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心机
013-11-28
风筝悄无声息的进了帐篷,却见熊都被绑在柱子上,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脸上也全是血迹,看起来奄奄一息,哪里还有半分曾经那不可一世的模样,这让风筝看起来分外的解气——纨绔畜生,活该你受罪。 http:
熊都虽然受的都是皮外伤,要不了命,但是伤却是极其惨烈的。
这些伤有交战时被樱木打的,还有被风筝打的,还有高宫搧嘴巴子弄的,总之看起来触目惊心。
熊都被折腾了半夜,早已混沌不堪,又累又恶,昏昏沉沉的睡去。
风筝恨不得把他弄死,但现在偏偏要以大局为重,还不能让他死了,否则,突厥的局面更加岌岌可危。
她走上前,试探了一下熊都的脉搏。
还好,脉搏跳动有力,没有生命危险,风筝在熊都太阳穴上戳了一下,熊都痛的就要叫出来。
风筝一个肘击,就将熊都的下巴打得脱了挂钩。
熊都没有喊出声来,但是痛得抓心挠腮,定睛一望,才见是风筝蹲在面前,正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
熊都吓坏了,以为风筝是来杀自己,下巴不好使,不能说话,只是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风筝,求她不要杀了自己,经过多rì的追逐,熊都知道,风筝的xìng子执拗,是真的会杀了自己的。
“我现在把你下巴接上,你敢出声,我立刻杀了你。”风筝压低了声音,恶狠狠的威胁。
熊都连忙点头同意。
风筝将熊都的下巴街上,动作粗暴野蛮,熊都痛的眼泪掉下来,却不敢出一点声音,生怕风筝暴起杀人。
“公主,您千万不要……不要杀我!”
熊都看着风筝,可怜兮兮的低声求饶,“我是喜欢公主喜欢的要命,才会不择手段的占有你,我错了,我卑鄙,我无耻,我下流,求公主看在我爹爹的份上,就绕我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悔婚,我让我父王悔婚,再也不敢纠缠公主了。”
这一刻,熊都彻底放下了尊严,可怜得像个鼻涕虫。
公主?
小九与毒皇听在耳中,不由得吃惊万分——这个小妞儿,居然是突厥金木大汗的掌上明珠,多格的亲妹妹,突厥公主风筝?
金木大汗只有一个女儿,叫做风筝,这个信息是公开的。
只是,这位公主常年不在突厥,被一位神秘的异人带走,云游天下,想不到在这里可以见到她。
更没有想到的是,堂堂的突厥公主,差点被熊都玷污,最后却便宜了小九,用一张樱桃小口疯狂的伺候小九的木橛子,而且也不嫌脏。
毒皇指着小九的额头,想笑又不敢笑。
小九示意毒皇稳住,要继续听他们说过些什么东西。
风筝杀气四溢的盯着熊都,狠呆呆道:“私事暂且不谈,我就是问你,陈小九要策反你,要你和左贤王配合,推翻我父汗金木大汗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你给我从实招来?你是不是真的有觊觎之心?你是不是也想要登上汗位?你是不是心甘情愿的坐陈小九的傀儡?你给我如实招来?若你真有歹心,我立刻杀了你。”
陈小九听着风筝一连串的逼问,就知道风筝虽然古灵jīng怪,但审问案子一事上,终究是经验浅薄。
——你这么疾言厉sè的凶人家,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如何回答,谁不知道保命要紧?
熊都忙可怜兮兮的求饶:“公主,你在说什么?你简直是在侮辱我的人格,侮辱我骨子里的血xìng!”
他眼神灼灼,显得义愤填膺,“我虽然对公主心中有愧,但我熊都哪里是不晓得民族大义的人?我杀了多少中原人啊,怎么会听陈小九的摆布?我恨不得将陈小九千刀万剐喽!我爹是左贤王,是长生天忠实的子民,是金木大汗忠心耿耿的辅臣,我是长生天的子民,也是突厥草原的守护者,也是最忠于金木大汗的,我这样的秉xìng,又怎么会干出那种有悖长生天的事情呢?公主,您若是怀疑我的大节,还不如一刀杀了我,我无法承受这种灭绝人xìng的侮辱。”
说罢,熊都闭上眼睛,竟似让风筝随意处置。
陈小九心中暗笑:熊都这厮装的还真像,一通话说出来,好似十分有血xìng,一般人还真被他蒙骗了过去。
他听着熊都打岔,还把手伸到毒皇腿心处。
毒皇腿心被小九勾了一下,身子一颤,小手按在了柱子上,差点叫出声来,回眸狠狠瞪了一眼小九,让他老实点。
小九闯了祸,再也不敢妄动,讪讪一笑,继续偷听。
风筝就觉得帐篷晃了一晃,虽然十分轻微,但帐篷是真的晃了,小手伸到帐外,没有感受到风声,心里不由得起疑,闭目凝神良久,不动,甚至都察觉不到呼吸,过了好了一阵,风筝才睁开眼睛,红唇一角,挂着浅浅的微笑,一闪而逝。
“公主,公主,你倒是说话呀,你对我刚才说的话不满意吗?我可是句句语出至诚呀,没有半句撒谎。”
熊都看着风筝久久不应,可真是急了,真害怕风筝杀了自己。
风筝盯着熊都半天,用刀尖划着熊都的咽喉,冷冷道:“你给我发誓。”
“好,我以长天生的名义发誓,如敢有半句假话,让长生天降下诅咒,让我生不如死,即便死了,也无葬身之地。”
熊都此刻大难临头,发个誓言什么的,还不是小意思?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
风筝将刀尖放下来,看着熊都,一字一顿道:“我现在可以不计前嫌,给你一个求生的机会,你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然,我公私并算,会把你千刀万剐,挫骨烟灰。”
“啊?公主,你真的放了我?”
熊都死里逃生,兴奋的满眼放光,说道:“公主,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上刀山,下油锅,我不皱眉头。”
风筝说道:“我放了你,你必须rì夜兼程,迅速赶回苏台,将陈小九率领铁甲营进攻苏台的消息转告给我父汗,让我父汗及早应对,不得有半分耽搁,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我听明白了,可是……”
熊都咽了一口唾液,疑惑道:“公主,您为什么不直接返回苏台呢?”
风筝道:“我要留在这里。”
熊都道:“为什么?”忽然醒悟,大叫道:“你……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了陈小九吧?或者你中了催.情药,身子被他给……给吃了。”
“你放屁!”
风筝想着自己张着小口,吞咽着小九的那根黑黝黝的木橛子,心里就觉得委屈,一手掐住熊都的咽喉,悲愤道:“你要再敢胡说八道,我现在就宰了你。”
熊都憋得脸sè紫红,再也不敢胡说,费力的点点头,心中却想着:这浪蹄子一定是被陈小九给干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我的女人,居然被陈小九骑了,真郁闷啊。
风筝憋了好一阵,才恢复了情绪,又说道:“我留在这里,是有重任的,你rì夜兼程,赶往苏台,最快也需要三天三夜,而铁甲营只需五rì就可赶到苏台,两天的时间,根本不够苏台作出反应,所以,我必须留在这里,尽量拖延铁甲营的行军速度。”
熊都好奇道:“你有什么办法?”
风筝看着前方那根栏杆,说道:“你难道忘记了,再前行一rì的行程,前面有个滑山坡,那个地方生有刺草,足有二十里之远,一片一片的,行走不易,会把马腿刺伤,丧失战斗力。”
熊都蹙眉,心想着我怎么没听过呀,好像只有一里之遥,没有那么夸张呀,正琢磨着,风筝的一把剑已经杵在了他的咽喉上,他没有犹豫,立刻道:“是呀,陈小九大军走到那里,定然会生出麻烦的。”
风筝得意的一笑,“那里的地形只有我最清楚,谁也摸不准,中间是刺草,两边有一边是毒草,马儿吃了会拉肚子,我倒时候骗陈小九,告诉他错误的方向,陈小九上当了,马儿吃了毒草拉肚子,行军速度自然就慢下来,到时候,我爹就可以从容应对了。”
陈小九听到耳中,也吓了一跳:幸亏提前得知了这个消息,不然,还会遇到大麻烦的。
熊都道:“公主神机妙算,真是厉害,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风筝直勾勾的盯着熊都,“我现在放你走,但你路上要胆敢耽搁,别说我会杀你,长生天也不会饶过你。”
熊都吓得一哆嗦,忙道:“公主放心,为了突厥子民,我也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路的。”
“好,我就信你一次!”
风筝一刀割断了熊都身上的绳索。
毒皇就要动手,阻止熊都出逃,陈小九摇摇头,示意毒皇不要妄动,任由熊都逃走,毒皇不解,但速来知道小九心眼儿多,想着他必有计划,也就没有阻止。
熊都被割了绳索,心中大喜,又说道:“我去抢匹马来。”
“你傻吗?你去弄马,惊醒了铁甲营的士兵,还怎么逃?”风筝哼道:“五里之外,我早就准备好了一匹马,我现在带你过去。”
不等熊都出声,风筝捏着熊都的后颈,像是老鹰抓小鸡似的,运足了轻功,带着熊都,消失在了夜sè之中。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老二的不甘
013-11-29
毒皇看着风筝消失的身影,微微蹙眉,对小九道:“你为什么放走熊都?不能让他回去报信呀,那样苏台不就有准备了,咱们还怎么兵临城下?你……你是不是又有了新主意?快告诉我。”
“咱们回去说!”
小九拉着毒皇的小手,敲开了月神的房门。
军营中行军打仗,也讲究不了太多,月神、毒皇、红杏、扈三娘都是挤在一个帐篷里面入睡。
chūn雪今夜当值,看着小九与毒皇回来,自然也不会通报,领着两人进了门,点亮烛火。
烛光黄橙橙的,照亮了月神、毒皇、扈三娘三具慵懒的娇躯。
帐篷中有些cháo热,月神、毒皇、三人都脱掉了外裤,只穿着亵裤睡觉,上面就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
三人横在一排,睡在一起,夜晚cháo热,毯子被蹬开了,白花花的腿露出来,圆润修长,诱人心魂。
扈三娘睡在最外侧,毯子被月神抢走,只能盖着胸口一角。
虽然穿着胸衣,但胸衣是红纱的,薄透清爽,两粒相思红豆诱人的耸立着,俏皮而又鲜艳,粉红的彩晕环绕在红豆周围,看得人想要亲上一口,胸衣上挑,苏醒露出半边,又白又大,望之一眼,就知道摸上去,一定很软,很滑。
小九馋的咽了一下口水,目光下移,就看着一双百花湖的美腿,滑腻丰腴,肉感十足,一条亵裤,就包裹住了大腿根儿,大腿根内侧的肉很嫩,像是雪白的豆腐刚出锅,微微颤抖着。
若不是毒皇在一旁,小九真要上去摸一把。
毒皇瞟了小九一眼,哼道:“看什么呢?”
小九急忙仰起头,“没看,没看什么……”
毒皇看着小九高耸的裤裆,噗嗤一声笑起来,“你该有多么没出息,夜晚和我做,又和月神好了半宿,这会又生龙活虎了,你可真是个大流氓。”
小九哈哈大笑,“我是流氓,我怕谁?”
他这么得意大笑,一下子就把月神、红杏、扈三娘给惊醒了。
月神、红杏看着小九进来,倒没什么,越发摆出慵懒的诱人体态来,冲着小九撒娇的媚笑。
扈三娘醒来,看着小九居然在屋里,不由吓得蒙住了,再看看自己胸衣薄透,还露着大白腿,呀的一声叫出来,急忙将毯子抢过来,将丰腴的娇躯盖住,脸颊涨得通红,狠狠的剜着小九,期期艾艾道:“大半夜的,你怎么闯进来了?”
“我没想着干娘也在这里……”
小九装模作样的转过头去,说道:“发生大事情了,熊都跑了,被小筝姑娘给救走了。”
“啊?居然有这种事情?”
扈三娘一紧张,蹭的一下站起来,毯子落在地上,露出丰腴雪白的身子,小九刚好转过头来,看着丰满的胴.体在面前晃动,一下子血脉喷张,裤裆支愣起一个硕大无比的帐篷,大的吓人。
“小九,你……你看什么?转过去,快转过去。”扈三娘急忙捂着胸,蹲下去。
“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小九心里砰砰的乱跳,心里的yù火再燃烧,僵直着的身子,走出了帐篷,脑中幻想着扈三娘丰满的胸与肥厚的屁股,心cháo涌动,裤裆高涨,久久不退。
“没出息!”毒皇跑出来,向小九促狭的一笑,“快进来吧,三娘已经穿上了衣服了。”
小九的裤裆还涨着呢,怎么有脸进去?跑到空地上,练了一通拳法,总算将那股邪火逼下去,才讪讪的走进了帐篷。
扈三娘娇脸红霞未退,脑中还在想着囧事,尤其是想着小九高耸得吓人的裤裆,心里就觉得痒,一种从灵魂深处涌出来的痒,这几乎让她兴奋的发狂,男人是一半,女人是一半,合体了,才叫完整!
哎,自己是个饥渴的,不完整的女人啊。
扈三娘心里极度扭曲,对月神、红杏羡慕得要命,对毒皇不仅羡慕,还嫉妒的要命。
看着小九走进来,扈三娘不敢抬头,偷偷瞟了小九一眼,像个小姑娘一样,沉默的扣着手指,混不然不见了往昔那睿智、成熟的形象。
“小九,说一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月神缕着鬓角的乱发,慵懒的抱着膝盖,打着哈欠,说道:“小筝姑娘不是全程落在你的手掌心吗?她又怎么可能救走熊都?你和毒皇二人,又怎么会让小筝跑掉,我不信她有那个本事。”
扈三娘也顾不得羞涩,眼神充满疑惑,望着小九。
毒皇接口道:“小筝怎么可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救走熊都,是小九故意放走了熊都,还偏不让我追呢。”
“啊?小九,你是不是傻了呀。”
红杏惊讶的张着红唇,忽然大悟,接口道:“我知道了,小九定然是看着小筝姑娘生的好看,想要讨好人家,这才送了个人情,想要骗人家的身子,是不是?小九,你也太sè了,那姑娘有我生的好看吗?师傅姐姐,我说得对不对?”
“对什么对?一派胡言,你闭上嘴巴。”
月神戳了戳红杏的额头,向陈小九问道:“小筝姑娘为什么会救走熊都,她究竟是谁?”
陈小九道:“不出我所料,她的身份不简单,是金木大汗的掌上明珠,多格的亲妹妹,突厥最美丽的公主——风筝。”
“居然是公主风筝?”
扈三娘再也顾不得羞涩,站起身来吃惊的看着小九,“既然知道她的身份,为什么还放她走?这大错特错呀。”
小九说道:“风筝不会走的,她所谋甚大,还会回来。”
扈三娘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会放走熊都?他回到苏台通风报信,咱们遇到的抵抗也会越大,这得不偿失。”
“怎么会得不偿失呢?”
陈小九坐在牛皮上,若有深意的说道:“你们真的认为熊都会将实情告诉金木大汗,并且集结兵力,拼死抵挡铁甲营吗?”
月神、毒皇、扈三娘俱都一愣,茫然不解。
红杏凑过来,摸着小九的额头,蹙眉道:“不烧啊,小九,你是不是见着美女,兴奋的脑子都不好使了?”
小九笑着将红杏懒在怀中,说道:“干娘,你研究过二十年前的突厥,局势是什么样子的吗?”
扈三娘摇摇头。
小九很完整的说道:“我在国子监的时候,曾经深刻的研究过突厥的历史,二十年年前,金木大汗也并非草原上的王者,仅仅是一个部落的族长,而卡巴也是同期而称霸草原的豪杰俊才。”
“时年,突厥打乱,大汗被杀死,王族死伤殆尽,突厥陷入混乱局面,金木大汗与卡巴南征北战,凭借骁勇善战,收编了许许多多的部族,两方势力越来越大,金木大汗与卡巴,最终有一天相遇了,几场大战,以金木大汗胜利告终,他以此坐上了汗位,卡巴势力很大,并且金木大汗虽胜,却无力将卡巴覆灭,无奈之下,才封卡巴为左贤王。”
“原来如此!”
扈三娘听着小九娓娓道来,心里大约明白了小九的意图,疑惑道:“你是说,卡巴有不臣之心?”
“他骨子里就是枭雄,怎么会臣服?只是金木大汗势大,也是强按牛头吃草呀!”
陈小九道:“根据书上的线报,卡巴虽然败了,但一直暗中控制着一只力量,心里十分不甘,还偷偷圈养私兵,搞些小动作,但金木大汗却也不能将其完全降服,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折腾,只要不出大事,也不会撕破脸皮,但这种局面直到多格时代,便出现了转折。”
“是啊,多格是个厉害角sè,卡巴不得不低头。”扈三娘长出了一口气,大约能领会了小九的意图。
月神、红杏手托香腮,就是再听故事。
陈小九道:“多格十几岁就展现出了强大的军事能力,长大后,武力过人,威望又高,带着王兵征战四方,将那些小部族全部整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甚至于威望比之金木大汗还要高上一些,多格的势力,加上金木大汗的势力,将卡巴压迫的根本不敢喘气。”
“卡巴的儿子熊都又是个纨绔,无法撑起一片天,无奈之下,卡巴只好真正的与金木大汗修好,再不敢起二心,尤其是在今年出师大燕,被我弄断了腿之后,就变得更加的忠于金木大汗了,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也叫老jiān巨猾。”
扈三娘点点头,接口道:“卡巴势力不及多格、金木大汗,只好低头,归根结底,是臣服于超绝的实力,而非心悦诚服,若是平常之时,卡巴是没有一点上位的机会的,但是,现在的局势却很微妙了。”
“对!这正是咱们可以利用卡巴的地方。”
陈小九道:“现如今,多格、金木大汗的力量都被放在了北疆,而且被花妹妹困死在城池之间,不得而出,突厥王庭一片空虚,卡巴要是个聪明人,岂能不抓住时机,趁机与咱们合作,将金木大汗推到,自封为汗?虽然这个汗位还要看我们的脸sè,但汗位毕竟是汗位,哪里是一个左贤王的位子可比的?而且,只要坐上汗位,未来一切都有可能发生,他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混乱关系
013-11-30
听着小九娓娓道来,剥茧抽丝的滤清事情的前因后果,毒皇、扈三娘、月神也就明白了小九的良苦用心。
扈三娘思虑半响,仍有些担心,“就算是卡巴本xìng残暴,野心勃勃,但就怕他畏惧多格与金木大汗yín威,以至于始终不敢迈出这一步,虽然这种可能xìng极低,但也不能完全排除,果真如此的话,那就弄巧成拙了。”
“干娘所料不差,但是,干娘忘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陈小九笑眯眯的提醒。
“哪件事?”扈三娘被小九望过来的目光看的窘迫,总觉得小九的眸光似乎能穿透衣服,**裸的shè在自己丰满的酥胸上,娇脸陡然又红了,别过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陈小九道:“千万别忘了,风筝可是金木大汗的掌上千金啊,金木大汗最宠爱风筝,多格也爱护这个亲妹妹,现如今,熊都居然sè胆包天,居然要迷.jiān风筝,如果得手了,那大错铸成,或者只能委曲求全,继续错下去,但要命是熊都并未得手,事情就变得麻烦了,如果事发,会出现什么结果?”
月神道:“什么结果?”
陈小九哼了一声,分析道:“如果我所料不差,金木大汗与多格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将卡巴一系彻底清除掉,于公,则全权掌控突厥,于私,也为风筝报了仇,如此算起来,卡巴已经死定了,熊都这个王八蛋,就是坑爹的典范。”
红杏扑哧一笑,“这小子还真是没出息,卡巴支撑了一辈子,就因为熊都这畜生,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陈小九笑道:“但是卡巴运气好啊,好到了爆棚的境地?好在哪里?因为事情存在变数,存在转机,而这个转机是谁?就是花妹妹与咱们的铁甲营,多格与金木大汗死,方能卡巴生,反正,则卡巴死,所以!卡巴不管是出于野心,还是出于无奈,都不能让多格与金木大汗继续掌权,他还必须与咱们合作,必须仰仗咱们铁甲营的势力。”
“对!小九分析的太好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扈三娘又忘记了窘迫,兴奋的拍这小手,说道:“有了风筝差点被熊都玷污的导火索,立刻就将卡巴的后路堵死了,只要他有一点脑子,就只能乖乖的配合咱们!小九,你还真厉害,风筝这哪里是放了救兵,分明是纵虎归山呀。”
毒皇、月神咯咯笑起来,看着小九的眼神越发妩媚,谁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更厉害些呢。
红杏撅着嘴巴,头摇得似拨浪鼓,娇气道:“哎,世事难料,敌人可能变成朋友,朋友也可以变成敌人,我有些搞不懂了。”
陈小九笑着打趣,“这不算过分呀,甚至于,敌人还可以变成情人呢。”
红杏愣了一下,看着月神,笑道:“这话也对!师傅姐姐与小九还是敌人呢,后来不也成了情人啦?”
月神骄哼一声,点着红杏光洁的额头,埋怨道:“徒弟妹妹,你又傻了,真以为小九是在指我?他啊,心里恐怕是另有所指呢。”
“啊?”红杏眯着眼睛,歪着头,“我怎么又糊涂了。”
月神哼道:“糊涂什么?那个草原的公主风筝,与小九不也是敌人吗?”
红杏恍然大悟,狠狠的剜着小九,啐道:“我早就猜到你的心地不纯,原来话中是这个意思,一肚子花花肠子,真气死人了。”
小九红了脸,讪讪道:“我真的从来没这么想过,是你们三个女人一台戏,非要匪夷所思的往歪处想。”
“你掩饰什么?”
月神啐道:“那个小妞儿都给你吸过裤裆里那根东西了,你爽的要命吧?我就不信你会不动心?人家可是公主呀,那么高贵的红唇,就被你裤裆里那根棍子糟蹋了,你能不浮想联翩?”
陈小九无奈的耸耸肩,他现在辩白什么都没有用,不过,被风筝将那玩意含在嘴里,疯狂吸.允的感觉,还真是留恋啊。
毒皇、红杏看着小九吃瘪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
扈三娘听得面红耳热,媚眼不由得偷偷的向小九裤裆看了几眼,心里想笑,但身份不合适,只好绷住脸,后来实在绷不住,也捂着红唇,咯咯笑起来。
陈小九无奈的倚靠在墙角,讪讪的看着四个大美人娇笑,心想着你们笑吧,尽情的笑吧,本来我还没那份心思,现在被你们这么一笑,嘿嘿……没准还真就美梦成真了,到时候,你们就哭吧。
看着几人笑得够了,陈小九才道:“我要是真收了那妞儿,你们是不是很高兴又多了一个姐妹?”
“呸!你敢!”月神哼道:“我和红杏联手,等着她回来,就宰了她,不给你一点机会。”
毒皇道:“那姑娘身手极为厉害,虽然可以打败她,但是杀她可不容易,在草原中抓到她,更是千难万难。”
月神道:“没关系,我和杏儿,三娘,再加上毒皇,咱们四个还杀不了她?”
陈小九忙道:“什么杀不杀的?现在还没到那一步呢,而且,风筝这小妞儿还有大用处呢。”
“什么用处?”月神幽怨的哼道:“留着给你吹箫?”
陈小九气得直言白眼儿,解释道:“我与毒皇偷听时,无意中得到一个消息,再行一夜,前方居然有刺草,可以刺伤马蹄,损伤战斗力,所以,需要绕行,而这个通道,只有风筝知道……”
他将刚才听到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这样啊!”
月神说道:“那也好办,就等着过了那到坎儿,再杀她不迟。”
“杀吧!杀吧!”
陈小九讪讪的摆摆手,打着哈欠说道:“都去睡吧!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谁也不要点破……”
************
“不好了!不好了!”
凌晨之时,高宫醒过来,见着熊都居然跑掉了,勃然大怒,又惊又怕,将手下那些弟兄打了一顿,急忙赶到小九帐篷前负荆请罪,跪在帐篷外面吼吼的嚎叫,“九哥!九哥!大事不好了,熊都跑了。”
风筝很‘负责’的做起了丫鬟,一大早就站在小九帐篷外面候着。
看着高宫这个矮冬瓜跪在帐篷外面吼吼的咆哮,鼻涕一把、累一把,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着:这矮冬瓜怎么那么好玩?你哭什么丧啊,熊都跑掉,你那个九哥早就心知肚明了,就你傻乎乎的蒙在鼓中呢。
“谁呀,一大早号丧?”
陈小九翻了个身,慵懒的问道。
高宫哭道:“九哥,大事不好,熊都已逃。”
“什么?”
陈小九掀开帘子,就穿着亵裤跑出去,揪住高宫的脖领子,狠呆呆道:“你是怎么把守的?废物!”
风筝那里想到小九就这么赤条条的跑出来?看着小九晨.勃高涨的裤裆,脸上抑制不住的涌上红霞,心里砰砰的乱跳,腹诽着:那玩意真是又大又丑,难看死了。
她要最好丫鬟的本分,也好有借口留在小九身边,进了帐篷,将衣衫拿出来,伺候小九穿上。
期间,他几次想要挟持小九,都因为害怕失败而罢手。
陈小九虽然看起爱马虎大意,暴跳如雷,失去了理智,但却一直对风筝怀着高度的jǐng惕,防范她偷袭。
两人相互猜忌,却又丝毫看不出异样。
陈小九跟着高宫一路跑到突发现场,看着高宫心慌意乱的介绍着熊都绑缚的位置,判断道:“看来这个熊都武功很高呀,他极有可能会缩骨功。”
樱木、扈三娘等人也赶过来,樱木揪着高宫的耳朵,大吼道:“混账玩意,你是不是吃撑了,睡着了?这么重要的畜生你给他放跑了,还能去哪里抓到?”
高宫耷拉着脑袋,并不辩解,嘟囔道:“我认罪!”
樱木哼道:“好,给我拉下去,重打五十军棍。”两边士兵真的要架起高宫,拉过去打。
扈三娘看在眼里,心中很是满意:樱木治军,还是很果断,很有铁腕的。
陈小九挥挥手,说道:“慢着,熊都会缩骨功,他的逃走,是咱们大意,也不能全赖在高宫身上,先给他罚俸禄三月,板子暂且记下,交战在即,高宫,若是你表现不好,将数罪并罚,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高宫冲着小九磕头,吼道:“***,我若不把熊都这畜生亲自抓回来,甘心受任何处置。”
风筝看在眼中,也觉得震惊。
她也知道,行军打仗,军纪最为重要,看着铁甲营赏罚分明,节制有度,就知道铁甲营该有多么强大了。
而突厥士兵虽然勇猛,最欠缺的是什么?就是铁一般的军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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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插曲过去,陈小九送走了张岚的那些商队朋友,才率领大军,直奔着苏台而去。
风筝就故意骑着一批红马,跟在小九身旁,想法设法撒着娇,向小九打探消息,小九嘻嘻哈哈,倒也无所不说。
风筝问的最多的就是商业上的事情。
小九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突厥人进攻厉害,但是防守却不行,归根结底,就是没有充足的两草,不能打持久战,夺了城池,还要弃掉,做无用功,粮草从哪里来?向百姓搜刮吗?百姓穷得要死,怎么搜刮?抢吗?官逼民反,祸患无穷,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要民富,民富则国富,国富则粮草充裕,最终还是一句话,要经商,大力的经商……”
陈小九一路上唠唠叨叨,让风筝受益匪浅。
风筝听得心旌神摇,心想着这厮要是突厥人该有多好啊,我就豁出去嫁给他,让他治理突厥,将突厥发扬光大。
哎,可惜是敌人。
风筝心里百般复杂,忽然发现,有一股犀利的光奔着自己shè来,侧目一看,才发现是一匹马,是陈小九坐下那匹马。
风筝一惊,说道:“这匹马好凶!”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野兽规则
陈小九摸着乌雅光滑的脖子,说道:“你别惹乌雅,它脾气不好,惹了它,你的处境会很危险的。”
“它叫乌雅?”
风筝好奇的望着乌雅那双锐利的火红眼睛,诧异道:“国公大人说笑了,不就是一匹马吗?不过它看起来好凶恶,恩……乌雅跑起来也一定很快,我真想骑在它背上,感受一下风驰电掣的感觉。”
她话还未说完,就见乌雅身子偏,后蹄子蹬出去,直奔着风筝的肚子,动作毫无征兆,实属暴起发难。
“哎呀!”
风筝的马根本就躲不开,也来不及做其他的反应,感受到那股犀利的劲风,风筝腰肢一扭,从红马上落下来,心肝犹自砰砰的跳个不停,后怕不已,心想着这要是换成一般人,这一马蹄子飞出去,还不得开膛破肚?
“这马怎么踢人?”
风筝惊讶了一句,就见乌雅咴咴叫着,向自己冲撞过来,那气势,似乎将自己当成了死对头。
“乌雅,老实点!”
小九紧忙翻身下马,挡在乌鸦面前,抱着它的脖子,轻轻抚摸,还温柔的说话,“别激动!别激动,小筝姑娘是在开玩笑……”
安抚了好一阵,乌雅的情绪才算缓过来,但看着风筝的眸光里,仍透着某种敌意。
风筝看得目瞪口呆,期期艾艾的说道:“这……这是马吗?怎么还能听得懂国公大人的话?”
月神走过来打趣:“乌雅你也敢惹?当初差一点把我踩死……”
小九安抚着乌雅,又对风筝说道:“姑娘,乌雅不是凡马,通人xìng,它只让我骑,你刚才说要骑它,才真正的让它发怒,你快点向她赔不是。”
“哦,这样啊!”
风筝看着乌雅,鞠躬下去,委屈道:“乌雅姐姐,我错了,你就原谅我,我给你鞠躬了。”
乌雅咴咴叫着,眼神中的凶恶方才黯淡下去。
“真神奇!”
风筝看着乌雅,心里羡慕的不行,想着要是自己有这么一匹马,那该有多么好啊,羡慕,羡慕的要命。
小插曲过去,一行人继续行走。
走了许久,人困马乏,搭灶生火,埋锅造饭,三三两两围成一圈,吃着马肉,这是昨rì的战利品。
陈小九撕咬着马肉,对樱木说道:“那一千多名俘虏还有吃的吗?”
“他们还要吃的?活该他们饿死!”樱木气呼呼的哼道:“熊都跑了,我真想杀了这帮俘虏,以解心头之恨,饿死他们才好。”
风筝坐在一边,心里很不是滋味,都是草原上的子民,那一千多人要被饿死,大有兔死狐悲之感。
陈小九笑看着樱木,说道:“真要把他们饿死了,以后谁还敢投降我们?”
樱木不服气的说道:“假如铁甲营落入突厥人的手中,他们一定会把我们活活饿死,甚至是折磨致死。”
风筝心中一叹,想着还真是如此!
突厥人生xìng残暴,杀人跟杀牛宰羊,没什么心理负担,真要抓住了俘虏,还真会折磨致死。
陈小九板着脸,说道:“咱们是军纪严明的铁甲营,为什么要向残暴不仁的突厥骑兵学习?咱们行的是王道,又不是左道,饿死俘虏算什么本事?铁甲营不惧怕任何军队,就算让这些俘虏吃得饱了,只要他们有胆子拿起兵器与我们作战,我们铁甲营一样要了他们的狗命……”
樱木吓了一跳,诺诺道:“知道了,我这就去给他们食物,恩……那个,就让他们吃半饱好了。”
生怕小九又要训斥,小跑着离去。
风筝见小九强硬的压着樱木低头,执意要给俘虏饭吃,那颗担忧的心方才转好一些,对小九的感官好了许多.
这人,还是很讲原则的.
但这是也是实力强劲的体现,在他眼中,这些俘虏即便吃饱喝足,端着刀枪,跃马扬刀,他也怡然不惧。
风筝想到这些,心里忽上忽下的,十分复杂。
陈小九啃着香喷喷的马腿,向‘伺候’在一旁的风筝说道:“你知道樱木为什么要故意饿死这帮俘虏吗?”
风筝撇撇嘴,哼道:“他是个杀人狂。”
“呵呵……”
陈小九笑道:“樱木曾经跟着我清缴马匪,跟着我抗击倭寇,从来没有生出杀害俘虏的心思,可是抓到突厥俘虏,他却生出了杀心。”
风筝道:“这是为什么?突厥人不是人吗?是畜生吗?”
陈小九望着风筝那双清澈的眼眸,接口道:“你说对了,从某些方面来说,突厥军人与畜生无异。”
风筝一听,顿时就压不住火气,反驳道:“你这是在侮辱人,再怎么样,你也不能这么贬低突厥人呀,突厥人也有好的。”
“自然有好的,但大多数都是冥顽不灵之辈!”
陈小九强调道:“而且,小筝姑娘没听懂我说的话,我说的是突厥军人,而不是突厥的牧民百姓,小筝姑娘,你为什么这么敏感呢?别忘了,你也差点被熊都那畜生玷污呢,嗯……这让我感到奇怪。”
风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娇脸涨的通红,收拢思绪,回应着小九灼灼目光,呢喃道:“那个……人和畜生,总是……总是有分别的,并非所有的突厥人都是如此,我接触到不少突厥人,生xìng没有那么坏。”
她忽闪着美眸,媚眼弯弯,眸光中充满了可怜,让人误以为他是个乖乖女。
这娘们会演戏呀,骗人的功夫,不输于我。
陈小九也不戳穿风筝,进一步解释道:“那是因为你没有接触到那些触目惊心的凄惨场景。”
他将随身携带的地图拿出来,指着北疆的几所城池,对风筝说道:“你看,这是松原、佳吉、赵城、瑞城、金池!你知道这十年来,这些城池的百姓被突厥骑兵杀死了多少吗?五十万,足足有五十多万啊。”
“真有五十万啊!”
风筝曾经听过张岚讲过,但是她对张岚的言辞抱有深深的怀疑,但从陈小九口中说出来,她却不得不信。
陈小九道:“这是官方的最低数据,绝不会有假,别忘了,这只是死亡人数,还有受伤的,无家可归的,被洗劫一空的,就数不过来了,突厥军人如此残暴,与畜生有何迥异呢?小筝姑娘,你怎么反驳我?”
风筝又怎么可能反驳得了小九呢,想了半天,才说道:“或者突厥地形恶劣,吃不饱、穿不暖,才会让突厥士兵作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她这么说话,心里都觉得这个理由委实有些苍白。
陈小九笑道:“你说的对了一半,突厥的气候确实恶劣。”
风筝见陈小九赞同,急忙说道:“所以啊,大燕还与突厥打什么仗呢?反正中原地大物博,让出几所城来给突厥,那一切不就解决了吗?”
“小筝姑娘想的真是好主意啊。”陈小九不得不赞叹有加,“曾经,中原皇帝也是这么想的。”
风筝得意的一笑,“看,杀戮就是这么的好解决掉。”
“小筝姑娘再看地图!”
陈小九指着北疆那一大片区域,遗憾的说道:“这里是北疆,北疆的面积比松原、金池等五所城池还大,现在北疆沦为交战的场所,但你知道北疆一前是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方?”风筝手托香腮,问道。
陈小九解释道:“北疆,在很早之前,就是中原的土地。”
“啊?”风筝瞪大了眼睛,惊诧道:“这怎么可能?”
“更让人惊诧的是,北疆还是一片沃土。”陈小九接着感慨,“中原百姓在这片沃土上耕种良田,食物丰足,生活无忧,但是,突厥人没吃的,突厥人又来抢粮了,又来杀人了,又来掠夺了,好,中原皇帝理解突厥人的苦衷,下令北疆所有的百姓迁徙到松原等城池,将肥沃富饶的北疆拱手送给了突厥人,中原皇帝做的是不是够仁至义尽?你没吃的?我送你土地,你种,再也不用辛辛苦苦的去掠夺了。”
小九说到这里,自嘲的一笑,“可是,小筝姑娘,你知道突厥骑兵是怎么做的吗?”
“怎么做的?”风筝被小九那双眼睛盯着,从心灵深处觉得忐忑不安。
陈小九道:“突厥人依然没有去种北疆那块肥沃到足以养活家口的土地,任由北疆的土地荒芜,然后,继续厉兵秣马,继续劫掠中原的百姓,杀人,放火,抢劫,无休无止,乐此不疲!小筝姑娘,你能给我解释一下,突厥人为何要要这么做呢?”
风筝哑口无言,只觉得心里有块大石头堵着,拼命的往下压,压得她几乎喘不上气来,连她自己也想不清楚,为什么突厥人要这么做?中原人都将土地让给你了,你怎么还蛮不讲理的杀人?这不是畜生,又是什么?
陈小九解释道:“归根结底,还是突厥骑兵野兽般的心思在作怪,他们自以为是狼王,虎王,可以肆意的掠夺一切,用犀利的牙齿征服一切,而无需付出艰辛的劳作,他们是野兽,尊崇的也是丛林法则,他们入伍之前,就杀猪宰羊,入伍之后,自然将中原百姓当成了猪羊,这样理解起来,突厥士兵的兽xìng就不难理解了?”
风筝脸颊涨红,被小九的眼睛望过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颠覆
风筝根本无法面对小九那双无奈而又充满愤怒的眼睛。
在风筝的印象中,突厥人是伟大的民族,能抵抗严寒,能在最苦最极端的环境中生活,能在寒风露宿中渐渐长大,能猎杀虎豹,能孕育子民,勇敢、坚强、不惧外敌,骨子里充满了个人英雄主意。
而多格,正是集中了突厥人最勇敢、最智慧的使者,带领着突厥人走向富强。
可是,听完陈小九这一番言辞,则让风筝心生出了巨大的落差。
在她以前的认知中,她并不认为突厥人与中原人作战,是件罪恶的事情,因为,她从小接受的信息,并不是这般描绘的。
风筝曾经记得金木大汗言之凿凿的说:“风筝,那帮中原人真可恶,霸占了沃土,却把严寒与风暴留给了我们,中原人享受着繁华锦盛,而我们突厥人却忍受着饥寒交迫之苦,这不公平,这绝对不公平,我们要抢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风筝还曾经记得自己埋怨多格妄杀时,多格对她说道:“中原人狡猾卑鄙,眼睁睁的看着我们饿死、冻死,却不肯给我们粮食吃,不肯给我们水喝,不肯分给我们一块土地,他们贪婪而没有人xìng,他们不配做人,我是长生天拍下来的使者,我要让突厥的子民吃饱,穿暖,过上好rì子,万般无奈之下,我必须去抢,去夺,去杀人……”
可是,现在听着这些话,该有多么的可笑啊。
难道突厥人必须要去抢吗?
北疆的大片土地,中原已经拱手相让,难道不能耕种,自食其力吗?难道任其荒芜,而偏偏要做强盗,去杀人放火吗?
风筝的脑子彻底乱了,两种思想的碰撞,让其脑中嗡嗡乱响,人生观都彻底颠覆了。
她不知道陈小九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假如是真的,那突厥人的行径,绝对有让人憎恶的理由。
而且,从陈小九饱含悲情的眼眸中,她也判断出来,陈小九并没有说谎。
风筝没有食yù,抱着膝盖,将脸蛋埋在膝盖上,努力整理着混乱的思绪,她需要静下心来想一想,到底是谁错了。
月神、扈三娘他们已经去整军了,火架子依旧熊熊燃绕,考得马肉滋滋的冒油,香味散发出来,让小九馋虫大动。
陈小九撕下一块肉,递给风筝,笑道:“干什么?埋头沉思,做个思想者?”
风筝抬起头,眸子中水汪汪的,盈盈含泪,微微泛红,显然,她刚才经历了剧烈的思想斗争。
“哭了?为北疆的百姓可怜吗?”
陈小九拿出手帕,亲手为风筝擦着眼泪,只是手帕这么擦上去,居然将风筝眼睛周围的粉擦掉了,粉末释掉,露出的肌肤雪白、细腻,与清澈的眼眸交织在一起,显得分外的妩媚,有气质。
小九知道,这层粉就是风筝易容的东西,他真没想到在粉末的掩盖下,居然有着如此美丽的一张脸。
他盯着风筝那只眼睛,完全看得痴了。
“国公大人在……在看什么?”
风筝虽然是突厥女子,举止不似中原女人那般扭捏,但被小九这般**裸的盯着看,心里砰砰的跳,想着,他生的可真好看,突厥人可没有生的这么清秀的人物,那双眼睛,会勾人。
可是,风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知道陈小九为什么会突然sè迷迷的看着自己了。
极有可能是陈小九将自己的妆容擦掉了,露出来里面细腻莹白与的脸蛋。
糟糕,这个怎么办呢?否定是不可能的。
风筝急忙转过脸去,支支吾吾道:“国公大人,对……对不起,出门在外,我这张脸过于吸引人,爹爹让我易容……做掩饰,以防不测,倒不是故意隐瞒,国公大人,您千万不要怪罪。”
看着小九仍然愣在那里,显然是被自己的美sè所吸引,心里有些窃喜他身边的红颜美人那么多,不还是惊讶于我的美sè吗?
陡然间,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来!
假如在这个时候,将陈小九擒住,会不会改变战局?
若是换成一个时辰之前,风筝会毫不犹豫的出手,但是现在,她的心中充满了极度的负罪感,让她不知道该不该出手。
不行!管不了那么多了。
风筝终于决定要出手时,小九却醒了过来,笑道:“没想到小筝姑娘生的这么漂亮,恩!易容是对的,省得歹人打你的主意。”吓得风筝急忙将手收回来,假装梳拢着头发,温柔的说道:“多谢国公大人理解。”
说完,急忙转过头去,拿出铜镜,将眼角的雪白肌肤掩盖上。
陈小九看着她手中的铜镜,说道:“你瞧,你手中的铜镜也是中原人制造的,突厥人除了把人当成猎物杀掉,还会什么?没有镜子,突厥女人都没有办法臭美,哦,忘记了一个事情,突厥男人野蛮,但女人嘛!还真是有些味道的。”
风筝脸蛋娇红,饶有兴趣的问道:“国公大人喜欢突厥女人?”
陈小九摇摇头,“不是喜欢,只是觉得不同,异族嘛,总有些异族风情,我可以给你讲一个异族风情的故事。”
风筝道:“国公大人讲吧,小筝听着呢。”
陈小九笑道:“这个故事里有一个女主人,叫华筝,与你的名字很像呢,生的也漂亮,与你一样漂亮。”
“华筝?”
风筝眼神妩媚,低着头,说道:“那男主呢?好看?向国公大人一样好看吗?”话一出口,意识到不妙,气氛有些微妙,急忙将头扭到一边去,不敢再看陈小九大眼睛,心里慌乱如麻。
陈小九恍若并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男主不好看,叫郭靖,傻傻的,像一截木头,呆呆的,还比较笨。”
风筝道:“那华筝怎么还会喜欢他?他不是木头吗?我就不喜欢木头。”
陈小九说道:“这块木头很善良,虽然生在残忍的蒙古部落,但仍不是枉杀无辜的人,他还与华筝救了两只白雕,很可爱的白雕,还有一个小纨绔,叫做都史,仗着老子的威风,有权有势,喜欢华筝,欺负木头,就像熊都一样可恶。”
风筝一听就来了兴趣,催促道:“你讲!你讲!这个故事好听。”
陈小九左右无事,就讲啊讲,讲啊讲,终于讲到后面,说道:“后来这块木头就跑了,不与华筝好了。”
风筝急道:“为什么呀?”
陈小九道:“因为华筝的爹一心想着踏平中原,木头不能和他好。”这是他自己理解的,他一直觉得这才是郭靖变心的第一个鸿沟。
“这样啊!那好可惜。”
风筝撅着嘴巴,脑中幻想着,居然将自己想成了华筝,然后,又想着面临这个境地,自己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真心觉得为难,又觉得自己的处境与华筝多像啊。
华筝有个都史搅局,而自己呢,有个熊都搅局,而且这个熊都,比都史还怀上三分,真想杀了他……
陈小九看着风筝手托香腮,眸子出神,提醒道:“你在想什么呢?”
风筝勉强一笑,“我在想,那块木头后来跟着谁了?”
陈小九道:“一个叫黄蓉的,不过我不喜欢她,不想说她……”
“国公大人,你讲讲嘛。”风筝居然情不自禁的撒起娇来。
陈小九看了看天sè,说道:“不行,没时间了,立刻吹号,要全力赶往苏台,消灭苏台王庭。”
这一句话,将充满小女儿情调的风筝拉回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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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风筝脑子都乱乱的,一直在琢磨着小九的话。
风筝已经做出了决定。
无论怎么样,苏台王庭都是要保住的,只要过了这一关,风筝就要参与决策,要让突厥人摆脱这种抢劫为生的局面,要让他们不仅会打猎,还要会经商,会种地,会做各种手工艺品。
至少,要会做镜子吧?
但是,这一关,哪里那么好过?哥哥多格还被困在松原城呢。
为今之计,只能期盼着熊都将消息传回王庭,王庭迅速组件一只队伍,与铁甲营对峙,还要确保不落下风。
唯有这时候,才有谈判的机会,否则,突厥王庭必破。
最为关键的是,一定要给王庭筹备兵力的时间,所以……
陈小九帅兵奔袭,夜晚加速行军,忽见作为先锋官高宫气喘吁吁的杀回来禀报,“九哥,大事不好了,前方有刺草,马腿都被扎出血了,无法通行。”
果然有这么一处地方,风筝这妞儿并没有说慌。
陈小九侧目瞟了一眼风筝,见她面有得sè,就知道是轮到她表现的时候了。
“快带我去看。”
陈小九跟着高宫纵马上前,跑了两里地之后,果然就看到一片片的半米高的刺草,这种草成锥子装,只要马腿从中间过,有极大可能被割破马腿,若是平时,也还凑合,但这是战马,要打仗的,这时候割破了马腿,战马虚弱,还怎么打仗啊?
最要命的是,还不知道这片刺草面积有多大,纵身有多远?十里?还是二十里?
高宫这时候已经带着人再一次试验了刺草的地形,却大呼小叫着杀回来,马腿上冒出血来,有些严重。
扈三娘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陈小九侧目看着撅着嘴的风筝,说道:“小筝姑娘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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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中招了
依照风筝的身份,若是主动开口解说,还真是不合时宜,但是小九主动询问,则给了他一个合适的机会。
“国公大人,这条路我和我爹爹曾经走过……”风筝蹙眉,挠着头,恍若在努力的回忆着。
“走过?那真是太好了。”
陈小九兴奋的‘双目放光’,向风筝说道:“风筝对这里熟悉吗?”
“不算熟悉,但我有些印象。”
风筝看着小九那副‘吃惊’的样子,心里又为难,又想笑,想着他伪装的可真像,看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她指着这片草丛,恍若刚想起来,犹豫道:“我若是记得没错,这片刺草足有二十里之远,而且刺草老成,马腿会被刺伤,我爹爹经商从这里走过,吃了大亏。”实际上,只有风筝自己知道,这片刺草的纵深只有两里,若真是忍忍痛,也就过去了。
“原来如此!”
陈小九愁眉不展,叹气道:“那怎么好呢?大军过不去呀。”
风筝又适时的补充道:“国公大人别急,那一次,我爹也惆怅好久,就沿着刺草向左侧寻找路径,跑出了二十里之后,前方的刺草就真的不见了。”
陈小九急忙问道:“是往左侧吗?你有没有记错?”
风筝装模作样的想了想,又点点头:“没错,就是向左侧掉头,跑出二十里,然后穿过去的。
陈小九看着风筝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心想着:你个败家娘们儿,若是不知道内情,还真的被你骗了。
陈小九根据昨晚收到的信息,已然确定风筝是在使诈。
这片刺草肯定是过不去了,但是风筝居然建议他们左侧通行,那左侧一定是有猫腻的,这个小妞儿一定是在给自己下套。
所以,自己一定要往右侧寻路才对!
小九想了一阵,拿出地图,装模作样的看了半天,才说道:“哎呀,姑娘,你好像记错了,按照地图上指示的,应该是向右侧寻路才对。”
“怎么!怎么会?”
风筝急忙伪装出慌乱的表情,期期艾艾道:“我记得很明白,是往左侧呀,国公大人,这地图或者有些问题。”
看着风筝流露出慌乱的表情,小九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笑道:“没关系,先往右侧寻路,寻不到,再往左寻,反正都是一样的。”
“那……”
风筝装作泄气的样子,撅着嘴巴,yù言又止,偷看陈小九那得意的样子,心里暗自窃喜:这厮,终于着了道。
陈小九带着人走出向右侧寻路,一直寻出二十多里,运起紫微道功,举目远望,就见前方绿油油的,全是鲜绿的青草,那半米高的刺草,已经全不见了。
“大家看,没刺草了,刺草全没了。”
陈小九下马,指着刺草给众人看。
铁甲营一阵欢呼之声。
陈小九得以极了,看着风筝那张娇怨喘息的脸,说道:“小筝姑娘,你好像真的想错了呀。”
风筝的脸sè涨红,讪讪道:“或者……大概,是我真的记错了。”言语中说不出的沮丧。
看着风筝在自己面前吃瘪,小九很是得意,越发觉得与这小妞儿斗心机,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也不去戳穿她,吩咐士兵继续穿行。
这块草地上的青草极为青绿,在马儿的眼中,就是最美的食物,而且纵身极长,也不知有多少里。
陈小九率领铁甲营连夜赶路,前行一百里,人困马罚,这才安营扎寨。
这片青草极为茂盛,樱木就解开马嚼子,让马吃草。
这些马儿一个个兴奋的尥蹶子,换chéng rén来看,这些青草就相当于燕窝鱼翅,他们能不喜欢吃吗?
可是乌雅望着那绿油油的草,闻了闻,却不吃草,只是恢恢的不停的叫。
陈小九赶过来,看着乌雅的举动,不仅有些奇怪,乌雅没事叫什么?难道是发.情了?想男人了?
风筝一直跟在小九身边,看着乌雅不吃草,心里极为惊诧,想着这马好厉害,真不是一般的马呀,想了想,急忙说道:“乌雅可能是要吃粮食了,这些草啊,它根本就看不上,真是好马啊。”
陈小九思来想去,也没明白乌雅叫什么,就把乌雅带出来,给它粮食吃,乌雅这才兴奋的大口咀嚼。
nǎinǎi的,真是怪了。
陈小九百思不得其解,赶了一天的路,也不想再去想事情,让樱木搭好帐篷,又埋锅造饭。
扈三娘吩咐人给自己单独弄了一顶帐篷。、
陈小九看得好奇,问道:“干娘,你怎么单独弄一顶帐篷呀?与月神姐姐、毒皇姐姐、红杏儿睡一起不是很好吗?”
扈三娘脸上一红,狠狠剜了小九一眼,哼道:“你会不明白?”
陈小九这才想起来昨晚闯进她们的帐篷里去,将扈三娘的胸与雪白的腿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干娘,那是误会!真的是误会……”小九讪讪的笑着。
“误会?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扈三娘娇嗔了一句,掀开帐篷的帘子,嗔道:“我以后就单独睡一个帐篷,让你连误会的机会都没有。”
“干娘,你……你怎么这么对我?”小九看着左右无人,就要去拉扈三娘的手。
扈三娘吓了一跳,一把将他推开,脸蛋媚如瑰丽,期期艾艾道:“你干什么?你也知道我是你干娘了,你还对我动手动脚的?你再这样,我以后不理你了。”说完,就进了帐篷,一个坐在角落里,撅着红唇,心里不住的叹息。
“干娘……”
小九站在帐篷外面,却不敢进去,脸上有着得不到的无奈,听着身后有呼吸之声,回眸一望,却见风筝鬼鬼祟祟的站在后面观望。
看着小九转过头来,风筝也不慌张,说道:“国公大人,我是来叫您吃饭的。”
心里却在想着:看来陈小九和这个干娘的感情非同寻常呀,她落了单,有没有机会可以cāo作一番……
陈小九心里有些烦乱,宛如有一块大石头压在他心头,让他喘不上气来,叹了一口气,又回去啃马肉。
看着风筝身前身后的围着他赚,就知道她贼心不死,调戏道:“今夜你还伺候我吗?”
风筝娇脸粉红,说道:“我是国公大人的丫鬟,自然要伺候国公大人了。”
陈小九轻轻的挑起风筝的下颌,盯着她清澈眼眸,说道:“你敢与我在一起呀?你的庐山真面目被我见到了,不怕我sè心大起,把你给玷污了吗?”
风筝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也知道陈小九是在试探自己,急忙说道:“那……那是小筝的福分……”
这小妞儿,真不是个简单角sè。
陈小九再也没有闲情逸致去逗弄风筝,草草的吃了饭,就去休息,没想到风筝真的跟进来伺候他。
小九道:“我不用你伺候,你下去吧。”
风筝道:“国公大人,那个华筝的故事还没有讲完,你再讲讲黄蓉那个女人,我想听一听。”
小九眯着眼睛,看着风筝的一举一动。
风筝伸手过来拉小九,撒娇道:“国公大人,你就给我讲讲吧。”
小九全心戒备,防止风筝暴起发难,这种猫狗争斗的感觉,还蛮好玩的,他想看看,风筝还有什么招数。
“哎呀,怎么对小九拉拉扯扯的?”
红杏儿掀开帘子,正好看着风筝抓着小九的手臂摇晃,那小嘴红红的,媚眼迷离,十足一副发.情的模样,抱着胸,yīn阳怪气的说道:“小筝姑娘,今夜看来由你伺候小九就好了,我是个多余人吧?”
风筝看着红杏的娇脸,心想着这女人可真清媚,知道自己无法在这里呆着,笑着向小九打招呼,讪讪告退。
红杏将帘子和尚,气呼呼的捏着小九的脸,哼道:“这女人可真sāo,她肯定是看上你了,想把你给吃了,你可别落入了她的温柔陷阱。”
小九摸着红杏丰满的胸,说道:“那怎么可能?她是监视我,顺便缠着要我给她讲故事。”
“什么故事?”红杏问道。
“华筝与木头的故事?”陈小九笑着答应,“我讲给你听?”
“恩,我要听。”
红杏翻身压在小九身上,一条大腿顶在小九的裤裆上,温柔的咬着唇,意犹未尽,小声说道:“我可不是光来听故事的。”
“明白,小九今夜定舍命奉陪!”
小九翻身压住红杏,一双手灵巧的将红杏剥个jīng光,雪白的胴.体细滑柔软,小九贪婪的亲上去。
红杏娇喘婉转,雪白的美腿被小九用膝盖顶开,就觉得小九腰一松,空洞的花蕊被木橛子填满,充实而又发涨的感觉,让红杏骄哼出声来,温柔的冲撞,腿心巨颤,酥痒难耐,红杏儿也动情的蠕动饱满的臀,迎合着小九的冲击,满口不住的撒娇,“你坏,轻点,重点,再快点……”
*********
风筝无心睡眠,离得很远,都可以听到陈小九与红杏儿缠绵的喘息声,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想着红杏刚才讥刺自己,心里愤愤的琢磨着:陈小九下面那东西那么大,怎么不戳死你个**呢?
风筝听得有些上瘾,就觉得裤裆里微凉,偷偷的伸手一摸,才发现裤裆里湿了一片,脸越发红起来,啐道:“陈小九,你可真不是东西,都把我弄湿了。”碎碎念了几句,才回到旁边那顶专门为自己支起的帐篷睡觉。
只是,梦里面,又被陈小九压得够呛。
**********
夜半三更,马声长嘶!
樱木被叫醒,起来小解,就看着那些战马都拉稀了,一个个半蹲着,都没有了力气,一下子就把他吓醒了。
他逐一看去,不由得傻了,绝大多数的马都拉稀了。
这可不得了。
战马最忌讳的就是拉稀,没有气力,别说打仗,就是驮人都驮不动。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樱木大声叫嚷起来,他这么一喊,所有的士兵都被惊醒了,随后也都发现了这个现象,都傻掉了。
小九自然也被惊醒了,睡眼惺忪的穿上衣服,跑出去询问樱木,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马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拉稀?
联想到乌雅不吃那些草,陈小九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那些青草难道不能吃?
毒皇此时也赶过来,问明了情况,抓起那把草,仔细的研究了一阵,才道:“是我大意了,这草名为金钱草,虽无毒,但吃了会腹泻不止,立刻给战马带上马嚼子,决不能让马再吃金钱草。”
陈小九听着毒皇如此肯定,再仔细的回味一番,就知道自己上了风筝的当!
这娘们儿,真不简单呀。
〖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挑衅
陈小九心中后悔不已,暗叹自己终于被摆了一道,自己成了螳螂,而风筝却成了一只名副其实的黄雀。
仔细的回忆一下,错误的苗头究竟出现在哪里呢?
按照这种节奏发展,那一定是风筝早已经知道自己识破了她的真正的身份,但却点破,而是利用自己智珠在握的心理,向自己耍了心机。
那究竟是什么时候被风筝发现,自己识破了他的身份呢?
啪!
陈小九回忆了一阵,不由得狠狠的拍了一下脑门。
他忽然醒悟过来,昨夜监听风筝营救熊都之时,自己的爪子欠欠的抹了一把毒皇的腿心,而毒皇轻叫一声,手杵在了帐篷之处。
虽然声音很轻,动作很舒缓,对一般人来说,不会惊动,但是风筝不是一般人啊,她完全可以感受到有人窥听。
哎,都怨自己过于自信了。
小九狠狠的打着自己的手,真想把手切掉。
就在那时候,风筝识破了自己的心思,这才说出了那番话,也可以确定,风筝就是故布疑阵,再骗自己。
而自己因为过于自信,而没有再多加打探。
自信害死人。
小九第一次生出后悔的情愫来。
“来人,速速将那些俘虏带过来。”陈小九心烦意乱的大吼,他要确定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么样的。
足有一百名俘虏被带过来。
陈小九先是下令砍了两个俘虏的头,看着这些俘虏俱都吓得面无人sè,才说道:“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谁知道,我重重有赏,若是一问三不知,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你们也只好死在这里。”
那些俘虏都恼恨樱木,对陈小九还不怎么害怕,这个人毕竟还赐予他们食物,看起来人畜无害。
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人畜无害的家伙杀起人来,居然是毫无道理的。
——这厮要是问我们有多少根头发,谁又知道?
那不是故意找茬吗?
他们一个个胆颤心惊,有的都吓得尿了裤子,一个个支愣着耳朵,等着陈小九发问,生怕听不清楚。
“你们说,这是什么地方?为何会有二十里的刺草群?这里怎么会有金钱草?战马怎么会拉肚?”
陈小九一连串的问出去。
“你……你说!”陈小九指着第一名俘虏,问道。
那突厥俘虏yù言又止,陈小九冷笑道:“你够硬气啊!”冷笑着,冲着樱木挥挥手。
樱木一刀砍下去,将血淋淋的人头扔到了前面去。
樱木一连砍了十几名俘虏的脑袋,轮到第十五人,终于熬不住了,举着双手说道:“我知道,我说,千万别砍我的头……”
那些突厥俘虏见他怕死,如此窝囊,俱都对他破口大骂。
陈小九听着心烦意乱,割了几个俘虏的舌头,方才觉得清静些。
“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小九气势汹汹的问道:“实话实说,我可没有足够的耐心。”
那名俘虏说道:“此处确实有刺草,但刺草只有二里远的距离,穿过去,就是一马平川的草原,但是,沿着刺草左行或者右行,却都是危险地带,这片草原虽然看起来丰美,绿油油的,但是不能吃,吃了马会腹泻不止,我们突厥骑兵大部分都知道,所以,从来不会从这里走,倒是你门中原人不知道……”
郁闷!真是郁闷呀!
风筝这个娘们儿好狡猾,原来左行或者右行都是陷阱,那片刺草才是真正的安全之地,失策,真他娘的失策。
陈小九吩咐樱木将俘虏通通带下去。
月神、毒皇、红杏、王飞虎走过来,询问情况,小九将事情的真相向他们一说,讪讪道:“这次都是我马虎大意,以至于铸成大错。”
红杏咬着白牙,狠呆呆道:“这个女人如此毒辣,小九当初就不该救她,走,咱们这就去杀了她。”
月神娇怨的瞟了小九一眼,才说道:“傻了吗?那小妞儿干了这么一件缺德事,怎么还会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她一定早就跑了。”
红杏气得跺脚,剜着陈小九一眼,说道:“都怪小九怜香惜玉,否则,咱们一拥而上,哪里会让这个妮子使坏?”
小九沉默不语,心中也有些后悔。
王飞虎说道:“当务之急,不是找风筝,而是要应对战马拉肚子的恶事,此事非同小可,处置得不好,这些战马就丧失了战斗力。”
陈小九打起jīng神,向毒皇笑道:“毒皇姐姐有办法吗?”
毒皇轻抚着耳边的乱发,自信的说道:“幸好我早有准备,不然,这一次真的是栽了大跟头呢。”
“哈哈,毒皇姐姐真好!”
陈小九心里顿时亮起了一盏明灯,充上去抱住毒皇,美美的香了一口,后怕的说道:“毒皇姐姐每次都会给我惊喜……”
月神看着毒皇,“姐姐有什么好办法?”
毒皇推开小九,娇脸红扑扑的,说道:“金钱草是一种烈xìng的泻药,马吞咽下去,会迅速的拉肚子,而且按照自然情况来推理,就算从现在开始,不再吃金钱草,这些战马也要拉上半个月的肚子,半个月的时间,就算是再膘肥体壮的战马,也被折磨的骨瘦如柴了,所以,局面极度危险,风筝这一招,可是够毒的。”
陈小九听着毒皇讲完,心中越发的后怕,说道:“姐姐有什么好解药?”
毒皇说道:“金钱草毒xìng大,非nǎi汁草不能克,幸好,我这次准备的比较充分,能化险为夷,也实属侥幸。”
月神问道:“nǎi汁草是什么草?”
毒皇道:“nǎi汁草不是一种草,而是泛指在掰断茎叶之后,能分泌出一种白浆液体的草,统称为nǎi汁草!”
说话间,毒皇从包裹中摸出来一枝nǎi汁草,说道:“这种草我备了几十斤,把这些晾干的nǎi汁草碾碎,用马汗搅拌,掺杂在粮草之中,让马吃下去,三天之内,战马必定恢复如常,但是这三天中,战马也会被折腾的够呛,总之,战斗力会有损耗。”
陈小九道:“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毒皇姐姐,此事耽搁不得,要迅速处置。”
毒皇立刻带着人从车厢中取出大量的nǎi汁草,带着樱木等人去搅拌成药剂,给战马喂食下去。
小九的心很乱,毒皇的办法让他的心沉稳下来,这才发现,干娘怎么没有出现?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干娘怎么不来查看一番,难道还在睡觉?
陈小九急忙去扈三娘的帐篷里去找,但见帐篷中漆黑一片,有了前车之鉴,小九又不好没皮没脸的闯进去,站在帐篷外面,喊道:“干娘,你醒醒,出了大事了,干娘,出了大事了。”
帐篷中无人回应。
陈小九叫不醒,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没人回应?难道……
一个不好的念头从心里滋生,“干娘!”他再也顾不了那么多,掀开帘子闯进去,却见帐篷中空无一人。
“干娘!”
陈小九不敢犹豫,立刻跑出去大叫:“干娘!干娘,你在哪里?”
月神、红杏、王飞虎听着陈小九大喊大叫,急忙赶过来询问情况,听着陈小九说完,心中大惊,急忙吩咐人将队伍滤清一便。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所有人都集合起来,单单不见扈三娘的影子。
“不好!”
陈小就心里咯噔一下,“干娘被风筝给绑架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红杏道:“那妞儿有这么厉害?扈三娘的武功,比我还要厉害许多呢,她为什么不绑架我呢?”
月神点着红杏的额头,数落道:“师傅、毒皇姐姐护着你这个小妮子,晚上睡在一起,风筝吃了豹子胆,敢来绑架你?”
陈小九道:“风筝一定是盘算了好久,绑架我的话,她没有绝对的把握,而今晚,扈三娘却要坚持睡一个帐篷,让风筝钻了空子,真没想到,这小妮子会如此聪明,连我也被她给骗过了。”
毒皇这时候也赶回来,担心道:“风筝会不会对扈三娘作出残忍的事来?”
陈小九斩钉截铁道:“她绝对不敢,她那么聪明,不是个糊涂人,她知道干娘对我很重要,一旦对干娘作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那整个突厥所有人都要跟着陪葬,所以,她挟持干娘,还是为了与我们谈条件。”
“有理!”
月神说道:“可是想要谈条件,总要找到她的人吧?”
陈小九灵机一动,“走,去干娘的帐篷仔细找找。”一溜小跑进帐篷之中,将灯火点燃,却见毯子下面居然压着一封信。
陈小九急忙打开书信,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小字,“想要人质?苏台再见!另外,那郭靖是个木头,我不喜欢,我喜欢杨康,那个坏坏的家伙,期待黄蓉的故事。”
“苏台?”
陈小九意识到一旦人到了苏台,那所有的一起,都将变得极为被动,有可能自己制定的战术占策将付之东流。
“哎呀,我好恨!”
陈小九一拳砸在地上,心里对自己鄙视了半死。
“九哥,不好了!”
高宫慌里慌张的跑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乌雅……乌雅不见了。”
真是祸不单行!
陈小九彻底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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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真相
“乌雅不见了?”
这个消息对小九来说,无意与雪上加爽,扈三娘的失踪,已将让他乱了方寸,再加上乌雅……
小九就觉得自己心乱如麻,智商降到了零。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毒皇心中也乱如麻絮,扈三娘是她最好的姐妹淘,怎么能任由扈三娘被带入苏台?忙道:“王飞虎将军,月神,红杏,樱木,还有我,咱们立刻带着人,分头去找扈三娘,不可有半点迟疑。”
月神点点头,又补充道:“咱么是该要分头去找,但毒皇姐姐还要制药,让战马好转,毒皇姐姐就暂且守在这里,我们分头去找,小九,你意下如何?”
小九此刻有些发傻,眼睛发直,浑浑噩噩的根本就没有听众人在说什么。
毒皇蹙眉道:“这样,药我现在已经搅拌好了,让小九留下来,负责看守营寨,其他人带着人分头行动,不管有没有找到扈三娘,三rì后,都要在这里集合,不得有半点延误,你们听懂了吗?”
众人答应一声,分分带着人,四散,寻找扈三娘。
*********
小九从没有如此落魄过,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都能从容面对,但是乌雅与扈三娘同是失踪,却让他的心被灰尘蒙蔽,脑子也乱成了一团浆糊。
毒皇等人去全部离开,营寨不可无人主事,小九强撑着混乱的思绪,让人将用nǎi汁草办好的草粮分给战马吃。
看着战马将草粮吃下去,才去了一块心事,但心里仍是十分沉重。
夜半之时,他独自一人仰望星辰,喝着酒,看着繁星点点,就像是扈三娘再冲着他眨眼睛。
偶尔听着战马恢恢的叫,就以为是乌雅回来了,兴奋的四处寻找,却根本不见踪影。
幻觉,一切都是幻觉了。
朦朦胧胧中,小九居然喝醉了,这对于他来说,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呕吐不止,亲兵将他搀着回了营帐。
夜梦中,小九又梦到了扈三娘,不断的呢喃,“干娘,你回来了,干娘,你回来了……”纵身就拥抱了上去。
小九报了个空,梦醒了,他猛然坐起来,枕头已经浸湿。
他睡不着,走出大帐,再一次仰望星空。
酒醉之后,小九变得理智了一些,不再像昨rì那么冲动和愚昧。
不,我要振作!
小九使劲的晃动着脑袋,让自己从混乱中解脱出来,往昔那个聪敏绝顶的小九到底跑到了哪里去了?
振作,我必须振作起来。
小九给自己打气,开始回忆起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胡三娘被风筝掳走,是确定无疑的事情,但是,乌雅怎么就会消失呢?乌雅对于风筝来说,有何用处?
乌雅是绝对不可能被风筝骑走的,在不得到自己的默许时,乌雅不会让任何跳上它的马背。
那乌雅怎么就没了踪影了呢?
风筝杀死了乌雅?那也不可能,找遍了营帐,也不见乌雅的尸体,而且,乌雅的jǐng惕xìng十分的强烈,就算是一名高手,想要对乌雅动手,都极有可能被乌雅给活活踢死,再说,风筝完全不可能对乌雅无端动手。
渐渐地,小九似乎已经滤清了一些线索。
他来到乌雅休息的地方,查勘现场。
这里并没有人动过,一切都是原状,小九左顾右看,也没有找到打斗的痕迹,这就说明乌雅并不是受伤,也不是被强行掳走。
这就奇怪了呀!
小九看着还有半截缰绳拴在柱子上,走过去,将半截缰绳拿在手里一望,却见缰绳断裂的地方满是一排排的牙印——这缰绳分明是被咬断的。
而且,根据那牙印的大小,分明是马的齿痕。
小九心中大惊:是乌雅自己咬断了缰绳,然后不见了踪影?
乌雅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舍弃自己而去的,难道是……
一个大胆的设想映在了小九的脑子里——乌雅难道是发现了扈三娘被风筝劫持走,从而咬断了绳子,追踪上去了吗?
小九将这个过程推演了一遍又一遍,越是推演,越觉得这种可能xìng极大。
“哈哈,乌雅,我的乌雅是好样的……”
想清楚了这层关系,小九的心思顿时兴奋起来——如此一来,乌雅的失踪不是坏事,而是大好事啊。
“一定是这样的,除此之外,任何解释都行不通。”
陈小九重新焕发了神韵,第一rì一大早,就早早的起床,振奋jīng神,帮助兄弟们喂马,浑然不似昨夜那般萧条。
铁甲营的兄弟们看着小九昨夜与今rì判若两人,心里很是好奇,但又不能询问,弄得心里直痒痒。
小九除了喂马,就是仰望天空,祈祷着乌雅能早点回来,带给自己好消息。
但是,一直到了夜晚,乌雅还是没有回来,小九再一次陷入了焦虑之中,他害怕乌雅遇到了意外……
*********
突厥王庭,苏台!
历经三rì,熊都浴血焚身,冲进了左贤王府,见到大管家,纵身下马,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就跪在那里,有气无力的说道:“铁膜,救我……”
大管家铁膜看到自家小王爷孤身一人,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晕过去,只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吩咐人将熊都搀扶到床上,用鞭子瞅着下人的脸,吩咐他们立刻无照巫医,给熊都致伤——熊都是左贤王唯一的儿子,他若是有事,左贤王一怒,谁都别想活了。
熊都昏昏沉沉的,醒过来时,一睁眼睛,就见全身被困得跟粽子似的,伤口被敷上了草药。
“小王爷,小王爷醒了。”
管家铁膜高兴极了,大吼道“速去将王爷找来。”那几个仆人也高兴,熊都活了,他们也就不用死了,颠颠的跑出去通知左贤王卡巴。
“我的儿呀,谁给你打成这幅样子,爹绝对饶不了他。”
左贤王卡巴被搀扶着走进来,自从被小九、花如玉弄断了腿,左贤王就只能让人搀扶着走路。
“爹,大事不好了……”
熊都挣扎着起身,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左贤王以为熊都是强.jiān风筝不成,而被风筝打成这副惨样的,这种事传出去可不好听,急忙屏退左右,关上了门,才气愤填膺的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子,狠呆呆的说道:“这个风筝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对你下毒手!这个娘们儿,本来就是你的妻子,就该在被你骑,现在可好,还敢揍你!反了,真是反了,看我不找金木大汗理论个明白。”
“爹,事情闹大了……”
熊都艰难的忽闪着口唇,说道:“事情远远不是这么简单,乱了!全乱了,我骑风筝不成,反而遇到了大事,本来风筝已经中了催.情药,立刻就要被我骑上去,哪里想到半路杀出了拦路虎……”
“什么?”
左贤王听得一阵:“杀出半路虎?你是我儿子,谁敢为难你?你不是带着一万私兵呢吗?谁敢动你……”
说道这里,他忽然意识到他的宝贝儿子是孤身一人回来的,一万私兵不见踪影,心里咯噔一下,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的问道:“遇到……遇到什么事情了?那……那一万私兵呢?他们去了哪里?”
“他们都去见长生天了。”熊都不由得嚎啕大哭,歇斯底里的大叫,“陈小九,我一定要把你挫骨扬灰。”
“一万私兵都……都死了?”
熊都瞪大了牛眼,这种事情几乎不可想象。
在突厥这片草原上,除了多格,谁也不敢蹙自己的眉头,而且现在所有的兵力都被多格调走,也不可能与多格起纷争。
至于剩下的那些部落,别说他们没有为难熊都的胆子,就算是有,也无法与自己的一万jīng锐相提并论呀。
左贤王百思不得其解,可听着熊都说出‘陈小九’三字,心里突突的乱跳,“陈小九,与陈小九有……有什么关系?”
熊都哭恼道:“我带去的一万私兵,都被陈小九杀死了……”
“陈小九?哪个陈小九?”左贤王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熊都道:“还能是哪一个陈小九?当然是那个狡猾的南蛮子了。”
左贤王卡巴腿一软,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失魂落魄的说道:“是……是大燕国礼部尚书,内库监正,内阁辅臣陈小九?”
“就是他!”熊都咬牙切齿的说道。
“怎么会是他?”
左贤王卡巴摸着自己那条断了的腿,心有余悸的问道:“陈小九不是前往倭国平乱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突厥境内?再者北疆已经被多格严密的控制住,陈小九怎么会冲进来,难道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熊都气得咬牙切齿,嚎啕大哭,“陈小九这厮狡猾的很,是从倭国沿着海路,从阔江上岸的,足有一万骑兵,阵容强大,还有那种神秘的黑匣子武器,一放炮,就把我打的落花流水,还有一个红发小子,十分厉害,我就是被他一顿乱拳打晕了,就被擒住了,我那一万骑兵,全军覆没!”
“爹,你要给我报仇,陈小九打了我几十个嘴巴,又逼着我向他磕头,那个发小子也搧了我几十个大嘴巴,此仇不报,势必为人,爹,你速速发兵,将铁甲衣杀得片甲不留……”
卡巴听着熊都的话,吓得毛骨悚然,扑棱一下站起来,失声道:“突厥危矣,突厥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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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狼性
卡巴能有今天,也是靠着的自己的努力,一点点的奋斗而来的,他不是纨绔,是真正的草根崛起。
若非金木大汗也是一代才俊,趁势崛起,压他一头,卡巴就是草原的王者,汗位非他莫属。
而后,多格异军突起,以横扫之势,收拢各个部族,势力逐渐骑在他的头上。
所以,在草原之上,卡巴也仅仅对两人佩服,那就是金木大汗与多格。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失去狂乱的野心,暗中积蓄力量,寻找机会下手,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雄狮虽然可以吃掉狼,但狼也有机会偷袭老虎,虽然胜算不大,但草原上,狼王杀死雄狮的事情,也不在少数。
但这一切,在卡巴被小九弄残了腿之后,局面顿时改观了。
多格与金木大汗以前对他多有防范,但现在,这种防范之心锐减,与他的关系中多了几缕温情。
——狼被拔了牙齿,没有牙,不能咬人,自然就不需要过于防范了。
卡巴自己也明白处境,心中虽有遗憾,但对权利之争,却也看的淡了,尤其是自己这个儿子不争气,后继无人,也让他没了王霸之心。
为了能让儿子以后不再受苦,他才极力的促成风筝与宝贝儿子的婚事,让儿子以后不至于被多格完全蚕食掉。
卡巴虽然没了雄心,但心智仍在,堪称老jiān巨猾。
听着陈小九居然率领大军,从阔江登陆而来,他的心剧烈颤抖,整个人都炸毛了,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卡巴问道:“陈小九共带来多少人马?”
熊都答道:“只有一万铁骑,但战斗力极为强悍。”
“一万骑兵?”
卡巴吃了一惊,围着床前团团乱转,想了许久,才狠狠的一拍手,“一万骑兵就敢杀入苏台王庭?难道他算准了苏台王庭中已经没有了军队?难道陈小九知道所有的军队都被调往了北疆?可是,难道陈小九不怕多格从北疆杀回来,将其区区一万骑兵困死吗?或者,其中有诈?不对!必有蹊跷!必有蹊跷……”
熊都听着卡巴分析的一语中的,忙接口道:“爹,你分析的一点不差,北疆的局面已经完全逆转,多格中了花如玉那娘们的调虎离山之计,多格与塔塔的二十五万大军已经被困死在了松原城佳吉城之间,疲于奔命,已经出不来了。”
他唉声叹气,长话短说,将多格面临的局面说给卡巴听。
“居然会如此!居然会如此!”
卡巴听着,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道:“真没想到,陈小九早早的就布下了这个战局,若是陈小九并不使出疑兵之计,及早的出现在北疆,多格哪里会冒进,以至于被困在中原人的城池之间?论战略战局,还是陈小九更胜一筹,此人,真是可怕,突厥危矣,突厥危矣。”
熊都不服气的说道:“陈小九就那么厉害?我就不信,花如玉那娘们还能真的困住多格,多格勇冠三军,麾下二十五万士兵也叱咤风云,怎么会轻易落败。”
“你不懂!”
卡巴说道:“中原人论勇猛,论面对面厮杀,自然不会是咱们的对手,但是中原人jiān诈卑鄙,战术灵活,遵守军纪,令行禁止,赏罚分明,整体的力量非常强悍,这一点,突厥人永远做不到。”
“而且,多格虽然厉害,打得中原人节节败退,但那是在北疆草原上,或者是在类草原上,但真到了中原的地盘,进行城池之间的攻防之战,多格麾下的二十五万大军,怎么能占到便宜呢?那些中原人只要守住城池,多格就疲于奔命了。”
熊都听得心惊胆颤,“那多格怎么也能打个平手,慢慢攻破城池。”
“若是换成一般人守城,多格还有破城的希望,但是……”
卡巴叹了口气,说道:“守城的可全部都是中原的jīng锐呀,有镇国大将军花如玉,有战神花无意,还有二皇子,青年才俊叶吟风,将军罗桐、马武,还有智多星房龄,尤其是这个房龄,厉害的很,当年帮助了定南王稳住了江山。”
“现如今,花如玉与房龄一武、一文搭配在一起,将会使中原人的战斗力变得无比恐怖,多格想要逃出来,除非……除非肋生双翼!怪不得这么多天来,多格没有向苏台拍发探子呢,原来哨探的路线已经被花如玉切断了,多格,已成瓮中之鳖。”
熊都听着卡巴的分析,就知道多格凶多吉少,想着陈小九大军来袭,想着小九对他的仇恨,熊都挣扎着起身,向卡巴疯狂的说道:“爹,那怎么办?陈小九那南蛮子杀进来了,爹,你快把这个消息告诉金木大汗,然后伙同金木大汗,一同抵抗陈小九的铁甲营呀,此事万万耽搁不得。”
“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卡巴一瘸一拐的围着屋子乱转,看着熊都身上的伤,疑惑道:“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别说你受了伤,就是没受伤,恐怕也没可能从陈小九手中跑出来?他居然没杀你?爹很好奇,你说,陈小九为什么没有杀你?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爹,我是被风筝救出来的,而且,陈小九不杀我,说是要策反我,说和爹爹是老朋友了,要爹爹做突厥的傀儡汗王,爹,但我知道,他就是骗我的。”
熊都喝了一口水,将其中的来龙去脉完全说给卡巴听。
“你说什么?陈小九要策反我,扶持我做汗王?”
卡巴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坐在那里,眉头紧蹙,想了许久,方才哈哈大笑,“好儿子,你是因祸得福,因祸得福!爹告诉你,陈小九没有骗我们,他说的是真话,是真的想要扶持爹做汗王,哈哈……这个风筝,真是放虎归山,放虎归山。”
“爹,你不是糊涂了?”
熊都忿忿道:“陈小九打断了爹爹的腿,又重伤于我,我们之间是仇敌,哪里是朋友啊,陈小九怎么会好心的扶持爹爹做汗王呢?”
“我儿啊,你就不懂其中的道理了。”
卡巴恍若想通了什么,不见了方才的惆怅,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意,“陈小九虽与爹爹有仇,但国与国之间的利益争执,岂是个人恩怨所能左右的?陈小九就算攻克了苏台王庭,总不能将突厥人全部杀光!那谁来掌控突厥?中原人吗?哼……突厥民风彪悍,野蛮成xìng,加之塞外风光,气候恶劣,中原人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即便是移民,也无人愿意搬迁到这里来。”
“真因为如此,陈小九即便拿下了苏台王庭,也需要找个代理人来撑场面,这个人选,除了我卡巴,无人能够胜任,哈哈……没想到我老谋深算,争了一辈子,最后居然是陈小九将这个位子送给我?这是长生天对我的肯定呀!什么私仇旧恨?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熊都也兴奋起来,哈哈大笑:“这么说来,多格压了二十年,到头来多格不得好死,我却有机会继承汗位?”
卡巴兴奋的挥着拳头,“没错,我儿啊,你是有福之人,有福不用忙,无福跑断肠,这个汗王虽然是傀儡,但是爹爹也要做,只要做了汗王,未来总有机会拜托陈小九的控制,这是个好事,不需要做,立刻就做。”
熊都说道:“爹爹,咱们要怎么做?”
卡巴道:“当然是先于小九一步,控制苏台王庭,杀了金木大汗,再向陈小九开城投降,邀功了,这样做,才能避免了金木大汗投降小九的机会——这老东西若是投降,就没我的机会了!虽然这种可能xìng极小。”
熊都问道:“咱么怎么控制王庭?手下没兵呀。”
“谁说咱们没兵?爹爹这么多年经营,能不藏着后手吗?”
卡巴得意的伸出三根手指头,“爹爹暗中还藏着三万jīng兵,而且各个堪称jīng锐,只要把他们聚集起来,还攻不下空空的王庭吗?”
“还有三万jīng兵?”
熊都大吃一惊,兴奋的说道:“爹爹真是厉害!此事耽搁不得,爹爹还要及早行事。”
卡巴说道:“儿啊,你只管休息,这些事情全部交给爹爹了。”
卡巴出去,让老管家去带人。
不到一个时辰,走进来三位脸上有刀疤的凶恶壮汉,俱都向卡巴跪下行礼。
卡巴将所有人赶下去,对三名壮汉说道:“养兵千rì,用在一时,达单、太奇、鲍尔东,是到你们为本王出力的时候了。”
三人道:“王爷,难道您真要做大事了吗?”
卡巴点点头,说道:“没错,我有个计划,你们听着。”他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通。
三人面带狞笑,将卡巴的计划铭记在心。
卡巴说道:“明rì中午,你们务必将三万人马以逃难的名义运进苏台,不要骑马,要尽力落魄,我会吩咐人给你们通行,城中的马场就在我控制之下,战马、兵器足够,明晚入夜,就是咱们进攻王庭的时候,你们听懂了吗?”
“听懂了!”
三人答应一声,立刻下去执行命令。
卡巴坐在椅子上,挺直了胸膛,面带得意之sè,自言自语道:“金木大汗,多格,你们压了我一辈子,到最后,可曾想到今天?”
第一千零九十章 老狐狸的算计
五行之中,金最为坚硬,刚强,烈xìng,不怕火炼,木通条、附根于土,奋发向上,不屈不挠。
金木大汗,其意就是刚硬无比,奋发向上的王者。
这个名字蕴含着这位草原王者野心,也赋予他征服草原的勇气。
他成功了。
金木大汗征战多年,以大无畏的勇猛和决心,将卡巴死死的压住,最终在宏观上统一了草原。
将门出虎子!
在金木大汗垂垂衰老之际,多格异军突起,以更加勇猛和果决的手段,整合了百分之八十的部落,让金木大汗的政权得以巩固。
现如今,他们的征战目标是中原人的花花江山。
中原有美人,要去抢,中原有财宝,要去抢,中原有粮食,要去抢,总之,统统都要去抢。
抢到最后,把中原的土地也据为己有。
这种大无畏的野心,金木大汗自认为无力达成,所以,他镇守苏台,全力支持多格去建功立业,创造奇迹。
金木大汗对于陈小九,有着骨子里的恐惧。
但是,北疆之争,陈小九居然跑去了倭国,对北疆不理不问,只让花无玉前来打头阵,这让金木大汗心中窃喜。
所以,金木大汗将所以兵力俱都交给了多格,让其披荆斩棘,一路杀向中原,直逼皇城。
金木大汗对花如玉骨子里还有些不屑:女人嘛?再厉害不也是女人吗?是被男人骑的,能有什么尿xìng?
他对多格的胜利饱含期待。
但是,这将近二十天的rì子里,金木大汗坐卧不安,嗅出了一种不寻常的味道多格,已经很久没有从北疆向苏台传信了。
这种事情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依照多格的节奏,哨探每隔三天,必定会从北疆传回书信,禀报北疆的战况,以及写明所需要的物资。
但是,将近二十天的时间,多格却没有发回一封探报。
这就十分奇怪了。
要说多格失败,金木大汗绝对是不相信的,多格不可能失败的,多格是草原王者,是长生天选中的使者,怎么可能会失败?花如玉一个娘们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多格的对手。
况且,就算是多格战败,那也不会不往回传送消息呀?
难道是多格一鼓作气,一股脑的向京城推进,已经杀入了中原内腹,以至于无暇向外传送消息吗?
这个……乍一想起来,还是挺有道理的,可是仔细一琢磨,却又经不起推敲。
哎呀,真是奇怪。
“报!”外面有亲兵禀报。
金木大汗收回心思,气势威武的坐在那里,说道:“进来禀报。”
亲兵走进来,双膝跪地,向金木大汗说道:“左贤王卡巴要面见大汗。”
“左贤王卡巴啊!”
提到卡巴,金木大汗心里一阵烦躁,不用问,他都知道,卡巴一定是因为儿女婚事才来的。
“快请左贤王进来。”金木大汗整理衣衫,收拢思绪,将自己最严厉的一面展现出来。
在卡巴面前,金木大汗从来不会露出烦躁的一面,他从来都要以或威严、或兴奋、或一切都在掌握中的姿态牢牢的压制住卡巴。
“卡巴参见金木大汗。”
卡巴被人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进来。
“哎呀,卡巴,你我是多年兄弟,还计较这些俗套的礼节吗?”金木大汗亲热的走过去,将卡巴扶起来坐下,说道:“卡巴兄弟,你腿脚不便,怎么还急匆匆的赶过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呀?”
“我……”
不等卡巴张口,金木大汗摆摆手,笑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关于儿女的婚事啊?你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办到,风筝是我的女儿,我说什么,她总是要听的,她只是跟着她师傅时间长了,xìng子野了,一时间难以转弯。”
顿了一下,看着卡巴那副瘸腿,又道:“而且,英雄配美人嘛!整个草原,还有比熊都更出sè的英雄吗?而且熊都又是小王爷,势力也强悍,武力过人,风筝不选熊都,还能嫁得出去吗?卡巴,你就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去找风筝了,只要找到他,不管是劝说,还是捆绑,都要把她弄回来,与熊都成亲。”
金木大汗说这番话半真半假。
他一点也不认同熊都是什么英雄,那就是一个纨绔,与多格相比,真是有天渊之别,差劲的狠。
但是,熊都就算是在纨绔,那也是小王爷,未来也会继承左贤王卡巴的势力。
从某些方面来说,除了多格,熊都就是草原中的后起之秀,风筝唯有嫁给他,才能算是门当户对。
况且,熊都虽然纨绔些,但本事还是有的,现在纨绔,不代表以后也会纨绔。
金木大汗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
他想要统一草原,就一定要将卡巴抓在手中,否则,说什么统一草原,那就是一句假大空的屁话。
卡巴手中可是掌管着一部分权势的,只是被自己与多格死死的压住了。
现如今,卡巴残疾,雄心锐减,正好借此机会拉拢他,将儿女之间的婚姻办了,麻痹卡巴,趁机接管卡巴的势力。
熊都是个纨绔,掌控势力的手段远远不如卡巴,只要卡巴一死,多格、风筝里应外合,使用些手段,熊都所掌控的那部分势力,还不得迟早交出来?
到那时候,草原才算是真正的统一了。
这也不算是牺牲风筝,姑娘大了,总是要嫁人的,除了熊都,还有谁能配得上风筝的才貌?
卡巴急忙起身,微微弯着腰,向金木大汗说道:“让大汗笑话了,我私下说,我这个混账儿子呀,被风筝迷得神魂颠倒,一天到晚大就知道想风筝,他是唯风筝不娶啊,并且信誓旦旦的说:只要娶了风筝,一切都听风筝,绝不敢有半点忤逆,你说,这小子是不是个天生的情种,哪里有多格那种捭阖天下的锐气?我这个儿子啊,与多格相比,真是差的太多了。”
金木大汗笑道:“人各有志,不必勉强,多格天生就是征战沙场的,熊都还小,再大一些,就会知道关心国家大事了。”
卡巴哼道:“他心思全在风筝身上,说的粗鲁些,什么国家大事,在熊都这个畜生眼里,就是个屁。”
“哈哈,卡巴,你呀,这一把年纪了,火气还是那么大。”
金木大汗心中更喜了,他就巴不得熊都不关心国家大事,而将势力全部拱手相让呢,心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把这门婚事给促成。
卡巴当然猜中了金木大汗的心思,才故意的投其所好。
这两个老狐狸,都是人jīng。
卡巴讨好了金木大汗一阵,才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来,关心道:“大汗,多格最近可有探报传回来。”
这一下就戳中了金木大汗的痛处,摇摇头,说道:“我也为此头痛呢?多格怎么会行事如此大意呢?难道全军覆没了?死光了,所以没有任何消息传进来?”
“大汗开什么玩笑?”
卡巴急忙否定道:“多格勇冠三军,麾二十五万儿郎骁勇善战,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别说是花如玉一介女流,就是神魔挡道,也一并杀了,大汗居然有这种不可思议的想法,可真是奇怪。”
金木大汗讪讪一笑:“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多格比我当年还骁勇,怎么会败给一个娘们呢。”
“是啊,多格是绝对不可能落败的,有极大可能,是因为多格摧古拉朽的态势横扫花如玉,已经深入中原腹地,那地方离咱们太远了,传信又不方便,而且多格一门心思,一鼓作气想要攻入京城,没有向苏台传递消息,也在情理之中,大汗不必过于在意。”
金木大汗听着卡巴分析的井井有条,信誓旦旦,而且确实有道理呀,那惆怅的心思顿时飞走了,脸上洋溢着大一统的兴奋之sè,哈哈大笑:“听着卡巴兄弟一席话,我如茅塞顿开,受教了,受教了!多格啊,就是cāo之过急了,等他回来,我定要好好的处罚他,连军情都不报,岂能轻饶?”
他嘴上说是处罚,但脸上写满了骄傲。
“多格攻克中原,就是突厥的大功臣啊,连长生天都会为多格骄傲的,大汗惩罚多格,我可不答应啊,满朝文武也不会答应,长生天更不会答应。”
卡巴嘴巴甜如蜜,恭维金木大汗,心里却鄙视的想着:你的好儿子多格是不可能败给花如玉这个娘们儿,但是你不知道,花如玉这娘们儿身后,可是站在一个比你儿子还凶悍狡猾一百倍的爷们儿呢。
陈小九这家伙,也是你能惹得起的?
他这次进王庭面见金木大汗,就为了做两件事情。
一就是为了探听多格的虚实!
从金木大汗口中,得知多格果然在将近二十天的时间里,没有向苏台传递一封书信,就知道陈小九所言为真多格是真的被花如玉搁在了松原城内,成了困守之瘦。
这样一来,卡巴也就放心了。
只要多格全军覆灭,卡巴还会怕谁呀?怕垂垂老矣的金木大汗?那真是笑话,死老头子,我怕你个鸟。
确定了第一件事,卡巴轻咳一声,说起了第二件事,“金木大汗,有件事情,您看如何处置?”
“什么事?”金木大汗诧异道。
卡巴为难了一阵,才道:“说起来,都是将臣们处事无能,加之天灾,有三万牧民无家可归,俱都成群结队的涌入苏台,现在这些牧民就在苏台城外,我不敢擅自做主放他们进来,特意来请示大汗。”
“啊?居然有这种事情?”
金木大汗吃了一惊,期期艾艾道:“三万牧民受灾?这等大事?我怎么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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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疑窦
卡巴说道:“受灾之事,其实早就出现征兆,但是因为多格征战在即,厉兵秣马,直取中原,此乃首要大计,一旦将受灾之事暴露出来,会动摇军心,多格万一由于过多,就会贻误战机,影响南伐大计。”
“再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臣下们觉得金木大汗过于劳累,jīng神不佳,为了征战之事殚jīng竭虑,不忍将守在之事再说禀告给金木大汗知道,增加您的负担,所以,这件事情我就自作主张,将事情隐瞒下来,而暗中,却一直在与各位大臣调动粮草,发放灾区,解决他们的困境,但是……哎!”
卡巴一瘸一拐的起身,跪倒在金木大汗面前,拱手道:“大汗,恕臣子们无能,加之守在百姓数目巨大,无法及时援助,加之天灾持续恶化,导致牧民饥寒交迫,俱都赶到苏台聚集,都是臣无能,愿意受罚。”
卡巴这个计策使得好啊,机会把握的刚刚,说的也很感人。
他知道金木大汗心虽然硬如钢铁,但对牧民确实出奇的关心、照顾,这也是金木大汗受牧民爱戴的原因。
“居然发生了这种事,你们怎么敢擅自隐瞒,你们早就该告诉我的。”
金木大汗一阵就急得面红耳赤,起身围着大厅踱步,眉头紧蹙,沧桑的脸上写满了焦虑,“三万人受灾,可不是小事,这些人一旦闹起来,后果不堪设想啊,这种大事,你们早该让我知道,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呀?卡巴,你先起来说话。”
“谢大汗!”
卡巴起身,一瘸一拐的回到座位上坐下,小心翼翼的问道:“大汗,三万牧民还在城外聚众,您看此事如何处置?”
金木大汗征询卡巴的意见,“卡巴兄弟有什么高见?”
卡巴斜眼扫了金木大汗一眼,立刻低下头去,说道:“按照臣的意思,考虑不到苏台城中粮草有限,牧民进城也无法分到粮食,不如紧闭城门,不要让牧民进城,他们饿的久了,自然退去。”
金木大汗闻言,狠狠的耸动着眉毛,冷冷道:“那要是牧民强行进城呢?该如何是好?”
卡巴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就只好调动王庭亲卫营,把他们强行驱散了,苏台乃是王庭重地,岂容他们胡作非为,影响了王庭的长治久安?”
他故意把那个‘长治久安’咬得很重,以引起金木大汗的注意。
“强行驱散?”
金木大汗听着这四个字,心里揪得很紧。
这意味着什么,他心里很清楚。
塞北牧民与中原人不同,野蛮、跋扈、不怕死,极为容易暴动,一旦调动王庭亲卫营对他们进行驱逐,可以断定,百分百会引发战争。
到时候,就是一场血肉大战。
这对于突厥的皇权极为不利,金木大汗爱惜名声,自然不会让这种最不好的局面出现,想了许久,才摇头道:“这样不好,依照我的意思,还是把这些牧民放进来,别引发sāo乱,有困难,可以慢慢解决。”
卡巴达到了目的,心中狂喜,脸上却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叹气道:“可是,这些牧民的吃住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若是解决不好,那问题可就大了,这些人肚子饿了,可是会抢劫那些饭庄,甚至于抢劫普通百姓的,引发的sāo乱,几乎不可想象。”
金木大汗一脸为难,“这个……我还没有想好,卡巴,你长于内政,快说说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我哪里有什么好办法?”
卡巴为难的摆摆手,沉默了许久,忽然‘灵机一动’,一拍大腿,说道:“嘿嘿,有了!有了啊!”
金木大汗说道:“卡巴兄弟有什么主意,快快道来。”
卡巴道:“苏台王庭中总有二百多位臣子吧?我们把这三万牧民均分到这些臣子家中,当做佣人、丫鬟、仆人、努力,每个臣子会分到一百多人,压力是有,但绝对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这样不就好了吗?”
“妙计!妙计啊!”
金木大汗大喜过望,“卡巴兄弟,你果然长于内政,你与多格,真是我的左膀右臂,此事就这么定了。”
卡巴道:“不过……在作通这些大臣的态度之前,这些牧民吃什么,又睡在哪里呢?”
“哎,这真是一个大问题呀。”金木大汗摇摇头,“三万人,也太多了。”
“这样吧!”
卡巴狠狠的挠着头,“先把他们安置在我的庄园里,但是,我最多只能承受两天,不然,我便是有一座金山,也会给吃的一分不剩。”
“哎呀,卡巴兄弟,你可真是国士也!”
金木大汗不由得对卡巴另眼相看:这家伙以前抠抠搜搜,老与我耍心眼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慷慨大方了呢?难道是因为儿女之间的婚事,让他放下了野心,一心一意的为我着想?这是个好兆头啊。
卡巴笑着说道:“为大汗效力,是卡巴的福分,再说,咱们今后就是一家人,为大汗分忧,就是为我分忧,不分彼此。”
“说得好,不分彼此!不分彼此。”金木大汗拍着卡巴的肩膀,哈哈大笑。
卡巴起身说道:“大汗,城外牧民催的急,我现在立刻就去办理此事,只是城门那里,需要大汗的手谕方能通关。”
“恩,事不宜迟,你这就去办理,我立刻发手谕,卡巴你来起草,我盖上大印。”
金木大汗一边说着话,一边取出大印,那边卡巴已经写完,金木大汗草草的看了一眼,盖上打印。
卡巴看着那个黑漆漆的大印,心兴奋的要跳出来,直到印章盖在了手谕上,兴奋的心才安稳下来,越来越有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
“大汗,事不宜迟,我这就出发。”卡巴拱拱手,一瘸一拐的走出大厅.
犹豫过于兴奋,还在门坎处摔了一跤。
卡巴气得大声叫骂,狠狠的踢着门坎儿,怒叱道:“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连根弄掉,弄什么门坎儿,真晦气。”又一瘸一拐的走了。
听着卡巴指着门坎说狠话,金木大汗那满面chūn风的笑脸一下子就僵硬在脸上,眉头紧锁,心里极为不舒服。
王庭中门槛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权利,代表着威严。
门槛越高,权势越大,这种隐xìng的道理,卡巴会不明白?卡巴却说要把门槛弄掉,这是什么意思?
是无意说出大实话,对自己不满吗?
而且,还有一层深意在里面。
这门槛代表着王庭,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汗位,只有坐上了汗位,才可以名正言顺的改造门槛。
他卡巴只是个左贤王,有什么权利改造门槛?
难道他有非分之想。
卡巴无意间的一句话,让金木大汗心里极为不舒服。
整个一下午,金木大汗都在昏昏沉沉中度过,他还派人去城门口盯梢,经过证实,那些人却是难民,衣衫褴褛,俱都被卡巴领到了家里去。
金木大汗听着禀报,知道卡巴没有耍滑头,心里踏实一些,可仍是觉得不舒服,究竟是哪里不对,他一时半刻也想不清楚。
晚饭之时,金木大汗与容妃一起吃饭。
容妃是长侍郎哈根的妹妹,貌美如花,温柔可人,是金木大汗最宠爱的妃子,长侍郎相当于户部尚书,很有权利。
容妃给金木大汗敬酒,看着他愁容满面,眉头紧锁,就问道:“大汗有心事?”
金木大汗说道:“是啊,三万牧民受灾,我心里惊恐不安啊。”
“三万牧民?大汗说笑了吧?”
荣妃一脸诧异,“我怎么听说今年水草丰美,各地牛羊肥美,而且没有瘟疫,rì子过得还算平稳呢?”
“什么?”
金木大汗一下愣住了,放下羊腿,蹙眉道:“你从哪里知道的?”
容妃看着金木大汗脸sè不善,忙跪下,慌里慌张的说道:“是……是我哥哥说的?”
金木大汗蹙眉道:“你哥哥说的?你哥哥不是说今天牧民受了大灾吗?怎么牧民又丰收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你不得有半句隐瞒,速速招来,不然,我杀了你。”
“大汗不要杀我!”
容妃吓得花容失sè,急忙如实说道:“有一次,我哥哥哈根喝醉了,对我说,今天水草丰美,牧民生活远比往年富足,所以要加大力度,收缴牛羊,但交给王庭时,就瞒报,多出的牛羊就被私吞了……”
“什么?居然有这种事情?”金木大汗拍案而起,额角青筋暴露。
容妃急忙磕头如捣蒜,哭泣道:“汗王别发怒,都是我哥哥不好,求你你看在我的面子上,绕过我哥哥吧。”
金木大汗哪里是因为哈根贪污牛羊生气,他隐隐的嗅到了一个大yīn谋。
从哈根大肆敛财就可得出,今年牛羊丰收,至少比往年丰收,但是,这三万难民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哈根与卡巴,到底谁在说谎?
万一是卡巴在说谎,那寓意着什么?
而且,想到卡巴要弄掉门槛那件事情,金木大汗就觉得不寒而栗,指着容妃,一字一顿的说道:“听好了,你速去将你哥哥请来,他如果能在半个时辰内赶来,我不治他的罪。但要切记,不必通报,我在后花园书房中等他,胆敢走路半句风声,诛你九族。”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太阴险了
“二妹,你害死哥哥了,你知道金木大汗是什么人呀?他是最痛恨大臣中饱私囊了,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哈根急的团团乱转,一阵额头上就冒出细密的汗珠来。
“大哥,你先别急。”
荣妃说道:“金木大汗虽然痛恨大臣中饱私囊,但是往rì得知这个消息,定会先将臣子送入黑牢,然后通过军议会审,而这次却是不同,大汗不仅没有将你送入黑牢,而是传你在后花园书房相见,还不让其余的大臣知道,这分明是有其他的用意呀。”
“恩,二妹之言有力。”
哈根挺着胖胖的肚子,捋着浓密的胡须,叹气道:“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大哥认命了,二妹,我万一真的进了黑牢,你千万记得替我求情。”
哈根怀着沉重的心绪来到了后花园。
有王庭亲卫营的营兵将哈根带进来金木大汗的书房。
“哈根有罪!”
哈根一进书房,扑通一声,就跪在那里,偷眼一瞧,却见王庭亲卫营总领申科也在书房中。
“哈根,现在不是追究你有罪无罪的时候,你起来,我有话问你。”
金木大汗面sè凝重,等着哈根忐忑不安的坐下,才说道:“我问你,今年可有什么重大灾情?”
听到这句话,哈根屁股刚落在椅子上,却又急忙跪下,回话道:“都是我贪心,截留了许多银子,我该死……我认罪,请大汗恕罪。”
“混账,我在问你话,你回答我。”
金木大汗很很的一拍桌子,指着哈分,怒吼道:“我再问你一便,今年可有什么重大灾情?”
哈根吓得一哆嗦,忙道:“没有,今天是丰收之年,水草肥美,供应充足,就算有个别抵御受灾,也可以应付,臣虽然贪,但绝不会看着牧民饥饿而不管不顾。”他仍是小心翼翼的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金木大汗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哈根,一字一顿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哈根道:“我向长生天发誓,如若敢有半句隐瞒,情愿受长生天责罚。”
金木大汗闻听此言,心中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将桌子拍的粉碎,大喝道:“卡巴浪子野心,yù要造.反。”
他气得满脸涨红,一口鲜血涌上嗓子眼儿,憋不住,吐出来,血染白袍。
“大汗保重,大汗保重!”
哈根彻底吓呆了,金木大汗晕倒不可怕,主要是金木大汗言明卡巴造反那句话,将他吓得目瞪口呆。
“左贤王造.反?怎么……怎么可能……”哈根根本无法理解。
王庭亲卫营总领申科急忙扶着金木大汗坐下,为他到了一杯水,慢慢的照顾金木大汗喝下去,说道:“大汗,此刻你千万要挺住,以前您能制服卡巴,今天,您也一样将卡巴彻底降服。”
金木大汗喝了一杯水,长出了一口气,总算将那股邪火压制下去。
只是,那张脸惨白如纸,毫无血sè。
“卡巴要谋反啊。”
金木大汗此刻已经将一切事情想得明白了,而且,更严重的形势摆在他的面前确切的说,他不是因为卡巴造反而担心,而是因为多格,老谋神算的他,已经很清楚的推算出了背后的真相。
突厥未受灾,卡巴却谎称受灾,放了三万‘难民’进来,并且,‘难民’还住在他的家中。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三万‘难民’实际上就是卡巴驯养多年的私兵啊。
可是,卡巴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想要以三万私兵,干出造.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他不怕多格吗?
即便是多格此刻不在苏台王庭,卡巴趁机拿下了苏台,那等着多格返回苏台时,卡巴不是一样会死吗?
卡巴肯定是怕多格的,而且是很怕!很怕!
但是,卡巴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那一定是卡巴提前得知了消息,知道多格永远回不来了,或者多格被困在什么地方,再也不得脱身。
而且多格也确实有将近二十天的时间,未曾向苏台发探报,所以……他极有可能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这个推理,对金马大汗来说,才是最致命的。
而如今,自己手中掌管的兵力全部被多格抽走,苏台王庭空虚,仅仅剩下五千王庭亲卫营,又如何抵挡卡巴这三万私兵?
金木大汗一阵头痛,将分析出来的形势与王庭亲卫营总领申科,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什么?多格王爷遇险?”
申科与哈根俱都一脸的惊诧,这种事情,他们完全想象不到。
多格,在他们眼中,就是战神一样的人物,一生中从来没有打过败仗,先如今,率领二十五万大军,与花如玉十几万大军决斗,不仅占有兵力上的优势,论勇猛,突厥儿郎也胜过中原人许多,在这种局面下,怎么会落败呢?怎么可能落败呢?
这种事情,申科与哈根是完全不信的。
但是,多格若是好好的,胜利在望,借给卡巴一百个胆子,卡巴也不敢造反的,除非他疯了。
金木大汗一筹莫展,心中颤抖,此刻,他真想大骂卡巴顿时,但是于事无补,最要紧的的是想出对策来。
金木大汗轻咳一声,对申科说道:“你伺候我多年,早年,我记得你一刀杀死了卡巴的妹妹,虽然后来冰释前嫌,但那是因为我压制卡巴一头,现如今,卡巴若是上位了,必不会放过你的。”
申科点点头,知道卡巴心胸狭隘,自己连投降都没机会。
金木大汗停顿一下,看着哈根那张惨白的脸,说道:“你是长侍郎,知道许许多多卡巴的秘密,无论是贪腐还是兵谏,他上位后,为保名声,也不会放过你的,而且因为你妹妹的关系,你也与我绑在一根绳子上了,你想跑,也跑不掉。”
他虽然处于劣势,但思考起问题来,却仍是十分的犀利。
哈根虽然慌乱,却也知道金木大汗说的是实情,只要金木大汗一倒,自己绝无活命的机会。
哈根与申科对视一眼,向金木大汗跪下,说道:“臣等拼死,也愿意为大汗效劳。”
“很好,我告诉你们,你们的选择是对的,我以前可以打败卡巴,今天,也会打败卡巴。”
金木大汗看着说道:“现如今,只要你们头脑清醒,还是会有一战之力,而且,赢面极大。”、
申科说道:“如何迎战?大汗只管讲来。”
金木大汗喊了一声,叫了两个神秘的武士进来,分给他们两封书信,耳语了一番,打发他们下去。
看着哈根与申科疑惑的表情,金木大汗解释道:“这两人善于易容,逃逸、轻功极高,一人会潜入北疆,寻找多格踪迹,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他的本事,我不信他会死亡,他一定是被困住了,我要让他破除一切,班师回朝,将卡巴除掉,就算二十五万人马最后只剩下一万人,也足以将卡巴杀死。”
哈根与申科一听,也知道此计可行。
金木大汗说道:“另一封书信是发往南疆的,我发迹的部落,背尼族!背尼族的族长是我安答,虽然背尼族的战士只有五千人,但是他们忠于我,战力极高,有他们相助,局面必会大有改观。”
申科疑惑道:“大汗,远水解不了近渴,如果我猜的不错,卡巴谋逆,或者今晚,或在明晚,等待多格回城,以及等待背尼族驰援,都无法达到效果,卡巴也是jīng于算计的人,不会坐视机会溜走。”
金木大汗说道:“申科所言极是,所以,咱们今晚就要偷偷搬至木兰行营,那里城墙高厚,易守难攻,你手中有五千亲卫营兵,把守行营,应该不难。”
申科蹙眉道:“即便这样,也仅仅只能拖得三rì,再久,我就没有把握了。”
金木大汗yīn森森的一笑,“所以,我还有个人质计划,这件事情办得好,可解大围,哈根,此事就落在你的身上,你若办得好,以后我必不会亏待你。”
“什么人质计划?”哈根好奇问道。
金木大汗说道:“今rì傍晚,我想办一此马nǎi酒宴。”
哈根脑中灵光一闪,说道:“怎么?大汗是要囚禁大臣为人质?这……不是反而在道义上落了下乘,给卡巴师出有名的机会吗?”
金木大汗摇摇头,说道:“囚禁大臣有什么用?我是要囚禁他们的家眷呀!那才有意义呢!”
哈根与申科一听,顿时就明白了金木大汗的手段,虽然这招过于yīn狠,但也不得不说,这招太高明了。
金木大汗说道:“卡巴即便造反成功,也是要依靠满朝文武吧?单丝不成线,独木难成林呀,这些大臣的势力盘根错节,也不是那么好摆弄的,咱们抓了大臣,反而让卡巴少了顾忌,哼……咱们就抓他们的家眷,逼着这些大臣表态,他们为卡巴做事,我就杀他们的家人,否则,他们就想办法帮我除掉卡巴,如此一来,卡巴必然遭受群臣围攻,他成了孤家寡人,计划完全打乱了,就算他与群臣缠斗,也要耗费许多时光,到那时候,咱们的救兵也就来了……”
“好计!好计!”
哈根与申科不得不佩服,心中再加了一句:好卑鄙!
哈根道:“那以什么名目,请大臣的家眷喝酒呢?”
金木大汗说道:“这简单啊,容妃不是怀孕了吗?你以兄长之身发请帖,请各位大臣的家眷到行营祝贺,依你的号召力与地位,那些大臣自然会让妻女前去祝贺,这计划不就成了吗?”
哈根真是对金木大汗佩服的要死,起身道:“我这就去发请帖。”
金木大汗补充道:“千万记得,也要给卡巴发帖子,一视同仁,才不会露出马脚,万一他的家眷也去了,那就有热闹看了。”
哈根暗赞金木大汗细心,拱拱手,立刻前去发请帖。
金木大汗又吩咐申科偷偷的将五千亲卫兵调动到木兰行营,在诺达的王庭大厅中转了几圈,意兴阑珊的说道:“好吧,卡巴!王庭就先借你用几天,卡巴,你给我记住,你永远斗不过我……”
说完话,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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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暗斗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卡巴成功将三万私兵从城外混入城中,安置在后花园中。
左贤王的王府极大,后花园搭建起帐篷来,足以容纳三万人吃住。
此刻,三名万夫长达单、太奇、鲍尔东,正在书房中与卡巴密议,三人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狞笑。
“太好了,王爷,我等隐姓埋名,就等着这一天了。”
“多格被困,苏台无兵,金木大汗这次死定了。”
“王爷,今晚起事之后,我们就该成为您为大汗了。”
……
听着三人的恭维之声,卡巴的心顿时飘飘然起来,他自己也很清楚,从这三万私兵进城之后,就代表着自己占据了绝对的胜算。
王庭亲卫营只有五千军兵,如何抵挡得住自己三万私兵?而且,自己这三万私兵可是压箱底的士兵,各个膘肥体壮,战斗力异常的强悍。
今晚起事,擒拿金木大汗,列举他的罪状,将其砍头示众,那些文武大臣都是怂货,见着自己胜利,心中虽然不满,但胜者为王,他们除了接受,还敢放一个臭屁吗?谁敢反对,我杀一儆百。
卡巴对达单、太奇、鲍尔东说道:“都准备好了吗?”
太奇道:“王爷放心,兄弟们摩拳擦掌,就等着杀人放火呢,王爷准备的战马彪悍,马刀也犀利,拿在手中,寒气四shè,就想杀人呢。”
达单与鲍尔东也哈哈大笑。
卡巴很喜欢他们三人身上透出来的杀气,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你们三人跟着本王多年,不求名,不求利,本王心中惭愧,你们放心,只要这次事成,本王坐上了汗位,就封你们为王爷,给你们封地!哈哈……在你们的封地上,你们可以为所yù为,女人、牧民,牛羊,都是你们的……”
“多谢王爷!”
达单、太奇、鲍尔东急忙跪下给卡巴磕头。
“好了,你们下去准备吧。”卡巴眯着眼睛,一字一顿道:“夜半子时,集结兵力,围困王庭。”
“是!”
三人退下去。
卡巴在书房逗留了一阵,又去探视熊都的伤情,将计划与熊都一说,熊都也兴奋的眉开眼笑。
爷俩正陶醉其中时,老管家有事禀报。
“王爷,容妃有孕,今rì傍晚发请帖,yù要请家眷们前去道喜,金木大汗送来了一封请帖。”
老管家将镶着金边的请帖送上来。
“容妃怀孕?请家具们道喜?怎么我刚才在宫里,金木大汗没有对我说,现在却马后炮?”
左贤王心中升起疑窦,将请帖接过来,拆开一看,居然是哈根的笔记,立刻就笑了,“哈根这小子贪得无厌,容妃怀孕,他这个小舅子也要趁机敛财?吃相太难看了,金木大汗爱屋及乌,还真是任由哈根胡作非为啊。”
打趣了几句,心中的疑窦顿时不见了。
熊都不屑道:“哈根是金木大汗的心腹,与父王有仇,他请客,咱们不去,等成了事,第一个就要杀了他。”
“儿啊,你还是年轻,考虑的不够周全。”
卡巴说道:“咱们只打老虎,不拍苍蝇,就算爹坐上汗位,这些大臣也不能妄动,尤其是哈根这样的人,爹更不能动,爹要让所有大臣看到,爹是有容人之量的,是有汗王的风采的,也给这些大臣吃一颗定心丸!这酒宴,还是要派人去的。”
熊都撇撇嘴,心中不以为然。
卡巴对老管家说道:“让四王妃去赴宴,记得,要备一份重礼。”
老管家记住,下去准备。
卡巴也不在耽搁,与熊都说了一会话,就去处置军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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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根发出了请帖,因为他权势极重,掌管着财政赋税,那些大臣明知道是哈根贪婪,想要收取财物,仍不敢忤逆,心里将哈根骂得脚底生疮,屁眼流脓,但仍是背上一份重礼,吩咐家眷前去道喜。
容妃的身份特殊,前往木兰行营道喜的家眷自然不可能是小妾,都是在各位大臣的主妇,显示对容妃的尊重。
王庭亲卫营总领申科也暗中调兵,将兵力以换防,以及保护家眷之名,调往木兰行营。
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傍晚时分,行营中一片欢悦之声,氛围异常的彩烈。
哈根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群年轻的男xìng舞者,一个个浓眉大燕,身材胸围,有着极好的身材。
这些男xìng舞者载歌载舞,将那些女眷迷得神魂颠倒。
杯酒交错之间,各位高贵的女眷中俱都喝得伶仃大醉,看着这些舞者的眼神中,充满迷离妩媚。
他们喝得多了,娇躯摇曳,无法回家。
容妃笑着倡议,“各位姐姐,多谢你们能来为我道喜,容妃心中感激,此刻入夜,姐姐喝醉了,行走不变,就在行营中休息吧,明rì在回去不迟,小伙子们,你们快扶着各位娘娘进房休息去,我会派人给各位姐姐府上送信的。”
那些女眷喝得东倒西歪,一身酒气,也怕回家被男人训斥,当然愿意在行营中休息,而且还有这些男舞者们伺候,说不定还有什么艳福?
各位贵妇都去休息,杯盘狼藉,萧条落寞。
容妃起身,对哈根叹气道:“真要软禁她们吗?”
哈根面sè肃整,回应道:“此事非常重要,不得有半点马虎,他们就是我们的护身符,我这就去探视金木大汗,二妹流在行营之中,不得出去,哼……卡巴居然让她心爱的四nǎinǎi赴宴,这真是一招好棋啊,大汗知道了,一定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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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缭绕的王庭之中,映着一个萧索,却又不住咳嗽的伟岸身影。
金木大汗背着手,站在高处,看着王庭中的一切,心中有着无限的留恋今晚之后,这所有的一切,就不会属于他。
至少,暂时不会属于他。
亲卫营的人带着哈根进来,金木大汗示意亲卫兵退下,急不可耐的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甚至还有惊喜。”
哈根掩饰不住心里的兴奋,“卡巴居然让最喜欢的四王妃赴宴贺喜,现如今,四王妃也醉倒在了行营之中。”
“好!哈根,你干的漂亮。”
金木大汗闻言大喜,心中松了一口气,咳嗽了一阵,憋得脸红脖子粗,又道:“你现在就出去吧,记得,你与申科今晚就住在行营之中,不得出来。”
“怎么?”哈根吃了一惊,“卡巴今晚就会动手?”
金木大汗点头,“依照我对他的了解,今晚必会起事。”
哈根忙道:“那大汗还不与我一同返回行营?”
金木大汗诡异的笑了笑,“我是要回到行营,但是现在却不行,你先走吧,稍后我自己赶到。”
哈根一下子明白过来,“难道王庭中有卡巴的眼线。”
金木大汗笑道:“当然有,不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这老狐狸定会监视我的动静,我先要稳住他,造成我一无所知的假象才行,而且,今晚,我还要翻德妃的牌子,让卡巴放心行事。”
“德妃是卡巴的jiān细?”
哈根焕然大悟,“德妃原来是卡巴的舞女,送给大汗,原来是早有不轨之心。”
金木大汗无奈的一笑,“同床共枕三载,仍不敌与卡巴旧情,我真是失败呀,好了,哈根,你快去吧。”
哈根犹豫了一下,又道:“还有,大汗的那些妃子怎么办?要不要也护到行营之中?”
金木大汗摇摇头,“管不了那么多了,那些妃子,就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卡巴爱美,不会伤害她们的。”
“知道了。”哈根退去。
金木大汗在王庭中留恋了好久,终于出去,直奔着德妃的院子走去。
德妃容貌妩媚,所有妃子中以她最为娇艳,床上功夫也极为大胆高超,长能让金木大汗兴奋得酣战一夜。
今rì,金木大汗前强颜欢笑,尽情的享受着德妃雪白的娇躯。
只是,金木大汗在的德妃的杯子中放了迷药,酣战半个时辰,德妃就昏昏沉沉的睡去。
金木大汗知道外面的丫鬟是卡巴的人,就将床移开,掀开一块木板,露出一个地洞,立刻钻进去。
在黑暗中艰难前行,终于到了尽头,爬上去掀木板,居然来到了后花园,一队亲兵早已在这里等待。
金木大汗换上亲兵的装素,带上帽盔,看起老与巡逻的亲兵无意,神sè淡然的出了王庭,按照正常换防的节奏,直奔行营而去。
卡巴王庭中有线人,一直在掌控着王庭中的动向。
而且,更为可笑的是,金木大汗今夜居然翻了德妃的牌子,这让卡巴监视金木大汗变得更为简单。
夜半之时,卡巴麾下三万私兵已经厉兵秣马,整装待发。
达单、鲍尔东、太奇早就急不可耐,一遍一遍的催促卡巴下令围困王庭。
卡巴眯着眼睛,一直在等待着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
终于,老管家领着一位靓丽的女人来见卡巴,这女人正是德妃的婢女。
她见着卡巴,立刻跪下,从容说道:“王爷,金木大汗今夜翻了德妃的牌子,已经睡下,德妃特让我过来传信。”
“金木大汗真的睡在了德妃房中?”卡巴眯着眼睛,忍着心中的狂喜,又问了一遍。
婢女忙道:“是的,我亲眼所见,而且,金木大汗还于德妃亲热了好久,现在已经沉沉入睡了。”
“哈哈……天助我也!”
卡巴再不犹豫,向太奇、达单、鲍尔东挥挥手,牙缝中挤出军令,“出发,包围王庭,抓到金木大汗,杀无赦!”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一切都是空
狂野的铁蹄踏碎了宁静的月夜!
太奇、达单、鲍尔东分别率领一万名骑兵自东、西、南三个方向,将王庭的东门、西门、南门包围。
突厥人的习惯,北面并无城门,但是卡巴也派了二千人在这里驻守。
卡巴与鲍尔东一同攻向南门。
镇守南门的王庭亲卫兵看着一万骑兵突然兵临城下,几乎要懵了,崩溃了,他完全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庭中怎么会突然多出这么一只凶悍的军队?
守城的亲兵对长仔细一看,才发现领头的是卡巴,心中松了一口气,问道:“王爷,您半夜调兵吗?”
卡巴板着脸,朗声回应,“快快打开城门,本王要入城。”
守城的亲兵队长吓了一跳,忙道:“王爷,您率军进入王庭做什么?您有金木大汗的手谕吗?”
“大胆!”
卡巴坐着轿子,手指那亲兵队长,怒喝道:“有中原人派来的刺客,已经混入王庭之中,危机金木大汗安危,本王要立刻进王庭搜查反贼,你立刻打开城门,否则,金木大汗任何闪失,俱都唯你是问。”
“有中原的此刻混进了王庭?”
那亲兵明显被吓住了,脸sè惨白,但是脑子却不乱,立刻说道:“那王爷稍等片刻,我立刻去禀报大汗,得了大汗的手谕,再来为王爷开门。”
“你听不懂本王的话吗?”
卡巴怒斥道:“此刻已在王庭,拖延一分,大汗就危险一分,你胆敢视大汗的生命如儿戏,真是气煞我也,此等竖子,留之何用?”
卡巴腿虽然瘸了,但是手上功夫不弱,弯弓搭箭,大箭攒shè出去,正中那亲兵胸口,亲兵栽倒在城门下。
士兵中爆发出了澎湃的呐喊声,卡巴的这一箭,极大的提升了他们的士气。
“王爷,您这是做什么?您要……您要造反?”
另一名亲兵吓得魂飞胆裂,正要大喊大叫,传音示jǐng,卡巴又是一箭shè出去,将那名亲兵杀死。
“攻城,进王庭捉拿刺客。”卡巴发出了军令。
与此同时,另外三面城门也爆发出了擂鼓之声,进攻王庭的节奏正是打响了。
申科早就将绝大部分王庭亲卫营不声不响的调走了,仅剩下几百人守住三面城门,也是用他们做炮灰,迷惑卡巴。
几百人守三面城门,哪里会有什么优势可言?
一切都是那么的摧枯拉朽。
卡巴亲自指挥南城门,一阵箭雨shè出去,城墙上几乎无人防守,云梯架上去,鲍尔东身先士卒,带着人登上城池,只有几十名城兵反抗,鲍尔东大喊一声,手起刀落,东砍西砍,人头落地,溅了一身血。
跃下城墙,将城门打开,南城门就这般轻松的破了。
卡巴心中大喜,大喊道:“进王庭,清楚刺客,暗中却吩咐士兵,一旦抓到金木大汗,无需审问,格杀勿论,最后,只要推到‘中原刺客’身上即可,反正大局已定,哪个不开眼的赶较真?”
与此同时,东面太奇的大军、西面达单的大军也都杀进来,纷纷将整个王庭包围,插翅难飞。
有许许多多的太监和丫鬟什么都不懂,听着喊杀声,俱都慌了神,还没等起身,就被呼啦啦的士兵冲进来,将他们砍死,床上,地上,全是血。
整个宫廷中,鸡飞狗跳,喊杀声、哭泣声、求饶声、哀嚎声,响彻整个夜空。
所有文臣武将俱都从昏昏沉沉中惊醒,他们完全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仔细聆听许久,才判断出来是王庭那里发生了动乱。
许多的文臣武将急忙从被窝里爬出来,纷纷派出家将去打探局势这里面透着蹊跷,让他们愁眉不展。
但他们从跑回来的家将口中得知内情时,不由惊得目瞪口呆,心中狂跳:卡巴谋反?难道突厥的天要变了吗?
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底气去挑战卡巴,他们知道,卡巴隐忍了几十年,一旦动手,是绝对不会失手的。
此刻,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装作不知道,躲在被窝里,安心等待着rì出火红的太阳。
达单、太奇、鲍尔默一顿屠杀,已经将王庭彻底控制住。
卡巴最先控制了王庭中的朝议厅,又吩咐所有人都出去抓捕金木大汗,一个人享受起来这份金碧辉煌的空旷。
高台上那把汉白玉石的椅子,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
卡巴笑嘻嘻的走上高台,贪婪的摸着那把汉白玉石,镶满了翡翠的椅子,小心翼翼的坐了上去。
直面望去,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
卡巴挺直了腰杆,大声狂笑,脑中幻化出无数大臣跪下朝拜的景象,情不自禁的挥挥手,朗声道:“平身!”
恍惚中,又看到金木大汗跪在自己面前,向自己求饶。
三十几年压在心头的怨气,终于在这一刻宣泄出去金木大汗,你压制了我卡巴三十年,可曾想到今rì?
卡巴放声大笑,几乎笑断了气。
“王爷!”
鲍尔东推开大门,神sè慌张的走上来,压低了声音说道:“王爷,事情不妙,没有找到金木大汗。”
啪!
卡巴额头青一闪,狠狠的了鲍尔东一个响亮的巴掌,怒叱道:“那还不赶紧去找?磨蹭什么?”
鲍尔东委屈的捂着脸,低声道:“四处找遍了,就是找不到。”
太奇、达单也紧跟着走进来,神情慌乱的说道:“王爷,找不到金木大汗呀。”
“什么?你们也没找到?”
卡巴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妙,将德妃那个婢女拉上来,说道:“你不是说金木大汗睡在德妃房中吗?人呢?人呢?大汗人呢?”
卡巴狂踢那个婢女,婢女痛得满地打滚,哭泣道:“王爷,我不敢撒谎,大汗确实睡在德妃房中。”
鲍尔东大吼道:“你胡说,房中只有德妃一人,哪有大汗?”
卡巴jǐng觉道:“德妃呢?怎么不来见我?”
鲍尔东道:“德妃睡得很死,怎么都叫不醒。”
“叫不醒?”卡巴心都悬起来,紧张兮兮的说道:“不对,此事有蹊跷,立刻带我去德妃房中。”
德妃本是卡巴我的舞女,也是他很喜欢的女人。
但是,为了能在金木大汗身边埋下一根楔子,卡巴不得不忍痛割爱,将德妃送进王庭,任由德妃在金木大汗的身下婉转哀鸣。
卡巴进到房中,就发现德妃安然的睡在床上,丝毫没有被吵闹声惊醒的意象。
卡巴走过去,翻开德妃的眼皮一望,大惊失sè,“糟糕,德妃被下了迷药,德妃被下了迷药……”
谁干的?
这是谁干的?
难道是金木大汗干的?难道他已经洞悉了自己的图谋?
卡巴几乎有一种疯狂的冲动,大吼道:“嗖!给我嗖,挖地三尺,也要把金木大汗给我搜出来。”
鲍尔东等人将德妃裹着被褥抬出去,立刻开始清查。
“王爷,不好,这里有个密道!”鲍尔东终于发现了床底下的秘密。
卡巴一听就慌了,凑过去看着那黑乎乎的地道,指着鲍尔东,命令道:“你立刻带着人下去,看看这密道通往哪里?”
鲍尔东带着人下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返回来,沮丧的说道:“密道被堵死了,根本就没有出路。”
“哎呀,恨死我也!”
卡巴一巴掌拍在床上,将木床拍的粉碎。
就在刚刚,他还为了自己行动顺利而沾沾自喜,但现在,没有抓到金木大汗,却让卡巴陷入了迷茫与恐慌。
“你们先出去,我要静一静!”
卡巴将所有人都赶出去,抱着头,独自沉思。
此刻,卡巴已经深刻的明白,金木大汗一定是从某各方面察觉到了自己的反意,这才外表按兵不动,稳住自己,然后金蝉脱壳,逃走了。
只是金木大汗到底怎么看出自己心有反意呢?这几乎是无法理解的事情。
现在,卡巴的心无比忐忑,慌乱到了极致。
卡巴早将一切算得很清楚,只要金木大汗一死,无人胆敢挑战他的威严,放眼整个草原,找不出一个人。
这个大汗的位子非他莫属,而且会做的异常稳固,诸位大臣也都心服口服。
但是,金木大汗如果没死,局面可就完全不同了。
金木大汗的影响力巨大,辐shè范围广泛,有一呼百应的气势,就宛如一把高悬于天上的利剑,时刻对准了自己的头顶,说不定什么时候落下来,将自己身体洞穿。
卡巴越想越觉得心惊!
不行,一定要将金木大汗找到,将其彻底的除掉,他一天不死,自己休想真正的坐稳汗位。
咦?
镇守王庭的五千亲卫营骑兵呢?
卡巴忽然联想到这一点,自己今天进攻的太过犀利,肯本没有遭遇到顽强的抵抗,归根结底,就是因为那五千王庭亲卫兵没有出现。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王庭亲卫营不守卫王庭,那会守卫在哪里?
“传令下去,抓上来一名城卫审问。”卡巴隔着门,冲着外面大声叫嚣。
一会儿,一名城兵被鲍尔东带上来。
卡巴问道:“你想活命,就好好的回答我,申科的五千亲卫兵去哪里了?”
那城兵惊恐万分的说道:“大总领申科在下午时分,就被哈根以保护各位大臣女眷安全的名义换……换防了,那五千亲卫兵都在木兰行营。”
哎呀!我中计了!
卡巴一刀将城门杀死,歇斯底里的怒吼,“立刻出发,兵发木兰行营,金木大汗就躲在行营之中……”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谁比谁卑鄙?
三万铁骑没有片刻停留,立即赶往木兰行营。
卡巴心中后怕而又兴奋。
令他后怕的是金木大汗居然提前获知了自己的意图,这只老狐狸,到底是通过什么渠道得知消息的呢?
难道是自己身边的人泄密?
这绝不可能。
无论如何,这都让卡巴感到一阵阵的心惊肉跳。
但后怕之余,卡巴又无限的兴奋。
因为,金木大汗是躲在木兰行营之中,还在自己的可控范围之内,城门已经被自己彻底封锁住,他既然躲在行营之中,再想出去,就插翅难飞。
卡巴最怕的就是金木大汗无声无息的远逃。
因为金木大汗的影响力巨大,牵一发而动全身,金木大汗就像是一头败走的老虎,只要他不死,那就随时有可能杀回来将自己咬死,轮落到那个地步,他就会向在心里悬了一把刀,总担心被刀将心房洞穿,坐卧不安,rì夜难眠。
所以,唯有金木大汗死了,卡巴心里才能彻底舒坦,汗位才能做得长久。
当然,卡巴也能明白金木大汗不肯远逃,而屯守木兰行营的深层次用意。
这说明金木大汗对于局面还抱有一定的幻想,认为局面还没有糟糕透顶,抵抗之中,或者存有转机。
“金木大汗啊,你还是那么的固执,但是我可以保证,这个决定会让你悔恨终生。”
卡巴咬牙切齿的狂笑。
他十分相信自己手中三万私兵的战力。
鲍尔东、达单、太奇俱都是虎狼之将,若论真本事,万夫长戈耶、狼和之人,俱都不是鲍尔东三人的对手。
而金木大汗死守木兰行营,靠的是什么?
靠的是五千亲卫营。
这五千亲卫营确实骁勇,是突厥骑兵中的jīng锐,但是再jīng锐,也就只有五千人,如何与自己的三万骑兵相抗衡?
况且,自己的骑兵更加的骁勇善战,一个个壮的跟牛犊子似的,切悍不畏死。
卡巴一路上思来想去,就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无需任何担心。
只需要一炷香的时间,卡巴就赶到了木兰行营。
此刻,木兰行营一片漆黑,连个守城的城兵都不见。
“王爷,要不要攻城?”鲍尔东询问卡巴。
“擂鼓助威,即刻攻城!”
卡巴大声下令,“鲍尔东,你现在,若能攻克木兰行营,就立下首功,本王封你为开山王。”
“谢王爷!”
鲍尔东手下有一万兵,自然觉得能打下申科的五千城兵,立刻吩咐人架云梯,攻击木兰行营。
啪啪啪……
十几副云梯立刻架上去,牛犊子一般的士兵咬着马刀,双手攀援,干脆利落的窜上去,当他们爬到城头时,陡然间火光冲天。
城墙上吼声震天,火把燃烧,萦绕出一张张坚毅果决的脸。
他们正是申科所率领的王庭亲卫兵。
“杀!”
申科大声咆哮。
亲卫兵挥舞着马刀,对着爬上来的士兵一阵砍杀。
鲍尔东的兵处于下风,被杀的措手不及,不是被砍死,就是重伤坠落城下,被摔个惨死,一阵金铁交击之声,第一波攻城的士兵全部阵亡。
“该死!”
鲍尔东大声怒斥,正要再次下令进攻,就听着城墙上传来豪放的大笑声,“左贤王,好手段啊。”
火把萦绕之中,露出金木大汗那一张坚毅沉稳的身影来。
“金木大汗,你才是好手段,卡巴佩服。”
卡巴看着金木大汗居然现身,就觉得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压力剧增,但却又忍不住一阵窃喜。
只要金木大汗人在木兰行营,他就休想活命。
金木大汗站在城墙头,低头俯视卡巴那张扭曲的脸,沉稳有力的说道:“卡巴,你我年轻之时,就两强争霸。交战多年,你被迫臣服于我,而我并没有杀你,反而视你为兄弟,任你滋养兵员,封你为左贤王,尊位只在我之下,没想到这许多年过去,你还视我为仇寇,此是为何?”
卡巴朗声道:“老虎雌伏,但终究是老虎,常言说得好,一山不容二虎,我隐忍多年,但却不意味我会丢掉老虎的尊严,我今rì就向草原证明,向长生天证明,我,卡巴,是一头永不服输的老虎。”
说到这里,卡巴神情疯狂,几乎不能自持。
“老虎?哈哈……你也配称为老虎?也配向长生天证明?我告诉你,你的行为根本不配老虎的风范,也没有野狼的团结,而你,只不过是一只贪生怕死,不顾大义,背后偷着下口的土狗。”
卡巴怒道:“你敢说我是土狗?”
“不是我瞧不起你,你也就配做一只土狗。”
金木大汗冲着卡巴不屑的一笑,“突厥草原,百年征战,我辛苦征战,终于大致上一统草原,心怀大义,对你手下留情,封你为王,为的是以免激化部族仇恨,让草原大好局面毁于战乱。我生有虎子多格,多格继往开来,以大无畏的勇武,将草原彻底收拢,我可以骄傲的说,是我们父子让草原焕发了勃勃生机,数百年来,没有一位汗王做到如此地步,但是我们父子做到了,我们父子不愧是草原的王者,不愧是天子骄子,无愧于长生天。”
卡巴哼道:“不必标榜于你们父子的辉煌,多格对内凶残爆烈,以强权压人,他杀的部族牧民还少吗?他的双手可是沾满了突厥人的鲜血。”
“这有什么?为了草原风光,为了更多的子民过上好rì子,结束战乱,以战止战就是最好的手段。”
金木大汗反唇相讥,指着卡巴,又道:“如果你非说多格妄杀突厥子民,功过相抵的话,那现在多格率兵南伐,与中原人作战,又算什么?卡巴,任你巧舌如簧,你能把白的说成黑的吗?能抹杀多格的功劳吗?”
“哼!”
卡巴一阵语塞,多格对中原人作战,他真的无法反驳。
金木大汗长出了一口气,又道:“我们父子一心为草原人谋福,不惜奋力死战,虽然中原人狡诈,但多格仍以大无畏的勇气,率领大军南伐,与中原人作战,抢钱、抢粮、抢地盘,甚至于想攻克中原京城,让草原牧民移至京城,享受富贵荣华,为此,多格毫不吝啬自己的势力,倾巢而出,不留一兵一卒,而我……也将全部兵力交给多格,希望他能继往开来,创造草原人的奇迹。”
“可是,谁能想到,就在王庭最空虚之时,就在多格率军与中原人拼死力战之时,尊贵的左贤王,享受着既得利益,拥兵自重的左贤王,却兴师动众,将锋利的长矛对准了突厥人的咽喉……”
“你……你住口!”
卡巴被金木大汗讽刺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双拳钻的紧紧的,“我只是针对你一个人,与突厥人子民何干?还说什么对准了突厥人的咽喉,你这是yù加之罪,休得蛊惑人心,置我于不义之地。”
“哈哈,卡巴,你恼羞成怒了,我说错了吗?”
金木大汗摇摇头,声音中带着极度的沧桑与沙哑,指着卡巴,说道:“难道我冤枉了你?好,既然已经撕破了面皮,索xìng我就直言了,卡巴,既然你胆敢以区区三万之兵讨伐我,一定是得到了多格被困或者兵败的消息了吧?”
卡巴向金木大汗冷笑道:“你也是聪明人,还需问我?我就告诉你,你别指望多格来救你了。”
金木大汗心中悲凉,咬紧了发紫的嘴唇,又道:“多格被困或者兵败,二十五万大军死伤奋斗在中原人的地盘,抛头颅、洒热血,为了草原繁荣,浴血奋战,置生死于不顾,现如今,他们被困,或者兵败,处于生命最为艰难,脆弱之时,这时候的他们,最需要援军相助,或者三万袍泽、二万袍泽,甚至于一万袍泽随后相援助,都有极大可能改变战局,救他们脱离苦海,于危难之际挽救那些可爱战士的xìng命。”
“可是,卡巴啊,你手中有三万雄兵,得知多格被困或兵败的消息,不仅不率军驰援,反而集结兵力,围困王庭,试图夺权?哈哈……卡巴,与浴血奋战在中原土地上的多格相比,你也配称作老虎?你的私心与多格的大无畏心胸相比,该有多么的狭隘?就你这样自私自利的家伙,又如何有脸称作贤王?更无论痴心妄想坐上汗位,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突厥子民也不会放过你,长生天更不会放过你,卡巴,是你自绝于天下,你的疯狂埋葬了你的一生……”
金木大汗口舌如刀,将自私自利、不仁不义的罪名全部安插在了卡巴的身上,占领了道德的制高点。
“够了!”
卡巴脸sè憋得紫红,脑中轰轰乱想,已然濒临疯狂的地步,他心中十分清楚,黑锅自己是背定了,如不能杀死金木大汗,自己将骂名千载,唯有登上汗位,才有可能‘洗刷罪名’。
他冲着金木大汗大吼道:“这都是你身为上位者,利用手中的权利在玩弄我,哼……你不用把你自己伪装的这么清高,咱们若是身份换位,你也会毫不犹豫的这样做,我不妨告诉你,草原在我的掌控之下,一定会比现在更加的繁荣,金木大汗,你该醒醒了。”
金木大汗笑道:“卡巴,你该醒醒了,为了突厥的安定,我可以绕你一次,只要你现在悔罪,我还是不会和你计较,你依然是左贤王……”
“放屁!”
卡巴指着金木大汗,怒吼道:“死到临头,你还敢嘴硬?就凭你那五千亲卫兵,能抵挡我三万铁骑的冲杀?鲍尔东,攻城,立刻攻城。”
鲍尔东立刻擂鼓!
“慢着。”
金木大汗笑道:“你以为我只有五千亲卫兵?卡巴,你太小瞧我了。”
卡巴道:“难道你还有其余的兵力?我不信。”
“哈哈……我还有最勇猛的娘子军。”
金木大汗哈哈一笑,向申科挥挥手,申科大声道:“来,带上来。”
一排排美艳贵妇神sè惶恐的站在了城头上,其中,赫然就存在卡巴最钟爱的四夫人。
卡巴一见,脑中轰的一响,头皮一阵发麻,指着金木大汗,咬牙切齿道:“你……你好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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