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三 我知道你做过什么(十四 栽赃陷害)
那秦松林在湖中心急忙扑腾着,用力抓着湖中的荷花梗子,嘴里高呼着:“救我,救我,我知道错了,郑兄,我也是鬼迷心窍,我赔偿,你要多少钱都可以,随你开口。?乐?文?小说”
“闭嘴,我是那等卖母求荣之人吗?你当我是什么?”
一听到他这么叫喊,郑巽彻底火了。郑家虽然清寒也是世代书香,他父亲生前还做过一任县令的,平素秦松林对他多有帮助,他只想着同窗情谊,待自己发达后再行报答便是,彼时两个人是在平等地位上,而现在秦松林嚷着可以赔钱,郑巽心头怒火中烧:原来你当我母亲是那般花钱就能肆意侮辱的,真是欺人太甚!
“秦松林,你竟然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枉读圣贤书!”李辛魁也是富贵人家出身,从来不差钱,听到用钱解决问题,觉得充满了铜臭气,是在侮辱人,气的随手抓起一块石头打了过去,秦松林陷在淤泥中动弹不得,没法躲闪,石头正中额头,打破了一块皮流下血来。
秦松林额角的斑斑鲜血刺激了郑巽,本来就是青春期的少年,自从知道母亲被秦松林侮辱后已经气得不行,一直在隐忍不发,现在见了血,全部的愤怒好像忽然找到了突破口,他拾起一块石头,狠狠地扔了过去。
秦松林脸上又被打一下,鼻子流出血来,他胡乱擦着脸上的血,苦苦哀求:“求你们了,拉我一把吧,给我个树枝要我抓住也成,救救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郑兄你努力读书是为了要做官啊我可以帮你啊,我家有亲戚……”“闭嘴!你这道德败坏之人,休想用这些东西诱惑别人。”
方运生拉着郑巽说:“咱们走,就叫他在这里慢慢陷进去淹死。”
这时水已经到秦松林脖颈处了,他伸出手抓着荷叶梗子,疯了一样大声吼叫。甚至哭了起来。
“他这样,会死吧。”
李辛魁有点担心,小声问。
“就是死了能怎样,他陷在泥里成这样。你能救他?他这个样子,就是你会水都拉不上来,随他去吧。”
方运生冷冷地看着湖中扑腾的秦松林。
秦松林被那冰冷的眼神看得浑身一抖,随即明白过来,原来方运生是恨我的。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方运生出身河东的农户人家,平时对那些有钱子弟是又嫉妒又羡慕同时还充满了鄙视,认定他们都是粗鄙,为富不仁的。所以在猜到秦松林做的事情后,他才会那么痛恨,定下计策帮助郑巽对付秦松林。
方运生拉着郑巽抬腿就走,李辛魁只好跟上,这时又传来秦松林一声惨叫,郑巽回过头看到他的头已经没入水中,只有一只手在水面上不住挥动着。
看着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在眼前消失。郑巽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方运生急忙扶起他说:“怕什么,你是为母报仇天经地义。”
“可是,可是书院会追究吧。”
李辛魁吓得牙齿咯咯作响,浑身抖个不停。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们不说谁知道!’方运生凝视着湖面的涟漪,冷静地说。
“你们把秦松林怎么了?”这一声问话不啻晴天霹雳,只见带队教师范先生从大树后面转出来,盯着方运生问:“秦松林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我们未曾看到秦松林,怎么先生找他?”
方运生故作轻松。
“我们不知道秦松林在哪。”李辛魁吓得哆哆嗦嗦。兀自嘴硬,可是这一句话简直是此地无银。
“你们是不是把秦松林怎了?我刚才远远地听到你们说什么秦松林,到底是怎么回事?”范先生看向郑巽:“郑巽,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你说。”
郑巽如何开口啊?说我母亲被秦松林侮辱,我把他推下湖了?
他眼里含着泪,咬着嘴唇就是不说话,
郑巽长得本来就好,这番梨花带雨的样子格外惹人怜惜,范先生叹口气“那好。李辛魁,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把秦松林怎么了?“
“先生,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李辛魁吓得只往方运生身后躲藏。
“你们若是这样我便去报官,让官府来审问你们。”
范先生平时特别正直,转身就要走。
方运生急忙喊道:“先生,秦兄刚才不幸落水了。”
“落水,你们为何不救他,为何不去喊人?”
范先生几步冲到湖边,可是湖面上现在已经平坦如地砥,哪还有秦松林的影子。
“他沉到哪里?我去找人来。”
范先生犹豫一下又往回跑,方运生看了郑巽一眼:“拦住先生,这事不能传扬出去。”
郑巽这时也着急了,急忙扑上前抱住范先生的腿,缓缓跪下说道:“求先生此事万万不能说出去,我们母子的性命都在先生身上,求先生可怜。”
“怎么又成了你们母子?你们到底是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范先生被他们弄得一头雾水。
“先生,秦松林不是好东西,在郑家做客妄图调戏郑巽母亲,被我们知道了,刚才和他厮打起来,他脚下一滑不小心落水了,哪知道那湖底淤泥很深,我们也拉不住他。”方运生在一边解释道:“若是此事被传扬出去,郑巽母子都要被人非议的,郑巽的母亲守节多年,是受过朝廷表彰的节妇,先生忍心这样毁掉他们母子吗?”
郑巽抱着范先生的腿不住大哭着。
范先生被他抱着腿,没法走,叹气道:“秦松林有错,也要通过官府,你们私下不能这么对他,他刚落水没多久,现在去找人也许还能救他性命。”
“先生,先生您是非要逼迫我们了?”方运生冷冷地问。
李辛魁此刻也明白了,自己扔过石头,秦松林额头有自己打的伤,这事是无论如何脱不开干系,也哭着求道:“秦松林是先生的学生,我们三个人也是,郑巽还是我们书院成绩最好的。先生您就忍心为了一个秦松林将我们都送到官府,这会毁掉我们前途的。先生。”
“我平时教导你们有所为有所不为,你们是如何做的?滥用私刑见死不救,你们还好意思说是我的学生。”
范先生也是在气头上,死活不松口。
这时他们几个人争吵声大,已经有学生听到声音,在林外喊着:“是先生吗?你们在做什么?”
方云生听到有人说话知道此事马上要败落,俯下身在郑巽耳边低声说:“求他无用,你撕开衣服,说他有龙阳之好,欲对你行不轨之事。”
时间紧迫,耳朵里听着外面有人,郑巽也想不到别的法子,索性闭眼睛将衣服领子撕开,裤子上的汗巾子也解开一半,抱着范先生的腿大叫:“先生,不可如此!”
范先生这时才看清郑巽是要做什么,想不到自己的得意弟子做出这般事体,范先生气的眼前发黑,几乎要晕倒过去。
这时已经有学生走过来,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吓得惊叫一声捂住嘴巴。
方运生趁机喊道:“先生,您好男风大可去城里的戏班子找小倌儿,如何能对自己的学生动手动脚,真是有辱斯文。”
“是……是为老不尊!”李辛魁也跟上一句。(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四 我知道你做过什么(十五 真是一对儿变-态)
天才壹秒記住→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800)“先生,您……”
“天啊,这不是真的,先生您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不可能的,范先生绝不可能是这样的人,方运生,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赶过来的几个学生都呆住了,其中一个平时很是尊重范先生,直接出言相助。
方运生冷笑道:“我也希望是我搞错了,可我和李兄过来就见先生扒着郑巽不放,那手还在撕扯,郑巽人小力薄苦苦哀求,吓得我俩腿都软了,咱们都是清白人家出身,哪里见过这等事。”
这话说的有鼻子有眼,那质疑的学生又看向李辛魁,希望他能说句公道话。
李辛魁眼角瞄着方运生,低头说:“我和方兄来到这就看到……看到范先生和郑巽撕扯,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个什么男风,什么龙阳的,我不懂这个……”
那学生恨恨地一甩袖子:“郑巽你说!你刚才和范先生是怎么回事?”
郑巽此刻已经松开了范先生的腿,低着头,这在外人看来就有点羞愧的意思,其实他是紧张又内疚,根本不敢抬起头。【△網w ww.aixs】
方运生去扶他,却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下,郑巽抬起头时已经是眼泪汪汪,喏喏说道:“先生他……其实我不能怪先生,谁叫他是我们的先生呢,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啊,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长着这张脸,又是孤儿寡母的,难免被人欺负……”他这话含含糊糊的,等于真话假话掺合着说,这种是撒谎的最佳办法,有真有假,让人难以分辨。他说的其实是自己和寡母被秦松林欺负,说到伤心处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那几个围观的学生的吓坏了,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
范先生冷笑:“身正不怕影子斜。热门小说你们……”
他刚要说你们三个谋害秦松林,但看到三张稚嫩的面孔为难了,这三个人都是得意弟子,将来都会大有作为。如何忍心将他们前途断送?刚才说的那么坚决,其实只是为了逼迫他们三个指明秦松林落水的位置好去施救,过了这么久,秦松林不可能活着了,他实在不忍心把这三个少年毁掉。范先生这一犹豫,在别的学生眼中那就是做贼心虚。那个帮他说话的人此刻像是被人打了一耳光,脸涨的通红,扭头就走,边走边哭道:“先生,您怎么可以这样,您是如何教导我们的?”
范先生说:“我没有,他们三个联合起来冤枉我。”
其他几个年长点的学生,是郑巽表叔的入室弟子,上前扶起郑巽说:“贤弟莫哭。咱们去找欧阳先生,就不信这书院他范先生可以一手遮天。”
郑巽含泪摇头:“我不想去,我给叔叔丢人了,都是我不好。”
那几个学生拉着郑巽就走,范先生喊道:“你们去哪里?”
一个学生回头冷冷说道:“先生,发生了这种事,您觉得咱们还能安静的去楼观台吗?不如趁着天未全黑先回城里,我们实在不放心郑贤弟。”
这几个人簇拥着郑巽而去,方运生有些担心郑巽会不会说漏了嘴,急忙想要追过去。却被范先生拦住。
范先生气愤地看着方运生:“你们为何撒谎?为何诬陷我?这是要败坏我的名声!”
“我们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方运生一甩袖子也要走。
范先生恼怒地上前要抓住方运生,后者则迅速往后一退:“先生莫非你兽性大发,还想要侵犯我不成。”
“满口胡言,我怎么会教出你们这样的学生。你们谋害秦松林还算有情可原。可你们不该诬陷我。”
“谋害秦松林?先生这是在给我们三人栽罪名吗?先生开始侵犯秦松林,害的他跳入湖中,却没想到湖中淤泥太深竟然陷了进去,先生不思营救,竟然丧心病狂妄图继续侵犯郑巽,万幸我和李辛魁赶到。我们三个就是先生你害秦松林落水而亡的证人。”
方运生洋洋得意地看着范先:“先生,您若是承认了好男风也就罢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听说好些人好这口的,要不这相公堂子是怎么来的,先生何必拘泥古板不开通呢。若是您非要攀扯我们三个,那我们也就只好说出秦松林被您求欢不成害死的真相,先生可要想好了,是名声要紧还是人命官司要紧。”
说着拉着李辛魁的袖子就往回走。
“十二年前,方运生不过十三四岁,竟然能这般恶毒!”
郁世钊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叹息道:“我锦衣卫正缺这样心硬如铁的恶毒之人啊。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乖乖不得。”
“你呀,想的真好,方运生这样的人,小小年纪就坏成这样,真成了锦衣卫,掌握其他人的生死,那是要出多少冤案啊。”莲生不认同他的话。
“方运生他们三个人一口咬定是我父亲妄图非礼郑巽,而郑巽的表叔欧阳月和我父亲向来不和,一心想挤走我父亲,借此机会在书院纠结一群学生和教师攻击我父亲,我父亲此时就是说出秦松林失踪的真相也无济于事,反倒还会被郑巽他们污蔑我父亲逼奸不成杀人灭口。就这样我父亲被书院开除,回家后不久他越想越气愤,选择自尽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哪成想却被那些人污蔑他是畏罪自杀。”
阿三说到这些事,情绪越来越激动,他瞪大眼睛大声质问:“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我父亲死了还要背上污名,我真是恨啊。出事的时候我在京城亲戚家,等我回去时父亲已经死了,给我留下了亲笔信,我看完亲笔信才知道这世间竟然有这般恶毒的少年,我发誓要给父亲报仇,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只是我一个普通人,学识也平平,比不上他们,我不可能考科举做官为父亲复仇,索性就变卖了微薄家产来到京城,从黑市买了一个无赖汉的户籍,以张阿三的身份生活下来。后来知道他们三人中举,方运生和郑巽在礼部做官,我就用杂役的身份进入礼部后院,悄悄潜伏了三年,想着不引人注意一举干掉他们三个。”
“你可知方运生出事前忽然大方了,说最近会发财是何事?”
莲生忽然想到方运生死前的事情有点不对头。
“这个我不清楚,我打翻了红豆,谎称是猫做的,把相思子掺在里面,他喜欢吃红豆点心,我故意给他送上红豆点心,毒死他。本来我是想等着他们几个人都成亲,有了子女再杀了他们,可是李辛魁马上要去蒲城赴任,我实在等不及了。”
“为何要等他们成婚有了子女再下手?”
莲生可不信阿三是好心帮他们三个人留后代。
只听郁世钊说:“这你都没想到,俗话说人生三喜,有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他乡遇到的故知是来要他们命的,这做了官娶了娇妻有了爱子,在这人生最辉煌时候却要为年轻时做的坏事付出代价,眼看着一切美好都如过眼云烟,瞬间失去,只剩下一个臭皮囊,你说,还有什么比这更痛苦的呢?”
“妙啊妙啊!”阿三笑着鼓掌:“大人说的太对了,我就是这么想的,一死太便宜他们,一定要让他们在最得意时候死,让他们死的不甘心不情愿,鬼魂不得安生,永远在人世间徘徊。”
莲生忍不住叹息:“真真是一对儿变态。”(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五 我知道你做过什么(十六 腹中有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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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生接着问。
“吓唬他?”
阿三茫然摇摇头“我只是毒死了方运生,还没来得及对郑巽下手,后来听说他跳楼了,真是老天有眼。”
“你没有吓唬郑巽?”
莲生和郁世钊异口同声。
那就奇怪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阿三应该不会再说假话,怎么到底是谁在背后吓唬郑巽呢?
将阿三暂且关押在大理寺的单人牢房,莲生再三叮嘱狱卒一定要仔细看好人,不得有任何闪失。
“你担心凶手另有其人?”
“不错,杀害李辛魁的人我已经猜到是哪个,只是吓唬郑巽的现在还没想到。阿三承认毒杀方运生,这已经是谋杀罪名,要比吓唬郑巽的罪名大得多,可是他说没吓唬郑巽,那应该是真的。好混乱,我怀疑的那人是不可能半夜跑到礼部后院吓唬人的。他在礼部认识那么多人,忽然出现在后院一定会被人发现。”莲生皱着眉头:“真是有点愁人的事情。”
郁世钊见她皱眉,忍不住伸手,想将她眉心抚平,莲生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郁世钊委屈的撇嘴:“我要是上报万岁郑翰林是吓得神经错乱跳下楼而死,不知万岁会做何想?”
“最可怜的是郑翰林的母亲,年少守寡守着儿子熬日子,却被秦松林凌辱,终于熬到郑翰林年少有为进入翰林院,却又这样死掉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可怜她现在还不知道儿子的死讯,若是知道,指不定有多么伤心。”
郁世钊轻轻拍下莲生的肩膀:“所以人生有太多未知变数,你我都要抓住现在。”
他冲莲生眨眨眼睛:“我叫侍卫送你回去,我可不想面对冷南的脸色。”“人家哪有对你有脸色,他那人就是永远面瘫脸,和乾二难道不是一样的?你是对他有偏见。”
莲生对他讽刺冷南不满。
郁世钊耸耸肩一笑:“若对他没偏见我便不是男人了。”
第二天一早,莲生来到大理寺就看到仵作老吴守在门口探头探脑。看到她走过来,露出高兴的神色。
“老吴,可是有什么发现?”
“大人请随我来,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老吴低声对莲生说。引着她往后院角落的停尸房走。
“大人请看!”
来到停尸房,方运生的尸体盖着单子躺在一张木床上,老吴一把揭开那单子指着方运生的腹部说:“大人请看!”
只见死者的腹部上有一条膨胀。
“这是什么?”
莲生被吓了一跳。
“属下怀疑是一条蛇!毒蛇!”
仵作露出开心的笑容:“在腹中发现一条蛇的,这可真是绝无仅有,哎呀。这次简直是赚到了!”
莲生扶额,这仵作老吴和冷南一见如故,关系好的很,大概是因为这相同的重口味爱好吧。
“这痕迹是有点像蛇,也许是寄生虫?”说完了莲生忍不住呸呸两下,刚还觉得仵作和冷南重口味,现在自己也被他们带的跑偏啦。
“割开就知道了。”
仵作兴冲冲地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掌间还得意地转了一下,然后在莲生无语地注视下瞬间划开方运生的腹部,一股腐臭的怪味快速蔓延开来。莲生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一步,那仵作得意地指点着:“果然,此人未必是死于红豆之毒,可能死于蛇毒。”
那蛇应该是在方运生死后还活着,在肠道中折腾很久,咬破肠子和其他内脏,弄得整个腹腔内一塌糊涂后才死的,这腹腔一打开那气味非常恶心。
“这蛇,是从……谷道进去的?”
莲生轻轻地指了一下,从没听说方运生也好男风啊。
“是。但未必是死者自己愿意的,因为这种蛇是毒蛇,就是好男风之人也不可能为一时欢愉命都不要。也许是死者中了红豆之毒后浑身麻痹,凶手恰在此时带着蛇走进房中。在蛇身上涂上油脂,刺激蛇的尾部,让它顺着死者谷道进入,然后再整理好死者的衣服,杀人于无形。”
仵作说得轻描淡写,莲生听着却毛骨悚然。这也太可怕了吧!
“若不是这蛇在临死前死命挣扎,弄破了肠道,在腹部显现出来,恐怕要等到死者腐烂殆尽才能发现其中的秘密了,杀人者真是煞费苦心。”莲生想到这里不寒而栗,这个凶手太可怕了,而他就生活在礼部后院宿舍之中。阿三下了相思子之毒是不会煞费苦心搞这个的,那么这个凶手是谁呢?她想到方运生死之前和人说自己要发点财,难道是他掌握了谁的秘密打算敲诈勒索,结果反倒被人家先发制人了?
那个人会是谁呢?
看来只能从这条细小的竹叶青入手了。
莲生从停尸房走出,用仵作特制的药物清理一下身上的气味,然后回到自己办公的房间,却看到青果正煞有架势的问一个人。“原来你也是信阳人啊,那咱们还是老乡呢。”
“是呀听到小哥的口音我就觉得亲切,我从十来岁就离开信阳了,再也没有回去过,咱们这是他乡遇故知呀。”
那人微笑着。
“我也是怀念咱们老家的山上,我家本是茶农,我打小满山跑,啥都玩,蛇啊兔子啊狐狸啊。”青果说起家乡旧事开心的手舞足蹈。
“我家过去也是茶农,咱们真有缘。”
“莫林,你来做什么?”
莲生问道。
原来这个人是郑巽的书童莫林。
“大人,我是想问问我家少爷的案子,今早就听人说大人带走了阿三,他是谋害我家少爷的凶手吗?”
“他是当年被关中书院开除的范先生的儿子,是为范先生报仇的。”莲生忽然想到刚才青果和莫林的谈话:我家本是茶农,我打小满山跑,啥都玩,蛇啊兔子啊狐狸啊。于是她继续说道:“奇怪的是他并不承认谋害你家少爷,只承认下毒杀害方运生。”
“方主事?谋害方主事的也是他?这个混蛋,真是该死。”
莫林咬牙切齿的样子很是吓人。
“我想他只是狡辩吧,这个人其实算起来只是吓唬下你家少爷,没想到郑翰林性格脆弱,最后酿成惨剧。郑翰林的尸体,你打算如何处理?是扶灵回去还是?”
莫林叹息道;“当然要回洛阳家乡,我等翰林院的抚恤银子下来就送少爷灵柩回去。唉,也不晓得夫人能不能经受的住这丧子之痛,我都不知回去该如何面对。”
莫林说起来很是沉痛。
“你是信阳山区人?过去不是说是郑家世仆吗?”
莲生忽然岔开话题。
“那是因为我母亲是信阳山区人,后来给小姐做陪嫁丫鬟去了郑家,我小时候在信阳生活过。”
“山区蛇很多吗?”
“啊,还好,我怕蛇,很少靠近。”
莫林回答道。
“你怕蛇啊。”莲生故意拉长调子:“那你家少爷怕蛇吗?”
“少爷性格温顺类女子,当然也是怕蛇的。”
“也不是所有女子都怕蛇,我们大人就不怕,对不对?”
青果一拍胸脯,彷佛那个不怕蛇胆大的人是他一样。在他心目中,莲生自然是无所不能的。(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六 我知道你做过什么(十七 萧府谈判)
“莫林,你母亲现在还在洛阳陪伴郑夫人吗?”
“是的,少爷中举后我母亲就陪着夫人回洛阳老家了,只是我和少爷一直在京城,有五年没回去了。m. 乐文移动网”
“那这打击是够大的了,你不写封信和她先解释一下情况吗?”
“夫人不识字,平时和少爷的书信往来都是找人写的。“
“郑家不是书香门第吗?怎么夫人不识字?”
“大人,女子无才便是德啊。”
莫林说完看着莲生又急忙解释道:“我可不是说大人您,这不过是世间对大部分女子的要求,大人自然是与众不同的。”
“阿三告诉我,郑巽的表叔现在关中书院,郑巽和那位表叔即是至亲,又有师生之谊,那位表叔你通知了没有?”
“大人提醒了,我这就写信给欧阳先生。”
莫林走后,莲生想了想招呼青果过来,在他耳边嘀咕几句,青果说:“大人,你就写封信我去交给英王府的人就好啦。”
莲生瞪他一眼,那青果被她这么一瞪,拍着脑袋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大人您是字写的不好,怕英王殿下笑话您!”
莲生气的拍了他脑袋一下:“就你聪明就你字写得好,行了吧。”
青果笑嘻嘻地拿出砚台:“小的不才,字只堪堪能受看,小的就帮大人写下来,大人您说,我写。”
“青果,你现在可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莲生故意装作生气打,青果也不害怕,手上不停地在研墨,头也不抬地说:“其实吧大人闲着无事时候还是要练练字的,我是大人的书童,平时可以伺候大人写字,若是很机密的事情还是大人自己来的好,否则被我哪里添几笔,哪里又漏下几句。那就耽误大事了。”
“得,说你胖,你还喘上啦,信不信我打你。“莲生横他一眼。忽然愣住,想了一下说:“你最后说的是什么?”
“那就耽误大事了。”
“你说哪里添上几笔,哪里漏下几句。”
“是啊,找人代笔写信,万一写的不是本人的意思呢?”
青果已经摊开纸开始写了:“大人。那我就写了,请关中书院的欧阳先生上京。”
“再写上一个,派人去接在洛阳的郑巽之母上京。”
“大人,这俩人上京,路费谁出呢?咱们大理寺可不能报销的吧。”
“当然,你家大人我这不是叫你送信去英王府吗,自然是英王出路费。莫要忘记,这郑巽的事情是他安排我查的,和咱们大理寺现在不牵扯。”
青果一听不用大理寺出钱,一气呵成。唰唰唰运笔如飞写完了信,莲生看后表示满意,叫他赶紧去英王府送信。
“大人,我去送信,那英王爷要是问,你家大人干嘛去了,我怎么说呀。”
“就说我带人去抓杀害李辛魁的凶手。”
“大人你知道凶手是谁?”
“早都知道了。”
莲生则直接带着两名锦衣卫再一次来到萧家。
萧子辉看到莲生,脸色明显一暗,莲生笑道:“侯爷有点不欢迎我?”
“哪里哪里。”萧子辉还在打着哈哈。
“到处到处。”
“什么到处?”萧子辉一愣。
“我问侯爷是不是不欢迎我,侯爷说哪里哪里。那当然就是到处了,侯爷脸上写着三个大字不欢迎。”
“呵呵,提刑真会开玩笑,还打上禅机了。我老萧哪有这些想法。提刑你这是查案子,审问犯人久了,总想察言观色了吧。”
萧子辉不像前些天,说起话来也开始夹枪带棒。莲生也不计较,点头说:“侯爷说的对。不过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可比不得冷南,侯爷可记得这个人?”
莲生跟着萧子辉进了正堂。见丫鬟上了茶,便命锦衣卫守在外面不许他人进来。
萧子辉明显一愣道:“提刑这是何意?”
“有些事只可你知我知,不能叫他人知道,刚才提到冷南,侯爷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他复原出皇太后人像,万岁和承恩候大家赞赏,也帮了我老萧一个大忙啊。提刑怎么提起冷南?”
“侯爷想必也对冷南的手段极为赞叹了。”
“那是自然,冷南也是我萧家的再生恩人,他的神奇妙手的确令人敬佩。”
好,莲生等的就是这句,只要你相信冷南那就对了。
“冷南那天随我在午门外看到了我哥哥,侯爷知道此人吧?“
“顾尚书的公子,远远地看到,并不真切。”
“冷南根据顾尚书父子的头颅骨相分析,认定他们并不是亲生父子。”
听到这话,萧子辉手一抖,差点将手边的茶碗打翻。
莲生不给他喘息机会,继续说道:“后来冷南又见到了萧侯爷,结果他说原来侯爷才是我那哥哥的生父。”
“他胡说!”
萧子辉想都不想就反驳。
“哦,侯爷刚才不是说万岁也信服冷南的本事吗?怎地现在又认为他是胡说?”
萧子辉一顿,不知该怎么回答。
“萧侯爷曾经在礼部待过几年,据说那时和陈家往来甚密?侯爷是秦王的亲舅舅,陈家一直在秦地发展,侯爷若是当年和陈家小姐有过什么,也不足为奇。”
“你不能平白污人清白。”
“呵呵,侯爷,知道滴血认亲吧,除去这个办法,我有的是法子能验出你和顾廉永的血缘关系,你信不信?”
萧子辉咬着牙道:“就是到万岁面前我也不会承认,我萧家虽然败落,我老萧也不是谁都能威吓欺辱的。”
“是吗?”
莲生端起茶碗,揭开盖摇头叹息:“这器具都不错,可是这茶就差了点,看来萧家这些年是真的走下坡路了,怪不得被人勒索的银子都拿不出,竟然拿着羊脂玉如意去应付。”
“你什么意思?”萧子辉气坏了,他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威胁自己。
“侯爷,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李辛魁是被一柄羊脂玉如意击打后脑而死,那如意估计也打坏了。最好玩的是,李辛魁死的时候有人和他抢夺你送他的相思子手钏,手钏在撕扯间断了,那个凶手竟然小心地的把相思子连带碧玺配珠捡走了。你说,是什么人有那份闲心在杀人后还要把相思子和配珠都捡走,他在担心什么掩饰什么?是不是怕这串手钏被人发现?还是因为那配珠刻着萧字,他不想你或者说萧家被牵扯进来?”
萧子辉颓然往椅子上一靠:“你怀疑是曙儿?”
“不错,侯爷你是坦荡君子,莲生佩服,你可以将过去的荒唐事和盘托出,可令郎却未必能坦然面对。我猜是李辛魁知道萧主事便是侯爷之子便动了心思。萧家虽然前些年走了下坡路,但现在萧惠妃冤屈昭雪,万岁正借着萧家打击许家,况且还是百年世家总有些老关系在,这些明眼人都看得清楚,想必那李辛魁为了往上爬,用早年和侯爷的私情威胁萧主事,要求他在仕途上相助,萧主事担心面子,痛下杀手,侯爷你说对不对。”
“你空口无凭。”
“侯爷你忘记了,许家现在已经败了,万岁也不会真的对一个先帝妃子的弟弟多加青眼,若进了大理寺的刑堂,不管令郎如何刚强也不得不开口吧?我只是想看看侯爷的真心,侯爷到底疼爱哪个儿子。”
莲生轻轻用指节叩打着桌子嘟嘟嘟嘟作响,这更增加了两人间的紧张气氛。
萧子辉实在是忍不下去,长出一口气道:“说吧,你要的条件是什么?”(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七 我知道你做过什么(十八 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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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下午,尚书府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听到萧子辉来访,顾尚书有些疑惑。自己这样的清流派和世家勋贵向来并无交往,怎么萧子辉会来上门拜访,难道是因为莲生帮过他?不可能,他应该知道顾莲生并不住在尚书府的。不管怎么疑惑不解,人家毕竟是先帝的小舅子之一,虽然秦王谋反,萧家败落,自己是清流派领袖,讲究的是清高,不能因为萧家败落就将萧子辉拒之门外。
    顾廉永一听顾尚书说有请,没好气地说:“爹,一个破落户,有什么好搭理的。”
    “叫你出去迎接就赶紧去。”顾尚书瞪他一眼。
    顾廉永只能摆出屈尊降贵的劲,来到门口迎接。
    萧子辉是被莲生威逼利诱着才来的,可是一见到远处走过来的顾廉永,整个人感觉就不同了,竟然从内心中升起一股子慈爱之心来。顾廉永看外表还很是拿得出手,个子不错,鼻子高挺,顾尚书是有名的美男子,他相貌不似芳生和顾尚书简直是一个模子印的,但也能算是个英俊男子。若不对比看萧子辉,所有人都会觉得:哦这是顾尚书的儿子,相貌不如乃父,但也算不错了。可要是一和萧子辉对比着来看,问题就出来了:两个人脸型五官乃至气质都很有相似之处。
    看着萧子辉盯着自己,两眼放亮光,顾廉永心里嘀咕:这老家伙想什么呢?
    他毕竟也是大家公子,揣着多少不满出来还得大方地带着萧子辉往院子里走,那萧子辉一时激动的手足无措,忙不迭的问:“你父亲可好?你母亲身体可好?哮喘没有发做过吧。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顾廉永侧过身,瞄了萧子辉一眼,心道我母亲有哮喘你怎么知道?他只当萧子辉是没话找话,也就哼哈着答应着,将萧子辉引到顾尚书的书房。
    “哎呀呀,萧候,真是稀客啊稀客。”
    顾尚书笑容满面。令人如沐春风。萧子辉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稍微就位,宾主就坐上了茶以后顾廉永就退了出去,萧子辉的目光一直追逐着顾廉永的身影,看的顾尚书心里很不是滋味。萧子辉当年可是有名的纨绔子弟,他这眼睛盯着我儿子是怎么个意思,于是顾尚书不着痕迹地干咳一声,萧子辉这才缓过神,笑眯眯地说:“令郎真是丰神俊朗。”
    “哪里哪里。”顾尚书还在自谦。
    “到处到处。”萧子辉一激动。用上了前日莲生的话。
    顾尚书一愣:“让侯爷见笑了。”
    “只是我觉得两位公子比起来,还是二公子和尚书大人更加类似啊。”
    他口中的二公子指的是芳生。
    “哦,是这样,廉永相貌有些更像陈家人。”顾尚书点点头,不知道萧子辉来访到底是所为何事?怎么忽然扯起了儿子的张相。
    “萧某当年和陈家很是熟悉,也不知陈院长可曾和尚书提起过。”
    陈院长指的就是陈氏的哥哥,关中书院的负责人。
    “这个嘛,到未曾听说。”
    “我那外甥,唉,就是秦逆。比我小不了几岁,他当时就藩后我放心不下,多次去秦地,长住王府,那时和陈院长比较熟悉,也多次去过陈家,当然和尊夫人也是很熟悉的。”
    顾尚书脸色一冷:“侯爷慎言,我夫人是闺阁女子,陈家书香门第,如何会她见外男。”
    “尚书莫激动。那时陈院长还有心将妹子许配给我,因此多次唤来见客。”萧子辉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顾尚书冷冷地盯着萧子辉:“原来萧侯爷今日来是羞辱我的!送客。”说着端起了茶碗。
    “顾尚书,你听我把话说完。我说的句句是实话,不信你可以去问陈院长和尊夫人。”
    “实话?陈家世代书香。怎么可能引着闺阁小姐见外男,我那舅兄饱读诗书,我那夫人也是秀外慧中的大家闺秀,平时最懂规矩,如何能做出这等失礼不顾名节的事?萧侯爷,我顾涵不曾得罪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尚书简直要暴怒了。他是清流派领袖,平时总用礼法规矩来约束别人,此时被人这样说,气的不能控制。
    “先别恼,先别恼,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这点事你就这么恼火,等会我再说下去,你不得把我老萧吞了啊。”
    “你既然有这般自知之明,那就好走不送。”
    “唉,我也想走,今儿个是硬着头皮来的,可能是早年沉溺花丛造成今日恶果,我萧家人丁稀薄,我现在膝下只有一子,我本想认命算了,可是无意中见到令郎,才发现老天有眼,让我此生还能父子团圆。”
    “什么意思?”顾尚书听出点味道了,这事不对劲,萧子辉今天是有事!
    “我就明说了吧,是,我现在都觉得很抱歉,对不住你顾尚书,可是谁没年少轻狂过,我老萧过去欠下那么多风流债,今天让我们父子相见不相识也是老天报应,我的意思是说令郎其实是我的儿子。”
    “来人!把他给我打出去!”
    “哎,顾尚书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今儿个老萧来找你,就是想咱们好好解决这事,不要弄的满城风雨,我话没说清楚你就喊打喊杀的,这根本对解决问题无济于事嘛。”
    一直站在书房外的顾廉永听到这里,怒不可遏,直接冲进来指着萧子辉鼻子大骂:“你这老家伙,敢在我家胡说八道,侮辱我母亲名节,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顾!”
    “儿子,你本来就不姓顾,你姓萧!是,是我当年被你母亲的哮喘病吓到了,想我萧家,自从我姐姐去世后就渐渐落败,娶个有病的媳妇回去如何能支撑的起家业,便抛弃了兰馨,我那时并不知道你母亲已经有了身孕,如果知道了我一定会娶她的。”
    兰馨正是陈氏的闺名,听到这里顾尚书已经半信半疑了。因为顾廉永的确是早产儿,七个多月就出生了,接生婆一个劲夸赞这孩子长得好,没足月长得和足月婴儿一样强壮,头发也长齐了。顾尚书当时才入赘陈家,忽然得到个胖儿子一时欢喜没想那么多,现在想来果然是有疑点。
    顾廉永已经上前去推搡萧子辉,嘴里还骂着难听的话:“萧家是要断子绝孙了吗?跑我家胡说八道。”
    萧子辉本来是被莲生逼着来的,一直不是很情愿,此刻听到自己亲生儿子这么骂自己,也上来了脾气,不管不顾地大喊道:“兰馨左乳下有颗红痣,阴部也有一颗,当年我们可是欢好无处,她身上何处我不晓得?”(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八 我知道你做过什么(十九 狗血剧)
    晴天霹雳!
    顾廉永直接扑上去,撕扯着,如果手里有把刀,他一定会将刀子插进萧子辉的胸口。
    而顾尚书则是踉跄一下,靠在椅子上才没有摔倒。他知道,一定是了,陈氏的身上那位置的确有那两颗痣!怪不得陈家当初看上自己一定要将女儿下嫁,那时自己才考取举人,前途还未可知,虽然有才有貌,但彼时才貌双全家境也比自己的好的人不是没有,陈氏婚后称仰慕自己才华一见钟情,自己真的信了,现在想来真是莫大的讽刺!
    萧子辉当年可是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跑马打猎是样样精通,和人打仗也不在话下,只是现在40多岁,体力明显不如年轻气盛的顾廉永,很快就被顾廉永压着按在地上打,萧子辉气坏了怪叫着:“没天理了,敢打你亲爹,你大爷的!”
    顾廉永打得来劲,眼角一扫他爹顾尚书靠着椅子面色很不好看,心里咯噔一下:莫非这人讲得是真的?
    他可不想做这破落户的儿子,手下动作不停,嘴里却喊着:“父亲,我听说有些地痞无赖买通内院丫鬟,得知小姐**,再加以敲诈勒索,这种事情市井间不少,父亲可千万别上这狗贼的当。”
    顾尚书强自镇定精神:是的,是的一定是这样,这萧子辉买通了我家的丫鬟,或者就是顾莲生那死丫头挑唆的,她知道廉永是早产儿,她曾经在家中住过买通几个丫鬟婆子不是什么难事。
    这时,门开了,陈氏站在门口,惊讶地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原来是院子里顾廉永的小厮听到书房里乱成一团。以为是顾尚书又在打大少爷,心里着急,飞一般的跑到内院央求守门婆子,求她派个丫头去通知陈夫人,陈夫人正和几个姨娘坐在那说话,听说书房里打的热闹,担心儿子惹顾尚书生气。扶着顾廉桢的肩膀就出来了。身后还紧紧跟着她当年的陪嫁丫头,顾廉桢的生母凤姨娘。
    顾廉永见母亲来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萧子辉被他压在地上打,老胳膊腿的酸疼,扶着腰缓缓起身,嘴里兀自嘟囔着:“小兔崽子。这就是顾家的家风,书香门第。狗屁。”转过身正看到陈夫人站在门口,萧子辉微微一愣,随即低声说:“兰馨,这些年你可好。”
    陈夫人还没反应过来。跟在她身后的姨娘可明白过来了,尖叫一声:“萧子辉,你这混账你还敢来顾家!”
    完了!一听到这声叫喊。顾尚书的脑子里嗡的一下,彷佛有无数爆竹炸开。震得耳朵也跟着嗡嗡响。他摇晃一下,按着条案站住,强自打起精神问凤姨娘:“你识得此人?”
    “这个……”凤姨娘看了陈夫人一眼迅速低下了头。
    “夫人,听说你未出嫁前曾经见过萧侯爷。”
    顾尚书黑着脸问。
    “侯爷早年曾经巡视书院,可能是远远地看到过。”
    “远远看到就能得知你的闺名?”
    “家中丫鬟走漏了也是有的。”
    陈氏手里捏着帕子扭来扭去,顾廉桢忽然开口道:“大哥哥,你为什么要和这位伯父打架呀,这位伯父应该是咱们家的亲戚吧,你们长的好像哦。”
    凤姨娘急忙喝道:“胡说什么呢。”说着就去捂顾廉桢的嘴。
    “童言无忌。”顾尚书对小儿子招招手:“过来,桢儿你说说你大哥和这位伯父哪里长得像啊。”
    “父亲大人!”顾廉永大叫。
    “哼!孽障!”萧侯爷指着顾廉永大骂。
    “廉桢,不能胡说!”风姨娘在一边尖叫。
    一时间书房里更乱了。去请陈夫人的小厮发现自己可能做了错事,吓得远远跑开去,捂着自己耳朵可不敢听到这些事去。
    “桢儿,你说,你大哥和这位伯父哪里长得像。”
    顾尚书紧紧抓住儿子的手,顾廉桢偷偷瞄了一眼他生母,然后大声说:“哪都像,鼻子、眼睛、眉毛、就连眼角那,都有一颗痣!咦,父亲,你抓疼我了!!”顾廉桢觉得手疼,一抬头看他爹脸色很不好看,急急忙忙挣脱顾尚书的手,往凤姨娘那跑去,没等站稳陈夫人一巴掌将他扇倒在地,顾廉桢只是个十多岁的少年,刚才溜秋瞅着他生母的眼神,说了那么一句,这会被嫡母狠狠一耳光打倒在地委屈的咧开嘴就哭起来。
    这一屋子大人喊小孩哭,真是无比热闹。
    忽然就听着啪啪啪几声掌声,一个人走进院子。
    “真热闹啊,父亲大人这是怎了?脸色都变了?咦,廉桢弟弟,你不是男子汉吗,怎么可以坐地上哭闹。”
    “你怎么进来的。”陈夫人指着莲生喊。
    “这是我家啊,莫非夫人忘记了,万岁当时可是准我住在尚书府的,我偶尔出去住几天,怎么了,现在回家都不成?万岁爷的金口玉言,这么快就被夫人你给忘记了?”
    “顾莲生,这些事都是你搞出来的?”顾尚书一语道破天机。
    “尚书大人说的是哪些事?”
    “哼,你明知故问。”
    “顾莲生,你这杂种,竟然敢叫人来污蔑我?”顾廉永怒不可遏,挥拳就要冲上去。
    “我是从六品提刑你是白衣,你打我一下试试?我可不是萧侯爷,舐犊情深,能被你压在地上打。”
    “我是你兄长,做兄长的管教妹妹天经地义。”
    顾廉永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前。
    “兄长?你和萧曙还能论论兄弟?和我?开什么玩笑。还有,我不是杂种,我母亲是顾尚书明媒正娶上了顾家族谱的一品夫人,我是堂堂正正的嫡出大小姐,倒是你,说是野种也不为过吧。”
    “我儿子怎么能是野种!我要让他认祖归宗!”
    萧子辉扯脖子喊道,莲生不由在心里给他竖大拇指,这架势真棒,很有点咆哮马的意思,萧侯爷演技杠杠滴呀。其实她是没想到,萧子辉彻底看清了顾廉永长相和自己格外的像,想到自己另一个儿子萧曙已经触犯国法,虽然和顾莲生达成了协议,萧曙不会是死罪,以后的发展却会受限,他是真心希望将顾廉永认回去。
    “好了,萧侯爷,就请先回去吧。”
    顾尚书不想在莲生面前丢人,急忙下逐客令。
    顾廉永当然是想叫人快走,闻言就冲上去抓着萧子辉的胳膊就往外拽。
    “孽障,你不认我就算了,还敢打我!”萧子辉看莲生给自己使眼色,指着顾廉永就骂。
    陈氏已经要气疯了,凤姨娘却还在一边说:“老爷,这不关夫人的事,夫人那时年少不懂事,都是这萧子辉他多番引诱,夫人才……才和他珠胎暗结!”
    “贱人,闭嘴!”陈夫人回手又要打凤姨娘,顾廉桢挡在前面说:“夫人要打就打我好了,反正刚才我说了实话已经被夫人打过了。我这样的庶出身份,自然比不得大哥哥。”
    顾廉桢母子这番做作彻底激怒了顾尚书,他顾不得莲生笑嘻嘻站在一边看笑话,大步冲过来,抓着陈夫人的手腕就问:“你和我讲实话,当年到底是如何情景,永儿真的是……是之前就有的?”
    陈夫人目光躲闪不敢看顾尚书喷火的眼睛,咬着嘴唇低下头去:“老爷,就算我过去对不起你,这么多年的夫妻,我可从没生过别的心思。我们陈家……”
    “够了!贱妇!”顾尚书猛地一推,陈夫人躲闪不及被推倒在地,坐在地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未完待续)
    ps:哈哈,顾尚书这个接盘侠!
    
    
三百四十九 我知道你做过什么(二十 贱人,走好)
    天才壹秒記住→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超多好看小说]顾廉永上前扶起陈夫人,含泪问:“母亲,您说的都是气话对不对?您和父亲斗气呢。”
    “永儿,我……我对不住你……”陈夫人看萧子辉和凤姨娘这些活证人都在这,而莲生则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知道今天这是不可避免,无法抵赖,只好承认。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顾廉永本来是搀扶陈夫人,听到这话气得狠了,又一把将陈夫人推开,用力揪着自己的头发,疯了一般狂叫。
    陈夫人不提防被他猛地推开,向凤姨娘那倒去,凤姨娘见陈夫人大势已去,也不再是过去恭敬的模样,侧身往旁边一闪,陈夫人眼看着又要倒在地上,说时迟那时快,萧子辉腾的一步冲过去牢牢接住了她。
    陈夫人迷迷糊糊只觉得被一双强健臂膀搂在怀中,一抬头,正对上萧子辉炯炯目光,吓得腿一软,想挣扎着站起身,腿脚缺不停使唤,只能软绵绵靠在萧子辉怀里。
    这一幕看在顾尚书眼中那就是半推半就缠缠绵绵,气的他直接将条案边的茶碗扔了出去,茶碗哐当一声,在地上碎了,瓷片和茶水四溅,其中一块瓷片飞得高,正划在顾廉桢的脸上,凤姨娘惊叫一声急忙低头去看,却看到顾廉桢捂着脸,已经可以看到血迹。
    凤姨娘吓得急忙拉着儿子往外跑,边跑边喊:“快去叫郎中。”
    这种内院请大夫的事都是主母说的算,凤姨娘这种完全无视陈夫人的行为激怒了她,她用力挣开萧子辉的怀抱,指着凤姨娘喊:“给我站住,小蹄子,这后院的事哪里轮得到你开口?”
    凤姨娘搂着儿子,眼底滑过一丝阴毒,嘴里却委委屈屈地说:“夫人,你看桢儿这样,我这是着急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莲生站在一边看热闹。迅速捕捉到她的眼神,走上前拉下顾廉桢的手,看了下伤口说:“还好,只是被瓷片划一下。其实京城中治疗这种伤创最厉害的医生都在大理寺,姨娘若是信得过我,就派个小厮去大理寺请孟大夫来看看。”
    凤姨娘虽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后院女子,也知道这大理寺是做什么的,大理寺的牢狱一定有很多朝廷重犯。严刑拷打又不能死的,大理寺的医生处理外伤伤口那一定是很厉害,便激动地抓着莲生的手,不住点头说:“那就麻烦二小姐。”
    “姨娘说哪里话,廉桢总是我的弟弟,现在除了我们芳生,就剩下这一个弟弟,帮点忙是应该的。”
    莲生说着招手叫一个站得远远的小厮过来,拿过自己的名帖说:“你去大理寺,拿着我的名帖直接去找孟先生。”
    这些小厮都格外机灵。察觉到今天发生了一些事,大少爷和夫人恐怕要失势,将来这家还是这位小姐和那位探花郎少爷的,小厮答应着就往外跑。
    这是在**裸地打陈氏的脸!陈氏是个窝里横的主儿,这边顾尚书不想再闹下去,挥手叫萧子辉赶紧滚蛋。
    萧子辉见莲生已经来了,自己闹的效果也不错,就对顾尚书一抱拳:“顾兄那我就先回去,儿子的事咱们以后再慢慢谈。
    “你死了这份心吧。早在你把我抛弃的那一刻我就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我的儿子也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萧子辉路过陈夫人时候,她狠狠地啐了他一口。
    萧子辉无奈地摇摇头:“你怎么恨我都是应该的,是我当初对不起你,只是血脉不能混淆。总要让儿子认祖归宗。”
    莲生见萧子辉过来,对他轻轻点点头,意思是你尽管走吧,剩下的事交给我。
    萧子辉虽然被莲生威胁毕竟人不坏,这样闹一场内心还有些愧疚,看到莲生。想到这都是为了萧家,彻底放下了心理包袱,腰板也挺直了,脑袋也昂起来了,从身后看过去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气的顾尚书又哐地砸了一个茶碗,直接扔到顾廉永脚下:“你也给我滚。”
    “父亲大人!”顾廉永如何肯就这样离去,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也不在乎那些碎瓷片一路膝行过去,抱着顾尚书的大腿就不放。
    “父亲大人,您不能这样对我,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是顾家长子,这一切一定都是顾莲生的阴谋,您可不能上当啊。”
    顾尚书被他抱着大腿,看他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越看越闹心,心道这幅死样子,真是一点都不像我,怪不得他比不得芳生,甚至都不如以芊,原来真不是我的儿子。他想到这些,恶从胆边生,狠狠地一脚将顾廉永踢开。
    顾廉永不提防顾尚书下了死手,被踢的大声咳嗽着,捂着胸口,吐出一口带血的痰来。
    陈夫人心疼儿子,扑过去抓着顾尚书就使劲厮打着:“你好狠的心,儿子就算不是你亲生的,毕竟是你养大,你就真的不顾一点养育之恩吗?我的女儿已经被你们害的做了姑子,就剩这一个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和你没完。”
    “人呢,人都死哪里去了?夫人疯了,还不将她拖走!”
    顾尚书秉承好男不和女斗的观点。被陈夫人又是推搡又是撕扯,狼狈不堪。莲生对凤姨娘眨眨眼,示意她凑近了说话。
    “夫人这次彻底完了,姨娘就算不能扶正,做的好点也能掌握尚书府后院全部大权。”
    莲生的声音极低,凤姨娘闻言眼睛一亮:“小姐的意思是……”
    “看你怎么做了,我做了初一,该你做十五了。”
    凤姨娘得到莲生这句话,知道她是表明自己的立场。便学着平时陈夫人发号施令的样子,挺直腰板,声音不高不低地说:“来人,将夫人扶到后院去,在这前院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两个丫鬟和一个婆子,战战兢兢地过来。凤姨娘横了她们一眼:“赶紧的啊,看什么看。”
    那婆子力气大,上前一把抱住陈夫人的腰,两个丫鬟就去按着陈夫人的手臂。
    顾尚书觉得自己面颊**辣的,摸了一把却看到手上有血,知道是被陈夫人抓挠破了脸,气得左右开弓,扇了陈夫人两个大耳光,这声音清脆,打的一定用出很大气力。陈夫人哇的一声哭起来,顾廉永却依然跪在地上无动于衷。
    丫鬟趁着陈夫人哭嚎,架起她就走。陈夫人被丫鬟架着,路过莲生身边,扭头看着莲生,满眼喷火:“贱人!”
    莲生微微一笑:“记住了,你才是贱人,贱人,走好了。”(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 我知道你做过什么(二十一 李代桃僵)
    天才壹秒記住→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萧子辉是你挑唆来的?”
    命人拉走陈夫人,顾尚书稍微镇定下情绪,看着莲生。
    “如你所想,我不觉得自己有错,这是帮你及时止损。现在知道这个秘密,总比将来由顾廉永继承家业再知道此事的好。”
    “你够狠,也够聪明,的确是我的女儿。”
    “这是夸奖我吧。”莲生笑眯眯的看着顾尚书。想从他脸上看出内心的真实想法。
    但顾尚书到底是老奸巨猾,刚才事发突然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怒火,现在已经渐渐平复,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顾廉永也像是平静了下来,老实地跪在地上,仔细看膝盖上粘了碎瓷片,隐隐有血迹,看来为了打动顾尚书,不惜苦肉计。
    这时小厮飞奔过来报告,说大理寺的孟大夫已经请来了,凤姨娘搂着顾廉桢,眼泪汪汪地看着顾尚书,娇滴滴喊了一声:“老爷。”
    “去吧去吧。”顾尚书一挥手,凤姨娘拉着儿子急急忙忙跟着去看大夫。
    “既然这里没我什么事了,那我也就告退了。”
    莲生看今天基本闹得符合自己内心期盼值,边想赶紧撤离。
    “顾莲生,今日你送来的惊喜,他日老夫一定双倍奉还。”
    “尚书大人真是可气,这点小事怎么是我送来的呢?这是种善因结善果,尚书大人想必是做的好事太多,老天才会让你及时止损,万幸你只养了顾廉永二十年,哦,不好意思,他虽然冒姓顾姓,可现在没有到萧家认祖归宗,也只能这样称呼,还请尚书大人莫怪。”
    莲生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句句都在刺激顾廉永。( )她知道这个人浮躁。一旦刺激起来就会不管不顾。可是这会儿,顾廉永似乎想明白了,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哼,今天的事如果走漏一点消息。那就是你所为。”
    顾尚书见莲生要走,冷冷地提醒道。
    “尚书大人这话可不对呀,难道就不能是萧侯爷自己说出去的?萧家人丁单薄,现在惠妃刚洗清冤屈,萧家天上忽然掉下这么大个儿子。估计萧侯爷已经激动的手舞足蹈了,没准现在外面的茶楼酒肆都流传着萧家添子的消息呢。”莲生故意瞥了顾廉永一眼,果然他肩膀一抖,明显在竖着耳朵听。
    莲生当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件大事,在萧子辉来顾家的同时,她已经安排青果买通几个人,将这件事当作笑话一样讲了出去,事情涉及尚书和先帝的小舅子,又是这般香艳,很短的时间就会传遍京城。如果莲生料的不错,估计明后天茶楼里就能有这样的话本出来了。
    “你!”顾尚书也忽然想到这点,顾莲生既然能想到这招说明她早有后路在等着自己呢,果然!
    “你是想彻底毁了我吗!你不要忘了我是你亲爹,你和顾芳生走到哪里都是我的子女,我被毁了名声臭了,你们姐弟也要跟着我一起臭下去!顾家完了,你们能独善其身?笑话!”
    顾尚书想到这里,觉得捏到了莲生的七寸,看了跪在地上的顾廉永一眼:“起来吧。你依然是顾家的大公子,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顾莲生,就算你暗中做了多少动作,市井中有多少传言。我都会让一切风平浪静,和我斗,你还太嫩。”
    “是吗?对自己这么有信心?你真的确定清流派还会捧你这个领袖?当然做了接盘侠戴了绿帽子是会得到人同情,可若是涉嫌杀妻呢?涉嫌宠妾灭妻呢?清流派会容忍这样的人存在吗?”
    莲生冷笑一声,指着门外:“如果我没估算错误,这会大理寺的差人该上门了吧?”
    “大理寺?大理寺的人来做什么?”顾尚书忽然觉得事情不妙。
    “因为我来这之前递了一纸诉状。要求彻查我母亲当年死亡之事。”
    莲生算计的很好,借着尚书府出了这样的事,将顾尚书再拖入一场更大的纠纷中。
    她不能直接告顾尚书,因为告顾尚书那是忤逆,孝道最大,她只是给母亲要求一个公道。正好赶上萧惠妃事件的余波,莲生直接跑上去击鼓,合情合理也符合朝廷现在的动向,孙正卿不得不接下状纸。
    “你……”顾尚书手指着莲生,气的说不出话来。
    “老爷,老爷,大理寺来人了!”老管家颠颠的跑来,气喘吁吁:“说要查杨氏……”
    他跑进来看到莲生,急忙收住声音,脸上有点尴尬。
    顾尚书点点头,神情坚毅:“好,我这就去大堂上应诉。”
    顾提刑为母亲申冤的小道消息很快就传的满天飞了。这个消息和顾家长子可能是萧家血脉的传闻结合起来,构成京城这几天最大的八卦。
    郁世钊从锦衣卫那听到这这件事,直接跑到大理寺来找莲生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打算,却见大理寺门口围了一群人,一个中年女子在那哭着我那苦命的儿啊。
    郁世钊一眼看到那那女子旁边站着的锦衣卫,正是自己派去洛阳接人的,看来这是将郑巽之母给接过来了?这还挺快呀。
    “郑夫人,请先进大理寺,本官与你详细说案情。”
    那郑夫人擦着眼泪点点头,跟着莲生往里走,绝口不提看郑巽尸体的事情,这也让莲生对自己的猜测更确认几分。
    郁世钊也跟了进去,却见莲生一回头,手指竖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多问。
    这时门口有人喊:“欧阳先生来了。”
    那郑夫人听到欧阳先生这个名字,忽然抖了一下,低着头站在那一动也不动。
    “夫人,是欧阳先生来了。”
    “老身是节妇,不宜见表弟。”郑夫人低着头说。
    “不宜见欧阳先生,那见莫林没有问题吧?”
    莲生嘴边露出狡黠的笑:“去把莫林带过来,今天就来个三堂会审。”
    原来莫林已经被带到大理寺别的房间,莲生一声令下,青果已经去领人了。
    那欧阳先生是郑巽的表叔,也是快马加鞭从西安府赶来的,刚进门就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在前面,心知这一定是表嫂也到了,便紧走几步过来作揖道:“嫂夫人节哀。”
    “欧阳叔叔。”郑夫人还是不抬头。
    欧阳先生也不做多想,以为郑夫人是因为丧子之痛伤心,点点头。莲生忽然问“欧阳先生有多久没见郑夫人了?”
    “有四五年了。”
    “不错,那郑巽也是五年没回家了。欧阳大人不奇怪吗,这位夫人怎么不抬头呢。”
    莲生说着伸手上前,郑夫人往后退了一步:“大人你要做什么?”
    “你我同为女子,抬头和我说话不妨碍节妇什么事吧。”
    莲生嘲弄地看着郑夫人:“我说的对吗?莫家奶娘。你也有五年没见你儿子莫林了吧。”
    “奶娘!”
    欧阳先生吓了一跳,俯下身子,从下面往上看郑夫人的脸。“天啊,你竟然是奶娘,你把夫人怎么了?”(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一 我知道你做过什么(二十二 同父同母亲兄弟)
“欧阳先生,郑巽是你的表侄,你对郑夫人想必是非常熟悉,那么请你大声的告诉大家,这位郑夫人到底是谁?”
莲生指着郑夫人问道。
“她不是我表嫂,她是巽儿的奶娘。表嫂呢?你把她怎么了?”
欧阳先生见奶娘冒充郑夫人,吓坏了,急忙左看右看,他真心希望这只是个误会。
“不用找了。”
莫林被人押到大堂上,冷冷地看着欧阳先生。
“莫林,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家夫人呢?”
“五年前,郑巽命去西安接夫人到洛阳,在路上我就把她杀了,随便挖个坑埋了。”
莫林这话说出满堂皆惊。郁世钊在莲生写信要他派人去接郑夫人和欧阳先生时已经有些怀疑可能是郑夫人那边出了问题,但没想到原来真的郑夫人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你家不是郑家的世仆吗?你为什么要杀害郑夫人?”
“哈哈哈!”莫林狂笑起来,他像是听到最好玩的笑话,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莲生知道,他这是一种情感上的发泄。奶娘看着莫林,默默流泪说道:“儿子,你为什么要承认啊,早都和你讲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
“大人,想必是那天从我和青果小哥儿的对话中猜测出来的吧?大人果然是极为聪慧之人,擅长从蛛丝马迹上理清事情的真相。”
郁世钊此刻有点被搞糊涂了:“郑翰林到底是谁害死的?怎么现在要把莫林也抓起来?”
“英王殿下先请坐下用茶,听我慢慢讲来可好?”
莲生对着郁世钊嫣然一笑,瞬间,郁世钊半边身子都酥了傻乎乎地坐下,安安静静看着莲生审案。
“好了。莫林,你和青果聊天被我听到,我当时有点奇怪,你母亲既然是郑家世仆,怎么可能曾经是农家女,毕竟郑家和权势不沾边,不可能有人会去卖身投靠。因此我脑洞大开一下。”
脑洞大开!这词儿新鲜。郁世钊眉毛一挑,听她继续往下讲。
“我当时就想到什么恶霸霸占采茶姑娘之类的戏码。”说到这里,莲生自己忍不住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可是这些出现在戏文中的老套戏码。放到现实的郑家也不是很适合,因为郑巽的父亲只做过一任知县就去世了,郑家这样的书香门第做不出这种事情。而莫林当初回答我说奶娘是做了小姐的丫鬟陪嫁去了郑家。不错,这点似乎没问题。一个采茶女,无依无靠做了小姐的陪嫁丫鬟嫁到郑家。后来在小姐丧父守寡后跟着一同守着,自己的儿子给小少爷做书童,这样很顺理成章。”
“那大人是从哪里发现不对劲?”
“我是查看郑巽的背景资料,他从父亲在任上去世后就跟着母亲住在洛阳。那时只有四五岁,从那时起就有书童莫林陪伴,可是这个莫林的母亲是奶娘。他的爹是谁呢?这项记录是完全空白的。我又大胆猜测下,也许书童莫林和郑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郁世钊听到这。猛地一抬头:“怎么想到这里了?”
“说了,脑洞大开嘛,看到莫林的爹没有任何记录,奶娘一直跟着郑夫人相依为命,甚至在郑家穷成那样情况下还不离不弃,靠洗衣服做杂活来养活郑夫人和两个孩子,这样的奉献,完全超过一个曾经的丫鬟,后来的奶娘的范围。如果奶娘是郑家或者夫人家的世仆,还有情可原,因为一家人的观念根深蒂固,可她曾经是个自由的采茶女啊。于是我就大着胆子猜测一下,奶娘其实也许曾经做过通房丫头,她的儿子就是郑巽的弟弟,这样她才能这么维护郑家。”
“不错,林儿是巽儿的亲弟弟,我在郑家那么拼命养活夫人其实也是为了这两个孩子,因为他们不是同父异母,而是同母又同父。”
一直低着头不开口的奶娘忽然抬头冒出一句,这句话真是晴天霹雳,整个堂上的人都愣住了。甚至莫林也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嘴唇翕动,半天才用颤抖的声音问:“娘,你说什么?郑巽也是你的儿子?”
“是,巽儿也是我的儿子,是你的哥哥,亲哥哥。”奶娘说到这里用手捂着脸,低声哽咽着哭泣起来。
“我已经老了,巽儿和夫人都已经不在了,这些事我也没什么可顾虑的。我当年只是个农家采茶女,夫人家是信阳的茶商,当时夫人要嫁去郑家,可是她生来体质不好,医生判断说她不宜生育,我那时是个满山跑的采茶女,身体健壮,夫人家人相中了我,我父母贪财,100两银子把我卖了,我要随夫人嫁到郑家,帮她生下子嗣。就这样我生了巽儿,可是那时郑老爷虽然在任上,可他是个清高的读书人,俸禄都不够用,家里没钱找奶娘。本来夫人是想在我生了孩子后把我送回家的,因为钱财不凑手,就让我做了巽儿的奶娘。这样渐渐带大了巽儿,没想到后来又坏了林儿。夫人非常气愤,日日和老爷吵架,林儿生下后就被送到信阳乡下,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老爷一病不起在任内就去了。我陪着夫人扶灵回洛阳老家,一路上我任劳任怨,夫人对我放下心结,到了洛阳,稳定好了以后她就允许我把林儿从老家接回来,但是只能给巽儿做书童,我想着孩子不能没娘,也就答应了。”
“你想着儿子不能没娘,可你想过没有,从小到大你永远都偏向郑巽,我只能忍气吞声,做个受气包。郑巽是少爷我是仆人,家里再穷有口吃的都是他的,我只能饿着,他犯了错,我要替他挨打,他能去读书,被人夸赞神童,我只能站在一边给他研磨伺候他,其实先生讲的那些我也都听懂了啊。都是亲生儿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莫林已经要崩溃了,他过去隐隐觉得自己可能是庶出的,没想到竟然和郑巽是同母所生,想到过去自己所受的种种不公平待遇,忍不住痛哭起来。
“后来我听你和夫人说话,发现自己可能也是老爷的儿子,我特别伤心愤怒,这时是书院的范先生对我说出身不能改变,但我不能这样自暴自弃,他私下教我读书,还偷偷给我钱买纸笔,鼓励我好好学习,说出身虽然不公,只要努力,我可以摆脱书童的身份,堂堂正正做人。而郑巽呢?他长得好成绩好,永远都活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可是谁知道他那些诗句中有多少是我帮他想出来的,先生留给他的作业,有多少是我帮他写的?我恨,我恨他,我恨道貌岸然却将庶子做仆人的郑夫人,我一看到她那张端庄的脸就生气。”
听到这里,莲生忽然间觉得抓到了点什么:“天啊,我说秦松林怎么能有这么大胆子,莫非当年你从中做了什么?”
“不错,秦松林下的药是我给的,那天我吵着非要我娘去给我爹烧纸,其实我哪有什么爹?只有郑巽那个傻瓜不知道。哈哈哈,想到表面上端庄贤淑的郑夫人被秦松林玷污,想到郑巽因此痛苦不堪,我这心里真是太开心了!”(未完待续)
ps:心理卫生很重要啊。莫林的心理已经失衡了。
谢谢投票的亲,谢谢国庆期间投票的丫丫,最近有点忙,我一定会挤出时间加更感谢你们的。
三百五十二 我知道你做过什么(二十三 菊花残)
    仔细看来,莫林和郑巽还真有点像。
    莲生忍不住想起尚书府最近发生的那件事,叹息一声说道:“所以你一直怀疑是郑巽等人合伙陷害范先生对不对?”
    “是。”
    在莫林的陈述中,那段往事是这样的。
    十二年一天深夜,嗵嗵嗵,关中书院的大门被敲响。
    莫林他们这些书童当时睡在前院的厢房里,听到敲门声后莫林爬起来透过窗户向外看,只见打更人打开大门,呼啦啦冲进来一群人,莫林吓了一跳,这是来强盗了?仔细一看不是,原来是大早上出门的书院学子们。前面的人是郑巽,身边还围着几个人,七嘴八舌说着什么。
    自己家少爷回来了,莫林只好爬起来披上衣服走出来说:“少爷,你们不是去楼观台学参道的嘛,怎么这就回来了。”
    郑巽没有吭声,一个学生说:“快扶你家少爷回房吧,晚上睡觉警醒着点,你家少爷身体不舒服。”
    莫林点头应着,另一个学生说道:“大家都先散了吧,这大半夜的,有什么事等明天先生们都来了再说。”
    哗啦啦,几十个学生都散开,各自回房,有书童的,那些书童也纷纷起来伺候少爷。
    这时莫林才注意到原来方运生和李辛魁站在角落里,而一直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秦松林却不见踪影。
    可能是刚才深夜敲门声太过令人心惊,莫林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郑巽也不出声,闷着头往自己房间走,方运生忽然在后面喊了一声:“郑巽,你自己想好。”
    郑巽脚步停了一点。没有回头。
    原来这书院的学生都是两人一间房,但是这晚,李辛魁去方运生的房间去睡了。莫林隐约感到,也许秦松林是不会再回来了。这三个人对此心知肚明。
    郑巽情绪不对,莫林这晚是在李辛魁床上睡的。
    只知道郑巽不停的翻来翻去,辗转反侧,有时还叹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莫林太累了。也懒得问话。过了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被郑巽的惊叫声惊醒,透过窗纸的月光。只见郑巽半支起身子,一只手向上空努力够着,口里嚷着:“不要怪我,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找我。”
    莫林吓坏了,急忙骨碌一下起身。跑到郑巽床边问:“少爷,你怎么了少爷?”
    “不怪我,真不怪我,我没抓他的手。他沉下去了,沉下去了。”
    “是谁?谁沉下去了?”
    “秦松林,你该死。你该死!”
    郑巽叫喊了几声,双手胡乱在空中抓着。接着握住了莫林的手,许是抓住莫林的手他心绪稳定多了,激灵一下惊醒过来,睁大眼睛问:“发生了什么事?”
    “少爷,你做噩梦了。”
    “噩梦?”郑巽松开手,擦着自己额头的汗水:“是啊,是个噩梦,明天还会有更大的噩梦。”
    这一晚,莫林想了很久,看来秦松林是出什么大事了,也许是被郑巽他们害死了。但这些事和自己没什么关系,静观其变吧。
    莫林并没有想到,郑巽所说的最大噩梦竟然是范先生出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莫林去厨房拿饭,路上别的书童和学生看到自己眼神都很奇怪,还有人露出神秘的微笑。莫林心道,莫非少杀害秦松林的事情曝露了?这是好事啊!莫林这样想着,走进厨房端起自己和郑巽的那份就要走,厨娘是个四十来岁的婆子,平时八卦的很,看到莫林眼前一亮,招手道:“过来过来,给我们讲讲。”
    “讲什么啊。”
    莫林莫名其妙。
    “听说,昨个范先生想把你家少爷那个了,被方运生和李辛魁给救了,哎,你说到底那个了没有?”
    厨娘笑得格外暧昧。
    “什么啊,这个那个的。”
    莫林嘟囔着,转身就要走。
    “那个,就是那个。相公堂子知道吗?听说范先生就好这口!”
    “胡说,范先生才不是那样的人!”
    莫林急忙反驳。
    “哎哟呦,范先生是哪种人你怎么知道?你个小书童,能见到几次范先生。”厨娘嘴撇着。
    “范先生对我们书童都很好,怎么可能是那种人你不要胡说。小心我告诉院长。”
    莫林气恼地冲回房间,却看到院长和欧阳先生都坐在房间,郑巽呜呜呜地边哭边摸着眼泪。见他进来,陈院长站起身说:“放心,这样的人我们书院是容不下的,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回忆到这里莫林伸手指向欧阳先生:“恐怕你也不相信范先生会去侵犯郑巽吧?你只是想将范先生赶出书院。你们这些人各怀目的,明知道范先生是冤枉的,却还是联合起来让范先生百口莫辩,被赶出书院。更可怕的是这件事彻底毁掉了范先生的名誉,他身败名裂,被读书人不齿。”
    “哼,当时有郑巽等三个人指证,谁能分清真假,你可不要冤枉我。”欧阳先生急忙分辩道。
    “范先生被赶出书院后,郑巽又做了几次噩梦,我有次在外面听到李辛魁问他,怎么事情过了这么久还会做梦,他们俩说起了那件事,我这才知道原来果然是他们因为杀害秦松林才冤枉范先生。后来我找到范先生的家,将事情真相讲给他听。范先生听完长叹一声说:现在有郑巽他们指证,方运生威胁我说,还要讲秦松林的死栽赃到我身上。”
    “我当时提议去官府报案吧,总不能让范先生承受这么大的委屈。范先生说三人成虎,他们三个人在外人眼中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所谓童言无忌,书院上下都相信他们,谁会相信他们会杀人?同时这件事还影响一个节妇的名誉。我这才知道,自己教唆秦松林去玷污郑夫人,却在阴差阳错间将范先生推向万劫不复。”莫林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的话将堂上诸人带回那次悲伤的最后一面。
    范先生无奈地苦笑,伸手抚摸一下莫林的头发:“莫林,你是个有天分的孩子,我有个儿子和你一边大,万幸他现在京城亲戚家,不知道我这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必替我承担那么多耻辱。”
    “先生,我永远相信你。”
    “谢谢你莫林。”范先生慈祥地微笑着:“谢谢你一直相信我,你天资很好,人也勤奋,等再长大点就早点为自己赎身,走科举的路子。”
    讲到这里,莫林满脸都是悲哀,叹口气继续说道:“我离开没几天,就听说范先生自尽了。范先生以死自证清白,却被书院的那些人污蔑为畏罪羞愧自杀,我当时就发誓,一定要为范先生报仇,要让那三个败类血债血偿。”
    莲生听着这话似曾相识,对,那个杂役阿三也说过类似的话。
    “杂役阿三,你认识吧,他是范先生的儿子。”
    “是,我也是知道了,可惜阿三这些年受了那么多苦,范先生是个好人,他的后人不该这么悲惨。”
    “求仁得仁吧。阿三在红豆中下毒杀害方运生,虽然是为父报仇,死罪可免,流放的罪怕是不能免了。”
    莲生想到这两个人在礼部后院宿舍住了这么久,相见不相识,却都为一个人复仇触犯了刑法,真是令人唏嘘啊。
    “阿三并没有毒死他,我进去时方运生还活着,靠着床坐着,地上吐了一滩脸色苍白,只是浑身无力动弹不得。我拉下他的裤子,将那条蛇塞入谷道,他挣扎了一会才死的。”
    莫林哈哈大笑:“竟然诬陷范先生好男风,我就让他尝尝谷道进东西的滋味。他当时睁大眼睛,满脸都是惊恐,那条蛇我悄悄地调教很久了,见洞就钻,进去以后咬得他肝肠寸断,他这个人心术不正,又贪心又自私,竟然真的和我联合起来一起吓唬郑巽,没想到钱没拿到呢,自己先送了命,真是活该!”(未完待续m.)(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三 我知道你做过什么(二十四 你这个逆子)
    这个人真毒啊。
    堂上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郁世钊更是忍不住去看莲生,心想她得有多强悍的心脏,总要面对这些重口味事件。莲生见他看过来,意味深长地一笑,郁世钊只觉得心口一抖,菊花一紧,干咳一下转移自己的尴尬。
    许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的,看到郁世钊坐在一边,便小心地站在角落,默默听着案情。听到这里也觉的心惊胆颤,偷眼看向莲生,却不妨郁世钊锐利的眼神环视过来,许嫣吓得急忙低下头。
    “方运生死之前说自己最近要发笔小财,想必指的就是和你合作吧。”
    莲生接过青果端上来的茶水润润喉咙,坐在一边的郁世钊第一次见这么不长眼的小厮,看到英王在座竟然不马上奉茶,于是轻轻用指节叩打桌面,示意青果赶紧送杯茶过来,可是那呆呆的青果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哪里不对,依然站在莲生身后无动于衷。
    郁世钊早上出门前吃得有点咸,这会口渴的很,索性站起身,一伸胳膊将莲生刚放下的茶碗拿过来,滋溜一口喝光了,然后转向青果:“赶紧地,给爷上茶啊,渴死我咯。”
    青果目瞪口呆,低头问:“大人……”
    “要你去你就去嘛。”莲生说完,脸上隐隐一红,一拍惊堂木正色道:“嗯,那个莫林,为何方运生会和你一起算计郑巽?”
    莲生微微有点心虚,用力摆出一张严肃脸来显示威严。
    倒是刚才的这段小插曲,稍微缓和下大家被莫林刺激的要崩溃的神经。
    “我早说过,他们该死,就算我不下手。他们的本性也会让他们将来难免贪赃枉法,死的或许会更惨。”
    莫林语气中有着掩饰不住的自豪,莲生明白在得知自己的身世真相的那一刻他早就心理失衡了,他对郑氏母子充满了嫉妒和仇恨。
    “我还是先从杀死郑夫人那时说起吧。”
    莫林从头开始讲述。
    “郑巽考中举人后我们就来到京城求学,其实所谓求学也是利用关中书院的影响在京城结交一些显贵。当时郑巽在士林中名声很大了,大考是一定会没问题的,郑巽那时靠字画润笔攒了一下钱。就叫我去西安府接郑夫人回洛阳。我本打算将她扔黄河里,却被我母亲给拦住了。”
    听莫林这么说,奶娘哭道:“我那时以为你只是一时气愤。哪晓得你早都计划好了要杀害夫人。”
    “哼,她如此待我们母子,不杀她如何消除我心头之恨。”
    莫林继续讲着:“后来我趁着夜色勒死她,我娘当时吓坏了。一个劲骂我,大人。是我逼迫她冒充夫人的,和她没有关系,还请大人开恩不要追究她,一切都是我做的。”
    “你讲你的。奶娘的问题我会酌情向朝廷禀告。”
    “我娘见我勒死了夫人吓坏了,在我的威吓之下不敢说出去,我挖坑把那女人埋了。带着我娘一路来到洛阳,找到郑家的祖居。郑夫人婚后就和丈夫出外做官。她是独生女,娘家早被嗣子继承了家业,因此这祖屋还在,周围并没有很熟悉她的人,我让我娘冒充夫人,就这样安定下来,每个月还要托人给京中的郑巽写家信。郑巽后来被万岁亲点了探花,进了翰林院,一门心思都在做官根本无暇回家探望母亲,这样就让我们蒙混过去。大人,郑巽从小被寡母养大,中举以后却从不回家探视母亲,这样的儿子,您说是不是不孝。”
    “巽儿是因为事务繁忙,他每月的俸禄不是都攒下来给我们寄过来吗?”没等莲生回答,奶娘在一边帮郑巽解释。
    “哼,你心里果然也是只有他。”莫林冷冷地哼了一声:“可惜,他寄钱的本意是给他心中的母亲不是给你,不要会错意了,你只是奶娘。”莫林对奶娘为郑巽说话是非常不满。
    “好了好了,你杀了郑夫人,郑巽并不知道,你们这五年来隐瞒的这么好,怎么想到要杀郑巽。”
    “那是因为,有人想将女儿嫁给郑巽,这样,郑夫人的事情恐怕就瞒不住了。就在此时我发现方运生是个贪婪的人,他住在礼部后院,几次被我看到他占人小便宜,我想这个人可以利用一下。于是我找到方运生,问他想不想发笔财。因为郑巽很有可能做富家婿,方运生一直嫉妒郑巽的好运气,我告诉他郑巽这几年总做噩梦,梦中有一只手在湖面上想要抓住什么,我说我已经猜到你们当年是如何杀害秦松林的。这些事反正和我无关我就是恨郑家,想折磨郑巽,我们俩可以合伙坑郑巽一把,你要银子我要看郑巽倒霉。运生当时就动心了,于是他晚上躲在我们窗外,用几根木棍支撑着一只手套,从窗户里面看着很像一只手,郑巽被吓得魂不守舍,然后我交给他一封信说是一个不认识的人送来的,信中说他们当年杀害秦松林的事情他都知道,如何害范先生的他也知道,需要郑巽花钱免灾。郑巽那几天吓坏了,每天都在琢磨去哪里弄银子。我到时没想到,他竟然胆子那么小,最后因为这事跳楼身亡了,这可不怨我,我本意只是吓唬他一下。”
    莫林说到这里格外得意,昂首挺胸,脸上是特别轻松地笑容,大概觉得郑巽死的可笑吧。
    “逆子!他总是你亲哥哥啊。”奶娘知道郑巽死讯后还不是特别伤心,毕竟这二十多年在她心里这个儿子早都不属于他了,刚进大理寺她也没想到去看郑巽的尸体,直到这会听莫林说起来,忽然想到自己两个儿子,一个被另一个设计吓死,悲从心来,痛哭起来。
    “什么亲哥哥,就是他没死,他会认你吗?你真以为能把亲娘扔家里五年的不孝子会认你?认你这个奶娘做亲娘,认我这个书童做亲弟弟?别做美梦了,娘,你的亲儿子只有我,过去是将来也是,就算我被官府斩首了你也只能给我烧纸,你烧的纸钱郑巽都接不到。”
    莫林哈哈大笑:“真是可笑,现在和我谈他们是我亲人,当初他们是怎么对我的?”
    “怎么对你?你至少能吃上饭,能跟着少爷读书,你还想怎样?多少穷人家的孩子早早就被送到铺子做学徒,你只是做个书童而已。”
    奶娘流着眼泪问:“你既然这么恨他们,是不是也曾经恨过我?”
    “是啊我恨你不守本分勾搭主人,连累的生下我在这个世界受苦,不过现在好了,你的大儿子被吓死了,我也会很快被官府斩首示众,你还得给我收尸,缝合尸体,哈哈,那滋味你慢慢享受吧。”
    “混账!”
    郁世钊听到这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青果刚放下的茶碗被他拍的哐当一声。
    “你这逆子,竟然敢这样说你的亲生母亲!”(未完待续)
    ps:有人在逆境中怨天尤人被仇恨和嫉妒蒙蔽了眼睛。
    其实这个莫林的经历,和郁世钊某些地方有一点点相似,他这样侮辱自己的母亲,难怪郁世钊看不过去了。
    谢谢又投我一票。我这个小说其实算是题材比较冷门的,而且我这个人性格也是比较刚的,不太擅长写感情戏,不太符合很多软萝莉的口味,一直跟着我的朋友们我非常感谢你们,是你们在我一次次想放弃的时候咬着牙坚持下来了。
    我爱你们。
    我好像是感冒了,浑身酸疼的坐不住。昨晚睡前在听鬼故事忽然间肩膀一阵寒意,接着一个喷嚏,我知道完蛋了,感冒了。
    秋天很容易感冒,大家一定要主意。早晚肩部保暖很重要。
    
    
三百五十四 我知道你做过什么(二十五 和有夫之妇私会)
谁也没想到郁世钊会发火!
莲生过去看到郁世钊对王贵妃总带着一股怨气,对王贵妃很不满,现在郁世钊忽然发火,她立马明白了,郁世钊对王贵妃的那种纠结情感爆发了。
郁世钊站起身,走到莫林面前,莫林已经知道此人就是英王,见他缓缓走近,忍不住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看着他。
郁世钊一步步走来,他长身玉立,气质卓然,堂上有一种凝重的气氛。在角落里默默听着审案的许嫣,忍不住身上一抖,远远地看着莫林,低下头去,她现在对郁世钊有种畏惧感,隐隐地察觉到皇权的可怕。
莫林心理状态不错,稳稳地站着,直视郁世钊:“殿下这是叫以势压人吗?殿下不是我,没有承受过我小时候所承受的那一切,殿下如何能认定我是混账?她是我亲生母亲,可她尽到母亲的责任了吗?我害的是该害之人,方运生郑巽这样的人,将来官位到了一定位置,对这个国家只能是祸患。”
“方运生郑巽是什么样的人,自然会有国家和朝廷的律法治罪,还轮不到你在这指手画脚,代替国家执法。阿三为父报仇有情可原,你和范先生非亲非故,你所谓的复仇不过是源于内心的嫉妒,你嫉妒郑巽的一切,甚至他的母亲。”
郁世钊句句都点中莫林心中痛处,他忍不住哀叫一声:“殿下,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想什么。”
“我不是你,但我也曾经历过不被母亲重视,被寄养在别人家的往事。我开始认为这世间对我不公,也曾经迷茫过,瞧一切都不顺眼,甚至主动要求去锦衣卫,只有鲜血和哀嚎才能叫我平复内心的愤怒。后来我才明白,人生的每一段磨练都可能成为有价值的经历。你——莫林本来和郑巽本是兄弟,却阴差阳错成为仆人。你不满嫉妒有情可原。可是你身为书童,可以利用这个位置接受和郑巽相同的教育等待时机摆脱仆人身份,参加科举。甚至会有更好的前途,而你只纠结于自己身份倒置,纠结于郑巽母子对你的态度,一直愤愤不平。你所谓的为范先生报仇。是真的一心为范先生报仇还是打着报仇的幌子发泄自己内心的愤怒呢?你自己心知肚明。你的母亲,看看你的母亲。她应该不到五十岁吧,可你看她苍老憔悴,这五年来用心扮演另一个人蒙骗自己的另一个亲生儿子,恐怕早已经心力憔悴。这就是你口口声声埋怨的人。”
郁世钊指着奶娘,那奶娘已经哭德上不来气了,她听莫林称呼郁世钊为殿下。知道这是位王爷,听到他竟然这般为自己说话。心里的酸楚一股脑都涌了上来。
莲生命人先带奶娘下去,莫林喊了一声:“谋害郑夫人完全是我一人所为和她无关。”
“有关无关还要由官府判定。”
这时候听说前堂审理礼部官员被害一案,大理寺的官员都好奇地过来旁听。
孙正卿见案子基本告一段落,便在一边问道:“这方运生是蛇入腹中和相思子之毒害死的,郑巽是被方运生和莫林联合起来吓得精神失常死的,那么李辛魁呢?他又是谁杀的呢?”
“好,我们现在说一下李辛魁的死因。”
莲生让人将莫林也带下去,莫林却恳求道:“大人,我想听听到底是何人杀了李辛魁,为民除害。”
“除害不除害轮不到你说,你要想听就一边老实跪着听去。”
现在莫林的身份从嫌犯变成了真正的犯人,差人押着他跪在一边。
“带萧曙上堂。”
什么,杀害李辛魁的是萧曙。
公堂之上除了郁世钊和莲生所有人都愣住了。
当然要审问萧曙,莲生答应了萧子辉不会让萧曙死刑,给萧家留条根,但她只是答应留他的命,没有说不要定他的罪。
萧曙被带上来,很快按照莲生事先交代好的话招供了。
他杀害李辛魁的原因是为了维护父亲和家声。
理由当然不是因为萧子辉好男风而是因为李辛魁勾引萧子辉,抢到他平时佩戴的相思子手钏,并以此为要挟萧曙,萧曙为避免父亲声名受累,约他出去,用长柄的和田玉如意击打他后脑将他打死。
“这是死者死时握在手心中的相思子,一颗碧玺珠子上刻有萧字,这是证物;有当年的同年作证李辛魁喜好男风,将大笔钱财用来养戏子包小倌儿,自己只能住在礼部宿舍,这是证人;综上所述,李辛魁勒索萧曙被击杀,证据确凿。”
莲生将证物拿出,放在条案上。那付少卿捏起相思子,冷笑道:“光凭这些就能认定是萧曙杀人?依我看萧子辉的嫌疑比萧曙还要大。顾提刑你也说了,这相思子手钏是李辛魁从萧子辉手中抢来的,萧子辉当年可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风流成性,没准还是萧子辉看中李辛魁,萧子辉调戏不成,恼羞成怒约李辛魁出来,将他杀害呢。这只是萧曙为父抵罪罢了。”
付少卿出言恶毒,意图将萧子辉置于死地。
“付大人所言极是。”莲生早已经料到尚书府的事情可能会导致顾尚书党羽疯狂攻击萧子辉,现在审理李辛魁被杀一案一定会被这些人攻击刁难,她早已经做好了另一手的准备。她冲付少卿点点头:“本官也曾经想到这个问题。为了避免父慈子孝,萧曙为萧子辉顶罪之事发生,本官特意调查了李辛魁遇害之时萧子辉的动向,只是此事涉及个人隐私,实在不忍心在公堂之上宣布。”
莲生说到这里脸上明显有为难之色。
付少卿得意洋洋自以为抓到莲生的痛脚,大声道:“你难道为了一己之私,将朝廷的法度置之度外吗?”
郁世钊看到莲生脸上表现出不忍心,可那眼神亮亮的,还略带狡黠,他心里暗笑:这付少卿怕是已经钻进套里,只等这小妮子勒紧绳索了。
“少卿大人是非要本官说出萧子辉当时的动向了?”
“那是自然。”付少卿是顾尚书的人,见对萧家能落井下石当然会急忙抱起大石头准备。
“就让萧子辉回答吧。带萧子辉。”
萧曙喊道:“大人,事情是我做的,带我父亲做什么?”
付少卿听到这话得意洋洋,心里料定一定是萧子辉杀人,儿子顶罪,只要带他上来,在这公堂之上,自己一定能让萧子辉露出马脚。
“萧子辉,十天前的午时之后你在哪里?”
“这个是我的阴私,不能说。”
萧子辉犹豫一下拒绝回答。
堂上众人开始交头接耳,付少卿一副看吧我就说是顶罪的样子,摇头晃脑。
孙正卿也狐疑地看着莲生。
“萧子辉,这可是关系人命的案子,必须问个清楚,你个人阴私在国家律法前不值得一提说吧你当时人在何处。”
“我……我在鸳鸯楼。”
“可有人证?”
鸳鸯楼可不是好地方,是男子眠花宿柳,和情人幽会的一处所谓酒楼。在那和你见面,那就是类似现代的男女开房咯。
“那个人我不能说她是谁。”
萧子辉犹犹豫豫的样子,让付少卿确定他一定在撒谎,于是他上前一步质问:“为何不能说?还是根本就没有那么一个证人,你当时在杀人!”
“不是,不是,她是有夫之妇,我不能害她啊。”萧子辉急忙挥手辩解。
“有夫之妇!你这个道德败坏之人,竟然勾引有夫之妇,谁会相信你的话是真的?”付少卿冷笑。
“你品德高尚你全家都高尚!”萧子辉也发火了:“说就说,我怕什么,那个人是顾尚书的夫人!”
顾尚书夫人和萧子辉在鸳鸯楼私会!
好火爆的消息。
满堂哗然。
郁世钊紧握的双拳渐渐松开,抬头看向莲生,缓缓点点头:反击的漂亮。(未完待续)
ps:接盘侠顾尚书的党羽以为落井下石,却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三百五十五 我知道你做过什么(二十六 垂帘作证)
付少卿整个人呆呆立在那,尼玛这话头如何接啊。
他迅速看向孙正卿,而后者则将脸转向一边,专心研究柱子上一只正在结网的蜘蛛。
“少卿大人,接下来的审问便只能交给大人您了。”
连胜站起身,对他做出个请的手势。
付少卿一愣:“顾提刑你这是何意?”
“这案子本来是下官负责,可现在因为付少卿的缘故,下官已经无法审理了,自然是由少卿大人审理咯。”
“为什么你不能审了?”付少卿被震撼的脑子有点短路。
“事情涉及尚书府的夫人,下官必须避嫌了,自然是能者多劳,在少卿大人的坚持下,终于挖出萧子辉的证人,这找证人证言的事情自然是非少卿大人莫属咯。”
莲生笑眯眯地,将话说的明白,当她说到是付少卿挖出萧子辉的证人时付少卿面如土色,莲生很享受这种脸色变化,付少卿这个贱人,就要让你好好丢脸。
付少卿又求救地地望向孙正卿。
“既然证人是付大人挖出的,付大人继续审理此案非常恰当。”
孙正卿正色回答,他可不想趟这浑水,付少卿自己揽的事,哭着也得闹腾完。
堂上堂下这么多人看着呢,还有英王爷虎视眈眈地盯着,付少卿站在那左右为难。莲生已经直接走下位子,来到付少卿面前又做个您请的手势。
赶鸭子上架啊这是。郁世钊在一边低低哼了一声,付少卿只好硬着头皮走上正堂座位,啪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却瞠目结舌不知要问什么。
郁世钊在一边干咳一声,指指萧子辉。
“呃。萧子辉,你有证人是吧。”
付少卿只能从萧子辉身上继续审问。
“是,我有证人,证人就是顾尚书夫人陈氏,可现在这情况,她是一定不会承认和我去鸳鸯楼私会咯。”
萧子辉连连摇头:“唉,都是我的错。可千万别招陈氏来问。若是来她也一定是不承认的。”
“这……”这是将皮球又踢给了付少卿,他看着萧子辉,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好。
“少卿大人。还是要传唤证人吧?否则如何能认定萧子辉当时没有去杀人呢?”
莲生在一边提示。她心里暗笑这就叫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看你付少卿怎么往下接茬儿。
“这,萧子辉不可能杀人,杀人的一定是他的儿子萧曙。”
“大人。还是问清楚的好,不能因为下官出身尚书府就照顾下官的面子敷衍塞责啊。”
莲生在一边说道。
“这……”付少卿彻底被驾到火上烤。坐在那左动动右动动,不知该怎么办。
莲生继续加把火:“总不能因为是大理寺官员的亲人就枉法啊。”
按照旧例,遇到这样需要达官贵人的内眷作证的,可以由大理寺的官员派人去证人家单独问询。避免抛头露面。
可是莲生怎么会放过这样一个让陈氏丢脸的机会,一再显示自己的公正廉明。
付少卿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想刁难萧子辉结果自己却被刁难到了,猛然间想到这个点。对啊,派人去尚书府询问一下好了。
可惜。就是这样派人去询问,也会彻底得罪了顾尚书,付少卿此时也顾不得了,只能硬着头皮发令道“你……“他指着青果:“你是顾提刑的书童,就派你去尚书府询问陈氏此事真假吧。”
付少卿选择了青果去询问,可是没安好心,等于将莲生继续拉入漩涡。
莲生当然不会上当,笑道:“他年岁虽然小也是男子,如何能去尚书府内院询问夫人。不妥不妥。”
“那依提刑之见呢?”
“呵呵这可是大事,谋杀官员,杀人的还是勋贵,又牵扯到子为父报仇,这种大事,随便找谁去问证人,也不妥当吧。”
付少卿被逼到墙角,这可如何是好?
郁世钊开口了:“既然是官眷,不方便询问那就在这大堂上设个纱帐追竹帘子什么的,证人坐在纱帐后面作证便是,这叫垂帘作证,这不就解决问题了?”
这主意好,莲生悄悄冲着郁世钊竖个大拇指。
付少卿没处求救,只好派人去尚书府传召证人,一面命人在大堂上挂帘子。
萧子辉听到去传陈氏,心里终于松口气,看向莲生,见到莲生对他挥挥手意思是稍安勿躁。
官差来到尚书府,直接到了门房:“大理寺传召陈氏夫人去作证。”
请我们夫人作证?这不能够啊。
门房压根是不想搭理。官差一看,你不过是个尚书府的下人,还敢对我这个态度,我总是个不入品的官儿呢。当即发火道:“朗朗乾坤,我们大理寺传召证人,尚书府敢拦着?这还真是蝎子粑粑独(毒)一份呢。”
“你怎么说话呢,我们家夫人怎么能去作证。走、走,赶紧走。”
门房一瞪眼睛就往外赶人。
正好顾廉永出来,看到怎么着,门房和一个官差在撕巴。顾廉永本来心情就不好,走上前来问:“这是干什么?这是尚书府,好好的你们闹什么。”
“我是大理寺的官差,来贵府传召夫人陈氏去大理寺作证。”
“招我母亲作证?胡闹,我母亲是朝廷敕封的一品夫人,谁敢传召?”顾廉永大怒。
“这可是得到英王殿下首肯的,尚书夫人是一品夫人,英王爷那还是超品亲王呢。”
那官差嘴岔子厉害,压根不让分儿。再说了,这些天京城都传遍了,你顾大公子还指不定姓啥呢,有什么可牛的。
“大理寺的官差?”顾廉永看这官差一脸瞧不起自己的轻蔑样,火大了,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在我们尚书府门前吵吵嚷嚷,我看你是故意找事。”他现在一听人提到大理寺就生气。
“我是奉命传召证人,顾公子你不过是个白衣,连举人都不是,怕是还不如我这不入品的官差,你凭什么打我?”那官差捂着脸。
“打的就是你这不长眼的。”
顾廉永振振有词。
“呵,这会子真热闹,怎么着,一白身小白脸打大理寺官差了?这可真是以下犯上,小的们,把他给我逮起来。”哗啦啦,也不知哪来了几个锦衣卫,领头的小头目一挥手,其他人如狼似虎扑向顾廉永,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把他按在地上绑成个粽子模样。
“殴打辱骂官差,这就是尚书府的家教?”那锦衣卫头目上前踢了他一脚,还继续揶揄。
顾廉永哪里被人这么对待过,按地上浑身骨头都被扭得生疼,接着又被人一把拎着绳子拖起来,就听那小头目说:“看到没,这可是大理寺传召,谁敢阻拦就按照这个标准来。
这边捆上顾廉永,那边已经派人去接陈氏了,正好今天顾尚书不在家,锦衣卫长驱直入,很快就带着陈夫人在丫鬟婆子簇拥下上了一辆马车。抓着顾廉永的锦衣卫,直接将他横在马上,无视他的怒骂。一路颠簸着往大理寺跑。
很快,大理寺众人看到一个夫人跟着差官来到竹帘子后面坐下,另一队锦衣卫进来直接将一个人肉粽子往地上一扔,对郁世钊复命道“已经将陈氏夫人带到,同时此人试图殴打朝廷官差也被我们捆来了。”
“顾大少爷也是做证来的?”莲生故作焦虑在一边举手表示反对:“我反对,此人血缘模糊不清,怕是不能出面指证萧子辉的。”
血缘模糊不清!这个点瞬间就被堂下众人get道,议论纷纷。
莲生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反正我的话说的含糊不清,就让围观众人的口水淹死你吧。(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六 我知道你做过什么(二十七 藐视公堂)
陈氏开始是不肯来上公堂的,但是后头赶来的锦衣卫抓着顾廉永打大理寺官差不放,在前院喊打喊杀的。顾尚书偏偏又上朝去了没回来,老管家急的只能去找凤姨娘,这女人被莲生点拨一下,知道这顾家现在是越乱越好,为难地一摊手:“我只是个姨娘,如何能管到夫人的事,这事儿啊找我可真没辙。”
顾廉永就是陈夫人的软肋,女儿被强制送到尼姑庵修行了,现在儿子又要被抓走吃官司,她只能站出来问官差带她去做什么证。
一听萧子辉三个字,顾廉永就咆哮着喊:“母亲,千万不要答应,一定是顾莲生的阴谋。”
锦衣卫的人直接点了顾廉永的哑穴,顾廉永憋着话说不出,急的满地打滚。陈夫人看着只当是锦衣卫对儿子动了刑,也顾不得什么抛头露面什么丢人不丢人,连连应道:“我去,我去,只要放过我儿子。”
放过你儿子?放过你儿子就还会乖乖听话吗?锦衣卫才不听她的,直接将这母子二人带入大理寺。
陈夫人半遮半掩,顺着大堂后面进来,直接坐到帘子里。
锦衣卫这才松开顾廉永,解开他的穴位。顾廉永支撑着从地上爬起,一眼看到坐在一边的莲生就喊:“臭丫头,你……”
“掌嘴。”郁世钊没等付少卿发话就一挥手,一个侍卫上前啪啪啪几巴掌,打的顾廉永眼冒金星,两道鼻血流了出来。他用力地抹了一下鼻子,刚要张口又怕挨打,老实地低下头。
付少卿心道。你们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顾尚书不得把这笔账算到我头上去。
他越想越闹心,牙花子直泛酸。
没辙谁叫自己欠嘴,这下把自己装里面了,真是老鼠进风箱。里外受气。
硬着头皮来吧。
付少卿啪地一拍惊堂木:“禁止喧哗!”
“陈氏,萧子辉说十天前和你在……鸳鸯楼……呃,见过面。可有此事。”
没等陈夫人回答萧子辉喊道:“她当然不会承认了。她都不承认认识我呢。”
“没有问你。闭嘴。”付少卿和颜悦色:“夫人,请讲。”
“没有这回事。他在说谎。”
陈夫人冷冷地回答:“就为这种人的谎话把我们母子带到大堂上,大理寺还真是能干呢。”
“呵呵。大理寺请不动一品夫人,本王想查明事情真相,只能请夫人纡尊降贵走一遭,如有疏忽。夫人莫怪。”
郁世钊干脆大包大揽,陈夫人只能说:“不敢。不敢。”
“本官认为陈夫人可以回避了。”付少卿当然是想尽快让陈夫人离去,不要牵扯她进来。
莲生如何能错过这机会,在旁边发问:“夫人确定和萧子辉没有私下相会。”
“大胆。”陈夫人怒了,她坐到帘子后面就后悔了。都怪自己刚才看到儿子被抓一时冲动,现在明显是上当了,顾莲生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母子。这可如何是好。
“夫人,你是我的长辈。只是现在事关人命大事,不能因为你是我的长辈而敷衍了事。”
“呸,说得好听你还不是……”
顾廉永在下面听着这话,肺都要气炸了。站在他身后的锦衣卫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后面的话掐了回去。押送他回来的官差说:“小的去传召证人,刚对这位公子表明身份,就挨了巴掌。还请大人给小的做主,若是什么人都能仗着老子权势打人,那小的以后真不敢出门拿人了。”
“哼,说的好听点叫你声官差,不客气的说就是个微末小差人,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我呸。”顾廉永不敢对着锦衣卫发火,直接冲着那大理寺差人去了。
“枉你还是书香门第的少爷,也不知爷娘老子怎么教育的。”那官差嘟囔着。
“你小子嘟囔什么呢,什么爷老子怎么教育的,关你什么事。”
在一边受审的萧子辉不干了。他今天的任务就是把事情闹大,陈氏不开口他也得把独角戏唱下去,官差的这句话正好给他把柄。
“干你什么事。”官差挨了顾廉永一巴掌,心里火着呢,被萧子辉一呛,当然不愿意,心道你虽然是个侯爷,现在还受审呢就敢大呼小叫的。
“嘿,跟爷玩横的。”萧子辉叫起来。
付少卿一拍惊堂木:“萧子辉,不许咆哮公堂。”
“谁咆哮了?你会不会说话,我是人不是狗,咆哮什么?丫的小崽子骂我养不好儿子,他什么意思。”
“安静,夫人不承认与你会面,那个你的作案时间问题……”
付少卿努力往案情上引,萧子辉当然要继续歪楼。
“凭什么说我儿子啊,我那是没来得及教育我儿子。”
萧子辉抓着那差官衣领子不松手。
郁世钊在一边翘着二郎腿,冲莲生点点头。莲生唇边漾出淡淡微笑:萧子辉果然是聪明人,很会做事,看来他儿子的命是一定要保住的。
“你这人,我说的是顾大公子,又没说你儿子萧主事,侯爷您跟我较什么劲呀。”
完!要出事!付少卿坐在堂上看的分明,见萧子辉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知道要坏事,急忙用力啪的又一拍惊堂木,但是已经晚了,萧子辉指着顾廉永说:“那个也是我儿子,爷就不准你说他!”
顾廉永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响,咆哮着扑过来,萧子辉早有防备,往旁边一躲,顾廉永被闪了一下,惯性作用倒在地上,头部正好撞到两边摆放着示威用的铡刀底座,磕破了,眼瞅着站起来半边脸都是血。
陈夫人在帘子里看到吓坏了,不管不顾一掀帘子冲过来:“我的儿子,你怎么了这是!天啊,这么多血!’陈夫人吓得眼前一黑,就要晕倒,莲生在一边手疾,扶住她,低声说:“夫人,可要当心,要是晕倒在别人怀里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陈夫人见顾廉永一脸血,六神无主指着萧子辉就骂道:“你这黑心肝的东西,他到底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如何能下得了这般的重手!”
京城这些天流传着顾家的八卦消息,大家都只是私下传传罢了,哪想到这当事人公然在大堂上承认了。一时间所有人都惊呆了,望着陈夫人等着她和萧子辉来场情人见面的狗血剧。
萧子辉讪讪地说:“他自己磕到又不是我……”
“住嘴!”
顾尚书站在门口就看到这么一幕,指着陈夫人说:“夫人得了癔症,还不将她扶回去。”
几个手下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上前就去拉扯陈氏。
“顾尚书,你是礼部尚书,在大理寺堂上吵吵嚷嚷,这不太好吧。”孙正卿见闹成这样,面子下不来,干脆揪着顾尚书越权不放。
“本官只是听说患病的夫人被传唤到此,特特带夫人回去,别的事情与本官无关。”
“那萧子辉说十天前李辛魁被杀时真和夫人见面,这件事……”莲生问道。
“绝无此事,夫人当时和我在后院看花。”顾尚书回答的斩钉截铁。
“顾尚书好记性,十天前的事情想都不想就回答。”郁世钊站起身哈哈大笑:“一个实缺县令被杀的案子,竟然牵扯出这么多的事,尚书,我劝你不妨坐下,咱们把事情好好捋一捋再说。”
“没什么好捋的,我夫人不认得萧子辉,他信口雌黄污蔑我夫人。”顾尚书说着就要叫人赶紧带夫人走。
莲生见拦不住他,索性直接跪在郁世钊面前说:“殿下,我父亲一时糊涂,公然在这公堂上藐视我朝律法,求殿下法外开恩,我愿替我父亲承担这大不敬之罪。”(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七 我知道你做过什么(二十八 绿帽绿帽满天飞)
莲生这番表现,在堂上堂下众人看来这是孝女啊。
身为大理寺官员,不能徇私枉法,看着自己亲爹咆哮公堂也只能自己默默去准备以身替代,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要气死顾尚书的精神。
顾尚书这边招呼手下将陈氏拉走,另一头还得瞪着顾廉永这个草包不要随便说话,同时还要对萧子辉的幸灾乐祸视若无睹,这真是要命。
付少卿见顾尚书忽然出现,整个人就有点发毛。他是顾尚书的人,现在却被莲生和郁世钊架到这个位置,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张大嘴巴却不知要说什么能说什么,心里嘀咕着我这比窦娥都冤,好好地没压下来事还要被尚书怪罪,我怎么这么苦命啊。
英王这边去拉莲生起身,孙正卿见闹得不像话,也只能站出来,走上前拿起那惊堂木一拍:“安静安静!这里是大堂,谁敢喧哗!”
顾尚书再气也得照顾大理寺的面子,只能站在那。而陈氏眼瞅着就被顾家人拉走了。
莲生想陈氏走了我还怎么叫你丢脸啊,在郁世钊扶她起来时干咳一声,瞪了萧子辉一眼,然后眼睛在萧曙身上饶有兴趣地绕。
萧子辉再一抬头,郁世钊盯着他也是眼神冰冷。
萧子辉浑身打个冷颤,转身就扑向陈氏那边,跪在地上抓着陈氏的裙角哭嚎道:“我不是非要招出你的,是付少卿非逼着我说证人,求你原谅我,当年是我猪油蒙了心,亏欠你们母子,我愿意补偿。求你给我个机会吧。”
萧曙看着自己父亲这番样子,心里难受急了。他心里清楚是自己拖累了父亲,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看来只有帮着顾提刑推翻了顾尚书才能活命,于是他膝行几步,拉住萧子辉说:“父亲大人,都是孩儿的错。我看那李辛魁无缘无故侮辱父亲着实气不过。若是我因此被判死刑,父亲大人一定要认回弟弟,有弟弟养老我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陈氏被顾家的小厮们拉扯着往外走。现在又被萧子辉拖住裙角,她吓得动也不敢动,生怕一用力裙子就被萧子辉拽下来,口里只能喊着你们不要拉扯我不要拉扯我。
这番样子在堂下的百姓们看来就是陈氏不忍心踢开萧子辉。而对顾家小厮拉扯自己非常不满,在想到近期京城中流传的八卦消息。艾玛,那顾尚书就是拔下簪子划出一道天河,拆散了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呀。
堂下是标准的八卦围观,堂上的众人那就是各怀心思。
付少卿担心得罪顾尚书。孙正卿想着要把事情尽量压下来,莲生是瞅着形势明着要帮忙,暗地拖后腿。郁世钊那就是莲生说得对做得对,莲生干嘛我都觉得对。
顾尚书见陈氏站在那竟然被萧子辉抱住裙角。却推搡小厮不要拉扯,气坏了上前用力一把扭住陈氏的胳膊就往外拽。陈氏本来就吓得一动不动,怕裙子被萧子辉拉下去,这边顾尚书又来拉她胳膊,她低声哀鸣:“老爷,不要抓我,裙子,裙子。”
莲生看顾尚书去拉陈氏,心里乐开了花,冲过去用力一拽顾尚书的胳膊,嘴里喊着:“父亲大人,大堂之上不可如此拉拉扯扯,置国家律法于何地。”
陈氏见莲生扑来,心里极为慌乱,她可不信莲生是真心帮自己。果然,就见莲生忽然一个踉跄,用力一拉顾尚书的胳膊,顾尚书这边一用力,萧子辉抱着陈氏的裙角再一使劲,呲啦一声,陈氏的裙子竟然真的被扯下来一大片,露出里面鹅黄的裤子!竟然还有松花绿的汗巾子!
眼睛,我的眼睛!
莲生心里暗笑,这陈氏还是个闷骚的,一把年纪了里面穿的还真是花红柳绿啊。
堂下的围观群众齐齐发出哇的一声尖叫:快看快看,这可是一品夫人哦,裙子被撕掉的一品夫人!
裙子被扯下一片,陈氏死的心都有了,顾尚书用力过大,竟然又接着呲啦一声将陈氏的袖子也撕下来一片,陈氏光着半条胳膊,愣愣地站在堂上,几个小厮见主母瞬间光膀子,哪里还敢动弹,也都呆呆地立着。陈氏毕竟是养尊处优的,胳膊上肌肤雪白,这些小厮,连同堂下的闲汉们齐齐地咽了口吐沫,咕咚一声,堂上众人屏住呼吸,这声音就格外的响亮。
莲生打破了沉默,忽然一伸手,将郁世钊面前条案上的桌布一把扯下来,茶碗掉在地上,摔了粉碎,莲生上前就拎着桌布去给陈氏披上,陈氏已经被刺激的草木皆兵了,见莲生过来,吓得啊啊啊尖叫,用力将莲生往外推,莲生手里拎着桌布,陈氏用手推搡,桌布缠到她胳膊上,莲生见状急忙松手,陈氏开始还在用力,忽然那边一撒手,因为惯性她站立不稳,向后倒去,而她身后正是刚才莲生抽去桌布条案,地上是碎瓷片!陈氏一屁股就坐在那堆瓷片上,嗷的一声又跳起来,陈氏现在是断了大半个袖子,露出雪白的胳膊,下面扯了半幅裙子,露出里面的鹅黄裤子松花绿的汗巾子,现在嗷地一声跳起来,后面裙子隐隐可见血迹!
顾尚书脸色铁青,指着顾廉永道:“带你母亲走。”
莲生委委屈屈眼角瞟着孙正卿叫道:“大人,事情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这案子是没法审了,大人还是先容我母亲先回去吧。”
陈氏被莲生的那声我母亲气得几乎晕过去,嘴里兀自骂道:“死丫头,你害我!”
莲生掩住口,睁大眼睛,满脸无辜看着陈氏,堂上堂下众人都看得清楚,人家顾提刑是拎着桌布要罩着你,是帮你,你自己不领情怎么还怪罪人家?
“听说了吗,顾提刑前些天请求大理寺查清她母亲遇害真相呢。”
“我怎听说那位夫人是自杀啊。”
“你傻啊,,那位夫人有一双女儿,怎么能去自杀,其中一定有原因,看现在这顾家的事情啊,那位夫人没准就是被这位夫人害死的呢,这位夫人可不是善茬。”
“夫人不是善茬?呵呵,尚书大人不是清流派的领袖吗,怎么家里能乱成这样,顾大公子竟然是萧家的。”
“哎呦那尚书大人不是戴了绿帽子?还戴了好些年……呵呵呵”
“哈哈,绿帽子,这样好相貌的尚书大人也能戴那么多年绿帽子,莫非是本钱不行。”
“你们不知道,当年萧侯爷那可是风流倜傥……”
这些议论声不绝于耳,刀子一样剜在顾尚书心口。顾廉永半拖半扶着陈氏,顾尚书铁青着脸,对堂上的付少卿和孙正卿拱拱手,又对郁世钊也示意一下:“本官先行告退。”说着带着身后小厮狼狈撤退。
堂下围观的众人们哗啦啦给顾家人让开一条道路,直到顾家认走出去了,才爆发出哄堂大笑。
见一个清流派领袖的礼部尚书家出了这等好事,京城内的百姓们又要有十来天的小道消息可以下饭了。
“大人,这李辛魁被杀一案……”付少卿为难地看着孙正卿,后者瞪他一眼“先休堂。”(未完待续)
ps:陈氏可以领盒饭了!
不,还不够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