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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燕雀哀鸿鹄     无双鬼才txt下载     无双鬼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一十四章:安镇兖州(八)

    经此一役,袁术的主力几乎被完全击溃,纪灵麾下大军共计被击杀、俘虏了四千多人,而作为袁术几支兵马中最为让袁术放心的纪灵更是遭擒,这也是兖州战事的缩影,即便一开始处于巨大的劣势,但兖州将士仍然将袁术打的溃不成军全无还手之力。

    纪灵麾下的败军狼狈不堪地溃逃而去,而他们的目的地娿毫无疑问必然是留县。

    岂料还未到芒砀山北麓的时候,剩下的五千多名残军才进入到密林之中便被徐济早先埋伏在这里的剩下的一千名狼狈不堪伏击。

    芒砀山西北麓的这片密林全都是高大的参天古木,此时正值夏季,所以树叶浓荫,遮天蔽日。

    这一千名幽影依据地形,全部攀爬到树上,然后在腰间系上绳索,等到纪灵溃败的军队贸贸然从树林外面进来的时候,便悄无声息地从高大的树上一跃而下,借助绳索好似飞天一般在半空中挥舞着手中的斩马刀和战斧向冲击在前面的骑兵袭去。

    纪灵败军哪里想得到有此一着?对这神兵天降当然是无法抵抗,登时间,一颗颗斗大的人头在幽影的武器的挥舞之下飞上了半空中,那些骑兵的无头尸体端坐在马上,从脖项处喷出一道道血样的喷泉。根本还未来得及惨叫便命丧当场。

    不过纪灵败军中的骑兵毕竟是少数,大多数都是步兵,这一千名幽影更多的则是在半空中采取俯冲式停留在了那些惊慌失措的步兵的头顶上空,在哪些士兵还未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便探出双手在这些士兵的脖项后面猛击,把他们当场敲昏。等待战后再俘虏他们。

    有的士兵反应稍快,在幽影的双手才落在自己的脖项处的时候便要挣扎。幽影岂会愿意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马上用闪电般的手法改敲为拧,扭断这些士兵的脖子。

    那些士兵只听见脖项处骨头的脆裂声,还未来得及吭声便已经命丧当场。

    随后,幽影们一个个迅速地割断绳索,从树上轻如柳絮地飘落下来。那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停顿。

    然后,窜出,冲上,挥刀。

    纪灵败军哪里还能还手?唯有改变方向。朝着巨野方向亡命以奔。

    这些幽影本身就没有兴趣追赶,而且徐济严令他们不许追击,于是一众幽影只是忙着收编俘虏,而后便回去向徐济复命。

    而这些逃兵才逃到巨野城的郊外,便遇见了很多疲惫不堪的袁术士兵,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们乃是巨野城的士兵,就在不久以前,一支兖州大军悄然出现在了巨野城的西面。开始攻城。

    因为巨野城的兵力大部分已经被梁刚抽调带走去协助陈兰对抗山阳城外的管亥大军,哪里还有多少人可以守城?

    故此,突如其来的高顺大军没有费什么事情就把巨野城攻打下来了。只有一千多人从巨野城里跑了出来。

    两股败军兵合一处,又开始向鄄城逃跑。

    而此时徐济、高顺、孙观三人一起发力。在攻打下来巨野城后,高顺分出一部分军队攻打下来了祁乡,而徐济则带领三千幽影攻打下了留县。

    至于孙观。当然负责把那些俘虏带回到萧县进行整编。

    经过这一连串的战斗,时间已经是晚上。

    在这个月黑风高之夜。山阳城内的陈兰和城外的管亥里应外和对茫然不知形势发展梁刚大军进行了偷袭,杀的梁刚大军丢盔卸甲。人马损失大半。

    梁刚在惊慌失措下慌不择路,居然逃向了管亥大营方向,迎面正撞上了管亥,被管亥飞起一矛,刺在梁刚的胸膛上,惨死当场。

    梁刚的大军连夜逃回巨野城,结果却被巨野城的高顺大军骗进城中,来了个全员收编。

    当然也会有那么几个漏网之鱼侥幸逃脱,自己寻找路径回东郡去了。

    第二天,正搂着美女睡觉的袁术被手下人叫醒,知道了昨天的事情惊怒交加,他实在不明白一天之内为何会发生这许多事情?

    这一连串的噩耗:纪灵被俘,梁刚被杀,留县、巨野、祁乡落入人手,山阳情况不明,自己在兖州南部战场的七八万人马莫名其妙的就损失殆尽,怎能不令袁术惊骇欲绝?最要命的事情是,自己的商邱的西面受到了留县和祁乡的兖州军的威胁,更令袁术徒增了许多的烦恼。

    不过现在的战果已经是兖州军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高顺大军、管亥率领的波才大军、陈兰手下的兖州军、孙观手下的军队,再加上徐济手中的幽影加在一起不过才七万多人,却要控制山阳、丰县、沛国、萧县、相县、留县、祁乡、巨野八座城市,而高顺大军还有一部分人马在东郡城外虚张声势,兵力实在分散的厉害,而且兖州军虽然个人能力突出但一向讲究团结协作精神,兵力越是分散,战斗力越是减弱。

    不过幸好,现在沛国、丰县、萧县三地已经变成后方,所以倒不用许多的兵马。

    更令徐济高兴的事情是,在纪灵苏醒过来后,一知道徐济的身份,便马上投降,可算是识时务了。他也和很多的聪明人一样,马上就看出了徐济假装失踪的很多好处,虽然一时之间难以完全看破,但是纪灵却知道,袁术的所有图谋一早就已经落在了徐济的算计之中。

    既然如此,那这样的战斗还有得打吗?纪灵作为一个聪明人当然会选择投降。

    不过纪灵的态度有点出乎徐济的意料,但这是好事情,谁又会拒绝呢?

    随后,徐济在留县安排好一切后,便带着新近投降的纪灵和自己的亲卫赶往巨野。

    好长时间未与自己的老朋友们见面了。

    为了掩人耳目。高顺等人都没有出城迎接,只是在城中的议事大厅恭候。

    才一进大厅。众人便迎了上来。

    高顺和管亥还有孙观的哥哥孙康大踏步地向徐济走来,来到近前纳头便拜。

    后面的陈兰只是被通知今天将要迎来一位贵客。又哪里知道会是兖州的主人,传说中的英雄兖州“军神”徐济,听着高顺等人口中称呼“主公”,不由得有点目瞪口呆。

    纪灵看见陈兰,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两人见面不由得有点尴尬,旋即便亲热起来,不管怎么说两人也是熟人。

    徐济大笑着引领众人坐下,说了几句话后,然后转向陈兰道:“陈兰将军。我已经听说你的事情了,你带兵不错,日后待我取得豫州,豫州的事务还要交给你和纪灵将军打理。”

    两人见到徐济对自己如此的重视,才收服两人便委托以州事,足见对自己的信任,这份胸襟和眼光尤其是袁术所能比拟的?如今再回头看徐济一应算计步步都算死了袁术的反应,这么一来哪还不死心塌地的为徐济效命?闻听徐济此言,连忙离座跪倒在地。表明自己对徐济的誓死效命之情。”

    徐济笑着摆了摆手,令两人坐下道:“豫州,乃是我军将来南下荆州的根本,当然不能有失。任重而道远,到时我会派人协助你两人的。”

    陈兰犹豫了一下,才道:“主公。现在在豫州还有不少的黄巾军在活动,若是可以收服这些人。对我豫州有很大的帮助。”

    徐济点了点头道:“这事情等到收拾了袁术后就交给波才又或者宣高兄去做便是了,波才和宣高兄在黄巾军中有着崇高的声望和巨大的影响力。能够少死人。还是不杀为妙。”

    管亥在一旁大咧咧道:“主公,这事情不用说波帅了,都不用宣高出手?有我管亥就足够了。”

    陈兰见到徐济答应自己的意见,不由得长长出了一口气。

    纪灵对陈兰笑道:“恭喜你如愿以偿。”

    徐济见状奇道:“有什么不对吗?”

    纪灵笑着解释道:“主公,您有所不知,这个主意陈兰也曾经向圣上……嘿,曾经向袁公路提过,可惜却被袁公路大加申斥,认为陈兰身为世家大族的子弟怎么可以为黄巾军说话?没想到今天陈兰一提,主公便答应了。他当然松了一口气了。”

    徐济等人这才恍然,而且徐济还有点对陈兰肃然起敬,没有想到这个世家子弟能够包容黄巾军这些贫苦百姓。

    高顺却在一旁笑道:“陈兰你有什么话以后就请直说,主公胸襟包揽万物,新‘五德终始说’都可创出来,主公还有什么不能接受?”

    徐济心叫惭愧,对高顺笑骂道:“子和啊,没有想到你也学会拍马屁了。”

    高顺哈哈大笑,一脸欢喜之色。

    纪灵和陈兰深深地感受着兖州军众人之间的亲密和谐关系,突然间,整个的精神都松懈下来。

    “主公,什么事情这么开心?”一把略带玩世不恭敬态度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了过来。

    徐济等人闻言先是一愣,旋即旋风般跳了起来,看向大厅门口。

    在议事大厅门口赫然站着两人:徐庶和史阿!

    刚才说话的人就是徐庶。史阿则无懈可击的站在徐庶的身旁。显然经过长安一战后,史阿的武功再一次突飞猛进。

    徐济惊喜非常,连忙把两人拉进了大厅,对两人道:“你们怎么来的这般巧?”

    史阿那冰冷如霜雪的面孔露出难得的笑容,对徐济温声道:“元直先生料事如神,否则时间哪能拿捏得这般好?”

    徐济看向徐庶,徐庶笑道:“高顺将军一命令梁习先生分出一万五千人来到山阳城去,我就知道主公要和高顺将军会合,毕竟我军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又怎么能不计划下一步的战略呢?我和史阿先生才一渡过河来,便听张燕说主公高顺将军在巨野,哪还不知道主公要到这里来?”

    徐济哈哈大笑道:“还是元直知我!”

    这时候,众人过来和史阿与徐庶见礼。

    不要说纪灵和陈兰这新加入徐济军队的新人,就是高顺、管亥、孙康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徐庶。至于史阿,也不过和高顺有一面之缘罢了。虽然当时二人都在长安但高顺常年在军营内不外出。是以对当时名着一时的史阿并不熟悉。

    徐庶和高顺两人见礼的时候,两人的眼中无不爆出异彩。显然是看出对方的超乎常人的地方,不由得大起惺惺相惜之意。

    管亥一见史阿,把大嘴一咧,对史阿说道:“史阿先生,俺叫管亥,是个无名之辈,什么时候能不能和史阿先生切磋一下。”

    史阿看看五大三粗的管亥,心中喜欢他的直爽,微笑道:“这个自是当然。不过管亥将军可不是无名之辈,山阳城外一战,管亥将军一人连斩七人,早已经名动兖州。”

    管亥被史阿这一说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孙康、纪灵和陈兰见到史阿的时候则多了几分拘谨,明显是被史阿的过人气度所震撼。

    高顺和徐庶说完话后,便和史阿说起话来。

    徐济则让众人坐下。

    纪灵看着徐庶,忍不住问道:“对了,元直先生,你刚才说你是从张燕那里过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燕不是已经反叛出兖州了吗?”

    陈兰在一旁点头,显然心中也有相同的疑问。

    徐庶看了纪灵一眼,哈哈一笑道:“纪灵将军乃是袁公路手下的第一大将,如今听闻这事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纪灵略一思索。马上震惊道:“张燕诈降?!”

    兖州军诸人无不含笑点头。显然是在肯定纪灵的判断。

    纪灵和和陈兰对望了一眼,看出对方眼中的的惊骇欲绝,纪灵更想起张燕现在就在济阴。那岂非是在说张燕大军随时都可以从后面攻占鄄城、定陶等地,完全切断东郡城中的袁术大军的后路?

    一想到这里。纪灵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与兖州军作战是在是太可怕了,这一步步谋划让人无法揣度。实在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徐庶淡然自若道:“张燕诈降这计策乃是出自主公的手笔,目的并非仅仅是袁公路,还有袁本初。”

    纪灵和陈兰呆呆沉默了半晌,心中浩然叹服。先是徐济假装失踪,现在又是张燕诈降,徐济这个计谋实在太过巨大了。而这一手无疑也玩的极为漂亮,至少目前来说徐济几乎已经达到了他想要达到的所有目的了。

    徐济笑道:“这里面还有郭嘉和荀攸的功劳。”

    高顺哈哈大笑道:“不管那么多了,反正主公在兖州的谋略已经完全实现,张燕那小子能够占据济阴更是出乎我们的意料,算是意外之喜。”

    众人点头,这的确是袁术走的一步昏招,令兖州军的形势比预计的还要好。

    徐庶笑道:“正是因为张燕大军的有利形势,所以我才到这里来就是想要看看主公的计划有没有变更,主公可以一并告诉我,我和史阿回去的时候就可以顺便告诉他。”

    徐济笑道:“哪里有什么变动?倒是梁习麾下的军队过河更加方便了。”

    众人大笑。不过一谈论袁术的话题,纪灵和陈兰明显沉默下来,毕竟自己乃是袁术原来的手下。

    兖州军众人都很理解这一点,所以都故意避开两人。就连管亥这五大三粗之人都善解人意的闭上了嘴巴,生怕自己一张嘴粗话出口令两人不舒服。

    纪灵和陈兰心知肚明这一点,看到众人这般为两人着想,不由得更加感动。

    高顺思索道:“现在袁术的军队已经折损大半,但是在兖州的世族势中力仍然是声势浩大。而且单单在东郡城中的军队数量就在八万多人左右,更为可虑者乃是东郡城防御工事高大,急切之间恐怕很难把它攻打下来。”

    顿了一顿,笑道:“而且我们也没有必要和袁术硬碰硬,因为主公是要削弱袁术的力量而不是消灭袁术,我们还要给袁术剩下一点东西让他跟袁绍斗生斗死去呢!”

    徐庶淡然道:“所以我们下一步要谋多的当然是陈留一线由张勋指挥的六万多袁术军队。”众人点头。

    徐济沉声道:“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围点打援,现在袁术也应该意识到兖州的东南部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他在东郡城中要面对东、南、北三个方向敌人,以袁术的性格来判断,他一定会从陈留调援兵的。”

    高顺冷哼道:“若是如此,我们就可以把前来援救的大军分成几段来攻击。”

    徐济冷然道:“这是一定的,不过我们要留一条退路给袁术。”

    徐庶笑道:“这个容易,放他一条生路不就是举手之劳吗?不过袁术要多给我们多留下一些兵马才行。”

    徐济站了起来,对徐庶气定神闲道:“如此,对付张勋的事情元直还要多费心。”

    徐庶淡然笑道:“张勋又何足道哉?但愿陈宫不会让我失望。”

    言语中有着无限对陈宫的渴望。

    徐济微笑道:“陈宫计谋当然出众,只不过此人的看人的眼光实在有些失准,恐怕他还不晓得自己所托非人,张勋实在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而且据幽影的情报来看,只怕张勋并不能信任陈宫到最后。”

    徐庶默然。

    “不过,”徐济笑道:“陈宫也没有把张勋放在心上,我猜陈宫自己一定暗中留了一手,哼!以为我不知道吗?对于陈宫来说,陈留太守张邈才是兖州真正的精神领袖。我当年留下此人没有杀掉就是怕闹起来兖州难以安稳,不过如今却又不同,既然要对付陈宫,那就先要对付张邈!”

    徐庶一拍大腿赞叹道:“主公高明!事不宜迟,吃完午饭,我和史阿先生便回去。”

    高顺和徐庶一见如故,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分手,故此肃容道:“元直,一路小心了。”

    徐庶哈哈一笑道:“有史阿先生这大剑师在,只要不是吕布来杀我,我害怕什么?即便是吕布来了,史阿先生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众人闻言皆是大笑起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重返陈留(一)

    济阴城,夏日炎炎.

    树枝上鸣蝉阵阵,出奇的,没有惹人心烦。街道上行人很少,毕竟,战乱期间,哪里会有人随便上街?

    徐庶、史阿在告别了徐济等人后,便离开了巨野城,联袂来到了张燕在此的临时府邸,报上和张燕约定的姓名后,那名亲兵连忙引领两人进府,看来张燕是早有吩咐。

    往里走的时候,徐庶看到史阿虎目中神光一片,杀气大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低声问有什么事情,史阿看了一眼前面领路的人,看他全无以察觉,才低声缓缓道:“从来到张燕这个府邸所在的街道开始起,我便觉得有人在监视我们。”

    徐庶知道史阿这等高手天生敏锐,远胜常人,骇然道:“怎么回事?”史阿缓缓道:“静观其变,不过我看这事情应该和张燕没有关系,那些人看上去像是什么人派到这里来监视张燕的。那些人只是鬼祟的张望,而且我的这种被人监视感觉是进到这条街道后才出现的。”

    徐庶闻言,双目中闪过了然之色,低声微笑道:“若是如此,我知道是什么人了。”史阿愕然望向徐庶,后者却一脸的神秘。

    两人进了议事大厅,却见张燕正在拿着一封信看,眉头紧锁,闻听到脚步声响起,抬起头来看时,一见是两人,大喜过望,跳了起来,大笑着把两人迎进了议事大厅,三人落座后,自然有亲兵奉上香茗。

    张燕看向因为口渴而不顾茶水滚烫、正手忙脚乱要喝下去的徐庶。关切问道:”元直先生,主公最近怎么样。”

    徐庶却嚷嚷道:“天大地大。喝水最大,待我喝过水之后再说不迟。”

    张燕为之啼笑皆非。虽然张燕加入兖州军时间不长,但是却知道兖州军的军师一个个都是名副其实的怪物,这个徐庶虽然甚早就投效了徐济但却跟随戏忠长时间不在兖州,而在长安而徐济筹谋,但是为人洒脱之名却是早在徐济麾下流传,由此可见戏忠也是个好事之人,不过如今张燕一见,果然名副其实。

    转过头来看向正坐在那里淡然自若,默然不语的史阿。奇怪道:“史阿先生,您不渴吗?”

    史阿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张燕知他身份崇高,乃是大汉剑师,可以说是普天下陆战第一高手,便是为人有些倨傲也是正常,所以他对于史阿的态度丝毫不以为忤,实际上。史阿对他面带微笑已经是很客气了。虽然张燕虽然马上功夫不错,成名也是为将之后的事情,但是他陆战功夫更加厉害,否则就不会有飞燕之名。也正是他这名号才叫史阿对他稍有些笑脸。

    徐庶此时已经喝过茶水。精神一振,对张燕笑道:“你不必理会史阿先生,史阿先生修为极高。我瞧恐怕是早就到了道家所谓的辟谷的境界,就算是十天半月不吃不喝也没有问题的。”

    张燕敬畏的看了史阿一眼。神色中充满了尊敬。徐庶却对张燕道:“主公让我问候你,要你一切保重。兖州攻略已经是到了最后的关头,主公不希望你有一丝一毫的闪失,主公说十个袁术也没有一个张燕重要,所谓‘千金易得,良将难求’。主公希望和你不久以后可以在豫州的汝南谈天喝茶。”张燕的眼中闪过感激的神色,口中却大笑道:“我张燕绝对不会辜负主公对我的希望。”

    徐庶点了点头,看了桌上的书信一眼,淡然道:“怎么,张燕你有什么麻烦吗?”张燕才要张口回答,却见徐庶笑道:“让我来猜猜看,……哈!不会是甄氏家族的大小姐甄宓的事情吧?”

    张燕的眼中流露出震惊的神色,看着眼前这个虽然看似没正经的家伙,但这眼力和心思当真有几分吓人,张燕这才知道徐庶并非是浪得虚名,果然不负智者之名。史阿也惊异地看了徐庶一眼,这才明白徐庶心中监视他们的人的答案指的是谁。

    徐庶看了张燕一眼,知道自己说中了张燕的心事,于是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道:“如果徐某人没有说错的话,那我知道张燕将军在烦恼什么了,你一定在犹豫自己是否应该把劫持甄宓小姐的卑鄙匪类骗进济阴城中,然后再一网打尽,可是如此一来,你的身份就会暴露。”

    张燕苦恼道:“正是如此,这封信乃是陈留守军的主帅张勋的新任军师陈宫捎来的信,这封信里要我在济阴城接应在河对岸的袁术劫持甄宓小姐的人手。还说今天晚上便会渡河,要我做好准备,并且说他已经派来人手到河边,在一接到甄宓小姐之后,便带去陈留与张邈会和。而我只负责对付有可能衔尾而至的追兵就可以。”

    徐庶的眼中闪过精光,冷哼道:“竟然是陈宫?”史阿看了徐庶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斗智和斗力都是一样的,若是不能棋逢对手的话,那这天地间将会缺少很多的乐趣。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生死大敌战神吕布,也不知道这天下无双的人现在在长安可否安好?

    吕布啊,在我亲自手刃你之前,你可要好自为之啊!

    徐庶又哪里知道史阿的心事,对张燕冷笑道:“看来陈宫在怀疑你呢!”

    张燕苦笑道:“这一点我也看出来了,否则陈宫把袁术劫持甄宓小姐的人放到我这里渡河干什么?他既然有办法在济阴渡河,那就有办法在陈留的对岸渡河,反正这一带都是梁习先生的控制区域,那意味分明就是想要试探我。”

    徐庶沉吟半晌,对张燕道:“我听主公说,这个陈宫大局观很厉害,不是袁术手底下的那群白痴所能够比拟的。现在袁术在兖州吃了大亏,而我们兖州军每一步都算计得妙到毫巅。交战至今,你张燕大军虽然表面上和高顺大军与梁习所部打得十分热闹。但是却没伤及筋骨,而袁术却已经丧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陈宫就算是反应再慢,怀疑你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张燕苦笑道:“可是现在怎么办呢?若是这个陈宫怀疑我,我当然可以按兵不动,或者假装全力配合,毕竟主公早已经派出了幽影在后面跟踪,到了最后关头,他们自然会动手的,甄宓小姐当然全无危险,但是陈宫对我起了疑心的话。陈留战局的形势可就复杂了。”

    徐庶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若是陈宫怀疑你的话,他今后所透露给你的所有消息都有可能是假的,那所谓的破绽极有可能变成对付我军的陷阱。”张燕一拍大腿道:“正是如此。我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情,想得头都大了,不过幸好徐庶先生你在这里,我可就放心了。”

    徐庶笑骂道:“好你个张燕,可倒是会偷懒。”张燕陪笑道:“能者多劳嘛,元直先生还是多多担待一二吧。”

    一直沉默的史阿此时接口道:“若是陈宫怀疑张燕你的话。我和元直进到你府邸这件事情只怕也在陈宫的眼线监视之内。”于是把自己和徐庶在进城之后被人监视的事情说给张燕听,说的后者脸上色变,连声高呼幸运,心有余悸道:“我正为这件事情坐立不安。想要派人渡河到梁习将军那里请教呢!幸好还没有下命令。否则定会落入到陈宫的算计中。”转头看向徐庶,担心道:“可是如此一来,元直先生和史阿先生要想离开这里就麻烦了。史阿先生乃是高手。当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得离开这里,但是徐庶先生就很难了。”史阿缓缓点头。

    徐庶莫测高深一笑道:“谁说我要马上离开?”史阿和张燕闻言一楞。看向徐庶。

    徐庶沉声道:“既然陈宫已经怀疑张燕你了,你说甄宓小姐在你这里渡河的事情会是真的吗?”张燕闻言眼睛亮了起来。

    徐庶冷哼道:“莫要忘记。对于袁术来讲,甄宓小姐非常重要,玉玺已经在他的手中,若是有皇后之命的甄宓小姐也到了他的手里的话,那对他的声望将会是一个极大的帮助。这么重要的人物,陈宫会拿她当成试验张燕你的忠诚度吗?便是陈宫有这个心,袁术方面的人又岂能坐视?”

    张燕点了点头,徐庶冷笑道:“所以这件事情最有可能是陈宫故布迷雾,张燕你根本就不必放在心上。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陈宫对你不起疑心,因为即便你这一次全力配合陈宫,他也不会对你有半分放心。”

    顿了一顿,徐庶冷哼道:“至于我和史阿先生的行踪,那根本就不成问题,我们前几天从你这里出发到巨野城去的时候还没有这些人,现在我们回来,只要不渡河,陈宫就绝对怀疑不到我们乃是梁习方面的人上去。”

    张燕愕然道:“徐庶先生不渡河?那怎么和梁习大人联系呢?”

    徐庶哈哈笑道:“明里当然是我们两人都留在这里,可暗地里却是史阿先生代为联络,又有何不可?若是史阿先生蓄意隐匿的话,难道天底下还有人可以发现史阿先生的行踪吗?哼!反正是要夺回陈留、对付陈宫,我徐庶留在这里和留在梁习先生那里又有什么区别?”

    张燕一拍脑袋,摇头失笑道:“我糊涂了。”徐庶对史阿笑道:“史阿先生,那这些天便要麻烦你了。”史阿点头道:“这个当然。”

    徐庶眼中闪过精光,冷哼道:“既然陈宫想要在甄宓身上做文章,又在怀疑张燕你,那我便奉陪到底,看看谁斗得过谁!”

    史阿皱眉道:“元直你想怎么做?万不可以为了一个女子坏了主公的大事!”

    徐庶笑道:“那怎么会?我的想法是把两件事情变成一件事情解决,陈宫把陈留守的跟铁桶一般,又在怀疑张燕,我们岂可轻举妄动?不过甄宓的事情倒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哼,若是把甄宓渡河去陈留的时机变成我军发起对陈留攻击的时机,那就非常理想了。”

    顿了一顿,对史阿沉声道:“所以我希望史阿先生在偷偷渡河后亲自负责这件事情。我需要袁术的人和陈宫联络的全套情报。”

    史阿点头,站起身来傲然道:“这件事情便交给我来做。我这便出发!”听得张燕心怀大畅。

    徐庶却拉住史阿笑道:“史阿先生你急什么?在这之前,我们还是先把陈宫放在张燕这里的眼线废掉才好。”

    史阿眼中杀机一现道:“全都杀掉吗?那岂非会露馅?”徐庶摇头道:“当然不是。我们需要知道陈宫派在这里的所有人的具体行踪,若我是陈宫,一定会在城里安排下监视张燕的人手,然后在每天特定的时间内出城和城外的同党联系,以便回报每一天你这里的任何风吹草动,比如今天我二人进府的事情。若是我们贸贸然做掉了城内的探子,城外的同党一旦在约好的时间内见不到自己的同党出城一定会马上回报在陈留的陈宫。除此之外,陈宫一定会在河边派人紧盯,以便监视张燕你会派人都和通风报信。这些人的行踪我们必须完全掌握才行。”

    史阿和张燕对望一眼。缓缓点头,知道徐庶说得有理。史阿问道:“那么,我何时才渡过大河去见梁习先生和收拾那些兔崽子呢?”

    徐庶站起身来,看看窗外的日头,摇头失笑道:“史阿先生你急什么?我看我们吃完中午饭后你再去探探他们的底细也不迟,至于渡河,今天晚上咱们的张燕将军不是要去接应甄宓小姐吗?那时候所有陈宫的人都会浮出水面的。到那时,你再趁机过河也不迟。”

    史阿点了点头,徐庶却对张燕笑道:“我肚饿了。不知道张燕将军给我这兖州奸细做下什么美食呢?”张燕大笑。

    吃完中午饭后,史阿便飘然出府,轻易地对张燕府邸外面的那些可疑的人进行了反监视,果如徐庶所料。到了晚上黄昏时分,这些人中有人换装成老农匆匆出城,史阿紧随其后。一直跟踪到了西门外的一处密林中,在那里赫然见到了很多人。史阿偷听下,果然是陈宫的人。

    那名从城里偷偷潜出城的人向其中一名长脸汉子汇报今天在张燕府外所观察到的一切。那其中当然包括史阿和徐庶的进府。

    这件事情引起了这群人极大的关注,讨论的结果就是不能确定,要城里的同党严加监视。史阿冷笑,知道一切都在徐庶的意料之中。知道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内容,便悄悄离开了这里,回去复命。

    而张燕这边则按照陈宫信中的约定,带着大队的人马跑到济阴城外的黄河边上,摆出等待接应的样子,那等待的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张燕站在大河边上一直专心致志到天明,然后破口大骂,更说要写信给陈宫,要他解释这件事情,实在不行就到袁术那里找个说法。

    这些话当然一字不差地被埋伏在河边的陈宫的人手听见,然后张燕带领军队回营。

    在张燕回去后不久,在河边草丛里辛苦的埋伏了一整夜的陈宫的人手纷纷站起身来活动筋骨,却不知道这一切早已经被隐匿在河边的史阿看在眼里,没用多长时间,陈宫的人手便全部暴露。

    已经弄明白一切的史阿回去向张燕和徐庶交代一切,然后便在一处无人监视的河段渡河,到梁习那里复命去也。

    徐庶在这里和陈宫明争暗斗当然无人知晓,但是此事天下却发生了一些大事。越发的令人看不懂。

    袁术派到孙策那里的人手带来消息,说孙策在接到袁术的命令后已经回撤,但是在扬州,原本进行的十分激烈的曹操刘繇和孙策之间的战斗却早已经停止了。两军都是坚守城池,不在交战。

    而声称回撤孙策大军的反应极为奇怪,居然只分出一支军队回撤到庐江,而另一支军队跑到了鄱阳湖一带,然后面提出修整,止步不前。

    曹操大军的反应更是奇怪,对孙策大军的渡江而有可能带来的对其后方的突袭全然不理,反而在孙策大军展开行动不久之后,以刘繇的名义开始征讨江南大小地方势力,美其名曰是维护刘繇这扬州刺史的尊严。

    与此同时,于禁大军和张允大军开始了拉锯战,张允牢记蒯越“死不承认”的嘱托,对荆州方面追杀陈到这假徐济的事情矢口否认。

    于禁自然也乐得装作“勃然大怒”,命令典韦邀战,连杀张允军中九名将领,威震荆州军。

    随后,押运粮草的李严和魏延赶到。

    心高气傲的魏延出战典韦,恶斗到三十回合,气力不加,败回阵来,典韦却大叫痛快。

    魏延虽然败北,但却因此一跃而成为荆州名将。

    随后,李严出战。

    典韦一见李严,欣喜若狂,原本那次在长安郊外的时候见过此子一眼,当时就想和李严交手,可惜匆匆一面,时间太短,这一次他当然不会客气。李严也是打起全部精神来应付典韦,虽然两人明明是一党,此时却是全力以赴,定要分出胜负来。

    两人恶斗六十多回合,难分伯仲。最后双方鸣金收兵。当然了,典韦终究是留手了,他手底下的功夫招招都是杀招,李严毕竟是徐济看好的未来,典韦也不敢尽全力,故此二人打了个平手,但李严自己也清楚,即便典韦不出杀招再打下去,不过二十回合自己就必然力竭,而那时自己便是典韦的掌中之物了。

    但经此一战,李严得名号曰:花枪!(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重返陈留(二)

    深夜,留县。

    徐济这边刚刚送走了前来送信的史阿便回到他的书案前坐下,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几份刚刚送来的战报。

    徐济倒是并不为陈留的事情担心,那里有徐庶,虽然陈宫厉害,但是和徐庶比起来,这陈宫的反应速度便成了硬伤,而这种明显的缺陷就让他面对徐庶只是颇有些还未够斤两的感觉。

    怀疑张燕又如何?现在完全可以让张燕按兵不动。刚才史阿带来的徐庶的计划绝对称得上精彩绝伦。

    既然陈宫在怀疑张燕,那么索性就让陈宫更多怀疑一些,陈留的突破口变成甄宓,岂非更妙?

    反倒是扬州的曹操军和孙策军令徐济牵肠挂肚。

    这两个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就在徐济发愣的时候,一名亲兵匆匆走进屋子,手上还拿着一封书信,徐济接过来一看,原来却是郭嘉的密信。

    徐济打开信,那信上面大意写的是徐州一切顺利,曹豹名为徐州刺史,但徐州的混乱局面根本就使其无法控制的。这个草包一定会成为长安,王允、吕布等人矛盾的祸端,要徐济放心。

    但是郭嘉这封信的主要目的却并非汇报徐州的情况,这不过是顺便一提而已,徐济对他的信任和他的能力并不需要如此,而这封信真正重要内容却是在说曹操和孙策两人最近的动向。

    “主公,孙曹两家罢战绝非因为兵力消耗那么简单,曹操在广陵经营多年。一直深藏不露,实力强横。怎么可能才初一交战便难以为继?孙策大胜刘繇在先,俘虏降卒和粮草极多。又始终处于攻势,势力正在壮大,又岂会无力再战?

    郭嘉私以为,此二人现在必是趁机扩张自己的势力,而且这是他二人早就已经有过的打算,前一段所谓的孙策兴兵报仇正是整件事情的初始。

    然则孙策报仇只怕是假,谋夺江东才是真,刘繇虽然欺辱了孙策的舅舅,那又如何?莫忘记孙策的杀父之仇乃是荆州的刘表。若是单纯的报仇。那也应该先找上刘表才对。对刘繇动手仅仅因为刘繇无能罢了。

    至于说曹操,多年以来立足广陵,但广陵地小,不足回旋,想必其也必然是窥视江东久矣。

    孙曹两家的大战,与其说是复仇战,倒不如说是争夺战。

    现在两家罢战,只有一种可能:孙策和曹操已经猜到主公是假失踪的真相了。

    孙策大军西下,并非开始于今日。我军探子早就已经探得,孙策大军在我于禁大军取得征讨王匡大军和张扬大军胜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西移,这分明就是奔着荆州去的,那证明孙策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猜到主公是假失踪了。并且判断出来主公的于禁所部大军的真实目的并非是进入豫州攻击袁术,而是要攻击荆州。所以才想趁着刘表调集大军到北面和我兖州军交战的机会,趁火打劫攻击荆州南部。谋夺荆州。

    曹操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放心大胆的不顾孙策。开始领军向东南征讨。可以预见,假以时日。曹操坐拥江东,孙策独霸荆襄,乃我兖州之强敌也。

    然则,此亦非郭嘉真正心中所忧之事。

    郭嘉真正担心的是主公在知道两人图谋之后放弃原有的兖州攻略,转而急攻袁术,扫荡豫州,诛杀袁绍,大败张允。

    此四者可图而不可为也。二袁内讧乃是主公绝妙之计,不可废也。

    兖州军原本就贵精而不贵多,如今兵力已然十分分散,当今局面已经达到极致,现在根本无力征讨两人。

    幽州、豫州、司州、雍州不日即为主公囊中之物,并州初定,五州改制迫在眉睫,‘攘外必先安内’,我强而敌不攻自破,争天下非在一时,自古得关中者得天下,主公现在应当解决的首要之事乃是长安的问题。

    至于孙策和曹操,则可缓缓图之。望主公三思。以我兖州指人力、物力、财力还会惧怕连年征战吗?”

    徐济看完后心怀大畅,郭嘉不愧为自己真正的至交,对自己的了解甚至远远超过了徐济自己。而话又说回来,徐济原本就没有打算一口气统一天下,因为没有那个消化能力。

    所以让徐济真正高兴的事情是郭嘉说出了曹操和孙策的图谋。

    看来陈到在没有隐藏自己身份的必要了。

    现在只等二袁内讧,长安大乱,陈到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不管怎么说,自己先要夺回自己当年起家的陈留。

    这一次还要仰仗史阿才行。

    黎阳城,校场。

    梁习正和史阿检阅从兖州秘密派来的新近训练出来的一批幽影。

    梁习好像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看着眼前的这支精锐军队,满脸的骄傲与自豪。

    史阿却在仔细地打量眼前的这些平均年龄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二岁的年轻人。

    徐济麾下最为神秘的幽影史阿以前见过,毕竟徐济出入的时候,身边总是有大批的幽影,以史阿这天下第一大剑师的武功,也不得不承认幽影绝对是天底下最精锐的部队。

    马战、步战、武器、弓弩、徒手、隐匿、伪装似乎无所不能。

    最令人吃惊的事情是,听说在兖州这支军队的人数多达七千人,而且每一年数量还在增加。

    前不久的长安一战,那些战死的幽影留下了十多倍于自己的敌人,而且还是吕布、张辽这等高手在场的情况下,或是换作其他人,能不能留得住他们还是一回事情。

    眼前的这支军队是新训练出来的幽影,可是史阿却在这些人的身上看不出半点稚嫩的感觉。这些人虽然安静不动地站在那里,但是却给人以一种危险到极点的感觉。

    这群士兵根本不像是刚上战场的新兵。他们的身上带着从战场上征战已久的铁血和危险的气息。

    最关键处是这群人看上去似乎比徐济身边的那些幽影还要厉害,这一点只要看眼神就可以看出来。

    这群人到底是怎么训练出来的?

    带这群新训练出来的士兵到这里来的乃是徐浩。前不久梁习大军和张勋大军处于对峙状态,而荀彧则写来书信。要梁习派人回兖州引令这些幽影到兖州战场来,毕竟梁习大军手下的士兵乃是甄氏家族的族兵,和其他兖州军相比相差甚远,所以这支两千五百人的新训练出来的幽影便被全部派到这里来协助梁习。

    因为双方休战,又有廖化在延津盯着,所以徐浩便被派回兖州,带这批幽影回来。

    此时,见到史阿的脸色,徐浩马上猜出了史阿的疑问。走上前来对史阿道:“史阿先生,这些幽影虽然刚刚训练成功,但是他们的实战经验极为丰富,我兖州有为他们秘密训练的地方,所以他们都不是新丁,主公说过,只有无视自己和别人性命的人才可以称为幽影的一员。”

    史阿闻言颇为震动。

    梁习走到史阿身边,看着这些幽影,点头叹道:“还有他们身上的这些装备。更是我兖州这几年来无数能工巧匠呕心沥血的杰作。”

    徐浩笑道:“有这支大军,定叫张勋那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史阿点了点头,转过头来看向梁习沉声道:“梁习大人,可不可以把这支军队交给我使用?”

    徐浩一愣。梁习却神色一动道:“史阿先生,你要用这支军队营救甄宓小姐吗?”

    徐浩这些年一直留在兖州为徐济戍卫根本之地,前不久才被调往梁习军中任职。所以并不知道兖州战事的最新发展,闻言不由得莫名其妙。奇怪道:“我们的人不是一直在监视甄宓小姐的行踪吗?以我们现有的人手,想要救下甄宓小姐不是一件轻而易举地事情吗?”

    梁习便把兖州的最新形势说了一遍。徐浩恨得牙根直痒痒,恨声道:“这个杀千刀的陈宫,没有想到这般麻烦!”

    梁习笑道:“你以为天底下都是袁术那种笨蛋吗?若是如此,那这场争斗还有什么意思?”

    史阿淡然自若道:“我要这支军队并不是为了营救甄宓小姐,而是为了配合我军攻打陈留之用。”

    梁习虽然知道形势的最新发展,但是他带兵尚可只是对于军事他却是一窍不通,所以并不明白史阿的意思,徐浩从离开糜家之后就几乎未曾独自领军,而他本身又是一个不愿意动脑筋的人,所以也不明白史阿这番话意图所在。

    史阿看向两人,却不回答,淡然道:“今天晚上我们便去营救甄宓小姐。你们就等着救出甄宓小姐后,和张勋大战一场吧!”

    两人对视一眼,有点愕然,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夜晚,黎阳城外的一个大庄园外。

    根据情报,甄宓就被关在这座山庄中。

    这个山庄建造得十分隐秘,竟然夹在东西走向的两座小山之间,南面乃是黄河,因为地势的原因,这个山庄的高度和两座小山的山顶差的并不多,但是要想从两座小山的另一侧爬上山顶再进入到山庄中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史阿就站在这庄院外北面不远处的密林中,身边都是夜行衣打扮的幽影,他们均以黑套罩头,只露出两只眼睛,学足了后世特种部队的样子。

    史阿并没有参与如何攻打这座庄园的计划工作。这些事情完全交给那些幽影的小头目去做。而他仅仅是在观察而已。

    这支“军队”真的与众不同,再来到这里之后,这些幽影并没有忙于进攻,而是根据地形开始源源不断地向这密林里运送军用物资,然后开始更换装备。

    有很多的东西史阿根本就没有见识过,只有几样东西史阿能够隐约猜出。

    比如这支军队大部分人手中都拿着最近配置到军中的连射弩”。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种兖州制造的新型连射弩是这支军队的常规武器,这东西史阿见过,虽然射程不大理想。但是在中短距离内,这种武器的威力绝对是无以伦比。有了这种武器。使用刀剑的敌人根本不是对手,因为这种弓弩手根本不必考虑上箭的问题。

    看来这支军队准备一上来就要开始打冲锋战。

    还有一些人手中拿着漆黑沉重的强弩。史阿知道那是被徐济称为“十字狙杀弩”的强弩,这种弩箭杀伤力极强,被它射中即便没有当场惨死,也会失去战斗能力。

    手持这种强弩的人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

    在他们的身上,史阿看见了攀爬的绳索和工具,由此可以想象,这些人现在一定已经隐匿的高处,随时狙杀敌人。

    还有一些人背后背着背包,那里面的东西十分沉重。不知道装了些什么。这些人分成两队,像两座小山前进,看样子是想要居高临下攻击庄园中的人。

    史阿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些人的背包里到底放得什么东西,毕竟从两座小山处攻击实在是太危险了。即便下山速度再快,在下山的过程中也会因为无力还手而变成敌人弓弩手的靶子,即便是侥幸可以落入到庄园中,也会被敌人一一击杀的。

    看来那背包里的东西一定优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可以帮助这些幽影超越过这个障碍。

    到底是什么呢?

    史阿很想问,但是他却知道自己一定得不到答案。徐浩在他出发之时便已经告诉过他,这支军队的武器装备乃是兖州的绝密,询问的话,肯定不会有任何的答案。

    此时。一名幽影的小头目来到史阿的身边,恭声道:“史阿先生,一切准备妥当。只等动手的号令了。”

    史阿看着眼前这名身体精壮,眼中精光闪闪的汉子。淡然道:“你们的情报准确吗?”

    那名幽影的小头目恭声道:“绝对没有问题。对方现在可以说是被困在了黎阳城外而不自知,朝歌、牧野、延津、平丘、白马、濮阳都在梁习大人的控制之内。对方自来到黎阳这里后,就始终没有办法再前行一步。”

    顿了一顿道:“主公下的命令就是不让劫持甄宓小姐的人渡河跑到兖州去,因为那样事情就复杂了。所以才会严令梁习大人在此封锁路径,不容有失。梁习大人对自己的军队下令时声称甄宓小姐已经失踪了,劫持甄宓小姐的人很有可能会从这里逃跑到袁术的地盘去,梁习大人手下的这些人原本就是甄氏家族的族兵,大部分和甄氏家族渊源极深,又因为甄宓小姐和甄氏家族一直善待这些士兵,所以这命令一传出,这些士兵全都发疯一般,发誓要寻找到甄宓小姐,所以袁术的人在到了这里后根本就是寸步难行。这个庄园的主人对外称自己姓张,其实是袁氏家族隐藏在我方内部的敌人。”

    史阿点了点头,然后对这幽影的小头目道:“那我们何时动手?”

    这小头目沉声道:“根据常识,每一天子丑之交的时候乃是人最疲倦的时候,我们就在那时动手。”

    史阿沉默下来不再说话,转过身去如同泥塑木雕一般望向那灯火辉煌的大庄院,静静等候战斗时刻的到来。

    那幽影的小头领默默地退了下去。

    月黑风高,实在是杀人放火的好时候。

    史阿就这么一直站着,一动不动,仿佛完全不知道疲倦。

    也不知过了许多时,那名小头目来到了史阿的身边,对史阿沉声道:“史阿先生,时候到了。”

    史阿闻言,点了点头,双目中神光一闪,低声道:“我们走。”

    那小头目一点头,便带着手下人向那大庄园行去。史阿跟在那小头目的后面,一付足不沾地的模样。

    行动间,史阿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带着一种奇异的规律和节奏,霎眼间晋至另一种境界中。

    身边的幽影无不露出惊骇的神色,显然是看出了史阿的惊世骇俗处。

    不多时,众人来到了庄园的外面。

    这庄园的门口修建着防御能力很强的短墙,在那短墙的后面自然有三五成行的士兵来回逡巡。在这短墙的后面的几个特定的位置还有士兵不时地把头向两面的小山上张望,显然是为了防止有偷袭者从山上下来攻击庄园。

    而在两面的小山下面各有一排房屋,不问可知,那里面住着足够的人手,只要一发现有人从山上中下来,便可在第一时间内冲到山脚下攻击敌人。

    在庄园门口还有四名士兵手持长枪把守在那里。

    而在庄园中,还有高高建立起来木质塔楼,那上面有弓箭手向四面张望,可以狙杀敌人。

    从防守上看,的确可以说是无懈可击。

    当然要是强攻的话,这个小庄园还难不倒兖州军,但是那样的话,万一敌人狗急跳墙,杀掉甄宓,那就得不偿失了。

    问题是在这种情况下,幽影到底有何办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得救出甄宓,然后再消灭掉敌人呢?

    史阿皱起了眉头,至少他是一筹莫展,当然若是想要潜入这庄院,对于史阿本人来说并非是难事。

    看来只好自己亲自出马,先把甄宓抢到手再说。虽然这么做甄宓的危险很会很大,但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史阿正思考间,却见那名幽影的首领来到自己身边低声道:“史阿先生请耐心等候,在我军可以潜入庄园时,请先生亲自把甄宓小姐解救出来,对方的高手请先生在最短的时间内一击毙命。至于眼前的这些人,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史阿愕然望向这个小头领。

    他眼神之中是毫不掩饰的怀疑之意。

    交给你们?你们有办法不被察觉而进入到这庄院中吗?

    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

    史阿很期待。(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重返陈留(三)

    在史阿的目光灼灼中,那名小头目一招手,立时从不同的地方涌出若干幽影。

    这些幽影悄无声息地潜行到这庄院的那段短墙的不同位置,蹲下身去。

    史阿眼中精光闪烁,心中大生兴趣,倒要看看这些幽影怎么悄无声息地混进庄院。

    出乎史阿意料的是,这些幽影并没有去攻击站在短墙边上的敌人,而是纷纷地把嘴噘了起来,学起了鸟叫。

    按照常理,鸟儿在晚上是很少发出声音的,不过这庄院却是建在依山傍水的地方,而且夜晚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有很多鸟儿会误以为是白昼,因而这对方鸟叫阵阵,晚上倒也不寂寞。

    此时,这些幽影发出鸟叫,因为惟妙唯肖,所以完美的和这里的自然环境融为一体,丝毫没有突兀的感觉。

    可是,这和潜入庄院有什么关系?

    的确,这种手段可以迷惑敌人,但是眼前的这种情况显然起不到这个作用。再说这似乎对混进庄园毫无意义。

    史阿皱起了眉头,他完全不明白学鸟叫到底有什么作用。

    难道这叫声中另有玄机?

    史阿修为深厚,眼睛和耳朵极为敏感,大异常人,见到眼前此等怪象,不由得凝神侧耳倾听。

    听了一会儿,史阿更加奇怪:这叫声分明和鸟叫没有半点区别。

    正在出神思索间,那些幽影的叫声突然变得稍微缓慢了一些。

    史阿精神一振,连忙仔细倾听。

    果然。这些幽影的叫声在不经意间悄然变化,那其中带有这一种特殊的节奏。其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令人舒服的疏懒的味道,叫人觉得站着太累。仿佛只有躺下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才能够叫自己安心一般。

    不经意间,侧耳倾听的史阿居然也产生了一丝困意。

    史阿大吃一惊,连忙一摆头,精神情醒过来,同时心中骇然:自从自己剑道大成以来,精气内敛,自感深明天人之境,体内精力体力绵绵无穷如天地,浩浩不竭如江河。可以长时间的不吃不喝不睡,也不会有丝毫的疲乏,极少会有感觉到困倦的时候,刚才听了这些幽影的鸟叫声,自己居然会感到一丝睡意,实在是大出意料。

    原来这些鸟叫声有着极强的催眠作用。

    史阿心中恍然,这些看似歪门邪道的东西在又有些时候还真能发挥大用,而这恐怕又是徐济想出的怪招了。

    身边的那名小头目早就已经看出史阿的疑惑,在一旁低声道:“我们现在要潜入庄院。这些守卫实在是麻烦,即便是以短墙的某一处作为突破口,在放到了守卫后,还是很容易被发现。那些来回巡逻的哨兵倒好说,他们主要在庄院的内部进行巡逻,要间隔很长时间才会出现在短墙处。所以他们不足为惧,倒是那高处用来瞭望的塔楼可以一眼看尽整个庄院的变化。而且是一个庄园上的家丁,彼此认识。即便是要伪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以说,塔楼上的人和向山上瞭望的人互成犄角之势,可以相互呼应,所以要向潜入庄院,我们就应该先从山上进攻,做掉那些在塔楼上瞭望的人,而第一步,就是把这些向山上瞭望的人催眠,让他们闭上眼睛,一切就好说了。至少在塔楼上是看不清楚底下的人睡没睡觉的。”

    史阿闻言,才知道这些幽影这么做的目的。再掉头一看,才发现原来那些幽影所挑选的催眠的敌人原来都是站在短墙后面负责向山上瞭望的人。

    这时,幽影的催眠攻势已经起到了作用,那些本来就有些困意的敌人在听到鸟叫后纷纷眼神倦怠起来,一股渴睡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这些人纷纷低下头去,显然已经进入到轻度睡眠中。

    史阿心中大定,不过那些山上的幽影到底要怎样从山上下来落到庄园中呢?即便是借助工具,要从山上下来也难免不发出声音,万一惊动了庄院中的敌人,那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这一战的目的是救人在先,灭敌在后。

    若是因为惊动了敌人而导致甄宓有所不测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至于那些有可能在山顶上作为探子的敌人就好说了,以幽影的身手和机敏,对付几个庄稼把式还是很容易的。

    在史阿的疑问中,那些向山顶眺望的敌人沉沉睡去,当然站在正上方的塔楼上的人是看不出所以然的。

    就在这时,一些黑影在山顶上出现了。

    那些人就是背着背包的幽影。

    不过此时的他们似乎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好像是三角形,十分巨大。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史阿正在诧异中,就看见那些幽影向后退出,人影渐渐地消失在山顶,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就在史阿莫名其妙的时候,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几条人影从那山顶猛地窜出,向山下跳去!

    史阿差点叫出声来,幸好他的定力惊人。

    只见这些下落的幽影手中拿着一根象横木的东西,而那个巨大的三角形已经在背后了,不过似乎与后背分离。

    才下落不久,就看见这些好像不要命的幽影的身体奇迹般地横向飞了起来,平行着向那些塔楼划去。

    转眼间,这些从天而降的幽影便身体灵活的钻进了塔楼,在史阿的锐目的观测下,只见这些幽影无不伸出长腿,一脚猛踢在那些背对着他们的弓箭手的后脑脖项处。力道、速度、准确、时机均无懈可击。

    四面塔楼上的弓箭手同时身躯一震,然后身体前扑,跌落在地。一声不吭,看样子是已经昏死过去了。

    那几名落在塔楼上的幽影迅速地把手中的那个巨大的三角形收拾起来。史阿这才知道那东西不硬,而且是可以折叠的。

    那些幽影在收拾完那三角形后。便低下身去。

    这期间步骤虽然繁琐,但是幽影完成它们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由于时间极短,只要没有人特意向上张望,谁也不可能发现。

    到这时,史阿便再也看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了。

    但是史阿眼中的震撼却久久没有消失:这群人居然会飞!

    这群并不为外人所知的家伙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那名小头目在史阿的耳边低声道:“这东西还是来源于主公妙想天开的主意,主公弄了一种叫做风筝的东西,这东西居然可以借助风力在天上飞。主公说若是把这东西放大,我们人说不准也会飞起来。”

    史阿转过头来看向这小头目,静静地听着。那专心致志的模样就好像他面对的人是吕布一般。

    被史阿眼中的神光所注视令那小头目大感吃不消,连忙继续说下去道:“马钧先生和那个叫……对了,就是前番时候来兖州游历的虞翻先生的一番设计改造之后,这东西就出现了。”

    史阿眼中的震惊久久没有消散:这东西一旦被发明,那天底下还有什么诚能够守得住?

    一般建造城市的时候都会考虑防御的问题,故此,城前会有活水环绕的护城河,并且会有山脉的依傍,此之便是所谓的“山河之险”。

    但是现在幽影拿出来的这东西显然可以轻易地解决大山给攻城带来的阻碍作用。

    只要幽影想。他们就可以飞行过整个城市的上方,然后落在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

    那名小头目见史阿不说话,却不好意思道:“不过这东西现在只能做到史阿先生看的这种程度了。根本做不到飞翔,只能在一定的距离内在半空中滑行。这还是经过多次改良的结果。我看在短时间内,这东西很难真的飞起来。更没有办法随意地升起和降落。”

    这名幽影说得轻描淡写,但其实这最简易的飞行器实在是凝结了马钧和虞翻无数的心血。其中更有无数次的失败。能够做到现在这一步实在是来之不易。

    这名幽影更不知道,按照人类历史的发展。人类真正实现飞行的梦想要到后世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之交的时候才实现的。

    不过这些就不是史阿他们知道的了,而他们也不知道。因为徐济的这一次小小的干预,使得人类飞行的梦想被大大的提前了。

    正在说话间,就见那几名踢昏塔楼上的弓箭手的幽影站了起来,不过此时他们已经换好了自己的衣服,伪装成了敌人方面的弓箭手。

    史阿看见那塔楼上的幽影在向下招手。

    这时,和史阿在一起的那些幽影纷纷涌上前去,寻找隐秘的角落,翻过那些短墙,与此同时,那些装出鸟叫的幽影也缓缓站起身来,把手伸向那些已经进入到酣睡状态的敌人的脖项,轻巧的一拧,那些士兵便在睡梦中进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不一会儿的工夫,整个庄园的短墙已经落入到了幽影的控制中。

    史阿这才明白幽影的惊人手段:这就是徐济手下最精锐的部队!

    同时心中涌起豪情,轻轻冷哼一声,身形一拧,看似缓慢,却快似闪电般的飘然进入了这座庄院之中。

    四下环视,才发现这庄院布置的错综复杂,房屋极多。

    看来想要寻找到软禁甄宓的地方还真是不大容易。

    这时,头顶上响起轻微的奇异风声,史阿神色一动,抬起头来观看时,却见在自己的上空有很多的三角形的飞行器掠过。

    这些手持飞行器的幽影在滑翔到物资的屋顶时便已经自然下落,停留在了屋顶处。

    他们并没有去收拾飞行器,而是伏在屋顶开始小心翼翼地解开屋顶的瓦片,向下面观察。

    史阿心中暗赞,如此一来,要找到甄宓可就方便得多了。

    自己也不能闲着,转过头来向那些正站在敌人死去的士兵所在的位置上冒充敌人的那些幽影一摆手,身形一晃。便没入到那些小胡同里。

    而那些幽影在处理完敌人的尸体之后,便换上敌人的衣服。若无其事的站在了短墙处。

    史阿没入胡同后,便呼吸内敛。身形连晃下,一连躲过了好几拨敌人的巡逻兵,同时侧起耳朵聆听那些房屋的的动静,更时时向屋顶张望以便和屋顶上的幽影相互照应,能够在第一时间内得知哪些房屋没有可疑的情况。

    这样寻找起来,速度无疑加快了许多。

    正行进间,史阿的耳朵一动,却听见自己右边的房屋中传来了女子的哭泣声,抬起头来看时。见到一名幽影正在向自己摆手,见到史阿看向自己,便用手指有力的向下一指。

    史阿会意,转过身来,向自己的右面看去,那是一面高大的城墙,不过这却难不倒史阿,史阿轻巧的一纵,双手便够到了大墙上端的边缘。双臂微一用力便已经翻身到院落之中。

    史阿俯下身去,看看左右无人,再一抬起头来看向房顶,只见那名幽影正在一处房屋上向自己招手。认定方位,循着那女子的哭声飘然而去。

    到了窗根下,用手沾着唾沫点破窗棂纸。史阿向内看去。

    只见一名美艳绝伦的女子正衣冠不整的坐在床上低低哭泣,那样子说不出的惹人痛惜。

    史阿眼中精光一闪。几乎以为眼前这背对自己的女子便是甄宓。

    不过似乎又不大像。

    光从样子和打扮上看,反倒像是一个丫鬟。

    听说和甄宓一起被劫走的人里还有一个人是丫环。名字叫做香蕊,不会就是她吧?

    不管那么多,先救了她再说。

    史阿才要潜到房间里去,却听见房门一响,一个步履沉重的人已经走进屋来,史阿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体肥胖,面目浮夸,神情中有一种惹人生厌的淫邪表情的纨绔子弟模样的人来到了屋子中间。

    “**,你哭什么?每次干你的时候,知不知道你自己叫的多么淫荡?老子骨头都酥了!哼,若不是这些天兖州军封锁河岸实在厉害,我们渡不过去,你早就在对岸了,不过也不急,反正等到我们到了汝南,少爷我一定夜夜干得你呻吟整晚才行。”

    史阿差一点掩耳不闻。

    那肥胖猪哥才一进屋,那美艳绝伦的女孩儿身体便开始微微颤抖,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少爷,求求你饶了我吧!”那女孩子求饶道。

    少爷?应该是甄氏家族的那个不肖子孙甄付吧?

    史阿当然没有猜错,这两个人便是甄付和香蕊。

    衣服碎裂声响起,只见甄付已经双手摸上了香蕊的酥胸,香蕊惊恐的哭声大了起来。

    “**,这才几天工夫,你的**就变得这么大了,哈哈,奶头都硬了。”

    只一会儿工夫,香蕊便发出了心醉神迷的呻吟声,在那低低的哭声中分外的柔媚入骨,甄付的呼吸声马上变得沉重起来。

    史阿眼中闪过怒色,伸手一推窗户,同时身子一翻,便滚落在地。

    甄付虽然肥胖,反应倒是不慢,连忙转身便跑。

    谁知眼前人影一晃,一个身形雄伟如山的人便站立在自己的面前,甄付才张开嘴要喊,眼前只觉得精光一闪,随后自己的舌头下面便是一片冰凉如同霜雪,一个尖锐的东西已经抵在了自己的舌头的根部。

    那当然是史阿随身携带的由兖州工匠精心打造的宝剑。

    “甄付公子,你好,想活命的话你便不要叫出声音来。”史阿冷然道。

    甄付如同鸡啄米一般轻微的点头。

    “我便是兖州史阿!”史阿淡然自若地报上姓名。

    甄付就算是再孤陋寡闻也听说过史阿的名字,闻言后,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史阿看了一眼正坐在床上瑟瑟发抖的香蕊,报之以友好的微笑,然后转头看向甄付,眼中射出森寒无比的光芒,口中却淡然自若道:“甄宓小姐在哪里你一定知道,我要你给本人带路!”

    甄付连连点头,哪里有什么意见?

    这时,屋外人影一闪,原来是那名在房顶上和史阿招手的幽影进到屋子中来。

    “你来照顾香蕊,某家带着甄付公子去请甄宓小姐出来。”

    那名幽影点了点头,走上前去,才要说话,香蕊却猛的扑进了那名幽影的怀里,欣喜得低声哭泣。

    那名幽影唯有轻拍香蕊的肩头,轻声安慰。

    史阿转过头来,看向甄付,抽出伸在甄付口中的长剑,冷然道:“甄付公子,这便请吧!”

    甄付哪敢说不行?他虽有些愚钝但却并非傻子,既然史阿已经到了这里,那么外面一定另有帮手,想一想兖州军的剽悍,甄付更兴不起半点反抗之意。

    唯有带着史阿出了这间屋子,七拐八拐,来到了这片院落中的另外一处房屋,然后向史阿微一点头。

    史阿心头一热,看看门口的两名守卫,更不知道这屋子中到底有多少看守者,于是对甄付道:“带我进去!”

    甄付点了点头,便和史阿走到了这间屋子的门口,勉力地对那两名守卫喝道:“我要进去看看我妹妹。”

    那两名侍卫看了看甄付身后的史阿,没有说什么,便让开了道路。

    史阿心中大喜,和甄付走了进去。

    才进屋,便一眼看见了那绝世美人——甄宓!

    由此,以甄宓的营救为契机,陈留战役全面打响。(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重返陈留(四)

    史阿和甄付才进到屋子中,就看见一位宛若仙子下凡的美人好整以暇坐在床头,神情淡定,丝毫不见被劫持者应有的慌乱。

    想必,这就是甄宓了。

    史阿看到眼前的场景心中却是大讶,他没有想到这位人间洛神这么镇定,在这种如狼似虎的环绕中丝毫不见慌乱,真是人间的奇女子。

    尤其那清丽无匹的相貌,飘然出尘的仙姿,使得史阿强烈的想起了曾经名满长安的才女蔡琰。

    没有想到还有可以和蔡琰相媲美的女性。

    而另一位足以相比的便是徐济的夫人,公主伊宁。

    甄宓见到甄付和史阿走进屋子,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对甄付轻声道:“付哥哥,你不要再多费唇舌了,我是坚决不会和袁术的儿子结婚的。不要说你们没有希望渡过河去,即便是渡过河去,最后也是玉石俱焚的结果,付哥哥,你回头吧,袁术是没有任何可能打败徐大人的,袁本初尚且不是徐济的对手,酒色财气一样不少的袁术又怎么可能会是徐济的对手呢?我敢肯定,你们这次劫持行动绝对不可能瞒过兖州军的眼线,你们的行动早就已经落在兖州军的掌握中。“

    甄付闻言只是在那里苦笑,不答半句话。若是在往日,甄付一定会对甄宓的这番话嗤之以鼻,认为这是无稽之谈,但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

    史阿早听说甄宓见解超凡,现在问听甄宓此言,心中更是不由得叹服。

    “甄宓小姐。”史阿终于开口说话了:“鄙人乃是大汉剑师史阿,受徐济大人所托。到这里来接甄宓小姐回去。”

    甄宓心中惊喜,不过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原来是史阿先生。请问徐济将军最近是否安好?他腿上的伤没有事情了吧?”

    史阿一愕,马上明白甄宓是在试探自己,她是在怕自己乃是袁术的人化装成徐济的人,哄骗她过河,不由得心中赞叹此女的聪明伶俐,微笑道:“甄宓小姐,本人并非是袁术那不成器的鼠辈派来陷害小姐的,主公虽然文人出身但却乃是当世高手,能够伤到他的人不过三数人。他身上哪里会有什么伤呢?”

    顿了一顿,史阿又道:“甄宓小姐,我并非只身前来,在外面另有帮手,据我所知,当年在邺城之战的时候,小姐的母亲在韩馥府中的时候就是那群人救的。而且袁熙当时闯进令府的时候,也是我兖州的幽影将其拿下的。”

    甄宓当然知道这件事情,更知道幽影的神通广大。甄付虽然也知道这些人,但是却绝对不会知道得那么详细。

    在甄氏家族内部,张夫人在邺城一战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她和徐济与郭嘉的关系一直是讳莫如深的话题。即便是自己的哥哥甄俨也不甚明了,只有自己才知道一些。甄付虽然是甄氏家族的成员,但是一直不受重视。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

    现在史阿能够说出,那就证明他的确是兖州方面的人。顿时面露喜色,站起身来。盈盈一拜道:“史阿先生对不起了,小女子不得不如此,今晚救命之恩,他日涌泉相报!史阿先生永远都是我甄氏家族的座上宾!”

    史阿淡然道:“小姐说得何等话来?事不宜迟,小姐快随我离开!”

    甄宓点头,站起身来,尾随在史阿的身后。

    才到门口,那两名守卫马上惊觉,才要拔出兵器来,就见自己的眼前漫天剑影如同鲜花般怒放而来。脖项间一凉,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便倒地身亡。

    史阿手中长剑闪电般插回到剑鞘中,然后身形一晃,便来到正在倒下的两具尸体之间,伸出双手轻托后背,慢慢放在地上,免得尸体坠落在地发出响声。

    看着史阿飘飘如仙的动作,甄付和甄宓已经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大汉第一剑师的武功吗?甄付的后背全都湿了,暗中庆幸自己没有想过反抗,否则自己将会像这两个人一样死得毫无意义。

    史阿却像是作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看向两人。

    蓦地,从房上跳下几人来,落在地上缥缈无声,赫然是在房顶上到处寻找甄宓踪迹的幽影,他们见到史阿长时间的不出来,就知道这里有情况,于是向这边赶来,此时见到史阿已经收拾掉了门口的侍卫,才飘然落地,一个个看向史阿的眼中充满了尊敬的神色,显然是被史阿刚才露的那一手所慑服。

    而史阿最先到的那间屋子的房门也已经打开,已经停止哭泣的香蕊和那名幽影从屋里走了出来。

    香蕊一见甄宓,一双早已经哭红的秀目立时涌出眼泪,蹒跚地跑了过去保住了甄宓,却死命不发出哭声,生怕暴露痕迹。

    甄宓一见香蕊的样子就知道在香蕊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恻然,同时暗恨甄付。

    香蕊转过头来,看见了甄付,秀目中射出来了滔天的恨意,快步走到了甄付的面前,扬起手来,一巴掌打上了甄付的脸。

    “啪”的一声响,传出去好远。甄付的一张肥脸更加臃肿起来。

    “什么声音?”蓦地墙外有人喝道。

    幽影们闻言一个个冷静地举起了手中的手弩,准备战斗,不见一点慌张。

    “管那么多干什么?一定是甄家的少爷在那里折磨那个小妞了,妈的,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那么个大美人居然叫甄付拔了头筹,还日夜霸占着,真他娘的叫人生气,要是和那美人能够**一番,真是朝干夕死也愿意!”

    说话声渐行渐远,显然是没有怀疑。

    史阿等人才松了一口气,却没有想到又有一个声音传来:“不对。刚才的声音好像是院子里的,那里面一定有事!”

    史阿知道事情已经不能再瞒下去。冷哼道:“先下手为强”!冷哼一声,身形一晃。一脚踢开了院子的大门,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幽影带着甄宓、甄付、香蕊三人紧随其后,冲到了院子外面。

    敌人的巡逻兵非常机警,看到院子门被踹开,就知道事情不好,齐声大吼道:“敌袭!”

    还未喊出第二声来,一阵弩箭暴雨般袭来,鲜血迸溅处,一个个倒在血泊中。变成满身插满弩箭的刺猬。

    不过整个庄园被惊动起来,在各处巡逻的敌人循声纷纷向这里涌来。

    “我来开路,你们断后!”史阿狂吼一声道,手中长剑有如白虹贯日一般从剑鞘中既轻灵又霸道地弹了出来。

    敌人从胡同口的两端和两边的房屋中悍不畏死的冲杀出来。

    史阿口中长啸一声,手中长剑化作闪电向前方的敌人击去,身后的幽影则十分冷静地用手中的连弩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敌人射杀。

    此时,在短墙处一直按兵不动的幽影也开始有了动作,纷纷举起手中配置的新式连射弩从四面向错落有致的房屋建筑群冲去。

    站在塔楼上的幽影则在高处纷纷举起了十字狙杀弩,专门狙杀地面上敌人中的指挥者。大小头目一律击杀。

    史阿手中长剑化作万道光芒,身形游走处,敌人无不血溅五步,倒地身亡。

    身后边是甄宓。时间紧迫,史阿当然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才冲到胡同口。一阵弩箭密不通风的向史阿袭来,史阿眼中神光一闪。口绽春雷,一把长剑好像春蚕吐丝一般千丝万缕地击出。

    弩箭被长剑上的大力挑得纷纷横飞而出。跌落地下。

    “是史阿先生!大家住手!”有人大喝道,正是和史阿在一起的那个幽影小头目。

    史阿收起长剑,环顾左右的时候,才发现这座庄园已经落入到自己人的控制之中,于是收起长剑。

    甄宓、甄付、香蕊三人被幽影的成员迅速地送到庄园外面,妥善地安排他们的休息,待战斗结束后便一起返回黎阳。

    剩下的事情就十分简单了,整所庄院的敌人完全处于惊慌失措中,任由幽影肆意赶杀,更多的人则是做了俘虏。

    史阿有点啼笑皆非,没有想到自己此番到来,竟然连一个像样的对手都没有找到。想到这里,史阿对身边的那名幽影的小头目说道:“对方有袁氏家族的高手,他们肯定知道很多事情,要活捉他们,对我们陈留战场的胜利极为有利。”

    那名幽影的头领答应一声,吩咐下去。

    史阿则缓缓的离开了战场,只留下身后的鬼哭狼嗥声和杀人放火声。

    天明时分,战斗已经结束。

    史阿此时已经坐在黎阳城的议事大厅中缓缓喝茶了,他的身边乃是梁习、徐浩,还有连夜从延津赶来的廖化,当然,也不可能少了甄宓这绝世美女。

    虽然一整晚没有睡觉,但是史阿的精神却好得很。

    而此时,在大厅的地下站着的则是垂头丧气的甄付等人。

    甄付身后的人当然都是袁术派来的袁氏家族的高手,他们和甄付相比就显得有勇气的多了,一个个拧着脖子,满脸血污的脸上带着不屑和冷笑:一副“你能把我怎样”的表情。

    史阿看这些这人,有点拿他们没有办法,甄付这小子在他一回来之后就已经审问过了,可惜这小子知道的事情并不多,虽然是和袁术合作,但是袁术只是答应他在事成之后把他变成甄氏家族的家主。而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甄宓弄昏迷,再协助袁氏家族的人出城就可以了。

    要想知道内幕,可是这些人都是袁术手下的死党,根本就是不予合作。

    徐浩和廖化沙场经验丰富,但是对于审问犯人却是束手无策,梁习一介治理州事的文官就更没有办法了。

    最后没有办法,史阿只好叫来幽影,把这些人交给他们,看看他们有没有办法。甄付也不例外。这小子还以为自己要被拉出去斩了,立刻涕泪交流。赖在地上不出去,对甄宓连连高声喊救命。

    不过没有人理会他。这小子实在是可恶,他不但夜夜在床上肆意鞭挞香蕊,还对香蕊用了药物,现在香蕊一天不和男人上床便会欲火难耐,下体瘙痒难当,全身上下肌肤变得极为敏感。

    很难想象他会对这么天真无邪的少女作出这么恶毒的事情来。

    虽然在张夫人作出决定前不会要他的性命,但是吓一吓他也是好事。

    然后,幽影的那名小头目被留了下来。

    史阿沉吟半晌,才对那名小头目道:“现在甄宓小姐已经被救出来了。我军下一步就要正式和陈留的守军开战。原本计划从张燕将军那里渡过大河,可是现在陈宫正在监视张燕将军,张燕将军根本不敢动,所以我们唯有在官渡的对岸渡河,我希望你们幽影渡河之后,可以用最短的时间攻打下来官渡,然后在官渡坚持一段时间。只是渡河和在官渡坚持都是相当艰巨的任务,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把握。”

    顿了一顿,史阿对梁习等几人道:“我这次到主公那里报信。回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敢在张燕那里渡河,看来陈宫是彻底对张燕怀疑上了,而且这件事情陈宫一定已经向袁术说了,所以袁术也派了大批人手在张燕的身边。虽然张燕兵权在握,袁术不敢把张燕怎么样,但是张燕也是去了接应我们渡河的能力。”

    廖化看向那名幽影。期待道:“所以我军顺利渡河的希望完全在你们幽影的身上。你们可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

    那名幽影小头目略一思索,笑道:“这件事情不成问题。不过这事情还需要甄宓小姐和咱们的甄付少爷配合才可以。”

    一旁的甄宓露出可令天下所有男人颠倒迷醉的笑容。轻声道:“这个自是当然,也算是为我和香蕊报仇了。”

    史阿皱了皱眉头。然后对这小头目道:“你们想要利用甄宓小姐渡河当然是好办法,只是陈宫这人其奸似鬼,你们坐着许多船堂而皇之的渡河,陈宫怎可能不怀疑?毕竟袁术可没有派那么多人到邺城办事。若是你们声称是我们昨晚攻击那座庄园的人那就更说不通了。”

    梁习也皱眉道:“的确如此,若我是陈宫,也会想既然可以带着甄宓从容渡河,那么这个庄园里的人就没有暴露身份,没有理由赶在此时大规模地渡河,因为这样只会给劫持甄宓渡河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没理由这么大队人马来到官渡对岸大张旗鼓地准备船只渡河,会不被人发现的。”

    徐浩脾气最急,对那幽影一瞪眼睛道:“你就不能稍微透露一下?”

    那幽影微微一笑道:“浮尸渡河。”

    众人闻言愕然。

    那幽影一躬身出去了。

    中午的时候,从幽影那里传来了好消息:袁氏家族的高手中有人招了。

    史阿等人大喜过望下又感到奇怪,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连忙把幽影叫来一问,才知道怎么会时回事。

    原来幽影先向甄付询问袁氏家族这些人都有什么习惯,甄付被幽影一番恐吓,屁滚尿流地差点把这些人一天拉几遍屎,谁的比较臭都交待了出来。

    随后,他们就注意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名字叫做袁建,乃是袁氏家族中的有数高手,不过为人天生好色,和甄付正是一丘之貉,两人平日里最好,而甄付当初迷倒甄宓和给香蕊喂的可以控制女人的药物就是从这人的手中得来的。

    幽影准备在这人身上下手,先给这个袁建隔离起来,给他沐浴更衣,又让他吃饱东西,只是在饭菜中下上了些迷药。

    等到这小子开始有点蠢蠢欲动的时候便把一名绝色的妓女弄得房中,让这妓女极力的挑逗袁建。

    袁建哪里还忍得住?便要和那女子欢好,才一脱干净衣服,幽影便一涌进门,把赤身**的袁建架了起来,拿出一把剪刀直接向袁建胯下的那话儿伸去。

    袁建的那话儿此时正傲然挺立,一碰到冰冷的剪子马上惊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偏偏因为**的作用没有半法软化下去,而那妓女又光着身子在他的背后亲吻、抚摸、来回搓弄,兴奋和恐惧弄得袁建差点疯掉,更害怕那一剪子下去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快活,于是幽影问什么他回答什么。痛快得很。

    “赤身**的人对于全身装扮整齐的人总是会有恐惧的。尤其是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

    这是幽影的最后结论。

    而与此同时,幽影终于知道了这批人和正驻军在陈留的张勋之间联络的方法。

    陈留大战便一触即发。

    而另一边的徐济内心也颇有些焦急,虽然已经将一切事宜都安排妥当,但他终究不是神仙,就算算计的再怎么精准也始终有些不稳妥的感觉,袁术倒不在他的考虑之中,陈宫也交给了徐庶去对付,此刻徐济的心思已经完全放到了青徐二州上了,之前就想去拜访自己那位多年不见的兄长糜竺却已经兖州内乱而不得不作罢,此战之后想必兖州和冀州都能大定,届时自己就会一边休养一边开始考虑征伐青州的事宜,而青州的情况对徐济来说却又是完全陌生的,这让他有些心急。

    江东的曹操和孙策之间的发展也是他关心的,这二人和远在幽州的刘备都是他争夺天下重要对手,说起来,孙策似乎很快就要因为被刺杀身亡了,徐济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掌:重返陈留(五)

    两天后,驻军在陈留的张勋和陈宫还有被徐济留在陈留“养老”的张邈迎接了一位贵客,这位贵客自称是袁氏家族的人,他是从黎阳来,自称名叫袁侨,是来通报挟持甄宓渡河的时间的。

    这个人当然是幽影假冒的,他的身上带着几封伪造的书信。

    为了得到袁氏家族这许多人的笔迹,幽影骗那些人说要把所有参与劫持甄宓行动的人处以极刑,不过可以让他们留下遗言。

    袁氏家族的人自知必死,不虞有他,更何况在临死前能够得到这个机会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因此无不提起笔来写信。

    如此一来,袁氏家族这许多高手的笔迹自然就落到了幽影的手里。

    再对袁建和甄付一番审问,弄清楚了谁是带头人以及每个人的说话语气等等,才有了眼前这些伪造的信。

    张勋看到这些信当然是欣喜异常,陈宫却对这名幽影严加盘查,表面上语气尊敬客气,但是言语中却在不断地试探这名幽影,尤其是对袁氏家族的成员和他如何渡河的事情询问得十分详细。

    这个幽影成员能被派遣前来当然是早有准备,表面上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对陈宫的套问有问必答,言语之中滴水不漏。

    张勋乃是袁术手下的心爱大将,对袁氏家族的人当然熟悉非常,虽然没有见过此人,但是见到这人说起袁氏家族无比的熟悉,当然不会有什么怀疑。毕竟袁氏家族的人非常多,他不可能每一个都认识。而且“袁侨”这个名字他是听说过的。只是自己并不熟悉。

    袁氏家族中当然有袁侨这个人,不过这个人已经在那晚的战斗中死于非命。被找到的时候全身已经插满了弩箭。

    所以张勋当然不知道这名幽影是史阿等人根据袁建提出的情报从幽影里千挑万选出来的。从外在体态上和那个真正的袁侨极为相似,当然相貌不可能完全相同。但是却具备那袁侨的几个显著的特征,若是没有画像,只用语言形容的话,包管可以以假乱真。毕竟急切之间张勋和陈宫找不来那个真袁侨的画像吧?

    最关键处是这个袁侨带来的书信笔迹并没有错误,而且信中说话的语气和张勋对这些人的了解一丝不差,那就对眼前的这个袁侨更加的深信不疑起来。

    他哪里想得到有袁建这个内鬼,袁氏家族众人的资料早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

    陈宫见到张勋十分确定此人乃是袁氏家族的人,便放下心来。于是一起商量起渡河的事情,这名幽影特别强调希望能够有陈留的大人物亲自到官渡去迎接他们。理由很简单,毕竟甄宓来到这里后就会嫁给袁术的儿子,还是有身份的人去迎接一下比较体面。

    陈宫当然不会去,毕竟前方战事吃紧,而且兖州军向来诡计多端,何况陈宫还要统领全局,张勋当然也不会去,他乃是陈留三军统帅。

    最后决定还是由张邈前去,毕竟张邈乃是闲人一个。自从徐济进位兖州刺史之后他就更加被排挤了,所以虽然名为陈留太守但陈留真正的主事者却是圉县的徐济麾下的一个官员,但张邈在陈留经营多年,自然有他的关系。而且在兖州,张邈乃是兖州世家大族的精神领袖,要想在兖州立足。不得到张邈的支持那是寸步难行的,以前的刘岱。现在的袁术对张邈都是客气得很。

    只有袁绍这名满天下的人才会在诸侯会盟的时候对张邈很不客气。

    以兖州强横的实力,派来梁习这样的能臣。再配之以波才和张燕仍然奈何不了有陈宫辅佐的张邈,在表面上当然极为融洽,但暗地里却是势成水火。

    所以,现在迎接甄宓的任务交给张邈那可以说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种局面正是史阿等人想要的结果,有这个胆小鬼张邈,才可以作出很多事情来。

    商议完一切,再约定时间好,这名假冒“袁侨”的幽影便施施然渡河而去。

    陈宫、张邈、张勋当然开始起忙碌的准备工作。

    第二天晚上,官渡的对岸。

    史阿和梁习还有几名幽影的小头目悠然自得地站在河边,身边的幽影正在忙作一团,但却丝毫不给人以凌乱之感。

    史阿一直不说话,只是极目望向对岸,虽然是在黑夜,但是只要有些微的光亮,便难不倒史阿。

    梁习却向身边的小头目问道:“还有多长时间才可以准备好?”

    一名幽影的小头目沉声道:“禀报梁习大人,其实我们在白天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现在要做的就是换好装备,准备装扮成浮尸准备渡河。”

    梁习点了点头,史阿闻言却转过身来,看了看身边的幽影都随身携带了一些干瘪的皮囊,略一思索,恍然道:“难道这些东西是用来渡河的?”

    那名幽影的小头目恭声道:“史阿先生说得真好,听主公说这是模仿什么‘救生圈’做的,又说什么‘水有浮力’,只要把这些东西充上气,人抱着这些气囊就可以不必游泳也可以漂浮在水上。马钧先生没用多大的气力就发明出来了。这东西实在是好做的很,不像连弩那么费时费工。”

    梁习叹了口气道:“主公真是神人,竟然能够设计出这种东西来。”

    这话史阿完全赞同,原来他只不过是佩服徐济的武功,但是自从到兖州后,他对徐济便高山仰止起来。

    岂知那名幽影闻言摇了摇头,对两人道:“主公说他只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主公说战国时代的墨子早就已经阐述过那个什么‘浮力’的概念和计算方法,还说墨子他老人家的创举比什么西方的叫什么……对了!叫‘阿基米德’的人早了许多年。还说什么牛顿的前两个定律应该叫墨子定律才对,反正我们是听不懂。不过那些兖州工匠还真的是厉害,各个心灵手巧。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手到擒来。”

    梁习和史阿对望一眼,前者叹服道:“我兖州的这些工匠的确非同凡响。不过更加让我佩服的却是主公海纳百川的胸怀,只有这种不拘于成见的心胸才可以开宗立派,卓然称大家。”

    说话间,就见那些幽影拿起大大小小的皮囊,开始把这些皮囊吹起,然后把四个比较小的皮囊固定在四肢上,其中一个比较大的椭圆皮囊固定在了腹部的衣服内,而另一个比较大的扁平皮囊则固定在后被处,正好可以覆盖到整个后辈的上半部分。

    “有了这六个皮囊。我们在水中划水的幅度就不必那么大,自然不会引起敌人的怀疑,至于肚子处突起的皮囊更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只会认为那是溺水者死后的腹胀而已,因为是仰面,所以后背的皮囊藏在水下也不会有人发现。这样我们装起浮尸来当然就容易的很。”那名幽影的小头目继续解释道:“这一段河道宽阔,河水不是很急,所以也不会担心下水后会被冲到别的地方去。”

    史阿和梁习点了点头,对幽影的周密计划感到很满意。

    这个时候。甄宓在几名幽影的陪伴下带着垂头丧气的甄付和袁建快步来到了河边,神采飞扬地对史阿和梁习两人娇笑道:“两位先生,小女子已经准备妥当,不知道何时出发?”

    史阿看了一眼甄付和袁建。心中忍不住轻视,只和甄宓说话,梁习却笑着看向甄付和袁建。不过那笑容间有着说不出的寒意道:“两位,今天晚上还要靠你们配合。希望你们能够把握机会,否则。哼!你们也知道我们兖州军的手段!”

    甄付连声应是,袁建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看到他这个样子,身后一名幽影凑上前来,看了一眼正和史阿谈笑风声的甄宓,压低声音冷然道:“袁建,你小子放明白点!到了对岸别给我耍花样,告诉你,我们逼你吃的那种药乃是强力春药和带有毒性的腐蚀毒药,若是你敢出尔反尔,没有人会给你解药,一旦药性发作,你一天到晚欲火焚身不说,而且你的那个东西的里面将会被这药坏掉,让你一辈子硬不起来,天天对着这东西,却玩不了女人,你知道该怎么做了?”袁建被这名幽影说的全身一寒。

    “不过……”那名幽影拉长声音道:“那药也是壮阳药,只要服上解药后,包管你可以在床上连御数女而不泄,任你在床上纵横逍遥,何去何从,你自己看着办!”

    袁建闻言忍不住脸上一喜,毕竟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和兖州军合作是他唯一的活路——一个人一旦做了叛徒,那就没有什么他不敢做的事情。

    梁习心中暗赞:这幽影果然厉害,对付别人完全针对弱点下手,现在这一招真是点了袁建的死穴,若是没有了玩女人的能力,偏偏每日欲火焚身,真是比杀了袁建还要难受。

    史阿此时已经和甄宓说过了话。转过头来对着甄付两人森然道:“待一会儿我将会亲自渡河,我就会站在你们两人身旁。”

    这话说得甄付和袁建不寒而栗。

    甄宓此时已经知道幽影的方法,心中升起疑问道:“我看官渡的对岸方法似乎不是很严,一定要用这种方法吗?我军偷偷渡河不是什么问题吧?”

    梁习摇头道:“张勋大军当然不会坚守河岸,他只需要在陈留有重兵就可以了,根据张燕将军的情报,官渡足有一万精兵,张勋只要派几个人监视河岸就可以了,只要我军渡河,这些探子马上就是回报官渡,一万精兵足可坚守城池,而且官渡周围的城市都是张勋的军队,我们那么做只不过是孤军深入,自投罗网罢了,所以才出此策,可令官渡一战而下!”

    甄宓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是这些士兵一个个赤手空拳,到了对岸如何和敌人动手呢?”

    史阿淡然道:“所有武器装备都会放在我们乘坐的五条大船上,到了对岸。我们将会把这五只船丢弃到岸边,装扮成浮尸的幽影随后就到。到船中去拿这些装备就可以了。”

    “可是,岸边没有袁术军队的士兵吗?这些幽影上岸后不会暴露形迹吗?”甄宓心细如发。皱着眉头提问道。

    梁习神秘一笑道:“所以我们才要求今天晚上到官渡迎接我们的人是陈留太守张邈。”

    甄宓轻蹙蛾眉,还是不明白这有什么用处。

    此时,一名幽影小头目在环顾左右后,又看看天色,对史阿沉声道:“史阿先生,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时间也已经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出发吧!”

    史阿点头,向梁习一摆手。朗声道:“梁习先生,这里就拜托你了。”

    梁习点了点头道:“我会掌握时机的!”

    史阿转身飘然上船,甄宓随后上船,而袁建和甄付也在几名幽影的监视下上船。

    五艘大船,只有一百多名幽影,剩下的地方则完全用来装军用装备。

    五艘大船缓缓开动,向官渡对岸缓缓驶去。

    梁习看着这五艘大船远去,眼中射出炽热的神采,然后冷然道:“动手!”

    一声令下。剩下的幽影纷纷下水,开是仰面向对岸游去。

    与此同时,以及带来的三千军队一起点燃火把,开始在岸边杂乱无章地奔跑起来。边跑还边喊打喊杀,那声音一直传到很远,直到官渡对岸。

    梁习袖手站在这喧杂的人群中冷笑道:“张邈。看你还不上当!”

    官渡,北面。

    张邈正焦急地站在岸边。领了一大群兖州的世家大族的代表和一堆人数为一千人的弓箭手向对岸张望。

    渡河的时间已经到了。

    只是在黑暗中实在看不清楚河面上的东西。

    蓦地,河的对岸燃起了无数的火把。看去绵延足有两三里长,那些火把的晃动杂乱无章,而且还传来了阵阵的喊杀声,显然是在交战。

    张邈见状脸色立时苍白起来,喝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身边一将神色凝重道:“难道发生了意外?你们的行踪已经被兖州军发现了?”

    张邈脸色更加苍白起来,颤声道:“若是如此,我们还是赶快掉转马头,回陈留去吧。”

    众人纷纷点头,毕竟来到这里的人大部分都不会武功,虽然有军队,但是和兖州军比起来那就差得太多了。

    正在这个时候,有一人突然道:“张邈大人,你看!”

    张邈极目望去,却见在对岸通天的灯火照明下五艘大船乘风破浪而来。

    “难道是兖州军的舰队?”张邈惊慌失措道。

    “这不大可能,若是兖州的舰队要渡河的话一定会派过很多支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有五支大船。”一人断然道。

    就在这时,这五支战船纷纷打起旗帜,每只船的大旗上都写这一个大大的“袁”字。

    张邈这才醒悟过来,惊喜道:“对了,这是我们约定的暗号!”

    众人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人却皱眉道:“可是现在情况有变,后面灯火通明,焉知不是兖州之计?”

    张邈笑道:“这一点我们早已经名想到了,为防万一,他们会在接近河中间的时候派一只小船来确认,那其中就有前几天来向我们通风报信的袁侨。”一摆手,一千弓箭手已经排列成行,拉弓瞄准大船,以防不测。

    说话间,就看见对面形式在最前方的大船投下一只小船,那只小船上站着五个人,一人看来是舟子,只见在那舟子娴熟的技巧下那叶扁舟飞速地向这边行驶而来。

    此时,众人心怀大放。

    不多时,那小舟到了河岸边上,那四人跳了下来。

    张邈精神一振,带着众人迎了上去。

    为首的当然是自称袁侨的那名幽影,身后便是甄付和袁建,最后则是史阿。

    张邈一见是袁侨,大为放心,哈哈大笑着才要和“袁侨”客套几句,谁知这“袁侨”却阴沉着脸对张邈道:“张邈大人,请让我们的大船渡河,我们的行踪已经被发现了。我担心兖州军会派军渡河抢回甄宓小姐。”

    张邈吃了一惊,看向对岸越发声势惊人的喊杀声。有点慌张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了,他们不怕这么做我们会杀掉甄宓小姐吗?”

    “袁侨”阴沉着脸说道:“哼!对于兖州军来讲杀掉甄宓总比被我们得到甄宓要好吧?今天晚上我们按照约定才从黎阳城外的庄园出发。谁知道兖州军突然出现,开始衔尾追击,我们早有准备,所以我们袁氏家族的大部分高手领着那庄院中的家丁正在奋起抵抗,为我们断后。我们则作上早已经在河边准备好的船只渡过大河,事不宜迟,还请张邈大人速速迎接甄宓小姐过河。”

    张邈越过“袁侨”,看向“袁侨”身后的人,疑问道:“这三位是……”

    “袁侨”故作恍然状。一拍脑门道:“我忘了介绍。”于是把身后三人引见给众人,只是众人对甄付颇为轻视,毕竟换作是谁都不会喜欢叛徒,甄付到此时也不在乎,只是陪着笑脸,不过心中却在大骂,见到众人对他冷落的态度,他反倒希望兖州军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让这班袁术的走狗大败特败。

    至于史阿当然是随便用了一个假名字。用的也是“袁“这个姓。

    而真正的原始家族的成员袁建则是勉强一笑,不再说话,不过没有人会怪他,却都以为他是在担心河对岸同族的兄弟。

    众人一听全是自己人。连忙匆匆行礼,毕竟现在时间紧迫,没有时间客套。

    而此时。张邈在袁侨的提醒下连忙一挥手,那一千弓箭手迅速地撤了下去。

    那原本在大河中间停止不动的五支大船又开始乘风破浪。缓缓向这边驶来,不一时。五支大船已经来到了岸边,缓缓停了下来。

    一百多名家丁打扮的幽影纷纷下船,而“人间洛神”甄宓也冷着脸下来了,表演得恰到好处。

    张邈看见甄宓,又和众人上前迎接,谄词如潮。

    甄宓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这甄宓果然是绝世尤物,这一群大男人表面上对甄宓是毕恭毕敬,但暗地里无不流着口水死死盯着甄宓的仙姿玉容和那曼妙无比的身材,就连袁建这正在担心自己腹内毒药的人也不例外,虽然他已经看见过甄宓很多次了。

    在一旁被冷落的甄付头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人点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的时候,发现是史阿,建卡向自己朝着甄宓一努嘴,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连忙凑上前去,对甄宓笑道:“妹妹,哥哥没有说错吧?只有袁氏家族才之真正关心我们的人,徐济,不过是寒门出身,自来敌视我世家大族,根本就是对我们不怀好意,他的那般手下更是无法无天,我都劝过母亲和你多少回了,可你就是不听。现在怎么样?要是兖州军真的在乎我们甄氏家族,又怎可能现在死命追杀?这分明就是想要置妹妹于死地啊!”

    甄付当然不可能说出这么有见地的话,这番话乃是出自梁习的手笔。只有这和世家大族成天打交道的人物才能一语道出世家大族的心态。

    果然,这番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世家大族纷纷露出讶异之色,没有想到这个叛徒甄付竟然能够说出这么有见地的话来。

    袁建见到甄付已经说完了话,连忙走上前去,说出了自己的台词,故作慷慨状,冷哼道:“甄宓小姐,兖州军以为我们会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杀人灭口,哼!实在是太小瞧我袁氏家族了,想我袁氏家族四世三公,又怎可能做出这等卑鄙的事情呢?”这番话当然也是梁习的手笔。

    甄宓不置可否地看了袁建一眼,并没有反驳。

    而在旁的众人连忙一阵拍马屁,更大骂兖州军,听得史阿心中大怒,一双虎目中厉芒闪闪。

    张邈才要说话,就听见有人喊道:“看!河里是什么?好像是浮尸,都是家丁的打扮。”

    袁侨“面色一变”,对张邈道:“不好,我们还是赶快回官渡吧?看样子我们的人手是要顶不住了。”

    张邈最是胆小,连忙道:“对极对极!我们速速回官渡!”

    “袁侨”大喝道:“只要我们回到官渡就是胜利,那些船和水中的尸体我们不必管他!河岸上的探子不必在这里监视,快速速到各个城市通风报信!你们留在这里与事无补。”

    张邈这才想起探子的事情,连忙按照“袁侨”的主意指挥那些探子撤离。

    而剩下的一干人等混乱起来,开是向官渡撤回,只留下了那五只大船。

    史阿等人因此顺顺利利地混进了官渡,河边上空无一人。

    随后,幽影立即登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重返陈留(六)

    今夜月明星稀。

    官渡河畔波涛荡漾,可惜这么美妙的画面却没有人欣赏。

    张邈等一众人走的是心慌意乱,在他们撤退的时候,已经有若干的浮尸“漂移”上岸了。这令张邈等人更加惊惶失措,恨不得自己的爹妈给自己多生几条腿。

    在张邈狼狈撤退的同时,扮作浮尸的幽影却源源不断地从河的对岸漂流而来,先到河畔的幽影数量并不多,他们上岸之后并没有马上站起,而是开始仰面观察周围的环境,直到确定附近没有人的时候,才一个个敏捷如豹的弹起,单腿跪在地面上,静听附近的声音,进一步确定这里无人监视。

    与此同时,后到的幽影越来越多的聚集在河岸上,但是仍然一动不动。

    过了好久,那几名幽影才站起身来,开始向那五艘大船冲去。在他们的带领之下,其他幽影也站起身来,紧随其后。

    不过仍然有几十个幽影在站起身来后,便向四面涌去,侦查情况。

    没有过多长时间,那些幽影就换好了装备,在五艘大船外集合,留下了三百名幽影在这里守住五艘大船,以防万一,而其余的两千幽影全力向官渡方向追击。

    赶往官渡的途中。

    张邈等一群人加紧赶路。

    他们和那些弓箭手不同,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有战马,不过很可惜,这些养尊处优的世家大族子弟并非是曹操那等文武全才的人物,所以他们的骑术简直是笨拙到了极点。

    不过这对史阿等人来说这倒是好事。

    甄宓这美人当然不能交给别人,所以史阿和甄宓乘坐一匹战马。甄宓被史阿紧紧抱在强而有力的臂弯中,感觉到很安全。

    甄付和袁建紧随其后。不敢有丝毫的异动,那史阿虽然背对着他们。可是他们却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已经被这在武道追求上高不可攀的人物牢牢的锁定住,自己的一举一动根本就瞒不住对方。

    就好像一座大山紧紧地压在他们的心头。

    更何况还有一名幽影牢牢的在后面跟着他们。

    张邈端坐在马上只感觉到自己十分的辛苦,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对史阿这个面冷若霜雪一般的人陪笑道:“袁先生,我听说甄宓小姐还有一个叫做香蕊的丫鬟,怎么没有见到她?”

    史阿心中一凛,没有想到这个张邈还有点智商,表面上漫不经心道:“那个香蕊已经死了,这事情还要问我们的甄付少爷。”

    张邈转过头去看向甄付,甄付还算冷静。和史阿配合道:“哼!那个贱人不是抬举,我看她有三分姿色,本来想要纳她为妾,谁知她竟然张嘴咬我,被我一刀杀了!”

    张邈“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他本来就是随口一问而已,不过心中此时忍不住笑了起来:就你那付讨人厌的淫邪模样,别说女人缘了。就是母猪都懒得看你一眼吧?

    而此时官渡也终于已经近在眼前了。

    张邈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终于是放下心来了。

    岂知就在这时,后面有人喊了起来:“不好,后面有追兵!”

    张邈等人大吃一惊。回过头来看的时候,原来兖州的幽影已经赶了上来。

    “那是兖州军!弓箭手,弓箭手。赶紧给我列队射击!”张邈大声吼叫道。

    那些弓箭手本就因为赶路而有些疲乏,如今被张邈这么慌乱的叫声一下自然是有些心慌意乱。如此一来自然无法冷静,他们混乱的站好队伍。拉起弓来开始向幽影瞄准。

    此时幽影又离张邈等人近了一些,张邈指挥完弓箭手之后,便带了一干人等转身便逃。

    袁术军队的弓箭手算计着射程,看看幽影已经来到了射程之内,一声令下,开始向幽影激射!

    可惜这仅仅是在做无用功罢了。

    这些幽影身上装备的乃是防御力极好的藤甲,弓箭对这种轻便到极点铠甲根本就是毫无办法。

    袁术士兵惊恐地发现,那些兖州军面对如雨的弩箭根本就是不躲不闪,那些弓箭射在兖州军的身上完全没有作用。

    如此一来,他们更加心慌意乱起来,拉弓射箭的本领十分也发挥不出七分来。

    幽影越发的接近,蓦地,那些兖州军向背后一抄,人人手中多了一把弓弩模样的东西,不问可知,那便是幽影人手一把的连弩了。

    袁术士兵此时却迷惑起来,这只军队手持弓弩怎么还向前冲杀呢?

    要知道强弩的威力巨大,不但穿透力强,而且射程远远超过一般的弓箭,因为有望山的原因,所以瞄准能力也不是弓箭所能比拟的,只是上箭比较麻烦,所以,远距离攻击乃是弩箭手的不二选择。

    可是现在这只弓弩队伍明显违反常规。

    正在疑惑间,就见幽影一边跑动一边举起弓弩向袁术军队的弓箭手开始射击。

    这么作何来准头可言?

    可是袁术的士兵却发现,兖州军手中的强弩竟然可以连环发射,一次竟然可以连续射出多只弩箭!

    这是什么弓弩?

    袁术的军队还未来得及想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已经被幽影手中的连弩射的人仰马翻。

    袁术军队立时大乱,而幽影则迅速地更换箭匣。

    又是一阵弩箭,袁术这只弓箭队伍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手,最要命的是完全丧失了作战的**,纷纷撇下弓箭,转身便跑。

    人的求生**是强大的,很多士兵很快便准赶上了张邈这只弃他们于不顾的世家大族的队伍。

    张邈哪里想得到自己的弓箭手队伍竟然不能阻挡兖州军队一时半刻。

    史阿脸上不露半点表情,相反却隐有忧色但心中却大喜。

    只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幽影已经追赶上来。

    幽影们把手中的连弩向自己背后的背囊中一放。抽出了斩马刀,开始赶杀张邈的军队。

    袁术军队的弓箭手被砍得抱头鼠窜。四散奔逃。

    张邈自然吓得魂飞魄散,死命地把自己的马鞭抽打在自己的战马上。那马股上已经血迹斑斑。可是可是比起其他的世家大族的子弟来,张邈算是仁慈的了。

    可惜大家骑术不佳,那战马背抽打的连声长鸣,速度却不见提高。

    史阿等人当然也装出忙命奔逃的样子。

    只一会儿工夫,张邈这兖州世家大族的领袖就已经落到了最后。

    几名和史阿一起过河而来假冒袁氏家族的幽影相互一打眼色,从后面围上了张邈。

    其中一名在张邈身后的幽影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型的手弩,对准张邈乘坐的战马的大腿就是一弩箭。

    张邈的战马仰天嘶鸣,出其不意下,张邈被吃箭负痛的战马一下子掀翻在地。

    幽影们当然不会去救他。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冲出去几步才发现张邈已经跌落马下,心中大骇,有几人才要回马来救张邈,却被史阿喝止住。

    “兖州军的目标是甄宓小姐,我们马上回城,现在回去无疑是死路一条。”

    张邈跌落马下早就已经被那些正在赶杀袁术士兵的幽影看在眼里,他们知道那人就是张邈,立时有一支二百人的小队伍向张邈这边杀来,更再一次拿起手中的连弩向前方射击。转眼间便来到了张邈的身边。

    张邈此时才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已经陷身在兖州军的钢铁洪流中。

    陈留的世家大族子弟原本正在迟疑,却被那一阵弩箭射的心惊胆战手忙脚乱,待稳住阵脚的时候。却见张邈已经被兖州军所淹没。

    到了这等地步,他们哪里还敢转过头去营救张邈,在史阿的带领下。亡命向官渡逃去。

    只剩下幽影在那里悠哉游哉的捕杀和俘虏着袁术的士兵。

    史阿一行人才到官渡,便连忙高声叫嚷。要守军打开城门。

    守军一见是自己人,连忙打开城门。迎这一行人进城。

    官渡的守将乃是张勋的族弟,名叫张励,闻听这个消息,连忙到城门那里迎接,他乃是张勋的弟弟,虽然不认识史阿和那个“袁侨”,但却认识袁建,当然不会生出疑心,毕竟袁氏家族人丁兴旺,有不认识的人实在非常正常的事情,和史阿等人匆匆见过礼后,才看到没有张邈,大吃一惊道:“张邈大人呢?”

    陈留的世家大族子弟闻言一下子漏出了羞愧和悲愤的神色。

    自然有人向张励解释一切。张励闻言大惊失色道:“张邈将军被抓了?”

    众人默然无声。

    张励始终是战将,并非这些酒囊饭袋,他虽兄长多年征战,有着极为丰富的沙场经验,略微思索一下,皱着眉头道:“这事情真是奇怪,那支兖州军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即便是河的对岸的梁习大军,他们在杀完我们留下来断后的人手之后,也没有可能这么快便坐着船登陆,再迅速地准赶上张邈大人的队伍啊?”

    张励的话也是这许多人的心中疑问。

    张励又想了一会儿,皱着眉头道:“难道是张燕捣的鬼?不过这不可能啊,兄长和陈宫先生已经全力的监视张燕了,这么大规模的军队渡河熊掌不可能看不见的!”

    正说话间,忽听得外面杀声震天,张励等人脸色一变,连忙登上城楼看去,却看见那些幽影已经来到城外。

    张励看了看城外那少得可怜的幽影,不明所以道:“就是这些人吗?看上去还不到三千人。”

    幽影化妆成的“袁侨”接口沉声道:“张励将军,万不可小瞧这支军队,他们手中的强弩是可以连环射击的,一次可以连续不断的射出好多只弩箭,根本就是防不胜防。”

    张励闻言脸色一变道:“什么?这怎么可能!?”看看其他世家大族子弟的脸色,张励知道“袁侨”说的是实话,登时彷徨无主道:“这便如何是好?”

    “袁侨”心中偷笑。表面上却焦急道:“这支军队的弓弩这么强大,我们的城头根本没有能力弓箭压制他们的攻城。只怕官渡守不了多少时候。”

    张励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要知道在这冷武器时代,守城用的远距离武器是必不可少的。那就需要有士兵可以站在城头向城外射击,即便是对已经爬城的敌人向下投掷滚木擂石,那也需要己方的人占据城头才可以。

    可是眼前的兖州军得连弩完全可以用射击压制城头,这其实就等于丢失了这种城市的一半。若不是己方人数占优,只怕张励马上就要选择弃城逃跑了。

    史阿等人看他的样子无不暗暗偷笑,虽然徐济提出的这种连弩威力巨大,但是相对的连弩的问题同样巨大,它的射程是它的硬伤,尽管拥有了连射的能力但其射程却远没有一般的弓箭那么远。所以根本无法压制城头。

    “袁侨”等人这么说当然是危言耸听,目的当然是令张励惊慌失措下出昏招。

    看着张力的样子,史阿沉声道:“为今之计,最好是派人到各个其他城市求援,刚才在河边张邈大人已经这么做了,可是那么做别的城市未必会派来援兵,现在说明官渡岌岌可危的情况,其他城市的将领一定会派来援兵。毕竟对方虽然攻击力强,但是他们的人数很少。我们不管怎么说还有一万人,他们虽然能攻得破城墙,但是也不可能四面围攻。我们正好派人出城求援。至于城中,对方的军队明显已经全在北城墙了。我们把大部分军队调到这里以备万一。”

    张励连连点头道:“这是个办法。”

    “袁侨”又急声道:“可是这么做不过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以那些兖州军手中的强弩的威力,援军还没有到。官渡就被攻破了。”

    张励此时头脑已经不好使了,急得满头大汗。

    史阿沉声道:“兖州军此来。人数不多,明显不是为了攻城。而是为了甄宓小姐,为今之计,我们必须马上送甄宓小姐出城,这样就可以分散兖州军的注意力,他们就回转头追赶,官渡自然无忧。”

    张励点了点头,皱着眉道:“可是这么做甄宓小姐会很危险的。”

    史阿摇头道:“这个倒不会,因为这支兖州军中没有骑兵,我们只要乘马送甄宓小姐,一定没有问题的。”

    张励恍然道:“原来如此。”

    史阿又道:“为了迷惑兖州军,我们不妨派出一小支军队从西门出城,作出带着甄宓小姐直奔中牟的架势,然后打开东门,送甄宓小姐到陈留。”

    张励茫然不知死之将至,一拍大腿道:“此计大妙!”

    史阿向“袁侨”一打眼色,便向张励告辞,下城去了。

    张励看看兖州军对完全在北门这面,便把城中的大部分军队都调到北面城墙集结。

    史阿下了城墙,对“袁侨”沉声道:“待会儿打开东门后,你便带着甄宓小姐乘马先向东走,等到我军从西门进城后,你们便掉头向北面前进,一直到官渡河边,那里我们还有三百名幽影在河边接应,你们要把甄宓小姐安全地送回去,明白吗?”

    那“袁侨”点了点头,随后带了二十个幽影,连同袁建和甄付一起赶往南门,到了南门,打开城门后,便扬长而去。

    而在这边,史阿带着剩下的八十名幽影来到了西门,对守着城门的士兵喝道:“给本将军开门!”

    这些士兵已经接到了张励的军令,知道这队人马要在西门佯装送甄宓出城,哪里敢怠慢?连忙打开城门。

    史阿见时机已到,一摆手,身后的幽影突然抽出斩马刀疯狂的向敌人砍去。

    西面的城墙因为张力的调动本来就没有多少人了,把守城门的人就更少了。

    此时幽影突然出手,当然没有办法抵抗了。

    史阿亲自带领八十名幽影死守住城门,剩下的二十名幽影则飞奔出城门引领在北城外的两千名幽影从西门入城。

    张励此时还没有得到消息,却看见城外的兖州大军突然掉转方向,开往西门,还以为兖州军中计了,要到西门去追赶甄宓,不由得大喜过望。

    就在这时,却有人惊声道:“怎么回事?袁侨他们怎么没有带甄宓小姐逃亡陈留,反而向北跑?那里不是兖州军的控制区域吗?”

    张励闻言望去,果然看见“袁侨”带着那二十几个人向北面逃去,不由得一头雾水。

    就在这时,一名把守西门的士兵连滚带爬地跑上了北城墙,上气不接下气道:“将军,不好了,西门失守了!”

    张励闻言大骇,一把拽起那名士兵,大喝道:“你说什么?”

    就在这时,只听见无数的声音从西面传来:“城破了!城破了!兖州军进城了!”

    霎那间,张励身边的人无不惊慌失措,惊作一团。

    由此,官渡城开始全面失控。

    张励茫然看向四方,心中冒出四个字来:大势已去!

    而且最令张励不解的是这些兖州军究竟是如何破城的,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就已经陷入了完全的被动之中,如今的情形不明,张励看着西门的方向而他身边的亲兵已经慌了神。(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重返陈留(七)

    而就在此时,幽影也入城了!

    史阿手中一柄长剑一马当先,领着那入城的两千幽影开始扫荡官渡城里的敌军。

    官渡城里的敌军在听闻城破的消息之后本来就士气低落,如今遇到如狼似虎的幽影根本就全无战心,唯有四散奔逃。

    此时,幽影只占有西门,所以官渡的守军并不是没有退路,故此,幽影才一入城,官渡的守军很多没有抵抗便打开各个城门开始逃跑。

    不过这正和幽影的心意,本来幽影的人数就不多,即便是俘虏了士兵也无力管理,只要占据官渡,坚持两天便算是完成任务。

    只杀不留!

    这是幽影们接到的命令。

    史阿则成了所有官渡士兵的噩梦,所到之处,袁术的士兵无不浴血倒地。不管是长短武器又或者是弓弩,史阿手中的那柄长剑可刚可柔,变幻不定,不管敌人的武器从哪里袭来,最后的命运都是被史阿击落在地,虎口震裂,然后脖项处一凉,双眼一黑,倒地身亡。

    史阿对袁术士兵的精神打击十分巨大。

    他们惊恐地发现,没有人可以阻挡史阿片刻,那柄长剑犹如毒蛇出洞般的毒辣准确,他的落点永远是咽喉!

    恐慌好像传染病,把城中那唯一的一点抵抗的念头完全扑灭了。

    在逃命的洪流中,史阿一眼便看见了正从城墙上下来的张励,眼中亮起光芒,手中长剑一摆。登时杀出一条血路来。

    张励正惊慌失措地登上自己的战马,不想迎头撞上了史阿。此时他也已经想明白一切事情了,登时眼中冒火。咬牙道:“没想到袁氏家族还出了你这等叛徒,居然帮助兖州军打开城门!我定会回去向圣上报告这里发生的一切。”

    史阿淡然道:“谁说过我是袁氏家族的人?我的名字叫史阿!”

    张励闻言大惊失色,还未叫出声来的时候,只见眼前光芒一闪,再看时,才骇然发现自己战马的脖项已经身首异处了。

    战马颓然倒下,张励被掀翻在马下,还未来得及站起,一柄长剑已经指在了他的喉咙处。

    张励身边的亲兵才要上前营救。却被随后跟上的幽影一阵弩箭射的四散奔逃。

    张励狠狠的瞪着史阿,咬牙切齿道:“你们不过才两千人,又是用阴谋诡计骗开的城门,哼!我看你们能在这里坚持多长的时间!”

    史阿淡然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要是各地援兵会来此的话,我们正是求之不得呢!”

    张励闻言一时愕然。

    官渡转眼间便落到了兖州军的手中。

    从官渡逃跑的士兵连头都不敢回,有的直奔中牟,有的跑到了长社,而大部分。则回到了陈留,向张勋和陈宫报信去了。

    此一战,不但抓住了张邈和张励,更抓住了许多世家大族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有了这些人,那些兖州的世家大族再休想玩出花样来。

    张励和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当然不能留在官渡,史阿分出人来把这些人送到了河边。连同张邈、甄宓、甄付、袁建都送回了河的对岸。

    正在河岸苦苦等候的梁习见到这么多的“战果”当然心中大喜过望,想起徐庶的吩咐。连忙调动两万军队在徐浩的带领下渡河,那渡河的船中携带了许多幽影的秘密武器。方便下一步行动。

    不过,徐浩所部大军在渡过河之后并没有进驻到官渡城中,而是驻军到了官渡城附近的密林中。

    至于史阿和那两千名五百幽影则再换上装备之后,只留下了五百人在官渡防守。

    史阿和那两千名幽影则消失在了官渡城的城外……

    而这一切,因为官渡的周围已经没有袁术的士兵,所以张勋和陈宫当然不会知道。

    徐济、廖化、高顺、波才所派出的探子当然把这消息传了回去,陈留,完全落入了兖州军的算计。

    官渡的陷落很快由官渡的溃兵传到了张勋和陈宫的耳朵里。

    听了逃兵和几个侥幸逃脱的世家大族子弟的哭诉,张勋气得青筋暴跳,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把那茶碗震落。

    陈宫的面色也极为不好看,他生平自负之极,一向就是只有他算计别人,何曾吃过这等哑巴亏?

    张勋站起身来来回踱步道:“没有想到徐济不在兖州,兖州军还是这般棘手!现在看来,这几路大军根本就是设置了陷阱等我们跳下去。”

    在一旁的张邈的另外一名谋士刘翊有点手足无措道:“现在怎么办?张邈大人已经落入到敌人的手中,我们即便是兖州军开战,也要考虑到张邈大人的安全,现在根本就是投鼠忌器……”

    张勋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打断道:“先不要提张邈的事情,我现在关心的是陈留的安危!那么多人都可以逃走,他却深陷敌手,只能怨他倒霉,战场上的事情谁能说得准?”

    刘翊被张勋吓得脖子一缩,默不作声。

    陈宫皱着眉头对张勋道:“张勋将军,你要搞清楚,张邈大人乃是我兖州声望最隆的人,更是我们兖州世家大族的领袖。更何况,张邈大人为什么会落入到敌人的手中?还不是因为去接甄宓小姐?那个假冒袁氏家族的袁侨分明就是利用了这一点,说起官渡的失手和张邈大人的被抓,你们那个劫持甄宓的计划要负全责,哼!被人家监视和利用居然还茫然不知。”

    张勋看了陈宫一眼,心中有点自责,自己为何会说出刚才的那番话了来?

    要知道袁术和兖州的世家大族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这一点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明显没有把张邈放在心上。本土势力的代表陈宫当然会非常的不满意,若是陈宫把这种不满和自己的话说给其他的世家大族听。那将会是一件非常不妙的事情。

    想到这里,张勋连忙露出笑脸。陪笑道:“陈宫先生你误会了,张邈大人的安危当然重要,鄙人只不过是因为官渡的失守而心情不佳罢了,还请陈宫先生见谅!要知道,鄙人的弟弟张励也落到了兖州军的手中。”

    陈宫一摆手,沉声道:“这个自是当然,若是我们现在因为这已经发生而无法改变的事情而发生正争吵再闹得不开心,那只会令兖州军看笑话,哼!兖州军最害怕的就是我们兖州的本土势力和袁术大人的联合。”

    张勋见到陈宫如此的通情达理长长松了一口气。不过对陈宫一直坚持不肯叫袁术皇上而只叫做大人他只能报之以苦笑。

    抛开心事不想,张勋对陈宫道:“陈宫先生,我们是否应该马上展开对官渡的攻击呢?”刘翊闻言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陈宫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蓦地睁开眼睛断然道:“请张勋将军下达命令,调陈留、中牟、长社三地的军队围攻官渡,试探官渡兖州军的反应。”

    张勋有点不明所以地看向陈宫,刘翊却忍不住了。皱着眉头道:“陈宫先生,我们调动陈留的军队去攻打官渡,难道不怕中了兖州军的调虎离山之计吗?要知道,兖州的廖化大军就在河对岸的延津。我们抽空了陈留的军队赶往官渡的话,这里要是被廖化大军攻击怎么办?”

    张勋却摇头道:“刘翊先生此言差矣!要知道官渡虽小,对我陈留的整体防御却至关重要。以官渡为中心线,陈留和长社还有中牟被拦腰截成了两段……”

    张勋还未说完。陈宫就截断沉声道:“所以我才要调动三地的军队去攻打官渡。”

    陈宫看向两人,冷哼道:“若是你们是兖州军。要是官渡落在你们手中的话,你们怎么做?”

    两人闻言一愕,张勋皱着眉头道:“若我是兖州军,一定会以官渡为踏板,源源不断地把自己的士兵送到陈留来,然后把我军得陈留的势力分成两段,各个击破。”

    刘翊虽然和张勋的意见不统一,但是闻听此言也不由得在一旁点头称是,毕竟这种可能性极高。

    陈宫冷笑道:“若是兖州军会这般鲁莽的话,那么兖州军早就败过多少回了,现在我们的问题是不知道兖州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们当然有可能在官渡渡河,但是那官渡的兖州军也很有可能是诱饵,刘翊先生说得很有道理,所以我才要调三地的军队来围攻官渡,这样一来,我们陈留的分兵不会太多,那么防守上的压力就不会很大。毕竟长社和中牟现在不是前沿阵地,所以他们守城的军队并不需要太多。”

    顿了一顿又道:“官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我们无论如何要把官渡抢回来。否则真怕出现张勋将军所说的那种情况,哼!兖州军很有可能在做两手准备,既然兖州军现在在试探,我们也一样试探,既然我们分不清楚官渡的这只军队到底是敌人渡河的先头部队,还是诱骗我军力开陈留的诱饵,那么我们就集中三地力量攻下官渡,封死这个兖州军渡河的口子。至于我们派出的攻打官渡的军队在攻下官渡后便驻守官渡。”

    张勋点了点头,陈宫沉声道:“所以此战,陈留剩下的守军无论如何也不可以离开陈留,更要全力监视河对岸的廖化。”

    刘翊看着陈宫道:“陈宫先生,依你看来,兖州军到底采取哪种策略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呢?”

    陈宫摇了摇头道:“这个太难说了,兖州军只派了两千人便占据了官渡,这一手玩的实在漂亮,如此一来,我们反而不知道兖州军的兵力到底是如何分布的,现在谁也不知道在官渡的对岸有没有大队的兖州军,也不敢保证梁习的大军另有打算。”

    刘翊有点不明所以道:“另有打算?”

    陈宫冷哼道:“不要忘了,现在张燕就在济阴,他简直就像是鞋子里的沙粒。若是我们只把视线放在了官渡和延津伤上,而放松了对张燕的注意。那么张燕趁此机会引梁习大军在白马渡河呢?若是如此,悔之晚矣!”

    刘翊和张勋闻言心中一凛。实际上。一直以来,他们都在怀疑张燕已经偷偷引梁习大军渡河了,只是一直苦无证据,因为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渡河的那只梁习大军现在已经驻军在山阳城了。

    张勋叹了口气道:“对方的军师真是高明,竟然会让陈宫先生看不明白,我都有点怀疑站在河对岸为兖州军出谋划策的人是不是郭嘉。”

    陈宫冷哼一声道:“兖州军人才鼎盛,虽然郭嘉最为着名,但有此本领的未必只有一个郭嘉,有的时候真的是防不胜防。就像这一回官渡失守,谁能够想得到史阿这名满天下的大剑师会亲自出手?”

    张勋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道:“听说这个史阿的师父乃是我大汉剑师王越先生的徒弟,武功深不可测,从我们长安的探子传来的消息上看史阿已经和死去的王越先生相差无几。真是可怕。”

    陈宫脸上露出冷笑道:“史阿吗?哼!哪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我们若是可以抓住史阿的话,我们或许可以和兖州军谈一笔生意,比如交换回张邈大人和张励将军。”

    陈宫又冷哼道:“史阿,不过是一个人,我现在倒比较关心在官渡的兖州军对手中的那种奇怪的可以连环发射的弓弩。那种武器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张勋闻言皱起眉头,看向一直在地上站着的那几名逃兵和世家大族的子弟道:“你们不是骗我吧?兖州军真的有那种神妙的弓弩?”

    那些士兵和世家大族的子弟连忙用自己的性命作保证。

    陈宫对张勋道:“张勋将军,你不用怀疑,徐济那小子一向在收罗各种各样的人才。据我所知在兖州,能工巧匠数不胜数,做出这种弓弩来实在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张勋又羡慕又苦恼道:“若是我们能够抓来一些就好了。不如我们派人到兖州去抢一些工匠来。”

    陈宫摇头道:“这件事情我劝将军还是打消主意的好,徐济一向对这些人保护得很好。而且还给以优厚的待遇,在兖州。他们的身份比一般的官员还高呢!何况自从他夺得冀州之后大部分重要的人物都已经被转移到了冀州,将军即便是想恐怕也力有未逮。”

    张勋冷哼一声道:“真不明白徐济在搞什么鬼,一群贱民有什么值得重视的?抓来一顿皮鞭,他还敢不为我们做事?”

    陈宫淡然道:“这就是徐济标榜的新‘五德终始说’了。”

    张勋一愕,他一直都在以为徐济的那一套不过是说一说,到现在才知道徐济的学说在兖州已经变为了一种实际,与袁术为自己当皇帝而利用新“五德终始说”完全不同。

    陈宫沉声道:“我不知道徐济说的那一套到底对不对,但是看看现在兖州的强大,还有在徐济不在兖州的情况下还可以和我军打得旗鼓相当,就可以知徐济此人绝对有其过人之处,可惜却是寒门出身。”

    顿了一顿,陈宫冷笑道:“不过眼前的这个神奇的弩箭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连环发射?哼,那他的射程一定不能及远。否则一阵弓弩上去,我军在官渡的守军根本无法在城头上立足,哪里还用计谋骗开官渡。”

    张勋的眼睛亮了起来。

    陈宫转过头看向张勋,沉声道:“张勋将军,官渡发生的事情你最好报告给袁术大人,毕竟劫持甄宓的计划已经完全失败了,最好还是在做打算为好。”

    张勋闻言,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又变坏了。

    哎,这件事情还不知道怎么和袁术说呢。

    陈宫又道:“还有我们对张燕的怀疑也要告诉袁术大人,毕竟现在形势紧张,张燕这么可疑的人物绝对不可以放过,但是我们陈留现在开始战事吃紧,实在无力顾及这许多。相信袁术大人一定能够明白若是张燕乃是假投降对我军的危害,这样一来,我们就不必分神去注意张燕是否会引梁习大军渡河的事情了,反正梁习的军队就那么多人,他没有能力在官渡、陈留和济阴三管齐下的。”

    听到张燕的名字,张勋的心情更加糟糕起来,唯有勉强点头。

    陈宫看似指挥若定,其实心中也是沉重无比,现在自己所做的一切仅仅是为了竭力挽回袁术军的颓势而已,实际上,在兖州境内,袁术军的优势已经不复存在了。

    第二天,张勋的命令发出,同时积极准备调动陈留的一小部分军队,准备攻击陈留的兖州军。同时全力监视延津的廖化大军,更派出大量的人手乔装到官渡的河岸附近观察情况,结果那河岸上除了五艘大船,便一无所有了。这一切的迹象越发地使得陈宫认定兖州军在官渡的军队是试探己方的反应。

    一天以后,到长社和中牟的人回来向张勋汇报一切,然后在约定好的时间内,张勋派出了八千人,长社和中牟的守军则分别派出了一万人。

    三路大军,直奔官渡而来。

    而在此时,接到这战报的徐济也行动起来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重返陈留(八)

    陈宫现在很郁闷。

    他现在正听着自己派出的两名斥候向自己汇报着前方的战报。

    因为官渡事关重大,所以陈宫向张勋请求自己亲自带领陈留城的八千人赶往官渡,若是事情顺利的话,陈宫还将可以指挥长社和中牟的两万士兵,以两万八千人对敌方的两千人应该没有问题。

    在出兵前,陈宫已经撒下大批的人手到官渡河畔侦察,并没有发现兖州军在此有渡河的迹象,但是陈宫仍然不放心,毕竟在官渡失守的那个黎明,己方对官渡的侦察处于真空状态,那时候,己方的军队全部望风而逃,在这段时间内兖州军完全可以完全渡河的行动。

    所以,如果在攻打官渡的过程中,官渡的兖州军如果多了起来那也是一家非常正常的事情。

    若是如此的话,那陈宫反而会很高兴,因为那样的话,己方就会清楚地知道兖州军的兵力分布,自己根据局势再制定计策,一举歼敌,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一切茫然无知。

    不知彼,实乃兵家之大忌也。

    为了万无一失,陈宫特别强调三路大军的统一行动,所以陈宫和其他的两只军队一直在保持着联系。

    因为上过兖州军的当,所以陈宫这一次分外小心,传递三军消息的斥候完全是陈宫手下的亲信,在忠心程度上全无问题,这些人负责为自己下达命令和传递另外两只军队的最新情况。

    为了以防万一,陈宫同时派出多个斥候,在得到同一个消息后。这些斥候并非同时行动,而每隔一段时间出发一个。

    毕竟根据那些从官渡逃回的世家大族子弟的说法。连袁建这个袁氏家族的人都可以出卖袁氏家族的利益,那自己还能相信什么人?

    现在自己这么做至少可以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被万一出现的叛徒欺骗。只要有一个人和其他人传递的消息不同,那这个人一定就是叛徒。

    如此一来,陈宫才可以保持情报的准确无误。

    但是就在刚才,自己的两名斥候却在向自己汇报让自己很头痛的事情。

    原来,就在长社和中牟的援兵出发不久,就在途中遭遇了兖州军的袭击。

    从情报上看,两只军队受到袭击的时候几乎是同时的,而且这两只兖州军的攻击方式和自己在陈留城听见的一摸一样。

    每个人手中都拿着那奇怪的连环弓弩,才一上来便是舍命冲锋。边跑边射击。

    陈宫早就已经告诉另两路大军兖州军有如此神奇的武器,并且说那东西射程不远,在攻城的时候用弓箭手与之对射就可以,自己以十倍的兵力要攻下官渡城实在是轻而易举地事情。

    问题的关键是谁也想不到的,这只兖州军并没有在官渡城里呆着,反而出现在了自己两只军队行军的途中。

    要知道这一次三只大军的任务是攻打下官渡,封死兖州军渡河的可能性,所以那两只大军随身携带了大量的工程器械,以备攻城之用。故此这两只军队的机动力极差,而且基本没有骑兵。

    兖州军突然出现在他们的左近令他们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调动弓箭手与之对射,还未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那兖州军的军队已经冲杀上来了。而这也是贯彻了徐济当年对抗张邈的思路,绝对不会轻易让攻城部队轻松的抵达正面战场。

    一阵弩箭,很多士兵受伤。

    幸好这两只军队的领军将领很有经验。命令士兵把工程器械推倒在地,变成了临时的屏障。让自己的士兵躲在这些临时掩体的后面躲避兖州军的弓弩袭击,同时把弓箭手迅速前移。在掩体的后面与兖州军对射。

    兖州军见到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所以很快就撤退了。

    这两只兖州军的人数都不多,大概是每一只军队只有八百人左右。不过一阵弓弩射击倒上了两只军队每只七八百人,而且那些攻城用的木质器械因为十分巨大,又被推倒在地,所以很多都已经损坏,这两只军队正在全力维修。

    陈宫有点头痛,兖州军的行动有点出人意料。

    他们不去严守官渡城,反而主动出击袭击自己的三路大军,着实有些莫名其妙。

    陈宫不禁猜测难道是因为兖州军知道自己没有守城的资本,所以用这种方法在自己行军的路途不断地袭击自己,以便拖延时间?

    莫非兖州军真的准备在官渡渡河?若是如此的话,那么自己在半路上遭到袭击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方法的确很好,总比一味的死守官渡城强。

    陈宫随手举起那两名斥候给自己带回来的兖州军在战场上使用的弩箭。

    只一眼,陈宫的眼中便爆出异彩。

    这就是兖州军使用的弩箭吗?

    出人意料地那弩箭并非是铁制的,而是青铜制造。这种弩箭的重量很轻,尺寸也不长,可是却很坚硬。

    兖州军到底使用了什么办法让这么脆的东西变得不易折断起来?

    那弩箭制作得很精良,有着看上去流利修长得让人发毛的弩箭尖部、光滑的箭杆、还有那弩箭尾部的制作也别具匠心。

    陈宫又比照了一下两只弩箭的长短,发现那两只弩箭的长短不差分毫!

    陈宫难以压制心中的震撼:兖州军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要知道在其它军队士兵手中的弓弩所使用的箭只虽然大体差不了多少,但难免会有一些差异,可兖州军的箭只简直就是不差分毫。

    真的太可怕了,没有想到兖州军的武器精良到如此的程度。

    不过区区小技就可以难为住自己吗?这种连环弩的确厉害,但是那又如何?从现在他们使用的箭只上看。还有这种弩箭的特性上看,这种弩箭在数量的供应上一定很成问题。

    一下子射出那么多只箭。威力固然增加了,可是消耗的箭只却更是巨大。

    这种连环弩肯定无法在军队中大范围的普及。一旦没有了充足的弩箭数量,那连环弩再神妙也没有用武之地。

    所以对付这只兖州军部队的最好办法就是耗费近他们随身携带的弩箭。

    陈宫冷笑,随即命令那两名斥候,要他们马上到另外两路大军那里去,下令中牟的军队放弃工程器械,全力前进,在赶到官渡城之后马上展开对官渡城的攻击,如果只有少量守军,那便一战而下。如果敌人数量众多,那便马上安营扎寨,等待自己和长社大军的到来。

    长社的军队则继续修缮攻城器械,稳扎稳打前进便可以。

    那两名斥候领命去了。

    哼!长社到官渡的路程比较远,不像自己和中牟,从陈留和中牟派出的军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到达官渡。中牟的军队和自己的军队加一起也有一万八千人之多,如果官渡城中的军队数量并不多,那么自己采取突袭的方式还是可以一战而下的。

    因为有了另外两路大军被袭击的事情,陈宫行军更加小心。尤其是在道路的两旁不断地派出斥候打探。

    事情显而易见。只要保持与兖州军的距离,那种神奇的弩箭便完全无用武之地。自己这么做就是在杜绝兖州军在自己的左右两侧的近处袭击自己。

    果然,就在中午时分,一只兖州军队在自己的前方出现了。

    那是一只四百人的小股部队。

    陈宫在心中默默算计。心中微微一笑:果然!三路骚扰的军队一共是两千人,看来官渡的兖州军还真是倾巢而出呢!

    看看这只兖州军和情报中说的一样,一群手持弓弩。背后带着背包的兖州士兵悍不畏死的向自己这面冲了过来。

    陈宫一摆手,三千人的弓箭手马上向前涌去。站好队伍向远处的兖州军瞄准。

    陈宫看着不断迅速接近的兖州军,心中冷笑着:一阵弓弩下来。看看你们还能剩下多少人?

    谁知道那只四百人的军队在弓箭手的射程之外停了下来,十分迅速地举起了手中的强弩,还没有等陈宫反应过来呢,一阵弩从兖州军的强弩中激射出来!

    “不可能!”陈宫失声叫了出来,在那么远的距离,兖州军的那种连环弩箭是绝对射不到自己军队的近前的。

    可是实时仿佛就是想和陈宫开玩笑一般,那些弩箭超越了陈宫的估计,一下子便射到了己方弓箭手的眼前。

    登时便血光迸溅,一阵人仰马翻!

    那被射中的士兵被强劲的弩箭射得身躯狂震,有的还从地面上飞了起来,仰面跌去。

    兖州军却低下头去开始忙着拉动那弩箭的弓弦。

    原来如此!

    陈宫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眼前的这支军队手中的强弩根本就不是那种连环弩,而是兖州军队中常见的强弩!

    虽然明白了一切,可是陈宫却更加愤怒起来,因为他觉得自己被兖州军愚弄了。

    没有想到兖州军竟然会如此狡猾。

    陈宫心中暗恨,就在这时,那些兖州军以超越一般弓弩手数倍的速度上好了弓弦,然后在一次举起手中的强弩,在一次袭击陈宫的弓箭手队伍。

    两轮强弩激射,陈宫损失了四百多名弓箭手。

    陈宫有点痛苦的呻吟出声音出来:他们的强弩上箭速度怎么和弓箭手的速度差不多?那么远的射程,强弩的弩弦在拉动的时候一定会很费力气,怎么对面的这些士兵轻易的便拉开了?

    陈宫当然不可能知道,这是兖州军的偏心轮技术起到的作用。

    来不及想那么多,陈宫指挥手下的军队拿起盾牌,开始向那四百名强弩手冲杀而去。

    岂知兖州军根本不给陈宫这个机会,见到陈宫的军队发起冲锋,竟然把手中的强弩收了起来。转身便撤。

    转眼间便消失在陈宫军队的视线之中。

    陈宫气的是七窍生烟,却又全无办法。唯有忍下心中的怒火,全力向官渡方向前进。

    下午的时候。陈宫的军队已经赶到了官渡城外,不多时,中牟的军队也到了这里。

    两只大军汇合到一起后,陈宫马上开始了攻城的行动,结果遭到了官渡城中那五百名幽影的顽强抵抗。

    陈宫的第一轮攻击只是试探性的,结果马上发现城中的守军并不多,心中大喜,马上发起总攻。

    幽影的五百人当然不可能守住城市,不过就在这时。出外伏击陈宫三路大军的两千人的幽影突然出现在战场上,开始从后面袭击陈宫的军队。

    幸好陈宫早有准备,才没有令兖州军占到多少便宜。

    不过这只两千人的幽影部队却在官渡城的西面站稳了脚跟,在那安营扎寨,看样子是为了城中的军队寻找后路,到必要时便放弃官渡从西门撤退。

    如此一来,陈宫的军队便失去了四面围城的优势。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这只两千人的军队进城协助守城。外面只留一座空营虚张声势。

    见到这种情况陈宫反而是不着急了。他把军队布置在了官渡城的东北岸,这样一方面可以和陈留形成犄角之势,另外一方面还可以监视河对岸的延津的廖化军队的动向,更可以防止兖州军在官渡的北岸渡河和切断眼前的这支兖州军的退路。让它变成无家可归的孤军,可谓是一举三得。

    现在自己静静等待长社的攻城队伍的到来就好了。

    这样更好,至少兖州军无力再去骚扰长社派来的攻城队伍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长社的军队终于赶到了官渡。

    如此一来,在官渡的己方军队就有将近三万人。己方势力大增,何惧之有?

    陈宫心中大喜。马上组织军队开始连夜攻击官渡城,与此同时,派人偷袭在西门外的兖州军营。

    岂知兖州军营防范甚严,陈宫的偷袭军队无功而返。不过陈宫却借此知道那西城外的的兖州军的大营中的军队并没有进城协助防守,那官渡中还是五百人。

    故此攻城军队进展得顺利,毕竟两万人攻打五百人的守军城市,那实力相差得太悬殊了。

    只一个冲锋,陈宫的军队便占领了官渡城的东、南、北三面的城墙。

    官渡,再一次地回到了陈宫的手中。

    不过兖州军却让陈宫吃了一个大亏。

    在攻城的时候,这只兖州军居然在城墙上施放一种陈宫从未见过的箭只:火箭。

    在黑夜中,兖州军的火箭直射那些木制的攻城器械,马上引起了熊熊大火,很多的士兵措手不及下被烧伤了,大多数工程器械都毁于一旦。

    然后兖州军从容撤退,连稍微的抵抗都没有。

    城中的军队打开西城门,与那两千人的幽影兵合一处,然后扬长而去。

    陈宫虽然赢得了胜利,但心中却十分郁闷,因为兖州军把自己打得莫名其妙。

    只等到进到城中后,陈宫看见了官渡城中那张勋的弟弟张励在城中囤积的粮草和辎重,还有守城器械都在,陈宫的心情才稍微好了起来。

    派出斥候打探,知道那支撤退的兖州军队正在向汜水关方向移动,陈宫心中冷笑,知道这只大军实际上已经是无家可归的局面了。

    这么点的人怎么可能去攻打张勋派重兵把守的汜水关?

    随即,陈宫下达命令,要汜水关一带的守军全力围剿这支兖州军。

    “他们的弩箭应该用得差不多了吧?”陈宫自言自语道。

    随即,陈宫的军队全部开进官渡城,只留一小部分军队在官渡的东北岸监视。

    谁知就在陈宫占据官渡的当天晚上,就接到了陈留来的战报,张勋传来消息,在陈宫出发的当天下午的时候,在河对岸的延津的廖化大军突然间把军队开到乌巢,然后开始强行渡河。

    张勋带领五千多名弓箭手在河边阻击,但是在晚上的时候,廖化大军已经渡河成功,张勋则退回陈留城,坚守阵地。

    随即,廖化对陈留城展开了攻击。

    面对廖化在城外的叫骂,张勋根本不予理会,高高挂起免战牌,并且让士兵在城上回复廖化:名将不与草寇争锋,有本事进城来说话,不必逞口舌之利。

    廖化大怒,亲自用弓箭一箭射碎了那城墙上的免战牌,然后带兵攻城。

    陈留城毕竟是张邈经营多年的地盘,防御工事自然是极好,廖化哪里攻得下来?

    现在双方正在僵持中。

    陈宫得到此消息,一面要斥候捎信给张勋,要他继续不与廖化交战,一面却派人全力监视乌巢的西南。那当然是在防备廖化声东击西,一面佯攻陈留,一面却在官渡的东北方向渡河。毕竟谁也不知道廖化大军的具体分布。

    陈留的战局日趋复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此时,在兖州东南部的兖州军也开始了秘密调动。

    丰县、沛县、萧县、相县四地的军队早在几天前就开始向留县秘密集结,在不长的时间内,正在留县的太史慈的手中就有了一只八千人的军队,再加上手中的幽影,太史慈手中军队的数量达到了一万人之多。

    兖州南部的战争配合陈留战场,转瞬打响。(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重返陈留(九)

    就在陈宫攻击官渡的第二天,臧霸便率领波才麾下大军攻克了细阳。

    而这当然是臧霸把管亥调到细阳的原因。

    有管亥这等攻城高手,一个小小的细阳何足挂齿?

    细阳失守后,一部分败军狼狈渡河,跑回了武平,另一部分败军则亡命西北,到商邱去报信。

    商邱的守将大为惊骇,不明白为何细阳已经坚持了许多时候,为何会突然失守,难道细阳一线的敌人数量大为增加?

    仿佛为了证明这一点似的,不久以后,在商邱的城外出现了大量兖州军,开始四面围城,攻打商邱。

    商邱守将先后派出五路求援使,方才突围成功,商邱被围的消息不久以后年便被袁术得知,袁术大惊失色,细阳已经丢了,若是商邱再失守,那么自己的后路将会被完全截断。

    现在东郡城里的守军足有十一万人之重,粮草供应完全靠后方供应,若是武平的粮道被切断,那自己根本无法在兖州立足。

    万般无奈下,袁术只好命令杨大将带领两万人马去救援商邱。

    陈留传来的消息也令袁术极为不安,陈宫和张勋对张燕的怀疑很有说服力,所以袁术现在对张燕非常忌惮,但是却拿张燕无可奈何,毕竟张燕在济阴城中有五万人,实力雄厚,张燕本身又是武功和统御力极高的猛将,非到万不得已,袁术不愿意去惹张燕。唯一能做的就是派人接替陈宫在济阴撤下的人手,对张燕进行监视。

    就在这段期间内。陈留也发生了大事,那支在官渡给陈宫制造了无数麻烦的兖州幽影部队居然凭空消失了。

    陈宫派出的监视这支军队的斥候一一被杀。陈宫见到这些斥候总不见返回。便觉得奇怪,连忙再派出人手。看看发生什么事情,谁知那些时候的尸体被兖州军堂而皇之都放在了大路的中央,仿佛是在嘲笑陈宫的无知。

    陈宫大怒,偏偏有没有办法,因为这支军队已经消失了。

    最令陈宫懊恼的事情是,这支军队已的失去踪迹,那就意味着自己在短时间内不能抓住统领这支军队的史阿,也就意味着自己不能利用史阿换回被兖州军抓走的张邈。

    不过陈宫却没有时间关注这些事情,因为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现在在大河边上的乌巢的廖化大军让陈宫坐立不安,自从廖化军渡河攻打陈留受阻后,廖化便分出一部分军队回到乌巢,开始在河边忙碌起来,每天伐木不断,看样子是在制作渡河登陆用的各种工具,而且这支军队每一天不间断的派出船队来骚扰,每每作出要登陆的企图,陈宫万般无奈下唯有调动官渡城中的大部分弓箭手到河边防御。因为倚仗圉县的发达。廖化得以不计代价的进行这些行为,而这也是陈宫不得不详加注意的缘故,陈留境内张邈其实只能控制北部,南部陈留几乎已经被徐济完全转变。这使得世族的势力几乎完全消失,这也是徐济一开始的打算,他要借这一仗将兖州境内所有对自己有异议的世族全部一网打尽。之前徐济倒不是没有这个打算,只是兖州世族遍地。表面上对他都表示臣服,他想动手却苦无机会。而这一次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而张勋那里也不好过,廖化大军似乎人多势众,虽然廖化已经分出一部分军队来回到乌巢,但是在陈留城外的士兵仍然是日夜攻打陈留不停。

    张勋牢记陈宫对自己说的话,不管廖化在城外如何讨敌骂阵,张勋就是不出战,就是要令廖化无计可施,谁知道廖化的军队虽然没有张勋城内的军队数量多,但是廖化攻城军队的手段花样繁多,令张勋不胜其烦。每天都要绞尽脑汁地在想城外的廖化今天这么攻城到底有何深意。

    张勋不知道,正是因为听了陈宫的话,把派到张燕济阴城的所有人手都撤了回来协助守城,就在袁术的人手还没有完全展开对张燕的监视的时候,徐庶已经从济阴城偷偷的出来了,在渡河之后来到了乌巢,亲自主持廖化大军对陈留和官渡的战局。

    在徐庶的主持下,兖州军先是每天纯以神臂弓和兖州强弩对这陈留进行远距离攻击,弄得张勋焦头烂额。

    先是兖州强弩,由于超远的射程,使得张勋的弓箭手完全没有了居高临下的优势,每一天和兖州军强弩对射的结果就是伤亡极高。

    张勋的军队虽有城墙作为防御工事,可是兖州军手中的强弩精准度极高。

    兖州军虽然没有堡垒作为依傍,但是张勋的弓箭手的弓箭射到他们眼前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大的力量了,再加上兖州军的装备本来就很好,所以伤亡的人数反而比张勋的军队要少。

    张勋不愧是袁术手下的名将,在第一天就已经发现了这个现象,于是连夜命令城中的工匠制造巨大的木盾作为防御。

    第二天,兖州军的强弩果然在这高大木盾面前败下阵来。张勋的弓箭手可以从容不迫地躲在木盾的后面向兖州军发射弓箭。

    就在张勋以为万无一失的时候,兖州军又拿出了新奇的玩意儿,居然用神臂弓配之以兖州新发明的火箭向陈留城头进行“抛射”。

    这些火箭当然是那些新训练的幽影带来的,因为是攻城利器,所以大部分被留在廖化军中和已经渡河,隐秘在官渡城外相机而动的杜远军中,至于史阿带领的那支幽影军中根本没有多少火箭。毕竟在野战过程中,火箭的威力并不是十分巨大。

    可是张勋所让制作那木质的盾牌一遇见火箭哪里还有不烧的道理?登时熊熊大火在陈留城头燃起,张勋的士兵措手不及下被烧伤了不少。

    虽然受伤的大部分人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火毒却弄瞎了不少人的眼睛。还有人皮肤感染,开始溃烂。在城里日夜嚎鸣,说不出的凄惨。这对城内的张勋的士兵的士气影响极大。令张勋烦恼。

    万般无奈下,张勋命令在盾牌的表面上涂抹上厚厚的泥土,又在城头准备大量的清水和沙子准备灭火。一面又派人到陈留问计于陈宫,要陈宫想办法。

    其实张勋应该感到万幸,因为他所遇到的兖州军并非是那种训练纯熟的兖州正规军,对于各种武器的纯熟度并不高,否则他的伤亡将会更加惨重。

    陈宫当然对兖州军的锐利武器无可奈何,不过陈宫却从官渡传过来了一个差点吓掉张勋胆子的推测:兖州军有可能会采取掘地道的方法攻城。

    兖州军现在已这种远距离对射的方法分明就是想要分散张勋的注意力,先在地面上佯攻。另有军队在地下面暗暗潜入陈留城中,再控制城门,夺取陈留。

    张勋连忙派人到四处城墙处伏在地面上侧耳倾听,果然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地底下挖掘的声音,显然离陈留城已经非常近了。

    于是张勋连忙命人在声音传来相对应的位置对挖地道,就在兖州军已经挖好地道的时候,张勋命令士兵点燃一些带着毒性的植物,抛到地道中,显然是想要呛死地道中的兖州军。

    谁知道兖州军早有准备。他们随身携带了很多的清水,在那浓烟弥漫在地道里的时候,这些兖州军按照徐庶的指示用那些清水把手巾浸湿,然后捂在口鼻之间迅速的撤退。

    这一仗打得旗鼓相当。谁也没有占到谁的便宜。

    张勋军队士气大振,连日来和廖化大军交手一直处于被动,现在识破了兖州军的图谋。当然是军心鼓舞,士气如虹。

    兖州军方面表面上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但其实却是别有良谋。

    就在张勋在陈留“识破”兖州军的图谋以后,廖化开始了大规模的调动军队的活动。每一天都有船只往来于乌巢和陈留之间。

    与此同时,廖化军队对陈留的攻击越来越猛烈,投入的兵力也越来越多。

    张勋大吃一惊,于是向陈宫说明情况,陈宫也注意到了这种情况。

    坦白而言,陈宫很想出兵渡河攻打乌巢,可是他却怕这是兖州军的计策,因此一直在官渡按兵不动。

    张勋却是无可奈,只能忍受每天越来越多的兖州军对陈留的攻击。

    因为知道指望不上陈宫,所以张勋命令在后方的许田城的守将派兵援救,谁知道这只援军却在途中碰上了那支史阿带领神秘消失的幽影。

    在猝不及防下,被史阿的军队杀伤无数,最后狼狈的逃回许田。

    张勋最后等来的不是许田的援军,却是史阿大军和廖化大军的会合。

    如此一来,陈留的北面有廖化大军,南面则是神出鬼没的史阿的幽影,弄得张勋每一天都生活在疑神疑鬼的高度重压中。

    张勋很想向定陶求救,但是他心知肚明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张燕就在济阴城,谁知道定陶的军队被抽空后张燕会不会直接攻击定陶?

    自己的这个想法用脚趾头想一想就可以知道袁术是不会答应的。

    万般无奈下,张勋惟有把希望寄托在陈宫的回心转意上,每天不间断地派人到官渡求援。

    陈宫当然知道陈留的战局吃紧,他也很想派兵去救援陈留,但是河对岸乌巢的廖化军队的行动实在是令他耿耿于怀。

    毕竟廖化军队在乌巢和陈留之间的渡河行动实在是太明目张胆了,怎么看都像是兖州军在诱骗自己从官渡渡河偷袭乌巢。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陈宫犹豫不决。就是这个时候,陈宫的弱点暴露无遗。

    在兖州的各部兖州军队当然早就知道会有这种局面,所以无人理会陈宫,按照计划,毫不留情地向兖州各个城市的袁术军队进行局部进攻。

    在细阳略作修整的臧霸大军目的明确地挥师北上,直接攻击商邱。

    而在此时,袁术派的杨大将正领着两万人向商邱方向急行军。出于对张燕的怀疑。杨大将并没有穿越济阴,而是舍近求远来到了鄄城。再由鄄城出发直奔商邱。

    这一切当然瞒不过在留县的徐济和在祁乡的高顺的军队。于是,一个包围圈形成了。

    杨大将军旅经验丰富。知道兖州军诡计多端,打仗不可以常理揣度,所以沿途极为小心。

    不过他很不幸的是碰上了兖州军中机动性极强的三支军队。

    幽影神出鬼没,聚散无常,行动间宛如天马行空,不留痕迹。

    臧霸麾下率领的虽然是波才的大军但此次他派遣来的兖州军,却是他原先的旧部,也就是昔日的泰山群盗,他们最擅长的便是游击战争。隐匿的技术除了幽影可说是天下无双。

    高顺留在祁乡的五千兖州骑兵,更是原属陈到麾下的精锐骑军,也是轻重骑兵两用皆能,在中短距离内最擅长闪电战术。

    所以杨大将的斥候根本无法保证自己的情报的准确性,那包围圈就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

    杨大将才到商邱的北面,就遭遇到了投降给徐济的纪灵的阻击。

    杨大将一见纪灵,知道对方已经投降,不由得破口大骂,更拍马上前一力邀战。

    纪灵懒得理他。指挥自己手下的那一部分臧霸军队向杨大将的军队发动冲锋。

    因为杨大将此去商邱乃是为了救援,故此步兵居多,而且大多持有长武器,原本碰上臧霸大军这种以短武器为主的军队只要结成阵势攻击那是稳占上风的。

    可以臧霸大军是一支很特殊的军队。这支军队的士兵一个个纵掠如飞,身形敏捷,战术极为灵活。他们面对袁术军的长武器战阵根本不予理会,完全是一沾就走。弄得杨大将的军队有点不知所措。

    就在不停地试探中,臧霸军的士兵终于找到了眼前这只袁术军队战阵中的很多破绽。马上以这些破绽为突破口,蜂拥而上,就好像海洋里的鲨鱼群一般,见到猎物的身上出现伤口后,便开始疯狂的撕咬扯裂那伤口,使那伤口越来越大。

    更何况还有纪灵这等猛将在一旁不断地冲杀。

    那些体力稍差和反应不够敏捷的人都是臧霸大军和纪灵的突破对象,一个被杀死,他身边的人马上就会被杀死。

    所以很快,杨大将的军队很快便被截成了几段,各自为战。

    杨大将和乐就却被气得七窍生烟,虽然明明知道两人联起手来和纪灵交手也不过是个平手之局,但是眼前的纪灵却根本不理会他们,只是避开两人如同呼吸般轻松如意的斩杀袁术的士兵。

    这么做的目的当然很明显,纪灵在以自己的勇猛作为军队的突破口,纪灵攻击的方向永远都是在战场上袁术军队实力相对强大的地方,在瓦解了这处敌人的优势之后,马上迅速地转移。

    这纪灵不愧名将之资,在加入到兖州军不久以后便已经了解了眼前这支军队的特点,让自己融入到这支军队中,不负徐济所托。

    杨大将和乐就当然想要阻止纪灵这么做,但是在自己和纪灵之间总有兖州军不断地出现骚扰两人,令两人每前进一步都像跋山涉水一般的困难。

    这些士兵根本不是死命相搏,而是犹如穿花蝴蝶一般错落有致地此起彼伏的进攻,在纠缠几下后,马上纵身向后撤退,消失在自己的同伴当中,略作修整后再从别的角度开始进攻。

    所以,杨大将和乐就和纪灵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只能看着纪灵在战场上逍遥,却无可奈何。

    不过纪灵带来的军队人数并不多,只有六千人左右,所以在短时间内双方倒也斗了个旗鼓相当。

    就在这时,从祁乡出发的高顺大军五千兖州铁骑出现在了战场上。

    高顺并不在这支军队中,可是这丝毫不影响兖州骑兵的恐怖。

    杨大将和乐就在一瞬间就了解到了天地间最可怕的骑兵的真正含义。

    只一个冲锋就杀掉了己方军队的所有信心。

    溃败,无法阻挡的溃败。

    袁术军队的士兵一个个好像无家可归、惊慌失措的小鸟一般四散奔逃。

    这时,臧霸大军的任务马上变了,从刚才的杀敌变成了开始收降敌人。

    杨大将和乐就见到兖州铁骑,马上无心恋战,拨马便走。

    因为东、南、北三面皆敌,所以杨大将和乐就杀开一条血路引领残兵败将向西面狼狈逃跑。只要逃到定陶,他们便是安全的。

    纪灵当然不会去追赶,只是忙着收编军队。

    此一役,兖州军一共俘虏了八千人之多,共毙敌两千七百多人,尚有四千多人四散逃跑,不知所踪。

    杨大将和乐就逃跑时,身边只有四千多人的残兵败将。

    他们两人原本以为即便是遇见敌人,也只可能是臧霸的军队,根本没有想到这里竟然会有兖州骑兵,而且数量众多,那分明就是高顺的部队,那就是说己方对于高顺军队的分布情报有误。

    杨大将和乐就很想把这个消息告诉袁术,可惜他们却没有了这个机会,因为才往西面逃出去不久,两人便遇见了久候他们多时的徐济。

    对于两人来讲,人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情更不幸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重返陈留(十)

    只见得血光扬起!

    当杨大将和乐就倒在地面上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没有生命的尸体。

    只用了一招,两人便死于非命。

    两人带领的残兵败将无不诚惶诚恐的匍匐在地。

    徐济再次亲自出马,此刻他漫不经心的把手中的银枪收了起来,接受着眼前降兵的顶礼膜拜。

    就在刚才,杨大将和乐就出现在这里,徐济没有时间和他们废话,直接跃马扬枪,发出如梦如幻的一击,两人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就看见对面一片光华,在这光华之中,一人一马隐约其中,向自己攻来。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死在徐济的手里,这算是两人最后的幸运吧!

    特种精英在那里忙着收降袁术的士兵,徐济却向远处眺望,只不一会儿的工夫,就看见道路上尘土飞扬,远远地一彪人马赶来。

    为首之人正是纪灵。

    徐济大笑着迎上前去,对纪灵道:“纪灵你果然不负我所托,我实在没有想到你只放过来了这几个逃兵。”

    纪灵转过头去,敬畏有加地看了自己身后的兖州军,又看看身前身后那些降兵,压低声音对徐济赞叹佩服道:“属下真是服了主公,真想不到眼前的这支铁血之师主公到底是怎么训练出来的,用如此雄狮征战天下实在是领兵作战的人梦寐以求的终生理想。”

    徐济笑道:“这有何难?你还怕日后自己没有机会吗?我记得你和我说过,豫州境内有大批的黄巾军,能够收服的当然收服。但是其中冥顽不灵者,我们必须痛下杀手。决不留情。”

    纪灵眼睛亮了起来。

    徐济却转过头来,高声喝道:“骑兵接收降卒。把他们送到祁乡!”

    兖州骑兵齐齐应了一声,声震平原。然后便开始了对那些降卒的押送工作。

    看着这些兖州骑兵的远去,纪灵凑到徐济的身边,沉声道:“主公,我们是否返回留县?”

    徐济却摇头道:“不,我们先去商邱。”

    纪灵有点愕然,徐济微微一笑道:“若是我们都囤集在这里,咱们的袁术大人到底要怎么逃跑呢?那还和那位本初公斗个什么劲儿啊?”

    纪灵恍然笑道:“原来如此!”

    徐济看向远方,虎目中掠过慑人的神光。喃声道:“波才现在应该已经在商邱了吧?”

    傍晚时分,商邱城外。

    徐济的八千人马浩浩荡荡出现在了商邱城的北面。

    在徐济到之前,波才已经带领着三万人马对商邱四面围城攻打了半日。

    徐济的军队才一出现在波才的斥候的观察视线之内,便引起了波才军的注意,四边号角声响起。

    徐济一摆手,大军缓缓停了下来,等待波才大军的迎接。

    不多时候,就见到一彪人马从大营之中迅速奔来,马蹄扬起处。一阵阵烟尘如起龙卷。

    徐济极目眺望,转过头来对纪灵笑道:“波才身后那人正是波才麾下第一将臧霸臧宣高!”

    纪灵肃容点头,在内心中很想见一见这位号称波才麾下第一帅才的臧霸究竟是何许人也。

    波才身后还跟着几人,显然是军中的将领。

    还不到徐济的近前。就听见波才这豪汉在马上惊喜道:“天!真的是主公!”

    话音未落,就看见波才敏捷如狸猫般从正在疾驰之中的马上一跃而下,好像深秋归根的落叶一般没有重量的轻飘飘地落在了地面上。

    纪灵心中一跳:好身手!

    徐济大笑道:“波才。如今安好乎?”

    大笑声中翻身下马,与纪灵大踏步的迎了上去。

    波才引领众人来到身前。纳身便拜。

    徐济一把将其扶起,两人把臂言欢。状极欢悦。

    这时,后面的管亥、臧霸、吴敦、尹礼纷纷上前见礼,而管亥更作出老熟人状,把纪灵这新加入兖州军的袁术降将介绍给了众人。

    然后一干人等进到大帐之中,坐了下来。

    一直沉默的臧霸突然看向徐济,沉声道:“主公,我们什么时候移军攻击陈留?”

    众人一愕,现在波才大军正把商邱城围起来共打得热火朝天,怎么才半天工夫便要撤军?这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徐济环视众人一眼,呵呵笑道:“知我者,宣高也!”

    顿了一顿,徐济沉声道:“袁术,皮癣之疾,根本就是不足挂齿,若是想要灭掉他,我军不用费吹灰之力。不过袁术现在活着对我军还有一定的价值。”

    波才闻言点了点头道:“主公所言极是,这要分成对内对外两方面说。对内来说,主公虽据有兖州不算太久但南陈留一带皆以主公为准,只是仍旧存在问题,那便是兖州内部的敌对势力始终都没有肃清,在兖州,改革分外艰难。要不是有袁术,我想这些世家大族这一次根本不会露出原形,只会一如既往地静观其变。”

    众人点头,毕竟波才在兖州已经很长时间了,对于兖州的情况他自然比别人要了解很多。所以波才对于兖州的问题是最有发言权的。

    纪灵已经加入到兖州军一方,对徐济其人其事心悦诚服,早就已经视自己为兖州军的一员,而且经过今天的战斗,更是和兖州军的众人全无间隔,完全融入到其中,故此沉声道:“豫州的情况应该和兖州差不了多少,世家大族的势力极为强横,若是现在贸然袁……嘿,袁公路的话,那豫州的世家大族转而就会支持袁绍,若是袁绍败了,他们又会跑来支持主公,所以主公才会移兵攻击陈留。故意放袁公路一条生路,有袁公路在。早晚会和袁本初内讧,那时候。豫州的世家大族就会一个个浮出水面,再也无所遁形。”

    管亥闻听此言,一拍自己的大腿,对纪灵笑道:“着啊!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见识,你的这话和宣高领着我们渡河占领沛国之前说的话真是如出一辙呢!”

    纪灵和臧霸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心中升起惺惺相惜之意。

    尹礼在一旁叹道:“此之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

    吴敦则因为深有同感而连连点头。

    徐济看了一眼纪灵,心中也自高兴:这个纪灵的确不负自己所望,能力上的确不错。没有想到在加入兖州军这么短的时间内便看出了自己这次兖州之战的真正目的,这种对于大局的把握可不是管亥等人所能比拟的。

    “所以,”徐济淡然道:“我们只留下一少部分军队在这里可以了。剩下的军队随我到陈留去。张邈已经在我们的手中,若是能够解决掉陈宫,那我们便真的扫平了兖州的世家大族了。”

    众人点头,这个陈宫真是麻烦,现在廖化和史阿把陈留包围起来猛烈攻击,这个陈宫就是不上当,牢牢占据官渡不肯出兵救援陈留。

    要知道兖州军占领官渡的目的是次要的。若是单单为了占领官渡,在史阿渡河、巧夺官渡之后,徐浩的两万大军就可以进驻官渡。但是那么做兖州军没有办法收到最大的利益。

    若是如此的话,徐浩的军队才一占据官渡。陈宫便会命令陈留的各座城市严密把守,那个时候,兖州军即便要攻城拔寨。也要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攻打,还要预防各座城市之间因为首尾呼应而对徐浩这只孤军的偷袭。一个不好,便会损失惨重。毕竟陈宫乃是超一流的谋士。

    但是现在就不同了,史阿游走四方、徐浩按兵不动,这是一招极妙的棋,这么作先是起到了分散兵力的作用,现在除了陈留和官渡的守军都将近三万人之外,长社、许田、中牟三地的守军因为陈宫的调动和史阿的多方偷袭,现在实在是少得可怜,汜水关倒是有重兵把守,问题是汜水关绝对没有胆量把军队分出一部分来支援各地。莫要忘记现在在司州的弘农郡和荆州的张允大军打得不亦乐乎的于禁大军完全有可能从渑池和永宁悄悄出兵偷袭汜水关。

    其次,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陈宫现在和张勋已经分在两地,虽然陈留和官渡相距不远,但是两人毕竟不是近在咫尺,陈宫无张勋之勇,张勋无陈宫之智,如此分而治之,逐个击破当然要省下很多力气,也可以减少不必要的损耗。

    这盘棋走到这里可说是徐庶的绝妙之笔,在他的多方调动之下,陈留的袁术大军已经疲于奔命。

    不过陈宫就是陈宫,他虽然没有看穿徐庶的整个图谋,但是他的大局观却在告诉陈宫不可轻举妄动,他已经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一个阴谋,虽然他也说不清道不明。

    因此,一直到现在,陈宫苦苦忍着,任凭张勋怎么催促他援救,他都在官渡城里装聋作哑。

    而这,也是徐庶头痛的地方。

    徐济当然知道这个难题,因此冷哼道:“陈宫不是不想从官渡城里出来吗?哼!我们现在从东面攻击陈留,和廖化、史阿一起合围陈留,就不相信陈宫还能忍得住!”

    众人点头。

    波才笑道:“若是如此,事情倒好说了,我看把吴敦和尹礼留在这里足够了。我们这些人都随主公去,阵容强大一点,陈宫上当就会快一点。”

    众人大笑。

    笑过后,徐济转头看向吴敦和尹礼两人,就见两人脸上流露出热切的表情,笑道:“如此也好,只是未知这个商邱城内有没有什么厉害的人物?”

    波才知道徐济还是有点不放心,笑道:“这个商邱城内的守将乃是东郡守将李丰的兄弟李同,有点本领,但是和尹礼和吴敦比起来那就差得很多了。”

    徐济放下心来,转过头来对两人笑道:“如此说来,这里便交给你两人了。”

    吴敦两人闻言大喜。

    徐济站起身来走到沙盘,沉吟了一会儿,断然回头对臧霸道:“宣高。你派人送信给高子和,要他对全力攻打定陶和鄄城。”

    臧霸先是一愣。马上明白了徐济的意思,当下走到徐济的身边。对徐济道:“主公的意思是现在便敲山镇虎,要袁术萌生从兖州退出去的念头?”

    说话间,众人已经纷纷来到了徐济的身边,看向沙盘,仔细玩味波才刚才说的话。

    徐济含笑点头。

    “可是……”颇有才智的尹礼在一边皱着眉头道:“为何要高顺大哥动手呢?张燕不可以吗?毕竟高顺大哥麾下的兵力已经十分分散了。”

    众人具是点头。

    徐济哈哈笑道:“我要高子和全力攻打两座城市并非是说要现在打下两座城市来,毕竟高子和麾下的军队野战第一,说到攻城,却非其所长,现在攻打两座城市不过是为了给袁术造成一种危机感罢了。让他有点逃跑的觉悟”

    众人恍然。

    “而且。”徐济沉声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现在让张燕动手的话,会有什么效果?”

    众人一愕,不明白徐济意在何处。

    徐济冷哼道:“只怕张燕一动手,天下的智者马上就会想到原来张燕是假投降,那么在兖州到底谁会有这种本事让他假投降呢?只怕那些智者马上就会猜到我徐济是假失踪的事实。”

    众人这才明白徐济在担心什么。

    管亥搔了搔大头,骂了一句道:“娘的,主公,现在我们一片形势大好。即便是主公的秘密被发现了有如何?难道谁还怕谁?”

    波才立刻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人不能多动动脑子吗?若是主公未失踪的事情现在露了馅,那袁术和袁绍还内讧个屁啊,只怕立刻会串联豫州的世家大族联起手来对付我们。若是那样的话,我们今天辛苦做的一切还有何意义?”

    管亥被波才说得尴尬起来。只是嘿嘿傻笑,全没有在战场上威风凛凛,连斩七人的那种神武。

    众人看得为之大笑。

    徐济却沉声道:“波才言之有理。不过我担心的还不仅仅是兖州和豫州的事情,若是这事情现在就露了馅。那么长安那里,只怕吕布和张允马上就会尽释前嫌。联起手来对付我们,我们就没有了坐收渔翁之利的根本。”

    众人心中佩服,没有想到徐济的思虑考虑的这般周全。

    波才却想得更远一些,皱着眉头道:“主公所言极是,既然张燕的身份问题至关重要,那兖州战事结束后主公要怎样安排张燕呢?难道那个时候再让张燕动手?问题的关键是只怕袁术败走的时候长安还没有发生内讧呢。”

    尹礼显然明白了波才担心的事情,也皱眉道:“的确如此,若是张燕将军在那个时候因为长安没有发生内讧而不得不继续保持叛徒的身份的话,那么我们就没有理由不攻击张燕这支名义上的叛军,这事情想一想就头痛。”

    尹礼的老搭档吴敦猛地一握拳,嘿声道:“哪有什么?反正我们演的戏也不少了,到时候索性就让张燕在济阴城里呆着,我们派一些军队围城攻打,做做样子就成了。”

    管亥却在一旁摇了摇头道:“这事情只怕不成,世人皆知张燕的军队在五万人左右,要想围住济阴城做做戏的话,我们至少要有十万人配合围城,这才有个攻城的样子,否则你能骗过谁?”

    吴敦张了张嘴,沉默下来,心知管亥说得有理。

    纪灵惊异地看了管亥一眼,心道这个管亥虽然鲁莽,但果然是攻城拔寨的好手。马上就发现了尹礼这番话的漏洞所在。

    波才点了点头道:“管亥大哥言之有理。而且张燕的作战风格不是防守,而是不停地运动战,尹礼你说得这种方法根本就不是张燕的作风,只怕才一使出来就会被别人识破了。”

    徐济一直含笑地看着自己的手下在那里争论,心中却涌起了一阵阵的自豪:这些人果然不负自己的希望,经过这几年的历练,每个人都成熟起来了,他们的思维和见解都有了长足的进步。思考问题的方式不再是只局限在战场上的争锋取胜,已经知道战争是为政治服务的道理。

    众人在那里争论不休,波才转过头来看向徐济,见到徐济镇定自若,马上笑道:“我们不必再争论了,看主公的样子就可知道主公已经胸有成竹了,还是让主公为我们解释一二吧。”

    徐济看向众人,笑道:“其实这事情很简单,我们到时候可以让张燕和袁术一起逃走,离开兖州,跑到豫州去。”

    众人愕然。

    徐济笑道:“既然张燕在短时间内不能暴露身份,那么我们就让张燕伪装到底,袁术撤退,张燕这兖州叛徒当然也要跟着撤退才行。这样一来,谁还能说出什么来?”

    众人轰然叫妙。

    打不过就跑,张燕的作风本就是如此。

    徐济丝毫不为所动,淡然道:“既然张燕要把这反复无常的小人演到底,那我们不妨让他参与到袁术和袁绍的争斗中,在中间挑拨,岂非更妙?”

    众人闻言,相顾骇然。

    徐济之心,真是深不可测。(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重返陈留(十一)

    看着发愣的众人,徐济不由得笑道:“这可没有什么奇怪的,在世人的眼里,张燕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像这种人作出朝秦暮楚的事情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臧霸闻言却有些迟疑道:“主公的意思是让张燕假意去投靠袁绍?”

    徐济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莫要忘记,张燕和袁绍乃是死敌,要是让张燕去假意投靠袁绍,那岂非是送羊入虎口?”

    波才笑道:“主公所言极是。”

    管亥忍不住了,对徐济道:“那主公的意思是……”

    徐济嘿嘿笑道:“既然咱们的张燕将军一直以来劫掠成性,在表面上又和袁术是相互利用的关系,那么袁术大败后,张燕萌生歹意趁火打劫,岂非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众人闻言,笑出声来。

    徐济故作严肃道:“张燕只要打劫完袁术,再把这盆脏水泼到袁绍身上不就行了。”

    吴敦有点不大理解道:“主公,我倒觉得这事情没什么必要,毕竟袁术在我们兖州大败,袁绍一定会趁机起兵的,既然我们已经是坐山观虎斗的局面,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章?即便是不想暴露张燕的身份,要他和袁术一起逃走不就得了?”

    众人纷纷点头。

    徐济摇了摇头道:“这么做基于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张燕只有趁火打劫袁术,肆意栽赃袁绍,这才符合张燕的性格。因为张燕和袁绍是死敌,把这盆脏水泼到袁绍的身上才是张燕的一贯作风。”

    臧霸这才赞叹道:“主公言之有理啊!”

    徐济沉声道:“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袁术实在是太不成气候了。你们想一想,他手里有三十多万大军。到现在和我们交战不到一个月,就已经损失了一半儿,这还是我们不想一举歼灭他的结果,你们想一想,袁术大败后,一定会不管不顾地向豫州撤退,哪里还会管豫州在袁绍的策反下会有翻天覆低的变化?”

    众人不自觉的点头,徐济笑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想袁绍和袁术斗起来,那还要双方有旗鼓相当的实力才行。我们让张燕趁火打劫栽赃袁绍,为的是给袁术提一个醒,这样才好玩啊。”

    众人大笑起来。

    徐济又忍着笑道:“我们在兖州这里和袁术打得这么热闹,看看袁术也已经快败了,我们还是早一点要袁绍知道这件事情的好。不妨把袁术的大败再夸张几分,袁绍不是很喜欢看见他的弟弟惨淡收场吗?”

    众人又是一阵爆笑,当然明白徐济是要令袁绍错估袁术的残余力量,波才喘着气道:“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办就行了。”

    徐济点头应允。

    纪灵还是第一次听徐济出谋划策。虽然早就知道徐济智计过人,但哪里想得到会有如此算无遗策的地步?登时佩服得五体投地道:“主公真乃神人也!敢问人世间还有什么事情不在主公的算计之中?”

    众人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徐济默然半晌,摇了摇头道:“你们不要捧我,其实我的这点本领实在有限。无非就是出奇制胜和诡计诈人而已,终归还是有迹可寻,你们看看。从并州战役到河东战事,再到现在的兖州战事。我在所制定的战术实在是单一得很。”

    众人默然起来。

    徐济长叹了一口气道:“现在天下大乱,像袁术这种过早锋芒毕露的人是众矢之的。最容易被灭掉,那些默默发展的人才是厉害。”

    顿了一顿,徐济又道:“要消灭四方的诸侯,无外乎内政外、经济、军事齐头并进罢了。内政我有管宁管幼安,至于说到军事,冲锋陷阵才是我的所长,出谋划策嘛,对付现在这些不如自己的人还算是绰绰有余,但若是换成其它人,只怕我的这点伎俩早被人一眼识破,加以利用了。所以在军事上,还要依靠郭嘉、徐庶等人,比如郭嘉为我夺取冀州,徐庶现在在陈留的攻略,又哪里是等闲轻易就能做到的?我做的只不过是定下一个大体的方向而已。”

    众人静下心来仔细一想,不得不承认徐济说得有道理。

    “若是有可能的话,”徐济总结道:“我倒是更愿意去发展经济,再搞搞政体改革什么的,倒还有点资本。”

    臧霸看着徐济的神情有些落寞,知道徐济是在为日后亲自带兵打仗的机会越来越少而有点黯然,连忙笑着安慰道:“主公多虑了,其实主公真的是智计过人,算无遗策呢。就拿主公假装失踪这招瞒天过海和暗渡陈仓,我看天下间除了深悉内情的人知道以外,没有人可以猜得透主公的心思。”

    徐济摇了摇头道:“宣高你错了,你以为我这事情真的能骗得过天下人吗?告诉你,曹孟德和孙策就知道我是在假失踪!”

    众人闻言骇然,不知道徐济为何会有如此肯定的判断。

    徐济叹了口气,把郭嘉的猜想说了出来,众人闻言,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

    徐济苦笑道:“看看吧,原本打得热火朝天的孙策和曹操表面上看来是在对峙,其实却是各行其是,明明就是曹操取江东,孙策取荆州,偏偏我们还无力阻止他们。总不能站出来说我徐济没有失踪吧?他们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却没有宣传出来,那摆明了就是想要利用这种形势。”

    管亥冷哼一声道:“这些人还真是卑鄙,竟然趁火打劫!”

    徐济看了管亥一眼道:“战场上讲的是取胜之道,兵法中也讲究利用‘形势’来制造对自己有利的局面,这并非是卑鄙,而是高明。恐怕不久之后。此二人便是我们的主要敌人!”

    众人闻言点头。

    徐济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道:“不过我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转过头来对臧霸道:“宣高,你给我向于禁送信去。要他随时准备带兵掉转方向,攻打汜水关!”

    众人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徐济冷哼道:“既然孙策那么想夺得江东,那我们就想办法让张允的大军回撤,让孙策的荆州之行精彩一些。”

    众人笑了起来。

    “至于渑池和永宁就交给沮授和田丰两人把手就行了。”徐济淡然道:“若是把这两人调来攻打汜水关的话,我看他们非得把这里的袁术军队打残不可。袁术的家当不多了,我们还是给他留一点的好。”

    众人点头,徐济又沉吟半晌,苦笑道:“至于曹孟德,我看还是交给郭嘉想办法去吧。现在刘繇和曹孟德走得很近,我不好参与其中。”

    这倒不是徐济想当甩手掌柜,着实是他在外已久,家中那位娇妻催着自己赶快回去来着。

    还有一个原因徐济却没有说出来,那当然是因为自己实在是对曹操下不去手。

    看来还是太心软了。

    但这也没办法,谁让自己在后世最为崇拜的就是曹操呢?

    不管那么多了,徐济猛地一摆手,对众人沉声道:“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们便领军向西前进。直接攻击陈留。”

    看着众人哄然应诺,徐济的脸上再一次浮现出笑容道:“当然,我要张燕按兵不动,还是为了骗过陈宫。这小子临时应变的反应虽然很慢,但是大局观着实不错,既然他已经怀疑了张燕。那就是说他早晚会猜到我徐济是假失踪的事实真相,那就大大不妙了。”

    众人听得心中一凛。

    徐济微笑道:“可是张燕按兵不动的话。那就足以迷惑陈宫了,因为在陈宫看来。张燕若是假投降的话,没有理由在袁术已经被包围的情况下还继续隐藏身份的。更何况我们现在每天在陈留猛攻各座城市,就是要领陈宫焦头烂额,要他没有时间思考这件事情,若是被他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他一定会加以利用的。”

    “所以,”徐济总结道:“我们一定要在陈宫明白过来张燕这件事情之前攻打下官渡来,不给陈宫任何反手的机会!”

    众人一齐点头。

    徐济叹了口气,看向帐外那苍茫的夜空:一旦陈宫被抓住,中国北方的统一就指日可待了。

    第二日,徐济领着纪灵、臧霸、管亥、还有两千幽影,以及两万六千波才大军,开始向陈留进发。

    尹礼和吴敦两人则被留了下来在商邱,继续攻打商邱。

    商邱的守将李同早就注意到了兖州军的动向,对兖州军的大股军队的突然撤离感到匪夷所思,不明白兖州军的意图何在。

    不过李同却没有轻举妄动,因为兖州军的诡诈是出了名的,他可不想中计。

    更何况,在商邱城外尹礼和吴敦两人也令他大感吃不消,哪里还有心去关心兖州军的动向?只是派人到东郡去向袁术报信,请袁术定夺。

    在徐济等人离开不久,得到徐济命令的高顺就开始对鄄城和定陶进行了猛烈的攻击。

    高顺的猛攻令袁术惊慌失措,他很想派兵救援,但是又怕现在被自己猜忌的张燕会趁机向自己动手,故此犹豫未决。

    就在此时,张燕也向袁术写信,摆出站在袁术的立场上考虑的口吻,极力建议袁术马上撤军,并且说现在兖州局势动荡,自己又有伤在身,无法参战,再留在这里,实在危险,所以一自己已经寻求后路,准备随时撤退,要袁术自己看着办。

    这封书信令袁术大为错愕,没有想到张燕会说出这番话来,竟然先打了退堂鼓,要撤出兖州,一点都不像陈宫所怀疑的那样要对自己的不利。

    这个张燕到底是怎么回事?袁术简直莫名其妙,而手底下的谋士也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阎象很想向袁术进言,可惜袁术在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毕竟张燕驻军济阴城的主意就是这个阎象出的。

    随即,杨大将和乐就的残兵败将逃回来一些。向袁术哭诉两人遇袭的经过,并说两人已经死于非命。

    袁术听到这个消息大惊失色。原本他还在高兴围攻商邱的兖州军已经走了大半,只剩下一万人。只要杨大将两人的援军可以到达商邱,那么商邱之围立解。谁会想到竟然会是这种局面?

    如此一来,自己的势力已经被兖州军拦腰截成了两段,首尾不能相顾了。

    第一次,袁术萌生了退意。

    但是,袁术却不知道,现在最糟糕的事情是陈留和东郡之间的消息往来被完全地封锁了。

    不说袁术,单说徐济。

    经过两天的急行军,徐济终于来到了陈留城的东门。在那安营扎寨。不过,徐济只带了自己的幽影到此,至于纪灵和臧霸等人,还有那两万六千大军消失不见了。

    闻听徐济到来的消息,北门的廖化和南门的史阿大喜过望,纷纷带人到东面的大营来拜见徐济。

    众人见面自是一番欢喜。

    徐济没有见到徐庶,向廖化问起,这才知道徐庶一直在大河对面的乌巢用计迷惑陈宫,正派人去送信。还要一会儿才会到来。

    徐济又问起陈留的战况,廖化面容一整道:“张勋不愧是豫州名将,手底下有点本事,我们使用的攻城手段都被他一一化解。不过我们若是全力攻城的话,陈留还是可以打下来的。只是损失会比较惨重。”

    徐济点了点头,廖化又道:“那个陈宫更是其奸似鬼。看到我们这般猛烈的攻打陈留,他居然无动于衷。真是气人!”

    史阿看了徐济一眼,沉声道:“主公。不要怪我多言,虽然主公这次领了军队到此,但是毕竟人数很少,即便是主公包围了东门,这消息传到了陈宫那里,只怕陈宫也不会上当的……”

    徐济微笑道:“元俭,你不必担心,陈宫这次想不上当都不行。”

    廖化和史阿大奇,不明白徐济为何会如此肯定。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进来:“主公明鉴,陈宫这次想不上当都不可能!”

    三人转头看时,就见徐庶自信满满地踱进了大帐。

    徐济见到徐庶,心中欢喜,笑声中两人来了一个熊抱。

    徐庶看向史阿和廖化两人,微笑道:“两位还不明白吗?主公明明已经和波才将军兵合一处了,为何这里不见波才将军?”

    两人闻言一怔,这才发现这事情的确蹊跷。不由得纷纷看向徐济。

    徐济摇头失笑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元直,还是你说明一下吧。”

    徐庶点了点头,走到营帐中的沙盘前面,对两人淡然自若道:“这事情很简单,还要从陈宫对我军的了解说起。”

    顿了一顿,徐庶道:“陈宫和我军对峙这许多时间,知道我军的梁习大军的人数一共在五万人左右。”

    史阿和廖化点了点头。

    徐庶沉声道:“我们自己算算看,陈宫所能看见的军队其实只有廖化你现在在陈留城外的这一万多人的军队,再加上史阿先生所领的两千五百人的幽影,大概是两万人。当然,陈宫一定会误以为幽影乃是梁习大军的一部分,那就是说,对于陈宫来讲,梁习手下还有三万人不明去向。”

    史阿和廖化对望了一眼,有点明白徐庶说什么了。

    徐庶眼中闪过顽皮的神色,笑道:“如果我是陈宫,我就会想,那三万人会在哪里呢?”

    廖化沉声道:“我们还有一万多人人在早些时候通过张燕渡过河去,进驻到山阳县,帮助袁术的降将陈兰守城,,而另两万人则在杜远的带领下潜伏在官渡城外。不过这两支军队的就不是陈宫所能知道的了。”

    徐庶笑道:“正是如此,陈宫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苦忍着不来救援陈留,就是因为梁习大人的三万军队还没有露面。”

    史阿和廖化不由自主地点头。

    徐济笑着接过嘴来道:“这回你们明白了吧?波才的两万六千大军正在这陈留城的远处待命,他们的任务是冒充梁习大军的三万人,只要这两万六千人一出现在陈留的战场上,陈宫马上就会认定梁习的打算就是强攻陈留,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不出兵救援?”

    史阿和廖化两人恍然大悟。

    徐庶笑道:“你们一定为奇怪我前一段为何大张旗鼓地调动船只吧?那就是要给陈宫先入为主的印象,让他在得知波才大军出现在陈留的时候误以为自己中计,更认定梁习大军的五万人全部在陈留,这样才会毫不迟疑地带领官渡的军队赶到陈留来。”

    史阿和廖化目瞪口呆地看着徐庶,第一次发现这个玩世不恭的徐庶竟然如此可怕!

    徐庶转过头来,看向徐济,眼中流露出敬佩的神色道:“还是主公知我,知道我的心意所在,所以才会把波才大军隐匿起来不在陈留贸然出面,而是等我的吩咐。更命令高顺将军攻击定陶,令定陶守军无法监视河岸,方便臧霸大军渡河北上。”

    徐济含笑点头。

    徐庶面容一整,沉声道:“好!我这就去派遣船只到河岸,再命令波才大军悄悄渡河,北上到我军控制的平丘,然后再赶到乌巢,冒充梁习大人的军队在乌巢渡河,配合我们猛攻陈留,看陈宫还不上当!”

    众人轰然应诺!(未完待续。。)

    ps:  补21日更新

第三百二十六章:重返陈留(十二)

    徐庶看了看大营中兴奋起来的众人,又看看仍然是一副淡然自若模样的徐济,不由得笑骂道:“要不怎么说你们拍马也追赶不上主公呢!这才哪到哪里啊,你们以为陈宫是那个蠢蛋袁术吗?要是陈宫那么容易对付的话,我们就不必费那么大的劲了。这事情还有很多地方值得商榷,我们现在的确有骗陈宫出官渡城的资本,而且其中有一点,我们已经可以肯定下来,那就是只要陈宫的军队一离开陈留,徐浩大军便可以占领官渡。但问题是陈宫出兵救援陈留到底采取何种方式。莫要忘记,我们还要捉住陈宫,陈留有此人在,终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然后看了徐济一眼,徐庶沉声道:“而且我不希望陈宫坏了主公的大事,毕竟主公没有失踪的事情不能公之于天下,长安和豫州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史阿和廖化自然是不大明白徐庶的意思,他们不明白陈宫和徐济失踪的真相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更不懂和豫州于长安之间有什么联系,反倒是徐济心头一震:这徐庶到底是顶级谋士啊!竟然一眼便看穿了自己的打算。

    众人有点不大明白徐庶什么意思,看向徐庶,后者沉声道:“若是袁术得知这个消息的话,他一定会直接派出援兵救援陈留的……”

    徐庶还未说完,一旁的廖化双手猛地一击,发出响声,怪叫道:“奶奶的,若是如此,我们便叫他有来无回!哼。徐浩那小子在官渡郊外有两万大军,我们只要配合徐浩。在陈宫来陈留的路上来个前后夹击,看他还不死!”大帐中一干大小将领纷纷点头。

    徐济笑道:“可惜陈宫是不会这么做的。不要说他不知道徐浩大军就埋伏在他的周围,只看陈宫用兵这般保守,就可知道他对我兖州军的用兵方式有着深入的了解,莫要忘记,在以往的战役中,我们最经常使用的战术就是围点打援。这一点陈宫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不防备,所以要陈宫直接出兵救援陈留,连想都不要想。”

    众人闻言。一阵点头。徐济说得很有道理。

    史阿看着眼前的沙盘,仔细玩味着,心中猛地一动,才要说话,却听得身边的廖化先喊出声音来道:“对了,一定是围魏救赵之计!”

    史阿身躯一震,不由自主喝道:“廖化你言之有理,我心中也是这个答案。”言罢用手一指沙盘,沉声道:“我若是陈宫。既然已经知道梁习大军的五万人马都在这里,那么在大河对岸的乌巢、延津、平丘等地一定兵力空虚,在这种情况下,与其直接救援陈留。还不如直接攻击我军的后方来得容易,而且这么做的效果也最大,而一旦目的达成不但解了袁术的窘境更可以进一步逼迫我方撤军。”

    廖化赞叹道:“史阿先生说得好啊。实在是于我心有戚戚焉!”

    “可是,”沙场经验日渐丰富的廖化话头一转。皱起眉头道:“陈宫真的会这么做吗?我军向来给人以用兵谨慎的感觉,现在竟然露出后方空虚这么大的一个口子。陈宫会相信吗?”

    廖化一席话说的众人皱起了眉头,以陈宫的小心谨慎不会不考虑到这一点的。

    徐济看向胸有成竹的徐庶,哈哈笑道:“元直,你就莫要再卖关子了,难道想让他们今天晚上睡不着觉吗?”

    徐庶摇头失笑道:”还是主公知我。”顿了一顿,徐庶才沉声道:“陈宫要用围魏救赵那是肯定的了,不过却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在我看来,陈宫最有可能是双管齐下,兵分两路,一路渡河试探性地攻击我乌巢的军队,另一支军队则试探性地赶往陈留来救援。”

    众人闻言一愣:怎么两路大军都是试探性的?只听徐庶沉声道:“对于陈宫来说,他既便是接到了我军有五万人在陈留的情报,以此人谨慎小心的性子也绝不会倾尽全力渡河攻击我军乌巢,要知我军背靠大河,随时都可以派军渡过河去,加强乌巢的防守。”

    众人点头,徐庶沉声道:“所以,陈宫一定会派一支人数众多的军队渡河去攻打乌巢,若是乌巢真的无人把守,那他便一举攻下乌巢,若是乌巢有人把守,那么他便不断地骚扰,令在陈留城外攻城的兖州军不能专心攻城,最后不得不回兵救援,这样才能完成围魏救赵的战略意图。”众人点头,在仔细地消化着徐庶的话。

    看着已经有点明白了的众人,徐庶才在沉声道:“陈宫这一招的确高明,在他的想象中,他的这一招的最后结果只有两种可能,其中第一种,若是他进攻乌巢的军队计划得当的话,那我们一定会回军救援,那么攻击陈留城的军队一定会减少,那么他的另外救援陈留的那一只大军就不再是杯水车薪了,而会对战局产生很大的影响,最后为陈留解围;第二种可能性,他在乌巢遭遇了大量兖州军,那即是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兖州军已经回撤到乌巢一些军队,虽然攻击乌巢的行动受阻,但是同样证明了陈留城外的兖州军的数量已经变少了。最后的结果还是和第一种可能性相同。”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有想到这个陈宫还会有这种两全其美的选择,不过他们也更佩服徐庶,竟然能先一步算准陈宫的所有选择,真的是匪夷所思。徐济心中更是赞叹:这就是这些顶级谋士和自己的区别了,自己的那种所谓算无遗策只不过是针对一般的历史人物针对性的定计罢了,能够像徐庶这般,把另外一个顶级谋士玩弄于股掌之间,那才是真正的本领呢!

    徐庶丝毫不理众人对他的崇拜的眼光,总结道:“不过陈宫始终是棋差一着。他没有料到徐浩大军现在就在官渡城的边上,只要他一出城。官渡城就是我军的囊中之物的局面,如此一来。陈宫将会无家可归。”

    看着众人又开始兴奋起来的面孔,徐庶轻声道:“我们明天早上起来便攻城,然后令藏霸率领波才将军麾下的大军按照计划渡河到平丘,然后再赶到乌巢渡河,冒充梁习大军的剩余部队攻打陈留,然后在入夜后派一支军队偷偷潜回乌巢,预防陈宫军队登陆,攻击乌巢。”

    转过头来看向徐济,恭声道:“至于那另外一支从旱路救援陈留的军队就交给主公处理了。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支军队的指挥者就是陈宫。主公不是很想见他吗?”徐济闻言哈哈一笑,显然是对徐庶赞赏非常。

    徐庶又看向沙盘沉声道:“我会传命给徐浩,待他趁陈宫离开之机占领了官渡城之后,要派一支军队封锁官渡河岸。”

    众人一愣,马上明白这种的毒辣处:按照徐庶的计划,到那时将会在官渡到乌巢之间的大河的两岸同时出现兖州军的军队,他们牢牢封锁大河的两岸,一旦如此。那么陈宫派去偷袭乌巢的军队根本就没有办法靠岸,除非另找渡口,否则便会坐在船上被困死在大河之上。

    只此一席话,众人便兴起了到什么时候都绝对不与徐庶为敌的念头。

    徐济看得欣慰。看来自己真的可以把战场上的运筹帷幄交给底下的人去做了,他们实在太优秀了。

    等到徐济众人在大营中商量好一切之后,早已经是深夜。但是人们没有丝毫的困倦。毕竟能够听见徐庶如此精妙的计策,实在是令人兴奋。

    徐庶和廖化连夜赶了回去。开始忙碌的准备一切。

    第二天一早,廖化和史阿还有东面的徐济的军队开始了对陈留城守敌的猛攻。一时间。杀声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兖州军三面围城,再一次用神臂弓对陈留城头进行了覆盖射击,令陈留的守军叫苦不迭。

    张勋不得已之下只得亲自上城指挥防守。

    那木制的高大盾牌再一次竖立起来,对城外的弓箭进行着抵御。

    一支支火箭带着火红的轨迹划过云霄,直冲陈留城。

    陈留城外打得热火朝天,而一直在陈留城东面的远处驻扎的臧霸大军则接到了徐济的命令,开始向河边集结。

    与此同时,徐庶派来的船只开始在河边靠岸。

    臧霸、管亥、纪灵三人带领两万六千大军开始登船,然后启航,向大河对岸的平丘缓缓驶去。

    中午时分,臧霸大军已经渡河成功,来到了平丘,在略作修正之后,三人便带领军队赶往乌巢。

    当徐庶迎接来臧霸大军之后,徐庶马上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了廖化,廖化这才指挥军队缓缓退去。

    就在张勋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廖化的进攻又在午饭过后展开了,而且这次攻击比以往都要猛烈。

    张勋不明白为何这一次兖州军好像吃了春药一般兴奋,在自己的府中丢下饭碗便冲上了城楼,马上便知道了答案:在远方的大河河面上,一艘艘巨大的船只正在向陈留驶来!

    看看船只的数量和个头,张勋倒吸了一口冷气,若是这些船上都装满了人,那人属绝对不在两万人一下。难道梁习大军真正的攻击目标就是陈留?难道那前两天攻下官渡的两千五百人的兖州军只是为了要把陈宫留在官渡,分化自己在陈留的防守力量?

    仿佛为了证明张勋的猜想似的,那些兖州船只登陆之后,从船上源源不断地下来了两万多人,而且才一下船便马上投入到攻城中。

    张勋的头脑感到有点眩晕,看来梁习的军队果然全在这里。

    看看兖州的军队还没有完全把自己的陈留城四面围住,张勋连忙派人出城骑马飞奔到官渡去,当然是向陈宫报信。

    这名斥候才出城门,骑着马狂奔了不长时间,再回头看的时候,陈留城已经被淹没在攻城的兖州军的人山人海中了……

    这次攻城,兖州军的确动了些真功夫,但是还是以向张勋施压为主。徐济、史阿、管亥、臧霸、纪灵都没有亲自参加攻城。不过饶是如此,也令张勋大感吃不消。五万多的兖州士兵一起向陈留城的城头进行弓箭压制,又岂是一般人所能受得了的?

    直到黄昏时分。兖州军才缓缓退去。

    而张勋的士兵却好像死过一此似的,尤其是那些手持木质巨型盾牌的士兵,无不虎口震裂,鲜血长流,那双臂早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而失去了知觉,无法活动了。

    他们使用的盾牌更是夸张,在盾牌的上面居然全部都是深深镶入的弩箭。由此可以想见兖州军弓弩上的力量有多么的狂猛和惊人。

    不过他们是幸运的,还有很多的士兵因为臂力不佳又或者是意志稍差,稍微松懈一下。马上就被无孔不入的弓弩射中,当场倒地惨死。

    令张勋喘了一口气的事情是,兖州军这回没有动用火箭,要是兖州军五万人一起用火箭攻击的话,那陈留城可真的就变成一片火海了。

    难道这种攻城利器的生产很麻烦?兖州军的内部已经没有了?张勋极力往好的地方猜想,现在的他只能寄希望于陈宫了。

    只此一战,张勋就被彻底打寒了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让手下的将士好好休息,毕竟。明天还有必然到来的连场大战。

    只是张勋不知道,他再一次被兖州军欺骗了。

    按照徐庶的计策,就在深夜时分,陈留北面的兖州军分出五千弓箭手和强弩手来。在廖化的带领下悄悄坐船,渡回了乌巢。而徐济和史阿则带领幽影两千人离开了陈留城的南门和东门,向官渡进发。在官渡和陈留之间的必经之路处埋伏下来。而新训练出来的两千五百个幽影则留在了陈留,继续协助攻城。

    在不知不觉中。陈留城的攻城者已经由梁习大军变成了藏霸大军,那中间的差别可是非常巨大的。

    另一方面。就在天黑时分,张勋派出的那名斥候已经赶到了官渡,匆匆忙忙进城拜见陈宫,来不及喝水休息,便口干舌燥地向陈宫仔细说明陈留城发生的一切,要陈宫速派援军支援陈留。

    陈宫闻听这个消息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兖州军的最终目标竟然会是陈留,这和他的料想完全不同,不过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他不相信,毕竟有五万大军在陈留城的城外,那正是梁习军队的数量。

    不过陈宫毕竟是智者,越是到了这等时刻,越能镇定下来,此时他才不会贸然出兵,直奔陈留而去。

    在经过一番思索之后,陈宫留下了三千人防守官渡,再把自己手下的两万五千人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一万五千人,陈宫命令他们在官渡城的东北方向的大河处渡河,直接攻击乌巢、延津、平丘一线,而自己则亲自领一万人由汉路援救陈留,两路大军齐头并进。

    而这,却正好全在徐庶的意料之中。

    终于,陈留战役到了最后的阶段。

    当陈宫走出官渡的那一刹那,陈留的命运便被决定。

    这时,天刚放亮——黎明,正式光暗交接的刹那!

    陈宫的船队坐上船只,偷偷向大河对岸的乌巢行驶而去,才刚登岸,来到乌巢的外面,岂知透过早上茫茫的雾霭,出现在陈宫军队对面的不是兖州军惊慌失措的面孔,而是一阵无情的雕翎箭,被射的人仰马翻。

    陈宫派出的军队知道这里的敌人早有准备,所以连忙撤回河边,坐上大船,开始惊慌失措地回行。

    岂知,到了官渡城外的河岸,他们却发现自己无法靠岸,因为那里有着无数的兖州军弓箭手正在那里严阵以待。不问可知,那正是徐浩军队中的弓箭手!

    大船在河上漂流,站在船外的人都是活动的箭靶子,万般无奈下,这大船又开始再一次向乌巢方向行驶。

    这个时候,乌巢的岸边也站满了弓箭手,哪里还有这些陈宫士兵的立足之地?

    而在这时,陈宫却远远地听见了河边上传来的喊杀声,知道自己的军队正在和兖州军交手,误以为兖州军的兵力已经被分散了,欣喜若狂下。命令加速前进,向陈留出发。

    因此。陈宫距离官渡成越来越远。

    而在这时,徐浩留下五千弓箭手在河边继续向那些在河面上无家可归的敌军大船射击。然后带领着剩下的一万五千人开始四面围城攻打官渡,徐浩亲自披挂上阵,先命令强弩手向城头激射,三轮弩箭激射之后,官渡的城头便看不见袁术军队的士兵了。

    毕竟现在官渡城中只有区区的三千人,要守城实在是有点捉襟见肘,更何况是碰见了兖州军这么实力强横的军队?只一阵强弩,那些袁术的士兵便不敢露出头来。

    在强弩手的有力支援下,徐浩一马当下。带着士兵一个冲锋便把官渡攻打下来。

    而城里那些士兵早就已经被眼前的兖州军的数量和装备还有勇武吓破了胆,哪里还兴得起反抗的念头?一个个乖乖蹲在地上,向兖州军投降。

    丢了官渡的陈宫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即便是知道了也无力关心。

    因在他正处于和兖州军交战之中。

    虽然陈宫早已经料到了兖州军有可能在半道上伏击自己,但没有想到自己很倒霉的碰上了幽影。

    又是一片密林,两千幽影才一出现便拿出了连弩,一阵激射,便放倒了七百多人。

    陈宫十分冷静地指挥手下的弓箭手与之对射。

    可惜那些弓箭手还没有拿好弓箭,幽影就已经冲上来了。两军的距离太近了。

    在中近距离。这种新型连弩根本无可匹敌。

    陈宫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兵一个个倒在血泊中,只觉得嘴巴发苦。

    而这时,一名身材特别雄伟的年轻汉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人手中长剑电芒连闪。宛如游龙行走,所过之处,袁术的士兵一个个倒了下去。。

    他简直就是死神!

    陈宫那还不知道这是谁?

    史阿,一定是史阿!

    不过陈宫并不想就此认输。他的镇定自若的样子倒使得有些混乱的军队稳定下来了。

    眼看着双方军队好像两股潮水一般撞击在一起。而兖州军的士兵手中的神奇强弩已经没有弩箭了。陈宫心中一喜,连忙命令手下步兵上前格杀。

    袁术士兵蜂拥而至。幽影却毫不慌张,熟练地把手中的连弩向背后的包囊之中一扔,便抽出了随身携带的斩马刀,毫无惧色的迎了上去。

    三五成群的幽影,呼啸着手中武器,按照独特的韵律好像艺术家泼墨挥毫般向陈宫手下的士兵攻去。

    那斩马刀角度刁钻,挥舞起来毫不费力,可说是庖丁解牛,不外如是。

    陈宫有点失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身边的亲兵拼命地阻挡着那些像下山猛虎一般舍命向陈宫攻来的幽影。纷纷浴血倒在地上。

    擒贼擒王!这正是斩首行动的精益所在。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喊杀声,陈宫转过头骇然望去时,却见烟尘卷起,只见一支大军向己方迅速移动。看那尘头,对房足有一万人。

    那飞扬的大旗上迎风摆动着两个大大的字:“兖州”!

    “不可能的!”陈宫不由自主失声叫了出来,在陈留境内怎么可能有这么一大股兖州军队?

    “陈宫先生,”一把沉凝有力的好听男声传了过来,陈宫没有想到有人会在自己的身边悄然出现,骇然转过头来,就看见剑发如神的史阿站在自己的面前。

    在史阿的身后是五名刚才试图阻止史阿行动的陈宫的亲兵,他们正相木偶一般站立。

    陈宫正觉得奇怪,却见那些士兵的脖项处不约而同的喷出血雾,然后兵器坠地,身体沉重地倒在地上,激起无数的烟尘。

    这当然是史阿的杰作。

    可是史阿的长剑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鲜血。

    陈宫的眼睛一旦与史阿对视,就发觉自己再也休想移动分毫,在史阿的眼神中,似乎有着无穷的魔力。在这一刹那,陈宫就知道,自己虽然和对方没有丝毫身体上的接触,但是自己已经无法逃脱了。

    “陈宫先生不是很想见我史阿吗?”史阿淡然道。

    陈宫却觉得从自己的内心深处冒出一阵寒意:自己的确很想见到史阿,但是却决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与史阿相见。

    他想让史阿作阶下囚,而不是他自己成为史阿的阶下囚。

    而最令陈宫心寒的地方是,史阿到底怎么知道自己要抓他的?难道自己的身边有内奸?

    看着陈宫眼睛乱转的样子,史阿淡然道:“陈宫先生勿要多想,你要捉拿在下的事情乃是我家军师徐庶徐元直猜出来的,与别人无关。”

    “徐庶?”陈宫惊疑不定的问道,这个人他连听都未听说过。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可以看破自己的用心!

    正在说话间,陈宫所带的军队已经完全处于混乱中。

    徐浩的军队加上幽影无论在训练还是装备,从格斗技巧和整体配合,从身体素质到军心士气都远远在袁术军队之上,这样的仗还怎么打?

    不多时,这些袁术的士兵便纷纷跪在地上乞求投降。战斗才打响一会儿,便结束了。

    “哼!你便是陈宫?”一把粗豪的男声传了过来,陈宫转头看时,正是徐浩。

    徐浩的眼角都未看陈宫一眼,对史阿恭声道:“史阿先生,小子徐浩见过先生。”

    陈宫一听徐浩的名字,心中一跳,完全控制不住自己道:“你是徐浩?你是什么时候过的河?!我怎么不知道?!”

    徐浩哈哈一笑,然后声音转冷道:“陈宫,你的诸般计谋有哪一样可以瞒过我家军师?告诉你,在官渡第一次失守的时候,我的两万大军就已经渡河成功了!”

    陈宫的脸色马上变白了,以他的智慧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好半晌他才艰难的说话道:“原来如此,梁习大军的两万人马原来近在咫尺,可笑我竟然浑然不知……只是不知陈留城外的那五万大军到底是怎么回事?”

    史阿淡然道:“那后到的军队乃是臧霸将军率领波才大军的两万六千人。”

    陈宫闻言,脸色数变,终于长叹一声道:“终是你们技高一筹,陈宫服了。”

    正在这时,一身戎装,身骑白马手持长枪的徐济已经飘然来到了陈宫的眼前,看着垂头丧气的陈宫,徐济心中涌起畅快淋漓的万丈豪情,微笑道:“陈宫先生,你好。”

    陈宫有气无力的抬起头来,看了徐济一眼,才要低下头去,却猛的身躯一震,不能相信地再一次看向徐济,眼中精光四射。

    显然,这反应力有点慢的顶级智者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个白马银枪的人是谁了。

    由此,这一个多月来的所有疑问,终于有了答案。

    在一刹那间,陈宫想明白了一切。

    可是,陈宫旋即苦笑: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徐济却含笑看着陈宫,心中知道:陈宫到手,陈留就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至于张勋,这等酒囊饭袋还在话下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重返陈留(十三)

    陈宫又看了一眼徐济,然后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徐浩看着陈宫不肯合作,又不屑于和徐济说话的样子,不禁牙根儿恨得痒痒的,他虽然身为将军但他一直把自己当做徐济的家将,所谓君辱臣死,他着实很想上去揍陈宫,但却被徐济用眼睛制止住了。

    徐济当然也不想和陈宫多废话,毕竟这种世家大族子弟天生就看不起寒门子弟,和这种人说话完全就是浪费口水。

    至于说想要招降陈宫,徐济根本就没有打这个主意,历史上可是连曹操都不能劝他回心转意,自己又何必再做这种无用功呢?更何况自己手下人才济济,军事、政治、外交、文化……包罗万象,这个陈宫留下来作用不大,又是个麻烦,名副其实的鸡肋人物。

    当然徐济没有随意杀人的习惯,他固然会问陈宫降不降,若是陈宫不识抬举的话,那自己当然不会客气了。

    想到这里,徐济一摆手,淡然道:“请陈宫先生下去休息,等我军占领陈留城之后,再招待陈宫先生吃晚饭。”

    自然有人上前把陈宫押了下去。

    徐浩看着陈宫远去,重重地吐了一口浓痰,喃喃道:“妈妈的,有什么了不起?”

    史阿却在关心另外一件事情,对徐济道:“主公,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先在陈宫被抓,还剩一个张勋,陈留城里还有四万多人,急切之间恐怕是不好攻下。”

    徐济微微一笑道:“这事情还要教给徐元直,相信现在他已经有好办法了。”

    徐浩和史阿对徐庶当然是心悦诚服。

    徐济转过头来对徐浩道:“徐浩。你现在马上带着这些俘虏回到官渡城去,相信会接到徐庶的消息。我们就在这里原地修整。等你的消息。”

    徐浩一愕,马上答应一声。翻身上马押着那些俘虏回官渡城去了。

    史阿露出询问的目光看向徐济。

    徐济却在马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陈宫被抓,我们怎么都可以休息一段时日了。”

    果然在不久以后,徐浩传来了消息,原来在陈宫被抓之前,在大河上漂流不定的陈宫的军队终于因为走投无路而登岸投降。

    徐庶接受了他们的投降。

    经此一役,徐浩和徐庶两方面的兖州军没有费太大的力量便收降了两万多袁术士兵,因为都是张勋的部下,可说是豫州丹阳兵的最精锐部分。

    不过。最让徐浩高兴的事情是,徐庶把陈宫指派的指挥渡河部队的将领送过岸来。

    就算徐浩再笨,也明白徐庶的意思了。

    看着得意洋洋的徐浩和在一旁奴颜婢膝陪笑脸的那名降将,徐济有点儿啼笑皆非:这个徐庶还真是能和自己开玩笑,用敌人的降将骗敌人打开城门,这不是自己的惯用伎俩吗?

    不过不可否认,这一招用在张勋的身上的确最为恰当。

    徐济看着那降将,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降将一阵颤抖,低声道:“小人赵恒。字子远,乃是长社守将赵定的弟弟,前不久因为官渡失守,接到陈宫先生的将令。才领军到官渡救援,陈宫先生为了加强官渡城的守备,才把小将留了下来。故此一直滞留官渡。”

    徐济点了点头,对赵恒说道:“徐庶先生教给你怎么做了?”

    赵恒畏缩的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道::“只求大军将来攻下长社时饶我兄长的性命。”

    徐济无可无不可道:“没有想到你还是个重情义的人。”

    赵恒闻言苦笑了一下。

    徐济站起身来,对史阿和徐浩笑道:“既然徐庶已经谋划好了一切。那我们便坐享其成吧!派人去给廖化等人送信去。”

    两人笑了起来。

    陈留城,自清晨到现在,兖州军又看是了无休止的进攻。

    张勋满身的烟尘站在城头上,浑身热汗,隔着高大的木质盾牌,喘着粗气看着城外好像大海狂澜般无休止地冲击着陈留城的兖州军。

    一种有如实质的疲劳感使人消磨意志,同时还让人有一种无力恐惧遍布全身之感。

    陈留城里美其名曰现在有四万多人,可使实质上有一半的人有伤在身。陈留城的战斗力在两天时间内便已经消耗了大半。

    眼前的兖州军到底何时才会退却啊?陈宫大军的救兵还是才能到来啊!

    张勋内心郁闷得差点叫喊出来。

    老天爷好像听见了张勋心中的呐喊,突然之间在西面和北面的兖州军突然开始混乱起来。

    张勋精神一振,他虽然不会轻易相信眼前的表面现象,但是因为两面兖州军的混乱,陈留城在一瞬间之内的压力大为减轻。

    正在这时,身边的一名将领对张勋说道:“主帅你看!”

    张勋顺着这个人的手指向远方看去,就见大河对岸的乌巢方向冒起了浓浓的烟雾,不问可知,那里正在发生激战。

    到底怎么回事?张勋有点诧异,一直在张勋身边被兖州军的攻势下得面如土色的刘翊的脑筋倒是动得不慢,出声道:“是不是陈宫先生带领军队偷袭乌巢得手了?”

    张勋眼中目光闪动,对刘翊道:“你是说围魏救赵之计?!”

    刘翊点了点头。

    张勋沉吟半晌道:“我军还未可轻动。兖州军诡计多端,谁知道是不是他们的诡计?”

    身边的众将深以为然。说话间,那些兖州军已经跑到了河边,开始坐上船只,看样子是要渡河。

    就在这时,西面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张勋等人相顾骇然,连忙跑到西城墙上观看。

    只见远处一支军队杀来。只看看尘头,就可知道那支军队至少有一万人。

    张勋倒吸了一口冷气道:“不会是兖州军吧?”

    刘翊摇了摇头。对张勋道:“兖州军哪里会有军队从哪个方向过来?那岂非是说官渡城已经失守?我看多半是陈宫先生派来的援军。”

    张勋这才放下心来。

    这支军队又移近了一些,只见袁术军队的大旗迎风飘扬。众人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支军队转瞬间便来到了西城墙下,开始攻击西城墙外此时已经为数不多的兖州军队。有人建议现在出城协助厮杀,却被张勋阻止,生怕这也是兖州军的计策。众人纷纷称赞张勋的细心。

    张勋不置可否,又看了半天,对身边的人喜道:“原来领军之人乃是赵恒!”

    众人至此完全放下心来。

    城外的兖州军此时全无战心,一见对方援军到来,纷纷后撤。南城门和东城门外的兖州军也开始向河边撤退。

    不过因为兖州军的训练十分严格,在张勋等人看来。赵恒追击是占不到一点便宜。

    张勋站在城楼上大喝一声道:“赵恒将军何在?”

    不久前在徐济面前点头哈腰的赵恒次是威风凛凛地站在了张勋正对面的城下。不过在他的身后紧贴着一人,那当然是史阿这绝世高手,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张勋将军,我奉了陈宫先生的将令,到这里来支援大帅。”

    张勋喜道:“赵恒将军,你做得很好,只是陈宫先生现在在哪里?”

    赵恒心中念了一遍徐庶教给自己的话,面上故作焦急道:“陈宫先生得知陈留的情况后,兵分两路。一路偷袭兖州军的乌巢,那里是梁习大军前沿阵地的根本,更是对方的粮草所在地,这是为了引的兖州军回撤。如此陈留之围,不攻自破。若是烧掉了对方的粮草那就更加理想了,我看现在乌巢的样子。分明就是粮草被烧,现在出城攻击兖州军。正其时也!”

    刘翊在一旁捻须大笑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

    张勋不理赵恒的自我陶醉,问道:“陈宫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赵恒高声道:“陈宫先生希望将军能够在兖州军撤退的时候在后面追击。给兖州军以重创,否则日后兖州军在解了乌巢之围后,还会去而复返,斩草要除根!”

    张勋听得连连点头,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兖州军日后再来攻城,急忙命令打开四面的城门,带领着军队向城外的兖州军追击。只命令刘翊带着少量士兵把守住陈留城。

    陈留城的守军虽然此时已经疲倦欲死,但是赵恒和张勋之间的对话都听得清清楚楚,更知道今日若是不给兖州军点颜色,他日兖州军到此的时候将会更加难以制服,故此唯有振奋起残余的精神,跟随张勋出城杀敌。

    赵恒当然紧随其后。

    而此时,兖州军正在河边忙碌的准备渡河。

    张勋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就在这时,在河边的兖州军居然放弃了渡河,拿起武器,转过身来开始向张勋的军队开始攻击,那行动间没有半点慌张和犹豫。

    张勋大吃一惊,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听见背后惨叫声迭起,转过头来看时,却见一直紧随自己身后的赵恒大军向自己的军队举起了屠刀。

    张勋大吃了一惊,对不远处的赵恒怒声喊道:“赵恒!你这是干什么!”

    赵恒此时还能说什么?唯有报之以苦笑。

    就在这时,在这战场上的四面八方同时出现了数量不等的兖州军。

    臧霸、纪灵、管亥、史阿、徐浩、廖化等六人带着自己的本部人马开始四面攻击张勋的军队。

    原本人数就不占优势,再加上赵恒军队的临阵倒戈,张勋的大军根本就是全无战心。只一个冲击,张勋的大军便四散奔逃。

    张勋此时唯有奋勇冲杀,要杀回陈留城去。

    只可惜在茫茫的人流中,张勋很不幸的碰上了管亥,才三个回合,张勋便被管亥杀得热汗直流。最后被这豪汉一长矛击穿了他的膝盖,然后被挑到马下。兖州士兵蜂拥而至,把他绑缚起来。

    袁术的士兵此时群龙无首。唯有逃的逃,降的降。

    防守陈留城的刘翊正洋洋得意地向城外张望,却没有想到会发生此等奇变,登时大吃一惊,连忙命令士兵关闭城门,严守城池。

    可惜此时已经晚了,兖州军的的士兵已经蜂拥而至。

    有管亥这等攻城高手,陈留还在话下吗?

    更何况此间还有史阿等人呢!

    只一会儿工夫,兖州军便攻克了陈留城。陈留谋士刘翊死于乱军之中。

    经过官渡和陈留两次战争,兖州军一共收编了袁术的士兵五万多人,实力大增。

    浑身血污的张勋醒过来以后,在监牢里看见了陈宫,两人见面唯有相视苦笑。

    兖州军众人现在还懒得理他们,在陈留略作休息后,徐济便命令徐浩带兵攻击中牟、廖化带兵攻打长社、臧霸带兵攻打许田、纪灵带兵攻打武平。

    而徐济和管亥则带领幽影和五千兖州军直奔汜水关而来。

    至于史阿则回商邱报信。

    陈留城和官渡城则交由徐庶打理,至于大河对岸乌巢到白马一带则交由梁习管理。

    陈宫和张勋则被送回了邺城,把他们两人和甄付、袁建、张邈三人关在了一起。等候日后的处理。

    史阿把这消息带给高顺后,高顺马上按照徐济的吩咐开始把这消息渗透给了东郡城内的袁术,故此陈留的事情好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得袁术军中一片大乱。

    当确定这一消息的真实性之后,袁术简直施如丧考妣。惶惶不可终日,最后终于决定接受张燕连日来再三的请求,准备突围。

    至少从陈留传来的消息看来。张燕的确没有和兖州军勾结——陈留城外的梁习大军五万人都在那里。

    这消息当然是高顺蓄意透露的结果。袁术只知道陈留城已经失守,官渡也是一样。如此看来,兖州军投入的兵力绝对不会少于五万人。就因为这一点,袁术便不再怀疑张燕暗中把梁习大军渡过河来。

    也因为这个原因,失宠的谋士阎象再一次受到了袁术的重视,算是死灰复燃。

    于是袁术的九万大军,加上张燕的五万大军一起打开动军的城门向豫州蜂拥逃窜而去。

    高顺大军也不为难他们,只是在沿途的城市不断的伏击袁术的大军,更把定陶和鄄城的袁术守军全数收编。

    经过兖州军的骚扰和袁术士兵的不断逃跑,袁术大军通过细阳,快到下蔡的时候已经还剩不到六万人了。

    而这个时候,徐济的军队正在陈留一带攻城掠地呢。

    中牟守军最少,所以徐浩一个从冲锋便攻克了中牟,杀死了袁术军的守将;攻打长社的廖化则是兵不血刃,他要赵恒到长社城内劝解自己的兄长赵定投降。

    赵定思之再三,终于无奈出城受降。

    廖化在占领长社之后带领大军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长社南面的城市颍川,也就是阳人,因为那里还有袁术的大军,有廖化在那里镇着,颍川的袁术守军根本不敢出城。

    臧霸攻打许田也容易得很。纪灵也没有辜负徐济对他的期望,到了武平之后,对武平的守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终于劝降乐武平的守将。

    至此,陈留境内的城市再一次回到了兖州军的控制中。

    不过这一回最大的区别是那些支持袁术的世家大族再无半点力量和兖州军作对抗了。

    张邈和陈宫的被抓则是对他们致命的打击。

    陈留,乃至兖州的世家大族完全地没落了。

    陈留的消息之后还是传到了袁术的耳朵里,袁术又恨又怕,生怕兖州军在身后追击,连夜逃跑。

    张燕看看快到袁术的老家了,便按照计划在袁术的身后偷袭袁术。

    袁术没有想到和自己一路行来的张燕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向自己动手,不过张燕只是抢劫一番,并且在最后留下话来,说是这是为了投靠袁绍,所以在袁术的军队中抢点东西算是见面礼。

    袁术闻听这个理由气得差点吐血。

    谋士阎象提醒袁术,认为这是张燕的挑拨离间之计,毕竟张燕和袁绍之间有深仇,不过张燕说的事情不可不防,所以建议袁术再回到豫州前,先派人调查一番。

    袁术深以为然,撒下人手去调查,结果却得到回报:袁绍在豫州已经联接了大批世家大族,正在积极行动,要取代袁术的位置。

    更带来消息说,袁术期盼的援兵孙策根本就没有北上援助的意思,而是趁着兖州军和荆州的张允大军在弘农郡开战之际,向荆州发起了进攻。据说现在周瑜大军已经攻下了彭泽和柴桑,正准备进一步扩张自己在荆州的地盘呢。

    这两个消息更令袁术勃然大怒,于是带领着自己的军队,更召回在兖州一直没有参战的两支军队,开回豫州,准备与袁绍一决死战。

    而面对孙策的偷袭荆州行为徐济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在汜水关前不动声色地派人召回了正在司州弘农郡的于禁大军,从西面夹击汜水关。只留下田丰和沮授在渑池和永宁与荆州军消极对抗。

    有周瑜大军在荆州横行,看张允大军还会在弘农郡挺多久!

    而对于徐济而言,一旦拿下汜水关,四周和兖州的通道就被打开。

    那是向统一北方迈出了无可比拟的一步!(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八章:纷乱

    汜水关前,杀声震天。

    徐济的大军在管亥的带领下潮水般向汜水关冲击而去。身后是兖州军的弓箭手和强弩手。

    一道道弩箭和雕翎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声以数以万计的完美弧线向汜水关飞去,那空气中带着浓重的杀戮味道。

    通过强弩和配之以火箭的神臂弓对汜水关城墙的压制性攻击,汜水关上的敌人纷纷龟缩在城头。

    汜水关上当然有巨大的弓弩,问题是现在根本没有人可以站起身来,兖州军的弓弩射程太远,杀伤力实在太过巨大了,根本没有办法对抗。

    在己方有力的压制下,兖州军很快就迫近了关前。

    汜水关上的守将还有些本领,他看见兖州军已经来到关前,知道这是自己唯一杀伤敌人的机会。连忙命令士兵把西关的守城器械都搬到了这里。

    弓箭虽然没有办法使用,但是滚木擂石、钩距油瓶还是可以蹲着使用的。

    兖州军开始攀爬,好像蚂蚁开始攀爬参天大树的树干一般,用无比迅速地速度藐视着眼前的雄关。

    守军听见声音,开始蹲着拼命的向下抛掷守城武器。虽然因为姿势的原因时的杀伤力大减,但是总比先前的全无还手之力强很多。

    兖州军的士兵纷纷落下城去。

    与时同时,管亥却带着更多的士兵更加接近墙头。那些袁术的士兵听到声音更加近了,更是各个拼命防御,守城用的器械一股脑儿地向兖州军投掷而去。管亥没有想到这汜水关上的敌人这般难缠,一时之间只能停留在云梯上。用手中的长矛拨开那些滚木擂石。

    就在这时,汜水关的西面一支大军开到。那当然是和徐济约好了攻城时间的于禁大军开到了汜水关前。

    于禁大军直接跨过护城河,在汜水关的西面开始了攻城。

    汜水关的守敌在措手不及下根本无力阻止于禁大军的攻击行动。最令他们后悔的事情是,他们把西关的守城工具全都搬到了东面。

    于禁大军可说是没有费吹灰之力便爬上了西面的城墙。

    汜水关的守敌吓得魂飞魄散,谁知,于禁大军攻城的同时,在汜水关北面的大河之上飘来了一支舰队,这支舰队的船只都很巨大,上面飘扬着“兖州”两个字。

    不看便知这支船队是梁习派来的,梁习在徐济取得了陈留的决定性胜利后。听从军师徐庶的意见,派出军队沿着大河逆流而上,来到汜水关的北面,准备从这里登陆攻击汜水关,与前两路大军形成合围之势。

    梁习大军从船只上下来后,毫不留情地参与到了攻城的行动中。

    不多时,梁习大军也登上了城墙。

    汜水关的守敌三面受敌,万般无奈之下之后分兵抵抗,如此一来。东面的兖州军的压力大减。

    管亥听到城上已经杀声大震,知道自己的援军已到,精神为之一振,口中怒吼连连。更用手中长矛无比神勇的挑开一块正向自己的头顶下落的上百斤的巨石。

    这时候,因为汜水关的敌人已经被分散,所以东面攻城的兖州军压力大减。只用了几步,管亥便登上了城楼。

    才一登上城楼。管亥便大吼一声,手中长矛以自己为中心。方圆两丈之内,寒芒点点,毫不留手地向敌人攻去。

    登时,兵器、鲜血、身躯等等,无一不被挑飞。

    管亥大感痛快。

    而在管亥的身后,兖州军一个个也敏捷如豹的登上了城墙。

    而在此时,一身玄色孺衫的徐济在已经在远处看见了管亥在城头的雄姿,微微点头,一摆手,身后那些原本如同大自然中的数目般静默的幽影立时闪电般抢出。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幽影虽然无所不能,但是在攻城的时候和其他军队比起来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优势。反倒是现在,既然攀爬城头已经安全了,让幽影进到汜水关上,以他们在中近距离内无以伦比的杀伤力和变态到极点的装备,那威力可就大不相同了。

    转瞬之间,兖州军的幽影便已经登上了城墙,一个个手持连弩,配合着管亥等其他军队开始扫荡汜水关上负隅顽抗的敌人,幽影的出现成了汜水关守敌的噩梦,他们早就从陈宫的情报中知道兖州军中有一种手持可以连环发射弩箭的强弩的士兵,今天与之甫一接触,立时溃不成军,被兖州军杀散了。

    于禁和管亥就在如潮水的败军中看见了对方。

    两人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大笑着走到了一起,来了一个熊抱。于禁与管亥相熟还在他被调往长安之前,这回也算是许久之后的再次会面了。

    “文则,看你如今春风得意,就知道你在弘农郡斩获颇丰了!”管亥一想起于禁在并州和司州的连场厮杀,便羡慕地说道。

    于禁微微一笑,先吩咐手下人继续追赶汜水关上逃跑的士兵,然后才转过头来道:“管亥将军不也在大开杀戒吗?”

    管亥却故意叹着气道:“他奶奶的,袁术的军队太不成器,每一次都是老子才杀上瘾,这般龟儿子就四散奔逃,看,就像现在这样。”

    于禁和管亥相视大笑,好一会儿,于禁收住笑声,对管亥道:“对了,主公呢?”

    管亥连忙命令手下士兵把已经被己方占领的汜水关的东门打开,迎徐济进城。

    当徐济进城时次,汜水关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偶有抵抗也被正在四处巡逻的兖州军迅速的扑灭。

    于禁在混乱的俘虏的行进队伍中,一眼便看见了徐济,连忙迎了上去。

    徐济下马,用手扶起正要下拜的于禁。大笑着挽着于禁和管亥的双手走进了汜水关的议事大厅。

    三人落座后,徐济先命令梁习派来的协助攻城的船队的偏将。要他回去复命,待那名偏将恭恭敬敬退下之后。徐济才向于禁问道:“文则,弘农郡的战事如何?”

    于禁的脸上逸出一丝微笑,对徐济道:“主公,张允空有荆州名将的称号,行军打仗却是漏洞百出,实在不值得一提,要不是有主公的命令,田丰和沮授两位先生要就杀得张允丢盔弃甲,一个子儿都不会给张允留下来。”

    徐济点了点头。沉声道:“文则你也不要小看了张允,其实这人最擅长的是水军,千万不要因为他在陆战方面表现不佳就对他等闲视之。”

    于禁面色一凛,对徐济恭敬道:“主公所言极是,属下却是孟浪了。”

    徐济沉默了半晌,才长叹一声道:“我现在最担心的乃是孙策,在无意之中,我们帮了孙策一个大忙,张允的七万大军被我们牵制在这里。那等于削弱了荆州抵抗孙策的能力。”

    于禁点了点头道:“这一点田丰先生和沮授先生早就对属下分析过。不过这事情实在是无可奈何,只好暂时便宜孙策了。”

    徐济早就知道田丰和沮授会看穿这种局面,唯有苦笑了一下。

    管亥在一旁恨得牙根痒痒的,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才道:“那我们不能和张允大军全面罢战吗?让张允回去对付孙策?”

    徐济摇了摇头道:“这一点我也想,问题是我们撤军的理由是什么?”

    于禁点头道:“主公担心的有道理,要知道我们和荆州军开战的理由是主公失踪。在荆州遭到追杀,现在我们突然撤军。实在是说不过去。”

    管亥又想起那晚徐济向他们分析眼前的形势的事情,闻听此言唯有颓然一叹。这才知道什么叫做形势逼人。

    徐济站起身来,沉声道:“不管怎么说,在长安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前,我假失踪的事情绝对不可以暴露。”

    两人点头,于禁对徐济笑道:“主公,这事情我们已经尽量补救了。”

    徐济转过头来看向于禁,大感兴趣道:“哦,看来是田丰和沮授想出办法来了。”

    于禁点了点头道:“两位先生正在前线散布消息,说是孙策正在调大军攻击荆州,相信这消息很快便会传到张允的耳朵里,张允一定会向刘表请求回军的。”

    徐济点了点头道:“这倒是个主意,毕竟现在孙策乃是名不见经传之辈,在荆州还没有人会重视他,对于张允来讲,对付孙策比对付兖州军要容易多了,现在张允在我们兖州军的手里吃了这么多的亏,一定不想再和我军纠缠下去,提出回军围剿孙策也是正常的,不过刘表是不会放松对我军的预防的。他一定会另派人受到前线的。”

    管亥在一旁点头道:“就是就是,毕竟文则你到这里来乃是秘密行军,因为若是叫别人知道你的行动,只怕有心人立刻会怀疑主公失踪的真实性,没有理由在这等紧要关头从前线撤军的,除非主公没有失踪。”

    徐济和于禁相互惊异地看了一眼,没有想到管亥这莽汉竟然会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了,更一句话说出了徐济秘密命令于禁行军到此的原因。

    管亥却仍不管不顾地说道:“所以,文则你不可以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否则这事情早晚会露馅的。”

    徐济哈哈一笑道:“管亥,你倒浑不似波才所说那般不好动脑啊!”

    管亥这才惊醒过来,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

    于禁看着管亥微笑道:“管亥将军言之有理,而且主公所虑极是,所以田丰两位先生才会又散播了一个谣言,嘿,现在在弘农郡的两军中一个顺口溜已经广为流传:‘兖州精兵锐难挡,惟恐李严绣花枪,于禁领军妙无方,奈何李严计雄长’。为了配合这个谣言,田丰和沮授先生与李严还联起手来演了好几出戏,田丰先生和沮授先生连连攻城,均被李严一一化解,李严更在两位先生的配合下,神乎其技地破了许多我军的妙计。再有与君卿将军平分秋色的辉煌战绩,李严现在可以说是声名鹊起。”

    于禁顿了一顿。又道:“荆州军现在一提到李严,无不兴奋异常。更把李严视为荆州新一代战神和智将,紧紧跟随在黄忠之后。就连那个败在君卿将军手中的魏延也是声名大噪。”

    徐济闻言眼睛亮了起来,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你们把李严在敌军中的地位抬起来,如此一来,张允就会向刘表推举李严总领弘农郡的军务。”

    于禁笑道:“正是如此,张允临走的时候一定会问李严需要多少人,到那时,李严完全可以说只要两万人和魏延便够了。如此一来,张允就可以带走五万人。”

    徐济笑道:“这个主意可谓两全其美,既给孙策添了不少麻烦。又可以变相的把弘农完全控制在我们的手里。”

    于禁点头道:“这个自是当然,李严现在在军中威信极高,将来要想发动兵变的话实在是容易极了。”

    徐济赞叹道:“沮授和田丰果然不愧是当世智者,真的非同凡响。”转过头来对于禁说道:“如此,文则,你在这里不要休息,马上回弘农去,不要惹人怀疑。”

    于禁点了点头。

    徐济又转过身来,看向荆州方向。心中却在算计着自己的身份还要隐瞒多久,更因此想起了在荆州横冲直撞的陈到。

    也不知道陈到怎么样了,徐济对这个一直忠心耿耿的犹如兄长一般的陈到着实是有些担忧。

    此时,陈到正策马站在建昌城的郊外。一付眉头紧锁的样子。

    陈到已经在这里徘徊了两天了,可惜却没有想到渡过河水的办法。

    就在不久前,在彭泽和柴桑发生了连场血战。交战的双方竟然是孙策的军队和荆州军。

    孙策军怎么会在这里?这是陈到完全想不通的事情。

    按照原来的计划,陈到本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渡过鄱阳湖南面的河水。然后潜入扬州,再到刘繇那里去。

    现在倒好。因为双方鏖战,自己根本没有办法通过,这一带所有的小船几乎都被两军征用了,想找一只船都找不到,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向南走,但那要走出很远抵达庐陵后在向南到始兴才可以绕过大河向东前行,但是这样的话,自己无疑是绕了一个远,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对徐济的大事绝对不利。

    一天自己不回到兖州,徐济便一天不能露面。

    虽然没有人给陈到通风报信,但是陈到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他早就抓来过荆州军和孙策军的士兵问过,知道了中原战局的最新发展,知道徐济已经大破袁术,那就是说对于徐济而言,北方的麻烦还剩一个幽州和长安,最多再加上一个根本没有抵抗之力的青州,所以陈到很清楚自己绝对不可以在外面漂泊太长时间。

    最令陈到心烦的事情是,即便是自己向南走,也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因为听当地的百姓说,越往南面走,越是蛮夷之地,那里有很多的少数民族,这些地方民风剽悍,而且对汉人极为敌视,若是汉人不小心闯了进去,多半是要死于非命。

    陈到倒不怕这些,问题是一旦自己和这些人发生了冲突,那就不知道怎么时候可以脱身出来了。

    若是回头北上的话,只怕更不可行。

    一时间,陈到一筹莫展。

    蓦地,背后劲风袭来!

    陈到心中一凛:好快的弓箭!

    难道又是黄忠?陈到心中一寒,这时候要是被黄忠缠住,那就糟糕了,真的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回到兖州了。

    来不及回头,陈到迅速地把头一低,整个身子完全伏在马背上,同时不忘睁眼看向身后的偷袭者。

    只见在陈到身后百步之外有一个大汉正立马弯弓,向陈到射杀!

    陈到长长出了一口气:原来不是黄忠,而且是一个人,那就好打发了。

    正思索间,陈到才骇然发现敌人的第二支雕翎箭已经无声无息地来到了自己战马的马腹处。

    陈到心中一凛,没有想到身后的大汉弓箭术竟然如此厉害,连忙一夹马腹,胯下徐济送给他的战马通灵般的反应过来,身子向旁边一撤,便把那雕翎箭让了过去。

    陈到大喝一声,手中也魔幻般的抄起弓箭,闪电般的掉转马头,抬手就是一箭。

    对面的大汉眼中爆出精光,口中冷哼一声,又是一箭射出。

    双方的雕翎箭在半空中神乎其技的撞击在一起,箭尖儿碰上了箭尖儿!

    “丁”的一声响起。

    陈到心中一热,他着实没想到此间竟然还有如此高手!也不多说,策马挺枪向那大汉冲击而去。

    那大汉也吃惊不小,看陈到冲杀过来,连忙收起弓箭,一把抄起铁戟,催动战马,向陈到冲击而去。

    陈到心知对方大汉武功强横,生怕他再叫来同伙缠住自己,故此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那呼啸的银枪带着一股奇异的吸力,直标那大汉的面门。

    枪尖颤抖下,光华一片。

    那大汉眼中闪过神光,冷喝一声,手中铁戟挥出。

    “当”的一声,两人擦肩而过。

    血光溅起!(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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