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墨宝赠佳人
第196章 墨宝赠佳人
石头筹心思灵敏,转眼一转,颇有些不服气道:“哼……,眼高手低,只恐怕有些人,说得到未必能够做得到!”
崔州平猛然醒悟过来,指着陈小九道:“你这厮说得头头是道,好似你已经达到了这三种境界了?”
陈小九大手一挥,微微笑道:“在下虽然不像崔公子这般高调,但对于书法之道,也算略通一二!”
“既然如此,那你便现场展示一番,若是能让诸位才子才女齐声叫好,我崔州平便甘拜下风!”崔州平气势汹汹道。
陈小九此言一出,一百多个才子齐声叫好,当然其中有真心想观赏他书法的,也有存心起哄之辈,而且这里面不乏有很多石头筹的粉丝,想借着这个机会力挫陈小九的锐气,让他再也不敢如此装大。
早有两名好事之人重新准备好了笔墨纸砚,一众人等分散在他的周围,站成了一个圆圈,只等看陈小九这个马夫的表演。
陈小九装模作样的洗了洗手,以显示他的高深莫测,而后笑着对众人道:“有哪位才子佳人可愿为我磨墨?”
现场一片寂静,无有一人应答,众才中子偶尔会传出窃窃讥笑之声!
“有哪位才子佳人愿意为我磨墨?”陈小九没有在意众人的冷场,又巡视满场问了一遍。
崔州平嘲讽一笑,急不可耐道:“你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小家丁,在场的哪位才子佳人地位不比你高,谁会自降身份为你磨墨?我看你是吃错药了吧……”
“我来为这位大哥哥磨墨!”
没等崔州平发泄完心中的怒火,一个娇俏的身影在“豺子”袁子程高大的身形后面挤出来,满脸喜悦,轻身猫步,一双大眼中展现着调皮的光芒,走起路来款款摆动,若隐若现的贵气隐藏在她笑颜如花的躯体中,让人不敢出言讥刺,都不约而同的为她让开了一条通往书案的道路。
崔州平见她曼妙而来,一张南瓜脸目不转睛的盯着小书童,哈喇子顺着他的嘴角不争气的留了下来,而他竟然还不自知,有心想要强行上前交流一番,偏又十分忌惮“豺子”袁子程出神入化的武力,只是哼了一声,冷言冷语的对陈小九道:“一个小书童,一个马夫,倒也这能哗众取宠!”
陈小九看着款款而行的小书童,心中既喜欢又爱惜,他露出少有的阳光般灿烂的笑脸,轻柔对她说道:“我就知道小妹妹会帮我磨墨!”
小书童嫣然一笑,一边磨墨,一边俏皮道:“我本就是一个小书童,磨墨是我最爱做的事情,能为大哥哥磨墨,我高兴得很!”
她动作十分轻柔,对着陈小九笑道:“大哥哥你千万莫急,等我慢慢磨墨。书法之道,帷幄一心,可运笔之道,全在于墨的好坏,若墨质粗糙,运笔必然呆滞,唯有墨质精细,方有神来之笔!”
众人见这小姑娘说话深谙运笔之道,心中俱都惊讶莫名,暗想这个马夫与小书童,仿佛都是扮猪吃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文人墨客,万万不可小看了他们。
她磨墨之时,轻揉慢捻,甚是精细,这下可把崔州平急得抓耳挠腮,暗骂这小书童股怒玄虚。良久,小书童白嫩的小手端着砚墨轻柔走到陈小九身旁,调皮一笑道:“大哥哥,磨好了,我磨的墨好得很,你试一试便知道了!”
陈小九阳光一笑,将砚墨拿在手中叹道:“好香的墨汁,就凭这精细均匀、香飘四溢的墨汁,我一定能写出一番出神入化的字迹!”
他捻起狼毫,柔柔的看着她一脸期望的笑脸,微微一笑,挽起袖口,在宣纸上龙飞凤舞写了一行诗句:“感时花溅泪,
恨别鸟惊心。
白头搔更短,
浑欲不胜簪。”
陈小九用笔径来直去,却气度恢弘,运笔苍劲刚健,一洗崔州平运笔中故意拿捏出的媚俗铅华,要知道他书作中的骨弱弊端就在于此。繁趋密,趋动,趋浓;简趋疏,趋静,趋淡。两者相化相生,流变衍息,意蕴不断。
周围的那些才子俱是识货之人,看到陈小九笔走龙蛇,一挥而就,人群中不断发出惊叹之声。
崔州平双目久久盯在陈小九挥毫泼墨的宣纸上,苦笑愤懑之情溢于言表,有道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他马上就意识到和陈小九之间的差距又何止万千?
潘祥适时挤进人群,望着墨宝观看良久道:“此作笔意苍劲挺拔,毫无媚俗,自成一系,而古诗缠绵婉约,如泣如诉,浓浓情意,动人心腑。如此刚柔并济,一静一动,相得益彰,实乃难得的佳作,令人不得不心生艳羡!”
他长叹一声,对着陈小九深鞠一躬道:“陈兄真乃不世出之奇才矣,潘祥深感钦佩!”
众人刚才见识过潘祥的文采,见他竟然对这幅墨宝崇拜如斯,均十分诧异,争相上前观赏,一望之下,心下大奇,再配上潘祥的真知灼见,均深感陈小九书法中蕴藏的浓浓灵韵,纷纷叫好。
石头筹本事众多才子的偶像,现在这份光环被陈小九所掩盖,心中生出浓浓的嫉妒之情,冷言冷语道:“灵光一闪,偶尔为之,不算稀奇!”
潘祥等的就是石头筹这句话,忙上前高声质问道:“石公子才学渊博,人所共仰,请你也灵光一闪,偶尔为之一下,如何?”
石头筹被潘祥将了一军,愣在当场,面色青紫,久久不能答。
小书童站在陈小九身旁,娇躯轻扭,十分艳羡的看着陈小九的墨宝,咯咯笑道:“大哥哥,你可真厉害,我好喜欢这幅画!”
陈小九刚想说话,猛然听得有才子高喊道:“此作我愿出五百两银子买下,可愿否?”
“五百两?哼……,我出一千两!”另一个才子争执道。
“我出一千五百两!”
“二千两!”
“三千两!”
一时间,争论之声此起彼伏,价钱越来越高,蝶变横生,实令众人难以预料。
崔州平与石头筹面面相觑,均摇头苦笑,暗叹鸠占鹊巢,大势已去。
潘祥望着石头筹略带失望的苦笑,心中十分舒爽。论起他的经商之道,无过于善于包装,点石成金。正是他方才中肯精准的点睛之语,使陈小九的这幅墨宝如此之快的得到了才子的认同,也因此力压石头筹成为才子才女心目中的第一偶像。
他听着众人的争相加价之声,心中冷笑,猛然间昂首挺胸,高声叫道:“一万两!”
众人争得面红耳赤,逐渐白热化,忽听得如此天价,心中诧异,怒从心起,起了攀比之意,猛然回头一望,见是潘祥喊出这个价格,那升起的虚荣之心如同被一盆凉水浇了下去。
笑话,与富可敌国的潘家比财力,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潘祥见众人鸦雀无声,没有一人与他竞价,心中生出一股浓浓的家族自豪感,他走到陈小九面前道:“陈兄,我愿以一万两银子换得这副墨宝,你可愿意?”
他望着潘祥的浓浓笑意与真挚之情,心生感动,拍了一下潘祥的肩膀以示感激,转头对着小书童阳光笑道:“小妹妹,你可喜欢这幅字?”
小书童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道:“大哥哥,我很喜欢,但是我没银子……”
陈小九微微一笑道:“这幅字写的如此精致,全是因你磨墨磨的好,我这幅字便送与小妹妹了!”
小书童急忙摆手道:“大哥哥,我虽然很喜欢,但是这个太贵重了,我受之有愧……”
陈小九拉住她滑腻温软的胳膊,将墨宝塞到她的手中道:“小妹妹,大哥哥很喜欢你,而且我的这首诗便是为你所写,你若不要,我只好将它撕了……”说着他肩膀晃动,真的要将它撕毁。
小书童急忙反手抓住他的胳膊,面现欣喜之色道:“大哥哥,这首诗真的是为我写的吗?”
“真的是为你所写,如有虚言,天打雷劈!”陈小九的手指在她玉臂上轻轻的滑了一下,信誓旦旦道。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她一字一顿的念着诗,面颊绯红,涌起无限娇羞,明晃晃的泪水鼓鼓留出。
她,竟然感动的哭了。
第197章 隐疾
第197章 隐疾
这个大淫贼,又再偷心了……
朱媚儿看见陈小九的这番惺惺作态,不由得一阵凄苦,你陈小九是我朱家的人,非但不用这幅墨宝用来讨好我这个二小姐,竟然还分文不取,白白赠给了一个毫无关系的外人,真是岂有此理!这买卖做得当真亏本。
你这个大淫贼,不就是看人家小姑娘长得可爱点、漂亮点、贵气点吗?就因此费力的讨好人家?我堂堂朱媚儿,哪里比这个小妮子差了?论起波涛汹涌,我比这个小妮子不知强了多少倍!她想到这里,撅嘴拧身,狠狠的发誓,这个陈小九车夫也做不得,要罚你掏一个月的大粪,看你能不能改了见色起意的性子?
一场文争武斗,以崔州平饱受摧残、石头筹意兴阑珊、陈小九吐气扬眉而告一段落。崔州平层层败北,狼狈万分,再也不敢自吹自擂,耀武扬威。剩下的时间便是众才子交流切磋的时刻,朱媚儿与潘祥此行的目的便是结交五湖四海的才子佳人,拓展自己家族的社交圈子,是以便使出浑身解数挤入热情洋溢的人群中谈笑风生。场面甚是杂乱,各种喧嚣充斥其中。
陈小九却没有那份心思,信步走回了方才路过的那片花海中,享受那一片绚丽多彩的宁静。
“大哥哥,你在想什么?”一个清脆香甜的声音袅袅传来,引人无限遐想。
陈小九心情大好,花香浮尘,美人相伴,真乃人生一大乐事。
他是一个腹黑主义者,认为人性本恶,见惯了太多阴险的东西。可是见到这个明艳的小书童后,总觉得阳光璀璨,暖意融融,整个身心充满了善良与纯真,让人忘记悲伤,忘记了邪恶。
“小妹妹,你怎么过来了,为什么不与那些才子才女交流一番?”陈小九阳光一笑道。
“我有病,太吵了我受不了的!”小书童望着陈小九,略有些害羞道:“大哥哥,我也喜欢和大哥哥在一起说话,你送给我的那首诗,我喜欢得很哪!”
陈小九联想到刚才小书童晕倒的瞬间,忙关切问道:“小妹妹,你有什么病,能不能告诉大哥哥?”
提到这件事,小书童明媚光艳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去,扭着身子低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得的是什么怪病,我一生下来就是这样子,我不能生气,不能大笑,不能激动,不能悲伤,不能动若脱兔,不能天马行空。总之,我什么都不能干,只要我犯了其中一种情绪,就要离开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了。我只能安安静静的呆在自己的心房中,做一个静如处子的花骨朵!”
陈小九心中骇然,这到底是一种是什么怪病,竟然会使得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变成这般模样,他顿生怜悯之心道:“小妹妹,那也没有什么,有你的爹爹妈妈陪着你,一样也会很快乐!”
小书童又无奈笑道:“我也没有妈妈,娘亲在我小时候就永远抛弃了我,父……爹爹也不喜欢我,不过那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已经习惯了孤单的日子!”
小书童说到这里,狡黠笑道:“虽然他们都不喜欢我,但是我有一个哥哥,却对我很好!”
“你在说我吗?小妹妹!”陈小九大言不惭道。
“不是你啦!”小书童满是甜美的畅想,咯咯笑道:“我哥哥很疼我,为了给我治病,四处奔波,请了好多神医给我把脉,又历尽千难万险,采摘了很多稀世珍宝为我熬药,虽然终究没有治好我的病,可正是有了哥哥的照顾,我才得以活到现在,看到这丰富多彩的景色。”
陈小九听她这么平静的诉说,不由得黯然神伤,病魔啊,你何苦为难这么一个甜美俊俏的小姑娘呢!
小书童见陈小九神情低迷,捂着嘴、抓着他的胳膊咯咯娇笑道:“大哥哥,你对我也很好,我也喜欢你!你不用为我担心,这么多年来,我早已经习惯了!”
面对着如此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他没有生出一点点亵渎之心,只是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小童帽,和蔼的与她嬉笑攀谈起来。
忽听得喜鹊唧唧鸣叫之声,二人仰头仰望,却见左边一颗大树上,一只喜鹊正叼着虫子喂嗷嗷待哺的小喜鹊吃食,那些小喜鹊见到妈妈叼来虫子,俱都叽叽喳喳乱叫抢着去吃,母子情深,其乐融融。
小书童仰望着天空中的喜鹊,分外开心,指着喜鹊拍手道:“大哥哥,你看他们多幸福!”
陈小九见她这欢乐模样,拍手逗她唱道:“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了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小书童仰头看着喜鹊争食,耳中听着小曲,一脸的幸福滋味。
猛然间,一只凶狠的苍鹰疾飞而过,一双锋利的爪子牢牢地抓住了喜鹊妈妈,而后展翅高飞,传来的只有喜鹊妈妈留下的一声悲鸣。
这意想不到的悲凉,令小书童始料未及,她仰头望天,幸福的滋味转为惊讶,继而悲伤流泪,呢喃道:“小喜鹊的妈妈没了……妈妈被苍鹰叼走了……”
陈小九十分心疼,爱怜的将她抱在怀里,为她抹去泪水安慰道:“没事,小妹妹,小喜鹊还在……”
“大哥哥,你快看,苍鹰又回来了。”小书童小手指着天空,惊颤的说道。
陈小九抬头一望,果然,那只苍鹰空中展翅盘旋,猛然对着小喜鹊俯冲下去,小喜鹊刚刚出生不久,还不能飞,面临它们的只能是锋利的鹰爪与犀利的鹰喙。
小书童眼睁睁的看着生离死别,眼泪哗啦啦的流淌下来。
苍鹰的爪子堪堪将要夺走小喜鹊无辜的生命,值此关键时刻,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准确无误的穿过苍鹰庞大的身躯,挽救了喜鹊幼小的生命。
陈小九顺着利箭的方向回头望去,一百多米远的长亭之内,隐约可见“豺子”袁子程伟岸强健的身躯昂首站立,手中擎着一张大弓,显得分外英武。
见此一幕,陈小九豁然开朗,回想起在大牢中,为了帮助那个飒爽英姿的假村姑真土匪逃跑,千军万马之中,他曾经上演了一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英勇闹剧。
袁子程之所以认识自己,一定是因为他曾经就是巨角弓手中的一员。他望着小书童,又望望袁子程,脑海中又想起那冷漠孤傲、做事邪恶、不能以常理度之的白衣公子,摇头苦叹,这都是什么人啊,竟然会如此神秘,就把我当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小书童大惊大喜,红晕涌上脸颊,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医者陈小九的身子便要昏了过去,小手摸着胸口,仿佛是要拿什么东西,樱唇轻启道:“药……”
陈小九此时顾不得许多,伸进她的胸口衣袋中寻找药丸。入手之下,柔软细腻,华润过人。他来不及感受女儿家的芬芳,摸到药丸,见是红色的,确认无误,急忙翘开她的小嘴,给她吃了下去,而后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一脸殷切的看着她长长睫毛下那伤心流泪的双眸,心生一股极重的依恋之情。
过了一会,小书童慢慢醒来,浑身无力,依旧依偎在他的胸口道:“大哥哥,让你……让你受惊了,我平日没有……没有这许多事情,每三日才会服用一次药。今日情绪波动的太厉害,一会的功夫,竟然连晕了两次。
“小妹妹,你会好的……”陈小九抱着小书童,也不知如何安慰她。
“哎……,还是哥哥说的对,我不应该奢望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小书童呢喃自语,神情之中,失怀落寞,说不出的感伤惆怅。
第198章 依依不舍
第198章 依依不舍
小书童泪眼朦胧,望着大树之上悲鸣的小喜鹊道:“小喜鹊啊小喜鹊,你若是没了娘,谁来照顾你呢?你不像我,我还有个疼我的哥哥,而你连个哥哥也没有!”
陈小九听她傻傻的话,一半觉得可爱,一般觉得怜惜,摸着她的小脸,安慰道:“小妹妹,不然我把小喜鹊拿下来,你养着它们?”
“大哥哥,你是说真的吗?”小书童破涕为笑,望着大树又摇摇头道:“这花园仅此一棵大树,又长得甚是高大,哥哥你爬不上去的,还是不要为难,免得伤了哥哥!”
“小妹妹,大哥哥一定给你取下来!”陈小九只是一时戏言,没想到小书童竟然当真了,见她那副既为难又期望的神情,他下了狠心,这个小喜鹊无论如何也得给小妹妹取下来。
小书童仰头望着大树,有些为难道:“大哥哥你又不会飞,要怎么上去呢?”
陈小九围着大树转了几圈,用眼神衡量了一下,这颗大树足有十余丈高,根部向上十米左右的树干甚是光滑,没有一点可以借力的地方,这对于他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来说甚为困难。
他跑到一边找了根长绳,试了一下坚硬程度,觉得甚是牢固,他又找个一根一尺长左右的***,将绳子一端系在了***上。
小书童眨着眼睛看着他忙前忙后,心中好奇,甜甜问道:“大哥哥,你在干什么?”
“一会你就知道了!”陈小九试了一下木棒与绳子连接处是否坚固,然后拿着***用力向上一抡,***飞起十米多高,钻入了枝繁叶茂,枝节横生的树杈之内,听得几声铛铛响,木棒便卡在了树杈之内,陈小九用力试了几下,甚是结实!
小书童见此一幕,拍着手掌蹦跳着道:“大哥哥,你真聪明,可比我聪明多了。”
陈小九微微一笑,拽着绳子如同一只猿猴般,只一会的功夫便窜到了树枝上,而后踩着树枝艰难的攀爬,大树枝叶甚是繁茂,穿梭过程中将衣服划破了很多口子,但为了完成小妹妹的心愿,也顾不得许多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到了鸟巢所在的那颗树枝上,小喜鹊们见到他这个庞然大物,鸣叫的更加酸楚起来。
陈小九刚要将鸟巢端下来,忽见左侧树干上刻了一行字,字迹娟秀,一望便知是女孩所写,他心中倍感好奇,到底是哪个女孩会无聊到在树尖儿上刻字,他定睛一看,一颗心惊得差点掉了出来,只见上面刻道:“山无棱,天地合,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
陈小九望着这首诗,心中百感交集,此诗正是他为红杏姑娘所作,其他人不可能见过这首诗,可是,这首诗怎么会出现在大树之上呢?唯一的可能便是红杏姑娘曾经来过,并且从树皮青嫩的痕迹来看,时间并不久长,也就在两天之内。
他心中十分的震撼,红杏姑娘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跑到锦绣亭呢?并且在大树上刻下此诗?既然没有远走他乡,为什么又不与他相见?又联想到孔仪秦为锦绣亭题字,联想到红杏消失后孔仪秦那难舍的眼神,一时间愁肠百转,头绪繁杂,不知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莫名惆怅,现在他只希望闯过摘星楼,然后让小道童来找到红杏的踪迹。他长叹一声,拿起鸟巢,又磨磨蹭蹭,意兴阑珊的滑了下来。
小书童拍着手,接过鸣叫的小喜鹊,仔细观望了半天,又一脸真挚的对他道:“大哥哥,你对我真好!”
陈小九心有悲伤,只是摸着她的脑袋无奈的笑了一下。
小书童看出了他的心思,歪着脑袋,拉着他的手摇晃着道:“大哥哥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你与我说,说不定我却可以帮你呢!”
陈小九听着她可爱的话,心中十分感动,刮着他滑.嫩的脸蛋道:“大哥哥的媳妇不见了,你能帮大哥哥找回来吗?”
“是真的吗?”小书童眨着眼睛道:“大哥哥,大姐姐一定很漂亮吧?你是个大好人,大姐姐为什么不要你了?”
“我也不晓得。”陈小九摇头苦笑。
“大哥哥,你放心吧,我让我哥哥帮你找,他可是厉害的狠哪,只要她想做的事情,一定会成功的!”
“你哥哥是谁?”陈小九随意问道。
“我哥哥是……”
“你不去采花吗?”一个高大帅气的身影瞬间而至,打断了小书童的话。
小书童若有所悟,伸了伸舌头笑道:“大哥哥,别难过,你终究会找得到的!”她对着陈小九偷偷对袁子程撇了撇嘴,便嬉笑着到花丛中玩耍去了。
“袁兄,我知道你在哪里见过我了,你可瞒得我好苦啊!”陈小九将那只苍鹰身上的剑拔出来,望着箭身上的血迹道:“好厉害的箭法!”
袁子程冷冷道:“二百米以内,目之所及,箭无虚发!”说着将箭身接过来,变戏法般的装进了裤管中。
“厉害!”陈小九听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凭这个箭法,比前世的狙击手都厉害。
“公子不要叫我袁兄,我还不配,你叫我子程便好。”袁子程目光凛然道。
“何出此言?”陈小九不明所以。
“能与我家少主成为朋友的人,我焉敢越雷池一步?”袁子程十分平静道。
“少主?何为少主?”陈小九紧逼道。
“军令如山,现在不能与公子说,但,或许,马上公子便会知道我家少主的身份了!”袁子程仍然板着脸。
“有趣,有趣!”陈小九突然发问道:“你今日为何带着少主的妹妹前来,难道是你少主故意为之吗?”
袁子程明显愣了一下,目光中闪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陈小九一刹那间便明白袁子程的意思:“你家少主为何让你带她前来?”
袁子程默然道:“我不清楚,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她很可怜,但是好像却很喜欢你,你千万不要伤害她!”袁子程又道。
小书童采了几只花朵,蹦蹦跳跳的走到陈小九面前道:“大哥哥,好不好看?”
“好看,可是再好看,也没有小妹妹好看!”陈小九甜言蜜语道。
“大哥哥真会说话!”小书童害羞的扭着身子道。
袁子程看着两人的表情,心中窃喜,对着小书童温柔道:“我们该走了!”
“走?”小书童望着袁子程,又看看陈小九道:“现在就要走吗?”
袁子程一言不发,轻轻地点了点头
“一定要走吗?”小书童胡乱拽着袖子,恋恋不舍道。
“你哥哥很担心你,我们一定要走!”袁子程道。
小书童眼中满是悲伤,将花放到陈小九眼前道:“大哥哥,这些花送给你,你想我的时候,看看这些花就好了;我若是想你了,我就看看这几只小喜鹊,听见它们的叫声,我就能想起大哥哥你的样子。”
陈小九见她说得动情,温柔的刮了刮她的琼鼻道:“大哥哥会想起你的,我就住在朱家,你若有空,可以找我来玩!”
小书童低着头,眼中已经流下了眼泪:“大哥哥,我一年只能出来玩一次,下次再见面,最快也要等到明年了!”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小妹妹,有缘我们会再见面的!”陈小九感伤道。
“大哥哥,你说的真好,我……我会永远记得你的!我们一定……一定会再见面的!”小书童手捧着鸟巢,跟着袁子程后面亦步亦趋走远,猛然又回过头来,眼中充满泪水道:“大哥哥,祝你早日找到大姐姐!”
这小妮子可真善良啊!陈小九望着她惆怅的背影,摇头苦笑道。
第199章 夜袭
第199章 夜袭
朱媚儿正如同一只五彩蝴蝶,穿梭于才子佳人中间,时而高谈阔论,时而意气风发,她主持朱家大小事务,见识高远,偶尔发出妙语,引人深思遐想。才子佳人们也被刚刚陈小九惊世骇俗的言论所震撼,二小姐又国色天姿,一笑一颦,分外妖娆,与这帮真色狼假才子沟通起来分外融洽,其乐融融,收获颇丰。
当二小姐看到陈小九满怀忧郁奔她而来,手中还拿着一把鲜花时,她有些惊喜,心想这大淫贼什么时候学得这般讨女孩家欢喜,将上前小声娇嗔道:“大淫贼,你知道错就好,还要送我鲜花干什么?”说着伸手便要去拿。
糟糕,看这小妞惊喜交加的神情,怕是误会了,我要不要把花送给她?他望着手中娇艳欲滴的鲜花朵朵,想着小书童那温暖贴心的嘱咐,心中苦笑,挠着头皮为难道:“二小姐……这个……你若喜欢,我再去采摘些给你,这个……不行”他颇有些心虚的说着,哎,当面让一个满心欢喜的女孩难堪,可真是一个让人心疼的疯狂,并且这个女孩还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二小姐。
朱媚儿脸上的惊喜一点点褪去,惊诧之情逐渐取而代之,高耸的胸口波澜起伏,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委屈和窝囊涌上心头,这样当面的难堪,甚至比陈小九将她压在身下的那一幕更绝悲伤和无助。
她双眼通红,神情落寞,凝神注视了他良久,一言不发。
“二小姐,我……我现在给你……”陈小九反应过来,刚要转身再去为朱媚儿采摘一束。
“不用了!”朱媚儿望着那束鲜花,心情跌倒了低谷,再也没有与才子们攀谈的心情,冷冷道:“驾车,回府!”
陈小九对着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亦步亦趋的的跟在后面,潘祥在旁边一直偷偷注视着二人,表情一脸神秘。
朱媚儿板着脸,坐在车中,一言不发,她掀开车帘,看着陈小九的修长背影,尤其是挥舞着鞭子还不忘好好的捧着那把鲜花,更绝凄凉与愤恨,她终于忍不住道:“那副字为什么给那个小书童?”
“因为……”
“鲜花哪来的?”朱媚儿紧逼道。
“那个……那个小书童……”陈小九期期艾艾说道。
“鱼找鱼,虾找虾,癞蛤蟆专找大青蛙!”二小姐口不择言道。
“我是癞蛤蟆,人家小书童可不是青蛙!”
“还敢狡辩!”朱媚儿脸色铁青,上前一脚将陈小九从车上踢了下去,亲自赶着马车前行,只留下一句要命的话:“漫漫长路,你走着回去吧!”
好狠的小妞啊,这荒郊野外,满目荆榛,你让我怎么回去?弄不好还不得填了老虎的肚子?我鄙视你啊,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着马车竖了个中指。
陈小九没有傻傻的用两条腿去丈量,那样走到傍晚也回不去,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天色漆黑,月光被乌云遮起,凉风吹过,倍敢凄凉。陈小九抱着肩膀,隐约中,一辆豪华的马车飞奔而来。
车到近前,潘祥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笑意盈盈道:“陈兄因何独自赏月?呵呵,好雅致!”
“一言难尽,说不得要借潘兄车马一行!”陈小九没有礼让的觉悟,翻身上车。
“陈兄一表人才,学贯古今,朱二小姐怎么忍心让弃你而不顾呢?”潘祥调笑道。
“最毒莫过妇人心!”陈小九无奈道:“再者有潘兄在此,我也不会孤单寂寞!”
“大错特错!”潘祥微笑道:“上了我的车,堪比猛虎还危险!陈兄可还敢乘?”
“何出此言?”陈小九望着他谈笑风生的做派,不明所以道:“潘公子不怕,我便不怕!”
“哼……,月黑风高杀人夜,一会请陈兄身临其境,体验一出生死轮回的好戏!”潘祥神秘道。
“难道我上了贼船了?”陈小九嬉笑道。
两人相视对望,哈哈大笑起来。
又行得半个时辰,路上逐渐颠簸,想来已经驶入羊肠小道,车马难行。
“潘兄,好戏可要上演了吗?”陈小九望着一脸神秘的潘祥道。
潘祥虽然看似沉着,可是微微颤抖的指尖依然暴漏了他紧张的内心,他汗流侠背,瞳孔长得甚大,眼中满含激情道:“陈兄,你我若逃过此劫,可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
“当然!”陈小九掷地有声道。
“如此我便值了!”他张口道:“三叔,全仰仗你你了!”
外面那个车夫答道:“少爷放心,高枕无忧!”
陈小九诧异道:“世外高人?”
“与陈兄一样,扮猪吃虎!”潘祥又无奈道:“车夫往往比公子更厉害!”
徜徉小道曲折难行,突然车停住了,一道高亢的哨子声音响起,潘祥紧张的握着车厢扶手,一字一顿道:“一切仰仗三叔!”
“无妨!”外面那个车夫虽老,但骨子里透着股坚韧不拔的神情,忽然间左右两边山上飞来三个黑影,直勾勾的奔着车厢而去,老者拔出利剑,与之战在一起,一时间,寒光大作,刀剑之声不绝于耳!
良久,又听得几声悲鸣,刀剑之声逐渐消失,老者喘息道:“公子,贼人已经被我杀了!”
潘祥大笑三声道:“天不亡我啊!三叔不愧武当长老!”
正待此时,忽听得外面惊雷般一声炸喊:“匹夫,言之过早,受我一刀!”猛然间又响起刀剑之音。
潘祥的心情急转直下,怔怔的坐在车中,感叹大事不妙。
陈小九听着这一声呐喊,心中一阵,那声音是如此熟悉,仔细想来,竟然像是曾经救过的那位英雄罗桐!
他一动身便要下去,潘祥急忙拦住他道:“陈兄,外面危险,三叔是武当高手,杀几个毛贼绰绰有余!”
“只怕未必!”陈小九冷笑道:“我若不去看一下,死的只怕是三叔!”陈小九说这几句话的功夫,外面已经响起“哎呀”叫喊之声,似乎有人受伤。
他掀开窗帘,一身肝胆般跳了下去,举目观望,但见十米远处一个魁梧的汉子手拿钢刀,挥舞的金光闪闪,风雨不透,与一个老者战在一起。
此人正是罗桐。
只见罗桐雄壮的身躯螺旋上升,封住了老者前行的去路,钢刀虚点,宛如数朵雪莲花绽放开来,老者大吼一声,抖动手中长枪,红缨如同怒放的火焰,径直刺向雪莲围拢的中心。
果然都是高手啊,陈小九看得高兴,竟然鼓起掌来。
刀枪相撞之时,罗桐虎躯一拧,又向空中升起一丈有余,钢刀猛然间脱手飞出,准确无比的劈在了枪尖儿之上,万千点寒芒重新合成一缕。
罗桐虎腰一震,自空中疾驰而下,单掌蕴含浑厚内力拍向老者,老者避无可避,无奈之下举掌相迎。
只听啪的一声,老者踉跄退后三步,口中鲜血狂洒而出,定是受了极重的伤痛。
罗桐身影重重落下,哈哈大笑道:“老人家,功夫不错,奈何遇上了我,我敬你是条汉子,饶你一命,你且去吧!
老者听闻此言,捂着胸口,擦了一下满是鲜血的嘴巴,向马车看了一眼,面现羞愧之色,飞身远遁。
罗桐望着老者的身影哈哈大笑,又背手道:“潘祥,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出来受死吧!”
潘祥在车中战战兢兢,闭目待死,陈小九望着罗桐伟岸的背影朗声道:“罗兄,你可还记得我?”
罗桐听声音甚是熟悉,急忙回头一看,一望之下,大惊失色,忙把刚到扔在一旁,满脸欣喜道:“原来是恩公!”
他跑到陈小九身前,重重作揖道:“恩公,请受罗桐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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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一天两章可能更新有点慢,抱歉了,过年确实时间有点紧张,紫微没有存稿,所以不够准时,兄弟们谅解下。
第200章 救他一命
第200章 救他一命
陈小九故人相见,分外欣喜,急忙将他扶起道:“罗兄弟,你是英雄,我生平最敬重汉子,就算舍了我的性命,我依然会义无反顾的出手相助,你无须这般多礼。”
罗桐感叹道:“那日我被困牢笼,我们当家的带领一众兄弟出手相救,正好中了埋伏,若不是恩公你出手相救,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
“我死了本不要紧,若是连累了我们大当家,那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我死了十次,也不足以赎罪。”罗桐仍然心有余悸道。
“大当家?”陈小九打断他的话,困惑道:“谁是你们的大当家?”
“那个装扮村姑的,便是我们大当家!”罗桐说到这里,小声嬉笑道:“自从那日恩公你救了我们,我们大当家可是对恩公念念不忘啊,一直对恩公铭记在心,派了好几拨人马寻找恩公,却一直没有消息,没想到上天有眼,竟然让我在这里遇到恩公,真是让心欣喜啊!我们大当家若是知道这个好消息,还不得连夜赶来与恩公相见!”
那个村姑原来就是当家人?小小年纪,倒是蛮厉害的嘛!陈小九脑中想到她那英姿飒爽的风采,尤其是那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眸,清澈见底,深邃多情,让人过目难忘,想及此处,心中涌上一股热流。
“恩公你尊姓大名,住在哪里?我等兄弟也好登门拜会!”罗桐拍着胸脯说道。
“我是朱家的一个小家丁,名唤陈小九,无名小辈而已!”陈小九汗颜道。
“朱家小家丁?”罗桐惊诧道:“恩公莫要骗我,大当家与我们说,恩公能在千军万马之中,以一人之力挡住箭雨,绝非无名小辈。”
“这个……”陈小九为难道。
“恩公有难言之隐,便不要说了!”罗桐看出他的难处,又道:“恩公你别着急,待我做了这桩买卖,再来与你叙旧!”
说着便向车里道:”潘祥,你要是个爷们,便出来受死吧!”
潘祥面临生死关头,反倒没有方才那般紧张,面色平静入长,看了罗桐一眼,点头道:“好汉子,果然长得英武!今日我潘祥死在英雄手里,也算值了!”
“死到临头也还如此硬气,我喜欢!”罗桐吹了一下明晃晃的钢刀:“可惜啊可惜,江湖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罗某虽然佩服你,但也不得不按规矩办事!”
罗桐说着举起了钢刀,顺势便要落下,潘祥闭目待死!
陈小九急忙拦住道:“罗兄弟,且慢,潘祥是我朋友,念在你我之间有些交情,便放过他一马如何?”
罗桐一听,放下钢刀,惊诧万分道:“恩公,你说什么?你与潘祥竟然是朋友?”
陈小九十分无奈的笑了一下道:”罗兄弟,你若是还念旧情,便给我个面子,放他一条生路,潘公子是个知恩必报的人,来日必定重金厚报!”
罗桐为难道:“恩公,非是我不给恩公面子,江湖规矩,岂能违背?”
“罗兄弟,人生一世,顶天立地,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当日救你,便是因为你威武不屈,今日我为潘祥说情,也是因为他虽然是文弱书生,却与你一样威武不屈,没有因为你的强势而低头求饶,难倒这还不够你们二人惺惺相惜吗?”
“恩公……”罗桐为难道。
“你为刀俎,他为鱼肉,现在的他便是从前的你,换位思考,情何以堪?”陈小九子子诛心道。
罗桐忘了二人几眼,长叹一声道:“也罢,去他奶奶的,今日我便不管它什么江湖道义了”
“如此甚好,罗兄弟,不枉了我叫你生兄弟啊!”陈小九拍着他的肩膀,十分热情的说道。
潘祥闻听此言,睁开眼睛,抑制住怦怦乱跳的心,向潘祥深鞠一躬道:“罗兄弟,我潘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今***放过我,我必不让你为难,明日我便派人给你送五十车粮草,算是报答你手下留情之恩!”
罗桐眼中惊喜之色一闪而过,又装模作样道:“潘公子有心便好,粮食我是不在乎的,陈兄既是我的恩公,也是你的恩公,你当要好好的感谢于他!”
“谨守教诲!”潘祥一脸诚挚道。
罗桐挥刀在自己手臂上狠狠砍了一刀,鲜血迸出,潘祥惊诧道:“罗兄自残何意?”
陈小九微微一笑道:“罗兄自称不敌,重伤败退,技不如人,奈何奈何!”
“恩公高见,我正是此意!”罗桐赞叹道。
三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罗桐又向陈小九深鞠一躬道:“我们这些山贼见不得光,等哪日夜黑风高,我必前去与恩公把酒言欢,一醉方休。”
“双手恭迎!”陈小九乐呵呵道。
罗桐又微微一笑,双眼满含深意道:“只怕没等我前来找恩公畅饮,我们大当家的便要请恩公上山一行了!”
此言一出,陈小九吓了一大跳,那扈家寨是个土匪窝,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那大当家在看上了我,让我做了压寨老公,那我岂不是亏大发了?
罗桐见到陈小九那尴尬的模样,哈哈大笑,扛起钢刀,飞身远遁。
月色渐强,银灰洒下,潘祥擦了把冷汗,向着陈小九一鞠躬道:“今日若没有陈兄在此,我便要一命呜呼了!”
陈小九赶紧将他扶起来,惊讶道:“潘兄,你倒是因何而得罪了扈家寨?他们非要了你的性命?”
潘祥一听这话,眉头紧皱,眼中晶莹迷茫,似乎要流出泪来,急忙又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颇为低沉道:“此事说来,当真有些汗颜,家门不幸,我能奈何?”
“潘兄可能与我说说,说不定我或可为你解忧!”陈小九八卦道。
“陈兄可识得我二弟潘安?”潘祥哀怨道。
“有过一番误解……”陈小九莫名惊诧道:“难道是你二弟所为?”
潘祥狠狠地拍了一下车厢,仰头望着月亮道:“人家都是打仗亲兄弟,而我们潘家却是二弟弑兄,传将出去,岂不是被人笑掉了大牙,哎……,可悲可叹!”
“可是为了家族继承大权而起争执?”陈小九转了转眼珠道。
“陈兄高见,一语中的!”潘祥低沉道:“我潘家财势浑厚,家父年迈,大权逐渐交与我兄弟二人掌管。”
“二弟潘安,逐渐独涨一方权势,手段高超,经营有方,醉乡楼便是他得意之作!”潘祥又哀怨道:“我暗中掌管赌场生意,虽然不堪大才,但赌场生意日渐高涨,利润逐年升高,收入可观。如此一来,二弟便产生了怨恨嫉妒的心理!”
“这件事便是你爹爹那只老狐狸……不……潘大当家不对了,明知兄弟二人争斗,还不赶紧将家族权势分的清清楚楚,难道等待着兄弟相争吗?”陈小九奇道。
潘祥摇头苦笑道:“陈兄有所不知,此乃家父故意为之,要用这种方式激励我兄弟二人奋发图强,创立不世基业!”
“潘大掌柜英明一世,难得糊涂。”陈小九取笑道。
潘祥无奈道:“我无心与二弟内斗,遂生了游戏花丛之心,将赌场大权也全部交由二弟掌管,岂止二弟冒进,将赌场经营的一塌糊涂,无可奈何之际,我便重新执掌大权,生意渐好,二弟更加恨我,疑心我暗中捣鬼,使他亏得一塌糊涂。”
“个中误会,委实难以说清,但因此生出手足相残之事,我却不信。”陈小九道。
“二弟虽然恨我怨我,但纯真小性,倒没有生出害我之心!”说到此处,潘祥攥紧了拳头,恨恨道:“但,发生如此兄弟反目之事,皆因为一个人!”
“谁?”陈小九神情一震,问道。
“石头筹!”潘祥一字一顿道。
第201章 月下离奇
第201章 月下离奇
“竟然如此?”陈小九惊得张大了嘴巴。
“石头筹此人野心甚大,他有意进军赌场行业,但在我的层层进攻下溃不成军,狼狈而退,因此对我怀恨在心,他心性阴险,便曲线救国,暗中与我二弟交好,投其所好,无所不谈!”
“你怎会知道?”陈小九奇道。
“很多酒楼背后的东家都是我暗中操作!”潘祥无奈一笑道:“石头筹每每趁我弟酒醉之时,便煽风点火,说什么一山焉能容二虎,一国怎能有二主?还说我势力渐大,独掌大权,日后再也没有二弟的好日子,哼……,其言可畏,其心当诛!”
“石头筹果然是一枭雄也!”陈小九听到此处,心中叹道。
潘祥神情落寞:“我二弟本性不坏,只是性子急躁,嫉妒心强了些,可是有了这个石头筹在背后使坏,二弟便被权势蒙蔽了双眼,暗中生了害我的心思!”
“算起来,这次已经是我第三次经受生死考验了,前两次都凭着三叔高强的武功化险为夷。”潘祥面怀感激道:“这次若不是碰巧有陈兄出手相助,只怕我现在已经命丧黄泉!”
陈小九眨着眼睛,语出惊人道:“潘兄有没有想过,将你的二弟干掉,你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那怎么行?手足之情,岂可胡乱杀戮,我潘祥宁可二弟负我,我也不能负他!”潘祥疾言厉色道:“再说我二弟只是被石头筹利用的一个工具,真正想害我的人确是石头筹这个鸟人!怎能将罪责嫁祸于二弟身上?”
陈小九拍手大喜道:“潘祥,抛除了你奸商的标签,骨子里果然是重情重义的男人,让我敬佩!”
“可现在三叔已然重伤逃走,想来再也无脸回来,只怕我以后凶多吉少啊!”潘祥摇头叹息道。
陈小九仰望着凄凉的月空,一点寒光洒下,分外迷人,他突然问道:“潘兄,我有一计可为你解决此为难!”
潘祥凛然一动,上前抓住他的肩膀,双目深邃,激动叫道:“陈兄,你有经天纬地之才,若愿助我,必能逃过此劫!我潘家丰衣足食,家大业大,金银铜铁对我如浮云,你要能保我家庭和睦,手足重归于好,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陈小九见此一幕,分外感动,微微一笑:““此计分为两策,一为治标,二为治本,当前之形势,治标为当务之急,治本当慢慢图之!”
“陈兄请讲,洗耳恭听!”
“潘安本质不坏,只是心胸狭窄,善嫉善妒,但你兄弟二人情谊还在,只是被奸人挑唆罢了!现在我有一计,以情攻情,化解你们之间的仇恨与嫌隙,使你们兄弟重归于好!”
“以情攻情?”潘祥疑问不解,陈小九趴在他耳旁轻轻指点,潘祥惊疑不定道:“此计可行?”
“当然,此乃化干戈为玉帛之妙计!”陈小九掷地有声道。
“此计如能成功,我潘祥当要厚报!”潘祥满脸欣喜,许诺道:“陈兄若需要金银,我当鼎力相助。”
“在商言商,当仁不让!”陈小九奸邪一笑道:“潘兄,银子倒不需用,你送我二百只大船便可。”
“二百只大船?”潘祥长出了一口气,恍然大悟道:“陈兄果然如酒楼中所言,要与龙大分一杯羹,争夺漕运这条航道吗?”
“然也!”陈小九厉声自信道:“我现在要人有人,要枪有枪,唯独缺少的便是通航船只。即便我有银子,一时之间也买不来这些大船啊,潘兄你见多识广,交游广阔,只需要把这些大船帮我弄好,便解了我的危难了!”
潘祥听后,仰头笑天道:“陈兄,你我果然是有缘人,我所掌管旗下,在梅城却正巧有一个造船坊,万物备齐,只要我一声令下,便可赶在一月之内,造得百艘大船!”
“竟然如此巧合,潘祥隐在暗处的产业果然惊人!”陈小九叹道。
“我曾经也想进军漕运,所以便如此布局,只是龙大势强,我只好隐忍。现在陈兄捷足先登,我当退避三舍,为陈兄保驾护航,他日若是陈兄发达了,我便禀明家父,把这个造船厂便宜卖给你,祝你一臂之力!”
“卖给我便可,禀告潘大掌柜大可不必,若是你父亲那只老狐狸知道此事,说不定又要横起波澜!”陈小九无奈道。
潘祥听闻摇头苦笑。
陈小九又道:“你助我稳住了漕运这条航道,待我休养生息,必然鼎力相助,帮你扳倒石家,彻底解了你的后顾之忧!”
“此言当真?”潘祥惊喜道。
“当然!你我结盟,便可所向无敌!”陈小九意气风发凛然道:“未来的杭州,恐怕再也不是四大家族齐名的天下了!”
潘祥一愣:“陈兄的意思……”
陈小九拍着他的肩膀,温文尔雅一笑道:“未来的杭州,只有三个商业帝国存在,那便是朱家、潘家与我陈小九!”
潘祥听后倒吸了一口冷气:“陈兄你的意思是,石家李家都要不复存在?”、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陈小九冷冷道:“石家与你为敌,自然要把他打回原型,而李家,得罪了陈小九,哼……我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一定要把他连根拔起,不留一点祸患!”
潘祥望着一脸坚毅的陈小九,由衷叹道:“陈兄志向远大,我潘祥自愧不如,当你铲平李家之时,我必出手相助!”
“一个好汉三个帮,有潘兄相助,马到成功!”陈小九与潘祥对望一眼,哈哈大笑。
二人走回车上,陈小九调侃道:“三叔负伤逃跑,无人驾车,幸好还有我这个车夫在此!”
潘祥急忙笑着上前夺过鞭子道:“能为陈兄驾车,实乃荣幸之至!”
“潘兄执意如此,我悉听尊便!”陈小九躺在车中,脑中思来想去,困顿之极,昏沉睡去!“
潘祥将陈小九送到朱家,驾车离去。陈小九一路睡得香甜,此时精神抖擞,毫无睡意。夜籁无声,遥望空中的那阙明月,月光如水,清冷的夜风拂在耳旁,分外凉爽。
他沿着青石路,悠闲的向后花园走去,远远却见朱媚儿身穿浅蓝色旗装站在花丛之中,当真是人比花娇,倾国倾城。
这个大小姐又犯了什么病,怎么会大半夜不睡觉,无缘无故的跑到花园中晒月亮呢?
他躲在一个假山后面,正正盯视着这美妙的一幕,看着她美幻绝伦的俏脸,内心之中不由得生想要拥在怀里的冲动。
此时却见朱媚望着月亮,仰头叹道:“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一双小手中还拿着一把鲜花,凝视良久忽然娇嗔道:“不就是一把破花吗?有什么稀罕的,我踩烂了你!”她说着把鲜花扔在地上,急促的踱着金莲,将鲜花踩得稀烂。
踩着踩着,她突然蹲下轻声啜泣起来:“臭小九,大淫贼,就知道……知道欺负我,你不晓得……晓得我是二小姐吗?我……我一发狠,就……就让你掏大粪去!”那哭声低沉婉转,在月下如歌如诉,分外让人心疼!
这小妞,难道在演绎一出月下思夫?陈小九惊诧莫名,没想到二小姐会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骂他。
她低声啜泣良久,站起身来,缓缓的向闺房走去,月光强调出她完美无瑕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寂寞和无助。
哎……,在她坚强的外表下,一样期待别人的呵护与关怀,陈小九久久凝望着她的倩影,直到完全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讨好二小姐的方法。
第202章 两个野蛮妞
第202章 两个野蛮妞
陈小九手捧鲜花,沿着青石小路向二小姐闺房走去,凉风过处,清簌萧萧,夜月明辉,更显夜景幽绝。
“二小姐,睡了吗?”陈小九走到门前,手拿鲜花,心中忐忑不安,轻声的敲击着房门。
朱媚儿刚刚从花园回来,失魂落寞,情难自已,一颗芳心如同游魂一般荡来荡去,上不去,下不来。哀叹之际,正要脱衣休息,忽听得夜半三更敲门之声,心中一惊,忙拿着***躲在门口轻声道:“谁?”
“二小姐,别害怕,是我,小九!”他压低着嗓子欣喜道。
朱媚儿听闻,柳眉倒竖,那股上不去下不来的怒火猛然间爆发出来:“大淫贼,怎么又是你?夜半三更敲我房门,难道你还想占我的便宜?”
“二小姐,你开门,我来给你送花了!”陈小九讪讪道:“我一路上走着回来的,两腿发软,浑身酸痛,但我没有忘记二小姐喜欢花,一路上我见着好看的花都被我采了下来,送给二小姐做礼物!”
朱媚儿听见陈小九前来送花,鼓鼓起伏的酥胸终于缓缓平静了下来,眼中泪滴晶莹滚滚,又要流了下来,仍然倔强冷冷道:“大半夜的,谁会给你开门?你这大淫贼定然不怀好意想欺辱我,你……你当我是那么好相与的吗?赶紧滚得远远的,明天我再收拾你!”
陈小九听见朱媚儿虽然说得凶神恶煞,可是口气已不像方才那般生硬,偷偷一笑,装出十分委屈的语气道:“二小姐,我错了,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惹到了你,我不然我给你唱首歌吧:”
他对着月亮压低嗓子唱道:“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我的心,在等待,在等待……”
朱媚儿一听慌了神,满脸通红,在屋中跺着金莲道:“陈小九,你想死不成?大半夜你学什么狼嚎,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龌龊行径吗?”
“二小姐你快开门,我当面向你献上鲜花,我有眼无珠,有心无肺,有眼不识金镶玉……”陈小九絮絮叨叨胡邹八扯道。
“你闭嘴!”二小姐心中一软,低声气苦道:“你都采得什么花?”
“都是好花啊,有马莲,萱草,剑麻,婆婆丁,车辙菜……”陈小九如数家珍道。
朱媚儿一听,绯红的脸颊涌上怒意,好你个陈小九,原来你给我采的都是那些路边到处都有的野花,难道我朱媚儿就那么的不堪吗?她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又涌了上来,她拎着***便打开了房门。
陈小九听着门响,急忙整理一下破烂不堪的衣衫,面带微笑迎接朱媚儿的原谅。
朱媚儿开门后抡起大***就奔着他脑袋砸了下来,陈小九惊得大叫一声,抱头鼠窜,扔下鲜花撒丫子便跑,口中乱叫道:“二小姐杀人了,二小姐杀人了……”
朱媚儿双目含泪,一怒之下,对着陈小九便往死里打,听着陈小九乱喊,怕惊动了家人,影响她清白的名声,急忙停止了追赶。她望着月亮,满脸气苦,臭小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她走到门口,看见鲜花一地,低头一看,惊喜莫名,哪里是什么野花啊,分明是清一色通红的玫瑰。她望着陈小九仓皇逃窜的身影,破涕为笑,自言自语道:“大淫贼,就会骗我的眼泪!”
她弯腰仔细的将满地的玫瑰拾起,忽见一支玫瑰上夹杂着一张纸,忙打开一看,上面写道:
“艳色逾桃李,
嫣红焕如霞。
分香传绝域,
绕郭护春华。”
二小姐心有所感,泪眼越发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月光凄凉,银灰洒下,分外凉爽冷漠,二小姐手捧玫瑰,心中默念着优美动人的诗句,一颗芳心柔情滚滚,春心荡漾,与方才那分凄凉孤寂决然不同,她望着月光自言自语道:“大淫贼,算你这回赢了,否则,定让你掏大粪!”
陈小九如一只野兔子般疯狂逃回了自己的小屋,他摸着一颗狂跳的心,惊魂未定,自言自语道:“这小妞,真不是好惹的,开两句玩笑,竟然拿着***往死里打我,下次有机会,我一定把你压在身下好好地***一番。
正在失魂落魄时,房梁上的一声轻笑,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单儿!”陈小九哀怨一声,今日难道犯了太岁,为何这两个野蛮的小妞都来找自己的麻烦,想着朱媚儿知道自己在她床上睡过的事,一定是单儿告的密,他满脸邪恶,仰头望着一身黑衣,曲线玲珑的单儿,啧啧赞叹道:“大姨子,好久不见,你的肋骨可好了许多?”
“谁是你大姨子?”轻摇玉腿的单儿听到陈小九出言调笑,一脸色相,想起他曾经对自己亵渎的举动,白花花、娇嫩嫩、软绵绵的胸脯都被这厮尽收眼底,且上下其手摸了个遍,心中难过,柳眉倒竖,啪的一鞭子便挥了过来。
陈小九早就知道这个小妞说打就凑的暴脾气,刺溜一下钻到桌子底下,盘膝哀怨道:“单儿,我的可爱大姨子,你就饶了我吧,我不仅是你的妹夫,还是你的大恩人,你怎么能对我恩将仇报呢?这般不讲道理,将来谁敢娶你!”
朱媚儿见他躲在了桌子地下,鞭长莫及,又气又笑,听他满嘴奚落,小脸通红,抽身从房梁上跳了下来,便要收拾他。
“千万不要下来啊!那上面有……”陈小九连忙摆手道。
“你总算怕了吧?”单儿见陈小九一脸猥琐的躲在桌子底下叫喊,脸上充满得意之情。
可在她纵身下落时,忽听得“刺啦”一声冗长的响声,她紧俏的黑裤子从小屁股那端开始,一直撕裂到底,在落地的一瞬间,她的一双玉腿一览无余的暴漏在陈小九眼前。
陈小九清澈贪婪的双眼瞬间定格在单儿身上,那玉腿白花修长,丰满圆润,冰肌玉肤、细润如脂,分外舍人魂魄。在向上看,一个可爱的白色小***落入眼底,里面似乎藏着无尽的诱惑,他只看了一眼,便直勾勾的愣了神,再也移动不开。
单儿没想道会突然出现这匪夷所思一幕,站在那里呆呆的愣了半天,待见到陈小九那贪婪的眼神时,她猛然反应过来,大叫一声,转身想要找个衣物掩盖身体,可是转了一圈,除了春光泄的更多,却没有找到半点衣物。
“快爬到床上去!”陈小九望着她修长***的玉腿,心中充满涟漪,忙不怀好意,满面邪恶,出声指点。
单儿情急之下,顾不得那许多,飞身一跃,白花花、娇滴滴的身影跳***头。她总算盖住了自己的身子,惊魂稍定,捂着眼睛,双腿乱蹬着被子,失声痛哭道:“陈小九,你给我说……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我在上面抹了胶,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没穿亵裤!”陈小九期期艾艾说着,又见单儿光着玉腿不敢出来,忙一身轻松的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胡乱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满脸诡异。
“陈小九,你……你不是人,你亵渎我,你不仅摸了……摸了我的胸,你还看……看了我的腿,我……我可怎么活啊!”单儿一双猫眼中流下了晶莹的泪珠,胡乱蹬着被子耍着脾气。
“好单儿,你别害怕,摸你胸那是为你接骨,情非得已,这次事发突然,看你的腿也是无奈之举,绝非我故意为之,单儿,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陈小九站在床头,满脸无奈道。
“你不说出去有什么用,你那双色眼把我看了个遍,我这一身清白已经被你毁了!”单儿说到此处,思虑半响,眼色一凛道:“我……我要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第203章 你敢嫁给我吗?
第203章 你敢嫁给我吗?
陈小九看着单儿那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听她说出如此离谱的话来,双腿禁不住颤抖,差点吓得尿了裤子,这小妞,凭她的性子,说不定真能干得出来。
他用大手蒙住双眼,颤颤巍巍道:“单儿,你要是挖了我的眼睛,那双儿可怎么办呢?你总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毁了妹妹的幸福吧?”
“臭小九,那你说怎么办?”单儿冷冷看着他,眼中似乎冒出火来:“我一看见你那双色迷迷的眼睛,就想起你对我做的那些恶事!”
“这个……这个……”陈小九邪恶一笑道:“我有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但就怕你不愿意……”
“什么好主意,我倒要……倒要听听!”单儿抹着眼泪,哭得梨花带雨,分外凄苦。
“嘿嘿……,不如……不如……”陈小九断断续续说着,眼珠上下翻转,说不出的猥琐。
“快点说,磨磨唧唧,还算是男人吗?”单儿一脸奇怪道。
“不如你……你嫁给我,这样你也不用因为我看过你的身子而耿耿于怀,我又得了一个美娇.娘,你说是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主意!”陈小九眼巴巴的望着单儿,一脸向往的说道。
单儿本以为陈小九玲珑剔透,能想出什么柳暗花明的好主意,没想到搜肠刮肚,竟然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小脸气得粉红,小手指着皮笑肉不笑的陈小九道:“你……你这个登徒子,竟然……竟然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要了我妹妹还不够,竟然还敢这么贪得无厌,连我你也想收为己有,你……你……”
“单儿,你千万别激动,你听我说……”陈小九连连摆手道。
她越想越气,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便要冲上去将陈小九千刀万剐,可刚站起来豁然想起,自己下半身已然光溜溜的没有一点遮拦,又羞有愧,闪电般又钻回了被窝里,一双眼睛红腾腾的冒着火苗,气势汹汹瞄准了嬉皮笑脸的陈小九。
陈小九怔怔的站在那里,虽然他机智过人,但面对女孩哭天抹地的泪水,他却无计可施。单儿一脸娇容,一双小手不断地擦着眼泪,悲悲啼啼哭了半响,望着那双被子,哭得越发厉害了:“我不仅被你看光了身子,还被你这破被子熏得一身臭气,我岂能饶你?”
“哪里臭?明明是香的,你这小妞,血口喷人。”陈小九嘟囔道。
“我说是臭的便是臭的,你还敢狡辩?”单儿瞪着通红的眼睛,发飙道:“你不仅被子是臭的,床也是臭的,屋子是臭的,你人也是……也是臭的!”
难道我掉进粪坑了?陈小九哭笑不得,拿出手帕随手递给单儿,猛然发现这是二小姐的那块手帕,心中不舍,急忙又抽了回来。
单儿哭的凶狠,本想去接,却落了空,摇着头又胡闹起来,晃动着身躯哭道:“臭小九,你还敢戏耍我……”说着便在被子上胡乱擦着泪水。
陈小九一筹莫展,急得来回走动,不由得低声吟道:“
犀玉满头花满面,负妾一双偷泪眼。
泪珠若得似珍珠,拈不散。
知何限,串向红丝应百万。”
单儿听得这含情脉脉的诗,哭笑不得,撅着小嘴嘟囔道:“不要脸……谁是你的妾……”
陈小九见单儿哭得梨花带雨,笑起来烂漫旖旎,好似一朵在雨中绽放的荷花,既分外妖娆,又天真可爱,他心生了怜悯之心,无奈道:“单儿,那你说怎么办?只要你不挖我的眼睛,让我做什么都行,刀山火海,不皱一点眉头!”
单儿凝噎良久,眼泪逐渐落干,仍然不停地抖动着身子,咬着嘴唇,仿佛下了决心道:“臭小九,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要你能做得到,我便留着你的眼睛,如果做不到,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陈小九一听有门,赶紧跑到床边坐下道:“好单儿,上刀山,下油锅,你尽管说!”、
“谁是你的好单儿!”单儿一脚把他蹬了下去,满面冷笑道:“虽然不是刀山火海,但与之相比,却仍困难百倍!”
“单儿请讲!”
她双目一番道:“你可知明日便是崔家祭祀大典吗?哼……,也就是一年一度摘星楼开放之日,无数才子趋之如骛,想要力拔头筹,却无一人能够力闯四关!更何论五关之说?”
“你每常自诩三教九流,无所不通,若是能开得先河,做了闯四关的第一人,我便留下你的一双眼珠子!”单儿气苦道。
又是摘星楼?难道摘星楼便有这么神奇吗?我偏要以我一己之力闯五关给你们看看,他冷笑一声道:“单儿,你可说话算话?”、
“绝无虚言!”
陈小九又跑到床边怔怔的望着单儿白腻如雪的脸庞道:“单儿,还有一事,我若是闯过了第五关,你可敢答应我一件事?”
“你能闯过第五关?崔家老祖宗学究惊为天人,你敢说此大话?”单儿一脸冷笑道。
“我只问你,我若是闯过五关,你可敢答应我一件事?”陈小九步步紧逼道。
“什么事?”单儿撇了撇嘴道:“你绝不可能闯过!”
“你不信?“陈小九坐在床头,双眼某出火来,忽然伸手挑起单儿的下颚,低沉优雅道:“我若能闯过第五关,我便要你嫁给我,你可敢答应?”、
“登徒子,你竟然敢得寸进尺?绕来绕去还是想收了我?”单儿气得伸出胳膊,闪电般抓住了陈小九的脖子,用力一捏道:“我单儿是那般随便的人吗?”
陈小九感受到单儿小手的狠辣,喘不过气来,满眼通红,结结巴巴道:“单儿,你……难道……难道不敢?你终究……终究还是怕我!”
单儿酥胸鼓鼓起伏,看着陈小九的清澈明眸,心中一软,松开胳膊,攥紧了拳头道:“好,我与你打赌,你若能闯过五关,我便嫁给你!”
陈小九咳嗽了几下,长出了一口气道:“可敢击掌盟誓?”
“有何不敢?”单儿气呼呼的伸出玉掌与陈小九击了三下。陈小九望着单儿一张娇俏的笑脸,好似望着进入陷阱的猎物一般,双手掐腰,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冲动是魔鬼,单儿话从口出,顿觉不妙,可覆水难收,望着陈小九那张放肆的笑脸,她感到自己如同一只迷途的羔羊,跌进了地狱深渊。
她想起崔家老祖宗的神奇,心中不免又涌起了空前绝后的信心,那个老人应高算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多少惊天地泣鬼神的才子拜倒在他身下,天下之大,竟然无一人能够力王狂澜,将他击败。
陈小九,一个小小家丁,虽然才智卓绝,但真的能打破神话吗?哼……,夜郎自大而已!
她胡思乱想,坐在床上,久久不动。
陈小九见单儿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打着哈欠道:“单儿,都这么晚了,你还不走?难道我的被子很香吗?莫非你着急想要嫁给我……”
“臭小九,你再敢胡言乱语,我……”单儿从幻想中回过神来,满面怒容,挥舞玉臂说道。
陈小九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崭新的衣服,放到单儿面前邪恶笑道:“我的衣服虽然是臭的,但也能遮体,你倒是穿还是不穿?”
单儿拿着他的衣服胡乱拍打着床边,见他站在床头动也不动,心中更气:“你还不走?难道还要占我的便宜?”
“单儿放心,强扭的瓜不甜,我向来以德服人!”陈小九微微一笑,转身走到门外看月亮去了。
他仰头望天,见月亮饱满圆润,色泽祥和,又听见单儿悉悉索索的换衣之声,心情大好,倍感舒爽。
单儿换上陈小九的衣服,一脸羞意,从屋子中掩面跑出,陈小九望着她玲珑剔透的娇羞身影,放声大笑道:“单儿,你等着做我的新娘子吧!”
“你想得美!”佳人远去,余音传来,萦绕脑海,久久不忘。
第204章 邂逅
第204章 邂逅
朝阳初升,娇红似火,微风轻抚,沁人心脾。虽然正是睡得香甜的时辰,可是万人空巷,密密麻麻的人群纷纷聚在了西湖边上的摘星楼。
陈小九粗布青衫,走在青石板上,呼吸着新鲜空气,分外惬意。
与他身后相隔一丈之远,单儿满脸恨意的跟在后面,一身翠绿花裙,下着白色底.裤,虽然衣服简单扑通,但人比花娇,明眸清澈,顾盼之间,风韵翩翩,一路之上,吸引了不少才子佳人的眼光。
单儿俏脸微红,鼻中对那些馋得哈喇子流出来的男人愤恨不已,小声嘟囔着:“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单儿,谁在看你,你把他们都咔嚓了……”陈小九不怀好意道。
单儿脸色冰冷道:“不用你嬉皮笑脸,千万记得,若是闯不过四关,你的一双色眼可就没了!”
陈小九不甘示弱,邪恶一笑,针锋相对道:“不用你一脸冰冷,千万记得,我若是闯过五关,你可要嫁给我做媳妇!”
“美得你!此事绝无可能!”单儿一瞪眼道,陈小九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不断地拌嘴打架,不知不觉,已经来到西湖边上,放眼一望,感觉到那股炽热的节日气氛,彩旗招展,锣鼓喧天,灯饰绚丽夺目,人群熙熙攘攘,就像过节一样。从那穿着与打扮的样子便可看出,来来往往绝大多数都是些才子佳人。
一路上的小贩尽情吆喝着贩卖自己的物品,这种各样的小饰品应有尽有,无数小孩子蹦蹦跳跳穿越其中,甚是高兴。
单儿小孩子心性,看得那些女孩子的玩意儿,眼中艳羡不已,陈小九看在眼里,拿出银子,一股脑买了很多女人的饰品、铜镜、发簪等华美物品。
他嘻嘻笑着走到单儿身旁,上前递给她,她小脸一板:“谁稀罕这些小东西!”小手不情愿的接过,虽然扭着身子,但眼中一亮,却冒出了欢喜的意思!
陈小九嘿嘿笑道:“知道你不喜欢,这是给双儿买的。”
“臭小九,你……你敢耍我?”单儿气得伸臂就掐住了他的脖子,一脸怒容狠呆呆道:“你不想活了?”
陈小九憋得满脸通红,忽然又从袖子中拿出一份礼物放到她眼前,上气不接下气道:“单儿,我逗你玩的,你这么好,我怎么会忘记你呢!这个……这个是给你的!”
“算你识相!”单儿见陈小九变魔术般的又拿出一份礼物,心中总算好过了些,接过礼物一看,竟然比方才那份还好些,心中高兴,冷哼一声,便放过了陈小九。
陈小九大口呼了几口气,心中暗想,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送她礼物竟然还惹了一身骚,这个母老虎果然不好惹啊!
再往前行,摘星楼雄壮巍峨的气势映入眼帘,双塔林立,占地甚广,七层四面八角,周身漆红,无一点杂色残杂其中,远远一观,分外庄严神秘。
陈小九看得一怔,心中暗暗惊讶,摘星楼真乃巧夺天工之大作也,尤其这种七层四面八角的建筑风格,涉及到复杂的计算与术数,从这个朝代其他的建筑来看,工艺水平远远达不到这个境界,看来这个摘星楼必然由崔家所独创,绝非普通工匠所能制造。
此楼从外表布置来看,倒像是一座观天的长亭。双塔林立,中间横有一条栅栏,想来一塔用来祭祀,一塔给游客享用,用来观看才子们闯关的精彩瞬间。
陈小九正在瞭望之时,一个清脆可爱的声音带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大哥哥!”
陈小九闻声窃喜,匆忙回头一望,却见那个俊俏小书童一脸甜美的站在他身后,后面依然跟着一位面色冰冷,挺拔英俊的大汉,却是袁子程无疑。
他没想倒在这里竟然还能遇到小书童,抑制不住惊喜的神情,爽朗大笑道:“小妹妹,昨日一别,以为相见无期,今日却又见面,当真巧合啊!”
小书童顾不得矜持,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双眼朦胧,不断摇晃道:“大哥哥,我也是一样,能见到你,我可高兴得很!”
陈小九又向袁子程打了个招呼,袁子程冰冷的嘴角强行挤出一丝笑意,只是双眸中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狡猾。
单儿见这小书童明眸皓齿,语笑嫣然,粉腮红润,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分外惹人怜爱,她心中暗自腹诽,这个臭小九是在哪里邂逅这样绝美的俏佳人,竟然与他如此亲密,***后一定要好好问问他,省得让她抢了双儿的先机。
她再向后看一眼冷若寒冰的袁子程,一股寒气袭来,让人心乱如麻,气息紊乱。此人乃绝顶高手,单儿心中断定道。
小书童忽然见到单儿在陈小九旁边,忙拍手大喜,蹦跳着叫道:“大哥哥,难道你找到大姐姐了吗?太好了,太好了!”
“什么大姐姐?”单儿听得一呆,正欲询问,却见小书童走到单儿身边,笑颜如花脆声道:“大姐姐,你是不是大哥哥的俊俏媳妇?大哥哥说他的媳妇跑了,伤心得很,没想到今天就找到了,我真为大哥哥高兴!”
陈小九哭笑不得,这小妞不了解情况,乱点鸳鸯谱,把单儿惹毛了岂是他们好安抚的?忙拍着她的小脑袋道:“小妹妹,这个大姐姐不是那个大姐姐,那个大姐姐跑了,不回来了!”
小书童听闻此言,满脸惋惜,一双妙目纯真无暇的盯着单儿看了良久,忽然上前握住她的玉臂,一脸向往道:“大姐姐,你长得可真漂亮,你是我见过长得最漂亮的姐姐了,我以后能像姐姐这般漂亮该有多好!”
单儿本来对明媚的小书童心存敌意,忽听见她单纯可爱,发自内心的赞美,那股醋意消失无踪,摸着她的小脸蛋赞美道:“小妹妹,你也很漂亮啊!”
小书童看了看两人一眼,拉着两人的手放在一起,拍手赞叹道:“大哥哥,大姐姐,你俩站在一起可真是般配,男才女貌,我羡慕的紧!”
陈小九顺势在单儿的手心挠了一下,见单儿脸色蕴含怒意,急忙松手,单儿将他拽到一边,偷偷的、狠狠的掐了一下他的胳膊,满脸红晕道:“臭小九,你竟然敢在外面招蜂引蝶,哪里来的什么大姐姐,是不是醉乡楼那个狐媚子?哼……,你若敢对不起双儿,我绝饶不了你!”
陈小九疼得直打颤,脸上仍然不动声色对小书童笑道:“小妹妹,今***来干什么呀?”
小书童看了袁子程一眼,期期艾艾道:“我……我……我哥哥见我十分无聊,又给了我一天时间游玩,我久闻摘星楼大名,也想一试。”她又歪着脑袋奇怪道:“大哥哥难道也是来闯关的吗?”
陈小九微笑着点了点头,小书童一听,喜上眉梢,又上前抓住他的手臂道:“太好了,大哥哥,你若是出马,必定能闯得过五关,破了摘星楼永远不败的神话。”
单儿听着小书童信誓旦旦的话语,心中没来由扑扑乱跳起来,矛盾重重,昨天答应陈小九只是一时之戏言,想着若是这个陈小九真的破了五关,我到时该怎么办?总不会真的嫁给这个花心大萝卜吧?
正在患得患失间,忽听得鞭炮齐鸣,劈劈啪啪的响声连成一串,像春潮陡涨,似疾鼓骤鸣,如战马奋蹄,若惊雷滚滚,音烟缭绕,碎红遍地。
众人知道正主即将登场,俱都抻着脖子注目观看。
第205章 入场
第205章 入场
摘星楼中鱼贯而出几十人,俱是崔家隐在暗处博学多才的儒学大家,纷纷高帽锦衣,红袍加身,雍容华贵。为首一人,年约五十,两鬓斑白,国脸方口,顾盼之际,甚有气度。
见到崔家大儒从摘星楼走出,众学子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崔家的大人物来,陈小九侧耳听得旁边人的指指点点,方恍然大悟,原来为首这人正是崔家现在的当家人,崔州平的父亲崔远山。
崔远山站在当中,神色庄严,向场中众学子一摆手,立刻鸦雀无声,而后,众丫鬟与仆人,将香炉、奠酒、祭茶、桌椅等祭祀物品纷纷摆齐。
崔思远带领崔家老少几十位博学大儒上前,他高呼一声:“跪!”
众人纷纷一脸诚挚的跪下,崔远山三跪九叩上香,三支黄色的熏香,插在三足鼎香炉之中,求得三三之数一字排开,上下笔直,间隔寸余。而后肃穆朗声祭祀道:“承祖宗之体,感天地之恩,今当吉日修礼备馔以飨先君,乃祀诸圣。应有备仪,恭呈祭品。抑祭礼仪,追思先考。体孝行恭,而教后辈。”
崔家遗老听闻后,涕泪交流,纷纷叩头跪拜,场面之纷繁诚挚,令人心生向往之感,暗叹崔家果然是诗礼传家的名门望族。
崔思远听得众人山呼后,又朗声道:“酒斟三献,礼馔普享。祭祀周隆,组考享欢。至今礼圆,宜回阆苑。”众位遗老忙又三跪九叩,站起后靠边而立。
忽听得三声炮响,一声尖哑的声音拖着拖着尾音远远传来,高声喊道:“圣——旨——到”
崔家一众老小面带激动之色,神情抖擞,热泪纵横,急忙跪下接旨。
陈小九举目瞭望,见三辆马车奔驰在前,后面二百多个兵丁浑身甲胄,面色冷漠,气势恢弘,紧随其后,一路之上尘土飞扬,才子才女纷纷让路。
马车四驾,规格甚高,朱猿玉漆,气势威武,一望之下,必非凡品。
崔家众人跪拜之后,仍不见车中人现身,等待良久,车旁一威武侍卫掀开车帘,服侍一人下车。
此人面无胡须,瘦脸下垂,脸色苍白,双眼迷茫无神,病态稍显,头戴五品亮字顶,身上穿锦缎稠衣,外配皇马褂,腰系白玉钩黑带,身份显赫,地位不凡。
崔远山眼中显出喜色,忙上前作揖道:“崔家家主崔元山恭迎宋公公!”
陈小九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太监模样,心中甚是奇怪,一双眼睛不住的往这个太监小腹上瞄来瞄去,大手扒拉着单儿的小手,捂着嘴嬉皮笑脸道:“单儿,快看,货真价实的太监,嘿嘿……,没有那个东西的……”
一碰之下,却发现单儿小手冰凉,冷汗迭出,忙转过身来关心道:“单儿,你哪里不舒服吗?单儿……单儿……”他一望之下,却见单儿浑身颤抖,胸脯鼓鼓起伏,面色苍白,嘴唇紧咬,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宋公公,似要冒出火来!
他心中一凛,和单儿相处这么长时间,虽然她发火无数次,发飙千百回,可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般压抑,忙拉起她的胳膊,拍着她消瘦的后背道:“单儿,单儿,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快告诉我怎么了!”
单儿额头冒着冷汗,直勾勾的盯着宋公公的身影,良久***一声,一双充满了冰冷火焰的眸子看了我一眼:“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你一个人闯关吧!”
小书童躲在我的身后,温软的小手拉着我的手臂,不断摇晃着道:“大哥哥,这个漂亮姐姐怎么了?是不是讨厌我了?”
陈小九心中茫然不解,预感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只是一时半响参悟不透,微微一笑,拍了一下小书童的脑袋道:“大姐姐那个来了……,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你这么可爱,大姐姐非常喜欢你呢!”
“原来是那个来了啊!”小书童面色羞赧,甜甜一笑,做个鬼脸小声道:“大哥哥也很可爱,我也很喜欢你!”
陈小九微微一笑,猛然发现小书童的柔嫩的身子尽量蜷缩在自己身后,避免与宋公公接触,他心有所悟,轻风一笑,说不出的神秘。
宋公公双目微微眯起,面带一丝猥琐的笑意,望着崔远山道:“崔大家无需客气,你与咱家相交多年,何须如此多礼!”崔远山相互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宋公公咳嗽了一声,尖哑着嗓子又道:“崔远山接旨!”
崔远山慌忙跪下接旨,宋公公清理了一下嗓子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杭州崔家学识渊博,人才辈出,享誉神州大地,红遍五湖四海,为国奉学,育民善思,实乃大燕之幸,特此黄金万两,夜明珠一对,赐崔远山黄马褂一件,钦此!”
崔远山神色激动,带领崔家父老山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站起身来,与宋公公寒暄一顿,便派人引领宋公公一众人马去安歇。
过后不久,杭州众官员俱都送来牌匾与贺词,其中府尹大人孙科所派之人正是孙建。他儒雅有方,仪态万千,看样子似乎与崔远山甚为熟悉!
崔远山仰望天空,见吉时已到,清了清嗓子道:“摘星楼一年开放一次,共分五关,迄今为止,无有一人能过得五关,今年才子众多,鳞次栉比,想来定有博学多才之人能够创造奇迹,崔某依照祖宗所言,破五关者,赏千金,绝无虚言,至于能不能得到,全凭诸位才子才女本事!”
大家闻言,知道开馆时刻已到,纷纷兴奋莫名,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态。
崔远山见大家神情激动,又庄严肃穆,神色郑重道:“众位学子,听我一言,今年与往年不同,老祖宗闭关多年,参禅入定,已达十年之久,今年破关而出,实乃天生奇景,才子幸事。并且从第一关至第五关题目皆有老祖宗亲自写出,难度之大,旷古绝今,就算我崔家老幼,博学善思,也只是由老祖宗面授机宜,方才略窥门径,众学子若是能连闯五关,当惊为天人!”
崔州平中气十足,大喊一声:“众学子,请登楼!”
一众崔家老小拉着长音,齐声喊道:“请——登——楼!”
豁然之间,摘星楼七楼钟声响起,楼内崔家众学究大喊一声:“请——登——楼”忽听得“吱呀”低沉的响声,摘星楼大门缓缓敞开,众学子满怀兴奋之情,好似入龙门般争相进入。
陈小九站在原地,望着人潮涌动的才子,想着这种古老庄严的仪式,心生澎湃之情。小书童一脸纯真的望着他道:“大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我们也进去吧!”
“好,咱们也进去!”陈小九答应一声,便要进去,袁子程突然小声提醒陈小九道:“我只能在栅栏对面的楼层中观战,你要好好照顾她!”
“我晓得!”陈小九摸着小书童的脑袋叫道。
进得摘星楼,方才能身临其境的感受到它的伟大,容纳近千人,竟然没有感觉到它的拥挤。视野广阔,壁高四野,柱大无梁,倍显厚重,这种离奇的设计应该出自世外高人之手,寻常人等决计想不出如此大气手笔。
场中学子千人,每人俱都占据了一个一米左右的小桌子,两面各有木板相隔,是典型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散装考场。
陈小九与小书童分别临近坐下,却见桌子上方有一物,无数圈子环环相扣,陈小九望着这个物品,大吃一惊。
“十八连环?”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第206章 十八连环
第206章 十八连环
陈小九手中拿着十八连环,对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哭笑不得,他本以为崔家老祖宗就算再刁钻,也只是出些诗词歌赋层面的很有局限性的浪漫篇章,逃不出古代文人重理论、轻实战的框架,可没想到崔家老祖宗的想法是如此的奇妙,见识是异常的深远,而且好似通灵般竟然能窥探十八连环的真谛。
正在胡思乱想间,忽听得崔远山浑厚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显然是用了某种扩音的东西,不然上千名的才子,任他声音再大却也无法极远。
崔远山见众人手拿此物交头接耳,心神慌乱。嘴角一笑,颇为自信道:“此物名为十八连环,环环相扣,是老祖宗亲自发明创造出来的一件绝世奇物,每一个圆环上都连有一个直杆,各直杆在后一个圆环内穿过,十八个直杆的另一端用板或圆环相对固定住。圆环在框架上可以解下或套上。众位才子,你们只要在两柱香的时辰内把十八个圆环一一拆解下来,便算过关,现在,开始!”
场中众才子无一人再交头接耳,耳边想起的却全是铁环撞击的叮当之声。隔着栅栏的那些观众对今年的赛事大为惊奇,他们非常想不通崔家老祖宗不吟诗作赋,反而弄出这些个没用的劳什子故弄玄虚,意欲何为?只有少数识货之人频频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但无论懂与不懂,崔家老祖宗的权威摆在那里,无一人敢大声喧哗,破坏了这和谐的氛围。
陈小九手拿圆环,一动未动,眼神懵懂,一颗心回忆起前世的心酸往事。
他清楚地记得,当初阴差阳错进入国安局做破译工作,所面试的第一关便是这个十八连环,考官清楚地告诉他,只要在一个小时内解得了这个十八连环,便能通过第一关,而在那次面试中,只有他唯一一个人通过那次离奇而荒谬的考试。
而现在,睹物思人,往事的一幕幕又如幻影一般在他脑中重现,他现在对这个崔家老祖宗充满了浓厚的兴趣,这个老祖宗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人物,竟然能将另一个世界的东西搬到这里?
十八连环,环环相扣,是一种古典破译密码,如能将他研究明白,将使人在横向思维方面得到前所未有的加强,进而衍生出三十六连环,七十二连环等。陈小九在国安局闲得无聊时亦或者疲惫不堪之时,便用这种方式来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
陈小九转头望向拿着十八连环一脸沉思模样的小书童,发现她秀美微蹙,仪静体闲,一双专注的眼神中蕴含着茫茫思绪,仿佛这一刻她已经与十八连环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开,她的粉腮,白腻如雪的颈项与蛮腰,从侧面望去,组成了一副别开生面的独特风景。
“这可怎么办?根本没见过这是什么玩意?”
“不考校诗词歌赋,考校这破玩意儿有何益处?“
“此物巧夺天工,如何解得?”
“崔家老祖宗在耍我们吗?”
一炷香已然点完,可是绝大多数的学子根本无一点头绪,渐渐露出了焦躁的情绪。抱怨、愤懑、落寞纷扰而至,那些淡定与雍容,自信与高傲被狠狠的抛在九霄云外。
而这个小书童仍然神情专注,小手轻轻地摆动着圆环,对于众才子的抱怨置若罔闻,独自一人陶醉在她的精神世界里,小嘴微翘,鼻翼微张,一张小脸分外惹人怜爱。
“你这厮,在偷看什么?”一个严厉中带着狞笑的声音在他耳旁回荡。
陈小九从欣赏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却见崔州平这厮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眼中满是火苗,面色通红,一脸怒气。
“你个狗屁马夫,竟然也敢前来班门弄斧,冒充什么才子?你可晓得这是什么地方?”崔州平不屑一顾道。
“啊,好臭好臭,我说怎么会无端传来一股骚气,原来是崔公子到了。”陈小九还已颜色道。
“你敢骂我?”崔州平怒火更胜。
“昨日一别,分外想念哪!今日一见,啧啧……,崔公子好似清瘦了许多,难不成公子吃坏了肚子,拉稀了不成?弄得满嘴臭气,臭不可闻”陈小九手拿连环,闲来无事,满嘴奚落道。
很多才子破解无门,苦思无果,已经彻底放弃了希望,听见这边声音吵闹,纷纷放下了圆环,围着两人的身影开始看起了热闹。
“这小子不是那个朱家的马夫陈小九吗?”
“哪里,分明是朱家三掌柜!”
“就是那个把崔公子贬的一无是处的混小子?”
“正是他,崔州平在他眼中就是渣……”
听着众人的奚落,崔州平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望着陈小九手中完好无损,分寸未动的圆环,狠狠的拍了一下羽扇,轻蔑道:“你休得花言巧语,哼……,既然别人称你为机智过人?眼前这个十八连环你可解得开?”
“解得开怎样?解不开又怎么样?”陈小九微眯着眼睛,直视崔州平挑衅道。
“此十八连环是我老祖宗独家所创,你这马夫大言不惭竟然敢与我叫板?”崔州平怒吼道。
陈小九上前一步,手臂一挥冷笑道:“崔公子,我只问你,我若解得开怎么样,解不开又怎么样?你可敢答我?”
周围的那些苦思无果的才子,听闻一个马夫竟然与崔家三代掌门人叫板,纷纷赶来瞧热闹,周围人等越聚越多,水泄不通。
崔州平望着陈小九那奚落的神情,不由得浑身颤抖,有股说不出的害怕,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否则将被众人引为笑柄,还如何做得三代当家人?
他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冷笑中带着一丝阴狠道:“你若是能解得出这个十八连环,我崔州平便拜你为师!你若是解不开,哼……,你就乖乖的给我磕三个响头,然后滚出摘星楼!”
这厮可是够狠的啊,陈小九凛然不惧,遥向四周微笑道:“诸位才子,大家可能为我作证?”
一众才子振臂欢呼,愿意做证。
陈小九手拿圆环,胸脯一挺,自信跃然于表,云淡风轻道:“十八连环,环环相扣,难度之大,旷古绝今,但我若破之,如掌上观纹!”
众人听得此言,俱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暗想马夫果然自大。一双双明亮的眼睛都定格在了陈小九手中的圆环上。
“此环最初源于三连环,破解供需五步,九连环难度稍大,破解供需三百四十一步,而十八连环,解之供需六百八十二步……”他嘴上慢慢解说,手中不停的拆解,只听得一声声的圆环撞击一声,而后那些铁环便神奇的从陈小九的手上一一跌落,叮当响声四散滚在地上。
那声音环佩清脆,听在众才子耳中,分外觉得悦耳与惊奇,可是听在崔州平的耳中,却蜚短流长,宛如地狱孤魂之声嘶力竭的呐喊,一点点的将他的魂魄收走。他盯着滚落在地上的圆环,双目无神,浑身颤抖,一丝丝的冷汗不断涌出,心痛得如同针扎一般,惊魂不定。
不一会的功夫,连为一体的十八连环在陈小九上下其手的拆解下,各个击破,最终化为十八个独立的圆环!
围观众才子鸦雀无声,一双眼睛在陈小九与崔州平之间晃来晃去,良久,猛然爆发出振聋发聩的喝彩之声。纷纷举着手臂高声喊道:“拜师,拜师,拜师……”场面之疯狂,直冲九霄云外。
第207章 汉诺塔
第207章 汉诺塔
崔州平面皮红得发紫,一双眼睛熊熊怒火,双颊隐隐颤抖,张口骂道:“你个马夫,胆敢如此欺我,我堂堂举人,岂能服你?”
此言一出,引来众位才子无数非议,纷纷指责他言而无信,丢了读书人的脸。
“孽子,住口!”一个威严的声音带着怒火远远传来。随后一个镇定自若的脚步声也逐渐走进,而后一动不动的立在崔州平面前。
“我崔家敏而好学,不耻下问,难道你连这基本的家规都忘了吗?”崔远山浑厚的声音响起:“愿赌服输,覆水难收,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的下,这点事情做不到,岂能成为崔家三代第一人?”
“父亲……”崔州平为难道。
崔远山向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又向陈小九道:“教子无方,让这位才子笑话了!”
这个崔远山倒算是个敢作敢当的博学大儒,人家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崔远山一身傲骨,怎么会生出来这么不争气的儿子呢?
陈小九看到崔远山那副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微微一笑,随意道:“算了,令公子既然不愿拜师,强扭的瓜不甜,无须勉强,只是以后收敛一些就好,不是人人都如同我这般大度海量!
“孽子,还不快滚!”崔远山怒目瞪了他一眼骂道。
你海量个屁啊,你若海量,我便是大海无量!崔州平狠狠瞪了陈小九一眼,哼了一声,无可奈何的去了。
“这位才子,你能破得我家老祖所独创的十八连环,实在是人中之龙,希望你能走得更远,做得摘星楼闯五关的第一人!”崔远山由衷赞美道。
“你说什么?这个十八连环是崔家老祖独创?”陈小九闻言惊奇道。
“却是我家老祖独创,公子为何如此奇怪?”崔远山诧异道。
“既然如此,我便斗胆撒猜测一下!”陈小九沉吟半响道:“第二关可是汉诺塔?”
崔远山闻言,双目一凛,放出万丈光芒,大惊道:“公子难道有未卜先知之能,竟然猜得出老祖宗所出题目,当真匪夷所思!”
陈小九眼中闪烁出精光四射的神采,十八连环与汉诺塔是东西方文化的精华,十八连环代表东方的横向思维,广而袤,横向无限延伸。而汉诺塔闻名于世,代表的则是西方的纵向思维,深不见底。两种思维方式截然不同,相互弥补,但都孕育出了智慧的火花。
在这一刻,他的心波澜起伏,犹如万马奔腾,再也平静不下来,他隐隐觉得,事情竟然会如此离奇,崔家老祖的神奇之处令他耳目一新,勾起了他前世早已磨灭的斗志。
陈小九目送崔远山远行,却猛然听到叮当环佩之声,他好似明白了什么,回头见小书童一脸专注,并没有受到方才众才子喧嚣的影响,而手中的圆环却从十八个减少到了十七个。这一下令陈小九目瞪口呆,这意味着什么,他心知肚明。
小书童脸上的浮现出纯真的笑意,一双白嫩滑腻的小手灵巧的穿梭在圆环之间,织就了一副美轮美奂的画面。
这个小妞有些意思,十八连环,一环扣一环,能解得第一环,剩下的便可以根据这个方法逐渐推进。两柱香的时刻堪堪已到,小书童双手一放,混为一体的十八连环,已经分斥成为了十八个独立的圆环。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一幕被众多才子佳人叹为观止,纷纷投来艳羡和嫉妒的目光,均没想到一个小书童有如此智慧,能解得崔家老祖的绝学。
小书童胸口微微起伏,鼻尖上隐隐有些汗珠,更增添了一天纯真的韵味,陈小九上前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赞美道:“小妹妹你不光长得美,还聪明的紧呢,哥哥好开心呢!”
小书童语笑嫣然道:“大哥哥,不是我聪明,是我以前见过这个游戏,我哥哥曾经玩过的。我无聊的时候便在一旁看着,只不过比这个简单了很多,那个是九连环,这个确是十八连环。
“你哥哥是谁?竟然这么厉害?我倒真想一见!”陈小九眼珠一转,随口问道。小书童可爱的吐了一下舌头,狡黠笑着道:“我哥哥就是我哥哥啊,我不告你你!”
这小丫头偏不上当啊,陈小九摸着她的小脑袋道:“你真是个机灵鬼!”
他心里暗暗打鼓,崔远山一口咬定十八连环乃是崔家祖宗所独创,而小书童竟然又说她的哥哥曾经玩过?这明显是一个很矛盾的问题,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一关战罢,两千多位才子中只有十人解开了这个十八连环,概率虽然很低,可是陈小九依然感叹,大燕果然人杰地灵,能在这第一关中过关斩将的才子,如果任其发挥所长,以后必非常人。
过关的各位才子满脸微笑,自信高傲之情一览无余,能在崔家老祖宗亲自设计的关卡中崭露头角,本身就是一件十分荣耀的喜事。没过关的才子摇头叹息,意兴阑珊的逐次退出了考场,身份由参与者变成了旁观者,落寞之情自不待言。
崔远山将十人聚在了一起,面含微笑道:“众位才子,能在千军万马中杀出,成功闯入第二关,这是你们至高无上的荣耀,世无与伦比的光荣,我为你们高兴,期待你们第二关有更好的表现!”
他满含深意的看了陈小九一眼,又朗声道:“下面进入第二关——汉诺塔!”
正在众位才子四处寻找楼梯之时,忽然感觉脚下一动,缓缓升高,平稳到达二楼,众才子面面相觑,崔远山微微一笑道:“此乃老祖宗发明创造,无需惊讶。”唯有陈小九见多识广,一副淡雅高深的模样。
十位才子才女,每人分得一张桌子,两边各有横板挡住,在桌子上放有三根铁柱,其中一个柱子上放有十个从大到小的铜盘,正在众人不明所以时,崔远山又道:“此物即为汉诺塔,也是由老祖宗开创的一门新学问。”
“汉诺塔由三根柱子构成,其中在一根柱子上,从下往上安大小顺序摞着十片圆盘。现在规则为把铜盘从下面开始按大小顺序重新摆放在另一根柱子上。并且要严密遵守一个原则,在小圆盘上不能放大圆盘,在三根柱子之间一次只能移动一个圆盘,如果谁弄虚作假,立刻赶出摘星楼,两柱香烧完之时,我当前来检查!”
崔远山又深深的看了陈小九一眼,朗声道:“现在,开始!”每位才子面前都有一为崔家老学究检查遗漏,防止作弊。而崔远山却选择站在了陈小九面前。
众学子一见闯关开始,纷纷拿起罗盘上下其手实践起来。唯有陈小九站在那里,好似没事人一般的故作微笑状,崔远山见到陈小九这幅作态,大惊失色,忙问道:“这位才子,你为何还不快快动手?时间不多,难道你要放弃吗?”
陈小九听闻,随手把玩着罗盘,随口笑道:“崔先生,我在想下一关是什么题目?”
崔远山惊得目瞪口呆,这小子方才猜中了第二关的题目,难道第三关他也能未卜先知?他直视着陈小九的双眼,十分好奇道:“你可猜得出来?”
“如果我猜的不错,第三关必是考教棋艺!”陈小九信誓旦旦道。
崔远山上下仔细打量了陈小九一遍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不才陈小九,朱家一马夫也!”
“公子高才,洞察之先机,无人能敌!”崔远山彬彬有礼,抱拳一揖道。
陈小九急忙还礼,心中不禁感叹,崔远山如此博学大儒,尚能礼贤下士,而崔州平区区一介举子,便不知天高地厚,当真令人嗟叹!
第208章 找茬
第208章 找茬
陈小九之所以能猜中第三关为何物,便是因为在他刚刚进入国安局时,第一个考题就是是十八连环,第二件考题便是汉诺塔,引用前辈们曾经的说法:“你们都是国家顶尖的人才,是精英中的精英,在这个世界上,你们不应该怕任何事情,凭你们的智慧,可以完成一切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陈小九清晰地记得前辈曾经说的话,他也认为,凭着自己的智商,抠出来上秤一量,足足有二斤重,区区过关斩将的小事,岂再话下?
若想获得破译专家的称号,思维方式与超高的智商双管并重。而锻炼思维方式,十八连环与汉诺塔却为重中之重,缺一不可,十八连环为横向思维,是中国古典密码的基础,汉诺塔为纵向思维,是西方纵向思维的延伸,只要将两者有机的结合起来,便能窥探很多种类密码的本质,无往而不利。
陈小九是久经考验的精英,对于这两个题目自然是非常熟悉。但这一切只是成为出色的破译专家的基础,想要成为超级破译专家,成为一个出类拔萃,无人企及的破译先锋,必然还需要另外一种无法学习的东西,那就是悟性。
悟性是一种本能,是别人无法学习的东西,任何人,缺少了这一种东西,无论智商再高,情商再好,总是缺少了一种灵性。从而也无法达到人生的一种高度。
而在国安局,检验悟性的最简单方法,莫过于复杂非凡的棋谱。陈小九之所以猜到第三关考教棋谱,就是因为他猜中了崔家老祖宗出题的套路。
不过有一点陈小九甚为诧异,崔家老祖宗与前世的他处在不同时代,不同环境,因何而能将前世的方法完完全全的模拟出来?这一点,让人左思右想也猜不出其所以然!
他脸上露出苦笑的神情,望着桌子上的汉诺塔久久缓不过神来,而其他众位才子早已在崔家众位遗老的监督下上下其手,为通过第二关考试而努力。
小书童也没有动手,眨着大眼睛一脸好奇的盯着陈小九,粉腮含笑,若有所思道:“大哥哥你怎么还不动手?”“哥哥无从下手!”陈小九从深思中缓过神来,和蔼可亲的对小书童道:“小妹妹,你为什么也没有动手?”
小书童眨了眨眼睛,略有些狡黠道:“这个汉诺塔,我以前……以前也曾看过!”
陈小九听得诧异良久,又心知肚明问道:“难不成你又见过你哥哥玩过这个游戏?”
“是的。“小书童十分羞赧的点了点头道:“我哥哥很厉害,三下五除二,用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便将这个汉诺塔解开了,我只是怔怔的看着他摆弄,便也学了个***不离十!”
陈小九心中突然浮现出了白衣公子那冷酷的身影,他现在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小书童必定是白衣公子的妹妹无疑。凭着白衣公子那古怪的秉性与出人意料之外的行事作风,解开这几个古怪刁钻的游戏,应该不是什么十分稀奇的事情。
小书童见陈小九又陷入了沉思中,一张***的小脸仔细观瞧着他的一举一动,一会的功夫便又绽放出盛开的花朵!
众位才子初时信心满满,以为老祖宗出题也就维持第一关的水平,可待仔细研究下去,心神慌乱,豆大的汗珠苏顺着额头一点点滑落,再想下去,后背已然被冷汗侵透,神情中透着股说不出的烦躁与惶恐。
转眼间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去,虽然众才子冥思苦想,绞尽脑汁,依然无人能够解出这个玄妙的汉诺塔。
崔远山望着一脸玩味的陈小九,言语中殷切关心道:“这位才子,你为何迟迟不动手?难道你解不开这个题目吗?”
陈小九十分好奇,他不明白崔远山为何这么盼望有人能过得第二关,要知道,若是能够闯过五关,崔家便要拱手献上千金,这对于崔家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为何崔远山却这般急切希望有人破关呢?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只是我还不知道罢了。
他沉吟半响,他玩味一笑道:“崔大家,崔家老祖所出题目太难,我无能为力!”
崔远山摇了摇头,一脸不置可否道:“公子休要骗我,我已经五十多岁,论起来,总算多吃了几年咸盐,真话假话,我还分的清清楚楚!公子既然能力挽狂澜,便当用心图之,千万不要浪费了大好时机!”
崔远山眼睛果然毒得很,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说谎呢!陈小九狡黠一笑,胡思乱想着其中的猫腻。待向右边望去,却见孙建这厮赫然便在其中,心中不由得莫名惊讶,这个混小子,竟然能闯过第一关,看来也是个不得不防的枭雄啊!
眨眼间,半个时辰已过,虽然众才子绞尽脑汁,也没能突破第二道防线,他们深知自己无力创造奇迹,便将桌上的汉诺塔推到一边,自动放弃,而后便围在陈小九身旁观看他英勇表现。
孙建的身影也在其中,他自知无法解得此题,便站在陈小九身旁观战,走到跟前却惊奇的发现陈小九仍在傻傻的守着汉诺塔,没有一点想要动手的迹象,他心中不由得冷笑了起来,随口奚落道:“啧啧……,马夫就是马夫,也不见得多厉害嘛?竟然连动手都不敢,枉负盛名啊!”
“孙公子说的对,马夫就是马夫,第一关也只是凑巧罢了,讲起真本事,怎能比得上我们这帮苦读寒窗的才子!”一个马屁精随口附和道。
“你懂什么?这叫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一个才子反驳道。
“这位才子,你的眼光果然独到啊!”总算有一个识货的了,陈小九心中感慨万千,孙建这厮果然是个疯狗,第一关便有崔州平那个活生生的例子在那里摆着,难道你这厮还要挑战我的极限吗?他邪恶笑道:“孙公子,你可敢与我打赌?我若是能解得开汉诺塔,你可敢拜我为师?”
孙建见不惯陈小九的嚣张,难得找到机会对他冷嘲热讽一番,没成想陈小九的一句话又将他逼到了墙角里,他想起来崔州平方才与陈小九打赌的事情,心中暗暗惊讶,陈小九不是又在扮猪吃虎吧?我堂堂府尹公子,岂能上了你的大当,他云淡风轻道:“你个马夫难道是当师傅当惯了,本公子岂会无聊到像崔州平一样,与一个马夫打赌?恁地失了身份!”
陈小九转过身来怔怔的望着他道:“孙公子,你身为堂堂府尹公子,竟然连这这点胆量都没有吗?依我看来,你确实连崔州平都不如!”
第209章 推波助澜
第209章 推波助澜
“你……你敢骂我?崔州平长得歪瓜裂枣,一身贱肉,我怎么会连那厮都不如?”孙建气息一窒,随口反驳道。
孙建骂完,轻摇羽扇,一口浊气喷出,心中甚是舒畅,却见陈小九玩味的向左面使了个眼色,他又张口骂道:“你这马夫,又在玩什么花样?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孙建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却见崔远山一脸铁青,袖口微微颤抖,神情激动万分,好似随时会冲上来与他决斗一般。
“崔大伯,我……我是说着玩的……您别当真……是陈小九这个马夫胡乱勾引我……”他抹了把冷汗,心中甚是杂乱,糟糕啊糟糕,没想到崔远山躲在一旁,这回又上了陈小九的大当了。
崔家是书香门第,在才子的心目中分量颇重,大有一呼百应之势。孙科虽然老奸巨猾,根深蒂固,但经过龙二的案子,他被钟彬打回原形,挤兑得一无是处,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形象一落千丈,几乎快到了崩溃的边缘。孙科派孙建来的目的便是沟通好与崔家的关系,稳固自己的地位,通过崔家摘星楼祭祀大典,与诸位才子建立牢不可破纽带关系,妄图得到书生一派的支持。
可没想道陈小九这厮如此阴险,竟然故意把他带入沟中,当着崔远山的面上痛骂崔州平,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他指着陈小九的鼻子大怒道:“区区一个马夫,你敢阴我?我绝饶不了你!”
堂堂府尹大人公子当面贬低诗礼传家的崔家大公子,这本是就是一桩奇谈,围观的才子以及栅栏外面的观众兴致高涨,纷纷抻直了脖子瞪着现场的一举一动,生恐错过好戏。现场中唯有小书童心无旁骛,仍然醉心于汉诺塔这项难度极高的游戏。
陈小九见崔远山被孙建气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又见孙建那副做了错事被人抓住把柄后,那蔫头耷脑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快感。
他偷眼旁观崔远山,心中感叹,崔远山果然不愧是一代大儒,就在如此难堪时刻,他依然保持了谦谦君子风度,虽然腹内翻江倒海,怒火中烧,却仍然恪守了书生礼仪,当真不可思议。就凭这份气度,韩墨荀就算拍马也及不上崔远山。
陈小九暗暗摇头,觉得浪费了这次修理孙科的机会便是暴殄天物,无法原谅。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此时正是孙科腹背受敌之时,若是能激起崔家与孙科之间的矛盾,那众学子必然站到崔家一边,为崔家呐喊助威,倒时候,孙科岂不是会泥潭深陷,无法自拔?
如此千载难逢之良机,凭我陈小九的邪恶,岂能不在背后插.你一刀?
他满脸邪恶的望着孙建冷笑道:“孙公子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怎能用一个人的外表来判定崔公子的死刑呢?在你孙大公子眼中,崔公子长得就是那样的歪瓜裂枣,不值一提吗?”
“你休要血口喷人!”孙建气得面红耳赤,青筋暴漏,指着陈小九的鼻子辩白道:“我与崔兄情同手足,怎么会嫌弃……嫌弃他长得丑?”
“果然是不打自招啊!啧啧……,听你这话中意思,在你心中岂不是仍然认为崔公子长得太丑,实在不配与你做兄弟?而你也只是碍于崔家的地位,与之相交罢了?”
“竖子诡辩,为何曲解……曲解我的意思?我堂堂府尹大人公子,岂会像你说的那般不堪?岂能因为人的相貌而分出三六九等?”孙建听着陈小九放肆的向他身上扣屎盆子,心中勃然大怒,指着陈小九的鼻子骂道。
崔远山双袖抖动,眉毛狠狠的拧在了一起,孙建的嚣张已经快要突破他的心里防线,只要孙建在敢出口不逊,便要将他赶出摘星楼,还管他是不是什么府尹公子。
现场一阵剑拔弩张之势,硝烟意味甚浓,陈小九又添油加醋道:“孙公子,你虽然是府尹大人的儿子,身份尊贵,可那只是祖上的余荫,不是你个人的能耐。而崔公子却是凭着个人的学识考中了举子,学问之渊博,大有海纳百川之势,岂是你一个纨绔公子所能赶得上的?”
陈小九说到此处重重哼了一声:“,再问公子一句刨根问底的话,敢问孙公子可有什么功名在身?”言语之中冲满了不屑!
“这……这……”此话一下彻底戳中了孙建的伤处,他面色由红转黑,像是蒙上了一层黑炭,胸口波澜起伏,分外难受。
他自问学识渊博,论吟诗作赋,谈古论今,他的水平绝不在崔州平之下,可奈何同场科举,他名落孙山,而崔州平却考中了举人,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从今而后,虽然他面子上与崔州平相好,但在内心里却对他充满了排斥与愤恨。
陈小九旧事重提,揭开了他隐藏内心的伤疤,令他心痛不已。一时间,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指着陈小九的鼻子破口大骂道:“竖子,休要胡说!我与崔州平学识不相上下,只是老天不公,他走了狗屎运,侥幸考上了举子,而我运气不佳而已,哼……若是再重新考上一回,崔州平名落孙山也未可知,我或许便高中举人了!”
“住口!”一代大儒崔远山再也隐藏不住心头的怒火了,面带威仪,朗声道:“府尹大人的儿子果然嚣张啊!哼……,出言如此犀利,让人既感且佩!”
孙建被崔远山的一声叫喊,将他从疯狂的边缘拉了回来,可是祸从口出,覆水难收,想要弥补方才的错误,难如登天。更何况像崔远山这样的大儒,平和起来隐忍有加,彬彬有礼;但若发起火来,便怒意四射,直冲云霄,岂是随便被人左右的?
崔远山满面冷笑道:““孙公子,既然你瞧不上崔家的学问与见识,为何还要来摘星楼过五关?想必是公子自恃博学多才,想要杀一杀崔家的锐气?”
“崔大家,我……我没有那……那意思!”
“孙公子果然口是心非,表里不一,不愧为孙科之子,崔某甚为佩服!”崔远山上前一步,盯着孙建,忽然大笑起来,拱手对在场众人道:“孙公子学识广袤,想必是闯过汉诺塔这一关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吧?不如现场展示与大家一观,让众才子亲眼目睹一下孙公子的大才,孙公子意下如何,可敢当众展露锋芒?”
孙科听罢,汗如雨下,双拳紧握,冷冷的看了崔远山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愤恨与羞愧。
第210章 低头服软
第210章 低头服软
孙科哪里有那分能耐解得开汉诺塔的奥妙,否则也不会跑到这里无事生非,惹下大祸。他望着一脸讥笑的崔远山,讪讪不知如何作答!
该死的崔老头子,你明知我解不开此题,偏偏当众挤兑于我,让我难堪,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他听着众人山呼海啸的拍手嘲讽之声,眼中闪过了一丝凛然的冷笑。
大局为重,今日人多,我还是要顾忌一***份,万万不能大动干戈,他想了半响,面红耳赤的作揖道:“崔大家,老祖宗所出之题,奥妙无方,我难窥其境,深知自己学问不足,既惭且愧,方才失礼之处,还望崔大家勿怪!”
崔远山他孙建低头认错,神态终于缓和了下来,虽然心中仍有怒意,但想到方才孙建还曾送与他匾额,并且他的父亲孙科身为府尹大人,权势横极一时,心中一叹。哎……,退一步或阔天空,他冷冷道:“孙公子,既然你有自知之明,解不出此题的奥妙,那便请回吧,想来这里也无一人对你心生留恋之意!”
逐客令,赤裸裸的逐客令!难堪,难过,一种难言的压抑在孙建心中生根发芽!当他经过陈小九身边时,冷冷的笑了一下,眼中充满了暴戾,用小到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陈小九,此仇不报非君子,我会让你后悔终生的!”
陈小九本来不想痛打落水狗,听闻孙建狠厉的恐吓,无名之火已然涌了上来,他决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让崔家与孙建之间的矛盾提前爆发。他想到此处,立刻装出一副惊讶错愕的神情,上前狠狠拉住孙建的胳膊,大惊失色道:“孙公子,你说什么?你敢对我说崔公子生得南瓜脸上大嘴唇,吊梢眉下老鼠眼?崔公子堂堂举子,岂能容你如此奚落与挖苦!我……我恨那!”
众位读书人听得陈小九的话语,纷纷感到一股莫名的愤怒,尤其是那些‘相貌不过关,才气直冲天’的学子们,纷纷感叹孙建这厮怎得如此可恶!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方能解恨。一时间,喧嚣怒吼之声震彻摘星楼:“打他,打他,狠狠的打他……”
“我哪里说过这等胡言秽语,你们休听得这个马夫胡说八道!”孙建听着纷乱嘈杂的辱骂之音,后悔莫名,暗暗埋怨自己多事,若不是想要威吓陈小九,出口恶气,岂会弄巧成拙,变为众矢之的?
崔远山刚刚平复的怒火又熊熊燃烧起来,疯狂之际,不计后果,上前煽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冷冷怒道:“你敢当众侮辱崔家,果然是目中无人,嚣张得紧!”
陈小九趁机上前在他耳旁煽风点火道:“崔大家,您可千万别动怒,他爹是堂堂府尹大人,得罪了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崔大家还是退后一步吧!免得日后受他孙家的欺辱!”
以退为进,火上焦油,何其阴险?
这种风凉话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了崔远山的心脏,他的心剧烈的抽搐了一下,对着孙建与众人狞笑道:“孙建,你如此嚣张,无非是仗着府尹大人的官位给你撑腰,哼……,你回去告诉你爹,我崔家虽然无官无职,可我崔远山行的端做得正,傲骨铮铮,怕你爹何来。”
说着他用手一指栅栏外谩骂指责的众才子,意气风发道:“你看看我崔家身后,站得这无数才子,你爹要是敢找我崔某人的麻烦,哼……,早晚会自绝于天下书生,成为才子们丫丫电子书的奸缪小人,遗臭万年,永世不得翻身!”
众才子听得如此豪言壮语,狂放之情直抒胸臆,纷纷大笑起来。
孙建听闻此言,好似在三九寒冬之时,失足掉了冰寒刺骨的大江之中,但却无一人能够救他。他狠狠的打了个冷颤,一股无法描述的屈辱与酸楚涌上心头。
他是个有野心的人,此次摘星楼一行便是拉拢崔家,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从此以后,孙家与崔家却成了不共戴天的敌人,这让人情何以堪,如何与父亲交代?
他,是他,就是他,害得我成为众矢之的,害得孙家与追随崔家的众才子们中间挖出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孙建一脸冷意的望着陈小九,眼中射出冰冷的火焰,隐藏在眼眸中的深仇大恨几乎令他疯狂,良久之后,恢复冷静,将滔天怒火隐藏在心底,面上皮笑肉不笑,装出一副卑躬屈膝的表情,对崔远山讨好道:“崔大家误会了,您博学多才,才华横溢,深受世人景仰,我爹爹是很尊敬崔大家的,怎么会对崔大家不敬呢?再说我爹公正廉明,一心为公,深受百姓爱戴,断不会做那些仗势欺人的勾当,崔大家,我年纪尚轻,童言无忌,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这小子,真是有些不要脸,都已经过了弱冠之年,还说什么“童言无忌”,当真让人笑掉大牙,陈小九上前对崔远山道:“崔大家,这个黄口小儿既然承认错误,您打狗还得看主人,大人不记小童过,我看您就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有人高兴呢!”
众人见陈小九落井下石,当真对孙建称呼起了孩童,本就忍俊不禁,又见孙建那一副吃了瘪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崔远山忍着笑意,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陈小九,心中满是欢喜,而后狠狠的瞪了孙建一眼,一脸冷意的甩了一下袖子道:“好吧,姑且看在你一心悔过的诚意上,我便绕你一回,小孩子以后说话要注意分寸,千万莫再闪了舌头!”
“是……是……孙建受教了!”孙建低着头忍着怒意,脚步加急,想要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以免再被陈小九的诡计所伤。
刚刚走到二楼的的出口,猛然身后出现一个人影,挥舞着***奔着他腿上袭来,只听一声咔嚓之音,孙建‘哎呀’一声倒在地上,豆大的汗珠瞬间涌出,双手抱腿,张开大嘴,一阵阵杀猪般的叫喊之声在摘星楼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