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章 惩罚师傅
“九哥,你高不高兴?”
天羽没有回答小九的话,而是忽闪着大眼睛,反问他,那双妩媚纯净的眼眸中掩饰不掉幸福的笑意,还含着出嫁为人妇的娇羞。<-》
虽然以前与小九卿卿我我、摸摸抓抓了多次,红唇、酥胸、圆臀都被小九那一双大手给肆意抚摸过了,但那毕竟是两情相悦,顺其自然而为,可现在就不同了,火红的喜服、火红的被褥,粉艳窗纱,橙黄火烛,无一不将这份暧昧升华到了极致,让她小女人的心理压力倍增。
而且,被小九挑开盖头,就这般在灯下像是欣赏精致美玉一般的望过来,想着九哥正满脑子琢磨着将自己剥光,肆意骑上来的幻景,想着自己今夜就要成为妇人,在九哥的身下辗转承欢,不由得心儿乱跳,羞的脸红似桃,说不出说的诱人为了能控制自己不要过分激动,她吃过了药,还喝了李乐清的药粥,只为这幸福一刻。
“九哥当然高兴呀。”
陈小九拉着天羽的手,摸到她手心的细汗,温柔的捏了捏,看着她清纯而又妩媚的眼睛笑着说,“告诉九哥,心慌、还是害羞?”
“都……都有!”
天羽柔柔的抱着小九,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糯糯道:“我怕伺候不好九哥,让九哥笑话。”
陈小九捏着她的下颌,取笑道:“你也会伺候人?”
“怎么不会?”天羽撅着红唇,娇俏的争辩,“我是看了《女驯》的,那上面什么都有,很详细……”
陈小九说道:“那都是古人之作,陈芝麻烂谷子,九哥都不喜欢呢。”
“呵呵……我就猜到九哥会这样说。”天羽并不气馁,小手温柔的再小九胸口画着圆圈,,看着小九眼神中有着不解,才俏皮的说道:“乐娘姐姐可把九哥的嗜好都告诉天羽了,还交给我几招,专门对付你呢。”
“哈哈,天羽原来是乐娘的得意门生啊。”
陈小九一听,顿时就来了兴趣,笑道:“名师出高徒,乐娘神乎其技,天羽也一定出手不凡呀!”
“我只是懂一点……懂一点皮毛而已!”
天羽害羞的吐着香舌,“不然……让乐娘进来伺候九哥?”
“那可不好,今夜不是天羽伺候我,是九哥要伺候好天羽。”小九笑着轻点天羽的琼鼻,说道:“时辰不早,咱们要不要休息?”
“听九哥的。”看着小九一双手探到胸口,急忙捂住,期期艾艾道:“我先去熄灯,九哥再动手。”
“幸福灯不能熄!”
陈小九拦住天羽,为她脱鞋,抱着温软的娇躯上了床,看着天羽捂着眼睛,脸红如醉,说不出的恬静娇美,心潮涌动,七手八脚的就为她褪去了衣裳,露出一具温软香腻,雪白如玉的胴.体。
天羽年纪小,身子不似月神、毒皇那般熟媚,但胜在滑腻,酥胸没有月神丰盈,可尖耸高挺,雪白肉邱上的两粒相思红豆粉嫩小巧,透着清纯的活力,诱人采摘。
小九虽然是抱着可观赏不可亵玩的心态伺候天羽,但看着粉红鲜嫩的葡萄散发着幽香,心猿意马,大手情不自禁的伸出去,顺着美如白璧的腰身,摸上雪白的酥胸,点着相思红豆,温柔的转着圈。
“不要……”
天羽羞得眼眸流媚,总觉得心里痒,想要嘤咛,但心里羞,不好意思叫,却又憋得难受,急忙翻过身去,不让小九的摸她的胸,而又圆又翘的臀却展现在小九面前,小九随手轻拍了一下,滑不留手,七手八脚的脱了衣服,爬上去,感受着身下的软绵,贴着她的耳垂,柔柔道:“快说,乐娘都教你什么了?”
天羽羞答答的翻身,将小九压在身下,小手滑下去,摸着硬如铁杵的物件攥得紧紧的,闭着眼睛蚊子似的娇声低吟,“乐娘就教我这个了,我……我什么都忘了,就记的这一个,哎……我握不住了……”
小九哈哈大笑。
天羽的手法过于生涩,除了新奇、刺激,其他的感觉真是淡化掉,偶尔重了,还有些痛,把小九心中那涌动的情念都给赶跑了。
这样刚刚好,小九不再抚摸天羽的娇躯,真怕把消去的情念撩拨起来,再控制不住,伤了天羽。
天羽看出小九不敢碰触自己,猜到他是担心自己的隐疾,心中感动,却又内疚,想着乐娘交给自己那个羞人的法子,忍着心慌,将被子拉上来,将两人包裹在黑暗中,樱桃顺着小九的胸口向下滑动。
小九正在诧异之时,就觉得狰狞的铁杵被温软湿滑的肉壁包裹住了,温软的香舌来回卷动,撩人心迷。
“哎呀……痛!”
小九正舒服着呢,身下就被天羽的牙齿狠狠的咬到了,急忙起身,低头一看,小小九上面有着一排整齐清晰的牙印呢!
天羽也顾不得擦拭红唇上的湿渍,急忙探头过来,见那东西上面有牙齿铸就的醒目杰作,愧疚的呢喃,“九哥,我不是有意的,会不会……会不会咬坏了?”
小九也就痛这么一下,欲念退去大半,却真的不敢再让天羽胡作非为了,笑着安危天羽,“九哥有金刚不坏之身,这点齿痕算什么?不过,九哥怕天羽累到,咱们还是好好地睡觉吧,好不好?”
天羽咬着粉唇,幽怨道:“九哥不要我了吗?我……我可以的。”
小九扶着天羽躺下,安慰道:“你没经历过,不知道这里面的玄妙,女人做那事的时候是很兴奋的,你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九哥就是再混账,也不舍得将你置于危险的境地呀,所以呢,好事多磨,等我给你治好了病,你想怎么玩,九哥都奉陪到底。”
“九哥,我好期待那么一天,好想做你的女人……”
天羽美眸湿润,抱着小九低声啜泣,小九柔声安慰着她,过不一会儿,天羽居然哭着睡着了。
哎……还是小孩子呢,就这么睡了。
陈小九将怀中的天羽放好,盖好被子,躺在一边看着她娇媚的脸蛋,美美的傻笑。
忽然,门为不可查的响了一下,若非小九听力极好,根本就听不到。
小九抬头一看,却见门外俏生生的站着一个人,身姿曼妙,熟媚妖娆,曲线毕露,除了李乐清,还能有谁?
小九现在正不上不下的难受,看着李乐清的身影,身下就迅速膨胀起来。
看着天羽睡得香,小九轻轻的亲了一口,穿着睡衣,起身下床,轻悄悄开门,又轻悄悄的关门。
熟睡中的天羽睁开了眼睛,回眸看着小九打开房门走出去,微微的甜笑,低声呢喃:新婚燕尔,哪里那么容易睡着呀!九哥好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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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大人是要解手吗?”李乐清穿着一身襦裙,腰束的紧,将丰腴的身姿映衬的越发诱人。
红唇娇软,美眸荡漾着春意,笑望着小九,“大人穿的少,别出去了,我为大人取马桶来。”说着,就打开了内厅的门。
“往哪里跑!”
小九一把就拉住了李乐清,放肆的掀开襦裙,抓着臀.瓣上的白肉,嗔道:“再叫国公大人,小心我把你赶出去。”
李乐清食髓知味,被小九捏着屁股,身子瞬间就软了,一手扶着门,一手抓着小手的胳膊,诺诺道:“把我赶出去?你舍得?”
眸子中波光流转,水汪汪的,瞟着小九鼓胀的裤裆发呆,再也舍不得移开,低声呢喃:“小九,你要小解吗?看样子是……是要小解了,憋得这么厉害!”
“乐娘,我是憋得厉害,但不是小解呀。”
陈小九抓着亵裤,轻轻用力,就将亵裤撕掉,露出两瓣丰满雪白的臀,大手贪婪的摸上去,打趣道:“你徒弟教的不好,就得由师傅受罚,乐娘,你认不认罚?”
“认罚,罚我一百遍才好!”
李乐清看着天羽的房间里没有动静,身子饥渴,就变得大胆起来,再说夜已深,谁来捉.奸?
她扶着门旁的桌子,翘着臀,将襦裙提上来,叠到腰间,雪白的肉丰满圆润,美不胜收。
一阵风吹来,屁股上凉飕飕的,李乐清这才想起来门还半掩着,急忙抓着门想要关起来,忽然,那根火热坚韧、朝思暮想的铁杵送进来,衣衫里探进来一只手捏着胸,她舒服得欲仙欲死,哪里还有关门的力气?
桌子吱吱呀呀的震响,喘息声、嘤咛声,不断从李乐清口鼻中推送出去,没有几个回合,她的身子就软成了一滩泥,心潮涌动,身下那处美妙的地方就夸张的抽搐起来,小九再接再厉,将她连着数次推上云端,自己也舒服的一泻千里。
李乐清趴在桌子上,臀仍不自觉的扭动,软软的娇语:“大人,乐娘没有力气伺候你洗漱了。”
陈小九心满意足的将李乐清抱起来,笑嘻嘻的说道:“大人好好地伺候你一回!”抱着她进了浴房,两人在温热的水中说着情话儿,待李乐清歇息过来,小九又迫不及待的扑上去,玩命的折腾!
第一千零七章 落花流水
浴房中响起嘤咛婉转之声!
李乐清被小九前前后后弄了不只有多少次,意乱情迷的送上云端,脸颊潮红,媚眼如丝,水汪汪的说不出的满足。<-》
堪堪玩到半夜,小九看着李乐清不堪挞伐,这才将她抱回了房间。
李乐清红唇微张,整个人如在梦中,嘴角有着浅浅的笑,慵懒的倒在床上,只觉得身子骨都快被拆散掉了,一动也不想动,周身的每个汗毛孔都透着酥软劲儿,媚眼迷离,看着小九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心中美得不行。
这么优秀的男人是属于自己的,是自己的男人,只有他才能降服自己,可以骑在自己身上予取予求。
至于名分?
自己都是过来人了,夫人与丫鬟的名分之类的,都是虚妄,何必那么在意呢?对于普通法的男人,名分或者很重要,但对于小九,那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只要他对你好,还管你是丫鬟还是夫人?
“你怎么懒洋洋的!”小九笑着问。
“谁叫你折腾人家这么多次?像一只饿狼……”李乐清心满意足的回应。
“我就是饿狼,你不喜欢?”
“恩,喜欢,呵呵……”李乐清心中正幸福的胡思乱想,便看着小九脱了鞋也要上床来,急了,挣扎着起身,“你要干什么?”
陈小九笑道:“哄着乐娘睡觉啊,我可不是吃饱了之后,就脚底摸油开溜的淫贼!”
“咯咯……你还不是淫贼,谁是淫贼!”
李乐清笑着将钻上来的小九推下去,娇滴滴的说道:“你的心思我明白,我也希望能躺在你怀里舒服的睡觉,只是今日是天羽公主大婚的日子,良辰美景,你可不能在我床上虚度了,你快点回去,陪着天羽睡!”
“可是,天羽已经睡着了啊。”小九揽着李乐清,说道:“我早上醒来再回去,那时候天羽还不会醒呢。”
“你真以为天羽睡着了?”
李乐清翻身,用丰满额胸挤压着小九的胸肌,感受到身下男人的强壮,舒服的喘着气,说道:“开始我也以为天羽是睡着了,但后来我叫的那么大声,天羽还一动不动,我就知道天羽是装睡的,天羽可真是个好公主,这就是在给我与你亲热的机会呢,我怎么好意思得寸进尺,在天羽新婚之夜,将你霸占为己有?你快点下去,不然我就哭给你看……”
陈小九心中惭愧,胡乱与李乐清亲了亲,下床,贴心的为他盖好被子,这才悄无声息地的爬上了天羽的床。
天羽公主还在熟睡中,秀发散乱,神情慵懒,身穿着薄透的睡衣,一只调皮的乳从胸衣中跳出来,雪白诱人,小九凑上去轻轻的亲了一口,入口酥香,天羽低吟一声,又慵懒的睡去。
小九望着那双微微颤抖的睫毛,就知道这丫头装睡很‘辛苦’,抓着她晶莹的玉足挠痒痒。
“咯咯……”
天羽噗嗤一声笑了,两只雪白如玉的脚丫在小九胸口乱蹬。
“看你还敢不敢装睡?我要惩罚你。”小九顺势将天羽抱在怀中,爱怜的亲吻。
“你刚才惩罚乐娘姐姐还不够吗?
天羽媚眼含笑,小手刮着小九稀稀落落的胡须,促狭道:“就没见过向九哥这般精力旺盛的家伙。”
“好天羽,乐娘让我谢谢你!”
小九听着天羽的心跳,幸福呢喃,“以后乐娘可就由你来为她撑腰了,单儿那小妮子,嘴巴可厉害着呢。”
“太好了,我也能照顾人?我……我活该以为我是天底下最没用的人呢。”
天羽搂着小九,柔软的身子使劲往健硕的胸口挤着,恨不得钻入身体里去,柔柔道:“好歹,我是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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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大事不好了……”
一大早,双儿就火急火燎的推门而入,将赤身露体的小九叫醒,说道:“南公公来府上,说:老皇帝昨日喝多了酒,至今未醒!”
“什么?”小九刚才脑中还朦胧混沌,听了这话,瞬间惊醒。
“哎……父皇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啊!”
天羽公主脸颊潮红,慌了神,胡乱就把衣服套在身上,急促道:“快,小九,咱们要赶紧回宫。”
原则上公主出嫁,三日后方可回宫,但现在事急从权,哪路管得了那么多的规矩?
“双儿,快去叫醒毒皇姐姐,除了她,谁也没有弄醒老皇帝的本事!”小九火急火燎的穿上衣服,又吩咐双儿去唤醒毒皇。
“乐娘已经去了!”双儿回应。
“还是乐娘想的周到呀。”
陈小九感慨了一下,拉着天羽跑到大厅,却见毒皇已经穿戴整齐,正在向南公公询问着病情。
四人汇合,来不及寒暄,打马扬鞭,直奔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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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小九、毒皇、天羽赶到时,老皇帝榻前围了一大群人,小皇帝、小白公子、花无意、林中则等一众大臣俱都恭候在旁,每个人神情都凝重无比,从老皇帝那张惨白枯槁、毫无生气的脸上,已经嗅到了濒临生命关口的味道。
“父皇,你快点醒来了!”
天羽终究是女孩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拉着老皇帝的手,哭哭啼啼,“父皇,都是天羽不好,让你醉酒,父皇,你醒来啊,醒来看看天羽好不好?”
“天羽,你不要那么激动,不是有毒皇在吗?”小白公子怕天羽激动之时,再出现问题,急忙出来劝慰。
天羽又拉着毒皇的手,央求道:“毒皇姐姐,快点救救父皇好不好?我愿意用我的生命赔给父皇……”
“有我呢,放心吧!”
毒皇先为老皇帝全身检查了一遍,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还有一丝生机。”
众人闻言,俱都松了一口气。
毒皇连续施针,运用真气刺遍周身大穴,最后一针,直插老皇帝头顶百会穴,入脑三分,直看得燕骏惊呼连连。
只是这一针下去,老皇帝忽然就吐出一口血,悠然转醒。
“父皇……”燕骏、小白公子、天羽俱都扑上去。
“父皇让你们受惊了,哈哈……昨夜喝了两碗酒,居然醉得不省人事,千杯不醉的燕横哪里去了呢?”老皇帝自顾自的开着玩笑。
他说话流利,言辞幽默,不见半点为难,脸颊潮红,呼吸顺畅,不带半点喘息,真似好了一般。
天羽拉着老皇帝的手,笑道:“父皇好了,父皇的病好了……”
老皇帝摸着天羽的头,笑道:“好了,好了……”
毒皇见状,美眸中充满暗淡,花无意、林中则看着老皇帝云淡风轻的嬉笑,心中痛到极点。
毒皇使个眼色,让花无意、林中则、陈小九、燕骏都出来,只让小白公子、天羽陪着皇帝说笑。
燕骏看着毒皇脸色暗淡,心下惊疑不定,忙道:“毒皇,有什么不妥吗?”
林中则、花无意、陈小九也心事重重的望过来。
毒皇淡淡的说道:“老皇帝已经进入到回光返照之境,恐怕时日无多,许多事情要及早准备才好。”
“什么?回光返照之境?”燕骏当然知道物极必反,仔细一琢磨,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心中有股无法忍受的痛,咬紧了嘴唇,问道:“父皇还有几天顺畅?”
毒皇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才道:“这两日要侍奉在侧,老皇帝随时都有归天的可能……”
燕骏、林中则、花无意三人听着,心中无比沉重。
但是以至此,绝无回转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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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二日中,花无意、林中则、燕骏、陈小九、毒皇,还有蒙在鼓中的小白公子、天羽俱都睡在宫中,侍奉在侧。
老皇帝十分健谈,天南地北的侃侃而谈,红光满面,倒看不出什么病危的样子。
第二日晚上吃饭,燕骏等人都围坐一团,兴奋的商讨着国家大事,就见南公公满脸泪痕的跑进来,哽咽道:“老皇上要不行了,快点,快点过去!”
燕骏、小白公子登时慌了神,与花无意、林中则急匆匆的跑过去。
天羽心情激动,眼前一花,就要晕倒,陈小九急忙取出药丸,为天羽服用,过了一阵,天羽好转,虚弱的说道:“九哥,快抱着我过去!”
“好!好!天羽,我现在带着你去!”
小九为她擦拭着泪痕,嘱咐道:“你要记住,人各有天命,你万万不可再过度悲伤,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若是过于执着,只会让老皇帝死不瞑目……”
“九哥,我知道,我要学会坚强!”
天羽忍着泪,点点头,让小九抱着来到老皇帝榻前。
老皇帝面色惨败,身子宛如被掏空了,不见一丝生气,喘息如牛,呼出的多,吸入的少了。
榻前一片哭声,冷血的小白公子哭的最为厉害,几乎要晕在床前。
老皇帝勉强睁开眼睛,艰难的摆摆手,让大家别哭,咬着牙,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一生杀了无数人,有恶贯满盈的卑鄙小人,也有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无辜百姓,更加……更加杀了一些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的功勋,这是我心中的痛,我该遭报应,我该承担后果,所以,这是我的宿命,何……何悲之有?”
说道这里,老皇帝喘息了一阵,咳出一口脓血,嘴角泛着笑,又道:“而且,我……我该高兴,我在位时,大燕危机,强敌环恃,忧心忡忡。”
“但如今,定南王已死,收复南部失地,更驯服安南,割让河间府地,此乃大胜;东面倭国,向来是偷袭我大燕,而如今,我大燕士兵深入倭国,左右逢源,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让人拍手称快;北方突厥,好勇斗狠,但也胜负各半,被阻挡在边境之外,形势一片大好,我就算是死了,也含笑九泉啊!”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又吐了一口脓血。
燕骏急忙上前擦拭,眼角噙着泪,强忍着不敢打断老皇帝的临终遗言。
老皇帝艰难的说道:“归根结底,在于萧蔷之祸啊!我大燕只要内部团结,精诚所致,那便会无坚不摧,无所不克,所以,你们一定要记住,万万不可内讧,相互猜忌,以至于犯了我之大忌,前车之鉴,不得不慎重处之……咳咳……”
燕骏等人连连点头,“父皇,我们……我们记下了……”
老皇帝指了指燕骏、小白公子,又看着陈小九。
三人明白老皇帝的意思,各伸出一只手,搭在一起,陈小九说道:“小叶公子远征突厥,不在此处,倒是可惜了,不过他是我结拜大哥,与我心思一般,我也能代替他说话。老皇帝你放心,我以大燕女婿的名义保证:只要我在一天,便不会让戕害忠良的事情发生!老皇上,现在您放心了吗?”
听着小九如此保证,老皇帝缓缓点头,艰难的抬眼,看着三人搭在一起的手,嘴角浮现出畅快的笑意,慢吞吞的伸出手,也要把手搭上去,可是手伸到一半,身子便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所有人都不敢出声,屋中一片寂静。
毒皇走过去,在老皇帝脉搏上一探,轻轻道:“老皇帝归天了……”
“父皇……”
“燕横……”
“皇上……”
榻前一片混乱,极致悲情。
第一千零八章 招安的妙处
第一千零八章招安的妙处
老皇帝薨,当以国葬处置!
病榻前,各宫妃嫔哭成了泪人,燕骏、小白公子、天羽、小九等人,眼眸红红的,但他们是大燕的定海神针,没人在的时候,他们可以哭,但有人在的时候,他们就需要表现得极为坚强。<-》
文武百官得知消息,神情错愕之际,急匆匆的赶赴皇宫,瞻仰皇帝仪容,文华宫外呼啦啦跪了三百多为文武大臣。
燕骏忍着心痛,架设灵堂,亲自带着小白公子、诸位皇子、皇位,跪在灵堂前为老皇帝祈福。灵域
极乐寺光弘法师德高望重,佛法精深,带着十八名有道弟子为老皇帝超度七日。
七日中,全城百姓披麻戴孝,吃斋、念佛,燕骏又大赦天下,释放悔过之囚徒,减少杀戮,为老皇帝积德。
大燕皇陵坐落于京城西南十里外的幽山之中。
此山郁郁葱葱,为大福龙格象,是一处福罩子孙的龙脉圣地。
燕骏的母亲被封为皇后,是国母,老皇帝薨,自然要与燕骏的母亲合葬起来。
第七日,在一片悲凉的鼓声与哀伤的喇叭声中,老皇帝的灵柩在燕骏、小白公子、陈小九,各位皇子、妃嫔、以及三百余位大臣,一千多名绅士的拱卫下,吹吹打打,直奔西南幽山皇陵。
天色本来艳阳高照,但在挖开皇后墓地,将老皇帝的灵柩放入墓地之时,忽然间狂风大作,远处飘来浓密乌云,黑压压的罩住了整个天际。
轰隆……
电闪雷鸣。
暴雨倾盆,砸在人的脸上,却痛在心里。
“父皇……”
燕骏急忙率领所有人跪倒在地,悲怆道:“骏儿自当励精图治,将大燕治理得井井有条,不辜负您的众望,您安心去吧!”
涕泪交流,连连叩头。
小白公子、以及众官员都跟着磕头。
花无意、林中则哭的几乎不能视物,相互拥在一起,落寞的呢喃,“命,都是命啊……”
那些安置灵柩的侍者顶着风雨雷电,忙得不亦乐乎。
说来也巧,在侍者将老皇帝的灵柩与皇后的灵柩合葬在一起,并且掘土掩埋好之后,狂风暴雨骤然停歇,过不片刻,又是一片艳阳高照,那浓密的乌云,也不知道飘到何方游历去了。
燕骏仰望天空,心想着父皇薨,连上天都要泣雨相送吗?
“报!千里加急!千里加急……”灵域
燕骏正在感慨之时,一匹快马嗖嗖的赶到燕骏面前,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将一封迷信递给燕骏。
“何方密信?”陈小九问道:“是北疆还是福建?”
送信人气喘吁吁,应答:“是福建……”
这封书信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燕骏将悲凉的心思收拢回来,打开书信一望,不由得开怀大笑,重新又跪在皇陵面前,大声道:“父皇,花元帅与马将军两路人马齐头并进,连番攻克定南王属地,历时半月,两路大军各斩杀十余城,如今,两路人马合围岩都,已将吴桐以及小朝廷的文臣武将统统困死在里面,不出半月,岩都必破,大燕丢失已久的版图将重新回笼,父皇,您听到了,您高兴了吗?”
群臣听罢,不禁悚然动容:定南王的余孽这么快就被清除了?花如玉与铁甲营,可真不是好惹的,虎父无犬女啊!
陈小九拿过书信扫了一眼,放下心来,对燕骏、小白公子说道:“咱们一会要商议一下对策!此事万万不可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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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丧葬之后,派遣御林军守卫,各宫妃嫔与小皇子守灵,燕骏、小白公子、陈小九、花无意、林中则等大臣,则返回青华阁,汇集郑平、刘岚、钟斌等人,商讨军议。
“好!很好!”
燕骏看着那封密信,喜不自胜,“大燕有了铁甲营,真是百姓的福气,相信半月之内,铁甲营定然可以攻克岩都,用兵锋践踏城池,一举清剿所有余孽!”自从当了皇帝,他思想上居然有了转变,为了一统天下,居然也不再‘妇人之仁’了。
钟斌、郑平、刘岚等人随声附和,然花无意、林中则却俱都摇头。
“怎么?朕说得不对?”燕骏一脸糊涂,“这是花将军说的,可不是朕说的,你们不能冤枉朕!”
众人哈哈大笑。
花无意摇摇头,捋着胡须,说道:“玉儿考虑的还是有些浅显了,她仅知道兵,而不知人心呢!”
“朕也不明白呢!”
燕骏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道:“这时候不一鼓作气,又该如何?”
林中则说道:“人在绝望之时,心中执念最大,怨念最重,万念俱灰之际,往往会爆发出不可思议的能量,所以,越到收尾阶段,越不可强群攻。”
陈小九也接口道:“铁甲营士气正胜,兵锋所指,所向无敌,但征战至今,已经疲乏殆尽,就是靠着血勇之气和军威在撑着,现如今拼杀这半月有余,弹药早就耗光,加之岩都守军已经濒临绝路,若是交战,铁甲营一定会胜,但觉对是惨胜,得不偿失呀!”
“有理!有理!”林中则、花无意连连点头。
燕骏、钟斌等人也恍然大悟。
陈小九笑笑又道:“其实,这些事情房龄都是想得通的,所以才有合围而不急着进攻的事态,而花如玉之所以派发这封密信,就是想要皇上的口供呢!”
“要我的口供?”灵域
燕骏拍拍头,“我真是被你们绕糊涂了。”心想着皇帝真不是好当的,哪有仗剑走江湖来得舒坦呢?
陈小九道:“铁甲营之所以没有急着进攻岩都,摆明了就是想要文胜了,不战而屈人之兵,但这需要皇上的首肯。”
燕骏好奇道:“怎么个不战而屈人之兵?”
陈小九道:“人被逼到绝路,才会怨气冲天,假如给他们享受荣华富贵的希望,他们还会与你傻傻的拼命吗?”
“怎么给他们荣华富贵?”
燕骏说道:“难不成让他们投降表忠心,然后等着咱们大军撤离,再给他们官复原职,继续作威作福?”
“官复原职是可行的,但只要不在原地,他们又如何作威作福?”陈小九若有深意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燕骏听出了一点门道,但更多的还是糊涂。
陈小九若有深意道:“穷则变、变则通,定南王手下的忠勇之将臣甚多,但大多都在连番交战中或死、或降,剩余那些鼠胆、偷生之辈,才会侥幸逃生,困守岩都,以便决一死战,他们现在团结起来,也仅仅是为了抱住自己的命而已,与大义何干?”
“所以,滤清了他们的真实想法,就可以对症下药了。”
陈小九品着茶,淡淡道:“那些鼠辈不就是担心被砍头,祸及家人吗?哼……他们都是一帮小鱼小虾,杀了他们反倒落得一个弑杀狠毒的罪名,咱们就给这些鼠辈留出后路,又能如何?但是,留下他们可以,甚至给他们荣华富贵也可以,但有一点,他们一定要举家迁徙调至京城来做官,随随便便安排到国子监、鸿胪寺,或者在各尚书府担任副职,还有什么难的?”
“妙!妙哉!”
林中则拍手称快:“只要他们进了京城,一个个哪里还敢翘尾巴?还不得老老实实的顺从皇上的号令,保一家人的性命?”
花无意也点头,“此计甚好,大燕将士的命各个珍贵,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才为上策。”
小白公子等人也无异议!
燕骏攥紧了拳头,说道:“他们会相信咱们是真的招安吗?”
“为什么会不相信?”
陈小九说道:“前有房龄投诚,后有马武、王飞虎、朱治山顺降,而且他们都是大燕的头号敌人,尚且能为大燕原谅,收为己用,他们一帮酒囊饭袋,无片计献出,身无杀戮之恨,为何对投诚大燕保持戒心?”
“再者,房龄、马武、王飞虎等人俱都是广有势力之人,分量极重,岩都中不知有多少人都在看着房龄三人的脸色行事呢,只要房龄、王飞虎、马武释放出善意,还不是一呼百应之举?皇上如果能发一封赦令,让房龄带进岩都,那众臣一定会趋之若鹜,争相投诚,众臣离吴桐而去,那南方小朝廷也就彻底垮塌,不攻自破。”
“恩!很好!”
燕骏搓着手掌,毫无帝王的威仪,一脸萎缩的笑,“朕这就写一道赦令,派南公公加急赶往岩都,一刻不得拖延!”
他立刻与小九、小白公子商议,起草赦令,盖上玺印,吩咐南公公带着侍卫,快马加鞭,直奔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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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这桩大事,众人俱都轻松了许多。
看着燕骏又陷入悲伤,陈小九挑着话题,故意询问小白公子,“北疆战局现在如何了?”
燕骏立刻被勾起了兴趣,与花无意、林中则一起望向小白公子。
小白公子眉头轻轻蹙起,一字一顿说道:“突厥右贤王多格能征善战,有勇有谋,我军与之交手五次,三败二平,死伤三万余士兵,若非多格忌惮巨角弓手的实力,还有叶吟风的谋算能力,不敢冒进,恐怕早就深入中原腹地了。”
“多格居然会如此厉害?”小九闻言,一下就呆住了。
燕骏、花无意、林中则也由悲伤转为震惊。
第一千零九章 论持久战?真假?
小白公子神色淡然,似乎潜意识中,已经意识到了突厥就是这般的厉害。
“多格突厥金木大汗的长子,被封为右贤王,乃是突厥第一名将,声势改过左贤王卡巴,在卡巴断腿以后,多格收拢左贤王卡巴的羽翼,势力如日中天,更为惊奇的事,多格虽然是个粗莽的汉子,但却熟读兵书,讲究战策,以智取胜,刚猛果敢,却又小心翼翼,称得上是智勇双全的风云人物,其人虽大马金刀,却才学满腹,熟稔大燕文化,就连眼高于顶的叶吟风,都对多格佩服不已呢!”
呼!
听闻此言,燕骏、花无意、林中则俱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陈小九也蹙眉沉思:叶吟风这位大哥有多自傲?他称第二,大燕没人敢称第一,他虽然对人和蔼,但却是不将他人放在眼中的轻蔑,从他与小白公子深谙的嫌隙中,便可展现出这种自傲的性格。
而在叶吟风心中,恐怕也就对自己是真正的心悦诚服,至于对小白公子的观感,也仅停留在平起平坐的阶段。
但是,多格居然能让叶吟风佩服,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多格的智慧、学识,已经让叶吟风明显感觉到压力,否则,叶吟风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的。
陈小九想了一阵,说道:“多格麾下有多少兵马?”
小白公子说道:“现如今有十万之众!其中有四万精锐骑兵,乃是多格的嫡系,十分厉害。”
陈小九又道:“除了这十万兵马,突厥王庭大约还有多少兵马?”
小白公子沉吟一声,说道:“根绝可靠消息,王庭之中,还有十万兵,现在我方处于守势,那十万兵也不会出动的。”
“这二十万已经是突厥的全部家当吗?”陈小九又问。
小白公子道:“突厥兵虽少,但贵在精!尤其是在一马平川的草原上,来去如风,让人不可琢磨。”
花无意也连连点头,一脸惭愧,“二皇子此言极是,想我年轻时,自以为天下无敌,便率领五万大军,与当时还是王爷的金木大汗决战,双方损失俱都极为惨重,我未占到半点便宜,真是汗颜,双方交战脸两月有余,总算将金木大汗逼回突厥,双方签订协议,互不侵犯,但因为北疆气候寒冷,不宜长期厮守,遂撤军,待我大军撤退,金木大汗又发兵骚扰边疆,只是规模不大,加之行军不便,也只好忍下了一口气。”
众人闻听,不由得大为震惊,以花无意的运兵之策,居然奈何不得金木大汗,那突厥该有多么厉害?
小白公子淡淡的接口,“事实上,多格是突厥第一大将,无论是在军中的威望、武功、亦或者运兵智慧,都远超金木大汗,青出于蓝,绝非妄言!”
众人心里十分沉闷,宛如压了一块大石头,让人喘不过气来,就连收复福建失地的快乐,也被赶走。
“怕什么?突厥再厉害,也只有一个多格!”
陈小九笑着,论起了‘持久战’,争辩道:“我大燕名将如云,有战神花家父女,马武、王飞虎、罗桐、小白公子,智囊有林相国、小叶公子、房龄,还有我小九,加之毒皇、月神等江湖高手辅助,又怕突厥何来?”
“再者,我大燕福沃千里,财力雄厚,人口基数巨大,便是打上一百年,大燕还是大燕,人才依然济济,可是二十年后的多格,三十年后的多格,甚至五十年后的多格,还是智勇双全的多格吗?到那时候,突厥依然只是茹毛饮血的突厥,大燕的江山,吃到口中多少,就要加倍的吐出来。”
“好!说得好!”
林中则拍手称快。“小九说得对,短时间看似失利,但大燕无论是财力,还是人力,都胜过突厥十倍不止,长期对峙,怕他何来?”
经过小九这么鼓动,众人果然又‘信心膨胀’起来。
小白公子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瞟了陈小九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鼻中哼了一声,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燕骏则被鼓动得意气风发,挥着拳头,嘿嘿笑道:“小九所言极是,一个多格,有什么大不了的?花老将军,大燕正处于多事之秋,您能不能屈尊,与二皇子一同亲赴北疆,指导战局?父皇在天之灵,也一定会心感甚慰的,还有,林相国,您也入主内阁吧,大燕现在就缺少您这样的中流砥柱!”
花无意、林中则对望一眼,林中则起身,拱手道:“皇上,现在大燕锐意迸发之时,我与花将军自然要为大燕尽一份绵薄之力,只是,我二人年事已高,对朝堂早无眷恋,待战事完毕,我们二人就决定归隐山林,做游山玩水的逍遥翁,希望倒时候皇上不要阻拦。”
“好,依着你们,就依着你们!”
燕骏急忙答应,心中嘿嘿笑着:一旦战事完毕,我这个皇帝,恐怕也要去游山玩水了,谁愿意当谁当啊——他这个话当然不敢说出来,只是自己心里想着,不然,岂不是让人惊得炸了头皮?
突厥之时商议妥当,小白公子便回府休息,整理装备,准备出发。
这时候,才轮到讨论倭国的国内形势。
“毒皇姐姐,樱木大军现在哪里?倭国国内形势如何?可有什么危机?”陈小九追问道,燕骏、花无意、林中则等人也十分感兴趣。
毒皇妩媚的缕着鬓角的乱发,说道:“倭国国内大局稳定,但小战不断,平川和田是平川幕府实际掌控人,他实行防狼战术,对嫡子平川武夫、庶子平川纪夫的争权夺位不闻不问,只等着二人中一人胜出,便立他为平川幕府的实际掌控人,平川和田手中直接掌控着五万大军,还有三千忍者,更间接控制着五六个幕府的首脑,势力非凡,不可小觑。”
众人闻听,心中知道了个大概。
陈小九问:“樱木军团现在驻扎在哪里?”
毒皇道:“依然驻扎在阳坂待命。”
陈小九道:“依照平川和田的眼线,樱木军团逃不过他的追踪吧?”
毒皇点点头,说道:“平川和田并没有将樱木军团放在眼里,他心里认为樱木军团是帮助平川纪夫撑腰的,而且,在平川和田看来,樱木军团胆敢反噬,就会被倭国大军向虫子一样踩死,断不会做此勾当!”
“好,樱木军团伪装的很好,于无声处听惊雷,才是最过瘾的。”
陈小九哈哈大笑,又嘱咐道:“平川纪夫与平川武夫之争,樱木军团一定要参与进去,但不是为平川纪夫打仗,而是要找机会,挑拨离间,让这对兄弟之间的矛盾扩大化,不要再小打小闹下去,要打一场轰轰烈烈的战斗,并且要底气十足的告诉平川武夫,让他不要怕,出了事,自有大燕为他撑腰,嘿嘿……他们打得越凶悍,咱们越可以轻松的浑水摸鱼,伊藤家族才有崛起的希望,哎……说了半天,雪子呢?雪子如何?”
“哼……一说到雪子,看你兴奋的满眼放光,我偏不说!”毒皇狠狠的剜了小九一眼,红唇紧闭,不再说话。
“嘿嘿……”
陈小九尴尬的笑了笑,接着问道:“月神、干娘她们,也都很好吧?”
毒皇哼了一声,忽然噗嗤笑起来,俏皮的点着小九的额头,说道:“她们自然都很好,化身成普通人,围着死亡之谷外围打探消息呢!”
“哦!”陈小九答应一声,也不接口,忽闪着眼睛,望着毒皇。
毒皇抿嘴一笑,又道:“真是拿你没办法!雪子已经偷偷的通过她的师傅,去联系那些支持伊藤家族复兴的小幕府了,只是雪子是女流之辈,她的弟弟身在大燕,年纪幼小,想要得到那些幕府的支持,难度甚大啊!”
陈小九长出了一口浊气,说道:“不要紧,等着平川纪夫、平川武夫斗争白热话,就该是他们战队的时候了。”
毒皇点头称是。
倭国的一切,都在计划中、掌控中,短期内不会出现不可调和的因素,倒是可以先搁置一段时间。
倒是突厥,才为迫在眉睫的危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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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九回到府中,晚宴之时,与毒皇、天羽等一众佳人喝酒**,李乐清作为天羽公主的贴身‘丫鬟’,也有机会出现在酒宴上——虽然她是站着的,但只要能看着小九谈笑风生,她就觉得很幸福。
“国公大人,二皇子来了……”管家颠颠的跑进来汇报。
“皇兄来了啊!”天羽急忙笑着出去迎接。
小白公子头上仍裹着白布,被天羽挽着胳膊,坐在了天羽就餐的位置,看了小九一眼,淡淡的说道:“我准备明日就返回北疆!”
“这么急?”小九笑着问。
“局面危急,不得不慎重对待!”
小白公子叹了口气,言语之中有些落寞,与小九喝了一口酒,蹙眉道:“你就不想对我说点什么?”
“你想让我说什么?”陈小九笑了。
小白公子将酒杯重重的放下,说道:“关于突厥战局,你那篇论持久战在我眼中就是狗屁,百姓流离,民生不堪,哪里能等到几十年之后,再反戈一击?此事必须速战速决,决不可拖延,危急关头,我愿意血溅轩辕!”
“二皇子好气魄啊!哈哈……”
陈小九笑的很邪恶,“我那篇论持久战绝不会错,只是以突厥之军力,还不至于让咱们使出这般战略性的计划,我在皇宫所言,只是安稳军心而已,也不想泄露机密。”
“哦!”
小白公子兴奋的满眼放光,冷冰冰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笑脸,催促道:“我就知道你有办法,还不快快讲来?”
第一千零一十章 恫吓!
“现在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陈小九卖着关子,看着小白公子那张由兴奋转为fènnu的脸,又补充道:“有一个计划,你可以尝试下,猪悟能又从西洋弄来二千支火枪,已经吩咐士兵操练,你这次回北疆,就把这二千火枪手带着,打几仗试探一下,看看能不能收到奇效。”
小白公子沉吟片刻,叹息道:“北疆地势开阔,风沙漫天,而且北疆的战马速度极快,骑射之术极为厉害,五十米的距离,转瞬就至,一旦冲破了火枪手的战阵,后果不堪设想癢ww.”“。?吠矗?嫘耐吠矗 ?br/>
“不试试怎么知道?”
陈小九笑道:“而且,这二千火枪手主要用在威慑突厥骑兵,打乱他们最习惯的冲锋方法,就算突厥骑兵发起狠来,不顾性命,与火枪手对冲,至少也要付出五千条人命啊,这可算是一场大胜呢!”
小白公子摇摇头,说道:“光靠火枪还是不成啊!”
陈小九道:“二千火枪手足够你撑一段时间了,再与多格交手,就不要傻傻的拼命了,不求有功,只求无过,敌进我退,敌退我追,纠缠住他的骑兵就成,再者,动员当地百姓迁徙,免得生灵涂炭,于心不忍!至于……我心中的计划,还是先不说为妙,以免乱了军心,等着花如玉大捷归来,再仔细研究!”
小白公子问不出来什么,脸色在酒气蒸涌下,却显得异常的白皙,也不再与小九探讨局势,拉着天羽的胳膊,嘱咐了几句,起身便要离开。
天羽、小九将小白公子送到门口,天羽红着眼睛,小白公子的衣袖,糯糯道:“哥,你可要小心,我没了父皇,可不想再没了哥哥……”
“放心吧!你也好好的,小九敢欺负你,哥哥揍他。”
小白公子温柔的摸了摸天羽的头,骑马走开。
翌日清晨,小白公子带上二千火枪手,直奔北疆。
三日后,花无意宝刀未老,披坚执锐,带着临时配备的五百亲卫,亲赴北疆,参与北疆之争。
同一日,林中则以宰相之尊执掌内阁,治理朝堂。
而小九呢,则悠哉的流连花丛,与娇妻享尽鱼水之欢,忙着制造下一代,潘祥、钟越、猪悟能等狐朋狗友也凑过来讨酒喝,夜夜笙歌,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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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公公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第五日早上,赶到了岩都!
策马飞奔城池,南公公远远就看到无数的兵马围住了城池,声势浩大,远远就能感受到杀伐之气这是真正的王者之师啊。
两杆帅气迎风招展,一杆上写着‘马’字,另一杆上面标着‘花’字!
南公公策马奔向标有‘花’字帅旗下!
“站住,来者何人?”
黑山带这一队虎军奔出来,大声呵斥,忽然露出了笑脸,“居然是南公公过来兄弟们,快搀扶着南公公下马!”
众袍泽一听是南公公,急忙赶过去搀扶。
南公公虽然武功高强,但毕竟年岁已大,长途跋涉,屁股磨出血疮来,异常难受,连腿都僵硬了。
在几位袍泽的搀扶下,南公公艰难的下马,黑山急忙赶过来拍马屁,又大声嚷嚷:“花元帅,马元帅,南公公来了,朝廷来信了!”
一对人马爆土扬尘的赶过来,花如玉、马武、王飞虎、房龄下马,向南公公行礼。
南公公被几个小兵扶着,与jingshén抖擞的花如玉、王飞虎、马武比起来,显得狼狈,讪讪笑道:“人过古稀,不负当年之勇啊!”
“南公公七十余岁,仍千里奔袭,真让人敬佩!”
花如玉、马武、房龄等人感慨万千,急忙恭维着说话,花如玉招呼南公公进入大帐坐下,吩咐斟茶,才蹙眉道:“公公一直跟随在老皇上身边,不离不弃,日夜守候,怎么舍得离开京城,孤身前往岩都?”
南公公重重的叹了口气,眉头紧蹙,欲言又止。
花如玉心里咯噔一下,感到不妙,“难道是……”
南公公失神道:“老皇帝归天了……”
“怎么会这样?”
花如玉、马武、王飞虎、房龄等人齐刷刷的起身,扬天拱手,拜了三拜,花如玉又问道:“南公公,可否详细说下!”
南公公便将事情的详细经过说了一遍,又道:“老皇帝心事已了解,纵然归天,也无遗憾了……”
马武、王飞虎、黑山等人俱都蹙眉,沉默不语。
花如玉虽然为老皇帝归天而震惊,但又为小九而气愤:这个王八蛋,不经过我的同意,居然又敢胡乱娶媳妇,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妇吗?哼……等我回去,看我怎么给你好看!
马公公收回心思,向花如玉问道:“岩都局势如何?”
房龄却抢先,若有深意的问道:“岩都局势如何,相信皇上、国公大人、林相国等应该心知肚明吧?”
南公公尖哑着嗓子笑了笑,“房先生真乃智者,国公大人已经料准了岩都局势,特命我携带书信,还有皇上的手谕,日夜兼程赶来,请花元帅、马元帅,房先生考量!”
“哦?书信?手谕?快拿来看!”
花如玉接过书信、手谕,与马武、王飞虎、房龄四人一同观看。
房龄不禁拍案叫绝,“知我者,国公大人是也,啧啧……国公大人怎么就能猜中我的心思呢!”
花如玉、房龄等人确实再为如何攻取岩都而愁肠百转。
若要硬攻,弹药已经耗尽,而且岩都城乃是敌人的最后一座城池,极容易是他们生出鱼死网破的悍勇心思,到时候虽然依然能够拿下,但付出的代价必然极为惨重,不可以估量来计算。
但若劝降,一怕京城中的大人物不理解,不解恨,二又怕岩都这些贪生怕死的官员不相信。
总之,左右为难。
但是,现如今皇上的手谕已经肯定了劝降之事态,再加上南公公亲临,劝降之事,易如反掌。
房龄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开心的点头,“有了皇上的手谕,还有南公公这尊大菩萨,何愁大事不成?”
花如玉道:“现如今,咱们要好好商议劝降的对策了。”
房龄道:“我有一计在此……”
几人闻听,不由得大声叫好。
************
中午过后,休息多日的两路大军忽然摆起沙发果断的阵势来,只把岩都守备苏青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让士兵进入临战之态势!
但是,却让他虚惊一场:城外的士兵并非攻城,而是在操练。
花如玉、马武共指挥者八万兵马,裂成两队,从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一直到十面埋伏阵等十个阵势全部演练了一便。
他们演练的极为认真,就如同打仗一般,真的做到了令行禁止,熟稔非凡,而且士兵杀意充足,个个猛如虎豹。
苏青站在城墙上观望,脸色铁青,吓得腿软,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虽然知道花如玉能一路过关斩将,直至岩都脚下,运兵绝非凡凡,但那一切毕竟没有见过,还停留在幻想、勾勒之中,心中隐隐存了侥幸的心思,想着那是我没出马,只要花如玉碰上我,说不定一溃而散呢。
但是,现在身临其境的见识到了铁甲营的士气,还有花如玉的运兵手段,心里只剩下胆颤了,还哪里有交手的心思?
而且,马武的厉害他是早就知道的在很早很早的时候,苏青就是马武亲卫营中的一员。
“苏将军……”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过来。
愣了神的苏青强迫自己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回眸一望,却见宰相狄仁恒、御史霍梅双双赶来。
在房龄、马武、王飞虎、韩平、朱治山等人投降,无数战将战死之后,吴桐麾下人才凋零,只好矬子里面拔大个儿,从剩余的官员中选出能者,执掌大权。
“狄大人、霍大人,可有何吩咐?城上危险,咱们到城下说吧!”苏青迎头就要将狄仁恒、霍梅请下去。
狄仁恒说道:“本大人就是来视察前线的,誓与岩都共存亡,又怎么会害怕个人安危?”此言铿锵有力,中气十足!
霍梅也不甘示弱,挺着脖子,直挺挺说道:“狄大人说得对,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我就不相信铁甲营又多么厉害!”
苏青心中冷笑,指着城墙,说道:“两位大人赤胆忠心,兼有虎威,自然能震慑铁甲营,刚好铁甲营在操练,还请两位大人前往观看!”
“好!好!我倒要看看铁甲营有多么厉害!”
霍梅、狄仁恒走向城墙边上,低头那么一望,刚好听着铁甲营连着大喊‘杀!杀!杀!’三字,气势直冲云霄。
嗡!
霍梅、狄仁恒两人直吓得腿肚子抽筋,心有余悸,控制不住向后栽倒。
苏青急忙扶住二人,心里对他们万分鄙视:让你们再逞能,该!活该!脸上却十分关心,说道:“两位大人身体不适,不如下城休息吧!”
霍梅吓得干呕了几下,将酸水都吐了出来,被扶着下了城墙、
狄仁恒还有些定力,忍着心中的慌乱,颤颤巍巍,再一次扶着城墙站好,看着城下海啸一般的兵勇,自言自语道:“神兵天降,如何得防?如何得防?”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夜半惊魂
“看,那不是狄仁恒那个鼠辈吗?”
王飞虎cāo演着军队,侧目向上观瞧,就看到狄仁恒挺着大肚子,正在向城下观瞧,狠狠的啐道:“怎么不下破他的狗胆?”
房龄看到狄仁恒正在观阵,心中冷笑,令旗一摆,作出进攻的暗示。
“杀!”
黑山忽然就带着一队彪悍的骑兵冲馅饼城墙,迅捷如风,三百人的队伍,弯弓shè月,对着城墙上一顿攒shè。
事发突然,城墙上的守卫没想到这么远的距离,铁甲营士兵的长箭能shè过来,应变仓促,只听‘啊啊’几声,十几名中箭,或伤或亡。
“哎呀!”
狄仁恒挺着大肚子,虽然站得远,但黑山臂力强劲,又是瞄准了他的胸口,发箭十分刁钻。
狄仁恒哪里来得及闪避,幸亏关键时刻苏青拽了他一把,要害避开,长箭刺在了肩膀上。
他痛的呲牙咧嘴,杀猪一般的叫唤。
“狄大人!”
苏青也算能将,急忙扶住狄仁恒,又大声呵斥,“shè箭!shè箭!”
城墙上的士兵刚要shè箭,黑山等三百余骑兵哈哈大笑,扬长远,真个叫做来如风,嚣张得很。
苏青气在眼中,痛在心里,看着那十几个遭袭或死或伤的士兵,心中的恐惧,无法言明。
“扶着本大人下,快点,这不是人呆的地方,本大人要下,快来人,不然,我砍了他的头!”
狄仁恒被吓破了胆子,大呼小叫着让人背着下楼。
苏青重新站在城门前,瞭望者那些威风凛凛cāo演的铁甲营,心中很是纳闷:刚才那一箭,若书换成王飞虎来shè的花,狄仁恒还哪里还有命在?那为什么王飞虎不出面,而让小将出马呢?
仔细想来,当真匪夷所思!
“黑山,你又立下大功!”
房龄对于黑山的表现很是满意:这小子,骑shè之术jīng准,有勇有谋,有冲劲儿,培养好了,有独当一面的潜质。
黑山嘿嘿笑着:“没shè死那老儿,有些遗憾!”
房龄若有深意道:“没shè死才刚刚好,不然,王飞虎王将军亲自出马,还哪里会留下狄仁恒的狗命?”
王飞虎面有得sè,仰着头,心里深以为然。
黑山挠着头,讪讪道:“房先生,我是个粗人,不懂房先生的意思啊!”
房龄道:“恐吓其胆,让其坐卧不安,rì夜无眠,磨其锋锐,斩其虚胆,其人浑浑噩噩,宛如行尸走肉,才好劝降啊,这就叫以武促谈!”
黑山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房先生就是鬼灵jīng,嘿嘿……我是个粗人,房先生与我拽词儿,我怎么就鸭子听雷,什么也听不明白呢?”
花如玉、马武、房龄等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南公公道:“房先生,咱们现在就何谈吗?”
房龄道:“不要,威慑三天,深更半夜佯攻、cāo练几次,让苏青疲于奔命,心生厌倦,搓搓他的锐气。
花如玉道:“此计甚好,就按照房先生的办!”
入夜时分,一切归于平静,偶尔响起犬吠之声。
苏青不敢回家安睡,就在大营里和衣入眠,忽听一阵轰隆隆的喊杀声,惊得他弹shè而起,大喝:“发生了什么事情?”
亲兵来报:“苏将军,大事不好,铁甲营攻城了。”
苏青急忙披坚执锐,带着人上城墙,借着火把望,不由气得怒笑:这哪里是攻城吗?分明是在cāo演啊。
半夜三更cāo演?铁甲营哪里来的jīng气神?
苏青困得直达哈欠,多rì的紧张对峙,让他身心疲惫到极点。
铁甲营cāo演半个时辰,方才结束,苏青一直盯在城墙上,看着铁甲营cāo练结束,整军休息,这才回到大营休息。
刚睡了一炷香的时间,喊杀声再起,苏青从浑浑噩噩中惊醒,看着亲兵又来禀报,“苏将军,铁甲营又来攻城了。”
苏青虽然困得向条死狗,却也只好挣扎着守城。
到城墙上一望,气得一拳砸在石头上,回身给了那亲兵一巴掌,怒喝道:“铁甲营明明是在cāo演,哪里是在攻城,你再敢胡,小心我砍了你的脑袋!”
那亲并唯唯诺诺,不敢话!
苏青站在城墙上盯了小半个时辰,看着铁甲营整队收兵,这才郁郁寡欢的回到大营,准备休息。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苏青好不容易朦朦胧胧的渐入佳境,一阵急促的鼓声又将他弄醒。
“cāo。他妈。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苏青跳着脚大吼。
那挨了耳光的亲兵进门就跪下,想着脸上还火辣辣的痛,不敢再攻城之事,战战兢兢的道:“是铁甲营在cāo演军威……”
“又是cāo演!”
苏青放下心来,摆摆,道:“既然是cāo演,那你就下吧!”放心的脱掉衣服,美美的睡上一觉。
正睡得留着哈喇子时,就听到鼓声震天,喊杀声一片,哀嚎声撕心裂肺,苏青瞬间就从梦中惊醒。
那挨了嘴巴子的亲兵又来禀报,“将军,铁甲营杀上拉了!”
“混账!”
苏青一脚踢出,踹断了亲兵的肋骨,狠呆呆道:“你刚才不是cāo演吗?谎报军情,你可知罪!”
他顾不得教训亲兵,也顾不得穿衣服,光着膀子,拎着大刀冲上城楼,看着城墙上又被shè死了十几名士兵,心头大怒,刚要组织城军反击,却听到鸣金收兵之声——铁甲营居然又撤退了……
“cāo。你***!”
苏青yù哭无泪,他再也不下城楼,一直守在城墙上,直到白昼!
但是,偏偏铁甲营并没有再进行过cāo演……
整个一晚上的时间,苏青都在彷徨、愤怒、焦躁、烦闷中度过,夜sè渐,天边露出鱼肚白,太阳初升,照着苏青那张形容枯槁的脸,流露着不出的烦躁。
他知道,这是铁甲营虚实交叉的攻法,又是cāo演、又是进攻的,只为磨掉自己的锐气。
其实,苏青也完全可以对铁甲营用这个法子,但是实力不济,又哪里敢轻易尝试?
而昨晚虽然折腾了一宿,但铁甲营却并不疲惫。
黑山、朱治山、王飞虎三人分成三轮,又是佯攻,又是cāo演的,捉弄的很愉快,哪有半点倦怠?
如是连续三夜,每夜如此。
苏青被折磨的双眼红肿,神情憔悴,几乎快脱了相,这种感觉,真是生不如死——哎,活着真累啊!
第四天一大早,苏青盯着红屁股一样的眼睛巡视城防,就见一队士兵冲杀过来,领队者正是王飞虎。
苏青骇然,急忙布置城防,双眉凝重,低沉的道:“王将军……”
嗖!
话还未完,一枚羽箭shè过来,苏青急闪,刚要破口大骂,却见王飞虎冷笑一声,闪身便跑回。
苏青纳闷,回眸一望,却见那只羽箭钉在石墙中,箭身上海绑着一封信。
苏青废了好大劲,将箭簇拔下来,打开书信一望,眉头紧蹙,拳头钻的紧紧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了片刻,才道:“背马,狄大人府上!还有,派人请霍御史,一同前往狄大人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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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恒那rì受了些伤,便一直不上朝,每rì蜷缩在家中,听曲、喝茶,很是快活,吴桐没有胆魄,没有见识,自然奈何狄仁恒不得,虽然发怒,也无济于事。
而他唯一担心的,便是铁甲营的马蹄冲进岩都,碾碎这美好的一切—
这一rì,他正在听着小妾唱着十八。摸,听得蠢蠢yù动,正要享受小妾嫣红小口带来的缠绵,却听着管家报来:“丞相大人,苏青求见!”
“哦?”
狄仁恒对铁甲营的战力心有余悸,真心害怕被破了城,来个满门抄斩,忙道:“请,快请!”
却没想到苏青居然与霍梅一起进来的。
“苏将军、霍御史,你们有何要事?”狄仁恒忐忑的问道。
苏青看了小妾,还有丫鬟一眼,道:“有密报奏上!”
狄仁恒挥让小妾、丫鬟们下,关好了门,将苏青递过来的书信打开一望,倒吸了一口凉气,蹙眉道:“他们要招安我们?”
霍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凑过头来一望,欣喜万分,“这是好事,大好事啊,这样我们就不会死了,哈哈……真好!”
“好个屁!”
狄仁恒重重的哼了一声,疑虑道:“就怕这是花如玉的诱骗之际,万一我们降了,花如玉再砍了我们的头,又该如何?”
霍梅方才还在笑,此刻闻言,又急忙缩了一下脖子,讪讪道:“一切,还看狄大人吩咐!”
狄仁杰围着屋子走了几步,沉吟道:“他们不是要派人进来谈吗?很好,就放他们进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几分诚意,但劝降之事,一定要保密,苏青,你派人给铁甲营回信,让他们派遣重量级的人物前来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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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拿着狄仁恒的草写的书信回到城墙,看着一队人马进在城下cāo练,弯弓shè月,急忙shè出信箭。
黑山捡到书信,飞一般的回到大营。
苏青一直yīn沉着脸,站在城墙上瞭望,过了一会,只见有三人骑马过来,气势虽强,脸孔倒是很陌生。
三人在城门前下马,仰着头向苏青望。
苏青认他们不得,挥挥,给三人开了城门。
一名亲兵领着三人进了密帐,狄仁恒、霍梅、苏青早就在里面等候,刀斧位列两旁,杀机四伏。
狄仁恒看着三人走过来,大喝一声,“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本相下不斩无名之鬼。”
“本相?”
边上那人哈哈笑道,淡然自傲的道:“我当丞相之时,你给我提鞋都不配。”
“啊?你是……”
狄仁恒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起身,战战兢兢的道:“您是……你是房相国?”
“除了我,还能有谁!”
房龄在脸上随便一抹,便露出了真容。
狄仁恒、霍梅、苏青全都惊呆了,愣了半刻,狄仁恒才讪讪道:“小子多有冒犯,房相国,您请上座,请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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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舍得一身剐
狄仁恒、霍梅、苏青俱都没有想到铁甲营的首脑房龄居然敢‘深入虎穴’,这对于房龄来说,相当于冒了极大的风险。<-》
但是房龄曾经是跟着定南王打江山的大人物,满朝的文官,有哪个不受房龄管控、提拔?
虽然房龄最终被定南王定罪为谋逆,但那还不是因为房龄功高震主、赏无可赏所致,再有那不知死活的石头筹挑唆,才弄到了不可收拾的局面?
可谁又能想到房龄的谋逆罪却不见踪影,而定南王尽管身死,还要永远背负大燕百姓千夫所指的谋逆大罪!
归根结底,在于实力强弱。
狄仁恒、霍梅、苏青三人矬子里拔大个儿,虽然达不到人臣之巅,但也算得上头脑清晰,当然对这一切了然于兄。
尤其是狄仁恒、霍梅两人,当初房龄执掌内阁时,狄仁恒、霍梅二人还是内阁中的两名小兵,对房龄言听计从惯了,此刻乍然见到房龄,自然能深刻感受到房龄身上的锐气,又哪里敢怠慢?急忙躬身、行礼、请上座!
房龄大咧咧的坐上了主位,望着仍在僵直着身子,傻愣愣看着自己的狄仁恒、霍梅说道:“两位学生,亏你们还对老夫礼敬有加,好!很好!”
“房相国,您……您客气了,我们怎么敢怠慢您呢。”
狄仁恒被房龄称呼为学生,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无形中拉进,心中稍稍放松,僵直的身子松动了一下,回身看着另外两位不速之客谁都猜得出,这两位带着面具、并与房龄齐头并进的家伙,绝对也是两条大鳄!
“这位是……”狄仁恒望着中间那具身材魁梧的大鳄,神态十分恭谨的询问。
那人运足了功力,声音如怒目金刚,不看狄仁恒、霍梅,直勾勾盯着苏青,冷笑道:“他们两个不认识我有情可原,苏青,你若认不得我,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这一连串的喝声虽然不那么高亢,但气发丹田,传入耳中,宛如惊雷般轰隆隆炸响,震得人头皮发麻。
苏青看着中间这具高大的身形,本来就觉得熟悉,此时又被当头棒喝,哪里会分辨不出其人真身?
“苏青拜见马将军!”他立刻抱拳作揖其实在那一瞬间,他想要单膝跪地请安来着,但忽然想着彼此还是‘敌我’之间的关系,单膝跪地似乎说不通,也就只好恭谨的作揖了。
“马将军?”狄仁恒、霍梅面面相觑,“不会是……”
“哈哈……算你小子识相!”
马武哈哈一笑,随手摘掉面具,露出那张雄武锐意的脸,喝道:“苏青,去给老夫搬过一把椅子来!”
苏青最初是马武帐下亲兵,搬椅子的活儿,自然是孰能生巧,急忙屁颠屁颠的过去搬了把椅子,伺候马武坐下。
原来是阎王爷啊!
因为马武曾经为定南王统领三军,杀人如麻,暗中被戏称为阎王爷,狄仁恒、霍梅见是马武现身,头皮一阵发麻,急忙赶过去行礼他们对房龄是尊敬,而面对房龄,则是发自内心的惧怕……
狄仁恒望着最后那一位带着面具的大鳄,心虚的说道:“这位该不会是王飞虎王将军……”
“哼,要真是飞虎将军,你们还能活到现在吗?”马武喝道。
狄仁恒、霍梅、苏青缩了一下脖子,心想着要真是王飞虎,依照那火爆脾气,还不早就开始杀人了?
马武哼了一声,指着苏青说道:“还不快点加把椅子来,此人的身份远超飞虎将军,就连你们的狗命,也攥在他的手中呢。”
狄仁恒、霍梅、苏青惊了一下,苏青急忙取过来椅子,让这神秘人坐下。
狄仁恒等人本来在房龄面前没有坐着的资格,但此刻各为其主,也算得上敌我之间的关系,不能堕了威风,将虚浮的心扉压下去,硬着头皮坐在房龄等人对立面,故意做出处变不惊的大员之态,试探着说道:“房相国、马将军,你们孤身闯入岩都,也不怕我硬着头皮,将你们一并擒之,献给小王爷吗?”
“孤身入岩都?哈哈……真是笑话!”
房龄大笑三声,扬州一指帐外,厉声说道:“城外七万雄兵兵临城下,虎视眈眈,何谈孤身入岩都!”
苏青梗着脖子,不服气:“岩都五万守军,全城待命,众志成城,骁勇善战,岂是儿戏?”
“放屁,这点微末小计,还敢大言不惭、来与老夫争辩?”
马武冷笑,摇着手指,不屑道:“城内守军人心惶惶,夜不能寐,何谈众志成城?至于骁勇善战,更是笑话!我铁甲营一路过关斩将,破平州,毙敌五万,千里奔袭明口,杀敌十万,斩杀吴元于城下,那是何等骁勇?”
“并且铁甲营两路人马自平州、河口府杀入,不过半月,就将定南王残部斩杀如落花流水,致使岩都成为孤城,可笑的事,岩都仅仅靠着一帮从未动过真刀真枪的娃娃兵负隅顽抗,形势早已危如累卵,何谈骁勇善战?苏青,你红口白牙,倒给我辩解来听听?”
“我……”
苏青被马武一顿说教,只顶得没有半点脾气,脸蛋火辣辣的烫,面子掉了一地,怎么也捡不起来与铁甲营的赫赫战功来比较,他手下的那些兵确实差得太远了,技不如人,夫复何言?
霍梅见苏青词穷,忙争辩道:“远水解不了近渴,铁甲营再厉害,一时片刻也闯不进来,而房相国、马元帅等人的安危,却攥在我们的手中,你们受制于人,又有什么得意的?哈哈……”
此言一出,狄仁恒、苏青方才找回了一些颜面。
房龄淡然的注视着放肆大笑的霍梅,只把他看得毛骨悚然,背后冷汗直冒,心想着是不是自己说话太硬了?这老头鬼主意多着呢,会不会由此记恨上我,将我做墙头草除掉,咬咬牙,心一横,又外强中干的说道:“房相国被我一语中的,进退失据了吗?”
房龄目光凌厉的盯着霍梅的眼睛,忽然笑了,一字一顿的说道:“刚才你口出狂言,若仅仅是你霍梅用其做谈判、争取更大利益的手段,那么我微微一笑,并不会放在心上,只能认为你目光短浅,断事不明,但是……你心里若真是这么想的,心存侥幸,孤注一掷,那就说明你愚蠢透顶了。”
房龄的话,宛如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在了他的胸口,心中气苦得真想自己几个大嘴巴,侧目偷瞟狄仁恒,后悔不已狄仁恒官比自己打,向房龄开炮的活儿,该交给他啊,自己主动揽过来干什么?这回被放在了火山口上烤,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霍梅心虚的哼了一声,仍然心存侥幸,哼道:“为国尽忠,再愚蠢也值得!”
“哈哈……霍梅,你好大度的心胸啊!”
房龄哈哈大笑,向马武使了一个眼色!
马武接口道:“我们三人进入岩都,就抱有拳拳赤诚、为国捐躯之心,不惜身死,而且,花将军曾发誓:,一旦我们三人险遭不测,她将关闭何谈之门,于五日内攻破岩都,并且屠城十日,杀光岩都城所有的生灵,甚至阿猫、阿狗也不放过,以岩都所有生灵的鲜血,来祭奠我们三人的在天之灵,此等决心,惊天地、泣鬼神,岂能小觑?”
霍梅、狄仁恒、苏青闻言,只吓得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心想着依照花如玉狠辣的手段,屠城杀光所有生灵,绝非妄言!
尤其是霍梅,祸事是由他说出去的,心里难过的要命,真怕下一刻就要晕去。
马武看着三人被吓破了胆,进一步说道:“我、房相国叱咤风云多年,功成名就,早就看淡了生死,为国捐躯,博得一世英名,还有什么比这更实惠的?而且,房相国之子房龙、房虎聪慧百般,蒸蒸日上,犬子马如意有名将之风,前途不可限量,再加上我们留给他们的威望与名声,日后必然可以开创名门望族!可是,岩都一但被屠城,你们还能得到什么呢?”
“我们……我们得到……得到什么?”霍梅冷汗淋淋,牙齿都在打颤。
房龄接口道:“你们得到的不过是一堆尸体而已,呵呵……普通百姓死了,你们或者不会多么伤心,但你们的妻儿老小,甚至家族的子弟们死了,你们就会感受到切肤之痛了吧?”
“霍梅,如果我算得不差的话,你们霍氏一族,共有三百二十余口吧?狄氏家族,也该有二百三十余口!苏青一门,也有一百余口,试想一下,因为你们的愚钝,而致使你们亡家、亡族、亡种,孰轻孰重,你们还分不清楚吗?”
房龄的话中,充满着强烈的自信与威胁,直插他们最脆弱的心扉,抽走了他们抵触的勇气。
狄仁恒本来还想再试探几个回合,但房龄直接把亡家、亡族、亡种的大招放出来之后,就已经将他们逼得毫无退路人家都舍得用三条人命换你三家满门,甚至是全城生灵,你就是再嘴硬,又能得到什么便宜?
他与霍梅、苏青对望几眼,起身向房龄作揖,轻咳一声,才说道:“房相国、马元帅,方才多有得罪,还请不要放在心上,其实,我们……我也是进退两难呢!”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难在哪里,不妨直言!”
房龄见已经镇住了这三个外强中干的家伙,放下心来,言辞又缓和下来,微笑道:“狄仁恒,我对你有师座之意,不会刻意为难于你。<-》”
“而且,我之所以没有强攻岩都,就是因为对岩都怀有很深的感情,重视岩都将臣的交情,体恤岩都百姓的疾苦,心中不忍将岩都毁于一旦,正因为基于以上几点,只要你所提要求不那么过分,我都可以立刻答复你们!”
狄仁恒看出房龄所言不虚,心想着凭着铁甲营的实力,真要强攻岩都,虽然会损失数万人马,但岩都终究是会破城的,全城生灵在劫难逃***,为了忠于吴桐昏庸无能的小娃娃,赔上家族的性命,除了傻子,谁还能干出这等傻事?
但是……条件是要争取的,不能白白的受降。
霍梅忍不住,第一个向房龄开火,“敢问房相国,我等若是招降后,大燕皇帝会不会致我们的罪,将我们处死?”
“哈哈……你们何罪之有啊!”
房龄忽然放.荡不羁的笑起来,“你们可曾向定南王进献克敌制胜之计?”
霍梅、狄仁恒红着脸,摇摇头!
房龄看着苏青,不留情面的说道:“你们蜷缩在岩都之中,可曾披荆斩棘,亲赴前线,为定南王舍生忘死的杀敌?”
苏青脸红的像只猴屁股,脸颊火辣辣的烫,期期艾艾道:“没……没有……”
房龄又道:“你们文不能献计,武不能杀敌,于铁甲营、于大燕朝廷没有半分伤害,朝廷、铁甲营为什么要治你们的罪?”
狄仁恒、霍梅、苏青对望一眼,心中长出了一口气:这番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啊,彼此之间没有深仇大恨,为什么要将自己赶尽杀绝?
放心之余,仔细品味房龄的话,心中无比惭愧,房龄的潜台词就是:你们就是一些酒囊饭袋,要智慧没智慧、要将才没将才,我都懒得杀你们。
狄仁恒红着脸,又问道:“还有,福建久历征战,民生凋零,土地荒芜,人心不古,百废待兴,我等忧国忧民之臣深感惭愧不安,嗯……在我们受降后,还可以官复原职,继续帮助福建百姓建设家园、帮助大燕管理岩都吗?”
“万万不能!”房龄摇着一根手指,斩钉截铁的否定。
“什么!”
狄仁恒、霍梅、苏青三人霍然站起,脸色变得极为难堪他们现在矬子里拔大个儿,已经官居极品,就算是以前,也是朝廷三四品的大员,享尽了荣华富贵,过足了官瘾,此刻若要把他们一撸到底,贬为庶民,真是比让他们死了还难过。
“房相国,您……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狄仁恒嘴唇颤抖的厉害,心中波澜壮阔,紧张得要命。
房龄笑看着狄仁恒,“我还没说完,你怎么就知道我做的过分?”
狄仁恒暗道自己太急了,接二连三的冒进,使自己进退失据,谈判的节奏已经完全被房龄掌握,心中暗暗想着:姜还是老的辣啊!
他脸皮也是够厚的,顺着房龄的口风,说道:“是学生孟浪了,学生肩挑家族之重担,不得不慎重处之啊,那个……还请恩师指点迷津。”
房龄心中腹诽:屁的肩挑重担,明明是你贪恋官位而不去嘛,说得那么大义凛然,我呸!脸上却伪装得笑容可掬,对狄仁恒说道:“我理解你们的苦衷,也知道你们为家族担负着荣耀,所以呢,心中很是为难!”
看着狄仁恒、霍梅、苏青等人望眼欲穿的看过来,房龄故意沉吟片刻,让他们心急一阵,才抖出包袱,“哎,谁让我与你们有师生之谊呢,也罢!我可以抱你们官路无忧,前程似锦,甚至更上一层楼”
“哎呀,学生多谢师座提点!”
狄仁恒、霍梅是个官迷,听着房龄的话,喜得眉开眼笑,躬身上前作揖,就差没有给房龄跪下了。
苏青是个武将,骨头较硬,脸色涨红,可不好意思大脸的认房龄为老师。
房龄享受够了拍马屁的感觉,才莫测高深的笑道:“我还没有说完,你们急什么呢?”
狄仁杰谄媚的笑:“恩师请说,恩师请说!”
房龄眸子深沉,慢条斯理的说道:“此事还有个前提:想要做官,就要举家迁徙京城,异地为官,不然……别无他法!”
“举家迁徙京城?”
狄仁恒、霍梅、苏青等人听,不禁傻了眼。
他们只对福建地区熟悉,对京城中事一无所知,而且又怀恋故土,举家迁徙,对未来自然充斥着一股迷茫,不知京城是陷阱深窟,还是福贵之地。
“怎么,你们怕了?”
房龄不屑的笑笑:“京城繁华锦地,哪里是岩都弹丸之地可以比之?有厚重磅礴的宫殿,有花团锦簇的湖景,有才学斐然的才子书生,有倾国倾城的佳人婉笑,嫣然姑娘在岩都居住多年,而始终对京城心怀向往,究其原因,若何?还不就是被繁花似锦的京城所吸引吗?就连恩师我,每次去京城,都要在明月楼寻花问柳,乐不思归呢!”
狄仁恒、霍梅、苏青三人俱都哈哈大笑起来:房龄老而风流,他们都是知道的。
听着房龄娓娓道来京城的好处,狄仁恒三人心中也有些向往,别的不说,单单京城中的美女,就馋的他们浮想联翩。
马武趁机敲板砖:“常言说得好:树挪人,人挪活,山穷水尽疑无路,何必单恋一支花?吴桐昏聩小儿,哪里值得三位大贤依附于他?哈哈……只要你们去了大燕,荣华富贵,我们自然会替你们安顿好的!”
狄仁恒、霍梅高兴得心花怒放,刚要答应,苏青却急忙向两人使个眼色,沉吟一下,徐徐道:“非是我多疑,但有些话不吐不快。”
房龄笑了,“但说无妨!”
苏青说道:“假如我们这些臣子接受招安,交出民政、军政,举家前往京城,说得好听些,叫异地为官,说得不好听些,就是丧家之犬。既然是丧家之犬,就算了到了京城,也要唯唯诺诺,看人家脸色行事,生活如狗,有何作为?”
狄仁恒、霍梅也反应过来,三双眼睛同时望向房龄。
马武向苏青看了几眼,笑了:“你到是个人才,真能脚踏实地,虚心受教,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这一句话把苏青闹得大红脸,颇为害羞。
房龄说道:“有我为你们做主,你们还担心被人家欺负吗?”
苏青又道:“非是我不相信房相国,而是我不相信大燕朝廷真的会饶过我们,我们都知道,现在的大燕朝廷,是小皇帝和兴国公说了算,只要他们不放过我们这些降臣,我们除了死,还有何出路?”
“对啊,若要招安,除非有皇帝的圣旨、兴国公的手谕,不然,我们绝不会甘心投降!”狄仁恒、霍梅中终于反应过来,居然出奇的强硬。
“苏青,你小子有些道行啊!”
马武哈哈大笑,看着苏青又多了几分喜欢,指着身旁那位带着人皮面具的瘦高老者,若有深意道:“你可知道他是何人?”
苏青三人眼神犹疑,问道:“是……是谁?”
“我是司礼监掌印南如海!”
南公公内力精湛,头剧烈晃动三下,那张人皮面具便掉在地上,露出那张清瘦而又威严的脸来。
南公公?居然是司礼监掌印南公公?
苏青三人俱都望向南公公,心中震撼不已,他们都猜到这位带着人皮面具,与房龄平起平坐的人绝非凡庸,但也没想到他就是大燕最有权势的第一大太监。
司礼监掌印掌管着皇宫中的一切事物,出行各地,代表着就是皇上的威严,岂能不让人敬重?
狄仁恒是见过南公公的画像的,对他的身份并无怀疑,急忙向南公公作揖。
“咱家不需要这般虚伪的客套!”
南公公板着脸,不路半点笑容,忽然从衣衫中拿出圣旨,大喝道:“狄仁恒、霍梅,苏青,还不快快接旨?”
他这一声怒喝乱来得突兀,又用上了浑厚的内功,摄人心魄,连苏青都脑中一窒,浑浑噩噩的下跪,更别提手无缚鸡之力的狄仁恒、霍梅了,两人像是两摊肉,趴在地上,挣扎不起来。
南公公高声念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行事素以慈悲为怀,绝不妄杀无辜,以狄仁恒、霍梅、苏青为首的福建属臣,保守逆贼吴元胁迫、蒙蔽,万不得已,只能身在福建,心在大燕。”
“现如今,逆贼吴元已死,朕体谅狄仁恒、霍梅、苏青等饱受胁迫、蒙蔽之臣的拳拳赤诚之心,特招诸位臣子回京受赏,共享福贵,钦此!”
苏青三人虽然跪地不起,但耳朵支愣的老高,将圣旨的内容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心中大喜。
狄仁恒挣扎着跪好,接过南公公递过来的圣旨,仔细检查着上面的大印,兴奋的点头,“真的,是真的!”
霍梅激动的摸着圣旨,“有了皇上的圣旨,咱们就不怕被清算了!”
苏青头脑却更加清晰,警觉的看着南公公,“兴国公可有手谕?”
“好心计!”南公公从袖子中拿出一道密封书信,递给苏青,却又回眸对马武说道:“此子绝不寻常!”
苏青打开文书,狄仁恒、霍梅也都凑过来,但见书信很简单,写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落款处:九爷!
字迹龙飞凤舞,气势骇人,一望就猜到是陈小九的亲笔信。
苏青、狄仁恒、霍梅三人心在再无存疑,起身向房龄、马武、南公公作揖,齐声道:“我等愿意受降!”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寡妇计
房龄等人大功告成,喜不自胜,急忙上前将苏青等三人扶起,拍着他们的肩膀,安慰道:“以后咱们同殿为臣,不要那么生分!”
马武却对苏青情有独钟,指着他的鼻子,笑骂道:“你小子脑子够用,以后还在我帐下听令,亏待不了你!”
苏青大喜,急忙单独向马武单膝跪地,宣誓效忠。<-》
几人确定了大的方向,心中大石头落了地,狄仁恒沉吟一下,对房龄说道:“敢问房相国,我们受降之后,还有什么需要做的吗?”
房龄若有深意道:“你们能做什么,那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狄仁恒眯着眼睛,问道:“房相国此言怎讲?”
房龄道:“你们受降,只是不与朝廷为敌,但寸功未立,就算迁徙京城,也能做个福贵大员,想要更进一步,执掌重拳,则难如登天,所为无功不受禄,就是这个道理!但是……假若你们能为朝廷立功的话,那你们的前途可就无限光明,飞黄腾达,近在眼前!”
霍梅眸子中精光四射,催促道:“何为立功?请房相国指点迷境。”
房龄道:“你们若能说服岩都将臣受降,此为一功,若能联合将臣,同仇敌忾,围攻吴桐王府,此乃二功,哼……假若你们能杀入王府,取吴桐首级,囚禁王府诸妃,此为三功,哈哈……由此三功在身,何愁皇上不能重用?”
苏青、狄仁恒、霍梅三人闻言,面面相觑,眉头紧蹙,心中海浪一般翻涌。
看着苏青三人的脸色,房龄忽然轻松的笑了,“当然了,你们若是真求上进,可以一试,假若自恃人脉低微,实力不济,还是不要冒风险了,只要能笼络一部分人心,然后打开城门,任我铁甲营进城平叛,就算你们表现出诚意了。”
狄仁恒三人嘁嘁喳喳的小声议论片刻,最后狄仁恒再次问道:“房先生,我们若能完成三个功劳,可真能在您的提携下飞黄腾达?”
房龄笑道:“我口中何时出过戏言?你们要真能取得吴桐首级,说明你们有心计,有胆识,有魄力,何愁不被重用?”
马武也拍着胸口说道:“我也为你们担保,与房相国一同保举你们!”
南公公也尖牙着嗓子补充道:“皇上、兴国公曾言:英雄不问出处,立功当为重赏,不可寒臣子之心……”
狄仁恒三人听罢,心中有数,说道:“房相国、马元帅、南公公,五日之内,必有好消息,现在,我们便送你们出城!”
“好!我敬候佳音!”
房龄看得出狄仁恒三人是真要对吴桐动手了,心中高兴,又鼓励了他们一番,带上人皮面具,出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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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玉问清楚了来龙去脉,蹙眉道:“狄仁恒、霍梅、苏青三人真能取了吴桐人头?我看未必!”
“三人虽独揽大权,但根基尚浅,能不能做成此事,还在两可之间!”马武分析道。
房龄一语中的,“不管狄仁恒、霍梅、苏青三人做不做得成,只要他们有了行动,就相当于绑在了咱们的战车上,断没有回头的可能,至于他们能不能斩杀吴桐,也就微不足道了,大不了铁甲营杀进城去,吴桐也插翅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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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房龄三人,狄仁恒、霍梅、苏青三人聚在一起密议。
狄仁恒看着两人,说道:“福贵就在眼前,可千万不要疏忽大意啊,此事,需要好好谋划,苏将军,你有没有什么计划?”
苏青蹙眉,说道:“王府亲卫团掌控着一万精兵营,亲卫团将军为吴桐的叔伯兄弟吴旭,此人对定南王一家人忠心耿耿,本身又是王族,加之骁勇善战,一旦正面应敌,局面将变得十分麻烦,毕竟……我们算是逆天行事啊!”
霍梅阴森森一笑,“不能强攻,那遍智取,吴旭那厮是个色鬼,随便下个套子,就要了他的狗命!”
“哈哈……”狄仁恒笑道:“我倒是忘了霍御史与吴旭还因为争女人而怒目相向呢!”
霍梅脸上一红,狠狠道:“那次被他羞辱,这次便要了他的狗命。”
狄仁恒道:“光除掉吴旭还不够,要把亲卫团中的大小头目一网打尽,让亲卫团陷入混乱,苏青,你若能扶植自己的人接位,那就再好不过,若是不能做到,那也要阻止吴桐的亲信上位!”
苏青点头答应。
狄仁恒又道:“除掉吴旭之后,咱们便假推选接替者的理由,召集众臣来我府上商议要事,苏青,你暗中布置好埋伏,只等着我摔杯为号,就把吴桐的那些亲信当场斩杀,震慑朝臣,逼迫余下骑墙派臣服!”
苏青攥紧拳头,点头答应!
“这主意不错!”霍梅补充道:“狄大人、苏将军、还有我,三人个有些亲信,咱们提前打好招呼,只等着群臣聚首之日遥相呼应,以壮声势,相信那些臣子未必对吴桐这愚钝小儿忠心耿耿!”
三人定下大计,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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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狄仁恒依旧装病,苏青守城,霍梅上朝,向满脸阴云的吴桐分析城外局势云云。
“怎么就不能退敌?怎么就不能退敌?苏青是吃屎的?”
吴桐此刻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心肺都被烤干了,却没有半点应对之策,指着霍梅的鼻子,怒吼道:“关键时刻,狄仁恒称病不起,苏青又是个无能之辈,本王很恼火,去,传本王的旨意,命令狄仁恒明日必须上朝,还有,你去转告苏青,本王再给他三天时间,命他杀出城去,把马武、王飞虎、房龄的脑袋提回来,否则,本王就撤了他的城防大将军!”
群臣看着吴桐马猴子一般的急躁情绪,心中有不屑,也有失望:让狄仁恒带病上朝容易办到,至于退敌,还要取房龄、马武、王飞虎的首脑?亲!你是在开玩笑吗?
霍梅心中鄙视吴桐蠢笨,脸上诚惶诚恐,答应着,“臣这就去,臣这就去……”
下了朝,霍梅看着亲卫团首领吴旭大马金刀的走出去,急忙叫住了他,笑道:“吴将军要去哪里?”
吴旭正色道:“操演军队,以备不测!霍御史要去哪里?”
霍梅叹息道:“小王爷大发雷霆,让我去请狄大人上朝,还要传旨苏将军杀敌,真忙得分心乏术啊!”
吴旭道:“那就不耽搁霍御史办正事了。”
他说完转身要走,却听霍梅叹息道:“哎,可惜今晚约好了与美人赏月的,岂不是不能赴约了?哎……”
吴旭迷恋美色,听着霍梅的叹息,急忙折回来,问道:“美人,什么美人啊?”
霍梅见吴旭上钩,心中高兴,为难道:“这个嘛……”
吴旭焦急的说道:“咱们是什么关系啊,霍御史无需为难,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的。”
霍梅为难的点点头,压低了嗓子说道:“是我最近物色到的一个小寡妇,哎呀,眉眼通透,风情万种,真个迷死人了,今日约好了去她家中赏月,可是分心乏术,若是爽约,岂不是大煞风景?”
寡妇什么的,最招人疼了。
吴旭一听,心中就似长了草一般,眼睛贪婪的冒出幽光,说道:“哎呀,霍御史,你好福气啊,兄弟好生羡慕!”
霍梅干笑几声,看着吴旭急不可耐的样子,才轻咳一声,说道:“可惜吴将军军务繁忙,不然的话,吴将军可代替我照顾佳人呢!”
吴旭心中大喜,急忙拉住霍梅的肩膀,急不可耐的说道:“美人孤单,只怕会迁怒霍御史,我虽然军务繁忙,但也愿意放一放,为霍御史解忧,嘿嘿……不知霍御史愿不愿意割爱啊!”
霍梅假装为难,“吴将军会不会耽搁军务啊?”
“不会,绝对不会,我会安排一切的!”吴旭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说道。
霍梅又压低了声音说道,“若是吴将军真能替我分忧,倒是去了我一块心事,只是……”
“霍御史,有什么难处,但说无妨!”吴旭见霍梅松口,心里越发的痒痒。
霍梅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是此女为良家女子,虽然丧夫,但却十分看中名声,与那些娼妓是截然不同的,吴将军若想讨她欢喜,就只能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前去拜访,不可告诉任何一人啊,不然……伤了佳人之心,岂不是罪过?”
“当然!那是当然!”
吴旭连忙答应,“我就一个人前去,连亲卫也不告诉,这总成了吧?”
霍梅色迷迷的笑着,“吴将军真乃护花之人,让人佩服,好,我就顺了将军心意吧,嘿嘿……这位佳人就住在……”
他将住址告诉吴旭,又挤眉弄眼的笑道:“月圆之夜,佳人相伴,好不快活呢,吴将军,您有福气啊!”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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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旭整理过了军务,夜晚戌时,换上一身儒装,趁着夜深人静,施展功夫,偷偷来到了霍梅所指的地方。
这是一处很普通的房舍。
吴旭记得霍梅告诉的暗号,十长三短,过了一会,就听到酥软到骨子里的声音响起:“谁呀?”
吴旭心里馋的要命,急忙按照霍梅所言,回应道:“墙头草!”
“大人来了……”
门应声而开,一具美轮美奂的诱人娇躯倚靠在门边,桃腮红.颊,眉眼含笑,眸子水弯弯的,说不出的诱人。
吴旭一见,裤裆就立刻支愣起来。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一环套一环
这女人太美了……
吴旭咽下涌上来的口水,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清了清嗓子,彬彬有礼道:“这位姑娘,我是……”
“奴家知道将军是谁,霍大人已经与我说过了,并且再三盯住奴家,要伺候好将军呢!”
她说话时,扭腰摆臀,胸前两个奶.子乱颤,衣襟开的很低,顺着那白腻的胸脯向下延伸,能看到一条深壑的沟渠!
这女人可真sao啊!
吴旭馋的要命,目光收不回来,贪婪的说道:“那就有劳姑娘了。<-》”
“大人,别光看啊,快进来……”
她假意捂着胸口,不让吴旭看她胸口的白肉,愠怒撒娇,却又上前抱住吴旭的胳膊,用丰满的酥胸拼命挤压吴旭的胳膊,贴着他的耳边吹着香气,“奴家名叫chun儿,大人叫我chun儿就成,还有,奴家是个可怜兮兮的小寡妇,可不是不懂风情的羞涩姑娘!吴将军,您懂不懂风情?与霍大人相比如何?”..
“哈哈……我怎么会不懂风情?”
闻着chun儿身上的香气,被那一对大胸舒缓紧致的磨蹭着,吴旭心痒难搔,忍不住就上手乱摸,调戏说道:“本将军不仅仅懂风情,还要知道,本将军是个武人,身体比霍大人不知好了多少倍,能让chun儿享受到登峰造极的乐趣呢!”
说话之时,一只大手可就抓住了chun儿的一只胸,肆意揉捏。
“将军好本事,那奴家可就等着享福了……”chun儿假意躲闪,“哎,别摸,将军急什么?嗯……”
那副yu遮还羞的风sao模样,勾得吴旭神魂颠倒,痴痴笑道:“chun儿,你就是一只叫.chun的猫。”
“是,奴家只为将军叫.chun,好不好?”
chun儿风情的媚笑,挽着吴旭进了闺房,扑鼻芳香,粉烛高挑,好个发.chun的情调,关上门之后,抱着吴旭就是一通狂吻。
她的吻又湿又滑,小舌头灵动香甜,在吴旭的口腔中游来游去,勾得吴旭心肝颤抖,急不可耐,大手一挥,斯拉一下,就把这只发.情的chun猫衣衫撕破,一具风sao入媚的雪白娇躯,一丝不挂的萦绕在火烛之前。
“将军,你可真急色……”
chun儿迈着猫步退到床前,丰满的酥胸白得耀眼,柔腰纤细,臀翘酥香,脚步盈盈,婀娜轻盈,真有着十足媚情的身姿。
**圆润悠长,玉足莲动,肉感丰迷的小腿都勾勒出诱人的惊艳,让吴旭毫不怀疑,如果在床上,就凭这一双美腿,都足以让他为之癫狂。
吴旭喉咙中发出野兽兴奋的低吼,一步冲上去,将chun儿压在床头,又亲又啃,chun儿辗转娇唱,扭腰摆臀,极致温柔。
吴旭火急火燎的脱光衣服,挺着腰,就要冲破花蕊,尝一尝寡妇的鲜美。
chun儿腿夹得好紧,娇嗔道:“将军,**慢慢,何必急在一时?”
吴旭满脸红光,盯着chun儿身下黑乎乎的毛发,贪婪道:“chun儿不急,我急啊!”
chun儿点着吴旭的额头,咯咯娇笑,“将军还说比霍大人有情调,我看将军啊,比霍将军差得远呢!”
男人就怕被别的男人比下去,吴旭红着脸,吼道:“本将军的身体比霍老头强壮百倍,他敢跟我比吗?”
chun儿娇笑,“**浪漫,床第之欢,又不只是这一样,将军体力自然是胜过霍大人百倍,若是在浪漫上也能胜出,奴家可就爱死将军了。”
“哈哈……好,本将军就和霍老头比比到底谁更浪漫!”
吴旭被chūn儿无形中给激出了火气,忍着心里的急躁,催促道:“你这chūn猫,快说,霍老头是怎么过浪漫法?”
chūn儿伸手从床头『摸』出一个眼罩,笑道:“霍大人每次都是戴上眼罩,陪着奴家玩的。”
吴旭摇头道:“我可不带!”
chūn儿撇撇嘴,娇怨道:“原来将军不及霍大人一分浪漫,哼……奴家还是喜欢霍大人的情调!”
佳人娇嗔,别有一番风味。
吴旭一时间又醉了,稀里糊涂就答应了,说道:“好!好!就依了你,本将军戴上还不成?”
“哎,还是将军对奴家好!”
chūn儿急忙凑上去,将吴旭的眼罩戴上,拉着他上了床,让他张开胳膊,只听咔嚓一声,一只胳膊就被锁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吴旭心中一惊,伸出另一只手,就要拉开眼罩,看看出了什么状况。
“将军别摘,摘了就不好玩了!”
chūn儿却抢先趴在吴旭身上,用丰满的酥胸挤压着吴旭满是黑『毛』的胸膛,抱着他的头,温柔的亲吻。
吴旭软玉温香满怀,又是蒙着脸,被小舌头滋润着,心里畅快,又别有一番神秘、刺激的滋味,他尝到了甜头,也就不想着将眼罩拿开,心想着:霍老头可真他娘的会享受啊,这些读过书的家伙,满肚子的sāo.劲儿!
chūn儿亲吻了一阵,又甜言蜜语的哄着吴旭将另外一只胳膊也锁住。
她的红唇一路下行游走,顺着吴旭的肚皮滑到大腿、小腿,『摸』着床尾的机关,只听咔嚓一声响,两条腿也被牢牢锁住。
吴旭心中大惊,感觉到不妙,挣扎着吼道:“chūn儿,你这干什么?快放本将军出去,本将军不玩了……”
他话还未说完,就听着chūn儿咯咯娇笑,伸手『摸』着他高高竖起的木橛子,反复把玩,笑道:“将军此刻舍得不玩吗?”
吴旭被『摸』得舒服,心中惊恐尽去,哼哼道:“舍不得!舍不得!好玩,真好玩……”
“这还不算,有更好玩的呢!”chūn儿咯咯娇笑。
“那chun儿快点,本将军要玩更好玩的!”吴旭口干舌燥,yu仙yu死!
“等着!”
chūn儿张口就含住那东西,轻咬慢吸,或含或吐,手段真是精彩。
“恩,舒服,真是舒服,chūn儿,你的手段真是高超啊,本将军是服了,好玩,真好玩啊,chūn儿,你千万别停!”
吴旭兴奋的要上了天去,正在他厚积薄发,准备一泻千里的时候,忽然就觉得胯下剧痛,痛彻肌肤,声嘶力竭的吼叫起来他痛苦的觉察到,chūn儿的牙齿像是饿狼一般紧紧收拢,将他的那根东西活生生的咬断。
那是非人的折磨与痛苦!
“chūn儿,你……”吴旭想要暴起杀人,却动弹不得。
“吴旭,活该你今日死在老娘手中,哈哈……”
chūn儿立刻从床上跳下来,眸光狰狞,满嘴鲜血顺着嘴边流淌在雪白的酥胸上,活生生的嗜血魔鬼。
她随手将衣袍披在身上,狞笑道:“霍大人说了,只要杀了你,就送我万两黄金,让我远走高飞,我怎么会不答应?咯咯……吴将军,奴家让你如此疯狂的流血而死,也够壮烈了,你泉下有知,也该知足了!”
“臭婊.子,老子要杀了你!”
吴旭狂怒之下,气血涌出得越发厉害,强烈的痛处与羞愧让他爆发出极致的内息,大喝一声,手足发力,只听咔嚓一声,挣脱了锁链,一把扯掉眼罩,也不顾得身下鲜血淋漓,猛然扑向chūn儿,一把扼住他的喉咙,虎目怒视chūn儿惶恐的眼睛,厉声道:“说,霍梅为什么要杀我?”
chūn儿哪里想到吴旭会挣脱锁链,心神惶恐,传上来气来,哆哆嗦嗦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去死吧!”
吴旭大手用力,就活生生的将chūn儿扼死,怒吼道:“霍梅,老子杀了你……”
刚发泄出声来,就见寒光一闪,一把剑刺入了吴旭胸口。
“苏青……”
吴旭艰难的望着透胸而过的长剑,看着苏青的眼睛,不甘心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招安!”苏青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原来如此,你们……你们这帮卖主求荣的狗才……”吴旭心中明了,伸手还要反抗。
苏青抽出剑来,吴旭心脏中进入空气,直接倒地而亡。
“死了吗?”
门吱呀一声响起,狄仁恒、霍梅颠颠的跑进来,看着吴旭倒地而亡,霍梅感慨道:“吴旭居然能挣脱铁链,真不得了,若非苏将军补上一剑,此事还真是麻烦,不过,chūn儿死了也好,留着她,可是祸害!”
苏青、狄仁恒、苏青布置好现场,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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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吴旭没有上朝,吴桐大发雷霆,“吴旭也装病吗?本王亲自去请!”他怒气冲冲赶到吴旭府邸,这才发现,他的家人也再找吴旭。
这一下,可让吴桐有些懵了:吴旭向来恪尽职守,怎么会无端的没了影踪呢?
“吩咐亲卫团、府尹衙门,立刻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把吴旭给本王揪出来!”吴桐咬牙切齿下达军令。
第二天中午时分,吴旭的尸体就被亲卫团找到。
吴桐立刻赶去,看到吴旭**着身子,裤裆里那玩意被活活咬断,并且还有一个赤身『露』体的美艳女人被活生生的扼死,而吴旭本人也被一剑刺中心脏致死,见此一幕,很容易推断出吴旭是霸占人妻,却被暗中人妻咬断了那东西,吴旭扼死人妻,却又被人妻的相好或者男人杀死……
“这个吴旭,烂泥扶不上墙,真不争气!”
吴桐满腔愤怒,而吴旭的家人却又呼啦啦的涌进来,看着吴旭的身体,扑在上面,嚎啕大哭。
吴桐心中烦闷,立刻回宫。
回到宫中,吴桐依旧愁眉不展,狄仁恒此刻却‘带病上朝’,向吴桐慷慨陈词,“亲卫团担当保护小王爷之重任,不可能一日无将,臣请小王爷点将,不可耽搁!”
吴桐蹙眉道:“苏将军,你对武将最为熟悉,你推举人选,本王也好裁决!”
苏青沉『吟』片刻,说道:“左将庞合,文武双全,兵法熟稔,可担任亲卫团将军一职!”
“庞合?”吴桐蹙眉,看向狄仁恒,“本王怎么没听过?”
狄仁恒忙道:“此人甚有本事,比之苏将军,也不遑多让!”
霍梅急忙进言,“最为难能可贵的是,庞合不近女『色』,不会步吴旭后尘!”
霍梅这句话够诛心的!
吴桐一听,心中更觉得厌烦,立刻说道:“好,从现在起,庞合掌控亲卫团,不可懈怠,庞合,庞合呢?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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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狸猫换太子
“末将在!”
庞合暗中向苏青、狄仁恒感激的看了一眼,急忙闪身而出,站在了吴桐面前,躬身施礼。<-》
庞合从未想到这等好事能轮到他的头上来,但当他站在吴旭的尸体前时,苏青就问他一句话,“你是不是我的人?”
他一刹那间明白了什么,立刻坚毅的回应,“末将唯苏将军马首是瞻!”
而现在,苏秦提议他出任吴桐的亲卫团将军,也符合他心中的猜测,只是这一切来得太突兀,以至于他无法抑制住狂乱的心跳。灵域
吴桐围着庞合前后左右看了几眼,对他人高马大,却又矫健挺拔的身姿十分满意,脸上仍然紧紧板着,气呼呼的说道:“你给本王记住,胆敢玩忽职守,胡乱勾引女人,步了吴旭后尘,本王定然诛你的九族。”
“末将不敢!”
庞合连忙拱手谢恩,单膝跪地说道:“末将定当尽心协力,保护王爷安全,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好!很好!”
吴桐打了个哈欠,困倦的挥挥手,“都退下吧,本王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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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合前往亲卫营熟悉军务,傍晚与亲卫营的副将、参将、游击在翠花楼喝酒,混个脸熟,酒过三巡,彼此间沟通融洽,他也曾派人去请苏青、狄仁恒、霍梅,但三人俱都有事在身,婉言谢绝。
翠花楼中也有窑姐儿的,甚至还有几个标志的头牌,饮酒作乐,美人相伴,该何等快意,但庞合却不敢顶风作案,怕被吴桐砍了头有妞儿不能泡,庞合、连同那些军官都在心里感谢着吴桐的十八辈祖宗。
喝够了酒,回到府上,却见苏青的一名亲兵在客房等候。
“庞将军,苏将军有请,在城门军营中,为庞将军接风洗尘!”那名亲兵向庞合拱手,言语中有着不能拒绝的意味。
庞合也不会拒绝。
苏青是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而且根深蒂固,家族庞大,自己惹不起,再者,自己的官帽子还是苏青、狄仁恒送来的,称得上是自己的恩公,怎么能够回绝呢?
只是他不明白:自己邀请苏青赴宴,苏青不来,而现在深更半夜,苏青又请自己喝酒,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呀?
怀着犹疑的思绪,庞合来到了城南军帐中。
庞合被带进来,看着军帐中的几人,不由得吃了一惊,随后又变换了笑脸,“没想到狄大人、霍御史也在啊,真是巧了,还真要借着苏将军的酒,来感谢一下狄大人、霍御史的恩情!”
“无需客套,庞将军,快请坐!”狄仁恒像是主人一样,拉着庞合坐下。
这让庞合受宠若惊,霍梅这只老狐狸也热情的为庞合斟茶、倒酒,庞合急忙拦住,“霍御史,这可使不得,岂不是乱了尊卑?”
苏青哈哈大笑,“到这里,咱们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家兄弟,哪里管得了什么尊卑不尊卑?来,喝酒!”
庞合听着,心里暖暖的,能与苏青、狄仁恒、庞合做兄弟,以后自己在朝廷中,还不是要横着走?灵域
四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火热。
苏青被酒气蒸的脸颊潮红,忽然叹了口气,将茶杯往桌子上狠狠的一摔,气愤道:“我们四人,虽然位极人臣,但恐怕却无福享受啊!”
此言一出,庞合心中震惊,问道:“苏将军何出此言?”
苏青反问道:“岩都已被铁甲营围困的水泄不通,切并无援军救助,岩都不出十日,必会被攻陷,到时候,你们这福贵,这就成了一场空梦!”
庞合究竟是个新掌权的小人物,不太晓得铁甲营的厉害,忽闪着犹疑的眼睛,追问道:“凭借苏将军之勇,加之岩都城防之坚固,难不成还守不住城门?”
“哈哈……庞兄弟,你开得一首好玩笑啊!”
苏青仰头喝掉杯中酒,瞪着通红的眼睛,反问道:“庞兄弟,我虽然自恃勇猛,但比之马武、王飞虎如何?”
庞合尴尬的一笑:那还用比吗?那就是以卵击石的关系。
苏青又问:“岩都之城防,比之平州如何?”
庞合心中叹气:谁都知道,平州乃是与大眼朝廷对抗的桥头堡,城防最为坚固,岩都虽然城墙高大,但也无法与平州相比!“
苏青忽然将酒杯摔个粉碎,恨恨道:“我苏青没有马武、王飞虎的勇猛智慧,岩都也没有平州的城防,岩都的守城士兵没经历过生死大战,更比不过百战生死历练下来的铁甲营,这城门还能守得住吗?”
刹那间,庞合就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这种幸福的日子,岂不是过不了几天了?头上冒出了阵阵冷汗。
庞合喘着粗气,心里慌乱,问道:“那……那该如何是好?”
苏青向狄仁恒使了个眼色,狄仁恒会意,说道:“那还能怎么样?只能是与铁甲营一决生死了,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霍梅若有深意的一笑,“我等文官,为了换取铁甲营不妄杀百姓,只能被逼着投降,但总可以苟且偷生活着,但庞将军是亲卫团的将军,是保护王爷安全的防线,庞将军除了奋力死战,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啊!”
啊?
庞合吓得魂不守舍,啪的一声脆响,酒杯落地,摔个粉碎,酒水洒了一身,恍若未闻前一刻,他还在为自己加官进爵而沾沾自喜,此时方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架在火山上烤呢!
“我……不当亲卫营的将军,可好?”庞合回过神来,只觉得后背已经浸湿,心中后悔不已。
苏青喝道:“哪有后路可走?军令不是儿戏,畏敌怯战,满门抄斩,你又不是不晓得!”
啊?什么?
扑通一声,庞合立刻跪在了苏青、狄仁恒、霍梅三人面前,哆哆嗦嗦道:“苏将军,狄大人、霍御史,庞合驽钝,还请帮助庞合指一条明路,庞合感激不尽!”说完,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眸子可怜兮兮的,望着狄仁恒三人。
苏青见火候已到,轻咳一声,慢条斯理的说道:“我有一计,不仅保庞兄弟无事,还能送你一场福贵,就是不知道庞兄弟有没有胆子!”灵域
庞合道:“只要能活命,能保全宗族,我什么都豁出去了!”
“好,常言道:识时务魏俊杰,庞将军并非顽固不化之辈,是我等的福气,也是你的福气。”
狄仁恒拍手鼓掌,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是自己人,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下去!”
随后,狄仁恒三人七嘴八舌,就将投诚之事,说给庞合听。
嗡!
一时间,庞合头大如斗,只觉得脑子不够用,隐隐觉得,吴旭的死,就是一个阴谋,而自己上位,也是一个阴谋。
可是,明知道自己落入了陷阱,但却无法自拔。
更为诱人的是,只要这件事情做成了,不仅能保住家族势力,前途也一片坦荡,远非一般降臣可比!
“庞兄弟,你意下如何?”苏青说完后,虎目如炬,盯着庞合要口供,手背过去,摸着腰间的一把飞刀……
庞合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江山易主,已成定局,我等有识之士,当另择明主,以展宏图!”
狄仁恒、霍梅、苏青三人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一起端着酒杯,邀请庞合畅饮,场面重新回到其乐融融的境地。
庞合道:“狄大人有什么指教,只管说来,我脑子不好使,愿听大人吩咐!”
狄仁恒说道:“庞将军,就按我说的去做,如此这般……”
苏青闻言,拍案叫绝,“狄大人真有诡异之才!”
**********
翌日,铁甲营大军来袭,城门危机,苏青抵挡不住,匆匆跑进宫中向吴桐求援,吴桐心中害怕,除了大骂,惶惶无计策。
庞合主动请缨,“末将愿意率领一万亲卫营助苏将军一臂之力!”
吴桐说道:“好,立刻就去,不得迟疑,还有,你只能率领五千亲卫,留下五千给本王防身,记得,打完了仗,再把人带回来!”
庞合点头答应,率领五千人前去助攻。
来到阵前,庞合主动请缨,出城杀敌,哪里想到这五千人不经打,被铁甲营一通追杀,只带着几百人夹着尾巴跑回来,那些参加、副将,俱都死掉,好在铁甲营也不在进攻,鸣金收兵。
庞合‘不敢’回去见吴桐,苏青‘无可奈何’,只好从守城士兵中,挑出五千精锐,让他们加入亲卫营,被庞合带着回宫。
吴桐问起,庞合就言明自己出城杀敌,击溃了铁甲营的进攻,但伤亡惨重,从守城士兵中选出五千兵,组成了亲卫营。
吴桐哪里懂得军事,听着庞合击退铁甲营,哪里还管那些亲卫兵的死活,连声夸赞庞合勇猛,赏金赐银,一顿封赏。
庞合得了便宜,心中还瞧不起吴桐:傻帽一个,如此庸主,谁跟得起你?
不声不响间,王府已经被五千亲卫包围了,可笑吴桐还蒙在鼓里,自以为安全,呼呼的睡大觉。
庞合当晚再去军帐,与苏青、狄仁恒、霍梅商议好大事。
第二日早朝过后。
狄仁恒称病,又关心国家大事,只好召集群臣在府上商议应对之策,从六品官,到一品官,无一例外的被召来。
二百多位文武大臣聚在大厅中,看着居中而坐的狄仁恒板着脸,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中惴惴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三人成虎
狄仁恒坐在主位,而主位的桌台高于众臣,让他有一种捭阖群臣的气势,他喜欢这种俯视臣下的感觉,充充门面,也是好的。<-》
苏青、霍梅两人,各自坐在主位两旁,代表着文臣武将。
狄仁恒挥挥手,便吩咐上酒,上菜,挥挥手,开心的招呼,“诸位同卿,大军压境,局势紧张,这次苏将军神勇退敌,真乃大喜,来,我们一同干一杯,一扫胸中抑郁之气。”
这个理由很振奋人心!
群臣惶惶心扉放下来,在狄仁恒的笑谈中,仰头喝掉杯中酒。
岩都被铁甲营包围,又无援兵,众臣心里压力巨大,宛如被掐住了脖子,不能呼吸,苏青出城小胜,让众臣心里稍感欣慰。
思想上欲要发泄,酒意勃发,忍不住推杯换盏,求个一醉方休。
转眼间,杯盘狼藉。
狄仁恒满脸潮红,清了清嗓子,眸中威严,看着群臣,说道:“诸位同卿,可知道苏将军小胜,死伤若何?”
群臣茫然摇头。
狄仁恒看向苏青,苏青叹了口气说道:“前日一战,共伤亡一万五千人,能战者,只剩三万人,虽取小胜,伤亡却大!”
二百多位将臣一听,只觉得头皮发麻,心里顿时就慌了。
狄仁恒又道:“敢问苏将军,凭借三万守军,还可坚守到几时?”
苏青声色俱厉的回应,“不敢狄大人、以及各位朝臣隐瞒,我方士兵庸弱,最多能抵挡铁甲营两次进攻。”
狄仁恒又问:“可档几日?”
苏青蹙眉,叹口气,心有不甘的说道“最多七日!”
呼!
这一下,所有朝臣都如坐针毡,满面惊慌,吵吵嚷嚷成一团,竟似长舌妇一般,慌了手脚。
“铁甲营是铁打的吗?怎么这么厉害?”
“你以为呢?铁甲营的首领可是马武、王飞虎啊,这俩玩意还能算人吗?那是杀人的恶魔,麻痹的,现在可怎么办?”
“哎呀,他们会不会屠城?那可遭了……”
……
群臣七嘴八舌,吵成一团。
狄仁恒、苏青、霍梅三人对望一眼,对蛊惑人心后产生的乱象很是满意。
霍梅狠狠的拍着桌子,大喝道:“慌什么?你们慌什么?有没有大臣的威严?还不快听听狄大人的意思?”
隔了好半天,群臣才肃静下来,如同鸭子被抻直了脖子,满脸期望的看向狄仁恒。
狄仁恒说道:“假如七日之后城破,铁甲营杀进城来,其后果可想而知,马将军心怀仁慈,未必作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但是各位朝臣应该明白,王飞虎是先锋官,是会最先攻进城里来的,而王飞虎之名,想必大家如雷贯耳了,嫉恶如仇,凶狠毒辣,杀人如切菜,不曾有过丝毫手软。
群臣听到这里,脖子后面冒凉风,一阵阵的毛骨悚不然,尤其是那些武将,更晓得王飞虎的残忍,心里乱入麻絮。
有朝臣发问:“王飞虎昔日与我们同殿为臣,怎么会不顾及同殿为臣之情,对我们痛下杀手?”
苏青立刻冷笑着反问,“那各位可曾想过,在王飞虎妻儿被杀死之时,各位朝工可曾年顾及同殿为臣之情,为王飞虎妻儿求情?哼……你们除了火上浇油,讨好王爷,还哪里讲过半点情谊?”
此言一出,众人的希望顿时落空,脸色涨红,悔不当初。
霍梅又诛心的说道:“王飞虎为人阴狠歹毒,杀人如麻,哪里会在乎生死?他的妻儿被杀,虽然是王爷一人而为,但与各位臣工的不作为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王飞虎因此性情变得更为可不,恨乌及乌,定然会作出屠城的事情来,各位臣工,包括我、狄大人、苏将军,哪个能难逃一死?”
“哎……到那个时候,岩都城将酿下一场血雨腥风,血流成河,我们的妻儿老小、亲朋好友也惨将蹂躏,头断了,家族灭亡了,一切都死翘翘了。”
霍梅这人行大计不成,吓唬人倒是一把好手。
轰!
二百多位朝臣只觉得脑子都要炸开了,他们知道:依照王飞虎的性子,屠城几乎已成定局。
想到家族即将灭亡,妻儿老小要跟着岩都城破一同陪葬,心情沮丧了极点。
“哎,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就这么引颈受戮吗?”
“苏将军,你一定要顶住啊。”
“完了!完了!我上月刚产一子,却没想命运这般凄苦……”
……
霍梅重重的拍着桌子,“肃静!肃静!你们吵什么?都听狄大人的,狄大人见识远博,自然是有主意的。”
刀斧加身,群臣没了主意,都向着狄仁恒望去。
狄仁恒叹了口气,苦笑道:“我有什么好主意?”
群臣刚要嚎啕大哭,却见狄仁恒为难的叹了口气,“我倒有一个想法,只不过,哎……算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群臣看着狄仁恒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他心里有话,或者是有主意,却没有说出来,忍不住催促。
霍梅拱手道:“狄大人,你现在就是我等臣工的主心骨,现在铁甲营的刀已经悬在头顶上,您不能置我们生死于不顾啊!有什么话,只管说出来!”这厮演戏真是一把好手,不当演员真是可惜。
“对啊,狄大人,都到这时候了,狄大人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对呀,还要狄大人拿个主意!”
“我们就听狄大人的……”
……
狄仁恒听着群臣将自己当成主心骨,慌乱的抱怨,真有一种救世主的感觉,重重的叹了口气,为难的蹙眉,“哎,这事实在是见不得光的,我为人光明磊落,可就没干过这么荒唐的事情,还是……还是算了吧,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他越是如此,群臣急得要命,不住的哀求。
霍梅起身拱手,声音都带着颤抖,作揖道:“还请狄大人能给我们指一条活路,我等感激不尽!”
狄仁恒见火候已到,才为难的说道:“列为同卿,实不相瞒,我曾经与房相国有些渊源,房相国体恤我,体恤岩都旧臣,所以,暗中给了我一封招安的密信,上面言明,只要我们能主动招安,房龄力保会约束王飞虎,不仅不会对我们刀斧加身,还会保持家族的完整性,各位的荣华富贵,一同往昔!”
呼!
此言一出,宛如炸弹炸了膛,在众人脑中轰的一声响,只把众臣炸的懵了,脑中混乱,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傻傻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久之后,众臣居然不约而同的窃窃私语起来,众说纷纭!
霍梅等着众臣讨论了一阵,才起身说道:“狄大人,此事该如何抉择呢?”众臣俱都望着狄仁恒,等着听他表态。
狄仁恒说道:“我生性耿直,气节刚硬,从一而终,虽然与房相国有些渊源,但又怎么能接受大燕的招安?所以,我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妥协的,生死一条命,不惜死也!”言语之中,慷慨万分,到似个铁骨铮铮的直臣。
霍梅更会演戏,走到中央,忽然跪在了狄仁恒面前,苦着脸,沉痛万分的说道:“狄大人,此言差矣,我等恕难苟同,这实在是自私之举,大错特错。”
狄仁恒道:“我保全名节,何错之有?”
霍梅理直气壮的说道:“狄大人,现如今,唯一能避免被王飞虎屠城之法,就是招安,而狄大人为保护清誉、名节,居然决绝了大燕的招安,这不是置全城百姓的生死于不顾吗?这不是让百官群臣引颈受戮的征兆吗?这不是给了王飞虎屠城的借口吗?狄大人,您……您要三思啊!”
这一番上纲上线,直接将狄仁恒与百官、百姓生死捆绑在一起,群臣初听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
狄仁恒为难的说道:“可是,我等读书人,就要从一而终,气节……”
“狄大人此言差矣,您一人之气节与全城百姓的生命相比,哪个更重要?”霍梅腾的站起身来,直言不讳,将狄仁恒顶回去。
“可是……”狄仁恒又要为难的狡辩,却见霍梅指着狄仁恒,‘满脸怒气’的斥责道:“古语有云:百姓最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可是狄大人却本末倒置,将君王看得最重,视百姓生命如草芥,这等恶性,岂能苟同?”
这番话说的大义凌然,声泪俱下,谁听了,都觉得霍梅真是一个体恤百姓的好官。
“这个……”狄仁恒‘张口结舌、眼神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群臣听到‘百姓最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句话,宛如醍醐灌顶,让他们终于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他们这些家伙,谁不想活命,将家族发扬光大?
但与此同时,他们又背不起叛国、非贞的坏名声,说白了,就是当了婊.子,也要立牌坊。
可是,婊.子好当,牌坊却不好弄啊!
而霍梅这句话,却让他们于惶惶中找到了一面幌子,此时不拉过来撑门面,更待何时?
群臣也向狄仁恒开始发难了……
“狄大人,我们是百姓的父母官,是为百姓做主的,难道忍心看着我们的孩子们死去?这何等残忍?”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走狗,江山易主,当顺天道,岂能忤逆?”
“狄仁恒,你脑子糊涂了,因你而死万人,你于心何安?”
……
一**的指责如海啸般涌来,狄仁恒面色凝重,心中狂喜,知道事情成了,刚要‘顺势而为’,却听一声雷鸣般咆哮,“投敌者,实乃始乱终弃之辈,万万不能苟同,谁敢投敌,我比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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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摆平!
这一声正气凛然的断喝,让众臣心里咯噔一下,犹如在疯狂涌动后被狂雷击中,惶惶然,心中越发虚弱。
狄仁恒却无比镇定,回眸看着那位‘正气凛然’的彪形武夫,嘴角边勾起料敌机先的微笑。
众臣循声向声源处望去,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原来是他!
此彪形大汉正是素有一根筋之称的段金山,也是一员生猛虎将,只是郁郁不得志,官衔在苏青之下。
狄仁恒面带微笑,“怎么?段将军,你有什么异议?不妨直言!”
段金山满脸正气,怒喝道:“身为人臣,当忠君爱国,你们这些读书人,岂不知道侍奉主子,要从一而终的道理?定南王给你们吃的,给你们喝的,送你们福贵,你们怎么能落井下石?哼……你们这些酸书生,书读的多了,满肚子花花肠子!”
这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让那些方才还吵吵嚷嚷的文臣武将惭愧的要命,不敢说一句话。
霍梅起身,向着段金山冷笑:“定南王以前也是吃大燕的米,喝大燕的水,享受大燕的福贵,那为什么定南王却不仅从大燕脱离出来,拥兵自重,还妄想着吞并大燕,而如此丧心病狂的行为到底是从一而终,还是数典忘祖?姓段的,你给我说个明明白白?”
霍梅这厮虽然是个小人,但能身居高位,自然有独到的一面,头脑反应奇快,损招层出不穷。
而段金山的行为,早就在他意料之中,是以在段金山刚一发难,霍梅立刻就把他顶回去。
“这个……你……”
段金山哪里想到霍梅会言辞如此锋利,身为一名武人,如何与霍梅这样的文人斗嘴?那不是找死吗?
“怎么,姓段的,你解释不出来吗?”霍梅冷笑着发问,“满朝这些文武大臣,哪一个不是以定南王为榜样?既然定南王能够反出大燕,我等为什么就不能反出定南王的控制?你给我说出道理来!”
霍梅的‘歪理’乍一听起来无懈可击,众臣的嚣张气焰又被激发出来,直勾勾的向段金山望去。
段金山不善言辞,被众臣望着,只觉得头皮发麻,满身的力量也使不出,脸涨的通红,糯糯的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吭哧瘪肚的嘟囔,“不行,不能招安,反正,我……我决不答应!”
霍梅进一步逼问:“你不愿意招安,却又说不出让我们心悦诚服的理由,反而要我们跟着你去陪葬,段金山,你到底是何居心?”
众臣心底深处的恐惧被激发出来,围着段金山指指点点,一副要把他吃下去的模样。
段金山被逼无奈,满脸大汗,忍不住回头向身后瞄了一眼。
苏青看在眼里,冷冷一笑,不在为难段金山,而是将目光瞄准了段金山后面的那位沉稳淡定的臣子、枢密副使韩辉,笑道:“韩大人,您有什么不同意见,只管当面讲,何必让你的亲家段将军为难呢?你是当朝众臣,缩头缩脑的可不符合文人风骨!”这番话说出来,直接将冒头从段金山指向了韩辉。
段金山挠着头,讪讪的呆住了,他不知道自己刚才哪一个眼神,已经出卖了韩辉。
韩辉被众人眼光逼过来,却一点也不显得慌张,起身娓娓道来,“我等皆是凡人,而定南王却是一条龙,龙可逆天,我等凡人怎么能不知好歹,犯下逆天恶行?我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焉能似狗一般,夹着尾巴苟且偷生?”
“说什么投靠大燕,大燕依然赐给你们福贵,哼,一派胡言!大燕人才济济,还缺了你们这几头烂蒜?为今之计,该想着怎么防御敌情方位正策,而你们却再商议投敌,好笑,当真好笑!”
他说话很具有煽动性,远非段金山可比,与霍梅不相伯仲。
身为枢密副使,他身边自然围拢了许多官员。
“韩大人忠心昭昭,行大道,明事理,哪里似你们这般糊涂!”
“你们投降就是个死,大燕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舍得一身剐,能把皇帝拉下马,咱们拼了……”
……
这十余位大臣开始为韩辉壮声势,众臣又开始犹豫不决起来。
“哈哈,韩大人不愧状元之名,说得好,说得真好!”
狄仁恒满脸微笑,居然为韩辉鼓掌,掌声过后,徐徐走到韩辉面前,盯了他半天,才道:“韩大人声泪俱下,演的一手好戏啊!”
韩辉冷笑道:“不知道狄大人在说些什么!”
看着众人疑惑的目光,狄仁恒向大家解释道:“想必大家应该知道吧?韩辉副枢密使与王爷身边的红人韩平可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呢,可惜韩平身死平州,倒也落得个忠义之名呢!”
韩辉憧憬的拱手,“家兄忠心侍主,义薄云天,我等正该向家兄学习!”
狄仁恒笑着挥挥手,若有深意道:“但还有一件事,大家可能有所不知,知道为什么王飞虎的一家人会被杀害吗?还不是因为韩平向定南王进献谗言,污蔑王飞虎降敌?并且还是韩平亲自抓住王飞虎妻儿老小,开刀问斩的!”
呼!
所有人都惊呼出声来,俱都望向韩辉,眼中满是震惊。
韩辉红着脸,怒叱道:“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霍梅接口道:“我与苏将军皆可佐证此事,韩辉,你无法抵赖!”
狄仁恒叹了口气,哀伤道:“但事后的事实证明,王飞虎本来没有投敌,却是在妻儿被杀之后,愤恨交加,一怒之下,才投靠了大燕,想必这些事情大家并不清楚,我今天就说出来,让各位朝臣心中明白:韩平,到底是一个多么‘伟光正’的一个人!”
“原来居然输诬陷?”
“王飞虎的妻儿死的冤啊!”
“伤了王将军的心……”
……
众臣知道了真相,也为王飞虎感到冤屈。
霍梅适时诛心说道:“哎……若王飞虎没有被逼着投敌,我等焉能被兵围岩都,不得而出?这所有的一切,都源于韩平的诬陷!他哪里是什么伟光正的真君子,分明是一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诬陷众臣的奸谬小人,如此小人,霍乱人心,早就该死了,谁会向他学习,我呸……”
众臣愤恨的目光对准了韩辉,眸子中俱都是唾弃的眼神。
韩辉慌了手脚,连连摆手,“不是,真相绝不是这样的,家兄为人正直,岂能被你们肆意诬陷?”
苏青起身,咄咄逼人的说道:“王飞虎将军恨屋及乌,自然不会放过你们韩氏一族,所以,你韩辉投降却是必死,而若不降,却说不定能侥幸逃生,所以,你今日之言论,只为自保,而无视各位朝臣的性命与家族,韩辉,我说的可对?”他一语中的,揭开了韩辉的面纱,让他的真面目展现在众人面前。
众臣终于从茫然转为震惊,又震惊转为愤怒,随后便指着韩辉等人破口大骂。
“好你个韩辉,真是个小人,你哥哥韩平不是东西,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呸!枉我还请你吃过酒,***,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自私小人,鄙视之……”
……
众人连声唾弃!
韩辉一看场面不善,带着那十余位大臣,甩袖离开。
霍梅大吼,“不能放他们走,他们会向吴桐告密,我等会死无葬身之地……”
众臣呼啦啦上去,堵住门口,不要韩辉出去,还有的上去撕扯韩辉的衣服,将他弄个跟头。
韩辉向段金山使个眼色!
段金山抓住那为大臣,手中钢刀一闪,血光崩现,喉咙已被割破,软软的倒了下去,段金山脸上溅慢了血迹,凶悍的拿刀指着众人,怒喝道:“不怕死的,只管堵门,老子刀下不留活口!”
随后那十余位家将也抽出了兵器,准备强闯大门。
群臣吓得魂飞胆裂,四下散开。
狄仁恒手中的酒杯落地,摔得粉碎!
苏青大喝一声,“杀!”
只是这一声喊,房梁上的弓箭手呐喊一声,飞箭攒射出去。
嗖嗖嗖……
一阵箭簇划破空气的声音,韩辉、段金山,十余位大臣,以及十余位家将,俱都倒在血泊中,被扎成刺猬,死的不能再死了。
呼!
看到二十几个活蹦乱跳的人瞬间就成了死尸,那些没见过血光的大臣又是害怕,又是庆幸——韩辉一旦走出去,那后果不敢想象,好在他们都已经死了……
狄仁恒重新坐在高台上,目光悲怆,神情萎靡,叹息道:“为了众臣安危,我不得不诛杀同僚,罪过!罪过!”
霍梅忙道:“狄大人救了我等性命,乃是大善,何罪之有?”
众臣也急忙附和,将狄仁恒看做是大恩人。
狄仁恒又追问道:“那咱们到底该怎么选择?各位大臣,请一一表态!”
霍梅道:“愿招安!”
苏青道:“愿招安!”
王大人:“愿招安!”
黄将军:“愿招安……”
……
二百多位大臣一一点头,一致通过!
狄仁恒、霍梅、苏青三人放下心来,狄仁恒高声道:“好,各位同僚果然是明事理!来人,上酒、上菜,各位大臣只管在这里安心饮酒,不许出门,这等招安大事,我、霍御史、苏将军拳拳效劳,各位同僚,你们只等着享受荣华富贵吧!”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天不应、地不灵!
大厅中的这些大臣都明白,狄仁恒这是摆明了在大事未定之前,要把他们软禁起来,以免走漏风声。
这些文武将臣也是晓得其中厉害的,对于狄仁恒的举措十分赞同,只是安心的喝酒,等着了结大事。
狄仁恒、霍梅、苏青三人出去办事。
狄仁恒直接去把手城门,霍梅以兵事缘由为借口,深入皇宫,找吴桐商议,以求稳住这位昏聩的小王爷。
霍梅这厮拍马屁的功夫也是极佳,顺着吴桐的口风说下去,只把吴桐高兴得要命。
苏青找到庞合,让他集中亲兵营三十余将官商议兵事。
庞合知道关键的时候到了,急忙召集副将、参将、游击等人前来军帐商议军情,并且在军帐之中安置了,几十位刀斧手。
亲兵营之中,有五千人是从城门守军调过来的,是苏青的嫡系,这五千士兵的将官俱都没有现身。
前往军帐拜见苏青的三十几位将官俱都是吴桐的嫡系。
苏青看着众位将军落座,才试探底细,问道:“各位袍泽,铁甲营大军压境,局面甚危,前日有五千亲卫营的兄弟参与守城,活者十分之一,战况惨烈,城几乎不可守,各位袍泽都是百战之将,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从心理上,苏青不想对这些昔日的袍泽动手,虽然彼此没有感情,但毕竟袍泽异常,不忍下手。
但假如被逼无奈,区域大势,那就只好‘落井下石’了。
而苏青此番话本质上实为试探之意,试探这些亲卫营将官的口气——假如他们闪烁其词,态度暧昧,苏青或会留他们一命,假若他们冥顽不化,非要以卵击石,蚍蜉撼大树,那就只好狠下心肠‘清君侧’了。
“苏将军这是什么话?”
在苏青刚刚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亲卫营副将胡志成霍然站起,愠怒道:“常言道: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上亡,我等既然从军,自然有为国捐躯的准备,此点不劳烦苏将军操心,更不许苏将军质疑!”
这话说得很硬,已经完全不给苏青任何希望。
“胡将军一生为王爷着想,苏某心中敬佩!”
苏青心中极为失望,脸上却洋溢着敬佩的笑,眼神又扫过其他将官,说道:“各位兄弟,你们跟着这样一位勇猛执着的将军,一生幸甚啊!”
“是!我们以虎将军为榜样,守卫岩都,守卫王爷,责无傍贷!”
“死有什么好怕的?铁甲营胆敢冲进来,我第一个冲上去,杀死两个我就赚了,最好剁了王飞虎的狗头,这个王八蛋,居然还敢投敌?弄死他!”
……
类似叫嚣之声,不绝于耳。
狂妄,好狂妄啊!
苏青心中冷笑,知道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吴桐的家臣、家将,放到亲卫营中担当要职,一门心思的拱卫吴桐,根本没有任何婉转的余地。
琢磨透了这层意思,苏青感概万千的说道:“至此危机关头,岩都危如累卵,人心浮躁百官惶惶,各位将军能一心为王爷着想,心志坚定,真乃中流砥柱也,我先前还担心各位将军心智不坚,现在看起来,到时候苏某人多虑了,惭愧!惭愧!”
胡志成冷笑道:“苏将军放心,就算你了降了,我等也不会投降的。”这话说的真不客气——他一直对苏青力荐庞合出任亲卫营主将而懊恼、烦躁,以至于怀恨在心,出言绝不留一丝情面。
重将哈哈大笑.
苏青也不在意,吩咐亲卫给诸将斟酒。
他端起酒杯,走到厅前,朗声道:“诸位兄弟,明日一战,必经历生死,我苏青守城责无旁贷,只怕凶多吉少,但大丈夫何患生死?留得生前身后名,足矣!来,咱们一同干掉杯中酒,以后各位兄弟想见我,只怕唯有相会于黄泉路了,兄弟们,干杯!”说完话,他一饮而尽。
那三十名军官被苏青的话激起了豪气,看着苏青喝干了酒,也俱都一饮而尽。
胡志成慢了半拍,刚要饮掉,就发现那些饮酒的军官们横七竖八的倒下去。
“不好,酒中有毒!”胡志成瞬间明白过来,大吼一声,“苏青,你个狗.娘养的,要造反,老子杀了你!”
随手将腰刀抽出来,对准了苏青刺去。
苏青爆退,冷笑道:“胡将军,你还真是糊涂鬼!常言道:识时务为俊杰!浑噩者为蠢材,吴桐昏庸无能,刚愎自用,保他何用?我所为者,一为家族,二为百姓,第三,才轮到这个‘义’字,什么吴氏江山?不堪一击,不堪一击啊!”
“匹夫,老子杀了你!”
胡志成挥刀冲上来。
庞合挥挥手,守在两旁的刀斧手忽然就冲了上去,他也一马当先,挥刀迎敌。
不出三个回合,庞合一刀迎头砍下去,将胡志成的脑袋活生生的砍下来,溅了他一身的鲜血。
庞合一不做、二不休,又带着人将那些昏迷的将官砍死,将脸上的血擦掉,向苏青说道:“苏将军,下面要做什么还请示下!”
苏青道:“我立刻回城门,派人传信,让王飞虎佯攻城门,假装不敌,然后就把吴桐贴身的五千亲卫带出来迎敌,剩下的事情,你就不需要管了,至于这些将官,你把他们藏好了,当做酒醉处置!”
庞合一一答应着,苏青立刻奔向城门,并派亲信出城送信。
房龄、马武、王飞虎得知消息,急忙派人佯攻城门,且‘战况焦灼,岌岌可危!’
狄仁恒立刻进宫去见吴桐,庞合也跟着进来。
俩人走进宫中,远远就听到吴桐爽朗得意的笑声,“霍爱卿,你的棋艺不佳,还要再学啊。”局面危急,他却丝毫不知。
“王爷棋艺不凡,臣万分仰慕!”霍梅不住的拍马屁,将吴桐安稳的很好。
“臣拜见王爷!”狄仁恒急匆匆走进来,与庞合一同下跪,将铁甲营攻城之事,虚构了一番。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吴桐背着手围着大厅来回踱着步子,前一刻他还开怀大笑,这一刻又成了无头苍蝇。
狄仁恒道:“苏将军曾言,王爷的亲卫团勇猛过人,战力出众,前日击溃铁甲营进攻亲卫团功不可没,此番铁甲营攻城甚急,臣请王爷下令,让亲卫团出城迎敌,铁甲营必退!”
“好!那就依着苏将军之意!”
吴桐回身对庞合说道:“你速速率领一万亲兵前去迎敌,切记,要杀得铁甲营片甲不留,以扬我军威!”
屁的军威!
庞合答应着,急忙率亲卫团赶往城门,他也是个很角色,直接命令吴桐那五千嫡系出城迎敌。
那五千嫡系的指挥官全都死了,军心无主,哪里能反驳得了,哄哄闹闹的出城去。
他们群龙无首,被王飞虎带着骑兵一顿绞杀,就没剩下几个活人了。
苏青留下守城,狄仁恒、庞合带着苏青的五千嫡系折返回王府,将王府包围得水泄不通。
吴桐仍在与霍梅下棋,依旧在谈笑风生,也不只是吴桐心宽,还是霍梅善于逢迎,远远就能听到他们的笑声。
狄仁恒、庞合,带着五百亲兵冲进来,杀气凛然。
吴桐毫不在意扫了狄仁恒、庞合一眼,笑嘻嘻道:“怎么?这么快就击退铁甲营了?哈哈……铁甲营也不过如此嘛!本王的亲卫营,可谓是天下无敌呀。”
霍梅嘿嘿的奸笑,“王爷说的没错,您的亲卫营,绝对是天下第一。”他笑着起身,与狄仁恒、庞合站在一起,趾高气扬的看着吴桐。
吴桐此时才觉得有什么不对,蹙眉道:“霍爱卿,来!咱们下棋啊!庞合,你带着兵上来干什么?还不快退下?”
霍梅不动,庞合不动,就当吴桐说话似放屁。
吴桐终于预感到不妙,眼神惊恐,哆哆嗦嗦道:“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要……要造.反?”
狄仁恒大喝一声,“吴氏父子,犯上作乱,割据一隅,致使大燕国土分裂,长年奋战,不顾民生,致使百姓流离失所,无片瓦栖身,无粮食裹腹,如此大罪,天当诛之,来人,将吴桐擒杀,以正民心,以安百姓!”
吴桐吓得脸都白了,“别杀我!别杀我,你们好胆子,居然敢对我动手,别杀我,给我留一条狗命,胡志成,胡将军,快来救我……”
狄仁恒等人想得很深远!
若是此时不杀吴桐,将吴桐押解赴京,吴桐说不定不会死,那就有可能会对自己形成巨大的威胁。
现在硬着头皮将吴桐斩杀,一是立了功,二是除掉后患,何乐而不为?
吴桐吓得腿肚子都软了,但此刻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跑几步,扑通一声就跌倒在地上。
他哆嗦着身子使劲向前爬着,感觉脑后生风,回眸一望,正看着庞合咬牙切齿,挥舞着刚到剁下来。
噗的一声,吴桐眼前一片黑暗,所有思绪全部停止!
吴桐的脑袋被切掉了。
庞合拎着吴桐的头颅,说道:“狄大人,还请吩咐!”
狄仁恒道:“派人封锁王府中的一切,任何人不得乱动,咱们拿着吴桐的人头,立刻赶往城门,放铁甲营入城!”
第一千零二十章 城头变换大王旗
马武、王飞虎指挥着铁甲营,将吴桐的五千亲卫营绞杀殆尽,随后鸣金收兵,退后三里,虎视岩都。<-》
房龄眉宇间微微蹙起,低声道:“也不知道苏青、狄仁恒、霍梅三人能不能做成大事。”
王飞虎满脸坚毅,“做不做得成?又如何?大不了杀进城去,任何人胆敢反抗,务必将其击杀。”
他横眉立目,虎目怒睁,言语之中十分血腥,视杀人如儿戏。
马武重重的叹了口气,“不是心里不舍嘛,岩都,我对这里还是有感情的。”
王飞虎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
狄仁恒拿着吴桐的人头,赶到城门处。
“成了吗?”苏青拉着狄仁恒进了大帐,心急火燎的追问,双拳攥得紧紧的,眉头紧蹙,很是紧张。
狄仁恒一摆手,庞合将箱子打开,里面血腥气浓重。
苏青探头一望,见吴桐的脑袋躺在箱子里,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拍手道:“大事定矣,大事定矣。”
苏青对庞合说道:“庞将军守城,我与狄大人、霍御史三人立刻前去慰问诸位大臣,让他们也放松一下。”
************
众位大臣被困在狄仁恒的大厅中,不得而出,心里像是长草了,烦躁莫名,又像是被放在火上烤,备受煎熬,一会,又像是掉进冰窟窿里面,全身都被冻得僵硬。
他们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脑中都在想着:万一狄仁恒、苏青、霍梅三人兵谏,失败了怎么办?
那是不是所有人都要死?
只是这么一想,背后的虚汗就蜂涌般冒出来,湿透了衣衫。
“狄大人、苏将军、霍御史回来了,看啊,他们回来了。”
不知道哪个大臣喊了一句,众人向大厅门口瞭望,果然见到三人潇洒、笔直的身影。
众位大臣真宛如遇到了主心骨一般,呼啦啦的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询问。
“狄大人,事情如何了?顺利吗?”
“苏将军,有没有兵谏?可急死我们了……”
“霍御史,快点说,我们也好安心。”
狄仁恒、苏青、霍梅三人穿过人群,走向高台,狄仁恒摆摆手,清了清嗓子,威严的双眸扫过群臣,慷慨道:“吴家犯上作乱,有负大燕,有违天合,吴元肆意攻伐,死于安南,吴桐执掌岩都,昏庸无道,胸无点墨,穷兵黩武,百姓怨声载道,流离失所,是以,今日诸位大臣能与吴桐割裂,乃是行天道,知大义之举,大燕皇上、兴国公、花将军都看在眼里,众臣只管安心。”
众臣听到这里,就知道大事已定,大厅中都是粗气喘息之声。
只是……他们仍然不知道吴桐的命运如何,是死是活。
狄仁恒顿了许久,给众臣思考回味的时间,才朗声道:“吴桐小儿,无德无才,切居高位,视治国如儿戏,视百姓如草芥,视群臣如奴才,如此昏庸之辈,人人得而诛之,我、霍御史、苏将军,甘愿冒万分凶险,为百姓、为群臣,为大燕除此逆贼,幸好得道多助,上天助我诛杀此贼,众臣请看!”
苏青走到大厅前,将箱子打开,浓重的血腥味传出来,散布大厅。
诸位大臣抽搐着鼻子,看着箱子中那颗血淋淋的人头,那颗浮躁的心彻底安放下来,他们知道,这江山已经完全回归大燕了,吴元、吴桐一脉,终究是化为炊烟,泯灭在历史长河之中。
狄仁恒挥了挥手,意气风发的倡议,“各位臣工,请立刻回府整装修饰,聚于城门,与我等一同开城门,迎接铁甲营进城。
**********
“怎么还不开城门?”王飞虎骑着马,在阵前来回的穿梭,“怎么还等什么?不如直接杀进去吧。”
房龄很理解王飞虎的心思,会心的一笑,不软不硬的将他顶回去,“王将军若想杀进去,只管向花元帅请命,花元帅若是同意,我没有半点意见。”
“房先生,你……”
王飞虎瞟了一眼远在三十米处,英姿飒爽、瞭望城门的花如玉,小声嘟囔道:“我可不敢惹那头母老虎。”
马武、房龄、朱治山纷纷大笑。
马武笑着揶揄,“也有你王飞虎不敢招惹的人?”
王飞虎嘿嘿笑着,“她不是人,她是披着人皮的母老虎……”
房龄会心的笑了,“既然王将军惹不起母老虎,那还是安心等待吧。”
王飞虎心中叹气,忽听到城门处三声炮响,抬头一望,却见城投竖起了白旗,城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一群衣着光鲜的将臣们哗啦啦的走出来。
“招安了,岩都招安了!”王飞虎指着城门,兴奋的合不拢嘴。
“是啊,真的招安了,狄仁恒、霍梅、苏青三人,倒是人才。”房龄捋着胡须,哈哈大笑,“走,咱们整军、集合!”
房龄整顿军务,与马武、王飞虎、朱治山一同围拢在花如玉身侧,形成众星捧月之势。
花如玉脸上喜怒不形于色,仍旧吩咐本队人马处于待命状态她是害怕其中有诈。
只是这一个小小的细节,就让马武、王飞虎等人汗颜:花如玉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成就,绝非侥幸。
“花将军,咱们要不要前去迎接?”房龄试探着问道。
花如玉策马,站在那里八风不动,掷地有声说道:“不要动,以防有诈,只等着他们过来拜见。”
狄仁恒、苏青、霍梅三人各代表着内阁、监察、军枢,率领众臣,向铁甲营走来。
狄仁恒等人三人远远就看到花如玉的帅旗,直奔着这边走过来,众臣远远看着铁甲营队伍齐整,阵法张弛有度,气势强横,心里不禁一阵后怕:这样强横的队伍,若真屠城,谁能抵挡?
狄仁恒率领群臣走到花如玉面前,看着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忙拱手道:“罪臣狄仁恒拜见花将军!”拱手作揖之时,心中却起了波澜:这娘们儿怎么生的如此好看?除了曾经的嫣然王妃,无一人比得上她。
苏青、霍梅随后作揖,然后众臣跟着作揖。
花如玉使了个眼色,派人将众臣围在当中,才翻身下马,挺着胸,看着狄仁恒、苏青、霍梅许久,才笑道:“狄大人、霍御史、苏将军,你们三位明事理,识大体,重大局,此番立了大功,何罪之有啊!快请起,快请起!”
“多谢花将军抬爱!”
狄仁恒三人齐声答应,起身,拱手站起一旁,得了花如玉这一句首肯,狄仁恒、霍梅、苏青三人心中高兴这意味着三人已经在二百多位将臣脱颖而出,成为受花如玉重视的人物,即便是去了京城,也为谋求到实权职位,地位不降反升。
花如玉没有急着让群臣起身,看着狄仁恒,问道:“吴桐何在?”
苏青急忙闪身而出,将箱子打开,送到花如玉面前。
花如玉扫了一眼,心怀大定,红唇含笑,眸子闪闪放光,连生赞叹,“好!非常好,狄大人、霍御史、苏将军为大燕立下不是功勋,本帅必会上奏朝廷,表彰三位功勋,相信朝廷必有重赏。”
狄仁恒三人心中大喜,想着富贵险中求啊,这一番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花如玉其实对于如何处置吴桐,是很矛盾的,主要还是因为房龄。
房龄教过吴桐许多年,也有师生之谊,吴桐可以狠心杀房龄,但房龄却始终难以对吴桐下手。
但是不杀吴桐,终究是留有后患。
现在苏青三人将这桩事情解决了,真是让花如玉去掉了一块心事,心里轻松许多。
房龄没有上去探视吴桐的人头,离得远远,面容上难以高兴,沧桑而又落寞,马武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房龄勉强一笑,似乎在自言自语,“就算吴桐落到我的手中,我也会杀了他……”
花如玉扫了一眼人仍在拱手作揖的群臣,朗声道:“吴氏父子犯上作乱,十恶不赦,必遭天谴,各位将臣能良善伟民,从善如流,本帅心中甚慰,你们都起来吧。”
众臣被士兵团团围住,感受到那股凛然杀气,真如山雨欲来,让人心惊肉跳,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揣摩着花如玉这番话,就确定花如意果然不再追究此事,心中也安稳下来奶奶的,项上人头总算是保住了。
花如玉巡视了许久,又道:“各位将臣放心,只要各位能摒弃前嫌,真心实意为大燕收复疆土出谋划策,为安顿民生出钱出力,大燕皇上、兴国公就一定不会亏待各位,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众臣急忙答应,这是逼着他们表忠心,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谁敢消极怠工,那就要做冷板凳了。
看着花如玉耍够了‘威风’,狄仁恒向后挥手示意,三声炮响,他拱手、朗声道:“请花将军,请铁甲营入城!”
众臣再一次作揖,“请花将军,请铁甲营入城!”
花如玉翻身上马,会同马武、房龄、王飞虎、朱治山等人进城。
再进城门的那一刻,她有着如释重负的自豪,这标志着吴元辛苦一生打下的江山,已经彻底沦亡,父亲那一带没有完成的遗憾,终于在自己手中得以实现,心中偶尔也会闪过疑团:若没有小九帮忙,自己打垮吴元,有没有可能?
花如玉红唇含笑,微不可查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