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捆绑
纪德哪里想到一身黑衣、柔柔弱弱的女孩家瞬间就变了脸色,闪着寒光的宝剑就突兀的横亘在了他的脖子上?
看那凶狠的模样,只怕一言不合,就要像杀猪一样把自己宰了!
这妮子,怎么与自己的宝贝姑娘,脾气差得这么多?
他擦拭了一下脖子上的冷汗,稳了稳心神,连连拱手道:“小姑娘,别……别这么冲动,有道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好好说话,好好说话!”
“好好说个屁!”
单儿仍是在计较着“野食”这个让她无法接受的话语,抖了一下宝剑,横眉立目道:“我哪里是君子?分明就是一个小女子,便是对你动手动脚又如何?你信口雌黄,污言秽语,本小女子很生气,赶紧张开你的臭嘴,让我把你的舌头割掉。”
“女侠饶命呀!”纪德真是害怕了,哆嗦着双腿便要一旁幸灾乐祸的陈小九求助,那眼神,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陈小九装得一个本正经,心里却笑得前仰后合:单儿做保镖还真有点范儿,居然吓得纪德浑身打哆嗦,不错!很是不错!
“单儿,休得无礼!”
陈小九装模作样的训斥了单儿一声,拿开宝剑,将纪德搀扶了起来,笑嘻嘻道:“纪大叔,您受惊了,我这个保镖脾气差了点,不会当真割了你的舌头,还不赶紧起来?”
保镖?
我呸!看你们俩那眉来眼去的模样,恐怕是白天做保镖,晚上做贴身保镖吧?
纪德捋了捋胡子,拉过陈小九道:“年轻人,你与我家小女都交换了信物,怎么能再继续拈花惹草?我家小女可是眼巴巴的等着你娶她过门呢!”
陈小九大吃一惊:我与你家那宝贝闺女啥时候交换过信物了?不就是互相换了一条内裤和胸衣吗?那玩意根本做不得数,纯粹是你家那宝贝姑娘犯了花痴病,一心想要嫁给我,我对那‘飞机场’哪里有半分念想?
“纪大叔,你可别说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我与你家小女非常纯洁,清清白白,哪里会有半点男女间的爱慕,你莫要乱点鸳鸯谱了。”他说完话,也不等纪德张口,便拉着单儿的衣衫走下了楼去。
这毫不拖泥带水的拒绝,把纪德惊得目瞪口呆!
我纪家腰缠万贯,富甲一方,在扬州也是一方豪强大户,我的女儿看上了你小九,应该是你的福气,没想到这厮居然一口回绝?真他娘的狂妄,好似我如花似玉的宝贝姑娘嫁不出去了吗?
他念及此处,又想起女儿交代给自己的重大任务,不禁头皮发麻。
这醉乡楼,他是片刻也呆不下去了,匆匆忙忙吩咐车夫连夜赶回扬州,与女儿商量计策去了。
陈小九跟着那腰肢款款的小妞儿,来到了潘祥临时临时整理出来的书房。
潘祥兄弟二人正在会议小时候的兄弟情义,见小九进来,急忙起身相迎,忽然又发现身后又多了一个冷若冰霜,一身黑衣的美娇.娘,不禁愣了愣神。
陈小九讪讪笑道:“我的贴身保镖,自己人!自己人!”
这一句‘贴身’,可把单儿羞得满脸通红,嗔怒的剜了他一眼,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小妮子,还面嫩呢!
他大咧咧的坐在了椅子上,询问道:“潘兄这么晚了,还找我商议事情,一定是有了新的奇思妙想呀!”
“小九一语中的!”
潘祥赞许道:“我刚才与二弟商量了一翻,有一个大胆的主张,我想与小九交换两成干股!”
“此言怎讲?”陈小九眼眸中闪出了奇异的神色。
潘祥一字一顿道:“也就是说,潘家愿意把赌场、饭庄、花楼中各拿出二成干股,分与小九,而小九你要把漕运所得的两成干股分与我们潘祥,从此咱们同气连枝,结为一体,你看如何?”眼眸中闪烁着激动地光晕,一眨不眨的叮嘱着陈小九俊美的脸庞。
好大的手笔!
潘家的两成干股,使自己于瞬息之间,便成了杭州城的大富翁了。、
陈小九心神波动,表面上却平风平浪静,稳稳坐在那里,脸上仍然是如沐春风,丝毫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悸动。
潘安看在眼中,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我以前总是把他当成敌人来看待,自然而然带了贬低的心思,现在站在公正的角度来看,此人果然称得上一个有深度的角色,至少在定力上,就比我强上许多。
陈小九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香茗,微笑道:“潘兄,你的野心好大,难道你潘祥想做杭州第一大商家吗?”
潘祥哈哈大笑:“时事造英雄,眼下,我正有意为之。”
他站起身来,来回踱着步子,逐条分析道:“眼下,潘家虽然平安度过了难关,但赌场、花楼均受到了很大程度的波及,尤其是醉乡楼,堪堪已到了门可罗雀的地步,而石家进军神速,依靠他干爹曹公公的关系,迅速抢占了一小半儿的生意,若是任由其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啊!”
“若是咱们交换了两成干股,这醉乡楼,还有那些赌场,可都有你的一份子了,你难道忍心看着他们分崩离析吗?”
陈小九笑道:“那又如何?我穷光蛋一个,能帮得上你什么忙呢?”
潘祥拍着他的肩膀,摇摇头道:“小九说笑了,在我看来,你除了没有钱,剩下的所有成功条件,无论是上层人脉,地下势力,都非比寻常;而且,你的手段那般高明,总是能带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只要咱们两个联盟,潘家出钱,小九出点子,必能击退石家的阴谋,联手做出一番大的基业呀!”
陈小九笑着,微微摇头道:“潘兄,你只是说对了一半儿。”
潘祥诧异道:“小九,请讲!”
陈小九也站起身来,双手各搭在了潘祥、潘安兄弟身上,挺直了胸膛,朗声道:“咱们同盟,称得上珠联璧合,确实不假,但是目标不光是石家!还有……”他盯着两人的眼眸,一字一顿道:“还有李家!”
潘祥眉宇一挑,眼眸中闪出了精光!
大力拍打着小九的手臂,颤抖着嘴唇,激动道:“潘家也有问鼎杭州的一天……”
陈小九嘿嘿笑道:“既然咱们已然联手,趁着江浙两地的商家还没走,那我现在便要为咱们的联手送上一份大礼……”
三人紧锣密鼓商议一阵,脸上俱都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当夜潘祥便按照计划,又给三十多个富商大贾,每个房中多配了两位姑娘,加上原来本就有的那一个,那就是三位姑娘一同伺候一位富商。
这待遇虽然极高,也快把这些大贾的骨头榨干了,翻云覆雨一个晚上,每个房间都发出了荡人魂魄的嗲声嗲气之音。
“老爷……你真棒!”
“老爷……我还要嘛!”
……
第二天早晨,没有一个豪门大贾早早起床,一个个都像死猪似的睡懒觉。
陈小九与潘安等人,却是紧锣密鼓的计议到了三更半夜,直到计划周密,方才找个房间沉沉睡去。
单儿这小妮子却拿着陈小九的一封书信,飞出高墙,与樱木送信去了。
直到第二天晚上,众富商大贾才起睡眼惺忪的起来,一个个累得头昏眼花,四肢无力,望着眼前娇滴滴的大美人,心中却感念着潘家少主真会做人,以这么隆重规格解接待自己,足以体现出潘家对自己的重视与尊重。
晚宴之时,众人齐聚一堂!
酒是醇香浓郁的剑南春,菜是丰盛的十八罗汉席,众商家怀抱美人,品尝着人间美味,心中有股说不出的舒爽。
酒过三巡,气氛喧嚣。
一白胖的小个子商贾道:“潘公子如此盛情款待,我等实在是受宠若惊,来,咱们共同举杯,愿我们之间的合作更加愉快,友谊万古长青!”
众人掌声如雷,一饮而尽。
陈小九向潘祥使了一个眼色,潘祥举起酒杯道:“诸位商家,潘祥刚刚总揽全局,能得诸位抬爱,甚感荣幸!”他一饮而尽,又好像感概而发道:“刚才那是孙大家说得好,若是潘家与诸位能更紧密的合作一番,岂不是有锦上添花之喜?”
“潘公子,有何想法,但说无妨!”那小个子好奇道。
潘祥自信的一笑,拉过陈小九道:“我潘家与陈公子共用出资,在钱塘江码头做起了漕运生意,诸位在杭州都有着大量的货物往来,今后,若是用我们潘家的商号运送货物,岂不是锦上添花吗?”
小个子霍然起身道:“潘公子的意思,潘家与陈公子要联起手来做漕运?”
“然也!”潘祥与陈小九异口同声达到。
此言一出,本来喧嚣热闹的场景,突然间鸦雀无声,众商家面面相觑,均感到骑虎难下。
要知道,在杭州城内,龙大已经把持漕运多年,根深蒂固。
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人暗中打漕运的主意,但都被龙大暗中使坏,几个回合,将其光着屁股赶出了钱塘江。
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人敢生出打钱塘江漕运的念头。
归根结底,是在于龙大的黑暗势力极广,而且有府尹大人在背后暗中支持他,导致无人能撼动其地位。
虽然商旅们深深感受到龙大一家独大,导致运输货物的费用偏高,但也无可奈何!
第五百八十六章 装!逼!
三十多位商贾可都是浸淫商场几十年的老人精了,虽然只是漕运一块,但是这其中牵扯的利益却是不可忽视。
和潘家合作并无不好,但是这些年龙大独占江浙两地间的漕运,积威积势,纵使是龙大三番五次的哄抬价钱,众商家还是选择的忍气吞声,毕竟和那些被龙大敲诈的钱比起来,货物的正常流通才是他们最终的追求。
若是改用陈小九与潘家合作的漕运,只怕是会遭受到龙大的强力报复,到时候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了。
短暂的安静后,众商家借着你来我、推杯换盏的间隙,开始了各自的交流。
这是陈小九与潘祥早就预料到的事情,两人并没有出面阻拦,相视一笑,借口出恭,留给诸位商家更大的空间商议。
潘祥笑嘻嘻的站在屋檐下,沉吟道:“小九,如果此计策能成,当称得上咱们合作的一份厚礼呀!”
“此计必成,无需多虑,这帮商人,有奶便是娘!”陈小九远远望着门外,却见樱木军团领着三百多人,浩浩荡荡的跑进了院子,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棍棒,横眉立目,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
“九哥,我都按你吩咐的弄好了……”樱木坏笑着说道。
陈小九笑道:“潘兄,现在该是咱们来表演了……”
潘祥挽着陈小九的手臂,进到屋中,春风拂面道:“诸位商家,商议的如何?这可是一个双赢的好建议,希望诸位能仔细思量!”
众人沉默不语!
“孙大家,您思虑深远,还请您指导一二!”潘祥望着那个白嫩嫩的小个子,追问道。
小个子清理了一下嗓子,皱着眉头为难道:“潘大少,我等吃了你的美食,喝了你的美酒,又享受了一翻美女的恩惠,并且潘家做漕运,价格必然比龙大低廉,是个双赢的好买卖,但是,我等左思右想,还是不敢接受这个建议。”
潘祥笑道:“因为而不愿?但说无妨!”
“这……”小个子为难道:“也罢,我就实言相告。”
他站起身来,面色凝重道:“龙大是干什么的,想必潘家比我等知道的还详细些,他就是杭州一霸,在码头聚集了好几百人,势力极大,霸占了咽喉要道,而且与府尹大人交好,官场中有人,黑白两道通吃通杀,你说我等敢不买他的面子吗?”
陈小九笑嘻嘻点头道:“这位孙大家说得对极了,事实确实如此!”
小个子得意的点点头,又逐条分析道:“就算我等与潘家合作,货物交友潘家漕运,可是你们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吗?能保证龙大不惹是生非吗?万一他从中阻拦,暗中使坏,凿了我们的船,到时候,血本无归,吃亏的不还是我们吗?”
一席话,说得众人频频点头!
陈小九恍然大悟,拍着额头道:“孙大家分析的有理!有理呀!来,咱们不提此事,不提此事!来……咱们喝酒!喝酒!我的实力还是太弱小,太弱不经风了……”
众人干掉杯中酒,方才长喘了一口粗气!
正待此时,忽听得门外有一对对的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小厮哀求道:“王大爷,李大爷,今日醉乡楼已被别人包下,概不接客,概不接客呀……”
“哎呀……两位爷,你们可别搧我耳光呀!”说话小厮哀嚎道。
“滚你娘的蛋,老子打你是便宜了你,妓院开门做生意,许他嫖女人,难道便不许我嫖吗?我倒要看看是谁包下的,惹得老子不高兴,就踢了他的卵蛋。”
众商家听得毛骨悚然,这是谁?好大威风的说!
“砰……”
一声巨响,大厅的翡翠门应声而开,一伙五六十人、晃动着拳脚的地痞流氓,歪着膀子走了进来,一个个面目狰狞,一看就绝非善类。
为首两人身高膀阔,满脸横肉,一人晃动着脖子道,邪笑道:“我倒要看看,谁不敢给我城东王大头和城西李老棍子的面子?”
众商家一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虽然不是杭州本地之人,但对杭州的地痞的名讳却有些熟悉,王大头与李老棍子分别是久已成名的杭州地痞流氓,各个控制着一大片区域,势力虽然比龙大差上许多,但也算是一方豪杰,手下各有不少兄弟,打击斗殴,倒有一番恶名。
今天两伙人马同时到场,六十多人呼啦啦占领了中间那些空地,大厅中拥挤不堪,充斥着一股杀气四射的氛围。
潘安冷哼一声:“两位当家的,醉乡楼岂是你们撒野的地方,还不赶紧滚出去?”
“吆喝……”
王大头歪着脑袋,不屑道:“这不是潘家的少公子吗?你可真牛呀,开门做生意,难道许这些老头嫖女人,便不许我们搂着女人亲嘴,这是他娘的什么狗屁道理,?老子有的是银子,把你们醉乡楼的女人都弄出来,老子要一个个的玩个遍!”
潘祥冷着脸道:“王当家的,休要在这里耀武扬威,你知道这里是潘家的地盘,别人怕你,我门潘家可不怕你!”
“不怕我?哈哈……不怕我!”
王大头正巧走过那小个子商贾身旁,伸手抢过他手中的辈子,将酒嚣张的泼到了他的脸上,正仰头大笑道:“我就是闹了,你能怎么样?”
小个子哪里想到王大头会如此野蛮,美酒甚是烈性,侵入到眼眸中,竟似睁不开眼,狼狈不堪的退后两步,气急败坏道:“一帮杂碎……”
“砸碎?”王大头又道:“你是让我砸碎了醉乡楼吗?哈哈……那好得很哪!来,给我使劲砸!”
那些不修边幅的小兄弟们一个个抡起棒子,就要开砸。
“慢着!”
陈小九一声断喝,从人群中稳稳的走了出来。
“谁他娘喊的?我撕了他的嘴!”
王大头嚣张的回头望向声音的源头,待看清楚徐徐走来的竟是陈小九,不禁吓得勃然变色,哆嗦着两腿,结结巴巴道:“九……九哥在这里呀?我……我不知道……”
众商家谁也没想到嚣张无限的王大头与李老棍子,会被陈小九吓成这副熊样,难道这斯文俊秀的公子哥,竟然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手段?
陈小九一脸阴沉的望着哆哆嗦嗦的王大头与李老混子,一字一顿道:“这个醉乡楼就是我包了,你不是要砸场子?尽管来砸呀!怎么还不砸呢?快来砸……”
王大头。李老棍子吓傻了,哪里敢砸?
点头哈腰道:“九哥,我错了,我不知道九哥在这里,兄弟……兄弟给您赔罪了,您大人……大人不计小人过!”又回头高声喊道:“兄弟们,都傻了吗,赶紧给九哥行礼。”
五六十个小兄弟也都吓傻了,一个个慌慌张张的向小九行李,那表情,要多虔诚有多虔诚!
陈小九摆摆手,轻声哼了一句:“还不快滚……”
“九哥让我们滚,我们一定滚!”
王大头溜须道:“兄弟们,听到没?九哥要我们滚,咱们还不赶紧滚出去?”
众地痞闻言,一个个抱着脑袋满地打滚,如小丑一般在众目睽睽之下,滚了出去,待滚出门外,落荒而逃。
众商家一个个都看傻了,怎么这些地痞就按照陈小九的意思,像土狗一样‘滚’了出去?那王大头与李老棍子,怎么也是一方大哥,在陈小九面前居然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陈小九到底是什么人?
诺大个厅堂中一片安静,弥漫着一股惊恐的味道。
三十多双眼眸一起望向了陈小九的背景,心中不由得重新衡量起了刚才的提议。
陈小九知道众人的目光一定在他身上来回盘旋,心中偷笑,待让崇拜惊讶的气愤沉淀了一下,又重新走回人群,满面春风道:“诸位商家,让你们受惊了,现在咱们继续喝酒……”
招呼众人重新举杯道:“咱们刚才说到哪了?哦……对了,我小九与潘公子,势单力孤,背景不太深厚,手段不够高明,地痞流氓也搞不定,当然无法保障货船的安全……”
众人听得汗颜:就这个力度,诺大个杭州,又有几人有?除了龙大,估计没有别人了吧?
正在众人心中百感交集、陈小九以退为进喋喋不休之时,忽听得一阵阵咆哮之音,从遥远的大门外传来。
“我日他姥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欺负我们樱木军团的兄弟?我们樱木军团连龙大都尚且不惧,岂会怕了这厮?”
樱木五人组带领着二百多个弟兄,呼啦啦的赶进了大厅中,樱木横眉立目,一头红发发根根竖起,身后跟着高宫、杨平等四位大将,一望便是相当厉害的人物。
唉呀妈呀!怎么把他们招惹来了?
樱木军团的名号如雷贯耳,乃是最新兴起的一个潜力巨大的帮派,谁也不知道这个军团是如何崛起的,但是他接管了死去的龙二的大部分实力,收服了成那王大头、城北李老棍子等帮派,已经是人尽皆知的实事。
风头正劲,一时无两!
众人看到樱木那一头抢眼的长发,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这厮的气场,真是太足了,便是龙大,也没有这般英武的气势。
樱木扫视了一圈,笑嘻嘻道:“王大头、李老棍子,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现在你倒是给我说说,谁敢让你们‘滚’出去?我倒要看看,连龙大都怕得要死的樱木军团,在杭州还会怕了何人?”
王大头哆哆嗦嗦道:“是……是陈……陈……”
樱木上去踢了一脚,怒斥道:“草你***,赶紧说!”
陈小九从人群中鱼贯而出,朗声道:“是我让他们滚的……”
樱木闻言,怒发冲冠,攥紧拳头回眸一望,见是陈小九,横眉立目的脸上立马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的上前道:“九哥,原来是九哥呀……”
众人不由惊得呆若木鸡,耳中一阵轰鸣!
第五百八十七章 投怀送抱
如日中天,赫赫有名的樱木军团当家人,居然冲着陈小九媚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商家心里好似遭受了巨锤一般的冲击,直震得五藏六府剧烈颤抖,没有一点停歇的意思。
一种巨大的恐惧感,在心里滋生!
这个叫陈小九的斯文人,极有可能是个比龙大还要可怕的恐怖人物,否则又怎么会让樱木频频点头哈腰呢?
陈小九走上前去,面对着满脸谄媚的樱木,站直了身子,轻轻道:“小红毛,是我让王大头与李老棍子滚得远远的,怎么,你有意见?”
小红毛?
所有商家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樱木军团受了这样的调侃,仍会低三下四的隐忍吗?一双双眼眸含着忐忑、好奇,直直的望向陈小九与樱木二人。
樱木闻言,忽然挠着头皮大笑起来:“原来是九哥让他们滚的呀,滚得好!滚得好!我若早知道是九哥发号施令,一定让他们滚得更快些……”
他挺身走到王大头与李老棍子面前,分别在两人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怒骂道:“九哥让你们,还不快点滚出去?污了九哥的眼睛,你们于心何安?”
王大头与李老棍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再一次滚了出去。
众商家心中波澜翻滚,惊骇之意,难以言明。
脑中像要爆炸了一样狂乱,全身僵直、麻木,僵僵地瞪着满地打滚的狼狈身影,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小九轻咳了一声,将众商家从惊雷中弄醒,又对樱木轻轻道:“他们都滚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樱木连连摆手道:“九哥,我……我也走,不打扰九哥谈论大事了!”回身刚要走出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笑道:“知府大人钟斌的弟弟钟越,邀请我明日一同吃酒,特意向我说,若是能邀请到九哥赏光,当真是无上荣幸。”
听话听音,众商家闻听钟斌、钟越二人的名字,眼眸中冒出了绿油油的光芒。
陈小九淡淡道:“小越的好意……心领了,你们先去吃酒吧,九哥我正忙着做些正事,哪有心思与你们胡天胡地的找乐子?”
樱木点点头,转身带着几百弟兄,消失在了大厅之中。
虽然天气炎热,但众商家脸上已然冒出了细微的冷汗,这一声‘小越’,一下子就把众人的心给叫醒了。
这个亲昵的称谓,足以证明陈小九与钟越的关系,非同一般!这也说明了他朝中有人,否则怎么会这般轻浮?
大厅中再一次陷入了尴尬的平静,众商家心中各自打着小九九,都在为刚才短视的决定而后悔不已。
陈小九又端着酒杯,满面春风道:“诸位,那些小孩子已经被我打发走了,来!咱们一同干一杯,忘掉刚才的不快!”
众人尴尬的一同举杯,却不敢与之对视。
陈小九又道:“众位商家说得有理,我小九在官场毫无权势,在地下势力中又无根基,怎么能保护货运的安全呢,怎么能与龙大缠斗呢?当真是我孟浪了……”
**裸的打脸,每个人脸上都感受了一阵火辣。
陈小九突然又变换了脸色,酒杯向桌子上重重一方,哼了一声道:“不过,我要告诉各位,这漕运我还做定了,我倒要看看,是他龙大厉害,还是我小九更猛?诸位常年游走于钱塘江,当为我做个见证,呵呵……有朝一日我将龙大从漕运中赶了出去,说不定咱们还有合作的机会呢!”
一席话说得众人心中直冒凉风。
他们现在已经设身处地的感受到了陈小九的厉害,无论黑白两道,都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手段,甚至比之龙大,都还胜上一筹。
一个巨大的隐忧,在心底蔓延开来。
他们现在最担心的是陈小九如果开了漕运,会不会对他们的货船动手动脚?看他那副隐忍的、笑里藏刀的样子,恐怕十有**是做得出的。
哎……这是逼着我们表态呀!
那个姓孙的小个子,又率先站出来,皮笑肉不笑道:“陈公子,你年少有为,风流俊秀,做事定然会百事百顺,也罢!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作为诚意,我们孙家的货物,便交给你来运输,至于价钱嘛!与龙大一般即可!”
众商家心中情不自禁的对他竖起了中指:
麻痹的,你个矮萝卜、三寸丁,刚才就是你力主拒绝陈小九的漕运,此时又争着与之示好,当真不是个好东西!
小个子的主动奉迎,便向是多米诺骨牌倒掉的第一张。
随后,众商家开始了旗帜鲜明的表态,每个人都套着情意,表白自己的心意,争抢着承诺将自己的货物流通交给陈小九打理。
陈小九连连摆手,虚情假意道:“各位商家,这怎么好呢?我的实力不济,当真怕抵不住龙大的阴谋诡计呢!”
小个子又拍着胸膛,表态道:“陈公子,我等是拿你当朋友的,若是你仍是这般见外,可就伤了咱们的情谊了……”
众人见这笼络人心的马屁,又被这矮萝卜抢了先,心中着实生着闷气,表面上还不得不点头赞同,露出一副诚挚的笑容。
陈小九见众人被自己震得一愣一愣的,心中不禁万分得意。
听着众人争相示好的话儿,知道收网的时机已到,便微笑着朗声道:“诸位商家盛情难却,小九在这里先行谢过!”
他端起一杯酒,遥祝道:“大家既然如此信得过我,我便向大家表个态,只要用我小九的漕运,我便会竭尽全力保障货物的安全,谨防小人暗中陷害,若是货物真的在我手上翻了船,我小九,愿意一力承担诸位的损失!”
众人闻言,心中恍如吃了一颗定心丸,潘家银子堆成山,即使货物丢了,他也赔得起呀。
陈小九又道:“诸位是我小九与潘家联手,成立漕运之后的第一批顾客,念在咱们的交情份上,诸位的货运产生的费用一律按照龙大的费用减半,各位商家,还算满意?”
众人一听,不由得眼放金光!
商人利益为上,每年被龙大在漕运中宰掉的银子虽然不会影响到根本上的盈利,但日久天长,钝刀子割肉,割起来却格外的疼痛!
如果陈小九能在保护航道安全的情况下,还能减少漕运产生的费用,怎么算起来,都是一件大喜事呀!
小个子率先急切起来,舔着脸兴奋道:“既然陈公子、潘公子如此心诚,咱们便不忙着喝酒,还是先把文书签下来,大事商议好了,咱们再喝酒庆功,如何?”
众商家一致赞同!
陈小九笑嘻嘻的望着潘祥,眼中充满了成功后的喜悦。
潘祥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这么成功,方才的那一翻威逼利诱,被陈小九运用到了极致,一帮经商多年的老甲鱼,却大声嚷嚷着主动要与陈小九签订文书。
这件事情无如如何,听起来都像是做梦一样。
他与潘安相互对望了一眼,对于自己让出两成股份,与陈小九结盟的英明决定,越发的得意了。
身为潘家少东家,这第一步大胆的棋,算是走对了。
想着今后能在钱塘江的大潮中分一杯羹,开创潘家布局的又一新天地,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几个预先在偏厅等候的账房拿着笔墨纸砚走了进来,与重商家们讨价还价,经过一个时辰的商议。
一份双方满意的文书,就此尘埃落定。
三十多位商家,潘祥、陈小九都在上面画押,签了大名。
几十人相互看上一眼,不由满意得哈哈大笑。
潘安拍了三下手掌,那些花枝招展的小妖精一个个扭着小屁股,袅袅娜娜的移到那些昨夜风流的商家中间,扭腰提臀,卖弄风骚,尽情尽力的伺候这些高兴到骨子里的老头子。
直到夜晚,这场庆功宴才算落下帷幕,一个个搂着窑姐,再次进入了**时刻。
陈小九与潘祥又详细筹划了一翻,便拱手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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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醉乡楼,夜晚的凉风微微轻拂,陈小九方法才感觉到秋天的夜色,已然有些凉意。
“臭小九,怎么喝得这么晚?难道忘了我吗?”
单儿从一株大树上跃了下来,撅着嘴巴,有些气苦道:“只顾着自己吃得香甜,我还饿着肚子呢!”
陈小九见左右无人,偷偷拉着单儿的小手,笑嘻嘻道:“饿了吗?我这不是才办完正经事嘛!其实……其实我也没吃呢。”
感受到单儿身上传来的幽香,不由得又生出些心猿意马的心思来,拉着她的胳膊往怀中使劲靠着,手臂上那温软的肌肤,摩擦在胸口,十分的舒服。
“谁信你的?”
单儿见四顾无人,便羞涩的依靠在了陈小九的怀中,大手滑过的地方,那皮肤好像会颤抖似地,总能感受到一股异样的温存,由心中往外散发着一股火热,剜了他一眼道:“别乱摸,说不定旁边有人偷看。”
“摸一下怎么了?你是我未过门的亲亲老婆,我想摸哪里,就摸哪里,谁敢管我?”
陈小九抱着她的小腰,亲昵道:“快点带着我去找双儿,咱们夫妻三个,今晚要团聚一下,美极了……”
第五百八十八章 双儿好幸福!
“你与双儿这些天藏在哪里了?你们身上有没有银子,生活得一定很清苦。”陈小九装作一副不会轻功的样子,借机将肩膀全部靠在了单儿的玉臂上,感受到那滑腻肌肤传来的阵阵幽香,心中像是猫挠了一般酥痒。
“臭小九,你好重!”
单儿皱了皱眉头,明知这厮是故意的占自己的便宜,虽有些嗔怨,但闻到那股清爽的气息,心里却踏实得紧,倒也愿意让他靠得更紧些!小手在陈小九手臂上狠狠地抓了一下,撅着嘴巴道:“还算你有良心,这些日子深居简出的,当然清苦啦,哼……你猜猜,我与双儿藏在哪里了?”
“你当我是神仙吗?不给我一些提示,我怎么能猜得到?”
“臭小九,你对我一点都不用心!”
单儿心中苦闷,小胳膊用力一扭,将他甩了个大跟头,赶上前去,任性的捶打他的胸膛,嗔怒道:“连这个都猜不出来,还说对我好,分明就是哄骗我的,你难道忘了你怎么对我作恶的了?”
“好单儿,别打了!我知道你与双儿是藏在什么地方了……”陈小九挤眉弄眼道。
“那你快些说……”单儿挥舞着手臂,不依不饶道:“猜得不对,我还是要打你。”
陈小九在她耳边吹了口气,柔情似水道:“不就是藏在曾经为你疗伤的那个小屋中吗?我……我还趁机摸过你的胸呢!好滑,好白腻……”
“臭小九,不许再说!”单儿情不自禁的拳脚相加,小脸蛋儿如玫瑰般的娇红,月光萦绕下,绽放着旖旎的美色。
陈小九一脸黑线:“你这小妞,还能不能讲点道理?我猜错了,你要打我;我猜得对了,你还是打我?无论怎么样,你都要打我……”
单儿得意的伸出小舌头,做了个鬼脸:“你难道忘记了?方才在红杏的床上与我说的,打是亲骂是爱,我打了你,说明我爱你才对,以后少不得天天打你一回。”
陈小九闻言,一张英俊的脸孔瞬间扭曲了……
两人一路上不断地斗嘴,直到赶到了那个小黑屋子,单儿方才住口不言,并嘱咐小九道:“咱们的事,先……先别告诉双儿,这小妮子可敏感得很。”
“晓得了,只是委屈了你!”陈小九温柔的亲了一下单儿的额头,眸子中泛出深深的柔情。
“你知道便好……”
单儿轻轻的咬了一下嘴唇,扭着小腰来到门前,轻声呼唤道:“双儿,我把你朝思暮想的男人带回来了……”说着话,又白了小九一眼,心中暗自琢磨着:双儿对他朝思暮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只不过要藏在心里,却不敢明目张胆说出来。
想着在这间小屋中,陈小九为自己疗伤的事儿,心中满是甜蜜的柔情。
哼……这混蛋还趁机摸我的胸呢!真是一个坏痞子……
陈小九站在门前,翘首以盼。
“蹬蹬蹬……”
忽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屋中响起,破旧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娇小的柔弱女孩,出现在了陈小九的面前。
她呆呆地站在门口,吹弹得破的脸颊上,两串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顺着香腮滚滚而落,将胸前的衣裳阴湿了一大片。
消瘦的香肩也情不自禁的抽动起来,积蓄日久的酸甜苦辣,在这一刻终于如洪水决堤般,迸发了。
“双儿……”
陈小九眼眸也不由自主的潮湿了,张开双臂,走向如雨中娇艳明媚的双儿,微笑道:“好双儿,哭什么?九哥好想你。”
“小九哥!”双儿听得这一声呼唤,哭得梨花带雨,更厉害了,端着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忽然像一个孩子般,一头扎进了小九的怀中,紧紧搂着陈小九粗壮的腰肢,呜咽道:“小九哥,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撇下我不管不问的离开这么多天?”
双儿泪流成河,一会的功夫,泪水便湿透了陈小九的衣衫。
陈小九紧紧搂着双儿,听着哽咽的哭声,更像是在诉说一段凄婉的相思之苦,那眼泪,虽然滴在了他的胸前,却好像渗进了肌肤,滴在了他的骨子里。
“好双儿,九哥只是在办一件大事,消失了一些时日,怎么会不要你呢?可千万不要不要胡思乱想……”
双儿晃荡着小腰,仍紧紧搂着小九的粗腰,臻首深埋在胸前,聆听小九激动地心跳声。
若是在平时,她断断不会当着别人的面上,表露自己的爱慕之情!可是感情挤压的太久,在这一刻突然爆发,也顾不得那么许多。
羞涩之意,根本抵敌不住心底对情郎的思念与渴望。
单儿站在一旁,又是嫉妒、又是羡慕,轻轻咳了一声,含着点点醋意道:“小妮子,真不嫌害臊,这么大人了,难道就不能矜持些?一个臭男人,就值得你这么哭天抹泪的?没点出息。”
双儿此时方才看见,单儿正在一旁看着她的好戏。
可就算如此,她仍是牢牢抱住陈小九,头也不抬,断断续续犟嘴道:“我……我就是会哭;就是没出息,怎么了?若不是你冒冒失失的去杀人,小九哥才不会消失这么久,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小妮子,没大没小的,学会编排姐姐的不是了?是不是以为有人给你撑腰了?”单儿气苦的上前,踢了陈小九一脚,狠狠的瞪视着他的眼睛,气苦道:“你这登徒子,也不懂事,当着大姨子的面上,就这么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还不快给我撒开?”
陈小九分明感受到了单儿眼中的妒意,若是自己再不松开,这小妞说不定会杀人!
他强行将双儿从怀中拉了出来,拖着她满是泪滴的小脸蛋儿,爱怜道:“走,好双儿,跟着九哥,咱们回自己的家去。”
双儿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眨着泪眼朦胧的眼睛,拍着小手道:“咱们有自己的家了吗?呜呜……那可太好了,小九哥,我好想有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屋子,咱们种花、种草,养些小鸡小鸭……”
好可爱的小双儿啊!
陈小九享受着夜色微风,一边揽着双儿的小腰,一边听着双儿叙述她心中的幸福日子,并且承受着单儿伸出爪子,不断在背后偷袭的痛苦下,走回了自己新购置的宅院。
屋中的一切,都透着一股温馨。
双儿摸摸这里,摸摸那里,小手放在胸前,嘟囔道:“小九哥,这真是我们自己的家吗?我想怎么布置,都可以吗?”
“死丫头!”
单儿倚靠在门口,打击道:“你只是一个小丫鬟,还想怎么样?”
陈小九无力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道:“双儿说得好,屋中的一切,当然由得双儿布置,离开了双儿,这屋子便也不是家了……”
“哎呀呀……牙都酸掉了!”
单儿狠狠的剜了小九一眼,眉目间满是醋意,她就是想不明白,这登徒子哪里想出来这些哄女人开心的甜言蜜语?
双儿闻言,甚是高兴,此时心情已经由激动、转化为甜蜜,
小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笑容,向眸子中露出不屑目光的单儿吐了吐舌头,便挽起袖子走进了厨房,如同乖巧的小媳妇般,开始为陈小九做起了宵夜。
单儿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见双儿走出了屋子,便像小老虎一般扑在了陈小九身上。
一手撕扯着他的耳朵,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不断地摇晃着,压低着声音,气急败坏道:“登徒子,就会甜言蜜语,你那些话儿为什么就从来不与我说?是不是看我好欺负?我倒要看看是我的武功厉害,还是双儿的泪珠厉害!”
陈小九虽然被单儿折磨的很痛苦,却怕被双儿听到,忍着不敢出声。
突然抽出间隙,一个翻身,将单儿压在了身下,胡乱亲吻着她粉腻的脖颈,偷偷笑道:“你的武功与双儿泪珠都厉害的紧,不相伯仲,不过,双儿的厨艺可是比你厉害了许多。”
“呸……登徒子,你当我不会吗?”
单儿挣扎着站起身来,皱着眉头向厨房走去,幽怨道:“我这就做给你看。”
这小妮子真会做菜?
陈小九心中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乒……
乓……
铛……”
一阵混乱的嘈杂声传进了他的耳朵。
紧接着便听到双儿埋怨道:“阿姐,你就会添乱,从来没做过菜,就知道舞刀弄剑,这会偏偏跑进来填什么乱?还不赶紧出去!”
单儿灰头土脸的从厨房走了出来。
撅着嘴巴,颓然的坐在了凳子上,气呼呼的捶打着桌子,愁苦道:“我怎么不会?我怎么不会……”
陈小九躺在床上,抬头见她那副糗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让你笑,我让你笑,我……我就这么没用吗?”单儿跑过来,伸出爪子,又开始虐待他。
陈小九挥舞着胳膊,与他争锋相对的打斗。
正在嬉戏间,忽听得双儿兴奋的叫着:“小九哥,我做好了,快起来尝尝!”挪动着脚步,走了进来。
单儿迅速的从床上窜到凳子上,胡乱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衫,低头掩饰着芳心剧烈的跳动,间或抬头偷看陈小九一眼。
郎情妾意的幸福感觉,弥漫在小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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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九章 姊妹间的醋意!
双儿性子柔顺,做出的饭菜也甜腻腻的,十分暖胃。
陈小九招呼着一对姐妹花入座,吃着简单的饭菜,却比那美味佳肴更加可口,心中如抹了蜜般香甜。
“双儿,来,九哥喂你一口!”陈小九夹着一块小黄瓜,放到双儿嘴边,爱怜的等着她吃下去。
双儿玉面娇红,脖子上都好像要渗出血来,浑身散发着温暖的滋味。
向后仰头,羞答答道:“小九哥,你别这样,我……我害羞,阿姊看见了,回屋后又该骂我了!”
“你也知道害羞?看我回去不好好的让你背《女驯》!”
单儿心里醋意不是一般的大,偏生又不敢当面拆穿与小九之间的关系,端起饭碗,气呼呼的狼吞虎咽,没有一点温柔的模样。
陈小九见双儿不吃,筷子又游移到单儿面前,讪讪笑道:“妹妹不吃,那便给姐姐吃吧。”
单儿正在气苦,见陈小九终于想到了自己,心中高兴,看着那块清脆的小黄瓜,心里泛起了嘀咕:不接着,心中不舍,难得小九主动献一回殷勤,接着吧,却又怕双儿多心。
正犹豫不觉之时,双儿小脑袋探过来,一口咬住了那块小黄瓜,边吃边笑道:“小九哥,你又作怪了,我阿姊是有洁癖的,哪里会吃你夹过的东西?你若再是调皮,少不得又被她打一顿板子。”
陈小九面上恍然大悟,讪讪笑着,心中却不以为然,单儿的小嘴儿我都亲过了,那洁癖,还能抵挡得住亲嘴儿的诱惑吗?
单儿满心思的委屈,眼巴巴的看着那块心爱的黄瓜被双儿吃了下去!
一时间烦闷、窝火,偏生又无处发泄,突然间,狠狠的将碗筷拍在了桌子上,娇喝道:“这饭没法吃了!”嗔怒的瞪了小九一眼,扭着小屁股进到偏房去了。
双儿哪里知道是自己惹出来的祸事?
撅着小嘴儿,拉扯着小九的袖子,幽怨道:“小九哥,你看,又把我姐姐惹得生气了,都怪你!”
怎么能怪我?
明明是你惹出来的祸端,偏生赖到我头上,一点道理都不讲,真真气死个人。
他与双儿调戏了一会,你一口、我一口的互相喂着吃食,堪堪持续了半个时辰,才吃完了这顿腻到极致的夜宵。
单儿虽然然离开了大厅,但却躲在门缝处,偷看看着两人的亲昵举动,心中更觉生气,下意识的对着房门狠狠地踢了两脚,气呼呼道:“小妮子,吃完了没有?磨磨蹭蹭,没完没了,快点过来,姐姐有话和你说!”
双儿俏皮的伸了伸舌头,趴在小九耳旁,小声道:“阿姊又发脾气了,我得回去哄她开心,等一会儿,我再来与小九哥叙话!”说完,向小九眨了眨猫眼儿,便安安静静的走出去了。
单儿这小妮子,发起了醋劲,可真够浓郁的。
陈小九独自一人将碗筷收拾了下去,觉得浑身发酸,便倒在床上,想要休息,忽然又想起双儿要过来,却又舍不得去睡。
一晃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正在陈小九几乎放弃了幻想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双儿端着一盆清水,悄悄的走了进来。
“双儿,你怎么才来?”
双儿捂着嘴悄悄道:“阿姊好厉害哦,不让我出来,哄了好一阵,她睡着了,我才偷偷跑出来!”好像做了什么得意的事儿似地,脸上露出了喜悦的小酒窝。
“不怕单儿骂你?”陈小九心中高兴,随手挑起她的小脸蛋儿,但见她长长的睫毛因羞涩而轻轻颤抖,娇美的小脸楚楚可怜,美眸中透着股久违的喜悦,眼皮子有些红肿,不晓得这些天哭了多少次,看了竟是心怜、心动。
“我本是怕的,不过一想到与小九哥说话,我便很高兴的很,什么都不怕了!”双儿说着话,挽起袖子,把小九拽起来,将他的大脚丫侵入到水中,娇笑道:“来,小九哥,我伺候你洗脚。”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一个温婉娇俏的身影,蹲在水盆旁边,一脸欣喜的为自己洗脚,小九心中滑过点点愧疚之情,夜色之中,眼中充斥着潮湿,晶莹的泪滴逛了几圈,终于掉了下来,滴在了双儿雪白的脖颈上。
“小九哥,你哭什么?”双儿一脸好奇:“是我给你洗得不舒服了吗?”
“不……不是,双儿洗得真好!”陈小九光着脚丫站了起来,随手将双儿抱在了床上,轻揉的向她小腿摸去。
双儿脸上浮现出一抹红霞,本能的捉住他的大手,低声呢喃道:“小九哥,现在不行的……”
“傻丫头,想到哪里去了?”
陈小九柔声道:“自从我来到朱家,双儿也不知道为我洗过多少次脚了,好辛苦的,今天九哥给你洗一次,好不好?”
双儿听这话,不由得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局促不安,胡乱的蹬着小脚道:“那怎么成?我是九哥的小丫鬟,给九哥洗脚是分内的事儿,再者我喜欢你,伺候你是我心甘情愿的,有什么辛苦的?你一个大男人,给我一个小丫鬟洗脚,那成什么体统?女驯里可是最反对这个的……”
“小丫头,不许乱动!你当九哥是那么庸俗的人吗?”
陈小九握紧了双儿的足踝,强硬道:“在九哥心目中,从未把你当成小丫鬟,一直把你方在心上的,给你洗个脚,打什么紧?你就乖乖的就范吧!”
双儿一颗心都被陈小九融化了,愣了半响,眉头微蹙,圆圆的眼眸中似乎有泪珠打转,抽搐着鼻子,哽咽道:“小九哥,你真好!”
陈小九一边笨手笨脚的除掉双儿脚上的白绸,一边挤眉弄眼道:“好双儿,我给你洗脚的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传了出去,九哥可就丢人啦!恩……尤其是不能让单儿知道。
双儿噗哧一笑出了声:“这是咱们的秘密,双儿又不傻?才不会与别人分享……”
说到此处,娇笑之声戛然而止,小脚丫一阵冰凉,一双玉足已被情郎剥光了,给握在手中,翻来覆去的把玩,还歪着脖子直勾勾的盯着看,眼眸中似乎要冒出火来,这感觉,真叫人害羞!
刹那间,红霞涌上脸颊,一直延伸到脖颈之中,感受着情郎温柔的抚摸,周身上下,流淌着一股连绵的暖意。
双儿心儿乱跳,紧紧闭着眼睛,不敢再看这难堪的一幕,局促不安的晃动着小脚丫,低声呢喃着:“小九哥,看……看什么呢?要洗便……便洗吧!”
陈小九拿捏着双儿的小脚儿,反复把玩,不禁叹为观止。
这只天然雪足小巧可爱,盈盈堪握,足弓、脚背以及五只玉粒似的脚趾头无一处不美,真是一只美人足,握在手里这么久,这时候倒有些舍不得放开了,听得双儿娇柔的提示,他方才想起了自己要做什么。
温热的清水泼在双儿的小脚上,竟似不沾雨露的轻轻滑落,足可以看出双儿的肌肤是多么的滑腻!
陈小九一边为双儿洗脚,一边柔情的与她对视。
小屋中,除了哗啦啦响起的水声,还弥漫着一股温馨的味道!
洗脚这种分分钟就能解决的事情,陈小九足足进行了半个时辰,直到双儿再三催促,他才恋恋不舍的为双儿擦干了脚丫,结束了幸福的抚摸。
陈小九懒洋洋的坐在床上,本以为双儿要偷偷摸摸的回去休息,却见她微笑着拿个小方凳,在床前坐下,一脸幸福道:“小九哥,双儿还想跟你说说话儿!”
“都这么晚了?还想说什么话儿?”
陈小九打了一个哈欠道:“单儿若是知道我把你留在房里,说不定又会扒我的皮。”
“小九哥,你不用怕!”
双儿撅着嘴巴争辩道:“大户人家的贴身小丫鬟,也都是这么守夜的,阿姊妹便是再蛮横,也不敢对你怎么样的,到时候……我自会找她理论。”
陈小九眼珠转了转,坏笑道:“大户人家的贴身小丫鬟,还帮着暖床呢……”
双儿愣了一下,双手交叉,红着脸点点头道:“那双儿也给九哥暖床……”她站起来替小九将薄被铺开,坐在床沿上,光着脚丫就要上床。
陈小九大喜过望,急忙刺溜一下跟着躺下,却冷不防见双儿从衣衫中抽出了一把匕首,横在了床头,小声嘟囔着:“阿姊给我防身用的……”
那匕首寒光一闪,将他心口的火热瞬间给浇灭了。
他哀叹了一声,将双儿从被窝中抱到板凳上坐下,无奈道:“好双儿,你还等先当守夜丫鬟吧?我真怕这把匕首断送了九哥的幸福!”
双儿当然知道小九话中埋怨的意思,捂着小嘴儿咯咯娇笑,服侍小九躺下后,便乖乖的坐在床头,缠着陈小九讲故事。
两人叽叽喳喳的调笑到深夜,终于沉沉睡去。
朦朦胧胧间,双儿小脑袋一荡,倒在了小九的肩膀上。
陈小九被双儿惊醒了,见她头枕着自己的胳膊,身子蜷缩着,十分的不舒服,便想把她叫醒,让她舒舒服服的回床上去睡觉。
没成想犹豫的当口,双儿嘟囔着几句梦话儿,小手抓着床头,轻轻的一轱辘,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小九的身上。
满头乌发散开,铺在他的脖子下、胸前,丰满的娇躯毫无间隙的压在小九身上,几乎勾起了他体内最原始的冲动。
第五百九十章 捉.奸在床
双儿晃着滑腻腻额小脚丫,贴在了陈小九的脚背上,轻微摩擦,带来阵阵的舒爽感,几乎令他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陈小就轻轻抚摸着双儿娇媚的脸庞,轻轻抬头,情不自禁的在她耳旁亲了一口,自言自语道:“小妮子,你可害苦了九哥!”
双儿睡梦中挪动了一下身躯,小脸蛋贴着他的胸膛,仍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丰满的酥胸死死的贴紧他的小腹,害得他爱.欲无边,小腿张开,盘住了他的大腿,香喷喷的一个妙人,像个小被子似地,将小九包裹住了。
陈小九眼睁睁的看着顶棚,正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要做禽兽时,小门吱呀一声又打开了。
单儿手拿一把锋利的宝剑,满脸怒意、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登徒子,你敢祸害我妹妹?”她晚上没有吃饭,半夜却饿得醒了,忽然发现双儿居然不见了。
她用膝盖想,也知道双儿去了哪里,拎着宝剑,便冲了进来。
看着两人贴身睡在一起,脸上滑过羞涩的红晕,活色生香的一幕萦绕在眼前,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下身处,竟然没来由的涌上酥痒的感觉。
她挥舞着宝剑,横在小九脖子上,低声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果然被我猜中了,你……你就不能收敛些,她还是一个小女孩呢!”
这种男女间的情事儿,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楚,都捉奸成双在床了,与人家抱在一起睡觉,解释的再多,也是苍白无力!
难带要说是这小妮子趁着自己睡着了,偷偷爬上来的?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这话若是说出去,别说单儿不相信,就是换成自己,乍然看到这荒唐的一幕,也不会相信女孩主动投怀送抱的鬼话!
陈小九索性也不解释,又生怕动一动,将可爱的小双儿在睡梦中惊醒。
低头看着脖子上明晃晃的刀锋,用力的眨了眨眼睛,讪讪笑道:“好单儿,我什么也没干,只是抱着双儿睡觉来着,纯洁得很,你看,双儿还整整齐齐的穿着衣服呢……比咱们俩在床上时、纯洁得多了……”
大手一伸,根本不畏单儿的刀剑,直接抓住她的柔荑,轻柔慢捻的把玩。
“混蛋,你胡说什么?谁与你不纯洁了?”
单儿本就被两人暧昧的睡姿弄的心儿乱跳,又被小九抓住了手,身上火辣辣的,透着一股奇异的难受滋味。
圆圆的猫眼儿向双儿身上瞄着,见她衣衫整齐,方才有点相信了陈小九的话。
不过这厮大半夜的与双儿搂抱在一起,实在不像话,尤其是当着大姨子的面亲昵的贴在一起,更是不可饶恕!
小手反过来捉住陈小九的大手,五指成爪,用力的挠了下去。
“小妮子,你又怎么了?”陈小九痛得颤抖了一下,急忙抽回了作怪的大手。
单儿望着那通红的五条檩子,嘴角一撇,气呼呼道:“你这登徒子,果然就会欺负我……”
陈小九强忍着剧烈的痛楚,呲牙咧嘴,却没有发出声响,在空中胡乱的甩着胳膊,压低声音说道:“我……我怎么了?什么时候又欺负你了?”
单儿哼了一声,扭着小腰,气得转过了脸去:“你抱着双儿时,这般老实,为什么一抱着我,便对我动手动脚的、撕扯我的衣服?这不是欺负我,还是什么?”说着话,忽然又觉得话里透着股香艳,不该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小脸蛋红得像一朵娇艳的玫瑰。
“单儿好傻!”
陈小九闻言,强忍着心中笑意,温柔的拉着单儿小手,款款道:“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呀?我撕扯你的衣服越厉害,便说明我对你的诱惑、越没有抵抗力,越在乎你!你这个小妮子,闯进九哥的心里去啦!”
“臭小九,就会说好话骗我!”
单儿撅着嘴巴,听着肉麻的情话儿,脸上火辣辣的娇艳,不过仔细想着小九的歪理邪说,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念及此处,她心里涌上一股得意的情愫,终于把宝剑收了回去,小心翼翼的坐在床头,剜了他一眼小声道:“臭小九,现在你想怎么办?难道你想抱着小妮子睡到天亮?我可就不信你没有歪心思?”
“那我能怎么办?我可不忍心叫醒她!”
小九攥紧了单儿的柔荑,柔声道:“不然今晚就坐在这里,跟我说说话?也省得我变身成一个大色狼。”
“想得美!”单儿挣扎着起身:“你敢变成色狼,我就敢把你砍成一头死狼……”
她转身正要走出去,却见双儿懵懂的翻了个身,断断续续呓语道:“小九哥,我……我闻着你身上有……有姐姐的味道,我……我好想问……问你……”
“啊?”
单儿闻言,吓得变了脸色,猛然间叫出声来!
趴在陈小九身上、断断续续呓语的双儿,也潜意识的一惊,娇躯陡然间抖动了一下,又觉得软软的小腹下面,被一个硬硬的东西顶着,虽然有些咯人,但却透着一股舒服,又想被继续顶着,也不愿意挪动身体。
但随着单儿的一声尖叫,她彻底的从懵懂中惊醒。
刚睁开眼眸,便看到了心爱情郎俊美中透着惊讶的脸颊,脑中轰鸣一响,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双儿娇呼了一声,光着脚丫子跳下床来,好像也没有看到单儿在旁边站着,向门口跑了几步,却又停下脚步回头,想要问小九下面藏着什么硬硬的东西顶她?嘴巴刚要张开,便意识到那木橛子似的硬东西是个什么玩意!
“小九哥,你真是坏死了……”
她秀面顿时绯红,呼出的都是热热的气息,连鞋也顾不得拿,捂着羞赧的脸颊,奔出了房间。
我哪里坏?
陈小九不禁挠了挠头:我若是坏的话,这会儿,小双儿还能穿着衣服跑出这个房间吗?
“完了!完了!臭小九,你就不能小心些?不能换上一身衣衫吗?这小妮子鼻子灵得紧,你……你当真害苦了我!”单儿气苦的坐在床边上,腰肢扭动,胡乱的发着脾气,小手随处挥舞着,背着身子,正好拂过小九那硬硬的木橛子。
陈小九浑身颤抖了一下,嘟囔道:“你小心些,谋杀亲夫了……”那不经意间的碰触,又酥又麻,充满了弹性,差点真真的迫使他化身为色狼。
“呸……别胡说八道!”
单儿回头一望,映入眼帘的正是那根矗立得晃眼的木橛子,这才知晓她方才到底碰到了什么东西!霍然起身,小手在小九的肩膀上又掐又拧,嗔怒道:“臭小九,你就是坏痞子,弄个破玩意儿,乱翘什么?我把它掰断了,让你好看……”
陈小九满脸无辜:小姑奶奶,我招你惹你了?明明是你不小心,占了我的便宜,却反过来骂我是流氓?我真真不惜的说你!
他灵机一动,小声道:“好单儿,你傻了?还在这里耍什么脾气?半夜三更,你在这里与我打情骂俏,逗留久了,双儿那小丫头岂不是更加怀疑你了?还不赶紧回屋去避嫌?”
单儿一下子醒悟过来,此时纵有满腹委屈,却也来不及发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明天在收拾你!”拎着宝剑,气呼呼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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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清晨,江边的树枝上还留着隔夜的露珠;微风柔和凉爽的轻拂着,天空蓝得澄清、蓝得透明。
江面上便泛起朵朵浪花,发出有节奏的哗哗声,好像是演奏着一支乐曲,悦耳动听。
这清晨的景致,便像是陈小九的心扉一样,充满了朝气。
陈小九站在钱塘江的码头上,举目远望,一百艘大船,浩浩荡荡的、整齐的排在江边,直等着为他创造数不清的财富。
钟越、潘安分别站在左右两侧,樱木军团带领着三百多人,雄纠纠、气昂昂站在陈小九的身后,为宁静的清晨增添了一抹杀气。
陈小九眼眸中射出了炙热的光芒,拍着手,点点头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小越,那通行官文办理的如何了?”
钟越笑道:“九哥放心,这漕运之时,一共需得两道手续,第一道是本地父母官的核准、批示,第二道是工部的批文,我大哥已经把第一道批文审批过了,第二道批文,他也派人快马加鞭的送至京城,估计几日之内,便会有好消息!”
“做漕运这个行当,难道还要请示工部?”陈小九虽然智慧过人,但对大燕的律法,却只晓得不慎详细。
钟越连连点头:“漕运、河道,隶属工部管辖,当然要经由工部批示呀!”
陈小九闻言,眉宇紧蹙,滑过一丝疑虑,低声呢喃道:“想过工部这一关,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哼……夜长梦多,节外必然生枝呀!”
潘祥好像明白了陈小九的话中之意,眉目之间也闪过一丝忧色,担忧道:“小九,你是说龙大会在工部那里做手脚吗?他虽然有些势力,但手脚决然伸不到京城去的!”
陈小九冷笑了一下,摇摇头道:“他龙大的手脚,虽然没有那么长,但是在背后被给他撑腰的却是孙科与曹公公,尤其是曹老太监,只要表示一下,那工部还不得按照他的意思办吗?”
钟越、潘祥闻言,均暗暗点头,心中惭愧,怎么忽视了老太监的威力?
三人正在计较之时,忽听得阵阵放肆大笑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三人侧身一望,却见五六百个鲁莽汉子从右边的那一处码头赶来,各个坦胸露乳,展示着纹起的肌肉。
为首一人,身高体阔,肥嘟嘟的脸上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正是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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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一章 虎口拔牙
龙大独霸钱塘江漕运多年,自有傲人的资本。
除了多年以来赚的昧心银子,最为引以为傲的,当属身后这五百多位收拢麾下的地痞流氓。
这是他手中的一杆枪。
只要一声令下,便可以为他做些丧心病狂的事情,而且更有传说中的黑白双煞,贴身为他保驾护航。
但是,陈小九混乱中的出牌,却打乱了他继续独霸钱塘江的节奏!
当潘祥交付陈小九的一百条大船,刚刚到达钱塘江码头时,龙大便知道陈小九到底在图谋什么产业了。
这厮,不仅害死了我的弟弟,收拢了他的羽翼,并且与樱木勾搭连环,将王大头与李老棍子收入囊中。
而现在,却当真大张旗鼓的要向他开炮了!
他原以为陈小九的手段虽然很厉害,但还不至于瞬间扩展成为一只非常强悍的力量,因为,陈小九的手中没有客源,就算你那一百条大船浩浩荡荡的摆在那里,若是没有客源,还做个屁的生意?
这是令他极度自信的一点,所有的客源都紧紧的攥在自己手上,而且他固执地认为,这些富得流油的商贾,各个爱惜羽毛、胆小如鼠,万万不敢与他割断关系,向陈小九投怀送抱。
而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潘家与陈小九结盟,使陈小九的漕运事业变得空前强大。
一个有的是银子,是杭州赫赫有名的大金主,一个有樱木军团拥护,拥有极强的人脉,两方势力珠联璧合,对他形成了极大地挑战。
与此同时,那三十几位商贾,在一个晚上的时间,便改变了运输的路线,将货物交给陈小九来.经营。
这对于龙大来说,是一个及其沉重的打击。
虽然三十几个商贾,数目不大,只是他手上的十分之一的货源,但这是一个十分不妙的兆头。
一个晚宴,便能神奇的抢走他十分之一的客源,假以时日,还不得把他龙大挖空了,成了一副地道的骷髅架子了吗?
他知道陈小九诡计多多,但却没想到陈小九会狡猾到让人后怕的地步。
龙大也是一个聪明之极的大混子,当然要出重手,把陈小九进军漕运的苗头,扼杀在摇篮中。
他带着五百多弟兄,气势汹汹的赶到这里,就是要秀一下自己的肌肉!
你樱木军团也就三百多人,难道还能打得过我五百人的大军吗?龙大望了望左右两侧的黑白双煞,心中顿时有了底气,面带狰狞,迎向陈小九,阴笑道:“陈小九,好大的手笔呀!难道你要与我抢生意吗?”
陈小九怎么会怕龙大这五百多人的恐吓?
假如樱木军团这三百多人制不住龙大的人马,只要招呼扈家寨的兄弟们下山,暗中扮作小混混,还不把你这五百小虾米,打得哭爹喊娘?
“龙大,你这说得什么话?我只是想为杭州百姓谋福利,为繁荣钱塘江漕运事业,出一份心力,其他的,我可不懂!”陈小九眼眸中含着不屑的目光,扫视了一眼龙大左右两侧一黑一白两个怪物,见他们太阳穴深陷、喉结突出,必是一流高手,不由得多注意了几眼。
狗屁!真是狗屁不通!龙大听他说得冠冕堂皇,义正言辞,不禁暗自生气:
就你一个坏痞子,明明是想在河中与我抢银子,偏生还找了这么一个正气凛然的理由,真他娘的无耻卑鄙呀。
他眼珠一转,忽然换了一副和蔼的样子,笑嘻嘻道:“陈公子,你这是何必呢?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如果你真想做漕运的生意,依我看,你不如把这一百艘大船,并入我龙大的漕运,然后我每年分给你二成的份子钱,省去了劳心劳力的时间,你看如何?”
龙大这厮聪明得紧,绝非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笨猪式人物,这一招,分明是想用芝麻换取西瓜,阴险的很。
这厮,想兼并了我呀!
陈小九不禁撇了撇嘴,九哥我可是穿越来的,你这一手,怎么能唬得了我?他笑嘻嘻的摇头道:“龙大,这招听起来不错,不过,我这里却有一个更妙的主意!”
龙大见陈小九连声夸赞,不由得大喜过望,急忙问道:“有何主意,陈公子说说看。”
陈小九道:“依我看,不如你龙大将你那二百艘大船,并入我陈氏漕运,这样也省了你辛苦奔波,我每年也给你两成份子钱,你觉得还划得来吗?”
划得来个屁呀!
龙大豁然变了脸色,一张脸孔肿胀得像个猪头,不断地喘着粗气:“你说什么?胆敢消遣我?”
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龙大在漕运上经营的如火如荼,你这厮居然让我并入陈氏漕运?还分给我可怜兮兮的两成份子钱。
陈小九,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了?
龙大前倾着身子,紧紧盯着陈小九的眼眸,那模样,像极了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一字一顿道:“你当真要虎口夺食?”
“虎口夺食?嘿嘿……非也!非也!”
陈小九无视他狰狞的恐吓,迎头望向他,眼眸中充斥着不屑的神色:“我是要虎口拔牙,直到把你的牙齿全部拔光,让你活活的饿死!”他虽然说得轻松,但神色庄重,绝非作伪,樱木军团听得兴奋,不由得高声大叫,爆发出阵阵喝彩声。
龙大听得心中一颤,虽然身后站着五百弟兄,仍没来由的生出恐惧的心思。
他眼眸紧紧盯着陈小九,余光扫视了一眼黑白双煞,方才沉稳下来,伸出手臂,犹豫着是否先下手为强?
樱木却看出了龙大的心思,大手向上捋了捋随风飘逸的红发,挺身而出。
指着龙大的鼻子,咧着大嘴嚣张道:“你仗着人多,想要动手吗?我今天到要看看,是你龙大厉害,还是我樱木军团厉害?”
这些日子罗桐有技巧的言传身教,把樱木体内的潜能迅速的引导出来,伸出的粗壮手臂之上,盘横着一条条腱子般的肌肉,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结实、光亮。此时,便是有一头老虎在眼前凶狠的咆哮,他也有自信三拳把它打得直不起腰来。
一股凛然的杀气,自樱木身上蔓延开来!
龙大深呼吸一口气,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大步,气势上输了一筹,再想扳回来,实为不易。
“陈小九,咱们走着瞧,我绝不会让你阴谋得逞的!”龙大颇为怨恨的瞪视了一眼陈小九,领着五百兄弟,灰头土脸的返回了自己的码头。
这厮,终于学得聪明了!
陈小九笑着摇摇头,他原以为龙大若是沉不住气,当场与他大干一场,必会遭到樱木军团的疯狂反击,这样一来,便坐实了龙大仗势欺人、樱木军团奋力自卫的口实,到时候自己再出手相助,便可一举定乾坤。
只是这小子果然不是个易与之辈,竟然能忍得下这口腌臜气,也算是一位人物啊。
潘祥一脸得意,笑道:“小九,龙大就这般灰头土脸的撤了?”
陈小九摇摇头:“哪里是撤?这厮分明是去搬救兵了,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定然会去找曹公公主持公道了……”
*************
龙大的一举一动,果然被陈小九猜了个正着!
受了陈小九一顿挤兑,他便准备了五万两的银票,招呼石头筹,一同走进了曹公公下榻的驿馆。
此时,曹公公,正怡然自得的躺在床上,吸着旱烟袋,两个俏生生的小丫鬟,正在为他轻揉的捶腿。
而为曹公公把门的两位紫禁卫,其中一人,中等身材、黝黑脸膛,正是大东山上,放陈小九二人,叶吟风安插在曹公公身边的细作——康铁。
曹公公被月神的刺杀,虽然伤势已然减缓,并且刺杀凶手也被找到且斩首示众,但心情却十分不美丽!
玄武营的全军覆没,让他深刻认识到了白衣公子的阴险毒辣,但偏生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这一损兵折将,棋盘的平衡,便被打破。
白衣公子的铁甲营、因此而轻而易举的入驻杭州,成为扼守浙江的一只精兵强将,自此,杭州多半是要看白衣公子脸色行事了。
可是,曹公公没有认输!
不但紧急调动了一千紫禁卫来护卫他的安全,脑中还谋划出一个阴险的计谋,只要此计一出,必然能将铁甲营杀得干干净净,片甲不留。
正在他暗自得意之时,康铁却领着石头筹与龙大,一同走了进来。
龙大与石头筹先后行了跪拜的大礼后,便从怀中掏出五万两银票,敬送到曹公公眼前道:“曹公公,您是石公子的义父,我与施工公子兄弟相称,在我心中,您就是我的伯父,这点小小薄礼,还请伯父笑纳!”
这厮,为了讨好曹公公,不仅送了银子,还嘴甜的叫起了伯父,当称得上能屈能伸的一方枭雄。
曹公公当然知道龙大实际上是钱塘江的霸主。
虽然他还没有将龙大放在眼里,但人尽其才,方为上策,但凡鸡鸣狗盗之人,必有发挥其效用的地方。
龙大,相对于他而言,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还是轻松加愉快的。
石头筹暗中向曹公公使了个眼色,曹公公会议,收起了银子,尖哑着嗓子,有气无力道:“你有这份心思,本公公甚为高兴,这次勉为其难收下了,下次,万万不可如此!”
龙大见曹公公收了礼份子,心中大喜。
忙又跪了下去,磕头哭诉道:“伯父救我呀!”磕头如捣蒜,便将陈小九进军漕运之事,一五一十的叙述了出来。
曹公公正在得意的捋着假胡须,当听到陈小九的名字时,心中充满了愤怒、紧张与无奈。
手中一抖,假胡须被生生拽了下来,露出了一个光秃秃小下巴,十分的滑稽。
第五百九十二章 阿姊想男人!
陈小九这厮,对于曹公公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灾星!
若不是因为得到了陈小九救走刺客的的虚假消息,并且藏身于扈家寨中,他又怎么会不顾一切,派出玄武营,攻打扈家寨?现在可好,玄武营全军覆没,铁甲营李代桃僵,称得上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陈小九,进行了一场博弈,结局以他大败亏输告终,他又怎么能不因此而迁怒陈小九呢?
曹公公脸上登时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尖哑着嗓子,带着怨气道:“钱塘江漕运,由你龙大一人把持就很好,陈小九再做漕运,岂不是乱了行情?”
龙大闻言大喜,连连叩头道:“伯父一语中的,为了漕运秩序井然,还望伯父多多指点!”
石头筹趁机落井下石,眼中冒火,恨恨道:“义父,陈小九不光想要进军漕运,还与潘家联合起来,做赌场、青楼,害得我辛辛苦苦招揽来的三十多个商贾,都被陈小九逞口舌之利,抢了回去!”他口才极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添油加醋的念叨了出来。
曹公公突然站起了身,眯着眼睛充满了戾气道:“竟有此事?”
“千真万确,孩儿岂敢撒谎?”
石头筹弓着身子,压低了声音,若有所指道:“义父,我损失了三十多个商贾,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陈小九明明知道您是我的义父,却仍然明目张胆、挖我的墙角,这分明是对您老大不敬,要在太岁头上动土呀!孩儿心中很是愤慨,恨不得找他拼命!”
他巧舌如簧,一番话颠倒黑白,循循善诱,不可谓不毒,。
曹公公本就消瘦的脸颊,因愤怒而呈现出殷洪之色。
喉结猛然抖动了一下:现在正是他虎落平阳之时,想不到哈巴狗也敢爬到他的头上撒尿,真是岂有此理!
他愤愤的锤了一下桌子,眯缝着小眼,阴森道:“陈小九的事情,交给我办理就好,我一定会让他常常我的厉害!”当即修书一封,交给康铁,让他派紫禁卫快马加鞭,限三天时间交给工部。
石头筹、龙大闻言,相视一笑。
笑容里包含着幸灾乐祸的嘲讽,仿佛已然看到了陈小九狼狈败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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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铁这厮一听是关于陈小九的事情,格外留意。
拿着蜜蜡封起来的的书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快步跑了出去,先没有交给信使,而是偷偷的潜入了陈小九的宅院。
此是陈小九正在宅院里乘凉,与双儿、单儿相互之间逗闷子,聊得正嗨皮时,康铁却翻.墙偷偷摸摸的闯了进来。
单儿身为陈小九的保镖,当然不能视若无睹,抽出宝剑,趁着康铁还没跳下来的空挡,手腕一抖,腕出三个绚烂的剑花,直奔着康铁的胸口刺去。
动若脱兔、快若疾风。
这小妞,好俊俏的伸手啊!
陈小九武功长进,眼光自然更犀利些,凭着单儿的手眼身法步,应该与罗桐在伯仲之间。
但实战经验尚浅,若真交起手来,估计三个单儿,也不低一个罗桐。
康铁虽然是一代高手,却也被单儿凌厉的一剑、吓得半死!
大脚丫在墙上借力一蹬,四肢张开,如蛤蟆成了精般,窜到了陈小九的眼前,冷汗顺着脑门流了下来:“陈公子,这是谁呀?怎么不分青红皂白便动手,差点一剑刺死了我!”
单儿一剑不中,回身再刺!
陈小九急忙拦住她的身形,笑着对康铁道:“这是我的贴身保镖呀,厉害吧?我的小命,可都攥在她的手中呢!”
单儿闻听小九夸她武功高,心中得意,高高翘起了下颌。
康铁望着的一脸得意的单儿,赞叹着连连点头道:“陈公子,你身边的女人,当真一个比一个漂亮……”
陈小九心中好笑:康铁这厮在曹公公身边呆惯了,倒学得一手上好的马屁功夫,又是夸赞单儿武功高,又是夸赞她生得漂亮,这样的人不做探子、细作,当真亏了。
康铁实际的身份是叶吟风的师兄,陈小九当然不会怠慢,热情的招呼康铁入座,为他倒上了一杯茶,满面春风道:“小九前几日、官非缠身,多谢康兄援手,小九心知肚明,他日必有厚报!”
“陈公子,你这说得什么话?康某分内之事,岂能负人所托?”
康铁向横眉冷对的单儿与温柔乖巧的双儿扫视了一眼,期期艾艾道:“陈公子,我找你来,是有十万火急之事相商……”
双儿看出康铁有为难之意,柔声道:“公子稍作,我去为您沏茶!”拉着单儿的小手,便向屋里走去。
单儿一脸的不情愿,嘟囔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敢当面说?嘀嘀咕咕的,定然不是什么好事儿!”
陈小九摇头苦笑,拦住单儿、双儿的身影,向康铁道:“康兄,这两为姑娘是我的心腹,自己人,无需回避!”
单儿听见陈小九这样说,高高撅起的小嘴才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趾高气扬的向康铁瞪了一眼,眼眸中充满了自豪。
康铁不是傻子,自然看穿了其中的诡异。
这俩小妮子长得这般漂亮,又是心腹,恐怕白天是做保镖,晚上便是暖床的吧?他想到暧昧之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单儿虽然单纯,但却不傻,自然明白康铁再想什么龌龊的东西,眉目一挑,晃动着宝剑气呼呼道:“你这黑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满口大黄牙,笑得好灿烂吗?”
康铁被说得满脸通红,讪讪的收起了那猥琐的笑容!
“单儿,不得无礼!”
陈小九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向康铁道:“康兄,你此时前来,一定有十万火急之事,请快快说来!”
“嗯……曹公公要对你不利呀!”
康铁喝了一口茶水,将石头筹、龙大两人与曹公公的话,原原本本的描述了一遍,又从袖子中拿出蜡封的书信,郑重道:“陈公子,你若是觉得这信中内容对你不利,咱们现在就冒险打开一看,万不能着了老太监的道!”
单儿闻听康铁居然是老太监身旁的探子,圆圆的眼眸蹬得大大的,露出一副吃惊的模样,心中充满焦虑,再也不耍小孩子脾气。
陈小九接过密信,前后左右看了看,笑道:“康兄有办法打开书信?”
康铁挺胸抬头,颇为自豪道:“我有特制的法子,拆开后可以完好无损的封上,外人也看不出一点痕迹,只不过……需要的时间久了些!若是当真对你不利之事,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陈小九为康铁斟茶,点点头道:“多谢康兄费心!冒险打开书信就不必了,我已然知晓这书信中的大体内容,康兄还是赶紧将书信转送出去,莫要被老太监看出了破绽,那样,可就因小失大了!”
单儿完全没有小鸟依人的觉悟。
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芊芊玉手已然拧上了他的脖子,小脸急得通红:“臭小九,人家好心送来书信给你看,你偏生装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显得你聪明吗?还不赶紧打开看看?”伸手便要去抢那封信。
陈小九面上露出苦笑:这小妞,哪里是我的保镖?分明是拿我当沙包呢!
他狠狠的瞪了单儿一眼,又向康铁使了一个眼色,单儿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冒失了些,哼了一声,松开了虐待小九的小手。
康铁见两人眉来眼去,心中越发相信小九与这凶狠的小妞,纠缠不清,哪里是什么简单的雇主保镖的关系?
但他知道陈小九是有过人之才,说不定人家就真能猜到信中写的什么东西?不看书信更好,也省却了一桩大麻烦!
起身与陈小九告辞,临走之时还多向单儿望了一眼,语重心长道:“女孩家,对待夫君要温柔些……”
“你这黑鬼,呲着一口大黄牙,胡说八道什么?”
单儿被他当中点破了心事,脸上火辣辣的涌起一片红霞,娇艳如玫瑰,手中宝剑一伸,又向康铁刺去。
康铁哈哈大笑,出了一口窝囊气,心中爽歪歪,身形一纵,已然消失在院落之中。
单儿抓不到康铁的身影,却回身踢了陈小九一脚:“你这混蛋还装什么好人,若不是你,我能受人数落吗?”
陈小九委屈的跑到双儿身后,揽着她的小腰,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笑嘻嘻道:“好双儿,救救相公!”说话的功夫,单儿已然杀来。
双儿被小九抱住了腰肢,浑身软麻,不胜娇羞,圆圆的猫眼儿中,充满了温馨的滋味,见单儿杀来,惊慌的张开双臂,求饶道:“阿姊,别闹了,小九哥可经不起你的拳脚……”
单儿掐着小腰,瞪大了眼眸:“小妮子,你果然思春了,居然敢抵挡姐姐的剑了。”
双儿笑嘻嘻的凝望着单儿,眼眸中闪烁着促狭的神采,十分温柔的反击道:“阿姊不是与我一样吗?”
“啊?你胡说什么?谁与你这小妮子一般不要脸?”
单儿本就满脸通红,经双儿一说,浑身似乎都散发出**的气息,幽怨的看了小九一眼,哼了一声,飞一般的跑进了屋子。
双儿笑嘻嘻的看着单儿狼狈而逃的身影,自言自语道:“阿姊,你果然被我说中了!”又仰着下颌,发髻顶着陈小九的下巴,眨着灵动的眼眸,轻声道:“小九哥,我说阿姊想男人了,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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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三章 该死的、想你!
陈小九望着双儿清澈无暇的眼眸,心里发虚,总觉得这小妮子神情怪异,话中有话,难道单纯的双儿居然发现了我与单儿的奸情?这傻妞儿什么时候变得聪明了?
他搂着双儿的小腰,上下其手、乱摸道:“你与单儿一般大小,只许你心中有喜欢的人,难道便不许单儿想情郎吗?”
“谁说的?阿姊若是真有喜欢的人,我怎么会不高兴呢?”
双儿灵动的眨着眼睛,顽皮的甩着陈小九的胳膊,笑嘻嘻道:“小九哥,你猜,阿姊心中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呢?”
陈小九心中越发虚了,讪讪笑道:“我怎么会知道?”
双儿撅着嘴巴,不依不饶道:“你这个做妹夫的,好没亲情,难道连大姨子喜欢的人都不知道是谁吗?哼……是不是这人你本就认识,却暗中瞒着我,不敢告诉我呀?”
这一声‘妹夫’,差点让陈小九惭愧的尿了裤子,破天荒的第一次被双儿挤兑的红了面皮。
双儿眼中闪烁着狡黠的目光,摇晃着他的手臂,还要再说。
却见钟越会同潘祥一起走了进来,撅着小嘴气鼓鼓道:“你不告诉我,我找阿姊说去!”扭着小屁股,跑了进去。
陈小九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招呼钟越等人就坐。
随手一摸额头,居然冒出了些许细汗,心中暗想,没有被曹公公的密信吓倒,反而被双儿的几句言语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古往今来,也算是怕老婆的第一人了。
“九哥,大喜呀!”
钟越满面春风,从衣袖内拿出一份公文,打开递给陈小九道:“我大哥已经把手续布置齐备,这份公文已通过了浙江巡抚的批示,现在只等着工部发文,便可以大张旗鼓的进军漕运了。”
明明知晓必能办成的事情,值得那么高兴吗?
陈小九随手看了看,将公文向桌子上一扔,叹了口气道:“你们高兴得太早了,曹公公已经修书一封,派紫禁卫快马加鞭,送往工部了,依我猜想,必是因我之事而起!”
潘祥、钟越俱都一惊,双双站起道:“当真如此?”
“急什么?都坐下,些许小事,值得大惊小怪吗?”
陈小九白了他们一眼,淡淡道:“曹公公修书工部,其心可诛,定是阻止我进军漕运。”“那工部到底会如何抉择?”钟越关心道。
陈小九琢磨了一阵,斟酌道:“工部那群走狗,定会看曹公公的眼色行事,但严辞拒绝我,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依我之见,定然会将钟大人申请我经营漕运的公文,留中不发,视而不见,最终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潘祥与钟越对视了一眼,神情中闪过一丝慌乱,关心道:“小九,那可如何是好?”
陈小九想了半响,霍然站起,眼眸中露出了精光,笑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咱么还是先等等工部的公文,若真是按照我的猜想行事,便不能怨我行事卑鄙了!哼……有道是陈小九钓鱼,愿者上钩,我就不信,带把儿的男儿会被没把儿的太监打倒。”
潘祥素来相信陈小九的智慧,心中稍安,拉着他和钟越,一同去潘家经营的赌场考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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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九收了潘家二成股份,拿人手短,被潘祥半强迫带进了潘家在城南一家最大的赌场——桃花赌场。
之所以会被命名为桃花赌场,便是因为暗中含着“桃花朵朵开”的寓意。
赌场中布置豪华、金碧辉煌,处处展现着璀璨的光辉。
而陈小九,却在这里见到了他十分不想见到的、又十分亲近的人——一个白白胖胖的、醉醺醺的纨绔子,可怜兮兮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小九,你怎么来了?”猪悟能一身肥膘,衣服皱巴巴的,满嘴喷着酒气,双目赤红,一眼望去,充满了颓废之色,双颊上的肥肉,比之以往,当真消瘦了许多!乍然见到陈小九到来,不由得想与从前一样,扑上去好好的哭诉一翻。
但想到前些日子酝酿成的误会,猛扑过来的肥硕身子,不由得强行立在半路,摇晃着酣醉的体态,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意。
颓废、落寞、难过!
这是陈小九对猪悟能久别多日重逢后第一眼的印象!以前的猪悟能的糊涂、混帐是装出来的,现在的他,当真是不堪到了地步!
“怎么醉成这个样子?”陈小九心中有些惋惜,走上前去,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襟,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笑道:“几日不见,你倒是瘦了许多。”
猪悟能酝酿良久,勉强挤出一点难看的笑容,小声道:“我娘病了……”
陈小九沉默不语!
猪悟能又道:“二妹也病了……”
陈小九心中一痛,不由自主的抓住了猪悟能的肩膀,摇晃道:“媚儿怎么也病了?”
“你自己明明知道,还需要我说出来吗?”猪悟能忍受着小九指甲几乎陷进肉里的痛苦,沉沉道:“我娘病了,你就这么离开朱家,让二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她生的是心病呀!你若是去看看她,她的病应该很快就好起来了……”
“我……”
陈小九脑中浮现出二小姐柔美的身姿、幽怨的眼神、以及两人之间发生的种种啼笑皆非的趣事。
差一点就要放下自尊,抬步去看望她!
不过,一刹那间,朱老夫人那固执、刚愎的狰狞面孔又出现在眼前,如同一盆冷水,将他火热的心浇灭了一大半。
“悟能,你帮我给媚儿带个话儿,就说……就说我很关心她,希望她尽快好起来!”小九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也少喝点酒,振作起来,将往昔那股坚韧的劲头拿出来,继续装疯卖傻、扮猪吃虎,那才是真正的你!”说完话,转身向里面走去。
“小九……你……”
猪悟能歪歪扭扭倚靠在桌子旁,眼睁睁的陈小九的身影,越走越远,在他的视线中逐渐模糊。
似乎这几步距离,将朱家与小九之间的关系,降到了无比生疏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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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九心情烦乱,听着那哗哗乱响的牌九之音,更觉得难受,只是草草的看了几眼,便告别了潘祥,独自一人游走于大街之上。
不知不觉中,却走到了极乐寺的门前!
脑中想起朱媚儿与自己在极乐寺发生的故事,心中似乎再滴血,转身走了进去,想要再拜祭一下弥勒佛。
走到拐角的小门处,心中没来由的猛然悸动了一下。
刚要探手推门,却听一个幽怨的声音传了出来:“二小姐,你看你病成这个样子,还出来拜佛干什么?你再怎么想九哥,九哥也是不知道你的心思的,何苦自己折磨自己呢?莫不如我去找九哥,把他拉过来,我就不信九哥是个狠心的人……”正是平儿的声音。
陈小九走了几步,偷偷的爬上墙头,探头观望,只见平儿一脸的焦躁。
佛像前,跪着一位身穿白衣的柔弱女子,从小九这个角度望去,刚好可以看到女子冷艳的半边脸庞,眉宇间充满了惆怅,眼眸中涤荡着思念的波纹,脸颊有些苍白,身姿纤弱,想来是有病在身。
陈小九心痛了,宛如遭受重锤击打了一般难受!
二小姐跪在地上,闭上美眸,双手合在胸前,轻声道:“佛子在上,您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知晓媚儿的心思,现在媚儿心中烦乱,不知道娘亲的病什么时候能好,也不知道那该死的……那该死的东西什么时候能回来,念在媚儿心诚神往的份上,念在媚儿为您重塑金身的份上,唯盼佛祖能给媚儿指点迷津!”说着话,盈盈叩头。
陈小九自然知道那“该死的“三字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
不是指自己厌恶至极的人,便是代表自己喜欢至极的人,而这里的‘该死的’,明显属于后者。
他依稀还记得媚儿为救他出来,向佛祖许愿,重塑金身的话,原以为只是一个玩笑,瞥眼向石佛望去,映入眼帘的居然是金光闪闪的佛身。
这傻妞,当真舍得下本钱,这……这得需要多少银子呀。
“二小姐,你还病着呢,可别这么伤神,平儿心里难受。”平儿抹着眼泪疙瘩,不争气的耸着肩膀。
朱媚儿叹了一口气,陡然间福至心灵,朝小九的探头的方向扫了一眼,小九急忙闪身而没。
她似乎看到了什么,嘴角居然露出了久违的笑意,盯着那光秃秃的墙头,幽怨道:“佛祖保佑,若是愿为媚儿排忧解难,便让那‘该死的’早点回心转意,回到媚儿身边吧!”说完,又将手腕上的鸳鸯绳摘下来,放到佛像前的桌子上。
朱媚儿站起身来,脸色比之方才好了很多。
美目泛着泪花,朝着陈小九露头的凸墙盯了好久,叹了一口气,在平儿的搀扶下,忧郁的走出门去,又向那里一望,果然没有小九的身影,心中怅然:“我明明感觉到他来了,没想到却终究不敢出来见我,该死的东西,何时变得这般胆小了!”
陈小九见朱媚儿摇曳着走了出来,忙翻身进了小院,眼神扫过之处,只见那秀气的鸳鸯绳,正安详的躺在桌子上。
一个贪心的大和尚从另一个门中走进,见到那鸳鸯绳,十分喜欢,伸手便拿,想据为己有。
陈小九勃然变色:老子的定情信物,你也敢动?
撩阴腿直接飞出,不过没有奔着要害处袭击,而是脚下留情,踢在了和尚的屁股上。
只听一声惨绝人寰之音,那和尚飞出了两丈之远,踉跄的落在地上,捂着屁股,破口大骂:“你敢当着佛祖的面上,对出家人拳脚相向?小心遭报应!”
陈小九啐了一口,狠呆呆道:“你这赖皮和尚,敢当着佛子面前,乱拿游客财物,是和居心?若再敢胡言乱语,我就当真佛祖的面上送你上西天!”
那和尚见他满面阴森,真有些害怕了,捂着屁股,一溜烟的跑出门去。
陈小九上前将鸳鸯绳拿起,握在手中,反复把玩,不知不觉中,思念的泪水,却从眼眸中涌出。
突然,一个柔媚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该死的,你还是那么蛮不讲理!”
陈小九闻声,愣在那里,居然没有勇气回头,汩汩泪水,越流越多,居然湿透了衣衫。
第五百九十四章 绝不妥协!
傍晚时分,香客稀少,在这落寞的偏僻小院,更加无人会来打扰!
陈小九听到那柔媚中含着幽怨的声音,便知道是朱媚儿去而复返,急忙用袖子擦干了眼中的泪水,暗想:这小妞与我在一起久了,居然也学会了使诈,这下为她哭得红了眼睛,可真是丢了大人了。
朱媚与陈小九多日未见,神情憔悴,心病在身,看起来更加的纤弱。
此刻,陈小九背转着身子站在面前,望着那思念的轮廓,她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三寸金莲急动,疯了般跑向陈小九,紧紧抱着他的腰肢,丰满的胸膛在猛力对的挤压下,扭曲、变形,哽咽着道:“小九,你这个该死的人儿,难道居然把我忘了吗?我好恨你……你快转过脸来,让媚儿好好看看你!”
陈小九哭成了兔子眼睛,哪里敢让朱媚儿仔仔细细的瞧?扭头,不敢乱动。
朱媚儿身条扭动,穿过小九的腋窝,主动地滑进了他的怀中,臻首翘起,冷艳的眼眸中,含着激动地珠花,待看到陈小九眼眸中晶莹的泪花,忽然如雨后梨花,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登徒子,你哭什么?是不是想我想得难受?”
陈小九边揉着眼睛,便争辩道:“没有,风大,沙子刮进了眼中,难受的很……”
朱媚儿一愣,向四周望了望,见周围静悄悄的,便是连微风都没有,哪里能刮起来沙子?
她抱紧了小九的胸膛,臻首埋在他宽广怀中,感受着他狂跳的心律,呢喃道:“小九,我知道你是为我而来的,你不知道,这些天我有多么难过,我有多么想你,你能为媚儿流泪,媚儿真高兴!”
“媚儿……”陈小九轻声呢喃,大手本来是垂着的,感受到朱媚儿火热柔软的身子、与淡淡的兰花香气,再也忍受不了多日的思念,手臂一展,将他紧紧地拥在怀中。
“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朱媚儿轻轻仰着小脸蛋,看着小九那对黑色眼眸中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心中激动的无与伦比。
柔软的身体使劲向小九的身体上拱着,似乎想要融化在他的心里去,环抱着心爱的情郎,心中感觉踏实了很多,闭上眼眸,眼睫毛上点点泪滴轻轻颤抖,仍沉浸在极度的兴奋之中。
软玉温香,充满了胸膛。
陈小九挑起她的下颌,目光中满是柔情蜜意,盯着她小脸蛋,细细的看。
只把朱媚儿看得红了脸,扭动着身姿,埋怨道:“你这么愿意看我,为什么还如此狠心的抛下我,不管不问?”
朱媚儿冷艳的神情中,透着妩媚,轻轻张启的红唇像是傍晚十分绽放的玫瑰花瓣,透着股成熟的美丽,娇躯扭动,有着极致诱惑的曲线。
陈小九心痒难骚,低头轻轻的裹住了朱媚儿柔滑的粉唇。
朱媚儿嘤咛一声,娇躯只是轻轻震了一下,并没有躲避小九的求索,反手搂住小九的肩膀,仰着美艳的脸蛋儿,好似主动迎上小九的嘴唇。
“媚儿,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陈小九低声低喃,撬开朱媚儿的贝齿,裹着她滑不溜丢的小舌,缠绕在一起,尽情品尝着媚儿口舌中的津.液。
朱媚儿情动,脸颊艳若桃花、美眸泛红、娇躯热得有些发烫,并没有羞涩的躲闪,而是投怀送抱,主动却又生涩的回应着。
两人就在弥勒佛像前,尽情的拥抱、亲吻,宣泄着彼此的思念!
陈小九兴奋得脸颊如潮,也不管那个什么平儿在不在场,抱着朱媚儿火热的娇躯,放在了放在了佛像前供奉食物的桌子上,大手悠然滑进了她的衣衫中,触手的地方,正是柔柔的、滑滑的、充满弹性的那一对小兔子。
“不……不行!”朱媚儿嘤咛一声,身体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小手抓住小九的胳膊,阻止他在胸前肆意的乱摸。
但也只是把大手按在那里,没有舍得让他拿出来。
“媚儿,怎么了?你不喜欢吗?我看你兴奋的紧呢!”小九心急如焚,循循善诱道。
“那里……那里不行!”朱媚儿媚眼挑了一下,诺诺道:“除非……”
“除非什么?”
朱媚儿剧烈的喘息着,眼眸中含着水迹,满是期望的望着小九道:“你若是跟着我回到朱家,想要对我怎么样,万事我都依着你,你想亲我、摸我、甚至那……那个,我都心甘情愿的给你……”
陈小九一听朱媚儿要拉着他回到朱家,心中那炙热燃烧的火焰,好似被冷水浇灭了一般,冰到了心里去。
他避开朱媚儿满是期望的眼眸,缓慢且坚定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小九?”朱媚儿一把推开陈小九,歇斯底里道:“你永远都不回朱家了吗?你一点都不在乎我、心疼我!”
平儿本来看见二人缠绵悱恻,害羞的捂着眼睛。
没成想转眼之间,两人又开始争吵起来,也拧着步子上前说道:“九哥,小姐过得很苦,很想你,你的心肠难道是铁打的吗?”
“我若是铁打的,怎么会偷偷的来到极乐寺?又怎么会流泪?”
陈小九轻轻抚摸着朱媚儿的额头,叹了口气道:“男人的事情,女人根本不懂,有些时候,尊严可以改变一切……”他不忍心再看朱媚儿可怜兮兮的模样,转身便要逃走。
朱媚儿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哽咽道:“那到底怎样,你才能回到朱家?”
陈小九愣了一下,眉头紧蹙道:“简单的狠,让朱老夫人给我赔礼道歉。”
朱媚儿呜咽的摇摇头:“我娘病得很重,怎么给你赔礼,再说我娘的性子又……”
“你娘的性子刚烈,便可以随便侮辱我吗?凡事可一而不可再!此事,没有商讨的余地。”他随手轻轻一甩,挣脱了朱媚儿的小手,跃出墙头,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朱媚儿恸哭失声,忽然站在桌子上,芊芊玉手指着小九逃跑的方向,怒斥道:“小九,你个大骗子……我恨你……”
***********
接下来的几日中,小九都在沉默与抑郁中度过。
双儿百般温柔的伺候,没有能解开他的心结;单儿对他动手动脚,也置之不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钟越、潘祥又急匆匆跑了进来。
钟越连水也来不及喝一口,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气急败坏道:“九哥,我大哥打探过了,为你申请的那份公文,果然石沉大海,被工部留中不发了……”
陈小九默然不语,好似没有听到。
单儿在一旁挖苦道:“他已经害了疯病了,与他说什么话儿,都是不理人的,也不知道被哪个狐狸精勾了魂儿去,我若是查出是谁干的,非得把那狐狸精宰了……”
陈小九虽然因为朱媚儿黯然伤神,但还不至于到了不问世事的地步。
狠狠的瞪了单儿一眼,招呼钟越、潘祥落座,斟茶道:“我心中已有妙计,既然工部与老太监串通一气、与我为难,说不得,我也只好卑鄙无耻、坑蒙拐骗一次了。”
“九哥,有何妙计?”钟越好奇道。
陈小九嘿嘿一笑“天机不可泄露!”他与二人商量了一阵,便送二人出去。
单儿好奇的拍着他的肩膀,瞪大了猫眼儿,惊喜道:“臭小九,你一旦算计起人来,便神采奕奕的,不似以前那般傻呆呆的了。”
你妹的小妮字,九哥我那叫修身养性,怎么就就傻呆了呢?
陈小九也不惜的反驳他,嘱咐道:“单儿,快帮我把芦柴棒叫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吩咐他去做!”
“臭小九,你凭什么指使我?我才不去呢!”单儿鼓着腮帮子,一脸的不情愿:“邋遢遢的,你自己没有脚吗?”
陈小九叹了口气道:“我原是要与芦柴棒商量,如何解决掉那死太监性命的大事,你若是不愿意去,那就算了……”
“哎……别……臭小九,你又耍我……”单儿一听说是为她报仇的事情,急得直跺脚:“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拎起宝剑,翻.墙而出。
不一会的功夫,单儿就拎着芦柴棒的脖领子,像个小鸡仔儿似的,把一脸无辜的芦柴棒扔到了陈小九的面前。
芦柴棒摔得七晕八素,脸色铁青的捂着屁股道:“九哥,您有什么事情,如此急迫呀,我只会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正道上的事儿,我可一窍不通。”
陈小九一脸阴霾道:“我正要你去干点歪门邪道的事儿,在这樱木军团中,抡起阴险毒辣,非你莫属,还不快点附耳过来……”
“竟有此事?”
芦柴棒心中好奇,暗想能得九哥如此评语,也算上辈子得来的福气,急忙附耳过去。陈小九眼珠子滴溜溜转乱,将锦囊妙计,一点点告诉了芦柴棒。
芦柴棒一听,本来满是疑惑的、爬满皱纹的脸颊,居然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连连拍着大腿,喜不自胜道:“九哥,真乃千古奇才也!芦柴棒本以为自己奸诈狡猾,但与九哥相比,实乃相差万里呀……”
好你个芦柴棒,是夸我还是损我?
陈小九不理会芦柴棒的马屁,催促道:“此事十万火急,你现在就办,一定要办得风风火火,搅得满城风云最好不过!”
“九哥,放心吧,此事十拿九稳!”芦柴棒一脸猥琐的笑意,颠颠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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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五章 谎言不荒诞!
单儿见陈小九两人在那里贼眉鼠眼的嘀嘀咕咕,便知道两人没有商量什么好事儿!
见芦柴棒屁颠的走了,冷着脸走到陈小九身旁,质问道:“臭小九,你刚才在与芦柴棒商量什么恶心的主意?快点告诉我!”
“那怎么行?”陈小九憋着通红的脸庞,笑道:“你自己都猜到很恶心,我又怎么会告诉你?”
“臭小九,你你真是急死我了!”
陈小九越不告诉她,单儿越急,上前拉扯着他的胳膊,气呼呼道:“混账东西,你到底说不说?”说着话,又咯吱他的粗腰。(,观看本书最新更新)
陈小九身上没有痒痒肉,根本不怕单儿作怪!
单儿无可奈何,掐着腰站在陈小九面前,眼眸中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小九,你说到底怎么样,才能告诉我?”
陈小九把脸伸过去,指着脸颊,坏笑道:“你香我一下,我便告诉你”
“臭小九,你就是个色鬼!”若是往常,单儿决计不会让陈小九得逞的,但今日不行,被陈小九撩起了好奇心,当真痒痒的、很难受。
她眨着眼睛左右望了望,见双儿那小妮子正躲在屋子里面收拾东西,心中一横,乍着胆子凑上前去,蜻蜓点水的香了他一口,急忙缩了回来,小脸艳若玫瑰,幽怨道:“该死的,我又被你欺负了”
陈小九受了美人香吻,心中大喜,凑到单儿耳边,吹了一口热气,一点点的将心中的计划,合盘托出。
单儿越听脸越红,芳心也骤然砰砰乱跳。
听到最后,实在不好意思再听下去,扭动腰肢,挥手胡乱拍打着陈小九的胸膛,不依不饶道:“臭小九,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这么恶心、恶毒的诡计,也就只有你能想得出,哼卑鄙!无耻!下流”她着实顶不住小九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小腰一扭,颠颠的跑远了。
**************
芦柴棒得了陈小九的锦囊妙计,连忙招呼手下弟兄,按照计划,将计谋一点点的传告出去。
众弟兄听到消息,心中不解,却不敢发问。
只是将芦柴棒的原话记在心中,而后穿梭于各个集市门口,不着痕迹的将那不可思议的话儿,传遍了大街小巷。
樱木军团的动员能力,果然不是盖的!
仅仅一天的功夫,杭州大街、饭庄、青楼等各个繁华角落,俱都流传着匪夷所思的一件事情。&*最快更新**
文曲星君临凡的陈小九,居然得到了崔老祖的嫡传,学到了许多神鬼莫测的道术。
其中最最厉害的一门学问--便是精通嫁接之术。
至于精通到什么程度?哼举个例子,说出来吓你一跳!陈小九若是运起道法来,可以将人身上的任何部位,嫁接到另一个人身上,而且还能使这个部位在人身上生根发芽,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灵活自如。
这门神奇的道术,不知怎么的,居然流传于街头巷尾,但是那些卖菜的大叔大婶,却对这个谣言不屑一顾!
如果陈小九当真有这般本事,那他就是神了,还呆在凡间受罪干什么?早都飞升西天,快活去了。
转眼间,三天时光已然过去。
这个离奇的消息虽然无人相信,但出于猎奇的心理,在众多百姓的推波助澜下,居然传遍了杭州城周围每个角落。
上到九十岁的老人,下到五六岁的孩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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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驿馆,曹公公临时府邸!
虽然秋日炎炎,但驿馆的角落处,存放着许多的冰块,空气中充斥着阵阵凉爽的味道。
曹公公躺在牙床上,醉眼迷蒙,心中却涌上一股股火烧火燎的热力。
那种荡漾在双腿、小腹之间的异样的、难受的感觉,让他心中空牢牢的,充满了有心无力的失望和郁郁寡欢的落寞。
这种奇异的感觉,源于身边两个风情万种的妩媚女人。
滑柔白皙的小手,在他的老胳膊老腿上、轻柔慢捻;小嘴微张、洋溢着饥渴的表情,间或还不经意的嘤咛几声,让他心里又酥又麻、舒服无比。
从那特殊的穿着来看,一望便知是倭国女子。
这两个女人,都是荷花楼的台柱子,而石头筹是个人精,投其所好,猜得中老太监的心思,将这两个极品的倭国小妞,弄来伺候曹公公,表示一下“孝心”。
曹公公心里欢喜,对石头筹这便宜儿子越发的器重!
望着面前那蜂腰肥臀,白花花一片,忍不住出手抚摸了一下,所过之处,滑不溜丢,居然没有一点点瑕疵,他眼馋的咽下一下口水,心里却传来阵阵叹息之声。
虽然自己是个太监,但也曾是男人。
即使现在净了身子,那种事做不了,可仍有一股不温不火的念想,在心底深处悄悄地燃烧着!
长此以往,养成了一个变态的习惯,既然自己做不了男人,可仍愿意用灵活的手指,玷污女人,摧残女人的花心,看到玉体横陈的女人在床上,被他扣得呜呜乱叫,心中便会生出畸形的满足感。
这两个异国女子,无疑又勾起了他心底的那旺盛的小火苗。
一个女人看出了曹公公的心思,转身退了出去。
一会的功夫,手中拿着根粗大的黄瓜,含情脉脉的走到曹公公身前,嗲声嗲气道:“公公大人,您看,这个好不好?”
曹公公大喜,抱着她柔软的腰肢,香了一口,连声道:“好!好!好!还是美人懂我的心思!我这就送你们上极乐世界。”
一阵的工夫,屋中依依呀呀,响起了阵阵靡靡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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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十分,石头筹又来到驿馆,拍曹公公的马屁。
他坐在下首,带着点点春风的笑意,望着曹公公道:“义父,你现在可听说了吗?陈小九那厮哗众取宠,恶名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哦?什么恶名,说来听听?”曹公公饶有情趣的追问着。
石头筹轻摇羽扇,一脸嘲讽道:“陈小九这厮,也不知道为何故弄玄虚?现在大街小巷,居然传出他得了崔老祖的嫡传,拥有神奇的道法,更离奇的是,居然说自己精通嫁接之术,可以将人身上的任何部位,嫁接到另一人身上,而且能保持原有的功能,义父,你说这荒不荒诞?”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曹公公刚刚将茶放到嘴边,乍然听到这个离奇的消息,骚动的心猛然揪了起来,干瘪的大手,不由自主的一抖。
“咔嚓”一声脆响!
茶杯掉在地上,应声而碎。
他心中扑通扑通狂跳,满是皱纹的脸颊,涌起一片片潮红!
霍然站起,大步流星走到石头筹面前,紧张兮兮的问道:“你这消息从何而来?到底是真是假?”
石头筹从来没有见过老太监如此激动过!
冷不丁被老太监的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看,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毛,忙平静了一下心思,答道:“干爹,这只是个谣传,明明便是假的,谁若是相信这个荒诞的笑话,谁就是天下第一大傻子”
曹太监本来十分激动,听得石头筹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眼眸呆滞,怔怔的站在那里,一脸老褶子微微颤抖,心中那熊熊燃烧的烈火,好似被一盆冰水给浇灭了,拔凉拔凉的,十分难受!
“儿呀!你先出去吧,为父要先休息一下!”曹公公下了逐客令。
石头筹是个鬼灵精,见到曹公公变了脸色,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一边摇着头,一边皱眉思索着,走出了府邸。
曹太监将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一个人蹙眉,在屋中踱着步子,心中却将石头筹说得这件事情,翻来覆去的思考了许多遍。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这荒诞不经的传言,若不是由陈小九传出来,而是由别人散布出来的,他这个成精的老太监,绝不会相信一分一毫!
可是,坏就坏在这个谣言,与陈小九有着莫大的干系。
陈小九是什么人?曹公公心知肚明,那可是个闯过了摘星楼五关、智近于妖的大变态,从智商这个角度而言,那是与崔老祖站在同一高度的,或许是由于这个原因,得到了崔老粗的嫡传,也未可知!
再说,陈小九本来就自诩为文曲星君下凡,既然是星君下凡,总是有些本事的。
“嫁接身躯”这种小法术,对星君而言,应该是小意思吧?
他越想越觉得这事情并非那般荒诞!心中升起一个盼望的声音:那是多么希望这个传言是真的呀。
如果陈小九真有这个本事,那便让他出手帮忙,为自己嫁接一个粗粗的、大大的第三条腿儿。
那样的话,自己不就可以告别这尴尬的太监之躯,尽情享受女人的快乐了吗?
想到兴奋处,眼中不由得冒出了兴奋的火花!不过,这事还是要探听一下虚实,不然可是空欢喜一场!
“来人!”曹公公高声喊道。
“公公有何要事吩咐!”康铁应声而进。
曹公公满面春风道:“传令下去,本公公要在福满楼宴请钟大人、孙大人、王大人,还有还有陈小九!”
谁?我没有听错吧?
康铁愣了一下,浑然没有想到从曹公公口中,居然冒出了宴请陈小九的字眼儿,难道今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第五百九十六章 拒绝诱惑
?康铁再次来到陈小九的小院。&*最快更新**《》..|com|
不过这一次他是奉了曹公公的旨意、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进来的,再也不用翻.墙做贼似的,遭受到单儿那小妮子凌厉的追杀。
陈小九又在院子中悠闲地喝茶,对于康铁的到来,似乎一点也不奇怪。
康铁百般不解,坐在椅子上,将曹公公请他赴宴的话儿说了一遍,又摇摇头,好奇道:“陈公子,我还当真有些糊涂呢,这老太监本来对你恨之入骨,怎么现在却又尊你为座上宾,我怎么还被蒙在鼓里呢?”
虽然他此时镇定如常,但见到康铁进入他视线的一刹那,心中莫名的悸动了一下,这老太监,果然跟着自己抛出去的鱼饵,一点点上钩了。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冤家宜解不宜结,好歹我也是文曲星临凡的名人那!”陈小九并不会将自己的计策泄露给康铁这个武力值高得变态、智力值稀拉平常的线人。
“言不由衷!言不由衷!”康铁摆摆手道:“陈公子,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现下,咱们走吧!”
“走?去哪里?”陈小九好奇道。
康铁哭笑不得:“老太监有请,赴宴啊……”
“不去!”陈小九四平八稳的回绝,袖子一摆,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潇洒。
“你居然不去?”
康铁张着大嘴,愣了半响:“陈公子,你刚才不是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吗?这可是你假装与老太监修好的绝佳机会,你怎么能平白无故的拒绝呢?”
“他是个死太监,我怎么能与他修好?”陈小九白白摆摆手:“道不同不相为谋,康兄,你便与那老太监实话实说就好!说我洁身自好,不与不男不女、阴阳不明之人为伍。”
我倒!
康铁闻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浊气。
这话怎么敢完,老太监怒气冲天,拔刀便要砍了我的脑袋呢!
************
福满楼,一座崭新的酒桩,坐落于城南繁华的大金街,与潘家的福运饭庄正好占据了大金街道上、两个最为醒目的地方。
飞檐翘脚、青石碧瓦!
论起排场、豪华程度,比之名气最大的福运饭庄,自然更胜一筹。
而福满楼背后最大的东家,便是石头筹!
曹公公心情美丽,座于福满楼中最豪华的熏香阁中,与孙科、石头筹等心腹打了个招呼,又虚情假意的与钟斌寒暄了几句,便招呼几人一同落座。
钟斌猜不透老太监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拱手道:“曹公公,您唤下官来,可有何指示?”
曹公公满面春风,一脸老褶子似乎都舒展开来,“今日便是闲谈酒聚,算不得公会,钟大人还请随意些……”
他眼望着几个地方大员,一个心思却已经飘到了房门外:我这番招待陈小九,让杭州父母官钟斌与孙科作陪,可算对陈小九这厮放低了姿态,这厮若是识相的话,一会当向我感恩戴德才是。首发
如此一来,我便能旁敲侧击的询问这谣传,到底真是是假了。
几人全部落座,六张檀木椅子,现在已坐满了五人,石头筹坐在下首,望着曹公公身旁的那一张空椅子,疑问道:“义父,我们还在等谁?究竟是哪位大人物,居然姗姗来迟,不给您老的面子?”
曹公公眼皮抬了抬,似乎对‘姗姗来迟’四个字十分敏感,讪讪笑道:“我在等陈小九!”心中却猛然跳动了一下,这厮不会不肯来吧?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孙科、钟斌、石头筹三人,都没有想到曹公公会邀请陈小九这个仇人来赴宴,尤其是孙科与石头筹,对陈小九都恨得牙痒痒的,怎么会愿意与他一同饮酒?
众人沉默不语,脸上没了笑意,正在尬尴万分之时,康铁却急匆匆的回来。
曹公公霍然站起,脸颊处涌上一片潮红:“消息传到了吗?陈小九可来了?”
来个屁呀!没看到我一人回来的吗?康铁向在座的几人望了望,满脸担忧的趴在曹公公耳旁,低声道:“陈小九说他有要事在身,不便前来。”他怕老太监听到这个消息后暴跳如雷,拿他开刀,急忙后退了几步。
曹公公闻言,脸色铁青,干瘪的身躯僵在那里!
居然不来赴宴?诺大个杭州城,还无人敢驳我的面子,想不到陈小九这厮,居然敢触我的霉头?好大的胆量啊!
不过转念一想,心中那一丝疑虑,却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他本来怀疑陈小九这厮奸诈狡猾,故布疑阵,引他上钩,现在来看,这厮对自己抛出去的拉拢之意不屑一顾,足见他没有与自己修好的意思,也说明了他对自己没有任何的企图,不是故意设计、来陷害自己。
想通了这层关节,那点点怒气,居然消失无踪了,露出一副莫测高深的表情。
不就是搧了我一个大嘴巴吗?只要陈小九能圆了我的心愿,便是搧十个嘴巴子,我也心甘情愿的认了。
哼……待你给你治好后,我再把你杀了,一切恩怨岂不是都结束了?
曹公公换上了一副笑脸,回身落座,招呼众人喝酒!
钟斌见状,便知道陈小九那厮那真没来,皮笑肉不笑的假装关心道:“曹公公,咱们不等等陈公子了?您盛情相邀,陈公子定会欣然而至。”
欣然个屁呀!
曹公公被钟斌当众狠狠的打脸,偏生又不能发火,也不能将心中所思所想与任何一人分享,讪讪的辩解道:“陈公子今日有要事在身,不便前来,他是文曲星君临凡,事情自然多,本公公自然理解。”
这厮,居然为陈小九辩解起来。
钟斌、孙科、石头筹三人分别露出了瞠目结舌的神色!
像曹公公这样高高在上人物,每说出的一句话,都代表着至关重要的态度,刚才看似随意的为陈小九辩解,实则透漏出的却是善意的原谅。
难道……风向要变了?
五人虽然举杯换盏,却又都各怀心思!
尤其是孙科、石头筹,对于曹公公的做法,不仅甚感不解,心灵深处更是惶恐不安,请他来赴宴,不来也就罢了,偏偏曹公公居然主动为他说好话,这根本不符合他睚眦必报的本性呀。
难道曹公公,被黄口小儿灌了**汤?
酒宴间,孙科、石头筹喝得味同嚼蜡、强颜欢笑;钟斌虽然满腹疑虑,但看着两人心事重重的模样,居然从骨子散发出了一种兴奋,连干了几大杯。
孙科、钟斌等人先后告辞,唯有石头筹赖着不走,眼珠转了几转,小心翼翼道:“义父,您请陈小九赴宴,这厮居然敢不来,分明是不给您老的面子,如此嚣张跋扈之人,应该给他点厉害,让他尝尝您老雷霆一怒的威严。”
曹公公道:“陈公子不是有事在身吗?干爹身居高位,怎么能与书生一般见识?”
“可是……”石头筹还要再说……
曹公公面色一沉,哼了一声:“没点度量,怎么做大事?”说罢,在众多紫禁卫的拱卫下,拂袖而去。
石头筹望着曹公公佝偻的背影,心中却不知小肚鸡肠的他怎么就能容忍陈小九如此那大呢?哼……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光阴冉冉,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期间,陈小九神奇的嫁接之术,愈演愈烈,曹公公也派康铁每天邀请陈小九一次,可是这厮根本不买曹公公的账。
要么身有要事,分身乏术;要么跑肚拉稀,身子不适,百般推脱,找出各种理由,拒绝曹公公的好意。
可越是如此,曹太监却越发肯定,这并非陈小九故意散播的阴谋,并且如此拿大,极有可能身负绝学,也未可知。
第四日、傍晚时分!
曹公公终于忍受不了对陈小九的‘单相思’带领着一众紫禁卫,浩浩荡荡的直奔陈小九的小屋而去。
一路上引来无数人侧目,这老太监兴师动众,到底要去哪里?
最后才发现,老太监的轿子居然在陈小九的门口放下了,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老太监是来与文曲星君相会了。
一时间,各种版本的谣言又开始漫天的乱飞。
曹公公有求于陈小九,自然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心想着凭借自己富贵之躯,亲自前来,难道还不能不识时务的将我拒之万里吗?
他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坐在轿子之中,并没有进去,招呼康铁前去通报。
康铁一进去后,就发现陈小九又坐在竹椅上,悠闲的喝茶!每次前来,这厮都是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真恨不得上前将他捶个半死!
“陈公子,你到底给曹公公灌了什么迷幻药?不仅连着派了来了四回,现在更加不得了了,这老太监正亲自的站在门外,恭候您的大驾呢!”
“老太监果然来了?”
陈小九霍然站起,一双眼眸中射出欣喜的光芒,拖了四五天的时间,这老鸟终于是等不及了。
“那是自然!”康铁连连催促:“你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现在他亲自前来,还是与我一同去见他吧!不然,老太监雷霆一怒,派上五百紫禁卫,把你这小屋夷为平地,也是有可能的!”
“不忙!不忙!”陈小九又重新坐下,微笑道:“这次我还是不能见他,待我修书一封,你替我送给他看!”
曹公公等得不耐烦,眼睁睁的望着大门,心中居然忐忑不安。
忽见康铁从里面走了出来,急声问道:“怎么?陈公子可在家中?”
康铁苦着脸道:“在是在,不过他正在于几个女子嬉戏,无暇与您见面……不过……”
“什么,真是岂有此理!”曹公公脸色铁青,大怒道:“孩儿们听着吗,一会冲进去,给我将这里夷为平地……”
康铁一听,这老太监果然按照自己说的去做,暗恨自己真是乌鸦嘴,忙道“公公莫急,陈公子这里还有一封书信!”
“还有一封书信?你怎么不早说?快拿来我看”
曹公公急忙制止了众紫禁卫的暴力强.拆,打开书信一望,喜得连连揪着下颌上的假胡子,一脸老褶子,像狗尾巴花一样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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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七章 太监上青楼
?只见陈小九的那封书信上面写道:“吾今日鸳鸯戏水,无暇分身,明日傍晚十分,荷花楼中相见,互诉衷肠!”
寥寥数语,言简意赅,但是最后这一句“互诉衷肠”,着实把曹公公乐个半死!
显而易见,这句话分明就是代表着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星君临凡,智慧果然非同凡响!
不过待看到荷花楼三字时,枯瘦的脸上不由得涌现了一抹尴尬的潮红!
要说普天之下,曹公公最不愿去、也最不敢去的地方,便是青楼。&*最快更新**《》..|com|
为啥?
因为他是个没把儿的阉人啊,看着别人与那窑姐儿卿卿我我、摸摸抓抓,心痒难骚了便留宿一宿,放一炮!
而他这个太监呢,却只能吹胡子瞪眼,任你再有权有势,也只能在一旁干看着,纵使他想明目张胆的摸一回,却也不敢造次。
太监玩女人,传出来,名声顶风臭十里!
可陈小九这厮却为何要在青楼聚会?难不成他诚心耍我不成?不……绝不是这样子滴,曹公公捋着假胡须,暗想,这或许是陈小九在考验自己心意成否?
恩……一定如此!
曹公公想通了所有关节,便领着一众紫禁卫,欢天喜地的打道回府。
一众紫禁卫却不禁面面相觑:曹公公被陈小九拒之门外,撅了面子,怎么还会这般高兴?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了?
第二日傍晚时分,曹公公真的带着个紫禁卫,浩浩荡荡的直奔荷花楼而去。
太监上青楼,古今难觅,曹公公此举,称得上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大太监,名垂野史,已成必然。
这一个荒唐的举动,倒把石头筹吓了一跳。
干爹来我荷花楼干什么?难道是要明目张胆的玩女人?你也没把儿啊,怎么玩?
其中有知道内情的人,便把曹公公昨日拜访陈小九的事情告诉给了石头筹,他眼珠一转,射出不解的光芒。
这陈小九到底再玩弄什么诡计,其中必然有诈啊!
曹公公来到之后,马上吩咐石头筹清场,大摇大摆的坐在大厅之中,恭候陈小九的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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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九之所以选择在荷花楼与曹公公见面,其主要的心思,便是戏耍老太监,诚心让他丢丢丑。
当然还有一桩意思,便是要窥视一下荷花楼的布局,毕竟他现在也算是醉乡楼的股东,若是醉乡楼经营的不好,岂不是丢了他的脸面?
而且,他还将携带着一众朋友,钟越、潘祥、樱木军团一众前来,感受一下荷花楼的异域风情。首发
可是,唯有陈小九的命最为痛苦。
单儿这小妮子一听说小九要去逛青楼,心中一百个不愿意,对他是又打又骂,埋怨他没安好心思,只是想着泡女人,
可是青楼之地乃是卖春的场所,又不能跟着去,随处监视他,女孩家家的,哪有厚着面皮,逛青楼的?
但这却难不住她,从小九那里偷出来一张人品面具,戴在脸上,再将胸膛束起来,活脱脱一个文弱书生的样子,竟无人识得她是一个女人。
只是,那香喷喷的脂粉气,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陈小九强捏着她的鼻子,灌了她几口酒,借着酒劲儿,掩盖了那淡淡的香气。
而且,陈小九还邀请了崔州平!
这厮是个双性恋,被樱木等人抓住了把柄,已然老实了很多。
崔州平也不是糊涂之人,慢慢回想起种种往事,明白自己中了石头筹的奸计,被他当枪使,是以早已与石头筹断绝了干系,这些日子被崔远山严加看管,在家中读书。
听说陈小九请他逛青楼,受宠若惊!
这些日子他可被崔远山看管得严严实实的,哪里都没机会玩耍,陈小九的面子出奇的大,父亲听着这三个字,立刻放人,心想着那白花花的异族美人,馋得直流口水,急忙屁颠屁颠的赶来。
只是见到樱木与钟越等人,面上免不了有些尴尬,待相互寒暄了一下,见钟越等人似乎忘记了以前的不快。
一颗动荡的心,方才安定下来。
陈小九请崔州平玩女人,当然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的,在通往荷花楼的路上,陈小九便悄悄地将任务布置给了崔州平,
崔州平做贼心虚,把柄被小九攥在手心中,不得不连连点头,再说,陈小九交给他的任务,也轻松得很,上下嘴唇一碰,便什么都有了。
陈小九等一众人马,浩浩荡荡来到了荷花门前!
从外面看,荷花楼高十丈、方圆有上千平,高楼平地起,飞檐翘角,金碧辉煌,门匾处规规矩矩的提着三个大字——荷花楼。
字里行间中规中矩、沉稳有力,但却少了些灵性,陈小九一望便知,这是翰墨荀所提的字!
哼……没想到这老小子终于还是与石家、李家走在了一起,有些过河拆桥的意思呀。
陈小九回身对樱木军团道:“兄弟们,咱们今天来荷花楼,就是要玩的高兴,玩的嚣张,一会进到楼中,兄弟们随便玩,千万别不好意思,玩弄完了,自然有人为咱们付账。”
樱木军团与芦柴棒,领着那十几名精英,兴奋的连连叫好。
但踏进荷花楼的那一刻,陈小九等人便感受到楼中独特的魅力。
波斯羊绒地毯铺就在通往大厅的长廊中,踩在上面,异常的舒服,步入大厅之时,豁然发现厅中又高又阔、通风良好。
虽然没有冰块,却感受不到一点点燥热的温度。
大厅四角,分别站着一名充满异域风情的倭国艺妓,安详的坐在古凳上,萨摩放在殷桃小口中,吹奏出舒缓宁静的旋律。
仔细一听,居然是他娘的北国之春!
四周墙壁之上挂着艺妓欲遮还羞的自画像,风情迥异,竟然一改青楼中的媚俗和喧嚣,清静雅致,仿佛走入一座书院之中。
石头筹这厮虽然奸诈狡猾,但从这座荷花楼的布局,便可以看出,此人当真有些奇思妙想。
潘祥、钟越看得连连点头,尤其是潘祥,将其中三味记在心底,留待日后慢慢消化。
正在陈小九四处观望之时,曹公公沙哑的笑声,幽怨自大厅内堂处传来:“陈公子,多日不见,今日能请到公子大驾光临,实乃三生有幸呀!”一个佝偻的身影,越走越近。
带了人皮面具的单儿,听到这沙哑的笑声,又见到那猥琐的身影,身姿一抖,暗藏在袖子中的袖珍短剑发出嗡鸣的震颤声。
“不可妄动!在这里,你根本杀不了他!”
陈小九急忙抓紧了单儿的小手,偷偷安慰了几句,便笑着迎了上去,拱手道:“能得到曹公公相邀,真乃我平生一大乐事!”他做戏的本事十分高强,笑容中透着真诚,听起来倒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随意、熟悉。
曹公公闻言,心中大喜,陈小九一改往日的冷谈,谈笑间,已经释放出了善意的信号,这对他来说,倒是一个十分难得的好消息。
他连忙招呼陈小九就坐,那股亲热的劲头,便是连他的干儿子石头筹,也没有这般待遇。
陈小九指着潘祥、石越、崔州平、樱木军团等人,笑着向曹公公道:“听闻曹公公相邀与我,这些朋友也想沾沾您的贵气,争抢着与我一同前来,曹公公,您不会介意吧?”
“这说得什么话?”
曹公公装出一付埋怨的样子:“陈公子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大家不要客气,想要玩什么,尽管开头。”
陈小九貌似无意的看了崔州平一眼,崔州平心领神会,轻咳了一声道:“崔某与诸位兄台,能与曹公公在荷花楼见面,实是沾了陈公子的福气,曹公公威名远扬、荣耀大燕,而陈公子不仅是文曲星君临凡,还的得到了我家老祖的亲传绝学,实非常人,两位能在这青楼中相会,当称得上风云际会之举呀!”
崔州平早已中了举人,胸中学识,绝非泛泛,这一番花团锦簇的恭维,却将陈小九暗中指示他说的话,很自然的流露出来。
曹公公闻言,心中大喜。
除掉那些拍马屁的话,他也捕捉到了崔州平话中的含义,那便是:陈小九确实成为了崔家老祖的亲传弟子,并且得到了崔老祖的道家绝学。
而且这话是从崔家三代中的当家人崔州平口中说出来的,可信度极高,比那些市井谣传的话,准确了无数倍。
若是真如崔州平所言,陈小九这厮的嫁接之术,十有**就是真的。
念及此处,心中如小猫及挠墙,如坐针毡!
恨不得当面质问他,能不能在自己的胯下,按上第三条腿儿,若能如愿,便是连金山、银山,也愿意拱手相送。
石头筹见陈小九领着这些与他为敌的狐朋狗友,前来助阵,心中十分生气,尤其是潘祥这厮居然也跟来了,
不知道同行莫入门吗?一点职业道德也不讲,人品差极。
他撇了撇嘴,只是将众人晾在那里,不管不问,却舍不得让荷花楼的姑娘白白的让这些敌人又摸又抓的占便宜。
陈小九晓得石头筹的心思,见樱木等人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便与曹公公寒暄了几句,眼珠一转,微笑道:“曹公公,我这些兄弟最喜欢最喜欢异域风情了,尤其是倭国的小妞,更加倾心,能否请出异国的姑娘,让兄弟们饱饱眼福呢?”
“能!怎么不能?”曹公公此时把陈小九的话当成了圣旨,忙吩咐石头筹道:“我儿啊,贵客来临,你还楞着干什么,陈公子的话你没有听到吗?还不快去办!”
“干爹,这个……”石头筹一肚子窝火,刚要反驳。
曹公公脸色刷的沉了下来,鼻中哼了一声:“难道我的话,你也不听吗?”
石头筹纵使十万个不情愿,也不敢再继续与曹公公唱对台戏,击掌三声,一众风情万种的倭国艺妓,在偏门处袅袅娜娜、鱼贯而出。
樱木、钟越等人一望,俱都傻了眼,馋得直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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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八章 欲遮还羞
?十多位身穿和服的窈窕少女,自月牙小门处缓缓走出。////《》..|com|
美人儿的和服明显经过高人改良,由半透明的白纱制成,滑腻白皙的肌肤隐约可见,媚眼中含着笑意,款款迎向了各自喜欢的人儿。
两位美艳到极致的女郎,带着迷死人的媚笑,径自向陈小九走来。
软软的柔荑伸过来,抓住他的大手,高耸丰满的胸脯一左一右、拼命压迫着他的手臂,俏脸上充满了春意盎然的妩媚表情,似乎将小九当成了盘中的美餐。
其中一个女子,用生硬的汉语说道:“陈公子,她叫空空、我叫兰兰,公子莫要忘了我们俩个……”
若论起姿色、风情,这两个女子与曾经醉乡楼中的四大花旦,也不遑多让,同为天生的极品,各有各的美态、妖娆,望着眼前的活色生香,只要是正常男人便会怦然心动。
石头筹见到这两个女子居然出来伺候陈小九,心中不禁诧异万分。
这两人可是荷花楼中的极品女子,便是他也没有权力指使两人做什么事情,直到今日以前,也不见得二人出来迎客。
今日怎么一见了陈小九,便像飞蛾扑火一般扑了上去?
这厮身上抹了蜜吗?
眼见着两人亲热的挽着陈小九的手臂,石头筹心中涌上怒火,偏生又不敢发作,怒气冲冲的向身边的下人喝道:“怎么回事?这两个台柱子,怎么也给请出来了?”
那人一脸无辜道:“少爷,你可冤枉我了,这并非我安排的,而是两位姑娘久仰陈小九的名声,主动请缨,以身相陪,他们是自由之身,我们干涉不了的……”
主动请缨?我呸!我呸!我呸呸呸……
石头筹心知肚明,干爹对陈小九如此隐忍,定然有求于陈小九,否则又怎么来妓院这种羞辱他的地方私会呢?
可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见陈小九带来的所有兄弟,均有一位姑娘相陪,唯有曹公公一人,铁青着脸,眼巴巴的看着姑娘们卖弄风情,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似乎要渗出血来。
嗯……近日谣传陈小九会嫁接之术?
豁然之间,石头筹脑中灵光一闪,已然猜到了陈小九的阴谋:这厮,分明是想要用子虚乌有的诡计,撩拨干爹的心弦,果然够狠、够毒!
哼……我一定要想个办法,破了你的奸计!
陈小九虽然被空空、兰兰两位姑娘抓住了手臂,但却身体僵直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脑门上已然冒出了细密的汗雨。首发
为啥?
因为他此刻分明已然深刻感受到了站在他身后的单儿的愤怒,这小妞儿,一时忍不住,说不定便要拔剑杀人了……
“公子,你为何这般紧张呀?”
“公子,你倒是动一下呀,难道我们俩姊妹,还入不了公子的法眼吗?”
空空、兰兰娇声细语、扭着腰肢,前胸的那一团火爆的柔软,尽情在陈小九的手臂上摩擦。
不等单儿发飙,陈小九便一把推开两人,义正言辞道:“两位姑娘,我两袖清风,没有银子的,就别缠着我了,曹公公手握重权,地位尊崇,正是你们的大金主呢,还不赶快上前伺候?”
两位女子只是痴痴的偷笑,看也不看老太监一眼,仍往陈小九怀中拼命的乱拱!
曹公公心中无比的失落,所有人都在搂着女人开心,唯有他一个不男不女的阉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无人问津,虽然心中有股邪火涌出来,痒痒的难受,可是无论如何,也发泄不出来,只能老老实实的憋在心里。
他隐忍力颇强,笑着向陈小九说道:“本公公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人……”
陈小九刚要奚落曹公公几句,却猛然感受到一只小手偷偷伸到自己的腋下,狠狠的抓了一把,那力道、出手方位,便是他闭着眼睛,也知道是单儿忍不住小性,又要发脾气了。
他轻咳一声,急忙道:“既然曹公公不需要美人相伴,难道我陈小九比您多了什么东西,却要摆出这么大的排场?”
挥挥手,将空空、兰兰推开,违心道:“两位姑娘好意,小九心领,还请休息去吧!”心中却在暗想,死老老太监,我可不就比你多了一件宝贝嘛!
空空、兰兰幽怨的看了陈小九一眼,眼眸中含着勾人的水迹,似乎能把他融化了,空空靠近陈小九,几乎快要咬到了他的耳朵,小声道:“陈公子,你难道真的嫌弃我们两个吗?啧啧……一会,可是有惊喜的呀!”言罢,拉着兰兰的小手,袅娜的走回了内堂之中。
惊喜?哼……有单儿在此,再多的惊喜也没有发挥的空间。
陡然间,腰处又传来剧烈的痛苦,单儿俯身,趴在他耳旁,小声嗔怒道:“臭小九,你给我老实点,那些骚蹄子,你再敢碰一下,我就剁了你的狗爪子……”
“你舍得吗?”
“舍不舍得,我都要剁了你!谁让你这么嚣张的当着我的面,玩弄那些不干净的烂货?”单儿向四周看了一眼,眼见着一众人等开始与怀中女子胡乱逗弄,莺声燕语,充斥于大厅之中,深感自己像个木桩子似地杵在这里,很是尴尬。
她狠狠地瞪了小九一眼:“屋子闷得很,我出去透透气!”扭着小屁股,走出去了……
曹公公望着单儿柔弱的背影,眯着眼睛笑道:“陈公子好福气呀,恐怕她不仅仅是你的保镖吧?”
陈小九早就知道单儿只带了一张人品面具,根本瞒不过武功高强的老太监的斗眼儿,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道:“实不相瞒,这个小老虎,可厉害得紧,生怕我吃点野食,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我也是毫无办法。”
曹公公哈哈大笑,直勾勾的盯着陈小九道:“陈公子,这里人多嘴杂,能否与我一同找个清静的地方,品茶言谈?”
“正有此意!”
陈小九满面春风,跟着曹公公,亦步亦趋的走进二楼一间素雅的房间。
房中古色古香,洋溢着一股墨香,墙壁上挂满了书画精品,一望便知是一件雅致的书房。
小丫鬟沏上一壶龙井,便乖巧的退下,曹公公吩咐康铁道:“你站在楼梯处,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里,恩……你也不许进来,否则,格杀勿论!”
康铁见曹公公说得郑重,心中着实为陈小九捏了一把冷汗,真怕他被老太监不明不白的给弄死了,到时候叶吟风追究下来,可怎么交差呢?
犹豫了一下,见陈小九镇定自若,安稳入场,便稍稍放下心来,行了个礼,大步走了出去。
曹公公竖起耳朵,聆听周围的动静,当发现方圆十丈之内,一切归于沉静时,终于放心下来,笑着对陈小九道:“陈公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以前我受人蛊惑,致使咱们之间有些误会,今天我以茶代酒,给你赔不是了……”
仰头,干掉了一杯茶!
陈小九当然乐于陪着他一同做戏,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道:“曹公公位高权重,小九一介布衣,能得与曹公公相视而坐,一同饮茶,实在是莫大的荣幸呀,哪里需要公公赔不是呢?”
“不过……曹公公三番两次,请我前来一叙,我当真受宠若惊,但却不知道公公这到底为何如此呀?”
曹公公把陈小九虚伪的马屁之语,自动忽略过了:你若是当真受宠若惊,又岂会几次三番的拒绝我抛出的橄榄枝?我都不惜得说你!
他斟酌了一下,貌似无意的说道:“陈公子虽是一介布衣,却是文曲星君临凡,神仙附体,自比我这个凡人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呢!”顿了一下又道:“闻听陈公子得了崔老祖的嫡传,会‘嫁接‘之术,能使器官移位而不受损,不知是否属实呀?”
来了!来了!
这老太监终于要切入正题了……
陈小九当然不会拍着胸脯说:这种小小的道术,手到擒来!
对付曹公公这样多疑、智慧的大人物,就要欲遮还羞,雾里看花才行!你越不承认,他偏偏认为你是藏拙,若是一口承认了,反而落了下乘!
他品了一口茶,笑着连连摆手道:“曹公公一定是听到市井百姓的谣传吧?岂不闻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已然夸大到了神仙的地步,我只是一个凡人,徒有些虚名而已,哪里当真会有神仙的本事?”
“陈公子果然不会?”
“当真不会!”
曹公公眯着小眼儿,紧紧盯着陈小九,眼中闪烁出了凛然的锋芒!
他本来对于陈小九是否能有这般离奇的本事,抱着很大的怀疑态度,尽管有崔州平作证陈小九已得到了崔老祖的真传,但这般天方夜谭的事情,还是让人不敢相信。
但是,陈小九坐在对面,虽然微笑着拒绝,但眼神中充满着惊讶、慌乱,还有一丝得意的相互矛盾的神韵!
他若是没说谎话,为什么会闪烁出慌张的神色?若是不会这门离奇的功夫,为什么会露出得意的笑意?
这分明意味着……意味着陈小九极有可能懂得这门神奇的法术!只是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而将之隐藏起来。
曹公公念及此处,心中升起了难言的喜悦,仿佛昔日那男儿之身,就快回归到自己身上,他站起身来,直逼陈小九的眼眸,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陈公子,你……你在说谎!”
陈小九立刻装出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身板剧烈抖动了一下,面色涨红,张着嘴巴,哆哆嗦嗦道:“曹公公,您……您怎么……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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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九章 舍我其谁!
第五百九十九章舍我其谁!
第五百九十九章舍我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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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被我猜中了!
曹公公眯着眼睛,疑惑道:“陈公子,此处又没有外人,咱们便说点掏心窝子的话,你明明真的精通‘嫁接’之术,因何而拒不承认呢?”
掏心窝子?谁与你掏心窝子,谁就得死!陈小九叹了一口气,装模作样感叹道:“我心中的想法,当真瞒不过曹公公,只是,我虽然会得这门学问,但奈何这门嫁接之术太过神奇,实在无法按照常理所能想象,一个不慎,便会引起轩然大波!”
“再者,我若是当真承认了我会嫁接之术,那普天之下,还有我陈小九清净的地方吗?所有,即使我在公公面前承认了这个事实,还请公公万般为我保密,否则,我走遍天涯海角,恐怕也逃脱不了被人侵扰的厄运了……”
曹公公闻声,连连点头,陈小九所言滴水不漏、句句在理,完全打消了他心中的疑虑。
陈小九适时发问道:“曹公公,您如此关心嫁接之术,却是为何?”
曹公公眼眸中绽放出精芒,颤抖着枯干的身躯,站立于陈小九面前,双腿一曲,盈盈拜了下去:“陈公子,实乃我之贵人,我的幸福,便全都寄托在你的手上。”
陈小九装出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心中暗喜:这老太监嚣张一世,除了皇上,估计还没有人能受过他的大礼吧?
常言打蛇打七寸,此时,这老太监的七寸,可是牢牢的被我攥在手心里呢!
他老老实实的等着曹公公行完了大礼,才慌慌张张的站起身来:“曹公公,你可折杀我了,您位高权重、呼风唤雨,您的幸福,怎么会寄托在我一介布衣的手上呢?”、
“实不相瞒,我正是对公子这嫁接之术,充满了兴趣!”
曹公公自嘲的笑了一下:“我虽然生了个男儿身,可阴差杨错,却成了一个太监,虽然手握重权,却无法享受男人的乐趣,深以为憾,这其中的苦楚,非常人所能理解!”
陈小九心中暗怒:你这厮坏事做尽,丧尽天良,老天爷惩罚你做太监,实乃最大快人心的事情,有个屁的遗憾?
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深为同情的模样,连连点头。
曹公公又紧张兮兮道:“我被净了身,只能老老实实的做太监,不敢有别的心思,可是乍闻陈公子精通嫁接之术,有通天彻地之能,实令我寝食难安,若是公子能大开慈悲之门,用嫁接之术,恢复我男儿之身,我……我的人生,便重新焕发了生机!”说到此处,干瘪的眼眶中居然徘徊着点点泪珠。
陈小九愣愣的坐在那里,低声呢喃:“这……这可如何是好……不是我不帮你,这其中委实干系甚大……”欲擒故纵之术,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
曹公公激动万分,扑通一声,居然跪在了陈小九的面前:“陈公子,只要你能帮我恢复男儿之身,我终生感念你的大恩大德,从今以后,你有任何难处,便是杀人越货,我也能为你保驾护航!”激动之时,鼻涕、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能让这大权在握的老太监,心甘情愿的跪在身前嚎啕大哭,若是日后传得出去,也是一桩天大的奇闻,哼……若非抓住了他致命的脉搏,岂能让他就范?陈小九叹了一口气,疑问道:“此事,还需要斟酌一下,我且问曹公公,若是我为公公恢复了男儿之身,从那以后,你还能服侍皇上左右吗?”
曹公公一怔,眼眸中露出一丝锋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咱俩不说出去,便没有任何人知道。”
陈小九随口反问道:“公公会不会杀我灭口?”
“绝没有此等心思!”曹公公连忙摆手,对天发誓道:“我若敢生杀陈公子之心,五雷轰顶,千刀万剐”!虽然他说得狠毒,心中却打定了主意,此等消息,只能一人知晓,陈小九利用完了之后,必将要除之而后快。
陈小九如此刁难他,只是为了增加故事的真实性、趣味性,唯有如此,方才符合逻辑!对于老太监的诅咒发誓,从脚趾头到天灵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
但脸上仍旧做出一副,十分信任的表情,亲切的将他扶了起来,点点头道:“曹公公,你不必发誓,我自然是信你的,实不相瞒,崔老祖却是传授了我这门神奇的法术,只是这门嫁接之术需要的物品十分繁琐,并且又告诫我‘嫁接’之术过于逆天,不可滥用,只能用于治病救人,否则,天雷滚滚,必不会饶恕与我!”
“而今,既然曹公公能猜中我的心思,足见咱们是有缘之人,且治病救人,天经地义,这个大忙,我帮定了……”
曹公公闻言,喜不自胜,一张老脸绽居然绽放出了青春的气息!
抓紧了陈小九的手臂,激动的说不话来:“陈……陈公子,你……你真是我……我命中的贵人呀……”既然如此,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治病呀?”
老太监,怎么会这般着急?
“曹公公,无需这般紧张,我答应你的事情,定会做到!”
陈小九为难道:“只是,凡是逆天之法术,需要天才地宝,数不胜数,嫁接之术,也是如此,需要一些宝贝做药引子,还需要公公备齐,方可行事!”
曹公公攥紧了拳头道:“需要什么宝贝,皇宫里面就有许多,若是没有的,我就立刻去弄,便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达成我的心愿。”
“天山雪莲、白山人参、西域毒蟾、南海十三鳞……”陈小九如数家珍,将他听到过的宝贝,如数家珍的念叨了一便,足足有十三种之多,他这般故弄玄虚,一来说明嫁接之法的难度,二来却又可以拖延时间,趁机让曹公公为他所用。
曹公公听着陈小九信口胡诌,不由得头大如斗:“陈公子,这些宝贝,我只有雪莲与人参听说过,皇宫中或许还有珍藏,可是后面那毒蟾、十三鳞等十一种稀世珍宝,我却是闻所未闻,到哪里去找呢?着实为难咱家了……”
哎呀!光顾着炫耀,痛快嘴皮子了,倒忽略了这玩意可不像白菜大蒜一样,满大街都是。
至少要让曹公公看到一些希望,否则,这老东西破罐子破摔,宁可做一辈子太监,这场戏不就演砸了吗?
陈小九沉吟片刻道:“曹公公,若想医好你的隐疾,这十三种宝贝非得至少备齐八种才好,总之,宝贝样数越多,效果越好,成功率越高,您就千方百计的去弄吧,保证还您一个金刚不倒之身!”
曹公公一脸沮丧,又听说只要弄齐了八种,便有机会恢复男儿身,不由得喜笑颜开,连连拍手道:“陈公子,我这就会去弄,你便敬候佳音吧……”
陈小九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以退为进、虚虚实实的言语,彻底的将曹公公引上了贼船。
又想着石头筹这厮如此阴险、智慧,说不定能窥见其中的玄机,还是先吐为快,封住石头筹的嘴才是!又道:“曹公公,此事重在保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虽然咱们做的隐蔽,只有咱们二人知晓,但管中窥豹、可见一斑,本来你我有些误会,此时却相触亲密,难免令人心生疑窦,比如……”
“比如什么?但说无法!”曹公公也很担心此事,脸上布满愁容。
“那我便直言不讳了!”陈小九阴险的说道:“比如您的干儿子石头筹,便是个聪明绝顶的人物,以我的推测,此时他心里恐怕已经因咱们二人接触频繁而莫名其妙了,假以时日,凭他的智慧,说不定便可以推测出公公的所思所想,若是一个不小心,泄露出去,弄得满城风雨,最终损失最大的,还是公公啊……”
他这番言语,说得直白些,纯属于诛心之论!
可是曹公公生性多疑,无论多么阳光的事情,经过他细细的揣摩一翻,必会变得阴险至极,陈小九的这一番毫无根据的言论,却一下子切中了曹公公的要害,真真的说到了他的心里去。
曹公公眯着眼睛,沉吟良久,方叹了一口气道:“陈公子说得对极,此事不得不防,我自会好好处理……”
“有公公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陈小九貌似随意道:“说句肺腑之言,我与石公子有些嫌隙,还真怕他因此怀恨在心,诬蔑我的手段与人格,携近水楼台之地利,在您耳边灌输我纸上谈兵的坏话,如果真是那样,损了我的名声是小事,耽误了曹公公的病情,方才令人惋惜呀……”
曹公公连连摆手道:“陈公子,你且放宽心,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真话假话,我一听便知,怎么会听信谗言?”
陈小九先入为主,做了一个双保险,即便日后石头筹猜中了自己的奸计,估计也不会撼动曹公公的心智。
如此一来,大功告成,曹公公不知不觉间,已成为案板上的鱼肉,想什么时候把他剁了,便什么时候剁……
现在嘛,先让他胡乱蹦跶几天,待利用它解决掉龙大、孙科与石头筹等人,再把他变成美味的菜肴吧!想到精彩处,不禁乐得出了声!
如此妙计,舍我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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