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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婚到底,狂少的头号妻全文阅读

作者:苏芒芒     一婚到底,狂少的头号妻txt下载     一婚到底,狂少的头号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9章 你还不至于蠢到无药可救

        关淑月看了看丈夫,慢慢走过来,不情愿的说:“刚才……是个误会,他没有打我。”

    警察一听就不乐意了,当即数落道:“你这叫报假警,你知道吗?浪费警察的时间,也是犯罪!”

    关淑月不吭声了,林中成态度很好,一个劲的陪着不是,警察教育几句后便离开了。

    林中成扭脸就瞪着她,“都是你做的好事!”

    关淑月有点不服气:“我做什么了?”

    “做什么了?”林中成冷笑:“你差点就把我的公司给毁了,你知道吗?”

    “我……”关淑月有点不敢相信,“你……你在开玩笑吧?”

    林中成原是大学讲师,十几年前弃文从商,经营一家医疗器械公司,时值今日,也算是颇有成就,岂是谁说毁就能毁的?

    她当即质问:“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你说对了!他就有这么大的本事!”林中成气得脸色铁青,转过头不愿再说。

    张敏如夫妇站在一边,显得很不自在,只得眼巴巴的盯着急诊事。

    很快,医生出来,几人赶紧围过去。

    张敏如率先问:“我女儿怎么样了?”

    随即是关淑月紧接着问了一句:“孩子有没有事?”

    医生看看两家人,说:“没什么大碍,只是肠惊鸾。”

    关淑月急着问:“那孩子呢?孩子怎么样?”

    “她肚里的孩子没事,但是需要多卧床休息,定期做产检。”

    听到医生的话,几人这才松了口气,关淑月直抚着胸口:“谢天谢地。”

    医生又问:“她最近有吃坏什么东西吗?”

    张敏如想了想,慢慢摇头:“没有啊。”抬头去看关淑月,毕竟这段日子都是住在林家的,后者把眼一瞪,不悦道:“哟,这该不是怀疑我们没照顾好她吧?”

    张敏如赶紧解释,“林太太,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啊,你对我们家锦心那么好,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

    关淑月只是哼了一声,没接话。

    张敏如讨了个没趣,忙又去问医生,医生回道:“虽然只是病毒性感染,但为了胎儿考虑,还是住院观察两天。”

    关淑月直点头:“那是自然!”

    医生离开后,林中成见没大碍,便赶回了公司。张敏如和董大康进去看女儿,关淑月站在门口,忿忿不平的给林斐彦打了个电话。

    “锦心在医院,你最好过来看一下吧。”

    “发生什么事了?”电话那头,林斐彦的声音听上去有丝紧绷。

    “医生说是肠惊鸾,应该是吃坏东西了。”说到这儿,关淑月就数落道:“还不是你非要赶走锦心,也不知道她在佟家都吃了什么,想想都后怕……”

    林斐彦没有心思再说了,烦躁的说:“好了,我知道了。”

    “那你快过来看看锦心吧!”关淑月又紧跟着说了句:“对了,你老婆也在。”

    林斐彦一怔:“锦歌……”

    关淑月趁机抱怨道:“哼,也不知道她在哪勾搭了一个男人,简直就是一个恶霸!我看啊,她是专门带他来报复的……哎,不说了,提起来我就一肚子气!”

    对面突然沉默下,短短的两三秒钟而已,气氛却相当诡异。

    林斐彦倏尔开口:“我现在就过去。”接着,挂断了电话。

    楼下大厅,安锦歌看着司徒啸白,清凛的目光渐渐变化着,缓缓开口问:“为什么要帮我?”

    司徒啸白冷眸一扫,转过身侧对她,双手懒洋洋的插在口袋里,嘴角扬起一道充满嘲讽的弧度,声音里尽是不屑:“我不帮你,你能自己出头?”

    安锦歌垂眸,“反正结果已经那样了,出这个头又能争来什么?”

    “哟,这么说,是我多事了?”司徒啸白眯紧眸,鼻子里迸出一个单音,转身就要走。

    安锦歌一急,下意识的就伸手拉住了他,“等一下……”

    司徒啸白低头,看了看扯住自己的那只手。

    她骨架纤细,皮肤白净,手指很长。就这么抓住自己,什么也不用做,他那颗原来烦躁的心,瞬间便被安抚了。

    他深呼吸,转过头,目光没那么犀利了,有一丝无奈。

    “干嘛?”

    安锦歌脸颊胀红,双唇轻抿两下,半晌才张嘴:“谢谢你……”

    谢谢他,能替她出头。

    不管他是嚣张的,还是无礼的,至少,在她孤立无援时,他毫无犹豫的就挡在她身前。那一秒钟,他的背影,像堵永不坍塌的墙,虽然只有片刻间隙,她却能栖息在他身后,不受滋扰。

    司徒啸白盯着她,突然笑了,回过身来,就那么笑吟吟的看着她:“原来,你也知道要谢?”

    安锦歌微窘,轻拧着眉,小声说:“我怎么就不知道?”

    说得她好像有多不通人性世故似的。

    司徒啸白点了点头:“不错,至少知道谁对你好,分得清敌我,还不至于蠢到无药可救。”

    尽管,他的话就是合着挖苦,安锦歌却明白,他这次完全是在帮自己。否则,依他的身份和脾气,早就该闪得远远的,别沾上一身腥才是。

    所以,她笑了,“这算是老板你调教有方吗?”

    司徒啸白的眼眸被一圈光亮覆上,上下瞅瞅她,“你也会开玩笑?”

    安锦歌再窘,她怎么就不会啊?他把她想得也太过呆板了吧!

    倏地,脸颊上一凉,她愣了愣,他正用指腹轻抚过她受伤的地方,眉峰缓缓收拢,喃喃的,声音绷着,“得去消毒上药才行,谁知道那女人有没有狂犬病?”

    他的手指很凉,尤其是抚上她略肿发热的脸上,触感更加明显。安锦歌心头一紧,随即,微微侧开脸:“没事,我没那么矫情的。”

    “不行!”司徒啸白把眼一瞪,说:“万一染上病毒再把我传染上怎么办?我可不想天天跟一颗定时炸弹在一起!”

    安锦歌无语了,有那么夸张吗?她无奈的遂了他的愿,点下头:“反正医院也是你家的,你说了算。”

    见她答应,司徒啸白这才露出笑容,大大方方的就扯住她:“走。”

    安锦歌被他抓住手,心头一阵心慌,想要抽出来:“我自己走。”

    他侧眸睨了睨她:“你认识路吗?”

    “我当然……”

    不认识。

    司徒啸白很是得意的一扬眉:“那就听我的!”

    “可是……”那也用不着牵手啊!

    安锦歌几次试图将手抽出来,但他就是握得紧紧的,最后还不耐的回过头来,淡淡的声音尽含鄙夷:“喂,你不会认为牵手就会怀孕吧?”

    “……”安锦歌被他噎得哑口无言。合着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任何人只要提出异议就是大逆不道?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穿过大厅,细看下不难发现,后面的身影有些僵硬……

    大门口,林斐彦就站在石柱后,将刚才的一幕幕,收尽眼底。眸子里,酝酿着一股足以燎原的火势。

    他狠狠一拳砸在了石柱上,打得手指发麻,他却全然不顾。

    林斐彦万万不敢相信,这么快,她就找到了新欢?

    不,这不是他认识的锦歌!

    他的锦歌,温柔善良,从不会多看一眼除他以外的男人!

    在学校时,尽管林斐彦是风云人物,相较他的魅力,安锦歌要显得渺小一些。可是,据他所知,追她的男生也不少,他还曾担心过一阵。直到后来才慢慢释然,因为安锦歌是那种会将分寸拿捏得极好的女生,除了他,她还没有真正把哪个男生装进眼中。

    但是现在……

    林斐彦惊恐的发现,他没有之前那般自信了!

    他心里清楚得很,锦心的事,给他们之间造成了难以逾越的鸿沟。尤其,她还是锦歌的妹妹,这就更加令她的心结越系越紧。但不管怎么样,他都会把安锦歌追回来的!

    安锦歌是他的,没人可以抢走!

    ……

    病房内,张敏如和董大康围着安锦心,忙前忙后,关淑月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说:“锦心出院后,就直接去我那边好了。你们家的环境那么差,怎么照顾她啊?万一再搞到住院,伤到孩子怎么办?”

    董大康毕竟是男人,有些好面子,他犹豫了一下,“这……”

    旁边,张敏如赶紧笑着说:“没问题,那就麻烦林太太了。”

    这时,门推开,林斐彦拄着手杖进来。一看到他,安锦心就从病床坐了起来,惊喜过望:“斐彦哥!”

    关淑月看到儿子,总算露出点笑容,她就知道,儿子还是听她的话!

    林斐彦的脸色阴沉着,慢慢走进来,先向张敏如夫妇问了好,然后慢慢坐在了对面,沉着脸敛着眸,一言不发。

    病房内的气氛,一下子僵了住。

    -本章完结-

第81章 就算我要追你,又关别人什么事

        安锦歌笑了,“我会用心画的。”

    司徒啸白很满意,这才踱着轻松的步子,回到二楼办公室。

    呼……

    安锦歌松了口气。

    这时,同事小白靠过来,小声问:“安锦歌,你说什么了,把司徒少爷哄得那么开心?”

    刚才从楼上走下来,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转眼,就雨过天晴了,连眉眼都是笑弯了。

    “没什么,只是说帮他画像。”安锦歌如是说。

    “哦~”小白恍然大悟:“原来司徒少爷也喜欢你的画啊!”

    接着,她又将安锦歌的画,好一番夸赞。其实在画廊里工作的人,都是有些美术功底的,大多识货,安锦歌的画备受好评,也难怪司徒少爷会想要一份。

    晚上,安锦歌独自坐在房间里,提起画笔,想着司徒啸白的样子,竟有些无从落笔了。越是想要清晰一些,他在脑海中的画面,就越显模糊。

    那种感觉就像……她很久以前,就认识过这个人,久到记忆会模糊了。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

    看到上面陌生的号码,她接过:“你好……”

    “我是司徒啸白。”

    安锦歌一愣,眸光自然瞥向那张空白的画纸,狐疑的问:“呃,找我有事?”

    “没事,就是想要确认,你有没有在给我画像。”他的态度直白到根本不需要拐弯抹角。

    “有……”安锦歌有些心虚的别开了视线。

    立即,他的声音上扬几分:“那就好,明天等你的画。”说完,刚要挂断,又不忘叮嘱一句:“这是我的号码,存好。”这才心安的挂上了电话。

    对着手机安锦歌微微叹了一声气,他打电话来,只是为了确认这件事?虽说行为稍显幼稚了些,与他司徒少爷的身份不符。不过,却让安锦歌心里一暖,至少,有人重视她的画。

    不再想这位乖戾无比的少爷,也不去想与林斐彦的种种,安下心来,她重新拿起画笔,任凭脑海里的空白的一片,只管凭着感觉,任画笔在画纸上油走……

    ……

    第二天,安锦歌拿着那幅画,来到司徒啸白的办公室,郑重的将画递过去:“这是……送给你的。”

    司徒啸白望着那双白希纤细的手,手上的画卷,用紫色缎带打成蝴蝶结,静静的躺在那儿。

    他抬眸看看她,目光中带着笑意,然后接过来,“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安锦歌一怔:“你……不打开来看看吗?也许,你会不喜欢……”

    毕竟,司徒啸白是个很挑衅的人,她不确定他会喜欢。

    司徒啸白晃了晃手里的画,“以后,这就是我的了。我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就算再烂,在我这儿,也是宝贝!”

    所以,他会喜欢,而且会很喜欢很宝贝!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安锦歌也不便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听到外面的高跟鞋声渐远,司徒啸白才将画拿起,轻轻抽出缎带,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

    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是温柔的。

    看到这幅画时,他一怔,随即,所有的视线便被紧紧吸附住。

    那是一个简单的背影,寥寥数笔,勾勒出一个不算复杂的轮廓,却显得坚定,伟岸,高大到足以遮风避雨。

    在那背影后,是个哭泣的女孩……

    他知道,这是那天在医院时的情景。原来,将这副画面存入记忆深处的,不止是他,还有她。

    有种感动,悄然流淌。

    她的画,虽不及其它人来得精致,却流露出一股浓浓的依恋。不得不承认,最能打动人心的,便是画中的情感。而她,则将这份情感诠释,且入木三分。

    至少,他就被感动了。

    坐在办公室里,司徒啸白是看了一遍又一遍。

    午餐时间到了,小白过来约安锦歌一块去吃饭,却看到司徒啸白站在二楼的楼梯上,对着底下的员工豪爽道:“中午帝威酒店海鲜自助,我请。”

    看样子,心情很是愉悦。

    所有人顿时一片欢呼,那可是帝威酒店啊!那里的海鲜自助,688一位!老板这是放血的节奏啊!

    中午,帝威酒店餐厅。

    虽说司徒啸白不是个小气的老板,各种员工福利从不会少了谁的,但是,像今天中午这样,跟员工一起吃自助,却是从未发生过的。

    小白看着长长取餐桌上的海鲜,眼睛瞪圆,不停的咽着口水:“澳龙……我要吃澳龙!”回过头,问安锦歌:“你要吃什么?”

    安锦歌只是取了些素食,还有果汁,摇摇头:“我很少吃海鲜。”

    术后的身体需要调养,包括饮食,以清淡和营养为主。

    “真可惜……”小白边取餐边说:“难得老板这回心情好请我们吃大餐,你不吃,真是亏大了!”

    安锦歌笑笑,端着餐盘,先回到座位上。

    这时,司徒啸白走过来,径直坐她对面,朝她面前的盘子里扫一眼,皱皱眉:“怎么吃这么少?”

    安锦歌随口应道:“我吃海鲜会过敏。”

    他一听,眉拧得更紧了,马上起身,拽着她就走。

    “喂……”安锦歌被动的跟着他,瞪大眼眸:“你带我去哪?”

    路过几位画廊的同事,全都狐疑的盯着两人,随即,一抹意会,在众人眼神之间流转。

    安锦歌登时红了脸,避开他们探究的目光。司徒啸白拉着她,出了酒店大门,又把她安置在跑车内,他绕到另一边,坐进去,马上发动车子。

    “司徒少爷,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啊?”安锦歌无奈的再次发问。

    “带你吃饭。”他回得理所当然,单手打方向盘,很快就驶离了帝威酒店。

    安锦歌微怔:“可是……我不是已经在吃了吗?”

    大酒店的自助,688一位……

    司徒啸白埋怨似的瞪她一眼,口吻不善,当真是在责怪她,“你不能吃海鲜,怎么不早说?”

    “我……”

    安锦歌真是要替自己叫屈了,老板请客,同事们又都喜欢海鲜,她总不能因为自己特殊,就扫了大家的兴吧?就算她没有工作过,这点与人相处之道,却还是有的。

    司徒啸白没再理她,径直将车子停在一家餐馆前,看似普通,生意却不错。司徒啸白拉着她,径直走进去,待她坐好,便把菜单扔过去:“点!”

    安锦歌瞅瞅他,想说什么,在司徒啸白的瞪视下,又禁了声。

    随便点了几道菜,她才斟酌着说:“其实,你没必要单独带我来这儿,其它同事看到了,会多心的。”

    虽然她说得委婉,但司徒啸白又不是傻子,岂会听不出?

    他扬了扬眉,侧过身子,朝前微倾:“你怕他们觉得我在追你?”

    “……”

    他的直白,让安锦歌又尴尬的红了脸:“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怕什么?”司徒啸白冷哼一声,说:“就算我要追你好了,又关别人什么事?”

    安锦歌怔住,抬眸看着他,错愕的双唇微张。

    看到她的反应,司徒啸白阖了阖眸,烦躁的摆摆手:“你少担心这些没用的,我眼光没这么差!”

    呼……还好。

    安锦歌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接触过后,她对司徒啸白算是渐渐改观,但那不代表,她就要对他抱有什么样的幻想。她有自知之明,她和他的差距,不是一丁半点的,有过一个林斐彦,已经够让她受挫的了,她不希望类似的事情发生。

    菜上齐,安锦歌为避免尴尬,只是闷头苦吃。

    不知道为什么,对面男子的那张俊脸,又慢慢紧绷起来。明明前一秒还心情不错的样子,下一秒就像变了个人,真是让人摸不透。

    就在这时,司徒啸白抬起头,微冷的视线投向门口,原本还抿着的唇,这会微微扬起,勾勒出一道充满讽刺的弧度。

    注意到他的表情,安锦歌下意识的回头,恰好看到走进来的安锦心。

    她和两个女同学一起进来,挑了个位子坐下来,不知是否有所感应,也正抬起头,撞上了安锦歌的视线。

    她同样一愣。

    安锦歌转过头,这个时候,真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还是沉默吧。

    可安锦心却不这么想,她看到坐在姐姐对面的男人,眼睛眯了又眯。心里猜着,这应该就是那天陪姐姐一起去医院的人吧。

    她朝同学打了声招呼,然后就起身,径直走过去。

    司徒啸白一直都盯着她,见她过来,嘴边的朝弄更甚。而安锦歌也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秀眉微蹙,轻轻放下了筷子。

    “姐,好巧啊,你也在这里?”安锦心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热情的问。

    -本章完结-

第82章 何必让别人的手脏了属于你的东西

        安锦心又看向司徒啸白,一笑:“姐,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司徒啸白慵懒的靠坐在那里,根本就是懒得开口打招呼,完全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嚣张态度。

    安锦歌应了一声:“他是我老板。”

    “咦?是吗?”安锦心好像来了兴致,自顾自地坐在她旁边,问道:“姐,你找工作了啊?很好啊,女人就应该自己养活自己嘛,这样也省得斐彦哥不放心了。”

    听到她提及林斐彦,安锦歌的表情不太明朗,淡淡地说:“你同学好像在等你。”

    她只想礼貌的请妹妹离开,但安锦心只当没听到,又问道:“姐,你的东西什么时候全搬走啊?”

    司徒啸白盯视着她的目光,开始变得阴郁。

    安锦歌秀眉拢着,没有回答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姐,你可别误会啊,我没有要催你的意思。只是……你既然都要跟斐彦哥离婚了,东西总放在那里也不好吧?这会让别人以为,你是别有居心的想要随时都能和斐彦哥复合。”安锦心边说边观察着她的表情,声音里尽是无辜:“我说这些也为你好的……”

    “啪”

    安锦歌将杯子放在桌上,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我跟斐彦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至于我的东西,如果你们嫌碍眼,就丢掉了吧。”

    “真的吗?”安锦心眼前一亮:“真的可以丢了吗?姐,你早说嘛,我其实早就想丢掉了……”

    她话音刚落,司徒啸白就出声了:“安锦歌,找个时间,我陪你回去把东西都拿回来吧。就算不想要了,那也得是你自己丢,何必让别人脏了属于你的东西呢。”

    听到他的话,安锦心当即就变了脸色,目光投向他,尽是愠怒。

    司徒啸白瞥了瞥她,轻飘飘的就调开了视线,完全不屑再她一眼般。那种高傲劲,衍自骨子里,是赤luo的蔑视。

    安锦歌早就习惯了他的毒舌,这种程度的,更是见怪不怪。

    安锦心是忍了又忍,最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那也好。”扭头,笑吟吟的望着安锦歌:“姐,你什么时候回去啊?我好提前把东西给你收拾好。”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回去整理。”安锦歌再没有心情搭理她,重新拿起筷子,自顾吃着。

    安锦心目的达成,也懒得坐在这儿浪费时间,说了句“同学还等我”,就起身离开了,还不时的侧过头,打量的目光停留在司徒啸白身上。

    她只是听关淑月提过,是个自大到让人讨厌到极点的男人,却没提及他的身份。既然是姐姐的老板,那么,应该有点身份和地位吧。

    姐姐还真是好命。

    安锦心酸酸的想,百无聊赖的坐回到椅子上,和同学闲聊之余,时不时看向两人。

    被她搅得没什么心情了,安锦歌起身:“我们走吧。”

    司徒啸白没意见,“我去结账。”

    他说这句话时,再自然再轻松不过,但安锦歌却拉住他:“还是我来吧。”

    毕竟,他从坐下就没有动过筷子,就是在盯着她吃,安锦歌不习惯占别人便宜,坚持要买单。可司徒啸白却瞪了她一眼,视线下移,落在她的手上,什么也没说,就这样无言的压迫,直到安锦歌情不自禁的松开了手,和他保持安全距离以上。

    结了帐,两人开车离开。

    “哇,那车好漂亮啊!”

    “是玛莎拉蒂!”

    听到同学的惊呼,安锦心朝外面瞟了一眼,手里握紧筷子,不悦的戳着盘里的东西,不屑的扬起嘴角,冷漠的语气冒着酸:“哪有那么多人买得起玛莎拉蒂啊!说不定,是租来充面子的呢!”

    ……

    回到画廊,小白拉走安锦歌就开始八卦,“锦歌,你和老板是什么关系啊?他干嘛突然拉着你就走呢?”

    “他临时有事,需要我帮忙。”安锦歌回避着她的视线,却仍故作镇定的说。

    “哦,这样啊~”小白心思单纯,不疑有他。

    安锦歌却心下叹息,她很喜欢这份工作,实在不想因为司徒啸白,就破坏了它的简单。

    下午,司徒啸白突然蹭蹭蹭从楼上下来,径直来到展厅,找到安锦歌,懒洋洋的吩咐道:“明早九点,我去接你。”

    “呃?”安锦歌愣了住,“明天周六,我休息,怎么,要加班吗?”

    司徒啸白不耐的一摆手:“明天去林家帮你取东西。”

    安锦歌以为,司徒啸白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却是认真的。她犹豫了下,小心翼翼的拒绝道:“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不是不想理情,只是他去了,反而更麻烦。

    “你?你这么包子,就不怕那家人把你吃了吗?”司徒啸白的口吻里尽是鄙夷,很是瞧她不起,这让安锦歌有些伤自尊,小声嘀咕着:“有这么严重吗?”

    “没有吗?”司徒啸白反问着,看眼手表,好像有事要出去,然后摆摆手:“就这么说定了。”朝外走了两步,他又停下,警告似的盯紧她:“九点!”

    那眼神,有些恐怖。

    ……

    安锦心回去后,将中午在餐厅里遇到安锦歌一事,告诉了林斐彦。她观察着他的脸色,轻声说:“姐姐和那个人,好像关系不错的样子,她说,那是她的老板……其实,我也不相信姐姐这么快就会变心……”

    林斐彦坐在沙发上,眸光一点点变幻,渐渐掀起一片漩涡。

    关淑月听着,嗤笑一声:“还真看不出来啊,平时穿得那么温顺,这才离开没多久,就迫不及待的找下家了?斐彦,这种女人,还是早点把她赶出去的好!省得给我们林家丢人现眼!”

    林斐彦撑着手杖起身,下颚收紧,眸目深沉,一言不发的扭身上楼。

    “斐彦哥,我扶你……”

    林斐彦甩开她的手,一步步吃力的上去。

    安锦心有些失望的站在楼梯下,神情尽是懊恼,她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让他接受自己呢?

    望着他的背影,她脱口而出:“那个男人说,会陪着姐姐回来,拿走她所有的东西。”

    关淑月冷笑:“还真是不要脸,婚还没离呢,就带着新欢回来炫耀了?”

    林斐彦的身形一顿,双手攥紧,仍是沉默地走上楼。

    关淑月朝着他的背影喊道:“我明天就找熟人帮你把离婚协议书起草了,房子车子存款,她一分钱都别想捞到!”

    安锦心回过身,坐在她旁边,小声说:“阿姨,万一……斐彦哥不同意离婚了呢?”

    “不可能。”关淑月一摆手,笃定道:“这孩子从小到大都听我们的。”

    安锦心没说话,心里却着实没底。

    毕竟……他对姐姐的感情,她从小就看在眼里。

    第二天,早上九点,司徒啸白准时出现在方楠家楼下。

    倚在他的白色玛莎拉蒂前,他戴着太阳镜,一身修身西装,不顾四周惊艳的目光,他盯着手表,像在给安锦歌倒计时。直到安锦歌慢腾腾地走出来,他才放下手腕,不悦道:“晚了三十九秒。”

    安锦歌拎起手里的早餐袋,“吃早餐了吗?我亲手做的,做多了一份……”

    司徒啸白扬扬眉,二话不说就接过来:“原谅你了。”

    坐进车里,他直接打开袋子,不过是简单的火腿三明治。漂亮的唇缓缓勾起一个耀眼的弧度,侧过头,摘掉太阳镜,漆黑的眸子锁住她,似笑非笑的说:“有长进嘛,懂得贿赂上司了。”

    安锦歌又从包包里取出一盒牛奶:“这个也算?”

    “算。”

    他接过来,在车里吃着她亲手做的早餐。尽管,对于他挑剔的味蕾而言,味道实在……差强人意。

    安锦歌从上了车,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司徒啸白看在眼里,也没点破,开着车直奔清莲小区。

    安锦歌并不意外他会知道这里,亦或说,他知道有关自己的一切,她都不觉得诧异。

    只因他是司徒啸白。

    保安是认识安锦歌的,看到她,就笑米米的打招呼:“林太太,有些日子没看到你了。”

    安锦歌只是尴尬的笑了笑,在听到那句“林太太”,司徒啸白猛踩下油门,跑车发出刺耳的轰声,在保安错愕的注视下驶进小区。

    重新回到这里,安锦歌心绪万千。

    这是经她手,布置过的家,一度让她以为是唯一的小世界。

    来到她居住的那幢二层小别墅前,司徒啸白停了车,安锦歌深呼吸,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我自己进去就好。”

    这一次,司徒啸白只是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并没有异议。

    -本章完结-

第83章 要她净身出户

        安锦歌走到门前,抬起手,轻轻按响门铃。

    很快,里面有人应答,保姆打开门。

    望着安锦歌走了进去,司徒啸白的眸目倏尔变得幽深,坐在车里,点燃一根香烟,不紧不慢地吸了起来。

    透过烟雾,那双眸子愈发的不真切了。

    来到客厅,关淑月和一名陌生的男子坐在那儿,正在谈着什么,看到她,关淑月细长的眉梢轻轻挑起:“你来得正好,就不必我们再去找你了。”

    安锦歌朝她略一颔首:“我是来拿自己的东西。”

    关淑月朝旁边一呶嘴:“在那儿呢,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看到摆在客厅内的几个行李箱,安锦歌轻阖眼眸,“谢谢。”

    她过去就要拎走,关淑月出声了:“慢着,正好你来了,咱们今天就把离婚协议签了吧。”

    安锦歌的动作一滞,回过头,那名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安小姐,你好。我是林先生的代理律师。”

    关淑月盯着安锦歌,冷漠的表情,掩不住的一丝厌恶。

    她在医院里受到的委曲,可是全都算了在安锦歌的头上,这会瞧她是横竖都不顺眼,巴不得赶紧把她从林家户籍上除名。

    “这是离婚协议书,你看一看,如果没问题,现在就可以签字了。”他将一份协议书推向前。

    安锦歌慢慢转过身,走过来,坐在两人对面,拿起协议书,只是大致扫过一眼。

    上面条款不多,却写得分明,有关两人婚后购买的房子,全部都归到林斐彦名下,由于安锦歌一直没有工作,存款也是林斐彦个人所得,包括一些股票等等,总之,她被要求净身出户。

    怕她会提出要求,关淑月说道:“安锦歌,你也清楚你跟我儿子结婚时的状况,本来你们的事,我们做家长的也不想管。但是,房子是我儿子买的,存款是我儿子赚的,我不能让我儿子吃亏……”

    不等她说完,安锦歌拿起笔,很痛快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然后,把协议书推过去,平静的说:“我签好了。”

    关淑月一怔,似乎没想到,这件事能这么痛快的就解决了。刚才,她还在跟律师商量,如果她想争夺财产,他们应该怎样应对……现在看来,所有的担心,都构不成威胁了。

    律师检查过她的签字,对关淑月点点头,关淑月这才露出一丝微笑,说:“你也算是明事理的孩子,这样就对了嘛,做不成夫妻,也不必做仇人。”

    收起离婚协议书,她起身:“东西不好拿吧?我送你好了。”招手叫来保姆,把安锦歌的东西都拎了出去。

    安锦歌始终一语不发,说不心酸,那是自欺。刚才她在签下自己名字时,心痛的感觉,只有自己体会。但这是她选择的结果,她必须要承受。

    她才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住了她:“锦歌……”

    安锦歌的步子滞住,听到这个声音,心头仍是被蛰得难受。

    见儿子下来,关淑月皱起眉,挡在两人中间,不悦道:“斐彦,你怎么下来了呢?快在楼上休息吧,这里的事,不用你参合,我已经替你解决了。”

    “解决?”林斐彦嘲弄的笑了,慢慢走下来:“怎么解决?你替我决定离婚了吗?”

    关淑月把眼一瞪:“不然呢?锦心的肚子一天天大了,你还要耗到什么时候?”

    “妈!”林斐彦低吼一声:“你能不能不要再管我的事?”

    “我是你妈,我不管谁管?”

    安锦歌不想再听他们两母子争吵,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锦歌!”

    林斐彦吃力的追上,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离婚的事,我不同意!”

    她深呼吸,逼退了眼里的泪,镇定道:“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了。”

    “不算!那根本就不算!我还没有同意呢!”

    关淑月一听就不干了:“怎么不算?她已经签字了,就是同意离婚!”

    林斐彦无视母亲的话,执着的盯住安锦歌,双眼布满血丝,手指力道大得很,恨不得抠进她的肉中。

    一字一句,他说:“锦歌,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想就这么放弃你。”

    安锦歌抿紧唇,没有回头,只是摇头。

    她不敢去看林斐彦此刻的样子,她怕自己会后悔,会心软。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放就能放的,尤其是,她曾将完完整整的一颗心,都给了他。

    林斐彦眼圈红了,“锦歌,我不信你会这么绝情!”

    他悲切的声音,快要令安锦歌无法招架了,情急之下,她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人,目光之中,尽是无助。

    白色的玛莎拉蒂车门推开了,司徒啸白伸出长腿,慢慢从里面走出来,顺手解开了西装外套的一颗纽扣,看了看那里,缓缓走过去。

    看到他的那一瞬,关淑月的脸即刻暗下,林斐彦的眸眯了起,眸中的愤怒,正在累积。

    他记得他!

    无视一切或是愤怒,或是仇恨的目光,司徒啸白就这样大大方方的走到安锦歌跟前,把她从林斐彦的手中扯出来,轻轻拔到身后去,歪着头瞅了瞅眼前的男人,说:“是男人的话,就别拖泥带水。记住,是你欠这个女人的。”转身,拉起了安锦歌的手往回走,平淡的语气中,维护之意明显:“你先上车。”

    安锦歌望着他,不确定,应不应该把眼前复杂的局面,交给他这个外人。

    司徒啸白瞪她一眼:“叫你上车就上车,操那么多心干嘛?”

    不容她拒绝,直接就把她塞进了车里,关上车门,他又走了回来。

    林斐彦撑着手杖,慢慢走下台阶,来到他面前,盯紧他,沉声质问:“你和锦歌是什么关系?”

    司徒啸白笑了,“我和她什么关系,那是我们两个的事,你管好你和你小姨子的事就行了。”

    他不介意出口即是恶毒,也明确的告诉了林斐彦,对于他那点龌龊事,他都知道。

    果然,林斐彦的脸色白了,咬了咬牙,他说:“安锦歌是我老婆,我不会把他让给别人的!”

    “呵呵,留着这话跟法官说吧。”司徒啸白也懒得再说,走过去,轻轻松松的就拎起了安锦歌的箱子,转身就走。

    “锦歌——”林斐彦上前两步,关淑月赶紧扯住他:“斐彦,你做什么?让她走!你现在跟她已经没有一点关系了!”

    跑车声响起,接着,车头调转,“轰”地一声便驶离,那道充满立体声的尾音,不知在嘲笑着谁。

    林斐彦站定,良久,缓缓转过头,冰冷的目光看着母亲,关淑月吓得手一松,“斐彦……”

    “她现在走了,你满意了吗?”他的声音,毫无起伏。

    “斐彦,妈这么做是为了谁?”关淑月气道:“再说了,那锦心肚里的孩子是谁的?搞到今天这个局面,又是谁的错?你不要把气都撒在我们身上好不好!”

    林斐彦笑了,笑得自嘲:“没错,是我咎由自取,谁都不应该怨。”

    说完,他转身往回走:“妈,你们都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想说什么,关淑月硬生生的又咽了下。

    她知道儿子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她若强逼,只会适得其反。不过,既然安锦歌答应离婚,又分文不争,就算是解决掉了一个大麻烦,这让她很是欣慰。

    坐在车上,安锦歌的情绪并不高,司徒啸白侧头看她一眼,“为了个残次品,犯不着被他影响。”

    他一贯毒舌,对林斐彦更是不留情愿。

    安锦歌垂了垂眸,颊边是抹无奈的笑:“不管怎么说,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在她无助时,挺身而出。

    司徒啸白没说话,只是将车子开得飞快。

    送她回到方楠的住处,他推门下车,抬头看一眼这幢略显老旧的公寓楼,眉心轻拧:“你打算在这儿住多久?”

    这里的治安看上去不是很好,小区年头有点久了,来往的人员都有些复杂,他越是观察,眉峰越是拢高。

    安锦歌直白道:“我要先赚钱,然后才能找地方搬出来。”

    她其实也不想麻烦方楠,但是,她现在必须要面对一个现实,她没有积蓄,想要养活自己就得先赚够钱才行。

    司徒啸白听罢,没吭声,把箱子拎出来后,径直给她送了进去。

    司徒啸白扫过她一眼,满满的蔑视:“你懂不懂享受身为女人该有的特权?”

    安锦歌一怔,这个问题……值得上升到如此高度吗?他是老板,她是员工,凡事亲力亲为,这不也是他之前教导过的社会认知吗?

    -本章完结-

第84章 为什么想要知道

        “几楼?”他站在电梯前,皱着眉问。

    “十一楼。”她老实回答。

    进入电梯,门关上,还发出了生锈一般的拖沓声,司徒啸白眼中的嫌弃更甚,听到电梯轰降降的启动,发出嗡嗡的噪音,他忍无可忍的说:“我给你找房子,你赶紧搬出去。”

    “为什么?”安锦歌一惊,瞪圆的眼眸:“我在这里住得很好啊!”

    关键是,她为什么要住他找的房子?虽说他一而再的干涉自己,也许是因为同情心泛滥,她也确实感激,但如果再这么牵扯下去,那会让她觉得这种单纯已经……变了质。

    “好?”

    不待司徒啸白的嘲弄声起,电梯“轰”地一声骤停,里面的灯光倏地全部熄灭,两人顿时就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司徒啸白愣了住:“什么情况?”

    “哦,可能又出现故障了吧。”安锦歌显得很镇定,对这情况好像已经见怪不怪了,摸索着来到门口,按下了对讲:“有人吗?我们被困在电梯里了……”

    对讲里一阵吵杂,有人回复,听得不是很清楚,安锦歌又耐着性子,重复一遍。最后,司徒啸白不耐烦了,一把扯过她,“听着,赶紧给我滚过来修好,要不然,我让这里分分钟成为危楼!”

    安锦歌朝着他的方向,默默的给了一记白眼。

    “他们也只是负责维修电梯,干嘛对人家那么凶呢?”

    司徒啸白回过头,锐利的视线,准确的捕捉到她。安锦歌只觉得一道锋芒掠至,下意识的退到了一边,“我实话实说,你别发脾气。”

    司徒啸白狠狠瞪了她一眼:“这种地方,你还要住下去吗?如果那些蠢货再耽误得久一点,你就会因为缺氧而呼吸困难,然后你的心脏……”

    他的话,骤然止住,没再继续往下说。

    安锦歌狐疑的望向他,黑暗之间,他的轮廓却显得愈发清晰了。

    终于,她问出声:“你好像,对我的事很清楚。”

    他转过身,“别忘了,医院是我家开的,我想知道你的资料,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医院里那么多病人,为什么你独独想要了解我的?只是因为我可怜?值得你同情?”她的问话,显出几分犀利。

    安锦歌不傻,更不是包子,只不过更多的时候,她会装聋作哑而已。但是,司徒啸白对她的关心程度,显然已经超出普通的界限,她不得不探究。

    通风关闭,电梯内开始变得燥热,司徒啸白脱下外套,随手扔给她,又解开衬衫纽扣,“不然呢?你能找出一个更好的理由吗?”

    他仍是那种狂妄的口吻,好似这是一个多么白痴的问题。

    安锦歌想了想,也算是勉强接受,不然,如他所言,她确实找不到一个更合理的借口了。

    “那……”她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再问。

    司徒啸白瞅瞅她:“你说话能不像便秘吗?”

    “……”安锦歌又气又窘,脸色胀红,还好这里光线暗,他看不到。

    她怎么说也是个女人,他说话能给她留几分面子吗?

    转而又一想,司徒少爷好像从小到大,都不知道面子为何物。

    这么想着,她也就释然了,索性一口气问出:“那你知不知道,给我捐赠心脏的那个人?”

    黑暗之中,司徒啸白身子一震,看去她的方向,良久才出声:“为什么想要知道?”

    他的声音倏尔变沉,细听之下,又有几分压抑。

    “毕竟,是救了我一命的人。”安锦歌静静地说:“我很感激他,所以,想要了解一些他的情况。我问过刘医生,他不肯说,我也知道这是对方家属的意思,在失去了亲人之后,他们不想受到打扰……可是,我却真的很感激。”

    对面,没了声音。

    她抬头:“我知道这样会违背你们的原则,我只是问一问,如果为难的话……”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重要的是,你可以替她活下去。”他的声音,很低,好似低至尘埃。

    一句替那个人活下去,就像暮鼓晨钟,令她惊醒。

    接受心脏移植的手术以来,她就知道自己是幸运的。所以,未来的生活无论发生怎样的改变,她都不应该辜负送给她这颗心脏的人,她要代替他(她)活下去!

    毕竟,并非人人都有第二次新生的机会。

    现在,她拥有另一个人的一部分,活下去,才是最好的报答。

    想通了,安锦歌轻轻的应了一声:“明白了。”

    一时间,电梯内又沉默了。

    安锦歌站累了,坐到箱子上面,司徒啸白直接坐在地上,掏出手机看时间,低咒一声:“该死,都过去十分钟了!”

    “这是幢旧公寓,可能赶过来也需要时间吧。”她自动替那些人解释着,司徒啸白不满道:“不管是谁,你都习惯替他们开脱吗?”

    她笑了,“只是不想生无谓的气而已。”

    他冷哼一声:“就因为你这么好说话,才会被那家人欺负。”

    提到林家,安锦歌的眸中闪过几丝落寞,幽幽地,她说:“其实……斐彦对我已经很好了,好到会让我觉得,我配不上他的好。所以,就算发生了这种事,我虽怨他,却不恨他。现在,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就想做回两个陌生人就好。”

    他缓声问:“你签了离婚协议书?”

    “嗯,他妈妈已经找到了律师,刚刚签的。”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淡。

    听罢,司徒啸白冷笑一声:“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儿子犯了错,居然还迫不急待的想要赶你出去?”转而,他又语带讽刺的问:“既然林斐彦口口声声说爱你,那么,他给了你多少赔偿?”

    安锦歌一滞,没有回答。

    看到她的反应,司徒啸白更气了:“怎么,一分钱没给你也签?”

    安锦歌倒也看得开,轻声说:“现在只要离婚就好,我不要他们的钱。”

    司徒啸白本想指责两句,却又止了住。半晌才出声:“没错,的确没有必要因为那一点点钱脏了手。”

    电梯内越来越闷,安锦歌拭去额上的汗,用手做扇子,在脸颊前轻轻的刮着风,胸口闷闷的,压得她透不过气。

    “不舒服?”司徒啸白声音一下子绷了起来。

    安锦歌想说“没有”,可的确难受得很,她只是靠着墙,尽量昂起头,努力的呼吸着。

    “该死!”司徒啸白站起来,再次按响对讲:“混蛋,你们还要多久才能过来?”

    里面仍是一阵滋滋啦啦的吵杂声,听不清回话。

    司徒啸白低咒一声,一拳挥到门上,然后转身,走到她跟前,紧张的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安锦歌努力保持呼吸平稳,可额上的汗却没有停过,心悸的感觉愈发的明显了。她咬了咬唇,低声说:“我可以坚持。”

    司徒啸白开始变得焦躁不安,时而站起身听下外面的动静,时而又蹲下来,借着手机光亮看看她。

    安锦歌只觉得脑袋快要变成一堆浆糊了,坐在箱子上,身子时而摇晃几下。司徒啸白见状,立即起身,二话不说就把她揽到怀里,让她靠着自己。

    安锦歌靠在他怀里,鼻息间尽是一股夹杂着烟草的薄荷味,“还要多久?”她喃喃的问。

    她不知道自己还坚持到什么时候,胸口越来越闷了,心跳也开始变得不规则,双手情不自禁的抓紧他。

    “很快了,再等一等……”他低着头,望向她的目光,温柔之中夹着一丝心疼。

    “嗯……”安锦歌低低应一声,靠着他的身子愈发无力了。

    司徒啸白咬了咬牙,手机还是没有信号,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那种熟悉的挫败感,再次出现,令他无力招架,连跟她说话的声音,都变得轻颤:“安锦歌,我命令你,不许晕过去!你要给我坚持住,听到没有?”

    听到他的话,安锦歌扯扯唇角,笑了笑:“别担心……我会坚持的……”

    尽管只是一句无力的保证,却让司徒啸白浮躁的情绪,竟也慢慢被安抚下来。

    外头隐约传来了人声,安锦歌缺氧缺得厉害,眼睛已经阖了上,在声音越来越大时,她便靠着他晕睡过去……

    安锦歌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看到刘医生那张熟悉的面容,她苍白的脸颊上,露出一丝笑容:“刘医生,又见到你了……”

    刘医生朝她眨眨眼睛,玩笑道:“你该不会是为了见我,才会每次都把自己搞成这样吧?”

    安锦歌轻笑不语,目光在病房时环视一圈,没有看到司徒啸白。她记得晕倒前,他们还被困在电梯里……

    -本章完结-

第85章 啸白

    这时,门被推开了,司徒啸白走进来,右手缠了一圈绷带,见她醒了,这才松了口气。

    她想要坐起来,却被他给强行又按回到床上,“身体不好,就老实待着!”

    “我们什么时候出来的?”她问。

    “那帮蠢货害我们被困了二十分钟!”提及此事,他就恨得咬牙切齿,他不能想象,如果再晚那么几分钟,她会有怎样的后果!

    旁边,刘医生打趣道:“那也犯不上把人家挨个揍一顿啊。”

    120救护车一下子拉回那么多伤者,害他以为这是哪又生生械殴了呢。

    安锦歌一怔,抬头去看司徒啸白,目光又落回到他包扎的右手上……

    司徒啸白很是大方的应道:“他们动作那么慢,我不给他们点教训,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情况怎么办?”

    安锦歌无奈的着他,说:“这又不怪他们……”

    司徒啸白瞪了她一眼,眸底隐约一丝悸动,靠近她,皮笑肉不笑的说:“没错,的确不怨他们。”

    要怨,就怨她好了!要不是她突然晕倒,他会暴走吗?

    对上他的笑,安锦歌很识趣的不再开口了。反正,跟司徒啸白讲道理,价值观会发生严重扭曲的。

    刘医生看一眼两人,笑了笑,轻轻退了出去。

    安锦歌说自己没有大碍,想要出院,司徒啸白死活不让,硬让她在医院里住了一晚。安锦歌怕方楠会担心,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住在同事家。

    晚上,她一个人在病房里,面对光秃秃的四面白墙,那种熟悉了的孤寂感,再次袭来。

    自小,因为身体原因,她就经常往返医院。母亲除了要上班,还要照顾她照顾整个家,渐渐,开始有了抱怨。之后,才有了董叔的出现,才有了她和爸爸的离婚。

    有时候,安锦歌认为,母亲的离开,与她有很大的关系。每当她这么说,父亲就好生气,他说,如果连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儿都舍得抛弃,那么,无论她有多优秀,她的身体有多健康,都没有用。该离开的,迟早会离开。

    翻了个身,嗅着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她仍是睡不着。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沉稳的脚步声。

    现在早已过了探视时间,应该是医生查房吧,她想。

    可是,门推开后,她竟愣了住。

    司徒啸白?

    司徒啸白手里端着餐盒,走进来后,径直坐到她面前,对上她微怔的视线,他打开了餐盒。顿时,香味四溢。

    “找了家私房菜,味道不错,你尝尝看。”

    安锦歌坐了起来,“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司徒啸白一撇嘴:“过来看看你饿死没有。”

    “……”

    哎,安锦歌心下叹息一声。如果他能说几句客气又礼貌的话,她一定会很感激的。

    但是……

    那样的话,恐怕就不是她认识的司徒啸白了。

    她释然,拿起筷子:“你吃过了吗?”

    拉过椅子,坐她对面,他摇头:“没吃。”

    她一笑:“那一起吃好了。”

    “就一双筷子,怎么吃?”

    “我不嫌弃你。”

    “我嫌弃你。”

    “……”

    安锦歌做了个深呼吸,哎,何必多嘴去问他呢?

    可事实是,当安锦歌吃了几口之后,司徒啸白就凑了过来:“我要吃肉。”

    “哦。”

    应了一声,安锦歌把餐盒里的肉都挑了出来,反正她也不喜欢吃肉,正好,都挑给了他。然后,乖乖把筷子递了过去,“用消毒吗?”

    司徒啸白不爽的瞪了她一眼,接过来就用。

    看他吃得那么香,安锦歌微微一笑,忍不住说:“偏食不好。”

    司徒啸白一听,立即夹起一块肉,送到她嘴巴前,“啊——”

    安锦歌愣了愣。

    “你不是说,偏食不好吗?来,张嘴,把肉吃了。”

    安锦歌朝后缩了缩脖:“我又没说我自己……”

    “那不行,”司徒啸白执意,身子也在一点点靠前:“如果你不张嘴,我就自己撬开了!”

    “不用……”无奈,安锦歌张开嘴巴,司徒啸白不算温柔的把肉给塞了进去,等她吃下去后,还认真的说:“来,张开嘴巴,给我检查一下。”

    “……”

    安锦歌好囧,嘟囔着:“我又不是小孩子……”

    司徒啸白懒得再跟她废话了,直接伸手捏住她的脸颊,把她的嘴巴捏成了“O”型,左右看了看,这才满意的点头:“不错,来,再吃一块~”

    安锦歌脸红得很,又好气又好笑:“司徒啸白,我说过,我不是小孩子了!”

    他皱皱眉:“你能不能别连名带姓的喊我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你钱了呢!”

    安锦歌无辜得很,“那要怎么叫?司徒老板?司徒少爷?”

    之前他就抗议过,那时生疏,叫得再客气也不为过。可现在,他的不满情绪,明显高涨。

    “啸、白。”他一字一句,

    很执念。

    安锦歌张了张嘴,还是没能叫出,她和他,有亲近到这种程度吗?

    别扭许久,她说:“我叫你司徒好了。”比起他的名字,他的姓氏更容易让她接受。

    司徒啸白虽然不太满意,不过比起之前那么生疏的称呼,还算牵强。

    给她倒了杯水,他便坐在她对面,长腿抬起,直接搭在床沿上,双手垫在脑后,半阖着眸,斜睨她。

    看他好似没打算离开,安锦歌没忍住,字句斟酌着,尽量不去伤及他强大而又高傲的自尊。

    “晚上要留在医院监察?”

    他煞有其事的点头,朝她露出一个足以魅惑众生的笑:“我只负责监察你。”

    “为什么?”

    “你没交住院费,万一跑了怎么办?”

    安锦歌好笑的看着他:“我保证,我不会跑,反正你也知道我住在哪,在哪工作。”

    “那不行!”司徒啸白不紧不慢的说:“我今晚就在这儿,哪也不去了。”

    安锦歌没想到他是认真的,还想再说什么,他却起身,把她按回床上,又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现在,你的任务就是睡觉!”

    安锦歌躺在床上,一抬眸就能瞅见他,他距离她如此之近,近到呼吸刚好拂过她的脸颊。他身上是烟草杂着薄荷的古龙水味道,安锦歌不太懂这种东西,却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有种……安眠的效果。

    司徒啸白坐在旁边椅子上,掏出手机,玩着幼稚的手机游戏。

    气氛变得尴尬且暧昧。

    安锦歌躺在床上,从被子上方,看着坐在对面的他,缓缓出声:“司徒,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司徒啸白抬眸,月光下的他,硬朗的轮廓外,似被披上一层昏黄素裹,整个人看上去,少了些犀利,多了些亲和。

    “因为你太蠢了。”他很是认真的回答。

    安锦歌笑了:“所以,你是在同情我喽?”

    他一耸肩:“差不多了,我这人,见不得蠢货被欺负。”

    “我有那么笨吗?”安锦歌不禁小声的抗议着。

    “如果笨是绝症,你已经晚期无疑。”他依旧毒舌。

    安锦歌:“……”

    算了,还是睡觉吧。

    那一晚,安锦歌睡得格外踏实。也许,她知道,身边守着这么一个人,虽然嘴巴坏了点,但是心却不坏,有他在,她整晚安眠。

    第二天一大早,张敏如就匆匆赶到了医院,推开病房门,拎着大包小包进来:“锦歌,听说你病了,现在怎么样啊?有没有好一点?”

    安锦歌看到母亲,愣了愣:“妈,你怎么来了?”

    她住院的事,连方楠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张敏如。

    张敏如放下东西,来到床边,关切的左右看了看:“妈不是担心你吗?你看看,这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妈不来怎么行呢?”

    她突如其来的关心,倒让安锦歌不适应了。她眯起眸子,有些不敢确信的样子,试探性的问:“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通常,一定是有所求,不然,母亲是不会热情到这种令人招架不住的程度。

    “哎呀,妈能有什么事,就是过来照顾你嘛!”张敏如说着,就把早餐给她摆上了桌:“医院里的饭菜一定没有家里的好吃,这是妈早早就替你准备的,你可得多吃点啊!”

    看到桌上丰盛的早餐,显然是精心准备的。

    张敏如把筷子递过去,“来,趁热吃点。”

    安锦歌接过来,再次问道:“妈,你怎么知道我住院了?”

    “呃……”张敏如含糊着说:“是医院里的人,打电话通知我的。”

    “医院里的人?”安锦歌疑惑的问:“是刘医生?”

    刘医生是她之前主治医生,算是比较了解她家庭状况的人。

第86章 这租金很贵吧

    “不是……”张敏如不愿多说似的,又取出水果:“我去给你洗水果啊。”转身就出了病房。

    安锦歌坐在床上,虽然觉得母亲很奇怪,不过,也懒得再去猜了。她得调养好身体,争取快点出院才行。

    这时,门开了。

    看到进来的人,安锦歌倏尔有种恍然。

    “我妈是你叫来的?”

    司徒啸白换了身衣服,好像刚洗过澡,身上还有淡淡的沐浴露清香。他走进来,扫一眼桌子上的东西,满意的勾起唇角,说:“你妈不知道怎么做别人的妈,我就教教她喽~”

    安锦歌无奈,摇了摇头:“你的好意我领了,不过,这不是能够勉强的事,我也早就不在乎了。”

    “那是没认识我以前,”他直接就坐到她的床边,捏着她的脸颊,左右看了看,见她脸色不错,才放手。

    “现在,这些人都得知道什么该做,什么该说。”

    说话间,张敏如进来了,一看到司徒啸白,脸色变了下,但很快又热情的说:“司徒少爷,你也在这儿啊?”

    司徒啸白一扬眉:“伯母,真是麻烦你了,这么早就来看安锦歌。”

    话语间,好似安锦歌是他的所有物一般,而张敏如则是个十足的外人。安锦歌看看他,眉头轻轻拧起。

    “不麻烦,不麻烦。”张敏如将洗好的水果放下,又勤快的替安锦歌整理病房。

    对于她的表现,司徒啸白很满意。

    安锦歌不忍心看到母亲在司徒啸白表现得如此小心翼翼,又无时不在讨好的样子,仿佛,她看到了第二个林斐彦。而相较家庭背景,司徒啸白真的不知道要甩出林斐彦几条街。

    “妈,你先回去吧,中午还要给董叔做饭呢。”安锦歌轻声说。

    “不忙不忙,我跟他说了,让他中午自己解决,我就在这儿陪你好了。”张敏如笑着说,说话时,目光不时扫过司徒啸白,生怕他一个高兴似的。

    毕竟,她可是亲眼见识过这位公子哥的能耐,能让亲家公毕恭毕敬的,那得有多深的背景啊!

    目光时而在大女儿和司徒啸白身上打转,张敏如是越看越觉得开心。她就知道,她的锦歌很厉害,能找到一个林斐彦已经算是他们家高攀了,没想到,离婚后,还能找到像司徒少爷这样的有钱人!

    安锦歌被母亲的目光打量得有点不舒服,侧过头,埋怨的看一眼司徒啸白,后者却大刺刺地回以她一个迷死人的微笑。

    “嫌我帅就直说,别这么嫉妒的瞅着我,我会骄傲的。”

    刘医生检查过后,同意安锦歌出院,张敏如收拾好东西之后,直说要让安锦歌跟她回家。

    “锦歌啊,住在外面多不方便啊!跟妈回去吧,妈照顾你。”

    “不用了,我回方楠那住就好。”

    自从安锦歌离开林家,张敏如从没主动说过,要接她回家去住,今天这么热情,想必也是因为司徒啸白。这一点,安锦歌心里清楚得很。

    司徒啸白和刘医生在身后,说了几句之后,大步走过来,将一把钥匙扔给了她:“那幢危楼,以后不要去住了,公司给你租了公寓,这是钥匙。”

    安锦歌立即摇头:“我才刚上班没几天,还轮不到我享受这么好的待遇。再说了,方楠家挺好的……”

    不等她说完,司徒啸白就瞪起了眼睛:“好?好你能进医院吗?”

    “那是因为……”

    他不耐的眯起了眼睛:“你是不是现在就想我把那楼收了,让它变成真正的危楼?”

    安锦歌不服气的瞪着他,可是,她却明白,司徒啸白说到做到。今天要是惹了他不高兴,明天她和方楠就得睡马路。

    张敏如观察着两人,适时说道:“锦歌,人家司徒少爷也是好意,你就别推了。再说,你身体是不好,需要一个好的环境调养嘛。”边说,还边朝她使眼色。

    安锦歌犹豫着,与其说是公司给的待遇,倒不如说是司徒啸白给的人情。她自认,已经欠了他很多,再继续这样下去,她真不知道该怎样去还。

    “我送你过去,你在这儿等着。”司徒啸白自顾自地说着,反正她答应与否,对结果都没影响。

    趁着他去取车的空档,张敏如赶紧拉过女儿说:“我看这司徒少爷对你不错,你可得好好表现啊,别让人家讨厌你,到时候,你还上哪找这么好的条件呢!”

    安锦歌反感的拢下眉头,“妈,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少来啊,就算你不是,他肯定是!”张敏如笃定道:“有哪个男人会这么闲?陪你上医院不说,还给你找房子住?说他没那种想法,打死我也不信!”

    安锦歌干脆懒得再说了,反正,母亲认定的事,很少会改变想法。

    张敏如又说:“锦歌,你该面对现实了。你现在可不比之前了,怎么说你也离过一次婚了,眼光不能那么高,性子也不能那么倔,难得人家司徒少爷不嫌弃你,你就该……”

    “我就该感恩戴德?”安锦歌扭头看向母亲,没有起伏的声音里,有种无言的讽刺:“我是离婚没错,但罪人不是我,我没必要对任何人都卑躬屈膝的。”

    “哎呀,你说到哪去了,妈不是那个意思,还不是想你好吗?”

    “妈,你管好锦心就行了,我的事,我自己会拿捏。”

    一听她提起锦心,张敏如就矮了声气,却下意识的辩解道:“你妹妹不是还小吗?犯了点错,也不用总揪着不放吧?再说了,你和斐彦也离了婚,各自开始新生活,这都没有错啊!你就别再生你妹妹的气了,要不然,妈在你们之间也为难。”

    安锦歌笑了:“是在我们之间,还是怕在董叔面前为难呢?”

    张敏如面露不悦,摆了摆手:“行了,妈也是为你好,你能听进去多少,是你的事。”

    她看了看手表,“我要回去做晚饭了。”

    说着,她拎着东西就赶紧离开了。

    安锦歌望着妈妈的背影,眸中再也升不起任何的期待了。

    她倒不是希望她替自己出多少气,只是希望她能正视锦心的错,别再这么放任她了。但是,张敏如显然不这么认为。

    司徒啸白的车停在了门口,按了按喇叭,唤回她的思绪。

    “傻站在那儿干嘛?等我抱你上来啊?”

    这话要是换作旁人说,那是十足的调戏,但司徒啸白的话,那就再正常不过了。

    安锦歌抿着唇,慢慢走过去,坐进了车里,不禁埋怨道:“就是因为你这种态度,我妈才会怀疑我们的关系。”

    他调转车头,饶有兴致的问:“你占了我的便宜,你还不满意?”

    “我哪有占你的便宜!”安锦歌抗议。

    他不屑的瞅她一眼,说:“我英俊多金,家世清白,未娶妻生子,你攀上我,还说没占便宜?”

    “拜托,你再优秀,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司徒啸白倏尔凑近她,放大的俊脸,吓了她一跳:“你干嘛?”

    “看清你口是心非的矫情模样。”

    “……”安锦歌扭过脸,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了。反正,跟他斗嘴,她就从来没有占过上风。

    他开着车,慢慢勾起一丝得意的笑,伸手抚过光洁的下巴,“不过,你妈倒挺有眼光的。”

    安锦歌立即表明立场:“她的想法不代表我。”

    司徒啸白不满的侧过头:“你跟我这么帅的男人在一起,就没点非分之想吗?”

    安锦歌摇头,回答得再诚恳不过:“没有!”

    他是很帅,回头率九成以上,但她也不是花痴,尤其是在经历过那些事以后,根本就没那心思。

    瞪了她半晌,司徒啸白总结一句:“安锦歌,你很没眼光。”

    安锦歌忍不住替自己辩白:“我欣赏斯文型的,不喜欢花孔雀一样招摇的,这不代表没眼光吧?”

    “花孔雀?”司徒啸白瞪圆了一双眼睛:“你倒说说看,我哪像孔雀了?”

    丫的孔雀有他帅吗?

    有吗?

    他现在可以确定了,这女人不是没眼光,而是根本就没有审美!!

    她眨着无辜的眸反问:“走到哪,都能吸引那么多注视,不是孔雀是什么?”

    “长得帅,也成了我的错了?”

    “至少,你可以低调一点啊。”

    “我浑身上下都透出了与众不同,低调有用吗?”

    “……我无话可说了。”

    事实证明,与司徒少爷逗嘴,安锦歌显然不是一个层次的。

    不觉间,车子开到了一幢崭新的公寓楼前,停了下来。

    他推门下车,指指这儿说:“这里离画廊很近,几分钟的路程,你不用再挤公交了。楼是新建的,设施完善,最重要的是很安全。”

    安锦歌一看,不禁担心的问:“这里租金很贵吧?”

第88章 我喜欢白色

    “算是提前给你的福利好了。”司徒啸白走进去,见安锦歌没动,他又折回,拉着她的手,一同走进去。

    安锦歌想要抽出,但他却攥得紧紧的。

    安锦歌脸颊不禁有几分发胀,宁愿他这是一种无心之举。

    走进去,电梯很快抵达,公寓在七层,司徒啸白让她用钥匙开门,安锦歌迟疑了下,还是打开了门。

    看得出,是新装修的,所有的家具用品,全部都是新的。两个房间,室内设施一应俱全,连厨房里的餐具都已经准备好了。

    她回身:“这福利,未免也太好了吧。”

    “那就证明自己有这样的价值。”他倚在卧室门口,盯着她,勾起薄唇,淡笑的模样,很有种诱人犯罪的魔力:“你不是会画画吗?可以给我画几幅,如果能卖个好价钱,就当是抵这里的房租了。”

    “真的吗?”安锦歌眸光一亮:“我的画,真的可以在画廊卖吗?”

    他一耸肩:“那要看谁是老板了。”

    安锦歌笑了:“谢谢你,司徒。”

    他轻咳一声:“先别说谢,我需要看到成绩。”

    “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司徒啸白发现,只要提到与画有关的事,安锦歌就会格外自信。而她自信的样子,也正是他所欣赏的。

    留下安锦歌,他说:“你先休息,我替你回去拿东西。”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病人没权利讨价还价,赶紧给我进房休息去!”

    安锦歌没有异议,来到卧室,走进去才发现,整间卧室,都是以天蓝色为基调,风一吹过,天蓝色的窗帘掀起,似朵朵浪花。

    “你……喜欢蓝色?”她扭头问。

    司徒啸白的眸子倏尔一暗,但随即,又恢复至慵懒的神色,“女人不是都应该喜欢这种颜色吗?”

    安锦歌却摇头:“我喜欢白色。”

    天蓝色是漂亮,但她就是喜欢没有一丝杂质的白。

    司徒啸白皱了下眉,“好了,知道了,快进去休息吧。”

    将她安置好,他打开空调,保持室内温度均衡,他才离开。

    安锦歌躺在床上,被子都是一股阳光的味道,整个蓝色的空间,虽不及白色的舒服,不过,倒也不讨厌。

    她笑了,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司徒啸白回来的时候,又顺便带来一位客人。

    方楠一进来,就惊呼一声:“哇!你们画廊这待遇未免也太好了吧?司徒少爷,现在还招人不?我马上跳槽!”

    安锦歌从卧室里走出来,方楠一看到她,便是一通挤眉弄眼:“安锦歌,你发达了哦~”

    “方楠,你怎么过来了?”安锦歌刚睡醒,看上去气色很好。

    “还说呢,当然是不放心你啦!”方楠扭头看向走进门的司徒啸白,一脸献媚:“司徒少爷,知道你把我们家锦歌照顾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安锦歌听这话有点别扭,扯了扯方楠:“别乱说……”

    司徒啸白将她的行李拎进来,放在一边,“这女人这么笨,不花点心思怎么行?”

    方楠一个劲的点头:“是是是,司徒少爷说得是。”

    看方楠那发亮的眼睛,恐怕现在司徒啸白说地球是方的,她也能举双手双脚表示赞成!安锦歌不禁纳闷,司徒啸白到底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

    方楠看到安锦歌在这里一切安好,也就放下了心,临走时叮嘱了很多,这才离开。

    司徒啸白说:“她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安锦歌微笑:“我知道,大学这些年,我也只交了这么一个交心的。”

    替她将行李放好,这期间,他的手机一直在响,他却懒得看一眼。安锦歌忍不住的问:“你是不是有事?有事的话,就去忙好了。”

    司徒啸白看眼时间,眉头不耐的拢起,看了她一眼:“有事打我电话。”

    “嗯。”

    站在阳台上,看着他那拉风的跑车开走,安锦歌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勾了起。

    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时,她一怔,赶紧抚过脸颊。她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对司徒啸白的存在,能感觉这般自然了?

    不愿多想,回到房间里,先从行李中取出画板,现给自己泡了杯茶,然后便坐在阳台上,开始为了赚房租钱而努力……

    画了凌晨三点,安锦歌才放下画笔,活动下僵直的背脊,打了个哈欠。

    时间不早了,她洗过澡就准备睡觉。这时,手机却响了。

    看到来电,她犹豫着要不要接。

    最后,任手机响个不停,她钻进被子里。

    手机疯响了差不多两钟,便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响过。

    安锦歌不知道林斐彦这时候打电话给她做什么,但是,既然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两人就等同于离婚无异,她不想在快要遗忘的时候,再被那些痛苦纠缠。

    一夜浅眠。

    由于新公寓距离画廊很近,安锦歌不必再急急忙忙早起赶公交了,而是空下时间,给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女人可以没人来爱,却一定学会善待自己。

    用过早餐,望着厨房里剩下那些,她想了想,找来餐盒装起来,一并带去了画廊。

    来到画廊,她刻意留心了门口的车子,并没有发现司徒啸白那辆白色玛莎拉蒂。

    她走进大门,却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锦歌。”

    听到这个声音,她愣了愣,有些难以置信:“斐彦?”

    林斐彦已不再是前阵子那副憔悴的模样,他穿着一套得体西装,头发修剪过了,脸上的胡茬也刮得干干净净,再配上颊边那抹温柔的笑,仿佛又变回了与她热恋时那个潇洒的他了。

    “锦歌,你在这里上班?”他抬头,打量下画廊,然后一笑:“这里很好,很适合你。”

    看到林斐彦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安锦歌反而有些不适了,她轻轻点头:“是啊。”随即,又问:“斐彦,你来找我……有事吗?”

    “嗯。”林斐彦点下头,从怀里掏出一张东西递了过去:“这是法院的判决书。”

    安锦歌接过,摊开来,看到上面写的“离婚”字样,心倏尔一疼,咬了咬唇,却不动声色的收起来:“你特意过来这里,就是送这个?”

    林斐彦望定她,目光依然温和:“我是想来告诉你,这并不是结束,只是一个开始。”

    林斐彦认识的安锦歌,善良柔顺,可一旦认定的事,就不会再回头。所以,他便同意离婚,算是对之前的事,做了一个了结。接下来,他要重新开始追求她!他相信,不管她现在身边有没有其它男人,她和他之间的感情,是没人可以替代的!

    安锦歌望着他,摇头:“斐彦,结束就是结束了。我祝你能有一个美好的开始,但那绝不是我。”

    她已将话说得明白,不想他再浪费时间。

    但林斐彦却不这么想,他拉住安锦歌,微微一笑:“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不过我会等。”

    安锦歌转身,“那锦心呢?你打算怎么办?”

    林斐彦好似早有准备,正色道:“她肚子里毕竟怀的是我的孩子,我会让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然后,我会送锦心出国。这个孩子,我们来收养……”顿了下,他说:“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有些为难。所以不急,我们先谈我们的事就好,孩子的事,以后再慢慢说。”

    听到他将一切都安排好了,还自以为走出阴霾一般,谈起这些问题也不再逃避了。安锦歌只觉得,好想笑。

    “你觉得,我该用怎样的心去包容那个孩子呢?”

    林斐彦其实并不想在孩子的问题上打转,毕竟,他想要先解释和安锦歌之间的问题。不过,她既然说了,他也明白,那是她的心结,他必须要解开才行。

    于是,他耐着性子,温柔的说:“锦歌,我知道你受委曲了。但事已至此,我们还是要一起面对。那孩子……算起来也应该算是你的外甥了吧?我相信,你会对他好的,因为,你是那么善良……”

    善良?

    如今,这一词听上去,竟好讽刺。

    安锦歌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由于她的气色不错,神情又十分平和,所以,林斐彦还是有些难以判断,不知道她此刻心情如何。

    他突然发现,虽然分开不过半个月而已,但眼前的女人,竟变得让他难以捉摸了。

    他一拧眉,凭着对她的了解,小心翼翼的问:“锦歌,你……你生气了?”

    “没有,”安锦歌微笑着,坦然道:“你计划得这么好,什么都想到了,我为什么要生气呢?”

第89章 珍爱生活,远离渣男

    林斐彦一听,立即问:“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答应什么?替你养那个孩子?”安锦歌笑米米地反问:“斐彦,这么久以来,在你心里,我就是一只包子对不对?”

    林斐彦怔了住:“锦歌,你怎么这么说呢?我从没有……”

    安锦歌抬手阻断他,笑容一点点敛却,一字一句的说:“如果你记性不好,那我就再提醒你一遍,我们已经离婚了,如果你还想像朋友一样,见面能舒服的打个招呼,那么拜托,请不要再对我说这些。”

    林斐彦急了,赶紧想要解释:“锦歌,你真的误会我了。如果孩子的事,你不接受,我们可以再商量……我可以,可以送他到我爸妈那边,以后都不会干扰到我们的生活。我向你保证!”

    安锦歌深呼吸,“留着你的承诺给有需要的人吧。”

    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了。

    这时,身后传来刺耳的车鸣声,好似带着一股瘟怒。

    两人回头,正看到司徒啸白开着一辆黑色迈凯轮,正不悦的按着喇叭,好像他们挡了自己的路一样。殊不知,两边净是空车位,他却偏偏不停!

    安锦歌一看时间,忙说:“我要回去上班了。”

    林斐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扭头又对安锦歌温和道:“好,等你下班我再来接你,我们一起去吃晚餐。”

    “不用了,我约了方楠。”安锦歌侧头,不经意的又扫到了司徒啸白那张紧绷的脸,立即转身:“行了,你快走吧。”

    司徒啸白这时下车,林斐彦完全无视他,转身就要走向自己的坐驾。

    “喂,”司徒啸白走过去,站在他车前,眉梢轻挑,唇瓣勾起一道轻嘲,懒洋洋的说:“林先生,如果你再来骚扰我的员工,我可是会报警哦~”

    林斐彦努力压制住胸口正在翻滚的怒意,面无表情道:“我来找我老婆,轮不到警察同意吧。”

    “NO,NO,NO~”司徒啸白伸出食指轻摇,“是前妻。”

    见林斐彦皱起了眉,他微微浅笑:“如果我听到那女人抱怨哪怕是一句,你就等着擦干净屁股,被踢出C城吧。”

    他要走,林斐彦怒道:“司徒啸白,你凭什么插手别人的家事?”

    司徒啸白双手抄在口袋里,缓缓转声,一张邪魅入骨的颜,噙着张狂的笑:“别人的事,我没兴趣。她的事,我管定了!”

    林斐彦眯紧眸,胸口起伏着,双手也在慢慢捏成拳,“你……你对她到底安的什么心?!”

    “呵呵,”司徒啸白转身,又走到他跟前,眼眸半阖着,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还真说对了,我对她,的确没、安、好、心!”

    说完,扭身就走,慵懒的晃进了画廊。

    林斐彦恨恨地瞪着他,脸上温和不再,咬了咬牙,他驾着车离开了。

    司徒啸白站在玻璃门前,嘴角不屑勾起,转头去看安锦歌,她正给画做清洁工作。他没好气的走过去,瞪了瞪她:“他找你干嘛?”

    “过来告诉我,法院已经判离了。”她回答得极为平静,没有为逝去的婚姻而惋惜,更没有对于未来的憧憬。

    “就为这个?”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一手支着头,盯紧她:“他想跟你复合吧?”

    安锦歌想了下,点头:“嗯。”

    “那你呢?”司徒啸白这会的眼神,有几分犀利溢出。

    她摇头:“没那个心思了。”

    终于,司徒啸白赞许的说:“不错嘛,知道要珍爱生活,远离渣男了。”

    “其实……他也没那么渣。”安锦歌小声的替林斐彦说话,不管怎么说,两人之间也有过美好的回忆,她不想分手之际,就将一切美好给抹杀了。

    不想,司徒啸白的脸色又沉了,起身就走。

    安锦歌愣了,她又哪里得罪他了?

    想到自己带来的早餐,她忙取来,送到了他的办公室:“早起做的,多做一份。”

    看到桌上的餐盒,原本紧绷的脸,竟又一点点缓和,瞥她一眼,说:“坐这儿陪我吃完。”

    “我还有工作……”

    “这就是你的工作!”

    司徒啸白很霸道,坐下来后,便吃起她准备的早餐,抬眸瞅瞅她,边吃边说:“干嘛,想贿赂我?那也得换换花样才行!”

    安锦歌不语,反正,司徒少爷说什么都有理。

    在他点评安锦歌的厨艺有多烂时,已经将早餐吃了个干净。

    抹抹嘴巴,他说:“下月有个画展,是为一些默默无闻的年轻画家准备的,有兴趣就参加吧。”

    安锦歌顿时来了精神,忙说:“我会努力准备的。”起身,“老板,我要出去工作了。”

    “等一下。”司徒啸白懒洋洋的叫住她,朝餐盒一瞥:“明天,我要喝小米粥。”

    安锦歌身形一顿。

    小……小米粥?

    她回头:“用加两个鸡蛋吗?”

    司徒啸白瞪她一眼:“你当我做月子啊?”

    安锦歌无辜了,他突然说要喝什么小米粥,难免她会这么自然联想。

    “行了行了,出去吧,别在这里碍眼。”他一摆手,有多讨厌她似的,安锦歌撇撇嘴,早就对他这种分分钟就能转变的情绪,已经不足为奇了。

    虽然做好心理准备,不过,真正收到离婚的消息时,安锦歌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和伤感。不过还好,这种心情,已经被即将要开始的画展给抚平不少。

    其实,直到走出那座围城时她才发现,她以为她能够为之守护一生的爱情,不过就是别人眼中的憧憬;她以为她会为之痛不欲生的逝去,早已被现实的严峻所取替。

    她也不过就是个俗人,她要生活,她要屈服于现实。伤心和痛苦,只是闲暇时的消遣。

    ……

    渐渐,画展时间临近,安锦歌用了一个月,挑出了最满意的几幅作品,在画展前一天,带给了司徒啸白。

    司徒啸白看着她的画,眉头微微锁着。

    安锦歌站在对面,大气也不敢出。许久都没有这种学生心态了,像在等待老师的评语,尤其是,像司徒啸白这样子严厉又毒舌的老师。

    半晌,司徒啸白将画放了下,从里面挑出三幅:“就这些吧。”

    安锦歌一看,那三幅是以前的作品,也是她自己最喜欢的,她有些诧异,之前觉得司徒啸白是个外行,之所以开画廊,也许只是因为时尚。现在,她倒要刮目相看了。只有懂画的人,才能看出,她画中想要表达的情感。

    “就这样?”她又小声问:“就没点……评价?”她倒开始期待司徒啸白的点评了。

    对方抬眸,双手交叉,垫着下巴,漆黑的眸子直盯住她:“这些是你在失恋的时候画的吧?”

    安锦歌一下子愣了住,没想到……他一语中的。

    她的脸色有几分不自然,别开视线,说:“那会太压抑了,其实我也不知道都在画了些什么。”

    司徒啸白勾起唇角,轻笑:“画得很好,我很喜欢。”

    安锦歌看向他,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窥出几分深意。

    “出去吧。”他好像很忙,连头都没再抬一下。

    “哦。”

    安锦歌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他,皱皱眉略有几分不情愿的出去了,她其实还想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评价和建议。

    站在他的办公室外,她不禁自问,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尝试汲取他的建议了?

    第二天画展,过来许多买家,原来宽敞的大厅,都挤满了人。司徒啸白端着红酒,就站在二楼,睨着底下。

    安锦歌很紧张,站在角落里,时刻观察着买家在看到自己作品时的反应。

    整整一上午,卖出了许多画,安锦歌的画却鲜少有人问津。她不禁有些泄气,直到下午,出现一名中年男子,站在她的画前,观察许久,最后叫来工作人员。

    当小白告诉安锦歌画已经卖出去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白兴奋道:“他说,你的画,他都要了!”

    安锦歌愣着,那感觉不亚于第一次听到林斐彦对自己表白。有些……美好的不太真实。

    当中年男子拿到画后,悄然抬起头,朝楼上的男子略一颔首,然后便匆匆离开了。

    司徒啸白浅啜一口红酒,嘴角勾出一抹弯弧,转身进了办公室。

    安锦歌想要找到那位买家,却发现,人早已离开,不禁有些失望。但不管怎么说,她的三幅画每幅能卖出五位数,对于新人来说,已经是很好的开始了!

    她立即来到二楼,敲开司徒啸白的办公室大门,快步进去,连语调都是轻快的:“司徒,我的画都卖出去了!”

    司徒啸白坐在转椅上,转过身子,“是哪个傻瓜买的?”

第90章 带她去聚会

    “人家才不是傻瓜呢!他不知道多有欣赏水平!”安锦歌开心的维护买家,看着司徒啸白,整个人都是愉悦的,脸颊被绚丽的彩霞覆着,眉眼都笑了开。

    司徒啸白似笑非笑的凝视住她,这么久以来,他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开心。

    这么想来,那几幅画买得倒是物超所值。

    “按合同70%属于画廊,另剩30%,扣除公寓的租金还有个人所得税……”司徒啸白很利落的用计算器计算着,最后一笑:“你能领到2137元,恭喜。”

    安锦歌的脸立即跨了下来,才剩这么一点点,只够给方楠买一份像样的礼物了。哎,谁让丫头品位刁钻,挑剔得很呢?

    “其它人都是五五,为什么就我的是三七?”她不满的小声嘀咕一句。

    司徒啸白起身,噙着他一惯迷人的微笑走过去:“安锦歌小姐,你知道有我这么个老板欣赏你,你有多幸运吗?”

    安锦歌知道他又要变脸,忙很诚恳的说:“还有剩余,已经很好了。”

    他的笑容在扩散,“真的?”

    “真的。”

    看到她认真点头,司徒啸白才满意的靠后两步,双臂环胸,上下的睨着她。安锦歌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轻咳两声,说:“我出去工作了。”

    “等一下。”

    司徒啸白叫住她,然后回身,在便签纸上写了个地址给她:“明晚八点,去这个地方。”

    安锦歌接过来:“这是哪里?”

    他不耐挥手:“别问那么多了,你只管去就是了,反正不会卖了你。”接着,又瞪起眼睛警告道:“八点,迟到一分钟,我就把卖画的钱全扣了!”

    知道他最讨厌别人迟到,安锦歌慢吞吞的收起来,狐疑的看了看他,才离开办公室。

    虽说司徒啸白有时的做事方式很另类,不过,她对他却是十分信任。

    她又掏出那个地址,看了一遍。

    明晚八点……

    第二天,司徒啸白一天都没有出现在画廊,下班后,安锦歌径直回到家里。想着晚上八点还有事,她给自己准备了简单的晚餐,七点便要准备出门了。

    她打开衣柜,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场合,所以,不知该穿什么样的衣服才合理。想着上次的酒会,她有些头痛了。

    最后,干脆挑了条长裙,配上一条同色丝巾,既不失礼,又不失精致。

    安锦歌拦了辆出租车,来到了那个地方。

    下车后才看到,原来是一家甚为豪华的休闲会所,装修得金碧辉煌,门口豪车云集,像她这样自己打车过来的,简直可以算作是奇葩了。

    安锦歌站在门口几秒钟,想要给司徒啸白打个电话,确认下地址,却发现手机没电了。

    这时,有人慢慢靠近她,“小姐,需要帮助吗?”

    她一惊,回过头,看到一名陌生男子,这会正微笑着望着她。

    “呃,不用了,谢谢。”

    那人又盯着她,看了许久,直让安锦歌浑身不自在,“小姐,我们……是不是有见过?”

    这……算是老掉牙的泡妞方式吗?

    安锦歌没有开口,但目光之中,显然已经出卖了她的想法。

    男子笑了:“你别误会,我不是想要泡你,只是真的觉得你很熟悉而已。”

    看他说得真诚,再加上他气质不错,长相绝对算得上男神一级,想来这话也有些靠谱。安锦歌便只是笑笑,扭头就要走进去。

    手机没电,联络不上司徒啸白,她也只有硬着头皮进去问问看了。

    这时,男子却跟上来,“找人?”

    “嗯。”她应了一声,没多说,直觉他有些粘人。

    他一笑,一双漂亮的眸子,盯住她:“找谁?没准我认识呢。”

    安锦歌站了住,望着他,从他那自信的笑容里,很难有丝质疑,于是,她想了下,说:“司徒啸白。”

    一听到这个名字,男人眼睛一亮:“你找司徒啸白?”

    安锦歌点了点头:“你认识他吗?”

    男子笑了,“跟我来。”

    他说着,率先走了进去。

    门口一位经理模样的人看到他,立即恭敬的叫了声:“三少爷。”

    看这架式,安锦歌知道,自己没有问错人。

    男子带着安锦歌进入电梯,来到二层。

    踩在柔软的白色长毛地毯上,安锦歌环视一圈,且不说这里的装修有多么奢华,单就看到里面的服务人员,就像是从国际T台上走下来的模样一样,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段有身段,气质更是出众!这种极品美女,能在这里做服务,可见其会所的档次。安锦歌就算用猜的也知道,这里的消费水准,可不是普通有钱人能消费得起的。

    男子推开二楼唯一的一间包房大门,真皮包裹的大门,连点声响都没发出。男子进门便说:“二哥,你没说你今晚要带人来啊?”

    大厅内,坐着几人,安锦歌站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显得有些尴尬。不过,当她的视线落在其中一人身上时,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心安不少。

    无视男子的问话,司徒啸白起身,走了过去,不悦道:“不是说八点吗?现在都已经八点零三分了!”

    安锦歌只能道歉:“对不起,打车不好打。”

    听到这话,里面顿时有人吹了声口哨:“让女人打车过来?司徒,你也太逊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虽然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不过安锦歌脸上还是微微发烫。

    司徒啸白回头瞪了那人一眼:“我是什么风格,关你屁事!”回头,拉着还伫在那儿的安锦歌走了进去,看到她身上穿的裙子,不禁又鄙夷的说:“大晚上,穿这么素干嘛?脸上一点汝都没有,又白着一张脸,不怕吓到人吗?”

    安锦歌欲哭无泪,他又没说需要穿什么,她依着自己的意思穿,有必要说得这么难听吗?

    不毒舌,能怎样啊?

    这时,之前那名男子坐在了两人对面,目光一直都落在安锦歌身上,笑米米地说:“二哥,你别这么说,人家会觉得不好意思了。”

    司徒啸白冷冷地瞥他一眼:“滚一边去,她还用不着你帮着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看到两人一块进来,他就有点不爽。现在,他又为安锦歌说话,心里就更加不舒坦了!

    男子好像早就习惯了他的坏脾气一样,只是笑笑耸耸肩。

    安锦歌不禁要开始佩服起他来了,看几人关系貌似不错,他到底是怎样做到的,能在司徒啸白这奇葩身边呆这么久?

    安锦歌落座,由于面对的都是陌生人,她显得有些不自然。

    对面那名男子一笑,主动向安锦歌做了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楚云,”说着,指了指司徒啸白:“这家伙是我二哥。”

    安锦歌礼貌颔首,“你好,我是安锦歌。”

    “安锦歌……”他喃喃的叫着这个名字,然后微笑:“我记住了。”

    司徒啸白坐一边,冷冷的盯视着他:“谁让你擅自作主记住的?”

    楚云很无辜:“二哥,你好霸道,人家记性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司徒啸白一脸嫌恶:“你再给我用那种恶心的眼神,信不信我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楚云干脆不说话了。

    这时,先前那名吹口哨调侃司徒啸白的男子凑了过来,朝安锦歌挥挥手:“美女,叫我安哥哥就好。”

    司徒啸白一脚踢过去:“再给你一次机会!给我说人话!”

    “咳咳……我叫程逸,是啸白从小学到大学的死党。”

    安锦歌笑笑,“你好。”

    楚云和程逸,一看都是那种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至少,家庭背景跟司徒啸白应该是不差上下。但是,两人身上都没有那种有钱人的腐臭气,反而很阳光,很亲切,这让安锦歌多少放松些心情。

    只是,她不明白,司徒啸白跟兄弟及朋友聚会,干嘛要叫上她呢?

    程逸看了眼腕表,无奈道:“明欣又迟到了。”

    楚云端着红酒杯,惬意的摇晃着:“她从来都是压轴登场的女王。”

    话音刚落,门便被推开,一名清丽女子走了进来,“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待会自罚三杯。”

    安锦歌扭头,打量着来人。

    她身材高挑,至少一百七十公分,衣着很有品味。中长发,很是随意的挽起,虽然不算是那种第一眼美女,不过,却很有气质,属于气质压场的那种。

    同样,她也看到了安锦歌。

    先是一愣,然后,微笑道:“这位美女是谁啊?”说着,第一反应就是看向程逸:“新的女朋友?”

第91章 被人关心的感觉

    程逸嘻笑一声,竖起食指轻摇:“最近我吃素。”

    她又扭头,看向楚云:“是你女朋友?”

    楚云低声一笑,摇头。

    她愣了住,缓缓看向司徒啸白,露出来的笑容略有几分不自然,“司徒,这位小姐不会是你带来的吧?”

    司徒啸白很随意的就应了一声,“嗯。”

    她的目光除了不可置信,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情绪转瞬即逝。很快,她调整好情绪,大方的来到安锦歌跟前,笑着说:“你好,我是蓝明欣,欢迎你。”

    安锦歌忙应声:“我叫安锦歌。”

    好不容易在这个男人堆里看到一个姑娘家,安锦歌还是觉得很亲切。

    程逸起身:“好了,人都到齐了,咱们也该开始了。”

    楚云捏了捏指节,发出啪啪的声响:“好。”

    安锦歌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想要干嘛。司徒啸白来到她身边,问道:“会玩什么牌?”

    直到这时,安锦歌才明白,所谓跟大姨妈一样准时的聚会,竟是为了打牌。

    安锦歌努力的想了想,总算想起来,“斗地主。”

    而且,还是手机QQ的欢乐斗地主。当然,她还算睿智,并没有汇报得那么仔细。

    司徒啸白一脸鄙夷,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你的智商,也只能玩那个了。”

    “……”安锦歌抿着唇,心里又不痛快了。

    早知道这样,她还是不回答得好,省得又被司徒大少爷嘲笑一通!

    蓝明欣走过来,笑着说:“那咱们今晚也换换花样好了,就玩斗地主吧。”

    安锦歌一愣,她根本没有打算参与到他们的赌局里,她只是随便说说的好吧。

    楚云听到后,立即赞同:“好,就斗地主好了。咱们也该换换口味,玩玩平民牌了。”

    见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锦歌默默的闭紧嘴巴,绝对不会再给他们任何一个接触“平民”的机会了。

    程逸瞅瞅他们,嘀咕道:“这一个两个的都转性了啊?”不过,他也擦拳磨掌的表示,不管玩什么他可都是要大杀四方!

    来到赌桌前,服务人员早就换好了筹码,摆在桌上,静立一边准备发牌。楚云朝她摆摆手:“今晚我们自己来就好。”

    待对方退出去,他们几个坐了下来,司徒啸白看一眼安锦歌:“你替我玩。”

    命令的口吻,不容置喙。

    安锦歌忙摆手,“我玩得不好,还是个初级新手……”

    她都是在QQ游戏的新手场玩过,连中级都没敢进去过呢!

    司徒啸白一撇嘴:“怎么,怕我输不起?我让你玩,你就玩!”不由分说的,就把安锦歌按在了椅子上。

    对面,楚云和程逸全都看在眼里,两人交流了一个心理神会的眼神,默不作声了。

    蓝明欣尽管心里难受,却将情绪管理得很好,笑道:“你们三个玩,我不太熟悉,先观望的好。”说着,她便坐到了楚云旁边。

    安锦歌无奈,硬着头皮摸牌,她很清楚自己的水平,跟对面那两人玩,是讨不到半点便宜的。看一眼桌前的筹码,有种要对不起司徒啸白的感觉了……

    谁知,她的手气却是很好,一连抓到几把好牌,不必费脑子,就能赢牌。

    司徒啸白就站在她身后,嘴角一点点扬起,看上去,心情不错。

    看到眼前堆高的筹码,安锦歌都不敢相信是自己赢回来的,对面两人的表情却没那么好了。

    楚云直锁眉,抓到几把烂牌,快要把他的好风度给磨光了!程逸直抓头,瞪着安锦歌:“喂,美女,你没出千吧?”

    扮猪吃老虎,这可是老千常用的伎俩!尤其是像她这种看似无辜的小绵羊,那就更加有嫌疑了!

    不等安锦歌说话,司徒啸白就剜他一眼:“输不起就说输不起,哪来那么多废话?”

    出千?

    那也得有脑子才行!这女人在利益方面的智商,基本是负数。

    “我输不起?”程逸把眼一瞪,豪气道:“谁不知道我程逸最不怕的就是输钱啊!”

    程逸撸起袖子:“来来来,再接着来!”

    不曾想,程逸是一输到底,直到将桌上的筹码都输给了安锦歌。

    蓝明欣望着安锦歌,一笑:“锦歌,手气真好。”

    楚云也直点头:“我终于知道,我二哥为什么要带你过来了。”

    司徒啸白很是得意,大手揽在了安锦歌的肩上,俊颜昂起:“羡慕吧?”

    程逸一个劲的点头:“嗯嗯嗯。”他绕过桌子,凑到安锦歌跟前:“小锦歌,要不要跟我出去打牌!你的运气,加上我的赌术,我们一定可以赢大钱的!咱们不玩别的,就玩斗地主!”

    安锦歌想说,她那完全是狗屎运的。

    谁知,司徒啸白很不客气的一指头戳开他:“祸害别人去,少教坏她!”

    程逸不干了,指着他叫道:“司徒,你想吃独食?”

    楚云在一边笑了:“行了,程逸,别逗我二哥了,小心他待会留下你结账。”

    程逸一听,赶紧坐在一边:“我输光了,没钱,才不要结账呢!”

    三人在边边说笑着,安锦歌不插话,而是安静的独自坐在那儿。直到现在,她都不明白,司徒啸白叫自己过来的用意。

    蓝明欣倒了两杯香槟,递给她一杯,坐到了她旁边,犹豫了下,问道:“你是司徒的……朋友?”

    暂且,她只能找到这个合适的形容词,也只想相信,他们目前,只是朋友。

    “我在他的画廊工作,算是他的下属吧。”安锦歌回道。

    “画廊?”蓝明欣突然想起来,司徒啸白前阵子突然莫名其妙的就要开什么画廊,他们几人都觉得奇怪,也权当是他图一时新鲜,没想到,安锦歌竟在那儿工作。

    蓝明欣浅啜一口香槟,望着安锦歌,静静的说:“我和司徒一块长大,说是他的半个家人,也不为过。”顿了下,她说:“除了她,司徒就只带你来过我们的聚会。”

    她?

    安锦歌不明所以,不知道蓝明欣口中的“她”是指谁。

    迎着她的不解,蓝明欣笑了,“你还什么都不知道?”

    安锦歌反问:“我该知道什么吗?”

    她摇头,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不知道也好。”

    这时,她看到司徒啸白走过来,很知趣的起身:“肚子饿了,我去叫东西吃。”

    司徒啸白坐到安锦歌身边,扫过她一眼:“聊什么呢?”

    安锦歌本想顺势问刚才的问题,可转念一想,似乎与她无关,何必要去多那个嘴?直觉告诉她,司徒啸白或许隐瞒着什么,只要不去碰触,一切就会安于现状。

    而她,其实并不想改变什么。

    “在聊你。”她说。

    司徒啸白伸展两条长腿,搭上茶几,慵懒道:“她肯定没说我好话吧?”

    安锦歌替蓝明欣抱不平:“干嘛那样想人家?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

    反正,她是从没有从司徒啸白嘴里,听到过什么好话。

    司徒啸白瞅着她,缓缓勾起嘴角:“不错嘛,都能顶嘴了,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安锦歌好脾气的回道:“司徒少爷刀子嘴,豆腐心,不会跟我一般见识的。”

    司徒啸白眯起眼睛,别有一番犀利韵味,“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对你是豆腐心?”

    “那是玻璃心?”安锦歌勇于求证。

    司徒啸白瞪她,“一边去!”

    蓝明欣进来,身后跟进一排推着餐车的服务人员。司徒啸白很自然的就拍了拍安锦歌的手背:“过来吃东西。”

    她马上说:“我在家吃过了。”

    他一扭头,扬眉:“吃的什么?”

    安锦歌乖乖回道:“泡面。”

    他狠瞪她一眼:“别让我发脾气,现在就给我坐过来!”

    无奈,安锦歌尴尬的挪了过去。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为强势所迫。

    吃饭的时候,安锦歌从他们的话语中才听出,这是他们几人定期的聚会,看得出,他们关系很要好。

    蓝明欣今天话不多,时不时的,会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安锦歌和以司徒啸白。楚云似乎也对安锦歌很感兴趣,一双带笑的眸子,总是投向她,让她有点不自在。

    聚会结束后,司徒啸白和安锦歌要先行离开,程逸急了,拦住两人:“喂,赢了钱就想走?也太没有艺德了吧?”

    司徒啸白很自然的就将安锦歌滑落下来的丝巾给提起,然后搭了上去,漫不经心道:“她身体不太好,不可以熬太晚。”

    安锦歌脸上一阵阵发烫,他这种熟稔的口吻,很容易会让别人造成误会的。

    但……

    不可否认,被人这样记挂着关心,感觉还是很温暖的。

第92章 安锦歌,你能有点骨气吗?

    “啧啧啧,司徒,你转性了啊?”程逸用胳膊肘撞撞他,挤挤眼睛小声说:“这次该不会是动真格的了?”

    司徒啸白瞥瞥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语带轻蔑的说:“下次记得多带些筹码来,省得输了钱还丢人现眼的。”说完,率先走向自己的跑车,安锦歌礼貌的笑笑,也马上跟了过去。

    楚云和蓝明欣站在会所门口,看着两人离开。

    楚云突然出声:“为什么,我会觉得,她很熟悉。”顿了下,他说:“只是一种感觉。”

    蓝明欣缓缓垂下眼眸:“她让我想起了叶子……司徒能把她带来,她在他心里的位置,应该很不一般吧。”

    楚云的目光也是暗淡了下,什么也没说,招呼着程逸:“走啦~”

    回去的时候,司徒啸白将两叠钞票,直接塞到安锦歌手里:“给你。”

    安锦歌瞪大眸子,然后赶紧又把钱推回去:“我不要。”

    他侧头,“这是今晚你赢的。”

    安锦歌直摆手:“说好是替你玩的,而且,我没想过要赌钱……”

    他很不耐,不由分说的就把钱给塞进她的包包里,“固执的女人,不讨人喜欢。”

    可安逸却突然问:“你今晚为什么要让我来?”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他的口吻理所当然似的,并不打算深入这个问题。

    安锦歌盯着他,突然凑上前,狐疑的开口:“你……”见他斜睨自己,一点点皱起了眉头,安锦歌又笑了。

    他微恼的瞪着她:“你笑什么?”

    “你在害羞?”

    这是安锦歌刚刚发现的,在她的盯视下,他的耳垂居然在变红!

    “谁说的!”司徒啸白打死也不承认,但目光却再也不往她身上放,假装专心开着车,不客气道:“滚到一边去!别妨碍我开车!”

    听上去,他的心情很不爽。

    安锦歌笑容不减,很听话的“滚”到了旁边。

    其实,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她今晚是真的很开心。自从认识林斐彦以来,她的世界里就只有他,都快要忘了跟朋友们在一起时是什么感觉了。

    这时,安锦歌手机响了,她接起来,是张敏如打来的。

    “锦歌啊,明天……是你董叔的生日,我们订了酒店,你也来吧。”

    安锦歌明显迟疑了下,最后说:“妈,我明天还要上班。”

    “没关系,我们是晚上才开始,你下班过来,也不耽误时间。”

    张敏如一个劲的劝着,安锦歌皱了下眉,径直说道:“妈,改天我会去看你们的,但是明晚,我真的没空。”

    董叔生日,安锦心一定也会在,坦白说,安锦歌并不想见她。

    另一边,听到安锦歌的对话,司徒啸白侧过头看了看她。

    电话里,张敏如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锦歌,你和斐彦离婚的事,亲戚们还都不知道……你们俩每年都会来,如果今年突然不来,他们会怎么想啊?到时候,一定又会说三道四了……”

    安锦歌调整了下呼吸,将手机换到另一侧,头痛的抚下眉心:“你可以直接告诉他们实情,反正,这种事没什么可隐瞒的。”

    锦心总会大了肚子,也迟早会生下孩子,现在不说,那时又该做为解释呢?

    “那怎么行!”张敏如在那种惊呼一声,“这事怎么能在那种场合下宣布呢?”

    “那就随便你哪天说好了。”安锦歌真的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但张敏如依旧不放弃,继续劝道:“锦歌,你就抽空过来一趟好不好?斐彦也会来的,你们就……就算是为了妈,给董叔一些面子吧。”

    见安锦歌不吭声,她小声道:“家里那些亲戚,人多嘴杂的,万一……知道了锦心的事,对你也不好,是不是?”

    一听,安锦歌顿觉有些好笑,淡淡的语气,隐约有丝嘲讽:“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我为什么要怕别人说?”

    说到底,其实是母亲在顾及锦心和董叔的面子,至于她,好像已经强大到完全可以不用考虑。

    “锦歌,妈知道你委曲……权当是帮妈这一次,好不好?你一直都是个听话的孩子……”张敏如放低了姿态,苦苦哀求着女儿。

    “妈,我还有事,就这样吧,明天我去不了。”安锦歌实在听够了,就要收线,电话却被司徒啸白给接了过去。

    “你……”

    她不解,司徒啸白却让她禁声。

    电话中,张敏如还想说些什么:“锦歌,你怎么这么狠心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安锦歌明晚有空,我会送她过去。”他沉着说,目光有些冷漠。

    安锦歌在一边诧异的瞪大眼眸:“司徒啸白!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司徒啸白只当没听到,一手握着电话,一手开车。

    一听他的声音,张敏如先是一愣,接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是……司徒少爷?”

    “就这么说定了,没别的事就挂了吧。”话落,他挂断后手机就扔给了安锦歌。

    “司徒啸白!”安锦歌生气了,就要再给母亲拔回去,他却制止了,有几分蔑视的瞅着她:“安锦歌,你能有点骨气吗?”

    “我怎么没骨气了?”

    他一字一句的说:“你越是逃避,这些人就越会往到你头上,什么时候,你做得了自己的主,才不必听他们指挥。”

    虽然,安锦歌必须得承认,他说得有道理,可还是气鼓鼓的把脸转到一边:“我的事,我自己清楚该怎么做!”

    倏地,他伸手过来,捏住了她的脸颊。

    “啊……痛!”安锦歌被他捏得有点狼狈,回头瞪着他:“司徒啸白,你有施虐倾向啊?”

    “都说了,别这么连名带姓的叫我了。”他松手,又像对待宠物猫似的,拍了拍她被捏红的脸蛋:“明天放你半天假,给自己挑几套衣服,做做头发,再光鲜靓丽的去你继父的生日宴。”

    “我不去。”她还在闹别扭,但也是打心底里排斥去见那些人。

    司徒啸白不理会,吹着口哨将车速飙到最快。

    那架式好像在说,不必听取她的意思,这事他就敲定了。

    ……

    第二天下午,司徒啸白从二楼下来,安锦歌见到他调头就要走,却被他给扯了回来。

    “别忘了今晚的约会。”他故意暧昧的凑到她跟前,小声说。

    对面,小白的嘴巴已经缩成了圆,目光来回在两人身上打转。

    安锦歌一皱眉,生怕别人会误会,赶紧提高声量说,“哦,是跟X画家见面的事吗?我已经安排好了餐厅。”

    司徒啸白一扬眉:“那好吧,现在就带我去看一看。”

    不顾安锦歌的意愿,抽出她怀里的东西,直接丢给小白,拎着她就往门口走。

    “司徒啸白!这里是画廊,拜托你注意点好不好?”

    “没有把你扛出去,我已经很注意了。”

    “你……”

    小白还在怔怔在看着两人,难道……她们说安锦歌被司徒啸白包养了,是真的?

    小白赶紧甩甩头,她倒宁愿相信是老板在追求安锦歌!

    被司徒啸白塞进车里,安锦歌抗议道:“你是不是很闲,干嘛那么热衷于别人的家事啊?”

    司徒啸白坚起食指轻摇:“别人的,我不管,是你的,我就勉为其难。”

    这还叫勉为其难?

    安锦歌扭头,不想再跟他理论,反正,她说不过这家伙!

    司徒啸白貌似心情不错,径直带着她去了间风格特立的女装店,迎接他们的居然是蓝明欣。

    “司徒,你来了。”她好像早就知道似的,笑米米地迎进两人。

    司徒啸白对这里很熟悉,坐在休息区,朝安锦歌呶呶嘴:“交给你了。”

    蓝明欣一笑,拉着安锦歌的手:“跟我来吧。”

    “蓝小姐……”安锦歌仍有些抗拒,虽然她看上去恬静温顺,其实骨子里还是很有主见的。但这些在司徒啸白那里根本就不管用!他就像天命王者,习惯了发号施令。

    “我替你准备了几套衣服,很适合你的,过来试试吧。”蓝明欣温婉道,倒让安锦歌没办法拒绝了。

    来到试衣间,她亲自替安锦歌试衣,安锦歌有些尴尬,“我自己来吧。”

    “没事,来这里的都是客人,你不必拘谨的。”蓝明欣的脸上,始终都噙着得体的微笑。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安锦歌也就不好意思再拒绝了。

    背过身去,她脱下衣服。

    “你身材不错,”蓝明欣带着专业的眼光,由衷的夸赞。

    安锦歌脸一红,被一个女人夸奖身材好,她还是第一次。

    蓝明欣一笑,走过来,将新衣递给她,目光不经意的掠过她的胸口……

第93章 为什么不告诉大家你们离了婚?

    她眼神滞了滞:“这道疤……”

    “手术留下来的。”安锦歌淡淡道:“我做过心脏手术。”

    蓝明欣恍然,想必也一定是受过许多罪,对于别人痛苦的旧事,她也没再问下去。

    看着镜中的人,她的眼神也随即一亮,“你穿这套很漂亮。”

    安锦歌也不得不承认,她眼光很好,挑的衣服都很适合自己,“是你眼光好。”

    蓝明欣笑了笑,垂下眼眸,轻声道:“司徒很少会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至少,据我所知,你是第二个。”

    安锦歌侧眸,当时有种冲动,很想去问她,“第一个”是谁?

    尤其是想到昨晚,蓝明欣说过的话,隐约让她觉得,司徒啸白之前一定有一个特别宠爱的女朋友。至于结果……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最终,她还是没有问出口。

    “来,我替你换个发型。”蓝明欣让安锦歌坐在椅子上,三两下很快便将她的长发挽起,做了个简单漂亮的造型。

    很适合安锦歌。

    安锦歌走出更衣室时,司徒啸白也是眼前一亮,薄唇习惯性的勾起一侧,那道愈渐炽热的目光,让安锦歌极为不自在。

    他站起身,朝蓝明欣说:“谢了。”

    蓝明欣笑笑:“安锦歌人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司徒啸白这次倒是没有毒舌,中肯道:“倒是不算丑。”

    安锦歌瞥瞥他:“我该说谢谢吗?”

    他拉着她就往外走:“明欣,回头把帐单传我。”

    蓝明欣站在门口:“算了,权当是送给安锦歌的礼物吧。”

    看着两人离开,她脸上的笑,慢慢敛下。

    以前,他和叶子在一起时,她就知道,自己没机会了。因为,在他心里,没人可以替代那个女人……可是如今,他的身边换成了安锦歌,结果,恐怕也是一样。

    说穿了,在司徒啸白的心里,自己永远只适合待在一个朋友该待的位置上。

    司徒啸白开着车将安锦歌载到酒店门口,安锦歌怔怔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是这里?”

    他耸耸肩,没有回答,径直下了车。安锦歌也忙跟着他下来,“喂,司徒……”

    司徒啸白扭头:“我还有事,你自己进去吧,晚些时候,我会过来接你的。”

    “你……”

    走到门口时,她倏地顿住脚步,目光落向对面。

    林斐彦和安锦心就站在那里。

    看到她和司徒啸白一同出现,林斐彦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有股愠怒在酝酿。

    安锦心却是眼睛都亮了,盯着两人,有种迫切。好像,巴不得姐姐能够跟他发生什么似的!

    安锦歌没有刻意回避两人,目光又落在安锦心的肚子上。

    算算时间,应该三个多月了吧。

    司徒啸白正在跟酒店的经理说着什么,眼神却瞄向这边,经理连连点头,很是恭敬。

    三人就这么僵持在原地,安锦心扯扯林斐彦:“斐彦哥,我们进去吧,妈该等急了。”

    林斐彦一语不发,直接来到了安锦歌跟前,朝她伸出手,温和一笑,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说:“走吧。”

    安锦歌没有应,而是独自走进去,林斐彦失落的放下手,跟在她身后。

    “斐彦哥!”安锦心微微气恼,快步跟上去:“斐彦哥,你慢点,我肚子不舒服……”

    这时,安锦歌的手机响了。

    她忙接起:“你去哪了?”

    口吻中有种连她自己都说不明的急躁,不知何时,她好像习惯了这个男人的存在,那么得理所当然。以至于,现在扔下她一个人时,她会下意识的想要排斥!

    这种感觉,很不妙。

    “有点事。”他说得轻描淡写,然后,带着痞气的笑了笑:“怎么,才一会没见,就想我了?”

    “没有!”她回答得果断干脆。

    “哼,口是心非。”他慢慢说道:“我让你去是解决麻烦的,可不是让你跟前夫叙旧的,你最好长点心,别在同一个水坑里载跟头。”

    他的话里,有丝不易觉察的酸气。

    林斐彦一直都在观察安锦歌,看她在接电话,他的眉头一下子攒起,走过去便轻声问:“谁的电话?”

    安锦歌调开视线,没有回答,便挂断了电话。

    走进一楼的大堂内,里面已经容纳了十几桌,张敏如一看到两人,赶紧过来,“锦歌,斐彦,你们怎么才来啊,亲戚都在等你们呢!”

    林斐彦适时上前,手揽在安锦歌的肩上,微笑:“妈,不好意思,路上堵车。”

    安锦歌皱眉,侧头看了看他,实在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在离婚后,还表现得这么亲密自然?

    安锦心看得眼睛快要冒火了,过去就插在两人中间,“妈,我饿了,什么时候开席?”

    “马上就可以开始了!”

    张敏如安排安锦歌和林斐彦坐下,又来到小女儿跟前,叮嘱一句:“不想咱们一家子跟着丢脸,你就管好自己的嘴!”

    安锦心咬了咬唇,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亲戚们一看到林斐彦,马上就热情的靠过来:“斐彦啊,最近工作怎么样?听说你们公司现在待遇很好呢!对了,还有没有空缺的职位啊……你表弟今年刚刚大学毕业,正愁工作呢~”

    林斐彦微笑:“可以让他把简历给我,如果各方面条件都合适,我要帮他跟人事打好招呼的。”

    “哎哟,斐彦啊,你可真是帮了大忙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接着,那人赶紧就向安锦歌夸道:“锦歌,你真是找了个好老公啊!你看人家斐彦,长得帅,家世又好,最关键的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对我们这些亲戚这么照顾!”

    安锦歌没吭声,眉头拧得更紧了。

    林斐彦回头看看她,温柔的握住她的手:“是我找到了一个好老婆才对。”

    安锦歌想要挣脱开他的手,但他却握得紧紧的。

    四周一片羡慕的声音,对面,安锦心看得更冒火了。

    这时,菜陆陆续续的端上来。

    “斐彦,够了。”安锦歌抬眸,清亮的眸子锁住他,“我们都已经离婚了,实在没必要再秀这个恩爱了。”

    林斐彦一字一句的说:“我不是秀,我是想你知道,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对你都没有变!”

    安锦歌不语,固执的抽出手。

    这时,一看到端上来的菜,张敏如马上扯住一名服务员:“上错了吧,我没点这么……这么贵的啊?”

    “是经理吩咐的。”

    张敏如一听,赶紧出去找了经理,得到的答复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并且已经提前结了帐。

    张敏如忙问:“是谁?”

    “司徒少爷。”

    回到大厅时,所有亲戚都对这次宴席赞不绝口,张敏如陪着笑,来到安锦歌跟前,小声问:“司徒少爷也来了?”

    安锦歌点头:“他送我过来的。”

    张敏如这才笑了:“司徒少爷真是太客气了,已经把帐都给结了。”

    “他?”安锦歌这才想起,他说有事,提前进入了酒店,原来是……

    她垂下眸子,心里说出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越是不想欠他太多,他越是想方设法的让她亏欠。

    旁边,林斐彦的神情缓缓沉下了,看到桌上那些只有在五星酒店才能享受到的美食,他厌恶的放下了筷子。

    大家吃得兴致高昂,都是自家亲戚,热闹得很。

    安锦心坐在那儿,根本没吃下什么东西,视线一直都落在对面两人身上,搁在桌下的双手,紧紧扭着。看到那些亲戚,围着林斐彦和安锦歌打转,她就再也没办法忍受。

    突然,她笑着开口:“姐,你和姐夫都离婚了,彼此居然还能像好朋友一样相处,我真是替你们开心呢。”

    她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了住,怔怔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安锦歌和林斐彦。

    望着妹妹,安锦歌倒是淡定,从刚才现到在,锦心的表情就一直阴沉着,能忍到现在才发作,也算是不容易了。

    林斐彦的脸色一变,目带警告的看着她:“锦心,你在说什么呢?”

    张敏如也反应过来,马上去拉女儿:“锦心!你是不是喝多了,竟说胡话!”说着,还不时的朝她递眼色,想要把她拽出大厅。

    安锦心却帮作无辜,看看妈妈,又看看对面的锦歌与林斐彦,“我……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哎呀,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还没有告诉大家……”

    “锦心!”张敏如想要喝住她,但四周已经开始了议论声。

    眼看气氛变得尴尬,林斐彦刚想要解释,安锦歌却骤然出声:“没错,我和斐彦,的确已经离了婚。”

    两边顿时又安静下来,全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第94章 老板家基因就是好

    林斐彦家世好,又有能力,一直是张敏如对外夸赞的焦点。他也的确帮了亲戚朋友们许多忙,很让张敏如得意。但如今突然爆出离婚一事,直让人大跌眼镜。在她们看来,除非是安锦歌疯了,才会舍弃林斐彦这么好的男人!

    林斐彦皱眉,忙说:“锦歌是开玩笑呢,我们没有……”

    安锦歌站了起来,诚恳的继续说,“其实,我今天来这里,也是想告诉大家这个消息,算是……对关心我们的人,一个交待吧。”

    她歉意的朝众人微微颔首,然后拿起包包就走,留下大厅内的人,和脸色青红交替的林斐彦。

    她才一离开,马上就有人去问林斐彦,接着,七大姑八大姨全都跑了过来:“斐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好端端的就离了婚呢?”

    “哎呀,夫妻俩有什么解释不清的,非要闹到离婚这一步呢?”

    起初,林斐彦还能控制情绪,微笑着做回应,渐渐,他也开始招架不住,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还有事。”

    他刚要走,安锦心却扯住了他,笑意吟吟:“斐彦哥,趁着今天亲戚们都在场,我们的事,干脆告诉她们算了!”

    林斐彦对她,已经说不出是气还是恨,“安锦心,你够了!”想要扯出手,但她却抓得紧紧的。

    安锦心不再是之前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了,而是目光坚定的望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斐彦哥,我知道你离婚痛苦,但是,你早晚也是要开始新生活的!而我,就是那个会让你幸福的人!”

    她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身边的人都听了个清楚。

    一时间,犹如朝人群中扔了枚重型炸弹,炸得所有人都体无完肤。

    “锦心,你给我闭嘴!”张敏如又气又恼,过去拉女儿也不禁用了力:“你一定是喝多了,说什么胡话呢!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快跟我出去!”

    “妈,你知道我怀孕了,怎么可能会喝酒呢?”

    安锦心的这一句话,无疑,又扔了一颗炸弹。

    由于大厅内很安静,所有的亲戚都听到了,而且是听得清清楚楚。她们全都不敢相信的看向安锦心的肚子,很难相像,她才只有大二而已,居然就……怀孕了!!

    那孩子的父亲……

    所有人都将目光对准了林斐彦。

    林斐彦默默地闭了眼睛,双手捏成拳,又慢慢松开。再捏成拳,再松开。如此反复,他的神情,也紧绷隐忍到了极致。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孩子,他不知道,他会在此刻,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场面尴尬得有些失控,没人知道该说些什么,董大康坐在主位,只是低头喝着闷酒。

    安锦心甩开张敏如,笑着挽住了林斐彦的胳膊:“斐彦哥,咱俩的事,你就别瞒着了。这里都是看着我长大的亲人,他们会理解我们的。”

    林斐彦僵硬的,却不容拒绝的抽出自己的手,冷冷地看着安锦心,“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和你上床!”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往门口走。

    “斐彦哥!”安锦心要拉住他,却被无情的甩开了手。

    她无视身后那群人,坐在地上哭个不停:“我又没有说错,你们明明就离了婚……”

    张敏如直觉得脸都被丢尽了,过去没好气的扶起女儿:“哭,你还有什么脸哭?该哭的人是我好不好!”

    回过头,又去骂董大康:“这都闹成什么样了,你也不说一句话,就知道喝酒!”

    一看这架式,亲戚们倒也自觉,表面上宽慰几句,然后都悄悄离开了。

    走的时候,还在小声议论着,“是妹妹抢了姐姐的老公吗?这叫什么事啊?”

    “就是嘛,平时看锦心这孩子挺乖巧的,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安锦心才不管他们都说些什么,就算明知道会骂她,只要能够把姐姐离婚的消息发布出去,不再给他们任何在外人面前秀恩爱的机会,那就够了!可是,林斐彦的话,确是让她伤心不已。

    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她其实是比姐姐还要爱他的那个人吗?

    酒店的监控室内,司徒啸白一边喝着新榨的果汁,一边盯着屏幕。当他看到安锦歌承认离婚,并且毫不犹豫的离开时,终于满意的勾起了唇角。

    好戏继续,安锦心的出场,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因为,她实在太着急了,为了目的,不惜让男人的面子扫地!他不禁要怀疑,林斐彦是怎么看上她的?就算只是上床,品位也未免太低了!

    咬着吸管,他懒洋洋的起身。

    其实,他该感谢安锦心的,至少,她替安锦歌断了一切后路,也让林斐彦在亲戚面前抬不起头。

    这么想着,他的心情愈发愉悦了。

    ……

    回去的路上,安锦歌的手机就响个不停,有林斐彦打来的,还有张敏如打来的,她只是看一眼,就径直关掉手机。

    她坐在公交车上,头抵着车窗,心情释放过后,竟轻松不少。

    这时,不知是谁说了一声,“后面那辆跑车怎么一直跟着啊?”

    公交司机好似也早就注意到了,不耐烦的按了几声喇叭,嘴里嘟囔了几句。

    安锦歌顺着车上乘客的视线,转过脸,一眼就看到了跟在公交车旁边的跑车。她愣了住,双手趴在窗户上。

    司徒啸白?

    “哇,好帅的男生哦~”

    旁边,一高中生妹妹,用着港台腔羡慕的说:“好浪漫哦~他一定是在追他的女朋友,他的女朋友好幸福哦~”

    安锦歌额上现出薄汗,为什么她就不觉得有多浪漫?反而,司徒啸白这穷追不舍的架式,怎么看都像是来讨债的。

    车上,司徒啸白不停朝她打着手势,让她下车。

    车子终于进站,安锦歌赶紧下了车。

    他停靠在公交车站旁,绚丽的跑车,自然吸引了无数视线。

    “打你电话怎么不接?”他瞪了她一眼,不知道就这样害他跟了公交车多少站!

    安锦歌这才想起自己关机了,赶紧说:“手机没电了。”

    看到她没事,他才悄然松了口气,懒洋洋的说,“上车。”

    安锦歌也不想站在这儿,被大家参观,坐进他的跑车内,他又踩下油门,呼啸着窜上公路。

    “干嘛要花那么多钱?”她是指刚才在酒店结账的事。

    司徒啸白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没多少钱。”

    “对于你来说,是没多少钱,可是,对我却是一个很难偿还的人情了。”她径直说道。

    司徒啸白好像很不喜欢她凡事都跟自己算得这么清楚的口吻,侧过头斜睨她一眼:“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等着本少爷去给她们花钱?你这女人还不识好歹!”

    “这是两回事好不好,”安锦歌直觉,跟他讲道理,好似永远都不通。

    司徒啸白睨着她,“总之一句话,大爷我乐意给你花钱,你管得着吗?”

    安锦歌一愣,“但是……为什么?”

    “你怎么那么罗嗦啊?”司徒啸白将车子转弯,驶入她居住的小区,然后停了下来:“如果不想接他的电话,就把他直接屏蔽掉好了。”

    安锦歌不自在的调转视线:“关机不是更省事嘛。”

    她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住这家伙!

    “所以说,智商不够是硬伤!”他直接从她的包包里翻出手机,调出林斐彦的电话,立即拉入了黑名单。然后,满意的一笑:“好啦!”

    看他那开心的样子,好像很久之前就想这么做了。

    将电话丢给她,他很认真的警告道:“以后,不许再接这家伙的电话了哦!”

    安锦歌收起来,径直下车:“看心情。”

    司徒啸白一滞,探头瞪着她的背影:“喂!你再说一遍试试!”

    她转过身,微笑,朝他挥挥手:“司徒,明天见。”

    看着她恬静微笑的样子,司徒啸白倏尔怔了住,目光渐渐变得温暖留恋。

    在她身上,他总是能轻易的就捕捉到另一个镌刻在心底的身影。

    ……

    安锦歌正在展厅,向客人介绍画作。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了。

    楚云摘下太阳镜,站在门口,朝她挥挥手。

    安锦歌一看,登时认出了他,将客人交给小白,她走了过来:“找司徒?”

    楚云温暖带笑的眸子,一直都凝在她身上,轻笑着,说:“顺路过来,看看二哥的画廊开得怎么样了。”

    “司徒在楼上呢。”安锦歌转身就带他上楼。

    楚云跟上她,歪头看着她,“这周,我们要去航海,一起吧。”

    安锦歌笑笑:“我还要上班呢。”

第95章 除非是真的动了心

    安锦歌笑笑:“我还要上班呢。”

    “周六。”

    “我加班。”

    楚云勾起唇角笑笑:“待会,我就去问你老板,他要是点头了,你就没借口拒绝喽?”

    不等安锦歌回话,他径直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笑意吟吟:“二哥。”

    安锦歌也没把他的话当真,转身下楼继续工作去了。

    小白凑过来,好奇的问:“锦歌,刚才那帅哥是谁啊?”

    “老板的弟弟。”

    “哇,老板家真是基因了得啊!老板就够养眼了,没想到,他弟弟也这么帅!!”小白花痴状。

    安锦歌一笑:“师又不能当饭吃。”

    “嘿嘿,我宁愿看着他们,天天不吃饭!”小白继续花痴。

    安锦歌拿她没办法,不过,赏心悦目的谁不爱看呢?这就是一个看颜的世界!

    不大一会,楚云从楼上走下来,经过安锦歌身边时,朝她挤了挤眼睛:“二哥已经同意了,这周六我们去航海,程逸和明欣也会去。哦对了,要记得带泳衣哦。”说完,戴上太阳镜,推门出去了。

    小白听到后,很激动,一个劲的推着安锦歌:“锦歌,他邀你去航海哦!”

    安锦歌无奈的抚抚眉心:“可是我没什么兴趣啊。”

    “喂,你是不是要宅死才甘心呢?”小白不禁开始教育起她来:“有机会认识帅哥,而且还是这么有钱的,当然要把握住啊!”

    安锦歌知道小白的念功不是盖的,立即举手投降,“好,我知道了!”

    小白又笑了,眼神暧昧的靠近:“人家让你带泳衣,你可别带那种古板又保守的,记住,要穿比基尼!比基尼听到没有?你要是没有的话,下班我就陪你去买!”

    相较安锦歌,小白要显得更加积极。

    安锦歌忙摇头:“不用了,我……有。”

    “真的?”小白表示怀疑,怎么看安锦歌都像是会穿那种校园式连体泳衣的乖宝宝。

    安锦歌用力的向她点点头,“真的!”

    直到她再三保证,小白才勉强相信:“记得拍照片回来!一定要拍!”

    “……好。”

    安锦歌有一点点头疼了,为什么方楠是这样,小白也是这样呢?

    周六,司徒啸白径直去安锦歌家接她,看到一袭黄色长裙的她,他的眸又情不自禁的睐了起。

    安锦歌戴着遮阳帽,身上长裙,不时随风飘曳,掀起一道柔美的弧度。她坐上车,看到司徒啸白一身白色T恤加短裤,少了几分戾气,多了些慵懒的阳光气息。整个人散发出来的魅力,像块磁铁,牢牢吸附着旁人的视线。

    他是自信的,成熟的,优雅的,邪魅的,也是得天独厚的。

    安锦歌侧头看过他,就算已经对他帅气的外表,可以做到免疫的地步了,还是禁不住被惊艳到了。

    “这么盯着我看干嘛?”司徒啸白懒洋洋的扭过头,斜睨她一眼:“别说你看上我了,我可是不定会接受的。”

    安锦歌登时失笑,“放心,我的眼光还不至于这么……独特。”

    思来想去,她还是用了个保险的字眼来代替原本想要表达的BT和匪夷所思。

    司徒啸白微挑下眉梢,看得出,大少爷又不高兴了。

    安锦歌聪明的立即闭紧嘴巴,扭头朝向车窗外假意欣赏风景,就是不去看他老人家。

    来到码头,楚云和程逸已经等在了那里。

    “司徒,锦歌……”两人招着手。

    两人下车,登上游艇,蓝明欣从船舱内走出来,笑米米地说:“怎么这么慢啊,就等你们呢。”

    程逸驾着游艇,驶离码头。

    楚云和司徒啸白已经支起了鱼竿,安锦歌和蓝明欣准备午餐,两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

    朝外面看一眼,蓝明欣笑道:“这兄弟俩平时没有经常见面,但感情却很好。”

    说这到儿,安锦歌有些疑问:“司徒和楚云是亲兄弟?”

    蓝明欣摇摇头,说:“楚云是随着母亲嫁到司徒家的,不过,他们一家人感情很好,司徒和他大哥,从没有把他当成外人。”

    安锦歌这才知晓,怪不得楚云叫司徒啸白二哥,但两人却不同姓。

    其实,兄弟间只有感情好就行了,有没有血缘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和锦心倒是亲姐妹了,结果呢?

    “锦歌,你和司徒……”蓝明欣看着她,欲言又止。

    安锦歌知道她想问什么,轻轻一笑:“我们没什么关系,他只是我的老板,又或者……是更一点的朋友关系吧。”

    具体怎样,她并没有想过。

    不可否认,司徒啸白这样的极点优质男,出现在任何一个女人身边,都会让人心动吧。但是,离婚占据了她大部分的心思,并未真正去考虑过她与司徒啸白的交往,究竟算是哪一种关系。

    蓝明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司徒家的男人,是不会随便把精力和时间,投放在一个女人身上的。”

    安锦歌愣了下,扭头去看站在甲板上的那个男人。

    他……

    渐渐,晴朗的天空,开始出现乌云。

    司徒啸白抬头看一眼,朝驾驶室内的程逸喊了一声:“喂,你出海前有没有关注过天气?”

    程逸讪笑两声:“有……吧?”

    楚云给了他一记白眼:“就知道这事交给你不靠谱。”

    说话间,雨下了起来。

    司徒啸白和楚云低咒一声,忙退回到舱内。安锦歌透过窗户朝外望了一眼,头顶已是黑压压的一片,海面也开始掀起海浪,游艇船身不稳,左右摇晃着。

    他们已经开出很远,楚云说:“没办法了,看样子只能等到雨停了再回去。”

    蓝明欣将午餐摆上桌,“先吃东西吧。”

    楚云和司徒啸白两人,狠狠的修理了一顿程逸,才走过来。楚云遗憾的说:“本想让锦歌尝尝新鲜的生鱼片,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安锦歌感激的朝他一笑:“以后还会有机会啊。”

    楚云眉梢轻挑,凑过去,坐到她旁边:“这么说,你是同意下次出来约会喽?”

    他故意将话说得暧昧,安锦歌一愣,这时,司徒啸白走过来,拎起他就甩到旁边的位子上去。

    “约什么会?你再骚扰我的人,小心我把你当生鱼片给切了!再把你的鞭给炸了!”说罢,他直接坐到了安锦歌旁边,一指楚云:“别理他,这小子看到是女人,只要长得不太丑,他都不会放过的。”

    楚云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不敢相信的说:“二哥!要不要这么狠啊?!再怎么着,你也不能让我楚家绝后吧!!”

    安锦歌失笑,楚云仍在抗议:“什么不太丑就行啊?我眼光可是很高的呢!”

    司徒啸白只当没听到,拿过食物递给安锦歌。

    几人坐在餐厅里,望着外面渐变的暴风雨,边吃边聊。

    游艇摇晃得厉害,安锦歌胸口有些不舒服,气压太低,她开始透不过气来。司徒啸白看到她脸色难看,立即起身,“我们出去待会。”

    安锦歌也没推脱,点点头。

    “锦歌,怎么了?不舒服吗?”蓝明欣关切的问。

    安锦歌强撑着一笑:“没事,可能是晕船。”

    程逸指向旁边,“去房间里休息一下,待会雨停了,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嗯。”她点点头,随着司徒啸白离开了。

    望着两人,楚云玩味似的扬起唇角,溢出个兴味十足的笑:“二哥好像很紧张她。”

    程逸侧过头,也不住的说:“老实说,除了叶子,我真没见过司徒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的。”

    蓝明欣收回视线,淡然道:“除非是真的动了心。”

    程逸和楚云两人看了看她,都没吭声。

    蓝明欣对司徒啸白的心思,两人都看在眼里,大家都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她既然没有明着表露过,他们也就当作不知道。本以为叶子离开后,她会有机会,没想到,现在却多了个安锦歌。

    着实让人不解。

    扶着安锦歌回到房间里,司徒啸白推开一扇窗户,让夹杂着湿气的风灌了进来,回过头,又给她倒了杯水,“好点没有?”

    安锦歌靠坐在沙发上,手抚着胸口,自嘲地一笑:“不是自己的心脏,就是这个样子,没办法预知到它的情绪,说不到哪一天,它就有可能会罢工。”

    司徒啸白低头看了眼她的胸口,目光里一丝复杂,转瞬,又消失无踪。抬眸,狠狠瞪她一眼:“它现在是你的一部分,你就要负责保护好它!不可以让它罢工!听到没有?”

    他突然这么凶,安锦歌有点不高兴了,“它在我身体里,又不在你身体里,你干嘛那么激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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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婚到底,狂少的头号妻介绍:
新婚夜,她的身体却不允许她做亲密而又激烈的事,他则温柔以待,毫无怨言。就在她为他的守候感动时,竟目睹了他和亲妹的不堪一幕!
他苦苦挽留:“我爱的是你。”
她凄凉一笑,“可你更爱她的身体。”
梦醒了,婚离了,她被野蛮婆婆扫地出门,挺着孕肚的妹妹则鸠占鹊巢,嘲笑她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好吧,让妹妹去下她的蛋好了,她只愿守着一颗寡淡的心安静度日。不曾想,存在感为零的她,竟也能招惹到一位毒舌贵少!
据说,他是本城首富;据说,他气焰嚣张;据说,他毒舌到家;据说,背地里总有人诅咒他生儿子没谁曾想,这样的他宠起一个女人来,竟连天王老子都不肯放在眼里!
周围的人大跌眼镜议论纷纷,说她娶回家也是只能看不能碰,哪个男人受得了?前夫弃她娶亲妹也是情理当中,不知道这位爷看上了她哪一点?
可他却倨傲睥睨,不可一世的宣布,他就是要这个女人,一辈子吃素都乐意!他还要让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罩的,谁敢动她一根指头他都会去扒了人家的皮……
他常说,安锦歌,你不会下蛋,我生不出儿子,咱俩正好可以配成一对。
安锦歌长叹,不是说好要吃素的吗?那昨晚,前晚,大前晚,以及前……前前晚又作何解释呢?
一婚到底,狂少的头号妻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婚到底,狂少的头号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婚到底,狂少的头号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