主题。
夜幕笼罩下,固然不利于战斗机升空接敌、也不利于攻击机抵近空袭,却正是装载agm-86c等中远程巡航导弹的b-52、b-1b战略轰炸机大有可为之时,这些或紧急部署在日本列岛、或从关岛、冲绳等地飞来的天空巨兽,为了袭击苏联远东纵深国土而飞抵日本海上空,在驻日美军f-15战机的护送下,向远方的目标发射一枚枚尾焰稀薄的死亡投枪。
与此对应,海洋另一边的红色帝国,所面对的日本列岛却没多少战略纵深,需要袭击的重要目标,除去美国人在大洋岛屿上的几个军事基地外,就都处于红空军远程航空兵、甚至前线航空兵的打击半径之内。
一方调集战略轰炸机大举空袭,另一方却没有趁夜色派出轰炸机还以颜色,和偷偷摸摸飞越海岸线的“阿尔坎姆”导弹相比,夜间专注防御的苏联红空军、国土防空军一边指挥前沿战机拦截、破坏北约的空中攻势,一边凭借经过加强的自动截击导引网络去猎杀越境的美国巡航导弹,准备等到天色放亮、便于战术攻击机发挥威力时,再使用包括t-95m、tu-22m3和mig-27、su-24m在内的红星机海淹没对手,把一枚枚空射导弹和铁皮炸弹扔到狭长的日本列岛上。
不过,大举出动也许要等待天明,小规模的骚扰和佯动却是一点都不会少的。
时间回到凌晨五点,就在远东地区大部分平民都在睡梦中的时候,北海道札幌市以西七十海里的夜空中,几架尾焰刺目的f-15j战机正在数千米高空一路巡航,按照后方e-2c预警机发来的指令向西扫荡,准备迎击大陆上飞过来的露西亚战机。
第201飞行队,驻扎札幌空军基地的航空自卫队精锐之一,与驻扎函馆的第106飞行队一起承担北海道漫长战线的空中防御任务,多少天来却已经在高强度的天空对抗中损失惨重;然而即便如此,抱着“国家兴废在此一战”的所谓觉悟,一个个jasdf飞行员还是情绪激动的驾机升空,迎接那也许是终将注定的悲剧命运。
升空接敌,然后就遭遇“死神”,在今天这个月色清冷的夜晚也是一样的。
拂晓之前的一两个小时,正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夜空中沉默向前的201飞行队九三二号f-15j战机里,执行例行巡逻任务的二等空尉横路敬一却精神紧张。
四架战机编组出动,按照数据链传送过来的一条拦截航路飞行,切换an/apg-63到pds模式后,雷达显示屏上很快出现了两个光点,从五千五百米高度接近中;选择其中一个目标进入持续跟踪,经验丰富的横路敬一很快判断那是露西亚军的“侧卫”,来袭敌机速度四百五十节,距离九零千米!
“呼叫‘本部’,呼叫‘本部’,认定目标为露西亚军‘侧卫’,预计……两分钟后进入视距外接触,请予解除敌友辨识限制;重复,预计两分钟后进入视距外接触,请予解除辨识限制,呼叫终了!”
“‘九三二’,‘九三二’,数据下链完了,解除辨识限制、攻击准许!呼叫终了。”
短暂的空中联络,对数据链发来的信息做进一步确认,在战区界限分明的日本海上空,iff对拦截作战的f-15j基本就是一种摆设,横路空尉立即切换频道、呼叫僚机跟随自己加速爬升,准备使用aim-7m导弹迎头拦截,随后命令另外一组双机占据尾后位置,提防露西亚军可能有的渗透偷袭。
自打开战以来,面对实力雄厚、打法凶狠的露西亚红星空军,尤其是可怕的“白色死神”维克多,第201飞行队几乎每天都会折损宝贵的战机和飞行员。
开战这才不过一周,飞行队的出动率就跌落到了百分之五十以下,能够在札幌以西空域维持四架f-15j的拦截力量,几乎就已经是这支精锐的能力极限;寥寥几架“泥盆鹰”,却要应付当面铺天盖地而来的露西亚战机,横路敬一的安排还算周全,他没有贸然把所有拦截力量都调集上去,这自然是有理由的。
可不是吗,多少天来的战斗经验,这些西伯利亚生番分明就既凶悍又狡猾。
面对jasdf的全力拦截,可恶的露西亚军,往往会派出一两架rcs偏大的“侧卫”在中高空挑衅、钓鱼,其余战机则挂满炸弹从低空一拥而过;在海洋上玩这种贴地突防的拙劣把戏,战机数量有限、忙了前就顾不了后的自卫队居然频频中招,前两天横遭空袭、连带米军的警戒雷达站都被炸了一个底朝天的千岁市就是一个反面例证。(未完待续。。)
第一一一五章 低空突袭
现如今,眼见露西亚“侧卫”步步迫近,横路敬一空尉借助e-2c发来的数据刷新了一遍空情,确认前方一百千米范围内无其他来袭敌人,就通过两架f-15j之间的加密通道呼叫僚机,指挥九三三号和自己一起加速爬升,同时切换雷达到单目标跟踪模式,接通“麻雀”m预上电准备拦射。
两架f-15j,对抗同等数量的“侧卫”,虽然不知道露西亚机的具体型号,横路敬一也知道这会是场凶险的较量。
哪怕都用sarhm,生番们也有一定优势,何况对手现在已有了主动雷达制导导弹!
虽然从战机性能、乃至电子设备的水平上讲,驾机迎敌的三等空尉并非不自信,采购自米帝的f-15j/dj战机相比露西亚的“侧卫”还是更高级一些,然而雷达探测距离更远的“鹰”式战机,现在携带的aim-7m“麻雀”却明显不及露西亚人的aa-10“杨树”,射程上的差距让空自飞行员感到十分棘手。
此外更不要说,北约方面定名不久的aa-12、代号 “蝰蛇”的主动雷达制导导弹,201飞行队最近损失的战斗机,差不多一半都被推测是被主动弹袭击,这次又不知道情况如何,倘若露西亚机挂载有主动弹,那么——
哼,现如今,哪还管得了这些,而今唯有拔刀向敌、“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悍敌当前,却不知所谓的想到这么一句偈语,两架尾焰青蓝的“泥盆鹰”在拂晓前最黑暗的沉沉天幕中疾飞。爬升到六千米高度、并加速至马赫一点四。这时西面的两架敌机已接近至六十千米以内。rwr“滴滴”鸣响,九三二号和九三三号几乎同时截获了“侧卫”雷达的照射信号。
一旦被持续追踪,导弹也随就要纷至沓来,横路空尉一双眼睛扫视舱盖外的漆黑夜空,极目远望也见不到敌机踪迹。
咬紧牙关看了两眼显示屏,绿莹莹的目标亮点航迹几乎未变,空自飞行员却只能选择进入机动规避,通过一连串的超音速蛇形机动尝试甩脱追踪:挂载四枚“麻雀”m的f-15j战机。现在处境十分不利,他们必须接近、或者放任露西亚机到三十五千米距离以内,才有起码的迎头拦射可能。
随着蛇形机动的进行,一边还要保持持续的雷达追踪,两架f-15j和同样加速、准备bvr攻击的露西亚战机还在彼此接近。
战斗似乎即将爆发,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中,几枚弹翼凌厉的灰白色导弹却已破空而来,来自vvs第239歼击机航空团、由大尉瓦西里*科罗廖夫与同僚驾驶的两架su-27m抢先发射了一批次四枚r-27ep实施压制,同时保持大迎角爬升,开启雷达的下视模式去捕捉横向变位的jasdf战机。
对蛰伏一天一夜的239团来说。凌晨时分的出击,战斗意图是十分简单明了的。
作为远东战场上的重锤。原本拥有很高作战自由度的维克托*雷泽诺夫中将,现在既然选择了融入vvs作战体系,而不是一个人单打独斗,早晨四点多从前线基地起飞的三架苏霍伊战机就挂满导弹飞越海岸线,他们的任务是“清扫”符拉迪沃斯托克到札幌一线的空域,为天明后大举出击的前线航空兵攻击机开辟通路。
所谓“清扫空域”,三架su-27自然不能一直在空中参战,龙云制定的计划就是前出诱敌,吸引航空自卫队战机前出,然后再歼灭之。
此时此刻,六千米高空的一场超视距对抗如火如荼,两架su-27m战机前方三四十千米的海面上,一架通体灰白的庞大战机却在二三百米的低空一路向东,宽阔机身与翼下挂满了利剑般的空空导弹,处于中间推力状态的两台al-31f-m2引擎,咆哮声被平静海面远远反射开去,在天与海的交接处留下一片隆隆轰鸣。
从低空接近东面的北海道海岸线,一路上保持单向无线电静默,雷达同样未开启的白色二十号su-27m2,正以七百千米的时速接近敌人。
在这样低的飞行高度上,掌控座驾进入曲折的“s”型航迹、借以规避北约一方的预警机侦测,凭借超大内油而曲折前进的天空巨鸟上,灯光暗淡的驾驶舱里,龙云耳边听不到雷达告警器的尖锐鸣响,他知道这时候天空中的jasdf战机还没有发现自己,包括战线后方远远巡曳的“鹰眼”也一样。
在黑漆漆的平静海面上疾飞,凭借仪表保持一个略带风险的飞行高度,保持n011雷达关闭状态的白色二十号战机仍然能知晓周遭的概略空情,是因为su-27m/m2型战机增加的机载通讯系统发挥了作用。
通讯技术的改进,作为m/m2型战机的标准配置之一,对飞行员的帮助是极大的。
看一看su-27s,前面这两款改进型战机的原型,虽然本身电子设备并不十分落后,也搭载有一套完整的sdu-10-17数据链,却只能用于红空军、国土防空军gci体系与战斗机之间的数据通信,本身并不支持战机间的讯息共享,战斗中的红空军飞行员,彼此之间的联络主要还是依赖传统的无线电。
这样的一种技术配置,在中欧、高加索战场作战时,由于地面导引网络的配合较好,自己也已经习惯了一人出击,龙云并没有太多体会,大多数情况下他都等于是驾驶一架没有后援的su-27s迎击敌军。
然而现在呢,战场条件一下子发生了变化,在地面杂波遮蔽不复存在的远东战场上,如果还是依靠功能简陋的无线电,可想而知,他的作战会就变得多么困难。
就像现在,一路上保持雷达静默、rwr也没什么动静,驾机飞越苍穹黑水的龙云,放眼眺望也完全看不清水天线在哪,具备全天候作战能力的su-27m2也不能为飞行员提供夜间视觉,如果不是滞后的两架友军战机发来一些空情信息,他恐怕就只能两眼一抹黑的在沉沉夜色中独自疾飞,别说能不能找到jasdf战机,就连自己身在何处、如和保证飞行安全都会成为棘手的问题。
置身于白色二十号su-27m2的座舱里,按照科罗廖夫座机的数据链讯息调整一下航向,在友军战机发现两架自卫队拦截机、进入超视距对抗后,低空的龙云就恰到好处的带杆侧飞,远远离开了双方比拼bvr技术的战斗空域。
很好,既然有敌人上钩,接下来就该是一举扑击的时候了?
两架迎上前来的f-15j“泥盆鹰”,换做寻常飞行员恐怕会很高兴、同时也可能有些踌躇满志,不过压坡度进入侧转的龙云可不这么看,用不着去研究平行世界里jasdf、或者北约战术空军的作战细节,他也猜得出来日本人肯定留有后手。
由于滞后的su-27m双机已经与“泥盆鹰”遭遇、这时候八成正在搞bvr攻击,数据链传送过来的目标信息一时也没有刷新,龙云不清楚雷达上两前两后、基本判定为f-15的四个大型目标这时候都在哪;但是一般来说,在承担防空拦截任务时,没有哪个指挥官会一波压上所有拦截力量,他估计自卫队的“鹰”也不例外。
于是他略微蹬舵、拉杆,机身沉重的白色二十号在海面上空划出一道流畅航迹,转向jasdf战机所在空域的北侧。
高空战机吸引敌人,王牌则从低空前出偷袭,这一作战计划听起来是挺不错,但真正执行起来就有很多变数,不仅需要前出战机有良好的作战性能、飞行员本人的技术和勇气,有时候直觉与运气也十分重要。
首先,战机在低空、低速情况下的能量储备有限,战术选择大受限制,一旦被高空敌机发现就立即处于劣势;其次,哪怕隐蔽接敌后发现了对手,低空仰射上去的空空导弹射程缩水也很严重,包括r-27r/t、r-77这些中距导弹的迎头拦射距离都会变成高空的三、四分之一,尾追攻击的话,甚至还会直接进入wvr(within_visual_range,视距内)的作战范畴。
正因为这些方面的限制,虽然战斗机雷达的下视距离都低于上视、换句话说更难发现下半球接近的目标,采用低空接敌战术的空战实例却并不多,相反低空机充当诱饵、高空伏兵伺机放枪的战例却比比皆是。
然而正所谓“兵无常形、水无长势”,战场上的情形,是绝少有一成不变的情况。
驾机在海上疾速飞行,通过数据链传送的空情信息规划一条接近航路,转到航向三零零的su-27m2战机一路前飞,龙云的战场态势把握相当精准,不管是战线后的e-2c、还是高空的f-15j,居然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未完待续。。)
第一一一六章 夜鹭的命运
沿着一条笔直航线向东北方向飞行,不知不觉,白色二十号su-27m2的航迹与航空自卫队e-2c“鹰眼”近乎平行,忙于监控整片北海道西部空域的预警机没发现这一个低空目标;相比之下,垂直投影距离不过二三十千米开外的jasdf“泥盆鹰”,倒是完全有能力侦测到低飞的苏霍伊战机,然而横路敬一空尉率领的两架f-15j正在与科罗廖夫双机对抗,处于stt状态的an/apg-63根本就没在扫描其他空域。
和人眼的观察模式不同,战斗机雷达在进入单目标接战模式后,几乎都无法再照管前方空域里的其他目标,至少在机械扫描时代大致如此,这也是机扫雷达相对于esa(electronic_scan_array,电子扫描阵列)雷达的一大劣势。
天空中敌机汹汹而至,却没能发现接近的“白色死神”,脊背上涂着巨大红五星的修长战机一路隐蔽前行,敌我态势也在随时变化。
一边低空突进、一边粗略估计前方敌情,堪堪绕到jasdf战机侧翼的龙云正打算开启后燃器、拉起座机进入爬升,转一个半圈从敌机后半球进入攻击,rwr却恰好发出了警讯,侦测到高脉冲重复率的x波段照射信号!
哦,这还能是什么,大概就是刚才那两架拖后的“泥盆鹰”?
龙云的猜测没有错,就在他一路绕行准备发起偷袭之时,原先在后方保持拦截态势、伺机而动的两架jasdf战机也刚刚杀将前来。这时候。编号九四一的f-15dj战机已截获了低空的露西亚战机回波。正在用追踪模式准备攻击。
“呼叫‘本部’、呼叫‘本部’,识别露西亚机一、目标参数确认为‘侧卫’!
——请予确定空中态势,‘夜鹭’机队是否已成功脱离?我部即将进入一波攻击,敌友辨识程序解除;重复,我部将进入一波攻击,辨识程序解除!呼叫终了!”
发现了低飞的露西亚战机,现在正接近目标,驾驶九四一的f-15dj战机上。航空自卫队的一等空曹山下奉文心急火燎的发出呼叫。
身为第201飞行队的新晋人员,此前驾机跟随横路空尉、小泽空尉多次出击,到目前却还没有获得一个战果,来自镰仓的少壮飞行员这时候很有些蠢蠢欲动,他一边呼叫指挥部,一边就手指戳击电钮、准备好了两枚aim-7m要发起攻击。
从开战到现在,虽然本人技术平平、驾驶的又是一架双座“鹰”,山下空曹的后排上却是空空如也,很显然,现在战争已进入了高强度实力比拼。对战斗机数量有限、火线长度却很要命的jasdf而言,连老迈的f-4ej都要全力出动。每一架f-15更是必须在帝国防空战中效尽全力!
呼叫发出,很快得到了回应,听到“攻击许可”的指示后,驾机接近露西亚“侧卫”的山下奉文就立即和僚机协同,他亲自调动雷达用stt模式锁住目标,另一架f-15dj则负责监视周遭空域、提防露西亚军的偷袭。
电钮按下,两枚细长导弹一先一后脱离挂架,自导头循着前方微弱的目标回波发出指示,弹翼摇摆、尾焰明亮的“麻雀”m立即俯冲加速而去。
“‘麻雀’m飞弹两枚,发射完了!”
“ryoukai!——附近空域暂无敌机,报告终了!”
一边发射导弹,一边在无线电里呼喝通报,已经用雷达牢牢盯住露西亚机的山下空曹没法再看到前方空情,不过旁边编号九四零的f-15dj还在用雷达扫掠天空,眼见显示屏右上角的几个光点在一点点移动,空自飞行员抬手设置一下、把这些目标手动标识为“友军”,他知道这些就是指挥中心刚刚通报的“夜鹭”机队,现在正从一片接近露西亚海岸的空域调头往回飞行。
刚刚对低空来袭目标发射了两枚“麻雀”m,两架201飞行队的“鹰”发现龙云座机只是偶然,不过他们很快就接到了指挥部对这一“紧急事件”的处置令,要求他们立即越过拦截线去追杀那架落单的露西亚军机。
夜空中出现的一架孤零零“侧卫”,却引发了空自指挥官的高度紧张,这当然不是一种应激反应,而是因为jasdf第6飞行队的一批“夜鹭”正在这片空域里执行任务。
代号“夜鹭”的第6飞行队一部,共计六架f-1支援战斗机,每一架尾翼耷拉的战机两翼下都挂着两枚白色导弹,这些看上去个头不大、实际对空战力也几近于无的“支援战斗机”,今夜受命在拂晓前出击、准备对活跃在日本海北部的露西亚太平洋舰队轻型舰艇实施火力急袭,以此来掩护海上自卫队舰艇的破交、布雷活动。
六架战机排成一条斜队,挂载两枚asm-1、号称“八零式反舰导弹”的胖乎乎家伙低空飞行,驾驶这些f-1战机的空自飞行员们全都提心吊胆,他们两眼盯着一片灰蒙蒙、绿莹莹的雷达显示屏,一边留意雷达告警仪和无线电里的动静。
一旦发现有任何风吹草动,不管是来自海面还是空中,基本上毫无自卫能力的“支援战斗机”就只能扔掉导弹一溜烟跑路,如果还来得及的话。
f-1“支援战斗机”,本身其貌不扬、性能也相对平庸,却是日本在二战后研发的第一种超音速战机。
由于受到《和平宪法》的约束,称号自卫队的日本武装力量不允许装备“攻击机”、“战斗轰炸机”之类的进攻性武器,急于武装日本对抗社会主义阵营的美国就默许了日本人的小动作,以“支援战斗机”这么一种非驴非马的称呼掩盖了f-1的进攻性,虽然任谁都想象得出,挂载反舰导弹的战机,这么一种东西放在空战战场上又能去支援谁。
挂着“支援”的名号,如今却不仅要干反舰攻击的老本行,机队周围更没有一架护航机,这也难怪会让驾驶f-1的飞行员们很有些心下惴惴。
然而即便如此,想法再多,上级的命令毕竟是无法违抗的。
结果呢,就在硬着头皮一起升空出动后不久,黎明前的“死神”就逐渐接近了他们的航迹。
就在出发之后不久,几架f-1还在夜色中的日本海北部盘桓,发现了那一架露西亚“侧卫”的201飞行队空曹就报告了这一情况。
由于战况紧张、加上讯息不畅,他和僚机一开始并不知道附近低空中有第6飞行队的“夜鹭”在执行任务,然而这一报告却让千叶指挥部的将官们十分恐慌,当场就有联络官向驻日美军防空司令部报告情况,与此同时,调度官也立即命令两架f-15dj战机前出拦截,至于“鹰”拦截线上的缺口,则由机场上待命的201飞行队其余战机去填充。
一架孤零零的苏霍伊战机,型号也仅仅是通过rcs等特征加以甄别,却让航空自卫队如临大敌,这自然是美国人事前三令五申的通报所致。
地处遥远的亚欧大陆东侧,在世界大战中偏安一隅的日本国,不论平民还是自卫队员都还对战争缺乏必要的感性认识,在中欧和高加索大开杀戒、令北约空中力量闻风丧胆的超级王牌维克托*雷泽诺夫,也还没有多少实打实的畏惧。
然而,当无情的战火一旦降临,对“白色死神”的敬畏就很快被龙云亲手建立起来,日本海上的一场短促激战,四架f-15j战机先后被击坠、从天空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同僚的“玉碎”的确让不少jasdf飞行员怒气高涨,躲在钢筋水泥地下室里的指挥官们,想法却又是另一幅模样。
令人畏惧的“白色死神”,如此可怕的一个空中杀手,却要如何应付才好?
对新近加入北约的日本来说,原本对维克托*雷泽诺夫这一类战争狂人的研究,仅仅局限在航空自卫队技术本部,现在真的要面对这个可怕之极的“战机屠夫”,美国人的教训就在眼前,一众自卫队将官们索性就吸取教训,对任何出现在雷达显示屏上的大型目标,不管是“熊”也好、“侧卫”也罢,一律当做优先级最高的威胁去应付。
当然了,倘若万一那真是“死神”,区区两架f-15战机就真能拦得住么?
出于保险考虑,就在前方战机报告空情之后,对仍然在海上滞留、航迹即将与露西亚机交错的“夜鹭”机队,当场就有将领决定“立即撤回”,选择远远避开敌机的航线迂回到稚内基地降落。
然而几句讨论过后,不知道是一种侥幸情绪作祟、还是武夫的心态本就如此痴迷赌博,受到旁边幕僚的蛊惑,军装笔挺、灰白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航空自卫队中将大桥茂却强自镇定的挥一挥手,下令前沿“夜鹭”机队立即转入东南方向,与露西亚机预定航迹呈十字交叉返回函馆机场。(未完待续。。)
第一一一七章 低空搜索
“有贺少佐的意见,吾深以为然,露西亚机正往东北方向,如今天色未明,其必定不能发现‘夜鹭’!
——有贺,你此言可有实据?”
“hayi!中将阁下,一架落单之露西亚机,”
一听到大桥中将的讯问就来了精神,架着金边眼镜的幕僚有贺信作站得笔直、说出自己的一番判断,“附近并无支援力量,米军系统亦未通报露西亚机活动情报,可知这乃是一架迷航机、之多不过单独出动之‘侧卫’!此时敌我距离尚远,而‘夜鹭’只消改航向至东南,即可完全规避露西亚机之多普勒电探追踪,更对201飞行队之拦截行动无甚妨碍,故此实为可取之策。”
“恩,——确有几分道理。”
身为航空自卫队高级军官,自然不可能对技术方面一无所知,几名身着暗蓝色军装的将官很快达成一致、下了命令,无形的电波将这一指示发送到前沿指挥所、再传递给滞空的e-2c“鹰眼”,然后才发送到f-1战机机队。
驾驶座机和同僚们一起在夜空中穿行,机翼下的两枚asm-1还没有用武之处,接到返航命令的三等空尉冈田康介心生疑惑,f-1战机的孱弱雷达也还没有任何发现;然而传过来的只有一道命令、别无其他解释,他也只好通过无线电联络各机转向,准备返回第6飞行队的驻扎地函馆。
面对单单一架露西亚“侧卫”,也明知道那有可能就是恐怖的“战机屠夫”,大桥茂还是冒险选择了让f-1机队自敌人眼皮底下溜走。这除了一种寄望奇迹的赌博心态外。也还有另外的一些考虑。
对驻扎在函馆机场的第6飞行队而言。临时改变计划、前往北方的稚内基地,固然能避开那一架孤零零敌机,然而稚内基地本身十分接近露西亚海岸,近日来时常遭遇空袭;除此之外,作为一支遂行反舰作战任务的飞行队,稚内基地也无法保障这些f-1战机的正常运作,在眼下大战正酣时,耽误战机出动。显然也是jasdf难以容忍的。
然而,不管是基于什么理由,一道命令的下达却断送了这几架f-1的生路。
就在接到命令、改变飞行航线之后,沿着拂晓前的黑黢黢海面一路逃向东南方,距离前方函馆基地也不过两百多公里,编队中的f-1座舱里,空自飞行员都没有接到rwr告警,雷达扫掠也一无所获。
静谧的战场氛围,看似安全,其实却只是一种假象。
就在六架身形瘦长的f-1战机急于返航之时。航迹几乎与其成九十度的白色二十号su-27m2战机也规避了两枚“麻雀”m的打击,开始向这一空域接近。
加速到马赫零点八的苏霍伊战机。此时仿佛一只灰白巨鹰在海上啸叫疾掠,两枚箭射而来的aim-7m早已不知去向,高空中的f-15dj发觉第一波次拦截失败、开启加力在后侧方紧紧追赶;在潜行中遭遇了两架“泥盆鹰”,察觉到了sarhm攻击征兆的龙云轻松将来袭导弹甩脱,却没有搭理高空的敌机,而是保持航向继续向前冲刺。
在这样一个清冷夜晚,浩瀚的平静海面上见不到任何航船,没有开启雷达的白色二十号无从发现目标,然而龙云的意识窥探却让他有了意外收获。
就在一两分钟前,机载雷达告警器刚刚开始鸣叫时,经验丰富的龙云就没有一味紧盯rwr、光忙着应付来袭的雷达制导导弹,他一边驾机在水平面上进入连续的侧转机动、让敌机雷达短暂脱锁,一边也用超能力留意周遭情况,避免遭遇jasdf的偷袭。
就这样四下扫描了片刻,出乎他的意料,原本空旷之极的大片海上空域里,这时还真有另外几个目标在前方飞行,虽然感应到的意识活动十分微弱、看起来距离尚远,龙云还是很警觉的在侧转中分神回想一下战役安排,他不记得这片空域会有其他vvs、pvo战机,毕竟大规模战斗中的iff问题一直令人头疼,既然自己要出击,那么附近空域里肯定不会安排友军战机才是。
不是友军,就只能是敌人,尽管还不知道距离多少、机型如何,然而全向雷达告警仪的提示结果却在告诉他,这些同样处于低空的目标还没发觉自己的存在。
判定不是友军,而且还没发觉自己,这不正是一个偷袭的好机会?
耳边“滴滴”告警声愈加急促,夜空中的超视距导弹想必就在近前,龙云却挺从容的用su-27m2机头irst系统扫描前方,一边思考起“是否接战”的问题来。
按照“料敌从宽”的战术原则,他当然也想过,那些目标可能是日本人的一个陷阱,然而现在的局面又有所不同,五点钟方向追击而来的jasdf战机还在接近,倘若这真是陷阱,附近应该没有空自战机出现才更合理。
是啊,就算这些家伙喜欢赌博,伏兵也应该等来者上钩后才猝然发难,哪有这样一路尾追、把敌人往诱饵方向撵的道理?
在寒冷的日本海上空,几乎没有什么东西会干扰irst的运作,凭借苏霍伊战机的红外扫描系统,龙云很快发现了正前方的若干个低空目标。一时间,rwr还在“滴滴”作响,加速爬升中的白色二十号却选择了视而不见,夜空中的庞大战机周身泛起一抹白雾、很快突破音障加速到马赫一点二,在一千多米的低空,这是一个原版su-27s挂满导弹后无法企及的成绩,大改款的m2型做起来却并不困难。
一路加速向前扑击,充分发挥座驾的推重比优势、和因此而得的加速性,出征到现在只打了两枚导弹、挂架上琳琅满目的su-27m2很快就变得和身后追击者一样快,不出所料的,两架f-15dj战机几乎同时丢失了目标。
工作在pd模式的an/apg-63,无法发现同向、同速的露西亚机,这其实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担负拦截任务的山下奉文与僚机却十分紧张。
“baka,——露西亚机不见踪迹!‘九四零’,当下情况怎样!”
“目、目标丢失!报告终了!”
“sonaaa……kuso!截击命令必须完成,‘九四零’,你维持现有状态一力待机,我立即降低高度、设置电探模式,务必要一举抓到露西亚机!”
“——r、ryoukai!”
敌机踪影突然不见,也许是在侧转、或者速度矢量与本机接近,这种情况下使用脉冲多普勒模式的探测效率非常差,编号九四一的f-15dj长机立即行动起来,按照山下空曹的操控进一步降低飞行高度,然后尝试使用不依赖多普勒效应的ps(pulse_scan,脉冲搜索)模式去追踪低空的露西亚“侧卫”。
面对同向飞行的低空目标,降低高度尝试截获算是一种寻常选择,却在无意间拯救了山下奉文的性命。
就在打定了主意、一把推杆进入大角度俯冲之后,坐在反扣状态的f-15dj战机里,山下空曹却忽然惊愕的扭头望去,舱盖外的黑色天幕中,一抹闪光倏忽乍现,随即就爆发出明亮刺目的火球,那正是九四零号机的大致方位,可恶,自己的僚机居然就在这么近的距离上被袭击了!
刚刚还在努力追击,现在却目睹了僚机的中弹瞬间,夜空中的一团光亮让空曹双眼微微刺痛,也让他感到万分的惊讶。
该死,究竟是谁袭击了田中的座机,刚才“本部”明明通报了周遭空情——
啊,笨、笨蛋,肯定是反辐射诱导飞弹!
一条讯息跃入脑海,惊怒交集的山下空曹两手微微发抖,经过战前的临时培训、也看到了美国人提供的露西亚军资料,他已猜到了来袭的会是什么武器,同时也知道了自己刚才是多么的幸运。
是的,毫无征兆疾扑而至、直接命中f-15dj僚机的,正是龙云此前发射的r-27p反辐射空空导弹。
时间回到两分钟前,就在遭遇x波段照射信号、发现不止一架敌机正在锁定自己后,没有急于接战的龙云就进入了规避机动,然而他可没打算就这样一味被动挨打,同时也快速完成参数设置和发射准备,打出一批次两枚r-27p回击。
对付使用半主动雷达制导导弹的空自战斗机,反辐射导弹可谓量身定做,在接战过程中需要一直保持目标照射、否则导弹就会脱靶的f-15dj,在r-27p导引头视野中简直就像一个大灯泡那样显眼,等这一交战过程终止之后,山下奉文的九四一号倒是挺幸运的进入反扣俯冲、阴差阳错的避开了导弹扑击,航迹不变的九四零号则直接倒了霉,被循着信号飞来的凌厉十字斧直接炸成了一个大火把。(未完待续。。)
第一一一八章 掠袭与全灭
r-27p/ep,完全做到“发射后不管”的一种武器,使用这种导弹解决了中等高度的“泥盆鹰”僚机,发起攻击的龙云却早已飞远,与几架径自逃命的f-1距离越来越近。
一边驾机加速前飞,察觉到追击者的雷达照射猝然中断,两架f-15战机采取的对策几乎就和龙云猜测的一样,他在座舱里扬了扬眉毛;驾驶座机飞到马赫数一点二,年轻人根本罔顾身后的威胁,irst截获的目标叠加在了雷达显示屏和绿莹莹的平显上,数一数目标的数量,他就挺惊讶的“哼”了一声。
好吧,这不可能是什么陷阱,哪有派这么多战机出来当诱饵的!
su-27m2,机载的irst系统和原型机相比改进不大,探测视场挺广阔、数据刷新率却着实不怎么样,用来完成n001的本职工作还很有困难,现在呢,龙云只知道前方空域里至少有四五架敌机、却不清除除了方位之外的其他参数,不过对超能力在身的他来说,这么一点提示也已经足够了。
反辐射导弹送出,追击的“泥盆鹰”不知道有没有中招,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赶紧抄家伙消灭送上来的菜才是正经!
随着座机向前疾飞,很快和几架f-1战机遭遇,日本人的厄运立时就如暴风雪般降临。
在漆黑一片的阴沉夜空中,驾驶速度极快的战斗机掠过目标航迹、伺机发起猛烈攻击,这种行动的难度自然很高。尤其现在龙云的白色二十号su-27m2并未开启雷达。然而超能力捕捉到的空自飞行员意识活动却比雷达更靠谱。
在这场拂晓前的激烈战斗中。拢共才发射了两枚r-27p,机身上仍然挂载有十枚空空导弹的年轻人却不想浪费一丝火力,驾机接近敌人时,他已经从jasdf飞行员的思维活动中找到了对应的机型信息,“f-1”这个词的出现让龙云略感惊讶,说真的,他对这款十分小众的自卫队专属机型并无多少了解。
“了解不多”,那又怎么样呢?
掌控加力全开的m2型战机飞快接近、以一道弧形航迹越过了目标身后。手指扳开航炮射击按钮盖的龙云当然不会介意这么一点知识缺失,他在击坠对手时,可从没有打听姓名的习惯,对机型自然也是一样。
夜空中的突袭发动,懵然不知周遭空情的“夜鹭”机队,立即遭遇了一场灭顶之灾。
之前接到了来自指挥部的一条命令,和同僚们结伴返回驻地,海洋上的低空飞行既单调又乏味,如今还带上了莫名的紧张;驾机保持五百五十千米的巡航速度,夜航中的冈田康介和其他飞行员一样主要留意面前的背光仪表。然而夜空中的第一抹爆炸闪光乍现时,完全是出于飞行员的某种直觉。他还是猛然抬头、难以置信的看向左后侧方向。
漆黑一片的天空背景下,仓促之间,空尉只见到一蓬橘色焰火般的爆炸闪光、和隐约夹杂其间的细狭亮线,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无线电里传来同僚的惊呼,显然“夜鹭”机队遭遇了偷袭:
“啊——酒井机爆、爆炸了!
还、还有渡边机,那是……kusoaaa——!——什么情况!”
“——na、nani?!”
毫无防备的遭遇一场偷袭,惊疑不定的冈田康介在座舱里左右张望、却只能见到两团火光映照的残骸样东西在飘摇下坠,其中一架还“轰——”的发生了二次爆炸、显然是f-1挂载的asm-1所致,心里一下就凉了半截,他知道,“夜鹭”机队肯定是碰上了露西亚机队、遭遇了空前猛烈的火力打击。
可恶,总共六架的战机编队,如今一下子就损失了三架之多,然而雷达告警设备却全无动静,这到底怎么回事!
身为一名经验丰富的jasdf空尉,真正到了天空战场上还抱有起码的镇定,冈田康介虽然被刚刚遭遇的惨烈场面惊出一身冷汗、却还是挺尽职的一把拉杆压坡度、进入机动规避,同时尝试切换频道、与大后方的“本部”取得联络。
刚刚遭遇袭击而损失惨重,一下子减员百分之五十的“夜鹭”,幸存的另外两名飞行员居然十分恐慌,耳机里充满了略带惊惶的大叫,让冈田空尉一时间也有些烦躁。
就在他准备开口大吼、让部下闭上嘴时,却听到一声变了调的惊呼:
“我、我看到了,敌机、四时刻方向啊——————!”
……四时刻方向?
听到同僚的一声惊呼,正在驾机盘旋、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冈田康介先看一眼平显、确认航向与座机迎角,他可不想在这时候糊里糊涂的一头扎进海里,然后才睁大双眼扫视夜空;在他想象中,一波攻击就让“夜鹭”损失这么多战机,来袭的露西亚机队肯定规模不小,而且他们多半用的是航炮,那么……
可恶,刚才是谁在大叫,四时刻方向根本就什么都没——
因为机队横遭不测而头脑一片混乱,驾驶f-1战机的空尉居然犯了一个低级错误,忘了自己正在盘旋中,换句话说,他的“四时刻”可未必是同僚机的四点;等他一下子想起这个茬、连忙转头扫视左后侧时,才刚好目睹了又一架友军战机凌空开花、漫天碎片几乎都在闪光中清晰可辨!
这还不算,随着刺目爆炸出现,座舱里的空尉只感觉战机陡然一震、仿佛遭遇乱流那样剧烈颠簸起来,随后就听到了刺耳的警报。
仪表盘上红灯闪闪,左发动机居然已经温度报警,八成是着火了!
座机分明也遭遇了袭击,还没等空尉强自镇定下来、搞清楚同僚和自己这边的情形,夜空中坠落的一架f-1里,弹射失败的某名空曹却发出绝望的叫喊,让冈田康介霎时间如堕冰窖、想也不想就一下子拉动了弹射手柄:
“——露、露西亚机,乃王牌‘镰刀’!啊啊啊————”
一句话,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弹射逃生的空自飞行员魂飞魄散,他霎时间想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袭击他们的敌机,不仅正是令米帝都谈之色变的“镰刀”,而且那个可怖的天空杀手,他出现的时候,往往也只此一机而已。
一机,仅仅一机,难道真的是如此吗!
探手拉动弹射柄,下一刻座椅就穿盖疾飞,耳边狂暴的气流呼啸几乎弄聋耳朵,视线的急骤变化让冈田康介完全看不清夜空,然而他的确能感觉到,这寒冷彻骨的北方夜空中,四下弥漫、源头却分明只有一个的阴冷杀气。
夜航中遭遇突袭,在不到一分钟时间里全军覆没,成了孤家寡人的“夜鹭”机队长还在一大片黑暗中忍受煎熬。
天空中,翻滚下坠的f-1战机,较早中弹的已经落入海中,更晚一些遇袭的却还在空中坠落燃烧;刚刚完成了一次干净利索的掠袭,保持座机速度在八百千米左右的龙云却已经从容脱离,循着终于再度出现的x波段照射信号飞去,准备料理侥幸逃生的高空“泥盆鹰”。
一次掠袭,航炮火舌喷吐,而后迅速盘旋回来再次掠袭,消灭了全部六架f-1战机的白色二十号,翼下导弹却是一枚不少。
刚才的战斗中,顾虑接下来还很有一些硬仗要打,意在节约导弹的年轻人没有动用irst交联r-73m,而是使用备弹三百发的gsh-301发起攻击,这在高速掠袭、背景全黑的情况下完全是一种高难度选择,然而面对排成一溜斜线、完全没有任何规避动作的jasdf战机来说,龙云的操纵十分简单,他轻快的驾机从编队七点钟方向接近、利用意识窥探把目标和平显指示光圈凑在一起,然后颇为奢侈的一口气扫了好几个十五发长点射,当场就直接击中了四架毫无防备的空自战机。
首轮掠袭得手,空中燃烧的焰火成为一种良好的目标空域指示,越过目标机队的白色二十号很快进入大迎角爬升、继而压坡度转弯,划出一道倒“u”形盘旋航迹杀了回来,遭遇重创的f-1机队(其实只剩两架飞机而已)才开始有所行动,结果又毫无悬念的被龙云一阵航炮扫射直接串了葫芦。
前后不到一分钟时间,两个来回就打下了全部敌机,战果得来如此轻松,让龙云自己都有一点惊讶。
刚才的短暂接敌,他虽然知道了夜空中的jasdf战机型号、却不清楚其他细节,这些打算巡曳海面、按照指挥部统一号令发动攻击的“支援战斗机”都挂着两枚asm-1和副油箱,原本就差劲的机动性更是烂到没边,别说是毫无征兆的一次暗夜突袭,哪怕大白天遭遇到他也会是一样的结果。(未完待续。。)
第一一一九章 精锐增援
危机四伏的夜空,一场单方面屠杀刚刚结束。
与此同时,爆发在六千米高空的迎头对抗也进入了wvr阶段,201飞行队的一架f-15j早被科罗廖夫双机发射的r-27r/t报销,另一架的处境也不容乐观。
和前出拦截的这一组“鹰”相比,滞后的两架f-15dj则更加悲惨一些。
刚刚莫名折损了僚机,惊魂未定的山下奉文空曹心知不妙、一溜烟驾机来到相对安全的低空,然而等他催动引擎、抵近露西亚机刚刚出没的一片空域时,却远远望见了海面上残留的一道火光,“本部”的无线电联络也转发过来,居然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
“baka,——hontouni_baka!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放跑了那一架露西亚机?混蛋,‘夜鹭’机队刚刚全体玉碎了,baka山下,你的明白!”
“——ba、bakana?!”
一听到无线电里的责骂,没想到还能从通讯系统里听到这种话,求战心切、却偏偏放跑了露西亚战机的山下奉文就心中来气,这些动辄骂人的军官,平时在基地里耍威风倒也罢了,现在居然也——
什么什么,刚才他说什么来着,“夜鹭”机队居然一家玉碎了?
身为一名航空自卫队一等空曹、其实就是不卡军官级别的老兵,技术平平的山下空曹却并不缺乏必须的判断力,他委实难以置信。仅仅在刚才与一架露西亚“侧卫”异常接近的“夜鹭”、估计怎么也有好几架支援战斗机编队而行。怎么就能一下子全体玉碎、难道都被那可恶的赤党给击坠了吗!
突然惊觉了露西亚机的可怖实力。也不确定“本部”的消息是真是假,驾机一路俯冲后半滚转改出的f-15dj战机已经飞到距离海平面不到五百米高度,切换为单脉冲模式的an/apg-63很快完成扫描、发出目标截获的“滴——”一声提示。
“目标发现,——yoshi!”
惊惧交集的山下空曹,刚才还色厉内荏的一叠声“baka”、“oho”叫骂不止,如今眼见截获了前方目标,却突然爆发出一股为同僚复仇的意志,他扫视两眼平显。确认目标机在两时刻方向、高度三百米左右,就立即拉杆侧转,同时完成一系列导弹接战准备,打算用aim-9l“响尾蛇”袭击正在远离的露西亚机。
低空尾追攻击,驾驶f-15dj的空曹对座机很有信心,他此前一直认为,对面的西伯利亚生番们没有加速性可与“鹰”匹敌的战机,于是前推节流阀、开启f100-ihi-10引擎加力咆哮追击,循着视线中隐约可见的光亮扑去。
追击者急于开火,接收到雷达照射信号。加速疾飞的苏霍伊战机却一点都没理会。
刚刚连续击坠多达六架f-1支援战斗机,龙云没在低空恋战。他知道当面的jasdf并非一群乌合之众、而拥有与驻日美军互联互通的战场指挥体系,如果一直呆在低空,可想而知会遭遇接连不断的敌机拦截,这毕竟是相当危险的。
开火之后,没空去确认一下战果,gsh-301的扫射基本不会给敌机带伤返航的机会,拉杆进入大迎角爬升的su-27m2尾焰青蓝、引擎正在全速运转,一边爬高一边留意雷达告警仪的动静,不出所料,就在几分钟时间里,东面又出现了新的拦截机,显然他的行动已经引起了对方的高度关注。
一连击落六架f-1、再加上刚才的f-15dj,对龙云来说还不是单次出动的最高记录,却已经让千叶指挥部的将官们心胆俱裂。
面对“来袭者极可能就是‘镰刀’”的可怕现实,原本还站在巨幅显示屏前运筹帷幄的大桥茂,此时把大檐帽紧紧抓在手上,嘴唇颤动喃喃而语,一时间还没从横遭打击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和目瞪口呆的指挥官不一样,旁边的一众参谋和调度人员还在情绪紧张的坚持工作,眼见大桥中将兀自在那发呆,一名空尉调度官马上接通频道,呼叫此前紧急起飞、接替f-15dj双机的201飞行队精锐,命令他们升空到位后不必停留,直接前出参加对“疑似露西亚‘镰刀’”的拦截行动。
“疑似‘镰刀’”,其实在当下完全就可以确认,秉承“士气第一”的航空自卫队人员却还不愿意相信现实,因为那实在是太过残酷。
在亚洲边缘蛰伏多年的日本,如今一朝开战,不仅国内好战分子上蹿下跳,官僚习气浓厚的自卫队内部也很有一些家伙认为“时机已到”,甚至再度做起了“大东亚共荣圈”的美梦——然而,梦毕竟只能是梦,驻扎日本的美第七航空军在开战后就龟缩于本州中部,失去了美国人的强援,单纯以美制军火武装起来、却缺乏统一体系与作战理念的自卫队就要单独对抗苏联红空军的大举进击,损失惨重自然也难以避免。
实力上的巨大差距,原本就并非血气之勇可以弥补,偏偏现在对面又来了这么一个“死神”,这怎能不令所有jasdf人员都沮丧万分?
“愤怒往往源于恐惧”,这样一句谚语,用在当下的jasdf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
出于赌博心态而失去了一队f-1支援战斗机,现在忙于调遣战机拦截可怕的“白色死神”,惊怒交集的空自将官们却发现己方实力委实不济,前一阶段大受损失的201飞行队今天又横遭重创,现在居然就只有一组滞空战机可用。
作为美国在远东大力扶持的重要仆从国,日本航空自卫队装备有两百架f-15j/dj战机、加上部分封存、仍堪使用的一百三十多架f-4ej。
如果单纯观察武器装备水平,jasdf的战斗机队规模、质量都堪称东亚第一,直到冷战局势趋缓的九十年代,仍然维持超出自身防卫需要的空中武力,甚至还超过了一度放缓国防建设、装备更新缓慢的远东宿敌plaaf(people’s_liberation_army_airforce,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
然而,就是这么一支训练不错、装备齐整的空中力量,在涂着正红色五角星的vvs机海面前却明显有一点不够看,几百架战斗机分布在漫长的西侧海岸线上,除东京、阪神两大都市圈周边的空防交由美军负责外,其他区域都要由自卫队自己一力承担,驻扎在北海道一隅的空自单位就只有第201、第106两支飞行队,共计四十七架f-15j/dj战机,要防御整个北海道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实力捉襟见肘,却还要一直坚持下去,夜空中加速爬升的两架f-15j战机里,西泽广义与坂井三郎两名空自精锐飞行员的心情都挺沉重。
情绪大抵不高,缘由却是各不相同,“拯救日本”幻想破灭的二等空尉坂井三郎,坐在他的九四四号f-15j战机里,暂时还找不到支持作战的精神寄托;这种状态,放在飞行队的例行检讨会上就是挨骂的节奏,身为帝**人就要一力向前,这时候还想什么战争的缘由,那岂不是怯战、变节的征兆?
对一场莫名其妙降临、其实却是命中注定的战争,很为日本打抱不平的坂井三郎还在郁闷,不过手上的操控却没什么差池,他驾机与西泽广义的九四五号f-15j保持数百米间距,两架维持超音速拦截态势的jasdf战机拖着一阵激波轰鸣飞掠而去,从六千五百米高度进入战区。
从札幌基地到日本海上空,起飞后全力加速爬升的201飞行队精锐,仅仅用了六分钟时间。
然而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黑夜笼罩的日本海,却接连吞噬了十架涂着小红膏药的jasdf战机。
四架f-15j/dj,六架f-1,爆发在北部海域上空的混战里龙云一个人就包办了八架,虽然他在料理最后一架“泥盆鹰”的时候出了点小岔子,第一枚激射而出的r-73m发射时机不太完美、直接丢失锁定扎进了海里;瞥一瞥四下无人,恶念丛生的龙云就没再浪费导弹,他直接动用超能力让山下空曹猛力拉杆、进入一个f-15不可能完成的眼镜蛇机动动作,然后从容调整一下航向、就对着投影角接近九十度的“泥盆鹰”打了一个航炮点射。
开火时下意识的微微拉杆,手指按下电钮的动作十分轻松,为避免泄露意识渗透的秘密,他朝视线中隐约可见轮廓的f-15j脊背上扫出一串三十毫米炮弹,直接将气急败坏的空曹击毙在座舱里、彻底灭口以绝后患。(未完待续。。)
第一一二〇章 一对二格斗
消灭了最后一架敌机、眼见任务完成的白色二十号振翅高飞,很快爬升到数千米高空准备返航,却很快发现身后又有追兵来袭。
驾机重新回到中等高度空域,还没来得及与科罗廖夫等人恢复联络,龙云此时并不知道空自前出的两架“泥盆鹰”已被战友们消灭了一架、另一架更因为引擎故障而直接掉进了大海;现在身后又有敌机,再不开启雷达就有点托大,他扳动雷达电门、等待n011完成开机流程后先快速扫描一下当面空域,然后才轻快的驾机盘旋调头,向天空中辐射而来的雷达讯号方向飞去。
接站之前,一定要确保六点方向安全,习惯了独来独往的龙云就得自己照看一下,不过有超能力在,他并不担心遭遇红膏药战机的偷袭。
激战暂时告一段落,夜空中的对抗气氛却愈加浓重,就在最后一架坠落燃烧的f-15dj战机扎向海面时,微弱的拂晓光亮也从天边现出第一抹深邃幽蓝;然而正如俗语所言,“黎明前的黑暗”才真正伸手不见五指,苍穹下的三架重型战机都在蓄势待发,很快迎头接近到了bvr距离。
就和之前的一场遭遇完全类似,高度、速度略微占优的f-15j双机首先进入机动规避,两只灰色巨鸟左右疏开、以对抗单个目标的典型战术之一互相分离,坂井座机保持加力全开迅速爬升、准备使用aim-7m发动超视距攻击,西泽广义的九四五号机则进入连续侧转。
双机左右分离,以完全不同的航迹接近目标。二对一的空战中。往往就会让装备机扫雷达的单一敌机陷入混乱。
目标间距一旦拉得很开。除非敌我距离足够远,单机都不可能持续追踪多于一个的机动目标,勉强追踪的结果只能是顾此失彼、甚至哪一个目标都盯不住,哪怕是f-14上的awg-9也照样做不到。
和僚机的强势爬升接敌相比,驾驶f-15j迂回接近的西泽广义动作更迟缓一些,他在等待露西亚机的接战应对,如果对手选择一开始就锁定自己,那多半也无法进入稳定跟踪状态、更不能发动一次有效的超视距攻击。而如果赤党选择了锁定坂井三郎,等双方迎头接近到满足攻击条件后,他也有相当把握进入目视空战、然后和难缠的“白色死神”一决高下。
哦……难缠还是轻的,那根本就是一个厉鬼嘛!
回想前两天的东京之行,匆匆汇报过关于“死神”的一些情况,两人返回札幌基地之后就进入了紧张的战备状态。
没有任何休息就进入战备值班,这并非坂井、西泽两人急于求战,而是经过了几天的高强度出击之后,第201飞行队不论人员、战机都损失惨重,米帝的后援又迟迟不来。身为飞行队精锐的西泽、坂井双机别无选择,只有按照指挥部的命令升空出击。
直面西边飞来的“死神”。维克多*伦兹诺夫的阴影似乎就在眼前飘荡,驾机从蛇形机动中改出、紧接一个低强势回旋的九四五号f-15j保持雷达静默,一等空尉西泽广义尝试用肉眼搜索夜空中的露西亚机;身后微微放亮的天边,为他的目视观察提供了一点便利,就在俯冲后拉起敌机、rwr一片寂静时,他终于隐约察觉了黑灰天际中的一抹亮色。
飞行员的直觉在告诉他,那不是暗夜中的一抹浅淡云彩,而应该就是“死神”!
迎头拦截态势下,昏暗视场让西泽广义一点都看不出距离,然而既然能用肉眼发现目标,可想而知,这时候露西亚机已十分接近。
战机稍纵即逝,无线电里传来坂井三郎的呼叫,九四四号f-15j发射了两枚aim-7m导弹攻击敌人,僚机在提醒他注意接近角度、避免飞进导弹行经区域;说时迟,那时快,夜空中拖着明亮尾焰的“麻雀”导弹在视线里清晰可见,虽然只是一个快速运动的亮点,径自飞向目标的西泽空尉还是立即开启雷达、进入近战模式,他料定露西亚机需要规避坂井的bvr攻击,这时候正是快速缩减距离、进入一场格斗的好机会。
面对让米军也闻风丧胆的“死神”,超视距解决基本就是不可能,一切还是要看近战!
漆黑的夜空下,清晨第一缕曙光即将照亮天际,两枚沉默疾飞的“麻雀”m导弹后燃器刚刚烧尽、进入无动力飞行段,这往往是飞行员最难发现、也极难规避的时刻,然而天空中加速扑击的苏霍伊战机却着实游刃有余,几乎就只是一个九十度滚转、从两枚导弹的预定航迹一侧险险飞过,随即就与杀到的西泽座机进入盘旋格斗。
面对来袭导弹,完全无视的一掠而过,龙云这样做自然要有所凭借,他从jasdf战机的接战距离上判断出敌人没有arhm,就用一个恰到好处的急转让坂井座机雷达脱锁。
刚刚发射过两枚“麻雀”导弹,屏幕上持续刷新的唯一光点就不见了踪影,缺乏无线电指令修正功能的aim-7m导弹立时变成了大号火箭,着急的空尉手指在电钮上来回戳击,让an/apg-73再次扫描当前空域,然而刚一截获目标,他就放弃了再次发起攻击,此时可恶的露西亚机已经凭空换位、远远避开了“麻雀”导弹的攻击包线。
距离还在接近,然而高度却一直在拉大,俯冲的露西亚“侧卫”居然用这种方式让他无所作为,这家伙也太狡猾了吧!
雷达重新截获了目标、却无法发起攻击,坂井三郎并没有直接放弃,他立即在频道里呼叫一下长机、一边压杆让九四四号进入垂直俯冲,剧烈减速的离心过载让眼前一片浅红,勉强支撑的空尉蹬舵让座机滚转半周、然后拉杆改出,用这种方式同时改变航向与飞行高度,立即加入到长机与露西亚“死神”的厮杀中。
哼,哪怕“死神”又怎样,不真正交一下手,又怎么知道谁才是强者?
驾机杀入夜空战团,眼前却浮现出同僚长空毙命、尸骸无存的惨状,血气翻涌的坂井三郎大叫一声,他首先凭借敏锐视觉盯住空中的灰白色“侧卫”,而后寻找长机的踪影,发现九四五号机正与露西亚人盘旋对抗,于是加大油门快速上前,沿着西泽广义的座机航迹外侧进入一个半径更大的同向侧转,提防狡猾的“死神”突然改出然后打一次迎头。
长机进入盘旋,僚机在外侧伺机而动,这一战术应对单机是相当实用,转圈的“侧卫”如果一直不改出,迟早会遭遇坂井的迎头拦截,而一直这样盘旋下去、进入瞬盘对抗的话,免不了要损失速度或者占位,最后也是落一个被动下场。
算盘打得挺好,驾机进入中等过载的稳定盘旋,坂井三郎始终都紧盯那一架轮廓都隐约可辨的“侧卫”。
盘旋中的敌我双方,投影角一般都比较大,二等空尉借着清晨天光隐约看到了灰白机身上的巨大红星,虽然早就断定对手是“死神”无疑,他还是不由得浑身打颤、瞳孔随之而微微一缩。
“高加索死神”、“战机屠夫”,击坠数字超过一百四十的“疯狂伊万”,真是他吗!
拂晓前一刻遭遇落单的露西亚机,心里也说不清是一种期待、还是紧张,等到真正见到了集训材料上印刷的标志性涂装,战前的豪言壮语似乎都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做好了一切接战准备,空尉现在居然紧张的牙关紧咬、冷汗满额,他一不留神就直接按到了导弹发射钮,大概两秒钟的延迟后,一枚拖着浓烟的“响尾蛇”就突然飞了出去,让精神紧绷的他吓了一跳。
ku、kuso,自己这是怎么了,被赤党吓得变成一个废物了吗!
置身于紧张之极的格斗对抗中,无意间居然发射了一枚“响尾蛇”,还好没一点误伤友机的可能,就在坂井三郎暗暗自责、同时又有一点庆幸时,耳机里却传来西泽的急迫呼叫:
“‘九四四’,注意露西亚机!——‘侧卫’尝试咬尾中,八时刻!”
“——八时刻?ryoukai!”
被长机一声呼叫惊醒,眼见刚才还转圈中的“侧卫”从前方视野里消失,直觉让坂井三郎抬手按下干扰弹发射钮,一边立即后拉节流阀、侧杆蹬舵,进入防御性桶滚的f-15j很快与一枚粗壮投枪擦身而过,那是一枚几乎直接命中的r-73m!
虽然一口气释放了两组漫天飞舞的热焰弹,连带进入了规避arhm导弹的大半径桶滚,飞离盘旋对抗空域的九四四号机还是没能完全躲过这一枚来势刁钻的aa-11“箭手”,死里逃生的坂井空尉在座舱里大口喘气、眼前一阵金星直冒,他猜测那一枚几乎擦着座机掠过、距离还不到十米的导弹肯定是一枚哑弹,否则绝无掠过而不起爆的道理。(未完待续。。)
第一一二一章 爬升竞速战
导弹疾飞,却没能干掉外侧的那一架“泥盆鹰”,沿着攻击航路跃升脱离的白色二十号里,歪头张望的龙云也有一点诧异。
预料中的火球没出现,他的猜测和对手一样,认为这枚r-73m的近炸引信出了问题。
紧张激烈的战斗中,导弹武器的可靠性一向不能期望过高,身经百战的龙云当然不会为此而烦恼,他毫无迟疑的一阵急加速,把刚刚改出盘旋、尝试追击的f-15j长机远远甩在身后,抓住jasdf僚机的反应空档继续尝试占位。
夜空下的格斗,对一般飞行员来说都是严峻挑战,哪怕现在东面的天空已经微微发亮,视线里不再是完全漆黑也一样的。
面对数量占优的自卫队战机,单独一架su-27的普通选择恐怕还是加速脱战、而后重新倚仗雷达索敌,使用挂载的超视距导弹继续和对手玩投枪互掷,大不了用内油优势拖跑这两架“泥盆鹰”,然而此时此刻的白色二十号可是由一名超级王牌驾驭,龙云的字典里,恐怕是很难找到“主动脱战”这一行字。
一边加速追击,龙云视野中的“泥盆鹰”尾焰陡然变亮,这家伙显然在拼命逃跑。
面对加速逃逸的f-15j,高度三千米左右,r-73m的尾追射程一时半刻够不着,好在白色二十号的武器挂载十分充裕,龙云抓紧jasdf长机转回来的短短时间,调动单脉冲模式的n011雷达锁住“泥盆鹰”、为翼下中间挂点的两枚r-77指示目标方位。
随着迅疾精准的操作。听到自导头完成截获的“叮——”一声后。他立即一前一后打出两枚主动雷达制导导弹。而后一个大过载侧转向南。
加力全开进入水平转弯,龙云的动作十分简单,却让追过来的f-15j长机扑了一个空。
随着战机引擎咆哮、进入急骤的大过载侧转,勉强跟随“侧卫”动作的一枚aim-9l拖着细狭白烟一路蜿蜒、却还是没能飞出足够的过载g值,很快力竭的细长标枪别无选择,只能歪歪斜斜的坠落了下去。
就在驾机规避“响尾蛇”的同时,两枚直接瞄准的r-77却也被空自飞行员成功规避,空中的九四四号机洒出了一大片干扰箔条、配合时机恰当的侧转。从导弹扑击下逃出生天。
这时候,海洋上的整片天穹已经微微泛亮,发起一次攻击却没任何收获,西泽广义十分担心僚机处境、却不太敢直接呼叫坂井三郎。
语音呼叫,也许会分散他的注意力,这在电光火石的格斗中可是十分致命。
可是,看这家伙的占位,——再不提醒恐怕就要糟糕了!
驾机一路开加力追赶,在三千多米高度飞出马赫一点三的高速,西泽广义却分明追不上前面尾焰刺目的露西亚机。他借助拂晓的第一抹曙光窥看前方,发现坂井座机与“侧卫”的距离已经有点接近。霎时间权衡利弊后,还是呼叫僚机立即拉起,借助f-15j的良好推重比去甩脱“镰刀”的威胁。
可恶,居然驾机追杀坂井,这家伙想和“鹰”拼加速能力不成?
眼见僚机陷入被动,自己这边一时间还追不上去,扳动开关准备发射“响尾蛇”的西泽广义在频道里呼叫一声,随即就见到前面的九四四号机进入大迎角爬升、机翼上的小红点都隐约可见。
如果比拼垂直机动性,米帝的f-15战机是一定能赢!
西泽广义的判断,虽然和现实情形相去甚远,却也是一种很自然的推定。
就他所掌握的两军战机性能数据,和米军f-15c/d早期型采用同款发动机、即f100-ihi-100的f-15j/dj,推重比就高于露西亚“侧卫”,尤其现在他和坂井座机都采用了拦截挂载,内油装的一点都不多,本来应该能轻松甩脱“镰刀”的追击,即便不能,大迎角爬升脱离总是可以做得到。
带着这么一种想法,催动座机加速向前、加力全开扑击视线中的灰白色“侧卫”,接下来西泽广义却看到了令他惊讶的一幕,前面距离不过三四千米的露西亚机,一个拉起就加速飞离了原有航线,爬升之迅疾简直超出他的预料。
脑海中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就是“bakana”,西泽空尉不由得一声惊呼,他知道现在坂井机危在旦夕,那架露西亚机简直、简直太快了啊!
爬升率,一项基本取决于战机推重比、难以取巧的性能数据,挑战su-27m2的“泥盆鹰”却遭遇了完败。
su-27m2,平行世界里目前只有两架、原本在世界大战形势下量产无望的大改款su-27,如今被维克托*雷泽诺夫当做一种秘密武器来使用,由于外形酷似原版su-27s,哪怕红空军的战友们在空中见到了也多半认不出,隔海对峙的jasdf和美国人就更不知道这么一款改进型战机的存在。
脱胎于su-27s的m2型战机,在苏霍伊设计局项目总师谢尔盖*柯内舍夫的不懈努力下,不论飞行性能还是作战能力都比原型提高了一大截。
就拿起码的推重比来说,su-27m2相比su-27s减重幅度超过了一点五吨,在亚、跨音速段的气动阻力也有优化,然后翼载荷也降低了一些;再加上“土星”联合体专门提供的al-31f-m2发动机,两台引擎的加力推力比al-31f提升了足足四吨,现在龙云驾驭的这架白色二十号,推重比上胜过引擎推力仅十点六吨的f-15j是毫无问题。
推重比占优,同样是进入大迎角爬升,su-27系列机的气动优势就可发挥作用,爬升率自然反超“泥盆鹰”无压力。
此时此刻,眼见前方的灰白色巨鸟振翅高飞、爬升过程轻盈之极,拂晓天空中骤然拉起的“侧卫”让西泽广义一阵发懵;眼前所见景象,完全超出了他的既有认识,一时间却完全参不透其中奥妙。
眼见前方僚机处境危急,他一边在无线电里惊呼、一边猛推节流阀让座机加速往上疯爬;然而顾虑f-15j战机的引擎可靠性,他也和坂井三郎一样不太敢肆无忌惮的开加力狂飞,这下自然更撵不上加力全开的“侧卫”。眼见一场追击战居然变成了简单粗暴的速度竞赛,西泽空尉在惊怒之余,才想到他也可以开火,立即切换雷达到单脉冲模式、锁定露西亚机,一口气打出了机身上挂载的两枚aim-7m。
哼,加速爬升怎样也好,如今仰射两枚“麻雀”m过去,看赤党又往哪儿跑!
在露西亚“侧卫”后面一阵加力疾飞,却分明追赶不上动力澎湃的su-27m2,高度上居于劣势的西泽广义头脑还算清醒,他立即想到了用半主动雷达制导的aim-7m导弹发起攻击,如此也不担心会误伤到坂井。
电钮按下,短暂延迟之后,一枚灰白色的“麻雀”m很快拖着浓烟出现在视线中。
设定发射两枚“麻雀”,空尉静等了两三秒,座机却没了接下来该有的动静,仪表盘上的指示灯却开始闪烁,让他看了就一阵烦躁。
该死,这紧要时刻,居然失能了一枚导弹!
出击时采取了拦截挂载,西泽广义座机不仅没有携带副油箱、超视距导弹也只挂了两枚,挂载在九四五号f-15j进气道棱线处的两枚aim-7m,左边的已经发射出去,右边的却还在半埋挂架上没动静,这在平常训练时都不少见、战时一切仓促更难以避免的情况,却让西泽广义有一点心头发寒。
和jasdf的不少同僚一样,空尉也有点迷信,眼见一枚孤零零的“麻雀”拖烟离去,却忽然有种预感,这枚导弹多半是要脱靶、打不到那可怕的“镰刀”身上。
心头掠过一丝恐慌不安,却还要保持“麻雀”的目标照射,加速到马赫一点一的f-15j只能跟在“侧卫”后面吃灰,前面的白色二十号却好似神助一般,就在空自战机发射导弹之后约二十秒、“麻雀”迫近时才进入一组流畅洒脱的跨音速桶滚。
和原型机su-27s相比,大改款的m2型已经消除了跨音速区间的过载限制,面对比例导引率的aim-7m,龙云很轻松就把孤零零的投枪甩到了一边。
面对连续桶滚、预测弹道剧烈变化的目标,一路勉强追击过来、存速堪忧的“麻雀”终于支持不住进入了失速,一个倒栽葱掉落下去,这一幕远远追击的西泽广义无缘清楚目击,然而他还是很快发觉露西亚机居然毫发无损,性格沉稳的空尉也不由得心生焦躁、在座舱里恶狠狠的挥舞一下拳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