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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紫微     超级家丁txt下载     超级家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九十一章 父女团聚

    这是鬼哭狼嚎的地狱!

    短兵相接永远干不过凶猛惨烈的枪炮。<-》

    虽然这些火枪的有效射程只有五十米,虽然这些火枪基本上只有一个轮次的发射机会,但只要一排排的循序渐进的发射出来,就能发挥出决定性的胜利。

    尽管火枪手只有九千,但火枪射出来的都是散弹,是大面积的杀伤,不够精准,可是在多人战斗中确是优势。

    站在瓮城上的安南守军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被他们视作洪水猛兽的定南王精锐,会被突袭而至的铁甲营打成了筛子,由此可见铁甲营的实力该有多么变态。

    阮良脸色紫红,看着定南王麾下精锐成片倒地,激动的大吼起来,“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他以前对陈小九、对铁甲营有轻视之心,一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小子,一只声明不显的队伍,真就如同传说中那么强悍?

    难道不是走了狗屎运?

    但看到如此震撼一幕,便知道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好!好啊……”

    花无意激动的老泪纵横,哽咽道:“大燕之兵威,尤胜过从前,有此精锐,岂不是打遍天下,也无人与之争锋?”

    林中则满脸笑意,缕着胡须,点头道:“这支队伍还不是你的宝贝女儿带出来的?你这老儿人称战神,宝贝女儿却比你这战神还厉害,看来,你的‘战神’之名,也该让贤了。”

    “哈哈……”花无意摇头笑道:“玉儿虽然厉害,但铁甲营有此实力,绝非玉儿一人之功,依我看哪,小九倒是居功至伟,林老儿,你有一个好女婿啊!哈哈……”

    “花老头,难道小九不是你的女婿?”

    林中则笑着打趣:“玉儿若是听到你的话,好不会立刻和你翻脸?无论怎样,你是有个好女儿,还有个好女婿呢,你可有福了。”

    “呸,你这老头,说得好像你没福气似的。”花无意瞪大了眼睛争辩。

    “那你说说,我哪里比你有福气。”林中则笑着反问。

    花无意哼笑道:“你一对儿宝贝女儿都嫁给了小九,这不是比我有福气?单儿还怀孕了,你马上就要见到孙子、享受天伦之乐了,你说,你是不是比我有福气?”

    “呃……花老头,咱们都有福气还不成吗?”林中则揽着花如玉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都是见惯了生死的家伙,虽然城下尸山血海,杀气狰狞,然他们依旧谈笑风生毫不在意,这份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的气度,绝非凡夫俗子可以学得来的。

    枪声终于止歇,硝烟散尽,遍地狼烟,两柱香的时间,火枪夺走了一万多条鲜活的生命。

    定南王四万士兵剩余三万,且有许多挂彩负伤,丧失了战斗力,惨状触目惊心……

    “除吴元圆外,降者免死!”

    花如玉身穿亮银甲,一双英目中射出逼人寒光,闪身而出,遥指定南王,又重复了一遍:“除吴圆外,降者免死。”这是胜利者的嚣张,她有权决定失败者的生死。

    剩余的那三万精锐你望着我,我望着我,却没有一个站出来,扔掉兵器,他们倒是铁了心跟着定南王顽抗到底。

    花如玉摇摇头,又重复着:“我最后说一遍,除吴圆外,降者免死,这是你们活命的最后机会。”

    

    杀死弥漫瓮城,现场静悄悄的,却无一人投降。

    花如玉虽然动了恻隐之心,但这些人铁了心的与定南王捆绑在一起,却也只能狠下心肠,将他们一锅烩了。

    定南王被火药弹射出来的石子扫到了额角,鲜血滚滚涌出,染红了悲凉的脸颊。

    他骨子里的倔强被激发出来,仇恨布满心头,忽然扬天长啸:“花如玉,想要我死,你太天真了,哈哈……就算我死了,我也要找你陪葬,咱们……咱们一起死,儿郎们,给我冲,谁能活捉花如玉,赏万两黄金,杀,给我杀啊!”

    三万精兵受到鼓动,又振奋起来,在一些死士的带领下,又鼓足了勇气杀向铁甲营。

    “发射!”

    花如玉心中虽软,但脸上阴云密布,看起来硬如铁石,无可奈何的发出了命令。

    又是一轮凄惨的屠杀!

    两柱香的时间,枪声终于止歇,地上又多躺了一万多具亡魂。

    血腥味刺鼻,闻之令人作呕。

    “哈哈……花如玉,你怎么不开火了?你倒是开啊?你倒是开啊?哈哈……”

    定南王披头散发,满脸是血,胳膊上全是石子划破的伤口,“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进攻了吗?你的武器里面还有石子吗?还有散弹吗?没有散弹,你如何与我对敌?我这三万精兵,可不是吃素的,儿郎们,你们报仇的机会来了,杀啊!尽情的杀!”

    花如玉面色不变,一阵冷笑:“吴元,我是没有散弹了,但是你听,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定南王侧耳倾听,低沉而又雄魄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清晰的传来。

    “骑兵!是铁甲营的骑兵到了!”

    定南王登时面色大变,他决然没想到花如玉的另一支骑兵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的恰到好处。

    “天亡我!天王我啊……”他仰天长叹,潸然泪下,泪与血交织在一起,分外凄苦。

    一阵地动山摇的轰响声。

    三万骑兵耀武扬威的杀进了城门,花如玉、罗桐、黑山三人,纷纷上马,留下两万骑兵将火枪手保护好,各自带着三千骑兵,分成三路,似锋利的长矛,狠狠的刺入了剩余的二万敌军之中。

    轰!

    锋芒涌现,血光再起,哀嚎残寰,收割着鲜活的生命。

    定南王剩余的两万士兵都是步兵,没有弓箭,又负伤在身,况且已经被火枪手吓破了胆,又如何是迅猛骑兵团的对手?他们既然不愿意投降,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

    花无意看得兴起,对阮成保大喝道:“徒儿,整备骑兵,与我一同杀出去,取了吴元的狗命。

    “是!”

    阮成保也是手痒,即可带着花无意出城,着急三千骑兵精锐,与花无意一同杀了出去。

    花无意身披重甲,气宇轩昂,那雄赳赳的模样,真称得上战神之名。

    手中一杆长矛,挑、刺、砸、钩,运用自如,每一下挥舞,都有一人死于非命。

    如此勇猛,真吓坏了阮成保师傅老了尚且如此勇猛,年轻之时,该是何等的威风?

    花无意一马当先,带着三千安南精锐,趟出了一条血路。

    片刻之间,定南王两万精锐,就被花无意、花如玉、罗桐、黑山四路骑兵杀得零碎。

    四路大军来回穿插,破了定南王的整体防御,步兵一旦阵势散乱,哪里还是骑兵的对手?

    花如玉、花无意两只队伍杀得够了,不约而同的奔着定南王杀去,罗桐、黑山自然要将报仇的机会留给花家父女。

    定南王自知大势已去,起了必死之心,翻身上马,领着亲卫,左看花如玉、右看花无意,钢刀一挥,狠下心肠,直奔着花无意冲去多年恩怨,总是要解决的。

    “来得好!”

    花无意大笑三声,长矛飞扬,血水横流,迎着定南王杀去。

    他长矛挥舞,连挑三十几人,刚好就与定南王相差几十米,大吼道:“吴圆老贼,还不速速受死?”

    “花无意,我来取你狗命!”

    定南王的怒意似洪水泛滥咆哮,钢刀高举,闪闪生辉,夹马冲撞,奔着花无意冲去。

    待冲到花无意面前,盯着那张老儿弥坚的脸颊,兜头就是一刀。

    “父亲小心!”

    花无意惊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定南王悍勇如丝,踩着马背,冲天而起,足尖轻点士兵的肩头借力,几下就窜向定南王她是真怕父亲老了,筋骨松软,不是定南王的对手。

    “来得好!”

    花无意怡然不惧,长枪横扫,与定南王劈天而来的钢刀正面相迎。

    咔咔……

    钢刀与长枪尽皆断裂。

    定南王随手抽出匕首,就向花无意刺去,花无意侧身,闪过匕首,探身在阮成保手中抢过钢刀,对着定南王兜头就是一刀。

    噗!

    一刀下去,血光迸现,定南王身手异处,头颅飞起一丈高,鲜血如雨洒下,掉落地上,咕噜噜的滚了十几丈,终于不动了,而那双眼睛,却依然挣得老大,死不瞑目。

    “爹!”

    花如玉刚好赶过来,看着花无意那张熟悉却又沟壑纵横的脸,扑通一声跪在磕头:“爹,不肖女花如玉给爹爹磕头了,女儿无能,让爹爹受苦了。”砰砰的磕起了头。

    “玉儿!”

    花如玉慌里慌张的跃下马,一把拉起花如玉,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摸着花如玉的秀发,眼角就控制不住的留下泪来,将花如玉揽在怀中,哽咽道:“玉儿,都是爹爹不好,连累着玉儿受苦,玉儿能在逆境中飞扬直上,为爹爹伸冤,爹爹心中又高兴,又惭愧,玉儿,你比爹强啊!”

    “爹,咱们先清理战场吧,稍后再叙父女之情!”花如玉收起眼泪,劝慰道。

    “好,战场上哭哭啼啼的,让外人笑话,咱们父女稍后偷偷的哭去!”

    花无意哈哈大笑,催马上前,钢刀挑起定南王的头颅,招摇,大喝道:“吴贼已死,你们还不快快投降?”

    声若霹雳,震的人心里发慌。

第九百九十二章 不服?那得治!

    帅为军之魂,帅死则魂飞魄散。<-》

    这些仅存的一万余定南王精锐,看着定南王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心中戾气与杀气消散,浑浑噩噩之际,气力全无,只剩下满肚子的心慌意乱,胆子一小,就开始担心起自己的狗命来。

    罗桐、黑山、徐瞎子率领着一帮兄弟虎趟羊群,冲穿了几个来回。

    罗桐扬起阴气森森的鬼头刀,斜着将一个士兵的脑袋削掉,大吼道:“降者免死,否则,杀无赦!”

    场中四万将士齐声高喝:“杀无赦!杀无赦!杀无赦……”

    定南王存余的一万多士兵彻底傻掉了,离了主心骨,在铁甲营无上军威面前,他们卑微如草芥。

    当啷……

    不知道谁第一个将长枪扔在了地上,高高的举起了双手。

    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牌终于倒掉,后面的骨牌就没有站着的道理。

    呼啦啦的,似洪水喷发而出,兵器的叮叮当当散落一地,屈膝,高举着双手,终于投降了。

    阮良激动的跪地长哭,“赢了,终于赢了,安南终于保住了。”

    阮成保过来抱着父亲痛苦一阵,两人相拥而起,他们本想去拜见花无意,但看着花无意正在与花如玉叙父女之情,自然不便打扰,便一同去清理战场去了。

    他们心里其实很想去收编这些降军,这些士兵训练的好,战斗力强啊,若假以时日能为自己所用,岂不美哉?

    但看着罗桐、黑山、徐瞎子已经先一步控制住了这些一万六千多名降军,就再也不好意思去抢食了,事实上,在四万铁甲营面前,他们也确实抢不到什么好东西,他们只能打扫战场,抢一些兵器。

    花如玉挽着花无意的胳膊,亲切的说话,那副娇腕甜笑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一帅之主的锋芒?

    “爹,林叔叔呢?怎么不见人?”

    “他是个缩头乌龟,正躲在城墙上消灾避难呢。”

    “花老头儿,你又损我!我那是欣赏残血壮景好不好,与消灾避难有什么关系?”在城下的贼兵被控制住之后,林中则终于放心的走下城墙。

    “玉儿拜见林叔叔!”

    花如玉急忙向林中则行礼,“林叔叔与我爹相依为命十几年,真不容易,玉儿心中万分佩服。”

    “相依为命?啧啧……你这孩子会说话,把我们当成夫妻了,哈哈……”

    林中则一句话,就让花如玉红了脸,扶着花如玉起身,向花无意打趣道:“还是你有福气啊,玉儿又漂亮,又有大将之风,是未来大燕的肱骨之臣,林某人可羡慕的要命呢,不……是嫉妒,嫉妒的要命。”

    “叔叔过讲了!”花如玉臊的脸红。

    “花老头,当了大将军又能怎么样?我啊,于名利视若无物,还真不稀罕呢,我就只关心玉儿能快点为我生个孙子,嘿嘿……这个我倒是羡慕你呢,哈哈……花无意捋着花白的胡须,哈哈大笑。

    “爹爹,你怎么又提这个,不是刚提过吗?”花如玉脸红如醉,气气的跺着脚。

    “对啊,我要当爷爷了呢。”

    

    林中则拍拍手,关心道:“单儿、双儿呢?你们急行军,是不是把那一对儿丫头落在后面了?”

    “爹!我们在这儿呢,爹……”

    一对儿娇腕清脆的声音传来。

    林中则抬眼一望,便看到陈小九扶着一对瓷娃娃yīyàng的姐妹花,向这边走来,一对儿姐妹花娇艳明媚,又哭又笑,还不停的向自己招手,其中一个还挺着肚子子,面色焦急,又怕身子不适。

    “单儿、双儿,我的好女儿!”

    林中则方才还谈笑风生,这一会儿就激动的哗啦啦流起了眼泪,抑制不住骨子里那份妇女天性。

    他踉跄的跑向单儿、双儿,将她们懒在怀里,叹息道:“爹不好,爹无能,爹让你们受苦了。”

    双儿娇柔的撒娇:“爹,你也受苦了,咱们分别十几年,还能再团聚,这是老天的恩赐呢。”

    “老天待我不薄啊!”

    林中则感慨万千,“来,让爹好好看看我的乖女儿!”

    单儿俏皮的娇笑:“爹,我若不怀孕,你还能分辨出来哪个是单儿,哪个是双儿吗?”

    “哈哈……怎么分辨不出?”

    林中则笑点着单儿的额头,嗔笑道:“就凭你这副伶牙俐齿的作态,爹就知道你是单儿,双儿又温柔,又乖巧,哪里会捉弄爹爹?”

    “爹,你敢说我不乖?”

    单儿气的撇撇嘴,娇嗔道:“那好吧,我的宝宝以后不跟着爹玩了,等着双儿给你生孙子去吧。”

    “啊?单儿,爹错了,单儿比双儿还乖呢,孙子我可是一定要带的……”林中则急忙改口。

    小九站在一旁,乐不可支。

    花如玉、花无意也凑过来,两个老家伙一直在争论谁最有福气,相互争辩,差点红了眼……。

    “都别吵了!”

    陈小九得意的仰着头:“两位老泰山,你们再幸福,还能幸福过我吗?”

    “不能!不能!”

    林中则指着小九,感慨道:“你们咱们两个老家伙争论什么?小九有如花似玉的老婆,有位高权重的岳丈,还有即将出生宝宝,论及天下之人,谁人能比他幸福?”

    众人笑成一团。

    *************

    罗桐、黑山、徐瞎子等人已经将局面控制住,一万六千多名俘虏也被收缴兵器,困在城门一角,等候发落。

    阮良、阮成保吩咐士兵打扫战场之后,便一同过来与花无意、林中则见面。

    他已经知道花无意收了阮成保为徒,自然是亲近无比。

    寒暄片刻,阮良笑着说道:“两位花将军,林相国,国公大人,罗将军,咱们这就进宫拜见皇上吧?”

    “拜见皇上?”

    陈小九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丝毫不给面子,冷冷道:“阮丞相,安南是大燕附属国,我身为大燕国公,位列人臣之首,该与安南皇上位同一般,何来拜见之说?倒要听阮丞相给我说个明白。”

    他以前称为阮良为阮兄,现在直呼阮丞相,显然是已经察觉了阮良的良苦用心,并且要矫正阮良的侥幸心理。

    哼……卸磨杀驴,门都没有!

    场面登时就僵住了。

    阮良老脸通红,也知道自己心中那点小九九唬不住陈小九,急忙讪讪笑着说道:“哈哈……看我这张嘴,恁的不好使?国公大人请皇宫一行,与皇上畅谈一番,如何?”

    “恩,如此甚好!”陈小九虽然对阮良父子都很欣赏,但是在大节上决不能糊涂。

    小九刚要随着阮良走,罗桐凑过来,对他低声耳语:“我与兄弟们刚才整理军务时,发现安南皇上带着重臣,都在城墙下探视,但看到大获全胜,清扫战场,就似兔子一般离开了,这其中到底什么原因,让人深思呢。”

    还深思个屁,分明是安南皇帝自以为身份特殊,不愿意亲自来见我,要我亲自去见他。

    陈小九阴沉着脸,用膝盖也能想明白安南皇帝是何居心:你奶奶的,安娜弹丸小国,军力卑微,国力羸弱,被人打得屁滚尿流,你奶奶的差点做了亡.国之君,还得老九爷千里转战前来救你,你却给九爷我摆架子,你装个什么大掰蒜?

    他知道这是安南皇帝故意摆出高傲的做派,以此来显示皇家威严,显示他对安南国的无上地位。

    “居然敢不听话?”

    陈小九皮笑肉不笑,冷硬的对阮良说道:“阮丞相,我多日行军,身体疲惫,就在城楼这里休息片刻,你让安南皇帝自己前来吧。”

    “啊?这……国公大人,您……皇上他是一国之君……”阮良登时就觉得脊背一阵冰凉:陈小九可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怎么?阮丞相不愿意?”

    陈小九眸子发寒,冷笑道:“我四万铁甲营兄弟转战千里,浴血奋战,难道还请不来安南皇帝一次探望吗?阮丞相,你只管前去说明我的意思,至于安南皇帝怎么处置,就看他的悟性了。”

    “可是皇上他……”

    阮良无可奈何,只好与阮成保一同回宫。

    林中则望着阮氏父子的背影,点点头道:“小九做得好,为人拼了性命,就要收割利息,安南虽然早就是大燕附属国,但只有其名,而不得其实,这一次定然要在他们心中刻上大燕附属国的烙印!”

    小九道:“岳丈所言极是,敢问岳丈可有应对之策?”

    林中则沉吟半响,徐徐道:“依我看来,安南皇上必不会乖乖的出来迎接你,受你的奚落,所以,正该如此!如此!也好漫天要价!”

    他与小九耳语了一阵,小九眸子亮晶晶的,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岳丈被奉为智星,名不虚传。”

    “哈哈……有我这乘龙快婿在,谁敢称为智星啊!”林中则得以的笑起来。

    等了一会儿,阮良屁颠屁颠的回来了,皇上没来,却来了几位太监。

    阮良脸色讪讪,解释道:“这位是冯公公!是皇上的心腹……”

    小九天生对太监就没有好印象,上下打量着冯公公几眼,不等他答话,就道:“是不是安南皇上身体不舒服,特意让冯公公作为代表前来我慰问啊?”

    “啊?国公大人怎么……怎么知道?”冯公公惊得目瞪口呆。

    陈小九哈哈大笑:“我猜的啊,刚才安南皇帝在城下探视的时候,定然是染了风寒,否则怎么会急匆匆的回去,直等着我去拜访呢?”

    “什么?皇上居然来过?”

    阮良心中凉了半截儿,狠狠的跺跺脚,此刻,他也明白陈小九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了,焦虑道:“国公大人,您稍等,皇上身体不舒服,吃了些药就会好转,我……我现在就再去探视皇上。”说完,转身就走。

    陈小九道:“阮丞相慢些,城中动乱,说不定混入匪贼,让罗将军护送您一程吧!”

    “啊?求之不得,多谢国公大人,多谢罗将军!”阮良心中感动得要命。

    罗桐留下两万精锐,带着两万骑兵与阮良走到皇宫门前,看着阮良进了皇宫之后,忽然大喝:“列队,操演!”

    二万士兵依次排开,将城门堵得死死的,就开始舞刀弄枪,在皇宫门口操演起来。

    声震九霄,杀气十足!

    阮良惊得差点软下来,急忙又出宫,对罗桐道:“罗将军这是何意?”

    罗桐板着脸,冷冷道:“国公大人说了,安南皇帝该是被吓着了,让我操演起来,为安南皇帝治病!”

    阮良双眼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第九百九十三章 兵变的节奏

    这是兵变的节奏啊!

    冯公公也赶出来,看着铁甲营将皇城包围得水泄不通,勃然大怒:“尔等居然敢在皇城门口撒野?你们……你们还把皇上放在眼里吗?”

    “哈哈……”

    罗桐轰然大笑,似一只豹子凶悍的扑上来,逮着冯公公的脖领子,怒目直视着他忐忑慌乱的眼睛,哼道:“我的眼里,只有大燕皇帝,只有兴国公,只有大燕百姓,至于其他跳梁小丑,我眼睛认不得,刀子也不长眼睛。”

    砰!

    罗桐将冯公公扔出去,也不管他的死活,冷着脸,侧身对阮良说道:“阮丞相,得罪了,因为城中混杂了定南王余孽,城中危机,所以,从现在开始,皇城全城戒严,许进不许出,除了阮丞相,任何人不得而出,这都是为了安南皇帝的安危着想,安南皇帝心机聪慧,应该能理解兴国公的一片苦心吧?”

    “这……这可使不得!”

    阮良吓得腿都软了,心知皇上的愚蠢做派,终于将陈小九彻底激怒。

    哎,真没想到弄巧成拙,行驶驱虎吞狼,以为高枕无忧了,而老虎露出獠牙,又想做山大王呢。想着铁甲营变态的战斗力,真要是铁了心的为难起安南国来,那不还就似捏柿子一样容易?

    哎……也都怪皇上,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好端端的,明明答应大燕的条件,为什么要反悔?

    换成自己是陈小九,千里奔袭,出人又出力,而皇上不仅不领情,又摆出一副臭脸,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自己也不堪忍受啊。

    阮良心知不妙,想着再与罗桐央求一下,不要这么生猛的吓唬人,但是看着罗桐那张阴沉不定的脸色,就讪讪的闭上了嘴。

    再说,这事是陈小九定下来的,与罗桐说,有个屁用呢?

    ***,大事不好,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罗将军此言对急,还请罗将军约束铁甲营,行事不要急躁,我这就去告知皇上,让皇上亲自安抚众将士。”

    阮良说了几句面子话,拉着冯公公,踉踉跄跄的跑进了皇宫之内。

    ***********

    安乐宫!

    安南皇帝阮信抱着如花美人,美人衣衫薄透,雪白的肉从腰间露出来,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气。

    安南皇帝一只满是褶子的老手贪婪的再腰肉上又掐又捏,弄得怀中美人媚笑形骸。

    “珍妃皮肤好滑!”

    大手在美人腰上捏着仍不满意,手指向下一勾,纱裤退下去,挂在臀上,居然没穿亵裤,雪白风软的臀露出来,肉肉的,白似雪腐,大手啪的一声拍在臀.肉上,肉.瓣轻颤,声音清脆,雪白的臀上印着一张红润的掌印,散发出阵阵肉香,迷人魂魄。

    “皇上……别……”

    珍妃欲拒还迎,口中娇腕拒绝,身子却越发的往阮信怀中乱拱,小手探下去,抓着阮信那根好不容易攒射激情的小蚯蚓,听着阮信舒服的喘息声,发骚着嗲嗲的笑:“皇上这些日子殚精竭虑,心忧国事,现在战事了却,终于没了心事了。”

    阮信身下被抓得舒服,大手揉捏着珍妃的屁股,喘息道:“忙过了国事,现在该忙后宫的事了,这些日子,渴坏了珍妃呢。”

    说完话,按着珍妃的腰,让她趴在琉璃桌子上,把红润白腻的臀高高翘起来,露出腿间那鲜红湿泥的蓬门来,舍不得立刻就挞伐,蹲下身子,舌头伸得长长的,打着圈儿,就贴在了珍妃臀间……

    “皇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冯公公火烧屁股,不顾侍卫的阻拦,与阮良一同慌里慌张的跑进宫来,刚好看到皇帝阮信正蹲在桌边,给珍妃在辛苦的舔着屁股,不由吓得腿软了,傻愣愣的杵在那里,再也不敢胡乱的叫唤。

    阮良一张老脸则憋得铁青。

    “谁?”

    阮信身下那根东西难得硬一次,受到惊吓,立刻就软.掉了,起身愤怒咆哮,满口亮晶晶的油腥味儿,不仅破口大骂:“谁?谁让你们进来的?朕不是吩咐过了吗?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

    冯公公慌里慌张的跪下,心想着:若非情势危急,谁会看你这幅下流做派?

    珍妃羞愤难堪,急忙把裤子提上,将雪白的屁股藏起来,向阮良与冯公公走过去,指着他们的鼻子叫嚣:“这里是皇宫,闲杂人等,岂能擅入,你们这是蔑视皇权,蔑视皇上权威,该当诛灭九族……”

    “我诛你娘!”

    啪!

    看着珍妃嚣张的指过来,本就怒气满腹的阮良再也忍不住火气,破口大骂,一个嘴巴子就搧了过去。

    这一下巴掌轮得圆了,劲道极大。

    珍妃口舌满血,踉跄倒地,看着轻易不发威的阮良,第一次感到虎吃人的惊恐,诺诺的不敢言语。

    “滚!”

    阮良又骂了一句,珍妃不敢反抗,夹着尾巴跑了出去。

    “阮良,你敢殴打朕的爱妃,你可知罪吗?你眼里还有皇权威仪吗?”皇帝阮信终于发飙了。

    阮良一阵冷笑,怒喝道:“皇城被困,鸟兽难出,而皇上却在这里啃女人的屁股,何谈皇权威仪?”

    “啊?皇城被围?这……这怎么可能?”

    皇帝阮信登时就吓的茫然无措,喘息几口气,忽然又怒叱道:“大燕欺人太甚,陈小九欺人太甚,居然敢趁机夺取安南大好河山?阮成保何在,他不是安南名将吗?还不立刻率军包围铁甲营,给予铁甲营致命一击?”

    “哈哈……”

    阮良好似听到了全天下最幼稚的笑话,嘲讽道:“以三万伤弱病残,能抵挡四万精锐之师?皇上,您是在呓语吗?”

    “啊?咱们就……就只有三万人了?”

    阮信张着大嘴,毫无威仪,傻傻道:“不是七万人吗?怎么就剩三万人了?”

    “打残了,都打残了啊!皇上对安南军力不详,对世事洞察不明,整天只顾着玩弄女人取乐,何谈皇权威仪?”

    阮良叹了口气,精神萎靡的坐在椅子上,感慨道:“皇上,安南弱小,国力卑微,面对定南王十万铁骑,束手无策,老臣费劲心力,跑断了腿,豁出去面皮,装孙子,装奴才,才请得大燕出手相助,终于在大厦将倾之时力挽狂澜,灭掉定南王,永绝后患。”

    “但是……但是皇上千不该、万不该,在陈小九面前摆什么威仪,真的当你是与大燕皇帝平起平坐的君主,即使你心里这么想的,你也不该这时候表露出来你的心思,恕老臣直言,皇上这不是在摆弄威风,而是在自寻死路,现如今铁甲营已经封锁住了皇城,就看皇上知不知趣了。”

    “真……真有这么严重?”

    阮信听着阮良的话,终于觉得脊背发麻,脑后冒凉风,忐忑道:“陈小九真有这么猖狂?大燕皇帝岂会容他这样做?”

    “哈哈……皇上,你太天真了!”

    阮良笑得比哭还难看,“陈小九是礼部尚书,内库监正,内阁辅臣,更封为兴国公,其夫人花如玉为镇国大将军,皇上觉得陈小九有没有猖狂的资本?而且,大燕皇帝最喜欢的女儿天羽公主,还是陈小九的未婚妻,有了这些,难道还不能够诠释陈小九的权威吗?皇上若再执迷不悟,那四万铁骑冲进皇城,控制京城,也绝非妄言!”

    “居然……居然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安南皇帝阮信颓然的靠在椅子上,脑中浑浑噩噩的,浑然没有了玩女人那种兴致。

    阮成保也跑了进来,脸上全是冷汗,焦急道:“皇上,父亲,罗桐已经丧心病狂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他言之凿凿,说皇城中潜入了定南王的奸细,并让我在半个时辰内找到,若到时候交不出人来,就要带着铁甲营亲自进来搜人了,皇上,父亲,铁甲营这是在逼宫啊!”

    “哈哈……逼宫?”

    阮信颓然大笑,冷笑得看着阮良,哼道:“阮良,陈小九这匪贼是你领进来的,你就该负责到底,若是你处置不好,这大好的祖宗基业,就是毁在你的手中,你就是安南国的罪人,你死了也无言面前列祖列宗!”

    阮信、阮良本就是没出五福的兄弟,虽然是一君、一臣,但严格算起来,却是真正的兄弟。

    “皇上,你居然向我头上泼脏水?”阮良眼睛水润,似乎不堪承受滔天罪名。

    “你引狼入室,居然还不想承认?”阮信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

    “放你娘的屁!”

    阮成保早就沉不住气,怒气横生,指着阮信,愤愤道:“若非我父亲请铁甲营南下,安南迟早难免有亡国之灾,可怜我父亲白发苍苍、为国东北西走,居然落得个安南的罪人,阮信,你不通民政,不懂军务,爱美人胜过爱江山,刚愎自用,肆意污蔑重臣,如此昏聩皇帝,岂能服众?他娘的,不要也罢!”

    他越说越气,愤愤的甩袖而走,一字一顿道:“你不是说我父亲引狼入室吗?好,这个罪名我来承担,我现在就把罗桐引进来,让皇上见识见识铁甲营的厉害。”

    砰!

    阮信吓得刺溜一下,从椅子上滑下来,身子骨都软了,颤颤巍巍道:“贤侄慢着,叔叔是在说笑,是闹着玩的,你……你可千万别当真呀。”

    裤裆一热,居然尿了。

第九百九十四章 引诱

    “保儿站住!”

    阮良急忙喊停阮成保冲动之下的举动,他若真的领着铁甲营打进来,少不得在头上扣一个叛国的罪名。<-》

    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而且还被战神花无意收为弟子,前途不可限量,怎么能随意的毁掉?

    阮成保再混账,也知道自己是在玩火。

    他只是生气,非常的生气,看着皇帝阮信坐在地上,吓得尿了裤子,他也就不再叫嚣着引狼入室,就站在门口,冷眼看着阮信,眸子红红的,似乎能冒出火来。

    阮良望着阮信,一字一顿道:“皇上,相互指责没有任何用处,铁甲营就在皇城外虎视眈眈,局面危急,还请皇上拿个主意。”

    阮信吓得腿都软了,还有什么主意可拿?

    “堂兄,您……您足智多谋,是朕之肱骨,安南之脊梁,还请堂兄为朕、为安南百姓拿个主意。”

    阮良一阵冷笑:“老臣可没有什么主意,免得皇上说我通敌叛国,这主意还得皇上自己去拿!”

    “堂兄,您……您不能不管我啊!”

    阮信彻底慌了,他虽然是一国之主,可养尊处优惯了,又哪里有披荆斩棘的急智?

    方才那一番色厉内荏发泄过后,心中才意识到大厦将倾,陈小九远比定南王更加的阴险决绝。

    尽管阮良对他嗤之以鼻,阮成保对他横眉立目,让他心中分外不爽,但此时绝不是翻脸成仇的时候,待大敌退去,再修理这对父子,也还不迟。

    阮信拿出十分的好颜色,上前拉着阮良的手,拼命的讨好,“堂兄,您是我阮氏一门的顶梁柱,这等关乎国运的大事,您怎么能袖手旁观呢?满朝文武,除了您与保儿,还有谁能力挽狂澜?”

    阮良看着阮信谄媚的笑容,还有那滴溜溜乱转的眼神,心中长叹:辛苦操劳一生,终究是惹人猜忌呀。

    “皇上既然知道此事关乎国运,为何视陈小九如草芥,与城门前避而不见,反而居于高庭,让陈小九屈膝仰视?”

    “这……”

    阮信一张老脸憋的紫红,恨恨的跺着脚,“都是……都是朕不想受制于人,才摆出威风来,想要压制一下陈小九,哪里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堂兄,朕这也是为了保全安南国的威严嘛!堂兄,您和陈小九有些交情,还请您肩挑重担,帮朕度过难关呀。”

    不识时务啊!

    阮良心中恨铁不成钢,但也知道阮信是个小人,心中一定嫉恨死了自己,只是陈小九似一座山般的压上来,让阮信不得不服软——若是陈小九撤了以后,阮信说不定就找个名目把自己给做了。

    到那时候,自己就与花无意、林中则一般,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哼……此事不可不察啊。

    阮良思来想去,眼前的危机,还就自己能解开,叹了一口气,对阮信说道:“皇上,还请你跟我走一趟吧,去见见陈小九,他并非狂妄之徒,还请皇上放心。”

    “好!好!好!”

    阮信连忙答应,带着冯公公,与阮良、阮成保一同出了安乐宫,直奔城门。

    “吼哈!吼哈……”

    罗桐正命令两万将士在皇城门口操演,钢刀、长矛的锋刃上沾染了血迹,未来得及擦拭,一招一式演武间,在阳光萦绕下,泛着慑人心魄的血腥气。

    阮信刚一出城门,看到如此兵威,吓的心肝颤抖,腿立刻就软了。

    好在冯公公手疾,将阮信扶住,不然,阮信出城这一跪,可就丢尽了安南国的脸,不知道还以为阮信是投降了呢。

    “阮丞相,您出来了!”

    阮信一身黄袍,气派雍容,很是惹眼,但罗桐就跟没看见他一样,板着脸,只同阮良打招呼,“丞相大人,您要去见国公大人吗?这城里混进了定南王的党羽,混乱危险,我派人送您一程。”

    “这位就是罗将军吧?”阮信笑着,主动与罗桐打招呼。

    罗桐恍若未见,转身向阮成保拱手,说道:“刚才花老将军还在四处寻你呢,恍若有什么要紧事商量。”

    “师傅找我何事?我这就去!”

    阮成保心中高兴,谁都不理,跨上战马去寻花无意了。

    阮信脸上挂不住,腾的一下就红了,但军威在前,死死的压制住了他的火气,只好忍着,心中却恨死了阮良父子——奶奶的,阮成保居然认了花无意做师傅?你们这是合起火来欺负我呢。

    阮良心中最苦了:事以至此,皇上对自己的猜忌之心尤甚,无论如何,彼此间是不能相容了。

    他见罗桐不理睬皇上,急忙说道:“罗将军守城辛苦了,皇上感念兴国公、镇国大将军千里救援之恩,特想亲自探望国公大人,镇国大将军,还麻烦罗将军一路护送。”

    他这是说的体面话儿,说得糙一点:皇上怂了,低头哈腰给陈小九赔罪去,罗将军,你还不立刻把皇上捆走?

    罗桐冷着脸,冷冰冰的眸子在阮信脸上扫过,不发一语。

    阮信急忙笑着说道:“罗将军好生威武,朕望之一眼,就知道罗将军是员虎将,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啊,哈哈……”

    罗桐看都不看阮信,只当他是放屁,向阮良拱手道:“国公大人说了,只让我保护阮丞相安危,这城里混进了奸细,其他人若是执意出宫,被奸细害死,可怨不到我。”言语之中,威胁的意味浓厚。

    阮信登时就觉得脊背发寒,头上成片的涌出冷汗:陈小九这厮好毒辣,居然连道歉的机会都不给我?

    阮良明白的陈小九的心思,在他的目的未达到之前,是打算将阮信活活的困在宫中了。

    “皇上,你身子不适,还请回宫休息,我立刻代替皇上去见国公大人,想必国公大人也会万分高兴的。”

    “那……那只好如此了。”

    阮信恍若坠湖的小鸟,哪里有半分挣扎的机会,只好点头答应。

    *************

    阮良、罗桐一起来到南城门口。

    此时,二万铁甲营士兵士兵已经安营扎寨,摆出了铁桶一般的阵势。

    花无意领着阮成保不知去了哪里,林中则与单儿、双儿聚在一起说笑,倒是只有陈小九、花如玉乐得清闲。

    城下的指挥大帐中,陈小九、花如玉、罗桐、阮良聚在一起。

    阮良开门见山道:“国公大人、花将军,咱们彼此相熟,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皇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已经决定亲自出城迎接国公大人、花将军,还请国公大人、花将军大肚能容天下事,不要与我皇计较这些微末小事。”

    陈小九微微一笑,看着阮良焦虑的脸,说道:“我是可以大肚容天下,不与安南国主计较,但只怕日后安南国主会容不下阮兄呢。”

    阮良心中一震,驼下去的脊背挺得直直的,眸子闪闪发亮,盯着陈小九望去,咬着舌头,一字一顿道:“国公大人是什么意思,我却听不明白。”

    “阮兄是聪明人,怎么会听不懂我的话?”

    陈小九淡然一笑,“安南国主恐怕会怀疑是阮兄你故布疑阵,狐假虎威,故意来羞辱他的吧?”

    “这……哎!”阮良登时哑口无言,对陈小九揣测人心的强悍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陈小九进一步解释道:“如果我记得没错,安南国主名为阮信,是与阮兄同宗吧?往上推及三代,你们还是一个老爷爷呢,而这个老爷爷就是安南国国主阮背山,阮兄,我说的没错吧?”

    阮良瞠目结舌,不知道陈小九为何将他的祖宗十八代理顺的如此透彻。

    看着阮良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陈小九笑道:“阮兄别紧张,我只是想说明一个道理,你不只是安南国的丞相,同时你也是安南国的王爷,你的身上有着皇族血统,你自己知道,我知道,想必安南国主阮信心里会更加清楚吧?”

    “国公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阮良霍然站起,眸子中闪闪放光,心灵深处受到强烈的震撼。

    陈小九道:“阮信小肚鸡肠,目光短浅,恩将仇报,嫉妒忠良,如此小人,有何德何能身居国主之位?”

    说道此处,他走到阮良面前,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只要阮兄有为国为民肩挑重担的想法,我便为阮兄扫清道路,如何?”

    轰!

    阮良脑中轰的一闪,只觉得陈小九的话好似惊雷,在他脑中噼里啪啦的炸开了。

    他知道,陈小九这是要依靠强横的军事力量,帮助自己走向更高峰了,一时间,他呆立当场,神情傻傻的,脑中飞速旋转。

    罗桐也满脸震惊,显然他也未能提前得知到小九的想法。

    陈小九、花如玉俱都不言不语,悠哉的品着香茗,等着阮良作出自己的决定。

    阮良沉默良久,眉头舒展开来,嘴角隐隐有着淡淡的笑意,起身向陈小九拱手道:“多谢国公大人美意,只是安南国动乱不堪,民生受损,我身为丞相,心怀百姓,委实不愿再妄动刀兵,阮良今生无福,国公大人好意,我不敢承受!”

第九百九十五章 狐狸好算计

    第九百九十五章狐狸好算计

    陈小九心头一震:阮良的拒绝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安南国虽然是弹丸小国,但总算是个国家呀,能坐上皇位,也是极致殊荣。

    没想到阮良却拒绝了。

    陈小九抬头看着阮良,见他眸子并非那么纯净,炯炯有神望着自己,有着十足的贪婪孕育其中。

    “阮兄还有何高见?”

    阮良拳头握紧,深呼吸一口气,平静、却又紧张的轻轻道:“国公大人想必也调查得清清楚楚,我皇共生有十二位公主,却只有一位皇子,而这位皇子染病在床,恐怕时日无多了……”

    说到这里,他便嘎然而止,不再说下去,只是盯着小九‘深情’的看。

    这只老狐狸很聪明啊!

    陈小九心中暗暗为阮良的腹黑喝彩。

    他明白了,阮良并非不想当皇上,只是此时他真的篡权夺位,在陈小九的帮助下,登上大宝,但在满朝臣子,还有安南百姓心中,不免落下一个引狼入室,鸠占鹊巢,自私自利的恶名。

    阮良堪堪六十岁的人了,自然不愿意赔上一生的清誉。

    但是,面对着送到手心的馅饼,阮良虽然吃不到,但却不能再送出去,思来想去,自己的宝贝儿子阮成保,却有着登上大宝的机会。

    阮成保此役获得极大声誉,有勇有谋,身先士卒,举国上下无不叹服。

    可是阮良自己都是皇族的第四代血脉了,倒了阮成保这边,已经是第五代,堪堪便要出了五福。

    虽然阮成保依然属于皇族分支,但若真要遴选,这皇位恐怕无论如何也砸不到阮成保身上。

    当然,这是在正常的情况下。

    若是阮成保势力够大,背景够强,人脉够深,那一切皆有可能。

    陈小九心中在下很大的一盘棋,一盘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棋,一盘让安南国心甘情愿低头的棋。

    阮成保的确是个不错的代理人。

    在小九眼中,他有着中等偏上的才情,属于识时务,通晓道理,却又没有足够的智慧、能力改变现状的人。

    这样的人,你不逼迫他到绝路,他是不会孤注一掷与你撕破脸皮的。

    而且,阮成保还是花无意的徒弟,有了这一层关系,今后控制阮成保,将会变得相对容易。

    无论怎么算来,阮成保登上大位,远比其他陌生人更为合适。

    奶奶的,阮良这头老狐狸真的猜透我的心啊,厉害!真是厉害!

    陈小九想到精彩处,哈哈大笑道:“阮兄心事,我已经晓得了,阮成保是花老将军的徒弟,算起来,与我还有些渊源,算是自己人,我小九一项向亲不向理,此事必然要全力承担起来,阮兄,意下如何?”

    阮良心中大喜,急忙起身向陈小九作揖,“多谢国公大人成全。”

    “哈哈……我成全了阮兄,现在该轮到阮兄成全我了。”

    陈小九笑得越发得意,“既然阮信小肚鸡肠,不待见我,我也就不能给他留面子了,这叫以牙还牙。”

    阮良道:“愿闻其详!”

    陈小九道:“第一,按照以前协议好的,铁甲营要留下一万士兵协同城防,要驻足三年,但现在看来,为了帮助阮兄巩固基业,拓展威势,三年哪里够?必须要五年以上,方能见到成效,而且……还需要罗将军亲自镇守。”

    这本来是一个极为苛刻的条件,但此刻阮良听来,却甚为欣慰。

    不管阮良现在有没有立刻动手争夺大位的心思,但阮信已经怀恨在心,未来定然会想尽办法,找他的麻烦,那自己将陷入极端被动的境地。

    但有了罗桐与铁甲营这面强力的靠山,边让阮良处在了超然的地位,阮信真把他逼得急了,他就躲入铁甲营,然后发动兵谏,阮信还哪里有好日子?

    阮良急忙起身向罗桐拱手:“以后要仰仗罗将军威风了。”

    “阮丞相客气了,以后咱们同舟共济,共度难关。”

    罗桐急忙向阮良回礼,对于陈小九委任自己镇守安南,他早就有心理准备,凭他的资历,独守一方,也在情理之中。

    他是有野心的虎将,自然不可能永远与花如玉合拍,独自掌军,正是他所希望的。

    陈小九又道:“一万铁甲营士兵的粮饷、军饷,行营,演武场,都要安顿好,不得有半点苛刻、扣留。”

    阮良点头,“此事乃我分内中事,决不推辞,明日我便将军饷、粮饷、行军安排妥当,不留瑕疵。”

    陈小九又道:“第二,安南每年要增设五所国学院,有我方派遣先生教书,一切费用,由安南国承担,所有准备考取举人的学子,必须要在国学院修习半年,专心研读《诗》《书》《礼》《乐》《典》,得到先生准许,方才能取得举人资格,安南国若是阳奉阴违,暗中阻拦,休怪罗将军手下无情。”

    阮良道:“安南地处偏僻,圣人难出,所接受的教化,正是大燕所传,此番得大燕师资相助,乃是大善之道,焉能反对?”

    陈小九又道:“第三,为帮助安南振兴国力,我会推荐商队前来安南考察,安南如敢擅自干涉经济,暗中使用见不得光的绊子,也休怪罗将军军法无情!”

    阮良又道:“闭关锁国,终将落后于人,商队来往繁密,国力才会增强,这并无任何异议,请国公大人放心。”

    陈小九嘴角含笑,望着阮良,“还有最后一点。”

    “愿闻其详!”阮良拱手。

    陈小九闭上眼睛,又豁然睁开,眸子中闪烁着杀意:“第四,安南是大燕附属之国,居然敢妄称皇帝,与我大燕皇帝位列同尊?哼……此乃有悖天意,有违民心之举,从即日起,勒令阮信立刻通报满朝文武,张榜海内,自降为国主,不可再以皇帝自居,如若不从,便是逆天,便是悖心,便是狂妄自大,休怪我手下无情。”

    阮良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安南皇帝自降为国主这个条件,虽然也是商议过的,但也仅仅是让安南皇帝心中知道内情便可,对外却不公布,只为保存颜面,但如今陈小九借着阮信的骄横,就一鼓作气的将条件加深,他阮良还能有什么理由反对?

    “国公大人,这一点有没有通融……”阮良尝试着辩解,他心里也是不愿意的。

    “绝无可能!”

    啪!

    陈小九手掌在桌子上重重的拍下去,桌角直接被拍裂了,冷着脸,一字一顿道:“阮兄,你将以上四点转告阮信,他若是同意,就带着满朝文武一同来见我,并且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前,将四点一一传将下去,若是他不同意,呵呵……那令公子阮成保可就有福气了。”

    阮良见陈小九再无更改的可能,也不再苦劝,与罗桐急匆匆赶回了皇宫。

    罗同依旧将皇城围得水泄不通,只要阮信不同意陈小九的四点要求,他立刻就要将其活生生的抓出来,扔给陈小九处置。

    **********

    “什么?陈小九欺人太甚!我……我就算死了,也不会答应!”

    阮信听闻阮良转述的四点要求,只觉得天都要塌了,他的一生,也从来没有这般的屈辱过。

    正如常言:窃居高位,没有手眼通天的势力,就只能承受屈辱。

    阮信当了一辈子皇帝,顺风顺水,终于在晚年尝到了屈辱的滋味。

    “老臣已经尽力了,心中无愧!”

    阮良不卑不吭,回应道:“皇上若不答应,只怕陈小九不会善罢甘休,罗桐就在门外虎视眈眈,只等着皇上的口信。”

    “这……”

    阮信养尊处优惯了,主意都是大臣们商定,他有什么才情?可如今这个事情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会给他拿主意,只有他自己决定。

    他就觉得自己身如浮萍,漂泊在漫无目的浪涛中,没有人能救得了自己——同意陈小九的四点要求,则自己就成了屈辱的羔羊,若是不承认,则有杀身之祸,陈小九那厮对自己绝不会心慈手软额。

    半个时辰过去了,阮信仍旧没有说话。

    豁然,他忽然悟到了什么,抬起头,一双眼睛充满戾气,直勾勾的盯着阮良看去,冷笑道:“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拒绝陈小九的四点要求?”

    阮良不发一语。

    阮信狠呆呆道:“我死了,就剩下一个卧病在床的儿子,你背后有铁甲营撑腰,是不是就有登上大位的机会了?”

    阮良摇头,“皇上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哈哈,小人之心?哈哈……小人之人也比阴险狡诈的你高尚一万倍!”

    阮信突然放声狂笑,一瞬间老了十余岁,满脸的老褶子,眸子如利剑,盯着阮良,咬牙切齿道:“忘了提醒你了,我以后不再是什么安南皇上,而是安南国主了,阮良,你听到了,哈哈……你是不是很失望?”

    阮良面皮紧了紧,不得不承认,心中委实有些失望,起身拱手道:“老臣这就召集文武百官,汇同国主,一同迎接陈小九!”

第九百九十六章 特殊的平衡

    “小九,你说阮信会不会屈服?”

    阮良走后,花如玉、房龄、罗桐依旧在仔细商议着其中的利害关系。

    陈小九道:“他若是真有骨气的人,就不会让阮良过来说情了,没有骨气,脊梁挺不起来,养尊处优惯了,色厉内荏,自然贪生怕死,这样的人,除了屈服,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

    “假若阮信真的低头了,你打算放过他吗?就让他做国主?”

    花如玉眉头紧蹙,微微有些沮丧,“假如让阮良父子掌控安南,我觉得才对咱们大燕最为有力,这父子俩是识时务的,阮成保又是我父亲的徒弟,自然会听我父亲的话。”

    “哈哈……花妹妹啊,你啊你……”

    陈小九摇头笑了笑,“你领兵打仗比我强,论起兵不血刃,揣摩人心的本事,我撇你一百条街。”

    “我说的难道不对?谁看不出来阮良父子对咱们亲近呀?”

    花如玉脸上一红,更显得娇媚可人,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嗔道:“就知道跟我作对,看我以后绕不绕你。”

    又侧目向房龄问道:“房先生,您老奸巨猾,您说说此刻让阮良父子掌控安南,是好是坏?”

    房龄被花如玉的那一句‘老奸巨猾’噎得差点喘不上气来,缓了好半天,才若有深意说道:“敢问花将军,明口驻扎一万铁甲营士兵,阮良父子是高兴,还是该心生不满呢?”

    花如玉脱口而出,“自然是该高兴了,岂有心生不满的道理?”

    “为何?”

    房龄笑眯眯的追问,“铁甲营一万驻军驻留明口,军需、军饷、行营、都需安南一力承担,安南国力羸弱,民生凋零,又怎么愿意无端的养活一万张血盆大口?”

    “怎么是无端的呢?”

    花如玉瞪大了一双妙目,反驳道:“没有一万铁甲营为阮良父子做后盾,他岂不是要被阮信给玩弄于股掌之间吗?”

    “正是此理!”

    房龄笑着反问道:“可是,假若阮信已经下野,或死、或锒铛入狱,阮良最大的危机已经除掉,他还会从内心中欢迎一万铁甲营士兵驻军明口吗?”

    “这……”

    花如玉登时就愣住了,脑中转了几转,也就明白了其中利弊:是啊,猛虎已死,还需猎人吗?

    “花妹妹明白了?”陈小九挑着花如玉圆润的下颌,指尖滑动,又软又滑,真是舒服。

    “切!”

    花如玉可不愿意被小九欺负,打掉他调戏的手,故意反驳道:“阮良就算不愿意又能怎么样?有罗桐一万铁甲营镇守明口,他还敢反了不成?别忘了,他可是我父亲的徒弟,怎么敢忤逆父亲的意思?再说了,阮良父子迟早是要上位的,早一年,晚一年,也没什么不大不了的。”

    “阮成保是老泰山的徒弟又怎么样?”

    陈小九笑道:“有句至理名言:居移气、养移体,身在高位久了,自然会生出王霸之气,又焉能愿意受制于人?父子,兄弟之间的情分,在王霸之气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更何况半路出家的师徒关系呢?就算明着不敢造次,暗中弄些小手段,也足以让铁甲营慢慢的经营不下去。”

    “你……你总是有借口反驳我!”

    花如玉气恼的瞪着陈小九,手掌如刀,狠狠的一挥,说道:“那有如何?逼急了,一万铁甲营围攻皇城,威逼阮良父子,他们还不乖乖的就范。”

    陈小九摇头:“他们心中害怕是对的,但‘乖乖的就范’就言之过早了,现在安南国虚弱,一万铁甲营自然凭借显赫兵威矗立明口,可日后安南国慢慢的回复民生,暗中蓄养军兵,你总不能认为一万铁甲营就一定能稳操胜券吧?”

    花如玉道:“这也不怕,到时候就派大军增援,灭了安南。”

    “灭了之后呢?”

    陈小九反问道:“交战过后,安南民不聊生,一片废墟,处处荒僻,然后你将如何自处?再扶植傀儡政权,过得几年,再派兵镇压,再复制傀儡政权?这是一个无线循环,如此下去,对大燕有和用处?”

    花如玉顿时哑口无言,娇脸窘的通红,美眸满是幽怨,剜了小九几下,又低着头,红唇抿着,轻轻道:“房先生,罗桐都在这里,你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非要给我难堪,真气死人了。”

    房龄、罗桐开心的笑起来,他们还从未见到花如玉这副娇怨依人的样子呢,今日有幸一见,果然是很有味道。

    小九不要脸,凑过去在她脸上狠狠的香了一口,讪讪笑道:“别生气,这是我补偿你的,白天只能如此了,晚上能多补偿些!”

    “小九,你别胡说八道!”

    花如玉刚才还很幽怨、羞涩,被小九一句话惹得发了脾气,一掌拍出去,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小九飞速躲到一边去,无奈的耸耸肩,“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房龄、罗桐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经此一闹,花如玉的心情也好起来,捋着鬓角的乱发,对小九说道:“依你之见,安南困局,该如何解决掉?”

    陈小九道:“能用嘴巴解决的,当然不要用兵器解决,能文斗决不能武斗,打仗总是要死人的,铁甲营的每一位袍泽都有父母兄弟,谁死了,都会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伤春悲秋,白发人送黑发人,何其苦也?”

    花如玉又道:“若不打仗,焉能让敌人就范?依我看,还是打仗来的痛快些。”

    “打仗有什么好的?”

    花无意、林中则一同走了进来。

    花无意朗声道:“兵者,死生之道,存亡之术,不可不备,但却不可乱用,只有在所有办法都不能解决事端之时,方能启用,而且只要军事扫荡过的地方,破坏力极大,一片废墟,想要恢复繁华阡陌,不知需要奋斗多少年,所以,兵不血刃,才为最佳。”

    “爹,你也欺负我!”花如玉向花无意撒娇,急忙起身,让花无意坐下。

    小九也将座位让给林中则,笑道:“两位老泰山在外面听了许多,可有什么高见?”

    “你知道我们在偷听?”林中则笑着品着小九递过来的香茗,也道:“小九所言极是啊,历经战乱,民生凋零,终成废墟,大燕要的是繁华的地盘,是民心所向,要一片废墟,有何用处?”

    花如玉撇撇嘴,“我懂了,我懂了,林叔叔,你也来教训我。”

    林中则哈哈大笑,“我可不敢,我连单儿这只小野猫都摆不平,又如何敢缕老虎的须子?”

    所有人都笑起来,花如玉羞得脸红如醉,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泰山大人一语中的,与我心中所想不谋而合啊!”

    陈小九先是拍了一记马匹,才侃侃而谈,“现如今,安南局面甚为微妙,阮良父子需要铁甲营作为靠山,而阮信又恐惧于铁甲营的兵威,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考量,铁甲营都成为阮信与阮良斗争的关键一环,依我所想,铁甲营正该利用这种特殊的平衡,来取得利益的最大化,让安南国真正成为大燕的附属国!”

    “想要让安南国彻底沦陷,兵威乏善可陈,最重要的是人心所向,所以,借着铁甲营的兵威,我才提出让安南国必须经办国学院,凡是欲考取举子者,必须研读四书五经,让他们认同大燕文化,鼓励商贸,让商贾在安南经商,赚钱,融合当地经济,做到不分你我,让安南真正的富庶起来,如此一来,只要人心向往大燕,经济、民生仰仗大燕,再加上大燕兵威浩瀚,不出五年,安南国从上到下,必会一致同心,纳入大燕版图,到那个时候,阮良父子若想居国主之位,就随他去,反正大势已定,又能何为!”

    “好!好!好算计!”

    林中则捋着胡须,放声大笑,“想不道我的女儿如此好眼光,居然嫁给了一个百年难出的奇才,我曾经被人尊为智星,但我看来,小九才是真正的智星啊。”

    房龄、花无意等人也悚然动容,浑然没想到陈小九能将计划研究的如此深远,而且这计划完备周详,几乎无懈可击,未来的安南国,只会成为大燕的一所州府而已,真是决定好算计。

    “报!”

    黑山走进来,拱手道:“安南皇帝阮信,率领文武百官,前来迎接国公大人,镇国大将军。”

    陈小九换上一副笑脸,对众人说道,“走!咱们一同见识一下这位色厉内荏的安南国君。”

    ***********

    陈小九走出军帐,就昂首挺胸,站在军帐前安然不动,只等着远在五十步之外的安南皇帝与群臣过来拜见。

    阮信已经豁出去了,拼了自己受辱,也不能让阮良如意。

    看着陈小九站在军帐前不动,就领会了他的心思,急忙率领群臣赶过去,脸红发烫,只好低头忍着,心中暗暗惊讶于小九的年轻,艰难的拱手,说道:“安南国主阮信恭迎国公大人!”

    他这一自称国主,陈小九脸上笑开了花,急忙拱手,“国主严重了!”

    又热情的将阮信扶起来,指着军帐,摆手道:“请!请上座!”

第九百九十七章 大功告成!

    陈小九的屁股虽然偏向阮良多些,但在阮信意识到自己陷入绝境,并且向自己摇尾巴后,也就无意为难他。<-》

    为了大局考量,他必须在阮信与阮良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这屁股不能做的太歪了。

    进入军帐,座位的顺序可就很重要了。

    军帐正中间摆放了两把破椅子。

    虽然破,但两把椅子拜放的整齐,不分前后,陈小九指着右边的椅子说道:“国主大人,请上座!”自己却坐在了左边的椅子上。

    大燕以左为尊,安南也是yiyang。同等级别的官员,位于左侧的官员,要比右侧的官员在地位上高出一个层次。

    陈小九如此安排座位,明显是暗藏玄机。

    阮信心中了然,也不以为意,很‘高兴’的坐上了右边的椅子,他连皇上的尊身都不要了,又何在乎左右?

    花无意、林中则、花如玉、房龄、罗桐、阮良、阮成保等人也都在下手坐下。

    军帐是临时的,狭小、窄紧,其余的那些文武百官就只能站着,官员的队伍甚至排到了帐外。

    双儿临时代替丫鬟上茶,那甜甜的笑,可爱的玉面娇容,让阮信的羡慕的要命:朕的后宫怎么就没有如此美色呢?

    呵呵……朕?朕以后不能叫朕了……

    阮信自嘲的笑了一下,整理言辞,说道:“安南涉险,明口危机,幸亏国公大人驰援千里,斩杀定南王,解了明口之危,我、安南的文武百官,俱都对国公大人的急公好义感动莫名。”

    “此言差矣!”

    陈小九打断阮信的话,不卑不亢道:“安南国早在百年前,就是大燕的附属国,此番定南王入侵安南,就等于是进犯大燕,我乃大燕兴国公,此事责无旁贷,国主大人说那些感谢的话,委实有些见外了,至于什么‘急公好义’,更加荒谬,管自己的分内之事,与急公好义有什么干系?”

    他这一番话,无疑是给大燕与安南国之间的关系定了性。

    众官员听在耳中,心中感概万千,俱都望向阮信,等着看他是什么么反应。

    阮信心中很痛,却仍露出一副笑脸,连连点头,“国公大人说得极是,若非大燕上邦驰援,安南大厦将倾啊。”

    他根本无力与小九对抗,除了默认现实,还能说什么。

    “哎,其实说起来,这么多年来,大燕委实愧对安南多矣!”陈小九品了口香茗,忽然感叹起来。

    阮信蹙眉,“国公大人此言从何说起?”

    陈小九道:“从百年前,大燕就已经是安南的宗主国,身为宗主国,自然要帮助安南发展经济,完善政体,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可是大燕这么多年来,经历无数劫难,东有倭国侵扰,西有藩国偷袭,而北方突厥实力强悍,百年来,一直对大燕虎视眈眈,伺机而动,大小征战不下百余次,直至十几年前,吴元老贼,蓄意陷害忠良,朝廷内乱,进而妄图独立,封号定南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大燕千疮百孔,在这种内外交困的局面下苦苦支撑,实在是无暇照顾安南百姓与民生,仔细想来,实在汗颜!”

    “啊?这……”

    阮信顺着陈小九的口风说道:“历经浩劫,方成金身,大燕上邦之心意,安南百姓心领神会,国公大人不必自责!”

    心中却不屑的想着:你才二十几岁,你说的那些历史与你有什么干系?又自责个屁啊。

    陈小九忽然啪的拍着桌子,霍然站起,咬着牙,激动万分的说道:“国主大人此言对极,大燕历经纷纷战火,早已在战乱中涅槃重生,现如今,大燕经济繁华,民生安乐,国库充裕,文臣不爱财、武将不惜死,实称得上大燕盛世,兵威强横,与倭国与暮平交手,大获全胜,京城沙场,重挫突厥左贤王卡巴军威,立下不世威名,更让突厥送上两万匹战马,低头服软。”

    

    “定南王竖起反叛大旗,何其嚣张,镇国大将军花如玉率铁甲营进驻宁都,与定南王历经三战,尽皆大捷,打得定南王望风而逃,企图夺取明口,铁甲营千里奔袭,斩杀定南王于城门前,一代枭雄,从此身死名列,至此,大燕凭盛世军威,冰封所指,谁敢与之争锋?国主大人,你觉得如何?”

    这一番赤裸裸的炫耀,直窜入了文武百官的心里去,将他们吓得心惊肉跳,惶惶然不敢喘息。

    阮信心里极为震撼,陪着笑脸说道:“大燕乃是中华上邦,军事强横,自不待言!”

    陈小九点点头,又道:“大燕不光军事强横,文化底蕴也异常深厚,铁剂担道义,扶危济难,深知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道理,这么多年来,安南虽然臣服大燕,但却有名无实,未曾从大燕得到半点好处,我身为大燕国公,心中甚为惭愧,现如今大燕兴盛富强了,也绝不会丢下安南不管!”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起身说道:“明口之战,百废待兴,安南军事、经济、民生一落千丈,若依靠安南自身国力,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恢复战前那份淡然。”

    “所以,经过慎重抉择,我留下一万铁甲营士兵驻扎明口,以保护城池,震慑投机祸乱者,更决定鼓动大燕商贾前来安南运营生意,帮助安南复兴经济;安南文化、教育落后,若不振兴,必被历史淘汰,所以我思来想去,派遣国学大儒,常驻明口,为求学的才子传道授业解惑,由此军事、经济、文化三点保证,相信不九之后,安南国的国力将会有一个质的飞跃,国主大人,我的一片苦心,还希望能让安南的有识之士理解呀。”

    群臣闻言,不禁悚然动容。

    陈小九这番话在满朝文武听起来,是很有煽动性的。

    大燕的军事、经济、文化自然高出安南许多倍,如能得到大燕提携,安南国自然获益甚大,此乃大善之谏,甚合潮流!

    满朝文武并非利益攸关方,陈小九无论怎么改革,也不会削弱他们的利益,甚至对他们的生活有很大改善。

    但是,作为安南国首屈一指的掌控者,阮信则似心口被一只无形的刀剑戳穿了,虽然没有流血,却很痛。

    安南国再穷,再不好,那也是自己的,而且穷又怎么样?

    又穷不到自己身上,最多是百姓受苦而已,自己不是yīyàng锦衣玉食,皇宫藏娇,快活似神仙?

    而现在,陈小九却要强行输入军事、经济、文化,则相当于打破了那份有利于自己的宁静。

    安南国假如经济好转,民生繁华,有文化、有思想,谁又会听自己的话?

    尤其是输入文化这一条,杀伤力极大,等到安南国的才子书生都崇尚大燕文化之时,那国将不国。

    奶奶的,明明是不流血的战场,偏偏被陈小九说成了促进繁荣,好歹毒啊!

    阮信即便知道实情如此,也无可争执,小命都在人家手里攥着,夫复何言?等着想办法干掉阮良,再想办法解套不迟。

    阮信‘开心’的笑起来:“国公大人对安南国如此关心,阮信既感且佩,国公所说的这些惠民条款,我已拟成手谕,明日便昭告天下,让安南百姓得知国公大人的恩德!冯公公,还不快立刻当场宣读?”

    冯公公接过手谕,尖哑着嗓子当场宣读一便。

    陈小九听着手谕中阮信已经自降为国主,并且军事、经济、文化也是按照自己的要求来颁发的,心情顿时大好了许多。

    阮良在旁边听着,心中沉闷倒了极点。

    他知道阮信并非度量大的君子,对陈小九这番委曲求全,还不是想要糊弄走他,好腾出手来对付自己?

    哎……看来我要与罗桐搞好关系了。

    陈小九听后,觉得mǎnyì,又疑虑道:“定南王虽然除掉,然余孽犹强,还需费一番功夫,我大燕铁骑准备从河口府兴建桥梁,由吴云峰直夸福建,以撤掉消灭祸患,又因河口乃是福建与安南咽喉要道,地理位置十分显赫,还请国主能将河口府永久划归大燕管辖,以便统筹御敌。”

    “这……”

    阮信登时心中就憋了一股火,脸红的发涨。

    此事阮良早就与他提及过,他以为陈小九忘了,没想到两人刚一见面,就当头棒喝,提出了这个要求,这……这可如何是好?

    “怎么?国主大人不愿意?”

    陈小九眯着眼睛,手指有韵律的敲着桌子,淡淡的说道:“我所做的可都是为安南着想,希望国主大人能体会我的一番苦心!”

    割地?

    群臣心中俱都一怔。

    安南国共有九府,河口府地处边陲,穷山恶水,民生凋零,阮信更把河口当成是后娘养的,不管不问实际上明口危机,各个府县都有派人参战,唯有河口府雷打不动,不闻不问,好似没有这回事一般。

    这么看起来,河口府割让与否,似乎都对安南影响不大。

    但那毕竟是安南的肉啊,不割的时候不在意,割的时候,却又疼痛万分。

    阮良当然要争取小九的支持,于是起身,向阮信说道:“国主大人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河口地势险要,正该交由大燕防守,以做安南屏障和门户,国主如此犹豫不决,难道是不信任国公大人吗?”

    这话说的很是诛心。

    阮信心中咯噔一下,惊出了一身冷汗,忙对陈小九说道:“国公大人不要误会,我是在想河口府穷山恶水,怕入不得国公大人法眼,既然此处可做屏障,那就按照国公大人的意思办吧,冯公公,还不快快拟旨!”

    冯公公急忙拟旨,当庭宣读,陈小九达到了目的,心中甚慰。

第九百九十八章 最致命的迂回

    大事已定,陈小九放下心来,就随便与阮信以及群臣谈笑风生。<-》

    他言语幽默,又故意摆出平易近人的模样,很就让阮信以及那些朝臣享受到了如沐春风的感觉。

    阮信为了对抗阮良父子,自然要试图与小九搞好关心,当下就立刻派遣远赴河口,将河口知府刑辉请来,听候小九吩咐。

    陈小九心中大喜,暗赞阮信上道,又点名将鲁恨一并带到明口,阮信自然不知鲁恨是谁,但想来不是一般人,急忙答应”“。

    军帐窄小,照应不开,阮信便邀请陈小九、花如玉等人皇宫一行。

    安南国的皇宫虽然远远比不上大燕皇宫富丽堂皇,但仍十分气派,阮信一心讨好陈小九,期望将其争取到自己这边来,也不等着阮良开口讨要,就主动把铁甲营所需要的军饷、粮饷、行军都准备妥当,而且军饷、粮饷比想象中的高,行营也让小九十分满意,这让阮良有些措手不及。

    三天之内,陈小九与安南国的主要大臣俱都混了眼熟,暗中也结交了一些有野心的大臣,只是陈小九隐藏的很好,并不会让阮信发现,未来只要安南时局一变,这些暗中隐藏的大臣就会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第四日早上,河口知府、捕鲁恨赶到明口。

    刑辉曾经就预感到陈小九对河口府的事情十分关心,心中很是疑惑,没想到疑惑不久,就得知了河口府被彻底划归大燕的消息,这让刑辉惊诧莫名。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兴奋还是该沮丧。

    河口划归大燕,接受大燕的管辖,河口则会有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混的好了,有前往大燕做官的机会,大燕该有多么繁华,处处繁华胜景,亭台楼阁,美女如云,哪里是河口,乃至明口这样的小城可比?

    鲁恨也一样的惊诧,没想到他口中的陈兄弟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这不是手眼通天,这是捅破了天啊。

    刑辉进了城,没去见阮信、阮良,而是直接来到陈小九下榻的驿馆。

    现在,陈小九才是他的真正主子,阮信、阮良在他心中犹如过客,再也不似从前那么惧怕了。

    只是刑辉与鲁恨进了小九的临时书房,才发现阮信、阮良正在与陈小九谈笑风生,而且,还是坐在下手。

    国公大人是真牛啊!

    刑辉看着阮信、阮良望过来,脸上有些尴尬,急忙向两人行了礼,才恭谨的给陈小九下跪、磕头:“河口知府刑辉拜见国公大人!”

    他知道陈小九并非一般的朝臣啊,是大燕国公,上朝之时,坐在皇上旁侧,享受百官跪安的那种,此刻正是表现自己诚意的时候,焉能怠慢?

    阮信、阮良心中气的鼻子都歪了:这厮,怎么就从开没有对我们这么恭谨过?还磕头,磕你奶奶个腿儿。

    看着刑辉诚惶诚恐的模样,陈小九甚为满意,心想着此人能审时度势,还算可用,哈哈大笑着将刑辉扶起来,说道:“刑大人,咱们今后同殿为臣,你这么客气干什么?行这般大礼,不是折杀我吗?以后万万不可!”

    刑辉急忙起身,看着小九脸上露出笑颜,忐忑的心方才落地,附和道:“国公大人乃是人中龙凤,下官从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一见面就腿软,忍不住下跪,还望国公大人海涵。”

    陈小九哈哈笑起来,花如玉在一旁也听得有趣,冷艳的脸上也有着一丝笑意!

    阮信、阮良真要恶心死了,以前的刑辉也没发现他有拍马屁的特长啊,怎么见了陈小九,拍马屁的功夫还见长了?

    鲁恨站在一旁,看着刑辉对小九行跪拜大礼,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蹙眉想了一阵,也要跪下给小九行礼。

    小九一把拉着鲁恨,笑道:“鲁大哥敢与我生分,我可恼了!”

    鲁恨心中暖暖的,也将刑辉嫉妒坏了人家是兄弟啊,我跟人家相比,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陈小九指着鲁恨,向阮信、阮良一一介绍。

    阮信、阮良虽然不知道鲁恨是何许人也,但就凭着他是陈小九的兄弟这一点,也不敢轻视他,恭谨的还礼。

    陈小九没有谈论事情,而是先摆上酒菜,请刑辉、鲁恨饮酒,还让阮信、阮良作陪,这可折磨坏了刑辉、鲁恨,在他面前各个都是大人物,他们哪里敢放开了肚子吃啊,尽管肚子馋的厉害。

    陈小九笑道:“刑大人、鲁大哥,都是自己人,不用紧张。”

    刑辉、鲁恨仍旧是紧张。

    酒至半酣,陈小九也不避讳阮信、阮良,问刑辉道:“刑大人,河口府地处偏远、穷山恶水,而且民风彪悍,其中混入不少鸡鸣狗盗之辈,然河口府依然被刑大人牢牢掌控着局势,由此可见,刑大人是很有制政手段的。”

    刑辉忙拱手道:“多谢国公大人夸赞,河口府山路险恶,经济不畅,山林丛密,窝藏不法之徒甚多,我只能尽力压制,要说治理、教化,我做的远远不够完善,国公大人这般表彰我,心中委实惭愧!”他知道小九现在是要跟他摊牌了。

    “刑大人谦虚什么,我眼里也『揉』沙子,自然看得清刑大人的本事。”

    陈小九对刑辉的谦虚态度感到满意,话锋一转,又问道:“刑大人可有意到中原做官?”

    “啊?我……我可以吗?”

    刑辉刚才还想着中原的花花世界,却没想什么好事,就来了什么好事,心里痒痒的,期期艾艾道:“下官是有这个只怕下官才学不显,能力不足,入不得国公大人法眼!”

    “刑大人谦虚了。”

    陈小九笑道:“既然刑大人有心,我到可以成全刑大人,只不过大眼朝廷也不是我只手遮天,刑大人若是能为大燕立下一些功勋,我想刑大人即便是到中原做官,也会做上知府的座位。”

    知府啊!

    大燕的知府可是肥缺,即便是安南的巡抚,拍马都及不上啊。

    刑辉顿时大喜,忙起身拱手道:“国公大人好意,下官铭感五内,国公大人觉得我可以为大燕做些什么,我肝脑涂地,决不推辞!”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的把任务交给你。”陈小九拍着桌子,赞赏有加,有对花如玉使了个颜『色』。

    花如玉板着脸,眉宇之间散发着一股英气,不容置辩的说道:“定南王已死,福建、云南地区群龙首,大燕收复失地,指日可待,但定南王的儿子吴桐犹在,虽然他没有任何能为,但手下仍有能臣虎将。”

    “所以,为了能的结束征战,摧毁敌人意志,我决定与守在平州的马武、王飞虎将军双管齐下,一路由马武元帅、王飞虎将军率领,从平州杀向岩都,另一路由我亲自率领,自乌云峰潜入,直扑岩都,两路大军同时进攻,必能使吴桐腹背受敌,仓皇之下,必然溃败,两路大军合围岩都之时,便是大功告成之日!”

    “好计!真是好计!”

    阮良、阮信听在耳中,心中震撼不已。

    这个计划比周详,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瓦解定南王的残余势力,花如玉这娘们儿,果然便是省油的灯啊

    “花将军真乃金玉良言啊!”

    刑辉先是送上一记马屁,才又道:“可是,乌云峰与河口府中间隔着高耸峡谷,大军又该如何通过呢?”

    花如玉笑了笑,“刑大人只要解决了这个难处,便算是为大燕立下汗马功劳,平掉定南王,本将军呈报之时,少不得刑大人一份功劳。”

    “这个……”刑辉眉头紧蹙,泛起了难。

    陈小九适时说道:“刑大人若能做得到,别说一届知府,就是巡抚,我看也当得!”

    巡抚?

    刑辉真的惊住了,眼珠一转,期期艾艾的问道:“若紧紧是将大军运过吴云峰,而不回来的话,倒是可行!”

    陈小九大喜,问道:“你道来。”

    刑辉说道:“我手下养着些人,对吴云峰甚为熟悉,他们曾说过,若是简单的想使吴云峰与河口相通,可用干草、芦苇编织成草桥,运人通过,而且成桥迅速,十余日便能制成,只是草桥经不得风吹日晒,多则五日,便不能使用,容易发生危险,不过,若是只运大军,到是胜任!”

    “好!甚好!”

    花如玉大喜过望,“刑大人,你若能做成草桥,平定定南王,有你一份天大的功劳。”

    陈小九也一口保证:“此事若成,保你刑辉坐上巡抚的宝座,中原锦绣江山,万里河山,任你赏阅!”

    “多谢国公大人提携!”刑辉得了小九保证,又急忙跪下磕头。

    陈小九将刑辉扶起来,指着鲁恨,对他说道:“鲁大哥才学不凡,在你离开河口之后,知府一职,就有鲁大哥继任,刑大人此番回去,比将政务法度悉数教授鲁大哥,决不可藏私。”

    刑辉急忙点头,问道:“下官什么时候反回河口?”

    花如玉道:“明日,我发动大军,与你一同返回河口,草桥之事,不可有半点耽搁。”

第九百九十九章 想不想姐姐?

    花如玉得知刑辉有营造临时草桥的本事,无心多在明口逗留。<-》晚宴喝多了就酒,身体饥渴,起了欲念,当晚与陈小九缠绵半夜,下面那张娇艳欲滴的小口得到满足,满口叫着‘坏人!坏人!’沉沉睡去。

    第二日中午,花如玉给罗桐留下一千火枪手,两千骑兵,七千校刀手、长枪手,以及需要的弹药,自己带着三万铁甲营,会同刑辉、鲁恨一同前往河口,准备立刻营造草桥,攻陷岩都。

    花如玉将黑山带走,把徐瞎子留下,供罗桐差遣。

    另外还有那一万六千名俘虏不知如何处置,花如玉想了想,还是决定带着他们一同去河口府。

    这些人已经被治理的服服帖帖,不敢乱来,若是回到安南,愿意务农,那就随他们去,若是想要继续从军,则编入铁甲营,而且,只要这些俘虏用得好,却可以收拢定南王控制之下的民心呢。

    陈小九又延迟三日,将罗桐所面临的琐事处理完毕。

    又暗中告诉他一些将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以及要做好什么样的准备,罗桐一一记下,心中越发觉得小九未雨绸缪。

    当天下午,小九就告知阮信、阮良,自己将要离开明口。

    阮信、阮良俱都有些慌乱,他们都想将陈小九争取到自己这边,纷纷给下了请帖。

    陈小九对着局面如此manyi,先派遣罗桐暗中与阮良透漏一口风,声明自己心里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阮良吃了一颗定心丸,心里很是舒坦。

    陈小九糊弄过去阮良,这才带着花无意、林中则等一行人,前往皇宫赴宴,阮良称病,不去赴宴。

    阮信依然请了文武百官作陪,阵势极大。

    陈小九自然知道阮信担忧什么,酒酣耳热之际,对阮信若有深意道:“只要国公大人对我有一颗赤诚之心,我定然会与国主大人肝胆相照。”

    阮信深深明白小九这句话的深刻含义,那意味着自己只要乖乖听话,别惹出幺蛾子,他是不会对自己动手的。

    得到小九这番言语,他就心manyi足了。

    阮信当务之急,就是稳住阵脚,等到以后得到机会,后发制人,此刻当真不会惹事。

    次日一大早,陈小九一行人早早的出门,上路。

    驿馆门口站满了文武大臣,阮信、阮良赫然在列。

    阮信拱手道:“恭送国公大人一路顺风!”又指着身后的车队,说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国公大人不要嫌弃。”

    这礼物不要白不要,陈小九笑道:“多谢国公大人美意,我回去后,一定向皇上转达国主大人的拳拳之心。”

    阮良不甘示弱,向阮成保颔首示意。

    阮成保来到花无意面前,扑通跪地,磕起了响头,抬头时,已经满脸泪痕,哽咽道:“师傅,若没有您仗义执手,安南或已沦陷,您既是我的师傅,也是安南百姓的贵人,师傅,您能不能晚些离开,徒弟想向您尽尽孝心。”

    花无意听着心里暖暖的,急忙将阮成保扶起,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能有这份孝心,我就满足了,你资质不错,而且我已将这些年所得的心得体会写成书给你留下了,能吸收多少,要看你的悟性,你要记住,战神的土地,可不能丢了战神的脸!”他急着回去见老皇帝,哪有心情在安南逗留呢?

    “师傅……”

    阮成保眼圈红红的,泪水就在眼圈中打转,好不容易才没有留下来,挥挥手,将礼物送上来,有对花无意说道:“师傅,等到安南局势稳定,我一定去拜会您。”

    

    花无意点头答应。

    阮良见状,心中十分mǎnyì,这悲情牌打得不错,阮信脸色难看,低沉倒了极点,两相对比,自己完败啊。

    **********

    罗桐派了一百人沿途照顾陈小九等人。

    事情不是很急切,单儿身子又不舒服,一行人走得极为缓慢,四日之后,方才赶到平州城。

    此时的平州城,已经完全被潘安、马武、王飞虎控制。

    在得知定南王被斩杀,麾下精锐全被斩杀、俘虏的消息,马武、潘安、王飞虎兴奋的彻夜难眠。

    马武、王飞虎深知,定南王的儿子吴桐,就是窝囊废,材质平庸,无胆无识,如何能够号令麾下?

    定南王一死,则意味着南方小朝廷的政权将完全垮塌。

    沦陷,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潘安迅速将消息传遍平州,并向平州百里之外,仍在吴桐控制范围内的城池射出信箭,让他们自乱阵脚。

    潘安执政有些心得,虽然夺了平州城,但却秋毫无犯,军机整肃,还请平州商家、巨富前来喝茶,严明执政理念。

    那些大户都是大家族,势力庞大,根深蒂固。

    听着潘安秋毫无犯的理念,心中大定,也接受了铁甲营的存在,而且定南王一死,彻底打碎了他们心中的希望江山异位,已成定局。

    有探子提前获知陈小九行踪,潘安、马武、王飞虎等人提前在路上等候。

    看着陈小九一行车队缓缓驶来,马武等人急忙上前相迎。

    陈小九、花无意、林中则、房龄下车,瞭望者马武麾下雄壮的士兵,花无意感概万千,“大燕有如此强军,何愁大业不成?”

    马武、王飞虎、急忙赶过来见礼。

    马武、王飞虎给陈小九见礼之后,匆忙赶到花无意、林中则的面前,拱手道:“拜见花将军,林相国,曾经多有嫌隙,战场争锋,还请花将军,林相国不要计较。”

    花无意、林中则哈哈大笑。

    花无意将林中则扶起来,拍着马武的肩膀,说道:“曾经各为其主,说不上什么嫌隙,如今马将军回头是岸,真乃大喜,我能与马将军同殿为臣,更是喜上加喜。”

    说完,又与王飞虎交谈了几句。

    林中则也凑上来,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彼此间尽释前嫌。

    王飞虎却缠着花无意不放,问道:“华将军,吴元真的死了吗?”

    花无意诧异道:“真的死了啊,被我一刀割断了脖颈,脑袋断掉。”

    “真的?”王飞虎吵吵嚷嚷道:“可能验下人头?”

    花无意不知王飞虎为何如此,马武感慨道:“花将军有所不知,王将军妻儿老小,俱都被吴元斩杀,他心里恨啊!”

    花无意这才明白过来,拍了拍王飞虎的肩膀,侧身吩咐了几句。

    一名水兵拿过一个箱子,递给王飞虎。

    王飞虎打开一望,正是已经被用石灰腌制过的定南王的人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目赤红,嚎啕大哭,“娘,娟子,我儿,你们看,吴元老贼死了,你们看到了,吴元老贼已死了。”

    闻之欲恸,说不出的辛酸。

    ************

    晚宴,潘安、马武、王飞虎为陈小九、花无意、林中则接风。

    现在的平州城分为两部分,潘安是知府,掌管民政,马武是兵马大元帅,掌管军政,所有战局,由马武来指挥。

    酒至半酣,马武向花无意敬酒,言语之中,有让花无意掌权、自己甘做下手的意思。

    花无意哈哈大笑,“定南王已死,往事已了,权力对我来说,犹如浮云,贪之何意?再者,马将军乃当世名将,锐意勃发,正该为国尽忠,为民请命,奈何要将为民造福的利器拱手相让?”

    马武见花无意坚辞不受,这才作罢。

    陈小九席间言明花如玉前往河口府、迂回包抄的手段,马武、王飞虎皆大喜,赞叹妙计绝佳。

    马武道:“那我明日便集结兵力,将吴桐手中的兵力吸引到这边来,给花将军制造千里奔袭的空隙。

    陈小九点头,又道:“从明日开始,收复失地,进入攻坚阶段,一定要在一个月之内,将吴桐降服,将这片土地收回大燕。”

    马武、王飞虎急忙起身拱手,肃整道:“绝不辜负归功大人嘱托,愿以向上人头担保,月余之内,攻陷福建!”

    陈小九心中mǎnyì,忽然想起一事,当夜又命人前往暮平,将毒皇召回京城,假若毒皇已然去了阳坂,也要迅速的召回,老皇帝的生死,还需要有个解脱。

    第二日,马武厉兵秣马,以王飞虎为前锋,以房龄为军事,率军五万,攻打宜漳!

    花无意、林中则观战。

    宜漳共有守军三万人,城池中等,比之平州远远不如。

    第一日持平

    第二日示弱!

    第三日仓皇逃退!

    王飞虎用计示弱,迷惑宜漳首将张亮,张亮骄傲自大,率军追杀,追至半路,马武率大军杀出,当场斩杀张亮,毙敌一万人,余者投降。

    仅用三天的时间,宜漳攻克。

    花无意、林中则拍掌交好,暗暗赞叹大燕兵威之胜,前所未有。

    陈小九见马武与房龄配合起来,十分犀利,放下心来,当晚庆功,第二日早上,便让五百多名士兵护送着,与花无意、林中则、单儿、双儿返回京城。

    单儿身子不适,越来越鼓胀,一路上,仍是走的极慢。

    八日之后,方才赶到京城。

    城门前有一对兵甲迎接,旗上竖着‘燕’字,除了小皇迪峻,还有何人?

    陈小九带着大队人马前行,忽然,半空中有到白影闪过来,陈小九还未看清,后背上便贴过来一具温软丰迷得娇躯,一双白莹如玉的手扣住小九的腰,柔软的唇在小九耳边轻抚,娇滴滴道:“想不想姐姐?”

    “想!想的要命……”

    陈小九身子一震,回身就与那具尤物吻在了一起。

第一千章 扑了个空!

    “毒皇姐姐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感受着两团软弹的胸肉紧紧的贴上来,闻着那股幽香的气息,陈小九也知道是毒皇姐姐再挑逗自己。<-》

    毒皇咯咯娇笑,“赶得巧,我也今日刚到呢。”

    她柔媚的在小九耳边吹气,说不出酥痒。

    陈小九与毒皇多日未见,心痒意迷,心里似长了草,回头就向毒皇的红唇吻去,想要解解馋。

    “想亲?偏偏不让!”

    毒皇娇声媚笑,闪身飞下马来,轻飘飘的落在花无意面前,美眸内敛,拱手,正色道:“毒皇拜见花将军。”

    “毒皇……”

    花无意将毒皇虚扶起来,望着她那张红艳醉人的娇脸,感概万千,“小九真是好福气啊。”

    从单儿那张巴巴的小嘴儿中,他自然早就知道了毒皇与小九之间的关系,惊诧之余,心中还很qiguai:小九与毒皇怎么凑在一起呢?

    此刻见到毒皇,方才恍然大悟。

    毒皇驻颜有术,身体机能春意盎然,活脱脱的就是灵动的仙子下凡,这样的‘小姑娘’,谁不喜欢?

    毒皇脸色微红,羞答答道:“花将军莫要取笑我,都是我春心尚未泯灭……”

    花无意哈哈大笑,挥手打断毒皇,豪爽道:“正所谓:有情人终成眷属,想当年你随军征战,无数的英雄将军对你垂涎三尺,你都不假辞色,说什么一生不嫁,没想到遇上陈小九,却上演了一段佳话,这都是毒皇的福气啊,可喜可贺!”

    “花将军能理解我的心思,我就安心了。”毒皇放下心来,又与林中则寒暄,打招呼。

    林中则也拱手,自嘲道:“岁月催人老啊,想当年,我与毒皇最后一次见面,我还是黑发中年,毒皇妙龄如花,而如今我已然白发苍苍,毒皇却春暖花开,仔细想想,真是不公平呢,毒皇,你可真是越活越年轻了,这门功夫真是好神奇,我以后闲着无聊,就向毒皇讨教这门功夫了。”

    陈小九过来凑热闹,挤眉弄眼说道:“泰山大人是要为我和单儿找个姨娘吗?”

    林中则窘的老脸通红,花无意、毒皇笑不可仰。

    *************

    一行人来到皇城门前,锣鼓喧天,万人将兵齐声呐喊,“恭迎国公大人凯旋而归,恭迎花将军、林相国重新归朝……”

    声势震天,一便便喊个不停。

    花无意、林中则望着通往皇城的那扇门,心中感概万千,两人相互搀扶着,忍不住落泪弹指一挥间,十几年过去,皇城中留下了太多的记忆,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不仅没有忘却,而思念则尤甚,甚至于梦中仍念念不忘。

    “花将军、林相国,燕骏恭迎您二老回京,”

    小皇帝走在最前面,丝毫没有端着皇帝的架子,而是躬身为花无意、林中则行礼。

    花无意、林中则就要扶着小皇帝起来。

    小皇帝不起,鞠躬到底,诚恳的说道:“林相国运筹帷幄,花将军决胜千里,两位同心协力,为大燕繁华立下汗马功劳,而最终却受小人陷害,让父皇也被蒙蔽,以至于酿成大错,父皇为此,中日惶惶不可终日,恨不得自己死了才好,只是大业无人接替,只好兢兢业业,忍受煎熬,而如今花将军、林相国尚在人世,真让人高兴到骨子里,我父皇昏睡中,仍该兴奋莫名。”

    

    花无意、林中则潸然泪下。

    “皇上快起,折杀老臣了……”花无意想要扶起燕骏,燕骏不起,他一激动,用上二分真力,想要强行将皇上扶起来。

    只是二分真力用出去,却不见半点成效。

    花无意登时大惊,用出五分力,内息如泥牛入海,不见半点涟漪。

    花无意起了好胜心思,暗自运息,用出全力,却见燕骏身子颤了颤,就再也没有任何响动,他惊得骇然变色,赞叹道:“皇上好功夫,若没有奇遇,焉能修习这身通天本领?老臣即便壮年之时,也远远不如!”

    陈小九凑过来打趣,“老泰山,你功夫高,不必妄自菲薄,小皇帝乃是无名僧的徒弟,得了那老僧的真传,谁会是他的对手?”

    “啊?”

    花无意惊诧道,“皇上居然是无名的徒弟?怪不得,怪不得……”

    听到‘无名’二字,燕骏也不再执着,闪身而起,抓着小九的袖子,追问道:“小九,你见过我的师傅?”

    “是啊,还说了一些话呢,你师父啊,可真胖,三百多斤重啊。”

    “他现在在那里?”燕骏急道:“我好久都没见过我师傅了,他云游四海,我想见他,也不可得。”

    陈小九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又打不过他,不能把他抓来见面。”

    “哎……”燕骏叹息,“今生也不知道能不能再与师傅见面。”

    陈小九哈哈大笑,“用不着伤春悲秋,无名僧说了,在需要的时候,他会出现在死亡之谷,到时候咱们同去,不就见面了吗?”

    “哈哈……师傅这样说的?”

    燕骏一高兴,手舞足蹈,也没有个皇帝稳重的样子,哈哈大笑,“师傅既然如此说,那就一定会去,死亡之谷,我是非去不可了。”

    叶吟风的父亲,钟斌、刘岚、郑平之流,也凑上来与花无意、林中则相见,老叶头与花无意、林中则都是老战友,抱着两人的肩膀,激动的落泪。

    陈小九看着城门前还停着轿子,坏笑着钻了进去。

    “就猜到你会进来。”

    天羽公主依偎在小九怀中,盈盈娇笑。

    “天羽瘦了……”陈小九捏着天羽的娇脸,幽怨道:“告诉我,为什么瘦了?”

    “天羽糯糯答应,“想你想的要命,不瘦才怪。”

    小丫头,情话说的真好。

    这么朴实的一句话,差点把小九的眼泪给骗出来,凑上去,亲吻天羽的红唇。

    天羽公主害羞,脸蛋扭开,小九没亲到嘴,亲在了脸蛋上,好软滑,好细腻,满口的香气。

    “别,别亲我!”

    天羽小手捂着脸,又拿下来一望,见白腻的手心处有一个黑乎乎的唇印,笑着给小九看,甜腻腻道:“九哥,你好脏哦.”

    李乐清是天羽公主的侍女,就坐在一旁侍奉着,一双美眸饱含痴情,凝望小九发呆,看着小九亲了天羽一脸黑乎乎的唇印,咯咯娇笑,急忙拿出手帕,为小九擦拭脸上的尘土,真是个乖巧的女人。

    小九一把将李月清也抱过来,坐在腿上,凑过去,要和她亲嘴儿。

    李乐清扭捏着往外推,“把你脸擦干净。”

    小九哪里管那些,野蛮的凑上去,李乐清挣扎着几下,被小九捉住嘴巴,满口的醉人气息,李乐清呜呜了几声,双臂环绕着小九的胳膊,热烈的逢迎,以解相思之苦,还哪里管脏不脏的?

    ************

    进了皇城,花无意、林中则也不休息,就急着进宫见昏睡中的老皇帝,陈小九、毒皇则领着单儿、双儿回家洗漱、休息。

    回到府邸,陈小九也难得闲着,媚儿,慧娘、小棠妹妹围上来,又是好一顿的纠缠,嗲媚声传遍府上。

    单儿远行,身子极度疲惫,双儿护着单儿一起洗澡,让几个丫头伺候着。

    洗过澡之后,双儿搀扶着单儿回房,本就累得腿软,洗过澡之后,舒服得一塌糊涂,姐妹俩抱在一起,美美的睡着了。

    慧娘、媚儿、小棠妹妹也知道小九一路上辛苦,虽然很想缠着小九亲热,但也心疼他,与他说了会儿话,就放过小九,自个散去,心想着等小九洗过澡之后,再过来水乳.交融一番。

    陈小九洗过了澡,穿着睡衣,心想着问一下毒皇关于倭国之行,有没有什么起色,便去了毒皇的房间。

    媚儿、小棠妹妹、慧娘算计好了小九洗完澡的时间,不约而同的回到小九房中。

    三个小美人相视而笑,都知道彼此是什么心思。

    慧娘嘴巴厉害,点着小棠妹妹的额头,取笑道:“你肚子就这么大了,还要想美事?也不怕小九打你的屁股?”

    小棠妹妹被道破了心事,满脸通红,糯糯道:“我就是来看看小九……”

    朱媚儿也痴痴的笑:“看什么看?快点回去,你不成的,小九就交给我和慧娘了,你还不走?总不会要看好戏吧?”

    “姐姐说什么呀,羞死人了。”

    小棠妹妹脸红如醉,侧耳倾听,没一点声音,蹙眉道:“九哥难道睡着了?”

    “不成,睡着也得把他叫起来。”朱媚儿打开浴室的门,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哪有小九的踪迹。

    小棠妹妹疑惑道:“九哥去了哪里?”

    “还能去哪里?”慧娘掐着腰,愤愤不平,“他肯定是去找毒皇姐姐求欢去了,哼……不能让他得逞,咱们搅局去。”

    “对,搅局去!”三个小美人一脸坏笑,直奔毒皇的闺房。

    *************

    陈小九运起轻功,悄无声息的钻进了毒皇的闺房。

    听着哗啦啦的水声,知道毒皇在洗澡,心底深处的欲念就被勾了上来,也忘记了来找毒皇的初衷,就要推门而入。

    不城想浴门打开,毒皇洗澡出来,身上就穿着一件宽松的纱衣,睡衣只能遮住臀.瓣露出一双白玉修长的美腿。

    毒皇随意的甩着秀发,睡衣下摆向上摆起,露出丰满肥美的臀,居然不没穿亵裤。

    小九乍见,心中欲.火蹭蹭窜上来,鼻血差点喷出来。

第一千零一章 抉择

    “不好好休息去,进我房里干什么?”

    毒皇美眸瞟着小九高耸的裤裆一眼,啐了一口,娇嗔道:“长途跋涉,这么累了,你怎么还满脑子那些龌龊事?”在床边坐下来,将撩起来的睡衣向下拉了拉,勉强坐在屁股下面,将丰腴的臀遮住,只是那双雪白圆润的腿却只好露在外面,让小九看个够。<-》

    小九笑着做到毒皇身边,解释道:“我本来是想着与毒皇姐姐商量事儿的,哪里想到毒皇洗白白的,在故意勾引我呀。”

    “谁故意勾引你了?”毒皇脸上一红,娇嗔的打了小九一下。

    “姐姐不是故意勾引我,为什么穿的这么少?露着一双大白腿儿,居然连亵裤也不穿,还撩开睡衣让我看?”

    “浴房里不是没衣服嘛,亵裤也脱在外面了,你以为谁愿意让你这个色狼看啊。”毒皇争辩,娇脸染上了一层玫瑰般的绯红,熟艳明媚,诱人至极。

    “我不信!”

    陈小九抬脚走进浴房,出来后,一手拿着外衣,一手挑着性感单薄的丁字裤,转来转去,瞟着毒皇那张吹弹得破的娇脸,吹着口哨,揶揄道:“姐姐看这是什么?就放在浴桶旁边,我就不信姐姐会看不到……”

    毒皇被戳穿了把戏,臊得满脸通红,羞涩的剜了小九一眼,心儿抑制不住的乱跳,哼道“你呀,真不解不风情,不稀罕算了,我还不让你看呢。”

    她心里羞,使劲将睡衣向下拉扯,睡衣弹性好,被拉长,盖住了美腿,腰身就变得紧瘦,睡衣本就半透,肉色若隐若现,给毒皇这么夸张的一拉,丰满挺翘的酥胸似两座肉山,诱人的呼之欲出,两粒娇艳欲滴的相思红豆半遮掩着露出轮廓,让小九迷得失了神。

    “你别看啊!”

    看着小九痴迷的眼神,毒皇心中暗暗得意,她当然知道小九来了,这才连亵裤都不穿,急匆匆的跑出来,她是食髓知味的女人,与小九缠绵过后,尝到了做女人的乐趣,有时候就忍不住想要,洗澡时身下被流水冲过,更容易撩拨起情念。

    小九痴迷的眼神望着毒皇丰腴的娇躯,毒皇就觉得自己像是被情人放肆的眼神给剥光了,心里更觉得痒,欲念上头,眼神水汪汪的,脸蛋粉里透红,红唇敲着,好似等着被一亲芳泽。

    “这么看不过瘾!”

    陈小九僵硬的走过来,看着毒皇那张春意弥漫的娇脸,探出手去,拉着毒皇的睡衣,一点点往上拉,美白如玉的腿一点点的显露出来。

    睡衣再往上撩起,毒皇挡住不让,小九眼神充满央求,好可怜的模样,毒皇咯咯媚笑,慢吞吞的将手移开,睡衣撩起来,小腹与大腿根儿那一片黝黑的森林,映入眼帘,丰腴饱满,腿紧紧闭着,紧致合并,无一丝缝隙,阻挡着贪恋者的入侵。

    “看够了没?”

    毒皇羞不可仰,娇躯发软,快成了一滩泥,拉着小九的手摸上了丰满的胸,感受到大手滑过酥胸,带来的欲罢不能的酥软,唇吐莲花,“看着有什么意思?你就只想这么看着?”

    陈小九喉咙处渴的厉害,非女人的娇躯无法让他解渴。

    得了毒皇柔媚的央求,小九还哪里忍得住?

    七手八脚的就将自己扒光,将毒皇按倒在床头,亲吻着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拼命的索取。

    毒皇的睡衣被小九撕烂,他贪婪的舌尖在毒皇雪白的娇躯上游走,似一条贪婪的小蛇,让毒皇痴迷,哀怨的嘤咛,小手乱抓,碰到小九身下那根狰狞如铁杵的东西,忍不住紧紧握住,牵引着向花溪送去,娇滴滴道:“都这样了,亏你还忍得住,你就是在故意折磨我。”

    小九坏坏的笑着,骑着毒皇的腰,就要跃马扬刀,驰骋一番。

    砰砰砰……

    房门被敲得当当响。

    “毒皇姐姐开门啊,你这屋里藏着一只老鼠,我们姐妹要把它揪出来……”正是慧娘的声音。

    

    毒皇正等着舒服呢,哪里想到慧娘跑过来凑热闹,搂紧了石越的腰,抑制住诱人的嘤咛,回应道:“哪里有老鼠,屋里干净着呢。”

    “谁说没老鼠!”

    媚儿也脆声道:“老鼠成精了,钻上你的床了,还钻进了你身子里,你快把他拉出来,让我们姐妹暴打一顿。”

    呼!

    毒皇这才明白慧娘、媚儿口中的老鼠指的是什么,只是她现在箭在弦上,才不会停下来,央求道:“慧娘、媚儿别急,大老鼠说了,它一会儿无论如何也钻到你们房里去,让你们美美的打一顿,你们就回房等着好了。”

    “姐姐说话算话?”慧娘大胆的问。

    “当然算话!”毒皇回应。

    慧娘娇声媚笑,“那妹妹走了,妹妹愿姐姐『潮』来『潮』去,**不断。”两人嘻嘻笑着走开了……

    “两个贪吃鬼!”

    经慧娘、媚儿两人挑弄,毒皇心底的渴望更厉害了,掐着小九的腰肉,动情的嗔道:“你还等什么?”

    小九挺着腰就冲进了蓬门,温软、湿滑、层层叠叠的小嘴儿将他包裹住,紧致细腻,让人再也停不下来。

    毒皇脸红如『潮』,眼神『迷』『乱』,哼哼唧唧,‘小九你坏,小九你坏死了’的叫着。

    砰砰砰……

    又是一阵敲门声。

    毒皇气得要命,忍着嘤咛,娇柔道:“又是谁呀?”

    慧娘笑嘻嘻道:“姐姐,还是我!”

    “死妮子!”毒皇发着牢『骚』,“不是说了吗,老鼠一会就去了,怎么还催,老鼠又不是快枪手……”

    “妹妹可不敢打扰姐姐的好事哦。”

    慧娘笑得更灿烂了,说道:“南公公倒了府上,要请毒皇姐姐与小九一同去探视老皇帝,并且研究诊治之法,姐姐,救人要紧,享乐在后,我先去招呼南公公了。”

    陈小九就要起身,说道:“好戏要泡汤了。”

    “我就要!我就要!”

    毒皇揽着小九的腰,不让小九出来,赌气道:“你不把我弄舒服了,我就不进宫治病,谁求我也没用!”

    “好,看小九我的本事!”

    陈小九豁出去了,也不想着离开,抱着毒皇拥吻,身下一阵横冲直撞,顶得毒皇婉转嘤咛。

    ************

    南公公在书房中喝着茶,如坐针毡,起身不住的游走,对慧娘说道:“国公大人,毒皇怎么还没来,机会得来不易呀。”

    慧娘掩嘴而笑,“公公别急,相公、毒皇姐姐正在研究一门学问,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什么学问?”南公公急着追问。

    慧娘道:“说了公公也不懂,反正……是一门极为高妙的学问。”

    南公公无可奈何,只好等着。

    过了半个时辰,心满意足的陈小九、光彩照人的毒皇,终于现身书房。

    南公公急忙向毒皇行礼,说道:“还请毒皇立刻进宫,为老皇帝诊治病情。”

    毒皇道:“公公莫急,难道是老皇帝有了什么反应?”

    南公公点点头,激动的说道:“老皇上本来沉睡不醒,没有半点生机,可是花将军、林相国围在皇上床前,回忆着陈年旧事,老皇帝的心跳逐渐加快,手指也微不可查的抖动着,似乎有苏醒的迹象。”

    “手指动了?”

    毒皇蹙眉道:“看来兄弟情深,老皇帝果然是对花将军、林相国念念不忘啊,南公公,我这就进宫,金针刺『穴』,让老皇帝醒来。”

    **********

    玉德宫中,燕骏、天羽、花无意、林中则、叶老爷子,都围在老皇帝床前,等着看老皇帝如何焕发生机,十几名丫鬟站在角落处,等着吩咐。

    花无意、林中则满眼泪痕,正哽咽着与眩晕中的老皇帝诉说着往事。

    南公公火急火燎的领着毒皇、陈小九进来。

    燕骏忙向毒皇拱手,“还请毒皇施展妙手,帮我父皇恢复生机。”

    毒皇示意众人安静,让花无意、林中则止住哽咽,为老皇帝把脉,所有人都紧张的要命,大气都不敢喘,眸子定格在老皇帝的脉搏上。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毒皇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露』出笑意,说道:“皇上内心跳动闪烁,波澜壮阔,看来花将军、林相国对老皇帝触动极大啊。”

    花无意拭干眼泪,追问道:“老皇帝可能醒来?”

    “机会很大!”

    毒皇说道:“我先给皇上金针刺『穴』,增加皇帝心灵的敏感度,花将军、林相国要不断地说那些难忘的经历,如此这般,老皇帝酥醒的几率大增。”

    燕骏大喜,“还请毒皇快快动手。”

    毒皇望着燕骏,又蹙眉道:“有一件事情,还请皇上想qīngchu。”

    “什么事?”看着毒皇眉头紧蹙,燕骏的心又提溜起来。、

    毒皇正『色』道:“老皇帝风烛残年,油尽灯枯,重病缠身,我用金针刺『穴』之法让老皇帝醒过来,却治不好他身上的恶疾,依我推断,就算老皇帝醒来,也活不过十日,其中利弊,还要皇上亲自拿主意!”

    活不过十日?

    燕骏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冰凉;花无意、林中则面面相觑,心痛莫名。

    他们都知道毒皇的医术有多精湛,所以对此也并不怀疑。

    燕骏眼角湿润,想了一阵,才下定决心,哽咽道:“父皇如此眩晕,心中百般牵挂,痛苦不堪,为人儿女,怎能舍得让父亲忍受折磨?毒皇,你……你治吧!”

第一千零贰章 脑域、心肺、肌体

    毒皇让那些丫鬟、以及不相干的侍者全部出去,让燕骏扶着老皇帝起床,褪去身上的衣衫,只穿着亵裤遮掩着羞处。

    老皇帝昏迷在床,已有两月,虽然期间丫鬟、太监一直为皇上翻身洗澡,但年迈的身体不经半点运动,肌肉早已退化得不成样子,受苦嶙峋,活脱脱的排骨架子,后背上苍白一片,上面隐隐有数不清的腥红小点,这是血脉、精气外涌的直接表象,长此下去,将气若游丝,于昏睡中死亡。

    雄霸一世的大燕皇帝,晚年居然沦落到这般凄惨地步,谁人又能相信?

    花无意、林中则看着老皇帝非人的肉身,心中针扎一样的痛,恨不得让自己以身来代替老皇帝受罪。

    毒皇挥挥手,让花无意、林中则闪开,十三枚金针,捏在葱白的指尖,忽然,她深呼吸一口气,运气内息,十二枚金针分别刺入,天中、天庭、司空、中正、印堂、山根、年上、寿上、准头、人中、水星、承浆、地格!

    这是面部十三处大穴,头颅乃是六阳之首,十三处穴道融会贯通,受到刺激,必起冥想之态。

    随后又取出十三枚金针,刺入任督二脉周身大穴,强化五脏六腑机能。

    再用两枚金针,刺入足三里,涌泉穴。

    每一针的刺法,都需要极为高明的技巧,极为精准的力道,还有极为精妙的内息。

    屋中静悄悄的,无人敢发出半点声音。

    花无意、林中则虽然悲痛,但仍能忍得住哭声。

    毒皇全力运功,脸颊紫红,娇艳如绽放的玫瑰。

    她看似淡然,但鼻尖的细密汗珠,指尖的微微颤抖,都让小九觉得毒皇心中也紧张的要命。

    毒皇每刺一针,真力就消耗一分,待二十八针刺过,毒皇身心骤然放松,身软无力,就向床上栽倒。

    小九爱怜的将毒皇拥在怀中,用手心为毒皇输送真气。

    这二十八针刺入老皇帝周身大穴,已经将他的脑域、五脏六腑、肌肉机能全部催发到极致。

    几乎是一瞬间,老皇帝的身上变得红润,红点渐渐消去,脸颊、周身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而且,老皇帝的手指居然又开始轻微的抖动。

    老皇帝苏醒,只差临门一脚。

    花无意就还记得自己的使命,此刻,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坐在床头,抓着老皇帝枯干的手,直呼老皇帝的名字,哽咽道:“燕横啊燕横,你可还记得你还是皇子时候的事情吗?当时国立积弱,百姓流离失所,保守战乱之苦,你曾经发誓,要铲除一切丑恶邪恶,还我大燕一片盛世。”

    “真因为此,你我结成生死之交,你为监军,我为元帅,东阻倭国,西讨吐蕃,北抗突厥,南伐蛮夷,天涯海角,处处流下了咱们的血与汗,咱们同甘苦,共患难,一起睡一个被窝,被彼此的臭脚熏得昏昏欲睡,大军被困,饿得生肯树皮,渴到垂危,饮尿解渴,咱们的犹疑,正是在同仇敌忾中铸就,而如今我筋骨康健,你怎么能睡得一塌糊涂,你快醒来,燕横,你快醒来啊。”

    花无意摇晃着老皇帝的手臂,涕泪交流,竟哽咽的说不下去。

    陈小九、燕骏等人听着,也不由得黯然神伤。

    陈小九瞟了一眼老皇帝,惊喜道:“快,快看,大家快看,老皇帝要醒了,老皇帝要醒了。”

    众人望着老皇帝的脸,便发现有几滴泪水,从老皇帝的眼角流下,低趟在枕边,汇成水渍。

    所有人都变得极为兴奋。

    毒皇忙道:“这是老皇帝的脑域已经苏醒,但心肺、肌肉、肌体还没有动静,现在是紧要关头,快,一鼓作气,不能停啊,花将军,您接着说下去。”

    花无意哭的似泪人一样,又哪里说得下去。

    林中则将花无意推到一边去,抓着老皇帝的手,娓娓道来,“皇上可曾记否,当年您是皇子之时,游历江南,我身处寒门,家无隔夜之粮,身穿粗布麻衣,而皇上却不嫌我贫贱,与我畅谈三日三夜,仍神采奕奕,委实令我感动莫名。承蒙皇上举荐,让我有一展宏图之良机。”

    “当年,皇上与花将军征战在外,臣鞠躬尽瘁,坐镇京都军营,为大军供应草粮,每日四望,拜天敬地,为大燕儿郎,更为皇上、花将军祈祷安康,索性花将军勇猛异常,百战无敌,终成战神之名,也让皇上以绝对之基,荣登大宝,每日念及此处,心感甚慰!”

    林中则说到到处,老皇帝忽然就急促的呼吸起来,嗓子拉着风弦,似有口粘痰在口中挥之不去。

    毒皇脸颊潮红,兴奋道:“老皇帝的心肺已经觉醒,快,就剩下肌肉、肌体了,再继续说下去,不要停,千万不要停。”

    花无意喘过来一口气,拉着老皇帝的手,抖动道:“燕横,人生在世,谁能无过?船帆虽大,扔有翻船之时,定南王、萧炎、袁卓建三人卑鄙,行离间之诡计,致使皇上,我、林相国彼此心声猜忌,又因为一帮蝇营狗苟之徒推波助澜,煽风点火,以至于终究酿成大错,但即便如此,皇上头脑中依然留有一丝清明,暗中将花家、林家一脉全部放走,也让我与林老头这两把老骨头得以逍遥乡野,游山玩水,但即便如此,我与林相国,也不曾记恨皇上,最该恨的,就是卑鄙小人,就是定南王吴元!”

    林中则狠狠的挥舞着拳头,激动道:“定南王陷害忠良,致皇上与不义,勾结庸碌之臣,图谋篡位,罪在不赦,臣恨不得生啖其肉,但其势大财熊,兵锋所指,无人与之争锋。然天网恢恢,疏而不露,十年之后,他终究是难逃劫难。大燕后起之秀,陈小九,花如玉、罗桐等除暴安良,力挽狂澜,为大燕、为百姓除此逆贼,斩其人头,呈予皇上,至此,吴贼之势溃散,大燕收复失地,指日可待!”

    说到此处,老皇帝枯干的巨颤,隐隐有挣扎之意。

    花无意见状,立刻将定南王那颗被石灰腌制过的人头放在老皇帝面前,紧张而又兴奋的说道:“皇上,吴贼的人头在此,您不想看吗?皇上,您快睁开眼睛,看看这老贼的人头,快!快睁开眼睛啊,皇上!”

    呼!

    老皇帝的身子巨颤,手脚狰狞,周身二十八根金针瑟瑟发抖,似乎受了某种能量的刺激,颤抖个不停。

    “吴贼!”

    老皇帝忽然大吼一声,身形乍起,二十八根金针从穴道中迸射出来,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浑浊,布满血丝,但依然看清楚了面前那颗人头,正是定南王的首级。

    “吴贼!”老皇帝重重的喘了一口气,闭目凝神。

    燕骏,花无意、林中则等人急忙跪下磕头,“皇上,您醒了。”

    毒皇凑过去,为老皇帝输送一些内息。

    老皇帝终于再次睁开眼睛,拉起花无意、林中则俩人的手,一同坐在床前,小孩子似得涕泪纵横,“我以为此生在也见不到你们了,想不到天可怜见,还有让我当面向你们谢罪的机会,我……我该死啊!”

    “皇上,都是定南王之过,咱们都是受害者啊!”林中急忙辩解。

    老皇帝亲手拿着定南王的人头,望着那双干涩的眼睛,忿忿道:“吴元,你也有今天?哈哈……你若不死,人神共愤!”

    他大笑几声,胸口吐出血痰,险些闭过气去。

    毒皇又为他渡穴,待老皇帝缓过来,嘱咐他不能动怒。

    “你们都在啊!”

    老皇帝自然明白其中深浅,眸子在小九、毒皇、燕骏、天羽、花无意、林中则。南公公面前一一闪过,忽然一笑,捂着肚子,道:“我有些饿了……”

    天羽急道:“我去弄!”

    毒皇嘱咐道:“李月清姑娘熬的药粥即可,其他一概不能食用。”

    天羽急忙去了。

    老皇帝意志坚强,醒过来后,自然就不会睡去,向着毒皇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又仔细看着定南王的人头,对花无意、林中则感慨道:“吴元算计一生,终究还是死在了最前面,他作恶多端,老天岂会容他?”

    燕骏笑道:“父皇,是小九不会容他啊!”

    “呵呵……对!对!皇儿说的对,都是小九的功劳啊。”

    老皇帝虚弱的喘了口气,才对小九笑道:“小九,你快给我讲讲,你到底是如何杀掉定南王的,又是如何挖地三尺,将林兄弟、花兄弟找出来的?我心里全是疑窦,就想听着小九解释呢!”

    陈小九口生莲花,长话短说,将其中曲折简要的向老皇帝说了一遍。

    老皇帝听得潸然泪下,用力的点头,激动的说道:“好!好!真好啊!若非小九、花如玉勇猛,大燕锦绣江山,岂不是要面临分崩离析之象?朕委曲求全,苦心孤诣十几年而不可得求全,却没想到小九、花如玉连战连捷,禁用数月时间,就收复失地,哈哈……天将其才,天佑大燕啊,高兴,真是高兴啊!”

第一千零叁章 一个新娘,两间婚房?

    老皇帝腹中空空,又与花无意、林中则、陈小九、严峻等人兴奋的说了半天话儿,虚弱的身体早就有些撑不住了。<-》

    李月清煮好了药粥,与天羽公主一起端进来。

    老皇帝喝了几口药粥,连连赞叹,很享受的将药粥全部喝下去,让天羽擦拭着嘴巴上的粥渍,温存的笑着:“真没想到上天如此眷顾我,让我有机会以一个迟暮老人的身份与你们聊天。”

    天羽忍住泪水,说道:“父皇还不老呢!”

    老皇帝笑着,摸着天羽的秀发,回眸向毒皇问道,“我还有多少时日可活?”语气淡然,早已知天命。

    毒皇犹豫了一下,说道:“大约十日,已是极限!”

    “十日,呵呵……十日可以办很多事情了。”

    老皇帝豁然一笑,“我不留恋人生,只是不想留下遗憾,燕骏,将小白找回来吧,我很想再见他一面,听他损我、骂我!哎,小白,小白,意为洁白无暇,他母亲是江湖中人,却又那么的诗情画意……”

    他口中的小白,自然是二皇子,小白公子。

    燕骏急忙传旨,让南公公派人火速前往北疆,召唤小白公子回京。

    老皇帝又道:“我还有三件事情一直惦记在心里,在我闭目之前,希望能亲眼看到两件事情。”

    陈小九道:“哪两件?”

    老皇帝看着定南王那颗灰期期的人头,眸子阴冷,狠呆呆道:“我与花将军、林相国情同手足,兄弟同心,将大燕打理的兴盛繁华,然却被定南王以及一众党羽挑拨离间,致使手足相残,国家支离破碎,实乃生平大恨,如今,吴元老贼的头颅已然在此,那些卑鄙党羽,岂能存留,明日午时,我要与花将军、林相国一同在皇城门前斩杀萧炎、袁卓建俩人,以正国法,以泄私愤,用他们的鲜血来弥补割裂多年的手足情分,如何?花将军、林兄弟,你们可愿意?”

    花无意、林中则是一百个愿意,萧炎、袁卓建二人,太不是东西了。

    燕骏又问道:“父皇的第二件事情呢?”

    老皇帝拉着天羽的手,面目慈祥的笑着,又示意陈小九过来,让他拉着天羽的手,指着他们对众人说道:“你们快看,这是不是一对儿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众人哈哈大笑,连连点头,小九英俊朗逸,气质超凡,天羽纯美典雅,站在一起,真的好般配。

    “爹!”

    天羽公主是最害羞的,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自己望过来,心里羞的不行,却又异常甜蜜,想着要把手从小九手中抽出来,却又被小九抓的很紧,偷瞟了他一眼,发现小九正在坏笑的望着她。

    天羽心儿乱跳,俏脸绯红,羞涩的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小九的脸,心里比抹了蜜还甜。

    老皇帝爱怜的点着天羽光洁的额头,慈爱的说道:“天羽就似一朵哭泣的百合花,美丽、让人怜惜,但却又不知道怎么去怜惜,现在好了,小九就是她的护花使者,能为天羽撑起一片天。”

    他深呼吸一口气,又对小九说道:“我想在六日之后,看到你们喜结连理,这个要求过不过分?”

    “啊?这么快?”

    天羽娇脸绯红,眼眸水汪汪的,愈发柔媚,心中如大海决堤,抑制不住的颤动。

    燕骏、毒皇都是一愣,没想到老皇帝会有这个想法。

    “怎么?天羽你不愿意?”老皇帝重重的叹了口气,感慨道:“六天,是急了些,可是,我没有时间了啊。”

    “不是!不是不愿意。”

    天羽水汪汪的眼睛偷偷的瞟了小九一眼,低着头,扣着葱白手指,蚊子似的低声呢喃,“也不知道九哥愿不愿意。”

    老皇帝可怜兮兮的看着小九,开玩笑似地说道:“国公大人,你不会不给我面子吧?”

    陈小九心中正在交战。

    他与天羽之间的恋爱关系早就水到渠成,天羽那张嫣红粉嫩的红唇也不知道被他品尝了多少次。

    但之所以没有将婚事纳入议程,还是因为天羽的病情。

    天羽的病不能过于激动,而结婚哪有不激动的,床上那些事香艳刺激,欲仙欲死,不激动才怪呢。

    正因为此,他一直想等着将天羽的病情治好了之后,再完美的操办婚事。

    但是老皇帝将薨,这个要求……

    看着老皇帝可怜兮兮的眼神望过来,陈小九心一横,想着大不了名义上结婚,不真的睡在一起就好了,遂说道:“皇上,我答应了,六天后,我和天羽成亲。”

    “哈哈……太好了!”老皇帝开怀大笑,枯干的脸颊闪现出一抹心满意足的神韵。

    “哎呀,父皇,我……我先出去下!”

    天羽听着小九当众答应婚事,心里美得要命,却又无比羞涩,哪里敢再继续待下去,低着头,像只小貌似的,羞答答的跑出去,李乐清是她的侍女,也紧随在后,满腹心事的跑了出去。

    “恭喜公主,贺喜公主,有情人终成眷属!”

    李乐清站在长乐宫外的廊亭中,笑语嫣然,向满脸红晕,笑颜如花的天羽公主贺喜,只是她的眼神中有些迷茫,又有些悲伤,心思复杂至极。

    天羽公主害羞了一阵,抬眼看着李乐清正出神的望着假山流水,眸光中藏着微不可查的忧郁,扑哧一声笑起来。

    “公主笑什么?”李月清收回心思,好奇的问。

    天羽公主眼珠一转,狡黠道:“我知道姐姐在担心什么。”

    “哦……”李乐清眼神稍显慌乱,拢了拢凌乱的秀发,说道:“我在想公主下嫁,要准备什么嫁妆。”

    “姐姐你骗人!”天羽公主拉着李乐清坐下,笑着打趣:“姐姐根本没想这些。”

    李乐清叹了口气,幽幽道:“公主冰雪聪明,我的心事自然瞒不过公主。”

    天羽笑着说道:“姐姐的心事我记着呢,我会把姐姐当做陪嫁丫头带过去的,明正言顺,谁也说不出来什么,姐姐来到小九身边,再慢慢钻营不迟,不过那些姐妹也不是好相与的,姐姐想要再进一步,恐怕会很艰难。”

    “还是公主体谅我的心。”

    李乐清芳心暗喜,美美的说道:“只要能进府,呆在小九身边,每日能看到他就成,名份什么的,我哪里会在意那么许多?”

    ***********

    “天羽还是那么害羞!”

    天羽跑出去后,老皇帝仍然笑着‘数落’她。

    陈小九又问道:“您第三个愿望是什么?”

    老皇帝叹息道:“天羽身有隐疾,影响她的寿运,我第三个愿望,就是想着能将天羽的隐疾彻底治好,但我肯定是看不到了,小九,这个任务虽然艰巨,可是你要答应我,你一定要办到此事,不然……我死不瞑目呀!”

    陈小九心中一紧,说道:“老皇上放心,我的女人是不会让她们不幸福的。”

    老皇帝点点头,心事解开,才发现身体虚弱,出了一身的冷汗,对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与花将军、林相国叙叙旧情,哎,你们老哥俩,今晚就住在宫里吧,咱们三个老头子睡一个被窝,再体验一回难兄难弟的感觉。”

    花无意、林中则自然乐得答应。

    *********

    陈小九、毒皇回府,就把与天羽结婚的事情说给双儿、单儿、慧娘、朱媚听。

    媚儿蹙眉道:“公主嫁人,怎么如此匆忙?六天的时间,什么也准备不齐全呢!要不要延后?”

    毒皇说道:“老皇帝的身体虚弱至极,拖延不过几日!”

    媚儿道:“那只能如此了,公主嫁人,不能马虎,我这就去布置婚房。”

    单儿挺着肚子,冷笑道:“恐怕要布置两间婚房吧?”

    媚儿眯着眼睛,不解的望着单儿,却听单儿气呼呼的说道:“李乐清是公主的贴身丫鬟,她又会哄人,说不定公主就把李乐清当成陪嫁丫头带进府里来呢!哼,这娘们儿可真走了福运了。”

    “单儿,别乱说!”

    媚儿嗔怪的瞪了单儿一眼,摸着她的肚子说道:“你身子不舒服,还喝过李姑娘做的药粥呢。”

    “我……”

    单儿脸色尴尬,红着脸,低声嘟囔,“怎么能叫李姑娘……”

    陈小九却听得心花怒放,依照天羽的性子,一定会将李乐清带过来的——自己一直犯愁怎么将李乐清弄到自己身边,没想到天羽与自己结婚,倒是解决了这一桩难事,至于丫鬟与夫人的名分,也没有多么重要,反正有天羽在,也无人敢欺负她。

    **********

    第二日、早朝!

    老皇帝在众臣的一片惊愕声中出现在了朝堂之上。

    但他不做龙椅,非要在台上与小九分坐两厢,花无意、林中则也得了两把椅子,分列左右。

    众臣面面相觑:昨日就收到老皇帝苏醒的消息,但却没想到老皇帝会这般火急火燎的来到朝堂,难道是要办什么大事?

    众臣欲要行礼,老皇帝连忙拦住,威严的眼神在众臣面前扫过,铿锵有力的说道:“我今日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让大家欣赏一份礼物。”

    众臣不解!

    老皇帝让南公公打开箱子,定南王那颗人头咕噜噜的滚出来。

    呼!

    众臣大惊失色,有胆小者,居然吓得惊呼出声来。

    “一颗人头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老皇帝一脸沧桑,又说道:“你们有什么好惊慌的,相信有两个人见到吴元的这颗人头,会活活的吓死吧。”

    他大喝一声,凛然道:“来人,带萧炎、袁卓建上朝!”

第一千零四章 天意不可违

    西北监狱中,两位形容枯槁的老者被一队凶悍的狱卒压入囚牢,直奔皇城。<-》

    他们带着手铐脚镣,手脚不能动,头发、胡须长而凌乱,衣衫褴褛,周身又脏又臭,闻之欲吐。

    路过的百姓看到囚车上的两人,愣了片刻,便纷纷向他们丢东西。

    老太挎着菜篮子,抓着篮子中的鸡蛋,也不珍惜,冲着两个囚徒砸上去,砸他们一脸粘糊糊的蛋黄”“小说章节更新最快。

    抽旱烟袋的老大爷,脱下臭烘烘的鞋子,甩在囚徒的脸上。

    更有心狠手辣的年轻人,摸起石块,嗖的撇出去,砸得两个囚徒满脸桃花开,血与泪纠缠在一起,分外狼狈。

    钟斌示意狱卒驱散哄闹的百姓,催马赶到囚徒身边,冷冷到:“萧炎、袁卓建,曾经你们叱咤纵横,手掌乾坤,如今沦为阶下之囚,可曾想到是shime原因?哼……还是那句老话自作孽,不可活!”

    两个囚徒正是萧炎、袁卓建。

    他们自从联合一众党羽失败之后,被压入天牢,就从来méiyou被提审过,也méiyou被任何人jiēchu过。

    他们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宛如两句行尸走肉,对这个shijiè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但他们mingbáiyidiǎn:只要定南王不死,那他们两人就不会被砍头,因为,他们二人是大燕与定南王沟通的唯一桥梁,杀了ziji二人,万一兵败,又如何沟通呢?后路又在哪里?

    所以,萧炎、袁卓建尽管蹲了数月天牢,吃够了狗食,但仍对人生充满了希望。

    当他们被从暗无天日的牢中提出来,被明媚额阳光照射在苍白萎靡的脸颊时,心中竟有些难耐的激动。

    该来的一切,总是要来的。

    是死?是活?就在今日了。

    依照他们的估计,定南王兵多将广,文武双全,从无败绩,而花如玉、陈小九不过是黄口小儿,长此对战下去,哪里会有输掉的道理?

    但是……当他们看到钟斌那张沉稳有度的脸时,心中咯噔一下,登时变得莫名紧张,眼神顿时黯淡下来,萧炎也不顾得额头被石块砸得流血,紧张兮兮的问道:“姓钟的,你这是shime意思?难道……难道定南王吃了败仗吗?”

    钟斌哈哈大笑,“等你上了朝堂,自然见分晓!”又对狱卒喝道:“快马加鞭,老皇上还等着呢!”

    萧炎、袁卓建心里又被匕首狠狠的剜了一下:老皇帝居然还没死?

    两人被钟斌的沉稳气度弄得心慌意乱,一路上都在想着,战局才过去数月,如此大规模的交战,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分出胜负呀?

    最坏的结局多半也就是定南王吃了败仗,然后专攻为守。

    可是ruguo局面真的如此,那钟斌那番话又是shime意思?为shime要把ziji二人拎出来提审?

    雄伟堂皇宣德殿出现在萧炎、袁卓建面前。

    他们曾经分别以宰相、大将军的高贵身份在这里叱咤风云,哪里想到ziji有一天也会化身为落魄的阶下囚?

    南公公带着大内侍卫,似拎着两只土狗一般,将他们扔进了朝堂之中。

    众位朝臣,俱都位列两班。

    看着昔日显赫一时的萧炎与袁卓建‘滚’了进来,心中百味杂陈,有憎恶、有偷笑,还有怜悯。

    萧炎、袁卓建看着那一群昔日曾对ziji俯首帖耳的高官大吏,心中不个百位杂陈,出了fènnu、惭愧,还有隐隐的失落。

    当他们看到陈小九坐在高台下的那把椅子上的蓝朗逸身影时,心中的痛达到了顶点哎……功败垂成啊,这不是因为这个小子,大燕的江山早已易主,ziji还会落魄到这般地步吗?

    袁卓建远méiyou萧炎的城府,看着小九,张口就要谩骂。

    忽听老皇帝虽苍老却又雄壮的声音高喝道:“萧、袁二贼,还不快快跪下!”

    陈小九鬼魅似的窜过来,在萧炎、袁卓建腿弯处轻轻yidiǎn儿,俩人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萧炎身体不支,额头磕在地上,出了一大片的血,忍着痛,横着心肠,冷冷的说道:“皇上好身体啊,居然还如此康健!”

    老皇帝被南公公扶着走到萧炎面前,俯视着他那张血泪弥漫的脸,枯干的嘴角显露出胜利的笑容,“萧炎老贼,你看到我没死,很惊讶吗?哈哈……你现在抬头往上看,还有谁未曾死去?”

    萧炎心中惊诧,抬头一望,却见花无意、林中则两个老家伙正向ziji走过来。

    “鬼……”

    萧炎本就心力交瘁,此刻饱受刺激,又乍然见到被ziji害死的花无意与林中则,心中好似安了马达,碰碰的急速跳动,脑中混乱,居然一口气上不来,晕死过去。

    袁卓建yiyàng吓得脸色惨白,宛如死人!

    南公公脚尖儿踢着萧炎的人中,用juliè的痛,将萧炎弄醒。

    萧炎长出了一口气,细长的眸子中射出后怕的幽光,盯着花无意、林中则看去,一字一顿,“没想到你们居然也没死!”

    花无意虽老,但脾气依然火爆,想着萧炎就是定南王最大的帮凶,心中苦不堪言,一脚踢在萧炎的肋骨上,怒喝道:“我与林相国不看着你萧炎引颈受戮,又怎么舍得去死?”

    战神的一脚该有多么厉害?

    只听咔嚓一声,萧炎的肋骨就断掉了,他痛得哗啦啦的流泪,却再也站不起来,只是呼呼的喘着粗气。

    袁卓建看着花无意向着ziji走过来,就zhidào这老头要对ziji出手了,忙道:“你敢踢我?我和定南王乃八拜之交,你敢碰我,小心定南王灭你全家……”

    砰!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花无意一巴掌搧在脸上,将他打倒在地,血淋淋的牙齿飞出来,叮叮当当的落在实地上。

    “定南王?”

    林中则望着袁卓建,一脸冷笑,“你与定南王是八拜之交?哈哈……既然八拜之交了,那就是与定南王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可是,你为shime还活在世上?”

    此言一出,萧炎、袁卓建宛如中了晴天霹雳,脑中轰然炸响,相互对视了一眼,惊愕道:“你……你这是shime意思?”

    老皇帝向南公公挥挥手。

    南公公背着的手扬起来,一颗头颅滚脱手而出,滚在了萧炎、袁卓建面前。

    “哎呀,是定南王!是定南王的人头……”

    萧炎、袁卓建望着定南王那颗被石灰腌制的惨败人头,望着那空洞的眼眶,不由吓得瑟瑟发抖。

    “定南王居然死了,居然死了……”

    萧炎位极人臣,享尽荣华富贵,之所以能忍受囚牢的束缚而méiyou郁郁而终,便是因为心中有希望。

    定南王就是他的希望。

    只要定南王不死,那他萧炎就不会死。

    而如今,定南王居然死了,那就意味着他再也méiyou活着的必要了,他唯有一死,也必须死!

    萧炎的心凉到谷底,身子冰冷,一瞬间便méiyou了挣扎、狡辩的劲头,心气散尽。

    袁卓建与萧炎为一丘之貉,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本来还在哀嚎不已的他,怔怔的看着定南王的人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只是他的笑声带着邪气,似痴呆傻掉的那种笑他yijing疯掉了。

    老皇帝凝望萧炎,一字一顿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大燕繁华河山,岂能落于宵小之手!来人,将萧炎、袁卓建两人推出皇城,斩首示众,我、花将军、林相国要亲自监斩!”

    ************

    萧炎,还有疯疯癫癫的袁卓建二人,被五花大绑着,跪在了皇城前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只等着午时行刑。

    老皇帝、花无意、林中则三人亲自监斩,众臣围观。

    百姓们得知了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俱都赶过来看热闹,黄城前呼啦啦围了上万人。

    人人都zhidào萧炎、袁卓建是祸国之贼,谁不盼着他们早点被砍头?

    凶神恶煞的刽子手昂首挺立,高举鬼头刀,分别站在萧炎、袁卓建身侧。

    老皇钓头看了看阳光,拉着花无意、林中则的手,站起来,指着苍天,颤抖着怒喝,“午时已到,还不开刀问斩!”

    两把阴气逼人的鬼头刀扬起,无情的落下。

    寒光一闪,萧炎、袁卓建两人的人头便与身体分了家,咕噜噜的从高台上滚下去,一路血迹……

    百姓轰然叫好,自觉地磕头:“大燕万岁!皇上万岁……”

    老皇帝拉着花无意、林中则的胳膊,高举着大喊:“天佑大燕,福泽万民,天佑大燕,福泽万民……”眼泪滚滚滑落,心神激动,眼流血泪,晕倒在了高台之上。

    毒皇急忙赶过去,为老皇帝把脉,试了一下,才对身后紧张兮兮的燕骏说道:“无妨,只是心神波动巨大,暂时眩晕,稍后休息一下便好!”

    燕骏放下心来,急忙命人将老皇帝搀着回宫,又吩咐刽子手将定南王、萧炎、袁卓建三人的人又悬挂在旗杆上,以儆效尤。

    **********

    除掉了心腹大患,老皇帝最关心的就是天羽公主的婚事。

    虽然只有几日的准备shijiān,但公主嫁人,也决不能马虎,彩礼、嫁妆准备齐全,小九也让媚儿、慧娘张罗着布置新房,只等着天羽嫁过来。

    老皇帝醒来的第五日夜晚,小白公子在袁子程等巨角弓手的拱卫下,赶到京城,不顾疲惫,直奔文华宫!

第一千零五章 出嫁

    “父皇!”

    小白公子闯进文华宫,扑通一下,就跪在床前,抓着老皇帝那只瘦小枯干的手掌,一贯冷血的他也不由得哭出来。<-》

    “呵呵,小白,十五年来,这是你第一次唤我父皇啊。”

    老皇帝听着这声‘父皇’,舒服得汗毛孔都张开了,身子居然轻便了许多,拉着小白公子坐在床上,慈祥的说道:“父皇等着你这声叫喊,足足有十五年了,也都怪我,做了皇帝,阴差阳错,辜负了许多人,也把你弄成了这副冷淡的性子,哎……其实我心里明白,你虽然不叫我父皇,但心里还是把我当成父皇的。”

    “父皇……”

    小白公子眼眸红肿,苍白的脸上浮着一层激动的绯红,“以前是我不懂事,肆意妄为,现在征战在外,知道了许多事情,了解事态沧桑、百姓疾苦,当然,也就了解了人有时候不能求全责备……”

    “哈哈,小白,你这番话说得倒真有几分王爷的风采啊。”

    老皇帝哈哈大笑,指着身边的花无意、林中则说道:“来!快来拜见花将军、林相国,在你小时候,他们可都是抱过你的。”

    小白公子刚才一时激动,眼中只有父皇,现在往边上一望,才发现还坐着两个老者。

    他对花无意、林中则依稀还有些印象,急忙给他们躬身行礼,“见过花将军、见过林相国。”

    花无意、林中则也急忙过来说着客气话。

    寒暄几句,小白公子才问道:“天羽呢?怎么不见她来?”

    老皇帝开心的笑起来,“天羽刚才还在这里,现在被宗人府叫去做喜服了。”

    “喜服?”小白公子一脸惊诧。

    林中则说道:“二皇子还有所不知,天羽公主几日后就要下嫁给陈小九为妻了。”

    小白公子闻听,心中也觉得喜悦,但想到天羽的隐疾,眉头紧蹙,颇为犹豫,却听老皇帝说道:“我就想能在生前看着天羽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有个好归宿,其他的你不要担心,小九不是胡来的人,他啊,对天羽比对咱们都好呢!”

    “哦,幸亏我缴获了几把突厥马刀,刚好作嫁妆,送给小九,还要被他责怨呢!”小白公子眉头舒展开来,想着自己也确实有些杞人忧天了,小九怎么会对天羽胡来呢?

    ***********

    天羽公主下嫁兴国公的消息早就四散开来,百姓出于对陈小九的喜爱,自然对此分外上心。

    各个阶层均有代表人物出场。

    士子名流中,以文坛泰斗崔远山、孔仪为首,富商大贾中以朱悟能、方文山、潘祥、纪海为首,书院之中,以帕克、黛丽丝等西洋人为首,官场中以钟斌、刘岚、郑平等人为首的所有官员,俱都在婚宴前一天,送上了奇珍异宝做礼物。

    百姓中也遴选出了一百位各行各业的代表。

    老皇帝康复第六日,皇城外鼓声阵阵,箫声明明,一对迎亲队伍在百位童子的引领中,吹吹打打,来到了皇城门前。

    陈小九一身大红的喜服,挎着乌雅,让十名婢女引路,洋洋得意进入天羽阁,迎接天羽公主回家。

    天羽公主早就盖好盖头,准备好一切,两只葱白小手紧紧抓着衣袖,手心微微出汗,内心紧张而又窘迫,若非李乐清在一旁耐心的安慰着,她真要一股脑的钻进被子里,羞得再也不敢出来。

    小九进了房门,刚好看到天羽凤冠霞帔的艳美模样,天羽公主平时不爱打扮,相似邻家女孩,而今日盛装打扮,真让小九有着莫名的惊喜,这份气度,雍容,远非寻常人家的女孩可比。

    “天羽,跟我回家了……”

    小九拉着天羽的小手,也没个正经,嬉笑着说话。

    “恩……回家……”天羽被小九贴过来,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小九怀中。

    小九伸手要就掀开盖头,捏捏天羽剥皮鸡蛋丝的娇脸,李乐清急忙拦住,央求道:“猴急什么?等到洞房再揭开好不好?”

    “乐娘说好,那便好!”

    小九嘻嘻笑着,拉着天羽出了门,早有十八乘的花轿等候在门口,李乐清扶着天羽上了轿子,迎亲的知客高喊,“接新娘子回府喽……”

    轿夫抬起轿子,喊着号子,花轿在颤颤悠悠中出了皇城,直奔国公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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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公府忙成一团,媚儿、慧娘、双儿、毒皇俱都在督促着丫鬟仆役安顿好迎亲琐事,就连怀孕中的小棠妹妹、单儿二人,也挺着大肚子,站在门口,行使主母的权利,看着那繁锦的花轿颤颤巍巍的抬进来,单儿撇着嘴,哼道:“这倒好,不娶则已,一娶就是两个。”

    小棠妹妹咯咯娇笑,看着跟在轿子一旁的李乐清,安慰单儿道:“都快当娘了,还那么小气?小九娶多少媳妇,还不是一样的宠爱你?”

    “那倒是!”

    单儿得意的笑着:“我可是怀了小九的孩子呢,走,咱们去迎接公主,顺便展示一下鼓鼓的肚皮。”

    前院的大厅中,早已摆上一百桌酒席。

    老皇帝坐在明镜的香台前,看着陈小九与天羽公主款款而来,两人步履一般,身形一般,真是一对儿金童玉女,他看在眼里,笑在心中。

    崔远山做了司仪,让小九与天羽拜过天地,便给老皇帝跪下磕头。

    看着两人跪在面前磕头,老皇帝老泪纵横,急忙将小九、天羽扶起来,将一枚璀璨的扳指为天羽带上,含泪嘱咐道:“要给父皇生个好外孙啊,到时候,别忘了画出外孙的样子,让父皇看上几眼,也让你母后看看……”

    只是这一句话,就让天羽苦得鼻子发酸。

    陈小九又拉着天羽行了夫妻跪拜之礼,就让李乐清拉着哭哭啼啼的天羽公主,回到闺房等候。

    百余桌的宾客吵吵嚷嚷,还在等着小九前去敬酒。

    陈小九是个能喝的,只要他使诈,当然可以千杯不醉,但今日乃是大喜之日,使诈该多么没意思?

    他让双儿陪在身边,让仆人端着酒,一桌挨着一桌的敬酒。

    一百余桌轮下来,陈小九软成了一滩泥,在双儿的搀扶下,歪歪斜斜的退到了后院的廊亭中。

    “好了,九哥,你好重,可别装了……”双儿将小九搀扶到廊亭中,捶打着小九后背,为他递过来醒酒汤。

    “双儿怎么知道我是装的?”陈小九喝着醒酒汤,笑嘻嘻的追问,他的眸子清澈明亮,哪有半分酒醉的模样。

    双儿红着脸,糯糯道:“九哥刚才还偷着摸我的胸来着,摸得好准呢。”

    陈小九脸上一红,笑着说:“双儿的胸永远都摸不够,来,再让九哥摸一摸,看看是不是又长大了。”

    “别……”

    双儿轻巧的闪开,娇脸绯红,笑道:“天羽公主还在等着呢,要摸,你该摸她的去,我今晚可不敢与她争功。”

    “双儿也学会挤兑九哥了,哎……好吧,我这就去摸天羽的胸去!”

    陈小九被双儿扶着来到如意阁这是天羽的闺房,她是公主,身价不凡,自然不能马虎,有个独立的院落。

    李乐清早就在门口候着呢,看着小九歪歪扭扭的过来,虽然想着过去搀扶,但看着双儿在伺候着,心想着自己什么都不算,怎么能与双儿抢着伺候小九,只是站在大门口,俏生生的拂礼,“见过国公大人……”

    双儿红着脸,噗嗤一声笑了,“乐娘姐姐还当自己是外人呢!快点帮着我把九哥搀扶进去,他好重的!”

    李乐清被双儿取笑了一句,脸上火辣辣的烫,满心欢喜的扶过小九,对双儿感激的说道:“双儿,多谢你能容我!”

    双儿莞尔一笑,又嘱咐道:“乐娘姐姐别忘了,公主有隐疾,不能真的让九哥那个……姐姐懂我的意思吗?”

    李乐清点点头,说道:“国公大人可不是不知轻重的人。”

    陈小九挑过李乐清的下颌,‘狠呆呆’的说道:“你叫谁国公大人?”

    李乐清看着小九那双朗逸的眼睛,幽幽道:“不是国公大人,是小九,我该叫小九的,这样……这样行吗?”

    双儿咯咯笑着,带着人走开。

    李乐清扶着稍显醉意的小九进了院子,那具沉甸甸的、颇具男人气息的身体压过来,让李乐清寂寞的身子产生无限遐想,真希望能被这具沉重的身体压在床上,将自己送上极乐天堂。

    李乐清将小九扶着小九进了大厅,拐了几个弯,送他进了天羽的闺房,又嘱咐道:“公主身子脆弱,你可别胡来!”

    小九揽着李乐清的柔腰,坏坏笑道:“我想胡来,该如何是好?”

    李乐清身子熟媚的很,稍一抚摸,心里面分外饥渴,强忍着亲吻上去的冲动,低着头,蚊子似地说道:“我……我就在大厅里候着,等着伺候你们!”

    这话中的意思在明白不过了,小九美美的一笑,闪身进了闺房。

    天羽公主正恬静的坐在床头,腿间紧紧.合拢,两只葱白小手无处安放,握紧了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抬手摸着盖头,想要掀开,犹豫了一下,遂又作罢,听到门吱呀一声,便知道是小九进来了,急忙安分的做好,憋着气,不敢再动一动。

    陈小九走动天涯面前,端详了好一阵,拿着尺,挑起盖头,望着天羽灯下那张艳美可爱的花容,感慨道:“天羽,你是我的夫人了,你搞不高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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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家丁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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