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3章 我伙呆了
平步青云-第1843章我伙呆了
就在那年的小年那一天，欧耀国站在科技园区那一片荒芜土地上，面对着黄沙滚滚和窦一凡聊起了柳水市当时经济发展起来的主要模式。尽管柳水市的经济高速发展有着其丰富的历史原因和地理优势，不过紧抓机会也是相当重要的一个因素。
秘书文学立站在欧耀国和窦一凡两人身后，听着窦一凡淡定沉着地回应着欧耀国的问题。眼看欧耀国的脸色越来越缓和，看着气氛越来越融洽的感觉，文学立却不由得耷拉下嘴角。
在黄尘漫天飞舞的科技园区里站了足够长时间了，欧耀国才吩咐司机前往海饶开发区政府办公大楼。从科技园区拐到政府办公大楼那一段不算特别长的路程里，文学立给区政府办公室打了个电话通知开会。很碰巧的是，当天在海饶开发区办公室竟然有人值班，而且值班的竟然还是办公室主任刘心然。打完电话之后文学立回头看了一眼神情淡然的窦一凡，嘴角无意识地抽了抽。
窦一凡没有说话，和文学立对视了一下，目光很坦然地看着前面熟悉的道路，放在随身小挎包上面的欣长手指悠闲地敲打着。
相比舟宁的大公路，海饶开发区的街道更加的狭小了。在小年这一天，出现在大街上买卖年货的大爷大妈脚步很匆忙，拎着家里自养的家禽换回过春节的食品。或者，这也是数千年后比较直接的以物易物交易模式。
小汽车在人流拥挤中放慢了速度，欧耀国的目光被街上热闹的买卖场面吸引了，指着窗外的人潮问窦一凡：“海饶没有三鸟市场吗？怎么都跑到大街上摆摊了？要是碰上禽流感之类的怎么办？”
“欧书记，海饶有一个三鸟市场，是建区之前建设的，场地比较小而且破旧，到现在应该都有七八年没有维修护理了。今天是小年，周围的农户都过来赶集，估计三鸟市场里面容不下，所以才沿街摆摊的。”窦一凡的这一番解释入情入理，也没有回避现实存在的问题。
小城镇这种集市模式对于从柳水市过来的欧耀国来说可能有些遥远了，不过窦一凡希望他的解释能够让这个来自大城市的市委书记更加的接近地气一些。至于爆发禽流感之类的卫生问题，窦一凡从来都不觉得单凭集中屠宰或者集中圈地买卖就能够有效地控制这些疾病的爆发。
“既然老旧，为什么还不进行维护？”欧耀国脱口而出的问题在他自己的回味中戛然而止。
不过，显然窦一凡并不打算让这个话题就这么停止下来。他指着车窗外的平房，很认真地对欧耀国说：“欧书记，不是不愿意重新修建或者维护，而是……海饶开发区政府实在是囊中羞涩啊！虽然海饶有着丰富的海产资源，不过长期缺乏政策扶持，再加上这里很多家庭长期以来自给自足的生活模式，还有道路不畅通的问题，所以……我们海饶空有好东西，却缺乏有效的推广渠道将自家的好东西推销出去。”
“道路不是问题，这一点市委市政府可以牵头替海饶想一想办法。当然，你们也可以从奥玛斯公司和浩瀚这两家大公司想想办法。还有，海饶开发区本身有着不少在东南亚发展得相当不错的同胞，也可以从港澳台这三地的同胞想办法拉点资金，不一定是要他们回来捐款修路，修路筑桥是咱们政府部门的事情，我们要的是投资，也可以是通过联谊的方式将他们在外面的一些好的观念啊经营理念之类的东西借鉴过来。我觉得你们海饶还是有很大发展空间的。”欧耀国侃侃而谈，不知不觉中他和窦一凡两人都已经将海饶开发区分成了你的和我的。潜意识中欧耀国已经将海饶看做是交给窦一凡的地盘，而窦一凡也自然而然地将海饶看做是自己应该尽职尽责为之服务的领地了。
坐在前排的文学立的嘴角再次无声抽搐，对于欧耀国这种无招胜有招的化解手法相当地以为然。在文学立眼里，窦一凡就是一块又硬又臭的茅坑石。可是偏偏欧耀国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将这块茅坑石给清洗干净，并且摆到门前来了个废物利用，说不定假以时日，这块茅坑石还真有飞黄腾达的那一天。当然，也不是每一块茅坑石都有这样的好运气的。作为欧耀国身边的贴身跟班，文学立很清楚自己领导这么做的主要原因。正因为如此，文学立对窦一凡的运气才更加的不服气。
坐在后排和欧耀国仔细介绍海饶情况的窦一凡没有注意到坐在前排的文学立心中的那些小九九，更没有察觉到他实际上已经开始扮演他潜意识里一直想要逃离的角色。
大概十分钟左右后，本来就有意要搞突袭的欧耀国领着窦一凡和文学立出现在海饶区委区政府办公大楼里面。让欧耀国还算满意的是区政府办公室和区委办公室的两个主任刘心然和刘树明都在办公室里面。
区政府办公室主任刘心然笑脸如花，只不过不知道是有几分是因为接待到市委书记的缘故，又有几分是因为看到窦一凡重新出现在海饶的原因。反正刘心然脸上的激动实在太明显，搞得窦一凡都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两声，希望能够提醒这个今天突然不怎么淡定的女人。而区委办公室副主任刘树明则是直接跟在窦一凡身边，一脸的淡然笑容，似乎他早就料定窦一凡会有如此回归的一天。
欧耀国在办公大楼下面转悠了一圈，对于海饶的办公环境指出了两点安保方面的问题，随后就在窦一凡和刘心然等人的陪同下往一楼大堂走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住在海饶本地的几个领导匆匆开车出现在办公大楼门口。三个差不多同时出现的副区长还没下车就被站在欧耀国身边的窦一凡给惊呆了，神情各异地伸长讨好的大手掌朝欧耀国这边走了过来。
第1844章 无从猜测
平步青云-第1844章无从猜测
四十八岁的常务副区长胡铁烨来得稍微晚了一点点，不过很快就走在最前头，其它两个副区长周立铭和李维鑫识趣地给他让出半个身位。
“欧书记，这位是海饶区政府常务副区长胡铁烨同志……”站在欧耀国身后的窦一凡很自然地介绍起面前这三个曾经的‘战友’，并不是担心欧耀国不认识下面的这些人马，而是一种必要的礼貌和场面功夫。
“欧书记，您好！文秘书长，您好！窦区长，您终于回来了！”胡铁烨跟欧耀国和文学立一一握手，到了窦一凡这边的时候，他那一脸的欣慰之情还真是让窦一凡有了些许的动容。只不过那么多人在场，胡铁烨的这句话反而让窦一凡陷入了尴尬的场面，似乎是有意无意地提醒窦一凡之所以离开的真实原因。
“这位是周立铭，周副区长；这位是李维鑫，李副区长……”把礼仪小姐这个角色扮演得相当到位的窦一凡目光掠过周立铭，无意中发现这个昔日兄长脸上的憔悴和眼里一闪而过的敌意。
“胡副区，辛苦了！还有周副区，李副区，这大周末的，还要请各位过来开个小会，辛苦大家了。”欧耀国一脸的雍容大度，举手投足间不可小觑的风度官威让人只有抬头仰视的份了。
会议在二楼的小会议室里召开，以其说是一个会议，不如说是一个碰头座谈会。在会议开始之前，刘心然已经将小会议室稍微收拾了一番，很快给几个大领导端来了热茶水。由于是星期天，住在舟宁市区的区委书记徐鹏展还没有赶到，再加上欧耀国也没有想过把会议搞得太严肃，所以大家也就围坐在椭圆形会议桌，显得比较随意。
区委书记徐鹏展没有到场，代区长窦一凡又缺席海饶长达四个多月，因此汇报的重任就落在常务副区长胡铁烨的身上。曾经是区委办公室主任的胡铁烨笔头上不怎么样，但是口头汇报也是一套套的。不过今天欧耀国想要的不是长篇大论的汇报文章，而是想要更加真实地了解海饶的具体情况。在欧耀国不动声色地打断了两次之后，胡铁烨也回过神来了，专门挑一些欧耀国感兴趣的经济方面的情况进行了汇报。
坐在欧耀国身边静静听着胡铁烨汇报的窦一凡心里有些莫名的悲哀，从胡铁烨的口中听到的情况和他四个月前被纪委带走之前的海饶没有什么区别。如果按照时间就是金钱这一说法来衡量的话，海饶开发区无意已经浪费了四个月的黄金。
欧耀国很认真地聆听着胡铁烨的汇报，时不时地打断胡铁烨，还提出了几个尖锐的问题。文学立坐在另一边，很仔细地进行着会场记录，很老到很尽职地充当好他的秘书身份。而海饶这一边刘心然和刘树明两人都参加了这次会议，也是很认真地坐着记录。
胡铁烨侃侃而谈，只不过每一次欧耀国提及到涉及具体数据的时候他则是一脸尴尬和说不出的茫然。到了这个时候，欧耀国的目光就自然而然地落在窦一凡的身上。面对欧耀国的探询目光，窦一凡只得硬着头皮将四个月前的数据拿出来充数。窦一凡人很年轻，本身记忆力不错，再加上一到海饶就是主抓经济。虽然他本身是工科毕业的，但是胜在愿意花时间去钻研，在海饶抓经济的那一段时间里他还是花了不少精力在业务上的，不仅看了好几本有关市场经济方面的书籍，而且也深入探究过。就算在过去的四个月，窦一凡没有接触海饶开发区的事务，但是应对起欧耀国的询问还是绰绰有余的。
到了最后他刚刚想要提醒欧耀国这些数字已经是四个月前的时候，小会议室的大门从外面被推开了，风尘仆仆的徐鹏展喘着粗气站在门口。
“对不起，欧书记，真的很抱歉，没想到您会到海饶过来。我听说了消息之后立刻从舟宁那边赶过来，路上有一些耽搁，还请欧书记您见谅！”徐鹏展朝欧耀国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嘴里是忙不迭声地解释。
“徐书记，辛苦了！今天是星期天，又是小年，大家回家聚一聚也是应该的。是我考虑不周，一时兴起就过来海饶看看。这不，我给你们带回来你们的代区长，省得他呆在家里舒适的日子过久了，忘了咱们还在海饶这里艰苦奋斗的同志们。以后就让大家来多多监督监督你们的窦区长，别让他老是溜回舟宁去。陪老婆是要的，但是也不用老是呆在舟宁那边嘛！大家说是不是啊？”欧耀国站起来，跟徐鹏展握了握手，语气相当诚恳地先做了自我检讨，然后说出一番让在场的几个海饶开发区的领导面面相觑的话来。似乎是察觉到前面这一段话给大家带来的震惊，欧耀国随后话锋一转，就变得有些开玩笑的意味了。
“那是，那是，这个问题就交给我这个当班长的来监督吧！保证既让我们的窦区长家庭事业两兼顾，不仅在工作上有重大突破，而且也保证家里美娇娘没意见。小窦同志，你可不要有意见啊！”徐鹏展稍微一愣，接下来才顺着欧耀国的话说了下去。徐鹏展话音一落，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乐呵起来了。
欧耀国的这一番话说得实在太明显了，就算徐鹏展想要忽略不计都没有办法。敢情人家大书记星期天的大过节的也不会去柳水市，是专门带着窦一凡这个曾经身陷囫囵的‘前’区长回来的。这种念头已经不仅徐鹏展一个人有了，而且连胡铁烨和周立铭等人也很清楚地理解到位了。听到这话刘心然嘴角无声地上扬了，就连不苟言笑的刘树明也眼睛一亮，不由得多看了窦一凡几眼。
作为这次会议的主角之一，窦一凡站起来给徐鹏展让了让位置。他在徐鹏展身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低垂着眼睑，礼貌地微笑着，对欧耀国今天的举动更加无从猜测了。
第1845章 五味杂陈
平步青云-第1845章五味杂陈
本着科技园区冲突事件而来的欧耀国在整个会议的结束阶段才很平淡地提及到这个问题。徐鹏展赶紧拍着胸膛，对着市委书记进行表态，表示一定将所有的矛盾都消灭在萌芽状态。
“鹏展同志啊，我认为咱们的工作还是要建立在疏导上，俗话说的好，堵不如疏。以其整天提防着发生事故，咱们不如提前做出预防，提前做好思想工作总好过临时抱佛脚处理突发事件，对吧？”欧耀国淡淡地提醒徐鹏展，语气并没有过多的谴责。
“是是是，欧书记说得极是。我们就应该把工作做到前面，能预防的必须预防，能做好思想工作的必须做好思想工作……”徐鹏展的脑袋点得像一只啄米的小鸡似的，手中的钢笔在面前的笔记本上沙沙地记录着什么。
“至于在经济发展方面，我个人认为咱们海饶开发区是很有发展潜力的。尤其是在奥玛斯公司和浩瀚海产两个大公司的进驻之后，咱们海饶更应该抓紧时机，借助奥玛斯公司和浩瀚公司的辐射能力将周边的工业园区和生活园区尽快配套起来。当然，道路交通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部分。路通则财通嘛，这个道理我相信咱们海饶开发区的领导班子是很清楚的。想尽办法，排除万难，也要将道路修好来。光有一条二级公路是远远不行的，到时候咱们还要有火车有铁路，高吨位港口……甚至机场，等等。展开咱们的想象力，发挥咱们海饶人的实力，把海饶的经济建设搞起来，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受教育程度也就自然而然地水涨船高，到时候咱们海饶也可以建设成为第二个柳水市……”欧耀国为海饶画出了一个相当光明的前景，不仅从现在的情况入手进行展望，而且还把设想往十年后甚至更远的时间之后延伸过去。
在徐鹏展和胡铁烨等人点头称是的时候窦一凡却陷入了另一个奇怪的思维怪圈，他暗暗地扪心自问，如果柳水市原地踏步十个年头的话，他能不能将海饶这个开发区打造成为第二个柳水？欧耀国没有说明海饶开发区到底追赶的是现在的柳水市，还是十年二十年之后的同步发展的柳水市。或者是可以的，当然，窦一凡给自己设定的前提就是柳水市不要继续发展，而且整个海饶开发区由他说了算。
窦一凡心里暗暗感叹一句，理想是丰满的，而现实则往往骨感得像t台上扭腰翘臀的纸片模特那样，让人无可奈何更没有任何美感享受。
想到这一点，窦一凡突然无声地扯了扯嘴角，暗自笑话自己又大白天做梦了。欧耀国带着他往海饶开发区转悠一圈，就把他转悠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也把他的抵触心理给彻底地转掉了。真正属于三分颜色就想要开染坊的人是他这个整天胡思乱想的草根男，而真正的高手则是这个从柳水市淌过国际大都市的副市长，现在的舟宁市委书记，一直不动声色的欧耀国。
整个小会议室里久久回荡着欧耀国的教导声和徐鹏展随声附和的声音，以及笔尖在会议记录本上摩擦的声音。作为这一次会议的主角之一，窦一凡却成为了会议室里最有空闲的人了。
窦一凡低垂着眼睑，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也懒得去装模作样地找纸和笔来做会议记录了。欧耀国的话算不上什么新意，就算是有新意，窦一凡也自信能够把领导的主要精神牢记在心底里。至于徐鹏展鹦鹉学舌之类的说话，更不值得窦一凡去拿笔记录了。呆坐在会议室里的他带着两只耳朵和一对眼睛代替了所有的东西记录了当时的情况。
那天中午，欧耀国谢绝了徐鹏展在海饶开发区的宴席，带着文学立要离开的时候问窦一凡要不要跟着一起回舟宁去向老婆报到。窦一凡讪然一笑，拉开后排车座要钻进去的时候看到徐鹏展等人走过来跟欧耀国再次握手道别。他只得扶着车门看着济济一堂其乐融融的场景。就在这个时候，站在前排车门旁的文学立突然笑了笑，低声提醒他一句，说：“还是留下来吧！那边有人对你频频暗送秋天菠菜呢！”
“啊哈？文秘书长，您说什么？”窦一凡故作茫然，避开刘心然方向直射过来的火热眼神。
“那边，刘主任那边！”文学立没有打算就此让窦一凡逃脱，故意指了指站在徐鹏展等人身后的刘心然和刘树明两人。
“哦？那我过去跟他们打声招呼？树明，心然，你们也要过去舟宁吗？”窦一凡笑了笑，朝刘树明和刘心然走了两步过去，故意用能够让文学立听得见的声音叫了一下两人。
被窦一凡叫了一下，刘树明和刘心然都走了过来。刘树明有些讪然地笑着，跟文学立握了握手。刘心然笑得见牙不见眼，心情暴爽的程度实在有些掩饰不住。
“树明，你找我有事？是不是要一起去舟宁？”窦一凡故意将文学立口中的‘刘主任’理解为刘树明，将注意力集中到刘树明身上，免得引起众人的广泛关注。
刘树明一脸愕然，支吾了一下才说今天过节就不跟着过去舟宁了，等以后有空再拜访等等。这一下反而把窦一凡搞得很不好意思了。他本来是想借刘树明来摆脱文学立的关注的，没想到刘树明却理解为要到他家登门拜访的意思。当着文学立的面，窦一凡也不好解释，只得眨巴着双眼，说过几天再到海饶请刘树明等人吃工作餐。
好不容易等到所有的握手仪式都整得差不多的时候，窦一凡才跟着欧耀国上了车。透过车窗玻璃，窦一凡能够清晰地看到徐鹏展眼里的复杂情愫，或惊讶或妒忌，又或者两者都有，又或者还有更加复杂的情绪在里面。用五味杂陈来形容徐鹏展和他身后的那几个海饶开发区领导的心情再恰当不过了。在这当中，首推徐鹏展和周立铭两人。
第1846章 男人不要太帅
平步青云-第1846章男人不要太帅
这也难怪徐鹏展等人看着窦一凡的神情那样哀怨！欧耀国到舟宁的时间不长也不算短，但是却很少人能够跟他近距离地靠近过。欧耀国不像前一任市委书记郭铭记那样整天神神秘秘的，郭铭记很少回亿州的家，家属也不到舟宁过来探望他，看上去就像一个以舟宁为家的孤家寡人似的。但是欧耀国明显跟郭铭记不同，欧耀国基本上每个星期都会回家去，少的时候是一次，多的时候甚至是两次三次。据说欧耀国和他老婆的感情很好，大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恩爱状态。不过正因为欧耀国这样的生活习惯，反而使他看起来更加的接地气。用通俗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更像个正常男人。
可是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欧耀国却专门挑了星期天带着秘书和司机，专门陪同窦一凡到海饶开发区转悠一圈。不要说内情怎么样，就冲着欧耀国有节不回家过的情分上，徐鹏展等人也不得不掂量一下窦一凡在欧耀国这个新任市委书记心中的分量。
当然，坐上车挥手告别的窦一凡也意识到这一点了。他一直盯着徐鹏展的脸看，希望从那张十分中庸的脸庞上看到什么令人意味深长的东西。只不过文学立并没有给窦一凡多少欣赏徐鹏展等人表情的机会，又开始拿他调侃起来了。窦一凡只得回过神来跟文学立过招。
经过了海饶这么走一趟，车内的气氛也似乎没有那么窒闷了。欧耀国对窦一凡的看法有些改观，这里更多的是体现在文学立和窦一凡说话的态度上。
黑色丰田刚刚离开海饶开发区政府办公室，文学立就开始调侃说窦一凡长得这么天怒人怨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标准的师奶杀手，听得窦一凡心惊胆战的，可是又不好太过认真对待文学立的玩笑。毕竟今天还算是第一次跟欧耀国和文学立近距离接触，有些根底还是没有摸清楚的，玩笑的度也不好把握。
就在窦一凡有些尴尬的时候，李慕云的电话打了进来。窦一凡赶紧朝欧耀国笑着解释了一句，说是自家婆娘，属于不得不接听的电话。欧耀国摆了摆手，窦一凡按下接听键刚想跟李慕云说回去再说的时候却听到李慕云在电话那头嘻嘻哈哈地叫着‘帅哥老公’‘要不要回来吃饭’之类煽情的话。窦一凡赶紧三言两语结束了和李慕云的腻歪，挂断电话之后朝欧耀国讪笑着。车内那么安静，窦一凡也知道李慕云叽叽喳喳的声音肯定是被欧耀国和文学立听到的了。这才是窦一凡为之尴尬的地方。
“男人不能长得太帅，尤其是在体制内的男人更是不能让人把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否则的话，没有人会注意你的工作能力的。”欧耀国似乎并不反感文学立的这些小玩笑，只不过对李慕云电话里的称呼似乎有些不同看法，并且随口做了即兴评估。
“欧书记说的是，一个过度关注自己外表的男人是不会有什么作为的。对了，欧书记，从这条路过去就是奥玛斯公司的厂址了。”窦一凡不得不错开话题，指着前面的分岔路介绍说。
“过去转转吧！看看你从我们原来柳水市手中抢到的项目到底被你们折腾成什么样了。说起来我之前两次过来海饶都有过去转一转，不过就是没有什么印象。”欧耀国饶有兴趣地吩咐司机往奥玛斯公司方向开了过去，跟窦一凡聊起来的语气也没有像来的时候那么恼火、僵硬。
让窦一凡没有想到的是跟着欧耀国到海饶开发区转悠了那么一圈之后竟然引起了不少的地震，其中一个余震就是刘心然的登门拜访。跟随欧耀国到海饶的那天是小年，按照一般的公司惯例，上班到这个时候也该组织大家员工到外面酒楼狠狠地搓上一顿，以慰藉大家辛苦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脆弱心灵。窦一凡本来是不打算出席这样的场合的，可是他又答应了李慕雨，并且又是公司的第一年年终晚宴，窦一凡只得硬着头皮上阵了。
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不过胜在大多数员工都是女孩子。虽然招工的时候也没有刻意要招聘美女，可是经过那么一番打扮，这些平时里穿着制服的女孩子们在夜灯下也显得十分的妖娆。除了被炒掉的彭淑敏之外，其余的员工都到场了。窦一凡长得帅气，平日里在公司显得比较严肃。那些女员工们难得有这样一个机会跟一个帅锅老板同桌吃饭，也不知道是谁率先起哄的，那些美女们一个个地围着窦一凡转，差点没把窦一凡这个老酒客给灌趴下了。
到了最后李慕雨实在看不下去了，才站出来主持大局，替窦一凡解了围。坐在另一桌的唐兴宇笑得十分的灿烂，窦一凡一眼看过去，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小子他玛的就是一幸灾乐祸的二五仔。
“哥儿们，来两杯！”见到窦一凡从女人围攻中突围而出，唐兴宇不甘寂寞地端着酒杯凑了过来，嬉皮笑脸地要跟窦一凡来两下。响应窦一凡号召进入广厦安居的唐兴宇真的在今天赶到公司门口去等李慕雨了，还真是有点专心致志想要当人家贴身保镖的样子。没想到的是李慕雨星期天不上班，好歹让唐兴宇在公司门口等了一上午，不过也算是等到了今天晚上这一顿团圆饭。
“你一个当保镖的什么时候轮到你坐在这里喝酒了？你老板没教你吗？当司机的，当保镖的，必须的，滴酒不沾！滚，趁着老子被人家灌酒，你还想来落井下石啊！哼，笑得像个狐狸似的，荡淫得很呐！”窦一凡没好气地指着唐兴宇的鼻尖低吼着，就是不肯跟他喝酒。
“嘿嘿，我是想感谢你给我介绍了这么一份好工作，天天混在美女堆里，真是太性福了！你说她们一个两个要是都爱上我的话，那我不是很忙？嘿嘿，老子必须买点玛卡去，必须的，哈哈哈！”唐兴宇不以为意地哈哈大笑着，大言不惭地开着玩笑。
第1847章 自讨苦吃
平步青云-第1847章自讨苦吃
“你说什么？买什么卡？”就在唐兴宇准备和窦一凡进行深入交流男人心得的时候，身飘逸长裙的李慕雨手里拿着手机款款而至，看着两个交头接耳的男人有些好奇地追问了一句。
“买什么卡？我是说要买玛……”唐兴宇冷不防地被问了这么一句，脱口而出的回答差点没让窦一凡冒了一身冷汗。窦一凡赶紧伸手拉了拉唐兴宇，一个劲儿地眨巴着眼睛。
“哈？没有，没有，就是唐兴宇说今天晚上要开始履行保镖职责了，就不买马赌博了。”窦一凡像是得了红眼病似的，给唐兴宇使了个眼色，随口敷衍了一句。
“哦？那我过春节这段时间不是还要给他付工资？”李慕雨皱着眉头看着唐兴宇，一本正经地反问了一句。
“不用付工资，给我三餐温饱就行了。嘿嘿，李总，这是我们当时说好的，你可不要忘了？我可是准备二十四小时跟着你的，嘿嘿！”唐兴宇朝李慕雨扬了扬手中的酒杯，笑得十分的暧昧。
“算了，我可不要二十四小时的保镖，再说了我们家可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住。”李慕雨喝了点酒，思维也比较直线，脑袋更是有点跟不上嘴巴。
“对了，慕雨，是不是差不多了，可以撤了吧？让她们到ktv继续疯去吧，我们还是早点回去算了。慕云一个人在家呢！”窦一凡实在不愿意跟这些脂粉味特浓的女人一起继续搅和下去，也就随口找了个借口准备打道回府了。
“噢，我想起来了，慕云刚才给你打电话，你可能没有听到。她打到我手机上来了，说你的几个老同事跑到家里去了，问你要不要早点回去。”被窦一凡这么一打岔，李慕雨才想起来她过来找窦一凡的原因。
“海饶的老同事？是谁呀？”窦一凡怔了一下，不由得摸出手机，发现果真有三四个未接来电。
当小汽车开到星月湾小区门口的时候，唐兴宇忍不住念念叨叨地抱怨着：“真是的，原来当贴身保镖是这么一回事，不仅给李慕雨当保镖，而且还要伺候窦太后你个孙子。”
“有本事你不要当啊？你妹的，谁昨天晚上死皮赖脸地嚎着给我大姨子当贴身保镖的？还不要工资，只要三餐了。呵呵！”窦一凡这一声笑声还真是有点阴阴的感觉。
“我是说给慕雨当保镖啊，又不是说给你当保镖。”唐兴宇心有不甘，还在念叨。
“唐兴宇，你是给我们公司当保镖好不好？你干吗非得扯上我不可啊？要不，你不要当了，回去吧！我自己来开车！”李慕雨有些不耐烦地呛了唐兴宇一句，十分的没好气。
“那可不行，我答应女人的事情从来都是不折不扣地完成的。我进部队的第一天教官告诉我们的，对女人绝不手软。不过我一向怜香惜玉，从来都不对女人下手的。当然，男人婆除外！”唐兴宇嘻嘻哈哈地笑着，一点恼怒的意思都没有。
看着唐兴宇罕有的没有发脾气，窦一凡意味深长地撇了撇嘴角，发现这下事情可好玩了。多了一个自讨苦吃的唐兴宇，窦一凡感觉李慕雨以后应该不会形只影单了。
一打开房门，窦一凡一看门口摆着的一双四十三码的男式皮鞋，立刻就皱起了眉头。他这个地址还算是比较新的，一直还没有告诉过海饶那边的同事，更不要说是男同事了。这么大半夜地从海饶跑到舟宁来，窦一凡不得不佩服对方的鼻子够灵了，都可以带着进山打猎了。
“呵呵，我都说了，该回来了嘛！”没等窦一凡反应过来，屋内就响起一个沉稳的男声，哈哈大笑着往外迎了过来。
“雷……雷政委，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呃，还有碧云……心然？你们怎么连个电话都不打就往这里冲呢？”窦一凡换了双拖鞋，还没有走到客厅就已经看到了沙发那边坐着的几个熟悉的身影。他晃了晃脑袋，担心是自己喝多了产生一些不怎么恰当的幻觉了。
“我不过来能行吗？我不陪着过来，这两个疯子就要自己开车过来了。你说我能放心得下吗我？”雷振胜一脸的无奈，朝窦一凡摊了摊手掌，率先告状了。
“窦区长，您是不是明天就要过来上班了？我听心然姐说你就要回来上班了，所以……呵呵，所以我就让我爸送我们过来一趟了。”雷碧云迟疑着站了起来，朝窦一凡走了两步又似乎觉得有些不怎么妥当地往后缩了缩，看了看窦一凡，又看了一眼大腹便便的李慕云，犹豫了一下还是解释了一番。
“窦区长，我都跟碧云说了您明天就有可能回去上班了，没想到她愣是坐不住，硬是要过来看一看您，和嫂子！”刘心然有些不自然地搓着双手，讪然地笑着，面对李慕云她还是有些底气不足的。虽然她并不确定窦一凡是不是知道那一晚的事情，不过做贼心虚这样的说法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呃……都坐下，都坐下！这雷哥，你这就不对了，既然今天晚上要过来，就让我请你们吃晚饭嘛！”窦一凡招呼着大家坐下来，被五六个人同时出现，偌大的客厅也显得有点小拥挤了。李慕云朝大家笑了笑，有些笨拙地站起来要替客人倒茶却被窦一凡给拦住了。“坐着，坐着，我来！你呀这一身笨重的，还是让我来吧！”
“没事，我来吧！”李慕云看了一眼喝得眼睛有些发红的窦一凡，一脸温婉地笑着。
“窦一凡，你这就不对了，结婚娶老婆也不吭一声，连我这个老大哥也不待见了，是吧？你看看，你看看，这慕云还是我们警方的人呢，你就这样娶过门了，骗到手了连顿喜酒也不让我们喝，这怎么行呢？”雷振胜倚老卖老地抱怨着，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对于窦一凡能够娶到李慕云也是挺欣慰的。
第1848章 贴身警卫
平步青云-第1848章贴身警卫
只不过这种欣慰是绝对不能在雷碧云面前表现出来的。否则的话，不用等回到海饶开发区，估计雷碧云就要跟他这个哎呀老爹翻脸了。
雷振胜跟李慕云并不陌生，以前李慕云在刑警队的时候，雷振胜就曾经跟她有过合手。现在一见到人家窦一凡和李慕云一对神仙侠侣似的，雷振胜只能替自己的女儿黯然神伤了。论相貌，论资质，论情商，论智商，就算论手脚功夫，现在打着肚子的李慕云随随便便一出手都能够打败雷碧云。作为旁观者清的雷振胜知道雷碧云必须输得心服口服，不过显然急着要他开了两个小时夜车赶过来的雷碧云并没有心死。这才是让雷振胜头痛的事情。
“没有，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本来我也是想风风光光地把老婆娶进门的，可是……呵呵，摊上那事儿，谁都没有心情去热闹了。多亏了慕云在背后默默地支持着我，要不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撑过来。我跟慕云商量好了，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再补办酒席，到时候再请大家一起过来凑个热闹，好不好？”窦一凡上前一步，拥住李慕云的肩膀，笑着解释道。
“嫂子，真不容易！”听到窦一凡这一番真诚的话语，刘心然率先反应了过来。她朝李慕云笑了笑，由衷地感叹了一句。
“也没什么，呵呵，一凡的性格我清楚，他不会做得太离谱的。”李慕云脸上还是一片温婉的笑容，倚在窦一凡身边像一只体态庞大的‘小’鸟特别的依人。她温柔地笑着回答，眼睛却没有错过有些失魂落魄的雷碧云，心里盘算着等客人走后再跟窦一凡好好地算算账。
“你们都坐着吧！还是我来泡茶吧！”走在后面的李慕雨放下手提包，上来履行家庭主妇招待客人的职责。
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摆在窦一凡面前的已经是四个女人了，那简直就是一台半戏还要有多。当他看着刘心然暗暗给雷碧云递眼色的时候，还真是头大如斗了。特别是当窦一凡看到李慕云那一脸罕有的端庄大方笑容时，他的心里更是一阵阵地发毛！这可是典型的先礼后兵，后发制人的招数哇！这种招数简直就是杀敌无数，遍地饿殍的惨剧啊！窦一凡似乎已经见到了他今晚十分悲催的下场了。
“呵呵呵，大家都喝茶，喝茶！唐兴宇，你上哪去？过来喝茶！”窦一凡干笑一声，招呼着大家喝茶。他不敢将目光过多地停留在两个女客人身上，只得逮住想要溜走的唐兴宇。
“不拉，我上阳台抽烟去。这里女士多，咱们不能在这里让人吸二手烟。”唐兴宇老早就看到雷振胜了，正想着找个借口往阳台溜过去呢，没想到窦一凡一声连名带姓的叫唤，立刻就引来雷振胜的注意了。
“唐兴宇？哪个唐兴宇？原来边防那个？嘿嘿，还真是你啊？唐兴宇，你躲什么躲？”雷振胜顺着唐兴宇的声音望过去，发现他已经趁机溜到阳台那边去了。雷振胜站起来往外面张望了一下，果然看到唐兴宇不算陌生的身影。
“嘿嘿，雷政委，我哪有躲啊？我不过是看你们聊得那么欢快，我也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喝茶，喝茶，我到外面溜支烟！”唐兴宇朝雷振胜乐呵了两声，听起来有那么一点不怎么自然。
“喂，唐兴宇，我上次找老唐要人的时候，他说你去给一个领导当贴身警卫去了。到底有没有这么一回事啊？你到底是给哪个领导当警卫了？我说你怎么跟窦一凡混在一起了？老唐所说的那个领导不会是指窦一凡吧？来，来，来，进来这里客厅说啊！这里亮堂一些……”雷振胜没有想到会在窦一凡的家里遇到这么一个大熟人，也就不由分说地跟到阳台上去了。他跟在唐兴宇身后吱吱呀呀地问着，却没想到过唐兴宇根本就不打算跟他多做解释。
“唐兴宇，过来，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啊？说说，说说！”一听雷振胜跟唐兴宇似乎有点自来熟的样子，窦一凡也起了好奇心，跟着招呼着唐兴宇过来。
唐兴宇没有办法，只得耷拉着脑袋，跟着雷振胜走回客厅，像是被人家审问一样的沉默着。过了一会儿，实在顶不住满屋子男女老少的热切目光，唐兴宇只得瞪了窦一凡一眼，低声支吾了一句。“没什么好说的，你就不要八卦了！”
“怎么样？我海饶那边庙小，请不到你这尊大佛？可是，你一个全能冠军你跑到窦一凡身边呆着干吗？他又不是什么国宝级动物，又不是没有自保能力，你呆他身边有什么用啊？你不如到海饶帮我们，反正窦一凡也是海饶的领导，你平日愿意跟他呆着就跟他吧，关键时刻给我们来点指导就行了。你看，这办法怎么样？”雷振胜盯着唐兴宇，稍有的一脸谦卑，甚至还有点低声下气地跟他商量着。
“呦呵，唐兴宇，原来你是部队的那个全能冠军啊？我怎么不知道我身边还有这么厉害的高手呢？怪不得上次你那么轻易就能把我给摔……”李慕云皱着眉头盯着唐兴宇看了又看，发现他这副模样跟传说中的高人有着相当大的一段差距，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了。
“什么？他摔过你？什么时候的事？有没有摔伤啊？”一听李慕云这话，窦一凡立刻紧张起来了。
“打住，打住！雷政委，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答应了那个大领导，嘿嘿，就是我们唐指导说的那个大领导。我已经答应给她当贴身保镖，也就是贴身警卫了。雷政委，咱们都得说个先来后到是吧？我总不能对人家出尔反尔，那多没信用啊！你说是不是？”唐兴宇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那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让窦一凡立刻拥有了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母猪上树的念头了。
第1849章 女大三
平步青云-第1849章女大三
唐兴宇煞有介事地说着，李慕雨皱着眉头咬着下唇思考着。窦一凡则是眨巴着双眼，一会儿看看雷振胜，一会儿看看唐兴宇，发现这两人还真是婆妈得不得了。
在家里闹腾了好一会儿，不管雷振胜怎么开口要人，唐兴宇就是一口咬定他已经卖身给一个领导做贴身警卫了。雷振胜还千叮万嘱地交代唐兴宇如果不打算给那个大领导做保镖的时候一定要过来找他，说只要唐兴宇愿意，编制什么之类的东西由他和他们局长想办法。唐兴宇淡笑着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目光却追随着低头招待着客人的李慕雨。
被雷振胜和唐兴宇这一插曲搅和了一下，反而没有人注意到一直闷闷不乐的雷碧云了。直到雷振胜带着两个女客人走出大门口的时候，不仅仅是唐兴宇松了口气，就连窦一凡也暗暗地松了口气。
“还不走？我们这里可没有大领导要请贴身警卫，回去吧！我们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么大的一只大王八！”没等唐兴宇拍拍屁股走人，一向温婉的李慕雨突然对唐兴宇下达了驱逐令。
“哎哎，哎，李大小姐，你怎么张口就骂人了？”看着李慕雨憋了一晚上一直都没有怎么吭声，现在一开口就赶人，唐兴宇脸上的郁闷简直都可以挤出水来了。
“我骂人怎么了？没见过我骂人啊？”李慕雨将手中的擦手布往茶几上一扔，双手叉腰地质问唐兴宇，却没想到窦一凡和李慕云立刻也跟着摇了摇头。
“姐，我还真没见过你骂人耶！原来你也是会发脾气的嘛！”李慕云眨巴着双眼看着莫名其妙对着唐兴宇发火的李慕雨，十分老实地加了两句。
“走，走，咱们回房间恩爱去。人家大老板教训下属，活该！”窦一凡嬉皮笑脸地瞪了唐兴宇一眼，拉着还想观战的李慕云往房间里面走去。
“干吗啊？哦……”李慕云刚开始还担心自己温柔似水的姐姐被唐兴宇那只混混儿给欺负了，还赖在原地不肯走。后来一见窦一凡死命地朝她递着眼色，这才醒悟过来，拖着一身长长的感叹音跟着窦一凡进了房。
见到窦一凡和李慕云两人走了，李慕雨反而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皱着眉头看着一副吊儿郎当的唐兴宇，恶狠狠地再次赶人。“唐兴宇，少在我面前扮猪吃老虎，该干嘛干嘛去！”
“嘿嘿，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我是猪还是老虎啊？”唐兴宇笑嘻嘻地看着气急败坏的李慕雨，很没骨气地凑到她面前，低声嚷嚷道。
“反正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就好，我管你是猪还是老虎。走啊，回家去啊！别在这里碍眼！”李慕雨伸手推了唐兴宇一把，想要把他拱出去，却没想到唐兴宇的手臂像是铁打的，怎么敲都没有什么动静。
“那好吧！既然你要我走，那我走了。明天八点钟我准时过来接你。”唐兴宇也不强求，站在原地不动看着李慕雨傻笑。过了好一会儿，看到李慕雨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他才伸手挠了挠脑袋，转身往门口方向走去。
“明天也不用你过来，唐兴宇，你被炒鱿鱼了，明天不用过来了。”李慕雨跟着唐兴宇往门口走去，似乎生怕他赖着不走似的。看到唐兴宇在原地站着，李慕雨有些心虚地加强了语气。
“呵呵，炒了我鱿鱼你会后悔的。拜拜，晚安，明天见！”唐兴宇笑看着满脸冷意的李慕雨，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臂微微动了动，不过最后还是没有抬手去触碰这个咫尺之间的女人。
大门被关紧了，李慕雨站在门内呆呆地看着那一扇严丝合缝的大门，过了好一会儿才拢了拢垂落下来的发丝，往客厅走了过去。
趴在窗台前的李慕云回头瞪了窦一凡一眼，轻声抱怨道：“你又说有戏？哪来的戏啊？”
“你以为市场买菜啊？哪有那么快啊？郎有情也要妾有意啊！要是你姐姐再这么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嘿嘿，我担心唐兴宇那点厚脸皮迟早会被磨光的。”早已经看透唐兴宇那点破心思的窦一凡笑了笑，扶着李慕云往大床那边走了过去。
“那怎么办啊？我用不用跟我姐姐聊一聊啊？还有啊，唐兴宇是不是比我姐还要小啊？”李慕云皱着眉头低声念叨着，那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实在让窦一凡忍俊不禁。
“女大三，抱金砖，懂不懂？再说了，你姐还不到三十，比唐兴宇大不了一两岁的。他们当事人都不介意年龄的问题，你这个局外人操什么心？”窦一凡点了点李慕云的脑袋，往大床上一倒，心里也着实替李慕雨开心。唐兴宇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的，但是胜在心思细腻，对李慕雨也算是‘瞄’了很久了。当然，用瞄这个动词有点对不起唐兴宇的暗恋，不过这个‘瞄’也是窦一凡能想到的最形象的词语了。
“我姐今年才二十八，还是刚刚过生日不久的呢！都是李烨儒那个老王八蛋，要不的话，我姐至于这么……”李慕云对唐兴宇的印象也是相当不错的，再加上李慕雨的生活也的确单调得让人心疼。
“好了，别提那些历史老问题了。我们还是想想办法，给他们加把火烧完它吧！”窦一凡打断了李慕云对李家水深火热的讨伐，打算跟自家老婆密谋给唐兴宇弄个老婆的行动。
“嗯嗯，窦一凡，咱们还有一笔账没有算呢！来，过来，给老娘老实交代，你跟那个雷碧云到底有多少腿？”李慕云用力地点了点头，立刻想到她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跟窦一凡清算的，很快就伸手揪住窦一凡的衣领，差点没把喝了点小酒的窦某人他给勒昏在那边。
“什么到底有多少腿啊？我不就是两条腿嘛，全部都在你这里了。”一听到李慕云果然不依不挠地提到这个问题，窦一凡赶紧坐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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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0章 魂归来兮
平步青云-第1850章魂归来兮
一想到这个问题的严肃性，窦一凡的脑袋都大了起来。只不过他和雷碧云虽然是妾有意，但是郎无情，所以倒也没有什么可以心虚的。
“还有一条腿呢？你把第三条腿给谁了？说，老实交代！”当着客人的面装了一晚上淑女的李慕云实在憋闷得可以了，在窦一凡面前终于原形毕露的她掐着窦一凡的脖子，作势要谋杀亲夫。
“嘿嘿，李慕云，你麻烦了，你竟然学了满口的脏话。小心教坏我们的女儿哈！”窦一凡嘻嘻哈哈地笑着，伸手抚摸着李慕云圆润的俏脸，心满意足于如今的小日子。
“呵呵，一凡，说真的，你是不是真的憋得很难受啊？”李慕云嘻嘻地笑着，松开控制着窦一凡脖子的手掌。她大大方方地跟窦一凡讨论起这个她想了很多的话题，欣长的手指还有意无意朝他的禁区抚摸过去。
“不难受，过两个月就有另外一个小公主来陪我了。呵呵，我难受什么难受？别太小看你男人了！”窦一凡斜斜地瞥了李慕云一眼，由上往下看着她浑圆的两颗炸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李慕云丰腴了不少，不仅上围暴涨，而且连腰身那颗硕大无比的大西瓜也显得特别诱人，无声地释放着另外的性感，时刻诱惑着他。
“呵呵，那是，那是，就是不知道是谁大清早的来了个什么梦……遗了！一凡，你确定你爸妈没有问题？我听我同事说……好像她的公公婆婆对她生了个女儿很有意见，老是有意无意地要她多生一个。我担心你爸妈他们会不会……”倚在窦一凡臂弯里的李慕云朗声大笑，尽情地调侃着。不过她很快就情绪低落，话题一转，变得忧心忡忡地试探着自家男人，没有察觉到搂着她的男人那双眼睛透着色迷迷的精光。
“没有这样的事情，生孩子的事情你我说了算。李慕云，你呀，根本就藏不住心思，呵呵，终于说出来了吧！怎么样？说出来是不是舒服多了？”窦一凡轻轻地抚摸着李慕云的肚皮，轻声地安慰她。他的手掌触碰到那颗圆滚滚的大西瓜时，一种微妙的感觉油然而生，让他第一次感觉到生命的奇妙之处。
“呃，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真没意思！好不容易怀了个孩子，还要担心人家对着自己的孩子指手画脚的。唉，舟宁的女人真是不容易当啊！你看看我那个同事，多么能干的一个女人啊，还得操心这些事情。”尽管窦一凡如此安慰，不过一时还是无法让李慕云建立起应有的自信心的。
“别傻了！李慕云，我郑重其事地提醒你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有权利在生儿育女方面上要求你，那就是你的丈夫我。傻瓜，听懂了吗？你这么辛苦怀胎十月，就算你给我生出个哪吒出来，我也照样会好好地爱护它的。”窦一凡松开李慕云的肩膀，不敢继续跟她如此亲密接触。给李慕云堆了一床棉被让她倚着，窦一凡找了张矮凳子，很熟练地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将李慕云的浮肿得很厉害的腿脚搬到自己的膝盖上，轻轻地为她按摩着。
“去你的，你才生个哪吒出来呢！你以为你是托塔天王李靖啊？呵呵，不过生个哪吒也好，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李慕云舒舒服服地享受着窦一凡的服务，轻轻地抚摸着圆圆的肚皮，笑得十分的怡然自得。
低垂着脑袋仔细地按摩着李慕云水肿的小腿，窦一凡有些走神。一想到今天欧耀国的举动，他心里的困惑就怎么也无法解开。以欧耀国到舟宁短短几个月时间的行事风格，窦一凡断定这个素来以不造作形象示人的市委书记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带着他到海饶走一趟的。在施德征事件上，窦一凡虽然没有涉及什么案情，但是他毕竟是一个被纪委带走并且关进看守所过的人。除了舟宁纪委在程序上出了点瑕疵之外，如果说将窦一凡这样一个小喽啰连夜关进看守所能够解释为办案瑕疵的话，窦一凡还真是找不到任何抗拒纪委调查的理由。
在这个案子上，窦一凡打心底里没有对执法部门的不满。相反地是，他还是挺佩服江煮伐这样的人的。他甚至想到找个机会好好地跟江煮伐道个歉，毕竟人家一把老骨头了还挨了温小龙的一顿暴打。就算是对于舟宁这边的沈国亮等人，窦一凡也没有什么好恨的。针对他的张秋礼等人只不过是听从了上面沈国亮的命令，虽然手段有点卑劣，不过也被林夕阳给整得半死了。对于这件事，窦一凡很大度地表示了扯平了。至于张秋礼等人的纠缠不清，只能归咎于对方的度量问题了。
一般情况下，事件完结了，窦一凡和石径堂等人也算是无辜走了一遭。按照正常程序，上面会稍微暗示一下，或者直接给当事人的上司打声招呼，同意当事人恢复原职。像窦一凡这样的，由徐鹏展给窦一凡打个电话叫他回来上班，最多也就是这样一种待遇了。毕竟能够从纪委手中全身而退的官员还是比较少的，像窦一凡这样，由市委书记亲自陪着回去转悠的更是史无前例的。
正因为史无前例，所以窦一凡才不得不多做几个假设。以欧耀国的政治成熟性，窦一凡不相信这种史无前例会无缘无故地降临在他的身上。窦一凡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幸运的人，就算是天上掉下个大馅饼，他也得赶紧逃命去，说不定那大馅饼就是直接砸他脑门上的致命胸器。窦一凡总结，他一个草根子民能够走到今天，绝大部分都是归结于他一路上的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嘿嘿，魂归来兮！窦一凡，你是不是还在想你那第三条腿的事情啊？窦一凡……一凡，嘿，我说你到底在想什么呢？”李慕云坐直起来，伸手在窦一凡面前摇晃了好一会儿才把人家窦某人的魂魄给召唤回来了。
“呵呵，你这把嘴啊！”窦一凡收拾心情，笑着回应了李慕云的玩笑。他放下李慕云的双脚，站起来往洗手间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吩咐说。“坐着别动，我给你端热水，泡一泡，等会儿睡觉舒服一点。”
李慕云笑看着窦一凡的身影消失在洗手间门口，偷偷地抹了抹眼角，笑得十分的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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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1章 缓一缓
平步青云-第1851章缓一缓
窦一凡是在腊月二十四那天正式回去海饶上班的。办公室那是那间办公室，秘书还是原来的秘书，司机也把属于他的那辆吉普车开了回来。窦一凡没有过问他不在海饶的这四个月里他手下的这帮人员到底忙什么去了。不过按照正常来说，对于石水成这个刚刚从学校被他调过来的秘书来说，这四个月绝对是不好过的。摊上一个出事的上司，石水成又是根基不稳的小小秘书，窦一凡稍微用脚趾头一想，也可以想象到石水成的日子是有多难过的了。
“窦区长，您的茶！”石水成放下手中的茶水，像四个月前那样低声打了声招呼。
“小石，你去一趟办公室，把这四个月来奥玛斯和浩瀚公司的所有上报文件都给我拿过来，还有科技园区那边的材料……”窦一凡抬眸看了石水成一眼，随口吩咐了一句，对他的淡然暗自赞赏。看起来石水成这几个月没有白过，在逆境当中更是修心养性的好时机，这一点窦一凡有着很深的体会。
石水成淡笑着出去，不一会儿抱着一个大文件夹过来，身后还跟着刘心然见牙不见眼的笑脸。
“窦区长，刘主任知道您一回来就急着要办公的，所以早就整理好这些文件了。”石水成比以前成熟稳重多了，说话的语气也不像以前那样忐忑多过自信。他将怀里的文件夹轻放在办公桌上，给刘心然让开了一个位置。
“好的，谢谢两位了。”窦一凡朝刘心然笑着点了点头，也不多说废话，伸手打开文件夹就准备开工。
“窦区长，这里是比较急的文件，嗯，已经积压了不少时间了。我想您应该会比较感兴趣的……对了，这一份是奥玛斯公司上个月打过来的报告。不过徐书记说了，奥玛斯公司的事情都暂时缓一缓。”刘心然上前将她手中的几分文件递到窦一凡面前，斟酌着语气提醒窦一凡。
“嗯，我知道了，等会儿我会跟徐书记商量一下的。我先看看材料，等会儿有什么需要我再叫你们。”听到刘心然的话，窦一凡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头，不过他并没有当场追问原因。十万个为什么在体制内并不适用，体制不是一个解释原因的地方，这一点很多人都意识到了。
石水成和刘心然答应着退出了区长办公室。见到两人离开，窦一凡翻开了刘心然替他挑选出来的那一沓资料，立刻眉头深锁。他发现刘心然并没有挑错，也没有说错。奥玛斯公司的文件被人刻意压了下来，申报的项目和材料都没有问题，就是被刻意拖延了下来。让窦一凡想不到的是刻意压下来的竟然是徐鹏展这个区委书记，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矛盾，窦一凡实在很难猜测，也懒得在再浪费时间在猜测上面。
按照当时舟宁市政府和奥玛斯公司所签订的合约，奥玛斯公司提供现金，技术，设备，海饶开发区提供配套的生产厂房，办公，宿舍等配套设施的建设用地，并且协助办理项目报批以及其他方便的一条龙服务。可是没想到海饶开发区不仅不给奥玛斯方便之门，而且还做出了刁难之举。
回想起上次跟刘思锐一起吃饭的时候听到的抱怨，窦一凡的眼眸不由得深邃了起来。他仔细审阅了奥玛斯公司的项目审批，过了一会儿才给易舒舒拨打了电话。
“窦大区长，听说您老人家终于回归海饶了，怎么样？今天刚到海饶就准备宴请我们这帮小姐妹吗？”易舒舒的语气还算轻松，也没有窦一凡想象中的抱怨。
“呵呵，易总的消息真是灵通啊！我刚刚到海饶开发区，你马上就收到风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很想念我呢！我可是已婚人士啊，你叫你们那帮小姐妹就不要想我了。呵呵！”窦一凡对易舒舒的消息来源有些好奇，不过他转念一想，人家一个大公司在政府部门里结交一两个小朋友，有人负责给奥玛斯公司通风报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在电话里，窦一凡也很轻松地跟易舒舒开着玩笑。
“知道你是已婚人士了，不用老是提醒我们这一帮单身女士嘛！对了，窦大区长，听说您回来了，我们奥玛斯的问题也该解决了吧！我老爹可是一个劲儿地骂我没用啊，你要是再不给我们加快解决的话，我连过年都不敢回去了。到时候我就赖你家吃饭去，哼哼，我搅和到你们家也不得安宁。”易舒舒的话虽然是半真半假地说着，不过听上去多少还是有些不满的。
“好好好，那我们就干脆把易老也接过来，一起热热闹闹地过年嘛！至于奥玛斯公司的项目审批，我现在就过去找徐书记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争取在过年前给你们批下来。”窦一凡无奈地笑了笑，对于易舒舒的抱怨只能是装聋作哑。不过他很快就转入了正题，也算是提前给易舒舒一个交代了。
“就算你们现在给我们批下来，意义也不大了。我们公司等了差不多一个月，对于我们企业来说，时间就是金钱，你们海饶政府是浪费了我们一个多月的资源。现在都快过年了，工人大多数都已经回去了。你说你现在给我批下来，和过了年再通过，还有多大的区别呢？”易舒舒的语气虽然没有那么强硬，但是听起来也是足够咄咄逼人的了。
窦一凡一个劲儿地赔不是，承认自己这一边的过失。易舒舒的火气也没有那么大，毕竟知道窦一凡也是身不由己的。
跟易舒舒交流了几句之后，窦一凡想了想还是给远在亿州的刘思锐打了个电话。当时舟宁市能够争取到奥玛斯公司在海饶落户，刘思锐曾经出了不少力。对于这一点，窦一凡一直不敢抹掉刘思锐这份功劳。
“窦一凡啊窦一凡，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真是咬咬牙就建议易董将公司给撤回来了。”电话那头的刘思锐第一句话就是这么的直接了当，差点没把窦一凡给轰晕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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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2章 利益输送
平步青云-第1852章利益输送
放下电话，窦一凡拿着手中的文件走出了区长办公室，径直朝东边的区委书记办公室走去。还没有走到徐鹏展的办公室门口，窦一凡远远就听到了里面相当河蟹的说笑声，似乎还包含着一个女人的声音。窦一凡愣了一下，抬手看了一下表，发现离下班时间还有点远，只是徐鹏展的办公室气氛却好得吓人。
敲门，等待，听着办公室里面的笑声戛然而止，窦一凡眼底里多了一些漠然。在听到徐鹏展那一声‘进来’之后，窦一凡推开虚掩着的办公室大门，走了进去。
“哟，是一凡啊！快请坐，快请坐，我刚才还在跟赵副主任说着呢，今天中午一定要好好地摆上几桌，替你洗洗尘。”一见到进来的是窦一凡，徐鹏展立刻热情了起来。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朝门口的窦一凡迎了过去，嘴里说得十分亲热。
“徐书记有心了，不过洗尘就免了。又不是什么风光的事情，没给咱们海饶抹黑就好了。”窦一凡淡漠地笑了笑，算是委婉地谢绝了徐鹏展的客套。他朝沙发走去，一眼望过去，发现赵苔盈的裙子有点短，大冬天的，赵苔盈身上的低胸毛衣也撑得有点儿紧。从他站立的位置往下看，甚至可以直接看到赵苔盈胸口那两坨汹涌澎湃的大白肉团。窦一凡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把对方的暴露理解为自己身高的弊端，这也是一种十分谦虚的想法。
“哪里，哪里，什么给海饶抹黑啊？这都怪上面那些老纪，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抓人，问不出什么就严刑逼供。我听说啊，里面黑着呢！赵副主任，你说是不是啊？”徐鹏展将窦一凡安排在自己右手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笑着说着什么。不知道是徐鹏展被赵苔盈那一身白花花的肉肉给弄昏了头，还是在海饶这段时间日子过得实在太滋润了，在御鹏山呆了那么多年的徐鹏展也开始口无遮拦地嚷嚷了起来。特别是徐鹏展的最后一句话，窦一凡听了之后有些邪恶地往某些昧暧得紧的事情想象了过去。
“咳咳咳，徐书记言重了。”窦一凡轻咳一声，本来是想提醒徐鹏展这里面到底有多黑，那也得是徐鹏展和赵苔盈两人之间才知道的事情。可是转念一想，跟徐鹏展开玩笑还真是有点拉不开面子，特别是面前还坐着一个打扮得像是大花母鸡的赵苔盈，窦一凡更是没有任何兴趣了。
“徐书记，窦区长，您们慢慢聊，我先下去工作了。徐书记，今天中午的安排……还是照旧吗？”赵苔盈拧着身子站了起来，拉了拉短得离奇的羊毛短裙，一脸媚笑地盯着徐鹏展看，嘴里吐出的最后一句话却差点没让窦一凡想要把昨晚的饭菜都吐出来。
“今天中午？还是等窦区长来决定吧！你先下去吧，有什么安排再通知你们办公室。”徐鹏展察觉到窦一凡对赵苔盈的态度不是一般的冷淡，也就不再多调戏这个主动送上门来排队等草的办公室副主任。当着窦一凡的面，徐鹏展故意皱着眉头，似乎思考着什么，然后才挥了挥手打发了赵苔盈。
窦一凡默默地看着手中的文件，眼观鼻鼻观心，对面前这一对奸情四溢的男女熟视无睹。赵苔盈的厚颜无耻和勾引人的手段，窦一凡是见识过的。从赵苔盈两三下功夫就把周立铭的裤子扒下的功夫上看，窦一凡估计徐鹏展也是无法逃出赵苔盈的五指山的。只不过从目前的情况上看，赵苔盈似乎还没有真正搞定徐鹏展。这一点从虚掩的办公室大门就可以断定了。但凡是深入交流到引航入巷地步的男女都不会放着如此大好时机还坐在沙发上谈笑**的，这一点，作为偷情高手，窦一凡是深有体会。
“一凡，今天刚刚回来上班就这么拼命？我还想着等会儿过去跟你喝杯茶呢！这大冬天的，也快要过年了，咱们也可以趁机歇一歇了。”徐鹏展的目光从窦一凡手中的文件掠过，嘴角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只不过窦一凡不提起，徐鹏展也不打算先提及奥玛斯公司的事情，直接就随口敷衍了起来。
“徐书记，咱们哥俩什么时候喝茶都行，我呀还想着跟您好好喝上两杯呢！只不过，这手头上的项目等不了那么多时间了。快要过年了，我刚才查看了一下，发现办公室那边落下两三分奥玛斯公司的申报表，特意拿过来给您看看。”窦一凡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将徐鹏展不肯签字的审批项目归罪到办公室工作的不慎上去了。他希望能够给徐鹏展一个台阶下，免得第一天回来上班就把两人的关系搞得那么僵。只不过让窦一凡没有想到的是徐鹏展根本就不稀罕窦一凡给他设置好的台阶，一听到奥玛斯公司这个名字立刻就有些变脸了。
“奥玛斯公司的项目是我不同意的，办公室曾经递上来，不过我认真审查了一下，发现我们当时给奥玛斯公司的条件太优惠了，甚至是优惠到没有底线的地步了。当然，我也不是在指责当时施德征给奥玛斯公司大开绿灯是另有内情的，但是从双方所签订的合约上来看，根本就是不平等条约，简直就是将奥玛斯公司这匹饿狼引进来，准备吞噬整个海饶，甚至整个舟宁的。”徐鹏展脸色有些阴冷，说起话来一点余地都不留。他不仅不同意窦一凡的说法，而且还对已经死在异国他乡的施德征进行了一番莫须有的指责。
窦一凡心里一寒，对徐鹏展的让步也戛然而止了。死者为大，施德征一辈子留下很多的争议，但是窦一凡打心底里不同意徐鹏展对施德征的这般污蔑。全程参与整个招商引资项目的窦一凡知道施德征在引进奥玛斯公司和浩瀚海产两家大公司的时候曾经花费过的心血，也知道这里面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利益输送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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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3章 打脸了
平步青云-第1853章打脸了
即使施德征一辈子做错很多事情，但是在招商引资这件事情上却是一点瑕疵都没有留下的。起码在窦一凡的心里是这么认为的。就算施德征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奸大恶之人，现在人已经客死他乡了，死者为大，也轮不到徐鹏展在这里说三道四的。现在听到徐鹏展如此肆无忌惮地指责施德征，窦一凡心里的火气就无法抑制地升腾了起来。
“奥玛斯公司是我国拥有员工最多的私人企业，他们在整个亿丰省的进出口额占据了百分之五十一点四五，奥玛斯公司的进出口贸易对全省外贸增长贡献率为百分之九十三点五，进出口金额约合美元一百三十亿。徐书记，奥玛斯公司的这一组数据在亿丰省财政局或者官方网站都是可以查询到的。至于奥玛斯公司是不是一头饿狼，是不是要引进来吞噬海饶开发区的，我相信历史自有定论。至于当时签订协议的时候是否存在另外的隐情，我相信徐书记您是最清楚的，因为去年协议签订的时候你还是专家组成员之一，嗯，我记得应该是谈判组的组长，对吧？”窦一凡本来是不打算开口的，但是徐鹏展的话说得太自以为是了，太主观了。就算窦一凡不开口，这场对话也是没有办法进行下去的。
先不说当时舟宁政府是如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勾d搭上奥玛斯公司的，就算奥玛斯公司对海饶经济建设一无是处，在协议签订之后再来反悔也不是君子行为。况且，一直到目前为止，奥玛斯公司对当地财政的支持还是相当显著的。退一万步讲，即使奥玛斯公司有着血汗工厂的恶名，作为一个政府领导人，徐鹏展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欠妥当。
窦一凡的脑子不差，所记忆下来的数据也是分毫不差的。对这些东西不是太了解的徐鹏展听到这一番数据之后也没有办法辨别出真伪。这反而让窦一凡的记忆力失去了炫耀的作用。
“这些数据都是老黄历了。我们现在说的是海饶的具体事实，我们海饶不比亿州，也不比柳水，当时我们就应该量力而为，掂量一下是不是该将奥玛斯这样的公司引到海饶来。在我眼里，这样的举动就是引狼入室。”在数据上，徐鹏展找不出可以反驳窦一凡的。但是他毕竟是整个开发区的老大，当之不愧的掌舵人。对于窦一凡这个还没有去掉‘代’字的区长，徐鹏展完全可以不用给予什么好脸色看。
“如果徐书记认为不应该引进奥玛斯公司，当时在谈判会议上的时候徐书记您就应该据理力争，而不是现在再来指责这个项目。”窦一凡不想跟徐鹏展吵架，但是对方的自以为是和闭塞自满让他实在忍无可忍。
“当时这个项目是郭铭记和施德征亲自过问的，什么时候轮到我们这样的小角色来评头论足的。就算我当时提出什么意见，你以为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会听我的吗？”徐鹏展的这一番话说的是事实，不过却是流氓的强盗理论演变而来的事实。按照徐鹏展的理论，意思就是当时他没有能力来反对这个项目，所以看着奥玛斯公司近来了。现在他当上海饶开发区的区委书记了，手中多少有点权力了，所以他就要搞黄这个进驻公司。
听明白徐鹏展的意思，窦一凡不由得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十分嘲弄的笑容。徐鹏展所提及的两个人，一个施德征已经报废了，根本不存在什么威胁了；一个郭铭记已经调到省里面去了，也是山高皇帝远，根本就管不了徐鹏展。所以，就算徐鹏展的话再怎么粗糙，再怎么得罪人，也很难传到当事人的耳朵里。或者说，就算窦一凡有胆量有机会将这些话一字不落地给郭铭记学过去，对徐鹏展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窦一凡懒洋洋地往沙发靠背上仰了仰，找到一个舒服一点的位置之后才笑着提醒徐鹏展。“徐书记忘了提及一个人了，其实这个项目当时是欧阳达副省长一手促成的。奥玛斯公司和浩瀚海产之所以能够成功进驻舟宁，很大程度上都是依赖了欧阳达副省长的大力支持。当时徐书记您没有在招商引资会上，我们当时都听得热血沸腾啊！”
“噢？当时是欧阳省长牵线的？”窦一凡话音刚落，徐鹏展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起来了。窦一凡说得没错，当时的招商引资会议上欧阳达的确是出现过的，而且还在庆功宴里面将窦一凡灌得七荤八素。窦一凡猜得更加没错的是，当时没有出现在招商引资会议上的徐鹏展对欧阳达还是有几分顾忌的。就算欧阳达没有在省里任职，徐鹏展这么信口开河的也要顾及一下欧阳家族在亿丰省，乃至大半个天朝的权势和威信。郭铭记可能没有办法收拾徐鹏展，但是欧阳达随便一出手就有可能毁了徐鹏展下半辈子看似风光的仕途人生。
“是啊！当时在腾飞大厦的庆功宴上，欧阳副省长还特意敬了我们小组几个成员一杯呢！”窦一凡没有撒谎，而且对那次喝酒印象特别深刻。那不是因为有欧阳达在场，而是因为他那次酒后吃亏了，吃了赵佩虹那个女人的哑巴亏。
窦一凡是个记打又记吃的人，恩怨分明是他自己一直保持的底线。有恩报恩，有仇也是必报的，就算当场报不了，窦一凡也会趁机偷袭扑上去狠狠地撕咬。林政军一家的下场就是这种撕咬的最好说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赶尽杀绝。正因为如此，徐鹏展当着窦一凡的面奚落施德征，就是等于直接得罪窦一凡了，甚至比直接打他的脸还要来得更加后果严重了。
打了他一个大活人的脸，窦一凡还有可能靠自己的本事挣回来。但是徐鹏展现在是在狠狠地打着施德征的脸，一个死人就不可能依靠自己把脸挣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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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4章 不可能放弃
平步青云-第1854章不可能放弃
这才是让窦一凡最气愤不过的，当然，让他更加生气的是，徐鹏展嘴里说得如此堂而皇之，可是真实的原因并不在奥玛斯公司本身上，而应该另有隐情。窦一凡心里清楚，徐鹏展之所以如此针对奥玛斯，恐怕真正的原因是在于虞素澜身上。
窦一凡的这一番话说了出来之后，徐鹏展沉默了下来。正如窦一凡所猜测的那样，徐鹏展刻意肆无忌惮地诋毁已经死去的施德征，也可以毫无顾忌地质疑前任市委书记郭铭记的业绩，因为郭铭记在舟宁并没有什么值得称赞的业绩，但是徐鹏展却不敢轻易评论有关欧阳家族目前来说最有前途的继承人欧阳达。
说句难听一点的话，欧阳达一个小指头都可以掐断徐鹏展这个只会欺负女人的县区领导。况且徐鹏展这个老王八蛋还是个只会欺负虞素澜那个弱女子，连自己家的母大虫都没有办法对付的窝囊废。
拿着徐鹏展亲笔签字的文件，窦一凡满腹牢骚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怪不得海饶不会发展，也难怪舟宁建市十几年还是他玛的一个牛**样，这样的鸟毛思想观念还想发展经济，还想着追赶柳水市，都他玛地睡到棺材里发梦去吧！窦一凡一脸铁青地推开自己的办公室大门，恨不得将满肚子的憋屈对着墙壁发泄一番。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推门还差点没跟拉门想要走出去的雷碧云撞了个满怀。
“窦区长，您回来啦！”雷碧云的声音是雀跃的，但是脸上的笑容又想保持应有的矜持。她是想尽量跟窦一凡保持距离，特别是在雷振胜明里暗里地敲了好几次警钟之后更是想把窦一凡从她的心房中抹去。不过有些事情往往是事与愿违的，譬如雷碧云每天都急切地想见到窦一凡的念头，总是跟她的意志有些相违背。
窦一凡在门口停住脚步，缓和了一下脸色，朝雷碧云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勉强。“你找我有事？”
“呃……没事，没事，就是过来看看小石秘书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窦一凡脸色本来就不怎么好，再加上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淡漠，这一下让心情忐忑的雷碧云敏感地意识到了她似乎有些不受欢迎。感觉有些受伤的雷碧云支吾着将手指指向了她身后的石水成，嘟囔了一句立刻逃之夭夭了。
看着雷碧云匆匆离开的脚步，窦一凡疑惑地将目光投向正在办公桌上不知道整理着什么的石水成。恰好石水成抬头看过来，一见到窦一凡那一副模样，也眨巴着双眼，十分困惑也有些为难地解释着。“窦区长，我……我没有叫雷，雷碧云帮忙，我已经，已经上手了。”
“嗯，我知道了。给奥玛斯公司去个电话，就说他们的申报项目已经审批下来了，让他们派个人过来理顺一下手续吧！”窦一凡无暇理会雷碧云和石水成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情，将手中的文件重重地往办公桌上一放，瓮声瓮气地对石水成下达命令。
石水成一下子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到底因为什么事情而表现的有些不爽，赶紧屁颠屁颠地接过文件给奥玛斯公司的行政部门拨打了电话。
在办公桌前坐下来的窦一凡一想到徐鹏展的公报私仇立刻又烦躁了起来。他站起来，走到窗边。站在四楼区长办公室，从后窗望出去，还可以看到办公大楼后面的大院子里还有几棵迎风哆嗦着枝叶的大树。院子围墙上的那个缺口已经维修好了，还是窦一凡亲自交代后勤部门去请泥浆工的。院子后面的那一排平房十分安静，以前欧建岭在海饶当区长的时候那一帮跟欧建岭沾亲带故的猪亲狗戚们都进来当司机或者后勤人员，经常聚集在那一排平房打麻将炸金花之类的。后来被窦一凡想了个法子整顿了一下，在欧建岭调往金水县之后又加大力度清理了一些临时工和合同工。虽然得罪了不少人，但是海饶开发区的政府办公大楼也安静了不少。
想要修理后院都要投机取巧，借力打力，更何况是要清理前面，可想而知的困难重重就这么摆在窦一凡的面前。以前窦一凡大刀阔斧地干着，一个很主要的原因就是施德征这个市长在他背后不遗余力地支撑着他。而现在，窦一凡站在区长办公室里面，却感到阵阵寒意。冬天已经深入骨髓了，虽然春天就在眼前，但是想要经历这样的寒冬，想要从寒冬中获取能量成功蜕变又谈何容易。
窦一凡点燃了一根香烟，将自己沉浸在迷惘的烟雾当中。放弃海饶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不管是从欧耀国昨天亲自带他过来海饶展示这一点来看，还是从对他和施德征辛辛苦苦拽到舟宁过来的两家大公司负责的角度来看，窦一凡都不可能放任海饶这片土地不管了。或者更重要的一个原因，一直深埋在窦一凡心底里的一个声音从未停歇过，一直在催促着他一定要把海饶的经济搞好。
办公室的电话响起来，石水成接听了电话，一边对着电话那头谈笑风生地打着哈哈，一边朝窦一凡比划着。窦一凡看着石水成的口型，知道是奥玛斯的易舒舒打过来的，也就走了过去。
“易总，文件还有什么问题吗？”窦一凡的第一反应有点着急，一下子没有想到对方还没有过来取审批表。
“呵呵，窦区长，要是舟宁这边每个领导都像你这样雷厉风行的话，我们奥玛斯也就安心了。对了，文件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为了向窦区长您表达谢意，还有敬意，今天中午小女子做东，请您喝一杯，怎么样？”易舒舒的声音很爽朗，似乎并没有受到上一次窦一凡指间结婚戒指的沉重影响，很直爽地邀请窦一凡共聚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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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5章 知马力
平步青云-第1855章知马力
拿着电话的窦一凡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到了十一点半，也正是到了午餐约会时间了。本来按照窦一凡的想法，他是想要找个时间把刘思锐约到舟宁过来，再把易舒舒也叫出来，好好地赔个礼表达一下歉意的。虽然拖延奥玛斯的并不是窦一凡本人，不过窦一凡觉得他是有责任的。当时易木杨指定他作为奥玛斯和舟宁相关部门的联络人，其中就有提防当地政府部门推诿拖延不作为的意思。可是当易舒舒邀请他吃饭的时候，窦一凡却十分不争气地想要推辞了。
“窦区长不要误会，我只不过是想要代表奥玛斯公司跟你交流几句，当然主要还是为了避免这类事情再次发生。再加上，年关已近，公司的工程也暂停了一些，所以我才有空给窦区长做个伴喝两杯。”易舒舒说得很诚恳，可是越解释却觉得越显得底气不足了。
窦一凡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答应易舒舒的宴请。只不过当他答应下来的时候却多了个心眼。当刘心然听说是要跟易舒舒一起吃午饭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那天中午窦一凡带着刘心然和刘树明这两个办公室主任出现在易舒舒面前的时候，易舒舒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释然地笑了起来。
易舒舒笑着说早就想请刘心然和刘树明这两个办公室主任了，不过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刘心然和刘树明都微笑着跟易舒舒寒暄了起来。窦一凡把两个刘主任都介绍给易舒舒认识，也是想让奥玛斯以后在海饶办事能够事半功倍。毕竟，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虽然奥玛斯公司也不缺朋友。
窦一凡面带笑容地听着易舒舒侃侃而谈，也顺便把话题引导到奥玛斯公司的建设规模上来。一餐饭吃下来，易舒舒赚够了面子，心结也算是打开了。窦一凡谢绝了酒水，说是下午要回舟宁跟书记汇报工作，所以当天中午滴酒未沾。易舒舒也不勉强，跟刘心然和刘树明很快也打成了一片。
易舒舒在海饶打滚了大半年也明显成熟了不少，虽然还是免不了大小姐脾气，不过待人接物已经老练了不少。只不过让窦一凡有些意外的是易舒舒身边除了她的秘书万亚乔之外没有带其他人，上次出现在窦一凡面前的虞素澜也不见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窦一凡也不会去过问这件事情。不过他心里多少还是惦记着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日子的虞素澜，单身妈妈的生活不容易，这一点窦一凡多少是有认识的。
吃过午饭之后，窦一凡让司机将他送回办公室。打开里间的休息室，窦一凡刚想在床上躺一会儿，却听到石水成说里面有些发霉，让窦一凡稍等片刻，先让他收拾一下。窦一凡答应了下来，在办公桌前一坐，随手翻开堆积在面前的文件开始翻阅起来就没有什么睡意了。
整整四个月没有过问海饶开发区的事情，窦一凡早已经在脱离看守所那一刻开始就自我催眠，估算着自己以后不会再回到体制内，所以对很多事情都是装聋作哑，就算是明明知道也当做没有听说过。而让窦一凡觉得揪心的是，当他四个月后重新回到海饶开发区的时候却发现这四个月的时间在海饶这里并没有发生什么天翻地覆的事情。
时间对于海饶来说，和亿州以及柳水这些大城市之间的区别就在于在海饶的时间是停滞不前的，是比别的城市要慢几个节拍的。
奥玛斯公司和浩瀚海产还好一些，毕竟窦一凡离开之前已经打好了一定基础的，也是特别关照过几个部门一定要给这两家大公司大开绿灯的。当然，这两家公司之所以能够正常运行，跟他们自身的理念和运营方式是息息相关的。可是，除了这两家公司之外，其它的项目基本上处于停滞状态。尤其是科技园区那一块，好不容易召唤回来的商家也走得七七八八了，而且窦一凡估计，这一次就算他舔着脸皮去求人都没有什么信任度了。
“窦区长，里面可以休息了。”手里拎着一个小水桶和一块抹布的石水成从休息室走出来，轻声提醒窦一凡。
“嗯，等会儿再说吧！对了，小石，你过来一下，把科技园区剩下的商家厂家给我整理出来……”窦一凡头也不抬，招呼着石水成开始干正事。
窦一凡回到海饶开发区的第一天是把自己埋葬在文件和材料当中度过的。直到窗外天色昏暗的时候他才想起应该回家吃饭了。司机贾学文在楼下等着，窦一凡和石水成一前一后关上房门就往楼下走。
两人走到三楼的时候，周立铭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看着窦一凡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窦一凡回头看了一眼亮着灯光的副区长办公室，默默地看了一眼周立铭，朝石水成点了点头。石水成转身下了楼，窦一凡站在原地等着周立铭开口。
“一凡，我……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周立铭站在走廊上，支吾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说出一句像样的话来。
“铭哥，你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的？”窦一凡没有动，只是淡漠地看着周立铭，虽然还是像往常一样的一句称呼，但是个中的隔膜已经不是一句兄弟能够化解的了。
“是，我是想说……我给你打过电话，也到家里，嗯，就是你原来租的那个地方找过你，不过都没有找到你。嗯，你哥给我打过电话，说过你的事，不过我的确是能力有限，真的很不好意思，没能……”周立铭期期艾艾地吭哧着，想要表达的意思大概就是他并不是不想帮助窦一凡，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之类的。
“谢谢铭哥！改天喝酒！”窦一凡默默地听着，并没有打断周立铭的话。直到周立铭已经说不下去的时候，他才淡淡地道了句谢，随后还客套了一句。
周立铭怔了一下，看着窦一凡脚步匆匆地下楼，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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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6章 实在辛苦
平步青云-第1856章实在辛苦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句话用在算是经历过一场风雨的窦一凡来说实在太珍贵了。在他被这个世界差点遗弃的四个月里，谁是朋友，谁是敌人，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只不过再怎么样，窦一凡还是记得周立铭曾经对他的好，特别是那一张滚烫的银行卡，似乎还饱含着周立铭和他前妻林晓如的汗水和体温。
过年前的那几天窦一凡忙碌了起来，只不过忙是忙了，不过他却不像以前那样总是在外面吃饱喝足耍够了才回家。他是每天晚上都回家吃饭，李慕云和李慕雨两姐妹也习惯了他的这种做法，再晚都等着他回去吃饭。
上班后的第二天窦一凡给温小龙打了个电话，约他一起吃顿饭。没想到温小龙回答说人在外面，窦一凡追问了一句，才发现温小龙将史芸香的骨灰送回家去了。听到温小龙的这句话，窦一凡愣了一下，再次发现他和温小龙在对史芸香的用心上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了几天，除夕转眼就到了。除夕前的一天，虞素澜打电话给窦一凡，说是想带着孩子过去拜访一下他和嫂子。窦一凡刚好有些事情想要找虞素澜聊一聊，也就答应了下来。虞素澜带着儿子翔翔过来的时候刚好窦一凡的老爸和老妈都过来这边串门，一见到徐飞翔立刻就对上了眼缘，一个劲儿地称赞人家的孩子长得漂亮。虞素澜开朗了很多，连孩子也变得懂事了不少。屁大一点的小孩一见到窦一凡就使劲地抱着他的大腿叫叔叔，亲热得不得了。
李慕雨给孩子搞了不少好吃的，把过年的糖果都提前拿出来招待虞素澜母子。当两个老人十分实在地夸着人家孩子是带把的，这个时候李慕云的嘴角就不怎么好看地耷拉了下来。
“爸，妈，现在生男生女都一样，都是自己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说不定啊，到时候女孩子更值钱，金贵咧！”窦一凡马上就察觉到李慕云有些藏不住心事了，赶紧打起圆场来，对自己父母做起了计划生育宣传教育。
“哎呀，怎么可能一样呀？一凡呀，你可不要听那些宣传的话，生一个孩子怎么够啊？那都是政府拿来骗人的，一个孩子多孤单呀，到时候怎么教育才好？总不能老是要大人来陪着吧？你和你哥那个时候呀，根本就不用……”杨叶绿一手拉着虞素澜的儿子翔翔的手儿，一手拍着自己的大腿，深有感触地对着年轻一代进行思想教育。
“妈，你那已经是老思想了，生一个是基本国策，知道吗？只要好好教育，女孩子也是可以……”窦一凡担心李慕云不高兴，赶紧又拦住了自己老妈的话头。
不过他还来不及说完，坐在他身边的李慕云立刻就不高兴地顶了一句。“生两个孩子就可以不用大人教育了吗？这是什么逻辑呀？”
“我的意思是说……多生一个，给孩子做个伴儿，是吧？”被李慕云呛了一下，杨叶绿立刻就有些结巴了。她看着满脸不高兴的儿媳妇，声音立刻就降低了下来，连解释的话也说得不怎么有底气了。
“这一个还没有生下来，你们就操心着安排下一胎了。你们是不是把我当母猪了？窦一凡，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李慕云什么都好，可是就是脾气太火爆了。她一听自己家婆的话立刻就火冒三丈了，不由得提高了嗓音质问，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窦一凡立刻表态。
“慕云，好了，不要再说这件事了。”一听到这个话题，窦一凡的头都大了。他看了看有些彷徨的父母，又看了看满脸委屈的老婆，再次体会当夹心饼干的头痛。
“为什么不说这件事？这件事有那么难说吗？是就是，非就非，难道还有折中的吗？”见到窦一凡回避这个话题，李慕云眼里的失望更加浓郁了。她站起来，有些不痛快地念叨着，托着自己的大肚子往房间里面走去。
“慕云……唉，就是这个脾气！素澜，让你见笑了。”窦一凡左右为难，只得朝虞素澜讪然一笑，想要解释也无从说起。
李慕雨见势不好，给窦一凡递了个眼色过去，赶紧追着李慕云的脚步进了房间。
“怀着孩子是脾气大一点的，呵呵，辛苦嘛！我看嫂子的脚肿得很厉害，可能要吃多点利水的东西。嗯，快要生了吧？”虞素澜也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她的一个拜访给窦一凡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嗯，的确很辛苦。从三四个月开始，慕云的双脚一直都浮肿，有的时候连拖鞋都穿不下。不过检查过了，医生说还是在正常范围内的。”窦一凡笑了笑，解释了两句。
“那怎么办？医生有没有开药？”虽然杨叶绿被李慕云这么大的脾气给唬住了，不过一听说李慕云的身体有事还是十分着急的。
“妈，你就不要着急了。还有，以后不要再说生孩子的事情了。慕云她……身体不怎么舒服，火气大了点，你也不要跟她计较。”窦一凡赶紧安抚自己的老妈，看了一眼拿着电视遥控器装作没事人的老爹窦汉石，窦一凡这个儿子当得还真是有些心虚。
就在窦一凡暗自感叹这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这样集于一身的角色正是不好当的时候，虞素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差点没把正想得入神的窦一凡给吓着了。
虞素澜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按下静音，让手机在一边哑唱。窦一凡看了一脸淡然的虞素澜，心里已经猜到了个大概。
“他……经常骚扰你？”窦一凡给虞素澜倒了杯茶，看着再次响动起来的手机，装作随意地问了一句。
“嗯，也没有什么啦！他就是这样的男人，没有担待，不想负责任，想要孩子又怕被人知道。呵呵，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我现在没有告他玩弄女性，没有告他重婚罪已经是够给他面子的了。”虞素澜默默地低垂下又抬起头来看着窦一凡很认真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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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7章 救火工作
平步青云-第1857章救火工作
听到虞素澜的话，窦一凡愣了一下，发现面前这个女人真的变化很大，不仅自信了很多，而且似乎一夜之间增长了不少的法律知识。他不由得喃喃自语，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反问虞素澜。
“告他重婚罪？这可以吗？”
“当然可以呀，他一直欺骗我在先，然后又一直保证要跟他老婆离婚，骗我说他老婆没有生育能力，只要这个孩子一生下来就立刻跟我结婚。可是孩子都几岁了，他还是一直在自说自话地画着这个大饼……呵呵，我再也不会相信他了。”虞素澜的笑容有些冷，说出来的话也很坦然。
只不过当虞素澜刚刚说出这番话时，窦汉石和杨叶绿都不约而同地回头看了看她，最后又几乎是同时把目光都锁定在依偎在窦一凡身边的徐飞翔身上。
“要是他一直这么纠缠着你，你真的会……是不是要考虑考虑孩子的接受能力？”窦一凡一时语噎，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了小凌悟粉嘟嘟的小脸蛋，立刻有些替徐鹏展底气不足了。
“其实孩子的问题迟早是要解决的，我这次回来就是不打算再继续逃避了。他是孩子的父亲，他有责任也有义务跟我一起分担孩子的抚养，所以……我没有拒绝公司的安排，我想回到舟宁面对这个问题，也是想给翔翔一个安定的生活。”虞素澜坦然地面对着窦一凡和他父母质疑的目光，淡淡地说出这一番话。
“他压下了奥玛斯公司的项目，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情。”窦一凡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跟虞素澜说清楚这件事情。如果徐鹏展真的没有办法公私分明的话，估计没等窦一凡开口，易舒舒这边一打听到这个内情肯定会先动手调走甚至炒了虞素澜。这是鸡蛋碰石头的最终下场，毕竟这个社会是现实的。在正常的情况下，奥玛斯是不会因为一个普通员工而去得罪当地的主要领导。问题不在于奥玛斯有没有实力去保护一个员工，而是有没有必要去做这样的事情。
“我听万亚乔万秘书提过，不过……窦区长，他真的很过分，还用这个来威胁过我。”虞素澜有些迟疑，不过还是指出了徐鹏展的卑劣手段。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虞素澜知道她这是典型地遇人不淑了。
“这一次公司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尽量低调一些，要不，还是让刘总把你调回亿州那边吧，毕竟远一点，他想要威胁你也没有那么方便，是吧？”窦一凡皱着眉头，替虞素澜再三考虑，还是决定劝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窦区长，我是不是又给你们带来麻烦了？虽然我知道您可以帮我跟刘总他们说一说，不过逃避始终不是解决办法。如果他还要继续这么玩下去，那我就到法院去告他。”虞素澜有些不安地看着窦一凡，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有底气。
“嗯，你自己要保护好自己，还有……尽量不要跟他硬碰硬，好吗？”窦一凡有些担忧，可是一方面还是为虞素澜的勇气而感到欣慰的。
虞素澜带着孩子告辞了，窦一凡将父母送回隔壁楼又匆匆赶回家里对着自己老婆展开救火工作。李慕云抱怨他没有责任感，没有正义感，没有是非观念，骂他没有站在她那一边，还说他不爱她……反正千错万错都是男人的错，要打要骂随便老婆，谁叫他们是撒种子的人，而真正怀胎十月受苦受累的还是老婆大人。本着这样一个原则，窦一凡翻着白眼，盯着李慕雨意味深长的笑容，再次因为生孩子的问题狠狠地当了一回炮灰，被李慕云骂得狗血淋头。
好在李慕云的脾气也就是暴风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下子又云消雾散，重见光明了。等到第二天除夕夜，大家围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李慕云早已经把前一天的不愉快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除夕那天一大早窦一凡就开着车带着两个老人回家拜祖宗去。像往年一样，窦家村的祖祠前还是站满了一大堆村里人，男女老少济济一堂。看到窦汉石和杨叶绿两人穿得鲜艳得体地回家拜祖宗，村里人都把羡慕的目光和恭维的话语送给了这两个老人。老人乐呵了，窦一凡也就放心了。遇到同村的几个同龄人，随便聊了几句，窦一凡等着自己老妈拎着祭祖的供品出来，打了声招呼就开着车回舟宁了。
在舟宁过年是窦一凡的建议，也是他游说了好久才说动两个老人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窦一凡不希望自己的父母在村里听到某些风言风语。尽管他已经官复原职了，但是老人那边是一直都被蒙在鼓里的。
到了傍晚，温小龙一手拎着一只烤金猪，一手拽这两瓶轩尼诗大摇大摆地蹭到了窦一凡家里。本来那边晚上窦一凡只是把温小龙给叫到家里来，凑个热闹一起吃顿饭。没想到一转身，发现唐兴宇自说自话地拎着两瓶白酒哄着窦一凡的老爹喝酒。李慕雨对着唐兴宇直翻白眼，不过也没有下狠心将人赶走。
有了温小龙和唐兴宇这两个酒鬼，窦汉石也被灌了不少酒。等到发现自己老爹已经迷瞪着双眼的时候，窦一凡忍不住就要冲着这两个损友破口大骂。不过窦一凡才刚刚开口就被自己老妈给拦住了，说大过年的不许骂人，不要坏了好意头。
南方的春节不像北方那样过得隆重，除夕夜团圆饭一吃，春晚一看，这年也就过得差不多了。在舟宁市区里，鞭炮被禁放了，除了偶尔听到小孩子在楼下嬉闹的声音之外，这个年也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过了。
本来窦一凡是打算在年前到欧耀国家里走一趟的，毕竟人家大书记好歹也把他拱回海饶了。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窦一凡就是迈不动这一步，最后拖着拖着也就把年给过了，拜访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