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一章 尽情的坏个够
“姐姐……你舒服吗?”
陈小九面带得意的笑,看着毒皇白腻的腿.肉在挑逗的抚摸下微颤,并泛起诱人的绯红霞晕,听着毒皇喉咙中发出低沉且忍耐不住的嘤咛时,就知道可爱的毒皇姐姐无论是在心理上,还是在身体上,都已经彻底沦陷了。
“恩!有点……有点舒服……”
毒皇虽然舒服极了,但是又哪里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又不敢说不舒服小九万一停掉捉弄自己的大手,那岂不是会产生难以忍受的失落?
思来想去,只好勉强折中,说些暗示的话,小九悟性那么高,**手段如此丰富,哪有他悟不出来的道理?
刚说了一句舒服,毒皇就得到了欲罢不能的福利。
小九一双大手在美腿上肆意游走,或掐或揉、或拧或按,不仅不痛,还出奇的酥痒。
这种奇异的酥软自白腻的肌肤上扩散,钻入了她的心里去,一颗期望饱受捉弄的心、不受控制的升到了半空之中。
” 章节更新最快” 时断时续,飘渺若飞。
极度的舒爽让毒皇不愿意用理智来压制自己的情.欲,心里上的些许顾虑和娇躯暴露在情郎面前的矜持、被无情的抛到了九霄云外。
毒皇终于不再故作矜持,扭动起柔软的腰肢、来迎合小九一双肆意游走的大手。
小九见时机成熟,就将毒皇的另一支黑丝袜子撕扯开来,另一条白腻诱人的美腿从黑袜中蹦出来,让小九为之疯狂。
双管齐下,所过之处,肌肤霞晕粉红,微微颤栗。
“小九,别……”
毒皇欲拒还迎的娇柔之语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两条白腻大腿光溜溜的,再无一点遮拦。
她情不自禁的将美腿夹起来,却不成想小九粗暴的将美腿分开,大手带着某种魔力,隔着丁字裤,在丁字裤细条裆部上的某个小点上,轻轻的拨弄了一下。
只是这一个轻巧的拨弄,毒皇娇柔的嘤咛出声音来。
身体内 ””情热涌动,感觉心脏砰砰的跳动,几乎要融化掉,小手忍不住去摸小九的手。
小九坏笑一声,却抓着毒皇的葱白手指,在内裤裆部摸了一把。
毒皇羞得几乎要哭出来,只觉得身下欲液滑不溜手,内裤裆部湿漉漉一片,有些微凉。
此时,她心底的火热蹭蹭蹭的窜上来,强忍着羞意,睁开眼睛,看着小九嘴角挂着坏笑,贪婪的向自己望过来,毒皇只是咬着嘴唇,轻柔道:“那里可不许再摸……”
只是,她脸颊染着鲜艳诱人的绯红,媚眼迷离,气息迷乱而又娇.喘,却哪里有半点让小九惧怕的味道?
“不摸就不摸……”
小九手段多多,哪里会有黔驴技穷的尴尬?大手探进去,就抓到了毒皇白腻软弹的臀.肉,入手传来的那股软弹紧致,让小九开始昂奋,身下那根木橛子却硬如铁杵,准备好了侵犯的节奏.
毒皇没有半点推却的力气,被小九肆无忌惮的玩弄着她高贵的臀.瓣儿,轻柔慢捻,她几乎冲动得几欲眩晕。
”超级家丁 第八百九十一章 尽情的坏个够”越来越高明的挑逗,使得她的身下如同着火了一般灼热……
从来享受过的舒爽以及欲罢不能的刺激、已经让毒皇彻底敞开了心扉,毒皇觉得娇躯越来越热,身下越来越痒,直至自己再也抵抗不住,睁开迷离媚眼,咬着红润充.血的嘴角,凝视小九。
“姐姐,你看着我干什么?”小九美滋滋的一笑,大手却依然在毒皇娇软的臀.肉上肆意游走。
“你可真坏,姐姐被你捉弄死了……”
毒皇迷离的眼眸轻眨,透露着炽热的流光,红润的嘴唇吐着娇柔的香气,低声呢喃:“小九,你就坏个够吧,尽情的坏个够吧,反正姐姐迟早是你的人了,也不能老让你看得到,吃不到……”
说到最后,声音小如蚊虫,若非小九耳朵出奇的好用,几乎听不到毒皇是在表达情谊。
小九兴奋极了,粗野的就将丁字裤给撕扯下来,挪动曼妙的丰.臀时,才发现毒皇姐姐被自己挑逗到了极点,黏糊糊的羞液都流到了屁股沟子里,身下的衣服也湿漉漉一片水迹。
”超级家丁”“毒皇姐姐……”
看着眼前极度诱人的一幕,小九哪里还能忍耐半分?七手八脚的脱掉贴身的衣物,趴到毒皇丰盈粉红的娇躯上。
毒皇双臂抱紧了小九的胳膊,有气无力的在小九耳朵轻声嘤咛:“你啊,生来就是作践我的……”
她娇柔得没有半分力气,红唇微张,探出柔软舌尖,在小九的嘴唇上轻轻舔着。
这细腻的亲吻是如此诱人,小九心思迷乱,摸着毒皇柔软细滑的腰肢,柔情蜜意的捉着毒皇柔软的香舌,温柔细密的交缠。
“小九,快点呀,姐姐难受,却不知道怎么弄……”
毒皇羞涩的扭了扭腰肢,眼眸眯着,迷失在小九炙热的气息下,任凭小九将她剥光成雪白的赤.羔羊。
随后,就觉得身下有根硬中带软的东西侵犯进来,一刹那间,神智飘飞,心神迷乱,雪白大腿似春藤、紧紧盘住了小九的腰身,双手在健硕的脊背上划出道道殷红的印记,红唇推送出娇柔婉转的乐章……
””两人之间情愫早成,彼此生理上的欲念压抑了太久,这一番缠绵,爆发炽热的火花,持久而又亢奋。
小九练就紫微道功,而崔老祖传授小九心法时,就是传授了紫微一门中的房中术。
不仅技巧娴熟,却持久绵密,引人入胜。
在小九亢奋之时,忽然觉得丹田中内里充盈,后腰雪山中的那颗茂盛小树闻风而动,树叶轻轻摇曳,有着强大的吸力,将毒皇体内绵密轻柔的内息不可抗拒的吸引过来,融入到小树枝叶之中,无穷无尽。
毒皇处于极度的快感之中,虽然觉察到内里流失的异状,但也不以为意,仍就歇斯底里的缠绵。
小半个时辰过后,两人梅开无度,毒皇身心愉悦,终于承受不住凌厉的挞伐,沉沉睡去。
小九却兴奋盎然,全无半点倦意,感受到紫微道功异动,即将有成,急忙打坐运功,归拢散乱如麻的内息。
一炷香的时间很短,小九体内别有洞天,却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四肢百骸的内息犹如万流归宗,尽情向后腰雪山涌去,几乎抽空了小九的全部尽力,那一刹那间,几乎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软托无力。
后腰雪山中的小树肆意摇曳,将内息全部吸入后,却静止不动,体内陷入了相对的静谧。
正在小九好奇之时,小树微微颤抖,树枝上居然绽放出了粉红诱人的花瓣……
一朵、两朵、三朵,无数粉红小花尽开笑颜,犹似佳人莞笑,娇艳明媚,无双诱惑。
随后,一股股强悍无比的内力从花瓣中释放出来,充盈四肢百骸,小九此时觉得无比强大,战无不胜!
就算是小道童站在眼前,也要委屈的被自己胖揍一顿。
第八百九十二章 神人!神马!
“追来了?”
毒皇红唇翘起,眉眼之间有着一丝慌乱,但看着小九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就猜到在紫微道功大成之后,他已然有恃无恐。
“你怎么知道他们追来了?”
毒皇捂着夹着腿,捂着小腹,幽怨的瞪了小九一眼,嗔道:“怎么会这么痛?早知如此,我才不陪着你疯呢。”
“我听到的。”
紫微道功本来就有增强力量、听力、视力、速度方面的能力,此时神功大成,比之半个时辰之前,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那啪嗒啪嗒的马蹄声,却有气无力的冲上来。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瞒过小九的耳朵。
“很痛?”
小九给毒皇揉了揉小腹,安慰道:“第一次都有些痛,下一次就会好许多。”
“呸,你还想要下一次?”
毒皇将小九推到一边去,整理衣衫,让小九扶着,就要出洞。
“姐姐别急啊,山高陡峭,他们一时片刻上不来的,”
陈小九扶着毒皇坐下,只是穿着短衫,嘱咐道:“我去给乌雅拿点吃的,一会儿可全靠它了。”
毒皇委实觉得痛,夹着腿,像个小女人似的,柔柔弱弱的坐在火堆旁,看着小九走出去了,这才又把那沾染了落红的长服拿出来,翻来覆去的看,看着鲜红欲滴的点点梅花,心中有种初为人妇的幸福。
小九出了山洞,看着乌雅正在洞口吃草,偶尔向他撇上一眼,眸子中居然有着人性化 ” 章节” 的笑。
“乌雅是不是要成精了啊?”
小九笑着拍了拍乌雅的脊背,将最后一点青稞面拿出来,放在手心捧着,让乌雅吃食。
“乌雅啊乌雅,你可要吃饱啊,你听,追兵已经追来了,一会儿可全靠你了……”
小九抱着乌雅的马头亲密相拥,乌雅则兴奋的恢恢直叫。
毒皇抱着那件爱不释手的长服,从山洞里走出来,虽然私密.处仍是隐隐作痛,但舒筋活血过后的小腿,却比以前减轻了许多痛苦,虽然不敢吃力,但忍着痛,还能坚持独自行走。
“怎么出来了?”小九一手扶着毒皇,一手张开来,让乌雅吃手里的青稞面。
“小九,你听,马蹄声,那些骑兵杀上来了……”毒皇挽着小九的胳膊,娇柔道:“小九,咱们快逃吧。”
“急什么呀?乌鸦不吃饱,哪有力气逃命?”
陈小九捏了捏毒皇的脸蛋,笑道:“怎么?姐姐做了小妇人,却比以前胆小了?”
“你才是小妇人呢。”
毒皇使劲揉着小九的脸,侧目一望,却见前方五百米处,隐约看到几个几匹马的影子。
“小九,还不逃?”毒皇眉头蹙起,哪里向小九那么镇定?
“别怕,一共才上来五匹马。”
小九笑了笑,“在他们眼中,咱们可是地道的杀神,不凑齐了一千骑兵,冲上来,不就是受死吗?”
毒皇气恼的甩了甩手臂,“就你厉害一个受伤的小妇人,哪里有陈大侠镇定自若呀!”
再过一炷香的时间,远隔二百仗的黑暗处,冲上来一千多名骑兵。
陈小九目力卓著,远远就看到五个光头番僧,正领着那些骑兵,远远的杵在那里,却没有敢冲过来,一时间,兴致大增,冲着对面高声叫喊,“哎呀,各位好汉,饶命啊,我们走投无路了……”
内里充盈,远远传了出去,整个夜空都回荡着小九荡气回肠的求饶声!
随后,便听到那五位番僧的哈哈大小声。
一名番僧道:“放下武器,饶你不死。”
那一千骑兵齐声呐喊:“放下武器,饶你不死,放下武器,饶你不死……”随后,一千骑兵冲了上来。
“都别动!”
小九厉声高喝,“谁敢在动,我就跳下去,让你们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看怎么向定南王交代。”
那些骑兵一听,果然不敢再动。
毒皇拉了拉小九的衣襟,催促道:“小九,你搞什么勾当?咱们还不快逃?”
“逃什么?那些番僧不是好东西,你看我灭了他们。”
小九随手将毒皇抱上乌雅的几脊背,拉着乌雅,走到最适合冲刺的位置站定,才向那些骑兵招手道:“你们要抓我,可以,仅仅那五位番僧大师前来即可,反震我受了伤,哪里还会是你们的对手?”
那五位番僧交头接耳,低声议论,心想着这俩人人困马乏,已经是强弩之末,被困绝境,自己没了抵抗之心,而且己方五人又都是一顶一的高手,五”超级家丁 第八百九十二章 神人!神马!”人分进合击,还害怕这两个受伤的爪牙?
“怎么?你们怕了吗?不敢过来吗?一帮鼠辈,妄称大师,一帮鼠辈,妄称大师……”
陈小九高声大叫,不断揶揄!
五位番僧脸上挂不住羞愧,下马,握着金刚伏魔杖,组成了一个特殊的阵势,徐徐走到了小九面前站定,将一根麻绳扔到小九面前,狠呆呆道:“还不赶紧自缚臂膀?”
“几位大师,别急嘛,我这就作茧自缚!”
陈小九拾起麻绳,当着番僧的面挽了马蹄扣,背这胳膊,使劲一勒,便将自己牢牢困住了。
“怎么样?各位大师,这回你们放心了吧?”
陈小计笑嘻嘻的向五位番僧走去。
五位番僧眼睁睁的看着小九将自己困得严严实实,放心的大笑起来,心想着这回可好了,此人到手,不仅命保住了,那十万两黄金也唾手可得。
一位番僧看着毒皇那娇媚模样,色心大起,色眯眯道:“那小妞儿,还不快下马来?陪着大师我高兴一下,我就收你做徒弟,如何?”
一边说着话,一边贴着小九身旁,向毒皇走去。
待那番僧路过小九身旁时,小九大吼一声:“破!”,粗若手指的坚韧麻绳根根寸断。
那番僧吓了一跳,挥起金刚伏魔仗,向小九砍去。
小九哪里会容他逃走?双手捏住一根麻绳,钻到番僧身后,麻绳绕过脖子,用力勒住。
咯咯!
”超级家丁”咕噜噜……
番僧肥胖的脑袋就被拧了下来,在地上来回滚着,一具无头尸体无力的栽倒在地。
陈小九抬脚一踢,那颗人头飞起,滚落悬崖。
“来呀,你们来杀我啊……”
看着那四位番僧脸色突变,隐隐有退怯的恐惧,小九灵动如狐,其速如虹,飘渺若仙。
身法几个起落,已然超过了四位番僧,站在了他们前方。
“你们倒是逃啊!”
小九指着四位番僧,咬牙切齿道:“既为佛门中人,为何滥杀无辜,草菅人命?今日,我就替佛祖清理门户。”
蓝翎在后面发现形势不好,急忙挥手,高喊道:“冲啊!杀上去,金子就是我们的。”
骑兵陆陆续续的冲上来,足有三千之众,呼呼啦啦啦的杀过来。
小九大喝一声,人影一闪,已然闪到了一名番僧面前,还不等着那番僧挥舞兵器,手掌已然卡住了那番僧的脖子,嘎巴一声脆响,那番僧的脖子就被扭断了,没了气息。
“我杀了你……”
一名番僧挥舞着伏魔杖从后面偷袭过来,小九闪身而过,轩辕剑拔出来,凌空一剑,恍若一道闪电滑过,那番僧被一劈两半,五脏六腑淌出来,望之一眼,触目惊心!
看着身后三千骑兵冲了上来,小九不敢再耽搁,擎着轩辕剑,奔着剩余两名番僧主动出击。
也不管他们举火烧天,横着金刚伏魔仗,阻挡攻势,小九轩辕剑两道劈斩,青芒迸现!
””轩辕剑割断了金刚伏魔杖,将两个番僧各劈掉一只臂膀。
再一挥剑,剑刃滑过咽喉,五个番僧全部战死。
而此时,那三千骑兵距离小九仍有十丈远的距离。
“毒皇姐姐,快撤!”
陈小九窜到毒皇面前,狠狠的拍了一下乌雅的屁股。
乌雅一声长嘶,后踢翻蹬,躬着腰身,忽然就向离弦之箭一般,奔着悬崖冲刺了过去。
呼!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是怎么了?要寻短见?情缘跳崖而死,也不愿意被活捉?”
“坏了,真的坏了……”
蓝翎急得大叫,“别跳,别跳啊,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们不杀你……真的不杀你……”
见到距离悬崖只有二十丈远的时候,蓝翎等三千骑兵再也不敢追赶这么近的距离,快速奔行的战马根本收不住脚步,还不得掉进悬崖,摔得粉身碎骨?
蓝翎近乎绝望的看着小九二人,有气无力的叫喊着,“不要跳!不要跳啊……”
小九、毒皇哪里会听蓝翎歇斯底里的叫喊?
“乌雅,靠你了……”濒临悬崖绝壁之时,小九又在乌雅屁股上拍了一把。
乌雅狂热的头颅高高扬起,张开的马鬃犹似暗夜中的黑灵,乌黑的尾巴直挺挺的竖起来,似飞逝的乌黑利箭。
濒临悬崖之时,在小九、毒皇的期盼中,在尾后三千铁剂的错愕神情之中,乌雅四蹄腾空,似天马行空,若生了一双隐形的翅膀,托着毒皇,平稳飞跃七丈宽的深涧,轻巧而潇洒的落在对岸。
乌雅调转马头,赤红的眼眸泛着得意的幽光,向对岸望过去!
轰!
三千士兵全部惊呆了……
“天啊!它跃过去了,它居然跃过去了……”
“天马,此乃天马!天马啊……”
蓝翎激动的从马上翻下来,望着乌雅的方向,虔诚的下跪,祈祷!
陈小九哈哈大笑,得意道:“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所向无空阔,真堪托死生!”
“乌雅,等着我……”
陈小九运起了十二分的内功,身形乍起、一飞冲天,如弓翼之鸟,凌空舞步,下一刻,已然落在了乌雅身旁!
呼!
这三千骑兵本来就因为乌雅的神勇、而将其比作神兽,但哪里想到仅凭人力,在无从借力的情况下,也能飞跃七丈悬崖?
神马?
神人?
所有骑兵呆呆的望着对面那神人、神马,心潮澎湃,久久不语……
感谢‘骚年门’、‘噬魂丶feel’两位读者朋友的月票!
说句心里话,紫微更新慢,又快要结尾,也不敢求月票,兄弟能把月票投给紫微,紫微心中十分感动,新书已构思好,新书的更新速度绝不会这么拖拉,感谢朋友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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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三章 心理战
第八百九十三章
小九一手亲昵的摸着乌雅的马鬃,一手高高举起,向对面那越涌越多的骑兵们猛烈的招摇,朗朗道:“尔等三十几路骑兵对我们二人围追堵截,生死纠缠,斗智斗勇,最后凭九路大军困我于乌云峰,可曾兴奋否?”
“你们可曾想到好人有好报?可曾想到山穷水尽之际,柳暗花明?可曾想到骐骥一跃、飞扬胯涧,可曾惊叹人定胜天,凌波微步、视悬崖陡峭于无物?哈哈……尔等失望否?沮丧否?郁闷致死否?”
对面涌上越来越多的骑兵,挤挤巴巴的将整个乌云峰掩映成一片盔甲鲜明的人海。
无数双惊疑而又沮丧的眼神,不甘心的望过来。
听着对面那‘神人’传来的字字珠玑,也才知道,多日的辛苦,终将化为泡影,面前那一道七丈鸿沟,决定了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陈小九心中得意,又笑道:”不过,你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对于你们契而不舍的精神,我是十分佩服的,假若你们是我手下的兵,我会大力奖赏你们,但……谁让你们是定南王的兵呢?你们现在想想,到底要如何守住你们项上人头吧。”
哗!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九千士兵惊恐喧哗。
尤其是九路大军的各个首领,更惊恐得脑后冒凉风三十几路大军围追二人,最后却跑了,这会让定南王有多么震怒?
在唯一的儿子被劫持、丧失交换筹码的暴怒下,说不定会一怒之下,大开杀戒!
” 章节更新最快” 想到此处,各个将军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却不知道该如何承受恐怖的后果……
毒皇骑在马上,用脚尖儿轻巧的点了点小九腰肢,柔柔道:“耍够了威风吗?咱们快走吧,我……我饿了……肚子咕咕叫呢!你心不心疼我?”嘴角含笑,流露小女儿风情。
“饿了?是不是咱俩人缠绵的太厉害了?”小九随口打趣。
“去你的,没个正经。”
毒皇使劲揉了揉小九的头发,媚眼如丝,娇柔道:“还不快上来!咱们找吃的去。”
陈小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却也听到了一阵叽里咕噜的响声,原来自己也饿得心里发慌呢……
本来他还想炫耀几句,但瘪着肚子,却有些外强中干,飞身上马,亲昵的抱着毒皇的媚腰,转身欲走。
蓝翎是吴桐的亲卫长,若是抓不到贼人,他必死无疑,看着小九要走,心中一急,忙大吼道:“这位英雄,可否留下姓名?”
“陈小九!”
小九指着自己的心脏,姊姊铿锵的说出来。
“哎呀,原来他就是陈小九……”
“就是他策反了房龄先生呢!”
“这人好厉害,居然就是他抓了小王爷……”
“哎,早都该想到是他,据传言,他就是花如玉的丈夫,怪不得王爷会不惜万苦,也要抓到此人呢。”
””……
听着对面传来的各种议论之声,小九微微一笑,转身欲走,走了几步,却又回头,向对面高声喊道:“你们转告定南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他此时若知悔改,或者尚能保全性命,若是执迷不悟,以致生灵涂炭,将成为千古罪人,即便死后,也贻害千古,骂名千载。”
“尔等诸位将军,将我原话转告与那老匹夫,或者可以保住性命。”
陈小九说完最后一句,这才纵马离去,留下如海一般的九路大军、扬天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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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居然让贼人给逃掉了?”
砰的一声脆响,热气腾腾的杯子散乱在地,
平州大营中,一名探兵脸色惶恐,跪倒在地,向定南王报备最新消息。
那三十几路大军统帅聚齐商量,没有人胆敢回去亲自报信,害怕定南王一怒,真的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
所以,他们让番僧锐鹰传书,试探一下定南王的口风。
定南王得到贼人逃脱之噩耗,不由得惊诧万分,气得浑身颤抖,脑中一片眩晕,在亲兵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躺在豹椅上休息。
“不是……不是已经将贼人困得走投无路了吗?怎么却又逃了?”
定南王浑身无力的躺在椅子上,被亲兵揉了两下胸口,脑中终于变得清醒起来,“难道以前都是谎报军情?”
”超级家丁 第八百九十三章 心理战”跪在地上的那名亲兵说道:“回王爷,信中说,三十几路大军联动,封锁各个要道,最后由九路大军放火烧山,贼人被逼无奈,自密林中逃出来,一路反其道而行之,冲进了乌云峰。”
“乌云峰?”
定南王站起神来,眉头凛然,质问道:“乌云峰乃是悬崖绝壁,无处逃生,那贼人既然上了乌云峰,又怎么会逃走?难道他们生了翅膀不成?”
“回王爷,信中说……说他们确实似生了翅膀,那马神勇非凡,好似天马行空,越过了七丈宽的深涧,另一人更加厉害,仅凭人力,飘渺若仙,十分轻松的越过悬崖,众军团只能望洋兴叹,却没有一追之力。”
“这……这怎么可能?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定南王愤怒的把虎皮军案推翻,抽出钢刀,狠呆呆道:“定然是这帮酒囊饭袋为了推脱责任,编造出来的瞎话,我……我要砍了他们的脑袋……”
那探兵看着定南王的钢刀就在眼前晃动,不由吓得连连磕头,忙道:“王爷……王爷息怒,三十二位将军联合署名,九千士兵亲眼目睹,绝不可能撒谎,还请王爷明……明察。”
“这……”
定南王一听,不由得重重的叹息一声!
三十二路将军联合署名,事关重大,绝不会说谎,难道此人真有通天彻地之能?居然能从七丈宽的悬崖处飞过去?这还是……是人吗?
“各位将军还得知了此人的身份……”探兵似乎看出了定南王的犹疑,忙”超级家丁”陈词。
“谁?”
定南王厉声大喝,指着探兵,气势骇人说道:“我倒要听听,谁有这番惊天彻地之能。”
那探兵道:“是大燕礼部尚书、内阁辅臣、内库监正陈小九!”
“居然是他?”
定南王闻言,惊骇得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嘴角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动,心思郁结,不由得放生苦笑,悲怆道:“果然是他,我早就该想到是他,我早就该想到的……”
那探兵期期艾艾道:“王爷,陈小九还有一段话要转告王爷,不知道该不该讲……”
“讲!恕你无罪!”
定南王苦笑之后,脸色终于回转许多,但眉宇间那浓浓的怒气,却消逝不去。
探兵道:“他转告您,此时若知悔改,或者尚能保全性命,若是执迷不悟,以致生灵涂炭,将成为千古罪人,即便死后,也贻害千古,骂名千载……”
砰!
定南王一脚就把那探兵给踢翻在地,怒斥道:“徒呀!黄口小儿,欺我太甚!欺我太甚啊!”
那探兵被定南王一脚揣在胸口,一口鲜血就喷洒出来,却又急忙忍着难受,跪在定南王身前,暗中用袖子擦着腥红的嘴,心中却不停的咒骂着:老东西,说话跟放屁似的,又不是我骂你,你打我干什么?
“王爷,您……您息怒。”
探兵结结巴巴说道:””“那三十二路将军都原地整军,等着……等着您的最新军令呢,还请王爷明示。”
原地整军?
哼……真是好笑啊!
定南王哪里会猜不透这三十二路将军的小心思?
他自己下了死命令,七日内,抓不到贼人,三十二路骑兵团各个首领,都要引颈受戮,绝不姑息。
而现在,不仅七日内没有抓到贼人,贼人还神奇的跃涯逃掉,这些手掌军权的将军们人心惶惶,谁又敢回来呢?
换做平日,依照定南王的秉性,恼羞成怒加上军令如山,必然会砍了他们的脑袋。
但是,现在情形却有不同。
三十二路大军已然抱成团,联合上书,这就说明他们达成了同进同退的心思,若是自己再起杀心,说不定会逼着他们谋.反呢。
虽然那三万人翻不起太大的浪花来,但此刻花如玉咄咄逼人,那里还敢逼良为匪?
而且,陈小九的犀利谩骂,却再提醒他:历史是胜利人书写的!
为了不留千载骂名,为了不被后世唾弃,也要在危机关头,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争取取代大燕,建立万事基业!
定南王长出了一口气,才书记官说道:“传令下去,各位将军为诛杀贼人,损兵折将,竭尽全力,其忠心赤胆,本王心中甚感欣慰,虽贼人走脱,乃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及,各位将军安心守城,本王不日既有赏赐。另……贼人走脱之事,事关性命,约束士兵,万不可外传,本王自有主意。”
书记官写完,将书信交给探兵。
定南王嘱咐道:“飞鸽传书,要快!不得延误……”
那探兵终于可以不用面对定南王那张阴沉的脸,心中松了一口气,转身跑动而出。
定南王传唤大将军马武、大丞相左平,商议此事。
马武忧虑道:“王爷,既然贼人逃脱,莫不如立刻将嫣然王妃与房氏十八口接来,交换小王爷吧!此事,可不能再等了。”
定南王道:“可是……房龄若无后顾之忧,一旦为大燕所用,堪比熊虎啊。”
“我有一计……”
大丞相左平呲着牙,狭长的下巴一歪,眯着眼睛,说道:“莫不如放出风声去,就说陈小九已经被围堵于乌云峰,束手就擒,必用小王爷与房龄、前来平州赎人,限三天之内,否则杀无赦。”
定南王眉头紧蹙,“这个计策会有效果?陈小九的命,还能比我儿的命更重要?”
左平笑道:“王爷,您……您觉得,在花如玉眼中,还有比陈小九更重要的人了吗?”
定南王豁然开朗,大笑道:“左丞相,你真乃本王之肱骨也,房龄小儿,也远不及你,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做,一定要把我儿平平安安的交换回来。”
第八百九十四章 山神出没
艳阳高照,清风徐徐!
陈小九牵着乌雅,在毒皇脆如管弦的咯咯娇笑声中,沿着崎岖山路,悠哉前行。
毒皇身上有伤,委实不易快速奔袭,再者乌雅连续奋战十几日,雄壮的身子明显瘦了一圈,让小九心疼不已,恨不得将自己屁股上的肉割下来,贴在乌雅屁股上,哪里还舍得让它拼命?
二人身上的干粮已然耗尽,但这难不住小九,虽然没有机会生撕虎豹,一展雄风,但是抓只兔子解解馋,还是没有什么难度。
“停!”
毒皇看着前方出现了一条岔路口,指着左边那条山路,说道:“小九,这边的山峰雾气萦绕,墨绿幽暗,是有稀珍草药生长的最佳地理,咱们去采一些草药吧!我的腿还很痛呢,你也不知道关心我……”
“怎么不关心?”
陈小九回眸一笑,“不然,天当被、地当床,小九我再辛苦一回?上次咱们做过之后,姐姐就好了许多。”
“别瞎说!不然我以后不理你了……”
毒皇虽然与小九有过肌肤之亲,但听着小九调戏自己,却比往昔更觉羞涩自从尝过了那两情相悦的**滋味,心中杂念繁复,小九花言巧语调戏自己,心慌意乱,身子说不出的酥麻,腿间生出酥痒难耐的醉意,让她恨不得希望小九立刻扑上来才好。
每当此时,毒皇都觉得万分惭愧:往昔自己没尝过男人的好处,这么多年也挺过来了,怎么与小九缠绵过后,尝到了甜头,生性却变得放.荡了?真是有够丢人的……
” 章节更新最快” 小九哪里晓得毒皇在胡思乱想?
便按照毒皇的意思,拐向左边的小路上,看着两侧崇山峻岭,巍耸云天,也觉得惊奇。
刚向里面走入半里之遥,便听到一声巍峨的虎啸之声!
不好!
这里居然有大虫出没。
恢恢……
乌雅听着老虎的嘶吼声,莫名的兴奋,挣着缰绳,就要向前飞奔。
小九凝神而听,还能隐约听到救命之声。
老虎要吃人了……
小九不再耽搁,跃上马背,飞速前行。
转瞬之间,行进二里,便看到两只老虎将一个猎人前后围堵住,猎人手误扎枪,脸上有着三道血痕,自额头处,沿着眼角哩哩啦啦的流淌下来,处境甚为危机。
那猎人躬身,擎着扎枪,全神贯注的与前面那头老虎对峙,看着小九二人一马向这边奔来,那猎人粗壮的高声叫喊,“你们不要命了?赶紧滚远一些,老虎要吃人了……”
这猎户虽然喊得凶,但言语之中,确是好意。
看着小九等人仍迅猛的冲过来,那猎人又气愤愤的大吼道:“你们聋了吗?恨不得早死?不孝敬老娘了?”
正在说话之时,后面那头斑斓猛虎猛的扑上来,张开血盆大口,爪子探得老长,奔着猎人的脸抓过来。
那猎户一闪身,扎枪还没有刺过去,那老虎 ””灵动异常,掉过屁股,粗壮的尾巴横扫过来。
老虎的尾巴十分有利,被尾巴扫中,比铁鞭子还厉害,必定筋断骨折!
猎户躲闪不开,闭目待死。
小九手中寒光一闪,轩辕剑凌空飞出,于千钧一发之际,刺穿了老虎的脑颅……
老虎虽然皮糙肉厚,坚不可摧,但脑袋被轩辕剑刺穿,却无力回天,软趴趴的挨吼一声,便垂垂死去。
另外一只老虎长嘶一声,直奔着小九冲过来,一副为爱侣报仇的模样!
乌雅兴奋得不得了,哪里会惧怕一只母大虫?看准了老虎的嘴巴,调过屁股,蹄子一蹬。
正好踢中了老虎的嘴巴。
咯咯!
一声骨裂之声,坚硬如铁的老虎下颌,居然被乌雅生生踢断了……
老虎惊诧莫名,识得厉害,再也不讲‘义气’,仓皇跑路!
“乌雅,你可真棒!”小九抱着乌雅的脖子,美美的亲了一口。
乌雅高仰着头,兴奋的恢恢直叫。
毒皇看得有趣,咯咯娇笑:“小九,乌雅很喜欢你亲它呢!这家伙,好通人气。”
猎户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一面捂着胸口后怕,一面又被乌雅的举动给惊得脑中嗡嗡炸响。
老虎乃是兽中之王!
无论是野猪、山熊、蛇、狼、豺、狈,无一敢与”超级家丁 第八百九十四章 山神出没”老虎叫板,更何况一匹毫无利齿的马?
可是眼前这匹马倒是无比的厉害啊!不仅不惧怕老虎,还兴奋的一蹄子将老虎的下颌给踢断了。
真不可思议!
毒皇娇声媚笑,“猎人大哥,你受伤了吗?”
这一声大哥,只把那猎人甜腻得心头巨颤,也才从马踢老虎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抬眼看着马上端坐着一位曼妙诱人的美人,心砰砰乱跳,却又掉进了另外一个震惊的漩涡中。
心中却在琢磨着,这女人长得似仙下凡,马又有龙马之威.
而那朗逸的年轻人却又善用飞剑之术,天呢!他们该不是神仙吧?都是从天上来的?
陈小九见猎户神游物外,居然也不管鲜血滴滴答答的溅出来,忙轻咳一声,示意他醒过来。
“啊!”
猎户也知道自己幸福得有些眩晕,急忙挣扎着起来,大咧咧的一抹脸上的鲜血,走过来跪下,冲着小九梆梆梆的磕了三个响头,感激涕零道:“多谢壮士救命之恩。”
又对着乌雅磕了三个响头,虔诚道:“多谢龙马救命之恩。”
乌雅恢恢嘶叫,居然人性化的点了点头,看得毒皇瞠目结舌,抱着乌雅的脖子,娇柔媚笑不停。
“龙马?”小九一脸诧异。
那猎户站起身来,赞叹道:“风从虎、云从龙,除了龙马,还有什么灵物能将凶恶的老虎吓得屁滚尿流?”
“哈”超级家丁”哈……有理!”
陈小九笑了笑吗“没想到猎户大哥倒是有些学问的人。”
猎户道:“我本是燕国之人,名为鲁恨!也曾考中秀才,恶霸调戏我妻,我书生意气,仗剑杀人,被官府追杀,走投无路,却不甘心就范,这才携妻远逃安南国,有幸跟着一位老猎人练习身手,学会了打猎的本事,日子虽苦,倒也过得逍遥。”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鲁大哥说话十分流利呢!”小九恍然大悟。
“啊?恩公居然是燕人?”
猎人他乡遇故人,倍感亲切,大喜道:“可别叫我大哥,我哪里高攀得上恩公这等神骏的人物?”
“鲁大哥客气!”
陈小九笑了笑,指着鲁恨的额头,打趣道:“额头再不包扎一下,血都要流干了。”
“小伤!小伤!嘿嘿……”
鲁恨嘿嘿一笑,随手从包裹里拿出纱布,胡乱将头上包裹住,才对陈小九道:“恩公来到此地,可有什么事情?若是不嫌弃,鲁恨愿意为恩公做向导。”
陈小九哪里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能告诉他自己是跳崖过来的,那不得把鲁恨给雷死?
“鲁大哥,我们就是来游山玩水的,此地山清水秀,倒让人流连忘返!”
小九胡乱夸赞着,又道:“不劳烦鲁大哥做向导了,我们识路,断不会不知归处的。
山清水秀?
鲁恨望望四周的巍峨””山峰,心想着自己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只觉得这里乃是名副其实的穷山恶水,哪里又山清水秀了?
恩公言语之中,似乎玄机啊!
鲁恨既然中过秀才,自然知道深浅,听着小九婉言拒绝,也知道自己不该多问,又对陈小九道:“恩公既然认得路,鲁恨就不敢叨扰了,离此三十里远,就是河口府,贱内开了一所鲁记客栈,恩公若有闲暇,还请屈尊莅临,我与贱内也好感谢恩公的大恩大德。”
言罢,又要再拜!
哦!原来他家还开客栈呢,秀才的脑袋就是好用!
“好!鲁大哥,我们记住了,有机会定当上门一聚。”陈小九向鲁恨拱拱手,就要上路。
鲁恨犹豫了一下,又嘱咐道:“恩公,前行二十里后,就到后山了,还请止步,勿要前行。”
“为何?”小九一脸惊诧。
鲁恨面色躬亲,敬畏道:“后山有一山魈,乃是本山山神,常取富家之银,周济穷人,福泽惠民,但其住处却忌讳人烟,恩公若贸然前去,恐怕惹得山神一怒,血溅五步啊。”
“哦?还有这等事情?”
陈小九听得有趣,笑道:“山魈乃是怪物,虽形似人形,但终究不过是一个凶猛的野兽,哪里会通悉人性呢?鲁大哥,你可休要蒙我哦。”
“我哪里会欺骗恩公呢!”
鲁恨急的直跺脚,涨红着脸,说道:“恩公千万记得我的话,触怒神灵,可是会降下大罪的。”
陈小九哈哈一笑,“多谢鲁大哥忠言,咱们后会有期!”他不愿意与鲁恨辩驳,取过轩辕剑,翻身上马,转眼飞奔,留下一抹尘烟。
鲁恨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摇摇头,忽然笑起来:“杞人忧天啊!就凭那匹龙马,岂会惧怕山神?”
转头看着那死去的老虎,眼中闪现出兴奋的光芒来:这虎皮虽然割破了,但也能卖个好价钱,一张虎皮,抵得上经营客栈一年的收入呢,还有这虎骨,更是值钱的药财!
哈哈……我发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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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一路飞奔出二十里,堪堪来到了后山口,却仍没有找到毒皇需要的草药。
毒皇笑了笑:“怎么?还要进后山吗?你不怕山神怪罪?”
“什么山神,不就是一只山魈吗?”陈小九笑了笑:“任他再凶猛,也不敢惹我。”
“怎么不敢惹你?你真放心带着我进山?”
毒皇娇媚一笑:“我听人说,山魈通灵,最喜欢美人了,她们将美人杀死,将皮完好无损的剥下来,制成画皮,迷惑那些见色起意的色胚,吞噬钱财,也可以用画皮吸收人之阳气,修炼成精!”
小九大汗,不屑一笑:“放心吧,山魈不敢来,除非它被迷了心窍,想入宫做太监!”
捏了捏毒皇滑凝如脂的脸蛋,拍着乌雅的屁股,冲进了山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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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江南年少’兄弟打赏,关于乌雅,是有后续的,敬请期待!
第八百九十五章 别有洞天
唯有这样人迹罕至、雾气昭昭的野山,才最适合奇珍异草的生长!
毒皇是用毒高手,毒术与医道不分家,自然也是医道高手,乍然见到这山峰陡峭神秘,就知道在这山中,一定可以采集到医治腿伤的药草。
两人一马一路前行,也没有遇到传说中的山魈,毒皇娇柔媚笑,坐在马背上,伸出葱白小手,指使着小九采集草药,看着小九被自己指挥得团团乱转,却又一副不知疲倦的模样,心中愈发觉得幸福。
不知不觉间,二人深入后山十里!
此间雾气缭绕,视线受阻,似毒皇这等眼力,只能看清楚五丈内的绿意,唯有鸟儿脆鸣,才增添了几分生气。
“小九,雾气好重,有股死气沉沉的味道,咱们还是撤走吧。”毒皇微微蹙眉,嘴角撅着,摸着小九的脑袋,一副小女人受惊的模样。
“怕什么?姐姐看不见东西,我确是看得无比清爽呢!”
小九捏了捏毒皇的小手,询问道:“那你要的紫竹花不是还没找到吗?紫竹花是治疗损伤的奇药,弄不到手,又岂能离开!”
“弄不到就弄不到!敷上紫竹花,只是好得快些,咱们采不到,就慢慢养伤好了,也不急于一时。”
毒皇撒娇的扭着腰,摇晃着小九的胳膊,哀求道:“咱们还是走吧!好不好?这地方阴森森的,有些吓人,我是不想呆了。”
” 章节更新最快” “那好吧,难得毒皇姐姐撒娇一次,不给点面子鼓励一下,岂不是大煞风景?”
陈小九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往回走!
正待此时,忽然一阵疾风吹来,眼前的雾气散开一条缝隙,毒皇仰天一望,刚巧看到半山腰上,有一株紫气昭昭、半人高的鲜艳竹花,毒皇见状,兴奋的大叫起来,指着那竹花,激动道:“小九,紫竹花!在那里!那有一颗紫竹花,还是长成的……”
“哪里?”
陈小九顺着毒皇手指望去,清晰的眼神让他看得更加通透,那紫竹花鲜艳欲滴,似嫣含笑,在向他招手!
疾风逝去,雾气又掩盖了紫竹花的笑容,毒皇目不能及远,又从激动中回过神来,见小九下马,这才拉住他的胳膊,摇头道:“此山甚为奇怪,还是不要去了,而且但凡奇花异草,都是应天运而生,必伴随着凶猛乖戾之物守护,小九还是不要去了。”
“什么凶猛乖戾之物,还能比得上我凶狠?”
陈小九将轩辕剑抽出来交给毒皇,安慰道:“放心吧!我修炼紫微道功,一身正气,那些妖魔之物又岂敢与我争锋?你和乌雅不要乱走,就在这里乖乖的等着我。”
毒皇阻拦不住,娇滴滴嗔道:“你那紫微道功哪里是什么正路?就知道吸人内力,靠着那道功作践我这等柔弱女子,纯粹的邪魔外道,偏被你说得那么正气,好不要脸。”
””“不要脸有什么打紧,只要姐姐喜欢!”
陈小九捏了捏毒皇柔滑软弹的脸蛋,纵深窜入了昭雾之中。
他的视力自然不受雾气所限制,望着半山腰处那株绚丽多姿的紫竹花,也不惧怕山峰陡峭,寻找一处相对容易攀岩的路线,施展绝顶轻功,嗖嗖嗖的奔着半山腰窜了上去,竟是比猿猴还要凌厉。
待小九冲到距离那紫竹花只有十丈的距离时,喘了一口气,稍作休息。
陡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一阵呵喇喇的怪异恐怖之声,从半山腰处传来,似要刺穿小九的耳膜。
小九双手攀岩,哪里来得及捂住耳朵?
但那恐怖之声确实可怖,真担心会震穿了耳膜,小九急忙张开嘴巴,让七窍流通,勿想成强大的阻滞。
待古怪凶戾的吼声消逝,小九抬头一望,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
一只山魈出现在了那紫竹花的旁边!
山魈弯弓着身子,却似人一样挺立,足有九尺的身高,膀大腰圆,浑身长满了黑毛。
那张脸虽然无.毛,却甚为恐怖,面色就像是长老了的苦瓜一样,满是褶皱,目光中泛着绿幽幽的凶光,一闪一闪的,望之一眼,心里就生出毛骨悚然的恐惧来……
此刻,陈小九到真心希望自己的眼神不要这么好用,剥夺了自己享”超级家丁 第八百九十五章 别有洞天”受朦胧美的资格。
而且,他也毫不怀疑,此刻若是换成别人,恐怕早就吓得摔到山下,成了一团肉酱。
“你就是传说中的山神吗?”
小九毕竟艺高人胆大,经历了初期的慌乱,也将心神安稳下来,故意用一双蔑视的目光盯着山魈那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竟似毫不惧怕。
那山魈眸子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小九的反应会如此镇定。
小九刚要再向上攀登,那山魈忽然张开像血盆大口,露出稀稀疏疏的牙齿,颗颗布满黄斑,足有三寸多长。
舌头探出来,使劲舔着,喉咙发出垂涎三尺的哈喇子的声音,忽然间大声怒吼,又是一阵示威。
山上的碎石闻声滚下来,显得分外恐怖。
陈小九哪里会受山魈的威胁?
双手交易攀岩,直奔着那山魈窜上去。
那山魈明显被小九的奇怪的举动与大胆的勇武给惊呆了,眼眸射出幽光,呼哧呼哧的喘息着,满是黑毛的大手举着石头,直奔着小九砸去。
砰砰砰……
山魈气力甚大,一块块的接连不断的砸下去。
幸亏小九的轻功无人能敌,只要抓到一处不起眼的突处,也能借力冲上来。
”超级家丁”周身乱石滚落,小九左右扭身,却在逆境中前进了五丈的距离。
那山魈显然没有料到此人居然如此勇武,待扔完了身边的碎石,又发现小九毫发未伤,大吼一声,仓惶逃窜。
几个起落,就毫无踪影!
一个人,居然吓跑了凶戾的山魈,传将出去,岂不是比武松打虎更有震撼力?
那山魈,可是山神啊!
小九攀上了山峰,在紫竹花处停下,才发现这里有所缓坡,缓坡里侧,居然有座山洞。
山神的洞府?
算是神仙居住的地方?
嘿嘿……我也要沾沾闲气,不能白来一次!
在没有进入山洞之时,小九已经设想过洞中的景致。
一、要么这山魈仅仅是一只凶戾的猛兽,绝非什么山神,那洞中必定一片骚臭气息,与老虎野兽的洞穴并无不同。
二、这山魈真是成了精的山神,既然已经成了精了,那洞中必定布置得精妙异常,也会珍藏一些奇珍异宝。
陈小九真心希望会是第二种情况,那自己也好趁机搜刮一通,然后跑路!
但是一进入山洞之中,小九豁然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洞中有烛火萦绕,既没有那””阴气森森的骚臭气息,也不似神仙府邸那般金碧辉煌。
综合而言,这山洞竟似一所书房。
木质的桌椅堆放在山洞中间,上面摆放有一副象棋残局,内侧角落有两只木床,木床上有着单薄的被褥。
石壁上一尘不染,墙上还刀刻斧凿着一行行的汉字!
小九便是再傻,也看得出来,这哪里是什么山魈的住所?这分明是有人在此地装神弄鬼,吓唬人呢!
这是一所书房格局,处处充满了宁静、沉稳的感觉,虽然山洞稍阴,但身在其中,却并不感到心浮气躁,反而有种雅静的感觉。
确认了那山魈是人所妆扮,小九心中格外轻松,走到书桌上,却见那副残局,赫然就是自己曾经在醉香楼中摆出来的象棋排局千里独行!
见此一幕,陈小九不禁大感惊诧:这副排局又怎么会传到这里来?难道山魈是从杭州跑过来的,或者与自己是故人?
小九心中震撼,看到旁边放有文房四宝,宣纸上写满了蝇头小楷。
小九拿起来一望,却见上面居然详细列出了‘千里独行’这副排局的推演步骤。
仔细一望,居然丝毫不差,更让陈小九赶到无比震惊他可知道,这千里独行,难度极大,至今仍未有人推演出来,就连棋术精湛的叶吟风,也甘拜下风,理不出头绪。
但是,此间主人居然能破解出来?这该是什么样的脑子啊?
小九一时间来了兴致,就将与崔老祖对战、四大古谱居首的‘七星聚会’摆出来,想要试探此间主人的棋力。
再向墙壁上一望,仔细看那龙飞凤舞的大字,不仅佩服得练练叫好,心知此间主人必非凡夫俗子。
那是一首豪迈而又悲怆的诗篇:“
湓浦胡山几度秋,冷彻冰水万年流。
男儿立志扶王室,圣主专征灭虏酋。
功业要堪燕石上,归休终伴赤松游。”
诗词豪迈,境界高远,隐隐然有铿锵狰狞之声,让小九忍不住喝彩。
而且,他发现墙壁上的字与书案上的蝇头小楷并不相同,显然是两人所作,看着内侧有两张床榻,倒也猜得出来,这里住着两位‘山神’。
陈小九此刻对两人充满好奇,倒有心结交,可是苦等半响,却不见山神归来。
又想着毒皇姐姐在下面可等得急了,这才转身出洞,也没有忍心夺人所爱,将那朱紫竹花连根拔起,只是折断了一根花枝,便似猿猴一般,沿着陡峭山峰迅速下滑。
直至消隐匿在雾中,渐成一个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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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六章 杀人利器
河口府只是安南国的边陲小城!
安南国国力羸弱,民生凋零,更何况河口这样的边陲小城呢?
小九骑马走在闹市之中,仅仅乌雅这样的好卖相,便引来了无数人的侧目,再加上毒皇娇媚诱人的容颜,更惹人垂涎欲滴,一些穿着不正、坦胸露背的泼皮无赖,望着毒皇艳若天仙的丽容,交头接耳,贱笑不止。
只是那些土话过于惊骇,陈小九明知他们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但交流不畅,却也无法生气。小说章节
小九一路走、一路张望,终于体会到了边陲小城的凋零、落寞!
一路之上,居然仅仅找到两家客栈,但客栈中臭气一片,破烂溜丢,脏兮兮的,还不如住在山洞里舒服。
此时,小九倒有些怀念起猎人鲁恨来!
鲁恨不就是开客栈的吗?早知道就好好打探鲁恨的住处了……
小九一路遥望,却见身后那些破皮无赖越来越多,一个个对着毒皇指指点点,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那淫.邪的笑容,却让小九有些压不住火气,忍不住就要下马修理他们。小说章节
“歹!都给我滚!”
只听一声断喝,鲁恨却不知从哪里杀出来,额头上裹着纱布,手握扎枪,枪上插着一只烤得半生不熟的兔子。
“恩公!”
鲁恨先是向小九摇摇一拜,转过身去,就对着那些流氓无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那些流氓哪里是鲁恨的对手?一个个被揍得灰头土脸,满身淤青。
他们害怕再被鲁恨捶打,抱头擦着鼻血,对着鲁恨放下几句小九根本听不懂的狠话,落荒而逃。
“恩公受惊了。”
鲁恨赶过来,向小九一拜,才笑道:“刚才有店里客人议论,说河口府来了一对神仙眷侣,那美人生得就似天上的仙女,还有那匹坐骑,也似龙马一般,神骏非凡,我一听,就知道是恩公来了,急忙赶过来相迎,却没想到恩公被一帮流氓围住,都怪鲁恨来迟了。”
“鲁大哥,你来得刚刚好,我正发愁呢!”
陈小九指着鲁恨扎枪上穿着的那只半生不熟的兔子,拍了拍咕噜噜乱响的肚子,笑道:“见到了鲁大哥,吃住便不用愁了。”
“恩公,太好了,前方五十里之内并无人烟,恩公今晚就住在我这里,也好让我报答恩公的大恩大德!”
鲁恨大喜,上来拉着乌雅的缰绳,就要为小九牵马坠蹬。
哪里想到乌雅大怒,一头撞在鲁恨后背上,只把鲁恨撞了个狗吃屎。
“乌雅,你老实些。”
陈小九蹂躏了一下乌雅的耳朵,下马将鲁恨搀扶起来,讪讪道:“鲁大哥,实在不好意思,我的马脾气大,不让别人碰的,你可千万别惹它生气,它急了可是会杀人的。”
“是!龙马不是凡物,是我孟浪了。”
望着乌雅那双赤红的眼眸,鲁恨恭敬一拜,“龙马大哥,刚才多有得罪,勿要怪罪。”
乌雅低声恢叫,却又人性化的摇摇头,眸子中仍有怨气!
鲁恨茫然不解。
毒皇咯咯娇笑,“这是龙马姐姐,哪里来的大哥?”
“啊?”
鲁恨大汗,急忙改口,作揖道:“多谢龙马姐姐手下留情,鲁恨再也不敢鲁莽行事了。”
乌雅得意的点点头,眼中的锋芒方才收敛起来。
这一下,只把鲁恨惊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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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鲁恨的介绍,小九方才了解了河口府的风土人情!
这里地处安南边陲,民风凋零,生计窘迫,有许许多多的人犯了事,都躲到这里逃难。
而此地极为偏远,且穷得揭不开锅,以至于那些官府中的爪牙搜刮不到银子,自然也对那些流氓地痞不予理会。
总体而言,只要不出人命,官府的人便躲在府衙睡大觉,概不理会!
正因为流氓匪盗猖獗,也导致除了本地百姓,自然也无外来商队敢来此地做生意,那客栈自然也就成了摆设。
鲁恨家境虽然不好,但秀才出身,懂得礼仪,所开客栈虽然简陋,但也却胜在干净、整洁。
鲁恨的娘子是个害羞的小妇人,听到鲁恨一顿兴奋的介绍,急忙柔柔弱弱的给小九、毒皇见礼,“多谢两位恩人仗义相救,若是官人去了,我与幼子可怎么活呀。”
说话间,又抹了一阵眼泪。
毒皇笑着去劝她,鲁恨娘子一会就破涕为笑,拉着毒皇的手,赞叹道:“夫人,您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比画中仙女还美上三分呢,可真让人羡慕得紧,恩公可真有福气。”
“最美的女人?”
毒皇听着鲁恨妻子称呼她为夫人,心中窃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媚笑,侧目瞟了小九一眼,才娇嗔道:“鲁家娘子或者不信,你的恩公金屋藏娇,那府中的娇妻美妾,个个比我漂亮,我哪里当得起最美的称赞?”
鲁恨一听,不由得兴奋的满脸放光,措着手掌,向陈小九道:“恩公,您才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陈小九哈哈大笑,得意的挥挥手,“一般!一般!也就那么一回事吧,习惯!习惯就好!”
鲁家娘子狠狠的白了鲁恨一眼,嗔道:“你兴奋什么?是不是嫌我丑了?”
“哪有!哪有!”
鲁恨连忙讨好笑道:“娘子也是十里八村的美人,整个河口府谁人不知?”
“用得着你信口夸我?”
鲁家娘子娇嗔一笑,脸颊绯红,跺着脚道:“什么话都敢说出来,哪里还有半点秀才的样子?”
“我不是秀才,我是猎户了……”鲁恨辩白道。
“既然是猎户,还不赶紧去把那只兔子烤熟了?”看着鲁恨忙不得的跑去烤兔子肉,鲁家娘子又向陈小九、毒皇作揖道:“恩公、夫人请稍作,我去温一壶酒来。”
望着姗姗而去的鲁家娘子,望着蹲在门外烤肉的鲁恨,小九真心体验到一种世外桃源,小家碧玉的悠闲生活这种生活除了困苦一些,却也别有一番快乐……
“山野之地,也只能如此了,还望恩公不要嫌弃。”鲁家娘子怯生生说道。
除了那只兔子,饭桌上还有三盘野菜,只是野菜中却无半点荤腥,委实有些拮据。
陈小九笑道:“嫌弃什么?只要有酒便好!”
鲁恨急忙给小九满上酒,感恩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言罢,与小九干了一杯。
斯……
酒水辛辣酸涩,平生从未尝过,实乃是‘杀人利器’。
小九差点吐出来,强忍着咽到口中,望着鲁恨热情为自己斟满的酒碗,却是再也不敢尝试了,只好用不善饮酒推诿掉鲁恨的热情敬酒。
但他的谎言,却被鲁家娘子识破,暗中偷偷踩鲁恨的脚,让鲁恨不要鲁莽,却没想到桌子底下多了四只脚,倒是在毒皇与小九脚上各踩了一下,弄得鲁家娘子脸色通红,不住的赔罪。
虽然饭菜简陋,但小九却吃得格外温馨。
吃过饭后,呈上粗茶。
陈小九终究是惦记着山洞中的怪事,沉吟片刻,询问道:“鲁大哥,山神之说,从何日开始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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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七章 画皮
“大约十年前吧!”
鲁恨放下茶杯,蹙眉深思道:“我是十三年前来逃窜到河口来的,当时这里十分荒凉,匪盗重生,野兽出没,民不聊生,虎豹狼虫,嚣张肆意,青天白日的就敢下山来攻击百姓,也导致父老乡亲们没事的时候也不敢出屋,大街上冷清清的,无人走动。”
“其中,虎豹狼虫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有一只山魈,全身黑毛,体型硕大,血盆大口,无人能敌,吃了不少人,只要山魈一出现,必定是血雨腥风,百姓中必有一人会死于他口。” 【】 小说章节更新最快
陈小九吓了一跳,“居然会这么厉害?”
“可是,就在十年前,这只山魈却突然间性情大变,居然生了一副菩萨心肠,开始保护起百姓来。”
鲁恨很虔诚的解释道:“每当狼虫虎豹下山攻击百姓时,这只体型硕大的山魈总会及时出现,与狼虫虎豹搏斗,那些野兽哪里是山魈的对手?不断地死在山魈的手中。许多孩子、女人,都是山魈从虎嘴里抢出来的,真真是百姓的守护神,当年我的小孩还在襁褓之中,就被山神就过呢!” ”“小说章节更新最快
“百姓都传言,这只山魈开了窍了,也就从那时候,百姓们便拜山魈为山神,每年还供奉他,朝拜他,很是虔诚。”
“原来如此!”陈小九点点头,笑道:“这只山魈果然是通灵了。”
鲁恨又道:“这山魈岂止如此?它有时候还周济穷人,谁家穷的揭不开锅了,只要去后山路口处祈求几次,说不定哪天晚上月黑风高、风雷大作,必有金银相送。”
“又或者穷人家被流氓、地痞、地主、官宦欺负了,无处伸冤,只要在后山口祈祷几次,说出心里的委屈,说不定哪日,山神就会出手相助,轻则将那些欺负人的流氓、官宦筋断骨折,重则会要了他们的性命,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哎……当真是爱护百姓的好山神啊!”
望着鲁恨那双虔诚崇敬的眼眸,陈小九也没有揭穿山魈的秘密,附和道:“有山神庇佑,河口府百姓的日子必定会过得越来越好。”
“恩!借恩公吉言!”
鲁恨叹息一声,茫然不解道:“山神帮了百姓这么多,百姓感念其恩德,曾经由德高望重的族老带领,携带着瓜果李枣,浩浩荡荡一百多人,一同进山朝拜山神。”
“没想到山神放倒大叔,隔断道路,阻止族老等进入后山,族老知恩图报,却一定要进山朝拜,不成想山神发怒,打断了一名族老的腿,从此以后,后山便成了禁足之地,谁也不敢触怒山神了,哎……只是族老们直到今日也不明白,山神为何会有这样反常的举动。”
陈小九也不揭穿山魈的真实身份,笑道:“额……那是神仙洞府,岂不闻人神有别?凡人岂能擅自闯入?”
“是!也是!倒是我们凡夫俗子孟浪了……啊!不对!不对呀!”
鲁恨好似想起了什么,围着小九上下左右前后打量,蹙眉道:“恩公今日不是也进后山了吗?难道没有遭到山神的驱逐?有没有受伤?要不要请郎中来查看一番?”
毒皇闻言,一双妙目也盯住陈小九看去,她自然知道,就凭那雾气昭昭的神秘景致,后山就绝非凡俗之地,心中也很奇怪小九到底经历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陈小九哈哈一笑,“鲁大哥,我自然也遇到了山神啊,见我闯入神仙洞府,山神自然无比生气,徒呀大吼,张牙舞爪,张开血盆大口,就要生生撕了我,这把我吓的,小心肝儿扑通扑通的乱跳。”
“啊?居然有这种事情?”
鲁恨与鲁家娘子都吓得花容失色,豁然站起,哆哆嗦嗦道:“那……那后来怎样?恩公有没有跪地……跪地求饶?”
“当然没有了,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岂能为活命归他人?”
“那恩公到底怎么逃脱的?”鲁恨心中焦急,真想知道小九是怎么逃出来的……
毒皇也摇晃着小九的胳膊,娇怨道:“哎呀,你就快说嘛!我也急得不行了。”
小九戏虐的笑了笑,捏着毒皇的脸蛋,笑道:“我正茫然无措,却见山神看到你的脸蛋,见你生得极美,如画中仙女,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傻呵呵的愣在那里,忘了我的存在。”
“我没想到山神居然还十分好色,借着这个机会,跃上马背,才慌里慌张的逃了出来。”
啊?
这……这也行?
鲁恨原以为小九会与山神殊死搏斗一番呢,凭借高明武功逃了出来,哪里想到会有这戏剧性的一幕?
“胡邹八扯!”
毒皇小声嘟囔了一句,脸颊绯红,艳若玫瑰,小手探到小九后腰,狠狠的捏了一把,也不当面拆穿小九的谎言。
小九自然是不会向鲁恨说实话!
通过鲁恨的解说,小九自然可以猜得出来,十年前,真正的山魈已经被这位山神给杀死了,现在的山神只不过就是披了一张山魈的兽皮,然后装神弄鬼,帮助世人。
只不过怕被百姓发现,才严禁百姓入山朝拜!
如此做好事不留名的高人雅士,当真值得人敬佩。
与此同时,小九也猜到山洞中的两人必定有着难以面世的苦衷,不然,凭着那解开排局的聪慧头脑,还有那飞扬跋扈的一首好词,也知道他们必非池中之物,入得市井,必位人上人!
可是,现如今隐若山林,却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若真心归隐,必定会不问世事,暗度余生,但是他们偏偏又锄强扶弱,杀富济贫,怀有一颗赤子爱民之心,这更说明他们并不甘心隐姓埋名,只是无奈的选择罢了。
联想到其中难处,小九断不会拆穿了山神的真正身份哎……他们爱装神弄鬼,就由着他们去吧!
陈小九与鲁恨胡乱聊了一阵,就把那株紫竹花拿出来,按照毒皇的吩咐,将花瓣摘下来,放在锅里熬汤。
熊熊火焰烧了整个一下午,直到入夜之时,那紫竹花的花瓣方才彻底融化在药汤之中。
这匪夷所思的精彩一幕,只把鲁恨与鲁家娘子看得目瞪口呆,暗暗感叹神仙洞府中的宝贝果然厉害,连一株脆弱的花都这么坚韧,心中对山神更多了几分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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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八章 毒皇最好骗
陈小九熬好了汤药,亲手端到屋子里,给运功三周天的毒皇放到嘴边,服侍她喝药。
这温馨的举动,只把站在门瞭望的鲁家娘子羡慕的不得了,回眸嗔怒的瞪了鲁恨一眼,哼道:“我生病时候,你何尝这样对过我?怪不得恩公妻妾成群,这样的男人,谁不喜欢啊。”
“是!娘子,我一定改!一定改!”
鲁恨为她捶打着后背,笑道:“娘子,不然你现在就去装病,咱们玩一个郎中和病人的游戏?小说章节
“恩!这还差不多!走,回房去!”
鲁家娘子、鲁恨与小九打个招呼,就回房玩那夫妻间的游戏去了。
“小九,你还真是体贴!”
毒皇背靠着小九肩头,整个身子慵懒的倒在小九怀中,媚眼迷离,脸颊绯红,说不出的诱人。
“我这么体贴,姐姐怎么报答我?”
小九喂完了汤药,将碗放在桌子上,回身上床,将毒皇软玉温香的身子抱在怀中,一双大手在毒皇丰满的臀山上揉捏了几把,又浮上了毒皇傲人的酥胸,听着毒皇娇柔轻吟,小九在毒皇耳边吹了一口热气,柔柔道:“姐姐快说,怎么报答我?小说章节
“今晚……可报答不了了。”
被小九一双大手爱抚全身,毒皇只觉得浑身酥软,每个汗毛孔都透着舒服,腿间也愈来愈痒,脸颊如潮,身体发热,耳根子都涌上渗血似的红晕,软绵绵的、说不出的舒服。
“小九,你不要再折磨姐姐了,越来越难受了……”
毒皇忍着酥软,将小九推倒在床上,媚眼如丝,柔柔道:“我刚运了功,又喝了紫竹花的药汤,是不是剧烈运动的,不然适得其反,小九,你就忍忍吧,你难受,姐姐也难受呢……”
“哦!原来这样啊!”
陈小九心中无奈,眼珠一转,忽然来了主意,笑着起身,在毒皇耳边轻声笑语。
“不!不成,那……那怎么成呢?”
毒皇使劲捏了捏小九的脸蛋儿,娇嗔道:“你故意作弄姐姐了?你坏死了,哪有那么做的?”
“怎么不能呢?”
陈小九抱紧了毒皇的柔腰,得意道:“花妹妹、单儿、双儿、小唐妹妹、月神姐姐、红杏儿、媚儿都是做过的,尤其是单儿,看着那么泼辣,做这个技巧最好了,舒服着呢。”
“不行!我才不信,你别想骗我。”
毒皇捂着涨红的脸,小手轻柔捶打着小九的胸膛,求饶道:“咱们说点别的吧,你别总想着欺负我……”
“哎!好吧!那……说点什么?”小九就猜到毒皇不那么好骗,心里倒也不急。
“哦!对了!”
毒皇重新依靠在小九怀中,好奇道:“你给我讲讲山魈的故事吧?这里面一定有猫腻,说给姐姐听听。”
“啊?这个啊……”
看着毒皇明亮的眸子中充斥着浓浓的好奇,小九眼珠一转,不禁来了主意,故意为难的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想说啊,只是我答应保守秘密的,若是说出去,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姐姐还能给你说出去吗?”
毒皇柔滑小手摸着小九的肚皮,柔媚道:“小九,你就告诉姐姐嘛,姐姐急死了。”
“姐姐急吗?”
小九牵引着毒皇小手,摸到自己的大腿根,大腿夹住了毒皇小九,怅然道:“我心里更急啊。”
“小九!你……”
从小九那贪婪灵动的眼神中,毒皇已经领悟到了小九的真正用意,撅着嘴,嘟囔道:“小九,你欺负姐姐!你坏!”
“这不是欺负姐姐,这是爱的游戏呢,我没骗你,姐姐,单儿做的可好了,你也成的。”
小九勾着毒皇的小手,将自己的腰带解开,缓缓褪下了亵裤!
“可是姐姐不会啊?”
毒皇脸蛋红艳如玫瑰,羞不可仰,实在无法想象那种尴尬的滋味那个……怎么能用嘴巴呢?
“姐姐不会,我可以教你呀。”小九循循善诱,弄出一副可怜讨好的乖乖模样。
“那……那好吧,要是咬疼了你,你可别怪我……”
毒皇媚眼流坡,望着小九裤裆下高高鼓胀起来的帐篷,红唇故意张到最大,试了一试,才为难道:你那里硕大,像棍子似的,我的嘴巴那么小,能……能成吗?”
“成的!成的!别咬掉了就成!”
陈小九软语相求,咬着毒皇的耳朵,轻轻的解说着各种技巧,毒皇又是羞涩、又是好奇,渐渐却又来了兴趣,惊诧道:“居然是这样啊?那我试试,一定要试试。”
“来吧!姐姐!我就交给你了……”小九也怕毒皇害羞,便用被子捂住了脸,等着享受毒皇带给自己的极致快乐。
毒皇望着小九那高耸的裤裆,妩媚而又羞涩,心慌意乱,抿着红唇,心中一横,伸出芊芊玉手,慢慢的褪下了小九的亵裤,释放那一团怒涨到惊骇的庞然大物。
“小九,我……我咬了啊!”
毒皇俯下身子,臻首低垂,缓缓的埋在了小九腰间,小嘴不停的蠕动,艰难的发出呜呜的响声。
如此强烈的刺激,让小九忍不住抽搐起来,别样的舒爽感觉席卷全身,流经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
感受到小九的别样**,毒皇虽然羞涩,却也更加兴奋,秀发凌乱的滑过脸蛋,让她多了几分迷离,想着小九在就自己的樱桃小口的捉弄下,攀上了顶峰,那份自豪感不言而喻。
“小九,你舒服吗?不要叫……”
毒皇轻柔蠕动,慢慢的,褪去了羞涩的面具,火辣、大胆成为主旋律,一把将蒙在小九脸上的被子拿开,望着小九咬着嘴唇,那份歇斯底里的样子,娇嗔道:“叫什么叫?只有姐姐才能叫……”
那媚眼之间荡漾着无穷春意,只把小九幸福的几乎要死去!
“恩……”
这暧昧游戏玩得如此忘我,毒皇掌控了技巧,加快了蠕动,吞吐更为娴熟,小九忽然亢奋的大叫一声,身子一阵颤抖!
毒皇呜呜的发出几声嘤咛,媚眼横流,狠狠的白了小九一眼,这才捂着嘴巴,跑到厨房去漱口。
小九爽得几乎快要爆了,等了一阵,也要去洗漱,却看着毒皇脸颊绯红的走回来,手中端着水盆,还拿着汗巾,娇嗔的瞪了小九一眼,委屈道:“你坏死了,我……我都给吃下去了……”
晕啊!
“单儿也吃过的……”小九知道毒皇没经验,心想着如此‘欺负’毒皇,大约只有这一次了吧?
下一次,毒皇是绝对不会吃下去了!
“你躺下吧!姐姐给你擦一下。”
毒皇拿过毛巾,细心的为小九擦干净,小手轻轻弹了一把,娇怨道:“这回你开心了吧?欺负我到这般田地,真是坏透了。”
小九哈哈大笑,一把将毒皇揽在怀中,亲吻着她的脸蛋,柔柔道:“姐姐比单儿做的还好,真是舒服极了。”
“真的吗?”
毒皇小手在小九胸口画着圈,美滋滋道:“只要你喜欢,姐姐就高兴!哦!对了,那个山魈的故事,你快点讲给我听吧,姐姐伺候你这么久,可就是为了听这个故事呢!”
小九笑了笑:“姐姐,你有所不知,那山魈根本不是真的山魈,只不过是一个披着山魈毛皮的人妆扮的。”
“什么?居然是人妆扮的?”毒皇趴在小九身上,惊讶的吐了吐香舌,“你快点与我说说。”
小九便将山魈洞的一切,说给毒皇,看着毒皇那双惊诧的眼眸,小九才犹豫不决的说道:“令我奇怪的是,山洞中居然还有一副排局,那排局偏偏出自我的手中,真让人匪夷所思。”
“而且,墙壁上还如刀刻斧凿着一行行的诗词,字体大开大阔,绝非凡夫俗子所为,那诗词也豪迈壮烈,让我叹为观止。”
“什么词?居然让你这位大才子也惊叹不已?”毒皇摇着小九的脖子,央求道:“快点说来听听,让我我佩服一下。”
“哦!那诗是这样写的……”陈小九朗声道:“
湓浦胡山几度秋,冷彻冰水万年流。
男儿立志扶王室,圣主专征灭虏酋……”
陈小九刚念了两句,毒皇媚眼瞪得溜圆,眼神中绽放出不可思议的深思,再听着小九又念两句,霍然坐起,激动的拍打着小九的胸膛,声音也变得微颤起来,“小九,你确定看到的是这首诗?”
“是啊!读起来朗朗上口,又岂能看错?”
小九望着毒皇那双激动的眼眸,取笑道:“姐姐,这首词虽好,但也不至于惊诧成这个样子吧?”
毒皇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指甲深陷进了小九的肉里,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对小九说道:“你猜,这首词是谁所做?”
“谁?”
“花无意!”毒皇咬紧粉唇,一字一顿道。
“什么?居然是我的便宜老泰山?”
陈小九兴奋的惊坐起来,光着脚丫子,在地上来回走溜,拍着手刀:“既然词是花如意所写,那精通排局的那个人,就非林相国莫属了!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无意之中,居然找到了两位老泰山?幸福死我了……”
“你还胡乱走动什么?”
毒皇一把将衣服仍在小九头上,娇嗔道:“走!还不快去迎接你的两位老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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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章 知音少,落子谁人听?
鲁恨与鲁家娘子听着那轻快的马蹄声,急忙出门迎接,看着小九与毒皇脸色阴郁,疑惑道:“恩公,我以为您嫌弃我们招待不周,不告而别,弄得我们夫妻心里很不是滋味,恩公,您千万别怪罪。”
“鲁大哥,你这想到哪里去了?我们是有些事情,所以连夜赶着出去,倒让鲁大哥受惊了。”
陈小九强颜欢笑,抱着毒皇下马!
“哦?有什么事情这么急啊?”鲁家娘子关心道:“鲁恨倒是可以给恩公跑个腿儿、送个信儿。”
鲁恨拉了拉鲁家娘子的衣襟,让她不要多问。
陈小九笑嘻嘻道:“鲁大哥不要那么小心,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半夜跑去与山神喝喝茶,结果没找山神的影子,枯坐了一晚上,好不疲倦!”
“啊?那个……什……什么?”
鲁恨一听,不由得结结巴巴说道:“与山神喝茶?恩公,你……你莫要开玩笑。”
“没有开玩笑啊。”
陈小九向鲁家娘子打趣道:“鲁家嫂子,下次让鲁大哥替我跑腿儿,请山神过来到家中喝茶、如何?”
“啊?这个……”
鲁家娘子擦了一把额头上冷汗,心虚道:“成是成,只怕夫君有命去,没命回来呢。”
“咯咯……鲁家娘子,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在寻你们开心呢。”
毒皇掐着小九的脸,嗔道:“还不赶紧给我熬药去,记住,熬药的时候要想出办法来。”
*************
小九在院子里支起了三角架子,扇着风,望着那蒸蒸涌出的水汽,心思却飘到了后山。
他隐约能猜到两位老泰山的顾虑,毕竟……他们对朝廷的认知,还停留在十年前的残酷之中,换做谁被信任的属下弄得家破人亡,也会在心里产生巨大的阴影。
而如今,两人过惯了隐居孤寂、装神弄鬼的日子,却乍然被别人识破了,焉能不心慌意乱——至少,他们将面临一个新的选择,在没有想清楚利弊之时,又岂会轻易现身?
毒皇虽然是花无意的属下,但有了定南王反噬在前,花无意又岂会轻易现身?
陈小九也曾想过找安南丞相——阮良、帮住调集几万人马,挖地三尺,将两位老泰山找出来,但是,就怕狡兔三窟,打草惊蛇啊。
两位老泰山都不是省油的灯,若是有别的密道逃走,以后想要再找到他们,岂不是难如登天?
思来想去,小九才理出一条思路:天下最亲者,莫不如亲生骨肉!血浓于水,唯有让花如玉、单儿、双儿、亲自找上门来,才能打消两位老泰山的顾虑,让他们父女相认!
想通了这层关系,陈小九心中格外通透。
“哎呀,恩公,你的药怎么熬糊锅了……”
鲁家娘子挎着菜篮子,从门口走进来,看着那口铁锅被火烧干,几乎快要炸开了一般,心中痛得半死——这口锅,可比一头鹿还值钱呢!哪里是可以随便祸害的?
小九这时候方才清醒过来,只听砰的一声,锅底炸开了……
望着鲁家娘子那心疼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小九讪讪道:“鲁家嫂子,别急!我会陪您的。”
鲁家娘子虽然心疼,仍陪着笑,“无妨!无妨!不用恩公赔的,恩公可救了鲁恨一条命呢。”
************
入夜,小九服侍毒皇喝药,就把自己的意思说了一遍!
毒皇一听,也觉得有理,催促小九道:“那咱们赶紧上路吧?拖得越久,越怕生变。”
“等你腿好了,咱们再上路,你自己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小九揉了揉毒皇绯红诱人的脸蛋儿,又道:“而且当务之急,是要安抚两位老泰山的心,至少要让他们知道,咱们并无恶意。”
“那该怎么做?”毒皇忽闪着清澈的眼眸,好奇道。
“好办啊!”
陈小九嘿嘿笑道:“趁着姐姐修养声息的日子,我就去讨好他们!”
“他们不是爱摆棋谱吗?我就投其所好,送他们几副排局吧吗,算是女婿给老丈人的见面礼”
“呸,什么见面礼?那叫下马威!”
毒皇点着小九的额头,娇嗔道:“你的那些排局,难如登天,林相国就算号称棋道圣手,想破了脑袋,也解不出来呀?”
“那样最好,我就是要他们想的焦头烂额,没有了逃跑的心思。”
陈小九望着窗外的明月,笑道:“时候不早了,我这就讨好他们去,姐姐,你今晚自己睡吧,相公今夜饶你一命。”
“呸!还不快滚?”
**********
陈小九当夜赶到后山,不出其所料,山洞中空无一人,而桌子上的那副‘七星聚会’却又演变的更深了一层。
小九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老泰山林中则的棋艺是超出叶吟风一筹的,心中也佩服不已,但想法有些偏颇,若是演变下去,必将永无止境。
为了讨好老泰山,小九拿起毛笔,按照正确的解法,写出了几步具有战略性的提示,又不好意思留恋山洞,让两位老泰山大半夜的躲在丛林中受蚊虫叮咬,随后离去。
**************
“妙!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
清瘦老者看着小九指出的几步战略性的关键点,不由得连声赞叹,“若是当年遇到如此怪才,我必定引荐他为朝廷出谋,只是……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你又怎么知道此子是不是朝廷派出来的鹰犬?”
胖老头虎目圆睁,将小九的手稿夺回来,扫了几眼,才若有深意道:“此子,当真不可小觑。”
“花兄,今夜他孤身前来,是不是有示好之意呀?”清瘦老者缕着花白胡子,蹙眉深思。
“恩!该是如此!”
胖老头沉吟片刻,低声呢喃,“倒是不急于搬走,再观察一下无妨。”
“也好!”
清瘦老者望着桌子上的那副排局,喜不自胜,“今夜,这副排局我必定解出,给你花老儿一点颜色看看。”
“林老弟,你不要命了?连着两晚不睡觉,你也真吃得消!嘿嘿……真有几分越战越勇的风范。”
胖老头嘲讽了几句,也瞪大了眼睛,潜心观察起排局来。
待小九第三天晚上来到山洞时,就发现那副七星聚会的排局被解开了,旁边还留下了一行字,“公子大才,老朽佩服!”
小九心中暗喜,也知道两位老泰山已经放松了警惕,至少不用担心他们潜入别处了。
小九也在纸上写道:“先生真乃高人,平生难见!”又摆出了另外一副排局‘野马操田’,然后离去。
如此往复五日,小九虽然与两位老泰山未曾谋面,但彼此之间,却也进入到了一种微妙的关系之中。
第六日,毒皇的伤势已然彻底好转。
小九与毒皇又来探望,再纸上写道:“神交数日,恨不能一赌先生风采,今日一别,却不知何日再见,惜哉!痛哉!”
看着石壁上花无意的那首豪放之词,心念一动,遂写道:“
昨夜寒蛩不住鸣,
惊回千里梦,已三更。
起床独自蹒跚行,
夜悄悄,天外月胧明。
白首为功名,
旧山松竹老,阻归程。
欲将心事付琴棋,
知音少,落子谁人听?“
小九默念了一边,自觉地杜撰的还算押韵,这才挽着毒皇的手,一同远去。
**********
两只丑陋的山魈回到洞中,习惯性的先检查小九到底留下了什么话?
当他们看到小九言明已然离去之时,心中惊诧,却又觉得万分不舍。
再往下看,独到小九杜撰的那首《小重山》时,四目相对,不由得重重叹了一口气。
胖老头摘掉了丑陋的皮毛,一双虎目盯住那首诗,一字一字的读出来,粗壮的手臂不住颤抖,眼泪情不自禁夺眶而出,湿满了胸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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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一章 关心则乱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朝阳初升,微风吹拂,树叶沙沙作响。
鲁家娘子起火,煮了一锅白米粥,为小九、毒皇端上来,叹气道:“两位恩公救命之恩,我与鲁恨无以为报,家中只有这点米了,我给你们煮上,算是为两位恩公送行。”
看着碗中热气腾腾的米粥,小九也觉得两人的日子过得有些凄苦,小九想了一下,才道:“鲁大哥,鲁家娘子,你们若是愿意跟着我回大燕,我可以带着你们一起回去。”
“并且可以向你们保证,你们曾经打死官差的案子,我一定会帮助你们销案,绝不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什么?恩公可以帮助我们销案?”
鲁家娘子惊叫一声,眼中闪烁着不敢相信的神情,“这……这怎么可能?恩公到底是……是什么人?”
小九一笑,却没有回答。
毒皇喝着米粥,指着小九,促狭道:“他啊,有人说他是流氓无赖,有人夸他满腔正义,有人对他恨之入骨,有人对他敬若神明,有人对他畏惧如蛇蝎,有人爱他如亲朋,但是……”
又对鲁恨、鲁家娘子媚笑道:“只要他说过的话,就一定能做到,别说你们杀了一个狗官,就算杀了十个、一百个,只要有他在,一切无忧。”
呼!
恩公来头很大呢!
鲁家娘子眼神中闪烁着精芒,隐隐有些意动。
“娘子!你跟我来……”
鲁恨招呼鲁家娘子到一边去商议,过了一会儿,鲁恨回来,低沉道:“恩公,多谢您的一片好意,我与娘子心领了。”
“只是……我们在大燕已经没有任何亲人,在这里虽然过得清贫,倒也有一番平静的快乐,而且街坊又多,相处愉快,也舍不得离开,倒是辜负恩功夫一片美意了。”
“也好!都说故土难离,但只要离开了,却都不愿意回去。”
陈小九早就猜到了鲁恨夫妇的选择,也不强求,将那份虽不好吃、但却异常‘珍贵’的白粥喝得点滴不剩,擦了一下嘴巴,才从兜里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金子,金光闪闪的拍在桌子上,笑道:“昨晚在后山与山神说笑,走的时候,顺便偷了一块金子,我留着也无用处,就送与鲁大哥做个纪念吧。”
“五十两的金元宝?”
望着那金光闪闪、好大的一坨金子,鲁恨夫妇几乎以为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他这辈子,别说五十两的金元宝,就是十两的金元宝,也没有见过呢!
鲁恨深深的咽了几下口水,才将金元宝推到小九面前,说道:“多谢恩公美意,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我虽然日子过得寒酸,但也不能无端要恩公的银子,恩公还请收回去,千万莫让我与娘子难堪。”
鲁家娘子眼望着那金元宝,虽然也跟着拒绝,但却十分不舍,在后面偷偷拉了一下鲁恨的衣袖,低声嘟囔道:“咱们已经没有米粮了,咱俩吃糠咽菜没有关系,小孩子还饿得皮包骨头呢。”
鲁恨回头狠狠瞪了鲁家娘子一眼,鲁家娘子不敢再说,将剩下的话活生生的憋了回去。
陈小九见状,不由得哈哈大笑:“鲁大哥啊,你把我当恩公,但你却不知道,其实我心里却把你当恩公呢,只恨我不能多多报答鲁大哥啊。”
“啊?”
鲁恨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恩公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鲁大哥无须怀疑,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的确是我的大恩人,但我却苦于无法回报你太多。这金子你收得一点也不亏心,只是其中缘由,源远流长,到不方便与鲁大哥说的明白。”
“可是……这金子……”
鲁恨见小九不似说谎,这才姗姗道:“可是,这五十两金子,也太多了点,委实受之有愧!”
“这还多?”
毒皇撇撇嘴,小手在小九胸口处抓了一把,一大把银票拍在了鲁恨的面前,哼道:“鲁大哥自己看看,你的恩公是多么有钱!”
鲁恨与鲁家娘子入眼一望,不禁触目惊心,直看得心中砰砰乱跳:这些银票清一色的盖着杭州李氏钱庄的大印,还有大燕户部的大印,每张银票少则一千两,多则五千两。
鲁恨只是粗略的扫了一遍,就知道这些银票足有三万多两,只多不少!
这一沓银票,只把鲁恨与鲁家娘子惊得茫然无措——与这些银票相比,那五十两金子,还真就是九牛一毛!
“恩公,你到底是……是什么人啊?”
鲁恨期期艾艾道:“恩公该不会是天上的财神,落入凡间与山神喝酒的?”
“咯咯……鲁大哥还真会说笑。”
毒皇掐了掐小九的脸,说道:“他哪里是什么神仙?他就是一个守财奴,有这么多钱,却不舍得给你。”
陈小九大汗,将银票重新收起来,无奈道:“我真想把这些银票送给鲁大哥,一报答鲁大哥对我的恩情,但是……这些银票只能在大燕境内流通,放在安南国,就如同废纸一张,毫无用处,所以,只能将从山神处顺来的银子偷出来,借花献佛了。”
“但鲁大哥这份恩情,我铭记在心,绝不会忘,下次来到河口府后,必定携带重金,厚报鲁大哥。”
“不……不用!既然恩公如此慷慨,那我就替……替鲁恨先收起来了……”
鲁家娘子见鲁恨还不动手,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来,将沉甸甸的金元宝,装在怀中,也不理会鲁恨幽怨的眼神,心中满是欢喜,想着有了这五十两金子,便是延及三代,也不用为吃食发愁了。
“鲁大哥,你还是死读书的秀才啊。”
陈小九看着鲁恨埋怨鲁家娘子的眼神,笑道:“金银乃铜臭之物,如何与情谊相比?虽然咱们相交时短,但我可是把鲁大哥当成朋友一般对待的,你不肯收我的财物,岂不是不把我当成朋友?”
闻听小九此言,鲁恨方才大喜,“原来恩公把我当成朋友,那这钱我就收了……”
又向小九说道:“听恩公的意思,您还要回来?”
“恩!这是一定的。”
小九笑道:“等我办好了事情,我还要与山神喝茶呢,等下次再来,我一定多带几个弟妹,让她们当面感谢鲁大哥的恩情。”
鲁恨听着小九一口一个与山神喝茶,也不知道该不该信,又追问道:“那大约什么时候来?”
小九道:“这个也说不准,几个月之内吧。”
“那好!我只等着兄弟再来,倒要见一见恩公几位娘子的风采。”
鲁恨拱拱手,将熟水给小九装好,供其一路饮用,鲁家娘子有了钱,心中高兴,又抓了两只老母鸡,让毒皇一路上补补身子。
一路上,鲁恨与鲁家娘子一送再送,直送到五里之外,方才止步。
小九、毒皇向鲁恨与;鲁家娘子打个招呼,飞身上马,迅速缩小,成一个黑点……
“贵人啊!”
鲁恨抓着鲁家娘子的手,笑道:“你总说跟我一个穷秀才苦了你自己,现在知道相公的厉害吧?”
“厉害!相公厉害!”
鲁家娘子隔着衣服,抓了抓那沉甸甸的金元宝,笑颜如花道:“走!相公,咱们睡觉去,娘子要好好伺候相公。”
“大白天的,多不好?”鲁恨讪讪道。
“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别……”
***************
宁都府衙、大堂!
大堂中一片寂静,洋溢着闷热的味道。
宁都知府崔州平、吏部尚书刘岚之子、宁都府尹刘志山、宁都筹粮使潘安,位列左厢。
振国大将军花如玉、铁甲营左军师房龄,铁甲营先锋罗桐,副将黑山、医官徐瞎子等位列右方。
月神、扈三娘、红杏等人则压着五花大绑的吴桐,满面怒容,站立于大堂之中。
大堂中人数虽多,但每个人脸上都充满着消沉,悲情,唯有房龄,脸上挂着一层捉摸不透的诡异。
花如玉手中捏着一封书信,正是定南王用车弩射过来的书信。
她将书信方才桌子上,蹙眉、凝重道:“各位,这封书信众人也都看过了,定南王那狗贼,居然挟持陈大人与毒皇,利用两人来交换房军师与吴桐,不知众人有何高见?”
当收到这封书信时,花如玉心乱如麻。
按照月神、扈三娘与小九的约定,十日之内,小九必定会从安南国返回宁都,而如今,十日之期已经超过五日,小九的踪影却不得回归,花如玉的心便如生了生了草一般杂乱非凡,夜不能寐!
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在日夜担忧之时,定南王的一封书信,却彻底让花如玉等人炸了窝。
一石激起千层浪!
那封书信宛如小九的催命符,让花如玉等人彻底失去了主动权,变得懵懂、无助。
吴桐听得信中内容,不由喜得心花怒放,哈哈大笑道:“你们这帮废物,还敢与我爹作对?我爹是什么人?那是天下第一大英雄,你们敢绑架我,我爹岂能饶你们。”
“哈哈……现在你们怕了吧?姓花的,你以为打仗厉害你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了?在床上日.你的男人已经被我爹抓起来了,你胆敢为难我的,就弄死你男人,让你再也无人来.日,你他娘的服不服?”
吴桐一口一个‘日’字,只把花如玉气得脸色惨白,再也忍耐不住火气。
第九百零二章 一叶障目
花如玉一脚踹在了吴桐胸口,看着吴桐痛苦万分的躺在地上,口中吐血,忍不住就要拔刀相向,杀了这厮。
月神、扈三娘、红杏等人急忙拦住盛怒之中的花如玉,都怕万一花如玉把吴桐弄死了,又该如何出招。
此刻,不光是花如玉心乱如麻,月神、扈三娘、红杏这三位女子,就没有一个不为小九担心的。
她们其中两个是小九的老婆,一个又与小九关系暧昧不明,牵挂尤甚,脑中那根镇定的弦都绷断了,哪路还有半点主意?
而且在场的其他人,诸如罗桐、黑山、徐瞎子、崔州平、潘安之流,无人不与小九亲如手足,乍然闻听此事,哪里还能淡定得了。
在场中人,除了刘志山,房龄,就再也没有能平息怒气,用平常心态看待此事的人了。
但刘志山平庸无能,目光短浅,即便是事不关己,不动怒,那脑子里面又能有什么好办法?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定南王提及的两个人——吴桐、房龄!
月神一身邪气,眼中除了小九、红杏,以及爱屋及乌、与花如玉等人相处,眼里就容不得别人。
在她心中,花花江山算什么?统一大业也淡如止水,死人也如草芥,死就死了,还省一口粮食。
至于房龄、吴桐之流,是无法与小九相提并论的——自己的丈夫都都受到了生命威胁?还管你什么统一不统一?大业不大业?
尽管民生安乐,但我死了丈夫,哪有半分快乐可言?
所以尽管月神与房龄是‘老熟人’,但因为自己的丈夫,却不会留半点情面,至于吴桐,那就更无所谓了,那只一个会喘气的动物而已。
红杏是月神亲手教出来的徒弟,心思虽然不似月神那般邪恶,但也恨不得立刻将房龄、吴桐绑了、去交换小九。
而花如玉、崔州平、罗桐、潘安等人,虽然心思乱如麻絮,但却有一颗民族大义的心,眼神游移不定,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崔大人,您有何良策?”
花如玉知道不能再如此沉默下去,艰难的向崔州平发问。
平心而论,崔州平这厮是有几分才情的。
他孤身来到宁都府,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就肃清萧丞相的爪牙,见微知著,清除异己,坐上了宁都知府的宝座,并且安稳民心,大力生产,团结百姓,一致对外,做到了军民齐心。
如此能臣干吏,在文官中称得上个中翘楚。
“花将军……”
崔州平眸子在房龄身上转了转,又看着花如玉,说道:“不是我夸口,寻常事务,我常另辟蹊跷,有奇妙见解,但是陈大人乃是我良师,也是益友,常言道关心则乱,此时脑中乱如麻絮,哪里有半分急智?”
顿了一下,才又道:“但此事不可妄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小心中了定南王的奸计!一定不要鲁莽行事,小心再三,方为上策,而且……”
崔州平望着房龄,说道:“房先生曾经是定南王坐下第一军师,聪颖智慧,不在陈大人之下,不妨听听房先生之言,或者能令我等茅塞顿开。”
他的话仅仅是强调慎重行事,却没有半点深入剖析的意图,又把‘矛头’指向了房龄。
花如玉抿了抿红唇,凤目如炬,直视房龄,一字一顿道:“房先生有何高见?”
“我……”
房龄淡然一笑,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到花如玉面前,凝视花如玉那双寒气逼人的眼眸,爽朗道:“只要花将军把我与吴桐送还定南王,陈大人不就可以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吗?依我来看,这是最简单、最有效的法子了,花将军还不立刻行事?”
花如玉眉头紧蹙,扶在虎皮椅子上的手、微不可查的剧烈颤抖,后背已然被汗水浸湿。
望着房龄那双毫无惧色的眼睛,花如玉用牙齿咬了咬舌头,用剧烈的痛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就是房先生的高见?”花如玉直视房龄,眼神中含着丝丝怒意。
“这高见难道不是花将军最愿意听到的吗?”
房龄爽朗一笑,眼眸在月神、红杏、罗桐、崔州平当等所有人身上飘过,一字一顿道:“而且,我相信,这也是大家最愿意听到的解决之道吧?既然无人愿意讲出来,就只好由我亲自代劳了。”
花如玉心灵巨颤,盯着房龄双深邃得无法看透的眸子,咬着粉唇,发泄似的说道:“房先生,您小瞧我了,更小瞧了燕国儿女!”
“怎么?”
房龄收起那副笑脸,直视花如玉,说道:“花将军难道有更好的高见?房龄洗耳恭听超级家丁。”
花如玉向身边的亲卫挥挥手,亲卫走下大厅,片刻回来,手中却端着一道精致的手谕超级家丁。
“房先生可知这手谕是何人所书?”花如玉一手托着手谕,走到房龄身旁超级家丁。
“何人所书?”房龄一阵迟疑超级家丁。
“此手谕乃是小九潜入岩都之前,亲手所写超级家丁。”
花如玉笑了笑,“当初我还以为此乃画蛇添足之象,却没有想到真被小九预料到了超级家丁。”
“小陈大人可留下什么箴言?”房龄眉头不停的抽动,心中也有些急迫超级家丁。
众人听说此手谕乃是小九亲手所书,一个个兴奋异常,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想一睹为快超级家丁。
花如玉将手谕递给房龄,说道:“这手谕是小九写给我定心的,房先生不妨一观超级家丁。”
房龄迫不及待的打开手谕,却见上面龙飞凤舞、写的几行大字,“棘手之事,百般难断超级家丁!当切记:军谋问如玉,权谋问房龄超级家丁!谨记、不可废超级家丁!”
呼超级家丁!
所有人都凑过来,当他们看到这份手谕,不禁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军谋由花如玉所出,自然责无旁贷,但谁也没有想到,小九居然如此信任房龄,竟然要在危难之时,要在权谋之上,依靠房龄超级家丁。
他……现在能算是自己人吗?
房龄握着小九的手谕,身子瑟瑟发抖,眸子中泪水滚滚流淌,却怎么也抑制不住,湿满了衣襟超级家丁。
他跟着定南王鞍前马后二十年,到头来却仍被定南王猜忌,万分不信任,乃至于要刀斧加身,以除后患,但却万万没有想到,与小九相交日短,却能让他如此信任,以至于将其身家性命,将铁甲营的性命交予自己全权机变超级家丁。
这份用人不疑之心胸、慧眼识珠之决断,又岂是定南王可以比肩?
“知我者超级家丁!小九也超级家丁!”
房龄心智非凡,但此刻那泪水却怎么也抑制不住,肩头一耸一耸的,轻声哽咽,如此眉须皆白的、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当着大厅中众人面前禁不住的哭啼,真有几分滑稽的意味超级家丁。
看着房龄那老泪纵横的感动模样,花如玉凝重道:“小九此前已经预料到了惊变之危机,也知道我虽然被封为镇国大将军,有生杀予夺之权,但也知我仅仅熟知兵谋,善于运兵作战,于勾心斗角、权谋角逐方面,殊为不善,实乃软肋超级家丁。”
“小九又怕我性子急躁,遇事不听人言,独断专行,乃至闯出大祸,这才立此手谕,让我一日三观,以省吾心,却没有想到真遇到了难处,仍是压不住火气,看来,我这三省吾心,算是付之东流了,以后,不省也罢超级家丁。”
这一番话说出来,只把悲凉凝重的气愤给撩拨得轻松许多,罗桐等心思稍微宽广的将军都笑出了声超级家丁。
房龄摇摇头,擦拭着眼泪,哭中带笑,说道:“花将军此言差矣,若非你一日三省,只怕早已雷霆一怒,将我五花大绑、送与定南王了喽超级家丁!”
“房先生此言非虚、倒是实情超级家丁。”
花如玉望着小九那道手谕,神色轻松许多,有道:“房先生曾经是定南王第一谋士,也是小九赖以为重,信任无极的知己,此刻小九有难,事关身家性命,唯有依靠房先生善谋决断,将此事妥善处置,房先生有什么好主意,尽管说出来,我必当听之,绝不忤逆超级家丁。”
罗桐、崔州平、月神等人虽然仍对房龄抱有怀疑,但小九手谕在前,他们自信没有小九慧眼识人的能力,自然也忍着心中的疑窦,眼望着房龄,任凭房龄决断超级家丁。
“花将军能忍受心中疑窦,信任一个‘外人’,真有大将之风,非是我无端赞誉,花将军此举,比之令父当年,更为优秀,若是令父当年如你这般克制,哪里还能让我讨到半分便宜?”
房龄沉吟了,才道:“其实此事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花将军与各位一颗心思全部寄托在小陈大人身上,导致关心则乱,说句放肆、狂妄的话,那便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超级家丁!而诸位却不自知超级家丁。”
众人心中大惊,或喜、或忧、或愠怒超级家丁!
“说起来,一叶障目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超级家丁。”
房龄笑望着众人,若有深意道:“大家应该记得,在我获知房氏十八余口被定南王抓起来、全部命悬一线之时,我为了证实自身清白,也关心家人生死,顾不得危险,便想要只身回到岩都、向定南王分辨是非之事吧?”
“当时,若不是小九慧眼如炬,剖析了定南王的险恶用心,我房氏十八余口,还有自己,恐怕都已经做了刀下亡魂,焉能似今日这般侃侃而谈?这就是一叶障目啊,至今想起来,仍觉得汗颜超级家丁!”
听闻房龄一席话,直震得众人脑中嗡嗡作响,蹙眉深思,琢磨起自己到底哪里被‘一叶障目’了超级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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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三章 黑脸够黑、白脸够白!
房龄自嘲的笑了笑,“将我自己的事亲身经历,与今天小陈大人的危机作比较,又有何迥异呢?各位将军,各位大人,各位夫人,非是我胡言乱语,你们实则是关心则乱啊。 ”
“假如,今日出事的不是小陈大人,而是与你们无关紧要的一个人,诸位还会如此的进退失据吗?”
听闻房龄一席话,花如玉、月神、崔州平等人心中仔细琢磨了一下,才隐约发现这件事情透着一些怪异。
“房先生,还请明言!”花如玉冲着房龄一抱拳,“还请房先生为我等指点迷津。”
房龄道:“敢问花将军、崔大人、月神、以及诸位夫人,谁能确定南王的这封书信的内容是真的?”
所有人都怔住了……
花如玉摇摇头,“这个倒是无人能确定这封书信的内容一定是真实的。”
红杏撇撇嘴,质问道:“虽然不能确定这封书信真伪,但是种种因果显示出这封书信不似作伪,不然小九为什么还不回来?依照乌雅的脚力,即便一路上闲庭信步,此刻也该回到宁都了。”
房龄向红杏一笑,摇头道:“红杏姑娘此言谬矣,这就是一叶障目的根本原因,而定南王身边有能人,正是料定你们会如此设想,才会用出这种引发隐忧的计谋。”
“房先生,你别卖关子了,小心我没耐心,真的把你绑起来。”
月神拉着红杏的小手,娇声催促,媚眼顾盼,心中牵挂小九,有些惊慌,已然等不耐烦。
房龄道:“大家试想一下,假若小陈大人落入了定南王手中,那这封书信岂不是少了一点什么?”
“少了什么?”花如玉蹙眉追问道。
“少了一样证明小陈大人身份的东西。”
房龄道:“假如小陈大人落入定南王之手,依照定南王多疑、愤恨的心思,这封书信中难道会没有小陈大人的画押?又或者随信送来小陈大人的衣服、鞋子、兵器、甚至头发,以便增加小陈大人的真实性!”
“可是!这些都没有,岂不是证明定南王两手空空?也侧面证明了这封书信只不过是定南王虚张声势,使用的诈骗之计?”
众人一听,不由得焕然大悟,脑中豁然开朗。
房龄又道:“所以,据我所察,小陈大人或者是因为其他原因,耽搁了行程,但却一定不会落在定南王手中,各位将军、大人、夫人,尽管放心。”
吴桐刚才见花如玉等人心急如焚,要放回自己去换小九,心中喜不自胜,可是见房龄一席话,已经打消了花如玉的等人的惊慌失措,不由得懊恼不已,破口大骂道:“房龄小儿,你胡说八道什么?陈小九一定是被我爹给抓住了,你们胆敢不放了我,我爹一定会杀了陈小九的,哈哈……到时候,你们追悔莫及。”
红杏听得心烦意乱,一脚踢在吴桐下颌上,吴桐下巴被踢掉了,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可是……”花如玉虽然释疑,担仍叹息道:“小九不见踪影,终究是有些提心吊胆。”
“花将军,你看这样如何?”
房龄看出了花如玉等人的存疑,抿着嘴唇,一字一顿道:“此事久拖,毕定不利,我愿意孤身前往平州大营,查看此事真伪,也想凭三寸不烂之舌,让定南王将嫣然与房士十八余口放出来,如何?”
“房叔叔,您要救我娘出来?”
红杏听着房龄的话,居然一改刚才的不屑,叫起了‘房叔叔’,当真嘴甜的很。
“房先生……这怎么能成?”
花如玉急忙摆手,阻止道:“定南王此刻雷霆震怒,房先生此去,岂非九死一生?”
“再者房先生乃是铁甲营左军师,你若丢了性命,铁甲营岂不是少了一副肱骨?小九若是知道了,岂不要心痛不已?”
“多谢花将军关心。”
房龄向花如玉拱拱手,指了指捂着下巴呜呜直叫的吴桐,若有深意道:“只要吴桐在手,此去平州,虽有惊、却无险。”
红杏跳出来,兴奋道:“好!那我也要去!我保护着房叔叔!”听说要去救娘亲,红杏一百个愿意。
房龄摇摇头,“红杏姑娘却不能去,不仅仅是你,而是除了我,你们谁都不能去。”
“为什么?”红杏歪着头,蹙眉道:“房叔叔去得?我就去不得?”
房龄望着红杏那双犹疑的眼睛,笑道:“红杏姑娘在小陈大人心目中的地位,与吴桐在定南王心目中的地位相比,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若现身平州,不是刚好被定南王狭持吗?”
“而我,只是一个枯老头子,我的生死,对于小陈大人,对宁都守军没有任何影响,无牵无挂,反倒是无所顾忌。”
崔州平闻言,站起身来,向房龄恭敬作揖,“房先生真有大才,兼有胆识,令人拜服。”
花如玉想了一下,点点头,“房先生此去,还有什么要求?”
房龄道:“也没有什么要求,请花将军把吴桐带到兴隆谷,只等着定南王放人就好。”
“什么?房先生居然有如此自信?”花如玉眯着眼睛,一脸犹豫。
“呵呵……我为定南王鞍前马后、出谋划策几十年,怎么可能不了解他的心思呢?”
房龄道:“花将军只管静候佳音。”
“哦!对了……”
房龄走到吴桐身边,叹息道:“小王爷,谁让定南王执迷不悟,仍在玩弄心计呢,只好借用你的一点东西,让定南王识得厉害。”
罗桐走过去,将吴桐的下巴接上。
吴桐颤颤惊惊道:“你要问我借……借什么?”
房龄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能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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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州大营,帅帐之中,定南王正在与丞相左平、大将军马武商量应对之策。
一名亲卫跑进来,单膝跪地,说道:“启禀王爷,房龄孤身来见。”
“什么?这厮好大的胆子啊。”
定南王‘啪’的一声,就把酒杯摔得粉碎,怒道:“来人,把房龄给我乱棍打死,”
“慢!”
左平蹙眉道:“王爷,此人不能杀,说不定是咱们的信已经起了效用,房龄就是来谈条件的,或者是花如玉仍出来的弃子,也未可知。”
“有理!”
见宝贝儿子营救有望,定南王心里好受了许多,压制住心里的火气,怒道:“支起油锅,刀斧手就位,将房龄给我押进来。”
左平眼珠一转,对定南王道:“王爷,您可如此如此……”
定南王听了,不由得频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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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龄就猜到定南王会搬出这套吓人的把戏来。
眼望着刀斧手亮出锋利无比的兵器,看着那煮沸的油锅,心中不但无惧,反而觉得好笑。
房龄闲庭信步,穿过枪林,却见大将军马武一身甲胄,威风凛凛站立于大帐外,大喝道:“房龄匪贼,如此军威,你可害怕否?”
房龄笑了笑,“马将军,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威风啊!只是……军威如此之胜,为何没有从邪月教手中将小王爷抢回来呀?到底是马将军指挥不力,还是马将军故意为之呢?”
“这……”
马武没想到没吓唬成房龄,反而中了他伶牙俐齿的圈套,心中恼火,吩咐左右,哼道:“来人,把房龄绑了。”
房龄不以为意,背着手,只等着士兵来绑,望着马武那双犀利的眼睛,笑道:“老马,记得我出使大燕之前,咱们还在一起饮酒作乐,称兄道弟吧?现如今,我却落魄如斯,不知你有何感想?”
马武一愣,想着一个月前两人亲热的喝酒作乐,一起在定南王帐前出谋划策!
而如今,形势却急转直下,与房龄之间,形同陌路!
“有什么感想?”马武收敛心神,冷哼道:“你卖主求荣,罪无可恕。”
房龄哈哈大笑,“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不过……马将军还请放心,你与我不同,假若你能替定南王打遍天下,也才有资格享受与我一般的待遇。”
“房龄,你住口!”
马武一把钢刀架在了房龄的脖子上,眸子中闪烁着丝丝慌乱,向左右大喝:“还不把他带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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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丞相!本王终于又见到了你……”
定南王正在板着脸与丞相左平商议着什么,看到房龄被五花大绑着推进来,忽然露出来一张悲伤的笑脸:“本王,这段日子,倒是日夜挂念你啊,啊……这是谁把房丞相绑起来的?岂有此理!”
定南王摸着那绳子,好似分外心疼,怒斥左右,喝道:“还不赶紧给房丞相松绑?”
房龄揉着酸痛的胳膊,也不稀罕拆穿定南王故作亲热的鬼把戏,笑道:“我仅仅是一介布衣,哪里有做丞相的资格?”
又向贼眉鼠眼,一脸奸笑的左平望去,笑道:“唯有左大人才有资格做定南王的宰相呢。”
此言一出,左平分外尴尬!
定南王哈哈一笑,亲热的招呼房龄坐下,又道:“房丞相,你也知道,我对你甚为倚重,本王能有今天,可都仰仗房先生之谋划,咱们之间,早已超出了君臣之义,引为友朋。”
看着房龄那双眼眸,定南王挥挥手,一个亲卫拿上来一个朱红的的匣子,随后打开,居然是石头筹的人头,临死仍闭着眼睛。
定南王指着石头筹的脑袋,咬牙切齿道:“房丞相,就是这个阴险狡诈的东西,居然污蔑你斯通大燕君臣,卖主求荣,泄露军事机密,本王当时被猪油蒙了心,信以为真,一怒之下,就把你的家人全部抓起来,可是,到消息传出去后,本王才真正的后悔不已。”
说到此处,定南王恍若老了十几岁,颓然坐在那里,哀叹道:“我回过味来,才想明白,房先生为本王鞍前马后、出谋划策、忠心耿耿,哪里会造.反?多半是石头筹这厮是大燕派来的奸细,故意混淆视听,挑拨咱们君臣关系的,偏偏本王却上了他的大当!如今想想,万分后悔!”
“后悔?那又如何?”房龄坐在那里,反问道。
定南王拉紧了房龄的手,老泪纵横,哆哆嗦嗦道:“房丞相,本王知道错了,你胸怀博大,就原谅本王吧!”
“只要你肯回来,你依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咱们王爷、臣子,再同心协力,共创一段美好佳话,可好?”
第九百零四章 以牙还牙!
看着定南王那副潸然泪下的模样,房龄心中百味杂陈!
就在一个月前,他还是定南王最为倚重的谋臣,万事唯定南王马首是瞻,至死不悔!
若是侥幸能篡权成功,自己功成身退,也能流传出一番君臣机遇的美名。__//
倘若兵败,自己与定南王虽然身死,然大丈夫死的壮烈,虽骂名千载,但仍是痴心不改!“,
可是……偏偏在自己协助定南王发展民政,安定一隅,备好雄兵之时,定南王却卸磨杀驴,想除掉自己,着实让人寒心你就算怕我善夺大权,逼我为民也好,为何要赶尽杀绝呢?
被自己全心全意服侍的人背后捅刀子,无论在感情上,抑或在谋略上,都难以让人接受。
感情上是背叛,谋略上是受骗!
听着定南王这番话,房龄心里涌出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
他很清楚,定南王这番话可纯粹是为了笼络人心用的,绝非是因为他大彻大悟、痛改前非。“”看
他无非是想利用自己,将吴桐给救出来!
救出来吴桐之后,定南王或者会立刻杀了自己以及房氏十八余口,亦或者眼光看得更远,在征战受阻,不得不重用自己,待一举奠定胜局之后,再诛杀自己满门。
但无论什么时候动手,总归是要杀自己全家,这是一个毋庸置疑的推论。
房龄望着定南王的脸,眸子却定格在定南王身后的左平身上,嘴角带笑:“左平啊,这就是你说通了定南王,想出来的缓兵之计吗?”
“啊……”
左平眉眼一挑,却没有想到房龄立刻就能识破了是自己的阴谋,忙摇头道:“房龄,这乃是定南王慧识珠、兼之心胸宽广,再次重用你,与我何干?你可要把握这次难得的机会啊。”
“机会?”
房龄哈哈大笑,直视左平,一字一顿道:“左丞相,我很想知道,假若我的真的回头,那你这丞相之位,到底是让……还是不让呢?”
“这……”
左平刚才自以为出了一个锦囊妙计,但却没想到这个计划若是成功,岂不是把他自己给绕进去了?自己才刚刚坐上丞相的位置,屁股还没有做热呢?难道就要这样灰头土脸的下去。
一时间,左平脸色涨红,讪讪的说不出话来。
定南王哈哈大笑,亲切道:“这有何难,左平任左丞相、房龄任右丞相,你们,你们都是本王的肱骨,不分大小。”
左平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终于回过神来,干笑道:“王爷英明!一语中的,一语中的……”
“房丞相,你可愿意!”
定南王笑的越发和蔼,诚挚道“回来吧!都是本王错信了小人,回来吧,咱们王臣,共创一番帝王之业。”
“王爷真的不计前嫌,要我回来?”房龄嘴角带笑,眼眸射出希望的幽光,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定南王道:“那是自然,本王不仅会重用你,为了弥补过失,还会赐你金银美姬,封你土地,等帝王之夜大成,也封你为王,你觉得如何?”
“真的吗?”
房龄哈哈大笑,“如果真的是如此,那真要谢谢王爷了。”
定南王大喜,上前搀扶着房龄,兴奋道:“房丞相,你答应了?那可真好!”心中琢磨着只要能把房龄这老东西骗回来,让他为自己出力,定然能把宝贝儿子给救回来。
到那时候,我再把你房氏十八余口千刀万剐、死无全尸。
定南王心里想的歹毒,但脸上越发笑的亲切,高兴的大喊道:“来人!快!快给房丞相换上官服……”
“先不忙!”
房龄笑得很爽朗,“我有一件礼物送给定南王,定南王先过目,只要您不改主意,我再归顺您,也还不迟。”
“哦?还有礼物送给我?”定南王好奇道:“快拿给我看。”
房龄从袖口处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想要递给定南王。
马武害怕有诈,便把盒子接过来,与定南王对视了一眼,就打开了盒子,望之一眼,一瞬间,马武脸色涨红,就愣在那里。
“马将军,是不是感到惊喜啊?”房龄哈哈大笑,“相信王爷也一定会喜欢的。”
“哦?看着马将军的吃惊模样,就知道房丞相送给我的礼物不薄啊。”定南王哈哈大笑,“马将军,快拿来给本王一看。”
看着马武仍愣在那里,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定南王心中隐隐感觉到不满,抢过那盒子,探头一望,不由‘啊’的大吼一声,浑身颤抖,脸色发白,那盒子端立不住,掉在地上,一只血粼粼的耳朵从盒子里滚出来,伤口仍满是血痕,仍有余温。
“你……你居然残害我儿……”
定南王心中翻江倒海,指着房龄,一口气上不来,晕倒在旁。
马武最先反应过来,急忙扶着定南王坐下,为他梳理血脉。
左平哆哆嗦嗦、指着一脸戏虐笑容的房龄,大喝道:“来人,将这老贼给我绑起来。”
“请便!”
房龄也不挣扎,任凭几个士兵粗暴的将他绑起来。
马武在定南王胸口按摩了好一阵,定南王吐出一口浓痰,方才从混混噩噩中醒来。
左平早已将那只血粼粼的耳朵放在盒子里,呈到了定南王面前。
定南王老泪纵横,一阵歇斯底里的肉痛,眼眸冒出杀人的火光,怒吼道:“房龄老儿,你好狠啊,居然干残害我儿!我……我岂能饶你?”
“王爷,你本来也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我又何惧?”
房龄被五花大绑,却仍站的笔直,眸子如炬,凛然道:“王爷,想我房龄,鞍前马后,为王爷打天下二十年,忠心耿耿,任劳任怨,虽说经常触犯您的逆鳞,然忠言逆耳,职责所在,不得不恪尽职守。”
“可是王爷是怎么对待我的呢?您怕我势大,却对我早有杀心,只是苦于没有借口,无法下手!石头筹、小王爷一封告发我投敌的书信,却让您以莫须有的罪名将我击全家抓进大牢,欲要诛我全族!”
说到此处,房龄心神悲怆,咬着牙、直视定南王那双冒火的眼睛,咬牙切齿道:“王爷啊,您难道真的相信我房龄会投敌叛逃吗?哈哈……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相信,我想王爷也不会相信这么荒唐的事情吧?可以!您不顾二十年的情义,居然真的要至我全族于死地,王爷,你的心狗吃了吗?”
“房龄小儿,你胆敢骂本王?”
定南王挣扎着起来,对着房龄就搧了一巴掌,啪的一声,房龄脸上出现了一道红印,“你胆敢残害我儿,真是罪无可恕。”
“是我害了吴桐吗?我看你才是罪魁祸首吧?”
房龄受了一巴掌,心中对定南王仅存的那份可怜也被赶跑了,冷冷讽刺道:“若非你利用吴桐那封书信置我于死地,吴桐又怎么会被小陈大人千里追杀、从而被擒?”
“退一步说,就算是吴桐被擒,本也有婉转余地,没想到你不仅推、拖、拉,居然还采用左平的计策行骗,谎报小陈大人在你手中而叫做交易,花将军大发雷霆,自然迁怒于吴桐,割了他的耳朵,又算得了什么大事?”
望着定南王那赤怒的眸子,房龄诛心道:“这所有的一切事端,不都是你搞出来的吗?想救出你的宝贝儿子,却又不舍得放血,天下间还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你……你休得伶牙俐齿!”定南王大怒:“我救我的儿子,使用计谋,又哪里错了?”
房龄哈哈大笑,“错在你自作聪明,错你在心狠手辣,错在你自私薄情。”
“你……你给住口。”
定南王大声咆哮,看着盒子中那血粼粼的耳朵,眸子中泛着狠戾的目光,阴狠道:“好啊!房龄,你敢隔我儿的耳朵,我难道救治不了你吗?我要割了你的耳朵,挖掉你的眼睛,刺穿了你的鼻子,割掉你的舌头,砍掉了你的手脚,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和你的血……”
他越说越气,拍着桌子道:“来人,给我行刑!”
两个士兵冲过来,将房龄按倒在地,扬起钢刀,就要动刑。
房龄镇镇定自若,淡然道:“吴桐此刻已被押往兴隆道……”
那士兵他刚要行刑,却见定南王一脚将他踢开,夺过钢刀逼在房龄咽喉处,喘着粗气,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房龄笑了笑,“我既然敢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但是……我却不能白死……”
望着定南王那双赤红恼愤的眼神,房龄冷冷道:“花将军曾言,若我被割了耳朵,她必定挖掉吴桐的眼睛,若我被挖了眼睛,她必定割了吴桐的舌头,若我被割了舌头,她必定砍了吴桐的手脚,若我被砍了手脚,那吴桐也就休想活命……”
“王爷,您不用害怕,尽管对我动手,我已经行将就木,活不几年了,那个……你也可以对我的家人动手,但吴桐自然也要抵命,王爷,钢刀就在你手中,要杀要剐,您随意,可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定南王气得浑身颤抖,钢刀再也握不住,扑通一声掉在石地上,身子向后一仰,无力的倒在豹椅上。
眸子呆滞,游离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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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章 鱼 如何塑造女性!
女性的塑造,如何打造一个大大的后宫!&;&;石章鱼
作者:大雪崩置顶修改删除
如何塑造女性,打造一个大大的后宫!&;&;&;&;石章鱼
首先,从年龄上分,女主有老中幼。шwщ第一,(
)从长相上分有美丑。从性格上分有内向外向。气质上有清纯动人,有妩媚风骚。
老年女性一般来说在读者心里适合扮演的角色都是长辈,与男主的情感纠葛一般来说都是亲情。(仙侠修真除外)
那么,我们首先说中年中年女性,这类的年龄一定不可以太大,按照常理推,一般3035的界限最好。
而且这类女性一般来说,最吸引人的又有几种。
首先是长相,其次是权力,或者是很有钱!这样让男主去征服才显得有难度,满足小白的某种心理。
比如,鹿鼎记的神龙教主夫人、陈圆圆等,都是这方面yy的典范。说穿了写这种女性,是为了满足小白的征服欲跟恋母情结。而且略带一点变态的快感。一般来说文中出现这种女性会百试不爽!
萝莉
萝莉型跟刚才的那种恰恰相反。
大家经常上龙空应该发现,很多作者喜欢贴出来某某幼女,某某囚禁幼女多少多少天的帖子。看到这样的帖子你有没有点击的?回答,肯定有!这就是男人的本性。
萝莉,不能是幼女,十二三岁是个模糊的概念,这时候最好。这方面有本经典教科书,古龙的《名剑风流》。
写这种一般来说,就是要描写出少女的单纯懵懂。利用她对性方面的朦胧挑逗读者的想象底线。其实写得很纯,的是小白的脑子而已。
现在喜欢萝莉和熟妇的居多。
问题:清纯外向阳光型女孩子如何描述?如何处理这种女孩子和少年懵懂型男主的初恋式爱情?
章鱼回答:其实青春外向阳光型的女性都喜欢,但是用在文字上却最难写,必须写出感情来才能让读者接受,不然容易苍白化。而萝莉和熟妇,小白自己会主动加入yy成分。
清纯的女孩子文中一定不能多。一个就行了,感觉青梅竹马最好接受。
如果一个清纯可爱的和一个骚媚入骨的女孩子放在你眼前,你选择那一个?
你看清纯女孩子第一次出现觉着眼前一亮,而看风骚的则会有隐隐的冲动,觉得很容易上手。
就如同,清纯的女孩子每次跟你约会都不让你摸手。风骚入骨的让你摸摸手,但是掌握尺度。就是挑逗你的荷尔蒙,挑逗男主的同时,其实就是对小白的挑逗。
清纯女主的塑造一定要让小白感动,风骚的塑造一定要让小白感到冲动。这就基本上成功了。
读者心理上偏阴暗的居多,生活本来就平平淡淡了,都希望看到一点刺激。野蛮女友的大卖,跟这种心里有关,淮扬菜吃久了就想换点川菜尝尝。
照我的观点,一般出现男主女主的戏会有人看。但是女主男主的,看的人更多。
不过,要恰到好处。必须建立在一定的感情基础上,而不是看到美女就无脑的扑上去xxoo了再说。
其实金庸的鹿鼎记是本百科全书。建宁韦小宝,就是暴力女外加变态。而且事先的铺垫很好,建宁是公主,强势!韦小宝逆来顺受不得不从,其实是装逼,他巴不得被呢!
而御姐控则相对简单。
就是先刻意渲染两人纯洁无私的姐弟感情。这种最方便写得,就是从小写起,不一定是姐弟,师徒也可以。嫂子和小叔子是最刺激的。东北人有句话好吃莫过饺子,好玩莫过嫂子。这个群众已经有了公论!
御姐、萝莉、熟妇,之所以吸引眼球!就是因为打破了常规思维!满足了读者心理中一直yy却没能够迈出的那一步。
而推倒,的话,则也各有不同。
比如高傲的女子。
黄易最喜欢写得就是,表面越高傲的,内心越。纪嫣然如此,寡妇清也是这样。所以在异界的小说中,那些自以为是,高傲高贵的圣女都是被,被推倒的对象。因为满足了读者的心理。
师妃暄和绾绾小白喜欢哪个?
师妃暄在小白心中并不讨喜。说穿了现在贤良淑德女主的人气不如野蛮妩媚的。但是野蛮也不能一味的野蛮,关键时候一定要表现出她的柔情一面。最常见的就是为男主不惜牺牲一切忍辱负重的狗血情节。
绾绾敢爱敢恨,而师妃暄却是装比。装比装的过了,那自然就令人讨厌了。
很久以前我看过一部港片,曾志伟跟王祖贤演的,曾志伟骂她,你跟其他女人有啥区别,不就是俩奶一洞。
因此,说穿了,再高贵,高傲,装比的圣女,和普通的女人没什么区别,就是俩奶一洞。关了灯都一样。
刚才老肥说女主让人产生推到的就叫成功。而程灵素从开头都没有推到的,不过到最后却刻画的很成功。
所以,如果你能将女主塑造到推倒了是种罪恶,那么也是极大的成功。
因此。推倒是生理上,你如果笔力达到能在心理上推倒小白,就不一定要推倒女主了。
女子的描写,外貌是最下乘的描写,而气质和性格才能让你丫丫电子书的女性活灵活现,不会落个花瓶的称号。
其实女性塑造,类型基本上都有了。想要参照什么元素基本上都有。想写出不同,就是如何在合适的场景把元素加入。
比如建宁,过去看小说,公主都是金枝玉叶,知书达理,她偏偏是变态。这就产生了戏剧性。
讨论:
我现在也有个问题不好解决。就是同一女性不同的推倒过程,如何让人感到明显的区别。每一次推到都能让人感到刺激,才是强人。
青铜人头:
不同的推倒,我个人觉得如果要写出彩,可以考虑把第二次推倒放在一个极端的环境内进行。第一次推倒如果是常态,第二次可以考虑弄一个意想不到的情景出来。第三次可以考虑反推!
英年早肥:
感情、环境、心态的变化,大概就会有新鲜感吧!
石章鱼:推到也应该走升级流路线!就像老肥书里面的,上来推丫鬟,然后推小姐,然后推县官夫人,然后推丞相女儿,最后推公主。从梦遗到推丫鬟,从推丫鬟到推小姐,然后全推倒了就玩男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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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五章 兵临城下!
() 五万大军兵临城下,十座联营星罗棋布,大将军马武亲自指挥,谋士左平任军中参议。レ.si1uke.♠思♥路&netbsp; 十营将士轮番进攻,全天候、无休止的进攻,一刻不得休息。
马武亲帅监察卫在阵前观敌料阵,一旦遇到怯战后退者,无论是将官,亦或者士兵,杀无赦。
冲杀声、哀嚎声、弓箭嗖嗖的攒shè声、歇斯底里的大吼声,响成了一锅粥,从黎明打到黄昏,又从黄昏打到天明。
如此,三天三夜,竟是没有停歇过片刻!
此时,梁县城墙前,横七竖八、不知道躺了多少尸体,站在高处一眼望去,竟似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躺在那里,高瞻远瞩,居然望不到尽头。
夜sè中,喊杀声不止,锣鼓声再次响起!
由大将程宇率领的校刀营,披着重甲,抱着冲城锤,不畏惧生死,喊着振奋人心的号子,拼命的冲撞城门。
每撞一次城门,厚达一尺的千斤闸就忽忽悠悠的剧烈晃动,连带着黄土夯实的城墙都有摇曳之感。
“云梯!架云梯!冲!冲啊,杀死一名敌将,赏黄金千两,胆敢怯战者,诛杀九族,冲!都给我冲啊!”
程宇呲牙咧嘴,挥舞着钢刀,望着城墙前一排排死去的袍泽尸体,心中无比震撼。
他知道,三天三夜的攻城战,原有的十营士兵,已然打残了四营,此刻之所以还能保持十个营的声势,是定南王后期调度过来。
四个营,每个营有五千人,也就是说,三天三夜的对战中,已经夺去了两万条士兵的生命。,
四个营的主将,两名被杀,剩下两营主将周同、秦书恒被俘!
而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梁县却依然固若金汤,仅仅是被流箭,还有爬云梯的士兵杀死了四百多名士兵!
彼此间伤亡的代价,几乎让程宇难以接受!
程宇善于用兵,眼见着爬云梯的策略几乎无用——城口上那些人哪里是普通的士兵?女人居然占了一大半,而且一个个刀术jīng湛,堪比江湖一流好手,出刀诡异,几乎一刀下去,必有士兵丧命。
邪月教,那是邪月教的教众啊!
程宇领悟了这层意思,也知道那些爬云梯的士兵都是伸着脑袋让人砍的,没有屁的效用。
所以,程宇让士兵穿上重甲,运用撞木冲击千斤闸,却又命令士兵挂云梯,佯攻、掩护冲锤撞木的袍泽。
马武亲自在后面督战,拍手称快,“程宇真乃贤才也!此战必胜!”
城楼之上,如临大敌!
九千铁甲营士兵一分为三,花如玉、罗桐、黑山各率领一支队伍分兵把守城门!
一天十二个时辰,四个时辰换防一次,确保士兵有足够的休息、吃饭的时间。
即便是如此,三夜三夜无休止的进攻,仍让铁甲营的将士不堪重负。
城楼上的士兵,一个个都成了血人,有自己的血,也有敌人的血,血腥味十足,杀气凛然。
虽然盔斜甲歪,鳞片上有枪洞、有刀痕,有的还刺破了肌肤、伤到了肉躯,但这番浴血奋战,让士兵们杀红了眼,甚至早已忘记了生死,脑海中就剩下一个‘杀’字。
只要看到云梯上冲来敌人,劈头就是一刀,要么你死,要么就是我亡!
看着城墙下一眼望不到头的尸山血海,杀红了眼的士兵们骨子里的狠戾被彻底激出来。
此刻,他们只是凶狠嗜杀的野兽,根本不是‘人’!
花如玉亲自站在城头督战,鱼鳞甲片上沾满了腥红鲜血,钢刀在手,杀气四溢!
她是主帅,不敢稍有松懈,三天三夜,也仅仅休息了几个时辰,一双赤红的眼眸,除了浓浓的杀气,还能看出她的疲惫!
陈小九也穿着盔甲,一身鲜血,脸上也沾满了血,模样凄惨,也不比花如玉好上半分。
反观月神,没有半分疲态,笑语嫣然,穿着一身火红的夜行衣,站在邪月教众的后面,娇柔道:“姐妹们听好了,可千万别让那些臭男人爬上来,那些臭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一旦破城,抓着女人就先.jian后杀,就算死了连名节都不保,该有多么可怜?”
邪月教众多是漂亮女子,听着月神出言恐吓,一个个心急焦急,生怕真的被那些爬墙的臭男人给玷污了,咬紧牙关,拼命砍杀。
月神看得有趣,又妩媚笑道:“各位姐妹,只要不破城,本教主保证此战过后,给你们每人配一个风流倜傥的少年郎!”
又指着小九,咯咯娇笑,“知道风流倜傥的少年郎是什么样子吗?喏!就是小九这样的,你们喜不喜欢?喜欢的话,就给本教主肆无忌惮的杀人,本教主决不食言。”
陈小九大汗,哭笑不得:心想着月神姐姐睁眼说瞎话,像我这么车见车爆胎的少年郎,普天之下,又有几人?
花如玉挥刀杀了一个爬墙灵动如猴的士兵,溅了一脸的鲜血,也不擦拭,回眸瞟了月神一眼,娇嗔道:“月神姐姐你当小九是大白菜呀!满大街的、随便买去?”
她嘴角上挑,白腻的脸蛋与腥红的鲜血粘合在一起,配上那英姿勃勃的眼睛,有股妖艳冷厉的美!
“怕什么?”月神娇嗔:“大不了,让他们都嫁给小九,本教主又不在乎。”
哗!
闻听此言,二百多名邪月教众轰然娇笑,手中的刀却是越来越快,一双双妙目含着风情,直往小九身上瞟去!
月神指着浑身是血的四大花旦,娇嗔道:“你们看什么看?每人砍一百颗人头,小九就是你们的。”
net雪、夏荷、秋菊、冬梅四大花旦听着月神话,兴奋的心脏都要从鼓鼓的胸腔里跳出来,一边杀人,一边娇笑,还偷偷的瞟着小九,媚眼中满是幸福的味道。
小九脸皮再厚,也情不自禁的躲在花如玉身后,苦笑道:“月神姐姐不要害我,这些女人,我可娶不起。”
“呸……装什么装?你心里不知有多美呢!”月神探手在小九脸上捏了一把,咯咯娇笑。
花如玉却道:“月神姐姐很有为将之风呢!寻常士兵立功,当有金银美女相赠,此时巾帼英雄立功,也该配以奇男子作为奖励,有何不可?”
又对月神笑道:“月神姐姐,此计大妙,倒时候少年郎找不到,我带着兵,到翰林院抓去,一抓一大把……”
那些邪月教众听了,芳心更觉喜悦,手中杀人的刀越锋利起来,直比铁甲营的那些士兵快了不知几倍。
陈小九大感概:“谁说女子不如男?我看能顶半边天?姐妹们,顶住啊,都给我顶住,杀得好,立了大功,别说秀才郎,就是状元郎,也要给你们牵马坠蹬,铺床地被,端洗脚水……”
这一番自肺腑的激励,让帮女将们起狠来。
刀光剑影,直入砍瓜切菜,爬云梯的那些士兵真成了活靶子,除了死,没有别的选择!
轰隆隆!
一震闷雷般的响声传来,伴随着地震似的震颤,直把花如玉等人吓人一跳。
花如玉砍杀云梯上的敌人,探头一望,便看到一百余名士兵,正抬着冲锤、撞木,拼命的往千斤闸上撞。
轰隆隆……
震颤之感,从脚底处传上来。
“快!放箭!shè死他们……”花如玉大吼!
一队弓箭手赶过来,对准了冲锤的士兵攒shè。
但是,却不起一丁点作用。
这是冲锤士兵穿的都是重甲,非强力弓不能破防!梁县的强力弓全部挪移到兴隆道去了,只剩下两千副软臂弓。
软臂弓shè出来的弓箭,只能让这些身穿重甲的敌兵感觉到痛,却不能伤及分毫。
“怎么办?”
听着千斤闸出吱吱呀呀的响声,感觉到城墙的颤栗,房龄蹙眉,焦虑道:“要不要使用火枪手,给他们一点颜sè看看?”
花如玉摇头道:“不到最后关头,火枪仍要慎用,火药有限啊。”
“那怎么办?”房龄眸子忧虑,盯着冲锤,焦虑道:“再冲几下,千斤闸怕是也承受不住了……”
花如玉挥舞着钢刀,叫过来一名亲卫,威严道:“传我军令,集结二千重甲骑兵,随我冲杀敌阵,击杀主将!”
“我也要去!”
月神媚眼含笑,将四大花旦叫到跟前,说道:“跟着我杀人去,杀得好,以后咱们就是姐妹,听懂了没?”
net雪忙不得的点头,“杀得好!杀得好!怎么会杀不好呢?”
陈小九也知道这场反击很重要,也凶险异常,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吩咐人将黑山、罗桐都叫起来,在城墙内安抚伤者的红杏、雪子、扈三娘、毒皇也全部请出来,一律穿上盔甲,要冲锋在前!
城楼上,只留下房龄一人督战,并把火枪手列出来,只等着危难之时,开枪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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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宇执刀,威风凛凛,站立于城墙下,嘴角含着兴奋的笑,很期待的看着冲锤建功!
他已经传令下去,只要千斤闸倒掉,城门大破,所有将士一定要不顾生死的冲进去,谁能率先站立城中而不死,赏千金!
此时,程宇率领的五千士兵大肆拼杀,剩下三千人,三千人中,除了爬梯子的、抬冲锤的,剩余的士兵已经列好了队形,钢刀擦得锃亮,只等着冲杀进城,斩敌立功!
大将军马武看到了胜机,已经吩咐其他九营将士做好冲城准备,要毕其功于一役!
在付出了两万多条jīng兵的xìng命之后,终于涌现了胜利的曙光!
正在五万将兵闪烁着兴奋的眸子定格在千斤闸之上,忽听到三声轰隆隆的炮响,振聋聩,直冲云霄!
吱吱呀呀……
千斤闸被一寸寸的吊起来,城门大开,一队高头大马的骑兵耀武扬威的冲杀出来。
一百多抬着冲锤的士兵脑中一片空白,傻愣愣的看着大开的城门呆!
为一员身穿亮银甲的女将、催马赶过来,手起刀落,砍掉了第一颗冲城士兵的脑袋,鲜血从腔子里咕咕的涌出来。
噗噗!
钢枪入肉的闷响声、渗人心扉的传来,一队骑兵策马而过,百余名冲城士兵无一生还。
趁着攻城主将程宇还没有缓过神来,花如玉挥舞着钢刀,催动战马,竟然越过程宇,直奔中军大帐杀去。
马武惊出了一身冷汗,大吼道:“布阵!十面埋伏!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