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成败之间
如果此时地上有个洞,魏索会毫不犹豫地跳将进去再也不想出来,他实在是无法面对两位女郎脸上惊讶的神色与若有所悟的目光。
头顶猝然响起了几道“桀桀”的怪笑声,笑声中隐隐有着“铮铮”的金石之音,听着刺耳之极。而魏索听到的却只是满满的讥讽、嘲弄、幸灾乐祸的意味,一时间苍白的脸色更是变了一变。
魏索感觉脑子里一阵天旋地转,身子晃了一晃差点就此晕厥了过去,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首次“操刀”会是这么个“折戟沙场、铩羽而归”的结果,更没想到这个令自己羞愧无地,悲愤到吐血的一幕居然会被他人尽数收入眼底。恍恍惚惚中只觉得那股阻塞在胸口的灼热气流又是一阵剧烈的膨胀,似乎要就此炸将开来,将自己炸个尸骨无存、灰飞烟灭。
魏索好的就是个面子,此时他的胸口虽然闷热、灼痛难言,但全身却如堕冰窖,发出了阵阵的战粟。不行!这件糗事要是传将出去老子以后还怎么做人?老子得“杀人灭口”!
魏索暗自吸了口气定了定神,猛地抬头向洞顶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人猿的一张极其古怪的丑脸。
噢,原来是这个禽兽啊!魏索脑子里这才回忆起先前发生过的一些事。两个无能的禽兽为了一逞兽欲差点兵戎相见、大打出手,拼个你死我活,哪成想到了最后却一个跳到了洞顶,另一个夹着尾巴想要灰溜溜地溜走了,实在是可笑、可怜、复又可悲……与此同时也是稍稍松了口气,自己的糗事被这禽兽看到嘛,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禽兽总不会满世界的去宣扬吧?!再者说了,大家半斤八两、阿哥阿弟,碰到赤条条一丝不挂的美女都只有非常无奈地看看的。谁宣扬出去对谁都没好处的……
那人猿又是“桀桀”的几声怪笑,一个爪子攀着洞顶突出的岩石,另一个爪子紧捂着自己的脸连连摇头,嘲笑的意味更是显而易见。
“麻痹的连你这无能的禽兽也敢来耻笑老子,下来信不信老子打爆你的头”!魏索刚刚有所松缓下去的情绪立马又高涨了起来,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禁不住的跳脚大骂。
“嘿嘿,色厉内荏,整一个脓包角色”。那人猿放下捂脸的爪子撇了撇嘴,居然口吐人言:“你说你作为一个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别说让你做一些有意义的事了。你甚至连最起码的动物属性都未曾拥有的。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的粮食,难道真的是为了来丢人现眼的?要我换作是你,早就羞愧的一头撞死了……”
那人猿虽只这么寥寥数言,其意却恶毒、刻薄已极。魏索这些日子以来事事不顺,郁闷、抓狂的都快失去了理智,此时根本没意识到那人猿口吐人言是多么奇怪与荒唐的一件事,只是感觉脑子里“轰”的一声巨响,似乎自己的脑壳已然炸了开来,而闷塞在胸口的那股灼热气流也在顷刻间像无数匹脱缰的野马在体内疯狂的横冲直撞起来。只是宣泄无门、奔走无路,整个身体鼓胀欲裂,痛苦到了极点。
魏索已然无法顾及到身体的痛苦了,他现在只想着宣泄。再不宣泄出来,他真的会疯的,真的会死的。可是能够宣泄的途径又实在少得可怜,魏索唯一能够想到的也只有是狂啸痛骂了。
那人猿一双血红的眼睛始终紧盯着魏索看。在它看来魏索现在已然气急败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一张丑怪的脸庞上又是显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晃了晃脑袋接下去更为不屑地说道:
“怎么。难道是我说错你了吗?这么气愤这么委屈的表情,想要宣泄吗?可以啊!来揍我呀!可是你这脓包打得着我吗?打得过我吗?喏,你身边还有着两位千娇百媚,一丝不挂的姑娘呢,你满腔邪火也可以冲她们去的,可问题是可惜呀可惜,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哈哈哈……你有再大的气再大的恨也只能往肚子里咽的,消化不了就活活撑破你这个小脓包,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你只能忍气吞声!哈哈哈……”
“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这句话简单、直白,却直接击中了魏索的要害,魏索不由得惨白着脸倒退了几步。虽然憋了一肚子的污言秽语,但突然觉得任何反击在这句话面前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那么的无力,一时间张口结舌、哑口无言。
“嘿嘿,被我说中无言以对了吧”?那人猿还是不肯停止对魏索的羞辱,继续放了一把火。“既然无言以对那就听我一席话。你的人生是灰暗的,不管对自己还是对他人都是毫无意义的,与其这么浑浑噩噩、行尸走肉般地活着,倒不如狠狠心结束自己的性命算了,出洞左拐就是悬崖……如果真没了半点血性的话,那还有另外的一条路可以走的,在这山上再找一个更加幽深与隐蔽的山洞吧!以后昼伏夜出,终其一生,对你这种人而言能够与草木同腐那已经是一场天大的造化了……”
魏索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脑门,一张脸紫胀犹若猪头,“啊”的一声怒吼,惊天动地。他的情绪终于是彻彻底底的失控了,赤红着一双眼睛状若一个刚从十八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如果此时有任何豺狼虎豹胆敢与他对峙,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猛扑上去,将之撕咬成碎片的。
可是那人猿攀在高高的洞顶,魏索纵使恨意滔天,也根本够不着,也根本无从宣泄。“哇”的一声响,魏索口中喷出了一滩殷红的鲜血,目眦尽裂。而与此同时,那无数股在体内横冲直撞的气流也是随着沸腾的,疯狂向上涌动的热血汇聚在了一起,依着先前运行的路线,汹汹然一举突破了阻塞在胸口的桎梏,直达顶门……
魏索的头发都根根直立了起来,每根头发似乎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感觉膨胀着,已是粗如水桶。要说身体上的胀痛还能忍耐一时,可当那种巨大的痛觉转移到大好头颅上时,真的是分分钟也不能承受的。魏索只觉得头胀欲裂,眼冒金星,双手紧紧捂着脑门,痛得连呼喊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在头上这阵剧烈的胀痛也只是在转瞬之间,那股如火山熔岩般灼热的气流一达顶门立刻就转而往下,奇怪的是接下去在其所经之处再也不是先前难以忍耐的灼痛感觉,清清凉犹若水银泻地,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舒爽到了极处。魏索全身所有毛孔都缓缓的张了开来,舒服的呻吟出声,在经过风雨肆虐之后能享受到如此美好的感觉,令他恍恍惚惚的几疑身在梦中。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那人猿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之色。突然间猛的精神一振,直接从高高的洞顶跳了下来,冲着魏索大声疾呼道:
“意念力,快运用意念力!那向下倾泻的气流就是你拥有的运势之力,你已经通过程式的认可了。快运用意念控制气流在你体内循环运转!成败在此一举,成则成为这方天地最具有力量的人,要是失败的话……那正如我先前所言,你还真是个脓包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 枪毙十分钟
魏索对那人猿的话恍若未闻,恍恍惚惚中只见到一张自己无比憎恶的丑脸在面前挤眉弄眼。魏索身体状况的否极泰来并不代表心情也雨过天晴了,恰恰相反,此时一下子静下来,他的心情更为恶劣,情绪更加的不稳定。心底的怒火又是噌噌地冒了上来,眼中厉焰暴涨……
魏索现在心中想着的就是将眼前这只可恶的猴子大卸八块、千刀万剐,也只有如此血淋淋的杀戮,才能稍稍缓解心头的羞惭、愤恨、抓狂的情绪。意随心动,那股由脑门而落犹若水银泻地般的冰凉气流竟然被这个强烈的意念所带动,像是万流归宗似的,散落在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处破碎的冰凉气块再一次自动的汇聚在了一起,凝结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气团,慢慢沉落于小腹丹田处,再由丹田处猛地冲到了脑门,在头部打了几个旋,沿着脊梁骨来到了胯下会阴处,气团缓缓跳跃震动,魏索突然感觉自己硬了……
魏索不由得呆了一呆,随即惊喜若狂。这种由地狱瞬间跳跃到天堂的狂喜感觉令他全身都兴奋的激烈颤抖起来。下意识的就将目光转到了一边,他现在脑子里唯一想到的就是一句歌词:“亚洲风乍起,亚洲雄风要震天吼了”……
咦,那两个目光哀怨,因为得不到满足,冰肌雪肤红潮久久不褪的小妞呢?魏索视线所及处空空如也,两位女郎早就不见了踪影。禁不住的胸口一痛,嘴中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老子已经雄起了,老子要轰轰烈烈的一雪前耻了,可tmd人呢?魏索的情绪立刻由高峰跌到了谷底,一张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郁闷、愤恨、抓狂的情绪简直已突破了一个极限,体内的气团更是沿着原先行进的路线疯狂循环运转起来。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想不到你这小子悟性还是比较高的”。
那人猿喜不自禁地说道。但它话声未落,脸色却是变了,原来它突然发现,在自己的身遭无端端地出现了无数把明晃晃的小刀,这些小刀悬浮在半空,密密麻麻的呈半圆形排列,相互间只有几个毫米的空隙,蓝汪汪,寒光四射的刃口一致对内,对准了它的全身各处。
“老子要将你这个禽兽千刀万剐”!魏索根本没有发现对面那些突然出现。悬浮着的小刀,此时他情绪勃发,满腔怒火都转而倾泻到了人猿身上,紧攥着拳头跳脚怒吼。
“不要……啊”!那人猿一声惊呼,随即“咻咻”连声,那些小刀犹若一窝群起而攻的马蜂,飞速攒射而出,人猿甚至都来不及再喊出一声惨呼,血肉纷飞。全身早被剐成了一具白森森的骨架。“咔嚓”一声响,骨架只直立少许功夫就坍倒于地,化为一地的齑粉。
魏索终于见到了那些在半空中呼啸而去,转瞬消失不见的刀子。但他现在抓狂的状况比先前犹有过之,见到了也不以为意,一双通红的眼睛只是气急败坏地看着四周,嘴上声嘶力竭地叫嚣:
“猴子呢?猴子死哪去了?麻痹的老子好不容易硬起来了。麻痹的你们都统统不见了,想要气疯老子吗?麻痹的……”
山洞内的空间一阵扭曲的涟漪,影影绰绰那只被千刀万剐。已化为齑粉的人猿又在洞内的一角探出身来,只不过它此时的身影显得很是虚幻,似乎一转眼就会消失在空气中。
“魏索老弟,魏索老弟,请息怒……请再听我一言……”人猿非常虚弱的低呼道。
“听你老母,死猴子”!不见了猴子魏索咬牙切齿,再见到猴子魏索切齿咬牙,他高举着双拳又是震天一声吼:“老子恨不得将你‘六马分尸’”!
狭小的空间内“稀溜溜”几声响,那人猿脸色又是一阵惨变。它猝然发现自己的“五肢”以及头颅上已是各套上了一个铁箍,铁箍连着铁链,而在铁链的另一端则是赫然出现了六匹通体雪白,体型修长匀称,拖着几个硕**.头的母马……
在魏索的想象中马的模样就是这样的。这六匹母马虽然长得奇形怪样,但终究还是马的品种,力气还是挺大的。又是昂首相继“稀溜溜”的几声长嘶,在人猿“不要,不要”的告饶声中分由六个方向疾奔而出。这山洞空间狭小,四周都是厚厚的岩壁,但六匹母马居然还是跑了出去,只留下了洞内一蓬漫天飞散的血雨。
空气中的血腥气久久不散,魏索扭曲着一张脸更显得癫狂犹若恶鬼,又是瞠目怒骂道:
“麻痹的死猴子呢?麻痹的死猴子怎么又不见了……”
那人猿再一次从山洞的一角冒了出来,只是此时它的全身几乎都已透明了,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的难以发现。深躬着腰进气多,出气少,兀自断断续续,艰苦万状的低声呻吟着道:
“魏索老弟,魏索老弟……我先前真的不是有意冒犯,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完完整整地说上一句话吧……”
就魏索现在的精神状况自然看不到人猿虚幻若青烟的身影,对其细若蚊喃的告饶声更是没有留意,他继续在跳脚发癫:
“死猴子,死猴子,你跑得到快!除了千刀万剐、‘六马分尸’之外,老子手中要是有枪,还恨不得将你枪毙十分钟呢……”
那人猿听闻此言顿时就呆了一呆,随即转身撒腿就跑,但才跑出了两步就一屁股坐翻在地,脸如土色,全身瑟瑟发抖。但见半空中八挺美式m2机关枪四面八方团团围住了它,黑洞洞的枪口微微向下倾斜,杀气腾腾!
“不要啊……”人猿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呼。
“哒哒哒……啪啪啪……铛铛铛……”m2机关枪枪口喷发出了愤怒的烈焰,烟雾滚滚,七、八厘米长的全铜机枪子弹壳如雨点般抛飞而出,跌落于地铛铛有声,煞是壮观。那人猿在这一通狂风暴雨般的子弹倾泻下早就成了一个半瘫于地若有若无的筛子……(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六章 危险的思想
要说现在就算抽魏索一百个耳光也未必能抽得醒他,但八挺m2机关枪扫射十分钟是何等的动静,何等的声势,硝烟滚滚、石屑纷飞,单是射击在地上四处反弹的子弹就使得坚硬的岩壁一片一片的往下掉,到了后来甚至是一整块一整块的往下滑落,感觉整个山洞似乎都会在顷刻间坍塌下来。一颗流弹擦着魏索的耳根直飞出去,终于令他神识归位。
机关枪?哪儿冒出来的机关枪?噢,老子这是在做梦呢。魏索低头看了看自己褪下的裤子如是认为。这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老子臆想的最高境界就是“驭剑飞行”,那可比弹弓厉害多了!取人首级……取女人的那个于千里之外,这不,梦到大**蜕变成机关枪了,而且这机关枪当空而立,自动开火,火力还挺猛的呢。不过……不过麻痹的似乎没有目标啊!没目标开个鸟火,这不是浪费子弹嘛……
魏索刚想到这儿,八挺美式m2机关枪立刻就哑了火,转瞬隐没在空气中消失不见,只留下碎石遍地一片狼藉。
“魏索老弟……你可不能这么对待我呀,哎呦,哎呦……”
魏索突然感觉山洞内似乎有人在对自己说话,不由得愣了一愣,四处张望,也不见个人影。竖起耳朵,那个声音却又消失了。
咦,这个说话的声音好像是……老白蔫?听这老家伙说话的口气好像快要挂了?魏索越发认为自己是在做梦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自己白日里还真的非常讨厌老白蔫,恨不得他去死呢。老家伙为老不尊、装神弄鬼、妖言惑众,要说神棍扮仙翁那倒也罢了,毕竟大家都是同行也是能够理解的,可恨的是他设计的桥段实在太令人恶心、反感,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居然霸占了一个海岛。让那么多的美女来伺候,是人见了都希望他早点嗝屁的……
“魏索老弟,我存在于这个程式中的神识快被你消磨光了,我不能就这么消亡啊!我还有许多事还没来得及向你交代呢。你快放我出来,我被压住翻不了身了……”
这次老白蔫大概是回复了几分精神,吐字相对比较清晰,魏索听得清楚明白,咦,这老家伙的声音怎么好像是从满地的碎石下面发出来的,难道他被压在下面了?
魏索醒着的时候像是在做梦。做梦的时候却像是醒着,两者状态之间的差异是微乎其微的,感觉奇怪,就挠了挠头皮径直走上前去。
“魏索老弟,我就在这儿,对对,就在你的脚下面……你快放我出来,时间不够了……”
“你在老子的脚下”?魏索满脸的狐疑之色,“老子现在脚踏实地的有三只脚。你在哪一只脚的下面”?
“咳咳……”老白蔫一阵剧烈的咳嗽,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咳咳,我就在你的左脚下面……”
魏索摇摇头,只当是在做梦。当即蹲下身子去扒拉脚下的碎石,才扒拉了几下,就看到一个若有若无扭曲的虚影。虚影微微闪烁,老白蔫苍老的声音从中传了出来:
“首先要恭喜你啊魏索老弟。通过你自己的努力,终于通过了程式的认可,你的‘一念成势’跟……一样的厉害……”
魏索才听到第一句。就已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了,因为在他的梦中是绝对不会出现“努力”两字的,通常出现的都是“天上掉馅饼”,被铺天盖地的女人所“围捕、追杀”等非常令人激情澎湃的字眼。现今社会生存压力巨大,基本上每个普通人都在为衣、食、住、行而玩命的打拼,想要不努力都不行,像他这样好逸恶劳、好吃懒做,却又充满幻想的,还真的是相当少见。
魏索微一愣神,老白蔫后面的话就没听到了。麻痹的,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噢噢,老子心头的淫念如毒草一般的滋生,靠压是压不了一世的,遇到春风的撩拨或者某种因素的勾引与诱导,就会葱葱茏茏漫山遍野的一发而不可收拾,老子平生第一次管不住裤带终于做了坏事;平生第一次折戟沙场,夹着尾巴急着想要溜走;平生第一次听人说老子通过自我的“努力”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平生第一次感到无比的迷惘,有些毁“三观”了……
“魏索老弟,以后可全靠你了。在这个程式中有担当,有责任心才能获得更大的力量。反过来讲,获得了力量就得负起更大的责任,就得更加的努力”。老白蔫一开始语气还是相当欣慰的,因为他见到魏索闷声不响的似乎非常老实,一副谦虚受教的样子,但慢慢的他却感到不对了,不由得怒声道:
“魏索老弟,你有在听我说话吗,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哎,由不得我不胡思乱想啊”!魏索叹了口气似乎如梦初醒。
“你说我已通过了什么屁程式的认可,获得‘一念成势’的逆天手段了……”
“是啊是啊,难道你没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变化吗?意随心动,翻手间就能地动山摇、毁天灭地。要不然,我也不会被你搞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魏索“噢”了一声,微一凝神,果然发觉体内生机勃勃,与以前因为食少遗多,肾火亏虚的状况大为不同,一个枣核大小的凝固气团沿着周身一刻不停缓缓循环运转,所经之处,经络、骨骼、血肉、皮肤都能感受到一股充沛力量的存在。
“稀溜溜”一声响,又有六匹拖着硕**.头的母马猝然出现在了狭小的山洞内……
“不要,不要……”老白蔫从虚影内传出的声音一阵发颤,“这个调调来过一次就可以了,再来,没多大意思吧……”
魏索禁不住的欣喜若狂,想不到自己竟然真的掌握“一念成势”的逆天手段了啊!那么,除了这个“六马分尸”,老子刚才想到的“千刀万剐”与“枪毙十分钟”应该也是成为了现实中发生的事,怪不得这老家伙都没个人样了。嘿嘿,让你装逼让你荒淫无耻,现下悲剧了吧?心念一转,那六匹母马立刻消失在了空气中。
“可是我好像并没有付出什么努力呀,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就获得成功了呢”?魏索没得到好处时一般是头脑发昏,行事荒唐幼稚的,一旦尝到了甜头,他反而会冷静下来了。他总觉得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一切太过诡异蹊跷,黑幕重重,此时强自按捺住心头兴奋的情绪继续说道:
“噢,如果说铤而走险干坏事也算是付出努力的话那我无话可说,只不过老子只是强.奸未遂,也不值得称道的呀!嗯嗯,老子好像有些明白了,成功的道路千万条,条条大道通罗马,卧薪尝胆、励精图治、奋发图强也未必能够获得成功的,反而心力交瘁,眼睛熬得通红,终日里心底像是有猫爪在挠似的非常凄惨。有时候真的还不如勇于扑上去更容易得到幸运女神的青睐呢,‘美女独怕蚂蝗叮,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话也间接说明了这个道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之所以能通过程式的认可,获得成功,并不是因为你做了坏事……并不是你所想象的”。地上的虚影又是一阵剧烈的闪烁,过后更是黯淡虚幻,似乎在呼吸间就会消失在空气中。老白蔫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苦心竟然会令对方更加的误入歧途,语气中明显有些气急败坏了。
“魏索老弟,你这个思想非常堕落,甚至是非常危险的哦!你既然已经掌握了无比强大的力量,就应该担负起相应的责任来,更应该拥有高尚的品德,一切甘为天下先的先进性觉悟。要是你现在还时时处处在为满足自己的私欲而考虑的话,那这个世界怎么办?天下芸芸众生又该怎么办?魏索老弟,天下安危已系于你一身了啊!你身上的担子比天还重,你绝对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浑浑噩噩地活着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七章 有文化的流氓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既然已经得到了天大的好处,就应该担负起责任来,要不然就是始乱终弃,就是‘陈世美’,一顶顶大帽子按下来,就会被天下人所唾骂,就会被钉在耻辱的十字架上”?魏索叹着气摇了摇头:
“慢说这个责任太重我根本担负不起,就算真的有着这个能力,我也是会撂挑子不干的。嘿嘿,不管好事还是坏事,单方面造成既定事实强加于人头上的行为都是丑恶的,都是非正义的。世俗中的一些女子故意卖弄风骚,引诱男人坠入‘圈套’,骗取了珍贵的‘子弹’,然后倒打一耙要求对方负责养其一辈子是一个例子;领导们经常强调我们打小生长在红旗下,泡在蜜罐里,然后要求我们为什么什么奋斗终生又是另外一个例子。这就算不是绑架也是一种讹诈,老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伎俩”!
地上的虚影一阵变幻扭曲,隐隐地透出了一丝血色。老白蔫怎么也没想到魏索竟然惫懒、无赖,思想腐朽、堕落至此,如果此时他拥有着正常的肉身,早已脸色憋得通红,气得七窍生烟了。呼呼地喘着粗气,过了老半晌这才颤声说道:
“你这是为了推卸责任而在胡搅蛮缠!程式既然选择了你,既然让你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你就是唯一能够担负起这个责任的人。不管其中的经过怎么样,只要你能消弭了这场天大的灾祸,你就功德无量,结果就是无比正义的”。
“结果正义”?魏索冷笑着摆摆手,“老古董你又错了,错得离谱。现代文明追求的是程序正义,没有正义的程序,再正义的结果也是站不住脚,没有任何意义的。外表再光鲜。但天知道其中有没有什么鬼蜮伎俩、阴谋诡计呢。比方说,大家都已非常明确一个人是罪犯,如果只追求结果正义的话完全可以不经审判直接将他抓起来一枪毙了,但我们为了程序正义却宁愿耗费巨大的精力去收集证据,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就只能眼睁睁地看其逍遥法外,虽然结果很难令人接受,却保证了不会出现冤假错案,保证了大多数人不会受到无辜的迫害,保证了法制的清明以及社会的健康和谐发展。
同理。你夸夸其谈,吹得天花乱坠,什么功德无量,什么结果无比正义,这跟当空画个饼有什么区别呢?老子要是真听信了你的鬼话,说不定被你卖了还在帮你数钱呢。最起码你得拿一个令人信服的解释出来,前因后果分说个清楚明白,最后给予老子天大的好处时也得知会一声,看看老子到底是鸟还是不鸟。毕竟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老子虽然贪恋美色……贪图权利与好处,但最讨厌的却是义务,包括义务教育、义务劳动、义务献血……”
魏索唾沫横飞,满口胡柴。心中不无得意。嘿嘿,饶你这老家伙奸猾如鬼,还是免不了要吃老子洗脚水的。满嘴仁义道德,满嘴为国为民的大道理老子早听得耳朵起茧了。老子会被你这三言两语给忽悠了?
老白蔫被魏索这番话绕得脑子里一阵阵晕眩,他作为程式的一个片段,思维能力、认知程度还停留在古代人的范畴。如何听闻过这套现代民主与法制的理论,只顽固地认为对方是为了推卸责任在胡言乱语、胡搅蛮缠,想要砌词辩驳,一时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作为程式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这套观察、选择、培养、历练受主的模式是经受过实践考验的,为何别的受主都是欣喜若狂、热血沸腾、气冲斗霄,偏偏换了这小子就完全不一样了呢?唉,这小子根本是不堪造就,难以驾驭的,他就是个有文化的流氓!程式创造者虽然万能通神,但在这件事上……地上虚影透出的血色又浓厚了三分,老白蔫又是无奈又是气恼,只能有气无力地说道:
“魏索老弟,我的祖宗……前因后果我不是跟你分说得清清楚楚了嘛!首先,程式选择了你,同时你也选择了程式,那本《宅第堪舆》是你自己翻阅的吧,没人逼你看的吧?所以你与程式之间的关系是相互选择的结果……”
“噢噢,照你的意思这是双向选择,我与那什么破程式不是‘包办婚姻’,是‘自由恋爱’”?魏索翻起了白眼冷笑声声:“嘿,那本《宅第堪舆》是我家祖传的,我怎么知道翻看了一下就吊在你们床脚了呀,这跟强买强卖有什么区别?就好比老子闲极无聊去相亲,乌灯瞎火的才对一个整过十七八次容,结过十七八次婚,生过十七八个儿子,欠了一屁股债,犹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老女人刮了一眼,就老树盘根般的要赖上老子了?天下哪里会有这样的道理!老子肯定是要跑的,肯定是要扎紧裤带宁死不从的……”
“可是你已经得到了老女人的好处……可是你对那本《宅第堪舆》并不单单只看了一眼,你已经获得了程式所赋予的强大力量。得了天大的好处,怎么可以拍拍屁股就走呢……”老白蔫感觉自己简直要被魏索折腾疯了,本来憋着一口气要在这个问题上死死纠缠下去的,但他突然发觉这么绕来绕去的又绕回去了,又绕回到原先那个给他好处,却没有知会他的老问题上。
“魏索老弟,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抓紧时间好不好?应你的要求我对一切都做个简单扼要的解释,最后再交代一点事”。说到这里老白蔫语气中尽是在哀求了,他已然明白与魏索争辩下去是永远也不会有结果的。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而言:
“这个程式……前几天也跟你交代过的,这个程式就隐藏在那本《宅第堪舆》之中,只要按着书中的内容布置出第一个格局,就会触发程式了,你的运势之力就已达到了巅峰……可是,这个程式的原始设定非常特殊,获得力量虽然容易,但在力量的领悟与发挥上却又设置了道道禁制与关卡,可以说是重重考验也不为过吧!越是勇于面对,承担责任,能够发挥的运势之力威力就越大。反之,如果凡事浑浑噩噩、得过且过,只享受运势所带来的好处的话,程式就会自动生成许许多多极其危险的因素,比如那逆向布置风水格局,豢养乌金海鲤吞噬厄运,强化自身的中田……”
“嘿嘿,以前听你这么说倒没留意,原来有可能造成恐怖与灾祸的罪魁恶首就是那个程式创造者啊!要给人好处就爽爽快快地给呀,搞这么多花样作什么?真是吃饱了撑的”。魏索忍不住插口道。
“想要获得强大的力量当然是有风险的”。老白蔫的脸色又是一阵剧变,不过他此时只是一个飘飘渺渺的虚影,并没有被魏索看到。老白蔫更不敢在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缠,一句带过,赶忙又顾自说道:
“可是你这个年轻人实在太令人失望啊!连让你去养个鸡这么简单的事都推三推四的,就你这心性与素质又怎么能通过程式的认可,消弭这场灾祸呢……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让我发现在这个程式中存在着一个漏洞……不,是一条成功的捷径。
我不知道要是换一个人来的话这还算不算是条捷径,反正我发现在你气坏了,急坏了的时候,已渗透进你体内的运势之力就会非常偶然地发挥出威力,于是我就布置了几个局……果不其然,剑走偏锋反而效果立竿见影,在你发狂发癫的同时一股结郁之气居然奇迹般的突破了程式设置的道道禁制与关卡,久积与体内的运势之力与你的意念水乳交融,一举成为了这方天地间最具有力量的人……”
“原来这都是你这老家伙布置的局啊……本来老子还真的有一点点小郁闷的,打不到鸡那倒也算了,可怎么会望‘鸡’而遁的呢?现在听你这么一交代,呵呵,还好的,还好的……”
魏索一开始还是挺震惊、挺气恼的,继而拍着胸口像捡了宝似的眉花眼笑。通过了程式的认可,掌握了“一念成势”的手段固然令他欣喜,但若比较而言,真的感觉还是这一刻更来得开心。(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八章 谦谦君子
才一点点小郁闷啊?老白蔫心头冷笑。早知道你小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了,瞧你刚才干瞪着两个小姑娘的模样,恐怕死了爹妈都不会那么的悲痛欲绝,吃了火药都不会那么的暴跳如雷吧!也亏得我有知人之明,要不然你这小子还真扶不上墙呢……想到此处,老白蔫心中也不无得意,正打算着继续按照既定的步骤引诱,或者说是胁迫魏索就范时,就听得对方语气更为生硬地说了一席话,就是这席话完全打乱了后续的计划,令他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发现程式中存在着一个漏洞,然后被你利用了?嘿嘿,感觉你这是在弄虚作假、欺上瞒下啊!‘上’指的是程式,‘下’当然是老子了。按着你的话来说,你的存在只是整个程式中的一个小小的片段,那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来呢?照理你应该严格遵循程式的预先设定,老老实实执行程式的命令才对嘛,这里又不是官场,你又不是领导……
感觉真的越来越不靠谱了啊!我依然还是那么一句话,‘没有正义的程序,所谓再正义的结果也是站不住脚,没有任何意义的’。缺乏清清楚楚整个事态发展的来龙去脉,缺乏最起码的人性光辉的感召,老子不会为任何利益所收买,更不会为任何人、任何势力、任何组织去当炮灰的”!
要说魏索正沉浸在无尽的喜悦之中,如果换个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态度肯定是会有所改善的,但魏索这个人却绝对不能以常理度之,他心情恶劣时,通常气急败坏、暴跳如雷,伤害到的往往是自己。但一旦心情变好,他的脑子就活络起来了,脑子一活络。就感觉压抑无聊,就要变着法子的寻求刺激,就要去寻他人的开心了。此时他脑子里只是在想:
噢噢,经常听人说女人是社会发展与进步的源动力,当时我还不以为然、嗤之以鼻呢,心说这怎么可能?像老子为女人生,为女人死,要是所有男人都跟老子一样对女人如此饥渴的话,这个世界恐怕早就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应该说。女人的存在制约了社会的发展与进步才对嘛……
可是经此一事我终于明白了,以前我的想法根本就是大错特错的!女人固然可以使一个男人身心颓废,天天像是在梦游,但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因缘际会,也是可以令男人爆发出巨大潜力的。嗯嗯,老子对女人有多饥渴就代表着体内蕴藏着多大的潜力,别人欲练“神功”不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就是挥刀自宫,而老子只需跃不上马扬不起鞭。就能轻而易举的水到渠成、大功告成了,这还真说不清楚是个悲哀还是个幸运了。
由此可见,老子败也女人,成也女人。这一辈子注定是应该围绕着女人而活的了,可现在这个都没有了肉身的老家伙阴魂不散,居然要我去为了一个义务,一个责任去活。这岂不是有违我生命的本质与意义嘛,老子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当然了,就算要拒绝也得讲究一个技巧。最起码在道理上要站得住脚,让老家伙明知理亏无言以对。老子已经得到天大的好处了,但老家伙还是有可能一怒之下收回一切的,老子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想方设法将这个可能性降到最低……
这又会是个漏洞?整个计划看似天衣无缝,想不到竟然是千疮百孔啊!可是为何以前几个人都顺顺利利的,偏偏轮到这小子时就出现问题了呢?噢,这小子的思维方式有异于常人,根本不依常理出牌的……老白蔫久久不发一言,挖空脑子想了几个理由却都感觉难以自圆其说,最后只能一咬牙硬着头皮说道:
“这好像……算不上是弄虚作假吧!我这只不过是审时度势,因材施教。我存在的唯一任务就是在程式出现严重问题时出来帮助你,我并没有违背程式的本义,而我现在也基本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魏索不由冷笑:
“说来说去还是你做事的程序不够正义,程式是让你来帮助我培养新时代有理想,有担当的‘主人翁’思想的,可你倒好,仗着有点手段又是母鸡又是女人的,鸡飞狗跳,搞得乌烟瘴气、一塌糊涂。你这样的行为算是尊重程式的态度吗?你作为程式的一部分,既然连程式都不尊重,那试问你还会来尊重我吗?再反过来讲,我不会相信你,更不会去相信那个看不见、摸不着,虚无缥缈的破程式!所以,我们还是一拍两散好聚好散吧!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谁也别去勉强谁……”
“谁也别去勉强谁……”地上老白蔫扭曲的虚影像一朵无色透明的火焰,向上跳跃了几下,似乎就要破空而去。语气无比艰涩地道:
“我并不是在勉强你,因为在这个程式中所发生的一切最终都将影响到现实世界,而你作为现实世界中的一分子,祸福相依、休戚与共,对这个责任你根本无法推卸与逃避,你只有振作起来挺身而出,这才有可能拯救包括你在内的千千万万人的性命。我现在与你谈话的主要目的是想来交代一些事,也算是代表程式的一些经验之谈吧!这样多少能保证将来在你与中田的惊天对决中你能占有一定的先机”。
“省省吧!还惊天对决呢”。魏索不屑冷笑,
“我为何要跟中田殊死搏斗?不消灭了他就会生灵涂炭,这个世界就会不复存在了?恐怕未必吧!我早就知道中田是个野心家,只不过他的野心也就是征服全世界,让全世界千千万万人供他奴役与驱使而已,这也没什么好奇怪与震惊的,当一个人的权力或者力量大到一定程度,又不受到任何制约时,多多少少都会有这种想法的。你就不担心等我消灭了中田之后成为第二个中田?最好的结果就是我与中田能够相互制约相互忌惮,形成一个平衡的均势。这就跟国家之间掌握着核武器相互恫吓一般,谁也不敢铤而走险、引火烧身,大家该吃吃,该喝喝,歌舞升平,植树造人,建设和谐社会不是挺美的嘛。
就算退一万步讲,中田那老不死的脑子进水反过来要来消灭老子了,老子就不会夹着尾巴逃吗?逃不掉老子就不会缴械投降成为他的爪牙与打手吗?世界人民眼见着大势已去,自然就屈服了,既然都屈服了还会存在杀戮吗,还会生灵涂炭吗?大家大不了奉中田为‘国父’,尽量满足他的**好了。全世界那么多形形色色的资源,只满足他一个人的兽欲简直就是毛毛雨了,将来世界人民的生活或许比现在还要幸福与美满得多呢……”
“你的想法简直是惊世骇俗、骇人听闻……不,不,简直是无耻之尤!你的尊严呢,你的气节呢……”
老白蔫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脑子里一阵天旋地转,抬头看了一眼魏索,依然是一脸不屑的冷笑。只能重重叹了口气:
“唉,魏索老弟,看来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啊,你可不可以假装着答应我的要求呢,就当是在可怜我,就当是给我一个最后的安慰吧……”
魏索不由得“噢”了一声,心说是啊!感觉老子也忒傻了,这老家伙眼见着就要灰飞烟灭了,老子还跟他瞎磨唧些啥?骗骗他也就行了,一等回到现实世界,该干嘛还是干嘛,谁又能管得了老子呢?正欲答应,突然间心中又是一动,不对啊!围绕着我所发生的一切都太过诡异了,我只是看了一眼家中的那本《宅第堪舆》就上贼船了,现在要是当着这老家伙的面答应了什么,就算是违心的,恐怕也难保不会出现坏结果啊!一想到这儿再无迟疑,当即摇了摇头说道:
“嘿嘿,这样可不行!老子是个老老实实,表里如一的谦谦君子,一口唾沫一口钉,怎么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骗人呢,难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坏人吗”?
在我心目中你何止是……“噗”的一声响,老白蔫喷出了一大口浓浓的鲜血,突然间他身体若有若无的虚影变得实质化厚重了起来,依然是一只披着长毛巨大的人猿,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视着魏索……
但这个变化也只是在顷刻之间,魏索刚脸色苍白倒退了两步,就见得对面那人猿油亮的毛发已迅速黯淡了下去,紧跟着耳边“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人都懵了!天旋地转之间眼前火光冲天、光影四射,似乎整个世界分崩离析,一切都已成了无数或大或小、支离破碎的残片……(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九章 送快递的
魏索发现自己的身子突然飞了起来,越飞越高,在一派迎面而过破败的光怪陆离中迅速进入了一个无比黑暗的通道。通道内酷热潮湿,似乎深邃永不见尽头,更令人惊恐的是,通道深处还时不时传来一声声凄厉的嘶吼,在无尽的痛苦与疯狂中隐隐的还透露着一种难以言喻邪恶的**。
魏索感觉有一双毒蛇一般的眼睛久久注视着自己,纵然此刻他脑子混混沌沌、恍恍惚惚的,纵然周遭环境温度高得异乎寻常,却依然被吓得寒毛直竖。正欲张嘴大声呼喊些什么,突然间浑身猛的一震,在一个激灵过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这种极动至极静之间的离奇转换并没影响到魏索丝毫的情绪,他脑子里呆呆的翻来覆去只是在想,这通道深处究竟隐伏着一个怎样恐怖的魔鬼?它好像是在召唤我,又好像是在催我早早离去,我为何会有这种矛盾的诡异感受呢?不,不,何至于此,这个魔鬼恶毒的眼神中何止这两个极度矛盾的**,它似乎迫切地想要出来,却又咬碎了牙齿狠狠控制着自己蛰伏在原处;它似乎对我有着刻骨仇恨,恨不得一口将我连皮带骨的给吞了,却又不知道什么原因不敢轻举妄动。
对了,它的眼神中甚至还透露着一种对我满满的希冀之情,怎么会这样?但这种希冀之情绝不是朋友之间,或者是长辈对小辈的亲善与关爱,而是隐含着一种极为得意的恶毒意味。就好比我是它豢养的一条狗,虽然它无时不刻地想着吃我的肉,却又不得不将我放出去帮它咬人是一模一样的矛盾心理。
咦,那种被毒蛇一般的目光所久久注视的恐惧感觉怎么没有了,我怎么好像正坐在一个屋子里?魏索至此才发觉了所处环境截然不同的变化,茫茫然揉了揉眼睛,感觉周遭的一切似曾相识。
“索哥。索哥,你终于睁眼了啊!你要是再不睁眼,恐怕就再也没有睁眼的机会了啊!索哥啊,我知道此情此景令你不忍卒视,如果说我们是禽兽,那他就是禽兽不如的魔鬼,他扭曲,甚至颠覆了‘健康运动’的本质与真义,我也恶心得想要掉头而去大呕一场呢,可是没办法呀……
索哥呀。我还是那么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对面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可是比黑豹都要狠毒的,对他的这种变态行为我们就算再反感再恶心,也得强迫着自己瞪大眼睛看下去,不仅如此,脸上还得满含着崇拜、惊叹、艳羡、向往的神色,令他的虚荣心无限膨胀,或许如此一来我们就会有苟延残喘勉强活下去的一线希望了……
索哥呀。要明确今天的苟延残喘、苟且偷生就是为了明天的跃马扬鞭、一泻千里哦,多想想外面春光明媚、鸟语花香,接踵来去的姑娘们早已经换上了热情火辣的春衫在招蜂引蝶了,你就会觉得今天所忍受的一切都是相当值得的……”
魏索刚恢复了一些正常的神识。就听得有人在他耳边轻声碎碎念,脑子转而又变得糊涂起来。咦,这是任来峰?我怎么又碰到这花痴了?耳边的胡言乱语虽然令魏索如聆仙语伦音,但这一切又显得太过离奇与不可思议。混混沌沌如坠梦中。
难道我先前的遭遇都是在做梦吗?魏索用力晃了晃脑袋,定神向前望去,果然见到对面床架上“狗头强”双手紧紧抓着瘟鸡苍白的屁股。高仰着头奋力**着……这变态的一幕早已烙印在了魏索的灵魂深处,拓宽了他对这个世界的另一种认识,如何能够轻易忘却,一见之下心底不由得打了个突,心说原来我始终没离开过这个监房啊,自己真的只是闭上眼睛做了个梦而已……魏索经常闭上眼睛白日做梦,这么一想他倒是有了一种苦笑连连的尴尬心情了。
可是不对!魏索立刻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变化,要说自己食少遗多,身体早就肾火亏虚了,具体的表现为,有事没事脑子经常嗡嗡作响,走路的时候想睡觉,睡觉的时候想走路。可如今呢,体内生机勃勃,脑子清明、舌下生津,从所未有的精神抖擞。一个枣核大小的凝固气团沿着周身一刻不停缓缓循环运转,所经之处,经络、骨骼、血肉、皮肤都能感受到一股充沛力量的存在。这处处都表明了,在自己闭上眼睛之后真的经历了一些非同寻常的事……
“索哥……你快笑呀!还有,表情,表情……他的手中有枪,黑豹都已被他打死了,我们根本是反抗不了的,只能表现出屈服于顺从,向他献媚、讨好,乞求他能饶了我们的一条小命……”
任来峰又在旁边颤声说道。他倒是在笑,只是脸色苍白,脸部肌肉扭曲,笑得比哭都要难看。
魏索眉棱骨微微一动,轻吐了一口气向四周望去,但见几个“狱友”分散着蜷缩于地,脸色惊恐欲绝,身子瑟瑟发抖,就像一只只待宰的羔羊。咦,老白蔫?魏索禁不住的目光一凝,怎么这老家伙还活着?!只是这老白蔫依然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半坐在地上神色慌张、手足无措,干裂、苍白的嘴唇皮微微蠕动,也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如果一定要说这个老白蔫与海岛上那个老神在在、牛逼哄哄,代表什么“程式”的神棍是同一个人的话,真的打死魏索都不敢相信的。
“嘿嘿,我说任来峰呀,你不是打算在这个狗头狗脑的“狗头强”身上实战演练一番的嘛,现在怎么跟个吓破胆的孙子似的,你的豪情到哪里去了”?魏索收回目光斜睨着任来峰冷笑着道。
“索哥你说话轻点”。任来峰赶忙捂住了魏索的嘴,惊恐万状的向前望去,还好“狗头强”此时正在努力攀登快乐的巅峰,并没有留意到魏索的话。不由得拍了拍胸口更是小声地道:
“这不是踢到钢板了嘛,唉,要说经常遇到这种事都习惯了,可这块钢板也实在是太硬了……”
魏索不觉哑然失笑,油然有了一种“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感慨。摇摇头转了个话题道:
“嘿嘿,感觉这狗头狗脑的“狗头强”还真挺强的呢,他怎么就像一台机器永远不知道疲倦的呢?终于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的真义了啊!嗯嗯,面对着这么一场火爆的‘大戏’,我们作为旁观者确实是应该脸带微笑的,但这绝不是为了谄媚与讨好,而是怀着一种实实在在的学习与观赏的态度,发乎内心,自然流露。可惜啊可惜,在‘看戏’的时候要是有一根烟、一罐啤酒那该有多好……”
在任来峰茫然不知所以的目光中魏索的意念微微一动……
“啪啪啪……”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拍打铁门的声音。
所有人都呆呆地转过了头去,连骑在瘟鸡身上的“狗头强”都停止了猛烈的活塞运动,一脸的疑惑。在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来敲门,领导没跟看守所打过招呼吗?此时也只有瘟鸡在“噢噢”连声,似乎在向“狗头强”撒娇,催促他赶快动作。
门外传来了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
“送快递的……”
所有人简直都惊呆了,一阵卡涩的锁芯转动之声过后,铁门“咿呀”一声被打开了,一个武警战士领着一个穿戴蓝衣蓝帽的人走了进来。
“顺丰快递,安全迅捷到家……”(绝不是打广告)后面那蓝衣人对监房内的情形视若未见,非常职业性的吆喝了一嗓子,然后拿起手中的一个包裹说道:
“哪位是魏索?有你的快递,请签收”。
魏索嘿嘿一笑,上前在快递员的单子上签下大名,当即撕开包裹,里面是一条中华烟,几罐啤酒,以及一些鸡翅、火腿、花生米、豆干之类的下酒料。(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 香烟的作用
关押在看守所内的犯人也能收到快递?每个人都呆呆地看着魏索,要不是这件怪事在眼前真真切切地发生了,真的是杀了他们都不敢相信的。想不到中国的快递业竟然发展的如此迅猛,想不到中国的民主建设竟然都已渗透进看守所了,脚步跨得如此之大,一些西方的所谓民主国家都可以羞愧的买豆腐一头撞死了。
魏索拉开一罐啤酒咕咚咕咚一口气就喝了半罐,旁若无人地咂咂嘴巴,然后撕开中华烟的包装,抽出一根来深深吸了一口,闭上眼睛似乎极为陶醉,摇头晃脑地感慨道:
“嘿嘿,好久没抽‘软中华’了,吸上一口飘飘欲仙的真是莫大的享受!大‘戏’看看,小烟抽抽,神仙一般的生活啊”!
旁人目瞪口呆的也没留意到魏索都没火机是怎么点着香烟的,直到武警带走快递员把铁门“砰”的一声关,“狗头强”这才回过了神来,只不过此时他下面已经软了。
“狗头强”现在对下面软不软的倒也无暇顾及了,只是对趴在床上的瘟鸡而言却又是个考验,他不知道面对这种情况是应该继续表现出痛苦或者快乐呢,还是应该流露出期待或者鼓励的表情。前者明显是在骗人,“狗头强”一见之下肯定没自己的好果子吃。后者虽然比较符合人情常理,可万一“狗头强”接下去依然力有不逮、疲软难支呢,他会不会恼羞成怒当场翻脸?踌躇不安之下像只瘟鸡呆若木鸡。
“小子,把你包裹里的东西都拿过来孝敬”。“狗头强”扬了扬手中的手枪,狞声说道。此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感觉心头有些莫名的烦闷,似乎一切都已脱离了他的绝对掌控,因此竭力想要重新树立威严。
魏索也不去理他,看了看四周微笑着道:
“嘿嘿。老子是个大方四海的人,有好东西嘛就应该大家共享,这‘软中华’人手一包……”
说着话将手中的中华烟一盒盒地分发了下去,也没忘了扔一盒给“狗头强”。最后在躺在墙根的黑豹尸身上踢了一脚:
“起来了起来了,中华烟要要抽,花生米要要吃?麻痹的大家都兴致勃勃的在围观‘大戏’呢,而你倒好,在这个时候好死不死的,真是坏人心情……”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早已死透。甚至尸身都出现了一些尸斑的黑豹居然猛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更令人惊异的是他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中华烟?哪里有中华烟?tmd我就算死也得先抽上一口……”
魏索随手就将一盒烟丢了过去,哈哈大笑道:
“大家只知道酒是色之媒,却不知道烟的作用比酒更大更广,老子这一盒盒‘软中华’砸下去,平地一声雷,一个个奇迹就都将诞生了,大家拭目以待吧”!
这怎么可能?众人此时的心情已远不能用“震惊”两字来形容了,头部中了一枪。死得不能再死的黑豹居然死而复活了?这种诡异之事简直已超脱了人的认知范畴!
也只有“狗头强”双目中凶光一闪,他根本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要不然他也不会视人命如草芥了。没有信仰、没有公义,更谈不上什么道德、伦理以及一颗悲悯的心。这一切综合起来就是没有人性。对他而言最重要的只有眼前触手可及的权力、力量,唯一信奉的就是弱肉强食,以及强者之间的利益交换。他不但手中有枪,拥有着超强的武力。更重要的是背后还有着领导的支持,他坚信在这儿不管出现任何异常的情况,这帮蝼蚁一般的生命都是翻不了天的。
“狗头强”狞笑一声。已是抬枪指正了魏索。他不认为死而复生的黑豹是个威胁,却对魏索的一副嬉皮笑脸憎恶已极,必先除之而后快。但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件令人不可思议的怪事发生了,“狗头强”举枪的右手居然莫名其妙的一软,手枪“啪嗒”一声跌落于地。
“狗头强”禁不住的呆了一呆,至此他方才真正有些慌乱了起来,看来今天真的有鬼了!真欲翻身下地去拿枪,但突然间他感到小腹处一阵火热,猛然发觉自己的下面竟然硬了……
发觉下面硬了应该就是“狗头强”最后的一点正常感知了,接下去他的脑子一阵糊涂,两只眼睛已变得通红,在一道野兽般疯狂的嘶吼声中,猛的朝趴在身下的瘟鸡插了下去……
瘟鸡一声凄厉的惨呼,紧跟着就“喔喔”的低声呻吟起来。他现在终于如释重负了,终于用不着再为控制不好相应的表情而担心了,呻吟声中明显的已有了一种享受的快感。
“瞧瞧,大家都瞧瞧,这就是香烟伟大的作用了,老子这一盒中华烟扔过去,‘狗头强’狗头狗脑的连枪都不要了,连人都不杀了,他现在一门心思的只想展现高超的床上功夫给大家看呢。噢噢,老子今天用香烟救人一命,令一个恶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并让大家得到了‘美的享受’,实在是功德无量……”
此时包括魏索在内现场也就刚刚死而复活的黑豹脑子稍微清醒一点了,就在魏索得意洋洋嘎嘎而笑的当口他已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捡起地上的手枪,想也没想的就朝“狗头强”扣下了扳机……
“咔嚓”一声响,更为妖诡的一幕出现了,那把制式“六四”式手枪在黑豹扣下扳机的一刹那竟然碎裂了开来,呆呆地望着手中唯一剩下的一个枪柄,黑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呵呵,这看来又是中华烟的作用了,你纵然还没抽上一口,但还是太兴奋太激动了,用力过猛,把手枪都捏碎了”。魏索摇了摇头转身就走了开去:
“今天是我们看守所的好日子,大家小烟抽抽,接下去将有更加精彩的节目要上演。这个能够乐呵乐呵的机会很难得哦,至于流血杀人这种煞风景的事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吧……”
说着话魏索一脚踹向了铁门,那铁门就如一方朽木,在一声低哑的钝响过后顿时四分五裂。魏索昂首大步而出,呼吸了一口通道内相对清新的空气,心中不无感慨。看守所高墙深壕、铜墙铁壁,以前在自己眼中是何等的森严,但如今呢,这一切简直就是形同虚设。
嘿嘿,老子在没掌握力量之前尚且变着法子的折腾,现在要是不搞点有趣的事情出来的话,那老子的名字可以颠倒着过来写了……
就在这个时候通道内突然四处响起了尖锐、刺耳的警铃声……(未完待续。。)
ps: 没有支持没有鼓励?噢噢,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收拾一下心情慢慢写。
第三百七十一章 翅膀还嫩着呢
铁门外的通道内装满了摄像头,魏索这么冒冒然的一步跨出去,立刻就触发了警报。
本来嘛,这种事是完全可以避免的,魏索的意念已能控制虚无缥缈的运势之力,也即能激发宇宙能量反过来对自身一种神奇的投影,一闪念间真可谓是无往而不利。可问题是他并不了解其中的情况呀,既然已被发现了,索性就停下了脚步。
通道尽头的大门外隐隐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魏索一张脸禁不住的有些变色了,心跳也加剧了起来,毕竟接下去他即将面对的是代表国家强大的专政力量,纵然他此时已掌控了神奇的运势之力,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没底。
“索哥……你说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属于……越狱的状况吗?发现了会被枪毙的吗”?
魏索身后一阵剧烈的牙关打颤声,回过头去是任来峰一张苍白如纸的脸。也不由得暗暗摇头,呵呵,这个任来峰神经还真是大条,刚才发生了这么多奇事怪事,他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回过神来了。唉,其实这也很正常,他是个花痴嘛,脑子结构、思维方式有异于常人,除了在女人身上吃瘪,等闲其它情况很难令他失魂落魄的。
“可以算是,也可以算不是”。
“索哥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任来峰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吓得两条腿都快软了。
“你爹娘不是给你长了一张嘴嘛,除了吃饭与接吻,你就想不到还有其它用场可以派了?我们可以狡辩的呀!把白的说成黑的,把黑的吹成白的”。魏索嘿嘿笑道:
“如果待会我们一言不发、呆若木鸡的话,那就是被捉奸在床……那就是改造失败,辜负了党与政府的良苦用心,自绝于天地,武警叔叔完全可以当场击毙、格杀勿论的。但如果我们出口狡辩的话。结果就有可能截然不同了,比如我们大可以说是铁门质量不好,被一阵若有若无的阴风给吹倒了,我们是为了向管教与领导汇报才跑出来的。武警叔叔一看情况心说好嘛,禁不住的倒抽了一口冷气,摸了一把冷汗,又是后怕又是庆幸,反应过来就对我们印象大好了,不仅会表扬我们,大过年的说不定还会扔几包中华烟给我们抽抽呢……”
“不仅会表扬我们。还有中华烟可以抽”?任来峰虽然对魏索无限盲目崇拜,但终究也不是个傻子,此时总觉得哪里似有不妥,高昂着头想了半天,终于迟疑着说道:
“索哥,你真能确定武警叔叔会相信我们这样的‘鬼话’”?
“‘鬼话’”?魏索假装着叹了口气。嘿嘿,掌握了如此神奇的力量去戏弄一个花痴很有趣?唉,怎么说也是臭味相投的朋友嘛,老子这么做感觉很不地道。
魏索虽然心里在自我检讨。但嘴上却依然说道:
“你的境界真的还很低啊!‘鬼话’两字是别人说的,不是你自己说的。当你的狼子野心被人一眼看破时,别人才会说你‘鬼话连篇’。为何会被人看破,不是你隐藏得不够深。也不是你隐藏得不够好,而是你潜意识中把自己说的话也认为是‘鬼话’了。唉,说来说去又是一个悲哀,谁让我们不能靠脸吃饭呢。我们靠的只能是一张嘴,任凭什么言语从我们这张嘴里出去,我们都要打心眼里认为这就是发自肺腑的诚挚之言。只有骗得了自己,才有可能骗得了别人……”
“只有骗得了自己,才有可能骗得了别人……”任来峰呆呆地咀嚼着这句话,突然间双目一亮,猛的一拍大腿:
“啊,我终于明白了!原来索哥又是在煞费苦心的培养我呢,这又该是一场真刀实枪的演练了,骗得了自己、骗得了警察,以后再去骗小妞自然就会显得轻松多了。嗯嗯,这又不得不说‘跟着狼狗吃肉,跟着土狗吃屎’这句话确实是比较有道理的,只要紧跟着索哥,永远只有提高与进步,没有任何坏处的……”
魏索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他心中期待着任来峰就是这个反应,但事到临头还是要装模作样的拿捏一番,以显示自己的觉悟比较高,素质比较好,这就是典型的“五十步笑一百步”了。
“砰”的一声巨响,外面的武警战士终于完成了部署,布下了天罗地网,一脚踹开大门,四名穿戴防弹衣、战术头盔,全身武装的武警特战队员如猛虎般当先飞冲而进,后面的两架高功率探照灯随即亮起,瞬间穿透了甬道内阴暗潮湿的空气。
“双手抱头,都蹲在地上,要不然就开枪了”!
四名武警战士速度迅捷如电,分别闪入甬道内的一个个土跺中,向外面威严地喊着话。在这个关押嫌犯的甬道中每隔一段就有着一个掩体,掩体上面留着一个个的射击孔,就是为了防范出现异常情况的。
“不要开枪,不要开枪,这是个误会”!任来峰被吓得屁滚尿流,赶忙举起了双手。但他心中兀自牢记着磨练嘴皮子的艰巨任务,反而踏上两步:
“武警叔叔这真是个误会,我们监房的铁门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龙卷风给吹倒了,我们牢记着管教平时的淳淳教诲,‘清清白白做人,老老实实改造’,我们是为了向管教与领导报告才跑出来的……”
一个身材最为魁梧的武警战士在三位队友的掩护下,猛的蹿出了掩体,一枪托就将连说带比、口沫横飞的任来峰击翻于地,怒声骂道:
“tmd你把老子当白痴啊!龙卷风?老子把你打成羊癫疯”!
魏索被强烈的探照灯光线晃花了眼,直到任来峰杀猪般的哀嚎声在耳边响起,这才回过了神来,看了看已快顶到脑门的冲锋枪枪口,非常平静地说道:
“武警叔叔新年好,这确实是个误会。因为铁门质量不好,被一阵若有若无的阴风给吹倒了,我们真的是为了向管教与领导汇报才跑出来的……”
用枪顶着魏索脑门的武警战士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挣扎之色,茫然地看了看脚下散落遍地的铁门碎片,却慢慢地将枪收了回去,接着又点了点头说道:
“嗯,我仔细观察了现场,感觉你的解释倒是比较靠谱的”。
指了指地上的任来峰,
“这小子就满嘴跑火车了,被打也是他活该。没错,这儿虽然常年大门紧闭,但因为年久失修,墙壁是有裂缝空隙的,弄堂风?对,弄堂风挺厉害的,这么吹呀吹把铁门吹倒了非常正常。嗯嗯,你这个年轻人不错的,发现隐患并没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没有心存歪念妄图浑水摸鱼,应该出通报在全所范围内予以表扬……”
铁门被风吹倒了非常正常?虽然对自己拥有的神奇能力已有了初步的认识,但魏索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铁门被风吹倒了非常正常?任来峰血流满面,此时都忘了再痛苦哀嚎呆呆地看着魏索,眼神中似乎是在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索哥你的鬼话有人信,而我的鬼话就没人信呢?感觉你的鬼话比我的鬼话更像鬼话嘛……
感觉到任来峰无尽困惑的目光,魏索忍住笑慢慢回转身去,摇了摇头似乎很是同情地道:
“没学会走路就想飞了?你的翅膀还嫩着呢。刚才我是怎么教你的,你又是怎么说的?虽然只有‘龙卷风’与‘弄堂风’的一词之差,但其中表达的意义天差地远,恰如我俩的心态,你终日幻想着能像‘龙卷风’一般的迅捷威猛,能卷走多少是多少,往往欲速则不达。而我呢,则要求自己如‘弄堂风’一样蚀物细无声,往往在不动声色、不知不觉中就攻克了无数个坚固的堡垒。两者之间孰强孰弱、孰优孰劣一目了然,偏偏你还自作聪明,没有一颗谦虚学习的心……”(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章 “不败之地”
要说任来峰对魏索平时的“教育”向来是心服口服的,这次再加上事实摆在面前,更是无话可说,感受到了两者间的巨大差距,简直羞愧无地。但有一点他却是死也不肯认同的。什么什么,索哥你见到美女是不动声sè的?是在对方不知不觉中施展手段的?好像不会吧!索哥你不是也跟我一样,终rì幻想着能像“龙卷风”一般的迅捷威猛,能卷走多少是多少的嘛,一旦出手石破天惊,迅雷不及掩耳,美女们往往在花容失sè,尚未完全反应过来之际就被你占去了便宜,得到了好处……可为何今天你却又是另外的一番说辞呢?
只需轻轻一扫任来峰的脸sè,魏索就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了,也不给他出口质疑的机会,立刻回过脸去转了另一个念头。说到底戏弄任来峰只是在无聊时的调剂,魏索并不是一个完全不知道轻重缓急的人。
“所有在押犯听仔细了,全部都到外面广场集合,等待领导训话”!就在这个时候甬道内突然涌入了无数名荷枪实弹的武jǐng,急促的jǐng哨声四起,随即响起的就是“哐当、哐当”的铁门开启声。
每一个监房的门口早就挤满了看热闹的犯人,见是这么个情况简直都惊呆了,但紧跟着欢呼声就响成了一片,震耳yù聋。要晓得这里关押的犯人几乎都是身犯重案要案,等待法院判决的,或者是已判了死刑,等待最终执行的,等闲哪里会有这种放风的机会,一时间唱歌的、跳舞的、念诗朗诵的、翻跟斗拿大顶的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几个脑子出问题的激动地跑到了水龙头下面,痛痛快快地洗了个冷水澡……
这搞得是哪一出?在所有在押犯人中也就任来峰满脸的惊恐,难道是要召集全部犯人开一个“公审大会”吗?难道就是因为我不听索哥的话,自作聪明的将“弄堂风”改成了“龙卷风”,欺骗zhèng fǔ欺骗党,立刻要被枪毙了吗?
这搞得是哪一出?四名先前冲杀进来的武jǐng战士也是一脸的疑惑,将这儿所有的在押犯都集中到外面的广场上等待领导训话?这好像是前所未有的事吧!第一似乎没这个必要。第二这也与看守所的规程、制度不符的呀!毕竟这儿是非常特殊的监房,关押的大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罪恶滔天之徒,等待他们的不是被枪毙,就是未来漫漫的刑期,在这种大规模的集中过程中万一有人铤而走险怎么办,要是出了任何问题又有谁能担待得起这个责任?真不知道领导是怎么考虑的,简直令人莫名其妙。
……
看守所周边人烟罕至,chūn节期间少了一些兜售商品的小贩以及运送物质的车辆,满目冷冷清清的更显得萧索。但此时大门外的一条泥泞的机耕路上却缓缓驶来了一辆崭新的奥迪小轿车。
钟汉检察官亲自驾驶着轿车,虽然大过年的跑这么远路的烂泥地也比较辛苦,但他的嘴角却是流露着一丝笑意,满脸的愉悦轻松。因为身边坐着年轻漂亮的女书记员,而且,他揣摩到了领导的意图。已在不知不觉中把事了结了。当然了,这个“不知不觉”只是对局外人而言的,上面的那位领导心知肚明着呢。
嘿嘿。那个把无知当有趣的小子现在应该早已尸骨无存了吧!想想还真是好笑,一个没有丝毫政治素养的人居然也敢来混官场,在残酷的政治斗争中成为“牺牲品、替死鬼”那也是非常正常的事了。小子,你死后千万不要来怨恨我,要怨就怨你自己吧!官场本来就是世间最凶险的所在,每个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恐不及,一着不慎往往会被对手啃得渣都不剩,唉,失败者的下场就是被人“吃”的……
混官场是需要有天赋的,比如像我。每走一步都深思熟虑,在谋求利益最大化的同时也得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嗯嗯,这件事一了。我的行政级别应该又能往上升一升了,虽然领导没有过只字片语的承诺,但一切尽在不言中,这就是官场中神秘莫测,只可意会的境界了。就算退一步讲,我领会错了领导的意思,但那又能怎样呢?在看守所犯人互殴死个把人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者说了,那个“狗头强”的存在就好比是官场“游戏规则”的最后一环,起到的是一个清理战场的作用,他每杀死一个人都算是为官场“积极向上”,充满“活力”的氛围作出了贡献,那些领导为了维护自己高高在上的位置,为了应对将来必然存在的政治危机,是绝对不会过问“狗头强”有没有杀错人这种小事的。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一无所损的,大不了是个不赏不罚的结果……
想到这儿钟汉检察官不无得意的轻吐了一口气,斜眼看了看身边女书记员高耸丰满,似乎要在紧绷的制服内呼之yù出的胸脯,暗暗咽了口口水。嗯,接下去嘛就得在你身上下下功夫了啊,这应该更没有什么技术难度的,只要不被家里的母老虎发觉,我还是立于“不败之地”!
“老钟,今天我们怎么又到这儿来办案了?大过年的我都还没走亲戚呢”。漂亮的女书记员轻抿着小嘴,明显有些情绪,“在那个卷宗内根本就没有侦查审讯的记录,老钟你应该先督促公安机关补办才对嘛,在此之前我们是无法展开工作的”。
“谁跟你说过没有侦查审讯记录我们就不能展开工作了”?钟汉检察官摇着头呵呵笑道:“你这是读书读傻了,虽然我们要求司法程序严谨公正、一丝不苟,但这只是放在明面上非常理想化的一种追求而已,有时候在特殊的情况下就应该采取特殊的手段,这样才可以对犯罪分子起到更加强大的震慑作用。
那小子很明显就属于这么个情况,虽然缺少了公安机关、国家安全机关等侦查机关侦查审讯的记录,但既然已把他抓起来了,那就足以说明他是存在问题的,为了对国家的长治久安,为了对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负责,先逮捕,后取证并没错,结果是无比正义的。嘿嘿,小丫头还是需要在实际工作中不断得到进步与提高呀,身在体制内,追求结果正义是非常重要的,虽然在具体cāo作上比较复杂,但还是有着一个相对简单的办法,那就是保证大方向基本正确,如果无法看清前路,就找一个能关心你,能对你负责的引领者,只要紧跟着引领者的步伐就可以了……”
钟汉检察官的最后一句话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但女书记员也不知道是没留意,还是没这个觉悟,依然轻蹙着秀眉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在没有侦查审讯记录的情况下正式批准对他的逮捕,将不合理的变成合理的”?
“什么合理不合理的,你还是没领会我刚才话中的意思”。钟汉检察官那个叫头痛哦,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有些事只要心里明白就行了,你说出来干嘛?而有些事却是需要大大方方表明态度的,你偏偏就装傻了,唉,年轻人的政治素养就是低啊!
“我是没领会你的意思,反正大过年的要我来见那个厚脸无耻的家伙就是不开心”。女书记员气鼓鼓地道。
“你不会不开心的,那小子神气活现的确实神憎鬼厌,但他既然进了看守所的特殊监房那就好比是羊入虎口了,我们去瞧瞧他现在的样子应该会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奥迪轿车终于开上了宽阔平整的水泥道,看守所灰sè的大铁门遥遥可见,钟汉检察官猛一踩油门,轿车嗡的一声轰鸣,几百米的距离转瞬即至。刚按了按喇叭要看守开门,钟汉检察官的眉头就皱起来了,怎么回事,平rì里安静肃穆的看守所今天怎么如此热闹?
ps:
恭祝“宅居”的书友新chūn快乐!新年运势锐不可当!
第三百七十三章 同志们辛苦了
钟汉检察官莫名的感觉有些不大对劲,他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搞定一些善后工作的,毕竟有些影响还是得顾及,需要招呼的招呼,通气的通气,弹压的弹压,灭口的灭口,蒸发的蒸发,明面上的调查报告还得编得天衣无缝,一切都需要有个安静、祥和的环境瞒天过海,可如今这么个异常情况……出于一个官场老手对危险的一种天然直觉,钟汉检察官很是焦躁不安。
大铁门刚开了一条缝,钟汉检察官就已急急地踩下了油门,轿车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冲而进。“咯吱……”里面呈现的情景更是令钟汉检察官惊出了一身冷汗,条件反射般的猛地踩下了刹车,轿车像个没头苍蝇在水泥地上急速打了一个转,这才停了下来。
跟其它看守所一样,东洲看守所也是非常明显地分为两个区域,一个是管教、看守、行政人员的工作、生活区,另一个则是关押嫌犯的监所。而现在在工作、生活区侧边的一个小广场上却是起了一座木制的高台,看守所所长高忠先一脸肃穆地站在上面。要说这也没什么,可是在高台四周里三层、外三层的居然围满了身穿灰色条纹囚服的在押犯,一个个光头微微蠢动,人声鼎沸,诡奇异常。
难道是“狗头强”手段太过血腥、残忍,以至于引发了众怒,一众犯人气势汹汹地跑出来围住了高所在讨要说法?钟汉检察官心中有鬼,脑子里首先崩出来的就是这么个念头,不由得脸色又是变了一变。可是tmd他们是怎么跑出来的?
要说就是杀了他,他也绝对不会想到这是领导集中犯人在训话呢,慢说这与看守所的规程、制度不符,就算符合规定,大过年的看守所上上下下收礼都收到手软,谁会无聊到干这种事?这不是吃饱饭撑的嘛。
看到最外围站着的一个个荷枪实弹、如临大敌的武警战士。钟汉检察官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局面并没有完全失控。
“老钟,这好像没你说得那么有意思吧!感觉他是更加的神气活现了,神采奕奕的跟刚发了财似的,见了就让人直犯恶心”。旁边女书记员撇了撇嘴,一脸的嫌恶之色。
“你说什么,哪个神气活现了”?钟汉检察官一头的雾水。
“除了那小子还有谁?一如既往的神气活现”。女书记员别转了脸去,都懒得再多看一眼。非常不耐烦地指了指窗外。
“你说得会是……”钟汉检察官脑子有些糊涂,突然间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摇下车窗。依着女书记员所指的大致方位探身向外望去,一时间如遭雷殛,整个人都傻掉了,两片嘴唇微微蠕动:
“见鬼了,见鬼了……”
在钟汉检察官心目中应该已死得不能再死的魏索居然毫发未伤地站在人群一角,背负着双手趾高气昂,更可恨的是在其脸上依然是一副奸谋得售的招牌式得意表情,让任何人见了都会感觉牙齿一阵发痒。而在其旁边则站着一个形态更加猥琐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头转身随东张西望一刻不得空闲。视线游移,看东西似乎永远没个焦点,此时他的目光已在不经意间扫过了钟汉检察官所在的轿车,像是见到了什么令他振奋之物。眼中骤然迸发出了两道代表着无比饥渴的绿光。至此这个年轻人看东西已能聚焦了,目光的焦点自然就是坐在车内的女书记员。
纵然是隔着厚厚的车窗玻璃,年轻的女书记员还是有了一种被饿狼紧盯,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莫名暴露在空气中无所遁形的窘迫感受。又是茫然又是羞愤的急转过头,两道……不,四道淫亵到了极处的目光正在自己的身上肆无忌惮的逡巡。女书记员花容失色。一时间甚至产生了一个幻觉,两张挂着口水说不出猥琐的脸在眼前无穷放大,伴随着无比淫邪的笑声正朝着自己猛扑上来……禁不住“啊”的惊呼出声。
钟汉检察官似乎并没听到女书记员这声撕心裂肺的惊呼,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紧盯着前方某处,嘴上反反复复的只说着这么一句:
“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
如果说钟汉检察官见魏索毫发未伤好端端活着还能为之找到一些理由的话,那他对接下去所见到的就再也难以保持镇定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见到“狗头强”,而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对方此时竟然像条死狗一般被人扔在了广场的一角。
这还是那凶名赫赫、不可一世的“狗头强”吗?瞧他现在躺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人事不知偶尔抽搐着蹬下腿的模样,简直比一条打断了脊梁骨的狗都不如。上面的某些领导为了将他培养成官场残酷淘汰规则的最后一环容易吗?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的心力,顶住了多少的压力,而他如今成了这副模样我又该如何交代?钟汉检察官简直不敢往下想。
钟汉检察官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脑子终于清醒了一些。不行!这个“狗头强”既然已经没用了,那就再也不能留他性命,他多活一时半刻就会多一分风险,他知道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
钟汉检察官脸上浮现了一丝杀气,打开车门踏步上前,他已是下定了决心,这次凡是与“狗头强”有过接触的犯人一个都不能留得性命。对于这种事是绝对不能保留丝毫侥幸的,万一捅了出去,那就是个震惊世界的特大丑闻,牵连之广,简直难以想象。钟汉检察官首先想到的是要跟高所长打个招呼通个气,其中隐晦的利害之处必须点破几处了,现在虽然还未到不惜一切代价的时候,但最基本的危机预案得未雨绸缪。
就在这个时候广场中间的高音喇叭突然响了起来,那是高忠先所长深沉、低缓的声音:
“同志们,大家辛苦了……”
整个广场顿时静了一静,连钟汉检察官都在猝不及防之下震惊地打了个趔趄,差点一跤摔倒在地。这什么跟什么呀,居然称这帮社会渣子在押犯为“同志们”,更离谱的是还慰问他们“辛苦了”,这个高忠先是过年灌饱了黄汤脑子出毛病了吗?
“领导辛苦了”!
魏索在台下怪声叫道,立刻引来了一片狂笑声。说到底在这儿的大都是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好事之徒,遇到这么有趣的事不起哄那才怪了。
高忠先所长站在高台上虚压了一下双手,待得现场稍微安静了一点之后这才继续微笑着说道:
“刚才下面有位小兄弟说是‘领导辛苦了’,呵呵,其实领导不辛苦,工人不辛苦,农民不辛苦,春节期间各行各业依然坚守在岗位的也不辛苦,最辛苦的还是你们啊……”
整个广场再一次变得鸦雀无声,每一个人都张大了嘴巴呆若木鸡。
“最辛苦的还是你们啊,改造最辛苦!你们没有自由,没有权利,劳动没有报酬,时不时的食不果腹、衣不遮体,还要受到各种各样不公正的待遇,我作为看守所的所长是最清楚的。而且你们在明知道将来出去以后基本没什么前途的情况下还如此努力的改造,这就能充分说明你们的境界了,领导们会感到非常省心的。所以,你们才是最需要慰问的一个群体,我今天就代表东洲监狱、东洲看守所党委,来慰问大家了……”
钟汉检察官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话真的会是出自一个看守所所长之口的?但他却不知道此时的所见所闻还只是一个开始,更多荒唐、离奇的事还在后面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四章 慰问演出
真话啊!一时间一些在押犯感动的热泪盈眶。念天地之悠悠, 独怆然而涕下。若问天地间谁最苦,谁最累,还真的是我们这个群体啊!虽然我们大部分人都是咎由自取,但我们终究还是人呀,我们还想着改过自新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呢。可是除了管制与惩罚,没有人来关心我们,更没人来为我们争取哪怕一丁点的权利,也只有现在这位领导了……终于遇到执政为匪……为民的好领导了啊!
应该说,这批在押犯还好,还是有几分希望可以改造好的。
另一些在押犯则是嚎啕大哭起来,他们倒不是在感念领导,而是在为自己未来的命运感到悲哀。是啊是啊,等我们十几二十年之后出去确实是没什么前途的,普通人尚且为了生活,为了一饭一粥终日奔波累得像条狗呢,更何况是我们。到时候我们人也老了,身上除带着污点一无所有,谁会待见我们呢?倒不如认了命,把牢底坐穿算了,省得出去给自己给亲人丢脸……
这帮人是属于极度消极堕落的,改造不改造基本一个样。他们现行两个罪:浪费国家粮食;令领导失望。
又有一批在押犯在短时间的惊愕过后依然起哄狂笑,有人大声怪叫道:
“慰问?慰问品在哪?老子要喝拉菲、喝茅台、抽九五之尊、吃野生动物,有没有?没有慰问个p啊”!
“嘿嘿,我对口腹之欲倒是看得比较淡的,慰问品只要有一百封大型烟花就行,大过年的晚上热闹热闹、璀璨璀璨,祝贺我在看守所里又成熟了一岁……”
“没意思没意思,你们说得都没意思……好吃得好喝得,漂亮的烟花最多也就欢乐了几个晚上,欢乐过后是无尽的落寞啊兄弟们。我觉得慰问品嘛还不如人手一个充气娃娃来得实在呢,嗯嗯,最好是真皮的,比较耐磨牢靠,经得起折腾。还要制作成日本大明星兰兰的模样,以后就夜夜做新郎,生活乐无边了啊……”
“兰兰?岛国的?呵呵,还是算了吧!太人尽可夫。还不如做成港台歌星张可琳,内地影星王玉馨的呢,她们多高贵、多清纯。是我梦中的女神啊……”
台下你一言,我一语,极尽荒诞不经之能事,乱哄哄闹成了一团。
不得不遗憾地说,这是一批冥顽不灵之徒,想要他们改过从善除非是江河倒流,太阳打西边出来。还好这只是极少数一小撮人,要是天下的罪犯都跟他们一样,那还不乱了套?监狱的存在就只有打击犯罪、惩罚犯人的功能了。就谈不上改造、救病治人等温情脉脉的说辞了,这对宣传是非常不利的,我们的领导又会头痛的。
“谁在台下说什么张可琳、王玉馨的”?高忠先所长叉着手威严地说道。
几个起哄最厉害的像是被当头棒喝,近乎失控的情绪立刻就被拉了回来。都又是惶恐又是羞愧的把头深深低了下去。惶恐的是他们已意识到刚才闹得过头了,唉,有一包劣质烟抽,几颗糖吃那就差不多了。该满足了,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竟敢对领导提要求了,甚至还是狮子大开口,领导要是当场一翻脸,哪里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至于羞愧的情绪对他们而言就更为难得了,这得归功于一时的慌乱令他们暂时回复了正常人的思维,他们意识到在此时此地,凭着他们的身份提到张可琳与王玉馨是件非常可笑的事,张可琳、王玉馨是谁?那可是港台与大陆地区最炙手可热的超级巨星,全世界粉丝数以千万计,高官富商等闲想见她们一面都难于登天的。双方的距离是多少?这简直是难以衡量的,这就好比一个是阆苑瑶台,高高在上的九天玄女,一个是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魑魅魍魉,而现在魑魅魍魉却挂着长长的口水,高呼着女神的名字,这与其说是可笑滑稽,倒还不如说是荒唐无聊。
高忠先所长手指指着台下,非常突兀的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这帮崽子啊……脑子都是聪明的,就是不学好。你们是怎么猜到张可琳与王玉馨要来现场慰问大家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一言既出,现场再一次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咕噜咕噜……”继而响起了一阵喉结滚动,猛咽口水的声音。
殊不知高忠先的这番话更令在押犯们感到不可思议,一时间各式各样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台上。有惊讶的、有疑惑的,甚至还有愤怒的、不屑的,但更多的还是像看白痴一样的目光,嘿嘿,你把我们当成是白痴啊?我们先把你看作是白痴。
见到高忠先所长笑嘻嘻的似乎心情不错,终于有人壮着胆子大声说道:
“高所长,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你就别来寻我们开心了,大过年的有意思吗”。
“是啊是啊高所长,你倒不如说张可琳与王玉馨在卖淫也被抓进来了,那我们或许还会相信个几分,说是来慰问我们,鬼都不会信的呀”!有了第一个开口的,立刻又有人附和着道。
“那也不一定的噢,或许是那两个小妞知道我们比较生猛呢……”这句话却是魏索讲的,很明显的他是在胡闹了,话没说到一半,立刻就被身边的一个人捂住了嘴巴。开玩笑,现在大家都已意识到领导有可能是会翻脸的了,这又何必呢。
“谁来寻你们开心了?呵呵,这帮崽子……”高忠先所长笑骂着道:“要不然我们起这么个高台派什么用场?大过年的真是吃饱了饭没事做?领导们就是考虑到长期的监房生活与世隔绝,恐怕会造成你们人格的分裂与精神的扭曲,这才煞费苦心组织了这场阵容空前绝后的慰问演出,希望能为你们减压,更有利于将来的改造,以更快的速度更好的姿态改造成为一个对国家对社会有用的人。也希望你们在观看演出的时候多思考多体味,以不辜负领导对你们的殷切期望……”
这会是真的?一众在押犯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目光中均看到了一种感觉无比荒唐难以置信的意味。大过年的张可琳与王玉馨真要来为我们作慰问演出了?我的天……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外传来了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以及嘈杂的喧闹声……(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 你幸福吗
一支长长的车队开进了东洲看守所的大铁门,当先是两辆10吨大货车,第一辆装载着音响、灯光、服装等演出器材,第二辆则是一些负责搬运、布置、调试器材的工人。其后轿车、客车、越野车等各式车辆缓缓跟进,当然,也少不了一些各级新闻媒体的豪华电视转播车。
车队尚未完全停稳,就响起了一阵“哐哐哐”的车门开启声,各级新闻媒体的记者们或手持话筒,或扛着“长枪短炮”,朝着一众呆若木鸡的在押犯直奔而去,犹若饿虎扑食。跑到跟前,记者们热切的目光四处逡巡,似乎在找寻着什么目标,但看着看着目光渐渐由热切变得极度失望起来。
在场的在押犯几乎都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是面容呆滞,犹若行尸走肉般的,就是满脸狞恶、苦大仇深的,年纪也大多是在三、四十岁之间。对这类人记者们基本上是无视的,明显不符合他们的要求嘛。
突然有一个年轻的女记者眼睛一亮,就像是从满地的沙砾中发现了一颗钻石,兴奋的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来不及招呼同伴,急匆匆的就跑了过去。
“对不起,请你让一下……”
“麻痹的,你的‘胸器’顶住老子了……”
“不好意思,请你也让一下……”
“麻痹的,老子的‘凶器’被你顶住了……”
其余的记者见状呆了一呆,紧跟着也是脸显喜色,一窝蜂似的朝前涌了过去。
“请问这位同志……请问这位先生……请问这位师傅……这位小兄弟……”
年轻的女记者出于职业习惯,一连换了几个称呼都觉得不合适,最后只能称之为“小兄弟”,一张俏脸却已是涨得通红。
“请问这位小兄弟……现在你觉得幸福吗”?
这是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小青年,头皮刮得青光发亮,一对小眼珠骨碌碌乱转。但此时他也被围在身前的一帮记者。以及话筒、摄像机给吓懵了,下意识的就说:
“幸福?当然幸福了,幸福得不得了……”
“嗯嗯,那你能说说为什么幸福,幸福在哪里吗”?女记者闻言非常振奋地道。
“不知道”。小青年茫然地摇摇头。
“怎么会不知道呢?好好想想。比如……”女记者一脸的急色,站在对面张开樱桃小嘴,无声地做着口型。
小青年呆呆地看着女记者殷红的双唇,眼神渐渐变得迷离了起来,继而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
“小姐,你的嘴巴好小好柔软……说大声点。到底要多少钱……”
很明显,小青年错把记者当成“妓者”了。
周围爆起了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声,女记者气得浑身颤抖:
“流氓,小流氓!都被关进来了还这么坏……”
“请问这位……现在你觉得幸福吗”?
此时记者们又发现了新目标,来去就像一阵风,立刻就转换了阵地。
这是一个六十多岁身材矮小枯瘦的老头,淹没在人群中被发现也确实是件不容易的事。老头面对着一众“气势汹汹”围上前来的记者脸色也有些发白,松弛的脸皮抖动着明显有了中风的趋势。但他毕竟见过的世面比较多,随即就镇定了下来。点点头道:
“嗯嗯,我感觉到非常幸福……”
“那你能说说为什么幸福,幸福在哪里吗”?
“那是因为党与国家的政策好,国泰民安、繁荣昌盛。老百姓过上了好日子。连我们坐牢的都赶上了好时代,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欢歌笑语、锣鼓震天,等会还要安排我们看跳‘艳舞’呢,这要是换做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哦。谢谢政府谢谢党……”
看跳“艳舞”?几个记者禁不住地摸了一把头上的汗。唉唉,真是难为我们自个了,在这儿做采访简直是要人命的呀!这帮人都是什么素质?噢。差点忘了他们都是犯人,犯人会有什么素质?
众记者不由得垂头丧气、意兴阑珊,他们觉得今天这个任务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完成的了,这不是他们的业务水平不高,而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就在这个时候刚才的那位女记者又是双目一亮,完全忘却了先前的羞愤与恼恨,大步向人群外挤了出去。众记者见状均暗暗摇头,心说你这又何必呢?在垃圾场里难道还能拣出宝来不成?
女记者在人群的缝隙中远远瞧见了两道年轻的身影,说是年轻那倒也罢了,关键是这两个人的神情看上去都有些古怪,忽而兴奋、忽而呆滞,忽而咬牙瞠目、忽而痴痴傻笑。特别是其中的一个,眼神游移跳跃,整个人就像是在梦游。女记者坚信,这两个脑子明显出了某种障碍的人是绝对不会出什么妖蛾子的,在自己出色的业务水平以及耐心的引导下,他们是一定能配合自己完成这次艰巨任务的。
女记者“跋山涉水”的来到了任来峰的跟前,顾不得喘上一口气,也不等后面的摄像赶到,就举起手中带有录音功能的无线话筒开口问道:
“请问这位……小兄弟,现在你觉得幸福吗”?
女记者刚问出这句话就觉得有些不对了,怎么感觉这个年轻人的眼神好像变得有些……此时也不及细想,微一凝目,不觉得花容失色,一颗心都是颤了一颤。
任来峰血红着眼睛,死死盯着对面女记者胸前的高耸之处口水长流,直到旁边的魏索给了他一个爆栗这才勉强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道:
“噢,你这是在问我幸福吗……现在还不知道呢,得再等会……”
女记者这才松了口气,惊魂稍定。心说这个家伙虽然感觉更加的恶心,但好在还是比较上路的,他的意思是要感受一下接下去慰问演出的氛围,这才能回答我的问题呢。想到这儿,故意装出非常疑惑的表情问道:
“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再等会才能知道”?
女记者的一颗心怦怦乱跳,终于要将话题引领到慰问演出上面去了呀!只要有了一个话题就能引申出无数个话题,看来今天的采访任务可以完成了。想到现场这么多同行只有自己才可以完成任务,脸上再一次流露出了兴奋之色。
“主要得看这场慰问演出……”
“嗯嗯”。女记者胀红了一张脸连连点头。
“主要得看这场慰问演出之后有没有其它特殊的节目了,如果有的话我会感到非常幸福的”。
“这又是为何”?年轻的女记者一头雾水,这次她是真正的疑惑了,而不是装出来的。“你想在这场慰问演出之后还有什么特殊的节目”?
任来峰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神情居然变得极度忸怩了起来,求助的目光投向身边的魏索。
“这个……那个……”(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六章 放开手脚
女记者非常单纯的一句反问令任来峰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灵魂的阴暗与丑陋,这对他而言是前所未有的事。是啊,演出结束之后我还想有什么特殊的节目?白日做梦倒也算了,怎么可以对着记者的面广而告之的呢,哎哎,还是太沉不住气啊!心慌意乱之下不得不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身边的魏索。
魏索却没有帮助回对女记者的反问,只是看着任来峰非常严肃地道:
“小任啊,我怎么发现你的思想,包括你的人生观都大有问题了呀……”
任来峰一脸的苦色,又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对面女记者丰盈的胸部,心中悻悻然地想,唉,又让索哥抓住机会了啊!他接下去肯定又要数落我的不是了,通过教训我“借势上位”,以图在这位丰满的女记者心目中留下好印象,他的魔爪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要说对于这套手段的精髓之处我早已深刻领会到了,可为何总不能“学以致用”呢?暗暗摇头间却听得魏索继续说道:
“幸福靠的不是别人的恩赐与施舍,而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慰问演出之后有没有其它特殊的节目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任何美好的愿望都是需要自己放开手脚去实施的,你有手有脚,慰问演出之后你就不能冲上台去动手动脚……再开发一些好节目出来……”
任来峰不禁目瞪口呆,这思路……好像不对了啊!披着“争取”或者“努力”的马甲去骗取小妞的好感这是对的,可后面索哥怎么让我冲上台去放开手脚呢?这么多年来我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手脚“束缚”住容易嘛……确实令人费解的。对了,索哥话中该不是大有深意,或者还留有什么高妙的后手?
回望着魏索一副老神在在、成竹在胸的表情,任来峰很是敬畏的深吸了一口气,噢,果然如此。索哥的手段千变万化,煎、炸、蒸、煮、炒。泡美女如烹小鲜,像我这类扑腾着稚嫩翅膀,向往蓝天的菜鸟确实是难以理解的。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擦亮眼睛,好好学习好好模仿好好感悟也就够了,自作聪明、胡乱揣度反而会误入歧途的……
动手动脚?年轻的女记者一时间好像有些反应不过来,满脸茫然地看看任来峰,再回头看看魏索。继而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却又实在难以肯定自己的判断。这应该不可能吧!纵使他们再龌龊、再垃圾,终究还是个人吧?他们怎么可能在看守所里当着新闻记者的面吐露心中如此丑恶,如此无法无天的想法与企图呢?嗯嗯。一定是我听错了,或者是理解错了。
“记者同志,我想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任来峰说着话眼神又显得恍惚起来,转而低下头咬牙切齿的像是在下什么决心,自言自语地道:“是了是了,我就发誓以后做索哥手中的一个提线木偶好了,反正我的思想我的灵魂不会为我的理想插上翅膀的,也不会为我的追求带来半点好处的,要它们作甚……”
女记者在茫然之余现在又有些莫名其妙。这什么跟什么嘛?前言不搭后语、驴唇不对马嘴的,我该不会是在采访两个白痴吧?这时候任来峰突然猛地抬起了头来,以非常坚定的语气大声说道:
“记者同志,我想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我现在感觉非常幸福。因为我已决定在慰问演出结束之后自己开发节目了。嗯嗯,求人不如求己,能把幸福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才是最关键的,我打算等会趁着演出刚刚结束。秩序比较混乱的这个时机,摸黑冲上舞台去……动手动脚,只要能得了便宜。能跑则跑,跑不了那也没办法,大不了再被多关几年,就当是在追求幸福的过程中所付出的一点代价好了……”
女记者简直惊呆了,娇躯微微战抖,泪水在眼眶里盘旋。她当然不会认为这两个极端龌蹉、垃圾的家伙真会如此胆大包天,她只把这些言语当成了是对她作为记者,作为女性的一种侮辱,又或者说是一种明目张胆的性.骚扰。这在她的职业生涯中是从所未有过的事,在无尽的愤懑、羞恼、委屈等情绪中她只能咬着牙掉头就走,同时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个情况原原本本的反映给看守所领导,一定要让这两个混蛋得到最大的惩罚。
女记者心慌意乱之下差点崴了脚,身后又是传来了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声……
因为正式的演出时间安排在晚饭以后,因此张可琳与王玉馨这两位大牌明星并没有在此时随车而至,这使得一众在押犯心中像是有猫爪在挠似的焦躁难耐。但在现场最心急火燎的却还得数钟汉检察官,虽然看守所领导脑子发昏搞什么慰问演出似乎跟他没多大关系,可是多年的从政经验与优良的政治素养让他明白,任何事物都需要透过表象看实质的,这起闹剧看似荒唐,可谁又知道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玄机呢。
钟汉检察官的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额头上已是渗出了一层冷汗。为什么那个魏索会好端端的毫发未伤,为什么反而“狗头强”躺在地上人事不知了?依照常理这是难以解释得通的。抛开“狗头强”强悍的自身实力不说,他还拥有着极其便利的客观条件,要在看守所杀一个在押犯怎么可能会失手?如果一定要说还有意外存在的话,那除非是……
钟汉检察官禁不住的又打了个冷噤,还有这场莫名其妙的慰问演出……一帮看守所的在押犯需要慰问什么?慰问他们坏事做绝劳苦功高?慰问他们关了几天受尽委屈?这不是扯淡嘛!很明显了,这场慰问演出的目的就是为了隐藏什么,或者说,是在为某个大动作造势。是了是了,肯定是这样的,要不然怎么还请来张可琳、王玉馨这种国际一流大明星呢?还有这么多大大小小的新闻媒体,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就会震惊全国的。
这是上层的派系之争,神仙打架,我这个小虾米可得堕入万劫不复之境了。想到这儿钟汉检察官简直悔恨欲死,枉自己还想着不动声色的为领导立功呢,谁知道这是在往枪口上冲呀,这下好了,十拿九稳的要当“炮灰”了。
钟汉检察官头上的冷汗涔涔直下,但就算明知道这是个必死之局,他还是万分的不甘心,他还想在临死之前再挣扎一把。
在这个时候去找高忠先所长当然是极其不智的,钟汉检察官更不会去跟看守所的直接领导东洲公安局打招呼,他偷偷地来到广场偏僻的一角,哆哆嗦嗦地掏出一个从未用过的备用手机,按下了一串号码。
这一长串加密号码直通千里之外“大老板”的办公室,如果换作以前钟汉检察官是死也不敢拨打的,但现在十万火急,他是什么也顾不上了。手机里传来了一声表示接通的长音,钟汉检察官只觉得浑身火热、口干舌燥,一颗心紧张的都快从喉咙口跳了出来。
但这个电话始终没人接听,钟汉检察官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就他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给“大老板”打电话,想想都觉得荒谬的。
没奈何只得重新输入了一个号码,这次他打的是“二老板”的手机。
“喂,你是哪个”?一道似乎态度极度不耐烦的深沉男声在手机里响起。
虽然只是“二老板”,但对钟汉检察官而言依然是个遥不可攀的存在,低哑着嗓子小心翼翼地道:
“领导好,非常惶恐打扰了您的休息。因为在我们这儿出现了一些异常情况,十万火急,不得不向您来汇报……”
钟汉检察官将东洲看守所所发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当然也没隐瞒自己自作主张出动“狗头强”的事,要不然也惊动不了大领导。钟汉检察官明白,打完这通电话他的小命就不属于自己的了,不管两个派系最终谁胜谁负,他还是一个在劫难逃的下场。但是实在没办法,及时汇报了情况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汇报的话那就是十死无生了。
手机另一端沉默了下去,但粗重的喘息声还是令钟汉检察官感受到了领导的怒火。
“你待在那儿老老实实等着我,在此期间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二老板”只抛出了这么一句话就摁断了通话。(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七章 慰问演出(一)
夜色,不仅仅能掩盖滔天的罪恶,还能够渲染出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这句话不管有没有道理,至少看守所的在押犯们以前都是这么认为的。他们之所以被关进看守所,几乎一大半都是黑夜惹的祸,每当夜幕降临,他们就会迫不及待地撕下身上各种各样的伪装倾巢而出,变成彻头彻尾的禽兽……
但自从被关进看守所失去自由以后,他们就对黑夜心存恐惧了。漫漫长夜如何排遣?虽然能在充斥着“正能量”的“新闻联播”中偶尔看个美女流几滴口水,可连头连尾那也只有短短的半个小时呀!过后就只能心酸地哼哼“铁窗泪”拼拼刺刀了。
而今晚,就是今晚!他们终于又重新感受到了夜的璀璨、夜的辉煌、夜的魅惑、夜的激情,一场盛况空前的演出正在看守所高高的铁墙,月色下泛着寒光的电网内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蓬”的一声巨响,无数丛绚丽的烟花窜上了半空,将黑夜辉映的美轮美奂、亮如白昼。
远在数十里之外,正在街上无聊游逛的东洲市民神情呆呆地翘首以望。咦,烟火?这是哪里在开烟火大会?瞧着是乡下方向嘛,那里好像还有一个专门关强盗贼骨头的看守所呢。这倒是奇怪咯,为啥乡下人的夜生活比阿拉东洲人都要写意哉?
烟雾滚滚、灯光闪烁,在震耳欲聋,充满节奏感的音乐下八名穿着暴露的妙龄女郎冲上了舞台,摇头摆脑、抚臀抹胸,开场劲爆火辣的舞蹈才一开始就令天上的月亮羞涩地躲进了云层里。
在押犯们赤红着眼睛彻底狂野了,他们声嘶力竭地叫着、吼着,疯狂敲打着身边一切可以敲打的东西。在这一刻他们完全忘却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处境,甚至对守在不远处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都已视若等闲。这是一种纯粹的宣泄。压抑过久人性极度的反弹,连在押犯们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身体内竟然隐伏着如此澎湃,熔岩一般滚烫的激情。
“啊啊,妹子好靓!再来一个‘大劈叉’啊”!一位仁兄手握着板凳猛力敲打着自己的头颅,状若疯魔。
“前空翻,麻痹的怎么又是前空翻?你们就不能来一个后空翻吗?前空翻只是便宜了天花板,我们什么都看不到……”另一位小阿弟捶胸顿足,急不可耐。
“唉,真是世风日下啊!现在的小姑娘也真是没脸没皮的。好好跳个舞非得露胸露大腿的吗?看的我心惊肉跳的……”一位老人家昂着头,夹着腿,捂着裆坐在板凳上,“喂喂,前面的那位兄弟别站起来嘛,你挡住老夫视线了……”
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的短暂,轻易点燃了激情的开场劲舞很快就进入了尾声,音乐一停,小姑娘们立刻拍拍屁股跑进了后台。她们没带走一片云彩,却留下了满地的口水。紧跟着西装革履,胸口插着一束迎春花的节目主持人手持话筒款款踏上了舞台,脸上带着亲切和煦的笑容。浑厚的嗓音伴随着标准的普通话深情朗诵道:
“啊!春天,是一切美好事物的开始。在这个充满生机与活力、希冀与梦想的季节里,我们意气风发!迎着春风,迎着朝霞……”
“迎你妈个头。快滚你妈个蛋!这谁呀?长得跟个棒槌似的……”
“就是。这人好比是窑子里姑娘立的牌坊,发春就发春嘛,大家都是喜闻乐见的。扯上春风与朝霞作什么?纯粹是来坏人兴致倒人胃口的,老子一见到他立马就软了……”
“快滚,快滚!我们要看小姑娘扭屁股,我们要看张可琳,我们要看王玉馨……”
台下闹哄哄的乱成了一团,许多人胀红着脸气急败坏的就像死了爹妈,而台上的节目主持人就成了他们不共戴天的大仇人。
这节目还怎么做?转播车上的一众记者、摄像不禁面面相觑。虽然在中国所谓的“现场直播”都有一定时间的延期,并不与实时同步,在出现特殊的,不和谐的片段时都可以在第一时间进行剪辑,可那也只是在一般情况下的呀!像现在如此这般的还怎么处理?
看守所的领导平时不好好开展工作那倒也罢了,可怎么有胆子让这帮没有教育好的流氓、匪徒出来充当观众呢,不想混了吗?唉唉,历史上还没出现过素质这么低的观众呢,眼见着他们就要把节目主持人轰下台去了,没有节目主持人的晚会还叫晚会吗?那还如何宣传正能量,那还如何旗帜鲜明地点出主题,而我们又该如何跟全国人民交代呢?真是伤脑筋啊!
这节目还怎么做?台上站着的也算是国内比较有名的主持人了,此时却也禁不住的汗流浃背,一脸的尴尬之色。他肚子里还有许多辞藻华美、意境高远的话没有交代呢,这些话是必须要交代的,要不然要他作甚,要不然这台晚会还有什么意义?可是……看了看台下群情激昂,一双双烧得通红的眼睛,就算杀了他也不敢再故作姿态了呀!也亏得他尚有几分急智,摸了把汗:
“现在有请领导致辞,大家欢迎……”
说完这句话节目主持人掉头就跑进了后台,跑得简直比兔子还快。
如果论级别,高忠先所长就算再修炼一百年,也不可能轮到在这种阵容与规模的晚会上露脸致辞的,可是这场莫名其妙的晚会……高忠先所长到现在脑子都是昏昏沉沉的像是在做梦。
因为现场并没有其它高级别官员到来,因此高忠先作为一所之长只能硬着头皮接过这个烫手山芋,而事实上也确实只有他才能勉强控制住这个混乱的局面了。
高忠先所长一上台,整个场面还真的是静了一静。记者们松了一口气,后台的主持人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们却不知道高忠先所长同样是在暗暗抹汗,暗暗骂娘呢。
麻痹的这台晚会到底是上面的哪个白痴组织的?标新立异一定要跟强盗贼骨头普天同乐那倒也罢了,可你在节目的选择上稍微悠着点呀!什么没营养的小品、相声,歌颂、赞美党与祖国的红歌、红舞都可以的嘛,偏偏一上来就是小姑娘露胳膊露大腿的翻筋斗竖蜻蜓,这下好了,犯人们压抑了一万年的情绪都给挑拨上来了,瞧着这一个个血红着眼睛的架势,除了用机关枪扫,谁还有本事能弹压住他们?
“崽子们……”高忠先所长一开口就觉得不对,现在对在押犯们怎么还可以如此称呼呢。
“同志们……”还是觉得不怎么妥帖,摇了摇头:
“同志们,今晚你们开心吗?嘿嘿,看到大家的表情我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可是你们在开心的同时思考了吗,体味了吗?领导煞费苦心组织了这场阵容空前绝后的慰问演出,就是希望……”
“我们思考了,我们体味了,节目很精彩,小姑娘的屁股很挺很圆……我们好久没见到女人了,领导的意思就是让我们今晚好好爽一爽,领导万岁”!
tmd这么理解也可以?!高忠先所长站在台上一脸的错愕。
“我们要看小姑娘……”
“我们要看张可琳、王玉馨扭屁股……”(未完待续。。)
ps: 感谢毒你万遍同学的打赏,谢谢!
第三百七十八章 慰问演出(二)
高忠先所长禁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满脸的苦色,他的担心还真不是多余的,现在的局势已然失控了。
有心想要派队伍弹压或者终止取消这场演出,但思来想去总是觉得不妥。派队伍弹压肯定是会造成激烈摩擦的,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现场有这么多记者在,总得顾虑一点影响的吧?至于取消演出那就纯粹是个笑话了,这场演出也不知道是哪个上级组织部门、宣传部门牵头组织的,反正级别都挺高的,自己一个小小的看守所所长、处级干部有权力取消这么一场演出?
高忠先所长又是纠结又是无奈,身在官场基本上就是要靠级别、身份、资历说话的,不在其位不谋其职,这也可以说是一种既定的规则,纵然你再有道理,但如果自身没有坐到这个位置上,就只能乖乖闭嘴。
就在这个时候台下突然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张可琳、张可琳……大咪咪、大咪咪……”
一阵浓烈的香风袭来,高忠先所长头一晕、腿一软,差点一个跟斗栽倒在地。高所长有能力有觉悟什么都好,可就是有一个毛病始终难以克服与改正,那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女色闻风丧胆的自然反应。
高忠先所长知道接下去就没他什么事了,事实也确实如此,论级别他还远远够不上,论胆子论勇气他也不能跟台下这帮“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在押犯们比,所以他只能非常遗憾的往台下走。走到半途偷偷瞄了一眼,不觉咽了口口水叹了口气。果然是高档、大气、上档次啊!
这是一位长发飘飘、妆容精致、姿态曼妙的美艳女郎,在一袭黑色连体紧身衣的包裹下全身曲线毕露,“逼人”的青春气息席卷全场。
“哈喽,大家晚上好”!
作为一名港台一线女艺人,张可琳对国内的情况并不是太了解,至于政治体制内的组织机构、人事布局更是一窍不通。她不知道“看守所”具体是做什么的。想当然的认为这应该是跟什么什么院,什么什么局都是差不多的,所谓“看守”嘛,除了“看守”国家财富还能“看守”什么?
在张可琳的脑子里所谓的“财富”不外乎珠宝与金钱,一想到这儿储藏着数不尽的珠宝她就怦然心动了,她决心这次一定要卖力表演,争取能得到一些额外的奖励。只是她的心中却还是有些担忧的,担忧自己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能调动起全场的气氛。原因无它:在如此“机要”部门工作的人恐怕都是很正经的吧?!
但她立刻就发现自己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一踏上舞台,台下那一排排一行行绿油油的眼睛……张可琳突然莫名有了一种久违了的。心如鹿撞的感受,就像又回到了纯真的幼女时代。
为什么要说是回到“幼女时代”呢?因为张可琳8岁以后就不再纯真了。
“张可琳,大咪咪……大咪咪,晚上好……”
要说在押犯们还是有些素质的,他们非常有礼貌的回应着,并予以最最热烈的掌声与尖叫。前面几排的在押犯粉丝们甚至竖起中指代替荧光棒轻轻挥动着,齐声哼着张可琳的成名金曲。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的热情”。张可琳立刻就进入了状态,嗲声嗲气的娇呼道:“这次真的是非常高兴。非常开心来到东洲,来到东洲看守珠宝所……东洲看守珠宝所的观众是最棒的!你们太热情了,我爱你们”!
“我们也爱你……”
“爱你的大咪咪!爱到欲仙欲死,爱到不可自拔……”
现场更是乱成了一团。
“谢谢大家对可琳的支持。我实在是太幸福了!作为一个感恩的回馈,我今天特意为大家带来了一首最新单曲——‘爱情的傻瓜卖了你’,希望大家喜欢……”
“我们不要听新歌,我们要听‘洞天福地’……”
“还有‘床前明月光’也挺不错的。还是老歌好啊!老歌怀旧……”
“没错没错。还是‘床前明月光’来得带劲!怎么唱来着?嗯嗯,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一对狗男女,脱得精光光,老娘见了心慌慌……”
张可琳着实有些为难了,只能掩着小嘴吃吃的笑。要晓得“洞天福地”与“床前明月光”那两首歌都是她早期的作品,词曲的内容与积极、进取的主旋律稍稍有些出入,因此在以前的几次国内演出中领导或明或暗的都打过招呼了,“这种歌曲嘛,能够不唱还是尽量不唱吧”!可是台下这帮东洲看守珠宝所的观众怎么就没这种觉悟呢?
唉,台下的这帮观众可都是看守珠宝的噢,要是不满足他们的要求,我的珠宝怕是要飞了。张可琳进退两难。她却不知道得寸进尺、得陇望蜀是台下这帮在押犯的一贯秉性,就算她真的答应唱老歌了,在押犯们还是远远不会满足的。
“对了,刚才我好像听哪位朋友在说,要看我与王玉馨扭屁股”。好在张可琳“久经沙场”,还是相当有舞台经验的,心中微微一动,立刻就想到了“打擦边球”这一招。也确实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在国内搞艺术的要是不打“擦边球”,基本上都只能去喝西北风。
“是啊是啊,我们要看扭屁股……唱新歌不如唱老歌,唱老歌不如扭屁股……”台下一部分在押犯嬉笑扭打乱成了一团。
“那你们说,我与王玉馨谁的屁股扭得好,你们更喜欢看谁的”?说着说着张可琳的尺度就有些放开了,但她还犹未自知。
“哈哈……我们当然喜欢看你扭了”。一众在押犯狂笑着几乎异口同声说道:“王玉馨是文工团的,她穿着军装一本正经不会扭的”。
“谁说我不会扭屁股了?是你们没机会看到而已”。此时突然有一道清丽的女声在舞台另一端冷冷说道:“真要扭,我绝对比这个腐朽、堕落,没有廉耻的女人扭得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