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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银河九天     首席御医txt下载     首席御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五六章 搬山酒

    保健组的人从雪山脚下一路赶回荣城,此时也确实是饥困交迫了,

    看曾毅坚持不肯受这一杯酒,大家也就作罢。在邵海bō的提议下,大家为圆满完成此次任务喝了一杯,便开始吃饭。

    席间老专家不由感慨一句:“以前小曾就是专家组的成员,但没有跟他多打过交道,只知道他是搞中医的,没想到小曾在西医方面,也是造诣颇深,还是位全才啊。”在座的人齐齐领首,呼吸xìng碱中毒,这可是不折不扣的西医名词,今天曾毅给徐老诊断出这个结论,确实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

    在执行任务期间,大家都是把曾毅当中医看的,所以事先商定方案的时候,只要跟西医有关的,大家都会选择xìng地无视曾毅,也从不征求曾毅的意见。

    现在看来,倒是自己这些人的门户之见太深了,井水是水,河水难道就不是水吗!都是为了治好病,何必硬分出个中西,搞个井水不犯河水呢。

    曾毅摆摆手,笑道:“上大学的时候,我选库的是西医诊断学,正好师兄是搞西医的,平时没少指点我,耳熏目染,所以我也知道一些西医方面的知识,但肯定是比不上在座的前辈。”邵海bō知道曾毅这是在维护自己,邵海bō能够担任这次保健组的组长,主要是沾了他这个省人院副院长的身份,但保健组的这些老专家,未必就能心服口服。现在曾毅这么一说,那邵海bō来担任这个位置,就变得无可非议了,曾毅的西医知识是我给指点的,水平已然都这么厉害了,谁还有话可说。

    “主要是曾毅悟xìng好,人也肯学!”邵海bō笑了笑,就把这个话题岔过,然后举起杯子,道:“感谢诸位同仁的鼎力相助,这次任务才能圆满完成,我敬大家一杯!”一顿饭吃得皆大欢喜,邵海bō高兴,老专家们开心,曾毅也有不小的收获。

    在最能排资论辈的专家组里,曾毅这个年轻的娃娃大夫,自然是极其不受待见,所以他被踢出专家组后,也没有专家为他出头讲话,但通过今天这个事,曾毅就算是树立起自己在南江省保健系统的威信了。

    第二天早上,徐力开车过来接曾毅,回高新园区去上班。

    一进管委会的大院,李伟才就笑着小跑过来,道:“曾主任,你回来了!”曾毅笑了笑,道:“李主任,以后不要这样了,有什么事,等我进了办公室再说也不迟!”

    “曾主任这趟出门,一去就是好几天,早上徐力说去接你,我这一高兴,就在办公室坐不住,所以下来看看!其他同志还建议搞一个欢迎仪式,我知道曾主任不喜欢这一套,就给拦住了!”李伟才打量了一下曾毅,道:“曾主任,看你气sè这么好,就知道这次出去事情一定办得非常顺利!”

    “还行,还行!”曾毅也拿李伟才这个样子没什么办法,一边上楼,一边问道:“家里的情况,最近都还好吧?”“一切都好!”李伟才一tǐng腰杆,道:“有曾主任你主持大局,没人敢乱来的!”

    进了办公室,李伟才把这几天管委会的重大事情,向曾毅做了一个汇报,然后拿出需要曾毅补签的文件,请曾毅签了字。之后管委会其他的几位副主任,以及下面各局所的头头脑脑,也听说曾毅回来了,于是打着汇报工作的旗号,纷纷跑了过来lù脸。

    下午管委会又召开了一次班子会议,把市里的几个重要通知传达了一下。

    等散会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家簇拥着曾毅走出会议室,有人提议晚上管委会的班子成员一起吃个饭,庆祝曾毅回来。

    曾毅不喜欢这些无意义的应酬,还没来得及推辞,就听楼下传来一个宏亮的声音:“这里是白阳市高新园区的管委会吗?”

    大家就停下脚步,站在过道上朝下看去,只见管委会的门口,站了个一头银发的老头,身后还跟着一名年轻的男子,目光锐利。

    门卫指了指一旁硕大的牌子,道:“这不写着的嘛!”

    老头一背手,道:“那个小曾曾毅,是不是在这里上班啊?去告诉他,就说我找他!”声音苍劲洪迈,整个管委会大院都听搦艮清楚。

    会议室门口的人不由集体倒抽一口冷气,在白阳市,谁不晓得曾主任的威名,就是市里领导相请,那也得客客气气称呼一声“曾毅同志”这老头是谁啊,好大的口气,开口小曾,闭口曾毅,直呼其名,毫不避讳!

    门卫似乎被老头的这幅派头给镇住了,问道:“你找我们曾主任?

    没请问,你是……”

    老头没说话,老头身后的年轻人倒是开了。“你把他叫出来就行了!”口气非常冷,意思是这个问题不是你一个门卫该问的!

    “曾主任,我下去看看!”李伟才说到,他觉得这个老头有点过分了,你来找我们小曾主任,说明来意直接上办公室来也就是了,怎么还让小曾主任亲自下去迎接呢,这架了未免太大了吧!

    曾毅一抬手,笑道:“走,大家下去迎一迎,咱们管委会来贵客了!”说着,曾毅就在前面进了楼梯间,下面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徐大炮徐老!

    门卫一时搞不清楚徐老的来历,但他在管委会守大门,也算是见过识广了,能看出徐老的气派不小,心想着说不定是个什么大人物呢,于是就进了门房,拿起电话准备请示办公室。

    刚拿起电话,管委会的一众领导,就在曾毅的带领下集体走出了大楼。

    “老首长,您来怎么也不通知一声,我也好提前准备准备,做好接待工作!”曾毅就笑着朝徐老迎了上去“欢迎老首长莅临高新园区,检查指导工作!”徐老爽声一笑,道:“别给我来这一套!我一个退休的老头子,能检查个啥工作!”管委会的领导被曾毅口中的“老首长”三字给惊到了,一个个lù出灿烂的笑脸,心里拼命琢磨眼前这位老者的来历。

    “老首长往这里一站,就是对我们工作的一种鞭策和鼓励!”曾毅说完抬起手,道:“老首长,请里面坐!”徐老笑呵呵背着手,率先迈步朝楼上去了,曾毅和管委会的一众领导跟在后面。

    进了楼道,徐老道:“小曾,就不要惊扰大家了,我到你办公室坐坐就行了!”曾毅就明白徐老的意思了,回身说道:“那大家就都先去忙,按照刚才会议上的商定的方案,抓紧落实吧!”众人连连点头,脸上没有任何不满,但心里却是有些小小的失望,这位老首长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老领导,如此天赐良机,可惜自己竟然连老领导的姓名都没弄明白,就给赶了回去,更别提什么表现了。还是小曾主任的路子硬啊,老首长竟然还专程到高新园区来找他!

    进了办公室,徐老扫了一眼,对里面的布置摆设还算满意,并没有那些铺张浪费的坏毛病,于是就笑呵呵坐在了沙发上。他的那位警卫员,很自然地站在了办公室的门口,狼顾虎盼,警视四方“徐老,您应该在荣城好好休息才是啊!”曾毅去沏了上好的将军茶,轻轻放在徐老面前。

    “这话我不愿意听,没病休息什么,好人也能给躺坏了!”徐老哈哈一笑,抄起面前的茶杯,放在仔细一嗅,问道:“这就是南云县的将军茶吧?”曾毅点头,笑道:“是,徐老您尝尝,如果喝着顺口,等回京城的时候,可以多带一些回去。

    徐老对着杯子吹了几口,等茶水稍凉,就一口气喝掉大半杯,对茶本身不予品评,而是笑道:“翟老哥真是不枉活这一回啊,还有个专门跟他有关的将军茶!你再看我,既没有将军酒,也没有将军烟!哈哈!”曾毅听明白了,这位徐老不是个喜欢喝茶的人,也不会喝茶,他的嗜好是抽烟与喝酒,而且自己跟翟老的那点关系,怕是徐老也早已知晓,否则不会毫无由头就提起翟老。

    放下杯子,徐老道:“今天过来,主要是向小曾你道个谢,昨天要不是你,我这把老骨头可就要交代在山里头了!”

    曾毅急忙摆手,道:“老首长,这可当不起,我是保健组的医生,职责就是……”

    徐老大手一摆,道:“这话我不稀听!当兵扛枪,就要去打仗保家园,这是必须的,除此以外,没有任何事是必须应该由谁去做的!你救了我的命,我向你道声谢,天经地义,有什么当不起的!”曾毅呵呵笑了一声,他看出来了,这位徐老是位直xìng情的人,换了其他领导,可能就不会如此了。但徐老就能放下这个身段,而且不是一次了,前几天,他就亲自到保健组的饭桌上来道谢,还连累其他两位老首长也不得不过来表了态,今天徐老又专程到高新园区来道谢,这个事,其他领导是绝对不会做的。

    “徐老这话不对!”曾毅摇头说到。

    徐老大眼一瞪“怎么不对!”

    “当兵就要打仗,这话是没错,但老将军你也不能规定了只有军人才能奉献吧!我们做医生的虽说不能扛枪打仗,但为带兵打仗的老将军治个病,奉献一下自己保家卫国的心意,难道也不该吗!”曾毅说到。

    徐老爽声笑着,道:“你这个小娃子,说话就会拐弯抹角,我说不过你!反正谁救了我,我就得感谢谁,这是我老徐做人的原则,不说不痛快!”

    “老将军可真是霸道!、,曾毅无奈笑着摇头。

    “别人只敢说我是xìng情耿直,你就敢说我是霸道!”徐老佯作生气,不过眼中却满是笑意,道:“也罢,那我今天就霸道一回!既然来了,你这个做地主的,必须好好招待,否则我饶不了你!”

    曾毅就笑着问道:“那徐老是想要将军酒呢,还是将军烟?”徐老沉思片刻,道:“当年队伍长征路过雪山的时候,我才是十来岁的小娃娃,在有钱的人家里卖身做苦工,听了队伍的宣传,我就铁心跟着队伍走了,这一走就是几十年,有时候做梦的时候。就想起当年喝的搬山酒吃的野菜饽饽,那个滋味香得我做梦都能给梦醒了。这次回来,本想一偿多年心愿,谁知这把老骨头不争气,走到雪山脚下了却又给拉回荣城来了,今天我在大街上转了一天也没找见有卖的地方……”

    曾毅就笑了起来,道:“老首长放心,你的这个心愿,我帮你办!”说着,曾毅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问道:“李主任,我想知道,咱们白阳市哪里有最正宗的搬山酒,还有野菜饽饽一定要正宗的!”

    李伟才回到办公室就坐在那里琢磨徐老的来历,想来想去,总对不上号,也实在是他知道的大人物太少了!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眼光扫过办公桌上的那份《南江日报》,上面硕大的标题:〖中〗央老干部团领导在南江重走红sè之路!下面还配了一副彩sè照片。

    等看清楚那副照片李伟才当时一失手,就把自己喝水的杯子给打翻了,刚才那位老者,不就是这照片的徐老吗,人称“徐大炮”的徐老将军,赫赫有名的开国虎将,战场上的杀人不眨眼的“阎罗王”一把大砍刀下,不知道让多少鬼子亡了命!

    提起徐老的名字,几芋是fù孺皆知,至今不少电影电视剧,依旧还在以徐老将军为原型在塑造演绎!

    李伟才实在没有想到,这么一位威风凛凛的老将军,竟然会以这么一种方式,驾临自己所在的白阳市高新园区,这种事情,打破脑袋也想不到啊!

    正在诧异呢,电话响了起来,是曾毅打过来咨询的。

    李伟才一听就jī动起来了,这还用想吗,肯定是老将军要尝一尝这个搬山酒,他立刻就道:“曾主任,咱们白阳市,确实有一家专门做搬山酒和野菜饽饽买卖的小饭店,就在夜市街里面,卖的绝对是正宗的红军搬山酒,店主也是那边的人,只是毕竟是风味小吃,这店实在是太小了,条件简陋得

    ……”“好,我知道了!”曾毅就挂了电话。

    这个搬山酒,其实是雪山脚下当地人酿的一种青稞酒,比较烈,喝了之后浑身发烫发热,当地人说只有喝了这个酒,才能翻得过去雪山,所以叫做搬山酒。后来长征的队伍从那里路过,喝了这种酒,所以这酒又叫红军搬山酒,也叫红军酒。

    别的好酒,喝了之后第二天头不疼、胃不难受,可这搬山酒因为制作工艺粗糙,喝了之后胃里就跟刀子割一样,酒量小的人,喝了当场又吐又呕,滋味很是不好受,所以很少有人愿意去喝这酒,在商店里买不到,没有厂家会专门做这种小众化的酒,只有一些在当地人开的小饭馆里,才会出售这种自家酿的搬山酒,算是地方风味的一种。

    不过,曾毅倒是有点明白徐老昨天为什么为得呼吸xìng碱中毒了!当年他就是从那里跟着长征的队伍走的,一走就是几十年,现在重回故地,难免会有些情绪jī动。这种情绪上的jī动,表现在身体上,就是呼吸加快,心跳加速,从而很容易就yòu发了呼吸xìng碱中毒。

    放下电话,曾毅回身道:“老首长,地方我已经找到了,我这就让人去买回来!”徐老就道:“既然知道地方,就直接过去吧,何必多此一举!”曾毅笑道:“那个地方有点小,而且人来人往,我怕照应不全啊!”“都是借。!”徐老大眼一瞪,道:“吃个野菜饽饽,不去小饭店,难道还要去高级饭店吗!不伦不类!”曾毅还想再劝,徐老今天肯定是脱离老干部团自己单独出来活动的,真要是出个事,自己担当不起,昨天的事就已经搅得南江省天翻地覆了呢,他道:“老首长,还是……”

    “现在就带我去!”

    徐老发了火,直接下了命令!这次可不像刚才,一瞪眼,那久经战场的杀气顿时就现了出来,这种杀气,远不是苏健纯、汤卫国可比,是乌云压城的感觉!

    曾毅没办法了,硬着头皮道:“鼻去了就是吃饭,老首长得听我安排,否则你打死我,我也不告诉地方在哪!”“小崽子,还敢跟我讲价还价!”徐老嘴上这么说,但身上的杀气却消失不见了,刚才还是乌云压城,现在又是晴空万里,道:“废话少讲,带路!”

    曾毅知道徐老这是默认了,下楼的时候,曾毅还特意把徐力叫上。

    白阳市的夜市街也是比较有名的地方,一到晚上,就热闹非凡,此时时间还有些早,街上的很多饭馆,还没有开始营业,只是把招幌亮了出来,做着开业前的准备工作。

    站在街口一看,曾毅就看到了李伟才所说的那家小饭店,当时朝徐力使了个眼sè。

    今天是大章,没有第二更了,勿等!@。

第三五七章 桌子

    徐力推门下车,朝“李记夜市……走了过去,进去饭馆有两分钟,徐力又出来了,站在饭馆门口朝曾毅这边一点头。

    “老将军,咱们过去吧!”曾毅这才笑着请徐老下车,他让徐力提前去看,一是确认安全问题,二是看饭馆是否营业了,是否有要吃的那几样东西。

    徐老虽然觉得曾毅有些小题大做,但什么也没说,抬步下车,朝那边走了过去。他心里很清楚,这也就是曾毅了,如果换作别人,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出现在夜市这种地方的,所以自己也别给人家曾毅惹什么麻烦了。

    几人过来之后,徐力反而快速离开,过去停车了。

    饭馆不大,里面摆了十几张桌子,此时还没到开夜市的点,所以空空dàngdàng,一个客人都没有。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人,皮肤黝黑,忠厚老实,看到曾毅几人进来,就拿着单子走了过来,热情笑道:“随便坐,几位都想吃点什么?”“搬山酒正宗吗?”曾毅问到。

    “都是自己家酿的,肯定正宗,货真价实!”老板陪着笑,道:“你们放心喝就是了,别的不敢夸,但是在这荣城、白阳两个地方,你绝对找不出比我这里更正宗的搬山酒了!”曾毅看了一眼徐老,发现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军,此时已经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便道:“先来一斤搬山酒,再把你们店里的特sè菜,一样来上一盘,野菜饽饽要多上一份!”

    “好,马上就好!”老板在单子上师师几笔,然后大喊了一嗓子,让伙计上菜,自己则拿起酒飘漏斗亲自去盛酒。

    酒就装在店里靠墙的两个黑sè大缸里,一掀开上面密封的盖子,整个店里全是酒香。

    徐老的大手在tuǐ上摩挲了两下,哈哈大笑,道:“就是这个味!

    可是谗死我了!”

    老板盛好酒端了过来,笑道:“这是一斤二两你们是今天的头一桌客人,我多饶你们二两!”“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徐老呵呵笑着。

    “不就二两酒嘛如果你们吃着可口,以后常来就是了!”老板也是个会做生意的人,看眼前这几个人都是以前没来过店里的客人,就多饶二两酒无非是想做个回头客。

    菜很快上来了,除了野草饽饽外其余都是下酒的凉菜,兔头、牛肉、棒棒鸡、酒鬼huā生、泡椒笋条,店虽小,但品种还tǐng丰富,有荤有素、有卤有腌,颜sè搭配得也很好,红黄白绿,摆了大半张桌子。

    “还需要热菜不?有砂锅、烤鱼、炒龙虾!主食有面有米饭!”老板热情问着,道:“外面这条街上的东西,都可以点点了我让伙计去叫!”曾毅看了一下徐老发现徐老没有再叫的意思,就道:“先这些吧,不够一会再叫你!”

    “行,有事你就喊一声!”老板笑呵呵走了搬了张椅子坐在店门口,等着下一拨客人的光顾。

    徐老等不得曾毅给自己倒酒直接抄起酒壶就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大口满饮,等烈酒下喉,徐老把杯子往桌上一磕,道:“痛快啊!痛快!这酒喝起来就是带劲!”“徐老,先尝尝着野菜饽饽,胃里垫点东西再喝也不迟嘛!”曾毅就把酒壶拿过来放在了自己手边,顺势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徐力已经停好车回来了,就在马路对面的一家烧烤店的门口坐着,点了份烤肉,叫了壶茶,正慢条斯理吃着喝着,眼神警惕地盯着夜市街上的情况。

    徐老一瞪眼,伸手就想夺酒壶,不过想起自己来之前说的话,又悻悻把手收了回去,笑道:“好好好,听你的,就听你的,先吃菜!”翠绿sè的野菜饽饽,蘸着火红的辣油蒜汁,吃子一口下肚,徐老又道了一声痛快,胃口也不由为之一开,一连吃了好几个野菜饽饽,徐老才把筷子转移到其它几盘菜上。

    “我家里的那个厨子,倒是正儿八经的特级厨师,可做出的味道,还不如这家小店呢!”徐老放下筷子,眼光又瞅着酒杯,道:“小曾,这酒不错,你也尝尝!”

    曾毅哈哈一笑,这才拿起酒壶倒酒,道:“徐老是嗜酒之人,你能说一声好,那肯定就是好酒了,我一定得尝尝!”“来,来来,一起干一个!”徐老拿起杯子,道:“感谢小曾你的热情款待,这是我在南江吃得最舒心的一顿饭。”

    曾毅笑了笑,道:“徐老还是赶紧把这话收回去吧!否则让别人听了去,我可就要倒霉了!”徐老哈哈一笑,道:“你说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我不过是偷着喝了杯酒,他们就跟天塌了似的,哭天抢地,又要打报告,又下什么最后通牒,搞得我跟那不懂事的小娃娃似的,整天手不是手,脚不是脚。他们不让我痛快我也就不待见他们,从来不给好脸sè一一一一一一…,

    这话还没说完,坐在旁边的警卫员就低声提醒道:“首长,请注意量……………”“闭嘴!”徐老的大眼就瞪了起来,你小子真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我正说这个呢,你马上给我补一枪,这不是拆老子的台嘛,他喝道:“少说一句没人把你当哑巴!有小曾这个大夫在,注意什么量!”

    “徐老,大家也是为你的健康着想!”曾毅安抚了两句,道:“小酌即可,但绝不能放纵,过则有害啊!”徐老打断了曾毅的话,道:“不要扫兴!”

    曾毅也就不多说,陪着徐老喝了一杯,酒一入喉,当一股灼烧的滋味就从嗓门一直延伸到了胃里,就跟被人放火烧了一把似的。

    徐老看到曾毅的脸sè,就哈哈一笑,问道:“怎么样,这酒味道如何?”曾毅直摇头,笑道:“我终于知道徐老你为什么会惦记这个搬山酒了!”“为什么?”徐老看着曾毅“你说!”“这酒和你一样,太霸道了!”曾毅说到。

    徐老爽声大笑,道:“知我者,小曾也!”

    几人喝酒的工夫,夜市街上的人就多了起来,很多饭店开始慢慢上客,有些生意火爆的店,都把桌子摆到了门口的路边。

    另外还有一些小商贩,推着小车来到夜市街,卖一些炸臭豆腐、烤妩鱼、酸辣粉之类的风味,整条夜市街上,顿时弥漫起各种食物的味道。

    徐老闻到外面的臭豆腐味,鼻子抽动了两下,喊了一声:“老板!”坐在门口的老板就跑了过来,笑着问道:“是不是菜不够,要添点啥?”徐老指了指门口,道:“来份臭豆腐吧!”

    老板应了一声,不过脸上却有些不高兴,磨蹭了半天,才叫过一名服务员,给了十块钱,道:“出去买份臭豆腐!”徐老就有些纳闷,这老板怎么回事,刚才还一脸的喜气,说是这条街上的东西都能点,现在让他去买份臭豆腐,却是如此心不甘情不愿,徐老于是就看着曾毅,想弄个明白。

    曾毅低声笑道:“徐老,这家店是固定经营,是有桌子的,而外面的那些小商贩,属于是流动经营!”徐老一琢磨,就明白了过来,表面看,这些商家都是做夜市买卖的,但细一分析,这里面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这条街上的固定店铺,都是有桌椅板凳来招待客人的,客人坐在别人的店里,却可以点了自己家的食物,如此就相当于是自己的店面平白多出了很多张餐位,餐位就是效益,而作为客人,也非常方便,进一家店,就可以点所有店的食物,这属于是互惠互利的行为。

    而外面的商贩的不同了,就一个小推车,没有桌椅板凳,在那里吃东西的客人,甚至还会白占别人店里的桌椅板凳,如此只会抢了周围这些店的生意,却不会为这些店增加一个客人,自然就不受待见了。

    徐老看着曾毅,心道这小子看问题还是很准的,一句话就说到根子上了,可不就是一张桌子的问题嘛!

    随即徐老又摇了摇头,何苦彼此为难呢,都是讨生活的!

    “城管来了”

    此时外面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街上的小贩推起小车就跑,一眨眼的工夫,就没了影子。

    服务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手里又攥着那十块钱回来了,道:“卖臭豆腐的让城管撵跑了,没买成!”徐老只好榫罢,摆摆手,示意不必买了。

    过了一会,就看十几个城管浩浩dàngdàng从夜市街穿过,凶神恶煞,高声叫嚷,嘴里骂骂咧咧就追着小商贩去了,刚才还和谐安宁的夜市街,顿时被搅得鸡飞狗叫、乌烟瘴气。

    徐老一时胃口大坏,放下筷子皱起眉头,对于城管的恶名,他也是早有耳闻的,你收费就收费,非要搞得跟旧社会的土匪一样吗,换作是战争年代,看老子的枪能不能饶了你们!只是徐老也只能生生闷气,这属于是地方上的事务,徐老作为军方的人物,不便过问,军队插手地方事务,历来都是大忌,大到就连徐老这样的人,也不敢轻易去触碰。

    看着城管从店门口追了过去,曾毅也是眉头直皱,作为政府行政人员,他心里对城管这个部门很不认同。

    听着城管走远了,曾毅就回过了头,准备劝徐老回去,反正今天也吃得差不多了。

    谁知一回头,就看徐老神情严肃地盯着曾毅,问道:“小曾,你们高新园区,也有城管吧?”耽搁了一点时间,今晚就这一章,明天补上!1。@。

第三五八章 上梁

    曾毅道:“有!”

    高新园区当然有城管,如今在各个地方,不管是新区,还是开发区,或者是什么生态区,城管都是一个很重要的政府执法部门,有,一点都不奇怪:没有,才是咄咄怪事呢!在这一点上,曾毅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如实回答就是了。

    “也是这样执法的吗?”徐老又问。

    曾毅想了一下,还是说道:“像这样的情况,肯定也有!”

    徐老的脸sè就不怎么好看,冷哼了一声,道:“作为人民的公仆,你没有什么要讲的吗?”

    曾毅能感觉到,徐老说这话的时候,带了一丝怒气,神态举止之间,那股带着硝烟味又起来了。不过他心里倒是不怕,徐老生气,说明徐老是一位以民为本、心系百姓的老〖革〗命,而不是沽名钓誉的政客。

    “以前老百姓有句顺口溜:电老虎,水龙王,工商税务两匹狼,此是个大流氓!而如今,这顺口溜后面又加了一句:城管一出,谁与争锋!”曾毅看着徐老,道:“本该是为人民服务的部门,却一个个都成了老百姓痛恨的对象!徐老,你有没有想过这里面的道理?”

    徐老神sè依旧严峻,但没有说话,在等着曾毅的解释,这句话他听过,让人很痛心,但他确实没有琢磨过这里面的道理,不过是一句骂娘的话,有何道理啊!

    曾毅就说道:“这短短几句顺口溜,其实就是对我们改革历程的总结:一穷二白的时候,我们的城市,连基本的水电都无法保证,我们是从限时供电、限时供水中走过来的,水电两个部门,可以轻易决定一个城里人的生活质量:后来搞改萃,放开了市场之后”做生意的多了,买卖也多了,市场繁荣的同时,市场管理方面的各种问题和漏洞也随之出现,毫无经验的工商税务两个部门,一下变得重要了起来:等市场化进一步加深”人口开始大范围地流动,哪里能赚钱”人就往哪里去,治安问题、户口问题接踵而来,Jc系统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和压力:而现在呢,我们在搞城市化,大量的人口往城市开始集中,为了保证城市秩序的稳定有序,城管部门就出现了。”

    徐老稍微lù出几许思索的表情,这么一句骂娘的顺口溜,让曾毅一解释,好像还真的是那么回事。

    “然后呢!”

    徐老不耐地“嗯”了一声,等着曾毅下面的话,就算你的说法很有新意,但这也不是坐视城管暴力执法的理由啊。

    “我们的改草,不会一帆风顺,也不会一蹴而就,期间会遇到许许多多的问题,而很多问题”都是我们以前没有遇到过的!但是,我们的思维跟不上这种变化,遇到问题,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如何去解决问题”

    而是怎样处理问题!”曾毅笑了笑,道:“如果用一句官样话来总结这几个部门”那就是“工作方法简单粗暴”具体一点,就是“以罚代管”或者说是“一罚了之,!”

    徐老身上的杀气慢慢消失,他虽然是带兵打仗出身的,也没正经读过什么书,但这不代表他完全不懂国家治理,他所在的位置高度,决定了他可以把很多事情轻易看明白。

    虽然曾毅只是点到为止,但徐老还是明白了,之所以这一个接着一个的部门,都变成了老百姓痛恨的对象,就是因为这四个字:“以罚代管”。

    作为政府部门,在问题出现的时候,没有尽到自己的管理职责,更没有积极地去想办法解决和疏导问题,而是选择了一种最为简单原始的方式来处理,那就是“罚”用罚来解决一切,而将问题抛还给老百姓去自行解决适应!

    难怪老百姓将国内的法律,戏称为“罚款法律”!只要罚了款,在官方看来,问题就算是干预了、解决了,自己也尽到了政府该尽的管理责任。以至于出台的各种管理办法,都以罚款为目的,在国内,如今怕是很难找到一部与罚款无关的法律了。

    上面出的是一本好经,下面的人尚有可能念歪,如果上面出的是一本歪经,那下面的人则断然不会念好的。

    有了法律的支持,又是以罚款为目的在进行执法,甚至还有罚款指标,这工作方法,又岂能不简单粗暴呢。在罚款这种事情上,从来就没有点到为止,只有东风压倒西风,一山还有一山高!

    曾毅这小子是个明眼人啊,看得很清楚,如果这种“以罚代管”的思维模式不改变,那么城管就绝不会最后一个让老百姓咬牙切齿的部门,等新的问题出现后,还会有诸如“张管”、“李管”又或者是“Q管”、“B管”的部门应运而生。

    徐老叹了口气,道:“这个问题很难解决吗?”

    曾毅说道:“这个问题归根结底,是大量人口涌入城市,导致城市原有的公共资源无法负荷,于是水涨船高,各种经营资源都变得稀缺,在城里租一间店面进行合法经营,不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事情。

    有资本的,比如这家店的老板,他有这么一个固定的经营场所,就可以办到工商执照,甚至还可以向城管申请缴纳合法的占道经营费”把桌子摆到外面的马路上去:但月才那个推小车的商贩,本身无力负担高额的经营成本,租不起店面,而没有固定的经营场所,就申请不到合法的经营手续。合法的经营渠道被堵死了,但他还需要生活,那就只能去跟城管去打游击了,逮不住是运气,逮住了,前面好容易赚的那点钱,又全被罚了进去,如此形成恶xìng循环,开不起店的,始终都开不起店。”

    徐老微微领首,曾毅这个小伙子还是很有心的,能说出这么一番话,说明他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混日子,也没有敷衍塞责”而是对问题进行了认真的思考,这一点非常难得,最怕的,就是当官的视问题不见。

    “有一部分人,是无力负担这个经营成本,还有一部分人,是无需负担这个经营成本。比如刚才那个卖臭豆腐的,你让他专门*个门面来经营这种小生意根本不现实,这属于是极大的浪费!”曾毅说到这里,道:“而我们在制定管理办法的时候,没有设身处地为这一部分人的利益去弃想将他们视为是破坏分子,一罚了之问题被暂时掩盖了起来。如果我们能够提前多想上一步,哪怕是稍微做一些改变和引导,那这个城管部门,或许都没有存在的必要,又何来的暴力执法!”

    就连徐老身边的警卫员,也不禁竖起了耳朵,觉得曾毅讲得很有道理,要不是为了生活,谁愿意跟城管打这个游击呢!你罚了钱,又不给指出一条合法的解决途径那问题就会一直存在下去而且愈演越烈。

    徐老倒了一杯酒,猛地饮下,半响没有讲话,饭桌上陷入了一种安静之中。徐老是个暴脾气的人但不代表他不通情理,城管部门是上面要求成立的又不是曾毅设立的,自己因为高新园区有城管而生曾毅的气,在道理上站不住脚。

    良久,徐老放下杯子,道:“还有呢?”

    曾毅知道徐老这是问自己在高新园区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但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以前我在君山上大学,当地有个街道办,他们划出一条街,允许晚上摆地摊,一到天黑,一些下岗职工、勤工俭学的学生,就拿着从周边地区批来的外贸尾单货,在那里摆摊,人气很旺,还带动周边的饭馆生意都很火爆。街道办对每个摊位收取五块钱的管理费,每天雇人清扫一下就行了。”

    徐老就道:“如此简单易行,为什么不推行呢?”

    曾毅苦笑,道:“我的徐老啊,你觉得除了你之外,还有哪个领导会到夜市这种地方来吃饭买东西?”

    徐老一怔,随即神sè一黯,有些萧索“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说的真是一点没错!

    所谓上有所好,下必践之!

    上面的领导喜欢看个干净,下面的城市就拼命搞卫生:上面的领导喜欢看整洁大气,下面就大搞形象工程,把政府大楼修得宽敝溧亮一些,再把马路两边粉刷几遍:领导今天说要打造几个百亿级大企业出来,第二天下面就把几个小企业一重组合并,百亿级的大企业一夜之间就被拼凑了出来。

    如此简单易行,又能被上面的领导看在眼里,这种事情,下面的人都喜欢去干!让领导高兴了,将来提拔的时候,还能少得了自己吗?

    但你搞个夜市,领导能看到吗,领导能体察到你以民为本的政治xiōng怀吗?

    只要领导看不到,那做再多的好事,也是白做!万一再出个安全方面的事故,自己立马就得被“一票否决”这种吃力不讨领导好的事情,只有傻子才会去做。

    “那条夜市街,现在还在办吗?”徐老突然问到。

    曾毅摇了摇头,叹道:“只搞了半年!工商税务城管都收不上钱,〖警〗察还得每天晚上过去维持秩序,大家都很不满意,几封意见信反映到上面,那位街道办主任就被下放到社区去蹲点了。”

    徐老叹了口气,终于明白曾毅的难处了,在劣币驱逐良币的体制内,想要做一个好官,实在是太难了。曾毅在高新园区,肯定也在尝试着去解决很多遗留的问题,但这并不容易,想做一件好事,首先还要把方方面面的利益都考虑到,否则就是犯了众怒,这非常考验一个人的智慧和水平。

    这和曾毅之前提到的“桌子”道理也是相通的。

    “难为你了!”徐老默然说到,正如曾毅所说,病根不是出在下面,而是出在了上面,上粱都不正,下粱又怎么能不歪呢。

    曾毅看徐老兴致大坏,就笑了笑,道:“徐老,这个问题其实也不难解决!”说着,曾毅一扭头,招手道:“老板,你过来一下!”

    老板拿着单子又过来了,笑道:“要添点啥菜?”

    曾毅问道:“老板我请教你一个问题,你这店里一张桌子,每天晚上能创造多少利润?”

    老板没想到曾毅会问这个,想了想,本着和气生财的原则,还是答道:“我这是小本经营卖不了多少,利润也薄生意好的话,一张桌子有可能赚个四十多块,生意淡的时候,也有十几块吧!”

    这么一算收益还算客观,平均下来每张桌子一天晚上能创造近二十多块钱的收入,这店里有十几张桌子,一个月下来,万把块上下,不过这跟店老板的辛苦也很难成正比,每天得操不少心,应付不少事,店里还养活了七八个伙计。

    曾毅就指着门口那张临街的桌子,道:“我占这一张桌子大小的地方,每天给你三十块钱摆一个卖臭豆腐的摊老板你觉得这生意能做吗?”

    老板先是愣了愣,随即就盘算了起来,一个卖臭豆腐的摊子,哪用得着一张桌子半张桌子就够了,挤一挤自己可能都不用少一张桌子,还能多一份收益,这个生意很不错啊,当时就道:“倒不是不可以,只是……”

    曾毅没有就这个问题深入,而是又问道:“我看你这个店是晚上经营,如果我再给你三十块,早上我用店里的桌椅卖早点,你觉得怎么样?”

    老板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着啊,反正自己的店白天也是在那里闲着,租给别人卖早点,自己还能白赚一份收益,何乐而不为呢,当时就道:“这个行,只是你得负责打扫,用坏了东西得赔偿!”

    曾毅哈哈一笑,道:“那我白天卖早点,晚上也卖臭豆腐,共总给你五十块,如何?”

    老板这回倒是很痛快,道:“没问题啊,互惠互利嘛,你啥开始时候来做,我让人给你倒腾一下桌子!”

    “你容我考虑一下,再给你答复,好吧?”曾毅笑着岔开了老板的问题。

    老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眼睛里神采不断闪烁,让曾毅这么一提醒,他倒是思路一下开拓了,就算这个年轻人不租自己的店,那自己也可以招租嘛,明天自己就挂*招租的牌子出去,不一定非要臭豆腐,烤*鱼也行啊,其实外面这些推小车的也tǐng可怜,自己也算是帮他们个忙!

    曾毅一摊手,看着徐老,道:“资源稀缺是事实,一时半会,也肯定难以解决,但节省着用,我觉得也还能凑合!徐老你说是不是?”

    徐老哈哈大笑,今天算是开了眼,还是这一个店面,但让曾毅这么一点拨,却办成了三件事,这至少就解决了三户人家的生计问题,虽说他们要给店老板交点钱,但至少不会担心被城管罚款了,生意也做得长久,等有了积蓄,也可以自己去独立盘家店面了。

    最重要的,还少了那些骂娘的牢sāo和抱怨!

    纵然经历过无数的风浪,见识过形形sèsè的人,此时徐老也不得不承认一点,曾毅这个小伙子远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出sè,他的这份乐观和坚韧,是很多为领导者都不具备的。纵然世界一片灰暗,但这位小

    伙子的心,永远都是sè彩斑斓的,永远都充满了热情,他能够正视一切,又能勇敢地去解决问题,没有逃避责任,没有去抱怨憎恶,更没有随bō逐流。

    在当下的体制内,能做到如此,已经极为难得了。

    “来!”徐老举起杯子,今天他被曾毅。番话说得心服口服,道:“这次来南江,我老徐最大的收获,就是结识了你这位小娃娃,你很了不起,我要和你喝一个!”

    “我年轻,脚跟浅,你一夸说不定就飘起来了!”曾毅哈哈笑着,陪着徐老喝了一杯。

    徐老笑着放下杯子,感慨道:“之前你在车上给我一mō脉,我就觉得可惜了,还觉得你这小伙子有些不务正业,放着这么好的医术不去当大夫,却一门心思谋官,说实话,我老徐是看不起你的!但现在,我觉得你这样的人,就该去做领导!”

    说这话的时候,徐老也是在心里琢磨,今后如果有机会,自己一定要提携推荐一下这个曾毅。

    曾毅摇了摇头,笑道:“我没想那么多,就是有多大的锅,就煮多大的鱼。古人也讲过: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如果不是有这么一个机会,能让我去做一些事,可能我也就老老实实做自己的大夫去了!”

    “你这娃娃人不浮躁,也有想法,我很欣赏!”徐老说到这里”突然一伸手,把自己手腕上的那块表给摘了下来”放在桌上,道:“这块跟了我很多年,今天就送给你了,算是我老徐付给你的诊资吧!”

    此话一出”坐在一旁的警卫员顿时动容,这块表的来头,他最是清楚,这可是当年总司令亲自奖励给徐老的,从那刻起,徐老就没摘下来过,他把表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就是徐老的子孙,平时想要mō一下这块表,那也是不可能的。

    而今天,徐老竟然要把它送给了曾毅,警卫员不经意扫了曾毅一眼”心中却惊骇到了极集。

    曾毅自然明白这块表对徐老的意义,赶紧站起来推辞,道:“徐老,按说“长者赐,不能辞”但这块表,我是绝对不能收的”这是你老人家的宝贝!”

    “什么宝贝!”徐老当即瞪起大眼,一拍桌子,喝道:“你小子嫌我的这块手表太寒酸,是不是!”

    诚然,这块表确实是有些老旧了,表面的镀层都泛起了绣渍,玻璃幕上还有几道划1痕,这滴滴答答转了几十年,如今还能不能走得准,也非常难说,但要说它寒酸,那就绝对是错了,而且错得非常离谱,想要得到徐老这块表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干,各个都比曾毅腰粗tuǐ壮。

    “徐老的表怎么会寒酸呢,是太贵重了!”曾毅看徐老这么讲,就知道自己不能推脱了,再推辞那就是驳徐老的面子,想了一下,他把自己手上的表摘了下来,然后把徐老的表戴了起来,道:“那我可就真的戴走了?”

    “戴走吧!戴走吧!”徐老一摆手。只是一块表而已,徐老既然决定送了,就断然不会反悔的。

    曾毅把表戴好,又坐了下去,道:“徐老这是给我压力啊!”

    徐老送曾毅这块表,其实就是要让曾毅能够时时记住刚才讲的那些话,这也是一种鞭策,看曾毅明白了自己的心愿,徐老开怀一笑,右手又习惯xìng地往左手手腕处mō了过去,一mōmō了个空,徐老大笑,道:“这老毛病得改改了!”

    身旁的警卫员非常清楚,徐老只要高兴,就会去mō那块手表,这是多年的老习惯了。

    曾毅拿起自己的手表,想着干脆把这块表送给徐老好了,他的这块表,也是块名表,价值不菲,但一想又觉得不合适,明明是徐老送自己一块表,自己再送回去一块,岂不就变成了交换,显得徐老的格调也降低了,自己的表,只是价贵,而徐老的这块表,却是无价!于是曾毅就没提这一茬,道:“害得徐老连个看时间的物件都没有了,曾毅惶恐啊!”

    徐老呵呵一笑,感慨道:“老了,其实表上的指针,早已经是看不清楚罗!”

    “曹孟德说过:老骤伏枥,志在千里:烈士幕年,壮心不已。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曾毅举起杯子,道:“徐老心怀百姓,一定能长寿百岁!”

    徐老笑着拿起杯子“百岁就算了,只要能多喝几口酒,我就知足了!”

    吃喝差不多,天sè也黑了下来,下了班的白阳人,都来夜市上品尝风味,用美食来排遣一天的疲惫,街上的行人慢慢多了起来,李记夜市的桌子,也渐渐坐满了客人。

    曾毅看徐老吃得差不多了,就道:“老板,把帐一算!”

    老板拿起单子,在计算器上敲了两遍,等弄清楚账目,就要过来收钱。

    此时门口传来一声呼喝:“就是这!老板,我刚才吃饭,包掉你店里了!”

    大章一个!@。

第三五九章 搂草打兔子

    说话的是一个小平头,嘴皂叼着一根烟,大咧咧站在店门口。

    身后还站了几个小混混模样的人,头上染得huāhuā绿绿,耳朵上七八个耳钉,lù在外面的胳膊,还纹着劣质的纹身,不是一个“忍”字,就是一个“龙”字。

    曾毅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和徐老是店里的第一桌客人,从他进店到现在,只有坐进来的客人,还没有走出去的客人,哪来的“刚才吃饭丢了包”根本就是扯谎。再说了,如此扎眼的几个人,真要是在店里吃过饭,曾毅肯定记得,何况像这样的人物,今天根本就走不进来这家店,外面徐力就专门盯着这个事呢。

    抬眼看了一下,曾毅发现徐力已经开始朝这边走了过来。

    店老板心里也很清楚是怎么回事,陪着笑,道:“几位小兄弟,你们放心,我这店里伙计都是老实人,如果真在我店里丢了包,肯定不能sī藏!”

    “那就拿出来吧!”小平头斜眼看着店老板“我那包里,可有五千块的现金!”

    老板脸上的肉很艰难地抽动两下,这帮人胃口太大了,一开口就五千块,这不是抢钱嘛,他道:“不是我不拿,是真没见着几位小兄弟的包!”

    “谁是你兄弟!我呸!”小平头看老板不上道,一口把烟头啐掉,指着鼻子骂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几个讹你了,是不是?”

    老板急忙赔笑,把烟递了过去,道:“哪有的事,你们小兄弟一看就都是好人!”

    “别跟我来这套!”小平头一推搡“我告诉你,好人急了也咬人!我那钱都是打工的血汗钱,今天掉你这里了,你就必须给我拿出来!”

    “兄弟,真没看着啊!”老板求着情,五千块顶自己大半个月的辛苦了,要是五百块,老板可能也就认了,他道:“如果看见了,我肯定就帮你留着了,这会就拿出来了。”

    徐老也看出是怎么回事了,冷笑着哼了一声。

    像这种混混,哪个地方都少不了,以前是明抢,找个借口就收保护娄。

    现在打得严,这帮人又换个理由,说是自己吃饭掉了包,这总不是抢吧,我在你店里消费,你就得为我财产安全负责,何况你店里也没有摄像头,无法证明我没有掉包。这帮人也不傻,专挑这种没摄像头的小店敲诈,尤其是外地人开的店讹诈,讹一笔是一笔。

    只曾毅没想到会这么巧,偏偏自己带徐老出来吃饭,就碰着这帮小

    混混了,你不出手不行,出手也不合适!

    那边徐力已经向曾毅发出了信号,询问是不是要动手,曾毅就重重点了点头。

    今天徐老在场,安全是第一位的。思索再三,曾毅决定自己就不插手了,让徐力过去撞一下、碰一下,然后随便找个由头发飚,把他们打跑就是了,免得夜长梦多,再牵出更多的脏事来。

    敢明目张胆在这种繁华地段讹诈,背后没人支持,那才奇了怪!

    到时候死老鼠再拉出个大木搬,把场面搞大了,人多眼杂,曾毅怕很难护得了徐老的周全,今天不是解决事情的好时机,等把徐老安全送走,自己腾出手再好好收拾这帮小混混。

    徐力收到曾毅的信号,眼中杀机顿现,脚下紧走两步,就要动手。

    此时意外突发,那个小平头看店老板不肯就范,一个大跨步,伸手揪住个服务员,恶声喝道:“就是她!刚才老子们走的时候,就是她收拾的桌子!一定是你把包藏了起来,给老子交出来!”

    这服务员,就是刚才出去帮徐老买臭豆腐的小姑娘,当时吓得浑身颤抖,眼珠子噼里啪啦滚了下来,道:“我我没看见不是我……”

    “还敢说没看见!”小平头大恨,一拳就砸了过去,捣得小姑娘一屁股坐到在地,痛得当时脸sè都白了“再说你没看见,看老子揍不死你!”说着,抬脚又要踹过去。

    “什么东西!”徐老大怒,他抓起桌上的酒壶就扔了过去,喝道:“给娄子滚!”

    小平头眼看就要踹到小姑娘,猛地看到有东西飞了过来,赶紧往旁边一躲,他躲过了,他背后的一个黄毛,却被酒壶砸了个正着,当时抱着脸就痛苦地蹲了下去。

    “妈的!老东西,你活腻了,敢管老子的闲事!”小平头大怒,奔着徐老就过来了“看老子怎么修理你这老骨头……”

    话没说完,只听“啪”一声,小平头就倒着飞了出去,一屁股掉在店门口的地面上,脸上一个鲜红的大手印。

    曾毅已经站在了徐老的身边,冷声喝道:“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刚才那一巴掌,是徐老抽的,而那一脚,是曾毅踹得,几乎是同一时间挥了出去。

    徐力看曾毅动了手,就只好按下了拳头,然后悄然从背后靠近曾毅,准备保护曾毅和徐老的周全,跟曾毅时间久了,徐力对曾毅多少有些了解。刚才曾毅不动手,是为了徐老的安全着想,想尽快把事情结果,但曾毅只要一旦出手,那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这回要倒霉的,可不仅仅是几个小混混那么简单了。

    “别动手,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店老板急忙过来劝架,他不想事情闹大,这帮小混混今天要是吃了亏,回头肯定还要使劲折腾自己的,自己哪经得起折腾啊。

    “妈”小平头从地上爬起来,刚骂了一个字,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弯在那里呕了起来,一张嘴,两颗被打落的大槽牙就掉了出来。

    “强哥!”

    小混混一看老大吃亏,纷纷急眼,顿时就把店门口围了起来,从地上抄起椅子一摔,抽出椅子tuǐ攥在手里“里面的狗东西,有种给老子滚出来!”

    徐老冷笑一声,道:“好啊,今天我可算什么都见识到了”。

    讹诈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动手打人,连无辜的小女娃都下得去手,这帮孙子可真是够争气的!

    警卫员很镇定,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但两tuǐ已经紧绷,准备随时暴起伤人,右手也按在了腰间,衣服的下面,是一柄装满子弹的手枪。他的职责是保护徐老,哪怕外面打到天翻地覆,但只要不危及徐老。他就不会动手,可一旦会危及徐老,他绝对会第一时间拔枪射击,格杀勿论!

    刚才要不是曾毅一脚飞踹,这时候小平头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爬起来了!

    小平头蹲在那里吐了。血,厉声喝道:“还站着干什么,给我把那个老东西拖出来,往死里打!”

    小混混就叫喊着往里面冲,脚还没跨进门,曾毅跟徐力一起动手,就听小混混立刻爆出呼爹喊娘的惨叫声。

    这两人的拳头,是一个比一个硬,随便挨上一拳,就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不到半分钟,几个小混混全躺在地上哼哼了。

    小平头傻眼了,眼里lù出几分恐惧的神sè,不过嘴里还在恐吓着:“你们知道老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们,你们今天不断上几根骨头,就别想走了!”

    曾毅朝徐力使了个眼sè,徐力一把将那个小平头拽了起来,左右开弓,几个大嘴巴子打过去,小平头脸上就没个人形了,双颊肿得眼睛都没了,人也完全懵了,稀里糊涂什么也不知道。

    徐力打完了,拖死狗一样,把那小平头拖到马路边的电线杆前,不知道从哪抽出一根绳子,就把那小子勒在了电线杆上,绳子扎进肉里,疼得小平头嘶嘶倒抽冷气,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捆好了,徐力回过神,在地上那几个混混身上踢了一脚,鄙夷地吐了。唾沫,道:“滚!老子就在这等,叫人吧!”

    曾毅就朝徐力看了一眼,徐力平时不吭不响,但是个聪明人,关键时刻,自己一句话不用讲,他也完全明白自己的意图。

    曾毅之前不出手,一是为了徐老安全,二是不想为这店老板招来祸事。但现在既然出手了,那就正好趁着徐老的威势,来他一个整锅端,将这伙混混连根拔掉。

    回到饭馆,店老板一脸忧sè,心道这回可闯大祸了,自己的生意怕是难以在白阳做下去了,他道:“几位,你们赶紧跑吧,一会他们叫来人,你们可就走不了了!、。老板还算厚道,没有拽着曾毅几个不让走。

    曾毅摆摆手,道:“没事,你把心放肚子里!”

    徐老此时却也有些明白曾毅的意图了,心道这小子倒是心细如发,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杀招,颇有老子当年的风采啊。

    “看不出,你小子还有两下子!”徐老笑到。

    曾毅笑道“徐老身手也是不减当年啊,刚才那一巴掌快如闪电,我差点就没跟上!”

    “太久没动过手了,我都快忘了上次活动筋骨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徐老看着外面,道:“这帮家伙,太不争气了!”也不知道徐老说的是这几个混混,还是别的什么人。

    地上的几个小混混爬起来,撂下几句狠话,就仓惶溜跑了。

    警卫员的眼里有一丝担忧,伸手把电话拿了出来,准备把这件事向警卫局汇报。

    “徐老,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曾毅说到。

    徐老坐在椅子上,双手一合,如老僧入定一般,淡然道:“我只看戏!”

    警卫员就明白徐老的意思了,只得又把电话收了起来,但却不经意碰了一下腰间,把手枪的保险栓打开了。

    曾毅此时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之后,正sè道:“廖〖书〗记,我是高新园区的曾毅,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要向你汇报!”@。

第三六零章 谁来送死!

    作为市委,廖天华整天忙于迎来送往、接待各路级领导,能够有机会坐在自己家里吃顿饭,十分难得。

    可这个时候,偏偏曾毅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廖天华心中不怎么高兴,但还是接了起来,如今高新园区在白阳市的重要性可以说是越来越明显,曾毅这个管委会负责人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不可轻视啊。

    听完曾毅的开场白,廖天华沉吟数秒,道:“这样,明天一早,小曾你到我的办公室来。”

    说这话的时候,廖天华心里在想,平时曾毅找自己汇报工作,都是亲自到市委,或者是经秘转达之后再进行汇报,可今天竟然直接就把电话打到自己的这部私人手机,看来这小子的尾巴,开始翘了起来啊!

    “廖,事情十分紧急!”曾毅也顾不得廖天华怎么想了,道:“中央老干部团的首长,在咱们白阳市出事了……”

    天大地大,还有老子吃饭大吗!

    廖天华对曾毅的态度很不满意,这牢骚话差点就要出口,结果一听老干部团几个字,当时就从饭桌前站了起来,把桌子撞得发出一声低沉的惨叫。

    “消息确实?”

    廖天华惊问了一声,丝毫没有感觉到疼,拿着电话就往客厅走去,心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了,老首长什么时候到的白阳,为什么自己一点消息都没有,白阳市并不位于长征路线,老首长突然来到白阳,所为何事啊。

    “曾毅,你快讲,到底出了什么事!”廖天华急忙问到。他家里的保姆,已经去把廖天华的公文包、以及外套拿了过来。

    “老首长在夜市街内,遇到了几个地痞流氓的捣乱……”

    廖天华不等曾毅说完,脸色当时就白了,急急问道:“那老首长的安全呢,有没有出什么闪失?”

    曾毅说道:“老首长脾气爆,狠狠地教训了那几个地痞流氓,对方吃了亏,跑去召集同伙了!”

    廖天华脸的汗珠子立时就滚了下来,犹如挨了一记晴天霹雳,脑袋里轰隆作响,两侧的太阳也突突狂跳,直感觉得眼晕耳鸣、两脚发软,我的天爷,这是要出大事啊!在自己的地盘,中央老干部团的首长竟然被一群小流氓给围攻了,简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耸人听闻啊!

    这事要是闹大了,白阳立马要得让警卫局的人掀个底朝天,而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这位市委,万幸的是,听曾毅的说,老首长的安全应该没有出什么意外,否则自己就是有九条命,这回也得全交代了!

    “小曾,你现在在哪里?”廖天华问这话的时候,声音中已经带了一丝变调,就是换作是省长,听到这种消息,怕是也有些镇定不住了。

    “廖,我已经赶到了现场,但老首长坚持不肯离开,我这边也只有我和司机两个人!”曾毅把“困难”讲了一下。

    廖天华立刻就喝道:“曾毅同志,我命令你,今天哪怕就是天崩地裂,你也要给老子护住老首长的周全,支援的队伍马就到!”

    “是!”曾毅大声喊了一句,道:“请领导放心!”

    放心?

    廖天华又怎么能放心呢,就两个人,面对一群地痞流氓,自保尚且存疑,又如何能保得住老首长的安全啊!

    像火烧着了似的,廖天华就匆匆朝门外走出,一边开始拨市局局长陈志军的号码。

    廖天华的夫人此时道了一句:“老廖,饭你不吃了?”

    “吃吃吃,等着吃板子!”廖天华扔下这句,就冲出了市委常委一号院。

    陈志军接到廖天华的电话,也是有些纳闷,想着这会工夫市委打来电话,多半不是什么好事,于是接起来电话,就赶紧道:“廖,您有……”

    “陈志军,老子命令你,立刻集合特警队,带所有的家伙,以最短的时间,给我赶到夜市街去!”廖天华不等陈志军说完,就下达了命令,喝道:“晚一秒钟,老子撤了你!”

    陈志军吓了一跳,当时心脏砰砰狂跳,市委廖天华一向都是不温不火,今天却连“老子”这样的粗口都爆了出来,可见是真急眼了,这是发生多大的事情了啊,他急忙道:“是!我马集合队伍,廖!”

    “中央老干部团的首长,在夜市街让地痞流氓围了,你看着办!”廖天华撂下这句话,就挂了电话,匆忙朝夜市街赶了过去。

    陈志军一听,吓得当时腿都软了,老首长被流氓围攻,我的乖乖,这帮不开眼的王八蛋,你们找死,也别拉着老子啊,这不但是要扒老子的这身皮,还是革老子的命啊!

    当时陈志军岂敢犹豫,拿起电话,就下达了命令:“把所有的家伙都给老子带,十分钟,不,五分钟内,必须赶到夜市街!迟一秒,老子枪毙了你!”

    半分钟后,市局特警队、防暴队的大院内,同时响起了尖厉的警笛声,二十多辆警车齐刷刷点亮警灯,风驰电掣般地冲了出去,直奔夜市街而去。

    路的私家车,一看这么大的阵势,就明白出大案子了,麻溜地靠边停车,惟恐慢一秒,自己就被警察给定个“干扰执,阻扰公务”。

    那边曾毅挂了电话,看女服务员还在抹眼泪,就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女服务员直摇头,她倒是没有受伤,但被今天的事情给吓住了。

    曾毅看了看,确认那女服务员没事,就收起电话,又坐到了徐老的旁边,他刚才故意不提徐老,而提老干部团,就是要让廖天华感觉到事情的重大,提这边只有自己和司机两人,就是要让廖天华感觉到事情非常紧急,如此市局前来支援的行动才能更加迅速,毕竟关乎徐老的安全,曾毅也不敢马虎大意。

    “你小子,倒是有点鬼灵精!”

    徐老淡淡笑着,刚才曾毅向市里汇报的话,徐老听得一清二楚,这小子居然说他自己是赶到夜市街的,如此就算消息有些“差错”,那也是情有可原!何况,也根本不会有人去追究这一点点的差池,只要老首长没出事,白阳市的领导怕是都要集体到祖坟去烧高香了。

    曾毅又给徐老倒了一杯酒,道:“我的这点小把戏,不过是狐假虎威。”

    徐老哈哈大笑,他是出了名的开国虎将,平时就喜欢听这些虎将、虎威之类的词。

    店老板此时又走过来,问道:“两位……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那帮人可不好惹,我这个店小,经不起折腾啊!”他刚才已经到曾毅在讲电话了,什么、领导之类的。

    “放心,放心!折腾不到你!”曾毅笑着摆手,一边吩咐道:“老板,去把你家的搬山酒,再给我装十斤,我们要带走!”

    店老板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亲自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崭新的塑料桶,撑起漏斗开始装酒。

    不过两分钟,门口传来声音:“怎么回事,谁把人绑在这里的?”

    曾毅斜眼一瞥,心道正主这不果然就来了嘛,他回头看了一眼徐老,徐老也是盯着门口冷笑。

    四个警察站在门口,身都穿着民警的制服,为首一个白白胖胖的家伙,胸前的警服解开一个纽扣,露出白花花的肉,叉腰站在那里,喝道:“大庭广众之下,聚众斗殴,胆子不小啊,把我们人民警察当作是空气吗!谁动的手,给我站出来!”

    绑在电线杆的小平头,此时叫喊了起来,“胖哥,你可来了,我要被这帮王八蛋给打死了,就是那个光头,还有里面的那两个王八蛋,一老一少!”

    胖警察很不爽,翻了一下眼皮,喝道:“谁是你哥!放老实点,我是人民警察!就你这贼眉鼠眼的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打你活该!”

    “警察,我冤枉啊,是他们动手打人的!”小平头也不傻,明白胖警察是要把这几个家伙先诳回局子里,再慢慢地收拾。也对,夜市街人多眼杂,得注意形象问题,还是胖哥的水平高!等把这几个家伙铐在所里的铁柱子,看老子怎么折磨你们。

    胖警察瞅了一眼徐力,再指着里面的曾毅和徐老,“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这里有人打架斗殴,你们几个,就不用我请了,麻烦跟我回所里一趟,把事情讲清楚!”

    说完,胖警察一摆手,“厌恶”地道:“去个人,把那个绑在电线杆的家伙也放下来,一起带回所里!”

    小平头被放下来,一瘸一拐地走过来,道:“警察同志,你看看,我被他们打成什么样子了,你们可要为我伸张正义啊!”

    胖警察负手站在那里,道:“毫无缘由,别人为什么要打你!等调查清楚,该怎么处理,我们一定会秉公执!”

    说完,看曾毅几个人都没动,胖警察的脸就垮了下来,道:“怎么,你们还真要我过去请一请?”

    曾毅此时站起来,走到店门口,冷笑道:“要是每次接到群众举报,出警的速度都能这么快,那就太好了!”

    胖警察脸皮一热,他哪是接到群众举报,只是过来吃饭,刚好碰到了那几个被打跑的小混混,于是就过来看看。不到两分钟就赶到现场进行处理,群众举报哪有这种待遇,十分钟能出警就不错了,110也没这速度!

    “出警快还不满意,非得出了人命你才高兴是不是!”胖警察板着脸教训,“就你这个态度,就该关起来好好接受教育!”

    胖警察很不高兴,要不是这里人多,顾忌到影响不好,老子早就大耳光子扇过去了,还轮得着你来说三道四,冷嘲热讽,等一会回到所里,看老子不给你们点手段!

    曾毅懒得跟胖警察多说,问道:“既然是接到群众举报,按照出警的流程,是不是应该先找一找目击证人,现场取证,从侧面把事情了解清楚啊?”

    胖警察一听,心道这小子对警察办事的流程门清啊,于是就仔细打量了起来,看这派头,倒是有点意思,只是哪个有来头的人,会跑到夜市来吃东西?我看多半是个暴发户,碰巧又读过那么几天,念念呆了。

    “警察办案,自然有警察的规矩!”胖警察说着,朝后一使眼色。

    后面立刻走出两名警察,喊了一嗓子:“刚才的打架的事情,你们有谁看到了,跟我们到所里走一趟!”

    话音一落,之前还围在一旁的人群,立即呼啦一下全散开了,唯恐多待一秒种,自己就被拉去当了壮丁,饭店里吃饭的客人,也全都把脑袋放到最低!这年头,是个好人,都不愿意进局子的,这事好说不好听,被人误会了可就麻烦了。

    胖警察等了十几秒,看没有人站出来,摊手道:“既然没有目击证人,你们先跟我回去,把事情讲明白,把身份交代清楚!等找到目击证人,我们会结合证词,然后考虑给予合适的处理决定!”

    曾毅站着没动,一旁的徐力也站过来,眼睛里露着凶光。

    小平头很是不爽,指着徐力,“瞪什么瞪!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

    徐力冷笑一声,拳头一捏,嘎巴作响,把小平头吓得缩了缩脖子,徐力的拳头,他可是亲身体验过的,那个滋味不好受。

    胖警察已经没有耐性了,喝道:“放老实点,警察面前,还准备再动手……”

    小平头此时突然眼睛一亮,凑过来道:“胖哥,我们的人来了,这几个家伙不长眼,别跟他们客气了,兄弟们自己来……”

    胖警察脸愤怒的表情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嘴角翘,露出一脸笑意,他盯着小平头道:“我看你也没受什么伤,就是擦破点皮,年轻人嘛,性子急脾气爆,也是在所难免的!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急吼吼的,不至于嘛,既然你们不想我们警察插手,那你们就私下调解?”

    小平头直点头,道:“是,我听人民警察的,我们自己私下和解,就不给警察叔叔添麻烦了!”

    “好好谈!”胖警察颇有意味地拍了拍小平头的肩膀,“把脾气压一压嘛!”

    说完,胖警察背着个手,道:“收队!”,然后就领着人准备走了。

    刚走两步,小平头就得意起来了,腰杆子一直,道:“小子,往那边瞅瞅,是不是吓破胆子了?嘿嘿,现在跪下来求饶,磕十个响头,说不定爷高兴了……”

    “啪!”

    小平头话没说完,徐力一脚踹了出去,就见小平头直直向后飞了出去,“咚”一声,刚好掉在胖警察的脚下!

    胖警察吓了一跳,等看清楚是小平头,当时脸就沉了下去,妈的,反了天,当着老子的面就敢打人,老子这回就不走了,就站在这里看你倒霉,等你们被那帮混混收拾完了,老子再把你们拷回去,这聚众斗殴的事情,总得有人来扛!

    “走开!刀棍无眼,别沾了爷们的火星!”

    “说你呢,滚远点,小心连你一起收拾了!”

    三五十个大汉,手持铁棍钢管,浩浩荡荡就奔这边来了,夜市街顿时鸡飞狗跳,人人闪避。

    店老板一看,手都开始哆嗦了,我的妈呀,早知道对方人多势众,人家就拿出五千块,破财免灾算了,这回自己可倒了血霉,只能卷铺盖从白阳滚蛋了!

    曾毅抬手摸了摸鼻子,嘴冷笑,好啊,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戏可是越来越热闹了,曾毅就侧头朝徐力使了个眼色。

    徐力虽然不愿意,但还是捏着拳头,朝后退了去,守在徐老的身旁。

    “就是他!”刚才被打跑的几个小混混,就在那群大汉之间,伸手指着曾毅,“就是这小子多管闲事,兄弟们,揍死这不长眼的王八蛋!”

    “揍死他!”

    大汉喊了一声,就攥着铁棒靠了来,把曾毅和李记夜市给围了起来。

    曾毅倒是不慌不忙,他身边是李记夜市的炉子,里面插了根用来捅火的铁棍,曾毅伸手一捞,就把那根铁棍抽了出来,前半截烧得通红,亮得直刺眼。

    铁棍往地一插,发出“兹”地一声,然后冒出黑烟,烧焦的味道随即弥漫开来。

    “来!”曾毅就站在那里,平静地看着眼前的这群人,淡然道:“有不怕死的,往前走一步!”

    气势汹汹的三五十号大汉,在听了曾毅这话后,反而集体往后缩了一大步,直觉得浑身皮肉发紧,倒抽一口凉气,乖乖,我的妈呀,今天这是碰着硬茬了,这要是挨一棍,滋味肯定不好受,不仅要粉身碎骨,还得皮焦肉香啊!

    一时就陷入了僵局,谁也没敢往冲,没人会傻到去当炮灰。

    曾毅也不急,悠闲站在那里,一手扶着铁棍,他等的市局特警大队,应该马就要到了。

    过了有一分钟,通红的铁棍慢慢暗了下去,混混们又有些按耐不住了。

    “兄弟们,!”有人在鼓噪了,“他就一个,咱们几十号!”

    “就是,看看是他的拳头硬,还是兄弟们的棍子硬!”

    “啊!”

    有人挑头,混混们就拿着棍子开始往冲了。

    曾毅眼中杀机一现,大手一提,将棍子紧紧抓在手里,就要动手!

    “叭!”

    一声清脆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夜市街一下就安静了下去。

    刚才还叫嚣着往前冲的混混,集体愣在当场,冲在最前面的那个黄毛,此时脸都白了,双眼直盯着脚下,就在他脚前一寸的地方,一缕黑烟从地的小洞里袅袅升起。

    “他的拳头不硬,那老子的铁花生硬不硬!”

    徐老大步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手枪,爽声笑道:“格老子的!老子的枪下,可很多年没超度过小鬼了!谁来送死!”

第三六一章 往里冲

    徐力和警卫员的动作一点不慢,一左一右护在徐老两旁。跟两尊门神似的。

    枪声一响,站在远处看热闹的胖〖警〗察立刻傻了,他对这声音是再熟悉不过了,当时直觉得后脊背阵阵发凉,嗓子眼紧得无法吸气,我的妈呀,自己刚才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啊,幸亏没拿出销子,否则这颗铁huā生指不定就自己给吞了!

    回过神,胖〖警〗察大喊一声“都给我散开!”然后肥胖的身躯原地蹿起,像一只受惊暴起的肥兔子“蹭”一下就蹿出二三十米远,躲在了一个水泥的电线杆的后面。

    小平头本来躺着地上喘气呢,一看别人都跑,也是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连滚带爬朝胖〖警〗察跑了过来,一头扎在胖〖警〗察的屁股后面。

    胖〖警〗察狠狠踹了那家伙一脚,道:“妈的,对方有枪,你咋不告诉老子,想害死我啊!”

    小平头很倒霉,今天一连挨了好几踹,此时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跟断了似的,脸上冷汗往下直淌,道:“胖胖哥,我也不知道啊”

    “狗日的!”胖〖警〗察骂了一句,拿出电话,匆忙向110旨挥中心进行汇报:“报告中心,夜市街有歹徒持枪射击,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等放下电话,稍微定住神,胖半就大声喊道:“那边的人听着,立刻放下武器投降,负隅顽抗是不会有好下场的,现在mí途知返,还来得及!”

    嘴上是这么喊,胖子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如果对方真朝自己冲过来,自己扭头就跑,绝不停留片刻。

    一般来讲,〖民〗警执法,是很少携带枪支的,大案重案会有刑警、特警负责,〖民〗警只管小纠纷和治安案件,用到武器的机会非常少。如果携带了枪支,反而容易成为歹徒抢夺的对象,就是自己拔枪射击,也是水准有限,很难射中歹徒,如果心情紧张,再发生个擦枪走火的事件,误伤了群众同伴,可就得不偿失了。

    今天出来,四个〖警〗察都没带武器,命是自己的,谁也不会傻到白白送命。

    那边徐老搬过一张椅子,就坐在店门口,气定神闲,稳如泰山,没有追过来的意思,更没有逃跑的打算。

    几十米远的地方,是那些手持铁棍的大汉,之前还气势汹汹呢,此时却一个个惊hún未定,或躲或藏,缩在桌子椅子后面不lù头。

    再远的地方,就是围观的群众,站了有两百米远,一边伸着脖子往里面看,一边随时做好拔tuǐ跑路的准备。

    正在此时,身后传来了警笛声,才刚刚听到一点响动,眨眼却已经到了距离夜市街很近的地方,刺耳的警笛划破夜空,直震云霄。

    坐在车上,远远看到夜市街的街口,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陈志军当时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我的乖乖,围攻老首长的混混到底有多少人啊!

    “防暴队,给老子往里冲,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冲到老首长的面前!”

    不等车子冲到夜市街跟前,陈志军就当机立断,下达了冲进去的命令,吼声之大,几yù压住警笛!他是真的急眼了,发生今天这种事情,自己这个公安局长,肯定是乌纱难保了,要是再犹犹豫豫,让老首长出了意外,那自己的脑袋怕是都要保不住了。

    “吱啦!”

    防暴队的车子猛然急刹,车身一横,还没停稳,脚蹬黑sè军靴,头戴钢盔的防暴特勤队员就从车上跳了下来,一手持盾,一手持棍,成锥形队伍,毫不犹豫就冲了上去。

    “我的妈呀!”

    “快跑!”

    在外面围观的群众,一看情形不对,立刻抱头就跑,给防暴队让开了通道。

    防暴队员没有任何迟疑,像一把锐利的尖刀,迅速而猛烈地,朝夜市街深处扎了下去。

    “不长眼的狗东西,看到没,现在你们想跑也跑不掉了!”小平头此时又精神了,他听到警笛,以为是胖〖警〗察叫来的支援部队“等着吃牢饭吧,我……”

    话没说完,防暴特勤队员已经冲了过来,看小平头插腰挡在路上,当前一名队员丝毫没有犹豫,一棍就挥了出去。

    小平头正在得意呢,就被棍子砸出一个趔趄,还没反应过来,背后盾牌一顶,1小平头直直地飞了出去,刚一落地,后面的防暴队员又到,飞起一脚,就把小平头踹得在地上滑开半米远。

    防暴特勤队摧枯拉朽,犹如狂风一般,瞬间就卷到了徐老跟前,为首的人大喝一声,队员们立刻把徐老围在中间。“咚”地一声响,硕大的盾牌全部落地,在徐老的面前组成了一个水泼不进、刀扎不透的铁桶阵!

    与此同时,队员们拿出瓦斯弹攥在手里,只要有人敢往上冲,就要准备进行驱散!

    胖〖警〗察之前听到警笛,也在纳闷,心道特警队今天怎么出动得如此迅速呢!但当看到首先出现的,竟然不是特警队,而是手持盾牌警棍的防暴特勤队,他立刻就意识到情况不妙,再看防暴队毫不拖泥带水,冲过去就把鼻开枪的老头围在中间,胖〖警〗察再傻,也知道出什么事了!

    我的亲娘咧,这老头的来头太大了,随身佩枪,又敢当街进行射击,除了军方的那些老将军,谁有这待遇,谁敢这样啊!

    胖〖警〗察想明白这个,就准备闪人溜号了。

    不光是他,那些小混混也明白今天捅了大马蜂窝,一个个惊慌失措,转身就准备撤脚跑路。

    刚一转身,迎面就撞上手持微冲的特警队员,夜市街的两头,早已经被特警队堵得死死的。

    看到这些人手里拿着铁棍,特警队还有什么可含糊的,直接端着枪口就顶了上来,有反应快的,立刻扔掉铁棍,双手抱头就蹲了下去:有傻乎乎的,反应稍微慢一点,一个大枪托就砸了过来,然后被按在地上,枪口直接顶上脑门。

    现场的特警队员越来越多,将所有的小混混按倒在地,双手反剪上销,二话不说就拖走。

    胖〖警〗察身上的警服救了他,没有特警去为难他,他往旁边躲了躲,和三个同事顺着墙根往外溜。

    刚走两步,由特警队员组成的封锁线闪开一道缝,几名中年男子急匆匆走了过来。

    胖〖警〗察一看,当时脚下一软,我的妈呀,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不就是白阳市的大老板廖天华吗,看廖〖书〗记的脸sè,此时不但yīn沉得吓人,而具透出了浓重的杀机,让人不寒而栗。跟在廖〖书〗记后面的,就是市局的陈大局长,也是双眼冒火,恨不得要生吃活人!

    “给我睁大眼睛,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走!”

    陈志军喝了一声,就跟着廖天华,匆匆朝徐老那边走了过去。

    胖〖警〗察急得汗都出来,陈大局长一发话,自己现在就是想走,也肯定是走不了了,此时他连掐死小平头的心都有了!

    谁知一回头,他就看着小平头了,1小平头今天挨得最多,此时再经一吓,早已稀软如泥,两名特警架着小平头从胖〖警〗察面前走过,只见小

    平头脸sè灰sè,kù裆间湿漉漉一片,臭气熏天。

    看到这个情形,胖〖警〗察连恨的心思都没有了,当时瘫软在墙角,心道完了,这回自己是真的完蛋了!

    现场已经完全被控制住,防暴队的盾牌阵,就lù出一道口子。

    曾毅走出来,朝廖天华迎了上去,道:“廖〖书〗记,陈局长,你们来得太及时了,再晚一会,后果不堪设想啊!”

    廖天华和陈志军齐齐松了口气,总算是挽救及时啊!

    “老首长呢?快领我过去!”廖天华这时候还来不及跟曾毅客气,急急问到。

    曾毅就领着两人朝徐老走了过去,一边低声道:“廖〖书〗记,里面的这位老首长,就是大名鼎鼎的开国虎将~

    徐老将军!”

    廖天华心里顿时打了个突突,徐老威名赫赫,毙敌无数,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不过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发怵,徐老可不是个好说话的首长啊,只是一瞪眼,就能吓得人双脚发软,两手打颤,再好听的话,你也说不出口。

    “老将军!”廖天华大步迎上去,脸上全是自责,道:“是我们无能,让老将军受惊了,请老将军责罚!”

    徐老坐在那里,垂首玩弄着手里的枪,眼皮子抬都没有抬一下,似乎根本就没听到廖天华的话。

    廖天华看清楚徐老手里的家伙,当时就头皮一麻,差点没能站稳了,我的娘啊,老将军如此大的杀气,这是要干什么啊!廖天华喉咙一紧,后面的话真的就讲不出来了,双手垂着,躬身站在那里,背后冷汗直流。

    陈志军也好不到哪里去,豆大的汗珠,从脸上里淌了下来,掉在地上摔成好几瓣。

    足足过了有三分钟,徐老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身旁的警卫员立刻上前一步,1小心翼翼从徐老手里接过佩枪,把保险关好,插进腰里的枪匣!

    “你就是白阳市的市委〖书〗记?”徐老横眉问到。

    廖天华赶紧道:“是,是”手心一攥,里头全是汗。

    “很好啊,敲诈勒索、警匪一家,你这个市委〖书〗记,真是不负人民重托,组织厚望!”徐老冷笑一声“还好你不是老子的兵,否则早就被崩了!”

    廖天华浑身一颤,脸上惨白得毫无人sè“徐老,我”

    他还想再解释一句,徐老却冷哼一身,背起手就朝外面走了去,廖天华想跟上,但抬头看到警卫员那很不友善的目光,就没敢追上去,只能目视徐老离开,心中暗自着急。

    “廖〖书〗记,徐老那边,要不要跟上去照应一下?”曾毅此时低声请示。

    “快去,快去!”廖天华这时候也只能寄希望于曾毅,他在曾毅的胳膊使劲一拍,郑重说道:“小曾,一定要做好老首长的解释工作!这件事,市里一定会给徐老将军一个满意的交代!”

    曾毅点点头,快步追了上去。

    一回头,廖天华就变得杀气腾腾,对陈志军喝道:“还戳在这里干什么!把这些围攻老首长的黑坏分子,全部给我抓回去审,从严从重从速,一查到底,不管涉及到谁,有一个名字就给我抓一个人,天亮之前,务必全部抓捕到位,一个都不许漏网!”

    “是!”陈志军大声应道“请市领导放心,如果放走一个,我自己撤了自己!”

    刚才徐老的态度,陈志军也看到了,如果这次不真刀真枪,拿出一个的满意的答复,怕是绝对难以交代过去了!幸运的是,警卫局的人没有现身,这说明事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惊动省里、以及〖中〗央警卫局的人,如果自己能赶在前面拿出一份处理方案,争取徐老的谅解,那或许还有一线挽回希望。

    胖〖警〗察几个此时惊惶无措了,站在墙角瑟瑟发抖。

    陈志军冷眼扫了一下,咬牙道:“把这几个害群之马给我带回去,我要亲自审!”

    特警立刻上前,不容几人多说半个字,直接按倒拖走。

    这个夜晚对白阳市的人来说,注定了是个不眠之夜,整整一晚,警笛声响彻全城,直到天亮的时候,警笛声才慢慢消停了下去。

    市委〖书〗记廖天华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晚上没有合眼,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份厚厚的材料,这是陈志军一晚上的成果。

    可以说,昨天围攻徐老将军的事情,只是个偶然事件,并不存在什么有预谋有组织的成分在内。但背后呢,确实也存在警匪一家的情况,相关的警员、〖派〗出所的几个所长、以及市局的一位副局长,都已经被控制了起来,等待他们的,将是党纪国法的严惩。甚至白阳市绝大多数的黑恶势力,也在昨晚的雷霆行动之中,被连根拔起了。

    在这件事上,没有人敢徇sī说情,更不敢暗中搞鬼,否则就得面对徐老将军的虎威。

    廖天华此时心里都快呕出血了,他最犯愁的,是如何当面进行解释,取得徐老的谅解!徐老要是不谅解的话,这个事情必定要闹到警卫局去,省里也肯定会下重手进行处理!

    这一点毫不含糊!

    〖中〗央老干部团在省里转了七八个地市,在谁的地盘上,都是风平浪静,却偏偏在原本不属于考察行程范围的白阳市,闹出了如此xìng质恶劣的事件,你们白阳市想干什么啊,这不是故意给省领导添堵嘛!

    四千字送上,稍后还有一章,正在码!@。

第三六二章 胳膊肘

    天sè大亮的时候,秘书在外面敲了敲门,走了进来,道:“老板,

    高新园区管委会的曾毅同志到了!”

    “请曾毅同志进来!”廖天华把手里的烟掐灭,稍振精神,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

    不一会,曾毅就跟着秘书走了进来,向廖天华打着招呼:“廖〖书〗记!”

    “小曾,来!”廖天华大步走过去,一把抓住曾毅的胳膊,往靠着窗户的沙发走去,道:“辛苦了,快坐下喝口水,把情况向我讲一讲。”

    秘书心中惊骇,老板今天竟然亲自邀请曾毅坐在班发上,如此待遇,平时只有市长赵占兵才能享受到啊,就是其他常委到了,老板顶多就是指着沙发客气一声!他也没敢细琢磨,急忙去给曾毅倒了杯水,就退了出去,把办公室的门闭紧。

    “老首长的情况如何?”廖天华问到。

    曾毅知道廖天华此时心中急切,也不喝什么水了,直接道:“昨天市里救援及时,老首长倒是没受什么伤,只是非常生气!廖〖书〗记也清楚,老首长xìng情极为刚烈,是一位嫉恶如仇,眼里不揉沙子的人!”

    廖天华微微领首,脸sè凝重,徐老将军的威名,谁人不知,何人不晓啊!眼见不平,徐老都敢去向大首长拍桌子,这天下还有什么他老人家不敢做的事!不过也正是因为徐老的这个脾气,他没能成为坐镇一方的大都督,但这丝毫也不影响徐老的地位,相反,一身血xìng虎胆的徐老,在讲究丘八文化的军方,拥有极高的威望!

    廖天华心中拿捏不定,他怕的是自己过去解释,门进不去反被徐老给打出来,那反而不好。

    曾毅看着廖天华,心里也在琢磨,昨晚徐老确实非常生气,但最后在廖天华面前说那么重的话,却是故意为之目的是要促使白阳市高度重视,从严从重将这帮小混混、以及他们背后的保护伞一举dàng平,还白阳市一个清静光亮的天。

    许久,廖天华回过神,把手伸向桌上的烟和打火机问道:“昨天徐老到夜市街的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昨晚情况紧急廖天华也没顾得上细想,事后才想起这个问题,曾毅一个小小的管委会主任,怎么会跟大名鼎鼎的徐老将军在夜市街碰到一块去了呢。

    “廖〖书〗记,我以前是保健局专家组的成员,这次”曾毅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廖天华一摆手,赶紧道:“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坚决不说,这个规矩我懂!”他已经明白了前几天曾毅请假,怕就是去执行保健委的任务了,保健委的很多事情,都属于是半保密不能瞎打听。所以廖天华就阻止曾毅继续说下去,曾毅大概就是在这次执行任务的期间跟徐老将军认识的。

    “徐老将军喜欢喝搬山酒,夜市街就有一家!”曾毅说着“昨晚我赶到夜市街,就在第一时间向廖〖书〗记做了汇报。”

    廖天华没有心思去追究这个,脚长在徐老自己的身上,他要来白阳,谁能拦得住啊,只是曾毅的回答,让廖天华眼前一亮,他道:“昨晚发生那样的事情,徐老一定没有喝痛快吧!”

    “徐老在那家店里订了十斤搬山酒,原本准备带走的,结果发生了这样的事,最后也就给忘了!”曾毅说到。

    廖天华的愁眉顿时舒展,这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去见徐老的借口吗,他道:“既然酒已经定了,也不好让别人觉得老首长是在出尔反尔。这样吧,派个人到那家店里把酒取回来!小曾,咱们再好好地合计一下,看怎样把酒给老将军送过去!”

    曾毅就道:“我有老干部团那边工作人晏的联系方式,原本想着给徐老送过去,但又不知道合适不合适,廖〖书〗记觉得合适,那我就去联系了?”

    “好!”廖天华微微领首,曾毅有这个门路,那事情就好办多了,他“啪”一声打着火机,道:“1卜曾,一会还要辛苦你,咱们争取今天就把东西送过去,顺便呢,也把昨天的事情,向老将军做一个汇报,

    让老将军知道咱们白阳市在对待黑恶问题上,从来都不会手软!”

    曾毅就拿起电话,走到一边去联系,很快回来向廖天华答复,道:“徐老开口了,让把酒送到解放饭店去!”

    廖天华心中大定,当即让人去夜市街李记饭馆取搬山酒,又让市委秘书长李建新亲自去挑了一些白阳市的土产,收拾停当,就带了两辆车,直奔荣城而去。当然,廖天华也没忘记带上那份陈志军的调查材料,这才是今天面见徐老的重点。

    在白阳市的一号车上,廖天华侧过脸,神sè凝重地问道:“小曾,昨晚的事,你没有听到什么别的说法吧?”

    廖天华这话的意思,是问曾毅有没有听到什么内幕消息,主要是昨晚的事情,有没有被捅到上面去,这一点,始终让廖天华心中难安。

    曾毅笑着道:“廖〖书〗记,我是咱们白阳市的干部!”

    廖天华就松了口气,伸手在曾毅的胳膊上轻轻拍了拍,满意地笑道:“小曾,今天可就看你的表现了,等这次的事情结束,我给你记一功!”

    曾毅的意思,我是白阳市的干部,在这个问题上,咱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市里不好看,我肯定也不好看,所以断然没有胳膊肘朝外拐的道理,徐老那边就是市里不提,我肯定也要去极力劝说,争取让这件事大事化小,1卜事化了。

    廖天华对曾毅的这个回答非常满意,心道自己昨天倒是冤枉了人家了,1卜曾同志不仅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非常有原则,能够跟市里保持一致,而且对待上级,态度也很端正,可以想得到,这次的事情要不是小曾从中翰旋,以昨天那个情况,〖中〗央警卫局的人怕是早已杀了过来。

    这样的年轻丰部,如果能再多几个,那就太好了,廖天华这么想着!

    到了解放饭店,两人递上证件,就顺利到了六号院的门口,再向门口的警卫说明来意,很快,里面出来一名工作人员,问道:“白阳市来的同志在哪?”

    曾毅和廖天华就上前两步,道:“我们就是!”

    工作人员看了两人一眼,道:“跟我进来吧!”

    六号院和七号院,平对是用来接待〖中〗央来的首长,以及重要的外宾,内部规格极其之高,就是廖天华这位白阳市的市委〖书〗记,如果没有首长召见,也是没有资格到这里来的,以前他来过一次,今天是第二次,。

    工作人员带着两人在里面兜兜转转,足足走了七八分钟,才来到一座白sè的二层小楼前,上前按了按门铃。

    里面一位服务员打开房门,看清楚是工作人员,就把开门让开,让三人进去了。

    “徐老有重要的事情去办,你们在这里等着!”工作人员指了指楼下客厅的沙发,不再多说一句,扭头便又走了。

    服务员此时端来茶水,道:“两位先生,请用茶!”

    谢谢!”

    廖天华是一方诸侯,可到了这个地方,也难免有些拘谨,他很客气地道了一声谢,朝服务员微笑。这里的服务员可不能小视啊,常在大领导眼皮底下晃,说不定什么时候被某领导看重,就飞上了枝头,麻雀变凤凰,这样的事,又不是没有先例。

    “不客气!”服务员给两人倒了茶,就退到一旁去了。

    两人在屋里等了有一个多小时,一壶茶水都喝光了,才听到门口传来汽车的声音。

    廖天华就站了起来,往门口走了几步,做好迎接徐老的准备,曾毅站在廖天华的身后。

    过了一会,大门发生“咔”的一声轻响,徐老迈步走了进来。

    廖天华脸上堆起笑容“老将军,我把搬山酒给您送来了!”

    徐老没说一句话,沉着脸从廖天华面前走过,身后的工作人员接了徐老的外套挂起来,然后吩咐服务员把沏好的茶端出来。

    廖天华一看,就知道徐老还在生气,但已经来了,就得拼一拼,他硬着头皮鼓足勇气,把公文包里的材料拿出来,道:“老将军,昨晚的事情,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这是调查结果!对于黑恶势力,我们白阳市委的态度非常坚决,那就是铁拳高压,lù头就打,该抓的抓,该划的判,该追究责任的,就追究到底,不给黑恶势力丝毫存活的土壤!”

    徐老拿起工作人员送来的茶大大喝了一口,然后背起手,朝楼上走去,从头到尾,都没看廖天华一眼。

    廖天华心中一凉,脸sè惨白,完了,徐老根本不吃自己这一套啊。

    徐老迈补上了两阶楼梯,突然停下脚步,冷脸道:“小曾,你来一下,其他人回吧!”说完,徐老就上了二楼。

    廖天华回过神来,把材料往曾毅手里一塞,道:“小曾,老首长叫你,那你就快去吧!老将军问什么问题,你也照直说,别慌张!”他眼中的意思也很明显:小曾,这次可就看你的了!

    曾毅微微领首,道:“廖〖书〗记,那我就上去了!”

    说完,曾毅就捧着材料,噔噔上楼去了。@。

第三六三章 再上玉龙山

    上了楼,就看徐老手里抓着个烟斗,正坐在一张老式木头椅里“吧嗒吧嗒”地吸着,脸上早没了刚才的万年冰霜。

    “小曾,坐!”徐老拿烟斗指着旁边的一张沙发椅。

    曾毅把手里的材料往徐老面前的小桌子上一放,然后坐到了沙发椅上,道:“徐老,你找我有事?“徐老点点头,问道:“知道上午我做什么去了吗?”

    曾毅就笑着道:“这个我怎么会知道,还请徐老明示!”

    徐老把烟斗往旁边的小桌子上一放,道:“现在活动也结束了,按照事先的计划…,今天应该返回京城了,可钟老头病得厉害,动不了身,这返程的事就延后了。

    今天上午,娄们几个老头子,一块到玉龙山去看钟老头。”

    曾毅眉角一挑,钟老得病的事,韦向南已经向自己提过了,但曾毅始终觉得这件事不靠谱,属于是小道消息。毕竟老干部团离开荣城之时,钟老只是得了一个小小的伤寒感冒,南江省有这么多的保健医生,再加上〖中〗央派来的医疗组,难道都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感冒吗?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远的不讲,就说潘保晋吧,那可是全国知名的“伤寒派”高手,有他出马,对付钟老这种伤寒感冒,根本是手拿把攥,易如反掌,又怎么会拖延至今,还搞得动不了身呢!

    钟老的病很严重?”

    曾毅问到,但心里还是觉得这事有些不可思议,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吗?也许吧,那天自己只是远远一瞥,无法细看,可能真把什么地方给看漏了。

    徐老眉头稍微一锁,大手按在木椅扶手上,道:“我也不懂看病只看了个热闹,反正情况看起来不怎么乐观,这都好几天了,越治越坏!他的那些大夫,我看也稀松平常,根本就拿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曾毅心中苦笑自己问徐老,可真是找错了对象这完全是答非所问,说了半天,跟病情沾边的一句都没有,他道:“可能病情比较复杂吧!”

    徐老微微领首随即道:“今天在玉龙山庄,乔老sī底下向钟老头推荐了你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啊!”

    曾毅一愣,稍稍有些头痛,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能治好病!如果是保健委派自己去,自己倒是不怕,但要是乔老推荐,自己的压力可就大了,治不好,乔老面子受损不说,钟老心里是个什么想法,也很难知道。

    “乔老只是个人推荐目的也是为了钟老头早日康复所以你不要有什么压力!”徐老看到曾毅的表情,就解释了两句,道:“只是钟老头这个老东西,有个怪毛病一生不信中医,所以你去看病的时候务必小心谨慎,如果没什么好办法,就不要逞强!”

    曾毅恍然,原来徐老所讲的六心理准备”是这件事啊。

    徐老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两下,道:“其实这也不是怪钟老头,他年轻的时候,有个非常漂亮贤惠的夫人,是他的同学,两人志同道合,十分恩爱,一起参加了〖革〗命。后来有一次,钟老头的夫人染了风寒,那个时候条件很艰苦的,医生也不那么好找,钟老头费劲力气,只找到个中医郎中,没成想那人还是个庸医,两副药下去,钟老头的夫人就送了命。钟老头当时又痛又恨,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夫人,从此立誓不信中医、不吃中药!”

    曾毅这才明白,原来潘保晋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钟老的病情,难怪啊!

    在伤寒病领域,中医的水平要远远领先于西医,一部《伤寒论》

    旷古烁今,既有几千年来历代医生不断的经验总结,又有数以亿计的活人用药测试记录,这些都是西医根本比不起的,也很难追得上了。这些年,几次席卷全球的流感病毒,每每在西方国家制造恐慌sāo乱,但到了中医的地盘,却很快偃旗息鼓,翻不起任何风浪,这也是中医善治伤寒的一大力证。

    但如果病人不接受中医的治疗,那也就没办法了!

    “乔老推荐我,是信得过我,不过即便是我去,也未必就能治得好!”曾毅说到。

    徐老点点头,如果是这个态度,还好办一些,他就怕曾毅年轻气盛,不管什么病,都非要上手去治,那可就麻烦了“估计南江省保健委很快就要通知你了,你回奔吧,做做准备,要尽全力,但也不能勉强!”

    曾毅就站起来,笑道:“谢谢徐老,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徐老摆摆手,又抓起自己的烟斗,躺在椅子里养神。

    廖天华在六号院的门口等了没多久,就看曾毅出来,于是推门下车,招手道:“小曾!”

    曾毅快步走过来,道:“廖〖书〗记!“情况怎么样?”廖天华问到。

    曾毅说道:“市里的调查材料和处理结果,我已经交给徐老了,他老人家收下了!”

    廖天华松了口气,大力在曾毅肩膀上拍了一下,道:“好啊,小曾,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是块好钢!”徐老把材料收下了,就说明徐老同意这件事由白阳市自己来处理,这让廖天华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徐老还有交代,搬山酒留下,其它东西带回去!”曾毅又道。

    廖天华呵呵一笑,道:“都说老将军平生唯独嗜酒,看来是一点不假啊,早知如此,我们就该多带一些搬山酒过来!”“那老将军的保健医生,可就要头疼了!”曾毅笑了笑”“据说保健委已经给老将军下了禁酒令!”

    廖天华此时心情大悦,就开了句玩笑,道:“1小曾,你这是三句不离本行啊,什么时候有空了,也给我把把脉嘛!”正说着呢,刚才那名工作人员又走了出来。

    廖天华就赶紧让司机把车上用来装酒的塑料桶搬下来,工作人员也不多说抱起来就走,路过门口,警卫打开桶检查了一下,确认是酒,才给予放行。

    看着工作人员消失,廖天华长长舒了口气天大的篓子,总算是补上了白阳市这次是有惊无险地闯过了一关啊,徐老只收酒,不收土特产,这也是个态度他老人家要看白阳市的实际行动!

    “走吧,回市里!”廖天华一低头钻进了车里,朝曾毅招招手,道:“小曾,坐我的车,捎你一程!”

    李伟才接到曾毅的通知,就赶紧通知管委会所有在家的班子成员,以及管委会的全体工作人员,立刻到管委会门口去迎接市委〖书〗记廖天华的到来。

    大家匆匆赶到楼下,刚排好队伍,廖天华的一号车就驶进了管委会大院大家的心此时还是突突狂跳,市委〖书〗记毫无先兆莅临高新园区,按照以前的经验,多半不是好事。

    车子停稳曾毅率先从车上走下!管委会的领导顿时集体震惊,举起双手却忘记了鼓掌!我的妈呀,曾主任竟然跟白阳市的大老板同乘一辆车,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大家都感觉脑袋完全不够使了!

    等廖天华在曾毅的陪同下,笑呵呵地迈步走下一号车,大家才回过神来,现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每个人都拍得极其卖力,看这个样子,应该不是坏事!

    在曾毅的介绍下,廖天华同管委会的领导班子成员一一握手,最后就站在管委会大楼的台阶上,面前下面的所有工作人员,和蔼说道:“这一年来,高新园区的发展可以说是日新月异,取得了长足的进步,这些成绩,市领导都看在了眼里,并且衷心地为你们取得的成绩感到骄傲,感到欣慰。今天,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前来高新园区看望、慰问大家伙!称们辛苦了!”下面再次掌声雷动,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市里的大老板,绝对是破天荒头一次,而且自己的成绩还当面受到了市委〖书〗记的肯定和表扬,大家怎能不jī动!

    “这一年,是由量变到质变,飞跃的一年,高新园区主动出击,积极争取,落实了一大批诸如平海集团液晶面板生产基地、南云医学院等超大型项目,收到了省里领导的嘉奖:这一年,是思想升华、观念创新的一年……

    廖天华站在台阶上,双手捧于腹上,即兴进行了一番讲话,对高新园区取得的成绩,进行了高度的肯定和表扬。

    最后,廖天华突然话锋一转,道“事实证明,以胡开文、曾毅两位同志为首的高新园区管委会领导班子,是一个团结的、富有战斗力的团队:高新园区领导班子的成员,也充分领会了市里领导的精神,并积极践行希望大家今后在思想上、工作上,继续与市里保持一致,以实际行动配合胡开文、曾毅两位同志的工作,将”

    下面的人此时就有点回过味了,原来市委〖书〗记廖天华今天突然莅临高新园区,是给曾主任立威来了!这话里的意思还不明显吗,谁不支持曾毅,那就是反对我廖天华,就是跟市里唱反调!

    我的乖乖!

    大家就是吃了雄心猫子胆,也不会傻到去跟白阳市的一号人物对着干啊,1小胳膊去拧大粗tuǐ,结果是什么,不言而明啊!

    下面的人集体倒吸凉气,目光从曾毅身上扫过,就变得很敬畏,廖〖书〗记今天这哪是来表扬大家的,这是要给那些不安分的人敲敲警钟,谁他娘的敢不老实,那就老子挪地方!

    讲完话,廖天华在管委会领导班子的陪同下,对管委会的工作进行了检查,讲了一番勉励的话,才返回市里。

    刚送走廖天华,潘保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笑着问道:“1小曾,白阳那边的工作忙不忙?”

    曾毅就笑道:“这不,刚送走市里的领导!潘厅长有什么指示?”

    “基层的工作确实比较繁杂,我也是有所体会的,辛苦了!”潘保晋客气地说了两句,然后道:“保健委这边有一项工作,需要你配合一下。”曾毅已经得到了徐老的提醒,猜到是钟老的事,就道:“潘厅长请讲!”“明天上午九点到十点,保健局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诊省里领导点了你的名,希望你能够提前做好充足的准备,按时出席!”潘保晋传达通知的时候,一幅公事公办的口气,不过传达完通知,他又放缓了口气道:“1小曾,事情比较紧急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你准备了请你多理解、多配合,把工作上的的事情尽量协调好!没有什么困难吧?”

    曾毅苦笑,一入体制,便身不由己了,命令如山啊!不过,曾毅倒是更愿意接受保健委的命令,而不是乔老sī人的推荐,公事公办,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忌讳了,他道:“潘厅长,我会处理好的!”

    “好!”潘保晋哈哈一笑“那明天上午八点半,我在厅里等你,咱们准时出发!”

    第二天早上,曾毅吃过早饭,就让徐力载着自己,直奔省卫生厅。

    重回故地,刚好是上班的点,自然碰到了很多熟人,一个个跟曾毅开着玩笑“曾主任,好久不见,下面的神仙日子一定过得不错,你看,都舍不得回来看看老朋友!“哪有的事,领导不忙的时候,还请关怀一下我们高新园的卫生工作!”

    曾毅笑着应付众人,就先到了保健局局长郭鹏辉的办公室门口。

    “曾毅来了,快进!”郭鹏辉很是热情,过去把曾毅拉在沙发上坐下,道:“是为今天会诊的事情来的吧?”

    曾毅点头,低声问道:“听说是因为钟老!很辣手吗?”

    我郭鹏辉微微领首,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钟老在几天前,就从解放饭店搬到玉龙山庄了,他的保健工作,一直由刘教授负责,对上直接向省委的鲁秘书长汇报,我这个级别,不便过问。”

    多曾毅听郭鹏辉这么讲,也就不多问了,道:“照这个情况看,怕是不怎么乐观啊!”

    郭鹏辉再次领首,然后道:“走吧,我带你到潘厅长那里去,刚才我看潘厅长已经上班了!今天的会诊,就由潘厅长亲自主持。

    两人到了楼上,潘保晋正在整理自己的行医箱。

    看到曾毅进来,潘保晋就道:“1小曾,你上次向我推荐的那几个人,资料我都看过了,我觉得那个范万勤很不错!”

    曾毅就道:“那回头我通知他,叫他到这里来,让潘厅长亲自面试审核一下!”

    “好,这个事要抓紧啊!”潘保晋笑着合上行医箱,道:“你看,我现在又得忙工作上的事,还得自己整理药箱,真是有点忙不过来啊!”

    曾毅笑了笑,道:“只要潘厅长时间合适,随时都能叫他过来!”

    潘保晋抬头一斟酌,道:“今天怕是不行,会诊结束,可能要进行治疗效果的跟踪观察!明天吧,明天你让他过来!”

    曾毅点头“好,会诊结束之后,我就通知他!”

    潘保晋从桌上拿起一份日程表,上面清楚写明了他今天的工作安排,如果有出诊安排,还会著名需要携带的设备,仔细核实一遍,确认无误,潘保晋就问郭鹏辉:“鹏辉同志,参加会诊的其他同志,都到齐了吗?”

    郭鹏辉就道:“都到了,在保健局的专家会议室里!”

    潘保晋就把行医箱提起来,道:“那就抓紧时间出发吧,我在楼下跟大家汇合!”

    两分钟后,参加会诊的专家,都在楼下到齐,然后登上保健局的专车,启程前往玉龙山。

    快到玉龙山的时候,潘保晋才道:“同志们,今天的这个会诊,非常重要,会诊的对象,是〖中〗央来的老首长~钟铁峰钟老,希望大家能够高度重视,把平时的水平都拿出来,做检查的时候,一定要仔细谨慎,下结论的时候,要经过充分考虑,有理有据!”

    车上的专家这才知道今天会诊的对象,原来是钟老啊!

    改革的急先锋、经济特区的元勋,钟老的名字,大家可是一点都不陌生!而且大家还清楚地知道,钟老就是现在南江省省长孙文杰的大恩主,可以说,没有钟老的伯乐慧眼,以及大力提携,就没有孙省长今日的封疆一省。

    如此情况,大家怎么能不卖力!谁不卖力,那就对孙省长有意见!

    车子在玉龙山的脚下,接受武警检查之后,就一路向上,顺利进入玉龙山庄,然后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停在了七号小楼的前面。

    曾毅一下车,就皱了皱眉,那位站在七号小楼门口的俊俏青年,一头的飘逸长发,可不就是那位文艺社会青年一孙翊孙大公子嘛!

    孙文杰的保健医生刘教授也站在门口,是个五十多岁,文质彬彬的人,矮矮胖胖,不过此时脸上多有憔悴之sè,他迈步下了台阶,道:“潘厅长,〖中〗央保健委的专家同志,已经在里面等着了,随时可以开始会诊!”

    潘保晋微微点头,道:“病情不等人,咱们这就进去吧!”

    曾毅提着药箱子,跟在潘保晋的身后往里走,没想搭理孙翊,谁知孙大公子倒是主动开了……

    “曾大夫,大家都说你的医术在南江省是首屈一指,今天你能来,那我钟爷爷的病,可就大有希望了!”孙大公子假惺惺揽住曾毅的肩膀,笑道:“曾大夫,我可就全拜托给你了!”

    今日大章一个,无二更,勿等@。

第三六四章 排名次

    包括潘保晋在内的所有专家,无不暗自皱眉,心道这位孙大公子也太目中无人了吧,曾毅的医术是首屈一指,那我们这些人的医术算什么?首屈二指吗!

    既然你觉得曾毅能把钟老的病治好,那又何必再把我们这些人都给叫过来,只叫曾毅一个多好!我们还剩这趟tuǐ脚了!

    潘保晋回头不经意扫了一眼曾毅,外面都在说曾毅跟省长的公子很不对付,今天一看,果然是不假!这孙翊明着是在夸曾毅,实则是“帮”曾毅在保健组埋了一颗钉子,这么夸曾毅,大家没有意见才怪。

    “南江省的医生还有排名?这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曾毅就看着孙翊,郑重其事地问道:“孙总,是什么人排的,什么时候排的,根据什么定的名次?”

    孙翊的笑容当时就僵在了脸上,搭在曾毅肩膀上的那只胳膊,也随之慢慢松开,马匹的,老子不过是捡了句好听的,又什么时候说南江省的医生都有排名了,真有这排名,你小子能排第一?做梦吧!他讪讪道:“我也是听大家说的!”

    “孙总,你是位大老板,以前还拍过电影,见多识广,像这种无聊的小道消息,可不能信啊!”曾毅笑吟吟盯着孙翊“有些人,就喜欢做一些无风起浪的事!”

    孙翊当时的脸sè就极其难看,曾毅明着是在说别人无风起浪但这个人究竟是谁,孙翊心里最清楚,这不就是指老子嘛。

    打了哈哈,孙翊扭头看向潘保晋,道:“潘厅长,辛苦了我钟爷爷的病,就有劳大家了快请进吧!”

    潘保晋心里一乐,你孙大公子在曾毅那里吃了瘪,这眼里才终于是能看到我潘某人了,刚才好像我就是一团空气似的!他点点头道:“职责所在,岂敢懈怠!”

    孙翊也就不再说什么转身先进了屋子。

    专家组的人都是想笑,但又不得不使劲憋着,心道这位孙大公子的眼力也太差了,你就是想捏柿子,那也得挑个软的吧,去捏曾毅,你什么时候占到过便宜?前不久天府分局上平11建设抓人的事,半个南江省的人都知道。这回可好,没给别人下成绊子,反倒自己惹了一身sāo就连做过“知名导演”的事也让曾毅都给翻了出来,何苦来哉!

    何况执行完老干部团的保健任务后,曾毅是个什么样的人,南江省保健委的专家谁不清楚你给曾毅下绊子,还不如说是给大家眼里揉沙车呢!

    不过大家还是不约而同看了曾毅一眼,敢当面就给省长公子一个大难堪,这种事,估计也只有曾毅敢做了,换了是自己,今天可能就要不折不扣地吃上一个暗亏了。

    “大家进去吧!”

    潘保晋说了一声,就跟刘教授一道领着大家进了玉龙山庄七号楼。

    一楼的客厅,钟老的机要秘书马建鸿,正站在客厅的〖中〗央位置,等着专家组的到来。

    “马主任,省保健委的专家到了!”刘教授上前做了个介绍“这位是省卫生厅的潘保晋厅长,潘厅长是省委冰〖书〗记的保健医生,今天亲自带队。这位是王教授,这是李主任”曾毅同志。”

    马建鸿只是跟潘保晋握了手,介绍其他人的时候,只是微笑领首,客气道一声:“辛苦了!”但介绍到曾毅的时候,马建鸿的视线在曾毅的脸上停留了很久,心道这位就是乔老推荐的那位专家吗?

    马建鸿的记忆力非常之强,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钟老到达南江的第一天,在解放饭店六号院门口,自己曾经碰到过这个年轻人,当时他在六号院门口等候里面的传达,而且根据当时的情况看,孙翊似乎对他很有意见。

    “辛苦各位了,大家先到书房坐吧!”马建鸿抬起一只手,道:“〖中〗央保健委也有几位专家,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先由刘教授把基本的病情向大家介绍一下!”

    穿过客厅,往左一拐,正对着楼梯口有一间屋子,也就是马建鸿所说的书房。

    里面靠墙摆了一圈小型的沙发椅,每两张沙发椅之间,隔了一个小型的茶几,此时里面挨着坐了四五个人,正在低头喝着茶水。

    马建鸿走了进来,向大家互相做了一个介绍,众人又是一番简短的寒暄。

    曾毅在保健委的这几个专家中,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上次他在京城给乔老看病,乔老请来的那些保健大夫中,就有此人,没想到今天又见着了。

    只是对方见到曾毅,像是根本不认识一样,曾毅原想打个招呼,一看是这个样子,便只好作罢了,坐下来一想,他也就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自己了。

    上次乔老的伤食病,对方束手无策,以至于最后越拖越重,都要向乔家下病危通知书,等自已去了,两剂大黄泻药。就给治好子,这么有损权威的事情,对方自然不愿意提起,装作不认识曾毅,也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这也正是曾毅在保健圈里始终籍籍无名的一大原因,他治好的几个病,全都是别人给治坏了的病,虽然曾毅技高一筹,甚至是力挽狂澜,但没人会帮他去背书宣传的,替曾毅扬名,也就是打自己的脸,谁会去做这种傻事!说不定传到领导耳朵里,还会让领导对自己的医术起了怀疑!

    另外一个原因,是曾毅治的几位病人,全都是大人物。大人物的病,算是领导的一种隐sī,甚至还有政治影响在内,不能随便拿出去讲的。

    以前曾毅是方南国的保健医生,要是曾毅逢人便讲,今天方〖书〗记受凉咳嗽了,明天方〖书〗记痔疮发作了,后天方〖书〗记的血压又上去了,那等待曾毅的下场是什么,也就可想而知了!

    等大家都坐下,马建鸿迂去把房间的门闭紧,然后就坐在靠门的一个位置上,道:“人到齐了,刘教授,你来讲一下吧!”刘教授就拿出一份病历,道:“患者的名字就不提了,我重点讲一下病情的发展过程……”

    “…5月7日,也就是九天前,患者感冒发烧经确诊后,对患者采取药物治疗,服用特效感冒药,两次共六粒:5月8日,患者服药后,出汗,烧不退,增加新症状头痛、xiōng闷,停止药物治疗给予观察:5月9日,患者二便正常,体温降至头痛、xiōng闷症状仍存:5月10日,再次采取药物治疗:5月11日,患者二便正常,低烧、头疼、xiōng闷,新增身痒症状,痒不可耐,经诊断,疑为药物过敏,于11日晚间口服脱敏药,无效:5月12日,全身刺痒,低烧时发时止,患者头疼xiōng闷,再次服用脱敏药,无效:5月13日,停止一切药物治疗,观察:5月14日,头疼xiōng闷、全身刺痒:5月15日,身痒,头痛”

    刘教授用最直观的说法,向大家介绍了钟老病情的发展过程,本来是一个感冒发烧,但经过治疗后,高烧转为低烧时发,而且增加了各种症状,比如头疼,xiōng闷,气短,全身刺痒,痒到不可忍受。

    “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找不到患者全身刺痒的原因所在!”刘教授拿起一厚沓检查数据,递到潘保晋手里“今天会诊的首要目的,就是要找到浑身刺痒的病因,这里是各种检查数据,大家传阅一下!”说完,刘教授就坐回自己的作为,低头喝茶,等着其他专家看完检查数据。

    潘保晋能够看明白这些数据,但却从数据中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草草翻了一下,就递给下一位。

    〖中〗央保健委的专家来得早,已经看过了数据,无需再看,数据在众人手里传了一遍,最后就到了曾毅的手中。

    曾毅拿起来看了看,重点是看血液的检查结果,主要是为了排除一下有过敏、毒素之类的因素,看了一遍,曾毅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就站起身来,把数据又交给了刘教授。

    马建鸿此时清了一下嗓子,道:“各位专家有没有什么发现,谈一下自己的看法吧!”在座的都是专家,水平也差不多,所差的无非就是经验多寡而已,既然〖中〗央保健委的专家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南江省保健委的专家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重大的发现,谨慎起见,大家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曾毅此时倒是想起《伤寒论》中的一段话:“太阳病,得之**日,如疟状,发热恶寒”面sè反有热sè者”身必痒,宜桂枝麻黄各半汤。”

    说的完全就是钟老目前的这种情况!钟老的病,很可能就是个表郁不解的情况,这一点也不复杂,还是伤寒病,只是病情稍微发生了变化而已。

    想到这里,曾毅就看了一眼潘保晋,发现潘保晋也是面有思索之状,作为伤寒大家,曾毅能想到的,潘保晋自然也能想得到,何况刘教授刚才介绍的情况,几乎跟《伤寒论》的条文一模一样。

    如果这句条文能忘记,那么中医学徒必背的汤头歌,总不会忘记吧!

    “桂枝一两十六铮,芍姜甘麻一两符,杏计四枚枣四粒,面呈热sè身痒除!”这句汤头歌里,不但有方子的组成配伍,而且连症状都说得清清楚楚。

    潘保晋是个非常谨慎的xìng格,犹豫半饷,才张开了。,道:“我………”

    话刚起个头,房间的门被人敲响,马建鸿拉开门,就见门口站了一名工作人员,道:“马主任,老干部团的几位首长,以及南江省的几位重要领导,已经到了玉龙山下!”

    马建鸿只得暂停会诊,赶紧出门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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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五章 各半汤

    第三六五章各半汤

    众人刚在门口站定,一列长长的车队就到了眼前。

    车门开启,第一个下车,就是南江省的省长孙文杰,随后是省委冰寒柏。两人下车之后,稍作整顿,就一起朝往后面的车子走去,帮老首长打开了开门。

    今天老干部团的领导,并没有全来,只来了三位,乔文德、徐老、还有吴宝玉的父亲吴老。

    在众人的簇拥下,乔老率先朝这边走了过来,马建鸿立刻带领大家上前两步,迎了过去。

    “病情如火,就抓紧时间做会诊吧!”乔老一抬手,就把马建鸿要说的客套话给堵了回去。

    马建鸿只好在前面带路,把大家都领进了屋里,一下来了这么多的领导,刚才的小屋子肯定是坐不下,当下大家就先站在楼下的客厅里。

    又是乔老说道:“我们几个今天过来,就是来听结果的,你们该怎么会诊,还怎么去进行,只是有了结果,就来告诉我,我就坐在这里等!”

    说着,乔老就坐在了客厅最中央的那张沙发上。

    “还站着干什么!”徐老此时一瞪眼,“躺在chuáng上的是钟老头,他在楼上!你们围在这里,难道是要给我瞧病吗?”

    马建鸿知道徐老的脾气,当下赶紧就招呼保健专家们上楼,“基本的情况,刚才刘教授已经介绍了,相信大家也都清楚了,那现在就上楼去了解一下钟老的实际情况,等全面了解之后,我们再进行商议!”

    一众专家上楼,徐老才气哼哼坐下,道:“拨一下,才敢转一下,就没有一丁点的主见!”

    乔老淡淡说道:“徐大炮,你这脾气可得改改了,现在是治病,又不是打仗,打仗的时候听你的,难道治病还要听你的!你得尊重专家,相信科学,大嗓门可治不好病!”

    徐老道:“大嗓门要是能治病,我早就上楼冲钟老头喊了!”

    乔老无奈摇头,他也知道,徐大炮的这个毛病,这辈子怕是都难以改掉了,不过也好,要不是他这一瞪眼,那帮专家还不知道要站在这里寒暄到几时。

    孙文杰让人去沏了茶,亲自去给几位老首长倒上,道:“老领导身体有恙,无法亲身招待几位老首长,我带老领导向几位老首长的关切之意,表示感谢。”

    乔老一摆手,道:“钟老头来南江的时候,是好端端的,我定然也要把他好端端地带回去!”

    孙文杰抱以感jī的神sè,又捧着茶壶,去了冰寒柏的面前。

    楼上钟老的卧室,专家组的人围着chuáng站了一圈,钟老此时就躺在病chuáng上,看气sè,似乎没有什么异常,只是人比较虚弱罢了。但脸上的神情,却是非常痛苦,嘴角的肌肉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不由自主地一下,实在是身上太痒了,钟老极力克制着不去抓挠,但忍得非常辛苦了。

    听说古代有一种酷刑,就是要让犯人痒到无法忍受,自己把自己抓到皮开肉绽、深可见骨。终老此时承受的痛苦,大概也是如此,只是钟老的忍耐力惊人罢了。

    “首长,您感觉头疼是怎么一种疼法?是闷疼,还是针扎的疼,又或者是一片都疼?”

    “嘴里苦不苦?”

    “xiōng闷是感觉骨头疼,还是神经痛?”

    “除了这些情况,还有什么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省保健委的几位专家,此时拿着病历本,问着钟老一些自己认为比较重要的问题,并在本子上做着记录。

    曾毅跟潘保晋则是站在chuáng的两侧,一左一右,各自抓了钟老的手腕在诊着脉,一边还听着大家的问题,以及钟老的回答。

    问完问题,几位专家就靠近病chuáng,拿出一些用来辅助诊断的设备,对徐老进行了身体接触上的检查,在身体的几个部位按了按,又mō了mō,最后在本子上做着详细的记录。

    十几分钟后,大家再没有任何问题,马建鸿便道:“我们到楼下商议,让老首长好好休息!”

    等专家们下楼,钟老问道:“建鸿,乔老他们呢?”

    “在楼下,说是要等会诊的结果!”马建鸿答到。

    钟老神情极为疲惫,也很痛苦,但此时也lù出一丝愧疚之意,道:“难为几位老哥了,你下去代我好生招待!”

    “文杰省长在下面!”马建鸿答了一声,又道:“刚才那个最年轻的大夫,就是乔老推荐的曾毅!”

    钟老微微一颔首,似乎对曾毅是谁,根本没有任何兴趣知道,随即,他脸上的肌肉又忍不住了起来,双手也紧紧地攥在了一起,过了许久,双手慢慢松开,从嘴里呼出一口长气。

    马建鸿面lù不忍之sè,作为跟了钟老多年的机要秘书,马建鸿恨不得能由自己代替钟老去承受这份痛苦,可这不现实,什么都可以代替,但唯独病痛无法替代。他也很想劝钟老伸手去挠一挠,这样或许能好受一点,但又不敢开口,钟老向来很注重个人形象与休养,现在虽然年纪大了,也退下了,但这个习惯依旧保持着,他不愿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一丝的狼狈,让大家觉得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所不能掌控的。

    “你下去吧!”钟老说了一声,就拿起chuáng头的一本书,准备借看书来转移一下注意力,这样会让他好受一些。

    马建鸿递上老花镜,然后退出了房间,去楼下听会诊的结果。

    楼下的会诊室里,此时多了一个人,便是那位长发飘逸的孙大公子,一幅极度关心会诊结果的模样,帮专家们倒水端茶。

    马建鸿进来之后,看了孙翊一眼,但什么也没说,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心道你对医术一点不懂,不在外面招呼客人,却跑来这里做什么!不过转念一想,马建鸿就明白了,孙翊这小子是想在外面那些老首长的面前卖力表现一番,要让大家看看他对钟老是极有孝心的。

    “大家现在是什么看法?”马建鸿问到。

    中央保健委的专家,此时站出一位,道:“从目前所做的这些检查结果中,很难发现什么异常,老首长的症状多而杂,出现在了身体的多个部位,所以想做出一个准确的诊断,并不容易。鉴于这种情况,我建议再做一次更为详细的血液分析,南江省的设备还是有些局限,最好是到京城的军总院去做!”

    刘教授捧着茶杯的手,就不由抖了一下,这个建议,就是完全推到了他之前的诊断,甚至还在怀疑他的用药是错误的,由此才导致钟老的身体出现了某种未知的毒理反应。

    其他几位中央保健委的专家,也都是这个意见。

    马建鸿微微颔首,就看向潘保晋,道:“潘厅长,你的意见呢?”

    潘保晋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看了看保健组的几位西医专家,道:“大家也说一下自己的看法吧!”

    转了一圈,南江省的几位专家也拿不出更好的办法,刘教授的治疗措施,不能说错,因为他的每一步治疗都是有理有据,也是基于检查结果所作出的判断。但问题是,刘教授的治疗没有起效,反而越治问题越多,这就说明廖教授还是没找准病因所在,或者是治疗上存在了未知的错误,再做一次更为全面的血液分析,也是极有必要的。

    孙翊看没人说话,就道:“既然没有别的意见,那就立刻着手进行吧!”说完,他觉得自己这样说不合适,就问了马建鸿一句:“马叔叔,你觉得呢?早点行动,也好让钟爷爷早一点摆脱痛苦!”

    潘保晋就皱了皱眉,别人没有意见,但不代表我也没有看法啊,你着什么急。

    马建鸿眉头微微一皱,随即看着潘保晋,道:“潘厅长,你看呢?”

    潘保晋这才说道:“我的专长是中医,西医同仁们建议再做一次更为全面的血液分析,那就肯定有他们的道理,我个人表示赞成!”

    孙翊低头撇嘴,这帮医学官僚,绕了一大圈,还不是这么回事嘛,有你们这罗里吧嗦的走流程的工夫,怕是现在都已经抽完血了。

    “西医同仁们讲了自己的看法,那我也从中医的角度,谈一下我的看法!”潘保晋顿了一下,道:“经过我的仔细辩证,以及对病情发展过程的综合判断,我认为钟老的这个病,属于是表郁不解。”

    屋里的其他专家,虽然都在看着潘保晋,但并不怎么上心,因为中医的事,大家完全不懂,什么叫做表郁不解,大家也听不明白。甚至也没必要去弄明白,西医是科学的、先进的、现代化的,完全没有必要去向落后的中医学习。

    “表郁不解,简单来说,就是邪郁在体表,不得自解。我做出这个判断的理由,有两个:第一,这个病起自于伤寒感冒,表郁不解是伤寒病转化之后的一种形式;第二,我刚才mō了mō,钟老虽然发烧,但周身无汗,这也完全符合表郁不解的特征。邪郁在体表,自然就会周身奇痒,这个医书早就有记载。”潘保晋解释了一下自己的判断依据。

    马建鸿听了个大概,但也是稀里糊涂,问道:“如果依潘厅长的意思,那这个病好治不?”

    潘保晋点头,“好治!桂枝麻黄各半汤,一剂煎好,分三次服用,只要出一点汗,情况就会大大好转!”

    曾毅心中无奈,潘保晋辨证极为准确,但就是这个下方开药,还是太过于保守谨慎。桂枝麻黄各半汤,听名字,就知道分量已经减半了,可潘保晋还要再把减了分量的药分为三次服用,如此可以说是稳妥到了极点,只是好转的速度就会慢上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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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六章 死而不悔

    第三六六章死而不悔

    表郁不解,用简单的例子来讲:生活中,会有一些人的皮肤比较敏感,跑得一身热汗的时候,突然被冷风一吹,皮肤上立刻就会长出一些小红斑,极其刺痒,这也能算是表郁不解的一种。是因为皮肤受冷之后,毛孔就会全部封闭,导致刚才还在蹭蹭往外冒的热气,立时无法发散了,于是冷热在体表相搏,人的皮肤又岂能不痒。

    但只要回到暖和的地方,或者穿上厚厚的衣服,过上一段时间,这红斑就会消失,皮肤也不会痒了,这个过程,就叫做“解”,是人体通过自我调节,解开了这个矛盾。

    不光是皮肤敏感的人,就是普通人,突然从很热的地方走到凉的地方,也会感觉皮肤收紧,冷气嗖嗖从皮肤上爬过,犹如蚂蚁,浑身有些微痒。

    潘保晋这里说的表郁不解,是中医上的专业术语,有其准确的定义,虽然不是指人体受凉发痒,但道理却有相通之处。

    人体感受风寒,寒邪侵入了经络,于是就开始发病,如果此时的治疗准确及时,那么很快就会好转,如果不对症的话,病情就会发生变化。

    寒邪与人体免疫系统对抗的结果,无非是三种:正胜邪,人体不药自愈;邪胜正,病情更加严重;正邪不分胜负,形成僵持。

    《伤寒论》中称:“太阳病,头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经尽故也。”

    一般什么时候能够分出是正胜邪,还是邪胜正的结果呢?就是七天!

    按照中医的说法,经络循走,七天为一个周期,这个时候走到尽头,伴随着新的周期开始,人体的正气也会得到恢复,只要寒邪没有传导至别的经络,那些人体正气会逐渐战胜寒邪,恢复健康。

    西医在治疗感冒中,也发现这个现象,就算不吃药,七天之后,感冒也会自行痊愈。

    但这个不是定论,如果人体正气原本就很虚弱,寒邪就会循经传导,继续侵入,从而致使病情更加严重,而且症状也会发生变化,这个就是“邪胜正”。这个情况下,就需要赶紧用药来扶阳固本,增加人体的抵抗力了,防止病情进一步恶化。

    如果正邪不分胜负,形成僵持,那就是表郁不解了。寒邪郁于表,无法进一步侵入人体,而人体也无法把寒邪从人体赶出去,不得自解。

    钟老的情况,就属于是这种了,岁数大了,人体的正气本来就弱,偶感风寒,用药就

    需要非常谨慎。西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杀死感冒病毒的同时,也耗损人体正气。刘教授的特效感冒药下去,yù求速效,却反而导致钟老体内正气更虚,感冒虽好了大半,但人体却无法把残余的病毒赶出体外,就成了个表郁不解,感冒的症状减轻了,烧也退了一些,但总是无法彻底治好,时发时止,反反复复。

    生活中,可能很多人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感冒反反复复,总是不好,甚至是每天到了固定的时间段,就开始发烧,这其实就是正邪不分胜负的结果。寒邪侵入某经,不能继续传导,于是蛰伏了下来,而正气也无法驱逐寒邪,等到了某经所主的时令,感冒自然就又重新发作了。

    表郁不能自解,就需要用药来解了,但用药的分量,就不能按照“邪胜正”的情况来了。用桂枝汤,可以调和营卫,增强人体抵抗力,但没有发汗的功能,无法把寒邪驱逐出去,而用麻黄汤,却又发汗过猛,属于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不能不汗,又不能大汗,于是就有了“桂枝麻黄各半汤”这个方子,分量只取三分之一,却有双管齐下的效果!

    《伤寒论》讲“太阳病,得之日,……面sè反有热sè者,……,身必痒,宜桂枝麻黄各半汤。”。

    这里面“日”的说法,并不是凭空捏造的,我们的中医祖宗,对于伤寒病的研究,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每一种变化,每一种症状,早已研究得明明白白。“得之日”,说的就是在错过了最佳治疗期,面对正邪对抗结果已定的情况下,我们又要如何重新进行辩证施药。桂枝麻黄汤,针对的就是正邪僵持的局面。

    马建鸿看潘保晋有方子,而且说得极为肯定,就点点头,道:“潘厅长的方案,算是一个,并行采纳!”说着,他却是看向曾毅,“还有其他专家有别的看法吗?”

    曾毅就道:“我认同潘厅长的看法!”

    潘保晋的用药虽然保守,但小心无大过,就是曾毅来开方子,也同样是这个方子,所以就没有发表异议,表示支持潘保晋的方案。

    马建鸿就道:“那就这两个方案吧,我去请示钟老的意见!”

    当下专家组就把两个方案写进了病历,交由马建鸿去请示钟老。

    孙翊坐在一旁心中冷笑,这个曾毅一向骄横恣意,一幅老子医术天下第一的架势,本以为他今天能说个什么新鲜的方案,结果却来个附和,真是让人扫兴,自己倒不好发作了!

    过了几分钟,马建鸿回来了,道:“钟老的意见,是再进行一次血液分析!”

    潘保晋就有些失望,他自认对钟老的这个病,有十分的把握,如果按照自己的方案治,不出两日,病情就能大大好转。

    马建鸿专门解释道:“潘厅长,钟老有话让我转达!”

    屋里的专家就都看着马建鸿,心道钟老有什么话,竟然会让马建鸿转达给潘保晋呢。

    “钟老知道你是水行舟老人的弟子,他听了我的转述,觉得你的诊断非常有道理,但钟老平生不喜欢用中药,所以……”马建鸿看着潘保晋的同时,却是不经意扫了曾毅一眼,然后愧疚道:“潘厅长,今天辛苦你了!”

    “也没能帮上什么忙!”潘保晋客气着,心道真是遗憾啊,这个病,自己真的能治!

    曾毅注意到了马建鸿的那个奇怪眼神,心里一琢磨,突然有些明白过来了,今天这个会诊,怕就是走个过场吧!

    用徐老的话讲,钟铁峰因为丧妻之痛,发誓此生不看中医、不用中药,坚持了一辈子,当然不会轻易破例。但这次不同,因为是乔老推荐的,所以钟老不好推脱,于是就搞了这么一个会诊,而且还专门召来了潘保晋这位伤寒大家,由此就算驳回中医的治疗方案,也不算是驳了乔老的面子。

    一次小小会诊,竟然惊动了乔、徐、吴三位老领导,甚至省委冰寒柏和省长孙文杰都一起坐在外面等候会诊结果。等候结果是假,真正的目的,怕是要在这里施加压力,影响钟铁峰的决断,让他破一次惯例,毕竟治病才是第一位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总不能当初因为看中医害死一位,现在又因为不看中医再搭进去一位吧。

    想明白这个,曾毅不禁对钟铁峰钟老,有些肃然起敬,这位老人家太有骨气了,一诺千金,说了不用中药,那就是不用,哪怕躺在病chuáng上忍受酷刑般的折磨,哪怕就是要为此付出xìng命,也绝不违反当年对于发妻的承诺。

    钟老也说了,他知道潘保晋是水行舟老人的弟子,由此可见,钟老后来也知道自己对中医是存在误会的,不应该一竿子打翻一传人,但即便是误会了,他也要践行自己的诺言,宁死不回!

    这份情义,这份血xìng,都着实令人佩服!

    曾毅不由想起了一个典故,一位近代极其有名的大人物,变法的领袖,其人非常抵制中医,觉得西医才是科学的。后来得了尿血症,结果被西医误诊,好端端的一颗右肾被摘除了,血尿仍然不止,这位大人物最后不得不求助于中医,被中医治愈。

    然而消息被曝出后,这位大人物怕公众觉得自己不“科学”,于是登报为西医辩护,然后批评中医为“瞎猜”。

    这正是“科学杀人无过,中医救人无功!”

    比起钟铁峰钟老,这位大人物的气魄,可谓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啊!

    马建鸿把会诊的结果拿到外面,就听见徐老的叫骂省:“这个钟老头,脑子是石头做的吗,怎么如此硬臭,不懂得变通,比我还倔。格老子的,不行就绑起来!”

    马建鸿狼狈逃了回来,道:“各位专家,辛苦了,等检查结果出来,还得再次辛苦各位!”

    大家都是客气,然后就准备告辞。

    孙翊此时假惺惺地抓着曾毅的手,道:“曾大夫,今天太麻烦你了,回头钟爷爷的病好了,我一定亲自登门感谢!”

    南江省的专家,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在骂曾毅吗!曾毅今天过来,一没有发表看法,二没有拿出方案,就是你钟爷爷的病好了,那也跟曾毅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值得登门道谢吗!

    “孙总何必客气呢!”曾毅甩开手,淡然一笑,就笑纳了孙翊的这份虚情假意,扭头道:“马主任,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如果能请得动这个人的话,那钟老的病一定能快速痊愈!”

    屋里的专家就都看着曾毅,心道你跟孙翊怄气,也不至于搞出这一出吧,还把话说得这么死。

    孙翊一皱眉,道:“曾毅,保健系统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我钟爷爷身份非比寻常,来路不清的草头医生,可不能随便推荐啊!”

    马建鸿心道孙翊真是多嘴,老领导都痛苦成那个样子了,只要他曾毅有别的办法,就尽管讲出来,就算是草头大夫,咱们有这么多的专家把关,还能让他钻了空子不成!他道:“曾专家,你说的这个人是……”

    “就在外面!”曾毅一指门口,“乔文德——乔老!”

    孙翊一听,当时小脸惨白,刚才是不是自己说了乔老的来路不清,还说乔老是个草头大夫?

    三更送上,加上赠送的领头,今天也更了有一万字了。

    兄弟姐妹,施舍一张吧!唉……RO@。

第三六七章 乔老出马

    第三六七章乔老出马

    不光是马建鸿,屋里所有的专家,全都齐齐惊诧,乔文德乔老难道还会治病,从未听说过的事啊!

    “曾专家……”马建鸿看着曾毅,迟疑了片刻,还是道:“病情大于天,一定要慎重啊!”这事太大了,马建鸿不敢做主,又不能反驳,只好提醒曾毅!

    曾毅道:“马主任请放心,如果没有一定的把握,我绝对不会做这个推荐的。”

    孙翊翻了个白眼,恨恨盯着曾毅,狗日的,你小子就是瞎扯,那也要稍微靠点谱吧,乔老是什么人物,他会治病,除非母猪去上树,如果乔老能治好我钟爷爷的病,那我孙翊就能获得奥斯卡最佳导演奖了!

    虽然明明知道乔老根本就不懂治病,但孙翊却不敢讲出来,曾毅这小子太可恶了,他要是推荐了别人,自己还好找个理由狠狠呵斥一番,让这小子灰头土脸,但他推荐的是乔老,谁还敢说半个不字!你反对曾毅的推荐,倒是没什么大不了,但要是让乔老误会了,觉得你是在怀疑他老人家的能力,那你就绝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马建鸿有些拿不定主意,从心里讲,他也觉得曾毅是在开玩笑,乔老怎么会治病呢,这不是无稽之谈嘛!而且这个病还让众多的专家都束手无策,所谓的再做一次血液分析,潜台词无非就是眼下拿不出办法来,乔老根本就没学过医,又怎么能比专家们还要高明呢。

    曾毅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信誓旦旦,马建鸿就是想推辞,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台阶下,于是就扫向屋内的其他专家,想看看专家们都是什么意见。

    专家们哪能不明白马建鸿的意思,一个个低下头,去看自己手里的病历本,彷佛那上面刚刚开出一朵花似的,颇值得深入研究,并不跟马建鸿有任何眼神上的接触。这个时候,谁敢帮马建鸿做这个决定,你如果赞同曾毅的提议,到时候万一乔老不会治,你负不起这个责任;你要是不赞同的话,难道你有胆子去反驳吗?

    左右为难之下,大家只好选择了作壁上观,把问题交给马建鸿自己去头疼!

    马建鸿转了一眼,哪怕一个小小的暗示都没有收到,只看到孙翊那张毫无参考价值的脸,这帮家伙,一个比一个精,马建鸿只得作罢,站在那里斟酌良久,道:“曾专家,既然你推荐了乔老,那商请乔老的事情……”

    曾毅毫不犹豫答道:“乔老就在外面,我愿意跟马主任一起过去相请!”

    马建鸿就没有退路了,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到外面请乔老出手!”既然曾毅都不怕,那马建鸿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当下就不再犹豫。

    两人拉开门,就朝外面走去。孙翊想了想,也跟着出去了。

    屋里的专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谁也忍不住这份好奇,都拥在了书房的门口,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刚到客厅,徐老就指着曾毅道:“小曾,你是怎么回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怎么到了这种节骨眼的时候,你偏偏就给老子掉了链子,你不是tǐng有手段,tǐng有办法的吗!”徐老这话说得已经很客气了,换了别的大夫,可能他都要破口大骂了!

    曾毅苦笑,道:“钟老不肯吃中药,我也是有心无力啊!”

    徐老竖眼瞪了曾毅一下,最后还是把自己要说的话给压了回去,坐在沙发上,狠狠灌了一大口茶水,像是要什么东西冲下去似的。

    此时冰寒柏说道:“小曾,你是中西医兼修,既然中医能够确定病因,你再好好想想,看有没有什么替代的治疗方案!”冰寒柏的神sè一点都不轻松,专家组给出再做一次血液分析的方案,这意味着什么,冰寒柏心里很清楚,钟老已经病了将近十天,要是再拿不出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案,南江省可就难辞其咎了。

    孙文杰没有说话,但神sè也是极度焦虑,钟铁峰对孙文杰有着知遇之恩,把孙文杰从一个毫无背景的小人物,一直扶到了一省之长的高位上。自从钟铁峰病倒,孙文杰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睡过一次囫囵觉。

    曾毅就道:“冰,我……”

    话刚开口,一旁的孙翊抢先道:“曾毅的意见,跟潘厅长一致,目前也没有更好的方案了。不过他推荐了一个人,说是一定能治好我钟爷爷的病!”

    马建鸿顿时皱眉,心道这个孙翊实在是太莽撞了,我琢磨了大半天,都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讲才合适,你倒是张口就来,还来了个“一定能治好”,你这是要给曾毅难堪呢,还是准备把乔老架到火上去烤呢,万一乔老没治好,那该如何收场!

    在座的几位大人物,顿时就把目光射向曾毅,想要知道曾毅推荐的这个人是谁。

    马建鸿此时稍微转圜了一下,道:“乔老,刚才小曾只是提起,说是您老要是能出手的话,钟老的病或许就有快速治愈的希望!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就把他叫了过来,让您当面问个清楚!”

    孙文杰脸上神sè一变,随即拳头捏了起来,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眼下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跟曾毅之间的那点破事!

    屋里的人十分震惊,曾毅推荐的那个人,竟然是乔老!

    乔老眉头微微一锁,他也是有些意外,心道我要是有好的办法,那老钟头何至于如此啊,曾毅这小子不会是在拿我开涮的吧,他就看向曾毅,等着曾毅的解释。

    曾毅上前一步,道:“乔老,我听说您老平时要是外感伤寒、头疼脑热,从来都不去找医生开药,总是自己来治,是不是?”

    乔老不太明白曾毅的意思,但还是说道:“这只是我个人多年的老习惯,如果头疼脑热的话,就立刻吃上一碗热乎乎的辣汤,发发汗就好了!”

    这个习惯,乔老保持很多年了,几乎每次都能奏效,但偏偏就是这个习惯,让乔老栽了个大跟头,他上次的伤食症,便是吃辣汤吃出的祸事。躺在chuáng上一个月,水米不进,再香的饭菜端到面前,那也是如屎臭一般,这种滋味,乔老是终生难忘!要不是曾毅出手相救的话,乔老就要被医疗组的专家下了病危通知书,此时可能都去见了马克思。

    曾毅就道:“钟老的这个病,其实也是外感伤寒的一种!”

    乔老恍然,原来曾毅是要给让钟老头也吃一吃辣汤啊。

    “这个办法,把稳吗?”乔老问到,他倒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而是这个办法自己平时使用,倒不觉得如何,但现在要是给别人用,他反而感觉有些太儿戏!何况钟老头这个病还tǐng严重的,专家们都束手无策,只吃一碗辣汤就想好,似乎有点玄啊,可别治不好病,再给钟老头折腾得更厉害了。

    曾毅点点头,道:“乔老,症状我已经弄清楚了,乔老这个治病的独家方法,非常适合钟老目前的情况。”

    乔老坐在那里思索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信任曾毅的医术,不管怎么说,曾毅都是自己推荐给钟老的,这个时候自己要是不给予支持,岂不让人心寒,他道:“也罢,你是大夫,你要是觉得可行,那我今天就献次丑吧。你说,要我怎么做?”

    曾毅没有着急回答乔老的这个问题,而是扭头去问马建鸿:“马主任,钟老平时饮食有什么忌口的地方吗?”

    这是在向马建鸿确认,钟老不吃中药,那总是吃饭的吧?

    马建鸿就道:“钟老平时没什么忌口的,只是不喜欢吃肥腻。”

    嘴上这么回答,马建鸿心里却是觉得匪夷所思,心道这个曾毅也太托大了,那些专家都被逼得要去再做一次血液分析,他竟然想着只吃一碗辣汤,就要把钟老的病给治好,这也太儿戏了吧!还从来没听说过吃饭能把病给治好的呢,就是食疗,也不是这么一个食疗法啊!

    不光是马建鸿,屋里所有的人,都觉得曾毅太草率了,尤其是冰寒柏和孙文杰,两人的脸sè此时不怎么好看,天底下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治病方法,曾毅这是没把钟老的病当回事啊!要不是碍于曾毅推荐的人是乔老,两人可能就要出声呵斥了!

    孙翊看了一圈大家的神sè,心中小小得意,原来你小子说的办法,就是吃碗汤面啊,也亏你好意思讲得出来。这要是都能治病的话,那老子还搞什么平川建设,直接收购一家方便面制造厂,再去申请个医学专利,然后把方便面的面饼当作感冒药片,给它卖到全世界去,岂不大赚特赚了?

    曾毅得到马建鸿肯定的说法后,就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掏出药方笺,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然后拿出一支笔,双手捧着递到乔老面前,笑道:“乔老,这个药方,还得您来开!”

    乔老本来还有些犹豫,结果一搭眼,正好看到了曾毅手腕上的那块表,便大笑一声,接过那支笔,在药方笺上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一边作不经意状,淡然道:“小曾,你的这块表,看起来很眼熟嘛!”

    那边徐老就把茶杯的盖子,往杯子上猛一磕,然后靠在沙发上,呼呼喘气。

    屋里凝滞了几秒,随即每个人的眼里都lù出了震骇的表情,徐老竟然把自己视为比xìng命还重要的手表,赠给了曾毅?这怎么可能啊!

    看完请点下一章,今日两章两更!RO@。

第三六八章 一个提议

    第三六八章一个提议

    站在乔老身旁的马建鸿,尤其震惊,饶是千锤百炼,此时也不禁面sè潮红、呼吸加速,那块表的来历,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平时别说是mō一下,就是看一眼,那也是休想,如今竟然戴在了曾毅的手腕上,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孙翊此时看着曾毅的眼神,就毫不掩饰地更加嫉恨了,妈的,这小子有什么好,无非就是嘴巴甜一点,会溜须拍马,哄领导开心,徐老竟然也会上了这个当,果然是人老眼花,分不清好赖了!

    吴老坐在那里,气定神闲,滴溜溜转着自己手里的太极球,他很厉害,一下就明白乔老这话的意思了,这可不是随口一提,而是在说,曾毅能赚到徐大炮的那块手表,就不是一般之辈,如果没有十分把握,他绝不会说出辣汤治病这种事来!

    不经意扫了一圈,吴老又想起自己的那两颗和田仔玉太极球了,只是一块表,就把你们这些人惊成这样,那小子要是再把我的太极球拿出来,你们岂不是都要坐不住了!

    乔老是个书法很好的人,洋洋洒洒,很快写满了两大页的纸笺,上面是辣汤的完整制作流程。

    写完了,乔老把笔一扔,拿起那两页纸,呵呵笑道:“好了,这就是我的独家秘方——香油酸辣汤面,又解馋又治病,这次倒是便宜了钟老头,他有口福了!”

    曾毅把方笺接起来,看了一遍,道:“乔老,那我就把这个方子拿去辩证了?”

    乔老一摆手,拿起面前的茶杯,坐在那里慢慢饮者。

    曾毅就拿着这两张药笺进了里面的书房,按照保健规定,只要是方子,都要进行辩证,由两个以上的中医医生认为可行,才可以下药,乔老写的这些,只能算是食谱,原本无需辩证,但曾毅不是今天医疗组的负责人,所以还需要向潘保晋请示。

    孙翊跟在后面,心道不就是一碗面嘛,治不好病,但肯定也吃不死人,辩什么证,完全是小题大做!

    “潘厅长,这是乔老给的方子,你过过目!”曾毅进了书房,就把药笺递给潘保晋。

    潘保晋其实已经听到外面的对话了,知道曾毅所谓的方子,不过是一碗汤面罢了,但是乔老写的,那就必须重视,当下他笑着拿起来,道:“我看看!”

    孙翊站在潘保晋的身边,等着潘保晋的辩证有了结果,自己好拿着方子去厨房让人去做。

    “好!”

    潘保晋突然大叫一声,脸上lù出欣喜难抑之sè,抓着药笺的手,也抖了几抖。

    大家此时都在凝神等着潘保晋的结果,屋子里极度安静,只有孙翊有些漫不经心,潘保晋这猛然的一声大叫,就把他给吓到了,当时脸sè一白,几秒种后才回复过来,心中大为不满,不就是一碗面,能好到哪里去,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马建鸿也是微微皱眉,问道:“潘厅长,这个办法可行?”

    “可行,非常可行!”潘保晋一扫颓势,脸上焕发神光,道:“乔老的这个方子,实在是太妙了,就是最好的中医大夫开方,也不外如此了!”

    马建鸿心中困huò,有些不解,一碗普通的辣汤面,只是让乔老写了一下制作过程,难道就妙了?

    潘保晋指着药笺,对曾毅道:“小曾,你来看,这碗面不简单啊!有酸,酸以收荣气之疏泄;有辣,辣以泄卫气之闭敛;面条补中;香油生津;由此正好有‘得小汗而解’的用意,这完全就是一剂桂枝麻黄各半汤啊!用来治疗钟老的表郁不解,实在是再对症不过了,而且还把老年人体虚的因素,也给考虑进去了,胜于用药啊!”

    曾毅笑着点头,潘保晋说的这些,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因为乔老写的这份酸辣汤面的做法,还是曾毅给拟的呢。

    之前乔老自己的辣汤面,过于偏辣,年轻的时候吃无所谓,但并不适合老年人食用,上次得了伤食症之后,曾毅就在乔老辣汤面的基础上,做了一些修正,由此拟了一个香油酸辣汤面的食谱,还把分量做了详细的规定。当时曾毅的出发点,就是考虑到老年人身体虚,微感风寒,与其吃药,反倒不如吃饭,毕竟药xìng骏猛,难以控制,而吃饭治疗的话,效果一样,而且非常稳妥。

    刚才钟老否定了潘保晋桂枝麻黄各半汤的治疗方案,曾毅就想到了这个食疗的办法。

    潘保晋和曾毅在治疗方案上签了字,马建鸿就上楼向钟老汇报,而孙翊则攥着药笺,去找玉龙山庄的大厨了。

    曾毅到客厅收拾好自己的行医箱,站了有七八分钟,孙翊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位山庄的工作人员,手中的托盘上倒扣了一个不锈钢的盖子。

    “乔爷爷!”孙翊叫得很是殷勤,走过来笑道:“面做好了,完全是按照您的方子制作而成,我亲自监工,您看看行不行?”

    说着,孙翊就掀开不锈钢的盖子,香气随即扑鼻而来,让人不由食指大动。托盘上一只白玉般的大瓷碗,此时热气腾腾,汤上飘了一层红似火的辣油,辣油上面,又点缀了几粒清脆明亮的香葱叶,几根银丝一般的龙须面,从辣油下探出头来,成龙蟠之势,红、绿、白三sè交相辉映,煞是好看。这玉龙山庄大厨的水平,还真不是盖的,一碗普通的酸辣汤面,经他手一做,便是sè香味俱全的佳肴。

    乔老一点头,道:“不错,送上去吧!”

    孙翊带着工作人员上楼,过了两分钟,这小子又跑下来了,道:“我钟爷爷吃了面,说这个面吃着真带劲,要再来一碗才行!”

    乔老哈哈大笑,吃着带劲就行,最好是吃了就能立刻好!

    趁着乔老心情好,孙翊把那两张药笺拿了出来,道:“乔爷爷,您的这个方子,我可就收着了,以后只要我钟爷爷想吃,我就给他做!”

    乔老一看,就知道孙翊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乔老的字可是万金难求,那药笺上刚才乔老忘记了签名,孙翊是想让乔老把名字签了,然后作为收藏,可能也有以后拿出去炫耀的意思。

    不过,乔老倒是没有反对,毕竟孙文杰在这里坐着呢,不看僧面看佛面,当下他就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了。

    孙翊大喜,急忙找来笔,把药笺放在乔老面前,准备让乔老签字。

    乔老那边刚提起笔,这边曾毅开口了,道:“孙总的话,倒是启发了我!乔老,我有一个更好的提议,如果钟老吃了这份酸辣汤面之后,病情能够好转痊愈,我觉得要把这份药笺捐给红sè文化纪念馆,这么好的方子,应该让大家广为抄录传播才是!”

    此话一出,乔老不禁眼神一亮!

    “小曾的这个提议好啊!”吴老转着自己的太极球,不咸不淡地说道:“如果真的把钟老头给治好了,那也算是一桩佳话。把这个方子放在纪念馆,一来呢,可以让大家都了解一下这段佳话趣事;二来呢,既为群众的餐桌上添了一道滋味不错的美食,又能以备不时之需,如果家里有老人偶感风寒,我看可以顶大用!”

    吴老这么一说,众人哪还有反对的道理,纷纷附和赞同,都称这是一件大好事。

    人过留声,雁过留名!越是大领导,就越想为后人留下点什么,乔老亦不能免俗,曾毅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些心动,了此时看众人都是赞同,也就欣然接受,道:“一舟!”

    秦一舟哪能不明白乔老的心思,立刻打开随身的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铁盒,打开之后摆在乔老的面前。

    这铁盒里,装的正是乔老平时书法钤印所用的图章,当时乔老拔出图章,哈了口气,就听“咄!咄!”两声,便在那两张药笺上,端端正正把印章盖了上去。

    盖好印章,乔老哈哈一笑,道:“一舟,这事就交给你办!”

    “好!”秦一舟应了一声,顺手收好图章,然后把药笺拿在了手里,转身去问孙翊,道:“小孙,这个方子你要是不誊抄的话,我可就收起来了!”

    “抄!抄!”孙翊嘴角两下,心里已经恨死了曾毅,大好的一件事,让曾毅一张破嘴给搞坏了!

    孙文杰端起茶杯的时候,不着痕迹地扫了曾毅一眼,发现曾毅只是面sè平静地站在那里,气定神闲,便在心里不由叹了声气,自己的这个儿子,也太不争气了!

    顶着省长公子的光环,在南江省可以说是呼风唤雨了,手里握着那么多的资源,明刀明枪地干,竟然扳不动一个小小的管委会主任;说他会玩小聪明吧,可今天玩小聪明,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看看他玩的那都是什么小聪明,简直是低级拙劣,连自己都觉得不堪入眼,再看人家曾毅,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让你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连北都mō不着,顺便还让乔老大大地高兴了一把,这才叫高明。

    对于人xìng的把握,看来还真的是需要天赋和悟xìng啊!

    孙文杰闷下一口茶,心道自己的这个儿子,怕是也只能去做做生意了!

    孙翊起身再去找纸,准备把乔老的方子誊抄一遍,跟曾毅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愤恨地瞪了曾毅一眼。

    曾毅淡淡笑着,脸上还是那副永远不变的表情,今天孙翊的那些小把戏,曾毅早就看在眼里了,既然你孙大公子不让我痛快,那我又如何能让你快活呢!

    昨晚码字到半夜三点多,早上不到八点起chuáng,陪着媳fù去逛街,自写书以来,整天忙忙糟糟,已经很久没有陪媳fù看过一次电影,逛过一次街了,久得我都不记得上次是什么时候。

    一逛逛到晚上,回来洗把脸,又开始码字,这一码,又到了12点。

    坐下来一回想,突然发现除了睡觉之外,银子人生所有的剩余时间,全都投入在“为人民服务”这项光荣而伟大的事业之中!

    太光荣了!

    这年头,银子这样的好人不多见了,大家鼓励两张吧!给好人银子!RO@。

第三六九章上恩

    既酸又辣的汤面条,十分开胃,楼上的钟铁峰把面条吃完。汤也喝了个干干净净,随即就觉得周身暖烘烘的,躺了一会,出了一身的小细汗。

    这汗发出来后,钟铁峰顿时感觉身上就没那么痒了,就连头也没那么疼了,浑身为之一轻,每个毛孔都张了开来。

    马建鸿一直在旁边观察,发现钟老脸上肌肉抽动的频率明显变缓,也没有了那种极度压抑的克制表情,他顿时舒了口气,心道好家伙,这碗面还真是顶了大用啊!没想到,实在是想不到,让专家们束手无策的怪病,竟然让乔老的一碗汤面条就给消灭了,那个年轻的大夫,果然是有些水平啊!

    躺了有半个多小时,钟老感觉不再出汗了,就抬手掀开被角,道:“建鸿!扶我到楼下走一趟!”虽然身上还有些微痒,但已经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马建鸿立刻就劝道:“钟老,您这才刚见好,还是躺着吧,要不我再把那个曾毅叫上来,问问他的意见?”“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钟铁峰一摆手,道:“这是在屋里,又没有到外面去!”

    马建鸿没有办法,赶紧把钟铁峰的衣服拿了过来,等钟老把衣服穿好,他又找来一张毯子给终老披上,然后道:“钟老,您先等会,我出去看看,把楼道上的窗户关了!”

    说着,马建鸿出门去了,过了一会,他返回来,道:“好了!”钟铁峰就这样披着毯子下了楼,跟他平时威风八面、注重仪表的习惯极为不符,下了楼,他就哈哈笑道:“老乔啊老乔,你可真不厚道,有这么好的秘方,竟然藏起来独自享用!这回生病,能把你的秘方骗出来,值了,太值了!”

    马建鸿跟在后面,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是很明白,钟老今天以生病的病人模样下来,是为了向乔老表达感jī之意。

    只是一个看病,生出了多少的bō折啊!先是乔老向钟老推荐了曾毅,钟老心领乔老的这份好意,但又不肯违背自己的诺言,于是搞出了这么一个会诊。看中医,却不用中药,如此既接受了乔老的关切之意,也不至于让乔老推荐的医生尴尬,而且还不算违背自己的誓言,一举三得。

    但乔老呢,得知钟老安排了会诊,就立刻明白了钟老的打算,于是不辞辛苦,带领大家兴师动众,再次来到了玉龙山庄,亲自压阵。虽说有逼迫钟老打破惯例的意思,但毕竟是一番好意,是为了能让钟老早日摆脱痛苦。

    在钟老拒绝了中医方案之后,乔老面对曾毅的推荐,也是毫不退避,将个人的荣辱抛在一边,亲自开了“药方”这种事,换作是其他人,绝对是做不出来的,你要是治不好,那后果也就难以预测了。

    这份真情真意,足以感动任何人,所以钟老今天打破惯例,以一幅衣衫不整的病人的姿态就下楼来了,这份人情,必须领,不能不领啊!

    马建鸿看着两位老人站在客厅里握住手,久久不肯松开,心里也是感慨万千,乔文德乔老能被人称为是“政坛不倒翁”确有过人之处啊!

    最值得称道的,便是他这份“多栽huā、少种刺”的官场处世之道,你可曾见过乔老与什么人红过脸,便是徐大炮那么臭的脾气,乔老也能淡然处之,和气包容,既不抨击,也不生气,甚至还好言相劝。今天在钟老治病这件事上,乔老更不是什么锦上添huā式的“多栽huā”而是雪中送炭!

    这样的人,不管是谁,又分属哪个派系,都要对他客气三分。这也正是乔老能够一句话,便轻易将袁公平打翻在地,而谁都没有说二话的重要原因。再好脾气的人,也有不可侵犯的底线,袁公平的儿子利yù熏心,恰恰就是没有认清楚这一点,怕是他以为乔老这个老好人,可能就是个软柿子,比较好捏吧!

    “钟老头!”乔老在钟铁峰的手上拍了拍,道:“你可算是好了些,这几天,老兄弟几个都为你担着心呢!大家谁也不走,就是要跟你一起好端端地回京城去啊!刚才徐大炮都急眼了,就差没上楼捆着你给你喂药了!”

    钟老就放开乔老的手,过去跟徐老、吴老一番热情握手,唏嘘道:“谢谢老哥几个的关心,老钟头我没事,等回到京城,我还要请老哥几个到家里坐一坐,听我唱京剧,我鼻近又学了一段,正好让你们给评鉴评鉴!”

    “好啊!”吴老哈哈笑导“免费听京剧,不听白不听嘛,到时候我一定捧场!”徐老也是大笑,道:“一边听戏,一边喝酒,人生快事,钟老头你可别舍不得你的好酒!”

    这两人也明白,其实钟老治病的事,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但乔老这么一讲,倒是白捡了个人情。

    冰寒柏和孙文杰也赶紧上前表达了恭喜和关切之意,钟老能够下楼,这说明病已经见好了,甚至是大大见好了。

    “大家都别站着了,快坐吧!钟老呵呵一笑,然后扭头对马建鸿道!去把极品大红袍拿出来,让我的几位老哥哥一起尝尝!”

    众人落座,站在一旁的曾毅就显得突兀,大家心里一动,今天收获最大的,除了乔老之外,怕就要属曾毅了!

    此人不俗啊!

    要不是曾毅,哪有现在这个皆大欢喜的局面!换了谁,都不可能破开之前钟老不肯用中药的僵局:换了谁,也不敢去推荐由乔老亲自主治啊!

    别人想不到的办法,这个曾毅想到了:别人不敢做的事,这个曾毅也做了。不但做了,而且还做成了,这份能耐,这份胆魄,岂是一般人能有的?

    原本只是乔老向钟老推荐了一名大夫,至于能不能治好,乔老也无法肯定,这样的人情,并不算大。但事情却在曾毅的提议下,变成了由乔老亲自开方治病,让钟老结结实实欠了个天大的人情。一碗酸辣汤面,就压过了整个专家组的大夫,非但治好了钟老的病,还制造了一桩大佬元勋之间的佳话趣事。

    能把事情做到如此圆满的程度,实在是了得啊!

    事实也证明,乔老没有推荐错人,曾毅不但没有给乔老丢人,反而做得更好,是由乔老亲自出手,挣到了这份人情,看钟老现在的行止,就知道钟老心里有多么感jī了。

    最厉害的一点,本来是乔老向钟老推荐了曾毅,作为一名保健医生,能得到大佬的推荐,曾毅应该感jī乔老的这份知遇之恩。结果曾毅反手又推荐了乔老,不但让乔老出了大风头,还反过来让乔老欠了自己一个小小的人情。

    欠领导的人情,这事常有,一般来讲,领导也需要让下属欠着自己的人情,这样下属才能死心踏地为自己拼命做事,所谓“上恩浩dàng”便是如此。但要让领导欠你的人情,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做到的!

    “这位就是乔老你推荐的小曾大夫吧?”钟老问了一句。

    “钟老你好!”曾毅微微笑着“虽然这次没能为老首长服务,但我还是祝老首长能够早日康复!”

    “好!好!好!”钟老一连道了三声“好、”他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有胆魄的人,医生们都治不好的病,他竟然敢把乔老这样的大人物给顶到前头来,就算有十足的把握,要是没有十分的胆量,也绝对做不出来!最重要的,是居功不自傲,明明大功一件,却说没服务上,年轻人能做到这点,很不容易啊!

    “自己坐吧!”钟老扔下这句话,扭头又去跟乔老几位聊天。

    曾毅就找了张椅子,搬过来坐在一旁。倒是孙大公子,以为自己能有张沙发坐呢,结果左看右看,发现就连秦一舟这样的人,也是放着沙发没敢做,而是自己搬来椅子敬佩末座,孙大公子认清形势,闷闷地去找凳子了。

    几位大佬谈笑风生,聊了有将近一个小时,几杯热茶喝下去,钟铁峰又出了些汗,感觉更加舒服,原先身上还有的那一点微痒感觉,现在也几乎不可察觉了。

    最后还是在乔老的提议下“钟老头大病刚刚见好,就让他好好休息吧,咱们过两天再来看他!”于是众人起身告辞,离开了玉龙山庄。

    临走之时,马建鸿亲自把曾毅送到门外,表面送行,其实想向曾毅打听一下后面的治疗注意事项,他笑道:“曾大夫,今天多亏你了!”

    “马主任快请回吧,钟老那边还需要有人照顾!”曾毅笑着“让钟老多休息、多喝水,两三天应该就能痊愈了!”马建鸿拍拍曾毅的肩膀,道:“好,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以后还要多联系啊!”

    两天后,钟铁峰的病果然痊愈,老干部团的领导就准备启程返回京城。

    南江方面,省委〖书〗记冰寒柏把中办副主任熊绍海请了过来,商议欢送老干部的事情,看这个仪式要如何举行,办多大的规模。

    “…老冰,你也知道,乔老这个人不喜欢那些迎来送往的事,欢送的规格,就还按照迎接的那一套来准备吧!”熊绍海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tuǐ,手里夹着一根烟“办一个仪式,讲一讲这次的红sè之旅的重大收获以及意义,至于机场送行,就不要惊动那么多人了,就由你领着南江省的几位常委同志,一道去送一送!”

    冰寒柏看熊绍海的那根烟燃到尽头了,就笑着又抽出一根,跟着沙发之间的小茶几递过去,道:“那就按照熊主任的意思来准备。”

    熊绍海微微领首,接过冰寒柏递来的烟,想了想,又道:“这次南江省的接待工作,总体来讲,老首长们都很满意,特别是保健工作,老首长还多次提出了表扬。你们南江保健委那个叫做曾毅的小同志,就很不错嘛,抢救徐老有功,还在参与治疗钟老的工作中,发挥了很积极的作用,了不得啊!”老首长可以表扬,但冰寒柏却不能就这么接受,他还是检讨道!”在准备工作方面,我们还有着很大的不足,应该把情况考虑得更为严谨细致一些!”熊绍海呵呵一笑,吐出一团烟雾,道:“好了,老冰,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就不要这个样子了!”冰寒柏笑了笑,道:“说句实话,这次一下病倒两位老首长,我这心里至今还是一阵后怕呢!”冰寒柏和熊绍海有些sī交,所以才能把熊绍海请过来。

    “嗯!”熊绍海点头,不光是冰寒柏后怕,他也是后怕呢,他道:“事实证明,南江省的保健力量,还是可以值得信赖的,在全国来说,南江省的保健水平,那也是极其优秀的。”冰寒柏笑着吸了一大口烟,没有说话,心里在琢磨,熊绍海今天一而再、再而三提到保健,又点了曾毅的名,总不会是无的放矢吧。

    “去年老干局到南江省考察,建议在南江省筹建一座老干部保健基地,起初厅里还有些顾虑,怕南江省难以担负如此重任,现在看来,倒是多虑了。”熊绍海看着冰寒柏,道:“我记得当时南国同志还在南江,专门针对此事,还曾派人前往老干局进行过接洽!”

    冰寒柏心中一凛,熊绍海这话虽说是平平淡淡,但多少有点批评之意了,这么重大的事,方南国是主动派人前去接洽,而你冰寒柏呢,倒是架子大,上任好几个月了,在这件事上,却不见你有任何的行动。

    “这件事,南国同志曾对我有专门的交接!”冰寒柏赶紧进行解释“南国同志的意思,是在引入保健基地的基础上,适当进行一些社会化方面的尝试,因为事情重大,我们专门成立了工作组,对此进行论证,相关的建设方案,也已经在制定当中了。”

    方南国临走之时,确实专门有过交代,而且还简单谈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只是没有深谈细谈,毕竟南江省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地盘了,这件事自己争取来了,但后面怎么做,就是继任者冰寒柏的事情了,说得多了,那就是伸手过界了,会让冰寒柏心里有想法的。

    正因为如此,冰寒柏在接手此事后,就对社会化经营的这个提议有所顾虑,一旦进行社会化经营,到时候保健基地周边的情况就会极其复杂,怕是要让老领导们难以清净地颐养晚年,而且管理难度大大增加。

    冰寒柏初到南江,人生地不熟,一时也找不到信得过的合适人去做这件事,只好把这件事交给原来的负责人尤振亚去做,尤振亚按照社会化经营的思路,提了两份方案,结果冰寒柏给否决了,尤振亚一时mō不清楚记的想法,这件事的进度就慢了下来。

    熊绍海道:“这件事,南国同志曾专门向厅里进行过解释,厅里的意见,老首长又不是山大王,不会占山为王的,在保证老首长颐养晚年的基础上,还是可以允许南江省进行一定程度的自主尝试!”冰寒柏就知道自己这次倒是冤枉了方南国,原来这件事早就取得了中办的同意。只是熊绍海这么一提,冰寒柏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前几天大军区司令员楚振邦也提起总参要在南江省修建老干部中心,当时还提了曾毅的名字,今天熊绍海几乎是如出一辙,又提了曾毅的名字。

    心里一琢磨,冰寒柏倒是有点思路了,难道这两方面的意思,是要让曾毅去负责保健基地的事情?

    “回头我亲自来抓这件事,既然是保健基地,我觉得让一些保健方面的专业人士参与进来,进度定会大大加快,而且质量也会提高!”冰寒柏说到。

    熊绍海呵呵一笑,道:“你亲自抓,那我就放心了,这件事,老首长们催问几次了!”

    冰寒柏又是一惊,道:“我会在最短的时间,把方案报给老干局!”熊绍海又跟冰寒柏聊了一些关于欢送老干团的细节问题,然后起身告辞,离开了南江省委。

    熊绍海这边一走,冰寒柏那边拿起电话,准备让人通知曾毅过来一趟,他想详细问一问保健基地的事情,社会化经营既然是方南国的想法,作为方南国的心腹爱将,曾毅应该也知道一些内幕。

    不过按了两个按钰之后,冰寒柏又按了挂断,随即拨了另外一个号码,道:“是小凌吧!这个周末,是不是把你的那位老同学请到家里来?

    …没有别的意思,当年曾毅毕竟治好过你妈妈的病,最近又出sè地完成了省委交代的保健任务,给省里立了功!”第二天,南江方面,准备了一个简单而隆重的欢送仪式,省委的常委也全部到齐,送老干部们前往机场。

    看着飞机穿破云层,常委们集体松了口气,紧张了多日的神经,终于可以松一松了。

    五千字大章送上,今日无二更,勿等!@。

第三七零章 胡三家

    下了班,曾毅走出管委会的大楼,徐力已经把车子发动开了过来,

    晚上曾毅要去冰寒柏的家里赴宴。

    徐力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曾毅的手机此时却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市局局长陈志军的号码,曾毅就接下来。

    “陈局长,你好!”曾毅笑着打了个招呼。

    “1小曾,下班了吧,晚上有没有安排?”陈志军笑呵呵问到“如果没有安排的话,就一起吃个饭吧,也没有别人,就咱们两个,好久没聚了,一块喝两杯!、,曾毅一听,就知道陈志军是有事情,不过晚上曾毅确实已经有了安排,就笑道:“陈大局长相召,怎敢不从!不过今天晚上怕是不行,省里有领导让我过去一趟,我正要出发前往,至于什么时候能回来,还说不准。陈局长你看……”陈志军哈哈一笑,道:“还是曾老弟你混得开,经常能够看得见省领导的天颜啊。”

    曾毅就道:“领导一句话,下面跑断tuǐ,我这也是没办法!等从省里回来,我亲自登门,向陈局长你赔礼!”“这话就见外了嘛,省领导的事情比较重要,怎么能耽搁呢!正好,我也要去趟省城,咱们可以一道去,路上做个伴、说说话,我看就在去荣城的路口汇合吧!”陈志军说完这句,就神神秘秘挂了电话。

    曾毅心道莫名其妙,陈志军一个市局的大局长,怎么行事如此出乎意料呢,有什么事情在电话里不能讲,非要约自己见一面?还一口一个曾老弟,真是稀奇啊!以前杜若在的时候,陈志军倒是对曾毅多有关照,但关系也没深到可以称兄道弟的份上。

    上了车曾毅便道:“徐力,开车,先到路口去看看!”

    车子驶出管委会大院,很快就到了高新园区与荣城交接的路口,但没有看到陈志军的座驾。徐力把车子的速度放慢,绕着路口慢慢转了两圈等新的一圈转回来,就看到路边停了一辆普通拍照的桑塔纳有人站在车边朝曾毅的车半招手。

    曾毅隔着窗户一看,就认出来了,这人是陈志军的司机,就道:“靠过去!”下了车曾毅朝桑塔纳走了过去,司机拉开车门就看陈志军坐在车后座上,笑呵呵地招手:“1小曾,我捎你一段?”

    “陈大局长相邀,荣幸之至啊!”曾毅笑了笑,回身朝徐力做了一个跟上的手势,就上了桑塔纳。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汇入车流,朝荣城方向驶了过去。

    “小曾啊,到了省领导那里,可别忘了替咱们白阳市的治安系统多多地美言几句啊!”陈志军靠在椅背里双手交叉于xiōng前,神情颇有些萧索。

    曾毅笑道:“陈局长可高看我了,我哪有这本事,倒是我们高新园区的治安工作还需要陈局长您的大力支持啊!”

    陈志军知道曾毅这是客气话,毕竟以前没有什么过深的交情换了谁,都肯定是这种回答。但要说曾毅没这个本事,陈志军绝不相信,整个白阳市,在省里说话最有分量的人物,都未必是市委〖书〗记廖天华,而是眼前这个曾毅,以前方奄国在南江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换了冰寒柏,依旧是这样。

    叹了口气,陈志军自顾自地说道:“曾老弟,今天没外人,老哥我就说句掏心窝的话,你别看我平时风光无限,在白阳市算一号人物,可这背地里的难处,谁又能清楚呢。别的不敢夸口,咱们白阳市的治安环境,在我的任内,可以说是有了极大的好转,去年老哥我更是展开一场大〖运〗动,铁手重拳,将白阳市的黑恶势力几乎是连根铲起,就这件事,可不是什么人都敢做的!”曾毅眼中神sè一动,陈志军嘴里的这场大〖运〗动,他知道,就是去年曾毅被袭击后,白阳市展开的大行动。陈志军在这点上,确实没有任何手软,趁着那次的机会,他持续打了两个月,白阳市的治安环境一时为之好转。

    陈志军点着一根烟,接着说道:“咱们白阳市有几百万的人口,如何保障这几百万人的人身财产安全,可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累点辛苦点,倒是无所谓,谁叫这是老哥我的份内职责呢,可架不住上面有一道又一道的紧箍咒啊,随便哪里出个事,无论大小,都要让我这个局长的负责,说不定哪一天,我这局长就被人撸了。”

    曾毅有些听明白了,陈志军说的,大概是前几天夜市街的事情,虽说徐老不追究了,但公安局长这个位子实在是太重要了,市里肯定还会有人借题发挥,要搞一搞陈志军。

    陈志军看了一眼曾毅,发现曾毅没什么反应,就拿起一旁的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一个牛皮纸袋子,朝曾毅递了过来。

    “陈局长,这是”曾毅没有急着接过来。

    “是夜市街这件案子的一些补充侦查资料!上次时间紧,市里拿出的材料,只是挑主要的进行了汇报”…陈志军解释着,道:“现在这件案子已经了结了,这些补充侦查资料,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就交给你了,要是哪天老首长追问起来,你也好汇报啊。”曾毅心道这有什么可汇报的,徐老既然说了不追究,自然就不可能再追究了,除非是白阳市先违反了之前材料中给出的处理方案,没有认真处理这件事。

    不过,曾毅觉得陈志军今天的行为很是奇怪,他现在拿出的这份材料,怕是有些分量,于是就问道:“陈局长,这些材料交给我,好像不怎么符合规定吧?”

    陈志军一摆手,道:“这个案子,向上只对老将军负责!”意思就是,除了徐老,也没人追问这个事。

    曾毅就接了过来,笑道:“我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老将军,既然陈局长信得过,那我就代为保管!”

    陈志军微微领首,往窗外一看,此时已经到了荣城的三环边,他便道:“曾老弟,省领导相召,耽搁不得,那你就快去办正事吧!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到你的地盘上走走看看。”“我们可是一直都盼着陈大局长能莅临高新园区,检查指导工作!”曾毅笑了笑。

    司机就把车子停了路边,曾毅走下车子,徐力的车子随即就到。

    拿着档案袋上了车,曾毅不着急让徐力开车,而是坐在车里打开了档案袋,里面只有薄薄的两页纸。

    抽出来一看,是一份口供,招供人正是前几天在夜市街被抓住的一名小混混,这名小混混为了脱罪,主动交代了很多事情,全都写在了这份

    翻到第二页,曾毅神sè顿时一变,只见中间有一行字,被人用红sè笔专门做了标注,上面写道:“受人指使,伙同张水、刘火等人,绑架高新园区东胡村村民胡三家至北原市第一精神病院。”胡三家!

    曾毅对这个名字太清楚不过了,他挨的那一棍子,那伙人正是受胡三家指使,但曾毅绝不相信胡三家能那么清楚地掌握到自己的行踪,胡三家就是想对付自己,怕是除了到管委会去堵门,怕是也很难知道自己每天的行程,可那伙歹徒,不但知道自己在江滨公园,甚至还提前做好了准备。

    〖警〗察一介入,胡三家就消失了踪影,如果没有人配合,他能逃得到哪里去!

    曾毅想了片刻,就把那份口供塞入牛皮纸袋子,系好封口的绳子,道:“徐力,你现在就去找南姐,把这里面的东西交给南姐,然后不用来接我了,一切听南姐的吩咐行事。

    这件事比较紧急,你马上去办!”

    徐力也不多问,点点头,就把牛皮纸袋子接过来,拉开衣服塞进了怀里,等曾毅下车,徐力就踩下油门,轰然离去。

    曾毅看着徐力离去,就拿出电话,又给陈志军拨了回去,道:“陈局长吗?不知道你走远了没,还得麻烦你啊,我的车出了点故障,司机送去修了,省领导的事情又比较紧急……”陈志军那边一听,便道:“省领导的事情怎么能耽搁呢,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我就在刚才下车的地方!”

    曾毅说了一声,就挂了电话等在路边,没想到自己千寻万找的那个胡三家,竟然会以这么一种方式再次出现,自己陪着徐老去夜市街喝酒,凑巧遇到小混混闹事,这么一个偶然的事件,倒把胡三家的下落给供出来了,真是有心栽huāhuā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虽然曾毅早就认为那次的事背后有人指使,但这份口供,却实实在在证实了袭击自己的事情,是有人指使的,否则幕后的人,绝不会如此匆匆忙忙想让好三家消失。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去查明胡三家是不是还在北原市的精神病院,如果在,就要把这家伙捞出来,然后重点保护起来,防止背后的人进一步灭口,只要胡三家在自己手上,那就是一道杀手锏,关键时刻拿出来,就要依照毙敌!

    曾毅的眼中闪出一丝杀机,这个背后的人不管是谁,相信这次总该lù面了吧!

    白天在单位对着电脑做事,晚上回家对着电脑码字,每天都到半夜,突然一病,最疲劳的眼睛就撑不住了。

    这两天收到不少热心书友的关心,这里一并感谢,有你们的支持,银子绝不敢懈怠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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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御医介绍:
挽救你的生命,即挽救你的政治生命。
机缘巧合之下,踏入了半官半医的“御医”之列。
在展现中医强大魅力的同时,曾毅也实现着自己“上医医国”的理想,一步步直入青云!
本书目前已经正式结册出版,出版书名改为《首席医官》,喜欢本书的兄弟姐妹,可以关注购买,全国各大书店及当当网等有售。首席御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首席御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首席御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