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 吉祥天女(九 报复〕
“天啊,烧光了啊!”
小树带着王恒跑来,元四家已经几乎夷为平地了。( )
空气中充满了焦糊的气味,隐约还有煤油味,王恒心里咯噔一下,他想到之前小凤的反应,这是她做的!
“村长,什么情况?”
“老四兄弟和他娘都没逃出来。”村长指着还在冒烟的残垣断壁。
“有煤油味,是人为纵火。”
王恒怕引起大家恐慌,小声对村长说道。
村长点头:“你看,这边有点问题。”
他带着王恒绕到后面,大家来救火,元四家周围都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水,形成大片的泥泞。
“看,脚印。”
村长指着地上几个梅花印记。
“是她。”王恒冷着脸低声说,这个“她”含义深刻,心中更是百味杂陈,抬头向四周看过去,没有小凤的身影,想来她已经逃走了。村长不知道小凤的事情,小声说道:“我一直瞒着呢,这个没人发现,难道又是那个冒充狐妖的……耀祖家二女儿?”
“是她。”
不知何时小树已经走过来,站在王恒身后说:“将军,小凤姐姐不见了啊。去找你之前我还去她的房间看过;可是小凤姐姐不在房中,刚才我看过了,她也不在看热闹的人群中。”
“小树……”王恒蹲下身子,眼睛和他平视,很严肃地说:“这件事请不要告诉别人,到此为止,可以吗?”
小树一直觉得这位将军大人很懂得尊重小孩子,总是这样一本正经的和自己讨论事情,于是也很严肃地点点头说:“好的,我不会再告诉别人。虽然我不知道将军大人是为什么要这样。”
村长在外面见多识广,听到王恒压低声音这样说,忽然间明白了“大人的意思,是……”
“是,就是这样。txt小说下载/”
王恒此刻心情烦躁到极点。不想多说话。
这时又有村民惊慌失措地跑来喊道:“三哥,不好了,小五家也出事了!”
“怎么了!”村长整个人都有些崩溃了。
“小五的胳膊,被扯掉了!”
扯掉了是什么概念!王恒和村长都以为村民忙中出错。说错了话,直到赶到元小五家才发现,竟然真的是被扯掉的。
小五家地上都是血,墙壁上也喷溅着鲜血,屋子里弥漫着血腥味。小五媳妇紧紧地抱着儿子。浑身发抖,龟缩在墙角。小五已经包扎过了,但因为失血太多,脸色白的吓人,断臂缠着绷带,边缘部分渗出血印,地上则丢着一条完整的手臂,边缘参差不齐,王恒是习武之人判定着应该是真的从身上硬扯下来的。
什么人能有这样的天生神力?
村长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强自镇定下。询问元五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晚上踹了那娘们几下,她带着孩子在柴房睡。我喝了点酒……迷迷糊糊中忽然院子里冒出一个人,抓着我胳膊用力一拽,就把胳膊撕扯下来了……村长,这,这真是狐妖!一定是狐妖!”
元五捂着断臂,疼得哎呦呦直叫。
“不好!”村长忽然意识到什么,转身又往旁边人家跑。
过了一会儿才返回来,脸上表情轻松了许多:“还好。那边没出事。”
王恒知道他指的是那另外两家下午和元小五媳妇一起出逃的,村长这些年走南闯北阅历多,此刻已经猜出事情的大概情况,这元四和元小五是招致报复了。而那始作俑者就是小凤,她的另一个身份极有可能就是元耀祖家的二女儿。
元小五疼的得哎呦呦地叫。他当时喝的迷迷糊糊,完全没有办法讲明白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村长想了想,让小凤扶着小五媳妇先去自己家,慢慢问清楚情况。
小五见媳妇抱着孩子就走,坐起身喊道:“你这婆娘。叫你走就走,你不伺候老子了?”
村长呵斥道:“五弟,我是找你媳妇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还不知道吧,老四全家都被烧死了,就今晚上的事情。”
元老五浑身一抖:“难道?难道真的是……天谴!”
说这话时他还偷偷瞄了王恒一眼。
“是,你以后对你媳妇好些,那天谴就不会找上你了。”村长低声吓唬着。
从始自终,元小五媳妇都只紧紧抱着孩子,一声也不吭。直到走到院子,王恒忽然问道:“她是从地道进来的。你家地道能和元小四家的相通。”
元小五媳妇浑身一抖,满眼戒备看着王恒,咬着嘴唇道:“我什么都不会说。”
“那个人你认识。”王恒依然自顾自的说着话:“她是元耀祖的女儿,叫元青儿。虽然元青儿从小都被关在家里,我想你一定见过她,还是她心中为数不多的好人之一,所以她想帮你,给你报仇,对不对。”
元小五媳妇听到这,抱着孩子深深地跪下去:“大人都是我的错,和青儿没任何关系,求你不要为难她,放过她吧。”
王恒苦笑一声,看着远处黝黑的群山叹息着:“我都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还能如何为难她。现在不放过她的是她自己,她已经完全沉溺在报复中,恐怕以后这个村子会灾祸不断了。”
“这个罪孽深重的地方活该!”元小五媳妇向地上啐了一口。
村长走在前面,小凤扶着小五媳妇一起往村长家走。
王恒心里不放心,也说不清到底是不放心什么,看着小五媳妇低着头抱着孩子,老实的跟着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他和村长打声招呼,急匆匆往回跑。
跑进元小五家院子,依稀听着房中有人说话的声音。
王恒一脚踹开房门,小凤正手持一把尖刀,向元小五胸前扎去。
王恒冲上前,来不及多想一脚踹飞了小凤手里的刀,小凤向后退了一步,王恒又急忙问:“没伤到你吧。”
元小五因为失血过去,刚才又被忽然从堂屋中间冒出的小凤吓坏了,嘴里哎呦一声,头一歪晕倒过去。
“公子,竟然为这样一个人渣出头。”
小凤捂着手腕冷笑。
“不是为谁出头,国家自有律法,他们犯法有官府裁定你不能杀人。”
“官府,官府管过吗?”
“只要你们去告,有道理自然会管,小凤,哦,不对是青儿,你姐姐是怎么死的?”
“你还是叫我小凤吧,我不想使用那个人给我起的名字,这只会叫我感受到耻辱。”
小凤揉了揉手腕,看着晕倒的元小五忽然飞起一脚,王恒着急地喊:“你做什么?”
“放心,我只是叫他现在听不到也看不到。”
小凤冲着王恒嫣然一笑:“想不到公子竟然猜到我没有走。”
“只是觉得元小五的媳妇表现的太过镇定,经历昨天和今晚的事,她不该这么镇定,那么做,也许是为了帮人掩饰什么。回来看一下,却想不到你还想作孽。”
“作孽,我的公子,这个村子的人,有一大半才叫罪孽深重,他们都该死。”
小凤格格格笑起来:“公子,坐啊,我给你讲个更罪孽的故事。”(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一 吉祥天女 (十 罪孽)再次致谢树树
元小五家的院子里很安静。
这本来是个不平静的夜晚,因为人都跑去元小四家救火,这边倒平静很多。天马上要亮了,下山风顺着山腰吹下来,携着野花野草的香气,沁人心脾。
“坐下说吧。”小凤指着枣树下的石头说道:“这是个很长的故事,同时也很恶心,恶心的我每天晚上想起来都想吐,五脏六腑都想呕出来。”
王恒和小凤并肩坐下,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两个人离的这么近,呼吸可闻,小凤看着王恒浅浅地笑了:“公子,终于可以和你并肩坐在一起了,你是我在这污浊时间看到的第一抹亮色。真是不忍心就这样打碎自己的梦啊,可是这梦啊,无论多么美,总要醒来的。”
小凤的故事从二十二年前元耀祖买下一个被拐的女子说起。
这女子本来是有丈夫的,回娘家的路上被歹人打晕,等醒来已经在一艘船上了,同船有好几个和她一样情况的妇女在偷偷啜泣,原来这几个人都都是被骗或者被抢来的,事到如今,这女子也只会哭,苦苦哀求人贩子放她回去,因为她已经怀孕了,一定卖不掉的。
“揣崽子了?”人贩子狞笑着,毫无同情心,硬掰开她的嘴巴灌下一碗打胎药。
这女子疼了一天一宿,孩子还是没有打下来。
等船靠岸的时候,人贩子担心她疼死了,随便给几个钱就卖,元耀祖那时还穷,没什么钱,就这样买下这个女子带回家里。他母亲那时还在世。埋怨他笨,竟然买回来个要死的病罐子,生不了儿子不说,还很有可能一口气上不来,还得花棺材板钱,真是不划算。”
“这个被拐卖的女子就是我娘,我姐姐当时只有三个多月。吃了药没有被打下来。却伤了脑子,我娘被买回来过了半年,生下了我姐。可惜我姐当时在胎里伤到了,头脑稍微比平常人迟钝一些。我娘认为元耀祖从人贩子手里买她回来,还叫她生下了我姐,欠元耀祖的人情。从此百依百顺,又过了四年。生下了我。在我小时候的印象中,我姐姐芽儿美丽温柔,她很喜欢我,从小就背着我哄我玩。那时我很少见到娘亲和……元耀祖。”小凤说到自己亲生父亲的始终用元耀祖称呼,王恒隐隐感到这一切事情都和元耀祖有关,他看着小凤。目光中不知不觉充满了悲悯。
“不要这样看我。”小凤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公子,你是我看到的第一缕灿烂的阳光。请不要用这种悲哀的眼神看着我,我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谴责,公子只要保持一颗最平常的心对我即可,我不是狐妖,也不是魔鬼,我只是为姐姐复仇。”
“元芽儿,是怎么死的?”王恒有点不忍心再追问下去。
“公子,还是听我讲完这个故事吧。”
“我不知他们每天忙什么,我的生活中只有姐姐。娘亲不许我出去和别的孩子玩,只有姐姐陪着我,有一次,我在家中装杂物的屋子玩,偶然间翻到一本书,那时我认不得几个字,只看着那书上都是图,很有意思,每天偷偷藏起来看,结果发现那是本这个村子各家各户的地道分布图。有了这个图,我就能顺利的找到各种地道,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到别人家去。这样跑了几次,我发现了我父母的罪恶,原来这村子里很多媳妇都是他们拐来卖掉的,我娘亲自己本来是被人拐卖,现在她又跟着元耀祖一起拐卖他人了!”
我在地道中,听着那些男人蹂躏暴打那些被拐卖女子的声音,心里难受极了,想到我娘亲从这些人手中拿到钱,我觉得特别恶心。就在这时,我又发现了一个更加恶心的秘密。”
小凤看着王恒,苦笑道:“大人,我说过我的生活满是黑暗,在我八岁那年,我大姐怀孕了。”
王恒听到这里一愣:“可是村长已经派人去小王村调查过了,你大姐并不是那边的童养媳。”
“对,我大姐被送去做童养媳都是元耀祖的鬼话,他将我二姐关起来,强暴她,要她生儿子。我娘,我娘她竟然和元耀祖一起劝我大姐,还说这就是她的命,后来我大姐生下一个女儿,就是红儿。”
“什么?”王恒不敢相信世间还有这么邪恶的事情。
“闻所未闻吧,我大姐还不到十三岁,就生下了红儿,那时我日夜担心,害怕那对邪恶的夫妻什么时候将手伸到我头上。”小凤凄然一笑:“公子,你可能想亲生父母,如何能这般?我大姐还是我娘的亲生女儿呢,不还是被他们糟蹋了?”
“我很怕,总想从这里逃出去。我知道我家有一条地道,但是年久失修,很不安全,我想带着大姐和红儿一起跑,就趁着那对夫妻不在家的时候,悄然去那地道中一点点挖土,用背篓兜着将土撒到外山脚,这样坚持了几年,终于将那个地挖通了。”
“你的力气很大?”
“是,公子看出来了?我算是天生神力,现在想也许是老天想借着我这把子力气做点事情出来,说这个村子遭了天谴,也是很准确的。”
“你恨你父母,为何先杀了元齐?”
“那个元齐无耻至极。他有次撞破了元耀祖欺负我大姐,竟然要求分一杯羹,他们二人一起将我姐姐……”
小凤说到这里,眼泪唰地下来了:“可怜我姐姐,要被这两个畜生蹂躏,我实在忍无可忍,便趁着一个雨天,通过地道来到元齐家中,杀了他全家。”
“什么?他的妻子孩子并没有逃走?莫非……”王恒忽然想到了什么:“莫非你将他们的尸体也藏在地道里?”
“不错,这样的禽兽就该断子绝孙,我当然不会叫元齐那么简单的死去,我们村子过去流传着狐妖吃人的传说,我事先缝制了类似狗爪的手套,拖着元齐的尸体来到街上,在周围的泥地用手按下了印记,同时用长指甲在他脸上身上留下抓痕。”
“元齐欺负你姐姐,那接生婆和她的弟子还有儿子呢?他们做错了什么?”
“我娘并没有怀孕,当时怀孕的还是我大姐,元耀祖对外说我大姐早被送走做童养媳去了,还说把我也卖了,你可知他安的什么心?我大姐若生的再是女儿,恐怕他这个畜生就要对我下手了,这对禽兽不如的夫妻必须死。
至于稳婆和她的弟子儿子那是我也不想的,尤其是那个书生,他和我无冤无仇,为了把现场做的逼真,我还撕下他的腿,这是我最大的罪过,折磨得我心神不宁。”(未完待续)
ps:1、元耀祖强-暴自己的继女生下了红儿。
2、元耀祖甚至想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青儿下手,结果全家被青儿所杀。
3、青儿杀了元齐和元耀祖一家,顺着地道逃走了。
5、青儿从此走上报复一切坏人的道路,在卧底黑店,冒充小凤时时遇到了王恒,内心的纠结和压力折磨着她,于是她将王恒引到自己的村子。想揭发这个村子的罪恶。
二百三十二 吉祥天女(十一 逃匿)
“那些人是无辜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她们是无辜的,可是她们知道了那个秘密,就必须死。”
“什么秘密?”
王恒看着小凤,而小凤此刻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那就是,我娘根本就没有怀孕,原来我娘当年怀我大姐的时候被人贩子灌了药,已经伤了根本,后来又生了我,她的身体已经彻底垮了,不能再生育了。也许正是因为这点,她才狠心让我姐……”
小凤一直咬着牙坚持着不哭,此刻却实在忍不住,靠着王恒无声哭了起来。
王恒不知该如何劝慰她。
一个八岁的孩子,忽然在无意中发现自己父母的丑恶,同母异父的姐姐正被自己的亲生父亲侵犯,与此同时,随着她探寻村子里的地道,进一步发现了这个村子隐藏的种种丑恶。她每天都活得战战兢兢提心吊胆,担心自己会被亲生父亲侵犯,又担心自己的姐姐,一直到十六岁,她终于狠下心来,决定报仇。
王恒不敢想象她过去生活的多么胆战心惊,多么痛苦,受害者是自己的亲人,施害者也是自己的亲人,她活在夹缝中,稍微不慎就要粉身碎骨。小凤无声地哭着,肩膀一抽一抽,王恒长叹一口气,轻轻伸出胳膊搂过她的肩膀,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
清风徐来,两个人这样默默依靠了一会儿,小凤直起身,看着王恒,腼腆地一笑:“对不起,我太失态了。”
王恒看着她,低声说:“我带你去官府自首,我会帮你活动的。”
“公子。我杀了那么多人,有罪的无罪的我都杀了,就算天下大赦几次,我的结局也将是老死监狱或者流放边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小凤继续说道:“我的故事还没讲完呢。也许以后我就没机会讲了。”
王恒点点头,示意她讲下去。
“我大姐又怀孕了,她哭着对我说不想再生下孽种,她说将来我和红儿也会危险。因为元耀祖他就是个畜生。”
我只能小声安慰她。说我们有机会就会逃出去,只要活着总会有机会。
没想到这时元耀祖闯了进来,他一身酒气。看到我们姐妹抱头痛哭就开始大骂,我和他理论,他一脸淫笑,扑向我撕扯我的衣服。”
说到这里。小凤仿佛又回到那个秋雨绵绵的日子。
浑身忍不住发抖,王恒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不要激动。
“我力气大,推开他扭头就跑,他在后面喊着什么总有一天也要我给他生个儿子。我跑出去,越想越气。又顺着地道回来,却听着房中传来哭喊,原来因为我的事。姐姐动了胎气,马上就生了。那畜生在屋子里开心地走来走去。大伯母也来了,这个女人,她什么都知道,就因为我姐姐不是元耀祖的亲生女儿,他们都选择了装看不到。我倒了茶端进来,茶里下了点我在山上采的草药叶子。那三个人喝了茶,昏昏沉沉,我看着机会一拳打死了大伯母,那书生是第二个,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手里还拿着书本。元耀祖大怒,扑上来要打我,我直接拧断了他的脖子,咔嚓!这声音我现在都记着,太开心了,每次回想起来都令人激动,咔嚓,他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脖子软绵绵地垂下来,哈哈。”小凤瞬间开心的手舞足蹈:“我进了里屋,姐姐难产已经死了,孩子刚生下来就断了气,稳婆和她的徒弟们手忙脚乱,我娘站在一边,看我进来就走上来把我往外推,我问她,元耀祖要害我,你知不知道。我娘骂我胡说八道,还小声说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元耀祖是这家的顶梁柱。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她们全都掐死。然后将我姐的尸体搬到后院的地窖,我伪造了现场,为了怕人看出我娘没有生育,掏空了她的肚子,还留下很多爪印。”
“元大龙的孙子呢?你为什么偷走那个孩子?”
“这个和我无关,不是我做的,元大龙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没有欺辱我姐姐,我不会去报复他的家人。”小凤忽然笑了:“公子,我觉得我还挺恩怨分明的。”
王恒无言以对。
“我杀完人,伪造成他们都是被狐妖杀害的现场,抱起红儿和那个死婴就顺着地道跑了。我将那死婴随手埋了,带着红儿四处漂泊,因为天生神力,可以女扮男装做很多活,我们俩人相依为命过得也好很好,只是,谁想到,红儿她染上了时疫竟然死了。我已经了无牵挂,四处漂泊,发誓要杀尽天下黑心人。直到我冒充小凤,在那个店看到公子。”小凤捧起王恒的手:“公子,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和我们是不同的,所以才出言提醒。后来从县衙得知您的身份,我就知道,只有你才能挽救这个村子,挽救这村子里那些还没完全烂掉的人。我骗公子来这里,已经做好被您识破的准备,只是没想到,村子里那些被拐卖的妇女趁着男丁都在祠堂,竟然结伴要跑,悬崖上发生那么惨烈的一幕,我实在忍无可忍。那些渣滓必须死!”
讲完全部事情,小凤捧着王恒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公子,我能这样和你并肩坐在一起已经很知足了。您能再陪我坐一会儿吗?等会天亮了您就要忙去了吧?我只能拥有公子这片刻时光。”
王恒坐在那一动也不动,他不忍心拒绝小凤的这点要求,这个女子,已经承担了太多太多,如果这片刻温存能让她好受一些,那就这样依偎着吧。
东方的天空渐渐浮起青白的颜色,天就要亮了。
“公子,天亮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小凤,跟我去官府吧,我会用尽一切关系和办法帮你,相信我。”
“公子,我听县衙的人说您是外戚,他们都说外戚是坏人,仗势欺人,狐假虎威,可是我知道,公子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如果公子为了我,去花钱托人那是不是叫枉法?公子若是做了这样的事,是不是就会被人当成外戚骂?”
王恒为难地看着小凤:“你……不要这样想,我是真的想帮你做点事情……”
小凤站起身,开心地转个圈:“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公子,刚才我一直求菩萨,让天晚一点亮,可天还是要亮的啊。”
王恒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这是他第一次和一个女子靠得这般近,甚至有肢体上的接触,对小凤,他的心情格外复杂,这个女孩,一直再抗争,最终还是要被这黑暗吞噬,她外貌柔弱,却又有天生神力,这份神力救了她,也毁了她。
小凤转着圈,绕到井边,深情地望着王恒,温柔地一笑。王恒意识到不对劲,急忙站起身,却已经来不及,小凤一下子跳了下去,井中传来噗通一声。
王恒两步冲到井边,顺着井沿往下看,天才亮,井下黑黝黝的,不清人影。王恒急忙大喊:“小凤,小凤,我拽你上来,小凤。”
只有回声阵阵,小凤根本没有一点声音。
王恒忽然想到小凤说的话,她对元家村的地下通道了如指掌,这是借着跳井,逃匿了!(未完待续)
ps:小凤从井里逃匿了
二百三十三 吉祥天女(十二 围攻)
已凉天气未寒时。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天刚亮,井台的草叶上,露水滚动,像离人的眼泪。
王恒站起身,轻轻抚了一下肩膀,那里还残余着小凤鬓间的香气。
一切都如一场梦,剩下的只有怅然若失。
小凤从开始就以一种热烈的姿态闯入王恒的生活。
她热情大胆,自顾自地围绕在王恒左右,如投火飞蛾明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万劫不复,却还甘愿焚化成灰。
王恒已经渐渐习惯身后跟着小凤的生活。而现在,她毅然跳下去,决然离去,王恒只觉得心里像是丢了什么东西,有点闷,又有点痛。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往村长家走去。
路上,有早起的村民,远远地看着他都避开去,王恒已经顾不上去考虑这些村民的想法,他现在总觉得心里很空,很难受,只想趴在床铺上,什么都不想,好好地放空。
小树打开门,看到王恒脸色不是很好,小声问:“将军,你怎么了?”
王恒勉强向他点点头:“有点累。”
“哦,我娘准备好了早饭,你吃点东西就会好的。”
小树抬头看着新升的朝阳,非常开心地问:“我爹爹说狐妖不会再出现了,将军,这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王恒回答的有些艰涩。
“太好了,那我可以随便出门玩啦。”小树乐颠颠地跑出去。跑几步又转过身对王恒挥挥手:“谢谢将军,爹爹说是你把狐妖赶走的。”
我赶走的?
王恒苦笑着走进堂屋,村长急忙招呼他吃饭。
早饭是粥和包子。热乎乎的粥喝下去,整个人放松许多,胃里有了食物。被夜露打凉的身体渐渐暖了起来。王恒忽然想到,小凤跳下井,那井水冰冷,她该有多凉啊。
饭后王恒大致向村长讲了一遍元耀祖家的事情,村长听完叹气道:“我真是愧为这个村长。txt全集下载/”
王恒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村长。这一夜之间,他彷佛也老了十来岁。
“我问过小五媳妇了,这村子。真是已经烂到根子了。我决定全家这就搬走,以后不会再让我的后代踏进这村子一步。”
“你,想好了?”
在这时。全家迁徙可是一件特别重大的事情,这年代的户籍管理制度非常完善,这种迁移必须通过官府,村长做出这个决定。想必是下了非常大的决心。
“我们等会就走,这个地方我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村长媳妇一掀帘子冲出来。她眼睛红肿,看来一晚上陪着元小五的媳妇没少流眼泪。
“将军大人,你都不知道,这元小五真是作孽啊。他媳妇身上那掐的烫的印子到处都是,她媳妇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一时春心萌动跟着表哥私奔。却不想被她表哥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给卖了,现在落一身的伤。听说还有内伤,这人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地方?一个村子,原来有好些个被拐卖来的媳妇,全村的人都看着他们,我说这地方怎么过往的人都要登记,盘查的这般严,这是担心拐来的女子跑掉。”她使劲擦了一下眼睛,将泪水都咽下去:“大人,听三郎说您是京城来的,能在县令面前说上话,求你说几句好话,准我们全家迁移出去,我是万万不能让小树在这样的地方长大,孟母能为了儿子三迁,我也能。”
“放心吧,我会帮助你们。”
村长决定陪着王恒一起去县里,向县令禀明情况。
做出这个重大决定,村长也是下了狠心,从此他将成为元家村的叛徒。
两人刚走出大门,就见哗啦啦围上好多人,气势汹汹高声喊着:“不许离开,你们不许走!”
王恒面色一冷,握住刀柄。
村长急忙陪笑道:“各位兄弟侄儿们,我是和将军大人出去寻找狐妖。”
“找狐妖?不要骗人了,你们是不是想去县衙告状?我昨晚看到你带着小五媳妇回来的!”人群中有人指着他们作证。
“让开,让开,叔公来了。”
白发苍苍的六叔公被两个青年搀扶着走来。用拐杖顿顿地,周围的嗡嗡声渐渐低了下去。
“三郎,你和叔公说实话,你是不是想去府衙?”
村长犹豫一下,六叔公接着说:“三郎,你也是咱们元家村出生的,大前年你带着老婆孩子回来,咱们村子可有人为难你?非但无人为难,还看你见多识广,推举你做村长,这做人不能忘本啊,咱们村子,是,媳妇不少都是买来的,可是不买,谁愿意嫁过来?咱们这村子就得断子绝孙啊,你忍心见我们元氏宗祠从此再无香火吗?”
村长看着六叔公,脸上流露出不忍的神色,却还是握紧拳头说道:“六叔公,可是咱们也不能做那伤天害理的事情啊,耀祖家的事情我都知道,其实大家很多人背地里也都清楚是不是?我们是人,是人就要讲究伦理道德,怎么可以从拐子那买来人家的女儿,逼迫他们过日子生孩子呢?强扭的瓜不甜啊。”
“屁,老子睡了她,生了娃娃就是老子的人,什么甜不甜的,灯一黑就脱裤子睡觉,矫情他娘啊,女人不都是这样用的吗?”
村长媳妇在门里听着气愤,实在忍不住,推开门大骂道:“扯你娘的臊,你们也是娘生父母养的,你们自己的姐妹闺女给人家买去做牛马生孩子,心不甘情不愿每天还挨打,你们干不干?小五媳妇被打的浑身没一点好地方,要是你们姐妹,你们能忍?”
“呸,男哪有你这娘们说话的地方。”
一个男人指着村长媳妇训斥着。
“六叔公,听说三哥在外面可没少挣钱,既然他们夫妻已经不拿自己做元家村的人看了,还要背叛村子,那就是我们村子的敌人,是叛徒,他的财产就该没收!”有人在人群中提议道。
“对,没收元三郎的财产,他媳妇也还算年轻,看看没老婆的谁要!”
瞬间就有人响应。
还有那龌蹉的人,直接用可怕的眼神瞄向村长媳妇。
“我老了,这村里的事我也管不了。你们爱怎么办怎么办吧,只有一样,都是同宗,不能杀人!”
六叔公长叹一声,示意那俩青年扶他回去。
村民的包围圈越来越小,从他们那贪婪的眼神中,村长看出他们这是真的想抢劫自己全家。他急忙伸开双臂护住自己的妻子,大叫着:“你们想做什么?这是犯法的,你们不怕官府吗?”
“去你娘的,天高皇帝远,老子没钱没老婆,怕个鸟!”
一个汉子上前就去抓村长媳妇,王恒刷地拔出刀,只见刀光一闪那人惨叫着捂着手腕号哭,原来他的手已经被王恒削掉地上。
“谁敢上前,就和他一样!”
王恒拔出刀,对着人群转了一圈。
“哈哈哈,三郎,你不要你儿子的命了?”
小树被推了出来。他被绑得结结实实,脖子上还架着一把刀,身后拎刀的汉子狞笑着:“三哥,将军大人,你们再敢动一动,这么细的脖子,我只要稍微一用力,这孩子就人头落地!”
“小树!”村长媳妇撕心裂肺的大喊。
“好嫂子,只要你乖乖地跟了我,咱们管保能生个十个八个的。”那汉子冲着村长媳妇挤眉弄眼。
小树呸地从那男人吐了一口,那男人气恼着手上一用力,小树的脖颈上又血滴滑下来。
“放了小树!绑我!”
王恒强忍着怒气,放下刀,试图和他们谈判。
“哈哈,这可是你说的,兄弟们,既然将军大人愿意用自己代替小树,咱们就得满足他的心愿啊。”
一群人冲上来,七手八脚将王恒绑了起来。
“走啊,抢东西去!”
有人推开村长家的大门,指着里面大喊道。
一群乌合之众疯了一般冲进院子。(未完待续)
ps:这个村子已经烂到根子上,村长一家将会如何呢?谢谢夜黎丽同学,爱你!
二百三十四 吉祥天女(十三 狗咬狗)
王恒被这些人捆绑的结实,村长夫妻和小树也随即被捆绑起来,推搡到一边,村长气的大骂:“你们这些强盗,强盗!”
村长媳妇呜呜地哭起来:“怎么办,他们会杀了我们的。( )”
“将军不是朝廷官员么?他们敢下手?”
小树睁大黑白分明的眼睛问道。
村长看着儿子天真无邪的脸庞忍不住也潸然泪下:“都是我,我不该带着你们回到这个鬼地方,我总以为落叶归根,没想到啊,这地方从根子上就已经彻底烂掉了。”
一家三口相拥而泣。王恒一直不出声,他在暗自运气,希望能挣脱这些绳索。
院子里传来各种噼里啪啦的声音,小树惊呼道:“爹爹,他们在抢我们家的东西吗?”
这时忽然传来一声惨叫,有人喊道:“天啊,他是人是鬼!”
接着又是惨叫连连,王恒忽然脸色大变:难道是小凤又回来了?
他心里着急,憋着一口气,一声大吼,绳索唰地断裂。小树喊道:“天啊,将军,你好厉害!”
王恒撕扯下身上捆绑的绳索,又解开村长一家人,叮嘱道:“你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不要被人发现。”
“将军,我和你一起去。”
小树拍着胸脯上前,一副小大人模样。
“小树,听话,我是将军,将军要保护老百姓对不对?”
小树被村长夫妻拉着走了。王恒冲进村长家院子,果然一个一身黑色的女子站在院子里,地上是好几个鲜血淋漓的断臂,村民被吓的瑟瑟发抖,躲在一旁。有胆大的拎着王恒的刀啊地大叫一声扑上去,小凤冷静地躲过刀锋。她力气虽大,却不会武功,在突然之间撕扯别人很管用,和会武功的人争斗却占不到一点便宜。那村民砍向小凤,一刀砍空,瞄着小凤跃开。一个扫堂腿。小凤没留心脚下被绊倒在地。几个青壮年见有机可乘,纷纷扑上来按住小凤的胳膊,拎刀的那人狞笑着就要将大刀斩下。王恒气坏了飞起一脚将那人踢出到墙角。那人顺着围墙滑落,头部顺着砖墙滑出一道血迹,原来王恒这脚用力太猛,人撞到墙上竟然撞死了!
王恒一把抓起自己的刀。小说冷笑道:“你们这些人,死不足惜。爷本来想饶你们一命。是你们自己找上门来的。”
说着刀锋所及之处,哀嚎连连,去抓小凤的人见王恒如此神勇,连滚带爬的打算夺门而逃。忽然砰的一下门被关上,并且从外面上了锁。
“将军,他们一个都逃不走!”
小树在门外大喊。
“干得好。”
王恒一脚踢飞一个村民。接着俯身一把拉起小凤。
小凤一身黑衣,头发包在头巾里。脸色苍白,她看着王恒凄然一笑:“我本来想远走高飞,不放心你们顺着地道回来看看,没想到这些贼子连公子你们都不放过。”
“小凤,你说的很对,这些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王恒说话间又撂倒两个村民,一个人手里拎着棍子从背后狠狠地打过来,小凤喊道:“公子小心身后。”
王恒直接回手一刀,那人没想到王恒竟然用刀,躲闪不及,肩膀上挨了一刀,一阵惨叫,捂着胳膊倒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
“你是朝廷命官,竟然敢滥杀无辜,老天也不会饶过你!”
这二十多多个壮汉打不过王恒,有人趴在地上高声叫骂着,还有人指着王恒质问。
“你们袭击朝廷官员已经犯法,我王恒刀下从不杀无辜。”
王恒的刀上鲜血淋漓,他顺手抓起一个人蹭了蹭刀,然后举刀问道:“你们这些人也没什么存在价值,你们说是一刀一个的好,还是你们自己了断的好?”
那些人见有两个人被王恒杀死,地上还好几个被小凤扯掉的手臂,此刻王恒面色凝重,眼光坚毅,貌似动了杀机,纷纷跪地磕头求饶:“大人,我们错了,求大人饶我们一命。”
“小凤,去寻绳子来。”
王恒命令小凤去后院找来绳子,命令他们互相捆绑:“都捆结实点,谁敢动手脚,我直接断了他手脚!”
小凤也在一边帮着捆人,很快,这帮人就被捆成一长串,王恒喊道:“小树开门!”
门打开了,小树嗖地窜进来:“小凤姐姐,原来是你来帮我们啦。”
小树拉着小凤的手惊喜地蹦蹦跳跳。
小凤看着王恒问:“公子,这些人怎么办?”
这时村长气呼呼走进来说:“大人,你可有什么信物,我这就找匹快马去县衙报信,这村子一大半的人都没良心,不配为人,我不会再独善其身。”
王恒想了想说:“你拿我的腰牌去,要县令马上派人来。”
王恒将腰牌交给村长,村长带上一把刀,去后院拉着马就飞奔出去,走出大门回头喊道:“请大人照顾我的家小。”
“放心!”村长走了有一会儿,站在门口瞭望的小树忽然喊道“来了好多人,将军,他们冲我家来了。”
“快关门!”王恒当机立断。
元家村的村民一部分是拐卖妇女的从犯,还有一部分并没有参与,既然青壮年基本都被捆绑在这里,那来的可能是村中的老弱妇孺,王恒不想和这些人多啰嗦。
小树和村长媳妇关好大门,从里面将门插上。
“开门开门!”
有人大力拍门。
“你们做什么?”
小树在门里喊道。
“六叔公来了,还不把门打开。”
“哼,老家伙,刚才那些人要抢我家东西时候可是你默认的!”
村长媳妇实在是忍不住了。
“三郎媳妇,你懂不懂尊重族中长辈。这般说话,不怕罚你跪祠堂?”六叔公苍老的声音响起。
“我只尊重值得尊重的好人,你是族长,族中买卖妇女的事情你明明一清二楚却装看不到,这样的昏庸老朽,为老不尊,我凭什么尊重你?”
村长媳妇过去跟着村长走南闯北做生意,嘴岔子也很是厉害,不吃亏。
“你!”六叔公被村长媳妇气得一阵干咳:“你这刁妇,强词夺理,赶紧把门打开!”
“我爹早就骑着快马去县衙了,你们现在追都追不上,你们这些坏蛋,还想抢我家东西,哼,你们才是吃人的狐妖!”小树叉着腰气势十足。
这时空气中传来奇怪的味道,王恒叫道:“不好,他们在倒煤油!”
原来这些村民怕王恒等人出去对自己不利,竟然不管这院子里自己村民的姓名,在门外泼了煤油,打算将整个院子都烧掉。
“你们村中有人袭击朝廷命官,本将军将他们已经捆绑上等待官府来人,尔等现在速速回家,赦你们无罪!”
“六叔公,人家是京城来的将军,是贵人,咱们得罪不起啊。”
“是啊,是啊,三郎已经跑了,这事瞒不住了啊。”
外面的村民有人听到这话,琢磨自家无人拐卖妇女,犯不上为这些犯法的村民陪葬,纷纷劝说道。
六叔公犹豫了一下,可这火已经烧了起来,还有人爬到大树上将煤油往院子里倒,同时扔下几个火把,院子瞬间燃烧起来。
“怎么办?”小树焦虑地望向王恒,小凤说:“咱们从地道走。”
院子里的火渐渐大了,被捆绑一串的人没法躲避,又互相牵扯,人性的自私丑恶在这危难之际暴漏的淋漓尽致,一时间鬼哭狼嚎,院子里阵阵惨叫如同人间地狱。
王恒在跳进地道时犹豫了一下,小凤拉他衣襟道:“公子,那些人是被他们的族人自己害死的,和咱们无关。”
王恒没有莲生那么强烈的法律意识,他也觉得小凤说的对,点头跟着跳进地道。
院外的村民听着里面惨叫连连,找来大木头几个人抱着使劲撞门。
咣咣咣几下,门被撞开,村中硕果仅存的几个青年冲进来,却见院子里是捆绑一串在火中或跳或扭曲抽搐的村民,他们慌忙去院中的井里打水灭火,有村民喊道:“他们顺着地道跑了,快追啊。”(未完待续)
ps:十多年前,我读大学,暑假在一处繁华地方站家教,就是手里举着家教牌子等人来找。天很热,大家都等的郁闷。中午时一个个头矮小尖嘴猴腮的人围着我看了很久,然后过来对我说他想找家教。我十六岁就已经一个人在外地独立生活了,比较警惕就问他是给谁找。那人说是他侄子,我和他交谈几句觉得这人不靠谱,没有再搭理。那人一直在附近转悠,下午时来到一个生物系女生面前说话,我刚好走过去,听他说给外甥女找家教,我就说你刚才是说给侄子现在又说给外甥女,到底是给谁?我对生物系女生说:“这个人不对劲,你不要听他的。”
大家知道后来怎样了吗?
二百三十五 吉祥天女(十四 香逝)
王恒等人顺着地道走了一会,听着后面有人声。热门,最新章节访问:. 。
“你带着她们母子先走。”
王恒命令道。
小凤犹豫下:“公子,那你小心。”
王恒点点头:“你带她们躲藏好,一切‘交’给你了。”
小树回头喊:“将军大人,一定要注意安全。”
地道很窄只能一个一个人的过。
很快,两个青年追上来。王恒一刀一个,直接砍翻。鲜血溅了他一脸,他用袖子擦了一下,横刀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的人。杀神啊!后面的人吓得纷纷往后跑,王恒冷笑:“来,爷的刀等着你们。”
那些人连滚带爬往后跑,这时有人在地道口说:“‘奶’‘奶’的,点火啊,呛死他们。”
王恒眉‘毛’一皱,继续往前跑。
他冲出地道,另一边的火已经点起来了,地道内充满了浓烟。王恒咳嗽几声,有人握住他的手,用力将他拉了上来。
“公子,你没事吧。”
小凤看到王恒脸上还有喷溅的血迹,急忙摘下包头的黑布帮他擦着。软软的手指滑过,王恒心里一动,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叫了声:“小凤……你打算……”
这时小树指着地道说:“烟越来越大了。”
顺着地道口看进去,里面火光很大,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煤油味,这些村民已经丧心病狂。
小凤忽然神‘色’大变,叫道不好:“这个地道和好几个地道相通,有个地道下面还存着很多火‘药’和硝石,想必是祖先们早年为抵御敌人留下来的!”
火‘药’!硝石!
王恒一把拎起小树,扛在肩头。大叫道:“跑!”
小凤扶着村长媳‘妇’,跌跌撞撞往前跑,大家也不敢回头,一路狂奔,跑出很远,忽然轰的一声,回头看过去。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地道上半个山头都被炸开。‘洞’口的岩石被炸的碎石四溅。王恒放下小树,跃上一棵树,举目望过去。随着连通的几个地道发生爆炸,元家村已经成为一片火海。轰的又是连续几声巨大的爆炸声,地面不住摇晃着,小树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他娘拉他起来抹着眼泪说:“村子彻底毁了!”
她听到这村子这么多恶毒的事情。可是毕竟住了三年来,看到自己的家都毁于一旦,还是会觉得心疼。
“也好,尘归尘土归土。”王恒想到这几天元家村的生活。只觉得像是大梦一场。他少年时代家里还穷,但是全家人穷的开心,爹爹除了喝多了会念叨在宫里的姐姐什么时候能发达外。别的坏‘毛’病一点没有,疼老婆爱儿子。就连现在,王二国舅怕老婆的事还是很多人家茶余饭后的消遣。而小凤,揭开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世界,这个世界充满了弱‘肉’强食、血腥和*,他一下子被冲击的一片茫然,心累,整个人都累,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都结束了。”小凤看着王恒微微一笑:“公子不用担心我再顺着地道逃跑了,这地道彻底毁掉了。”
她指着火光冲天的元家村道:“村中有很多人家的地道是能连接起来的,就我知道的就有几处硝石所在,我过去本来是想点燃这些硝石,但是害怕连累无辜,那时知道有些村民安分守己并没有参与拐卖作恶,一时心软,杀完了那两家畜生我就走了,想不到这村子就没个好人,都是那么残忍贪婪!这是他们的报应。”
小树在一边听到小凤这么说,睁大眼睛盯着小凤问:“小凤姐姐,难道,难道你就是那个狐妖!”
小凤点点头:“我只杀该杀的人。”
小树哦了一声问“那红儿呢?红儿她现在好吗?”
“红儿……”小凤哽咽着说:“今年‘春’天她去世了,染上了时疫……”
“死了啊。”小树低下头去,让眼泪落在地上。王恒轻轻拍拍小树的肩膀,说道:“咱们去村口等村长。”
村长带着人在傍晚时分赶到。
元家村的火已经基本烧完了,王恒他们走进村子,到处都是焦糊的气味。有侥幸活命的村民傻傻地站在被烧毁的房子旁,望着残垣断壁,一片茫然无所适从。
“活该。”小凤看着这场景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她直不起腰捂着肚子俯下身子。
“小凤!”王恒也记恨这些丧尽天良的村民,但他们已经遭到天谴,王恒为人厚道,不想在和他们多做计较。
“大人,我们刚才统计了,这村现在只剩下22人,有300多人葬身火海。”
一个官差上前跟王恒汇报。
“做恶的人都已经死了,这件事……唉,也算是报应。”
王恒看着被召集到眼前的这20多个人,围攻村长家的人基本都死了,幸存者都是远离爆炸现场的,多半是老人‘妇’‘女’和孩子,元家村的青壮年全都葬身在火海中。
这个村子算是彻底毁掉了。
“天谴,天谴,你们都遭了天谴!”小凤还在笑个不停,王恒忍不住拽她一下道:“你冷静一下。”
小凤抬起头,却见她嘴角边是一行鲜红的血迹:“公子,我怕是冷静不成了!”
王恒吓一跳,急忙一把扶着她的腰,示意她在大石头上坐下:“受伤了?”
“没有。”小凤靠在王恒怀里,缓缓摇摇头。王恒用衣袖轻轻拭去她嘴角的鲜血:“我们这就回县城,那些人都死了,我不会将真相讲出来,小凤你会永远安全。”
“能听到公子这么说,我真高兴。”
小凤的望着王恒,满眼都是惊喜。
“公子,我那么不要脸的死缠着你,不是我脸皮厚,实在是我的时日不多了。”
“小凤,你胡说什么呢,你年轻,好日子在后面呢。”村长媳‘妇’在一边低声安慰。
“婶娘,公子,你们不知道,我其实生来就有心疾,老天给了我天生神力,却又给我一个克制这神力的身体,我的天生神力一旦施展开来,对心脉的损坏非常大。那年逃出元家村,我足足休息两个多月,现在看,现在怕是不行了。”
“说什么呢?我带你回京城,找最好的大夫。”王恒一把抱起小凤,回头喊:“牵马来,最好的马!”
“大人不能啊,我听人说心疾不能鞍马劳顿。”村长媳‘妇’上前拦住他:“大人还是将小凤姑娘放下,等等看情况。”
小凤依靠在王恒怀里,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公子,你这样抱着我的感觉真好。”她伸手轻轻抚‘摸’王恒的脸颊:“我知足了。姐姐的仇报了,元家村也彻底消失了,我还遇到了公子,这辈子值得了。”
“别说话了,忍一忍,等会找马车送你去县城。”王恒柔声劝慰。
“我上不来气,今天用力太多,真的不行了。公子,你要好好的。”
小凤微笑着,眼睛渐渐失去了神采,眼光涣散开去,抚着王恒脸颊的那只手重重地落了下去,晃悠几下,不动了。
王恒轻轻将小凤放到地上。小树蹲下身,将捡到的棉袍盖在小凤身上。
“将军,小凤姐姐她……”
“她心愿已了。”
王恒俯身轻轻地小凤脸上的碎发别到耳后,伸手合上她的双眼。
此刻,残阳如血,映照着一片焦土的元家村,残垣断壁上还有余烟渺渺。
元家村这个拐卖蹂躏‘妇’‘女’的村子从此将被彻底抹去。
王恒却悲伤的已经说不出话来。q
ps:写了元家村爆炸,但没想到昨晚天津也发生了爆炸。心里真不是滋味,为天津祈祷。祝福。
那个生物系‘女’生没听我的劝阻,跟着那男人走了,再没出现过。后来开学,保卫科还找我们了解过情况,那‘女’生失踪了。
二百三十六 和亲血案(一 别扭)
“怎么着?还全城戒严?”许嫣用马鞭一指。( 800)(шщш.щuruo.舞若小說網首发)
还没到城门,就看着小贩子们挑着担子纷纷往城外走来,还有一些官差守在门口,嘴里嚷着“赶紧走吧,等会朝鲜王子就进城了。”
“朝鲜王子来这边干什么?”莲生看向许嫣,后者则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啊。”
两人骑着马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四个锦衣卫,中间是靳真雨,手里抱着个包裹,里面是他的宝贝人头。
一个锦衣卫下马道:“大人,我去前面看看情况。”
莲生点头道好。
那锦衣卫纵马上前,过了一会折回来道:“大人,原来是朝鲜王子送公主来这边和亲的。”
“和亲?同谁呀?”许嫣闻言眉开眼笑,早听说朝鲜有位绝色大美人公主,这下可以见识了。
靳真雨闻言也立起了耳朵。
那锦衣卫闻言顿了下,面有难色。莲生看到他如此为难,微微一笑问道:“莫非是同英王殿下和亲?”
锦衣卫目瞪口呆:“大人,这个……大人……您怎么知道……”
莲生淡然地看着他:“走吧,我们进城。”
许嫣急忙纵马上前拦在前面:“师傅,我们还是等一等吧,等等看,先不要进去。”
“到了城门口为什么不进去呢?”
靳真雨闻言不住点头说:“对呀对呀,为什么不进去?女大人是官啊,谁敢阻拦?”
“你给我闭嘴!”许嫣瞪了他一眼。靳真雨吐吐舌头,嘴一撇,无声地用口型说道:“妖婆!”
莲生拉了下马缰绳,绕过许嫣,继续往前走。
许嫣从后面看她后背挺得直直的,忽然觉得有一种茕茕孑立的悲壮,于是她眼睛一红,一勒缰绳也跟了上去,靳真雨跟在后面喊:“你这是怎么了。热门小说一会拦着一会又跟着进城的,好古怪!”
他们来到门口,有兵丁指着他们道:“你们,说的就是你们。下马!今天城里不许人出入!”
“我今天必须进去。”
莲生骑在马上,脸色非常严肃。
“必须?口气硬啊,这是秦王殿下和英王殿下的命令,你敢抗命?”
那兵丁看对方一个年轻女子竟然如此桀骜不驯,气得七窍生烟。
“下马!”
那士兵直接去拉马缰绳。莲生心里一股无名火起,直接勒住缰绳,喊了一声架,那马一声嘶鸣,直接冲进城门。士兵急忙躲闪,一时间城门口乱成一团。
“师傅,师傅!”
许嫣跟在后面,也想打马追去,但城门口因为莲生闯关搞得一团糟,马根本过不去。她只能下了马,示意身后的锦衣卫掏出腰牌。
守门的士兵一见锦衣卫令牌急忙上前行礼放行,可是这样耽误了一会,许嫣举目四望,已经看不到莲生的影子了。
“没事,大人那么大人一定去府衙了,我们去府衙寻她便是啊。”靳真雨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大人那么大人,说的跟绕口令似的。
“你这个呆子!”许嫣气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你知道什么,要真是和朝鲜公主和亲。我师傅,我师傅她,唉,和你说不清楚。”
许嫣急忙顺着这道街去追。
莲生心里憋着一股气。压根不理后面士兵的喊声,打马就走。后面几个士兵跟着一路小跑,眼看着追不上,后面一骑驰来,马上那亲王服色之人弯弓搭箭眯着眼睛对准莲生的后心,仿佛是心有灵犀。莲生忽然转身,搭箭的那人急忙放下弓箭,看着莲生笑道:“胆儿肥了啊,都敢闯关了。万幸回过头,真是好险。”
莲生骑在马上,对着他遥遥一拜:“拜见英王殿下。”
这语气淡淡的,面色也冷,郁世钊上前问:“怎么了这是,头不抬眼不睁的,刚到西安就给我落脸子。姑奶奶,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老人家了?”
莲生冷着脸下了马,守门的兵丁不知这女子什么来头,见英王殿下都对这女子陪着笑脸,那必定是京里来的大贵人啊,颠颠地上前接过马缰绳。
“说话啊,干嘛啊这是。哎呦,这脸跟丝瓜似的。”
郁世钊故意逗莲生。
莲生还是不搭理他,拔腿就走。郁世钊见莲生扭头就走,急忙追上,俯下身去,长臂一身搂住莲生的腰,等莲生回过神来已经坐在郁世钊马上了。
“放我下去。”
“不放。”
“你这无赖。”
“你才知道啊。”
“你无耻!”
“别介,早和你说过,我牙口好着呢,一颗都不少。”郁世钊故意咧嘴,露出雪白的牙齿,冲莲生挤挤眼睛:“看啊,一颗不缺!白吧。”
“幼稚。”
此时因为城内已经戒严,大街上隔不远就站着一个跨刀的士兵,老百姓被远远地隔离到外面。郁世钊双腿一夹马肚子,那马嗖地就往前冲过去。
“疯了你,放我下来。”
莲生坐在马上挣扎,郁世钊轻舒长臂将她牢牢搂住,下巴蹭着她头顶道:“老实点,扭来扭去你是考验我的定力?”
莲生过一会才明白他在说什么,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郁世钊坐在她身后,看着莲生的耳朵渐渐变得粉红,忍不住得意一笑,还故意用力搂了下莲生的腰,莲生心里气恼,伸出手去拧他的胳膊,可惜他常年习武,胳膊上的肉坚实如铁,压根就拧不动,莲生生气地哼了一声,郁世钊哈哈大笑。
这样走了一会,路上已经看不到行人,只有站岗的士兵,见英王殿下马前坐着个女子,纷纷低下头去,内心却都汹涌澎湃,在他们过去后悄悄互相对视,心照不宣地咧嘴一笑。
莲生被他搂在怀中,后背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大笑时胸腔的共鸣和心跳,想到刚才锦衣卫为难的神色,许嫣那一脸担心和小心翼翼,心里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就掉了下来。
热泪顺着面颊,簌簌落到郁世钊的手背上,他一愣,急忙勒住缰绳,扳过莲生的身子问:“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对?还是你们路上被人欺负了?”
莲生用力擦了脸一下,她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不争气,竟然会掉眼泪。
伸手用力抵着郁世钊的胸膛,冷冷地问:“殿下怎么会做的不对,下官还没恭喜殿下抱得美人归呢。”
“哈哈哈哈,你何时这般可爱,对呀,在我心里你就是美人,嗯,虽然哭起来样子挺难看的,马马虎虎,谁叫看对眼了呢。”
“殿下说笑了,下官说的是朝鲜公主。”
“朝鲜公主?我的老天!你难道是因为朝鲜公主给我甩脸子!”
郁世钊闻言愣住了。伸手去擦莲生脸上的泪痕,莲生将头一侧,避开他的手:“少动手动脚。朝鲜公主来同你和亲,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是,朝鲜的如玉公主是来和亲的,可你想过没有,她一个东边小国的公主,要和亲为何跑到西安来?闲着没事四处闲逛吗?”
这话说完,果然,郁世钊看到莲生眼光一凝,于是他得意洋洋地扬着眉毛道:“那是因为她要和亲的对象是秦王世子啊,你这丫头,这才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七 和亲血案(二 团圆)
莲生脸上热辣辣的。
平素表现的非常冷静独立,怎么到了涉及自己感情的事情上就这么冲动。她穿越前是大四学生马上毕业,又在大顺生活这些年,过去总觉得自己两辈子加起来也算中年了,俗话说活的久了什么事都能见到,遇事习惯了冷静持重,但刚才,她猛然发现在个人感情上,自己还是白纸一张啊。
这时后面传来马蹄声。许嫣带着锦衣卫已经追了上来,后面跟着一脸痛苦的靳真雨。
“师傅,师傅,你没事吧。”
许嫣走近了,装作才看到郁世钊的样子,马马虎虎在马上抱拳道:“啊,是英王殿下啊。殿下不去出城迎接朝鲜王子和公主吗?”
“一个东边小国主的儿子,他爹论品级也不过是个郡王,有多大的脸能让爷亲自出城迎接?许嫣,你小时候虽然笨点还算会说话……”
许嫣闻言这个气啊,又提小时候!
“殿下,我这叫名师出高徒,您懂的吧。啊?”
这鬼丫头,又给我下套!
郁世钊一笑,这时他看到跟在后面的靳真雨,好嘛,一个年轻小伙子,长相虽然一般,但看着气质不差,目光坚毅,不是个普通人,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于是用马鞭一指:“这位?又是何人?”
靳真雨大咧咧地说:“我叫靳真雨,是个……是个头骨爱好者!”
许嫣扶额:你小子就不会正经点吗?
果然,郁世钊一愣:“头骨爱好者!莲生,从哪划拉的这小子,怎么说话这般古怪?”
“靳真雨可是个人才!他能凭借一个头骨复原出人原来的相貌!而且做的是栩栩如生,和生前不差分毫!”
“竟然有如此能耐?”
郁世钊从莲生的声音中听出了浓浓的欣赏和得意味道。觉得很不是滋味,看着那个傻乎乎的小子,一勾手,嘴角浮起坏笑:“这样的人才,当然要为本王所用了,那个,什么雷阵雨啊。你就在我府里做个副史吧。”
“我?做长史?”靳真雨用手点着自己:“殿下。我不会做官啊。”
“没事没事,只是在我府里挂个名,领一份俸禄。到时候你还是想干嘛就干嘛,想要头骨,随便挖去。”
“天啊!真的可以随便挖?那真是太好了!”这个条件真是诱人啊,靳真雨的眼睛嗖地亮了起来。
“你可别逗他。他会当真的。”莲生悄悄用个胳膊肘撞了郁世钊一下,低声道:“欺负老实人。有意思吗?”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郁世钊哈哈大笑,接着调转马头,这路上没有什么行人。他怀中拥着莲生,索性纵马狂奔,一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派头。
许嫣跟着追上。回头对目瞪口呆的靳真雨喊道:“呆子,赶紧跟上你家主子啊。从此以后你就是英王府的副史,六品待遇呢,俸禄什么和我师傅差不多了,一步登天了,小子!”
“真的!哈哈哈,我终于有钱了,可以买很多很多的头骨!最好能买到西洋人的骨头就好了,西洋人的骨骼和我们这边是不同的,光看没感觉,总要上手啊,这摸的感觉……”
咦!许嫣抖了一下:“别说了,我浑身发冷。”
“冷?不会啊,这么热的天,许姑娘你冷?是不是身体不好,我帮你看看啊,来,伸出舌头,我看看舌苔先!咦,许姑娘,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莫非,莫非是来了葵水?”
“啊啊啊啊!”许嫣娇小的身体爆发出一阵哀嚎:“师傅,等等我,我受不了了!”
靳真雨见许嫣跑的快,回头茫然望向锦衣卫。
跟在他身后的锦衣卫急忙低下头,心里默念不要和我说话不要和我说话。此刻,许嫣和锦衣卫的内心都是崩溃的:乾二哥,你在哪里,恶人还需恶人磨,唠叨还需唠叨治啊。
郁世钊暂时住在秦王的一处别苑中,这一路上两人共乘一骑,所到之处守卫士兵纷纷低头。
莲生更是羞的低着头,不住小声说:“放我下去,都被人看到了。”
“看到何妨,我就是要叫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看重的人,不许别人围着你献殷勤。”
“哪有人围着我献殷勤。围着我的除了死人就是罪犯。”莲生苦笑道“这一路还真是好累,人生百态都见识了,觉得老了好几年。”
“你走了这几个地,解决了好些难题,昨日还有万民书被送到万岁案头,夸你是好官清官呢。“
“难不成是你的手笔?可不兴捧杀我。”
“真不是我授意的,你这是名至实归。这大半年做的这么好,回朝定会升官,我等着和你并肩而立。”
郁世钊发自内心赞叹道:“我今生有你做贤内助,足矣。”
“呸,厚脸皮,谁答应你做内助了。”莲生被他夸的心里早就乐开花,脸上却兀自绷着。
郁世钊和她相识这么久,早就熟知她的性格,低头贴着她腮边说:“?鬓云欲度香腮雪,说的一点都不差。”
莲生心里一阵悸动,急忙低头用眼角瞄着,看左右无人这才回手掐了他腰间一把:“老实点,你。”
此刻已经进了别苑,郁世钊哈哈大笑跳下马,然后扶着莲生的手下来。
“殿下!姐姐!”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芳生几步就冲了过来。莲生开心极了,抓住芳生的胳膊:“你怎么在这里?啊?你竟然瞒住我,一点口风都不透。”
两个你,一个是弟弟,一个是喜欢的人,自然流畅又亲昵,听得郁世钊心情大好:“就是想给你个惊喜嘛。芳生此次被礼部委派为主婚副使的,正好和你相聚,否则我为何在信中叫你速来西安府。”
想不到郁世钊暗中为自己做了这么多!
芳生才中了探花,看来已经被郁世钊安排到礼部。礼部尚书是自己的父亲,按道理父子不能同衙门的,但他家比较特殊,大家都知道芳生和莲生为原配所生,和尚书府关系并不好。可同时毕竟人家还是血脉相连的父子,在礼部没人敢挤兑这个新探花。这样在京城厮混几年,熟悉了官场,再找机会外放做个实缺,郁世钊打得一手好算盘。
莲生拉着芳生,无比开心。
看着他们姐弟真情流露,郁世钊也是由衷高兴。这时许嫣和靳真雨也到了。靳真雨看着郁世钊,嘴角浮现一个淡淡的微笑,转瞬即逝不留痕迹。
“芳生,你好厉害,探花郎啊。”许嫣上前祝贺。
“谢谢,许大小姐。”
芳生的目光滑向靳真雨,见他相貌虽然平凡,但站在许嫣身边气质淡然,不像普通随从。
“这是我们路上结识的朋友,已经被英王殿下预定做副史了。”许嫣介绍道。
“副史啊。”芳生看了郁世钊一眼,果然这家伙冲他微笑,摆出一副彼此心照不宣的样子。
“你们这些达官贵人就是喜欢抢人去做副史。”莲生想起曾经自己也领过秦王副史的头衔。这时就听着外面传报:“殿下,秦王世子到。”
郁世钊亲昵地看向莲生:“这西安府有句俗话叫西安地方邪,说什么来什么。看看,你刚提到秦王府,那边就来人了,算起来,秦王也是你义父,也该见见世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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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八 和亲血案(三 朝鲜公主)
上一任秦王世子因为涉嫌杀人,已经被圈禁。现在的世子是秦王侧妃所出,比郁世钊小几岁,一身锦袍,束着金冠,一见郁世钊便拜:“拜见殿下。”
“都是自家人,桓弟不必这般谨慎。”
“谢殿下。”
世子目光看向莲生,满面笑容:“这位就是顾提刑吧?大人是父王的义女,今日是第一次见,只是我来的匆忙,未有礼物,来日一定补上,还请妹妹原宥则个。”
郁世钊哈哈大笑:“桓弟,客气了客气了,咱们都是自家人嘛。来,莲生,见见你这位义兄。”
大家都互相厮见过了,李桓说道:“其实今日来是有事求殿下。”
“哈哈,桓弟,我都说了,不要客气,看看你,一家人怎么用的上求字?”郁世钊面上如沐春风,许嫣看的只低头吐舌头,她当然知道郁世钊来西安府的目的,那就是怀疑盐道案和那个神秘山庄的事件都和秦王有关,而眼前他却装的和秦王世子一派团结友爱,演技还真是好。
“我想请殿下一同主婚。”
“呵呵,朝廷已经派来了婚使,我不能越俎代庖吧。”
郁世钊是一点不想搀和这事。秦王府的原世子被囚在宗人府,现任世子是侧妃所生,秦王府内部一直争斗不断,现在皇帝忽然赐婚给世子,有给现任世子撑腰的意思,这世子也看到清楚,索性想再拉上英王压阵。
“朝廷的主婚使自然是有的,只是小弟觉得如果殿下能助阵,那小弟真是三生有幸,小弟……”秦王世子看看左右。压低声音对郁世钊说:“小弟的世子是如何来的,殿下也清楚,小弟实在是没有办法,求殿下看在血脉相相近,拉小弟一把。”
郁世钊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那就看桓弟你的表现了。”
俩人心照不宣的一笑,为了共同利益,他们可以走在一起。
中午时候。朝鲜王子和公主进城了。
自然是秦王世子亲自去迎接。许嫣最喜欢看热闹。扯着莲生说一同去。
郁世钊这位亲王是不屑去围观一个小国的王子公主的,但既然莲生已经决定了和许嫣一起去,他便也只好勉为其难。乔装打扮过后和莲生许嫣站在人群中间,侍卫和锦衣卫也换了装扮在暗中保护。芳生因为是主婚副使,换好了官服和世子一同去城门口迎接。
朝鲜国的车架进城了,打头的是朝鲜将军和朝廷的主婚使崔翰林。前方是大顺的两排侍卫,接着是公主的车架。旁边马上是个气宇轩昂的朝鲜王子,后面则是朝鲜国的士兵们。
围观的百姓都被士兵拦在不远处,伸长脖子看着,传说这公主美艳不可方物。虽然不能看到公主露面,远远地看到车架也是好的。
“王子远道而来送亲,本世子实在是感激不尽。”
秦王世子首先出迎。
“世子。以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了。”
朝鲜王子在马上拱手行礼。
“呵呵,所谓出嫁从夫。公主既然嫁到我国,我们自然是一家人。”
秦王世子呵呵笑道。
“王子,请。”
王子笑道:“公主,对你的准夫君还满意吗?”
马车的帘子忽然掀开,一个妙龄女子探头出来道:“见过世子。”
世子愣了下,他没想到公主这么大胆,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然后马上调整好状态“公主殿下鞍马劳顿,一路辛苦了。”
“有劳世子出城来迎。”
“哈哈,世子,我这妹妹在家随便惯了,也是天真烂漫,还请世子不要包涵。”
“呵呵,公主天性自然活泼,不能以寻常女子看待。”秦王世子话里有话。
来到驿馆门口,公主被一个细高挑的侍女扶下马车,莲生看着公主相貌还是挺美艳,扶着她的那个侍女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脸。
许嫣小声说:“这小国寡民就是不懂礼节,一个公主大庭广众抛头露面的。”
“她是假的。”
靳真雨忽然说道。
许嫣吓的急忙瞪他:“小点声,你会死啊。”
“她不是真的公主。”
靳真雨压低了声音。
“你怎么知道?你见过朝鲜公主?”
莲生觉得很惊奇,靳真雨不可能知道这么多事啊。
“骨头的形状。她的头骨还有脸部的骨头和那个王子的明显不同,一定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个王子和公主是亲兄妹吗?”
“应该是,不知是不是同母的。”莲生想了想:“从骨头形状能看出来亲属关系吗?”
“那是自然,这两个人绝对不会是兄妹,别说亲的,就是堂亲也不可能,如果那个人是王子,那么这女人就不是公主。”
“女人,好难听啊。”许嫣皱皱鼻子:说什么女人,多难听啊。
“当然是女人,还是个生育过的女人。”靳真雨看着许嫣一本正经地说道:“许姑娘,你是嫌我说她是女人难听嘛?一个生育过的女子,可不就是女人嘛,她可不似姑娘你这般……呃……云英未嫁。”
“讨厌,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许嫣难为情的直跺脚。
郁世钊在一边哈哈大笑:“许大小姐终于遇到能克制她的人了,不错,不错。”
许嫣拉着莲生的手摇晃着撒娇:“师傅,你看,他们都欺负我。”
“没事的,等王恒回来,你就可以欺负他了嘛。”
王子和公主一行被迎入驿站,世子已经准备好了酒宴。朝鲜将军和主婚使崔翰林,则被芳生迎入另一个偏厅。
公主由侍女扶着坐下,世子举杯笑道:“在下敬王子和公主一杯。”
公主和王子举起了杯,旁边的侍女低声说:“公主殿下不善饮酒,还是……”
公主抿嘴笑道:“世子一番美意,只饮用这一杯无妨。”
公主说着举杯一饮而尽,看来她真是不善于饮酒,喝下去就开始不停的咳嗽,那侍女急忙将帕子递给她,公主用帕子捂着嘴,不好意思地欠身道:“让世子见笑了。”
“我大顺的酒性子烈,应该给公主准备米酒,是我想的不妥当,公主若不舒服满,可以先休息一下。”
世子看公主相貌很美,性情大大咧咧的,似乎是很好相处,很是满意,急忙上前殷勤劝道。
旁边的侍女也说道:“是呀,我家公主真的不善于饮酒,公主,奴婢扶你下去休息下好了。”
世子眉头微皱,这个侍女胆子真大,主子说话她也屡次搀和。于是他仔细打量一下这个侍女,见她身量颇高,相貌很一般,下颌太方,给人感觉很是坚毅,不见女性的柔美,心道,这侍女也许是朝鲜国中某个将军高官的女儿,在家骄纵惯了,跟着个胆大的公主,一直这般不讲礼数,将来成婚之后可不能留下她,免得被人嘲笑了去。
公主由侍女扶着就往外走,没等走到后院,就听着侍女一声大叫,王子急忙喊道:“出了什么事?”
那侍女惊慌喊道:“殿下,殿下吐血了!”
王子和世子闻言急忙冲出去,只见公主躺在地上,胸前都是血迹,王子看向那侍女,那侍女指着世子道:“我们公主只喝了你敬的酒,定时你下毒!”
王子喝道:“闭嘴!”
世子满脸都是慌乱,带着哭音大喊着:“郎中,郎中,赶紧找郎中啊!”(未完待续)
ps:公主是假的!
二百三十九 和亲血案(四 灌点人中黄)
许嫣拉了靳真雨一下,笑道“哪有什么假公主,世子您听叉胡了。他就是个棒槌,您别当真。”
“什么啊,我才不是棒槌,那个公主,不该是王子的姐妹吗?”
靳真雨挣脱许嫣的手,莲生见他又开始钻牛角尖,便对着许嫣摇摇头,示意都随靳真雨去吧。
“是,公主是王子的亲妹妹。”世子回答。
“那就是了,刚才那公主下马车我也看到了,从头骨和面部骨骼分析,和这位王子根本就没有一点关系!”
“一派胡言!”朝鲜王子大怒,指着靳真雨叱问:“你们顺朝就是这样对待一国贵宾吗?还不将他拿下。”
“呵呵,王子,有话好好说,这个靳真雨现在是我府里的副史,在头骨复原上堪称天下第一,他若说定的事,恐怕这其中定然会有点缘故吧。”
郁世钊这人格外护短,靳真雨既然顶着王府副史的名头,他就要护住他。显然,莲生是非常了解他这护短心理,一点都不为靳真雨着急,她当然更相信靳真雨说的是真话,这公主有问题。
“你们,这是仗势欺人!”
朝鲜王子气得满脸通红。
“我要回京城去你们皇帝那告你们污蔑!”
“既然这样,本王奉陪,赶得好不如赶得巧,既然公主是装病,不如现在就启程,回到京城,公主是真是假自然有办法分辨。”
郁世钊寸步不让。
“这个,不用回京也能分清啊。”
靳真雨接着说道:“这个公主她是生产过的。”
“你再说一遍!”
秦王世子已经摇摇欲坠了。朝鲜王子气愤地就要冲上来打人,被郁世钊伸手拦住:“王子,稍安勿躁。”
“你说公主曾经生育过?”秦王世子的声音在颤抖,芳生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上前一步扶住他。
“我说里面躺着那个所谓的公主是生育过的,但她不可能是公主,因为从头骨上分析,和王子就没什么血缘关系!她走路的姿势告诉我,她曾经生育过。”
莲生知道法医会通过骨盆鉴定女性有没有过生育史,想不到靳真雨竟然还有更绝的鉴定方式。她忍不住问道:“这都能看得出来,怎么看的。教教我。”
“这个嘛……”靳真雨抓挠一下脑袋:“哎呀。看得多了,就明白了,我也说不清楚了。那个骨头骨盆……”
“闭嘴!”朝鲜王子愤怒到极点:“你口出狂言诬陷我国公主,英王殿下,世子,这就是你们顺朝和亲的诚意?”
“王子。有事好好说,不如咱们一起回京城。找宫里的嬷嬷检查一下不就真相大白了?那些嬷嬷在验身上可是很有一手的,眼睛都毒辣的很,一眼就能看出……呃……是不是那个啥……”
郁世钊看着莲生,不好意思将处女二字说出来。
“那就回京吧。我是女子,我可以一路陪同公主,”
莲生在一边也说道。
芳生是副婚使。这可是芳生中举后的第一个任务,莲生可不想弟弟跟着背黑锅。她也坚信靳真雨在人头骨上的研究成果,如果这个公主真是假的,还是个生育过的女子,这件事必须真相大白,以防止将来被翻出来成为芳生的罪证。
“你们!你们这是仗着人多欺负人!”
朝鲜王子耍起了无赖。
“王子,明明是你说回京城告状的。在下是大理寺的提刑,奉旨巡视天下刑狱,如今既然有人怀疑公主是假的,此事自然将由我大理寺审理。”
“你们说假的就是假的?污蔑,这是污蔑!不要以为我们东方小国是好欺负的。”
“我朝一贯奉行和平仁政,虽然贵国是我国藩属,但交往中一直尊重有加,王子不要妄自菲薄两国之间的邦交。”郁世钊面露不悦。
“大家稍安勿躁。”崔翰林被这一连串的事情惊呆了,完全插不上话。
“是不是污蔑,请稳婆来检查便是了。”许嫣在一边嘀咕道。
“放肆,我国公主的千金贵体,怎可由稳婆查验?”
王子坚决不许稳婆查验。莲生眼睛一转有了主意:“我认识个名医,只要悬丝诊脉就能查出这人是否有孕是否生过孩儿。我这就派人去请那位高人好了。”
“这……”
“王子,悬丝诊脉,绝对不会看到公主也不会碰到公主,这还不行吗?”
王子面有难色,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高挑的侍女,看着莲生说:“不用找人查验了,我是真正的公主,里面躺的那个是我的侍女。”
秦王世子见这位公主个子很高,面部轮廓坚毅,相貌连清秀都谈不上,心理落差太大,脸色极为难看。
“王子,你们到底是想做什么?在大婚之前玩这种游戏?”
郁世钊见真的公主走出来,不想把事情搞的太糟糕,委婉的批评道。
“啊,对的,对的,你和他应该是有血缘关系。你们头骨上的骨骼是这样的……”
靳真雨说着蹲下身用一根小树枝在地上画着头骨结构图。
“一切都是我的错,婚姻大事,我不想马虎。大家也看到了,我没有花容月貌,只因为顺朝只要嫡出公主和亲,我不得不被送来这里。但是一个人背井离乡以后还要在大顺生活,我必须亲自考察自己的夫君。这才和侍女交换了身份,哥哥一贯对我没有办法,是我逼迫他和我演这么一出戏的。”
“为了你的个人幸福就想出这么个局?”听到这里莲生冷笑:“你们这样做,一旦事发将牵连多少人?公主,我想你的目的本来是想借着什么中毒事件彻底断了和亲的事情吧。”
“这位提刑大人果然名不虚传,我这一路上早就听过你的事迹。的确,我没看上秦王世子。”
真公主虽然相貌平常,可是在说起话来却有股从容不迫的劲头,听到这句话,秦王世子脸色瞬间就变了。
“我没看上秦王世子,便和侍女换了身份,只要假借秦王世子敬酒有问题,将这场和亲彻底闹的不能收场就成了,没想到遇到了你们。”
“贱人!我和你从不相识,无冤无仇,你不想嫁我就明说,非要设个局叫我往里跳,若天下人都信我下毒谋害公主,我该如何自处?你这是想彻底的毁掉我!最毒莫过妇人心啊。”秦王世子想不到自己竟然落入别人的算计中,气的他浑身哆嗦。
“好了,桓弟,咱们犯不上和这些小国寡民磕打牙,此事有本王做见证,定要朝鲜国给你个公道。”
郁世钊看了一眼朝鲜王子兄妹,一甩袖子就要走。
“慢着。”那真公主忽然露出一抹微笑:“这位英王殿下,我早有耳闻,若是嫁给英王殿下这般的人,那真是求之不得。”
“喂,你要不要脸?”许嫣见莲生脸色一沉,在一边嚷到。
“我国女子一贯热情大方,敢于直抒胸臆有什么问题?倒是你国女子,扭扭捏捏的一副小家子气。”
那公主出言讽刺。
“我们小家子气?”莲生忽然笑了“那就请公主找出个贵国不小家子气的女官给我看看,我怎么听说你国重男轻女到极点,人分三六九等,下等女子生育的子女也只能操作贱役呢?一切唯出身论,和我国的按照才学取士大不相同呢?朝中也没有女吏。这,到底是谁小家子气?”
“提刑大人果然是牙尖嘴利。”朝鲜公主冷笑:“既然顾大人认定我小家子气,那也无妨,我只想嫁给英王殿下,顾大人大度,自然是不会在意的哦。”
“你——无耻!”
许嫣觉得自己都要暴走了,世间怎么有这么讨厌的人。(未完待续)
ps:这个公主够恶毒,因为不想和亲,想毁掉亲事,却没想到被靳真雨看出了端倪。
二百四十一 和亲血案(六 遇害)
“贵国女子都如这位姑娘这般泼妇吗?”
朝鲜公主一脸高傲,眼角瞟着许嫣。
许嫣是太后的侄孙女,曹国公府的嫡女,就连郁世钊这个嘴巴毒的都不会这样和她说话,一个小国公主,她才不惧呢。
她呵呵笑道:“莫非贵国女子都如公主这般不顾廉耻?”
“巧言令色,不分尊卑。”
“呵呵,你是郡王之女,我父亲是超品国公,算起来爵位相当,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大呼小叫?”
朝鲜公主在自己国家娇纵惯了,闻言气的一跺脚,转身就进屋去了。
许嫣对着朝鲜王子甜甜一笑:“看看,你们的公主就这样的好家教?”
王子知道自己一方理亏,妹妹胡作非为竟然想搞调包已经被人揭露,必须和这些人打好关系,于是急忙作揖道:“一切都是舍妹的错,还请大家谅解。世子,我改日一定带舍妹去府上赔罪。”
秦王世子鼻子里冷哼:“不敢当!我一个小小的世子看来是配不上公主,我这就上折子自动请求解除婚约。”
说着一甩袖子,望着郁世钊:“殿下,我们一起回?”
郁世钊故意叹息:“唉,桓弟,为兄也没想到会成这样,皇上那里为兄也会帮你解释。只是苦了两位婚使,从京城披星戴月一路赶来,竟然是这么个结果。”
那崔翰林急忙在一边说:“啊,不辛苦,不辛苦。”
郁世钊等人自然要回去,但两位婚使却留了下来。
崔翰林忐忑不安,担心公主再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决定守在驿馆,芳生做为他的副手也只能陪着他在驿馆住。
“芳生,要小心些,这位公主可不是善茬,目前和亲有变,你要协助崔翰林将这件事解决好。”
“姐姐放心,我都明白。我会好好协助崔大人的。”芳生将莲生拉到一边。小声说:“那朝鲜公主被骄纵的习惯了,难免夜郎自大,姐姐莫要为她烦恼。”
说这话时眼光却是瞟向郁世钊的。莲生被他的心意感动点点头。拍拍弟弟的肩膀:“一切以公事为重。”
郁世钊等一行人走出驿馆,秦王世子铁青着脸一声不吭。
“桓弟,可是担心秦王叔那里不好交代?”
“殿下,你今天可看到了。那公主不说相貌,这性情也是无法做世子妃。我们秦王府一贯韬光养晦,这等胆大妄为的女子如何能主持王府中馈?我若和她成婚,恐怕这世子之位都不保啊。”
郁世钊当然也不想秦王府世子娶一个小国公主为妻,这会在无形中给秦王府增加和中央对抗的筹码。特别是在秦王和扬州盐道案牵连暧昧的时候。
于是他招手唤世子附耳过来,低声说:“拖些天再说,这公主既然也不想嫁给你。索性拖些天,期间多举办些宴会。遍请达官贵人,借着各府女眷的口,将公主的骄纵传播出去,同时朝廷那边你的折子再一上,一个坏了名声的公主如何能硬塞给你?”
“妙啊!多谢殿下指点。”秦王世子乐颠颠地对莲生招呼道:“顾提刑,今天实在是事情太多,改天愚兄专门设宴,请大人和殿下一同赴宴。哈哈。”“行啊,你小子,活学活用。
“那是,多谢殿下指点。”
待秦王美滋滋离开后,莲生才问道:“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怎么他变化那么快?”
“这个嘛,你也附耳过来。”
郁世钊神秘地对莲生勾勾手指。莲生则瞪他一眼:“又想骗人是不是,我才不上当呢。”
一路上靳真雨都默不作声。
回到郁世钊暂住的别苑,许嫣问:“靳呆子,你怎么一路上愁眉苦脸的。莫非你看中了那个朝鲜公主?想娶回家不成?”
“那个女人?呃,我对她的骨头比对她这个人更有兴趣。我只是觉得她的颅骨和那个假公主长得还真有点相似,也许是有点血缘关系也说不定。”
“哪里像了?一个是大美人一个又老又丑还尖酸刻薄,我还真希望那个假公主是真的公主才好。可怜了,秦王世子不会真把这样的女人娶回家吧?”
“可是她明明看中的是英王殿下啊。”
“呸呸呸,乌鸦嘴,你在说什么。”许嫣瞪了他一眼:“赶紧回房研究你的人骨头去。”
人骨头三个字提醒了莲生,她急忙喊住靳真雨:“等一下,我带你去个地方,你看看能不能复原出那具白骨的样貌来。”
一听到白骨,靳真雨的眼睛唰地亮了。
“你说贡院荷塘发现的那具白骨?不知道死者是谁,听说一直堆在义庄,还是找几个人带他去吧。”
郁世钊可不想让莲生去义庄那种地方。
“太棒了,殿下我这就去。”
看靳真雨一阵风的冲出去,郁世钊笑道:“你从哪找到这么个活宝,看来还真有点能耐,只是有本事的人多半都够古怪。”
“也算是巧遇吧。”莲生看着靳真雨的背影,迟疑一下还是说出自己的疑惑:“这个人的背影,我总觉得很熟悉,不知在哪里见过,可是那张脸却又不像是易容的,很自然的面容。”
“你是接触的案子多了,就开始疑神疑鬼了吧。”
“不是,因为在黄夫人的案子中,他对黄师爷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哦?什么话?”
郁世钊还是很相信莲生的判断能力。
“他说你也是仵作出身。他说了也字,这是不是很奇怪?”
“那很有可能他过去家里有人做仵作嘛,否则他怎么那么喜欢这些人骨头什么的,普通人从不接触这些,怕都来不及。”
许嫣在一边听着,觉得莲生未免太小题大做。
“也许吧。”莲生幽幽地叹口气:“我的好殿下,你是不是该给皇上写个折子,将这里的情况说一下,我可不想芳生第一次的差事,就这样被那个自以为是的草包公主搞砸了。”
“哈哈,自以为是的草包公主,你说的真是太准确了。”郁世钊闻言哈哈大笑,他从莲生的话中闻到淡淡的醋味。
原来她在吃那个公主的醋。
看着莲生睁大眼睛,提到公主满脸鄙夷的样子,郁世钊忍不住拍了她头一下:“好的,我这就去写折子,放心吧。”
莲生被他拍的不好意思,眼角瞟向许嫣,而后者则用手挡着眼睛,嘴里说着:“看不到听不到,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丫头,你不知道杀人灭口是我最擅长的吗?”莲生摆出张牙舞爪的架势要来抓她,许嫣转身就跑。
两个人玩笑的声音传来,郁世钊停顿一下,回头看去,嘴角漾出微笑。
莲生平时神经绷紧,很少有这般自在的时候,看来为芳生请个差事出京是做对了。
他轻轻拍下自己额头:草包公主,唉,还得先把这个草包搞定,不能让她妨碍了芳生的前途嘛。
第二天一早,刚用完早餐,就见崔翰林惊慌跑进来。
“殿下,殿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莲生见儒雅的崔翰林满头大汗,神情凄慌,心里一震,再看身后芳生并没有跟着他,急忙抢先问道:“难道芳生出了什么事?”
崔翰林连连点头:“公主被杀害了……”
“芳生,芳生在哪里?”
“顾副使被他们抓住了,说他,说他谋害公主。”(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二 和亲血案 七 兴师问罪 谢谢丫丫和丽丽的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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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莲生整个人都要炸裂!
为什么又是我家芳生背黑锅。800【鳳/凰/更新快请搜索f/h/x/s/c/o/m】
郁世钊被她哀怨的眼神看的浑身发毛,急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可通报知府衙门和秦王府?”
“已经派人去了,毕竟顾副使是顾提刑的弟弟,所以下官想必须要来这边。”
“你做的很对,崔翰林,你先喝点水,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一遍。”
郁世钊命人去泡茶。然后轻轻按着莲生的肩膀,让她也做坐下,低声安慰:“芳生不会有事的,咱们芳生坦坦荡荡,又是朝廷命官,朝鲜那帮人就是一时将他拦住,也不敢如何,稍安勿躁,还是先了解下全面的情况。”
关心则乱。莲生刚才恨不能一步跑到驿馆,揪出那个什么狗屁王子问个明白,到底想把芳生怎么样。现在听郁世钊说的明白,心里渐渐安稳一些,点点头坐下。
这时侍女上了茶。崔翰林是跑的太急,掀开茶碗就喝,结果烫了嘴,一口热茶含在水里咽不下去,又不敢在英王面前失仪,忍了一会才咽下去。这才看着莲生说:“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殿下和大人离开后,我就叫人重新整治了酒宴,和顾副使一起陪着王子喝酒。到了亥时末,我记得是亥时末,因为远处传来守夜人的梆子声,酒宴散去,王子还好,那个朝鲜将军明显喝多了,还是顾副使扶着他回房的,接着我们各自回房歇息。到了早上,公主的侍女去叫醒公主,却发现她被杀死了,满地的鲜血,这时整个驿馆都震动了,顾副使急匆匆开门,结果大家看到他的身上竟然有几滴血。于是那朝鲜王子和将军一口咬定是顾副使谋害了公主,理由……”
那崔翰林说到这里,犹豫一下看了莲生一眼。【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狠狠心还是讲了出来:“理由是他们听说顾副使和顾提刑是姐弟,是因为公主嚷着要嫁给英王,才引发顾副使报复的。”
“真是该死,竟然无端攀扯别人!坏人名节!”郁世钊气得一掌拍在桌上。茶碗哐当一声响。
崔翰林吓了一跳,急忙解释道:“这都是那朝鲜王子说的。他们在京城有一段时间。大概是听了些话本段子,竟然对顾提刑很是熟悉。下官也觉得此言欠妥,但顾副使身上有几点血迹属实,同时也没有办法拦截。只好跑出来报信。”
“那些小国寡民的粗鲁人,知道什么礼法。”郁世钊鼻子里冷哼一声:“走,我们这就去驿馆,我看他们可敢胡来。”
莲生站起身,忍不住晃了一下,郁世钊急忙扶住她的胳膊,低声说:“小心,这时候你必须坚强起来。”
“这是芳生第一件差事,怎么会这样?”
莲生的声音都在发抖。
“还求殿下和顾提刑救救下官,下官和顾副使的前途和身家性命都在二位身上了。”
崔翰林这时候才觉得万分庆幸。自己是和顾芳生一起做婚使,顾芳生有英王这个后台,亲姐姐又是著名的女吏,这个案子定然能水落石出,自己不会稀里糊涂被处罚。
莲生一行人赶到驿馆,当地知府和秦王世子也已经到了。
秦王世子嘴抿着,脸色阴沉,昨天那个草包公主摆了他一道,现在竟然又死在驿馆,他觉得简直晦气到极点。一看到郁世钊就急忙拜见道:“殿下要给我做主啊。这一切可是和我们秦王府全无干系。”
说着瞟向知府:“柳大人地方治理不利。一个公主竟然能在驿馆被害,这西安府的治安实在是太差了,我看应该上报朝廷,给柳大人一个破案的期限。早早拿到凶手,还我秦王府的清白,以慰公主在天之灵。”
“世子,话不能这么说吧。下官刚才草草问了这驿馆官员,说昨天可是世子和公主发生了冲突,据说世子还是拂袖而去。气呼呼走的。还真巧,这转眼公主就遇害了,世子把责任都推到我地方官身上,有些不太厚道吧。”
“你是影射我杀了公主。”
“下官不敢说,下官只是认为此事需要仔细查证,西安府是下官管辖,可也是秦王驻地,公主更是来和世子和亲的,在加上昨夜还有两位朝廷的婚使在,这责任大家都逃不了干系,还是精诚合作的好。”
知府言辞犀利,有理有据。秦王世子被他说的脸发红,低下头看着脚尖。
“两位婚使?”一个高大威武的将军挎着刀走出来:“谋害公主的就是你们的婚使,已经被我拿下,准备押送回我国千刀万剐,为我们公主报仇。”
“这个,朴将军,一切还没有查明,不好这么说话吧。”
崔翰林看莲生脸色难看,急忙在一边说道。
“怎么?他衣服上有血迹,不是他是谁?”
那将军冷冷地哼了一声:“贼喊捉贼,就是你们的人杀人!”
“朴将军所言极是,小王在贵国京城很喜欢听书,在茶馆听了好几个本子,其中就有关于顾提刑的故事。”
那朝鲜王子看着莲生,嘴角带着讽刺:“如果我没记错,在那些话本中,顾提刑是跟着一位皇子走南闯北查了很多大案的,是也不是?”
莲生看着他,眉毛一挑:“不错,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王子不妨把话说的清楚点。”
“这位皇子就是眼前这位英王。”
王子觉得自己挖掘出天大的秘密:“顾提刑一个年轻女子。跟着一位年轻亲王走南闯北,你们之间若没有苟且之事,谁相信?”
“我国有句俗话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顾莲生被英王殿下提拔于微时,后又逢皇恩浩荡委以刑狱之事,万事只求公平公正。同英王殿下巡游天下是皇命难违,这样忠心耿耿为朝廷为百姓做事,却被王子看出了苟且,王子的眼光果然是与众不同呢。”
莲生这番话说的朝鲜王子恼羞成怒:“哼,果然是仗着一张巧嘴!定是你弟弟为了报复公主,趁着深夜谋杀了她,他身上的血迹就是证据,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王子既然听了那么多话本,也该知道下官本是出身于捕快世家,别的本事没有多少,但是这杀人越货做坏事的小心思却是看得清清透透。所以若我想害人,定然会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如何能让我弟弟杀人还会在衣服上留下血迹?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王子你也太小看我们姐弟了。”
王子也不是很笨,闻言也觉得有其姐必有其弟,莲生想害人,一定会动很多计谋,不会那么简单的还穿着杀人时带着血迹的衣服,况且这顾芳生还是新科探花,心思之深不会在乃姐之下。正在犹豫就听着那将军喊道:“反正这驿馆里只有姓顾的小子嫌疑最大,你们都是一伙的,只会欺负我们这些外国人。”
“呵呵,你们还真小看本王的本事了,若是本王气你们的草包公主得罪了顾大人,以本王的手段,真想欺负你们一定会选个好日子制造点突发事件将你们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还能容你这大胡子在这大呼小叫?”
郁世钊直接发话:“把顾副使好好的带上来,否则休怪本王无情。”
许嫣站在最外面,闻言简直想要拍手称快,英王殿下真是太棒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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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新的一周,祝大家周一正能量满满!
这个驿馆目前住的人主要是:王子、公主、公主的侍女(假扮公主之人)、朴将军,崔翰林和顾芳生
同时秦王世子是上次那个被囚禁的世子的弟弟,侧妃所生,秦王府也有人不希望他位置稳当
另外莲生身边还有个奇奇怪怪的靳真雨。--章节内容结束-->
二百四十三 和亲血案(八 被杀了两次的女人)
朝鲜公主珍姬死在驿馆后院的房中。
这间房在昨日假公主所住房间的东侧,假公主正站在门,见一行人涌进后院急忙先拜见了朝鲜王子,然后垂手立在一边。
莲生注意打量了一下这位假公主,她看着有二十来岁的年纪,相貌很美,一双眼睛更是灵秀,盈盈欲滴,大早上,往门口一站就令人心旷神怡,如果不是站在凶案现场附近的话。
“你叫什么名字?”莲生问那假公主。
“奴婢月如。”她的中国话说的没有公主和王子流利,稍微有一点口音。
“月如,你昨晚睡在那个房间?”莲生指着月如所住的房间:“是一个人住?”
“是的,大人。”月如恭敬地回答。
秦王世子想到昨天月如冒充公主的事,忍不住哼了一声。
王子推开门,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朝鲜公主脸部向下趴在地上,墙上到处都是飞溅的血迹,莲生上前伸手将公主一把翻了过来,王子喊道:“你做什么?”
可是已经没人搭理他了,因为公主死的太惨,脸上血肉模糊,一道道像是抓痕。
“怎么会这样?”
知府倒吸一口凉气。这位公主虽然不美,可也是养优处尊,皮肤还是很光洁细嫩的,脸上都是伤痕很鲜血,完好的皮肤却莹白如玉,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天啊,看她的指甲!”
许嫣指着公主的尸体惊叫道。
她的指甲很长,上面都是斑斑血迹还有——碎肉,莫非脸上的抓痕都是她自己挠的?一个女人,怎么会用这样惨烈的方式毁掉自己的脸?
莲生大概看了。公主的脖子上有一道非常细的勒痕,如同人的发丝一样的细。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前胸的衣服都被鲜血浸透了。
难道这个公主是先被人勒住了脖颈,然后心脏部位被插入一把匕首,失血过多而死的吗?可是脸上的抓痕,和指甲的血迹碎肉皮屑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疯狂的抓挠自己的脸?
“姐姐。”这时芳生已经被带了过来,看到莲生格外惊喜。
“芳生。你还好吧。他们有没有对你怎样?”
莲生站起身,想握住芳生的手,却想到自己刚才碰过尸体。手在空中停住,郁世钊直接递给她一块带着浓重龙涎香味的帕子,莲生接过擦了手,这才轻轻扶着芳生问:“怎么样?”
“我无事的。姐姐,请一定要查明凶手。为朝鲜公主讨回公道啊。”
芳生看着公主的尸体,目光中充满了悲哀。
“其实这位公主,一直混杂在侍女中,和我们也是言谈甚欢。她平时还是挺好说话的。并不像昨日那般,姐姐,请一定找出凶手。”芳生对自己被朝鲜王子关押起来心无芥蒂。
莲生心里很是欣慰。这个弟弟真是长大了,他遇事不慌乱。沉着冷静,特别是还保留一颗善良的心。
“哼,别假惺惺的,今早只发现你身上有血迹。”朴将军横了芳生一眼,大咧咧地说道。
“如果是将军杀人,会依然穿着带血迹的衣服在杀人现场附近转悠吗?”
莲生问。
“我?怎么会那么笨?”
“那就是了,你都不会做那种愚蠢的事情,何况我家芳生。”
朴将军哼了一声,觉得言之有理,可是又有哪里不对劲。
“王子,我大概看了下公主的尸体,她是被人勒住脖颈,然后胸口插上匕首,同时可能还受到什么迷药控制,自己抓挠脸部,这种死法太过诡异,还要请府衙的仵作仔细检验一番才成。”
莲生正色禀告道。
“这个样子自然是他杀,还需要检验什么?公主毕竟是金枝玉叶,如何能让仵作看到她的身体。“
“身上这么多伤口,当然要确定哪个是致命伤,同时这些伤口又是怎么来的。”
王子想了一下:“不可,我国公主的身体绝对不能被仵作随便检查。此事事关国体,没有通融余地。”
“王子,那你忍心见公主含冤而死,凶手逍遥法外吗?”
“凶手不外是昨夜这驿馆内的所有人,全部人都要为我妹妹赔命就是。”
“王子殿下,您这样做,于同菅人命何异?”知府在一边听不过去了。
“事情发生在我国境内,就要按照我国的律法行事。柳大人,速速传仵作。”
郁世钊压根就不想和王子多费口舌。
“我看谁敢?”
王子忽然拔出剑对着自己的脖颈。
“我妹妹已经死的够惨,你们还想继续伤害她的身体,若是叫仵作验尸,我当场自刎在你们面前,由你们承担逼死我的罪名。”
“哈哈哈,你们兄妹既然在京中听了那么多话本评书,想必也知道我过去是做什么的吧?用这招吓唬我,门儿都没有。你现在自刎,我上报朝廷是你狂性大发杀了自己的妹妹后畏罪自杀,这理由如何?你们国家真会为你这个不算得宠的王子得罪我们大顺吗?大不了叫他们再送个公主过来和亲,转眼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你信不信?”
郁世钊哈哈大笑,指着王子道:“抹脖子的力道你可得掌握好,别到时候还连这点皮,却死不成,弄的到处是血,给别人添乱。”
朝鲜王子气恼地放下手中的剑,颓然往椅子上一坐:“我要女仵作。”
“好,我可以帮公主验尸。”
莲生看着王子目光澄明清澈:“你可以相信我吧。”
“莲生,你……”
郁世钊不希望莲生去做这些事,刚要阻拦,却看着莲生和芳生并肩站立在一起,她是想帮自己的弟弟洗脱嫌疑啊。郁世钊只能将阻拦的话咽了下去。
众人退了出去,房间内只剩下莲生和许嫣。
莲生命人端来热水和毛巾,过了一会儿,那个叫月如的侍女端着一大铜盆热水进来。
莲生此刻已经解开了珍姬公主的衣服,胸口血肉模糊一片,那月如正好放下铜盆,忍不住呀了一声。
“你昨晚没听到一点奇怪的声音?”
莲生问。
“没有,奴婢睡觉一向很死的。”月如低着头后退着要出去。
“你恨公主吧?”
莲生忽然发问。
“啊?”月如抬起头,满脸慌乱“大人,怎么会这么说?”
“刚才你守在门口,虽然看着面色憔悴,可是眼睛里不见一点悲伤,相反还明亮的很,透着压抑不住的欣喜,想必,你很为公主的死刚到高兴。”
“奴婢……没有。”
月如急忙狡辩。
莲生已经顾不得和她说话了,因为她刚用热毛巾擦干了公主胸口的血迹,惊奇的发现,这把刀周围只有轻微的生理反应,肌肉和皮肤微微的有一点点收缩。也就是说,这刀是在公主死亡之后插上去的,真正要了珍姬公主命的是脖颈处的那个细细的勒痕!
“可怜的珍姬公主,竟然被杀了两次。”莲生看向许嫣,却见月如脚步明显一滞。
“被杀了两次是什么意思啊,师傅。”
“就是一个人先勒死了她,另一个人则在刚断气不久的公主胸口插了一把匕首。”莲生彷佛自言自语:“奇怪的是,一个女人,什么情况下能把自己的脸抓挠成这样呢?”(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四 和亲血案(九 害人先害己)
“什么被杀了两次!”朝鲜王子惊呆了。[ 超多好看小说]。 更新好快。
“是,致命伤是被很细的东西勒死,那个东西非常细,同时也非常坚韧。”莲生认为勒住公主脖颈的东西,应该是类似后世的细钢丝,伤口已经深入‘肉’中,再稍微用力恐怕公主的头都要被割断。但这个时代,会有这样又细又坚韧的东西吗?
“公主一贯贤淑温柔待人极好,谁会下这种毒手?”朝鲜王子叹息着。
许嫣翻翻眼睛:你这演技很浮夸你知道不?你那妹妹叫温柔贤淑的话那天下就没泼‘妇’了好吧。
果然,王子的话说完,众人冷场。
郁世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冷笑,崔翰林还是盯着自己脚尖研究地砖,朴将军尴尬地张大嘴巴,秦王世子简直是要暴走了,只有芳生还是很厚道赞同王子的话:“公主冒充‘侍’‘女’时同我们有过接触,我觉得公主不是一个坏心眼的人,她和‘侍’‘女’‘交’换身份也许只是贪图好玩而已,不管怎么说,公主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她不该死的这般凄惨。”
朝鲜王子感‘激’地冲芳生点头道:“事发突然,一时间‘乱’了分寸,还请顾副使谅解。”
“我明白,王子不必在意。”
芳生显得格外大度。莲生心里忍不住给弟弟点个赞。
“公主房间内没有财物损失,身体也没有被玷污的痕迹,凶手的动机看来只是为杀人而杀人,也就是说是寻仇?王子,你想想公主和谁有仇?”
“这个,我不清楚,公主平时和我感情也是很一般,我们并不是同母所生,她是王后嫡出的公主,我这次也是护送她来顺朝,才有一些接触。”王子完全没有了起初嚣张气焰。
“一直伺候公主的‘侍’‘女’都是哪几个?”
莲生问道。
“月如跟公主的时间最长,是贴身‘侍’‘女’。”
月如上前来拜见过众人。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秦王世子想到昨天还以为她是公主。‘阴’沉着脸瞪着她不放。
“昨天公主是何时休息的?”
“昨日众位大人离开后,崔婚使又摆了酒席,公主说不想吃饭,一直在房间没有出去。我送丽颜膏过去时,公主当时在看书,没有什么异常。”“
“等等!丽颜膏!那是什么东西?”
莲生想到公主脸上抓挠的恐怖情景,敏锐地感觉这美容膏一定有问题。
“公主相貌不是很美,对自己的皮肤非常‘精’心。一直使用宫中医‘女’‘精’心配制的丽颜膏。每晚睡前都要涂抹在脸上。”
“这丽颜膏公主怎么不自己收着?”
“公主怕麻烦,这些琐碎的事都是‘交’给我来做的。丽颜膏也一直是放在我那里,这次离宫之前,公主担心在大顺不够用,还叫医‘女’多赶制出几盒。”
“去将那些丽颜膏拿来。”
月如应声答应着,过了一会,带着几个‘侍’‘女’捧着一堆瓶瓶罐罐进来。
莲生打开这些瓶瓶罐罐挨个闻了一下,都充满了中‘药’味,分不清是什么东西。
“昨晚公主用的是哪盒?”
月如拿出个白‘玉’盒子,里面是淡淡的橘红‘色’的膏体。
莲生认为。公主脸上抓挠的血‘肉’模糊很大的可能是化妆品过敏!非常严重的过敏,诡异的是这种抓挠怎么可能‘弄’得满墙都是血点!她用力抓挠自己脸部时不会感到疼吗?
莲生将这个盒子‘交’给了郁世钊。
他闻了闻膏体的气味后,用手指挑了一点放在掌心,大家都默默注视着他的动作,过一会郁世钊非常肯定地说:“这里面有‘花’粉还有还有石灰以及镇痛的中‘药’,膏体的香味和‘药’味很好地压下了石灰的味道。”
“你家公主是不是有‘花’粉过敏?”
莲生追问。
“什么是‘花’粉过敏?”
“就是‘春’暖‘花’开时候她接触了‘花’草脸上会不会起疹子,浑身发痒?还会发红?你想想有没有这样的情景?”
“这个倒是有,因此公主的院子从来都不许种‘花’草。公主每年五六月外出都要用薄纱罩着脸。”月如想了一下说:“公主脸上成这个样子是因为这丽颜膏吗?”
“哼,此物一直是你保存,一定是你想谋害公主!朴将军。将她拿下!”
王子闻言大怒,用力一拍桌子。
那高大威猛的朴将军看了月如一眼,犹豫下禀告道:“殿下,目前还无法确定是月如姑娘在这丽颜膏中动了手脚。不能冤枉好人啊。”
“呵呵,冤枉好人?顾副使因为衣服上有几点血迹都要被你们抓起来,怎么这‘侍’‘女’管理的东西出了问题你们就无动于衷了。感情这还是只偏帮自己人啊。”
许嫣在一边笑嘻嘻地嘲讽。
“殿下,一切和奴婢无关啊,因为奴婢和公主的状况是一样的。”月如吓得直接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什么一样?你个贱婢,如何敢称和公主状况一样?”王子一脚踹过去。月如没有躲闪,被踹的倒在地上,朴将军呀的一声,刚要伸手去扶她,月如已经又规规矩矩的跪好说道:“奴婢毕竟也是金国舅的‘女’儿,这皮肤上沾染了‘花’粉就要浑身痒的症状奴婢也是有的,这事公主也知道,奴婢自己都不敢碰这‘花’粉,又如何敢在公主的丽颜膏里下毒。”
说着她起身,在那白‘玉’盒子上挖出一小块涂在手上,果然,过了一会那手掌红肿起来,她强忍着麻痒,伸给王子看:“奴婢每天‘侍’奉在公主身边,若是随身携带了‘花’粉等物,全身都会这样,如何能‘蒙’‘混’过去,还请殿下明鉴。”
原来这月如其实是公主的表妹,因为生母是个歌姬,出身低微,因此只能从小入宫为奴,伺候公主。朝鲜那边贵族家的庶子庶‘女’地位都随母亲,母亲是贱役,子‘女’也得终身成为贱民。
“怪不得靳真雨说你和公主可能有血缘关系,原来你们是表姐妹。”
莲生此刻才明白靳真雨昨天并没有胡说,假公主和真公主果然有血缘关系。
“既然你也有严重的‘花’粉过敏症,那膏子中的‘花’粉是跟你没关系。别的‘侍’‘女’呢?都叫进来吧。”
莲生望向朝鲜王子,后者一挥手,又有三名‘侍’‘女’进来,领头的一个拜见过众人,看到摆了一桌的丽颜膏,惊讶地问:哎,月如,怎地这个膏子会在这里?”
她指的正是那个掺了‘花’粉和石灰水的那盒。
“这个,有什么不对吗?”
莲生见‘侍’‘女’满脸都是疑‘惑’,觉得她一定知道什么。
“大人,您有所不知,这一盒是公主赐给月如的。”
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地转向月如。
“赐给我的?不对呀,那个我收起来了。”
月如惊讶极了。
“你这小蹄子,不识字就是麻烦,这个盒子标签上有个‘花’字,公主当时还叮嘱我说千万不能‘弄’‘混’了,想必出宫时带的东西多你给‘弄’‘混’了吧。”
那宫‘女’拿起白‘玉’盒子指着侧面贴着的标签说道,莲生看过去,果然上面写着丽颜膏三个大字,而旁边是个小小的‘花’字。”
“天啊这么说,这盒丽颜膏本来是公主赐给月如的,公主知道月如也会‘花’粉过敏,里面加入了‘花’粉还加了石灰水!还有镇痛的‘药’物!”许嫣一声惊呼,大家瞬间明白过来:公主这是害人先害己啊。
月如吓得面‘色’惨白,不住磕头道“奴婢不识字,奴婢不是故拿错的,饶命啊。”
ps:也就是说,公主将动了手脚的丽颜膏给月如,而月如因为不识字给搞错了,动了手脚的丽颜膏最后涂到了公主的脸上。 哈小说...
二百四十五 和亲血案(十 内鬼杀人)
“月如,你侍奉公主多久了?”
“奴婢十岁入宫,一直在公主身边至今有十年了。”
“那你就是二十岁咯。”
“是的。大人。”
“你是国舅的庶出女儿?公主是你的表姐还是表妹?”
“公主比奴婢小三个月,奴婢卑贱之人,如何敢和公主称姐妹。”
月如神色谦卑,回答的很是谨慎。
听到这里朝鲜王子重重哼了一声道“顾提刑,你问这些陈芝麻烂谷子有什么用?”
“我想单独和这位月如姑娘说说话。”
“不行。”王子当即阻止道。
“王子为何不许?这可是审问的重要程序?还是王子担心什么?”郁世钊用盖碗划着茶叶,慢悠悠地说道。
“我能担心什么?”王子盯着月如,脸色明显暗沉下来。
朴将军嚷道:“你们大顺的人真是啰嗦,要我说昨晚在驿馆内的所有人都有嫌疑,一顿鞭子抽下去我不信没人招。”
“这位将军,那就请你从自己开始吧。昨晚你也是在驿馆的。”许嫣在一边轻笑。
“可是,可是我昨晚喝多了,还是那个小白脸副使扶我回房的。”
听他这么说芳生,许嫣瞪他一眼,那朴将军也觉得自己说话不中听,不好意思地抓挠一下后脑勺说:“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
郁世钊首先走出去,其他人跟着也出去了,莲生注意到,离开房间时有朴将军看了月如一眼,眼光中充满了关切。月如则是垂着头站在那一动也不动。
“月如,你生育过吗?对不对?”
听到这话,月如猛地抬起头:‘大人……我……”
“我认识个人,能根据人的骨骼复原相貌,他在人体骨骼上颇有研究,他断定出你不是真正的公主,同时和珍姬公主还有点血缘关系。还有就是……你曾经生育过。”
月如捂住脸:“天啊。还有这样的神人……”
她抬起头,看着莲生,眼中满满的都是痛苦:“是。奴婢曾经有一个孩子,是我国陛下的,奴婢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当时陛下喝多了。娘娘知道后大发雷霆。污蔑奴婢的娘偷盗宫中物品将她关在水牢,奴婢的娘不堪受辱。自杀了。”
“那个孩子呢?”
“那个孩子被娘娘送走了,奴婢并不知道他的下落。陛下只是一时酒醉,过后就将奴婢忘在一边,倒是公主。一直用这件事伤奴婢的心。”
“王后母女,对你还是亏欠很多啊。”
“奴婢不敢有非分之想,虽然奴婢不是情愿的。可奴婢不会做出谋害公主之事。”
月如急忙辩白。
“这样啊。”莲生拍拍她的肩。低声安慰:“不要哭了,事情都过去了。你若不想回去。我可以通过英王殿下将你留在我们大顺,你看这样可好。”
“真的?”月如眼中亮光一闪。
“嗯,我这就写个纸条,你出去交给英王殿下,就可以留在大顺了。”
莲生说着摊开笔墨开始写字。
她的毛笔字写的非常差,月如站在一边,看到她握笔姿势,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
莲生写完一行字,小心地吹着墨迹,抬头一看却见月如脸色苍白神情凄慌。
“你怎么了?”莲生问:“可是病了,脸色这么难看。”说着她伸手要去摸月如的额头。
“没……没什么。”月如猛地往后一退,望着莲生,像只炸毛的猫,浑身绷紧,充满了戒备。
“你是害怕这行字?”
莲生一扬手里的纸张,轻松地念道:“月如是凶手,见字立诛。你是看到这还几个字害怕了。”
“奴婢,没有。”月如被道破了心事,瞬间背部挺直,不再是刚才唯唯诺诺的样子。
“你是识字的,刚才却说自己不识字,你明明知道公主赐给你的丽颜膏里面有什么东西,你是故意给她用的,对不对?”
莲生放下那张纸,一步步逼近月如。
“不是,不是!不是!”月如慌乱地摇头,接连否认。
“你恨公主,你早上站在公主房门外不见一点悲伤,倒是如释重负,你希望公主死,盼着她死,对不对!”
莲生一步步紧逼,月如一步步后退,最后整个人都贴在门上,捂着耳朵依然在喊道:“不是,不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害死她只是想给她一个小小的惩罚!她的死和我无关。”
莲生目的达到,忽然伸手抓住月如的胳膊,用力一扭,月如一声尖叫,门哐的被人从外面踹开,大步进来的正是那个高大威猛的朴将军。他看着莲生,虎目圆瞪“大人你让我们出去,就是为了欺负一个弱女子吗?”随后冲进来的崔翰林一个拉住他握刀的手,芳生则挡在他和莲生中间。
莲生放开月如,低声对她说:“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叫上一声而已。”
月如惊魂未定含泪看着朴将军,而后者则是一脸关切:“她怎么你了?打你了吗?”
“不错,我已经确定月如是杀害公主的凶手,奴婢杀害主子,按照我朝律法是要凌迟处死的。”
莲生正色指着月如:“柳知府,可以拿人了。”
知府没想到这么快就审问明白,刚要转身,却被郁世钊一把拉住,郁世钊低声说:“别急,听她把话说完。”
郁世钊已经非常了解莲生,她能忽然说出这番话,恐怕这不过是个引蛇出洞的计划而已。
“不知贵国可有凌迟之刑?”
“我国燕山大君当年曾经使用过寸斩,炮烙,拆胸、碎骨飘等刑法,想必有共同之处。”王子斟酌一下说道。
“不错,似乎和寸斩很像啊。”莲生走到月如身边,用手在她衣裙上划了一下说道“把你的全身裹上渔网,然后用刀子一片片割下你的肉,割肉是很耗费时间的,有时候割了三天,人只剩下一副骨架,那心还在噗噗噗噗地跳呢。”说话时她手里像是握着个什么东西,在月如眼前一晃,然后做出捏爆的手势,月如吓得啊地一声蒙住了眼睛。
许嫣听到这话,睁大眼睛瞪着莲生:天啊,太可怕了。我师傅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吓人。
郁世钊则洋洋得意,认为莲生这是得到自己真传了,吓唬人的口吻如出一辙。
月如脸色越来越白,一个劲摇头喊道:“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想吓唬她一下,想让她肿上几天,我没有杀人!”
“够了!”
朴将军重重地一跺脚大喝道:“是我杀的人!有什么冲我来,何必为难月如姑娘!”
话音刚落,电光火石间郁世钊已经出手,朴将军的挎刀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上一般,在郁世钊手里转着圈,然后被他轻轻一掷,那钢刀直接插入外面的砖地上,火花四溅。
郁世钊露得这一手将屋内的人都镇住了。朴将军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垂着头说:“殿下,一切都是我的错,和其他人无关,要杀要刮要凌迟冲我来吧。”(未完待续)
ps:真是朴将军杀人吗?他为何杀公主?其实莲生在这个案子中犯了错误,她在凶手面前说出了被杀两次,恨容易给凶手以脱罪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