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 逃跑?没门!
伊藤雪子的琴声有着常人难以抵抗的魔力,若不是陈小九机缘巧合,有特殊的紫金扳指护身,也会迷失在迷幻的琴声中。
这也是他超级相信自己能够战胜吴安的、所依赖的法宝。
所有人的脑中如同浆糊般混沌、眼眸中模糊一片,伊藤雪子透尽全力的琴声、迷惑了所有人,眉头紧蹙,香汗从额头上、鼻翼上涌出,娇躯也隐隐湿了一大片。
她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久,如水的眼眸含着焦急、痛苦,凝望着清醒如常人的陈小九。
陈小九不需要雪子持之以恒的迷惑人心,随着紫晶扳指放射出耀眼的光芒,陈小九手中的筒子在吴安的筒子面前一晃。
手中的筒子虽然还是以前的筒子,但是筒子中的十颗筛子,却与吴安的筛子奇妙般的移形换位了。
伊藤雪子含着魔力的琴声不可持久,她看到陈小九已经干脆利落的做了手脚,便安心的收住了琴声,急匆匆的站起身来,走回房中。
一口鲜血涌出,那是过于耗费心神的结果。
那如白驹过隙的、瞬间的迷幻,让这些普通人几乎发现不了其中的怪异,无非就是眨眼之间的时光,然后生出了一些困顿的心思。
吴安眼眸中泛着得意,牢牢的盯着仍在装模作样、晃动筛子的陈小九,稳赢不输的谜底,使他神情间充满了自信。
陈小九又晃动了几下筒子,啪的一声,重重的扣在了桌子上,脸上嬉笑着,有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吴安心中腹诽:得意什么?一会你哭都找不到庙门!
他迫不及待的拱手道:“陈公子,看你的样子好自信,莫非你摇出了十个六吗?那可真要恭喜你旗开得胜了。”
陈小九大言不惭道:“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十个六,但是吴公子祝贺我胜利,那我就是一定胜利了,不然多不给吴兄面子?”
石头筹不屑的笑了一下,凑过来,催促道:“胜负马上就会见分晓,陈公子,你把筒子打开,让诸位一饱眼福,如何?”
众人闻言,一个个都伸直了脖子,瞪大了眼睛,均想看看陈小九的“运气”能好到什么程度?
陈小九笑嘻嘻的向吴安、石头筹眨了眨眼睛,抓着筒子,夸张的念叨着:“天灵灵,地灵灵,崔老祖显神灵?”
随后,筒子悄然拿开。
十个二、安静的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中。
静!
出奇的静!
其实、所有的赌徒都预料到了陈小九的运气不会多么好!
但是,却无人想到陈小九的运气,会这么的糟糕!十个二,才二十点,换成是他们,随随便便也可以摇出这样的水准。
吴安一望,却放肆的开怀大笑着,那狂妄的笑声仿佛已经遇到了他的成功。
他指着那十颗筛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陈公子,你的运气真是出奇的好呀?居然能摇出这么霸道的点数,让我不得不服!”
陈小九没有绝望,也跟着笑笑:“是啊,以吴公子的赌技,想要摇出这么精彩的点数,还需要勤加练习才是。”
吴安闻言,捂着肚子,笑到抽筋,心想着我便是十岁的孩童,也能轻松地赢过你。
所有人都认为陈小九必输无疑,唯有石头筹、蹙着眉头,心里有着些许的不安。
臭石头与陈小九数次交锋,不管是明的、暗的,无一不是惨白,在心底深处,对陈小九有一种深深的恐惧。
有时候甚至认为陈小九是无敌的。
这次终于看到了一次胜利的曙光,但是……但是石头筹一直凝望着陈小九的神情,那悠哉的言语、微微含笑的目光,却没有一点颓废、沮丧的意思。
石头筹心里觉得很奇怪:难道他不在乎漕运码头的归属吗?难道他已经看破了胜负,达到了无己无为的高妙境界了吗?
那……那纯属扯淡!
既然他是一个凡人,便会因失败而大发雷霆,可是……这小子为什么还如此高兴?
石头筹再一次目光犹疑到筛子上!十个筛子,都是二个点数,这又让他心里忐忑不安:若是说陈小九运气好,是不可能摇出十个筛子加起来只有二十的点数的。
可是,你若是说她运气不好,那换做任何一个人,能随便摇出十个二吗?谁能?一般人谁能?
石头筹越计议,心中越寒冷,他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其中必有猫腻呀!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石头筹的见识绝非寻常人可以匹敌,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笑着对对众人道:“诸位,陈公子运气不佳,摇出的点数很低,但是我我与陈公子相交莫逆,怎么能因为赌博而生分了呢?更不会因为一场赌博游戏,妄图所要陈公子的产业,这实在不是我石某人的为人。”
说着话,又叹了一口气,很大度的说道:“所以,依我来看,这赌局便作罢了吧。”
嘘……
赌场中一下子爆棚了,乱成一锅粥,赌徒们纷纷为石头筹的大度、雍容,而轰然叫好,一个个伸出大拇指,望着石头筹的眼神,都带着崇拜的光晕。
吴安不知石头筹为何如此说法,急得面红耳赤,直想挠墙,:“石兄,你……”
石头筹回眸偷偷的眨了眨眼睛,示意吴安不要再说话,又怅然叹道:“为商者,岂能舍本逐末?巧取豪夺,终究难以长久,陈公子,你说对不对?”
陈小九虽然反感石头筹这厮的手段阴险,但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察视人的内心,有洞若观火般的精妙,是真心有两把刷子的!
仅仅通过筛子整齐划一的点数、还有自己脸色、神情,便预感到了事情的发展已经背离了他所预想的情景。
而且仅仅凭着臆测、推断,便更加有魄力的取消了一场几乎百分之百胜利的赌赛。
这份功力,那里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不过,谁让你小子坏的流脓,遇上我陈小九了呢?
陈小九急忙反驳道:“石公子好意,在下心领了!咱们相交莫逆,石公子也更加了解我的为人,更知道我小九说一不二、无怨无悔。”
“咱们这回虽然是赌博,仅仅是一场游戏,但是咱们既然签了契约,画了押,就不能随意的反悔!男人嘛!信誉为重,不然岂不成了猪狗不如的小人?”
“我小九即便是输了,也愿赌服输、绝不赖皮!相信石公子也是与我一样的品质吧?”
众人刚才还在为石头筹的大度雍容所折服,待听到陈小九的一番话,不由得又向他竖起了大拇指:小九,真爷们也!
石头筹闻言,一颗滚烫的心却变得哇凉哇凉的,从五脏六腑一直冰到了脚面。
方才他也是仅仅猜测局面会对自己不利,才会有刚才取消赌约的说法,如果陈小九是真的没有耍滑头,听闻自己是主动取消赌约,那一定是得脱大难、千恩万谢的。
但是,陈小九却严词拒绝了,还口口声声的愿赌服输,谁反悔谁就是猪狗不如。
他娘的!
这说明了什么?
这分明意味着陈小九这个恶魔,已经通过某种渠道、某种手段,把自己吃的死死的,只是自己还蒙在鼓里而已。
石头筹越想越是心惊,但偏偏无力回天,不知不觉,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衫。
陈小九气场摆的足了,才向吴安笑道:“吴公子,你还等什么?还不开盘?我的漕运码头,可就要归你喽,好舍不得。”
可是说话轻浮,哪里有半分舍不得的意思?
吴安对自己很有信心,趾高气扬的撇着嘴、怪笑道:“姓陈的,我今天就叫你见识一下,当世赌王的绝顶风采。”
手腕一抖,将筒子移开,脑袋却高高的仰着,得意忘形道:“嘿嘿……这回你们长见识了吧?当世赌王,非我莫属。”
众人望着那筛子,先是面面相觑,而后窃窃私语,最后指着吴安,哄堂大笑起来。
石头筹也只是看了一眼,心中生出无力回天的绝望念头。
陈小九也笑着拱手道:“吴公子神乎其技,我陈小九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哼……点数在这里摆着,你敢不服吗?”吴安享受着众人“欢呼”的笑声,终于舍得低下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筛子。
只是看了这一眼,便像是个泥人似地,愣住了,一动也不动。
脸色铁青,双目赤红,写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因为,他发现他所摇出的点数,居然是十个一,总算起来只有可怜兮兮的十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吴安挥舞着拳头、呲牙咧嘴的咆哮:“这绝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捣鬼?这……这局不能算,绝对不能算,咱们要重新来过。”
陈小九板着脸,朗声道:“吴安,你把话说得明白些!说作弊了?如何作弊?数千双雪亮的眼睛在一边看着呢,你要是把具体作弊的方法指出来、作弊的人找出来,我就心服口服。”
吴安哪里能找的出来,红着脸,喘着粗气道:“我……我不能找出来,反正……反正你就是作弊,你就是耍赖,我绝不承认。”
陈小九冷着脸,目光中有着逼人的寒气:“愿赌服输、天经地义,一个大男人,难道连一点信誉都没有吗?别忘了咱们是签了协约的,你敢不承认吗?”
吴安此时也破罐子破摔,红着脸怒斥道:“我……我就是不承认你能怎么样?我就这样出去,倒要看看谁敢拦我?”
嚣张的大笑了三声,在四个突厥人的保护下,就要横着向外冲去。
那些赌徒愤愤不平,有一些胆子大的人,就拦住了吴安等人不让走,为首的突厥人抽出钢刀,飞速的一闪。
一名赌徒的臂膀便被剖开了,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我要是不讲信用,你能把我怎么样?”吴安仍在疯狂的叫嚣着,在四个突厥人的保卫下,走到了门口。
只要再踏上一步,便能离开了赌场。
“哪里跑?看我九天神锤的厉害!”
忽闻惊雷炸响,半空之中,飞来了一个圆滚滚的肉球,走在最前面的突厥武士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突兀的被肉球砸得筋断股折。
吴安胆颤心惊,躬身便要向外逃窜。
又听得一阵大笑,吴安耳边滑过野兽奔袭的风声,一个矫健的、长着一头红发的小子,挡住了他出逃的生路。
第六百七十六章 作茧自缚
樱木满脸桀骜,横在门口,凶狠的看着吴安,现在已是深秋,秋风从门外袭来,不仅带着丝丝清凉,樱木的一头红发,也随风飘摇,好像带着嚣张的杀气。
吴安看着那被高宫的一招九天神捶砸到的突厥武士,心中愤恨,对左右的突厥武士使了眼色。
那三个突厥武士会意,扬着明晃晃的钢刀便冲了上去。
这下可正中了樱木的下怀。
樱木天生嗜血,好斗成性,自从改邪归正,除了水中那场恶斗外,还真没有干过“杀人越货”的买卖,今天遇到不开眼的,正好名正言顺的教训一下。
而且,樱木师从罗桐,学到了很多真本事,有些东西甚至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正好借机会臭美一翻。
为首一个突厥武士首当其中、挥刀砍来。
樱木大喝一声,抖着一头红发,双拳贯耳,雷厉风行的一式,直接砸在他的脑袋上,那武士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晕死过去。
突厥人虽然悍勇,但是没有心理准备,没想到这红发小子居然会这么厉害,好像是个恶魔一样,惊得他们出了一身冷汗。
面面相觑,便犹豫着不敢上前。
樱木打得兴起,怎么能放过这俩人?身形向前一冲,一身虎胆,迅猛而至。
砰砰……
咔嚓……
嗷呜……
几个回合,一共三名突厥武士,都倒在了他的手掌下。
吴安盛怒,拔出腰间的宝剑,指着樱木道:“好嚣张,拿命来。”长剑一抖,挽出了一片剑花,带着匹敌万钧的杀气,向樱木刺去。
众人见到他这般英武,急忙闪到一边去看热闹。
谁也没有想到吴安不禁赌技厉害,居然也是一把高手,樱木心中大喜:习武这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旗鼓相当的敌人了,一定得好好玩玩。
陈小九哪里能等到樱木慢慢地取胜?对高宫等人用力的挥了挥手。高宫领着其他的三个樱木五人组成员,像是四头狼一样冲了下去。
五个人合作起来、亲密无间,只用了二个回合,就把吴安的手臂拧的脱了臼。
吴安痛得惨呼:“姓陈的,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对我无力,早晚你会后悔的。”石头筹闻言、吓了一跳。
急忙赶过去,拼命地向吴安使眼色。
吴安会意,气呼呼的哼了几声,却再也没有些狠话。
陈小九却从里面听出了一些别样的味道!这个吴安的身份,居然可以令石头筹这般紧张,能让石头筹很在意的人,那会意味着什么?
陈小九让樱木将吴安压在桌子上,又对一脸惊疑的石头筹道:“石公子,吴安是你的朋友,他与我对赌,是签了协约的,愿赌服输,绝不能返回,否则,岂不是猪狗不如?石公子是个明事理的人,我现在倒要听听,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陈小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是在枪林剑雨中厮杀过来的,发怒之时、身上隐隐然有股凛然的杀气,这一点,便是诡辩狡诈如石头筹,也不具备的优势。
石头筹笑了笑,心中却也着实舍不得将生机盎然的赌场拱手相送,这不是银子的问题,而是商业布局的关键之处。
让出了这个地势、装修、经营都很好的赌场,那意味着他再也没有机会涉足赌场行业,也没有机会再向潘氏兄弟发起进攻。
石头筹笑道:“陈兄,你我都是要好的朋友,也不至于将这件事情,弄得这般生分,依我看,不如咱们从长计议,吴公子受了惊吓,先让他休息一下如何?”
跟我玩推、拖、拉那一套招数吗?
陈小九才不会上当,赌场的钱财,若不能在当场兑现,只要出了赌场那个大门,谁还认账?
“石公子,石家乃是杭州屈指可数的大亨,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你若是不讲信用,可是猪狗不如,这数千双眼睛都在看着呢,难道你石家好想要赖账吗?”
众人闻言,一阵起哄,望着石头筹的全是鄙夷的目光。
石头筹虽然奸诈卑鄙,但却相当爱惜自己的“羽毛”,经过他的长期经营,石家一直是儒雅、博爱、宽厚额面目示人。
他当然不会让石家的名声因为这个插曲而变得臭不可闻。
虽然心中很痛恨陈小九,仍拿捏出一副笑脸,斟酌道:“诸位朋友,我石头筹是个讲信用的人,石家也不是输不起的人,怎么会耍赖呢?依我看不如这样,陈公子的产业与赌场又没有什么关联,我那个赌场折价,大约是二十万两银子。”
“既然是赌债嘛!我愿意拿出二十万两银子偿还给石公子,这样还可以给陈公子现银周转,岂不是比赌场更好?”
这话听起来漂亮、干脆,不拖泥带水,而且还是现银,众人听在耳中,也觉得石头筹做得仁至义尽,一场赌博赢了二十万两银子,该知足了。
陈小九心中对石头筹狠狠的鄙视了一顿!
他完全明白石头筹的所思所想,也很透彻的知道,石家的如意赌坊虽然目前看起来也就值得二十万两银子。
但那只是眼前,若是以后经营得好,却远远不止这点好处。
石家的如意赌坊,他是要定了。
“石公子,好意心领,不知道我是个不愿意占人家便宜的人,吃了人家一碗饭都会内疚的睡不着觉!你要给我转换现银,那我岂不是要诚惶诚恐?我可不愿意夜不能寐。”
“更何况契约上写的清清楚楚,只要赌坊,咱们怎么能坏了规矩?”
“这……陈公子,那赌坊其实也无甚用处!”石头筹咬了咬牙齿道:“这样吧,我给陈公子加价到二十五万两银子,如何?”
陈小九笑着摇了摇头:“看来石公子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呀!”他挪到石头筹身旁,冷笑着低声道:“我只要你的赌场,其他的一概不要。”
陈小九打定了主意,你石头筹便是用一百万两银子来换,我也不干。
兵法有云,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这话,是百分百有道理的。
石头筹犹豫不决,蹙着眉头道:“只是,这赌场暗中却有我义父的份子,这件事情,我还要向义父禀报一下啊。”
你妹的!
又要跟我拼爹啦……
陈小九却悠然不尽,完全不怕,大咧咧道:“那不要紧,我与曹公公相交,情如兄弟,你把手续转给我,曹公公那一份,我自会留出来,不会昧了曹公公的银子。”
石头筹真心气疯了:曹公公是我干爹,你居然说与他情如兄弟?难道你还成我叔叔了?真真鄙视你。
他抬出了曹公公这根杀手锏,也没有吓住陈小九,再往下当真无计可施。
正在茫然无措间,却听着吴安声嘶力竭的大喊道:“姓陈的,输了又能怎么样?莫说石公子,肯给你,我就是不给你了,你又能怎么样?大不了咱们经官府,决断!哼……要是那样的话,我岂会怕你,你就等着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吧!”
“你住口!多么小的一件事情,至于经官吗?别乱说话。”石头筹急忙制止道。
陈小九回眸阴冷的看着吴安,幽森道:“你果然是想赖账?”
“赖账又怎么样?”
吴安虽然脑袋被压在桌子上,却仍然不服气:“大不了经官,我是不会怕你的。”
“经官?我会给你经官的机会吗?”陈小九冷笑着拍了拍吴安肥腻的脸蛋,坏笑着说道:“按照大燕律法,欠人巨额钱财,恶意不还者,是要充军发配的。”
吴安道:“充军发配?我看谁敢?”
陈小九笑了笑:“你别慌,后面还有一条,若债主蓄意使用暴力,猝使恶徒身体残骸、却未死者,当罚白银一万两!”
吴安听到这句话,心中的执念被狠狠的戳了一下,他心里很清楚,大燕律法确实如此。
陈小九拿起一把匕首,在他脸颊上来回晃动着,冷笑道:“我一不用你还银子,而不用你充军发配,我现在就切断你的一只手,刮花你的脸,算来算去,也不过就是赔上二万两银子!”
在匕首上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又阴森的威胁道:“呵呵……你觉得,我小九是缺钱的人吗?又或者,你觉得我只是吓唬你,不敢对你动手?“
吴安又惊又怕,此时方才知道陈小九是个狠角色,可是脸上实在拉不下来,犹豫着没有出声。
陈小九摇头笑了一下,将匕首递给一脸兴奋的樱木。
樱木可不管那么多,九哥让他干啥,他就干啥,拿着刀,奔着吴安走过去,扬起匕首,就要切了吴安的手臂。
“不要!我服了!我服了……”吴安终于服了,可是却已经来不急了,樱木的匕首已经切了下去,石头筹也没想到樱木这么狠,脸色变得铁青,急忙赶过来劝阻。
哆……
樱木的匕首并没有砍断吴安的手臂,而是贴着他的皮肉,深深的刺透了桌子。
我的妈呀!
吴安被吓得魂飞魄散,长出了一口气后,才发现,自己的裤裆热乎乎的,已经被吓尿了……
石头筹望着那把匕首,额头上冒出了一曾细密的汗珠。
樱木得意的向吴安道:“蠢材?你到底讲不讲信用?若是再敢说一个不字,我就真的要下手了,你可别后悔。”
樱木一边说话,一边又重新举起了匕首……
“别……”
吴安哽咽着,急忙出声道:“我愿赌服输……你别砍断我的手……我真的服了。”惊恐的泪水与湿咸的鼻涕涂抹在脸上,那狼狈的模样,让人终生难忘。
陈小九又笑着对石头筹道:“石公子,你是什么意思?咱们可以好好商量一下。”
石头筹面容抽搐:陈小九,你都做得这般绝了,还商量个屁呀!
他抹着汗珠子,强颜欢笑道:“我与吴公子是朋友,当然要为朋友两肋插刀,我愿意用石家的如意赌场、偿还赌债。”
话虽然说得轻巧,但是,心中却在滴血。
“好!痛快!痛快!”陈小九飞快的起草好了文书,逼迫着石头筹在上面画押、签字。
然后也不管石头筹愿不愿意,把芦柴棒叫到跟前道:“石公子日理万机,繁忙的很!你现在便带着兄弟,与石公子一同去赌场核实一下,打理一下,将一盖杂物统筹的清清楚楚,切记,一定要与石公子做好交接的所有事项。”
芦柴棒当然明白小九的意思,招呼着一百多人随性,笑着向石头筹拱手道:“石公子,请吧!”
石头筹其实一直在琢磨着缓兵之计,若是现在就领着芦柴棒过去,那赌场一定就不是自己的了。
陈小九笑了笑,指着仍被压在桌子上的吴安,道:“石公子快去快回,吴安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呢!”那话中之意,摆明了要等着石头筹把赌场的一切用度交接好了,才会放了吴安。,
这一下,石头筹再也没有什么指望,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向陈小九低头!恨恨的看了陈小九一眼,便领着芦柴棒等一百多人抄自己的赌场去了。
第六百七十七章 借银子!
芦柴棒这个家伙虽然瘦小枯干,可是心思缜密,对陈小九无比的忠心。
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规划自己的前途,但是,现在却与以前截然不同了,因为在第二次的樱木军团百人相亲大会中,自己娶了个如花似玉的美貌佳人。
洞房花烛夜,望着新娘千娇百媚的小脸蛋儿,他不禁感慨万千:若是没有九哥的光环笼罩。没有樱木军团继往开来的霸气,自己又怎么会拥有如此香艳的未来。
这所有的一切,最终都转化为对樱木军团的感恩。
当芦柴棒跟着石头筹来到如意赌坊时,立刻吩咐一百多位兄弟,将赌场前后左右封的死死的,不允许任何人拿走任何物品。
石头筹有点抓狂,你芦柴棒是个什么东西?这赌场里的银子,你还想贪得无厌的据为己有吗?我鄙视你。
“除了银子!剩下的、连个鸟都不许飞走!”芦柴棒清瘦的脸颊泛着兴奋的光芒:“兄弟们,给我好好的清点物品,若是疏漏了一点,九哥心地仁慈、饶过了你们,我可不放过你们。”
一百多人各司其职,有的看门,有的清点着物件,一个个眼眸挣得老大,像是防贼一样的看着石头筹的那帮人马。
石头筹本想私带些值钱的东西,可是被芦柴棒一双贼眼看得太紧,却无法施行,石家养了很多的打手、武夫,见到芦柴棒等人如此嚣张,挽着袖子便要动手。
二虎子带着几个兄弟,一拥而上,冲在最前面的那些打手便躺在地上,凄惨的嚎叫起来。
芦柴棒不屑的看着那些又要冲上来的打手,对石头筹道:“怎么?还想反抗?既然石公子不愿意,那我只好回去与九哥交差了,那姓石的,就等着断手断脚吧!”
回头吆喝一声、招呼兄弟们便走。
石头筹可不敢让芦柴棒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回去交差,凭着陈小九那阴狠性子,一定能干出疯狂的事情。他急忙拦住芦柴棒,又侧目对那些打手喝道:“你们想要干什么?慢待了贵客,我把你们赶出石家!都给我听好了,要配合贵客,好好的清点,谁也不准耍滑,听懂了吗?”
石家的帮闲与打手们俱都苦着脸,百思不得其解:东家这是怎么了?人家摆明了打你的脸,你不反抗,还要冲上去挨揍?
难不成傻了吗?
有了石头筹的主动配合,如意赌坊的清点工作,一个时辰后,就痛快的结束了,芦柴棒看好了单子,与石头筹互相签了一份字据,派二虎子带领五十个兄弟守住赌场,又带着剩下的兄弟、与石头筹一起,回到了潘氏赌场。
陈小九对于芦柴棒的‘工作能力’十分信任,略微看了一眼单子,便对着愁眉不展的石头筹,笑道:“石公子,石家不愧是杭州首屈一指的儒商,讲信用、有底气,小九佩服的紧哪。”
石头筹心中在滴血,但输了地盘,不能输了风头,强颜欢笑,向着仍被彻樱木等人按到在桌子上的吴安看了一眼,沉稳道:“愿赌服输,乃是规矩,我石家岂能做那些坏了规矩的事情?”
“石某已经把赌场交给了陈公子,现在,陈公子可否把吴兄完好无损的放了?”
陈小九摆了摆手,示意樱木放人!
吴安被樱木等人压得久了,气血不通、浑身酸麻,刚刚抬起身子,不由得眼冒金星,被石头筹的几个下人搀着,方才站稳脚步。
他缓了好一会儿,方才从迷幻的状态中缓过神来,一双眼眸含着火焰,凶恶的望着陈小九,大吼道:“姓陈的,你给我小心些,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给我住口!”不等陈小九说话,石头筹急忙出声喝止,又吩咐下人,将吴安拉了出去!又冷笑着向陈小九拱手道:“陈公子,今日之恩,石某铭记在心,他日必当厚报。”
陈小九优哉的摆摆手,无所畏惧道:“小九恭候石公子大驾!来人,送客!”
石头筹哼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折腾到了现在,已经是中午时分,虽然阳光普照,温馨惬意,石头筹的一颗心,仍然感到无比的冰凉,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吴安愤怒着、懊恼着,到现在也想不明白陈小九怎么就胡乱的赢了自己?想着自己不仅当着那么多人丢了面皮,又害得石头筹把赌场拱手相送,心中便忐忑不安!
吴安愤愤的挥舞着拳头,狠呆呆道:“石兄,都怪我不好,没有赢了那厮,这个陈小九,我一定会让他好看。”
“别!万万不可!”石头筹虽然失去了赌场,但玲珑心思还没有进退失据,已经恢复了往昔的镇定。
他笑着安慰吴安道:“吴兄不用自责,是我唆使你与陈小九对赌的,他向来阴险狡诈,是我低估了他的手段!此处的错误在我,而不在你!”
“再说区区一个赌场,对我石家而言,九牛一毛,不堪一提!吴兄不用放在心上,也不必强出头找他的麻烦,还是要顾全大局,想着那些最要紧的事情啊。”
“对!对!还是石兄说得在理!”吴安听着石头筹谈笑风生,心中好受了许多,长叹了一口气道:“吴兄,咱们只要达成一致,做好了这笔买卖,你石家会赚回一座金山的。”
“但愿如此!”石头筹闭着眼睛想事情,又千叮万嘱道:“吴兄以后千万要低调些,陈小九那厮鼻子灵得很,小心被他嗅出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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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氏赌场中,所有的赌徒都已经散尽,剩下的都是潘家的下人,还有樱木军团的兄弟。
潘祥直到现在,方才从极度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眼望着石头筹签字画押,用赌场抵债的字据,心中惊喜莫名。
这意味着从此以后,石头筹要撤出博彩行当,杭州的赌坊,依旧由他潘氏一脉独占鳌头!
陈小九笑意吟吟的品着香茗,对神情错愕的潘祥、取笑道:“潘兄,我解了你的后顾之忧,你要怎么谢我?”
潘祥激动地搓着手掌,道:“小九,你想要我怎么谢你?我潘祥可以拍着胸膛和你承诺,除了我的女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陈小九没想到潘祥来这么一手,扑哧一声,喝到口中的香茗喷了出来,他狼狈的擦着衣襟,摇头笑道:“潘兄,咱们之间,还需要那么生分吗?帮助你、便是帮助我自己啊。”
潘祥又点点头,三思道:“石头筹的如意赌场,你既然接手了,想要怎么处理它呢?你若是想要自主经营,我便给你派人手……”
陈小九连忙摆手打断潘祥,“我若是插手赌场行业,与石头筹插手又有什么区别?你不用试探我,我小九看待咱们之间的友情,比看待金银更重要。”
潘祥闻言,忐忑的心终于有了停靠的港湾,心中暖暖的,就差感动的流鼻涕了。
陈小九想了一下,道:“我打算将这个赌场送给潘兄,本金分文不取,还是向以前一样,占二成份子,潘兄觉得如何?”
潘祥惊诧的连连摆手,道:“小九,这份大礼太大了,我可不敢白要你的东西,你拿我当贪得无厌、唯利是图的小人吗?”
“潘兄别忙着拒绝,我还没有说完,麻烦可在后头呢!”陈小九怔怔的望着潘祥的道:“你需要借给我一笔银子,越多越好,我有大用。”
潘祥一脸疑问:“多少银子?”
陈小九想了一下,伸出五根手指,道:“至少五十万两银子。”
“这么多?”潘祥愣了一下,但他也是个决定聪明人,心念一转,也大约遍猜到了小九的心思,一脸诡异的笑道:“五十万两银子怎么够?一百万两银子,如何?”
“潘兄居然有这么多?”陈小九大喜,伸出大拇指赞叹道:“潘兄倾囊相助,小九感动的五体投地呀!”
两人怨正聊得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娇柔的声音隔着竹门传来:“陈公子,你快出来,姐姐想见你……”
声音婉约柔媚,正是兰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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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天蜇”打赏!今天是中秋,祝大家节日快乐!紫微今天疯了,更新.四章,回报兄弟们,稍后还有三更!
第六百七十八章 打屁股
陈小九听着兰兰的声音有些异样,便急忙开门,也没有管那么许多,抓着兰兰柔滑的小手,急促道:“出了什么事情吗?慢慢说!”
兰兰被陈小九抓住了小手,心儿乱跳,想要抽回来,却又觉得那股男人气息很招人喜欢,忍着羞涩,任由陈小九握着,又娇嗔、又急促道:“陈公子,快别急着占我的便宜,跟我走,再晚去半步,公子就追悔莫及了。”说着话,拉这陈小九的胳膊,就往外走!
“到底什么事情呀!”陈小九一脸惊诧。
兰兰一边带着陈小九跑,一边娇嗔道:“还不是都是你身边那个野丫头蛮不讲理,惹出的祸端?死皮赖脸的,真不讲道理!不分青红皂白,就找姐姐的麻烦!我呸……”
野丫头?
陈小九想了半天,方才明白过来,兰兰口中的野丫头、多半就是单儿。
“单儿闯了什么祸了?”陈小九一脸担心。
“还不都怨你这个没良心的?老是问什么?你亲眼见到的话,会被她气得半死……”
陈小九被兰兰拉着跑上了楼,拐到左侧,便听着伊藤雪子屋中传出刀剑相交的声音,又听着单儿冷冷的娇喝:“浪蹄子,你想男人想疯了?快把我九哥交出来,不然……不然我把你捅成马烽窝。”
伊藤雪子的媚声袅袅传出来,“小丫头,你想怎么样?实话告诉你,你的九哥,就在我被窝里躺着呢!他已经不爱你了,不信你招呼一声,你看他答应吗?”
陈小九眉头一蹙,惊得浑身直打颤!
雪子姐姐,你可别诬赖我的名声吗?我好好的,哪里钻你的被窝了?不过你既然说了,我以后不找个机会好好地钻一次,怎么对得起你的勾引呢?
两人又乒乒乓乓的打起来,陈小九害怕单儿打不过伊藤雪子,身形一动,便撇开了兰兰,率先进了屋中。
伊藤雪子的闺房被打得稀巴烂,桌子倒了,椅子断了,茶壶、花瓶等瓷器,摔了一地,没有一个完好无损的。
“单儿,你住手!”陈小九一进门,便看到单儿正凶狠的挥舞着宝剑,想要一剑刺穿伊藤雪子的娇躯。她的剑法虽然凌厉,但是在陈小九的心目中,单儿的武功比之伊藤雪子,应该差了那么一大截。
可是奇怪的是,伊藤雪子不仅嘴角有血迹,似乎身法阻滞,好像使出吃奶的力气,才能躲过这凌厉的一剑。
陈小九不由分说,轩辕剑挥出,一道夺目的璀璨光芒、突兀的乍现!
咔嚓……
单儿手中的利剑应声而断!
“谁敢拦我?”单儿侧目一望,不由得惊喜的叫出了声:“九哥……”忽然又变了脸色,冷冷道:“你……你不是在人家被窝里吗?怎么舍得出来了?”
陈小九先把踉跄欲坠的伊藤雪子扶起来,才嗔怒的回答单儿道:“胡乱说什么?我刚才与潘祥谈论正经事呢!什么时候钻雪子姐姐的被窝了?死丫头,你越来越不听话了……”
单儿看着陈小九穿的很整齐,心中有七分信了他的话,娇嗔道:“你怎么抱着这个浪蹄子这么紧?她有什么好的?赶紧给我松开。”
懊恼间,又要挺剑刺出,才委屈的发现,剑已经被陈小九震断了!她惊讶之余,气呼呼的跺脚道:“好啊,臭小九,你敢弄断我的剑?我不饶你。”
不成想伊藤雪子却是个惹祸精,将自己温软的身子紧紧靠在陈小九怀里,粉唇微张,一口热气钻进了陈小九耳中,娇.喘吁吁道:“小九,我不是让你躺在被窝里藏好,不要出来吗?这小妮子,我一个人就对付得了。”
啊?
雪子姐姐,你到底想怎么样?莫要害我……
陈小九欲哭无泪,低头望着伊藤雪子妖娆妩媚的小脸、樱唇上点点滴滴的血迹,也能捕捉到她眸子中藏着的狡黠。
单儿小脸憋得通红,喘着粗气,苦着脸道:“好啊!臭小九,你果然是花心大萝卜,我早就猜得到,你们两个关系不正经……”
陈小九扶着伊藤雪子倒在床上,又像单儿走去,几个回合下来,便将单儿反手给擒住了!
“臭小九,你们一对狗男女合起来欺负我?我……我不活了我……”单儿圆圆的眼眸红红的,只差这么一点就流出泪来。
啪……
陈小九没有理会单儿的哀怨,伸出大巴掌,就在单儿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还大声道:“死丫头,我往常让着你,这回一定要好好的修理你……”
单儿呆呆的、有点发懵:从来都是她欺负小九,还没见小九欺负她呢!一下子被小九打在了肉肉的屁股上,除了羞涩与疼痛外,惊诧才是最不能让她接受的。
单儿心中委屈,忽然一下子哭出声来,扭着小屁股,泪滴滚滚滑落,“臭小九,你敢打我?你还是男人吗?哪有男人欺负自己的女人的?你不是人……”
陈小九才不管那些,心想着这回一定要收拾这个小妮子,省得她在那么任性!
挥舞着大巴掌,打在单儿有着惊人弹性的屁股上,还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嗔道:“死丫头,让你这么任性?让你这么不听话?到处给我添麻烦,你看看我穿成这般模样,哪里像是从人家被窝里爬出来的?有没有点脑子?”
单儿这才又仔仔细细的把陈小九身上看了一遍,见他果然穿着得体,没有一点凌乱的感觉,心中知道自己做得过火了。
可是,当着兰兰、还有那个浪蹄子的面上被陈小九狠狠的打屁股,这股羞涩的感觉,让一贯任性的她不好意思屈服。
一边哭着,一边转着眼珠想办法,忽然探头在陈小九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陈小九吃痛,一松手,单儿便逃了出去!他还没有打够,却又见潘祥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赶了上来,心想着怎么也要给单儿留点面子,便停了手。
陈小九喘着粗气,望着捂着屁股、躲在门口怒视他的单儿,气呼呼道:“死丫头,你是越来越不懂事了,我刚才在与潘祥谈正经事,哪里有钻人家雪子的被窝?正巧潘公子赶来了,不信你问他。”
潘祥连忙为陈小九作证,心中却不屑的想着:小九啊,你今天不钻雪子的被窝,不代表明天不钻,反正,雪子的被窝,估计你是钻定了……
单儿听着潘祥为小九作证,这才真正相信了小九的清白,不过她可拉不下脸来道歉。
倚在门口,红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小九,撅着嘴巴道:“那你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胡乱的打我的屁股,大姑娘的屁股,是你随便打的吗?”
“谁让你无理取闹?”陈小九板着脸上前走了几步,“你欺负我的时候多了,我打你一次又怎么样?”
单儿撅着嘴巴,怕怕的向后退了几步,委屈道:“谁说我无理取闹?是有人言之凿凿、告诉我的。”
“谁告诉你的?”陈小九一听有人唆使,恨不得把唆使的那个坏家伙屁股打成八半儿。
单儿犹犹豫豫道:“是……是石头筹!我来的路上碰到他的,是他有板有眼的告诉我,你在与这浪蹄子卿卿握握,不清不白的……”
伊藤雪子、兰兰、潘祥闻言,俱都笑弯了腰!
单儿茫然不解的看着几人夸张的表情,愤愤的挥舞着拳头,嗔道:“笑什么笑?有这么好笑吗?一个个的,就知道欺负我。”
陈小九被单儿气了个倒仰,没想到被石头筹随意的说了一句,便后院起火,这现世报来得好快!
他蹙眉道:“死丫头,石头筹是什么人?你居然连他的话都信?你是信他、还是信我?到底有没有脑子?”
“我……”单儿也觉得自己上当了,看着屋中几个人都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捂着肿胀的屁股,对陈小九放狠话,“臭小九,你敢打我的屁股,我要告诉双儿,让双儿收拾你!”
然后、哼了一声,捂着小屁股跑了……
第六百七十九章 媚声娇语
潘祥眼力见儿极好,向陈小九挤眉弄眼了一下,借口告辞!
兰兰急忙过去照顾伊藤雪子,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伊藤雪子娇柔道:“兰兰去帮我买些家什回来,你看,这些东西都被那野丫头给弄坏了……”
望着伊藤雪子那双柔媚的眼睛,兰兰就知道雪子是故意支开她,想要与陈小九单独说话,心想着姐姐该不会真想要陈小九钻被窝吧?
兰兰幽怨的白了陈小九一眼,便身不由己的离开了屋子。
“你还在那里傻站着干什么?”伊藤学子袅娜站起,忽然身子一歪,似乎体力不支,又柔柔的倒了下去!
陈小九早有准备,抢先一步,揽着伊藤雪子柔软的腰肢。
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浓郁香气,不由得有些迷醉,“雪子姐姐,真不好意思,这个野丫头又给你添乱了!”
“哼……你也知道给我惹麻烦了?咱们两人清清白白,怎么就被这野丫头误会到这般地步了呢?”雪子软软的靠在了陈小九身上,拿出手帕,想要擦拭一下嘴角的血迹。
陈小九手疾眼快,急忙接过手帕,不理会伊藤雪子躲闪、娇嗔的目光,便轻揉的在雪子丰润的嘴唇上擦拭着。
从陈小九的角度,可以看到伊藤雪子妩媚的侧脸,白腻娇俏的下颌。
顺着粉腻腻的脖颈、向下望去,高耸的双峰也若有若无的挤压在自己身上,雪子稍微一摩擦,一股**的魅惑,在两人的呼吸之间蔓延开来。
陈小九心里有点滚烫,迎着雪子明澈的目光,也不躲闪,若有深意似地笑着,“雪子姐姐也是,干嘛要诬赖好人?我若是真的睡在你被窝里,也就认了,可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你说起来,便像是真的一样,单儿怎能不误会呢?”
“哼……我就是想看看那个野丫头抓狂的样子,看着我就好笑!”
伊藤雪子扭了一下肢体,妩媚的眼神带着点挑衅的意思,盯着陈小九,幽幽道:“再说,你是好人吗?我总觉得你就是天下第一大坏人,不然……怎么会趁我受伤了,占我的便宜?”
啊?
我哪里有占你的便宜?
陈小九觉得自己很无辜,也在不敢假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揩油!轻轻的把伊藤雪子伏在床上倒下,才笑了一下道:“雪子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你受伤很奇怪呀,武功那么高,怎么会被单儿那小妮子打伤了呢?我一点都不相信。”
“谁说我是被单儿打伤的?”雪子不屑的撅起了嘴巴:“那个野丫头,我才不怕她呢!”
“那是……”陈小九一脸的犹豫。
“还不是为了你!”伊藤雪子伸出芊白的小手,在陈小九额头上轻轻点了几下,嗔道:“刚才弹琴之时,我怕功力不够,不能将吴安等人迷倒,所以加大了些内息,只是没想到气息紊乱,运差了气,导致气血翻涌,阴阳失衡了。”
“我修炼的阴寒功夫,现在体内到处流传着一股热量,我压不下去,不吐血,还能怎么办?”
陈小九闻言,心中感动、内疚,急忙抓住了雪子的小手,静心的试探了一下,他最近修习紫微道功,也小有所成,基本的武学义理,向单儿请教,倒也不似曾经那般白痴。
稍稍试探了一下,满面忧色道:“雪子姐姐,那可怎么好?谁能帮到你呢?要不、我再给你弄些天山雪莲?”
“那倒不用!你要有习练阴寒内息的人,帮我调理一下即可!哎……可是,兰兰、空空与我都不是一个路子,他们是指望不上了,只能自己慢慢修复!”
雪子试探着想要把手抽回来,却被陈小九攥得死死的,媚眼白了他一眼,任由那张温软的手、紧紧地握着,娇声道:“怎么?胆子又大了?不怕那野丫头杀了个回马枪?”
被雪子点破,陈小九颇有些不自然,想着自己也是阴寒的内息,不知道能不能管用?轻声道:“我是要为雪子姐姐疗伤呀!”
他试探着将自己的内息调动起来,一点点的、柔柔的送进了雪子的气脉中。
伊藤雪子以为陈小九只是为了抓她的手找个借口,可是当一股股的阴寒内息,从手掌明堂穴传来的时候,体内繁杂的内息似乎有温和、柔化的迹象。
雪子舒服的不由得哼了一声,那哼声娇媚、嗲气,带着点诱人的味道,让陈小九想入非非!“雪子姐姐,这么舒服吗?”
“呸……”雪子知道自己刚才那声娇.吟会让男人误会,即便自己听起来,似乎也有些过分,她急忙捂住小嘴,羞涩的闭着眼睛,幽怨道:“你的阴寒气息与我很相似,倒真是很舒服!只是你这样子,会很费内力。”
陈小九笑了笑,望着雪子妩媚的小脸,满不在乎道:“雪子姐姐对我这么好,我付出点内力,算什么呢?能让雪子姐姐舒服,小九辛苦一点,也心甘情愿。”
雪子被陈小九邪恶的挑逗,弄得耳根都渗血似地红晕、不敢睁开眼睛!
她知道陈小九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诚心占她的便宜,但自己偏偏生不出一点恼怒的意思,倒觉得这样隐晦的挑逗,能滋润自己寂寞的心扉。
就算女孩家的羞涩,让她情不自禁的抽回小手,可是那股阴寒的内息,却将她的手掌与陈小九的手掌紧紧的吸在一起,想要移开也不可能。
“小九,你给我治吧!”雪子咬紧着粉唇,低声呢喃着,她觉得自己这样乖乖的躺着,倒像是一只软绵绵的羔羊。
孤单寡女,温床软帐,躺在一个英俊的男子面前,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连我一个女孩家都会有这种感觉,陈小九这个坏蛋,一定是更加的浮想联翩了……
陈小九也许会偷看自己高高耸起的胸口,又或者偷窥自己柔软的小腰,又或者盯着自己的白腻的大腿直流口水?
哎!这姿态真叫人害羞!不过,只要陈小九不对我动手动脚,我也就遂了他的心意。
那……若是动手动脚,我该如何是好呢?
反抗,还是迁就?
伊藤雪子满脑子旖旎的心思,只是这么一想,脸颊便滚滚发烫,忽然一股激荡的寒流涌来,带给我无上的舒适感。
伊藤雪子止不住的娇滴滴的哼了一声,稍稍睁开眼睛,却看着陈小九正在笑意吟吟的望着她,这下可把雪子囧坏了。
从这时候起,雪子再也没好意思睁开眼睛,再也没有勇气与陈小九那双充满着挑逗的目光相对视。
只是,随着那抑扬顿挫阴寒气息的涌进,雪子无可抑制的低吟出了**蚀骨的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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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兰与空空在街上相遇,说明了情形,买了许多东西回来,两人带领着打杂的下人拿着东西,率先走到了门口。
兰兰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伊藤雪子轻柔的媚声。
这一下,可把她吓了一跳,连门开没敢打开,回头一脚,将走到门口的那几个小厮踢下楼去,冲着他们怒喝道:“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也不许上来。”
那些打杂的仆人面面相觑,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陈小九运起内息,为雪子疗伤,或许是因为全心全意的缘故,他并没有听到雪子低吟的媚声。
随着内息源源不断的流入雪子的气脉,他能明显感觉到学子的内息由狂躁、激流,变得温顺、细腻,并且自己的内息穿透雪子的气脉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又过了一阵,陈小九睁开眼睛,见雪子呼吸均匀,眉头舒展,粉红小嘴嘟嘟着,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抹了一把汗水,望着面前一具魅惑人心的娇躯,觉得自己就这样走了,好像枉费自己背了那么久的坏名声。
陈小九欠起身子,对着伊藤雪子的嘴唇、蜻蜓点水的亲吻了一下,嬉笑道:“我算是正人君子吗?连你的胸没有摸一下。”
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雪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小舌头轻轻舔着粉唇,那男人的味道,让人迷醉……
第六百八十章 回光返照
陈小九走出房门,才发现兰兰、空空立在门口,两人小脸红红的,目光含着幽怨、嗔怒,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陈公子,你舒服了?”兰兰率先道。
陈小九有些不明白,一头雾水道:“不是很舒服,出了一身汗,好难受,要去洗洗澡!”摸着晕乎乎的脑袋,便要下楼。
空空板着小脸,伸臂拦住陈小九道:“你就这么走了?”
“那……那还能怎么样?”陈小九疑问道:“难道还要我再难受一次?雪子姐姐已经睡着了,难道两位姑娘也有需要?”
“你……”空空耳根子都渗血似的红了,娇嗔道:“臭流氓,看我们以后怎么收拾你!”
兰兰幽怨的瞪了陈小九一眼,便上楼去。
陈小九完全不能理解两个小女孩的心思,出了潘氏赌场,没有顾忌头晕目眩,便一头扎进了钟斌的府上。
钟斌对于陈小九的到来颇为意外,为他斟上茶水,静静的等待着陈小九吐口水。
“我发现了一个非常难解的疑问!”陈小九品着香茗道:“我认识一个人,叫吴安,与石头筹是还有,而且此人是从福建来的,并且此人背景深厚,连石头筹都怕此人受到伤害!”
陈小九长话短说,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给钟斌听。
这些看似无关的东西,若是联系在一起,就会捕捉到蛛丝马迹吗,更何况福建定南王极有可能已经有不臣之心。
钟斌蹙起眉头,身为一方大员,这等大事宁可错杀,也不能放任自流,不管是不是有猫腻,先把这吴安请过来做客。
若是普通商人,当一笑了之,若是真有什么蛛丝马迹,那正好一勺烩了。
钟斌知道轻重缓急,当下也来不及喝茶,立即亲自带人,到石头筹府上亲自拜访,名为官商交流,请福建名流吴安吴公子过腹一叙,实则就是抓人。
可是,没想到的却是,却得到石头筹的回答:吴安因为输了赌局,丢了面子,无脸在杭州盘横,已经出城了……
钟斌徒劳无功,回到府邸,将这件事情与陈小九说清楚。
陈小九思考了一下,诡异笑道:“钟大人怎么看?”
钟斌蹙眉道:“事出反常必有夭!我才不相信他会因没了面子而逃跑呢!只是不知道所谋为何,也不晓得该如何应对。”
陈小九若有深意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钟大人若是心里有数,当在石家上面费些功夫啊!”
钟斌明白陈小九的意思,重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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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白驹过隙,杭州城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曾经朱、潘、李、石四大商家的势力发生了惊天的巨变。
石家在码头上损失了龙大这样的盟友,加之所投资的赌场又拱手送给了陈小九,导致石家的地位下滑了许多。
而潘祥却是其中最大的受益者,不仅白白得到了赌场,还有陈小九这个漕运大亨强力助阵,一时间风光无限,大有水涨船高之势。
但是,石家的根基并未撼动,仅仅是伤了一些羽毛,而得到了如意赌坊,对潘家来说,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差距最大,当属李家与朱家。
李家经营的很好,布匹丝绸行当,一路过关斩将,凭借着钱庄源源不断积攒起来的财力,已经霸占朱家的市场。
朱家在老夫人病危后,一直处于众叛亲离的状态,朱媚儿与猪悟能忙于照顾老夫人的伤情,终究使朱家面临的灾难雪上加霜。
陈小九对这一切洞若观火,他一只再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唯一的机会……
终于,半月之后的一天,猪悟能一脸哀伤,颓废的迈进了陈小九的庭院。
陈小九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将双儿、单儿都召集过来,又让猪悟能坐下,拍着他的肩膀道:“悟能,我知道你终究会来。”
猪悟能眼神暗淡无光,曾经的一身五花膘,居然清减了许多,他犹豫了一阵,才幽幽叹了口气道:“小九、双儿、单儿,我娘……我娘不行了!”
双儿、单儿相互对望一眼,不由得有些伤感!
无论怎么说,朱家这些年也供养了两个小姐妹吃穿,乍闻这个消息,心头总觉得悲凉。
猪悟能又哀伤道:“小九,我知道我娘对你歹毒了点,不过,我娘已经要不行了,临终之时,我娘最想见的人就是你,我知道你心里埋怨我娘亲,不过,小九,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与我回一次朱家,不管怎么说,那里都流下了你生活的印记。”
说话时,眼圈红红的,泪水涌出。
陈小九拍打着猪悟能的肩膀,安慰道:“不用你为难,我与老夫人之间,的确是有些误会,也是该到了解脱的时候了,其实……我心里很沉重,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天……”
“小九!”猪悟能急忙起身,拉紧了陈小九的肩膀,小眼中全是感激的光芒:“你还是以前的你,一点都没变……”
“双儿、单儿,走,咱们这就去见老夫人……”陈小九拉着猪悟能的胳膊,边往外跑,单儿、双儿一溜小跑的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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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九这是相隔几个月后,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进入朱家,放眼望去,所有的一切,假山流水、长亭芳草,都是那么的熟悉,透着温馨的味道。
猪悟能领着陈小九,急匆匆的赶到老夫人的房间,还没有走进去,远远便看到朱媚儿守在门口,翘首以盼,清丽绝俗的脸上挂满了泪珠,樱桃小口因苍白,透着一股忧郁的凄美。
朱媚儿远远看到陈小九的身影,晶莹的泪珠呼啦啦的滚落,便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一样,再也顾不得矜持、名声,一下子便扑到陈小九怀中,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旁若无人的失声痛哭起来。
双儿、单儿虽然面上有尴尬的神色,却不忍出声阻挡,在猪悟能的带领下,走进屋中去看望老夫人。
“小九!我娘亲就要……就要不行了,我……我心乱如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朱媚儿使劲捶打着陈小九的胸膛,呜咽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就这么记仇?自己在外面风光,真个就不管我了?你曾经说的那些难道是托辞?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不喜欢你?”陈小九轻轻抬起朱媚儿的洗小脸,在她水汪汪的眼眸上亲了又亲,安慰道:“二小姐,人总有这一天,只要有我在,朱家的天塌不了!”
“直到此时,我才发现,女人持家,是多么的脆弱!”朱媚儿紧紧抱着陈小九的胸膛,小女人的哽咽道:“小九,我就靠你了……”
陈小九安慰了一阵朱媚儿,才与朱媚儿一同迈进了屋中。
屋中光线昏暗,有一股草药的味道,十几个丫鬟不断的进进出出,陈小九迈进了内堂,看见朱老夫人,背对着外面,面朝里墙!
陈小九刚刚悄无声息的站到床前,便听着朱老夫人道:“小九,你终于来了……”
这一声中气十足,浑厚中、带着无上的威严。
陈小九心中不禁觉得悲凉:看来朱老夫人是回光返照了……
第六百八十一章 恶人还需恶人磨
“老夫人,小九看你了!”
望着面前这个重病缠身,不久即将驾鹤西归的老人,陈小九即便再怎么心存芥蒂,在这一刻,也随着悲凉的氛围,烟消云散!
老夫人终转过了身子,清瘦枯黄的脸颊,沟壑纵横的褶皱,触目惊心的彰显着老夫人重疾缠身的凄惨窘境。
耷拉的眼皮使劲睁开,露出一双虽然赤红、却仍然散发着精芒的眸子。
“小九,我以为你不会来看我这个老太婆呢!”老夫人上下打量着陈小九,眸子中少了些愤怒,多了些平和。
两人只是对答了这么一句,便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短暂的沉默、尴尬……
忽然听到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谩骂声、咆哮声!
又听到猪悟能气愤之极的吼声:“你们干什么?朱平、朱武,我敬你们是长辈,对你们隐忍有加,而今你们居然敢在我娘重病之时,来找麻烦,你们到底是何居心?我……我跟你们拼了!”
朱平尖锐的声音嚣张的传出来:“有什么居心?那死老婆子,都快咽气了,还想把持朱家?快点把我们的份子拿出来,我们要自立门口,今天不给我们个交代,我们就跟老婆子没完!来!大火……给我往里冲,找那个老婆子问个明白!”
接着便听到哄哄嚷嚷的声音,像是蚊子一般袭来,足有上百人,想来都是朱武朱平;联合起来的般帮手,仗着人多势众,前来挑事!
不过……在老夫人回光返照之时,前来挑事,这绝对是犯忌讳的一件事情。
猪悟能大吼声传来:“草.你娘的,我跟你们拼了……”然后,便听到一阵猪悟能杀猪般的叫声淹没在吵吵嚷嚷的洪流中。
朱媚儿起身便跑了出去,手中还拿着一把匕首……
老夫人急促的喘着粗气,无力的伸出双手,指了指门外,眼中全是求救的神色。陈小九担心朱媚儿的安全,即便老夫人不出声,他也会随身保护朱媚儿的。
陈小九留下双儿照顾老夫人,领着单儿刚一出门,便看见猪悟能领着一把仆人与那些人打在一起,厮打几下,便被那些人打倒在地。
定睛一看,见这些一个个体态矫健、魁梧壮硕,根本不是朱家零零散散的那些旁支族亲,一个个面带桀骜之态,一看就是一大批流氓。
陈小九心中一沉: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不是朱家那些掌柜、或者旁支末节,分明就是朱平朱武趁着老夫人将死的功夫,着急了一帮人故意来找茬的。
他心念一动,立刻对单儿耳语一番,单儿知道事态紧急,急忙飞身遁去。
朱媚儿一帮人就要冲过来,也顾不得危险,就要赶上去拦截着众人,不要人冲到里面。
朱平瞪着三角眼,高叫道:“给我冲上去,打她……”
一条赤背的大汉疯狂的冲过来,举着棒子,不分皂白,对着朱媚儿就打。
朱媚儿一个柔弱女子,怎么能躲得开凶狠的大棒?
陈小九真心怒了,双目赤红,一脸凶相:你这个不开眼的,居然敢对我的女人动手动脚,活腻歪了是吧?
他再也没有留情面,飞身上去,就是迅捷无比的一脚。
咯咯……
所有人都没有看清那大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他一声惨叫,便飞出了五丈远,扑通一声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朱平掐着腰,狠呆呆道:“好啊!谁?谁敢打我的人,我扒了他的皮!”
“是我!”陈小九扶住身心憔悴的朱媚儿,冷笑着望着朱平朱武两兄弟,“朱平、朱武,你们两个不开眼的,还认得我吗?”
“我管你是……”朱平撅着山羊胡子,愤怒的吼了一声,抬头凝视了一眼,不由吓得呆呆的愣在那里,后半截嚣张的话也没敢吼出来。
陈小九这厮,怎么来了?
朱平心中极度震惊,他是个骑墙的货色,随风两面倒,既有野心,又畏首畏尾,曾经有朱老夫人压制他,他不敢胡来。
老夫人老了,他刚要展翅雄风、振作一把,又被陈小九三下五除二、收拾得服服帖帖!
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绝佳机会,陈小九与朱家决裂,朱老婆子重病缠身,奄奄一息,正是黄鼠狼偷鸡的最佳时机。
今天,他通过李家、得到了消息,朱老婆子可能要不行了,受了高人指点,才领着一帮地痞流氓过来、打秋风!
可是,乍一看到陈小九,不等他真正的发怒,朱平嚣张的心情、便沉入了谷底。
从前的陈小九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便是他惹不起的人物,而现在的陈小九,更是不得了,在杭州城跺跺脚都镇三颤的人物。
陈小九的那些恶性,朱平是心知肚明的,斗龙大、抢漕运,与石头筹黑吃黑、抢赌场,手下更有一大帮马仔为他卖命,这样一副钢筋铁骨,又有几人敢惹?
朱平早就知道陈小九与朱家决裂,才敢这样闯进了门来,现在乍然遇到陈小九,心中有些茫然,这煞星到底是来帮助朱家的,还是与我一样、趁机打秋风的?
朱平心中琢磨了半天,才挤眉弄眼的讪讪笑道:“哎呀!陈公子居然在这里,老朽失礼了!您日理万机,怎么今日有空闲来朱家串门呀?”
“串门?”陈小九能猜得出朱平的心思,抬了抬眼皮,不屑的看看他,若有深意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本来就是朱家的人,何谈串门之说?”
此言一出,朱媚儿娇躯发颤,怔怔的望着陈小九英俊的脸颊,心神慌乱,一把抱住陈小九的腰肢,在他耳边低声呢喃:“坏人,你说得是真的吗?”
陈小九笑了笑,紧紧的揽住朱媚儿柔软的腰肢,眼眸中的柔情已经表达出了柔情蜜意,轻轻捏了捏朱媚儿的小鼻子,安慰道:“你永远都是我的女人。”
朱平儿一下子有点发傻,如此突兀的举动,完全打乱了他的阵脚,这几乎将他之前的如意算盘完全推翻了。
朱平、朱武带来的那一百人此时却已经暴跳如雷,有的人就是个二愣子,开始蓄意的打砸抢,还有一些人知道陈小九的大名,心中害怕,便不再动弹。
对于这些混混打砸抢的行为,陈小九并没有出面制止,若不是任由着他们破坏一点财物,稍后可怎么制他的罪呢?
朱平识得陈小九的厉害,连声喝止,只是这些人有些他也根本不认识,是从所谓的贵人那里借来的,根本不听他的话。
那些人打砸了一顿,方才出了一口气,终于在朱平、朱武暴跳如雷的吼声下,停止了暴.行。
陈小九阴笑着,问朱平道:“你们干什么来了?兴师动众,好吓人啊!”
朱平虽然从心里害怕陈小九,但此时人多,倒不怕陈小九揪住他很凑一顿,不过朱家有陈小九这个煞星撑腰,想要在这里大闹一顿的计划,已成为泡影。
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与朱老夫人本事同宗,老夫人病重,我来探视一下,也在情理之中呀!既然来过了,老夫人也无甚大事,那我……那我便走好了。”
他说出要走的意思,却并没有真个挪动脚步,还在等着陈小九的话,他可不认为陈小九这厮会如此的通情达理,随意的让他在朱家进进出出、打砸抢!
“哦?原来是看望老夫人啊!恩!也好,来过了就好,老夫人正在安歇,也不愿意见你们,赶紧滚吧……”陈小九不耐烦的连连摆手。
啊?
就这么放我走了?
这小子什么时候转性子,居然这么“通情达理”了?朱平瞪大了眼睛,几乎不相信陈小九的话,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陈小九一瞪眼,哼道:“没有听清我的话吗?现在不走,一会儿你们想走也走不成了……”
朱平感应过来,连个招呼也不打,转身便走,只是为了顾及颜面,却已然拿捏出一副四方步,慢吞吞的向外挪蹭着。
猪悟能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跑到陈小九身边,讪讪道:“小九,家里被砸成这样,我还挨了打?就……就这样放他们走啦?”
“那你还想怎么样?”朱媚儿很满足的靠在陈小九怀里,抢白道:“那一百多人,小九也打不过他们,能把他们吓跑了,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猪悟能想想也对,不甘心的叹了口气。
“谁说我要放了他们?你们瞧好吧,一会便有好戏看了。”陈小九眼望着逐渐消失在眼前的那些地痞流氓,眼眸中写满了诡异。
只是等了一小会儿,便听到哀嚎声、哭啼声、咆哮声……
“这……这怎么回事?”猪悟能一头雾水的看着陈小九,忽然狠狠的拍了拍手,满脸喜色的大喊道:“是樱木军团,樱木军团来了?哈哈……”
一阵的功夫,便见到呼啦啦一片人飞也似的向里面奔来,个个灰头土脸,哪有刚才那嚣张的样子?
樱木军团一行一百多人,在樱木五人组的带领下,虎趟羊群般的冲了进来,每个人手上拿着一把铁棍,看着混混,便往身上招呼,除了脑袋避开之外,其他地方,一律不能免刑。
这些人乌合之众哪里是樱木等人的对手?
一阵的冲杀,这些地痞流氓都被冲散了,运气好的被樱木军团满院子追打,运气差的已经断胳膊断腿,倒在地上哭爹喊娘了。
那些混混吓得半死,实在跑不动了,便哽咽着跪在地上求爷爷告***讨饶!
即便这样也不行,樱木军团杀红了眼,而且又得到了陈小九的密令,怎么会手下留情?手起棍落,管你求不求情,先打断了腿再说。
一阵的功夫,哀嚎遍野,一会百多个混混全都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喘息着,愣是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
樱木喋喋怪笑着,将吓得浑身筛糠的朱平、朱武带到陈小九面前,朱武的腿已经被打断了,坐在地上起不来。
朱平是领头的,对他的待遇能稍好些,给他留下了一条腿,樱木向抓小鸡似的,将朱平按在地上,随手将铁棒子递给小九,乖张的笑道:“九哥,你来!”
啊?
朱平吓得堆成一团,那脸色也说不上到底是什么颜色了,比死人还难看。
“九……九爷,您……您手下留情……您伤了这许多人,不怕吃官司吗?”
陈小九笑着晃动着大棒子,轻轻拍打着朱平的后背,一脸不解道:“你私闯民宅,打、砸、抢,怎么的?难道还不许我们自卫吗?”
说话的一瞬间,手起棒落!
哀嚎之音,传遍四野……
第六百八十二章 吃不了兜着走!
陈小九根本不怕吃官司,这帮地痞流氓一看就绝非善类,绝大部分都是有前科的,而且私闯民宅,打、砸、抢,这些罪名安在他们头上,怕是够他们喝一壶的。
虽然樱木军团以暴制暴、打断了他们的狗腿,但在钟斌的协调下,最多也就判罚个防卫过当!
朱平一边哀嚎着、一边哭喊道:“姓陈的,我招你惹你了?你为什么总是跟我过不去?”
陈小九紧紧算着朱媚儿冰凉的小手,目光如炬,冷冷道:“自作孽、不可活,恶人还需恶人磨!人要怀着一颗善心,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朱老夫人重病缠身,你却这个时候来闹着分发朱家产业,可见你是何其卑鄙?”
陈小九虎着脸,又踹了他一脚,叫嚷道:“你想分家产?也好!等我料理完了大事,我亲自带着人到你府上去分,到时候,你不分也得分。”
朱平、朱平吓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们知道此时若是敢顶嘴,陈小九这小子能卸掉自己的大腿,朱平低三下四道:“既然……既然不分家业了,那……那我们可以走了吧?”
“走?你们走得了吗?”
陈小九背着手,笑得很嚣张:“我体贴你们断了腿,走不动,已经着人通知衙门里的差官来安排各位了,想来先要在衙门大牢蹲几天,反思一下自己的罪行。”
他这样一说,那些断胳膊断腿的、吓得浑身发抖,忍着痛楚,在地上爬着想往外跑。
这时候,从大门口跑进来十几个捕快,为首的那个捕快头儿叫张大海,陈小九认得,急忙挤出灿烂的笑脸,向张大海招手。
张大海可是个有眼力见儿的妙人,身为一方“刑警队长”,当然要把握好各方神圣之间的关系,比如这个陈小九,与知府钟大人的关系,好的穿了一条裤子,那是一定不能得罪的。
他一迈进大院,见到院中混乱不堪,更有一百多人躺在地上哀嚎着乱叫,心头不由得一阵抽搐,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赶紧跑到陈小九身边,陪着笑脸道:“陈公子,这……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小九虎着脸,指着朱平的脑袋、气愤道:“张捕头,可救命呀,这个朱平、朱武,领着一帮地痞流氓思创民宅,进到宅院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若不是恰好樱木军团赶到,朱家,还有我小九,可就遭了秧了……”
私闯民宅?烧杀抢掠?
朱平听到这个罪名,不禁头皮发麻,急忙苦着脸辩解道:“我……我哪有那么凶残,你看,我的腿都被陈小九这个恶魔打断了……”
陈小九忙道:“你若是不砸我朱家的东西,我怎么能误伤到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带着地痞流氓公然行凶,你……你好大的胆子呀!”
朱平哭诉道:“我……我没有……”
“你还敢狡辩?”陈小九指着地下的那些木锥子,铁棒子,还有破斧子,言之凿凿道:“你敢说这些不是你们带来的凶器?大白天的,拿着斧子私闯民宅,还说不是行凶吗?”
回头又向张大海叹气道:“张捕头,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如若不然,我就亲自找钟大人面对面讨公道去。”
张大海大致听明白了这其中的意味,分明是朱平带着人来砸朱家,没想到樱木军团在后围了上来,把朱平等人打了一顿。
这分明就是黑吃黑呀……
张大海心里对朱平甚为不屑:你个老家伙,与樱木军团武斗,你不是找死吗?
他犹疑的看着陈小九的神情,询问道:“本捕头正直严明,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陈公子的意思是……”
这个张大海好上道啊!
我喜欢!
陈小九指着那些光着膀子,没有头发的地痞,笑嘻嘻道:“张捕头,你看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敢砸我朱家,那以前肯定也没干什么好事!”
“张捕头将他们押回去,老虎凳、辣椒水,一个个的审问,一定能把他们以前干的恶事审问出来,到那时候,可就是奇功一件哪!”
“这……”张大海有些犹豫,这么多人,干系可是不小。
陈小九从怀中拿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偷偷塞到张捕头的袖子里,耳语道:“这是一点小意思,咱们兄弟之间,来日方长呀!”
啊?
张大海收了银子,又被陈小九放长线,钓了大鱼,心中觉得满意,大声喝道:“来人,把这些恶棍都给我带到衙门去,将严惩不贷,还朱家一个公道。”
可是忽然发现,自己只带了十几个捕快,流氓却有一百多人,想要带走,也不可能!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惭愧之色。
陈小九忍着笑意,斟酌道:“樱木,你带着兄弟,帮着张捕头将人送到衙门去,顺便也录个口供,别让张捕头为难!”
有个樱木军团的帮忙,这些一百多个地痞谁也别想置身事外,一个个被拽着胳膊、大腿,也不顾他们肉皮磨在地上、出了血,像拖死狗的似的,把他们拖拽了出去。
几百人的大院,一下子又变得空落落的,院子中被砸得一塌糊涂,处处透着一股衰败的迹象。
猪悟能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汗颜的笑着,“我是个没用的人,若不是樱木军团前来帮忙,今天,朱家就变得支离破碎,我娘也要被活活的气死了。”
一提到老夫人,所有人都重新变得悲伤起来,朱媚儿拉着陈小九小手,重新跑回院子里,才发现老夫人已经昏迷不醒。
三五个郎中正急得团团乱转,争吵着如何营救老夫人。
“娘!你快醒醒呀,你还没与媚儿说话呢,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呀……”朱媚儿一头扎在床边,眼泪滚滚落下。
猪悟能站在床尾,闭着眼睛,心生无力之感。
陈小九探手过去,拉着老夫人的手臂,紫微真气柏柏然、涌进了老夫人的血脉之中。
“哎呀,年轻人,你懂艺术吗?你可别乱来……”几个郎中对他怒目而视。
陈小九没有答话,过了一阵,老夫人居然真的醒了过来,眼神游移、无力的看了媚儿一眼,才断断续续道:“媚儿哭什么?娘还没走呢……”
待捕捉到陈小九的身影,才向朱媚儿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想与小九单独说些事情。”
“娘……”朱媚儿犹豫的叫了一声,就被猪悟能给拽了出去,顺手把房门给关上了。
陈小九站在床头,望着老夫人沟壑纵横的面容,心中想着,这还是曾经那个不可一世、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吗?
“老夫人,您想要与我说什么?”
朱老夫人长出了一口气,强自一点点挣扎着、欠着身子靠在了枕头上,陈小九又赶过去,为他输了一点真心,老夫人的脸色方才好了许多,身子也有了些短暂的力气。
“小九,你心里是不是很恨我?是不是怨我对你使绊子,用了卑鄙手段,入了朱家的奴籍?我都要长眠于地下的人了,你便与我说几句真话。”
朱老夫人喘了一口浊气,无力的盯着陈小九,似乎在观察陈小九的反应。
陈小九眉头蹙了一下,叹口气道:“没有,我从来没有因为入了奴籍的事情,恨过老夫人!因为我相信,以我经营的圈子,我的人脉,想要脱离朱家的奴籍,恢复自由之身,只是举手之劳!”
“而且,我也理解老夫人既想利用我,又要把我压制住的苦衷,换做任何一个家主,遇到向我这样的天才,恐怕都是又爱又恨吧。”
陈小九横了老夫人一眼,一字一顿道:“虽然我不怨恨你,但是我却讨厌你,咱们之间是绝对不可能有共同语言的。”
朱老夫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倒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低声笑了起来:“那你为什么没有主动向我发难,脱离朱家、自立门户呢?”
陈小九眼神充斥着决绝,一字一顿道:“我在等,等着老夫人后悔,等着老夫人改变自己错误、短视的做法,等你给我道歉。”
“哈哈哈……小九,你让我永远都看不透。”朱老夫人指着墙角处的一块青砖,示意道:“那里有个锦盒,小九帮我拿出来。”
陈小九走过来,将青砖一点点的移开,里面有个锦盒,陈小九将锦盒放在老夫人眼前,心中却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老夫人再床头费力的摸索着,摸出一把钥匙,示意陈小九打开锦盒。
陈小九打开一望,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堆碎纸,他好奇的看了老夫人一眼,又将碎纸片查看了一翻,方才神情错愕道:“这个是我入朱家奴籍的文书?怎么……怎么撕碎了?”
老夫人闭着眼睛,气若游丝道:“其实,在你入奴籍的第一天,我就把这张文书撕碎了!我心底知道自己把你逼入奴籍、做的不对,或者可能是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但是依然这样做了,因为我有我自己的苦衷。”
“什么苦衷?”陈小九心底的好奇终于被勾了出来。
第六百八十三章 一代悍妇的陨落!
朱老夫人欠了欠身子,眼眸变得深邃、幽旷,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玉镯,积攒了半天力气,怅然道:“这是媚儿的爹爹送给我的礼物,自从他爹爹被害,美满和谐的朱家,就开始出现了支离破碎的迹象,而强烈的危机感,让我的心变得超乎寻常的冷硬。”
陈小九压低了声音道:“什么危机感?”
朱老夫人道:“老爷刚死,朱家兄弟反目,又暗中受人挑唆离间,一不小心、便有分崩离析的势头,我怎么能让朱家的产业在我手上,走到尽头呢?所以……我无法不变得冰冷。”
“更令我感到震惊、伤心的是,老爷并非重疾缠身,而是被刺杀而死,直到现在凶手还查不出来,这才是我心中最大的痛!这也导致,我对任何人都有所怀疑,尤其是……”
朱老夫人眼珠转了转,才悠然道:“尤其是扈三娘……”
“扈三娘?”
陈小九一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就有些不自然,有点做亏心事的腼腆。
朱老夫人面色沉重,娓娓道:“很多事情你也清楚,我也快要死了不想隐瞒,扈三娘才是老爷的旧爱,是我横刀夺爱,使了些手段,将老爷据为己有!”
“所以,老爷之死,便是与扈三娘这匪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她就是不许我幸福,让我在孤单、寂寞、抑郁中死去。”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变得性情乖张、冷漠的原因,在没有查出真凶之前,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必须让所有人都在我控制的范围之内,这其中,当然包括才华卓绝的人,尤其是你!我甚至心中隐隐有些恐惧,害怕你才是某些人派来,窃取朱家家业的人。”
“我?”陈小九听着老夫人的将死之语,便觉得她带着一身的戾气过了这么多年,终于在这一刻,倒出了心里的负担。
老夫人又道:“我只是一个孤苦的女人,唯有冷漠才能掌控好朱家,也才有机会找出真正的凶手,而你,恰好出现在了朱家饱受李家发难,还有自家兄弟分裂的关键时刻。”
“最为关键的是,你虽然才华横溢,但没有户籍,我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曾经身在何方,一切都是未知,你让我怎么会不会怀疑你要对朱家不利呢?”
陈小九接口道:“因为背负了沉重的负担,你才使出手段,让我入了朱家的奴籍?”
老夫人无力的点点头:“虽然你是个无辜的人,遭受了不公,但是站在我的立场,我别无选择,必须这样做,现在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吗?”
陈小九无奈的笑了笑:“我理解你,却不赞同,根子上的原因,只能说明你妇人之见,差了那么一点儿眼光,若非是猪悟能、媚儿一对兄妹让我割舍不下,你觉得我会回来吗?”
朱老夫人忽然无力的挤出一张诡异的笑脸:“我能感觉到你对猪悟能的好,是发自真心的,正因如此,我才觉得不忍!也才把你入奴籍的文书撕得粉碎。”
说到这里,忽然变得哀伤起来,眼眸怔怔的望着陈小九,质问道:“可是,我没想到,你居然真得与扈三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是我最为恐惧的事情,完全破灭了我的所有希望,不管是个人恩怨,还是为了朱家大业,我都无法让你在朱家呆下去……”
陈小九叹了口气道:“那你后来怎么又改变主意了?想要见我?不怕引狼入室吗?”
“引狼入室?”老夫人笑着摇摇头:“我一个要死的老太婆,还能防得住你这条狼吗?我现在想得开了,尽管到现在我也无法对你完全放心,但是我知道爱一个女人,便会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只要你心中的真的爱媚儿,想着媚儿,终究是不会令我失望的。”
陈小九想了想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假如你好好的,会同意我与媚儿的好事吗?”
朱老夫人想了一下,无奈的笑道:“我就是那个一个恶毒、狠辣、棒打鸳鸯的老太婆吗?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
“有什么没道理的?”
陈小九笑了笑,才幽幽道:“媚儿虽然是朱家的骨肉,但却并不是你亲生的骨肉,就凭媚儿那眼神、气质,与扈三娘有何迥异?”
“你……你住口!”朱老夫人忽然间喘不上气来,脸色煞白,哆哆嗦嗦的指着陈小九,目光中全是惊恐的神色,哽咽了几声,居然晕了过去。
哎……老夫人,这么激动干什么?
陈小九走上去,为了输送了一些真气,老夫人头顶冒出虚汗,幽幽转醒。
她无力的靠着枕头,气若游丝的叹道:“小九啊!你太聪明了,惊为天人,天下的事情没有一件能瞒得住你!哎……”
“小九!我求求你!媚儿是我一手养大,我与媚儿之间的感情很深,早已把媚儿当成我的亲生女儿,若是没有十分突兀的变化,你能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啊,否则,我是不瞑目啊!我……我这老婆子给你跪下了。”
老夫人老泪纵横,就要强挺着身子、给陈小九下跪。
陈小九心里很难受,迟暮之年、生死攸关,最放不下的仍然是一桩亲情,他急忙扶住朱老夫人的身子,重新安顿好,朗声道:“老夫人放心,我虽然狡猾,但轻重缓急还是分得很清楚,我可以向您保证,绝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媚儿,您地下有知、尽管放心。”
老夫人听着陈小九保证,心里觉得踏实了许多,忽然又露出一副莫测高深的笑容:“你知道了这层关系,对你也有好处,省得你会做出败坏人伦的事情,有了媚儿,你便不要在痴心妄想了。”长出了一口气,又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陈小九很明白老夫人言中之意,但他骨子里可是个藐视礼法的东西,对老夫人的话呲之以鼻!在他眼里,爱情是摆在第一位,至于其他乌七八糟的东西,通通都要为爱情让路。
只要能把这秘密蒙在鼓里,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陈小九脑中想着美事,露出了莫测高深的笑容。
老夫人看着那笑容,好像已经预感到了一些微妙的东西,弥留之际,似乎能洞穿陈小九的心里,失落的摇头叹息:“我做了孽,受了报应是应该的,但是,无论怎么样,你要让媚儿幸福,不要让她伤心、绝望,不然……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说到这,老夫人抑制不住心里的压抑,吐出了一口鲜血,显然已经是不行了,陈小九为她输了一股真气,老夫人才平息下来。
老夫人半响后、睁开眼睛,伸手指了指门外,陈小九会意,开门将站在门外的朱媚儿与猪悟能叫了进来。
朱媚儿与猪悟能从陈小九的眼神中已经读懂了什么,飞一般扑到了老夫人床头,呜咽的哭泣起来,“娘!媚儿不能没有娘!娘快醒醒……快醒醒呀……娘……”
猪悟能也跪在一旁,抓着老夫人枯干的手掌、低声垂泪。
“媚儿、悟能你们不要哭,人老人,终究是有这么一天的!”老夫人勉强挤出一丝宁静的笑脸,拉着朱媚儿的小手,又指着陈小九道:“媚儿,娘……娘祝你们幸福……”
“娘!媚儿舍不得你!”朱媚儿依依不舍,哭得象一只悲伤的小鸟。
老夫人又徐徐道:“悟能、媚儿、小九,我还有一个心愿,这个心愿若是能完成,我在地下方能瞑目。”
“什么心愿?”朱媚儿哽咽着追问道。
老夫人咬牙切齿道:“你父亲是被人杀死的,直至今日,我依然没能查出到底是何人所为?若是你们能查出真凶是谁,一定要把它挫骨扬灰,然后到墓前告诉……告诉我一声,这样,娘才能瞑目啊。”
“娘!媚儿一定帮您完成这个心愿。”朱媚儿泪眼阑干,拉陈小九到身边来,道:“你快向我娘保证,一定要帮我娘查出真凶。”
我怎么保证?这种事情,你们几十年没查出来,我怎么会查出来?
不过,陈小九断不会那么扫兴,偏偏将死之人,说说吉祥话,乃是助人为乐的壮举,他拉着老夫人枯干的手,拍着胸脯道:“老夫人放心!只要有我在,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那……那就好!”老夫人强挣扎着,将猪悟能、媚儿、小九三人的手放在一切,尊尊告诫道:“你们……你们是朱家的希望!千万……千万不要分……分开……”
说到这里,再也没有了声音,一代悍妇的彪柄人生,就此终结,而脸上却仍带着满足的笑容。
“娘……”悲凄惨绝的哭声,响遍了整个朱家……
**************
朱老夫人之死,轰动了整个杭州,曾经的铁面威严,让无数商者记忆犹新,一代女强人的霸道强悍,似乎沉淀在他们的心里。
朱家老坟就在城南,临近胡华小溪、一处依水而建的墓地旁。
依附着老夫人的一众遗老遗少,杭州自钟斌开始,自上而下的各级官员,还有与朱家有仇,但却对老夫人钦佩的对手,包括李家、石家,都来送行!
陈小九的到来,更让老夫人的葬礼,变得隆重,与陈小九一派的名人,有崔家、潘家,还有那些与陈小九合作紧密的商人,都不得不来参加老夫人的葬礼。
而且,从这时候开始,他们豁然明白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陈小九原来与朱家是心和面不和,在根子上,陈小九与朱家,却永远都是一家人。
这个消息,令绝大部分商家感概万千,心中很赞赏的以为:有情人终成眷属,陈小九与朱媚儿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伉俪。
而这个消息,对于李家、石家来说,却无异于晴天霹雳,这意味着,他们的敌人不仅仅是朱家们,还有这更为强悍的陈小九,等他们去应付!
李家家主李老爷子站在坟头,一双眼眸如鹰般盯着陈小九,心中怅然:这真是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面啊!
第六百八十四章 声东击西
李霸天站在李老爷子身后,狰狞的脸颊因为扭曲而变得更加恐怖,望着陈小九的目光都透着一股阴森,愤怒的火花,在心底燃烧。
“你蹙什么眉头?男人当能伸能曲!不动脑子,好勇斗狠,早晚会吃大亏的,难道你还不长记性吗?”李老爷子眯着眼睛,老神在在的说道:“若不是因为你蛮横嚣张,你又怎么会害得你姐夫被踢得做不成男人?又怎么害得你姐姐与咱们反目成仇,独自搬去京城,与咱们断了往来?”
李霸天闻言,不由得收回了仇恨、凶辣的目光。
李老爷子点了点头,继续道:“看来,是咱们要大动干戈的时候了,若是不能一下将朱家制服,后患无穷,说不定会前功尽弃呀。”
“爹,有这么严重吗?咱们可是杭州首富呀,谁家有咱们银子多?”李霸天不甘心的争辩。
“银子多有个屁用?”李老爷子哀其不争的怒吼一声:“石家有没有银子?石头筹那小子不比你强上百倍,不还是一样的着了陈小九的道吗?”
李霸天被李老爷子数落了几句,再也不敢出声。
李老爷子仰天长叹、自言自语道:“若不能一击必胜,便会一败涂地呀,哎……当真是一招胜负手,没有任何平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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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一抹昏黄的光线照耀着白色帷幔包裹的大门,白色的大门,白色的长亭,白色的窗帘,清一色的白色,演奏了悲伤的调子。
陈小九、猪悟能、朱媚儿三人,围坐在一起,陈小九轻轻替媚儿擦着通红眼眸上的泪水,安慰道:“死者长已矣、生者当勉励,你一哭,我心里痛。”
朱媚儿白了他一眼,冰凉的小手却偷偷的揽住了陈小九的腰肢,虽然心中悲痛,但仍掩饰不住对陈小九的喜欢,小声支支吾吾道:“就你会取笑我,我娘临终时的话,你可还记得?”
“当然,老丈母娘的嘱托,我怎么敢忘?”陈小九大手伸过去,揽着朱媚儿的小腰,轻轻的摸了一下,才幽幽道:“你清减了许多……”
猪悟能可受不了两人的眉来眼去,轻咳了一声:“小九,你快说说,你到底有什么想法?我是一个傻子,一切还仰仗你的智慧。”
闻听猪悟能说自己的傻子,陈小九向他投去鄙视的目光:“悟能,不是我说你,你到底要装傻充愣到什么时候?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怎么还要当什么缩头乌龟?还连累这媚儿一个女孩儿辛辛苦苦、撑起朱家半壁江山,再敢说自己傻子,小心我大耳刮子搧你。”
猪悟能吓得连忙后退三步,诺诺道:“我……我有难言之隐,这是娘交给我的妙计,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陈小九想了半响,用狡黠的目光盯着猪悟能,嘿嘿笑道:“你想为你爹报仇、找出凶手吗?你想让老夫人九泉之下安宁吗?”
猪悟能攥紧了拳头,狠呆呆到:“想,我当然想,只要能找到杀害父亲的凶手,你让我干什么我都干。”
“好!这才是真正的猪悟能。”陈小九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若是想尽快找到凶手,还非要引蛇出洞不可,猪悟能,你必须重新站到前台来,接替朱媚儿、执掌朱家大业!用你的智慧制造闪光点,让所有对准了朱媚儿的焦点,转移到你的身上来。”
“引蛇出洞?”
猪悟能是个顶聪明的人,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钻进了拳头道:“只要能找到凶手,我才不介意以身做诱饵,就算是死了,也在所不惜。”
陈小九笑道:“你有勇气就好!人身安全神马的、你不用害怕,我自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心想着只要从扈家寨里随便选二个出来,保护猪悟能的安全,足矣!
朱媚儿有得有失,一方面因为娘亲的去世悲痛拒绝,却又因为小九重新回到自己身边而幸福无边,这种交叉的情感,让她一阵心碎,又一阵阵的喜悦。
她亲密的挽着陈小九的手臂,也不避嫌,将自己的身子完全挂在了陈小九身上,眨着双眸,追问道:“那朱家的产业怎么办?可有什么好办法力挽狂澜?”
陈小九自信的笑了一下,“此时说来也简单,只需要八个字——声东击西、直捣黄龙。”
“好好好!小九好计谋!”猪悟能连连拍手,待掌声过后,陈小九才追问道:“悟能,你既然识得次计,那我就来听听你的高见。”
朱媚儿一双眼眸也怔怔地望着猪悟能,嘴角还挂着促狭的笑意。
猪悟能憋得脸红脖子粗,讪讪笑道:“这个……这个小九,你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我嘴笨,还是小九你来说吧。”
陈小九被猪悟能的话噎得半死,心中憋了一口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自信道:“李家一鼓作气,在布匹丝绸上,用处了全力,咱们若是与之针尖对麦芒,硬碰硬的对决,最好的结局不过是两败俱伤,大伤元气。”
“所以,咱们一定要四两拨千斤,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绕过他的拳头,对着他的屁股,狠狠.插一下,便让他鲜血横流。”
猪悟能急忙拍手,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小九,我终于知道了,你的意思是咱们摆出一副在丝绸瓷器上、与李家正面的对决的意思,然后偷偷的渗入药铺行业?”
这头猪,果然聪明的跟猪八戒似的,一点就透!
陈小九向他投去赞叹的神色,慢慢解释道:“你与媚儿像以前一般,做出一副拼个鱼死网破的架势、吸引李家,将李家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过去,然后咱们集中金钱,在背后偷偷的做药铺子,等咱们在药铺行业占闻了脚跟,然后再两面夹击,与李家一决雌雄,如何?”
猪悟能想了一下,疑问道:“可是,李家富家杭州,药铺子又经营的很好,如何才能压制住他呢?而小九你又哪里来那么多银子呢?”
“哼……怎么会没有银子,你这头猪,先借我一百万两银子,我不就有了?”
“一百万两这么多?你把我卖了,我也拿不出这许多银子。”猪悟能心痛的掰着手指头,“最多能给你五十万两,多了一分也没有。”
陈小九得意的笑了笑:“五十万两也足够了。”
猪悟能看陈小九笑得这么得意,便知道自己答应的太快了,一句话便被他榨取了五十万两银子,真心亏呀!
他苦着脸道:“就算我借你五十万银子,你自己再有五十万两银子,也不够与李家竞争的呀!”
“谁说我就五十两银子?”陈小九伸出一只手,得意的翻了三番。
“一百五十万两?”猪悟能张着大嘴,一脸的惊诧:“天啊,小九,你不要骗我!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难道是抢来的?”
陈小九对猪悟能很鄙视,也不会告诉他有一百万两银子是从潘祥哪里鼓捣出来的,不屑道:“你管我银子从哪里来的,不管黑猫白猫,抓着耗子就是好猫,你就等着哦瞧好吧!未来咱们姐夫小舅子,可是要囊括布匹丝绸,漕运,还有药铺子的,有什么惊讶的?”
“别胡说八道!”朱媚儿听着陈小九满嘴荤话,又是羞涩,又似嗔怒,一时间忘记了悲伤,连耳根子都渗血似的涌上红霞,撅着嘴巴道:“什么姐夫小舅子,我心里这么难受,你还像以前那般欺负我?我可没有心思和你斗嘴儿。”
陈小九嘻嘻笑着,偷偷挠着朱媚儿的手心,附耳在朱媚儿耳边说道:“斗嘴多没意思,嘿嘿……亲嘴儿我才喜欢。”
“你要死啊!”朱媚儿真受不了陈小九的调戏,身子一软,歪扭扭的靠在陈小九怀里,闻着他身上那清爽的味道,幽幽道:“你这张嘴巴吗,不知道亲了多少女人了,我才不稀罕。”
猪悟能见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肉麻得心里发颤,急忙抖着以身肥膘跑了出去,临关门,才道:“大舅子可不敢饶了妹妹和妹夫清修。”
他还没等关上门,朱媚儿抓起一只茶杯便飞了出去,正好砸在猪悟能额头上,这头猪不敢久留,一脸血迹的跑远了。
待猪悟能一走,陈小九再也受不了多日的思念,搂住朱媚儿坐在自己腿上,张开大嘴儿,带着点强硬的霸道劲头,撬开朱媚儿小嘴,含住了又软又滑的舌头,那香甜的蜜液,让人从心里迷醉。
“小九!”朱媚儿也很动情,也不顾的羞涩,抱紧了陈小九的脖子,用自己高耸的胸膛拼命的像陈小九挤去,恨不得钻进了陈小九的心里去。
两人口舌交缠在一起,剧烈的喘息着,疯狂的吻着对方的唇舌。
陈小九仍然不满足,一头拱在了朱媚儿柔软弹滑的双峰上,嗅着那淡淡的竹香味道,心神具醉,双手用力一撕扯。
白皙诱人的酥胸向个羞涩的小兔子似地,颤巍巍的出现在了陈小九面前。
“小九!你干什么?这……这可不行!”朱媚儿急忙合上衣衫,但却发现,陈小九的脑袋已然攻进了她的衣衫之中。
伴随着她的轻声的嘤咛,胸口上痒痒的、麻麻的,两粒鲜红的蓓蕾已经被热乎乎的嘴巴含住了……
第六百八十五章 谁给你咬伤了?
朱媚儿虽然与陈小九亲密,还没有被他钻进衣衫里亲密的亲吻过,随着大嘴的一张一合,一股股令人心颤的电流在小腹处滑过,心里又酥又麻,别样**。
恍惚间,额边垂下几缕稍稍零乱的细发、沾在朱媚儿娇媚的脸蛋上,柔媚中透着嫣红,羞晕交加,吐气如兰。
朱媚儿樱桃小口微张,喘出滚烫的气息,喃喃细语:“小九,别……你现在可越来越坏了。”
陈小九依旧不依不饶,这么好的机会可不想那么轻易地放过。
朱媚儿心神俱醉,一边享受着情郎的爱抚,一边又觉得愧疚,娘亲刚刚去世,自己怎么还有心情与情郎偷偷的亲密的腻在一起?
她用力,将在她胸前乱拱的陈小九推出了怀抱。
可是陈小九同志最大的优势就在于一鼓作气,锲而不舍,立刻转移阵地,向朱媚儿嫣红娇媚的脸蛋上亲去。
“小九,你就不能正经些?”
“你是我的女人,对你不正经、又怎么不对了?”
朱媚儿本陈小九亲吻的四肢无力,听了陈小九混蛋般的语言,偏生又无法反驳,她想要推开情郎,不仅没有力气,而且自己也有些舍不得离开情郎的爱抚。一时间眼神迷离,荡漾着秋水般的微波,嘴角弯弯上挑,满是少女心满意足的娇羞。
陈小九作践女人多了,经验一箩筐,正轻柔的摩擦着朱媚儿丰润的嘴唇,看着朱媚儿眼神迷离,弯弯的眉毛轻轻颤抖,显然是动了情了。
趁着这个功夫,陈小九探出大舌头,猛的一下开启了朱媚儿的牙关,卷住朱媚儿香软细腻的小舌头,一动不动。
朱媚儿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心中又气又羞,伸出小手拧在陈小九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眼眸瞪大大大的。
那娇嗔的模样,让小九对疼痛感到未知,心中热气陡升。
朱媚儿终究是心软,只是掐了那么一下,便不舍得在对情郎动手动脚!
陈小九抱紧了朱媚儿,大舌头缠绕着朱媚儿的小舌,交融、裹吸,一会儿将小舌头裹到自己嘴里面,过一阵又将舌头伸进朱媚儿的小嘴中畅游,尽情的舐犊。
朱媚儿情动的说不出话来,身子惊人的滚烫,哼哼呀呀的……满脑子神游物外,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陈小九的大手又不老实起来,趁着朱媚儿被自己亲吻的心神迷乱,大手又探进了衣衫里,抓住了牛奶般滑腻的丰满胸膛。
恩……
朱媚儿这里太敏感,几乎让她有种在天堂与地狱中来回穿梭的颤栗,电流滑过的太快、太紧,朱媚儿抑制不住的伸吟出声,小嘴干脆利落的咬紧……
啊……
陈小九一声惨叫,舌头已被心神波动的朱媚儿狠狠的咬出了血!
朱媚儿被这一声惊叫惊醒,急忙将陈小九的大手从自己的衣衫里掏出来,一脸嗔怒、小手在他腰上又掐又拧,快要哭出来似地:“坏人,你怎么……怎么能伸到里面去摸?你现在变得越来越坏了。”
“你是我……我女人,我摸一下怕什么的?哎呀……好痛……”陈小九舌头上出了血,说话有点不利索,捂着嘴巴,哼道:“你看你,这么狠心,都把我舌头咬……咬伤了,以后我还怎么敢亲你?”
朱媚儿红了脸,争辩道:“不亲就不亲,谁稀罕让你亲啊!”嘴里说着狠话,想着自己刚才那动情的一咬,还真有些狠辣。
她让陈小九张开嘴巴,伸出舌头,看着舌尖上流血,还有一点点肿块,又是心疼,又是嗔怪,也不知道该怎么给陈小九止血,只是幽怨的跺着脚:“谁让你摸我那里了?你不摸就好好的,我怎么会咬到你?”
陈小九哈着气,可怜兮兮道:“摸你的胸,你也不用咬我啊,还咬的这么狠。”
“人家……”朱媚儿身子滚烫,被陈小九这一问,耳根子都渗血似地涌上红霞。
坐在陈小九腿上,低着头期期艾艾呢喃:“坏人,你一摸我,我就难受,不是一般的难受,是那种酥痒到极致的感觉,好像要发泄一样,神智有些迷乱,一不小心,就把你咬了……”
啊?
居然会这么敏感?仅仅是摸摸胸而已啊,怎么会有点跌宕起伏的感觉呢?
陈小九搂着朱媚儿的小腰,连连摇头:“亏大了!亏大了,早知道你这么敏感,我不摸就好了,这回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啊!”
陈小九惨痛的叫出声来,腰上被朱媚儿狠狠的揪了一把,耳边传来娇怒声:“谁是鸡?你哪里偷鸡了?我可是朱家的二小姐,怎么就是鸡了?”
“媚儿,我错了!你别打我……”陈小九求饶的抓住了朱媚儿的小手。
朱媚儿仍不觉得解气,张口在陈小九脖子上咬出了一排深邃的牙印,气鼓鼓道:“你亏什么?你亲了我的嘴,还摸了我的胸?你怎么就亏了,这两个地方,还没有被别人碰过呢,现在都被你这个坏人给享用了,咬了你一下,你就喊冤,坏透了……”
陈小九连连告饶,搂着发嗔的朱媚儿,爱怜道:“二小姐,你看,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啊!希望你能快点走出老夫人离去的阴影,不然,我会心疼死!”
“小九!坏人……”朱媚儿紧紧抱着小九的粗腰,就像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一跟定海神针一般,额头轻轻磨蹭着小九的胡茬子,眼泪吧嗒吧嗒的滴下,“坏人,若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朱家复兴的大业,杀害父亲凶手的线索,可都落在你的身上了……”
“媚儿,有我在,你就放心吧。”陈小九安慰了一阵朱媚儿,见天色已晚,起身便走!
朱媚儿惊诧了一下,身子紧紧挂在陈小九的脖子上,眼眸含着水迹,幽怨道“这就走?坏人,今晚……今晚别回去了……”
“不回去了?”
陈小九坏坏的刮着朱媚儿的琼鼻,挤眉弄眼道:“我若是不回去,还怕你把我的舌头咬掉。”
“坏人,你胡乱说什么疯话!”朱媚儿狠狠的白了陈小九一眼:“我是让你在这里住下,又没说要你和我……和我一起住,你这坏人,总是想着美事。”
陈小九笑了笑,将挂在脖子上的小手拿下来,嘱咐道:“媚儿,你要理解我,等我把老夫人念叨的几件事情办妥了,然后在搬到朱家来住,不然我心里觉得不舒服。”
朱媚儿想了想,便轻轻的点点头。
********
陈小九回到家中,却见双儿、单儿都已经做好了饭,两双圆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等着他回来,望着这对姐妹花,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
双儿笑颜如花,为小九换了一身便衣,挽着他的胳膊坐下,单儿却冷哼一声:“混蛋,埋在温柔乡、迷路了吧?能舍得回来,真难得。”语气冷漠,紧锁的眉毛却舒展开来。
陈小九刚吃了一口米饭,却痛得叫出声来,不敢在吃。
“怎么了?九哥?”双儿一脸惊慌。
“没……没什么,今天说话的时候,咬了舌头!”
咬了舌头?
单儿、双儿一听,都伸着脖子过来查看,陈小九无奈的张开了嘴巴,伸出了舌头。
哎呀……
双儿惊叫着出了声,心里痛,拉着陈小九便要去找郎中,见拉不动陈小九,便跺着脚急道:“九哥等着,我先给你煮碗姜汤,消消火。”娇容蹙眉,急匆匆的去厨房了。
陈小九心中感动,老老实实像个病号似地坐在那里,却感受到单儿瞪大了眼睛,眸子中含着凛然的刀光剑影。
“单儿,你这是干什么?”陈小九做贼心虚,有点慌乱。
“真是你自己咬的?”单儿白了他一眼,追问道。
“恩!是我不小心自己……自己咬的……”
“你怎么不把舌头咬下来?”
“啊?”
“啊什么啊?”单儿伸手拧了一下陈小九的粗腰,嗔怒道:“你骗得了双儿,可骗不了我,那舌头上牙印清晰,肿得那么高,怎么可能是自己咬的?”
“这个……真是我自己……”陈小九还想遮掩一下……
单儿蹭的一下,就掐住了陈小九的脖子,质问道:“说,你今天干什么坏事了?居然舌头也都被人家咬了?你倒要跟我说说,你偷亲了谁家的姑娘,被咬成这般模样?哼……敢咬你,我砍了她……”
“这个……不是我偷亲……”陈小九见单儿就要拔剑去砍人,知道遮掩不住,方才拉住单儿,嘘了一声,悄悄道:“是被二小姐咬伤的……”
“二小姐?”单儿早就知道两人的关系,心中就算再吃醋,也不能把朱媚儿怎么样,把剑重新入鞘,又气又羞道:“你亲了二小姐,怎么可能会被咬了舌头?你与她都那样了,还会不让你亲吗?”
陈小九叹了口气,诺诺道:“这个……这个说不明白的,反正二小姐一激动,就把我给咬到了。”
单儿不依不饶,撇撇嘴嗔道:“怎么说不明白?朱媚儿是女人,我也是女人,她咬了你,我怎么会听不明白?你倒是给我说说,怎么个激动法?”她一边像个好奇宝宝似地质问着陈小九,一边却又慢慢地挪蹭到了陈小九的大腿上。
双儿刚巧端了姜汤出来,看着单儿亲昵的坐在了小九腿上,又急忙退了回去,脸上滚烫,身子火辣辣的难受。
第六百八十六章 女孩家的小愤怒
单儿温软的娇躯被陈小九抱在怀中,一面担心双儿抓奸,一面享受着偷情带来的别样刺激,她娇嗔薄怒,非要陈小九说明白:朱媚儿怎么就心智神迷,怎么就把小九给咬伤了。
那种**蚀骨的滋味,没有设身处地的尝试过,又怎么说得清楚、听得明白?
陈小九眼珠一转,坏笑道:“好单儿,你真想知道?”
“废话!”
“那咱们亲一下嘴儿,你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就是没安好心思!少骗人了……”单儿瞪大了眼睛,脸颊火辣辣的,低头呢喃:“咱俩又不是没亲……亲过,我也没咬了你的舌头。”
“那是以前!嘿嘿……我最近又学了新花样……”
“真的吗?”单儿偷偷向厨房看了一眼,一面跃跃欲试,却又犹豫着,俏皮的伸出小舌,嗔道:“你胆子可真大,若是双儿把咱们堵住了可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陈小九可没有给她那么多机会,趁着单儿俏皮的伸出小舌头的功夫,就闪电偷袭,把单儿的小舌头抓住了。
两人很长时间没有这么亲密接触了,两只甜蜜蜜的舌头乍然缠绕在一起,便疯狂的舐犊着,激情相吻之时,还发出咂咂的响声。
单儿吻得忘情,却把双儿会闯进来的事情抛在了脑后,陈小九尝试着把大手抓在单儿的丰胸上,又捏又掐的。
可是单儿却没有像二小姐那般的敏感,只是娇躯颤抖,呼吸急促,却没有达到极致欢愉的冲动。
陈小九心想着,看来每个女人的身体反应、敏感部位都是不一样的,这个咬舌头的典故,在单儿身上是行不通了。
双儿弯着腰,透过厨房窗户的缝隙,能看到单儿与陈小九抱在一起的亲密姿态,还能隐约听到口舌交缠的甜蜜吱吱声。
虽然看着陈小九抱着姐姐入怀,心里有些酸楚,但想着姐姐能与自己相守一个男人,永远都不分开,这样岂不是很好的归宿?
双儿躲在暗处偷偷看了半天,或许是因为双胞胎心有灵犀的原因,还有偷窥的情动画面,让双儿心里又痒又麻,好像陈小九的每一个吻,都亲在了自己的小嘴上似的。
偷窥到情浓处,不禁发出了一声娇媚的呻吟。
单儿正在与陈小九激情拥吻,这一声低低的呻吟,陈小九倒是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但是单儿吓得花容失色,小嘴一用力,正巧咬在了陈小九的舌头上。
陈小九一声惨叫,摸了一下舌头,发现已经被单儿咬出了血迹,心中无奈:偷吃荤腥,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单儿向厨房看了一眼,发现双儿并没有出来捉奸,心中稍安,舔着嘴唇,红着脸向陈小九伸着舌头,娇嗔道:“小九,你说得可真对,我终于把你的舌头咬出血来了……”
双儿刚才失声的呓语终止了陈小九与单儿的好事,她脸上火辣辣的,像是滚烫的红日一般,也没敢立刻出去拆穿两人的奸情。
她没事找事,在厨房磨蹭了半天,平复了一下慌乱的心扉,才端着姜汤走到小九身旁,低着头,心中却生出促狭的小情调,柔柔道:“九哥,你喊什么?怎么又痛了?难道又被咬了舌头?”
啊?
陈小九愣了一下,单儿红着脸,慌忙解释道:“是啊,他刚才嘴馋、偷吃菜,又把自己的舌头给咬破了,都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注意点。”
“是啊!是的!单儿说得对,我以后一定注意。”陈小九连忙根本溜缝!
双儿转了转眼珠,坏笑着:“啊,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哪只嘴馋的小猫把九哥的舌头咬了呢!”
单儿想着自己正是那只嘴馋的小猫,刚平复下去的慌乱心扉又涌了上来,脸上火辣辣的,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双儿盯着单儿,好奇道:“阿姊,我在说那只嘴馋的小猫,你脸红什么?发烧了吗?”
单儿被双儿追杀到底,心中又怕又羞,诺诺撅着嘴巴道:“我发烧了,好难受,你们先吃吧,我要回房间躺着去。”幽怨的看着陈小九一眼,装模作样的跑进了房里去。
陈小九觉得气氛微妙、尴尬,笑着拉过双儿坐下,喝了一口姜汤,夸张的赞赏道:“好喝!太好喝了,双儿的手艺是越来越厉害了!来!双儿,我喂你一口……”
“哼……没做亏心事,你献什么殷勤?”双儿白了陈小九一眼,“我也发烧了,要去睡觉,这些菜,你自己全吃了吧。”
双儿小屁股一扭,也走了,就剩下陈小九一人坐在凳子上,望着一桌子的菜肴发呆。
这姐俩到底是演的哪一出戏呀!
姐姐是羞走的;妹妹却是气走的……
陈小九想着双儿那气嘟嘟的表情,嘴角浮上了无奈的笑意,与双儿接触了这么久,这个小妞儿又温柔,又体贴,还没有向自己发过脾气。
怎么今日一反常态,就因为被猫咬了嘴和自己生气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双儿在暗处,发现了我与单儿亲热的事儿,否则双儿不会无端的与自己生闷气的。
哎……一想到姐妹俩共侍一夫的难处,陈小九就有些头痛,算了!暂且顺其自然吧,待解决了石家、李家,摆平了曹公公,再来讨论单儿、双儿的问题吧。
*********
朝霞满天,染红了空旷的天际,空气中到处透着一股清凉的味道。
陈小九趁着街上无人,一大早,便赶到了钟斌的府上,与他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方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钟斌一大早、升堂,衙役们便把朱平、朱武为首的那些流氓捆着带上了前台。
流氓太多,一百有余,一个个都捆绑着排在外面,等候询问。
难得的是孙科居然也一大早的赶来听审,这真是一件相当奇怪的事情。
啪……
钟斌笑着与孙科打了一声招呼,随手拿起惊堂木一拍,两边衙役口中大呼“威……武……”朱平便被带进了衙门中跪下。
朱平偷偷盯着孙科的脚尖儿,见他脚尖成内八字,一颗忐忑的心方才稳了下来。
钟斌冷冷的看了朱平一眼,大喝道:“大胆刁民,胆敢拉帮结派,勾结流氓地痞,私闯民宅,打砸抢掠,该当何罪?你给我如实招来!否则,本府定然大刑伺候。”
这一个罪名罗织下来,只把朱平惊得目瞪口呆!
孙科笑着接口道:“钟大人,咱们还是先探讨一下案情吧!我听说,朱平只是带着长工到朱家探望朱老夫人,一是探视老夫人病情,二是研究一下分拆家产的事情,怎么会是私闯民宅呢?”
朱平听着孙科为自己辩解,心下稍安,也忙着撇清自己,与孙科一般语气。
钟斌笑着像孙科问道:“敢问孙大人,你是在哪里‘听说’的呢?”
“我是……”孙科一下顿住了,意识到这是个圈套,却不敢再说。
钟斌又冷冷道:“即便是拜访朱老夫人,分拆家产,为什么要带着一帮地痞无赖前去?为什么要手持棍棒?为什么要打砸朱家的贵重物品?”
“这……”孙科红着脸反问道:“但是我却看到朱平这一百多人,全都被陈小九那些漕运的鲁莽汉子打得骨断筋裂,依我看倒是陈小九等人非法聚众,纵容一众打手欺负朱平、朱武兄弟!”
“放屁!”
孙科刚说完,便听到一声粗鲁的谩骂,待抬起头来,却见陈小九与猪悟能、朱媚儿一同走进了衙门。孙科见到陈小九,腹中全是怨气,怒喝道:“大胆!放肆!公堂之上,怎么敢满口讳言秽语?”
“那是因为公堂之上,居然存有藏污纳垢、混淆视听的小人!”
陈小九凛然不惧,冷笑着回应道:“敢问大人,我若是带着漕运的兄弟们到你府上,把孙府砸个稀巴烂,你会置之不理吗?或者再问大人,我搧了你一巴掌,你难道不还手,还要把脸伸过来,等着我再打一巴掌吗?”
“这……这个怎么……怎么能这么比喻……”孙科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辩解着。
“怎么就不能这么比喻?孙大人是人,我们平民百姓也是人,难道孙大人就要比我们高人一等吗?”陈小九面朝孙科,气势汹汹的逼问。
“没有……你不能给乱扣帽子……”孙科红着脸争辩道:“本官只是就事论事……”
陈小九又道:“朱平带着一帮地痞流氓肆意打砸烧抢朱家的贵重产业,我身为朱家的一份子,别人打上门来烧我家的东西?难道按照孙大人的意思,我要束手就擒,等着被朱平等人抢掠一空吗?”
“孙大人真是好逻辑啊!如何这样也不算犯法,那我陈小九稍后就带着兄弟们到孙大人府上抢东西去,想来孙大人府上有许多难得一见的宝贝吧?”
“别……我……我什么时候说朱平等人不犯法了?”
孙科面色涨红,蹙着眉头争辩道:“只是你平什么把这些人打得这样惨?这是蓄意报复!你要赔偿这些伤者的医药费。”
心想着这一百多个断胳膊断腿的流氓治伤的银子,也够陈小九放一次血的。
“放屁!”
陈小九瞪直了眼睛,很粗鲁的顶回去:“你只看着这些流氓受伤,可曾看到我的兄弟一个个负伤在身,都躺在床上修养?连扛包、装货的力气也没有?”
“既然孙大人要我赔偿这些流氓的伤药费,那就先让朱平赔偿我漕运的误工费,我倒要仔细算算,是谁赔偿的多些。”
第六百八十七章 循循善诱
孙科被堵的面色铁青,想要反驳,又苦与没有借口,只是不屑的转过头去,掩饰内心的尴尬。
朱平一听说要赔银子,可把他吓坏了,他是经商的人,深知纠缠起来,一定是自己的银子赔出去的多,这笔买卖可真的不划算。
他惊恐的连连招手:“别!不要!我不用你朱家赔医药费,我也不会赔偿的你漕运的误工费,咱们……咱们扯平了……”
“扯平了?那还要先问问本官答不答应!”
钟斌面带嘲讽看了一眼孙科,啪的一拍惊堂木,喝道:“来人,朱平肆意妄为,带领地痞流氓私闯民宅,打砸抢掠,犯了重罪,来人,给我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大人!饶命啊!孙大人,您……您为我求情啊!”朱平惊恐的大喊着,被两名衙役拉下去、夹住,就开始在他屁股上抡起了大板子。
孙科就在一旁怔怔的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来到这里营救朱平就是多余的,这本就是一桩十分荒谬的事情?无论自己怎么样,也改变不了朱平的结局!
这板子打在朱平屁股上,与打在自己脸上有何迥异?他哼了一声,连招呼也不与钟斌打,也不旁听了,背着手、在朱平可怜兮兮的目光下,离开了衙门。
府衙上吗,响起了朱平的哀嚎声,二十大板下去,却把朱平所有的嚣张气焰都打没了,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哼哼唧唧。
朱平心知不妙,在这么打下去,恐怕自己就撑不住,要被“屈打成招”了。
不成想,钟斌冷着脸高喝道:“朱平,本官给你一个机会,要你自己承承认罪过,今日暂且休堂,明日,再要你的口供!”狠狠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退堂!”
这……这就退堂了?
再有一个回合自己铁定撑不住了,钟斌为何审到紧要关头,却不再审了?朱平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明白钟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牢狱阴暗幽森,处处透着一股霉臭的味道。
朱平、朱武兄弟二人锦衣玉食住惯了,哪里能受得了这般折磨?
这兄弟俩够悲催,一个腿断了,一个屁股开花,面对着凄惨的未来,再也没有了曾经的嚣张跋扈,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只不过就带着点人,砸了朱家一点花草树木,盆盆罐罐,怎么就被折磨的这般凄惨呢?
哎……都是这个半路杀出的陈小九啊!
自作孽、不可活!
两兄弟一边哼哼唧唧,一边对望了一眼,眸子中全都是悔意。
嘎吱……
地牢生锈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声音,朱平兄弟二人面面相觑:深更半夜,地牢的门怎么会被打开呢?难道有人被抓进来了。
正在茫然无措间,却觉得有一道凛然的目光、在盯着他们,抬头一看,陈小九冷笑着站在了牢房外面。
陈小九?
朱平心里咯噔一下:不好,他是怎么进来的?他来干什么?会不会是来杀人灭口的?
脑中一连串的疑问,使朱平觉得毛骨悚然,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在心里滋生,他浑身发冷,甚至没有勇气出言询问。
陈小九看出了朱平的隐忧,背着的双手展现在朱平面前,左手握着一只大棒,右手拿着一根胡萝卜,很诡异的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我是来给你送个好消息的,至于你选择凶狠的大棒,还是吃一口甜脆的胡萝卜,就看你的诚意有多少了!”
胡萝卜?大棒?
朱平忍着痛楚,强自挣扎这站了起来,蹙眉拉着那个牢门的铁柱子,惊疑中带着不甘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兄弟二人哪里得罪你了?居然白白的把我们折磨的这么惨?你好狠的心呀。”
陈小九不屑的摇摇头:“谁说你们没有得罪我,朱媚儿是我的什么人,还需要我明言吗?你们吃了豹子胆,敢对朱媚儿不利,我杀了你们的心思都有,若不是看在你们也姓朱的份上,今天你们能下得了刑堂吗?
“钟大人嫉恶如仇,最讨厌吃里扒外的小人,若不是我求情,一顿杀威棒,早就在把你们打死了,现在能活着,就感念我的大恩大德吧。”
朱平朱武听了陈小九的话,感觉就像是讲故事一般,心里无限鄙视,想着若不是因为你与钟斌是老铁,钟斌犯得着拿我们开刀吗?
只是这话,打死他们也不敢说出来,只能藏在肚子里腐烂掉。
陈小九又层层扒皮道:“要说你们兄弟二人,本事是有的,只不过小了些,智慧也是有的,比上不、比下有余!”
“但是……但是你们的野心却大的出奇,空有满腔抱负,却生了一双目中无人的眼睛与浑浑噩噩的脑袋。”
朱平一脸的气愤,浑身颤抖,涌上了血性,怒道:“我败了也就败了,你……你凭什么肆意侮辱我?”
“我侮辱你吗?呵呵!我只是剥茧抽丝,把最真实的一幕,说给你们听。”陈小九笑了笑,背着手悠哉道:“你们锦衣玉食,依靠在朱家的大树下乘凉,银子堆成山,完全可以过上万事无忧的生活,可是你们却无事生非、千方百计的要夺权!”
“若是你们有些真本事,能从老夫人手中夺走大权,我也佩服你们是一方枭雄,可是……就凭你们的猪脑袋,配吗?”
“我……我们怎么是猪脑袋了,怎么就不配?我只是败在了你的手里,怎么能说我没脑子?你给我说得明白些!”
朱平已经被小九激将的出了火气,愤怒咆哮、全身紧绷,使他几乎感觉不到屁股上的疼痛。
陈小九道:“以你的脑子,能想出联和李家,打压朱家的主意吗,也算难得,但是,正因为如此,你才作茧自缚,即使我没有出面阻拦你打击朱家,你也最终会被李家吃掉!”
“为何?”
朱平比之方才稍稍冷静了一下,才道:“就怕你信口胡诌。”
陈小九道:“你们反抗朱老夫人,无非是想夺权,想自己主宰朱家的大盘,享受一下山顶绝壁的美好风光。所以,你们联合李家,打压朱家、打压朱老夫人,我相信,没有我的介入,你们兄弟二人在李家的推波助澜下,一定会成功!”
“可是,你们打下了江山,真的能做稳吗?”陈小九眉目凛然,气势汹汹的反问,倒把朱平兄弟二人问得一愣。
陈小九又循循善诱道:“朱老夫人若是没有生病,你们想篡权,一点机会也没有,但是朱老夫人即便这样厉害,比之富家杭州的李家来说,还是逊色一筹,可笑你们连一个朱老夫人都斗不过,还妄想着站到山顶上享受风光,你们当李家那老头是吃醋的?”
朱平、朱武听到这里,心头一颤,仍嘴硬道:“可是李家家主答应我们了呀。”
猪脑子!
真是猪脑子啊!
陈小九不屑的撇撇嘴:“李家之所以利用你们这两条疯狗打倒朱家,不就是为了取而代之,成为杭州布匹丝绸的老大吗?”
“若是李家拿下了老夫人,却恭送你们上位,将锦绣江山拱手相送,到底是你们异想天开,还是李家那老头脑袋被门挤了,你们还想不明白吗?”
朱平、朱武虽然脑子比之陈小九差了十万八千里,但绝非笨人,在陈小九抽茧剥丝的层层分析下,终于看不清了馅饼中包裹的不是香喷喷的猪肉,而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李家,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让自己得力呢?
想清楚这层阴险到极点的诡计,朱平、朱武对望一眼,不由得仰天长叹,一把辛酸泪都流了出来。
陈小九心中偷笑,继续毫不留情的打击道:“你们两人在李老头眼中,不过是两条会叫的疯狗,把一块肥肉扔进了朱家大院里,你们两条疯狗,就扑上去疯咬。”
“待把人都咬死了,终于尝到了那块香喷喷的肥肉时,才发现,那肥肉里面被下了毒药,你们一吃,就自取灭亡呀!”
“那时候,你们不仅保不住朱家的产业,恐怕连自己本身的那份产业,也要被抢了去,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何其悲惨?”
陈小九比喻的虽然粗鲁,但金石之言却有醍醐灌顶之效,很形象的描述了两人的凄惨下场。
朱平、朱武,被陈小九几棍子打懵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到如今锒铛入狱,都是自找的,心里就无限后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
没有金刚钻,为什么要揽瓷器活?好像以前那样悠哉的等着分银子,岂不是好?
可惜,那种美好生活、一去不复返了。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陈小九心里偷笑,吓唬够了,是该给他们一点美好的希望了,不然直接吓死了,自己岂不是亏了?他用大棒子使劲敲了敲铁柱子,不耐烦道:“哭什么?哭什么?你们现在后悔来来得及!李老头子虽然没安什么好心思,但朱家再我小九的努力求饶下,还是打算放你们一马!”
啊?
放我们一马?
朱平、朱武两人登时懵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陈小九又打出了亲情牌:“哎!我不得不佩服我家媚儿心胸开阔啊!换做别人,怎么可能饶了你们?可是我家媚儿说了,你们怎么说也是朱家的人,打断骨头连着筋,若真是把你们弄得悲惨无比,心里觉得不忍,也让外人看笑话,所以……所以,决定对你们网开一面!”
朱平愣住了,期望的张着大嘴,讪讪道:“真……真的要放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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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八章 致命的钉子
陈小九笑了笑:“不是为了你们两个蠢才,谁呆着没事往牢房里面钻?熏也熏死了!不过我现在有些犹豫,不知道你么能不能改过自新……”
朱平、朱武对望了几眼,朱平眼中闪烁着担心,犹豫着说道:“你绝不会无端的放了我们,一定是有条件的,我猜你还会把我们当成疯狗一样,去猛咬李家的大腿吧?”
此言一出,陈小九倒是对朱平高看了一眼:这厮整日想着扛朱家的大旗,看来肚子里面多少也有些墨水。
他轻轻的点点头:“将功赎罪,有什么不好?”
朱平鼓足了勇气道:“我只是怕你与李家一般,带我们两头疯狗咬死了朱家,在卸磨杀驴,把我们一脚踢开。”
“怕我卸磨杀驴?”
陈小九挥舞着棒子,冷笑道:“你们有得选择吗?有资格讲条件吗?你们若不按照我安排的路走,那你们终究会在牢房里面安度余生。”
“若是跟着我干,或者会有一线生机!我左手胡萝卜、右手大棒,你看你们选哪个了,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你们自己选!”
幽暗阴森的地牢中重新陷入了沉默!
朱平、朱武兄弟二人颓废的相互对视,低声嘀嘀咕咕着什么,说了一阵,朱平才朗声道:“陈……陈公子,我们跟着你干了……”
当他艰难的叫出“陈公子”三字时,耳根子发热,老脸通红,幸好幽暗的光线为他遮挡了大部分的羞愧。
而这“陈公子”三字喊出口的一刹那,也就意味着朱平、朱武从此失去了问鼎朱家的野心,只能老老实实匍匐在陈小九身下,重新做一只锦衣华服的狗。
“好!好!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陈小九笑着将大棒子仍在一边去,拿着胡萝卜吃了一口,脆生生道:“既然你们铁了心跟我干,那你们以前与朱家的恩怨,便要一笔勾销!朱家不再追究,你们也要冰释前嫌,从此,咱们还都算是朱家的人,如何?”
朱平愣了一下,眼眸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茫:“陈公子,你就这么相信……相信我们?不需要我画押,给你留个证据什么的吗?”
陈小九一摆手,板着脸道:“你们还不知道我陈小九的为人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且,你们应该有所风闻,凡是我小九的朋友,都活得很快乐;凡是与我小九作对的敌人,都会死的很惨!”
“你们兄弟二人,又都是朱家的人,一时猪油蒙心,被利用了,小九还是很理解的,只要你们脱胎换骨,重新做人,本公子是既往不咎、一视同仁的。”
朱平、朱武听着陈小九的肺腑之言,心中又是惊惧,又是感动!
朱平心潮涌动,两脚腿有点控制不住身体平衡,扑通一声跪在陈小九面前,哽咽道:“陈公子,办完了这桩大事,我们兄弟二人以后绝不再生是非,老老实实的安度余生,为子孙谋福!”
“这是干什么?你们快起来!”陈小九嘴上说他们起来,身子却没有动弹,老老实实的享受着被人朝拜的滋味。
要说他心里对朱平、朱武这么反复小人多么信任,那纯属扯淡,但是妙就妙在陈小九有一双灵敏至极的耳朵。
刚才兄弟两人嘀嘀咕咕背着陈小九商量事情,那一言一语都被陈小九给听了去,通过那话语,陈小九便可判断出,这俩人到底是虚情假意还是诚心归顺。
陈小九看着朱平、朱武跪在眼前,痛苦流涕,心中觉得很舒服,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待两人终于止住了哭声,陈小九笑了笑道:“你们这么有诚心,我就放心了,你们一次好好干,朱家亏不了你们,若是你们自己争气,干的好,我便代表朱家,让你们另立山头,也说不定哦!”
“这个……这个我们可不敢,陈公子千万不要在试探我们兄弟,我们真的再没有其他的歪心思,但请放心。”
朱平下了一条,连忙告饶!
陈小九笑了笑,蹲下身子,与他们商议道:“我自有办法,让你们出去,待你们出去后,还是要假装与李老头虚以委蛇,一个鼻孔出气,获得他的信任,然后……”
他慢慢的将心中的计划和盘托出。
朱平、朱武听了,心中暗暗叫绝:这分明是要把李家往死里整啊!能想出这么决绝的妙计的人,哪里是我们能对付的呢?
陈小九与朱平、朱武二人订好了计谋,便背着手走了,朱平望着陈小九的背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长出了一口气,对朱武道:“二弟,咱们还算是因祸得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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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平、朱武一夜未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陈小九救出去、而又不能被李老头子疑心!
第二日清晨,钟斌收到江浙总督韩大人的口谕,要一同到苏州体察民情,钟斌不敢耽搁,草草交代了一些事情,便起娇赶路。
这下,杭州重权、重新落在了二号人物——孙科手中!
李家李老爷子风闻此消息,一大早,便急匆匆的赶到了孙科府邸,经过一个多时辰的促膝长谈,一脸笑容的走了出来。
钟斌走后,孙科便是杭州最大的父母官,他赶到衙门,急匆匆的升堂,提审朱平、朱武等一干人等!猪悟能、朱媚儿风闻此消息,急匆匆赶来对质。
孙科本来不想管这个腌臜事,但是李老爷子亲自出马,面子极大,他不敢不答应,好在陈小九这个家伙没有来搅局,让他心中稍安。
来来去去、唇枪舌战几个回合,孙科就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把朱平、朱武等一众流氓无罪释放了,只把猪悟能、朱媚儿气得炸了肺,却又无可奈何。
朱平、朱武被这一幕惊呆了,除了一个劲的向孙科叩头,感念他明镜高悬外,也深深的为陈小九能想出这么一个借刀杀人的计谋而叫好。
两兄弟出了大院,在众人的搀扶下,上了轿子,直奔着李家而去,他们知道,孙科能为他们出力,多半是授意与李老爷子的恳求。
借此机会,正好可以像李老爷子表忠心,顺势完成陈小九交代的所谓“华丽转身”
猪悟能、朱媚儿很生气,猪悟能破口大骂孙科昏聩悟能,口口声声要在钟斌面前告他的状子,孙科有心想要抓捕猪悟能,又怕陈小九发起疯来,给自己小鞋穿,只是忍着气,将猪悟能、朱媚儿赶了出去。
兄妹两气呼呼的回到了朱家,待走进朱媚儿的闺房,发现只有陈小九在床上坐着时,两人才破涕为笑,露出一副放纵笑脸。
猪悟能伸出大拇指,赞叹道:“小九,你这脑子是人脑子吗?怎么能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呢?既放了朱平兄弟,还加密了朱平、朱武与李家的关系,这一石二鸟的手段,让悟能拜服呀!”
你妹的,胖猪,不是人脑,还是什么脑子,一点也不会说话!
陈小九狠呆呆的鄙视了一顿猪悟能,才又嘱咐道:“朱平、朱武已经被我制的服服帖帖,这颗钉子已经深深打进了李家,今后,朱平朱武会按照我的指示,来朱家走秀,让众人看到朱家与朱平、朱武闹得不可开交。”
“唯有如此,才能更深层次获得李老头的信任,悟能、媚儿,切记一定要演好这场戏,不能将秘密泄露给任何人!”
兄妹二人深以为然,频频点头!
陈小九又从朱媚儿床头摸出了一柄金色的匕首,凝重道:“这便是杀害你爹爹的凶手所持的凶器吗?”
朱媚儿怅然的点点头,心中流过悲伤的寒流。
陈小九细心观察了一阵,信誓旦旦道:“我以前就说过,这个刀柄陈旧的地方,与普通的匕首不同,依我观察,持刀之人,必是左撇子!”
“这么肯定?”朱媚儿咬着粉唇,拉紧了陈小九的胳膊,柔柔道:“小九,朱家就靠你了……”
猪悟能哼了哼鼻子,反驳道:“二妹,我也是男人啊!你这么说话,让我可没脸活了。”
朱媚儿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就继续装傻子吧!”
陈小九哈哈大笑,望着金刀,若有深意道:“悟能啊,真到了你该出山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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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几天中,与朱平、朱武兄弟二人亲近的朱家旁支远亲,不断在来找朱家的麻烦,双方之间的关系不仅没有了亲情,却真正成了死敌。
这即使李老爷子最满意的场面,也是朱家最乐见的结果。
猪悟能终于在装怂了二十年后,终于在自己的弱冠之年,走出幕后,站到台前,重新执掌了朱家的大局。
而他身边,又多了一个身材高大的仆人!
此人正是——黑山、所装扮的。
猪悟能第一次走到幕后,让所有人都为之震动,所有人都在看着猪悟能的笑话,想着这傻乎乎的朱少爷能否接二连三的出糗。
可是,令他们惊讶的是,猪悟能执掌朱家后,所表现出来的严谨、有度、睿智,让拥戴朱家的一众亲戚们心悦诚服。
任是谁也想不明白浑浑噩噩的朱少爷,怎么就突然开了窍呢?
抡起手腕、力度、能量,比之经商多年的朱媚儿还成熟了许多,大有乃父之风。
这一日,风和日丽,秋高气爽,陈小九、猪悟能、朱媚儿,还有装扮猪悟能仆人的黑山,都在长廊中悠闲的玩耍着。
却见韩墨旬、孔仪秦两人走了过来!
韩墨旬见到猪悟能,拉着猪悟能的胳膊,端详了半天,才老泪纵横的悲怆道:“苍天有眼啊!朱华老弟,你可生了个好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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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九章 背后捅刀子
韩墨旬眉须皆白,泪眼阑干,这么一失声痛哭,真有一翻忧国忧民的范儿。
猪悟能虽然曾经很讨厌他,但想到这老家伙毕竟教授了自己十几年的狗屁诗词歌赋,虽然自己一窍未开,但总算是与自己师徒一场。
多年以来,还是积累了不少感情!
猪悟能看着韩墨旬痛苦流涕,显然还是挂念着自己的安危,心中感动,忙扶着颤巍巍的韩墨旬,哽咽道:“师傅,您……您哭什么?”
韩墨旬眼眸通红,重重的咳了几声,才颤巍巍的坐下,端详着猪悟能,恳切道:“悟能啊!我与你父亲情同手足,可惜你父亲朱华死得早,留下你们一双为儿女,我心里很沉痛,也很挂念。”
“当年我已经考中了举人,但是想到你父亲英年早逝,我心沉痛,于是便把对你父亲的友情、转嫁到你的身上。”
猪悟能、朱媚儿闻听此言,不禁既感且佩!
陈小九却连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而是拉着孔仪秦的胳膊,在那里热情的讨论着“爱情三十六计”的心得体会。
间或向韩墨旬看一眼,眸子中藏着深深的笑意。
韩墨旬一把鼻涕一把泪,感概道:“我虽然考中了举人,但却放弃了做官的机会,一心做你的师傅,想把你培养成你爹爹那样的大贤、大儒……可惜!哎……一言难尽啊!”
猪悟能此时方才明白自己装傻充愣这么多年,直把韩墨旬气得吐血三升,而韩墨旬依旧不气不馁、老神在在的原因。
只是这么一想,便对韩墨旬这么多年的坚持、肃然起敬。
猪悟能慌忙给韩墨旬跪下,红着眼拱手道:“师傅,我一直不晓得您的良苦用心,这许多年,给您惹了不少的麻烦,悟能……悟能给您赔不是了。”哽咽着、磕下头去。
“快……快起来!”
韩墨旬慌忙把猪悟能扶起来,拉着他的胖手,感叹道:“好孩子!好孩子啊!悟能一夜之间神智清明,聪颖异常,与往昔判若两人,这都是你父亲在天之灵,在保佑你呀!哎……朱华有子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猪悟能想到父亲生死不明,娘亲刚逝,朱家又身陷绝境,若非是有小九撑着场面,那自己如何应付得来呀?
韩墨旬看出了猪悟能的难处,重重的点点头,决绝道:“悟能,朱家虽然有难,但你不用发愁,师傅我虽然一大把年纪,但是学生众多,总有一些是经商比较好的,师傅倒时候介绍他们与你相识,我想,一定会帮上你的大忙的。”
“师傅……”
猪悟能感激的痛哭流涕,拉着韩墨旬的手臂,哽咽道:“师傅,你对悟能的好,悟能铭记在心,师傅,你若是不嫌弃,便再回到悟能身边、传授悟能学识吧!这些年,光顾着气您,什么也没学明白……”
“这……这不好吧……”韩墨旬连连摆手,一脸的犹豫。
陈小九虽然与孔仪秦在激烈的讨论,耳朵却在聆听着韩墨旬的“痛哭流涕”,听着韩墨旬在那里犹豫,转过身来接口道:“韩大家,你学富五车,诗文磅礴、棋艺精湛,除了我小九胜你好几筹,还真没有人能压制你,悟能恳请你出山当师傅,你还推诿什么?”
韩墨旬开始听得陈小九夸赞,心中美滋滋的,想着这小子终于意识道我的厉害了,待听到陈小九后半句,才晓得这厮是变着法的捉弄自己。
偏生自己在这诗词与棋艺上,还真真都被陈小九狠狠的打过脸,事实面前,无法反驳,一张老脸因羞怒,充斥着紫红。
孔仪秦拉了一下陈小九的胳膊,笑着向韩墨旬道:“老韩啊!我虽然与你道不合,理不同,但是你也是朱华的好友,学识也是与我不相伯仲的!今天你能说出这番肺腑之言,我还是很佩服你的人品的。”
又走过去,很随意的拍着韩墨旬的肩膀,笑道:“悟能既然如此有诚心,你就不要再推辞了,否则,我这个老东西会鄙视你的。”
朱媚儿也深受感动,连声的劝慰。
韩墨旬终于有下台阶的梯子了,怅然的点头道:“好,我就在勉为其难,继续担当悟能的师傅。”
猪悟能大喜,忙着又重新跪下,行拜师之礼!
氛围在一片喜兴中度过,韩墨旬看着身姿笔挺,隐隐有着峥嵘锋芒的黑山,奇怪道:“这人是谁,我却从未见过。”
陈小九笑道:“韩大家,此接任我,担当悟能的书童啊,也省得我再处处为难你。”韩墨旬老脸一红,却又仔细打量起黑山来。
陈小九向黑山使了个眼色,黑山会意,歪歪扭扭向韩墨旬走去,又踩到了核桃上面,一滑,居然趴在了地上。
众人不禁哈哈大笑。,
黑山踉跄着爬起来,向韩墨旬打招呼道:“韩大家,我叫黑山,是少爷的书童,日后请多指教。”
韩墨旬看着黑山狼狈的摔跤,心中想笑,眼中也含着安慰,蔑视的白了一眼道:“起来吧!以后要端庄些,莫要把悟能教坏了。”
黑山唯唯诺诺的答应着,眼中偷含着意犹未尽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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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几日,猪悟能展现了非凡的精力,一面认真聆听韩墨旬、孔仪秦做学问,一面却又展现出惊人的商业手腕。
不断的召集江南五十个多分店的大掌柜、小掌柜们开会,讨论遇到的各种苦难,与对忠心耿耿、能力出众的掌柜们,好言安抚。
并允许他们出银子,入股朱家,从朱家分红。
对于那些摇摆不定,与朱平朱武兄弟藕断丝连的掌柜们,宁可错杀,也不漏杀,十多名与朱平、朱武有染的大掌柜,在这次风波中落马。
这其中,韩墨旬也并没有失言,召集了几个自己的得意门生,与猪悟能攀谈多次,猪悟能也获益良多,深感韩墨旬的恩泽,对他越发的敬重。
猪悟能这样主动向朱平、朱武杀鸡儆猴,朱平兄弟二人自然是不能服软。
那些与自己关系好的、被猪悟能撸下来的大掌柜,一个个的都被委以重任,至此,朱平兄弟彻底与朱家决裂,与朱悟能、朱媚儿展开了最直接的交锋。
一时间见,商战风起云涌,弥漫着滚滚硝烟。
李家李老爷子,见缝插针,大肆向朱平、朱武兄弟二人身上投银子,入股朱平二人的门面,与猪悟能直面对视。
猪悟能本就是断臂疗伤,加之李家李家财大势粗,又有朱平、朱武这种老油条狼狈为奸,局面变得越来越不利于自己。
无论是价格战、还是宣传力度,都差强人意,好多门店,面临着倒闭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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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九这厮觉得此时最明智的决定就是“围魏救赵”,从潘家弄来一百万两银子,猪悟能的五十万两银子,还有方文山的三十万两银子,自己再凑了个二十万两银子。
总体算下来,一共有二百万两银子!
这些银子,足够陈小九在李家背后捅刀子的了……
陈小九考察过李家的药铺子,总体而言,是处于老旧、大而不强的行事。
之所以称为“大”,便是因为李家的药铺子占据了杭州百分之八十的店铺,基本上找到任何一家药铺子,都是李家的产业。
这也间接导致店大欺客的原因。
李家药铺的经营方式很传统,一个面色冷漠的郎中,几个颐指气使的伙计,因为基本上形成了垄.断,导致了郎中,伙计的嚣张。
郎中因为冷漠大意,诊错病的时候多多,伙计们因为嚣张跋扈,抓错药的事情层出不穷,因为种种弊端,发生吃死人的事情,也时常发生。
更为重要的是,李家的草药,价格比市价贵出了一成,草药的质量又差,弄得百姓怨声载道,但是,一介布衣,又能奈何呢?
这种弊端,有很多商家看出了其中隐藏的商机,但是,当他们投入精力,开始进军药铺行业时吗,便会遭受李家的迅速反弹。
除了暗地里那些见不得人的整人手段,李家会大量降低药材价格到离谱的地步,来吸引百姓的光顾,还会通过关系,垄断草药的来源,让新开的药铺子弹尽粮绝。
还会利用与孙科的关系,三天两头的查一查草药真假的问题……
一大筐的阴谋、阳谋瞬间席卷而来,那些药铺子不是向李家投诚,争取宽大处理,便是关门大吉,滚出杭州。
所以,一直到现在为止,李家依然独霸着杭州的草药市场。
但是,所有的困难,在英明神武的陈小九面前、都不存在!
陈小九拥有充足的资金、娴熟的人脉,畅通的渠道,最最重要的,还拥有着无与伦比的黑暗势力……
他想着江南这一片的草药渠道,都已经被李家占领,所以,陈小九就选择了京城!
叶吟风身居高位,通过关系,为陈小九联系到了最出色的八位郎中,实力最为庞大的楚家草药商,有了这个渠道,就有了成事的先决条件。
而且,对于药铺子的经营方式,陈小九也有悖于李家的传统的、低级的模式。
曾经现代的生活经验,让他对于大商场的超级模式情有独钟,五指张开,看似威猛,却没有一只拳头的力量大。
当把这八位京城来的超级郎中、聚到一个店铺里,来个专家会诊,会产生什么震撼的效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