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一章 巧夺天工
李伟才捧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匆匆进了管委会大楼,去敲开了曾毅办公室的门。
“李主任,坐!”曾毅停下手中的笔,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李伟才过来坐下,就把那个文件夹放在办公桌上,道:“曾主任,你让我准备的材料,我都准备好了!”
曾毅眉毛一抬,不太明白李伟才指的是哪件事。
李伟才把材料往曾毅面前推了推,道:,“曾主任,按照你的要求,吴南、吴北两个镇分别对辖内的老人情况进行了统计,这是统计出来的结果!”
曾毅就,“哦”了一声,原来是这事,李伟才的办事效率倒是tǐng高,这么快就拿到结果了,他就顺手把材料拿了过来。
“曾主任,不统计不知道,一统计吓一跳!”李伟才显得很〖兴〗奋,道:,“这两个镇上超过八十岁年龄的老人,非常多,占当地人口的比例,也远远高于国内平均水平,甚至比那个闻名中外的长寿之都,还要高!”
曾毅翻开看了看,上面的资料很详细,登记了每一位老人的姓名和住址,他笑了笑,道:“这些资料都是〖真〗实可靠的吧?”
“曾主任交代我办的事,我肯定要落到实处的!”李伟才抬起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其实他根本就没出汗,笑道:,“今天我从上面随机挑了六位老人,去进行走访,走访的结果和这材料上的数据是完全一致的!”
,“辛苦李主任了!”曾毅呵呵笑了两声,李伟才这个喜欢,“邀功”
的毛病,看来是真改不了了。
李伟才双手连摆,笑道:,“不辛苦!我准备明天再去走访几家!”
曾毅就摇了摇手,道:,“不必了,你办事,我是最放心的!”
李伟才看曾毅把自己的功劳记在心里了,这才作罢”道:,“曾主任,通过这次的调查,我还得知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原来吴北镇所在的长守县,以前并不叫长守县,而叫长寿县”看来这小吴山一带,自古就多出长寿之人啊!”
这个事情,曾毅倒是第一次听说,就笑着问道:“这个事情你听谁讲的,不会是自编苒吧?”
李伟才就道:,“是吴北镇的镇长亲口告诉我的!去年吴北镇有人盖房子挖地基,结果挖出一块石碑,这,“长寿县”三个字,就是那块石碑上写的。如今这块石碑就在长守县文物局的仓库放着”听说还准备要写到县志里去。”
曾毅就点了头,道:,“有时间的话,倒是得去看看这块石碑!”说着,曾毅就把李伟才弄好的材料,顺手放进了抽屉。
李伟才有点焦急,自己都把事情办成了,可曾毅还没讲让自己准备这些材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
“吴南、吴北两个镇的领导,没有向你打听情况吗?”曾毅顺口问到。
李伟才就笑着道:,“我对他们讲,有一家大型生物医药集团,准备在小吴山投资个大项目”但还没定是在吴南,还是吴北呢,只是需要先了解一下这方面的情况。结果只三天的时间,他们就把各自镇上的老人情况全都统计好了。”
曾毅哈哈笑了起来,能让这些镇上的,“土皇帝”如此行动迅速”大概也只有,“GDP”这颗胡萝卜,才能有这样大的yòuhuò和刺jī吧。
抬手看了看时间,曾毅就道:,“李主任,如果没有别的工作要做,随我再去趟小吴山吧?”
李伟才就站起来,笑道:,“这一定得去!上次跟曾主任去小吴山,捡了个大宝贝,做牌匾的人说那块木板是上好的huā梨木。好是好,但就是少个下联,独木不成林嘛,这次去,希望能捡着下联。”
曾毅笑了笑,知道李伟才是在逗乐子,也不跟他纠缠,把桌上的东西一收拾,就迈步出了办公室。
还是两人坐一辆车,只是走到要进小吴山的路口时,曾毅让徐力把车子靠边停,然后下车就站在路边,看样子像是等人。
李伟才跟着站在一旁,没有多问,但心里琢磨着曾毅这是在等谁呢,平时可很少能看到曾主任等人啊。
过了有七八分钟,颠簸不平的路上出现了三辆车,跑在最前面的是一辆皮卡,中间是辆丰田越野车,最后还跟了一辆奔驰轿车,只是在这坑坑洼洼、能把七hún颠出六魄的路面上,那辆奔驰跑得很费力,李伟才老远就听到有底盘跟地面摩擦产生的刺耳声。
李伟才心里纳闷,这再往前走,可就没什么路了,眼前这个奇怪的车队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车队到了曾毅跟前,就停了下来。中间越野车上下来两个人,当前一人下车把kù脚稍微一提,就爽声笑了起来,道:“曾老弟,你怎么钻山沟还钻出瘾来了。当年南云的老熊乡,就把我折腾够呛,今天这路虽然不远,但把我老董的肠子颠得都快打了结!”
李伟才定睛一看,差点没把舌头咬掉,我的乖乖,这不是久泰集团的老总董力阳吗,对于这种富豪榜上的常客,李伟才可一点都不陌生!
何况董力阳还走出了名的,“拱地龙”在以土地财政为主要税收来源的今天,董力阳绝对是地方政府最喜欢见到的人。
曾毅迎上去两步,笑着伸出手,道:,“没办法,我这人原本就是从山沟里出来的,本xìng难嘛!”
董力阳哈哈一笑,向曾毅介绍身后的人,道:“这位是我们久泰集团的顾问,郁离子郁顾问。老郁可是个有大本事的人,精通yīn阳风水,又是正儿八经的建筑设计师,南云县的那个度假酒店,就走出自于老郁的手笔,这次你提了一下,我就把他带过来了。老郁,这位就是我常提起的曾毅,曾老弟!”
“幸会,幸会!”
郁离子伸出手,淡淡客气了一声,脸上一团和气。他五十岁的模样一头huā白的头发,上身是对襟的汗衫,脚下一双老布鞋,手里抓着一支石楠木做的烟斗,不丁不八站在那里,有着一股子仙风道骨的味道说话的时候,声音中还带着一股奇怪的共振让人觉得很远,但又非常近。
曾毅笑着跟郁离子一握,道:“郁离者,文明之谓也!先生之大才可追文成公!”
郁离子原本慵懒的眼神里,立刻射出精光这今年轻人不简单啊,一开口,便道出自己名字的来历,他不得不重新打量了曾毅一番,笑道:“如今能讲出这番话的年轻人,可是不多了,曾老弟不是凡人啊!”
曾毅笑了笑,“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读书!”
文成公,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明朝开国功臣刘伯温在还没有追随朱元璋之前刘伯温曾经自号为“郁离子”还写了一本就叫做《郁离子》的书,书中有很多安民治世的道理。其中那则“狙公”的故事,便出自于《郁离子》一书。
董力阳请的这位顾问能用郁离子做为自己的名字,可见也是个xiōng有大志大才的人。
“曾老弟你这是请我看的什么景啊?”董力阳背手环视四周,虽说入眼都是郁郁葱葱,但可跟曾毅说的那事似乎没有关联啊!
“这里都还没到山脚呢,能看到什么景!”曾毅一指远处的小吴山,道:“要看景,还得上山!”
董力阳当时脸就白了,当年在南云县,他为了让曾毅给自己指点mí津,就被诳去爬过一次山,累得tuǐ都肿了,现在一听又要爬山,双tuǐ就已经开始发虚了,笑道:“看景就不必了吧,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办正事!”
郁离子倒是有些兴致,道:“登高而望远!我跟曾老弟上去看看!”
董力阳实在不想爬山,但不上去看看又不放心,只好点头,道:“那就走吧!”
曾毅此时帮李伟才介绍了一下,道:“这位是我们白阳高新园区管委会的李哥主任!李主任,还得辛苦你,你帮他们带个路,我领着董总和郁先生在前面上山。”
李伟才赶紧热情地跟董力阳和郁离子一握手,神态谦恭,道:“没问题,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好了。曾主任你们前面先走!”
曾毅就邀请董力阳和郁离子上了自己的车,他今天开出来的这辆车,是经过改装过的,结实抗造、地盘也高,xìng能完全不亚于那些豪华越野。
李伟才知道曾毅是有话要跟董力阳单独讲,等那辆车跑远了,他才上了董力阳那辆越野。
路过第一辆车,李伟才才发现这辆皮卡车上,装的竟然是一些测绘工具,当时心中一动,曾主任不会真的要在小吴山搞那个高档地产的项目吧!
孙翊完了!
这是李伟才的第一个念头。别翊这次虽然吃了大亏,但仍然不死心,至今还在死撑着星星湖的开发,如果小吴山这边真的要开发的话,那别翊可就输得要掉kù子了,他前面的所有投资,就算是彻底是填了坑。
不过李伟才又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断,毕竟小吴山不属于高新园区,曾主任就算有这个想法,也很难推动的!再说了,有个省长公子横在丰间,即便是董力阳,怕是也不好使!
曾毅三人爬到山顶,站在巨石之上俯视远方。
“好一个形胜之地啊!”郁离子精神顿发,抬手用烟斗指着流远的月河,道:“这小吴山,背山面水,负yīn而抱阳,风生而水起,有情有意,实在是个绝佳的居住之处。董总,如果你有意的话,就在这里建上一座宅子,保证可以延年益寿!”
曾毅笑了笑,这郁离子果然对风水有所精专,一眼便看出小吴山的虚实。
董力阳才五十岁出头,还没有考虑到延年益寿的事情呢,他道:“老郁,有这么好吗?你讲讲看!”
郁离子微微领首,用通俗易懂的话讲道:“这里山体厚实、水木茂盛:山前地形开阔、空气流通,如此这里的气候定然差不了,肯定是冬暖夏凉、燥湿得宜,非常适合居住。”郁离子又往远处看了看,道:“如果要建一座十万人左右的小型城市,这里是最佳之选!在山泉水清,这月河从山中淌出,清澈干净饮水问题就无需发愁:而前面的月湖,又是天然的蓄洪区,即使山中降下暴雨,到了月湖,也会被降服。同时,月湖又是灌溉水源如果放在农耕文明时代,这里可是传说中的宝地啊!”
董力阳顺着郁离子指的方向往前看一边不住领首,他对郁离子的话还是非常相信的。董力阳不信鬼神,但独信风水,这可能跟他搞建筑有点关系。郁离子不仅是久泰的顾问还是董力阳的sī人风水师,在某一些事情上,郁离子的意见甚至环要重于久泰集团的市场部。
看了许久,董力阳突然回首问曾毅,道:,“曾老弟,交个底吧,你打算搞多大的盘子!”
曾毅淡淡一笑,上前几步,道:,“郁先生的看法很好,这里的确非常适合建城!”说着,曾毅伸手一指,道:,“如果以小吴山为原点”
以月河为根骨”扇形铺陈出去,那就是一座天然的小城雏形,而月湖,就是这扇面上的一幅画。”
董力阳愣了一下,随即摇头说道:,“曾老弟你这胃口太大了,老董我怕是有心无力啊!”
董力阳是有些担心”1卜吴山虽好,但不客气地说,这里眼下就是一处荒山野地,大家宁可在城里繁华的地段弄个小格子住,可以图个方便快捷,但也未必会愿意到这等山水胜境来居住,图什么延年益寿。
何况这里连一条能正儿八经的路都没有,水、电、气、网就更不要提了。
再说了,董力阳对于曾毅和别翊之间的那点事,也是有些了解的,两个大项目如此临近,如果曾毅是想让自己挑头去推动这件事,那自己可得好好考虑一下,出头的橼子先烂,要是因此得罪了省长公子,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啊,董力阳不想被任何人当枪使!
曾毅笑了笑,道:,“董总想多了!”
董力阳就有点意外,难道曾毅请自己过来,并不是要说服自己来做这个项目,他看着曾毅,表情有些困huò,那曾毅的目的是什么呢?
曾毅的右脚轻轻在脚下的巨石上一跺,道:,“郁先生精专于设计、
又善调风水,我想请教这月河沿线一带要如何规划,才能更加山水相得、心旷神怡。”
郁离子凝神远眺了一会,道:,“这需要实地走一走,再结合测绘数据才能确定。”
曾毅又问道:,“以小吴山的体格,如果在山上修建别墅,郁先生认为有什么宜忌,该如何修建,修建多少数量合适?”
郁离子刚才上山的时候,就留意观察了小吴山的地貌山形,xiōng中已经有了个大概,此时再从山上往下看,便道:,“如果要做到各有风景,相映成趣,五十栋应该是合适的!”
曾毅就摇了摇手,道:“多了!我想请郁先生亲自操刀来做这个设计,数量以三十栋为上限!不知道郁先生肯不肯出手?”
郁离子背手做着沉思,如果真像曾毅所说,要在这里规划一座新城,郁离子倒是很乐意来做这件事,他满腹学问,一直都想打造这么一座属于自己的,“城”而不是在城里一块巴掌大的地皮上,设计一座座只是外形稍微不同的钢筋水泥。
设计城里的大楼,所考虑的因素非常少,而眼下曾毅要让自己做的事,你不仅要考虑如何让你xiōng中的这座城,与天地融为一体、相得益彰,还要在大自然打造出的这幅天然画卷之上,再点上那画龙点睛的一笔,这需要有一种超乎天地的大气魄。
敢于雕琢天地,夺天地之造化为我所用,这才是一名真正设计师该做的事情!
不可否认,这件事对郁离子的yòuhuò非常大!不过,他还在犹豫,
这件事需要董力阳的点头!
,“1卜吴山周边的所有资料,我都可以提供,要什么协助的地方,我也会全力给予配合!”曾毅说着”“我知道郁先生平时很忙,但这件事只有拜托给郁先生去做,我才放心。只要郁先生肯出手帮这个忙,将来小吴山别墅建成,郁先生可以为久泰集团挑选一栋。”
“曾老弟,这话可就见外了嘛!”
董力阳哈哈一笑,如果只是搞搞设计的话,他就没什么可避讳的,至于小吴山上的别墅,董力阳丝毫没有什么兴趣,就是这别墅的造价再贵,那也抵不上郁离子的设计费,算了,就当是还曾毅一个人情罢了,只要不让自己掺和到神仙斗法之中便可。
,“老郁,曾老弟不是外人,你是怎么考虑的,就给个痛快话吧!”
董力阳说到。
郁离子就明白董力阳的意思了,笑道:,“承méng曾先生信得过,我要是再推辞的话,就显得不厚道了!这件事,我一定会尽全力奔做好的!”
曾毅呵呵一笑,拱手道:,“那就有劳郁先生了,感jī不尽!”
要在小吴山建设疗养基地,基本是扳上钉钉的事情,总参方面已经有了决定,但还没有最后公布。至于设计和规划,大军区的专家拿出过好几份方案,但曾毅看过之后觉得问题很大,要是照这些方案去建设,那小吴山原有的特sè和优势都要丧失殆尽,更不要提去跟国内其它的疗养基地去比拼了。
想来想去,曾毅就想到了这个郁离子,久泰集团在南云县建造的那座度假酒店,给曾毅留下过很深的印象。
下山的时候,董力阳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如果南江省真要在小吴山建设新城的话,自己应该能听到一点消息才对,可外面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这事有些奇怪!
他想问曾毅,但又不好意思问,问了反而麻烦,曾毅答不答是一回事,自己怎么应承也是一回事!@。
第三四二章 老干团
荣城国际机场。
在省委领导“确保万无一失”的最高要求下,机场被围了个固若金汤,大量的便衣被安排进候机楼,把守各处要害,进行严密监控,排除一切可疑人员和安全隐患。
从贵宾通道到停机坪这一带,则由已经提前抵达的〖中〗央警卫局接手。
在贵宾通道外面的停车道上,几辆大巴车早早就趴在了那里,窗帘紧闭,从外面看,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动静:但在车上,由省公安厅保卫处、消防、保健等多部门组成的机动安全后勤保障大队已经严阵以待。
再往外走,从机场到解放饭店全线已经处于高度警戒状态,上千名警力撤出一张大网,在沿线各处入口严防死守,别说是可疑分子,就是半只苍蝇也难以飞得进来。在道路两旁的高地上,甚至还出现了武装特警的身影。
按照中办的通知,老干部团专机抵达的时间是在上午的十点半。
八点五十的时候,两列武警战士突然出现在候机楼外的离港通道上,武警战士小跑前进,每隔二十米,便留下一名战士,分列道路两旁,右手按在腰间的手枪匣子上,双目警视四方。
队伍一直从机场的入场通道,延伸到贵宾通道入口。
机场〖警〗察此时走出来,提醒离港和接机的人员不要靠近行车道。
不到一分钟,便听到耳边传来警笛声,声音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在靠近,只不过几秒之间,声音的源头便到了跟前。
一辆悬挂“南000001”牌照的警车就出列,在了视野之内,并且以风驰电掣一般的速度,从众人的眼前通过,紧随其后的,是南江省一号车之后是二号车、三号车“然后是三十二号车一直到四十八号车。
车队的速度非常快,狂风一般吹过,然后消失在机场的贵宾通道里!
分列道路旁边的武警战士,此时又以每二十米一人归队的速度,快速集合完毕,然后小跑离开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之内。
机场巨大的停机坪上,南江省的昏省级领导几乎全数到场下车之后,便在省委〖书〗记冰寒柏的率领下,前往指定的位置去迎接老干部团的到来。
省委〖书〗记冰寒柏大步在前,省长别文杰紧随其后错开有两步的距离,而荣城市委〖书〗记秦良信则又落后别文杰两步其后才是其他的几位常委。
一群人浩浩dàngdàng前行,看似杂乱无章,仔细一看,却又是丝毫不乱、有章有法,完全是按照级别的高低,职位的重次排列开来的。
一条百米长的红地毯,在停机坪上延伸出去,上百名小学生手捧鲜huā分列两旁,身后是红sè的巨型条幅:,“热烈欢迎老首长莅临南江!”
走到红地毯的这一头,以冰寒柏为首的南江省领导团就停下了脚步开始耐心等待老干部团专机的到来。
乔文德此次带着老干部团亲抵南江如此劳师动众,其意何为,南江省的领导心里都是有数的,这多半是来要地给某些人狠狠敲一记警钟吧!老萃命们抛头颅、洒热血如今还没有入土呢,就已经有人开始数典忘祖干起刨先烈英坟的事情了。
此风不杀,天理难容!此风不杀,何必面对先烈英hún!
正因为明白这点,南江省才更加小心谨慎,做足了功课,不想被乔文德再抓住什么小辫子借题发挥!按照事先商议的方案,今天本来要举行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体现出足够的重视,但昨天又接到中办通知,老干部们要求接待工作一切从简,以不扰民为佳。
既然专门有了这个交代,南江省就不敢顶风硬来,取消了早已准备好的盛大欢迎仪式,而只组织了上百名小学生前来机场迎接。
十点半,分秒不差,承载老干部的专机钻出云层,在机场跑道上开始降落,而全程负责护送的两组歼击机,则在收到任务完成的指令后,从机场上空划过,快速离去。
经过一段的滑行,专机稳稳地停在了迎接队伍的面前,早已准备就绪的舷梯车,迅速靠了上去。
舱门打开,几名穿着深sè西装的精壮汉子沿着舷梯快速跑了下来,然后分列舷梯两旁,警惕地打量着的周围的一切。
整整三分钟,确认安全之后,乔文德的身影才出现在机舱门口,跟他一起出现的,是省长别文杰的老领导~钟铁峰,无论是党内地位,还是影响力,钟铁峰与乔文德都是不相上下。站在他们两人身后的,是中办哥主任熊绍海,他是此次老干部团的全程负责人。
冰寒相比时快步上前,走到舷梯旁边,脸上lù出热情洋溢的笑容,凝视弃着缓步而下的乔文德。身后的南江省领导,则是自觉排成一列,侧脸抬头,鼓掌欢迎。
,“乔老!钟老!”就在两人的脚迈下最后一节舷梯时,冰寒柏伸出了双手,道:“欢迎老首长莅临南江,指导工作!”
乔文德伸出一只手,道:,“讲了不要搞这一套嘛,下不为例!”老干团里还有其他的老干部,乔文德自己不喜欢迎来送往这一套,但也不能挡着别人,所以只是笑着讲了一下,便从冰寒柏面前走过!
别文杰见到钟铁峰,格外亲热:,“老领导,朝思幕想,终于把您盼来了!”
钟铁峰哈哈一笑,一手拉住别文杰的手,一手在他的肩上轻轻一拍,道:,“文杰,好好干!”钟铁峰对自己以前的这位机要秘书,还是很看重的,并不吝于在南江省一众干部面前表现出这种器重和支持。
迎接的程序都是固定的,在冰寒柏的陪同与介绍下,老干部一一与到场的南江省领导握手,然后就登车离开,在警车的指引下,浩浩dàngdàng直奔解放饭店。
解放饭店准备了丰盛的宴席,来款待远道而来的老干部团,席间南江省的领导再次表达了欢迎之意。
宴席结束,老干部舟车劳顿,需要休息,把老干部送进房间之后,接待任务就算完成,南江省的领导们各自散去,有关系的,如孙文杰,就去了钟铁峰的房间汇报工作。
中办昏主任熊绍海此时把冰寒柏请到自己房间,商量下面的安排”“老首长们此次前来南江,主要有两件事情:第一件呢,是参加红sè文化纪念馆的开馆仪式,这是件很有意义的事情:第二件呢,老首长们集体决定搞一个重温红sè文化之旅,走一走当年的红sè之路。”
冰寒柏面sè就有些凝重,这头一件事呢,是早就定下来的,省里也做了周详的安排,并不怕什么:但第二件事就有些复杂了,红sè之路就是长征之路,几十年前那些地方是险山恶水、雪山草地,现在其中的很大一部分地方,仍然是险山恶水、交通不便。
老领导毕竟岁数大了,去这些地方,安全绝对是个大问题,稍微一个注意不到出了岔子,那南江省上上下下可就全完了。
可能是感觉到了冰寒柏的顾虑,熊绍海道:,“寒柏同志,你也不用太过顾虑,老首长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他们主要是想看一看曾经战斗过的地方,都发生了哪些改变。这次红sè文化之旅的路线,就由你们南江省来定,你看如何?”冰寒柏才松了口气,如果由南江省来安排路线的话,就好办多了,老首长要是真去爬雪山过草地,那南江省的领导怕是睡觉都得捏把汗了,“老首长们的心情,我完全理解,既然老首长决定了,那就是有困难,我们也会想办法克服的!”
熊绍海笑了笑,道:,“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冰寒柏得赶紧去着手安排这件事,跟熊绍海客气几句,就起身告辞。
把冰寒柏送出房间,看着冰寒柏走出几步,熊绍海突然道:,“寒柏同志,请留步!”
冰寒柏站住脚,回身看着熊绍海,想着熊绍海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要交代。
“你看我这记xìng!”熊绍海抱歉地笑了笑,道:,“寒柏同志,你们南江省保健委是不是有一位叫曾毅的小同志?能把他叫来么?乔老要见他!”
冰寒柏听到这句话,心里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李逸风没有说谎,这曾毅在京城绝对是有来头的,否则以乔老那高高在上的地位,又怎么会知道南江省一个小小干部的名字呢。
辞别熊绍海,冰寒柏立刻叫来鲁国亮,道:“秘书长,这次负责老首长南江之行保健任务的专家中,有没有曾毅?你马上安排,叫他来一趟,乔老要见曾毅!”
鲁国亮吃了一惊,心道乔老怎么会点了曾毅的名字呢!鲁国亮这位省委秘书长,还兼了省保健委员会的主任一职,所以他很清楚,省卫生厅这次拟定的专家名单中,并没有曾毅的名字。不过他现在可不敢对冰寒柏说这个事,而是道:,“寒柏〖书〗记,我立刻就去安排!”
出了门,鲁国亮就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卫生厅厅长陈高峰”“陈高峰,你马上让保健局通知曾毅,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解放饭店!”
好戏开锣了!@。
第三四三章 可疑分子
放下电话,陈高峰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省委常委、秘书长鲁国亮竟然亲自给自己打电话,着实把陈高峰给惊到了。
但转念一想,陈高峰心里又有几分开心,这说明鲁秘书长对潘保晋已经有了意见,否则何必通知自己呢!要知道潘保晋作为保健组的组长,今天就守在解放饭店的外面,派人过去喊一声,也不过几步路的事情。
陈高峰不敢耽搁,立刻把保健局的昏局长叫了过来,问道:“以前咱们厅里的保健专家小曾、曾毅同志,你知道吧?”
昏局长怎么可能不知道,曾毅以前可是省委大老板方南国的保健医生,整个保健局谁不认识他,当下赶紧点头,道:“知道!”
“曾毅同志的联系方式你有吧?”陈高峰又问了一声,便吩咐道:“你马上联系曾毅同志,省委重要领导点了名,让他前去解放饭店报到!”
昏局长也是心中暗惊,连声道:“厅长,我马上去通知!”
等保健局的雷局长出去,陈高峰就mō了mō下巴,心道活该!自从这个潘保晋到了卫生厅之后,自己在中医和保健两个工作领域,几乎是一句话都插不上,这让自己在厅里的话语权,竟然比冯玉琴在的时候还要有所消减。
陈高峰这个名正言顺的卫生厅一把手,当得着实有些憋屈,送走冯玉琴,又来了潘保晋,他有心想寻潘保晋一个难堪,却又没有这个胆量,毕竟潘保晋可是新来大老板眼里的红人,而且背后还有个很厉害的老师一保健委权威专家水行舟水老,水老跺跺脚,卫生部都得颤三颤,陈高峰岂敢招惹。
现在好了”潘保晋终于自己捅出了个大篓子。
其实曾毅被除名的事情,卫生厅这些领导全都知道,只是谁也弄不清楚当时潘保晋究竟是一种什么想法。陈高峰对潘保晋有意见,自然不屑去问:郭鹏辉在保健局威信很高,跟曾毅关系又不浅,他都不问”
其他人自然更不会去问了:至于其它局室的领导,自扫门前雪唯恐不及”又哪敢掺和这件事。
再说了,曾毅毕竟是前任省委〖书〗记的保健医生嘛!一个领导一个调,现在省委是冰寒柏当家,保健局是潘保晋做主”谁愿意为了一个过气的保健专家,去出头讲话呢”搞不好碰个钉子,自己的前途都得搭进去。
曾毅接到通知,把工作向李伟才一交代,便驱车赶往解放饭店。他现在不是保健专家了,不受保健局的辖制,但这事是早就答应秦一舟的。
车子进入解放大道,就能感觉到街上的气氛不同往日,路的两边,成队的特警持械来回巡逻,手里牵着警犬。细细看”还能发现很多耳朵里塞着无线通讯设备的便衣站在路边”警惕地观察看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
曾毅的车子往前走出一截,就被拦在了路边。
陈龙手里举着一个交通指示牌,两步走了过来,敲敲曾毅的车窗”
笑着问道:“曾毅,你这是要去哪?”
“去解放饭店!”曾毅放下车窨。
陈龙就使了使眼sè”好心提醒道:“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今天就别去了,有贵宾!”
曾毅笑了笑,道:“我也不想去凑这个热闹!刚接到的通知,不去不行!”
陈龙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促狭笑道:“还是老弟你混得开,不像老陈我,来了贵宾,就只有站在大街上吃灰喝屁的份,辛苦不说,还担着一身的干系,哈哈!”说着,陈龙拍拍曾毅的车子,让开两步,道:“行,你赶紧走吧,别耽误了大事!我得继续执勤去了,市局的老板就在前面督阵,马虎不得啊!”
“其实都是个辛苦的命!”曾毅笑了一声,道:“那我走了,回头再聊!”
陈龙也不多说,大手一摇,就抄起交通指示牌又返回刚才的位置,继续履行自己的任务去了。
解放饭店看起来还跟往日一样,但警戒工作加强了不少,在三号楼的入口,曾毅就被拦了下来。
武警中尉仔细检查了曾毅的证件,又看了看曾毅车上的情况,确认无误,才抬手放行。
越往里走,警卫人员就越多,到了六号院的入口,曾毅就进不去了。这里负责警卫的,已经变成了武警中校,除此以外,还有〖中〗央警卫局的人,没有得到双方的共同认可,任何人不得入内。
曾毅把工作证递上,道:“我是接到省保健局通知过来的,请核实一下!”
武警中校接了曾毅的证件,在证件和曾毅身上来回扫了两眼,道:“在这里等着!”说完,拿着曾毅的证件往里走了几步,拿起电话去核实。
曾毅就负手站在门口等,越是级别高的领导,保卫条例就越严格,谁来都一样。
大门不远处的林荫道上,停着两辆大巴,前面这辆车上,妾的是保健局的专家组成员,总数十人,由潘保晋和郭鹏辉带队,车是经过改装的,大部分的空间,放置都是应急的救护设备,还有两台柴油
王彪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六号院外面的曾毅,心道曾毅怎么跑这里来了,难道是来找冰寒柏的吗?上次聚会之后,王彪就一直心中忐忑难安,他以为曾毅是臭咸鱼翻不了身了呢,谁知道竟然又和冰大千金旧情复燃了。
潘保晋也看到曾毅了,问道:“小王,你看前面站着的,是不是曾毅啊?”
王彪装作是刚看见,道:“可不就是曾毅嘛,他怎么会在这里!”
潘保晋也是纳闷,怎么南江省内凡是有什么重大的医疗事件,总少不了曾毅的身影。前段那个来南江求医的劳伦,听说最近已经痊愈出院了,负责主治的大夫,据说就是曾毅!难怪这小子的医术能得到黄老的钦赞,果然是有一手啊,劳伦的那个病,就是由自己出手”也未必能好得这么快。
看曾毅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潘保晋就扭头对郭鹏辉道:“老郭,你盯着点,我下去透口气!”
潘保晋这边刚站起身,还没来得及下车,六号院门口就有了变化。
省长孙文杰陪着一头银发的钟铁峰从六号院内走了出来”不时亲切交谈着什么,看得出”钟老的兴致很好。在两人的身后,还跟着别翊,以及钟铁峰的机要秘书。
曾毅看到孙文杰,本想打个招呼”结果两名警卫人员立刻就站在了他的面前,用警告的眼神盯着他:不许靠近”不许喧哗!
曾毅只好作罢,脸上挂着一个淡淡的笑容,目视孙文杰走近。
孙文杰走出来的时候,一扫周围,看到了曾毅,不过他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像是根本就不认识曾毅,也没过问曾毅站在这里原因的打算,而是一抬手,笑着道:“老领导,这边走!前面有个池子”风景不错!”
别翊也看到了曾毅,神情当时一恶,不过随即笑着上前两步,卖乖道:“钟爷爷”南江的好风景很多,荣城周边就有不少,您要是喜欢看的话,我陪您!”
钟铁峰爽声笑了一下,道:“老了,转不动了,就是散散步,多年的老习惯了!”说着,迈步朝孙文杰指的方向走去。
众人身后跟上,到翊还不忘回头盯了盯曾毅,神sè之间,多有得意与鄙视之意。
曾毅脸上还是那昏淡淡的笑,他觉得别翊的行为实在有些好笑,你卖你的乖,讨你的好,就算你有八个姓钟的爷爷,又与我何干啊。
钟铁峰的秘书走在最后,将别翊的神sè变化全都瞧在了眼里,他回头朝曾毅看了一眼,心道这年轻人看起来应该只是南江省的一名小干部,怎么会得罪别翊呢?看样子,别翊似乎还没讨了便宜去!
潘保晋等孙文杰走远,才从车上走了下来,甩胳膊蹬tuǐ,装作是活动筋骨。
这动静肯定就引起了曾毅的注意,曾毅笑了笑,走过来两步,道:“潘厅长,巧!”
“是小曾啊!”潘保晋笑着,看了看六号院里面,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接到通知,让我到这里来!”曾毅一摊手,道:“也没说是什么原因!”曾毅算是比较厚道,没有说是接了保健局的通知,否则当场就能让潘保晋这位分管保健局工作的厅长下不了台。
潘保晋笑了笑,道:“肯定不会是坏事!”里面来了这么多贵宾,这个时候省里通知曾毅过来,多半不会是坏事,或许是哪位老领导要听取白阳高新园区的工作汇报吧!潘保晋这么想着,虽说这种可能很小,但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我听说劳伦出院了?”潘保晋问到。
曾毅点点头,“昨天的飞机,回美国去了,这个时候应该也到了吧!”
潘保晋微笑着领首,道:“劳伦能够这么快就痊愈出院,都是你调治有术。难怪黄老每次提起你,总是赞誉有加!”
曾毅摆摆手,笑道:“潘厅长身份特殊,不方便出手,否则劳伦还能少遭些罪!”
“行了,就不要说这些互相吹捧的话了!”潘保晋哈哈一笑,也没敢太大声,道:“回头有时间,咱们两个交流一下这个病案?”
曾毅点头,道:“我也正有这个打算呢!有很多地方,还要向潘厅长请教!”
潘保晋作为国内中医界的大权威,能够主动放下架子,跟曾毅探讨病例,说明他这个人在医学研究上,是非常虚怀若谷的,他道:“小曾啊,说句心里话,你在白阳市搞招商引资的工作,我个人觉得非常惋惜。你的中医底非常厚,如果能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医学之上,将来一定大有前途。”
曾毅笑了笑,道:“范文正公曾说:“不为良相,便为良医”都是为人民服务,不能只有一个标准!”
潘保晋也就不再说什么,人各有志嘛,自己的理想是做一名良医,但不也先做了这个厅长吗。
正说着呢,鲁国亮从六号院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一名中年男子,正是乔老的秘书秦一舟。
曾毅就正了正形sè”往前走了两步。
鲁国亮看到曾毅,便招了招手,道:“曾毅,这位是秦主任,多的话就不讲了,你马上跟秦主任进去,秦主任会给你交代的。”
曾毅点点头,朝秦一舟打了个招呼,“秦主任,好久不见!”
秦一舟微微领首,笑道:“走吧,进责再说!”说着,他过去向警卫交代了几句,拿到曾毅的工作证”就领着曾毅走了进去。
鲁国亮却没有走,而是把潘保晋叫了过来,道:“保晋同志,你的工作是怎么做的!我记得曾毅以前一直就是咱们保健委的专家,为什么这次执行任务的保健专家名单中,却没有曾毅?”
潘保晋当时就懵了,曾毅是保健委的专家,这怎么可能呢!保健委的专家名单自己前后审过好几次,上面根本就没有曾毅的名字啊。
“太被动了!”鲁国亮沉着脸,训斥道:“乔老点名叫曾毅来进行复诊”却足足等了有两个小时”保晋同志,如果就是这种效率的话,我们保健委的工作还怎么开展!”
潘保晋当时后背冷汗直淌,鲁国亮这话已经说得很严重了,保健委的工作是保障领导的生命安全和健康,这是跟死神赛跑的工作。现在只是一个简单的复诊”就用了两个多小时,这种效率,还指望你拿什么去跟死神抢时间,这是拿领导生命当儿戏啊!
鲁国亮扔下这句话,就黑脸回身去追秦一舟了,要不是看在潘保晋深受大老板信任的份上,鲁国亮今天的话还能更重一些!真要走出了事,第一个问责的,肯定就是他这个省委秘书长,兼省省保健委员会的主任。何况今天的保健对象还很不一般,乔老生气一跺脚,别说自己这位省委秘书长得立马滚蛋,就是冰寒柏、孙文杰,怕是也难以招架。
潘保晋等鲁国亮走远之后,才心有余悸地松开双手,手心早已是湿漉漉一片,一回身,潘保晋的脸sè就极其难看,yīn沉得都能滴出水来。
回到大巴车上,不等车门合上,潘保晋就开了腔,道:……郭局长,曾毅以前就是咱们保健局的专家。这件事为什么我不知道,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郭鹏辉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不慌不忙,扭脸看着早已小脸煞白的王彪,用百思不得其解的口气问道:“小王,上次你来为潘厅长调专家组的资料,我记得把曾毅的资料也一起交给你了吧?”
王彪站在那里双tuǐ直打颤,还没开口,汗珠子就开始在脸上滚了,他道:,“好……好象是……”“是,还是不是!”潘保晋大喝一声。
王彪心脏猛一抽搐,差点就瘫倒在地,自从同学聚会之后,他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的,只是没料到会是在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
“咱们保健局不比别的局,任何人要调取资料,都必须详细登记名录,由交接的双方核实后签名,再经主管领导批复,方能调得出来!”
郭鹏辉不忘提醒了一句,道:,“小王,你好好回忆一下,就是记不起来也没关系嘛,等回头查一查,就全都清楚了!资料给你了,你就得拿出一个解释来,如果没有给你,那我们也是不会冤枉你的!”
郭鹏辉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潘保晋岂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当时他怒发冲冠,恶狠狠地盯着王彪,恨不得一拳就砸在王彪的脸上。要说潘保晋平时待王彪,绝对是不薄,他调到南江,还特意把王彪的档案给一起转了过来,目的就是希望王彪能够跟在自己的身边好好学医,他是真心要栽培一下王彪的。但潘保晋万万没有想到,王彪这小
子竟然狗胆包天,暗地里给自己挖这么大的一个陷阱。
“厅厅长我“”王彪已经有些语伦无次了,“可能可能是,曾毅的那份资料“不小心掉,掉哪里去了吧!”
要不是平时休养深,潘保晋真想一个巴掌就甩过去,找这么一个理由,你小子弱智,也拿老子当白痴吗!看郭鹏辉的这昏表现,就知道人家早等着这一天看我的笑话了。
王彪还期望能够méng混过关,道:“厅长,我我现在马上回去找,您放心我一定……一定会把这份资料找出来的!”
潘保晋气得浑身颤抖,我现在要这份资料还有个鸟用,他大手一指车门口,喝道:,“滚!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厅长我我错了”王彪一看混不过去,当时鼻涕眼泪就下来了,“我真的错了……厅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你滚不滚!”潘保晋怎么可能会吃这一套,“你不滚我叫警卫让你滚!”
郭鹏辉看着灰头土脸、惶惶如丧家之犬的王彪,心里没有任何同情,你小子嫉贤妒能、从中作梗,惹下这么大的篓子换了是我,绝不会对你如此心慈手软。潘保晋现在让你走对你算是仁至头尽了。
,“小王,快走吧!”郭鹏辉冷冷看了王彪一眼”“警卫处的人就在后面那辆车上,他们来了,事情可就不好解释了啊!”
王彪顿时心中一凛,打了个哆嗦,保健局的主要业务对象是南江省的重要领导,所以局里资料无分大小,都属于保护对象,如果让保卫处的人知道有人藏匿资料那这事就可大可小了郭鹏辉的话,绝不是威胁。
,“厅厅”王彪可怜巴巴地最后看了一眼潘保晋,看潘保晋没有回心转意的样子,就只一步三回头地朝车门口挪了过去活像个被受了气的小媳fù。
潘保晋被气得不轻,大眼不夹王彪一下往座椅上一坐,气呼呼地闭眼养神去了。
下了车,王彪有些茫然,自己现在可要去哪里啊?
中医界肯定是无法待了,潘保晋是国内中医界的大人物,自己被潘保晋除了名,那就相当于是被中医界除了名:至于卫生系统,自己怕是也难以待下去了,保健局这么重要的工作自己都敢暗做手脚,谁还敢用自己。
想了想,王彪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了,就算回君山医学院,自己也难有发展的前途了!当年自己能拜入潘保晋门下,是求了老丈人出面,现在回去再求老丈人,怕是九死一生,就算勉强过关,今天在家里,自己怕是就永远得在那头母老虎的雌威之下“忍辱偷生”
了。
王彪不由恨恨咬了咬牙,为什么好运永远都在曾毅那个乡巴佬身上,自己到底有哪点不如他!
想到这里,王彪不由捏紧了拳头,眼里冒出愤恨的目光!
正在此时,出去散步的钟铁峰回来了。
遍布现场的警卫,早已发现了王彪这牟,“可疑”分子的可疑举动,看着钟铁峰越走越近,警卫们一碰眼神,两位精装的青年男子便走了过来。
王彪犹自在捏拳发狠呢,就感觉有人一左一右,站在了自己两旁,他一抬眼,看见是警卫,当时就感觉不妙,嘴巴张大,准备解释:“……”
声音还没来得及发出,两名精装汉子就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左右一架,快速朝后面的大巴车走去,王彪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半点挣扎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走到背人的地方,一名精装汉子抬手一个下劈,王彪没有半点反抗,就被直接砸晕了过去。
大巴车上的警卫早已察觉到这个变故,下来几人,从精壮汉子手里接过王彪,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拖过去扔进不远处的一辆小车上,然后迅速离开了现场。
等两名精装汉子回到原先的位置,钟铁峰才堪堪走到六号院的门口,刚才的一幕,似乎从未发生过。
郭鹏辉坐在车上,把刚才的事情经过全都看在眼里,但也懒得下去帮王彪解释什么。如果王彪不傻的话,就绝不会把藏匿资料的事讲出来,他身上有保健组的证件,足以证明他的身份,解释清楚也就没事了,只是怕要吃些苦头了。@。
第三四四章 对等接待
鲁国亮从秦一舟那里出来,就去向冰寒柏汇汇报。
,“乔老叫曾毅过来,走进行复诊?”冰寒柏有些意外,既然是复诊,那自然就有首诊了。
鲁国亮点头,道:“根据秦主任的介绍,去年冬天乔老得了伤食症,是曾毅给治好的,这次过来南江,秦主任就特意安排,让曾毅过来再为乔老复诊。”
冰寒柏,“唔”了一声,心道这个曾毅可真走了得啊!要知道乔老的身边,可是有一个专职的医疗小组,其成员都是京城最优秀的医学权威,如果不是束手无策的话,绝对不可能会请曾毅这个小年经过去的,关键是他还给治好了,甚至连复诊这种事,乔老都是要曾毅亲自诊过,才能放心。
“复诊的结果怎么样?”冰寒柏问到。
鲁国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道:,“进去有半个小时了,能听到屋里传去乔老的笑声,想必这复诊的结果,一定是很好!”
冰寒柏笑了笑,心里还是有些微的惊讶,能跟乔老一聊就是半个多小时,这很不简单,他道:“复诊有了结果,就第一时间告诉我!”
“一会我再过去一趟!”鲁国亮说到。
冰寒柏就岔开这个话题,笑着问道:,“关于老首长们重走红sè之路的事,秘书长是怎么考虑的。”
鲁国亮已经琢磨出了个腹稿,道:,“寒柏〖书〗记,我是这么考虑的:首先,行程的绝大多数,应该选择在那些交通便利、设备完善、经济基础雄厚的地方,老领导难得来一次,得让他们有一次身心愉悦的旅程,也让老领导看看咱们南江的变化:其次,萃命老区因为地理位置受限经济发展速度慢,这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情况,不让老领导去看一看,也很难说得过去,但以一处两处为佳。”冰寒柏微微领首,他也是这么考虑的怎么安排老领导的行程,确实令人头疼一是老领导心思难以琢磨,二是老领导的身体不兔许。
,“安全方面呢:让省厅保卫处临时组建一个机动队伍,全程进行保护:省厅的同志负责和地方保持联络,排除安全隐患:行程安排也要做好保密工作当天行程结束之后,再公布次日的行程留出一定的时间给他们准备。”
鲁国亮娓娓道来,思绪一点不乱,做这么多周详仔细的安排,真的只是为了保障老领导的安全码,鲁国亮心中不以为然,老领导发生安全意外的概率,其实是非常非常低的,这么多的安排,主要是为了防止消息传出去之后,被下面的那些上访专业户搞出个跪路拦车告状的戏码。
真要是发生那样的事情南江省领导的面子可就不好看了。
“保健方面呢,也要组建一支强有力的队伍,至于具体的人选,我觉得文杰省长的保健医生应该跟着去,另外呢就是小曾曾毅同志,也应该跟着。至于其他成员,以及随行要用到的医护设备,则由保健局具体决定!”鲁国亮看着冰寒柏,道:,“寒柏〖书〗记,这样的安排,您看是否可行?”
冰寒柏对此没有意见,鲁国亮也算是用心良苦,孙文杰的保健大大跟着去,主要走出于钟老那方面的考虑,曾毅跟着去,则走出于乔老这方面的考虑。只要这二老对保健问题挑不出毛病,那南江省在保健这一方面的安排,就是很过关的。
,“秘书长考虑得很周全,也非常仔细,我没有任何意见,就这样执行吧!”冰寒柏就拍了板。
下午,在解放饭店的会议厅,举行了一场以弘扬红sè文化为主题的会议,南江省昏省级以上领导悉数到场,离退休的老干部,也被请来了不少代表到场,大家畅所yù言。
傍晚的时候,孟群生抵达南江,作为纪念馆的上一任负责人,孟群生也在这次开馆仪式嘉宾的邀请之列。只是他没有资格搭乘老干部团的专机,他是在把工作安排妥当之后,才临时向司长请了假,自己搭乘航班过来的。
虽然是轻车简从,但南江省还是安排了隆重的欢迎仪式,以省政府办公厅副秘书长为首的迎接队伍,早早等在了机场停机坪内。
按照体制内迎来送往的惯例,一般都是,“对等接待”上面来一个厅级的领导,那么下面就安排同样一个厅级的领导负责接待,并全程陪同。但这个惯例也不是一成不变,它也有例外,这得看来的这位领导,或者说这位领导所在部门是不是很重要。
举个例子,科技部的部长,那是货真价实的正部级领导,如果来南江省考察,那么就不可能是省委〖书〗记或者省长陪同了,顶多就是抽空会见一下,然后交给主管科技工作的副省长去陪同。常俊龙的老子,是科技部的副部长,他要走过来,待遇还要再低一级。
又比如,民政部的部长前来南江,那么省委〖书〗记、省长不仅要出面会见,还要陪着吃饭,毕竟是民生大事,态度必须端正,但不会去搞陪同的。这个接待,属于是对等接待。而孟群生作为一个司长助理、正处级干部,南江省却派出了副厅级的人物,前来机场迎接,这已经属于是超高规格接待了。究其原因,是因为孟群生所在的发改委,属于是核心部委,权力非同一般。
有那么一个传闻:某省的副省长前去发改委批项目,要求见一位实职的处长,结果就站在这位处长办公室的门口被晾了两个多小时,期间连坐的小凳子都没有给一张,更别提什么茶水招待了。
这事反过来看,一省之副省长到了发改委,如果能有张小凳子给坐,就属于是破例高规格接待了。
那么,孟群生今天的接待规格,就不能算高了,要是换了实职的处长前来,还会更高,如果是司长亲自前来”南江的省省长不仅得陪着吃饭,还要陪同考察。
“孟主任,欢迎你回到故乡检查工作!”副秘书长的双手,老远就热情地伸了过去”“辛苦了,辛苦了!”
孟群生淡淡一握,笑道:,“是你们辛苦了才对。”
,“应该的,应该的!”副秘书长给孟群生介绍了一下前来迎接的人员”道:,“一切都安排好了,孟主任请上车吧!”
车子直奔解放饭店,然后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孟群生直接去了宴会厅。
此时下午的会议刚刚结束,稍作休息之后,南江省晚上要举行一场比较正式的欢迎晚宴,款待老干部团的领导,以及省里离退休老干部代表。
孟群生走进会客大厅的时候,南江省的领导,有那么十几个,都是坐在宽大的沙发椅内,喝茶抽烟,准备参加晚宴。
副秘书长瞅了一眼,发现在座之中,以常务副省长王冠彪的级别最高,就领着孟群生走了过去,道:“王省长”这位就是发改委的孟主任,为了参加这次的开馆仪式,特意从京城赶过来的。”
,“是群生同志吧!”王教彪就站了起来,爽朗笑着”一边抓住孟群生的手,感觉两人像是早就认识”而且非常熟悉似的,他关切问道:,“路上一定辛苦了吧!”
,“谈不上辛苦!红sè文化是我们党和国家一笔极其珍贵的精神财富,就是再远再辛苦,我也要赶回来表示支持!”孟群生没有托大,很客气地跟王冠彪握手。
王冠彪给孟群生介绍了一下在场的南江干部,主要是南江省的几位副省长,介绍完毕,孟群生被一群人让到了主客的位置上,大家坐下来聊天。
,“群生同志是咱们南江省走出去的优秀干部,今后家乡的经济建设工作,你可要多关心、多指导啊!”王冠彪这话说得极其客气,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你绝对难以想象,一位省委常委,竟然会对一位处级干部如此和颜悦sè,甚至还用上了,“指导”这个字眼。
“王省长这话可就言重了,我哪有这个指导的资格!”孟群生急忙摆手,笑着道:,“我在发改委工作,但人微言轻,顶多就是能帮忙出个主意,可能还是个馊主意呢!”
在场的副省长们,不由心中感慨,孟群生这话嘴上说得是非常溧亮,可这听起来,却是底气十足,不愧是发改委的人啊!
在,“以GDP为纲”的大前提下,任何地方领导想要提高GDP、捞大政绩,就得上大项目、搞大工程。你要想上大项目,一要批文,二要资金,发改委管的就是批文,没有发改委的批文,你肯定无法从财政部拿到钱,这一点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就算地方上能自己解决资金,来一个,“未批先建”暂时是没有问题的,但一旦遇到整治〖运〗动,不仅政绩要被扒掉,说不定还要被问责,这么搞,总归是不把稳的。
所以才有那么一句话:,“宁可得罪部长,也不能得罪发改委的科长!”发改委里面的一位实职处长,说句话,可比副省长还要管用!
县官不如现管,这权力过度集中,所产生出的一大怪相。
聊了有十多分钟,王冠彪看看时间,道:,“群生同志,要不先入席吧,咱们边吃边谈嘛!省里的其他主要领导尼好也在,我为你引见一下!”
众人就站起来,前簇后调,在王冠彪的带领下走出会客厅,朝走廊尽头的宴会再而去。
隔着老远,王冠彪就看到了宴会厅门口的情况,省长孙文杰站在那里,正在跟一位老干部交谈,不是老干部团的领导,而是省里一位退休的老干部,大概是这位过去的老领导难得见到孙文杰,要向他反映什么情况吧。
王冠彪就有心为孙文杰解这个围,他一扭头,看着孟群生,准备要带孟群生过去为孙文杰介绍”“孟……”
此时旁边不远处,另外一间小会客室的门打开,秘书长鲁国亮迈步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人,其中就有曾毅。
,“王省长!”孟群生就抢先开了。,道:,“我看到一位故友,得过去打声招呼!”
“啊,那群生同志你先去吧”王冠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还没回过神,孟群生就已经朝曾毅那边走了过去。
,“曾毅,曾老弟!”
孟群生人没到,声先至,他大步走到曾毅身边,抬起手在曾毅胳膊上大力一拍,道:“有段时间没见着你了”可想死我了!上次在京城,真是惭愧”说了请你喝酒,最后却没能喝成,这次我一定补上,这顿酒你是跑不了的!”
南江省的副省长们集体愣在当场!
我的乖乖!这个孟群生的谱未免也太大了吧,把我们这么多的副省长扔在一边不管,却去会什么故友。他的这位故友”到底是多大的来头,难道比我们这些副省长还重要!
副省长们齐齐看过去,就看到了孟群生的这位故友是谁!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认识曾毅的,分管商贸的副省长聂国平,甚至跟曾毅的关系还很不错。只是大家全都没有料到,这个曾毅竟然在发改委还有如此硬手的关系。
扪心自问,谁能让发改委的司长助理,追到南江来请一顿酒,别说酒了”大家去发改委跑项目的时候”想喝口人家的招待茶,那都是想也别想。
自认跟曾毅有点交情的副省长,心里不禁就活动开了,真是huā了眼”自己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曾毅还有这等通天的关系,早知这个,那自己去发改委跑项目的时候,又何至于吃那么多的闭门羹!
曾毅看到孟群生,也是十分惊喜,跟孟群生一握手,道:,“群生大哥,你这话是在骂我呢!你到了南江,是贵客,我这个做东道主的,难道会舍不得一顿好酒吗!”
说着,曾毅赶紧为孟群生介绍,道:,“秘书长,这位是发改委的孟群生主任。群生大哥,这位是省委的鲁秘书长!”
“秘书长您好!”孟群生就很热情地跟鲁国亮握了手。
“欢迎你回咱们南江来!”鲁国亮也是一脸笑意,道:,“1卜曾刚才说得很对嘛,你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们东道主热情款待,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鲁国亮笑呵呵侧脸看着曾毅,道:,“小曾啊,那我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把孟主任给我招待好!要走出了岔子,我饶不子你!”
“这”曾毅看了一眼,发现鲁国亮态度坚决,就点头道:,“秘书长放心,我一定做好这次的接待工作!”今天这个晚宴,曾毅按说是没有资格参加的,鲁国亮也是趁着晚宴还没开始,抽空把曾毅叫来,给他安排明天的保健工作,安排完了,曾毅可能就要跟潘保晋一起,在外面随时候命,准备应付突发事故。
孟群生笑了笑,道:,“曾毅我走了解的,他肯定是亏待不了我的!”
鲁国亮就笑道:“来,大家就一起入席吧!”说着,他在前迈开步子,跟王冠彪一行人汇合之后,领着曾毅和孟群生过去。
孙文杰虽然是在应付那位难缠的老干部,但也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形,他倒是想起了别翊曾经说过的一件事:龙山市之所以能够拿到机场批文,曾毅出了很大的力!现在一看,果然是不假,真是没有想到,曾毅除了有些能力之外,关系网也是很深,下午的时候,听说他还被乔老点名叫去复诊,前后聊了有一个多小时,这怕不仅仅是复诊那么简单吧!
,“文杰省长!”鲁国亮向孙文杰打了个招呼,道:,“这位是发改委的孟群生同志,以前红sè文化纪念馆的负责人,这次特地赶来参加开馆仪式!”
,“群生同志,你好!”孙文杰笑着跟孟群生握手,道:,“你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了不得啊!”孙文杰这句话,指的是当年孟群生血洒办事处旧址的事,只是他不知道孟群生的命,还是曾毅从铁棒之下给救回来的。
“过去的事情了,还劳孙省长挂怀,其实那都是我的职责!”孟群生客气着,但心里还是有些得意,这是他很引以为豪的事情。
孙文杰放下手,看着曾毅,微微笑道:,“1卜曾,孟主任在南江期间的接待工作,耳就全权交给你了!”
“孙省长放心,我一定全力做好!”曾毅不得不又表了一次态。
一旁的南江省领导,心里却有别的想法,这次省里人事大变动,很多重要的关键位置被冰寒柏一举拿下,省长孙文杰可谓是栽了大跟头,外面前传这一切是因为曾毅从中捣鬼,才让削文杰吃了如此大亏,但看眼前这个亲热的情形,完全就看不出有那么一回事嘛!
在发改委有如此强力的关系,又深得乔老的信任,即便是一省之长,怕是在面对这个小人物的时候,也会稍稍觉得有那么点扎手吧!
众人在宴会厅门口站了一会,刚到预定的时间,老干部团的老领导们,就在省委〖书〗记冰寒柏的陪同下,准时出现在了走廊之中,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第三四五章 搬不动大佛
红sè文化纪念馆外,被布置得极为喜气,在几百米长的街道上,
挂满了鲜红的国旗党旗,迎风飘扬。
“热烈庆祝红sè文化纪念馆开馆!”
“热烈欢迎〖中〗央老干部团莅临南江指导工作!”
“红sè精神永不褪sè!”
“……”
各式各样的宣传横幅,被悬挂于最显眼的位置,三十多个巨型彩球升起,将纪念馆围在〖中〗央。
纪念馆的门口,临时搭建了一个宽敝的〖主〗席台,上面摆了几排桌椅,桌椅前面的huā篮里,鲜huā争奇斗艳。
保健组的大巴提前半个小时到达现场,曾毅下车看了看现场的布置,站在车边苦笑。在我们所经历的这几十年内,出现过许许多多的精神,不仅有红sè精神,还有铁人精神、大寨精神、雷锋精神,每一种精神,都具有非常鲜明的时代特sè,时代在进步,精神也在演变。
弘扬精神,本该是一件意义大于形式的事情,可在今天,我们却在讲“形式大于一切”、“形象工程重于天”把工夫全都下在了毫无意义的形式上,对于本质却涉及不深,多少有些舍本逐末的味道了。
比如中医,很好的一个东西,我们却没有huā大力气去真正地进行保护和继承,而是拿到那个什么都不管的联合国,去申请在一本叫做“文化遗产”的目录上留个字号,这就算是终极保护了。在这种形式主义的弘扬下,很多文化,最终都成为了一种仅供展览和参观的“标本”了。
现场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人,有记者,也有群众,有自发来的,也有组织来的。
十点钟的时候,在警车的护送下”十几辆由奥迪轿车和考斯特中巴组成的车队驶入现场,出席纪念馆揭牌仪式的领导和嘉宾,开始入场就坐。
省委秘书长赏国亮仔细核实了一下到场的嘉宾和领导,确认重要的领导全部到齐,便低声去向冰寒柏请示,“寒柏〖书〗记,都到齐了,仪式是不是现在开始?”
冰寒柏正要点头,不远处的省军区司令员突然从自己的座椅上猛地站起,匆匆走了过来,道:“寒柏同志,月刚收到的消息”大军区的韦雷司令员马上就到!”
“韦将军现在人到了哪里?”冰寒柏站了起来,视线穿过人群,就远远看到有几辆军车朝这边驶了过来,他道:“咱们去迎一下韦将军。”
在请示了乔老之后,冰寒柏就带着南江省的几位常委下了〖主〗席台。
韦长锋一身戎装,肩上的将星璀璨生辉,下车一站,峥嵘轩峻,气度沉稳肃杀,有着军人的独特气势。
看到冰寒柏一行人迎了过来,韦长锋往前迈出半步,便伸出手,
道:“今天不清自来,恕罪恕罪!”
“有人民军队的支持,红sè文化一定会发扬光大!”冰寒柏很热切地于韦长锋握手,道:“韦将军的到来,让今天的仪式更有意义!”
“军地共建的老传统,绝对不能丢!”韦长锋lù出笑容,“弘扬红sè文化、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也是我们人民军队义不容辞的任务!”
韦长锋走上〖主〗席台,跟老干部团的领导一一打过招呼,大家便开始入座。
秘书长鲁国亮拿着稿子走到演讲台,以饱含热情的声音道:“各位领导,各位嘉宾,社会各界的朋友们:今天我们共聚一堂,共同见证红sè文化纪念馆的揭牌仪式。首先,请允许我隆重介绍到场的重要嘉宾:有前中组部部长、前全国人大委员会副主任乔文德乔老:有钟老:……,……韦长锋司令员……”
鲁国亮很有经验,每念完一个名字,他就停顿下来,微笑着目视下方人群,给大家留出充分的时间来鼓掌。
目光扫过人群的一角,鲁国亮神sè稍稍一滞,台下那个穿着土黄sè夹克上衣、灰sè西kù的中年男子,似乎有些眼熟啊!等定睛再一看,鲁国亮就吃了一惊,这不就是大军区的司令员楚振邦上将嘛!
“哼,有……荣城市委〖书〗记秦良信同志!”
要不是心理足够过关,鲁国亮差点就把介绍嘉宾的事情给忘掉了,眼前的事情太让人难以琢磨了:雷司令员韦长锋,一身戎装,高坐于〖主〗席台上,代表大军区参加今天的揭牌仪式:而名正言顺的正牌司令楚振邦,却便衣挤在台下的人群里,抬手鼓掌、微笑旁观。
我的乖乖,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啊!
鲁国亮就感觉自己的大脑完全不够用了,他再去打量楚振邦,楚振邦却一边鼓掌,一边侧脸去跟身旁的一位老人交流,神情极其谦恭。
当老人的面容一进入视线范围,鲁国亮就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一阵剧烈收缩,然后差点停止了跳动,这这位老人不就是那位威震华夏、赫赫有名的军界定海神针翟荣泰翟老吗?
翟老什么时候到的南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老人家这幅微服sī访的架势,是要做什么啊?
鲁国亮的大脑,顿时被这些问题给包围了,再介绍嘉宾的时候,语气都不是那么顺畅了,不光是身躯微微地颤动,就连身上的寒毛,也是狠狠竖了起来。
好容易把嘉宾的名单介绍完毕,按照流程,请省委宣部部长上前致辞,并介绍纪念馆的相关情况。
鲁国亮走到冰寒柏面前,悄悄擦了把汗,道:“寒柏〖书〗记,我看到大军区的楚振邦司令员,就站在台下。”
冰寒柏也吃了一惊,他也觉得这事情有些匪夷所思。
“好像楚司令是陪着翟荣泰翟老过来的!”鲁国亮又道。
冰寒柏心中震惊,但脸上丝毫看不出异样,他不着痕迹地往台下扫了一眼,就看到了楚振邦和翟老,还看到两人的周围,站了七八名目光犀利的便衣青年。
“老人家大概是就想看一看热闹,有楚司令陪着,我看就不要去打搅他老人家了!”冰寒柏在一瞬间,就猜到了翟老的心思,既然翟老不愿意招摇,自己要走过去见面的话,多半是要坏了翟老的兴致。
鲁国亮看冰寒柏这样讲,心中才镇定下来,微微领首,便退到一旁,等着主持下面的流程。
冰寒柏和熊绍海分别上台致辞后”便是今天仪式的重头戏:乔文德和钟铁峰两位老人走到纪念馆门口,一起发力,把披在纪念馆牌子上的红sè丝绸揭下,纪念馆便算是正式开馆了。
南江省的一众领导”便陪着老干部团走了进去,成为纪念馆接待的第一批正式客人,纪念馆馆长亲自在前负责讲解。
领导们进去后,台下的群众也跟着一起进去,一睹纪念馆真容。
鲁国亮没有进去,他就站在〖主〗席台上,表面上看,是指挥工作人员收拾〖主〗席台上的摆设,其实是在留意翟老那边的动静,否则这种事哪用得着他这位省委领导来操心。
翟老和楚振邦都没有进纪念馆去凑热闹,乔老上去揭牌的时候,两人就开始朝人群外走了。
保健组的大巴车就停在不远处,鲁国亮看见翟老走到大巴车附近,招手把曾毅叫了过来,亲切地问了几句,然后点点头,在楚振邦的陪同下”离开了现场。
鲁国亮就lù出很费解的表情,这又是什么情况呢,是曾毅认识翟老呢,还是翟老只是顺手一招,把站在大巴车前的曾毅叫过去询问几句?
如果是后者的话,倒也罢了,曾毅身为体制内人,想来不会冒失讲出什么让省里无法收场的话:但如果是前者的话,那曾毅就隐藏得太深了,一个小小管委会的主任,竟然有这么多的通天关系!
董力阳此时迈着小快步,扭着肥硕的身躯朝曾毅跑了过去。
“曾老弟!”董力阳顾不上喘气,道:“你得帮我一个忙啊!”
曾毅笑了笑,心里已经猜到董力阳在打什么主意了,道:“董总,你可别太高估了我,我就是个管委会的小小主任,人微言轻,恐怕是帮不上什么大忙啊!”
“你看你,我这还没开口呢,你就拿话堵我!”董力阳嘿嘿笑着,道:“不管怎么说,这纪念馆是我们久泰集团捐建的吧,没让南江省破费一毛钱!从这点讲,我董力阳对南江省的精神文明建设工作,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吧!”
“董总,当初捐建的提议,可是你自己主动提出来的!”曾毅不理会董力阳的这番叫苦,道:“何况,这些话你跟我说也没用啊!”
董力阳就扯了扯曾毅的胳膊,笑道:“曾老弟,我的好老弟!乔老这尊大佛,我也没指望能请得动,你看是不是把孟主任请到工地上,检查检查工作?”
今天看到孟群生出现在仪式上,董力阳就动了这个心思,如果能把孟群生请到自己的工地上走一走,哪怕是一句话都不讲,只要往那一站,不消自己多说,久泰集团在发改委有强力关系的消息,就得立刻传遍大江南北,今后久泰集团再做什么项目,这难度绝对就能下降一大截。
曾毅直摇手,道:“如果是想让老领导知道这幕后的功臣是谁,我或许能帮上忙:但要是这件事的话,我的确无能为力,你跟孟主任也是打过交道的,要不你自己去试试吧!”
以曾毅对孟群生的了解,孟群生是不会到久泰集团的工地去的,或许自己说了,孟群生能卖个面子,勉为其难往那边走两步,但今后自己再去找孟群生的话,对方可能就要闭门谢客了。
己所不yù,勿施于人,强人所难的事,曾毅从来不做,所以很坚决地拒绝了董力阳。
董力阳一琢磨,也觉得这要求实在是有些为难曾毅了,随即作罢,道:“我在孟主任那里,根本说不上话,实在不行,就算了吧!”
曾毅笑了笑,道:“放心吧,活雷锋不会这么快就被人忘记的!
你快进去吧,再不进去,领导们可就走了!”
董力阳一想也对,自己虽然不能把孟群生请到工地去,但孟群生不可能装作不认识自己的”自己过去拍个照,合个影,讲上两句话,总是有可能的,尤其是当着南江省这么多领导的面,这分量也不轻啊!而且曾毅也讲了,活雷锋不会白当的!
“行,那我就先进去了!”董力阳也不耽搁,又小快步地冲进了纪念馆。
曾毅摇摇头,站在大巴车前,等待着新的指示,仪式结束后下一步去哪里”到现在都还是个秘密呢,省里这次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
小曾啊!”鲁国亮此时走下〖主〗席台”朝曾毅一招手,“你过来一下!”
曾毅就快步走了过去,道:“秘书长,有新的指示?”
“刚才跟你聊天的,是久泰集团的董总吧!”鲁国亮问到。
曾毅点头,道:“是!以前我在南云县负责招商工作时,跟董总打过交道,刚才遇到了,就顺便打个招呼。”
“哦!”鲁国亮负手站在那里,曾毅在商界有些关系,这个事情”省里领导几乎都知道,以前搞的那个千亿考察团,其中就有董力阳,“很长时间没有搞保健工作了”现在突然接手,不会有什么困难吧?”
曾毅笑道:“不能说完全没有困难,但我会努力克服的!”
鲁国亮其实是想问翟老的事,但想了想,觉得不好开口,刚才自己已经装作没有看到想老,现在再问,岂不是自找尴尬,他呵呵笑了一声,道:“小曾你这个态度就很好,让省里的领导非常放心!”
曾毅顿了顿,问道:“秘书长,老领导们都参加接下来的集体活动吗?”
鲁国亮心里就开始琢磨了,他不太明白曾毅的意思,这是老干部团集体定下来的事,当然是都会参加不曾毅问这个话,不会是有什么别的意思吧,他道:“你的任务,是负责老领导活动期间的健康大事,哪怕只有一位老领导参加,你也要全力以赴,明白吗?”
“明白!”曾毅就点了头。
鲁国亮看曾毅没有下文,就又叮嘱了几句,然后匆匆进了纪念馆。
参观结束,今天的仪式就算是结束了,此时熊绍海找到鲁国亮,道:“国亮同志,重走红sè之路的活动,可能有些变化,我需要跟你沟通一下。”
鲁国亮心里一咯噔,急忙问道:“熊主任,是不是今天的仪式有什么纰漏的地方,让老首长不满意?”
熊绍海摆摆手,道:“你不要多想,今天的仪式非常好,我看老首长们都tǐng满意。重走红sè之路的计划,也是照常进行,只是人员上有点小小变动!因为钟老的身体突然有些不舒服,就不能参加重走红sè之路的活动了,我把这个情况告诉你一声,免得打乱了你们的安排!”
鲁国亮有些讶异,刚才曾毅奇怪地问了自己一句,难道是他已经看出钟老的身体不舒服?这小子的医术真有那么神奇?
“好,我知道了!”鲁国亮点点头,道:“那钟老的安排是”
“暂时留着南江休养,等活动结束后,跟其他几位老首长一起返回京城!”熊绍海说到。
鲁国亮心里就有了计较,钟老不能去参加活动,其它方面的安排,倒是无需变动,只是这个保健组就得稍微变化一下了,别省长的保健医生就不用再跟着去了,留下来为钟老治病,现在就是要马上再寻找一个水平相当的人顶替他。
“文杰省长的保健医生刘教授,医术非常了得,在我们南江省很出名,是不是让他立刻过来,为钟老做一个详细的检查?”鲁国亮问到。
熊绍海就点了头,道:“南江省保健系统的情况,国亮同志你最熟悉,就按照你的意见来办吧!”
中午吃过饭,保健组接到通知,下午要随老干部团前往梅州市,执行保健任务。
前来传达这个通知的人,不是原定的保健组组长刘教授,而是省人院的昏院长邵海bō,这让保健组的成员非常意外。
邵海bō传达完通知,讲了几点:“第一:如无必要,不要去打搅老干部:第二,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讲的不讲:第三,实行轮休制度,确保任务斯间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第四,出发之前,最后检查一下设备,看设备功能是否正常,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传达完指示,大家就都去忙了,只有曾毅很闲,他是保健组唯一的一名中医大夫,只需要对自己的行医箱负责就行了。
邵海bō坐到曾毅身边,低声道:“怎么回事?原本不是定了刘教授来负责这次的保健任务吗?”
曾毅就道:“上午钟铁峰钟老去参加纪念馆的揭牌仪式,车子正好停在了咱们这辆大巴车的旁边,他从我面前走过时,我看了一眼,发现他老人家气sè不怎么好!”
邵海bō的心就提了起来,追问道:“没有大问题吧?”
曾毅就笑了笑,真要是大问题,按照保健条例,怕是钟铁峰就不可能来南江了,他道:“应该是昨天车马劳顿,又受了点寒凉,不要紧!”
邵海bō就靠在了椅背上,原来就是个感冒啊,还好,这不是什么大毛病,有刘教授出马医治,应该是万无一失!现在自己就担心这次活动期间,自己可别摊上什么大麻烦。@。
第三四六章 时来运去
为了保证老干部团此行的顺利,南江省方面做了精心的安排除了行程绝对保密之外,其它方面考虑得也是非常周全。
两辆旅行社的大巴,一辆供老干部以及贴身随从、警卫人员乘坐,另外一辆是保健组的专车。大家每人都领到一顶印有旅行社名字的红sè帽子,在第一辆车上,省委哥秘书长尤振亚亲自压阵,还特地调来一名年轻溧亮的女导游,手里举着小旗,身上带着微型电喇叭,从表面看去,就跟旅行社组织的旅行团一模一样。
在保健组的车上,耶海bō既是组长,又是导游。
至于警卫组的人,则分散到好几辆车上去了:一辆普通的桑塔纳负责在前开道,行驶在车队前方大约一点五公里的地方,及时处理突发情况,联络协调,并指挥车队的行进,由南江省公安厅的哥厅长亲自坐镇:老干部团大巴车的前后,各有一辆警卫车,是改装以及伪装过的依维柯,每车乘坐十名左右的警卫,所有人员都配备手枪,车上还携带了一些应急的武器,只要不是碰到大队武装分子的围攻,足以应付任何突发场面,一旦车队启动,警卫车就会贴身跟随,绝不会脱离大巴车前后两百米的范围。
按照惯例,保健组的大巴,位于车队后方,落离前方老干部的车,大概有两到三公里的距离,保健工作是为了以防万一,所以并不需要非常贴近,太过于靠近,反而会打扰到老干部们的兴致。
但保健组的车子,却不是车队的最后,他们后面还跟了一辆豪华的越野车,上面是警卫组的人,负责保障保健组的安全,但主要是监控车队后方的情况,一旦发现可疑情况,可以进行及时处理:依靠车子的澎湃动力,还可以对可疑车辆进行追击,又或在前方发生意外的时候,进行快速支援。
如此安排和配置,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了。
在老干部登车的时候,邵海bō特意观察了一下”果然,里面并没有大名鼎鼎的钟铁峰钟老,看来钟老是留在荣城休养了。
在南江省内,梅州市属于是经济较发达的地区”位于荣城东北方向,有一百多公里的距离,将重走红sè之路的第一站定在这里,主要是要让老领导感受一下南江省的发展成果。
到达梅州下高速的时候,曾毅看到出口处有梅州市委市政府的车队,梅州的一众领导就站在路边,摆出一幅迎接的架势。
前后不过一个小时多的路程,梅州市不但得到了消息,还做出迎接准备,可见所谓的保密工作,看来做得还是不够保密啊,又或说”是梅州市的领导消息太过于灵通了。
保健组这辆大巴正要通过收费站时,梅州市的领导大概是接到消息,说是老干部团已经从他们的眼前进入了梅州市了,于是又匆匆登车,浩浩dàngdàng朝市区追了过去。
曾毅摇头苦笑”他在高新园区干了一年,也有点体会到下面基层这些当领导的为难之处,几乎大半的时间,都huā在了这些迎来送往上。
你说领导们只会钻营取巧,削尖了脑袋想升官,这话没有错,眼前梅州市的领导站在这里,目的不就是想得见老首长一面,混个脸熟,攀个关系吗。
可要说完全都是这种心思,也不是十分对,更大的原因,是这些基层领导不能不来、不敢不来。有些领导,内心非常重视面子”但表面呢,又特别亲民,时刻都把不要扰民挂在嘴上,你要是真信了,不来搞迎接的话,领导感觉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那今后的小鞋就有得你穿了。
迎接过头了,顶多是挨顿骂,没人会因此被罢职,但要是迎接不到位的话,后果可就很难预料了,所以下面的人是宁可挨骂,也要把工作做足。
车子到达预定地点,曾毅下车之后,就看到乔老正在向尤振亚训话,旁边还站了公安厅的昏厅长,两人都是灰头灰脸。不用刻意近前去听,也知道乔老是对南江省的保密工作不满意了。
训完话,两人都是连连保证,然后就看到尤振亚领着导游,1卜跑着去景区售票点购买门票去了。
曾毅觉得好笑,堂堂的省委哥秘书长、正厅级的干部,竟然跑过去老老实实地和其他游客一起排队,为大家购买门票,这个情景,可是不多见啊!
门票买好,老干部团的人就在导游的带领下,进入了暴区。
一分钟后,保健组也自行购买门票,在邵海bō这个“伪导游”的带领下,紧随其后进入景区。大家或提或背,把一些应急的医疗设备都随身携带,从外表看,反而像是个“野驴团”。
进入景区,迎面就是一座巨大的浮雕,石质基座上一排烫金大字:“第又方面红军长征战斗旧址”
当年的长征,并不是只有一条路线,为了保存实力、摆脱围剿,而是采取了多线并进的方式,最后胜利大会师,梅州的这一处,只是其中的一个组成部分。第一站选择在这里,是因为这里的景区开发得非常好,相关配套设备也完善,而且景区宣传的方向,也一直落脚在红sè文化这个主题上因为景区开发得很好,所以行走起来没有什么困难。老领导看着随处可见的红sè文化,兴致很高,老到战场遗址时,老干部们集体留影,并为当年的烈士默哀了三分钟。
从景区出来,今天的行动便算是结束了,老领导毕竟岁数大了,很难负荷长时间的〖运〗动,所以每天的活动,只包含一个参观地点,留出大部分的时间来保证老领导的休息。
晚上的住处,以及吃饭的地方,尤振亚都已经安排好了,就在梅州市内,一行人又进入梅州市。按照规定,警卫组和保健组的人,要分批进行用餐,确保有人值守”等吃完饭,就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
“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邵海bō美美地喝了一大口茶,然后点着一根烟,坐在沙发上敲着二郎tuǐ吸了起来,忙了一天,好容易可以歇歇tuǐ了,他这个院长,虽说平时做起手术”有时候得在手术台一站十个小时,但也没有今天这么累,背着器材跟着老干部跋山涉水,绝对是个体力活。
曾毅也坐在一旁,细细地品着杯子里的茶水,今天安排的是两人先休息”然后后半夜起来值班,他笑道:,“以前我也执行过几次保健任务,但这次是最辛苦的,偏偏让师兄你赶上了!”
,“这就是命!”
邵海bō笑了笑,在所有的保健任务里,以接待老干部最为辛苦,因为老干部的发病概率最高,而且一旦发急症重症,抢救的难度也大。这些老干部,很多又都是参加过萃命的,战争年代给他们留下一身的伤病”健康情况很不乐观,现在又四处走动,外部复杂多变的客观环境,是很容易yòu发老伤旧疾的。
想到这里”邵海bō的眉头就紧皱在一起,辣手啊!倒是便宜了那位刘教授,留在荣城治疗个小感冒,牛刀杀鸡,白得了一件功劳,还能在钟老面前lù个脸。哪像自己,背着设备跟在老领导的屁股后面”还不能太靠近,整个就是一幕后工作人员,lù脸的机会都少!
吸完这支烟,邵海bō叹了口气,道:,“洗洗早点睡,夜里还得起来值班,辛苦也就是辛苦这几天,只要别出事就行!”
说完,邵海bō就准备去洗漱,正在此时,房间的门被人敲了几下。
邵海bō打开一看,竟然是省委昏秘书长尤振亚,当时就赶紧让开门,道:“秘书长,怎么是您啊,快请进,我刚沏了茶,坐下喝一口吧!”
尤振亚呵呵一笑,摆手道:“茶就先不喝了,那个小曾在吧?”
曾毅听到动静,此时也走到门口了,道:“秘书长,您找娄?”
尤振亚就招招手,道:“1卜曾,你来一趟,我有话讲!”
“行!”曾毅点了头,扭头对邵海bō道:“那师兄你先休息吧,我跟秘书长过去一趟!”
跟着尤振亚进了电梯,曾毅就问道:,“秘书长,什么事?”两人的关系算是比较熟,所以也没那么多客套,尤振亚不讲,曾毅就主动开口问。
尤振亚就压低了声音,微笑道:“乔老叫你!我看不是坏事!”
曾毅笑了笑,也不问了,静静站在那里,等着电梯开门。
尤振亚心中却有很多想法,这个曾毅,实在走了得。乔老来到南江,没轮到寒柏〖书〗记去汇报工作,就第一个点了曾毅的名,今天活动结束,又点了曾毅的名,如此频繁召见曾毅,可见对他有多大的信任。
难怪啊!难怪去年自己领着曾毅在京城办事时,竟会出奇地顺利,难怪老干部局会主动提出要在南江建设疗养院。
出了电梯一拐,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尤振亚抬手敲了两下,就见秦一舟打开了房门。
秦一舟把房门让开,道:,“都进来吧,老首长在里面!”
宽大的客厅里,乔文德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杯子,跟另外一名老干部在笑着聊天,看到曾毅,他伸手一指旁边的沙发,道:,“坐吧!”
尤振亚看没人赶自己走,就跟着曾毅一起坐在了沙发上,秦一舟去倒了两杯水放下,也坐在一旁。
,“小曾啊,累不累?”乔夹德笑着问到”“白天看你们可是提了不少的东西!”
曾毅就笑着答道:“几个小设备,还累不到的!”
“你,我是知道的,肯定累不着,但其他的大夫,我看就玄了!平时都是坐诊的大专家,现在却要跟着我们满山跑,要说不累,那肯定是假的!”乔文德兴致很好,扭脸看着尤振亚,道:“明天是不是安排几名警卫人员过去帮忙?”
尤振亚心中暗惊,这乔老对曾毅,可真是不薄啊!自己搞了这么多年接待工作,像这种要求,倒还是头一次听到,而且不是保健组自己提出来的,是老领导主动提的!尤振亚就点头,笑道:,“还是老首长体贴下属”这事我来安排!”
曾毅却笑着推辞道:,“这不太好!大家都有自己的本职工作,警卫组的同志,其实比我们更辛苦!一点小小困难,我们自己能够克服,还是各司其职得好!”
尤振亚就看着乔老,他也是有些犹豫”正如曾毅所说,警卫人员看着比保健组的大夫轻松”但身上担的干系却大多了,如今这些人手,都是最低配备了,哪还有多余的人手分给保健组。要是分过去几个人,万一出了什么漏子,那算谁的”警卫组的人还不得跟自己玩命!
乔老看曾毅这么说,也就作罢,笑了两声,不再提这个话题。
坐在乔老身旁那张沙发上的那位老干部,此时在曾毅身上扫了两眼,问道:,“老乔,这就是你方才提到的小曾?”
,“正是!”乔老微微笑着,道:“人不可貌相!别看小曾年纪不大,医术方面的造诣,却是十分了得!”
那位老干部呵呵笑了两声,不置可否”端起茶杯抿了两口,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两颗太极球,在手里“哗嗤哗嗤”地转了起来。
,“老吴,你这是牟啥意思!”乔老就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发出“……丁当”一声。
“我听中医里有这么一句话,叫做:时来〖砒〗霜能活命,运去甘草能杀人!”
那老干部说完这句,就笑呵呵看着乔老,那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乔老,你可不要太过于高估这个小年轻的医术啊,就连他们中医自己,也认为能不能治好病,全看时运济不济呢。
曾毅笑了笑,中医里确实有这么一句话,但这话它是有出处和典故的:某医生因为疏忽,给病人拿错了药,结果稀里糊涂,反而把病人的一种怪病给好了,由此名声大振,患者络绎不绝:后来又是这位医生,粗心大意,一次酒后出诊的时候,mō错了病症虚实,开了一剂很稳妥的补药,反而是把病情不很严重的病人给害死了,自己也因此下了大狱,被秋后问斩。
这位糊涂大夫在临死前,对自己的人生做了一个总结,便是:,“时来〖砒〗霜能活命,运去甘草能杀人”。
这句话的本意,是用来警示后来的医者:治病抓药,务必小心谨慎,切不可像那位糊涂大夫一样,疏忽大意,再犯这种低级的致命错误!
然而这句话后来就传得走了样,失去了原来的意思。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很多庸医水平不够,认不准病情就冒然下药,造成了时灵时不灵的这么一种现象,所以大家就把中医能否治病,归结为运气好坏了,这句话反而成了一个佐证。
与这个典故相对应的,还有另外一个典故,叫做“起死回生”
是写神医扁鸠的,这绝对是在夸中医了,然而同样害中医不浅。
要知道既然是典故,那就是有出处的,之所以能起死回生,是因为典故中的那位病人,或假死,或晕厥,但都有救活的可能,而不是中医随随便便就能把一个死人给救活了。
这些脍炙人口的典故,反而让很多人不明就里,断章取义,凭着只言片语,就给中医下了定论,或高估,或低估,但这些都不是中医本来的面目。
,“吴老头,你还不要嘴硬!”乔老笑了一声,靠在沙发的扶手上,道:“我跟你打个赌,小曾只要一mō脉,你这把老骨头身上都有什么毛病,他全清楚。如果说不准,我的那块麻子坑端砚,就给你了!”
姓吴的老头眼中神光一闪,就把手里的太极球收了起来,道:,“这可是你自己讲的!”
,“绝不反悔!”乔老哈哈一笑,又接着说出下文”“但要是说准了,1卜吴手里的那块潘谷松梵,不知道你能不能做主啊!”
曾毅眼角一抬,就知道眼前这个姓吴的老头是谁了,能有潘谷松梵的,又姓吴,除了沙南省省委〖书〗记吴宝玉之外,不会有别人了,这个吴老头,看来就是吴宝玉的老父亲了!曾毅还曾经把,“潘制松梵”写进药方,狠狠涮了那个暴发户罗国坚一把。
吴老一拍桌子,道:,“儿子还能反了老子!我让他拿,他就得乖乖交出来!”
曾毅就明白眼前这两人是在做什么了,肯定是乔老相中了吴宝玉的那块墨,而吴老又念着乔老的那方端砚,今天找自己过来,无非就是想找个由头,再把对右手里的宝贝给赢过来。
“着!那就这么办!”乔老一指尤振亚,“1卜尤,你给当今见证!”
尤振亚坐在那里讪讪地笑,极其尴尬,不知道自己是该答应呢,还是该拒绝!谁能想到这两位菩国的元老级的大佬,竟然会为了心仪的笔墨笔砚,搞出这么一个愿赌服输的局面来,不管结果如何,肯定会有一个是输的。自己一个省委副秘书长,比下是绰绰有余,但在眼前这两位大佬的眼中,根本如同浮云草芥一般,弊有资格来给他们做见证!
真有人输了,难道自己这个见证人,还真能底气十足上门去帮赢的人追讨赌注吗,这不是自送上门去找死嘛!
早知道自己就不留下凑这个热闹了!尤振亚心里直后悔!
曾毅却没有尤振亚那么多顾虑,两位老人的身份就在哪里摆着呢,难怪还会赖账不成!其实他们只要开了。,这东西可能直接就给要过来了,今天打这个赌,无非是讨个乐罢了!所谓的老有老乐,就是这个了。
自己到底要让谁赢呢?
让曾毅头疼的,反而是这个问题。@。
第三四七章 石头蛋子
乔老招了招手,道:“小曾,来,给这老吴头好好瞧瞧!我的那块潘谷松梵,可就着落在你身上了!”
吴老“嘿”地笑了一声,道:“我的麻子坑砚,看来是大有希望啊!”说着,又把太极球摸了出来,“哗嗤哗嗤”转了起来。名加笔趣阁看最新章节//
曾毅笑了笑,心道这两位老人家,倒是挺有意思,赌局还没开始,嘴上已经是斗得难分难解了。
他站起来,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吴老的对面,然后伸出一只手,道:“吴老,烦请伸手……”
吴老淡淡扫了曾毅一眼,然后斜靠着沙发扶手上,从容地伸出左手,右手则继续转着那两颗太极球,看这架势,似乎已经断定自己肯定会赢。
曾毅也不客气,伸出三指就搭了个脉,双眼微闭,也不开口问任何问题,只是细细品味脉象。
尤振亚心道这曾毅可真不是一般胆大,两位元老之间的赌局,你也敢掺和进去!他怕曾毅年轻气盛,再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来,于是就笑着提醒了一句,道:“小曾啊,你不要紧张,摸出什么就说什么,如果摸不出,也不要逞强……”
话音未落,乔老和吴老那威严的眼神就同时扫了过来,两人都对尤振亚的这句话极为不满意,老子两个好容易有了一个较劲的由头,你却在暗中拆局,简直是败兴至极!
尤振亚吓得急忙闭口,低头去摸桌上的茶杯,装作是喝茶看戏,额上的细汗珠子已经冒了出来。
屋子里非常安静,只有吴老转动太极球,发出“哗嗤”、“哗嗤”的声音。
过了有两分钟,乔老开口了,道:“吴老头,你手里的那两颗石头蛋子,能不能安静一点!”
吴老又是嘿嘿一笑,就把太极球收起,道:“好,我就暂且收起来吧,免得你一会输了不服气,赖我作弊!”
“你转吧!你可劲地转吧!”乔老反而不提这一茬了,重重喝了一口水,道:“等潘谷松梵到手,你也就只能玩玩这石头蛋子了,哈哈!”
吴老也不生气,斜靠在那里,静静等着曾毅的诊脉结果。
曾毅此时松开手,坐在那里斟酌了小片刻,然后抬起头,笑道:“看来吴老平时是个很注意保养的人,你的身体情况非常好!”
吴老笑了起来,小伙子真会讲话D网,看着我手里这对太极球没有,我可是二十四小时不离身,为的就是一个保养保健,说我会保养,绝对一点错没有!
乔老就不乐意了,心道曾毅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当时对我这个躺在床上一月不能吃喝、都已经是将死不死的人,也敢下虎狼之药,惊得一群大夫手足无措,怎么今天反倒对这个吴老头客客气气了,你的那点尿性都哪里去了,难道老吴头能吃了你不成!
他道:“小曾,是不是没有摸明白?不要紧,你再摸摸看,等摸明白了,再下结论不迟嘛!”
吴老就笑了起来,道:“是试试,小伙子,你再摸摸看!摸多久都没有关系,但千万要把情况摸明白,这个结论,可不能随便乱下啊!”
尤振亚坐在一旁,脑门上的汗更多了,心道要是换了自己,就这两位大佬你一言我一句,字字夹枪带棒的,自己哪还能静下心摸脉,手不抖那部属于是心里素质很过硬了!
曾毅站起来,把椅子放回原处,道:“不用再摸了,我已经摸得很明白了!”
吴老一听,精神大为振奋,扭头看着乔老,道:“乔老哥,夺你所爱,实在是对不住了,那块麻子坑呢,回头我让人到府上去取!”
乔老没想到曾毅会给自己来这么一出,真是大跌眼镜,让自己是有气无处撒,这也输得太冤枉了、太憋火了吧,他狠狠瞪了吴老一眼,摆手道:“那块麻子坑,我早就觉得碍手碍眼了,该换块新的了!你想要,就拿去玩吧,便宜你这老东西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吴老笑着一拱手,“受之有愧,受之有……“两位老首长,是不是先容我把话说完?”曾毅笑呵呵看着这两人。名加笔趣阁看最新章节//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乔老气得拿起杯子,举到嘴边,又重重磕到桌上,我的麻子坑都已经输出去了,你还要讲什么!
吴老心情此时很好,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还在深深地怀疑中医,他和颜悦色地笑着,鼓励道:“小伙子,你讲吧,讲得细一点,把我身体的情况,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家!不要怕讲错,讲得好,我还有奖励!”
“吴老的身体情况,目前确实非常好,看得出,吴老保养有道!”曾毅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道:“但也有一句话,月有阴晴圆缺,其实身体也一样,它也有自己的兴替运转规律。就拿吴老来说吧,如果我没有摸错的话,您应该是刚刚大病得愈,而且这个病,年年都要困扰您!”
吴老脸上的笑容就稍微凝滞了一下,心中极为震惊,这个曾毅,似乎有些道行啊,这个事情,也不是瞎蒙能蒙到的!
乔老本来正在懊恼呢,想着自己这次实在是大托大了,过于相信这个曾毅的医术水平,竟然拿自己的心爱的麻子坑去当筹码,没赚到老吴头的潘谷松梵,反倒是稀里糊涂,就把自己的麻子坑给输掉了,这输得可着实冤枉啊。
谁知一听,曾毅还有下文,乔老顿时又来了精神,道:“小曾啊,你坐下嘛,慢慢地讲,细细地讲!关乎到老吴头的身体健康,可是不能马虎啊,该讲到的,就一定要讲透!讲得好,老吴头还有奖励呢!哈哈!”
尤振亚使劲憋着,想笑不敢笑,心道这真是六月的帐一一还得快!
吴老倒是不受乔老的挤兑,而是看着曾毅,问道:“那你就讲讲,我为什么是大病得愈,又是得了什么大病!”
“肝咳!”曾毅说了两字,道:“入春之后必发咳嗽,迁延不愈,痛及两肋,痰中带血!”
这一下,尤振亚的脸立时就白了,痰中带血,这不会是癌症吧!如此重大的坏消息,竟然被自己听到了,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就连乔老,脸色也是立刻就凝重了起来,心道老吴头不会是得了什么难缠的重病吧。
吴老倒是一笑,道:“大家这个样子干什么,又不是大病,就是个咳嗽嘛!小曾,你接着讲,什么叫做肝咳,为什么入春之后才会发作?”
众人听吴老这么讲,心里只是稍稍松了口气,是不是大病,这不是自己说了算,得曾毅这位专业大夫说了才算!不过,吴老这么讲,就算是承认被曾毅说中了!
¨一般来讲,肺是最容易引起咳嗽的,但《黄帝内经》有云:‘五脏六腑皆令人咳,非独肺也!’。”曾毅看着吴老,道:“肝咳,就是因为肝脏受病,而引起的咳嗽。”
吴老点头,并不插话,等着曾毅继续回答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入舂之后才会发作。
“关于咳嗽的原因,《黄帝内经》也有解释,原文是。人与天地相参,故五脏备以治时感于寒则受病,微则为咳,甚者为泄为痛!’。”
曾毅念完这句,稍微解释了一下,道:
“五脏所主的时令,便是’治时”具体为‘肝主春,心主夏,脾主长夏,肺主秋,肾主冬’。春天是肝脏的时令,五脏在自己的治时内,比较容易受病,受病之后,轻微的就是咳嗽,严重的就是泄泻腹痛。一般五脏在治时内受病引起的咳嗽,比较难以治疗,会迁延很久,甚至等到治时过去,才能痊愈。”
其他人听了个稀里糊涂,但吴老却是一下就明白了,他此时才觉得曾毅是个有真能耐的人。
每年春天,吴老都会患上咳嗽,前后有七八年之久了,每次一咳就是一两个月,期间也没少让保健组的专家给治,但效果总是难如人意,有时候吃了那些所谓的特效药,咳嗽似乎是好了,但一不注意,就会再次复发,咳得反而是更甚之前了。
次数多了之后,吴老自己也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不管咳嗽期间自己吃不吃药,只要是捱到入夏,那这个咳嗽就自己停止了,但来年春天,又会再次复发。
吴老以前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现在曾毅一讲,他就全都明白了。难怪咳嗽中还有“百日咳”,春夏秋春各三月,一个时令,不就刚好有百日之数吗?
“你坐过来一些!”吴老朝曾毅招招手,道:“肝咳的事情,我已经明白了,你具体讲讲我这个咳嗽吧,它是因为什么而起,又要怎么来治?”
乔老此时端起杯子,滋滋地喝水,他看曾毅没有往别的方向提,就知道吴老头的病不是很严重,只是有点麻烦罢了。一时心中大定,心道吴宝玉的那块潘谷松梵,看来是没得跑了,老吴头这个样子,明显已经被曾毅给拿住了,好!太好了!给老乔我长脸了!
“吴老这个肝咳,是因为木气太盛所致!”曾毅就又搬了椅子过去,道:“吴老体内肝气比较旺盛,再遇春天木气当令,木气更盛,木气旺极则化为了火,木火刑克肺金,就导致了咳嗽,而且咳中带血。要治这个病,应该以治肝为本,治肺为标。清肝润肺,标本兼治,这个咳嗽才能快速痊愈,只治肺的话,就犹如是扬汤止沸,如此周转复始下去了。”
妙啊!着实是妙!
吴老心中疑惑尽去,难怪那些大夫总是治不好自己的咳嗽,正如曾毅所说,他们只知道治肺,西医们认为咳嗽就是呼吸道的事情,与肝何事!
岂不知,自己这个肝咳,就像是锅子里的水烧开了,水之所以开,是因为下面的肝火在烧!而自己医疗组的那些西医大夫,看到水咕嘟咕嘟作响,就认为这是水开了导致的,于是扬汤止沸,水不响了,这咳嗽就停了,但下面的火依1日在熊熊燃烧,过不了多久,这水就又要咕嘟了。
扬汤止沸,怎能比得上釜底抽薪呢!
这曾毅果然是技高一筹!就连自己这个不懂医的人,听完了这番解释,也知道该从哪个方向去下手治疗了J“小伙子,讲得好啊!”吴老很是开心,拍了曾毅一下,笑道:”讲得真好!”
“真讲得好?”乔老此时开了腔,问到。
吴老微微点头,道:“果然人不可貌相,这个小曾,今天让我刮目相看了!”
“老吴头,别给我转移话题!”乔老看着吴老,一伸手,道:“快把奖励拿出来吧,不能让小曾白讲吧!”
“是!”吴老哈哈一笑,就在身上摸了起来,摸了半天,才发现自己今天出来什么也没有带,只好把兜里的那两颗玉制太极球拿出来,笑道:“来,小曾,这两个石头蛋子,就送给你玩了,别嫌寒酸!”
曾毅急忙起身推辞,道:“这是吴老心爱的东西,我怎么能收,绝对不能收!”
“收着吧!”乔老笑着一点头,示意曾毅收下就是了,“不就是两个石头蛋子吗,老首长送你,你收着就是了!何况你也不白收,一会不得开药方吗,权当是老首长付给你的诊资。”
吴老吹胡子瞪眼,什么石头蛋子,我老吴就是那么客气一说,你老乔可就不厚道了,踩着梯子就上。这两颗太极球,可是用上好的和田仔玉打磨成的,周身毫无瑕疵,玉石本身倒是值不了几个钱,但这二三十年年下来,经过我老吴的随身盘玩,这玉已经是饱含灵气了,是块熟玉。
不过既然拿出来了,吴老也断然没有收回去的道理,道:“收着!难道你想让我言而无信!”
曾毅看吴老这么说,也就不好推辞了,把那两颗太极球接过来,道:“多谢吴老的厚赐!无功受禄,惭愧,惭愧!”
“小小年纪,倒是学会了文绉绉这一套!”乔老笑骂了一声,然后扭头看着吴老,右手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很有节奏地敲击着,道:“老吴头,那块潘谷松梵,你看是不是抽空给小吴打声招呼,我好让一舟登门去取啊!”
吴老把眼睛一瞪,这刚把自己贴身的太极球诳走,又伸手来讨宝墨,这老乔可是越来越不厚道了,他道:“放心!赖不了你的!就不劳你大驾来取了,我让宝玉那小子亲自给你送过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乔老也是一拱手,笑道:“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呐!”
吴老虽然脸上是有忍痛割爱之色,其实心中并没有当回事,太极球、潘谷松梵,这些不过都是身外之物罢了,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那句”让宝玉亲自给你送过去”。吴老的情况,有点类似当年南江省的老省委书记顾铮,也就是顾明夫的父亲、顾迪。的爷爷,虽说是封疆大吏、一方诸侯,但在京城朝中无人啊!
而乔家则刚好相反,乔家经营的重心,主要是放在京城、天子脚下!
吴老这次来参加老干部团的最重要一个原因,就是想通过这个机会,给儿子吴宝玉牵根线。他刚才提了让吴宝玉到乔府亲自去送那块赌输掉的松梵,乔文德并没有拒绝,吴老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今天他还有一件意外的收获,那就是解决了多年的老毛病,这个肝咳,困扰了吴老七八年之久,每年他最怕的就是过春天,难熬得厉害。
秦一舟此时拿来纸笔,放在曾毅面前,笑了笑,然后站在一旁,等着曾毅开药方。秦一舟足艮在乔文德身边很多年了,见多识广,心想吴老之前说什么“时来砒霜能活命,运去甘草能杀人”,怕也是故意露个口,好把这个“赌”局做下去吧!
尤振亚着实松了口气,可算是和平解决了,自己这个见证人,也不用很为难了。
曾毅提起笔,很快写出一个方子,上面只有两味药,写好之后,曾毅拿起纸,递给吴老,道:“这个方子,叫做黛蛤散,功效是清肝利肺、降逆除烦。”
吴老一看,哈哈大笑,道:“我送你两颗石球,你就给我开出两昧药,你小子的诊资,倒是着实昂贵啊!”
“兵不在多,而在精!药不在多,中病即可!”曾毅笑了笑,道:“眼下吴老咳嗽已经停止,所以无需治疗,这个方子回去抓好备在家里,明年入春之日,连服十天,每天一剂,这个肝咳应该就不会复发了。”
“好,好!”吴老笑着把方子一收,道:
“今天我老吴虽说输了东西,但输得很值嘛,这多年的老毛病,可算是弄明白了!”
这一番下来,时间也过去了不少,曾毅就起身告辞,道:“要是没别的事,我就不打扰两位老首长了,早点休息!”
尤振亚也跟着告辞,他的见证任务也算是顺利完成了。
出了门,尤振亚朝曾毅伸出根大拇指,悄声道:“小曾啊,能从老首长的手里赢来心爱之物,你可是头一个啊。要知道刚才我可是着实为你捏了把汗呢!”
曾毅笑道:“侥幸过关而已!要不是秘书长在一旁压阵,我怕是早就慌了手脚,还不定捅出什么篓子呢!”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既然尤振亚主动示好,曾毅也不能不领情。
尤振亚就笑了起来,曾毅是个聪明人啊,他拍了拍曾毅肩膀,道:“回去早点睡,养足了精力,才能确保保健工作万无一失!”
“那我就下去了!有什么情况,秘书长喊一声!”
曾毅辞别尤振亚,抬脚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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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三四八章 莫困医
第二天吃过早饭,车队再次启程。
从梅州市上高速的时候,还能看到收费站外面停了两辆梅州市的警车,另外还有一辆黑sè的车子,是从饭店一直跟了过来,等车队驶入高速之后,这三辆车子前后跟了一段路程,然后从一个收费站集体下了高速。
曾毅看得很明白,这是梅州市派来的车子,如果不能亲眼看到老干部团离开了梅州地界,这些领导怕是始终都要悬着一颗心,生怕下面给自己捅出什么篓子来。
车子往前再走半个小时,放在司机手边的对讲机发出了讯号:,“洞四,洞四,我是洞幺,靠右行驶,前方两公里处收费站下!”
“洞四收到!”
司机回答了一句,就打开右灯,开始变道减速。
出了收费站,沿着一条县级柏油路往前走了不到三公里,保健组的大巴车就拐进路边一间汽修厂的大院。
进了院子,省厅昏厅长带了几个人上车,对邵海bō道:,“邵院长,请马上带领保健组的同志下车,相关设备也一起带走,我们要换车!”
邵海bō平时很少参加这种保健任务,像这种临时换车的事,还是头一次碰到,他微微一滞,才赶紧吩咐大家带着设备下车,昏厅长亲自动手,带人帮忙把一些比较沉重的设备搬了下去。
曾毅刚下车,就看到原先给老干部乘坐的那辆大巴车,已经驶出了汽修厂,曾毅的目光很敏锐,他看到车上还坐了十多个人,其中七八个都是老干部的模样,但绝对不是乔老吴老他们几位。
保健组刚把设备搬下来,就有十个左右的人上了车,车子随后紧随第一辆大巴也出了汽修厂朝着高速入口方向驶去。
曾毅笑了笑,心道这肯定是尤振亚昨天挨了批评之后想出来的补救措施,这下可有热闹看了,这南江省的境内,竟然同时出现了两支老干部团!
,“新准备的车子在这边!”
顺着昏厅长所指的方向看去,汽修厂修理车间的卷闹门缓缓打开里面藏着一辆新的大巴车,令人意外的是这辆大巴挂的不是南江省牌照,而是外省的牌照。
“大家抓紧时间上车吧!”
邵海bō一声吩咐,大家又开始把设备往车上搬。
刚把设备弄上车,车下有人在喊:“1卜曾!小曾!”
曾毅隔着窗户一看竟然是雷秘书长尤振亚,就快速下了车道:,“秘书长,有什么指示?”
尤振亚背着个手,脸上笑意盎然,道:,“小曾,你准备一下,等会出发的时候,你坐0号车!”
0号车就是老干部团乘坐的大巴,按照规定,如果没有保健方面的问题,保健组不能过去打扰老干部。
看曾毅有些迟疑尤振亚就多解释了一句道:“这是老首长们集体要求的!好了,你快去准备吧,我就在那边等你,别让老首长们等急了!”
曾毅就没办法推阻了应了一声,上车去取药箱子怕保健组的成员多想,他还解释了一下,道:“有位老首长吃完饭后嗳气,我过去看看!”
保健组除了曾毅外,其余都是西医大夫,嗳气其实就是打饱嗝,在西医上,目前还没有一种药是专治打饱嗝的,其他人就是去了,也将面对无计可施的局面,所以曾毅这么一说,大家都没有任何异议,看着曾毅下车跟着尤振亚去了0号车。
,“秘书长,这是怎么回事?”曾毅跟在尤振亚的身后,悄声问到。
尤振亚脸上挂着微笑,道:“你不要多想!刚才在路上,吴老把你昨晚给他把脉的事情讲了讲,其他老首长都很感兴趣,一致提议叫你过来!”
曾毅,“唔”了一声,集来是这么回事,自己还以为是乔老点的各呢!
“小曾,这回你可是给咱们南江省lù脸了!”尤振亚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面子,老首长的身边,又怎么可能少得了保健大夫,非但少不了,而且还都是一等一的权威专家,可现在老首长们竟然迫不及待要把曾毅叫过来,这说明老首长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权威们治不好的顽疾。
吴老的肝咳,已然被曾毅解决了,要是其他老首长的顽疾,再被曾毅治好一个两个,那南江省这次的接待工作,就堪称完美了,南江保健系统的工作能力,也将是全国闻名!作为接待的总负责人,尤振亚脸上岂能无光?
再者,自己昨天还给两位老首长当了一次见证人,放眼整个南江省,能有这等荣幸的,怕是也只有自己了吧。
尤振亚现在越看曾毅,就越觉得欢喜,这可是南江省的一大宝贝啊,他小声嘱咐道:,“一会见了老首长,一定要把握好度的问题,过犹不及嘛!老首长都喜欢听实话,你诊出什么,就讲什么,没有把握的事情,就不要讲了!”
曾毅点点头,道:,“是,我心里有数!”
尤振亚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点到为止,他对曾毅还是很放心的,就昨天晚上那个局面,自己都觉得手足无*,最后也让单毅处理得很圆满。
两人朝0号车走去,尤振亚的一只脚刚踏上车门阶梯,身后曾毅的电话却响了起来,他只好先收回脚,站住脚等一下曾毅。
拿出电话,曾毅一看是唐浩然打来的,就知道是为什么事来的,当下赶紧接起,一本正经地道:“你好,我是曾毅!”
唐浩然可不是刚出道的nèn瓜蛋子,一听曾毅开口的这个腔调,就知道曾毅现在不方便接自己的电话,于是低声道:,“那我待会再打过来吧!”
,“这个事情,你也不用再来问我了!上次我就讲过了,事情已经在办理流程之中了,如果有结果出来,伟才同志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的。”曾毅笑了笑,道:,“放心吧!一两天内,结果就该出来了!”
唐浩然心中底定,这个暗示已经很明显了,老干部团应该马上要到博阳市,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他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打搅曾主任了”那我就等安心等着消息了!”
,“好,就这样吧!”曾毅就挂了电话。
尤振亚感觉这个电话是来打听消息的,但刚才他走在前面,也没看到是谁,不过,他也没有去问曾毅,而是道:“1卜曾,事情要有个轻重缓急啊!”
曾毅笑了笑,就当着尤振亚的面,把手机给关机了,道:,“管委会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出发之前我已经交代过了,可就是有人,不分大小事,非得找你请示汇报!”尤振亚微微领首,也不说什么,迈步上了大巴车,道:,“各位老首长,我把小曾同志给领过来了!小曾是我们南江省保健系统内的一名优秀专家”虽然年轻,但业务能力却是非常强,多次受到省委领导的好评……”
“好了,1卜尤你就不必再介绍了!”吴老一摆手,打断了尤振亚这套毫无新意的介绍,笑吟吟道:“刚才我已经帮小曾宣传过了!”
曾毅发现吴老的手里,又多了两枚绿sè的玉制太极球,不过一看就是新的,球身泛着很厉害的生光,但材质很好,丝毫不亚于昨天那两枚和田玉,这肯定是吴老的秘书,或者是尤振亚连夜给淘弄来的。
吴老看了看曾毅,道:,“1卜曾,多的话我也不讲了,今天把你的真本事全都拿出来,让这帮孤陋寡闻的老家伙们,都好好长一长黑识!”
吴老敢这么讲,曾毅哪敢这么接,笑了笑,站在那里没动。
好在此时有老干部开口了,爽声笑道:,“好像那个输掉宝贝疙瘩的人,是老吴你自己吧!”
吴老也不生气,扭头笑道:,“老徐头,你也别幸灾乐祸,要不咱们两个打个赌,就赌你手上的那块表!”
姓徐的老干部当时一瞪眼,道:“老吴你不厚道啊!这块手表,可是当年我在朝鲜战场上,从一个美国鬼子军官的手里缴获来的,后来总司令亲手奖给我的,是我的命根子,不赌,坚决不赌!”
吴老又看着其他几位老干部,道:,“老徐头这岁数越大,胆子反而是越来越小了,完全没有当年上阵杀敌的气魄嘛!我看这“徐大炮,的外号,也得改一改了,廉颇老矣啊!”
众人哈哈大笑,不接这个话茬。
老徐头被一jī,气呼呼把手表摘了下来,道:,“好好好,我就跟你赌这一把!我说老吴头,你的这张嘴,我算是服了!”
说完,姓徐的老干部瞪眼瞅着曾毅,道:“1卜伙子,你把能耐都施展出来,说得准,我这块表就是你的了:说不准,那对不住了,老吴头珍藏的那瓶老茅台,我可就笑纳了!”
尤振亚站在一旁,脸上堆满了笑,不敢开口插话,心里却道徐老的这块手表,怕是保不住了,这曾毅一搭脉,可是没病也能找出个病来的啊,吴老就是个活责生的例子,你老怎么还能再上这当呢!
曾毅此时好容易有了接话的机会,笑道:,“这块手表是徐老的心爱之物,意义非凡,我看这个赌就不打了吧!”
徐老倒是一瞪眼,道:“听小娃娃你口气倒是不小!怎么着,你料定我就一定会输?”徐老一点也不糊涂,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一会不管曾毅说什么,自己一概都说不准,这块手表你绝对是拿不走的,看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不是输赢的问题!”曾毅笑了笑,道:,“东坡先生说过一句话:吾求病愈而已,岂能以脉困医,自误己病哉!”
吴老眼神一亮,好一个,“但求病愈”啊!这小子真是太鬼了,昨天不讲这个,今天却拿出来讲,这其中的原因,吴老心里一琢磨,也就清楚了,怕就是因为自己昨天说了那句“时来〖砒〗霜能活命,运去甘草能杀人”将中医诋毁为江湖骗术,这小子才故意要让自己输一局,以替中医正名!
想到这里,吴老笑着微微领首,这年头,能有如此胆sè,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的年轻人,可是不多见了啊!
曾毅继续说道:,“中医诊病,靠的是望、闻、问、切四法,这个切脉,只是排在第四位。人命大于天,医家之所以要设下这四法,目的就是要让医者都能做到体察入微、1卜心仔细,不可因为自己的疏失而延误了病情。如果不看病人气sè荣华、不辨病人五音声息、不问病人缘由症候,单凭切脉就下定论,这是一种极不负责的表现,也不是医者该做的事情。”
尤振亚也是暗暗点头,此子了得啊”轻而易举,就化解了眼前这个局面。
,“我是南江省的保健医生”今天很荣幸能过来为各位老首长的健康服务,请各位老首长多多担待,就不要开我的玩笑了!”曾毅笑了笑,道:,“治病的事情,我从来是不敢马虎的。如果今天只是嬉戏的话,那我自然是盼着这赌注越大越好,老首长们的心爱之物,可都是宝贝,万金难换!何况输了,我也不用付出什么,可以说是有赚无赔嘛!”
车内静了有三秒钟,徐老哈哈笑了起来,把自己的手表重新戴好,道:,“老吴,你看看,人家小娃娃都比你懂得道理。来来来,1卜伙子”我是要看病的,你快帮我瞧瞧!”徐老舍不得自己的手表,一看有台阶下,就赶紧下了。
曾毅走过去,把药箱子一放,笑道:,“好,我帮徐老看看!”
吴老笑着,也没有再说什么,如果曾毅今天真应了这个赌鼻,他心里才更有想法呢。曾毅拒绝了赌局,又讲了这番不能“以脉困医”
的话,吴老反倒是高看一眼,这说明曾毅这小伙子的医德医风,是很值得信赖的,人品也很端正,并没有任何投机取巧、投其所好的sī心在内。
,“来,你帮我仔细mōmō脉!”
徐老虽然说了自己是诚心看病的,但说完这句,却是不再多说任何有关病情的话,他心里还是存了一丝考证的想法,他觉得吴老的话,怕是有些言过其实了,一今年轻的娃娃,怎么可能做到断脉如神呢!
曾毅也明白徐老的心思,当下细细品脉,也不多问一句。
吴老转过头,跟乔老对视一眼,两人都是微微笑着,心道这个老徐啊,人家不好意思夺你所爱,你竟然还拿捏起来了。
过了有几分钟,曾毅收了脉诊,道:,“徐老这个病,怕是有些年头了,应该是外伤引起的!”
徐老心中微微讶异,有点水平啊,说得有些挨着边了,他道:,“你仔细说说。”
“这个病,白天不发作,晚上发作,虽然是不痛不痒,但也十分苦恼!”曾毅看着徐老”“不知道对不对?”
徐老更加震惊,自己的苦恼,竟然全被这小子说中了,不过他脸上表情丝毫不变,只是点点头,淡淡说道:,“你再往下讲!”
曾毅苦笑,自己已经讲得这么细了,这徐老怎么还不肯放过自己吧,他就道:,“徐老每晚睡着之后,眼泪必定会自流不止,直到天明醒来,流泪才会自行停止。”
“着啊!”徐老一拍大tuǐ,惊道:“1卜娃娃你有几分本事!”
就连已经见识过曾毅医术的吴老,也觉得有些震惊,这比昨天诊出自己有肝咳还要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也不知道这曾毅是怎么mō出来的。
,“应该是老首长以前受过伤,伤到了眼部神经!”曾毅又道。
徐老感慨道:,“是啊,以前打仗的时候,让鬼子的弹片给炸中了脸部,命是保住了,但弹片取出来后,就多了这么个毛病,看了很多大夫,谁也没有办法!”这个病困扰徐老很久了,正如曾毅所说,不痛不痒,但却是十分苦恼,每天早上醒来,一脸的泪水,枕头被子湿了一大片,在湿枕头上睡觉,试问这睡眠质量又怎么能好!
,“这是个老伤了,不怎么好治,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曾毅坐在那里想了半响,道:“这样吧,等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先帮老首长扎几针,看看效果,然后再开个方子,同头抓药调理一下,应该会有些效果的。”
“还等什么平午,现在就扎吧!”徐老倒是tǐng着急。
此时尤振亚小声提醒道:“徐老,咱们的车子马上就要出发了”
徐老就明白过来了,原来是车上晃动,不好行针,他只得笑道:,“也罢,也罢!那就先让小曾,帮其他几位瞧瞧吧!这趟回南江,真是不虚此行啊,碰着了小曾这么一个有真本事的人!”
其他几位老干部,此时哪还会再怀疑曾毅的水平,笑着彼此对视一番,就有人先伸出了胳膊,道:,“1卜曾,来,他们不好意思,你就先给我瞧瞧吧,我这个情况呢,是……”
在汽修厂停了有半个小时,车队重新上路,警卫组的那两辆依维柯此时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辆型号各异的车子,有轿车,也有越野,还有皮卡,甚至有一辆冷藏式的小货车。
车队从收费站上了高速之后,调了个头,行进的方向,不再是事先定好的北原市,而是又朝梅州市去了。@。
第三四九章 带病
车队没有做任何的停留.穿过梅州.就去了距离梅州很近的另外一座城市,而伪装的老干部团,估计此时已经到达了北原市。
上午行进期间,曾毅就一直待在零号车上,为老干部们诊病。
老干部们大多都是从战争年代走出来的”身上或多或少,都留下了一些难以治愈的伤,后来又披荆斩棘、筚路蓝缕,大搞现代化建设,等日子好过了,人也老了,以前的一些小毛病,也就变成了大毛病”
时时发作,痛苦异常。
在车上待久了,曾毅发现这些老干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触。在正式的场合之中”老干部总是一脸肃杀之气、威风凛凛、爱憎分明”让人觉得老干部不通人情世故、难以亲近:但到了sī底下.其实这些老干部跟普通的老人并无任何区别,慈祥和蔼、平易近人,反而最喜欢开一些玩笑。
另外,在老干部的身上,还有着如今早已消失不见的诸多优良品质,比如朴素:为了这次重走长征路的活动”老干部来南江之前,都是人人自备了两双老式的解放胶鞋、一只军用水壶,水壶上面斑斑驳驳,唯有那颗红星,依旧褶褶生辉。
曾毅在机关也干了一段时间了,很清楚现在的市价行情,别说是市长这一级别的领导出行,就是下面的县长、乃至乡长,如果参加这种户外活动,所有装备都肯定要用最顶级的,冲锋衣、登山鞋,样样不能少,而且全都是新的,一身行头就得万把块,一拨领导出去一趟,几十万就没有了!越往下走,越到基层”这股风气就越盛。
记得前些年有新闻报道,说是某地一位实权的局长,每天都穿着老式中山装,挎着绿sè帆布军包”蹬着解放鞋走路去上班,这位局长在人前的朴素程度”远远超过了眼前的这些老干部。可后来这位局长遭人举报”组织上前去调查”结果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仅从这位局长家里搜出的现金,就有好几千万之巨,其它珠宝玉器古董之类的东西”都没敢计算。
这样的朴素,是一种伪装.是可耻的作秀。
而老干部团这些老领导的朴素,却没有丝毫作秀的成分,是切切实实的身体力行。曾毅在帮老干部检查身体的时候,liáo开外面这身崭新鲜亮的外套,却发现里面老干部贴身穿着的背心,都已经破了好几个洞。
老干部也是人”也要讲体面,但只要自己面子上能过得去,又不至于让下面的人难堪,也就行了。
这跟那位局长“.人前廉洁”人后**:嘴上反腐、手下捞钱,”式的朴素”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中午吃饭的时候,曾毅帮几位需要行针的老干部做了针灸治疗”然后约好晚上休息的时候再针一次,下午就返回了保健组的矢巴。
这一点”让尤振亚极为欣赏,要知道能跟这么多老干部亲近”机会可是非常难得的”就是省领导想见老干部”那也要等待召见呢,而眼下老干部很欣赏曾毅,也没有赶人,曾毅却主动回到了自己该待的位置,像这样能够把握住分寸深浅、又懂得进退的年轻干部,实在是很难得了。如果换了是其他人,怕是就要赖在零号车,赶都赶不走了!
晚上曾毅帮徐老做完针灸”从徐老的房间走出来,就碰到了尤振亚。
““小曾,治疗进行得如何?,”尤振亚关切问到。
““很顺利!,”曾毅笑了笑,道:“.据徐老自己说,他能感觉到面部比以前舒服了很多,但具体的效果,还要看晚上睡觉时有没有变化。,”
尤振亚微微领首,徐老这个睡觉流泪的毛病,是因为外伤所致”又耽搁了很多年,怕是要见效,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他对曾毅道:“.让徐老好好休息吧!你到我房间来一趟,咱们商量一下明天的安排!,”
曾毅道:““这不好吧,”
尤振亚笑道:“.是商量行程之中的保健工作,你现在对老首长们的身体情况最了解,帮着斟酌一下,可不要出了什么岔子。,”
曾毅一听是这个,就跟着尤振亚奔了楼下。
“.随便坐!,”尤振亚进门之后,指了指那两张沙发椅,道:“.你是喝茶,还是饮料?,”
““我不渴,就不喝了!,,曾毅笑着客气。
尤振亚就顺手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曾毅一瓶,然后招呼他坐下,笑着道:“.今天辛苦了,我看老领导很高兴,对咱们这次的保健工作”
也相当满意!,”
““份内职责而已,都是该做的,谈不上什么辛苦!,”曾毅说到。
尤振亚笑着点燃一只烟,翘起二郎tuǐ,坐在沙发沉思了片刻,道:“.明天的安排,我打算是去博阳市,如此行程就比前面两天要远一些,所以你们保健组的同志,要提前拿出一些方案,比如,在菜谱上要做什么调整,可以减缓老首长们的疲劳:在行进期间,多长时间休息一次比较合适,这些都要有考虑,然后给出一些专业的建议。另外”还要做好充分的预案,确保万无一失!,”
曾毅就明白尤振亚的意思了,白天自己在电话里暗示唐浩然,说是老干部团在一两天内会到达博阳,曾毅这个预计,是根据之前的行程来估算的,博阳市紧靠着北原市”如果老干部团到达北原市,那么前往博阳的概率就非常大。
谁知因为老干部的不满,尤振亚临时改变了计划,打了曾毅一个措手不及,他还正准备向唐浩然解释这件事呢,尤振亚却提出明天前往博阳市,这是什么意思,不言而明啊!
““博阳市我去过,那里的几个红sè景点都搞得不错,我看一定不会让老首长和秘书长失望的!,”曾毅笑着,道:“.我回去就跟保健组的同志一起研究,争取今天晚上就把方案拿出来。,”
““好!你做事”我是最放心的!,”尤振亚呵呵笑着。
从内心讲”尤振亚也不希望搞什么突然袭击,下面要是捅出什么篓子到时候最难堪的,一定是自己这个负责接待和制定行程的人。
白天曾毅接电话的时候,尤振亚就在当场,虽然没看到是谁的电话,但尤振亚一琢磨,也就心中明了子。下面这些市里能跟曾毅有牵连的”无非就是龙山、博阳、白阳三个地方白阳不在长征路线上,就首先被排除了:曾毅在南云县工作过,但最后却是被龙山市的一二把手联手施压,给免了职的所以龙山市即便要探听消息,也不好意思把电话打到曾毅这里的:剩下就是博阳了唐浩然跟曾毅的sī交向来不错,能让曾毅做出明确暗示的,也就只有唐浩然了。
既然曾毅暗示了唐浩然”那唐浩然肯定就会在博阳市做出一番的部署安排,与其去那些毫无准备的市,还不如就去博阳,一来老首长可以玩得开心,安全也有保证:二来还可以送曾毅一个大人情。
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呢。
尤振亚看得非常明白,像曾毅这种手眼通天、既会做人又会做事的年轻干部不是谁想压制就能压得住的”要不是有资历浅这个短板制约着”曾毅早就一飞冲天了”自己提前烧一烧曾毅这个冷灶多做一些人情出去,绝对是不会错的。
把手里的这支烟吸完尤振亚道:““好”你就抓紧时间去准备吧”
既要考虑充分,还要吸取这两天的不足和教训。,”
曾毅就起身告辞,道:“.我们一定认真总结,充分考虑!,”曾毅明白,尤振亚的意思,是明天别再让唐浩然搞出什么迎来送往的戏码,免得到时候又让他为难。
尤振亚就摆了摆手,道:“.方案拿出来后,就立刻送过来,我会一直等着的!,”
回到房间,曾毅把尤振亚的意思对邵海bō讲了讲,邵海bō立刻召集保健组的成员开会,商议措施和责案。
等把方案交给尤振亚,已经是晚上快十一点了,曾毅想起忘了告诉唐浩然一声,刚把手机打开,唐浩然的电话就第一时间打了进来。
““我说曾毅啊,你这电话终于是打通了!,”唐浩然抱怨了一句”
道:“.老首长们现在到哪里了?北原市那边已经乱了套,听说他们今天接到的老干部团,竟然是假的,现在其他几个有可能会被老首长走到的地市”全都是人心惶惶。,”
曾毅笑了笑,道:“.老首长是来弘扬红sè文化的,又不是来打仗的,至于这么紧张吗?,”
唐浩然心道曾毅这话说得轻巧,老首长们喜怒无常,万一有什么不该看的,让老首长给看到了,不该听的,传到了老首长的耳朵里,那下面的这些领导就是平时敢得再好,也要跟着倒霉了,他道:“.说正题吧”不然我这觉都睡不踏实!,”
“.情况还是那个情况!,,曾毅把声音放低,“.老首长们不喜欢迎来送往!,”
唐浩然就明白了,道:““没有别的情况了?,”
“.没了!,”曾毅说到。
唐浩然也不多问,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电话里笑道:“.你这么一说,我终于可以睡个囫囵觉了。好了,时间不早,你也快去休息吧”等这次的任务完成,一定要到博阳来,好好地玩上几天!,”
“.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再说吧!哈哈!,”曾毅笑了笑”就把电话给挂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徐老不请自来,突然莅临保健组的饭桌”让保健组的人集体受宠若惊,慌乱无措。
好在邵海bō反应快,急忙带领大家鼓掌,道:“.老首长莅临保健组检查工作,是对我们保健系统的厚爱,同志们都是备受鼓舞!,”
其他人急忙点头称是,纷纷附和。
““不要搞得这么隆重嘛!,”徐老朗声一笑”摆摆手”道:“.我今天过来”只有一件事,就是向南江省保健组的专家们道谢!,”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是极度纳闷,一番左盼右顾之中,就都看向了曾毅这两天去老首长那边执行过保健任务的,好像只有曾毅。
““我个人有一个很多年的老毛病了,昨天在小曾同志的治疗下”已经大大见好!,”徐老显得很廾心,说出谜底,就在曾毅肩膀王拍了一下道:“小单啊.你很不错有两下子!”
曾毅笑道:““徐老,这可不全是我个人的功劳,昨天就是换了其他同志去,也肯定都有办法说不定治疗的效果更好!,”
徐老哈哈一笑,也不让曾毅为难道:“.有小曾个人的功劳,也有集体的功劳!南江省保健系统能够打破常规,敢于启用像小曾这样优秀的年轻专家,是有魄力、有担当的:这也说明南江省保健系统这个集体,是有水平、是务实的!大家都是好样的嘛!,”
保健组的专家,顿时都觉得脸上有光,平时大家也没少执行任务,但像徐老这样亲自到保健组道谢的事情,还是头一次呢。
徐老讲了几句勉励的话之后,也没有多待回老干部团那边去了。
大家再次入座接着吃早饭,心道尊毅运气真好,去治个打嗝”竟然还顺手把徐老的老毛病给治了这下可在老首长那里挂了号,以后不发达都难啊!
正在胡思乱想呢又有两位老干部联袂而来,还是同一件事,老首长身上的老毛病,在曾毅的治疗下,已经见好了。
这一下,就把保健组的所有专家都给镇住了,之前大家心里还有些小小的不服气,但现在这种念头却完全打消了。
老首长身上的毛病,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能治的话,早就治好了”连中央保健委的大权威、大专家都束手无策,如果换了是自己去,大家都自问绝不可能比大权威还更有办法”但曾毅去了就有办法,不仅能治,而且还有奇效”短短一天就见效果,这可不是一般大夫能做到的!
看来曾毅以前能被方南国看重,绝不是什么偶然和幸运,他是有真本事的。
最重要的是,曾毅不居功自傲,明明就是他自己的功劳,大家谁也没有出力,但在老首长面前,曾毅一再替大家说话,这份心xiōng,也不是谁都能有的!试问换了自己,是否能把这个功劳拿出来跟大家分享呢!
在国内的医学界,可不是你水平高、造诣深,地位就一定会高的,大人物随口一句评价,就能让你少奋斗几十年”现在有了三位老首长的亲口称赞,这趟回去之后,大家就等着计职吧!
车队下午到达博阳,在参观了一处著名的红sè景点之后,就结束了当天的行程。
第二天,车队从博阳出发,往下一站一站走,没有再返回北原市,根据尤振亚的安排,北原市被放在了行程的最后。
每天休息的时候,曾毅就去给几位需要针灸治疗的老干部进行治疗,按照他的计划1,等老干部返回京城的时候,也就不需要再进行针灸了,只要按照自己的办法进行后续调理,这些老毛病就会逐渐好转痊愈。
曾毅给出的办法,也都很简单,不需要天天吃药,有点类似于用豆子“.磨,”劳伦xìng子的,都是以食疗、疗养为主,药物只是辅助。
老干部毕竟年纪大了,身体器官衰老,要想一点毛病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也不现实!一味地加强用药,只会对身体造成更大的损伤,是白折腾!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减轻痛苦的前提下,让老干部在带病之中延年益寿。
当年的长征路线,其艰苦程度远远超乎想象,其中很大一部分路程,都位于雪山草地之间,人烟稀少、鸟兽绝迹,这些客观条件,既便是过去了几十年,也照样是存在的。
虽然南江省政府一直都在努力,也出台了很多优惠政策,但一没有人,二没有路,三来地形偏僻”第四气候恶劣多变,面对这样的客观事实,就是大罗金仙再世,怕是也难有什么好的办法。
随着行程的进展,车队慢慢驶出了经济发达的地市,开始进入这些偏远的地区。
按照事先的计划1,今天是要重走当年的一个高山路段,这也是本次行程之中,唯一一个未经任何开发的纯野外地点。
车队从当地城里穿过的时候”车外的情况看起来还tǐng繁华的,但出城之后,视线之内全是高山峻岭,立刻就变得非常萧条。
地势也在不断地增高,保健组的大夫早早拿出预案,在零号车上准备了一些氧气枕,另外还让每位老首长在出发之前,都服了两颗预防高原反应的药物。警卫组的人,更是做好各种应急准备,带上了卫星电话、定位仪之类的设备,另外还准备了担架和小型自供电设备。
再往前面走,通信随时可能会遇到障碍,而一旦进入山区,很多以前非常简单的事情”也会变得复杂起来,比如遭遇突发事件,外面的支援一时很难到位,这就需要自己提前做好准备。
车队往前走了一个多小时”等拐入一条崎岖不平的山路后,路一下就变得异常难走,好在距离目标位置已经不远了。
指挥车此时发来消息:车队靠边,大家步行前进!@。
第三五零章 状况
下车之后,迎面就是一股干冷的寒风!
邵海bō皱眉看了看群山尽头处的雪峰顶,回身大声吩咐道:“同志们,情况特殊,今天大家都辛苦一点,把能带的设备,都尽量带上!”
保健组的人也看到外面的情况了,没有多讲任何话,当下就按照事先早就定好的安排,开始行动,年轻的扛设备,年纪大一点的提医药箱!保健组的年轻人,其实就曾毅和邵海bō两个,曾毅还好说,但邵海bō许久不锻炼了,扛设备倒是没有问题,问题是能走多远!平地里估计走不出一里地,邵海bō都要腰酸tuǐ软了,何况今天还是高原爬山。
警卫组的领导大概也看出来了,今天这个行程,考验最大的不是警卫,而是保健工作,于是特例派了两名结实健壮的战士过来,帮忙扛设备,好歹减轻了一些保健组的负担。
收拾妥当,大家开始前进。
因为没有现成的路上去,所以行进的速度很慢,大家扛着设备,深一脚浅一脚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山脚下竖了一块石碑:“第x方面红军谭越以雪山旧址”。
邵海bō气喘如牛,扶着石碑上看了一下前方,石碑就在脚下,可真正的雪山好像还远在天边呢。保健组这一路使出了浑身力气在尽力追赶,可跟前面老干部的距离,却谭越谭越远了。他拧开水壶,猛地灌了几口,顾不上休息,道:“同……同志们,再加把劲,一定要保持和老首长不超过500米的距离!”曾毅背了两个包,两只手还各提一个药箱子,走了这么长时间,也只是呼吸稍微有些急促可他身后的那些老专家却不行了,一个个汗流浃背、双tuǐ发软,要不是强撑着,怕是早就要坐在路边歇息了。
“师兄!”曾毅此时看了看邵海bō,道:“往常的参观行程,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今天这个情况,怕是要超过四个小时了”
邵海bō点点头一边喘气,一边也是面lù忧sè,照这样的〖运〗动量,老干部的身体今天难免要超过负荷上了岁数的人,一旦过度疲劳很可能就会引发很多老年xìng的疾病。
这里山高水远的,自己带来的设备也大多是应急xìng质的,万一出现个什么情况,后果不堪设想。
“得提醒一下尤秘书长啊!”邵海bō明白曾毅的意思,稍作思考,就拿出了挂在xiōng前的通讯器。
正在此时,前面传来了雄厚嘹亮的歌声:“雪皑皑,野茫茫,高原寒,炊断粮。
红军都是钢铁汉千锤百炼不怕难。
雪山低头迎远客………”
雄壮豪迈的歌声,在空旷无人的山野之中,来回jīdàng,老干部们唱的正是著名的《过雪山草地》。
邵海bō这个电话就没法打了听歌声,老首长此时非但没有一丝的疲惫反而是正在兴头上呢,自己这个时候去提醒,怕是也没有任何的效果。
叹了口气,邵海bō把通讯器收起来,道:“加点小心,咱们赶紧追上吧!”
保健组的几位老专家,也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听到这熟悉的旋律,不禁也跟着大声唱了起来,脚下倒是比之前多了几分力气。
曾毅看了一眼前面的老干部队伍,眉头紧锁,脚下不由加快了步伐,这个情况,可是很不妙啊。
望山跑死马,又走了半个小时,等转过一个山头,保健组的人往下一看,之前山脚下的那块石碑,竟然还能隐约还能看得见!
“不行,不能再往里面走了!”邵海bō终于下定了决心,摘下xiōng前的通讯器,再往前走的话,一旦出现问题,想要迅速撤到救护车前都非常困难,自己根本负不起这个责啊。
“零号,零号,我是四号!”邵海bō打开了通讯器,呼叫贴身跟随老干部的尤振亚。
通讯器里传来尤振亚的声音“橡讲!”秘书长,不能再让老首长往里面走了,否则一旦出现意外情况,将无法及时进行处理!”邵海bō说到“我建议立刻返回!”尤振亚何尝不知道这个,他平时养尊处优,走到现在,也是双tuǐ稀软,全靠一口气在撑着,之前在石碑那里,尤振亚就建议老干部们返回,他觉得这次的活动主要就是一个意义,没必要真到当年那座雪山跟前走一遭。
可这个建议被老干部们驳了回来,老干部看到远处的雪山,就心潮澎湃,难以自抑。
“邵院长,你的考虑很有必要,我会再向老首长建议的!”尤振亚顿了一下,道:“小曾同志呢,你通知他一声,让他尽快赶到我这里来!”邵海bō就猜到尤振亚的意思了,多半是他劝不动老干部,想让曾毅过去再试试,当下邵海bō道:“好的,我让他先跟上去!”放下通讯器,邵海bō就对走在前面二十米外的曾毅喊道!“曾毅一一一一一一…
刚喊出名字,jīdàng在山谷中的歌声戛然而止,只留下一段拖尾的回音,整个山谷一下安静了下去。邵海bō吓了一跳,抬头望着前方,心道不会是自己这一嗓子,把老首长给惊到了吧。
保健组的人也被这个突然情况给搞懵了,集体停下步伐,抬头望着前方。
“邵院长!邵院长!”
挂在邵海bōxiōng前的通讯器,此刻发出尖厉急促的叫声,对方甚至连代号都没来得及喊,而是直呼邵海bō的职务名称。
“我是邵海bō!”邵海bō急忙摘下通讯器“请”
“马上!立刻跟上来!”尤振亚的声音都变了调“有老首长晕倒了!”
邵海bō当时打了个jī灵,心就往下开始沉,自己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到底还是发生了,他也顾不得跟尤振亚多说,就又大喊了一声:“曾毅…”
眼下保健组人困马乏,能以最快时间冲过去的也就只有曾毅了,所以邵海b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曾毅了。
曾毅听到邵海bō的喊叫,把肩上的两个背包甩掉一个,扔在路边,然后就提着自己的行医箱甩开膀子朝山上飞快奔了过去,从邵海bō那惊慌的喊叫声中曾毅已经意识到发生了紧急的情况。
邵海bō惊hún未定,回头看着那些还没回过神的保健组成员,道:“同志们,有紧急情况发生请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前面去!”说完邵海bō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子力气,过去抱着曾毅甩下的背包,竟然也跟着往前跑了过去。
保健组的专家一听,也是慌了神,急忙拎着箱子就往前赶。
“大家不要慌,留心脚下!”
警卫组的两名战士此时大喝了一声,赶路要紧,但山路狭窄,要是慌忙之中这边再摔倒一个专家,那后果说不定比前面的老首长还要严委呢。
喊完这一句两名战士也是背着设备跟在邵海bō后面追了过去!
曾毅赶到的时候,尤振亚正手足无措地站在队伍的最外面,一脸的白毛汗,急声道:“小
小曾,老首长突然晕了过去……………”
曾毅抬起一只手示意尤振亚先不要自乱阵脚,然后把肩上的另外一个背包甩掉,就提着箱子走了过去。
“保健专家来了!”尤振亚喊了一声,大家就纷纷避让,让曾毅快速通过。
队伍的最前面,几位老首长正站在一旁,脸sè焦虑,一位秘书模样的人物,手里捧着氧气袋,正蹲在地上,帮一位老干部辅助吸氧。
虽然是情况突然,但大家一点也没有乱,并没有围上来,而是各司其职,由秘书先做先期的急救处理,然后等待保健组专家的到来。
情况紧急,曾毅也顾不得跟其他老首长打招呼,而是直接奔了过去,一看之下,躺在地方的老干部,正是那位号称徐大炮的徐老,此时脸上苍白,意识昏mí,躺在地上四肢不断抽搐,呼吸急促,一个氧气枕被抱着秘书怀里,塑料管插在徐老的鼻孔内。
“我来处理!”曾毅蹲了下来,伸手拨开徐老的眼皮进行检查,一边问道:“说一下详细的情况!”
秘书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脸sè苍白,介绍道:“老首长之前状态还非常好,正在唱歌呢,突然之间就变得呼吸急促,然后就倒在了地上,幸亏警卫组的战士眼疾手怕,及时扶了一把,才不至于让老首长摔倒。”
曾毅一边点头,一边又伸手在徐老的xiōng前按着,道:“以前发生过类似的橡况吗?”
秘书跟了徐老很多年了,仔细一回忆,道:“没有!”
曾毅又仔细看了一下徐老的气sè,伸手先搭了一个腕脉,又搭了个虎口脉。
山上其实很冷,可尤振亚此时额上冒汗,脊背沟子湿了一大片,看徐老这个情况,应该是很严重啊,人都昏mí了!
徐老要是真出点事,自己可怎么办啊,尤振亚都不敢往这方面想,一想就忍不住眼前发黑,这个后果太严重了,绝不是自己这个小身板能扛得起的!
尤振亚强迫着自己在想办法解决这个眼前这个局面,要是抬着徐老往山下走,肯定是来不及了,以最快的速度赶下去,也肯定需要一个小
时,关键是徐老还能不能经得起这个折腾:通过省军区从大军区调派直升机过来救援,时间倒是能节省一些,可山中情况复杂,飞机能不能进来是一回事,进来怕是都难以找到降落的地方。
现在唯一可以期望与依靠的,就是保健组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边急救,一边等待救援!@。
第三五一章 唱歌也会中毒
第三五一章唱歌也会中毒
邵海bō今天把浑身的力气全都使出来了,仅仅只比曾毅慢了两分钟,喘着粗气上前一观察,邵海bō就道:“曾毅,上呼吸机吧!”
事前保健组对今天可能出现的情况,都进行了仔细的分析,并且针对各种病症,还做了详细的处理预案。
眼前徐老这个情况,邵海bō并不陌生,这是身体缺氧时的生理反应,属于高原反应的一种,昨天晚上做预案的时候,保健组的专家还就这个病的相关症状和判断方法,刚刚做过一番交流,所以邵海bō只看一眼,就得出了结论,这也完全符合今天的外部客观环境。
徐老现在意识昏mí、呼吸急促,这说明他本身的自主呼吸,已经处于了失控状态了。
按照事先定好的预案,这种情况下必须要上呼吸机。
呼吸机可以代替和改变徐老的呼吸,只要呼吸状况改善了、正常了,再加上足量氧气的供应,眼下这个情况就应该可以控制得住,就算还有别的并发症,但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邵海bō就从警卫组战士的手里拽过一个包,里面装的,正是一台便携式的呼吸机,属于是气动式的,以气压为动力,不需要电力就可以正常工作,是为了老干部团这次的活动,而特意准备的!
接好管线,邵海bō打开呼吸机,感受了一下机器的工作状态是正常的,就准备帮徐老带上呼吸面罩!
曾毅此时却抬手拦住邵海bō,道:“师兄,先等一下!”说着,曾毅还顺手把徐老鼻腔里的氧气管给摘掉了。
“曾毅,你干什么!”邵海bō很焦急,这都火烧屁股了,还等什么!
“我刚才仔细检查了一下,这应该不是高原xìng缺氧反应,而是通气过度导致的碱中毒!”曾毅说到,“现在这个海拔,还不算是很高!”
尤振亚当时脸sè更白了,中毒?什么中毒,什么人下的毒啊!尤振亚的脑袋一下就懵了,真是祸不单行啊,怎么就变成了中毒呢,这种事情发生在老首长的身上,可是非常严重的xìng质啊!
邵海bō是专业的医师,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先把面罩放回去,蹲下来仔细观察徐老的反应,又伸手按了几下,然后拿出听诊器去听心跳。
只是十几秒,邵海bō的脸sè就白了,心道自己今天差点就捅出了大乱子!碱中毒和高原xìng缺氧可以说是同根而生的两个病,症状也几乎一模一样,但对于经验丰富的大夫来说,想要分辨出其中的区别,并不是非常困难。徐老这个情况,应该就是呼吸xìng碱中毒,如果不是曾毅拦着,自己冒然去供氧的话,可能才真的要出大事!
后面的其他老专家此时也赶了过来,一个个气喘如牛,累得双tuǐ发虚,站在邵海bō身后一边喘粗气,一边双tuǐ打颤。
站在那里观察了一下,就有几位专家,也跟邵海bō做出了一样的结论,建议道:“应该立刻上呼吸机救急!”
邵海bō的脸更白了,赶紧打断老专家的话,道:“马上进行血气分析!”
老专家不是第一次执行任务了,经验何等丰富,一听就知道自己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当下齐齐住口,赶紧打开旁边的行医箱,从里面拿出一台掌上型的袖珍气血分析仪。
今天的这个情况发生得比较突然,大家接到消息,从山下拼命往这里赶,心里又惊又乱,等赶到这里,已经是气粗、心浮、神躁,自然就很难镇定下来,去细致地分析病情中的些微差别,心里能想到的,怕是只有昨天定下的那几套预案了。
这种事,如果发生在医院,还有办法纠正,甚至很快就能发现;但发生在眼前这个人烟稀少、设备缺乏的大山之中,可能就是致命的。
而且这还是发生在了老首长的身上,就不但是致命,更要命呢,致老首长的命,要自己的命!
一名老专家拿出血气分析仪,然后蹲在了徐老的身边,准备进行气血分析,不过口里依旧是气喘如牛,脸上汗珠子直往下滚。
这台掌上型的袖珍血气分析仪,是美国一家公司研制的最新产品,方便携带,而且检测速度非常迅速,只需几滴血,就可以检测很多项目。南江省保健委也是前不久,才刚刚添置了两台这样的产品,这次活动中还是第一次使用。
采了几滴血之后,大家就都盯着老专家手里的血气分析仪,焦急地等待着分析的结果。
等了十几秒,只见那位老专家脸sè变得很难看,他手上那台最新式的掌上型血气分析仪,竟然无法启动。
连续试了好几次,还是无法启动,老专家就低声道:“好像这台设备太挑环境了……”
邵海bō当时差点就要骂娘,马匹的,真是屋漏偏逢,这是什么狗屁的高科技,完全就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这还没到真正的高原呢,就开始罢了工,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曾毅已经诊断明白了,就不敢再作耽误,一扭头,对尤振亚道:“秘书长,马上找一张稍微硬点的纸,报纸也行,或者是一个牛皮纸袋子!”
尤振亚立刻喊了起来,询问大家谁有这几样东西。
所谓的呼吸xìng碱中毒,就是因为呼吸而导致的中毒,人在过度呼吸时,会把体内的二氧化碳给大量排出去。众所周知,二氧化碳溶于血之后是酸,二氧化碳的大量流失,就会导致体内酸的浓度开始降低,升高为碱xìng,酸碱失衡之后,人体开始产生各种不适的反应,所以叫做呼吸xìng的碱中毒。
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增加二氧化碳的供应,促使人体酸碱重新恢复平衡。但保健组从来都没有携带二氧化碳的先例,带来的呼吸机,主要是用来供氧和调节呼吸状态的,根本无法起到治疗作用。
乔老看这些保健医生忙来忙去,你诊一下,他诊一下,都说先上呼吸机,最后却又都一言不发,便问道:“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邵海bō就不知道该怎么来回答了,这没法解释啊!保健组刚才不少人都喊了要上呼吸机,如果自己的解释不能令人信服,事后真有老首长认了真,去追究此事,那可就是滔天大祸了,不但是误诊,而且还是故意隐瞒真相。
此时尤振亚拿着一本杂志过来,是从一位老干部秘书那里搜刮来的,他问道:“曾毅,你看看,这个可以吗?”
曾毅点点头,道:“乔老,山上的环境比较恶劣,不太适合用呼吸机,等把徐老救醒,我再向你仔细解说!”
说着,曾毅顺手接过杂志,“嗤”一声把封皮给撕了下来。
保健组的专家集体松了口气,曾毅这个说法,倒是可以解释得过去,山上气压低、气温冷,使用呼吸机,跟山下肯定有所不同,而且徐老岁数也大了,如果大量冷空气直接进入肺里,可能会造成一些无法预估的伤害。
而且用呼吸机本身也没有错,如果这次能提前准备二氧化碳的话,现在就可以用二氧化碳混合氧气,两管其下,更有利于救治。
邵海bō却忍不住捏了把汗,曾毅这是替大家出头给扛了过去,但只怕没有不能轻易就过关吧!
乔老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示意保健组的大夫赶紧救人。
曾毅把手里杂志封面的铜版纸,卷了一圈,叠成一个圆锥形的纸筒,然后罩在了徐老的口鼻之上。
尤振亚的眼睛就睁大了,这个也能算是治疗吗,太儿戏了吧!
曾毅此时道:“徐老突然昏倒,有多方面的原因,主要是徐老的情绪比较jī动,长时间大声歌唱,把xiōng腔中的二氧化碳都给排了出去;二是山上气压较低,氧气含量不如山下,人会有轻微的缺氧反应,为了增加氧气摄入量,呼吸就会加深,频率也会增快,由此带来的副作用,是二氧化碳流失得更快了。这个病,就叫做呼吸xìng碱中毒,是因为二氧化碳缺乏导致体内血液酸碱失衡而引起的,我现在使用这个罩子,目的就是为了回收和利用呼出的二氧化碳。”
几句话,就把徐老这个病的前因后果解释得一清二楚!
就连保健组的几位专家,恍然大悟的同时,也是暗自后悔,自己怎么就把老首长唱歌的事情给忘了呢!平时自己歌时间久了,都会觉得脑袋有些缺氧呢,何况是在这种地方,又如此卖力地放声高唱,岂能不出问题!
尤振亚这才明白什么叫做呼吸xìng碱中毒,心里的担心顿时少了一半,他接着问道:“小曾,徐老的这个情况严不严重,下面该如何处理?”
“徐老过一会应该就能醒过来!”曾毅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道:“但稳妥起见,我建议立刻安排徐老返回医院,做一次详细的全面检查,以防碱中毒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尤其是肝肾!”
尤振亚、就道,“我方才已经联系过省里了,相信支援的直升机很快就能赶到。”
毕竟是省委的副秘书长,尤振亚这点定力还是有的,虽然心中惊慌,但在通知保健组之后,他就第一时间把这里的情况向省里通报了,相信此时省里已经联系了大军区,而大军区陆航大队的直升机,也应该起飞了。RO@。
第三五二章 阎王不收
等待支援的同时,大家都在集急等待着徐老那边的治疗效果。
纸筒罩上去之后,徐老的呼吸依旧非常急促,而且越来越急促,站得近的人,都能清楚听到徐老的呼吸声,呼啦呼啦的,听着让人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尤振亚的心完全揪了起来,要是徐老的情况再不好转,他感觉自己都要昏过去了。
不过曾毅的脸sè非常镇定,看不出有任何的慌乱,似乎对自己的诊断和治疗非常有信心。
时间一分一秒,五分钟过去之后,徐老的呼吸频率开始有变缓的趋势了,呼吸深度也开始增加,之前处于痉挛抽搐状态的肌肉,也慢慢舒缓放松,脸上的气sè明显好转。
尤振亚靠得近,当看到这一个变化之后,心里着实松了口气,这一放松,他就感觉背后有阵阵的寒意,当场不禁打了个冷颤,然后愈发觉得有些冷。尤振亚里面的衣服,此时已经被冷汗完全给打湿了,之前太紧张了,他丝毫没有感觉,现在被山风一吹,才觉得非常冷。
再过两分钟,徐老的呼吸频率就完全正常了,刚才呼啦呼啦的呼吸之声也慢慢变得听不见了,只能看到xiōng腔来回起伏,十分均匀。
“徐老的情况,已经控制住了!”
曾毅凝重的脸上,此时也是稍稍lù出一丝轻松,伸手擦了把汗,在锥筒的顶尖上撕了一个小孔,然后缓缓站了起来,招手示意警卫组的人把担架拿过来,让徐老躺在冰冷尖锐的石头上,不是个长久的办法。
警卫组的快速上前,清理了几块石头,就在地上开辟出一块稍微平整的地方,然后把担架放好,在上面铺了厚厚的毯子。
“大家轻手轻脚,小心一些!”邵海bō亲自动手,领着保健组的把徐老小心翼翼移到担架之上,然后再给徐老披了一条毛毯。
乔文德一众老干部,此时才走上前来,俯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徐老的情况,大家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忧sè。
“小曾!”乔老直起身子,看着曾毅,问道:“徐老现在是什么情况?”
“徐老的自主呼吸恢复正常,这说明他已经是脱离了危险!”曾毅说着,然后又补充道:“只是要想清醒过来,还需要一点时间,大概要半个小时左右吧!”如果是年轻人,呼吸正常之后,人很快就苏醒,恢复气力,但徐老毕竟岁数大了,代谢功能衰退,所以速度就要慢一些。
乔老听曾毅这么说,才有些放心,站在那里叹道:“徐大炮十岁参加〖革〗命,摆脱了围剿,翻过了雪山草地,赶跑了鬼子,敌人的炮弹把他xiōng腔都给炸开了,他愣是从鬼门关又闯了回来,今天要是”
乔老的心里,也难免有些自责。这个重走红sè之路的想法,是他提出来的。
“嘿嘿嘿”躺在担架上的徐老,此时眼睛突然睁开一道缝,森森笑道:“阎王老子……他还不敢收我……”
虽然整个人看起来非常虚弱,甚至这句话都说得极为费力,但话语之中,却有着一股睥睨天下的豪霸之气,我命由我不由天,见着阎王不低头!
“徐大炮,你醒了”乔老听到这句话,顿时大喜,俯下身子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想要大炮你的命,没有那么容易!”
徐老整个人还非常虚弱,嘴角上翘,想努力挤个笑容出来,结果没能成功,最后喘了口气,在担架上躺倒。
“徐老,先不要说话,不要使力气!”曾毅上前按住徐老,又侧头对邵海bō道:“师……”
邵海bō当即明白回来,赶紧拿出听诊器,道:“徐老,你躺着不要动,我再帮你检娄一下!”其他保健组的大夫也回过神了,纷纷拿出各种设备,上前帮徐老做着检查。
看到徐老醒过来,而且意识清晰,老干部们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走开两步站在一旁,把地方让给保健组的专家。
尤振亚站在那里不住搓手,心道万幸啊,真是天大的万幸,这次活动能把曾毅带着身边,实在是再正确不过了!今天这个局面,把常做迎来送往工作的自己,都吓得七hún掉了六魄,手足无措,甚至连见多识广的保健组专家,也都有些慌了阵脚,反倒是曾毅这个小年轻镇定自若,沉得住气,把得准脉,一个小小纸筒,就起死回生!
真是神了!
尤振亚心中无限感慨,徐老之前情况,已经严重到不能再严重了,意识昏mí、肌肉痉挛,呼吸困难,这要是放在医院,肯定是要送进急救室进行抢救了,可到了曾毅的手里,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地简单从容!
真应了那句老话:难者不会,会者不难!
保健组的专家还没有做完检查,耳边就传来了“轰轰轰”的巨大声响。
警卫组的人将老干部护在身后,直到通讯器里传来加密通讯讯号,确认正是前来营救的陆航大队,警卫组的人就发出了位置信号。随即众人就看到五个小黑点分前后三个批次,出现在了视野内,并且朝这边快速飞了过来。
一架巨大的运输直升飞机脱离机群,缓缓靠近,最后悬空在距离地面几米高的地方,纹丝不动。
舱门打开,三名身着野战军服的大汉跳了下来,为首的是一个上校军官,他快速跑了过来,眼力非常厉害,直奔乔老面前,一个敬礼,tǐng直xiōng膛道:“老首长,陆航大队禅军奉命向你报到,请指示!”
“辛苦了!”乔老微微领并,然后侧脸看着曾毅,是否可以转移,如何转移,这得听专业人士的意见。
曾毅一想,就道:“乔老,我的意见,还是立刻送徐老返回,到大医院接受全面检查!另外,山里气候多变,我建议老首长们搭乘飞机一同返回。”
发生这个事情,老干部们走到雪山脚下的兴致也没了,更不可能扔下徐大炮回医院,自己却继续重走红sè之路。
乔老望着雪山的方向,重重叹了一口气,道:“就这样,立刻执行!”
“是!”
谭军再次立正敬礼,不等他动手,警卫组的人就已经把徐老抬了起来,朝直升机那边〖运〗动过去。
陆航大队这次过来,虽然很仓促,但准备却是非常充分,不仅有医生随行,还把山中很可能无法降落的情况也考虑到了,所以携带了特制的登机装备。当下谭军亲自指挥,直升机上的人和下面的人齐心合力,很顺利就把徐老送上飞机,之后是老干部团的其他老领导。
等老领导都上了飞机,谭军很麻利跳上直升机,准备离开。
尤振亚站在直升机下面,此时心里才算是彻底放心,只要直升机一升空,这次重走红sè之路的活动,就算是到此结束了。虽然因为今天的这个突发情况,导致活动的结果不怎么圆满,但只要徐老安然无事,自己的任务也算是勉强完成了。
直升机开始缓缓爬升,升了几米,突然又往下沉降,尤振亚当时心中一突突,心道不会又出什么变故了吧!
不等飞机悬稳,谭军就从上面再次跳了下来,然后朝这面迅速跑了过来。
“谭队长”尤振亚急忙迎上去,想问问出了什么情况。
没等他说完,禅军就一抬手,大眼扫向众人“谁是保健组的曾毅大夫?”
曾毅往前一步,道:“我是!”
“老首长有指示,曾大夫随机执行保健任务,请随我立刻登机!”
谭军嘴上没说别的,心中却是非常讶异,老首长亲自点的将,竟然如此年轻,真是没想到啊,南江省保健委还有这么年轻的专家。
邵海bō二话不说,赶紧把脚边的呼吸机打包装好,然后塞到曾毅的怀里,道:“曾毅,老首长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曾毅接过呼吸机,也顾不上多说什么,跟着谭军就朝直计机走了过去。
两人上了飞机之后,舱门随即关闭,直升机迅速拔高,然后在那四架武装直升机的拱卫之下,朝远处快速离去,不到一分钟,就变成了一堆小黑点。
直到耳边完全听不到轰呜声,尤振亚才回过神来,转过身吩咐道:“时间不早了,大家赶紧下山吧!”
此时山上剩下的,只有老领导的秘书,以及警卫组和保健组的人,下山就变得非常容易,警卫组主动派人过来帮保健组的专家把设备都扛了。
到达山下,众人不做任何停留,车队立刻启程返回荣城。
大军区驻荣城司令部。
陆航大队的直升机刚一降落,全副武装的医生和护士就推着担架chuáng靠了上去。楚振邦第一个站在了舱门口,身后是大军区的政委,其次是副司令员韦长锋,三人虽然已经接到陆航大队的回报,但神情依旧不轻松,老干部团中可有几个是老将军出身,能量不小,要真在大军区的地盘上出了事,大军区这上上下下,都是难辞其咎!
舱门开启,从里面第一个跳下来的,就是曾毅。@。
第三五三章 病如贼
楚振邦和韦长锋都有些意外,随即就释然了,曾毅很可能是随行的保健大夫!
第二个跳下来的,正是陆航大队的上校评军,双脚刚一落地,就看到眼前将星闪耀,军区的大佬几乎全部到齐,谭军异常jī动,一个立正,抬手敬礼:“首长好!”楚振邦抬手回礼,问道:“徐老将军的情况现在如何?”
谭军更加jī动了,自己今天成功把老首长们营救了回来,大功一件肯定是跑不了了,只是没想到还能跟司令员楚振邦如此近距离地对话,谭军就整理一下思路,就准备回答司令员的这个问题“”刚要张嘴,禅军突然发现楚振邦的视线并没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而是投向了自己身旁的曾毅,当时他心中就震惊到无以复加,难道司令员认识这个曾毅……
果然,曾毅开了。,道:“楚司令放心,徐老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只是需要静养休息。”
能够一眼认出司令员,这还有什么值得怀疑,肯定是早就认识,谭军的目光悄悄从曾毅身上扫过,在直升机上,老干部们只信任曾毅,不让军医插手徐老的救护,自己带去的军医,完全成了摆设:现在下了飞机,楚司令开口就向他询问徐老的病情。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楚振邦听曾毅这么说,心中大定,道:“辛苦了,都辛苦了!”谭军站得笔直,这第二句辛苦了,明显是对自己讲的。
直升机上的战士跳下来,迅速拿出一个简易的舷梯搭好,徐老就在两名军医的陪护下,首先迈步走了下来,早已等候在一旁的担架chuáng就立刻靠了过来。
徐老双脚落地,看到这么多的白大褂围着自己,就大手一摆,神sè不悦地喝道:“这是干什么!我还没有老到迈不动tuǐ!”
楚振邦上前两步,敬礼道:“老将军,您老雄风犹在,一点都没老啊!只是今天情况特殊,还是到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比较好!”
“是!徐大炮你就不要逞能了!”乔老此时出现在舱门口,笑道:“刚才在山上,你可没有这么威风啊!”
楚振邦一行又立刻向乔老敬礼。
乔老摆了摆手,示意不必搞得这么郑重其事,他迈步下了舷梯,走到徐老跟前,道:“老徐啊,你就给振邦他们省点事吧,去做个检查,又不能要了你的老命,也好让我们老哥几个能放点心。
徐老才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脚下却不肯挪步。
乔老笑了笑,道:“小曾,来,你给这个老家伙讲讲道理!”曾毅这才上前,道:“徐老,你的身体情况很好,确实不需要进行任何治疗,只是你不去做这个检查,我们保健组就无法向省里交差,到时候领导的板子打下来,我这小身板可……”
曾毅佯作一幅很为难的样子,他心里很明白,徐老这是面子上过不去!在老干部团里面,徐老自夸身体最好,结果今天谁也没倒下,偏偏只有他倒下了,还连累大家的集体活动草草收场,徐老就有点不下去这个台阶了。
“我看谁敢乱打板子!反了他!”
徐老大眼一瞪,怒哼了一声,只是不再坚持了,脚下一跺,就朝外面的救护车走了过去,有医生抢过来想献殷勤,却被徐老大手一甩,给赶走了。
“振邦,给你们添麻烦了!”乔老这才伸出手,微微笑着,跟楚振邦一握,道:“娄替徐老感谢大家!”
“老首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是我们没有做好这个地主,今天徐老将军要是有个好歹,我这个司令员,可是没脸再当下去了!”楚振邦急忙客气,脸上lù出极度惭愧的表情,他心里tǐng感jī,刚才要不是乔老帮他转圜了几句,他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徐老的犟脾气,那是出了名的。
乔老也没有多讲什么,道:“让大家都去忙吧,就你们几个到医院去听听结果就可以了!”
楚振邦就明白乔老的意思了,当下一抬手,道:“老首长,车子在那边,医院方面也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这就过去!”
等楚振邦领着老干部们离开,韦长锋转身命令在场的人都散了,
然后快速跟了上去。
一辆军车拉响警报,在前开道,车队就冲出了军区大院,然后风驰电掣,直奔省人民医院而去。
谭军临上直升机,还朝车队的方向看了看,心道自己今天可算是见着真人了,乔老和楚司令都没有办法劝得动有“大炮”之称的徐老将军,结果曾毅一开口,徐老就主动上了医护车,这曾毅还真不是凡人啊。徐老将军要是犯了脾气,谁的面子都不好使,听说徐老还曾跟零号首长拍过桌子红过脸,事后首长拿他一点办法没有,这生来就是个牛脾寺!
南江省的重要领导,此时全都等在了省人民医院,从接到尤振亚的报告起,大家就始终悬着一颗心,老干部团这次来到南江,绝对是一件好事,但如果徐老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好事就会立刻变成坏事,而且是大大的坏事,坏到不能再坏!
这个结果,不是南江省能够承担得起的。
冰寒柏的神情极其凝重,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吸烟,不经意扫了一眼身旁的孙文杰,发现孙文杰的表情也是毫不轻松。
祸不单行啊!
冰寒柏的神情一下变得更为凝重了,最近几天,孙文杰的日子也是一点都不好过,他的老领导钟铁峰钟老刚到南江,就染了风寒,没能参加上这次的红sè之旅活动,而是留在荣城接受治疗。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伤风感冒,在经过治疗之后,反而是越来越严重,听说钟老今天已经卧chuáng不起了,〖中〗央的保健委的专家,已经赶到了南江。
一个钟老,就已经让南江省难以应付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徐老,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扎了堆!
根据尤振亚的汇报,经过曾毅的抢救,徐老的情况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虽然目前情况未知,但冰寒柏也只能期望徐老千万别出事,否则可真够南江省上上下下喝一壶的了。
潘保晋站在队伍的最后面,眉头皱成了一个大大的“11”字,虽然鲁国亮才是南江省保健委的主任,但涉及到具体的保健的工作,却都是由潘保晋在负责的,他才是保健委的实际责任人,不仅负责省委重要领导的日常保健,还要负责〖中〗央首长、以及重要外宾在南江省期间的保健工作。
这次的老干部团,是南江省近几年来接待的最大规模、最高规格的〖中〗央首长团,省里把保健工作交给潘保晋去做,可老干部现在却一个两个接连躺倒,潘保晋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组织不力、业务不精”的责任,肯定是逃不掉了。
耳边传来警笛省,南江省的一众领导,就把手里的烟蒂掐灭,站在那里静静等待着车队的到来。
车队最前方的,自然是那辆医护车,车子停稳,徐老就在曾毅的陪同下,迈步走下车子。
万幸!
冰寒柏看到徐老是自己迈步走下车的,当时心里悬着的两块石头,就落地了一块,他快步上前,先把责任主动揽了过来,道:“老将军,我们南江省没有做好保障工作,让您受惊了,我这个省委〖书〗记有愧啊!”徐老摆摆手,道:“这病就跟“贼,一样,哪有防贼千日的道理嘛,不赖你们!”冰寒柏松了口气,徐老的通情豁达,实在让人钦佩,他忙道:“老将军,医院已经安排好了,还是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吧!”
“是啊是啊,徐老您必须得检查一下,可不能留下什么隐患,否则我们的罪过可大了!”周围的常委们一起附和着。
徐老一竖眉,想发作,但最后还是忍住了,道:“好,那就查一下吧!检查身体也用不着这么多人,这样吧,1小曾留下,其他人就都回去工作吧!你们放着省里的大事小事不做,却围在老头子我这里,算怎么回事啊!”
说完,徐老一背手,迈步朝里面走了过去!
医院的大夫护士也早早把担架chuáng推了过来,却没有派上用场,只得跟在徐老的身后,往电梯那边走了过去。
后面的车子此时也到了,冰寒柏已经看到大军区司令员楚振邦下了车,去给乔老等老干部开车门,当下他赶紧朝鲁国亮使了个眼sè。
鲁国亮心领神会,立刻带着潘保晋等人去追徐老。而冰寒柏则带领其他常委,调头又去迎接乔老、楚振邦一行。
众人寒暄过去,就进了医院准备好的小会议室,等待着徐老的检娄结果。
医院方面也没想到会来这么多领导,1小会议室容量非常有限,老领导坐下了,剩下的椅子就不够其他人一起坐,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谁也没坐,就站着那里等。
有秘书在门外发现了这个情况,吓出一头冷汗,立刻跑出去叫人搬来椅子,才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
冰寒柏坐下之后,感觉到有人在用目光打量自己,抬头看去,发现是大军区的司令员楚振邦。
楚振邦朝冰寒柏看了一眼,却是不lù任何痕迹,然后把视线转向了会议室的门口。
冰寒柏就明白楚振邦这是有话要对自己讲,但是老领导在场,他不好离开,于是轻轻咳了一嗓子,借机点了头,意思是说自己知道了,会找机会的!@。
第三五四章 帮忙与留意
在医院的安排之下,徐老很快做完了一系列的检查。
检查结果被送到会诊室,由南江省保健局和省人民医院共同组成的专家组,在经过仔细的分析和判断之后,一致认为徐老身体并无大碍,鉴于今天呼吸xìng碱中毒发作,专家组也给出了注射葡萄糖酸钙的建议,目的是改善血液质量。
鲁国亮亲自盯在会诊室,在专家组得出结论之后,他还不放心,
想再次确认一下,于是把头转向潘保晋,不过鲁国亮没有开口,反而是眉头微微一皱,潘保晋的中医水平,算是厉害的,可这西医水平,也就马马虎虎了,只能算是科普级别。
想到这,鲁国亮又把头一侧,看向了另外一边的曾毅,道:“小
曾,说说你的看法。”
“我同意专家们的意见!”曾毅开了。,表示支持专家们的判断。
鲁国亮心中大定,眉头不由为之舒展,好啊,既然连曾毅也说徐老的身体无大碍,那肯定就是没有大碍了,他这才转身问潘保晋道:“保晋同志,你的意见呢?”
潘保晋点了头,道:“我认同大家的看法!”
鲁国亮料想潘保晋也说不出什么新鲜的huā样,那天看到曾毅不在保健组之列,鲁国亮就认为把曾毅从专家组剔除,是潘保晋在嫉贤妒能,所以这几天对潘保晋很是有些意见,你这不是给老子玩火嘛!这次要不是我坚决主张瑄让曾毅去执行老干部团的保健任务,今天说不定就出了大事,全靠曾毅力挽狂澜,才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如果大家没有耍补充的,那就按照这个方案来执行”鲁国亮的视线,从诸位专家身上扫过,等转到曾毅身上时他看曾毅有些yù言又止,就道:“小曾,你还有补充?“曾毅就道:“其实也不能算是补充,只是根据我这几天对老首长的观察,发现徐老将军不喜欢吃药打针这一套,而且以徐老目前的状态注射治疗也不是必须手段,我想是不是再搞一套备用方案比如通过食疗来调理。”
鲁国亮心道有道理,多做一手准备,总是有备无患嘛,当下就道:“小曾的考虑很周全嘛我看就先拟一个食谱出来吧!”
拟一个食谱,可比确定一套治疗方案要容易多了吃错药了会有副作用,但吃错饭总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在座的都是专家,不大一会,就定下了一套营养伞谱。
鲁国亮把两个方案都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就站起来道:“我马上去请示徐老将军!”
徐老做完检查,就去小会议室,此时正在应付着南江省一众领导的嘘寒问暖。
鲁国亮捧着专家组的方案,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道:“老首长,各位领导,徐老将军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结果出来了,就讲吧!”徐老坐在那里一只手放在大tuǐ上,不住摩挲似乎对检查结果一点也不在意。
“经过对检查结果的认真分析和比对,专家组一致认为徐老的健康状况良好,各项指标也基本正常。但基于今天的这个意外情况,以及检查结果的辅助判断,专家组还是拟出了两个治疗方案!”鲁国亮翻开手里的文件,道:“第一,是静脉注射:第二,是饮食调养,两套方案的具体细节,都落实在文件上了!”
徐老一听,就道:“既然状况良好,还搞什么静脉注射,就饮食调养吧!你们这些大夫,动不动就让人打针吃药,好人也要给打坏了!”
“那就按照徐老的意思,饮食调养吧!”鲁国亮笑着把文件一合,然后交给了徐老的秘书,心道果然让曾毅给料中了,这徐老将军如此反对药物治疗,要不是提前拿出了两套责案,这会工夫估计自己都要给晾在这里了。
徐老此时朝着众人一拱手,道:“就这么点小事,你看还把大家都给惊动了,实在是对不住,对不住!”
乔老呵呵笑了一磉子,道:“只要你没事,我们老哥几个也就放心了。”
“这大夫不是说了吗,没事!”徐老笑着站起来“这医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看大家不如回去休息吧,今天爬山也肯定累了!惭愧啊,我这把老骨头实在是不争气,搅了大家的兴致!”
老干部们集体笑,道:“大炮啊大炮,这话能从你的嘴里出来,可真是稀奇!”
既然徐老的身体情况良好,大家也就没必要待在医院了,当下一起出了会议室,前簇后拥,浩浩dàngdàng直奔电梯间而去。
把老干部送上车,冰寒柏朝楚振邦伸出手,道:“楚将军,我代表省里再次感谢您,今天要不是人民军队的鼎力相助,怕是就要大事不妙了!”
楚振邦微微一握,道:“我也是着实捏了把汗啊!”
冰寒柏抬手邀请道:“楚将军要是不忙的话,就赏个脸,到我那里喝杯茶!”他还记着刚才会议室的事呢。
楚振邦道:“不了,还有好多善后的事情要处理呢!”
冰寒柏也不强求,抬起手道:“那我送送楚将军!”
楚振邦这个倒是没有拒绝,迈开步子朝自己的座驾走了过去,冰寒柏紧跟其后,其他南江省的领导也要跟上,却看楚振邦的秘书程兴伟目光不善,只好讪讪站在那里,看着冰寒柏送楚振邦上车。
楚振邦一边朝车子走,一边侧过头,向冰寒柏道:“寒柏同志,有件事请,可能需要你的帮忙协调啊!”
冰寒柏一点也不意外,笑道:“楚将军尽管说就是了,拥军工作,我们南江省可向来都不含糊!”
“接到总参方面的通知,很可能要在南江省修建一座老干部疗养接待中心,在这个事情上,还请寒柏同志多过问、多帮忙啊。”楚振邦说到。
“楚将军大可放心,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地方上协调的,我们一定会尽全力配合。”
冰寒柏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已经斟酌开了,总参方面突然提出要在南江修建老干部疗养中心,事先又毫无征兆,这有点不符合常理!
冰寒柏可不是一般人,一瞬间,他就想起了那天纪念馆开馆仪式上翟老的微服sī访,心里当下就有些明白了,这座疗养中心怕是要有大首长来住啊!
要不是如此,楚振邦肯定也不会专门就此事来向自己打招呼了!
“枪杆子里出政权”这些军方领导的地位,比起地方领导有一种天然的优越,如果仅仅是建一座普通的疗养院,大军区顶多是派一位后勤部长前来传达一声,或者干脆就委托给省军区来经手操办了。
楚振邦把这个事情点到,也就不再多说,抬步去上车,一只脚都要踏上了车了,却突然又转过身,神sè凝重地道:“寒柏同志,通过今天这个事,我还有个想法:保健工作至关重要,咱们是不是可以在这方面多想想办法?”
冰寒柏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大首长到了,保健工作肯定就要跟上,楚振邦提起这个,也不是无的放矢,他道:“楚将军说得极是,我觉得我们可以彼此加强交流,建立一个长效合作机制,共同提高,共同进步!”
楚振邦点点头,道:“南江省保健系统有很多优秀的专家,让我都很是眼红啊,比如今天那个叫曾毅的小同志,十分了得啊!”
冰寒柏听出楚振邦的意思了,这是向自己推荐曾毅呢,他客气道:“部队上的那些大军医,才叫有水平呢!”
楚振邦伸出手,跟冰寒柏握手道别,然后就上了车。
程兴伟此时快速跑了过来,帮楚振邦合上车门,然后跳上副驾驶位,车子就疾驰而去,离开了省人院。
冰寒柏站在那里,他的座驾就驶了过来,停在面前,上了车,冰寒柏靠在座椅上,琢磨楚着振邦的意思,既然他向自己推荐曾毅,那肯定是有一个目标位置,是什么位子呢?
一众领导离开,潘保晋才从电梯间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曾毅。
走到车子跟前,潘保晋拍了拍曾毅苒肩膀,道:“小曾,具体的事情,我已经听保健组的同志讲了,这次多亏你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作为保健组的一员,保证老首长的生命健康,这是我应该做的!”曾毅笑了笑“如果潘厅长在场,肯定比我处理得更好!”
潘保晋心中唏嘘,换了任何人,如此被保健组反复提名除名,都不可能做到心里没有任何想法,可潘保晋没有曾毅的言语神态中,看出任何不满。他笑了笑,道:“对了,有件事,可能需要小曾你帮我多留意啊!”
曾毅笑道:“潘厅长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就尽管吩咐。”
“以前我的那个助手王彪,我不怎么满意,已经打发他离开了,川、
曾你是学中医的,认识的年轻中医肯定比较多,如果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就帮我留意一下!”潘保晋说到。
曾毅先是意外,随即就明白了,潘保晋这是在向自己表达善意呢,其实曾毅也早就猜到了,自己被保健组除名的事情,肯定是王彪搞的鬼,以潘保晋“小叶天士”的名声,还不至于搞出这么没品的事。现在乔老来南江点了自己的名字,王彪的把戏就被拆穿了,潘保晋自然不能再容忍他了。@。
第三五五章 非战之罪
潘保晋都这么讲了,曾毅也就不搞那此虚头巴脑的说辞。直接说道:“我的身边,正好就午这么几个比较合适的人选,既然潘厅长信得过我,那我回头就把他们的资料给你送过去,让你过过目!”
这方面,曾毅还真有合适的人选,自己的那位同学范万勤,就是块搞中医的好材料,肯下苦功夫钻研,人也认真仔细,而且跟潘保晋一样,都是小心谨慎的行医风格,如果跟着潘保晋学医的话,肯定能非常合得来,将来的前途也不用发愁了。
“好,好!”潘保晋看曾毅如此直爽,丝毫没有jiāo柔做作,心中高兴之余,也有些唏嘘,难怪黄老对曾毅极度赞赏,此子确有不俗之处啊,拿得起,放得下,心xiōng之大,非常人能比!他笑道:“那这件事就交给小曾你了,你抓点紧,我的身边还真少不了一个帮手!”
“潘厅长放心,回头我立刻去办这件事!”曾毅笑到。
潘保晋又在曾毅的胳膊上轻轻一拍,转身进了车子,离开了省人院。
之前守在紧急通道的警卫,此时也已经消失不见,曾毅看了看时间,然后迈步朝医院门口走了过去,准备拦车先回韦向南那里。
曾毅这次的任务,是负责红sè之旅活动期间老干部的健康,现在老干部都已经返回荣城,活动就算是结束了,刚才潘保晋也没有再做后续的交代,也就是说,曾毅的任务完成了!现在回高新园区,也有些来不及了,不如好好歇息一天,明天再去上班。
何况曾毅今天扛着设备上山,也是出了一身的汗,忙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上更不用提别的了,确实需要休息一下,换身衣服。
韦向南刚好在家里,看到曾毅回来,非常高兴,亲自下厨去做了几个菜。
吃饭的时候汤卫国回来了,兴冲冲道:“曾毅听说你今天又大出一把风头,把徐老将军的病给治好了?”汤卫国是荣城警备司令部的,重点负责荣城的卫戍,在荣城的地界上发生这么大的事当然难以逃过他的耳目。
曾毅摇头苦笑:“我宁愿不出这个风头!老将军突然在山沟里躺倒昏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要设备没设备,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万一真出了岔子,后果可就难说了!”
汤卫国在饭桌前坐下,挠了一把光头,其实他也清楚,保健医生可没那么好做,看看医院有那么多的医闹就知道了,何况还是给老干部治病呢一个处理不慎不合乎规定,那可就麻烦大了,他笑着问道:“怎么样,徐老将军现在没率了吧!”
“没事了只是小毛病,休息两天就好了!”曾毅说到。
韦向南帮汤卫国盛了一碗饭然后说道:“1小毅,这次钟老是不是没有参加红sè之旅的活动?“曾毅点点头“是,钟老就留在了荣城。”
“钟老是生病了吧?”韦向南问到。
曾毅心道韦向南的消息还不是一般灵通,这件事情,自己也只是猜测,具体的情况,省保健委并没有向自己通报,他道:“应该是!纪念馆开馆那天,我见过钟老一面,当时看他的气sè,应该是患了感冒。”
韦向南夹起一块排骨,放进曾毅的碗里,道:“我听到的消息,说是钟老的病情非常严重,〖中〗央保健委的医疗小组,已经特地从京城赶了过来!”
曾毅十分意外,诧道:“不会吧!钟老的病,能有如此严重?”
韦向南道:“情况究竟如何,我也不得而知!还有,你不是已经不是保健局的专家了吗?”
曾毅就知道韦向南提这件事的目的了,完全是出于好心,她是在提醒自己:钟老的病或许非常严重,既然你已经不是保健局的专家了,那就不要去掺和保健局的事情了,如果保健局来请,你也尽量想办法推辞掉,你治得好,那是职责所在,而治不好,就是一桩大麻烦,何必吃力不讨好呢,安安心心在高新园区做事,即便你捅出了天大的篓子,哪怕是得罪了省长孙文杰,姐姐我也可以为你兜得住,但保健局的事,可就十分难讲了。
“我知道了,姐!”曾毅笑了笑,韦向南的关心,让他很感动。
“行!赶紧吃饭吧!”韦向南笑着“这几天到处乱跑,估计也没怎么正经吃饭!多吃点!”
吃完饭,曾毅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今天的《南江新闻》,用很大的篇幅,来报道老干部团重走长征之路的画面,在这次的活动中,省里派了一名专业的摄影师全程跟随,将老干部活动期间的珍贵画面,都拍摄了下来,只是在活动没结束前,省里不进行报道罢了。
这样做,一是为了满足老干部不想惊动地方的要求:二来省里也有自己的考虑。一旦提前报道,那所有的人就都知道这件事了,省内那些上访的人,还不闻风而动,前去那些景点去堵着老干部告状吗!
曾毅对于现在的信访制度,是极其不满,也不知道当初是哪位“天才设计出的规矩,信访办在收到上访和举报材料后,要打回原单位进行处理。
试问天下还有如此荒唐的规矩吗?一个单位的科长如果要举报局长,举报材料递上去之后,兜兜转转,最后又交给原单位,也就是局里来处理!交给局里处理,那就是交给局长处理,你举报局长,局长岂能心悦诚服,向你来主动承认贪污受贿的事实,不整死你,局长那是要寝食难安啊!
既然正常的法定信访途径被堵死了,那出现各种形式的上访,也就不足为奇了!
拦车下跪、鸣鼓喊冤、进京告御状、甚至是到外国使馆去告佯装,在这种种怪事层出不穷的背后,其真正的原因,值得深思!如果不是被逼得只有这一条路可走,谁会跑那么远,费那么力气,去搞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所以在高新园区,曾毅非常注意制度的建设,以前诸葛谋在的时候,失地农户是高新园区上访的主力军,但自从曾毅定了新的征地办法,一切公开透明化之后,在新征地过程中,至今还没有出现一例农户上访的事情。
以前诸葛谋遗留的问题,也在曾毅的不断努力之下,绝大多数都得到了妥善解决。其实失地农户的要求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有饭吃、有地种,这两个要求很难吗?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邵海bō的电话打了过来,道:“曾毅,徐老的情况如何了?”
“已经没事了!”曾毅笑着“检查的结果都很正常!”
“那就好!那就好!”邵海bō松了口气。
“师兄你们现在到哪了?”曾毅问到。
“刚下了高速,正要进城!“邵海bō说到这里,电话里传来其他几位保健组专家的声音,过了片刻,邵海bō道:“曾毅,你现在在哪呢,保健组的同志提议晚上一起吃个饭。”
“我在家呢!”曾毅说到。
“那这样吧,我们先去把车上的设备交还,然后大家就在清江大饭店集合!”邵海bō怕曾毅不肯出来,道:“这是大家的意思!毕竟一起执行任务好几天了,彼此之间也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你出来一趟吧!”
曾毅已经吃过饭了,但tǐng邵海bō这样讲,他也没法拒绝,道:“好,我现在就过去,这几天大家对我都tǐng照顾,我来橡吧!”
邵海bō笑了笑“你人到了就行,我来安排!”
挂了电话,曾毅从沙发上站起来,对韦向南道:“南姐,我得再出去一趟,师兄回来了,约一起吃个饭!”
“早去早回!”韦向南嘱咐了一句“别喝酒了!”
曾毅出门,心里多少猜到了今天这顿饭的主题,白天自己帮大家把乔老的质疑给挡了过去,这其实是帮大家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所以保健组的专家们主动提出聚餐,也就一点都不意外了。
虽然这些专家每天也在为升职评级的事,而彼此明争暗斗,但比起真正的官场中人,还是要厚道了很多,知道要心怀感jī、知恩图报!
白天之所以要帮大家,曾毅也没有多想,他做过保健医生,最清楚大家的难处,在权势光环的巨大压力之下,谁都很难保证始终有一颗平静的心。
再说了,今天的情况也极其特殊!试问,谁能够扛着十几二十公斤的设备,来上一个三公里越野跑,然后立刻给病人治病,还能一诊就准?
而且保健组的专家大多都上了岁数,没有当场跑断气,已经算是万幸了,否则今天躺着回来的,就不止一个了。
曾毅到的比较早,把包间一定,凉菜一点,然后就坐在鼻里等着大家。
足有半个多小时,邵海bō才领着保健组的专家过来,每个人都是风尘亻卜仆,看来都没来得及洗把脸。
“等久了吧!”邵海bō笑着问到。
“刚到,刚到!”曾毅笑了笑,邀请大家入座,道:“大家快请坐吧,这一路赶回来,肯定是累了,我让饭店沏了壶好茶,咱们先喝口水,解解乏!”
一句话,就让大家心里暖烘烘的,还得是自己人,才能知道保健大夫的辛苦之处啊!
众人落座之后,年纪最长的一位老专家就提起杯子,道:“今天多亏小曾了,不然大家此刻在哪里喝茶,可就没个数了!我提议,大家先敬小曾一杯。”
曾毅急忙站起来,一把按下老专家的杯子,道:“这可当不得!外人不知道,咱们当大夫的难道还不清楚吗!这做医生,年龄是个宝,越老经验就越精熟,这方面没有任何捷径可走,但今天这个情况刚好相反,我恰恰是沾了年轻的光,tuǐ脚还能跑!”
大家仔细一品,就感觉到了曾毅的厚道,一句话,把自己这帮老专家的面子全给照顾到了,今天大家之所以失误,非战之罪,而是年纪不允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