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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婚到底,狂少的头号妻全文阅读

作者:苏芒芒     一婚到底,狂少的头号妻txt下载     一婚到底,狂少的头号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2章 什么时候带她来医院

        “妈!”林斐彦制止母亲再说下去,回眸又担心的看着安锦歌。

    安锦歌放下筷子,一点点抬起头,“妈,锦心虽小,却也成年了。法律上,也可以负刑事责任了。不能一句‘值得原谅’,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顿了顿,她说:“锦心是我妹妹,犯了错,我也难辞其咎。但是,我不会因为这样,就将丈夫拱手送人。”

    这是她能做的,最大的让步。

    尽管,她知道,这么做着实羞辱了自己。

    说完,她起身:“妈,您慢慢吃。”抚了下胸口,想要平复那里的起伏,她慢慢走回楼上。

    “锦歌……”林斐彦想要跟上去,却被关淑月给喝了住。

    “斐彦,你给我站住!”

    关淑月脸色很难看,做为婆婆,被儿媳这样子数落,面子上自是下不来。也气得推开碗,不吃了。

    “还真为进了林家的门,就可以爬到我头上了?”

    林斐彦抚了抚胀痛的额角,“妈,算我求你了,别再针对锦歌了。我好容易才劝她给我一次机会,你一定要这样逼走她,让你儿子痛苦吗?”

    关淑月想要发作,可一看到儿子纠结的模样,瞬间又心软了,“算了算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过,我可警告你,你怎么哄老婆是你的事,但不许你动锦心和她肚里的孩子!”

    林斐彦没作声,无奈的起身,上了楼。

    晚上,他守在床边,确定安锦歌睡着了,他才拿起外套出门。

    酒吧喧闹,却也赶不走他心头的烦乱。

    好友陈一凡坐在他旁边,鄙夷的看着他:“别怪我落井下石,今天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惹的祸,怨不得别人。”

    林斐彦苦笑着:“我叫你来,不是让你再数落我一顿。”

    当然,那也是他该得的。

    看他心情实在是糟透了,陈一凡也不再多说什么,端起杯子:“喝吧。”

    林斐彦一杯接一杯,直想把自己就这么灌醉了。

    “喂,现在要怎么办?”陈一凡问:“你不会真想享齐人之福啊?要真是那样,我可不会轻饶你啊!”

    “我不会再对不起锦歌的。”说着,林斐彦又灌下一杯。

    陈一凡点点头:“这还差不多!”随即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带她来医院?这种事拖不得的,要不了几个月,她的肚子就会大起来……”

    不必他说,林斐彦也是心里明白。

    他拧着眉,咬了咬牙,问:“能不能再让你老婆帮我一个忙?”

    “什么?”

    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林斐彦说:“给我弄些药。”

    陈一凡一听,顿时心生警惕:“什么药?”

    林斐彦瞅了瞅他:“你心里清楚。”

    陈一凡的脸色变了变,有些犹豫了:“这个……”

    带她去医院做手术是一回事,起码是在当事人知情的情况下。但是,偷拿药这种事就有点……

    -本章完结-

第64章 只是个外人

        “斐彦!”

    关淑月火急火燎的冲进来,看到儿子,她立即上前,看都没看安锦歌一眼,就将她挤到了一边,握着林斐彦的手,焦急的问:“有没有伤到哪?快告诉妈妈!”

    在她身后,是安锦心。她一进来,就哭成了个泪人,奔到另一侧:“姐夫……姐夫你不要吓我,你有没有怎么样?”

    原来,早在医院通知安锦歌时,也顺便给关淑月打去了电话,三人这才一前一后赶到了医院。

    “妈,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林斐彦故作无事人一样说。

    关淑月心疼的直掉泪,“你看看你受的伤……还说好?”

    安锦心也哭着握住他的另一只手:“姐夫,快告诉我,还有哪里疼?”

    林斐彦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了句:“我没事。”想要抽出手,却被她死死攥着。

    安锦歌看着这一切,并没有上前,一颗悬着的急躁的心,也在慢慢冷却。

    好在林斐彦没有大碍,她这才安心。拿起桌上的水壶,她转身走出病房。

    两人又对着林斐彦一阵嘘寒问暖,他略显疲惫,关淑月赶紧让他先休息,她们则一直守在那儿。

    这时,医生走了进来,看了眼床边的两人,“你们是病人家属吧?”

    关淑月赶紧说:“我是他的妈妈。”

    安锦心站起来,立即接道:“我是……”可马上,她又禁了声。目前尴尬的身份,着实难以启齿。

    谁知,医生却想当然的认为,“哦,你是病人的太太吧?”

    安锦心脸色有几分尴尬,可也没有否认。医生则对着她和关淑月交待了一些病人情况。

    关淑月一心只扑在儿子身上,对于他的老婆究竟是安锦歌还是安锦心,她才没那个心情去关注。。

    安锦歌推门走进时,恰好听到医生说:“林太太,林先生的情况就是这样,有问题的话,随时来找我。”

    安锦心赶紧说:“谢谢医生。”

    医生离开,安锦心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安锦歌,顿时慌忙的上前想要解释:“姐……你不要误会,是医生他理解错了……”

    关淑月心情不好的打断她:“好了,什么误会不误会的,现在还有比斐彦更重要的吗?”说完,拉过椅子坐在儿子身边。

    安锦歌默默地将水壶放下,看一眼昏睡的男人,嘴角的血珠已凝结,整张俊颜,这会憔悴得直让人心疼。

    “锦歌,你身体不好,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锦心照顾就行了。”关淑月头也不回的发了话,声音冰冷得毫无温度。与她望着儿子的怜爱目光,形成了强烈反差。

    安锦歌咬着唇,想要说什么,“妈……”

    她摆摆手:“行了,就这样吧。”然后,便再也不多说一句,始终心疼的看着儿子。

    安锦心这会上前,站在姐姐旁边,也是体贴的劝着,“姐,你身子虚,熬不了夜,你还是听阿姨的话回去好好休息吧。反正我明天也没课,姐夫这里有我呢,你放心好了!”

    -本章完结-

第65章 你挡住我的路了

        安锦歌侧头,眯起眸子看着她,那一刻,就像个陌生人。

    安锦心不敢再看她,赶紧回到关淑月身边:“阿姨,我给你倒杯水。”

    “嗯。”

    安锦歌站在那儿,彻头彻尾的一个人。

    她只是看了林斐彦一眼,敛下眸,转身便离开了。

    走到门口,她贴着墙默默地走着,眼睛里有点酸涩,却没了泪。

    突然,心脏一阵强烈的跳动,从未有过的强烈,快要超出了她的负荷一般。安锦歌站定,一手扶着墙,另一手揪紧胸口衣襟,努力的做着深呼吸。

    这些天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让她几乎都快要忽略了这颗原来不属于自己的心脏,此刻也是脆弱到需要精心呵护。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随即有一股迫人的气势,正在逼近。

    “你挡住我的路了。”一个低沉悦耳的磁性嗓音,骤然响起,自然的口吻,透出几分嚣张。

    安锦歌慢慢回过头,脸色苍白着,额上已现出一层细密的汗。抬起眸子,目光触到的,是男人的胸膛。慢慢的,视线延上,对上了一道冷漠的目光。

    那是个十分俊美的男人。

    他很高,目测也有一八五以上,白希的皮肤,衬着他颀长的身材,竟不觉得有多突兀。一双眸,半眯着,慵懒得好像随时都会阖上。但眸底迸出的精光,却有种让人无所遁形的强迫感。

    他就那样站在安锦歌身后,瞥着她,似樽华美雕塑。

    尽管心跳的很不规则,但安锦歌还是打起精神来,环视一圈,淡然道:“先生,我想这里的路,足够让你通过的。”

    安锦歌并非狡辩,医院的走廊很宽敞,别说是两人了,并排走上三四人都不成问题。偏偏,这个男人就是站在了她的身后,神情倨傲,摆明了一副“你就是挡到我”的姿态,饶是安锦歌再好的脾气,也皱起了眉头。

    男子挑起浓密的眉,薄唇扬起,“我就喜欢从这里走。”

    换作平时,依她的性子,定不会为这种无意义的事争执下去。但今天,她本来心情就不好,偏生又遇到了他这样的无赖,就算他长得再赏心悦目,也还是个无赖!

    安锦歌秀眉轻拧着,倒也干脆:“如果这家医院是你的,我让行。”

    男人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眉梢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唇也随之缓缓上扬。

    他二话不说就掏出了手机,随即打了个电话,目光直视着她,待那端接通后,没有半点商量余地的命令道:“我在三楼,过来见我。”说完,挂线,然后大刺刺的挡在了她的身前,眯起的眸,闪烁着狩猎者的锋芒,一字一句的说:“我等着,你给我让路。”

    安锦歌愣了愣,盯着他,倏尔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跟个陌生人较什么劲,他要走,她便让路就是,何必跟他纠缠这么久?

    她抚了下纠结的眉心,“不用那么麻烦了,你想走,我让你走。”

    -本章完结-

第66章 告诉她,这家医院的主人是谁

        她刚要转身让开,男子倏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安锦歌一惊,不待反应,他竟已靠近身前,盯着她那张苍白的脸,勾唇一笑,手指向自己的双眼,“我的视线,不是你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地方。”

    安锦歌张了张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这是什么意思?凡是进入他的视线,即相当于进入了他的领地?这男人到底得有多嚣张,才能说出这么可笑的话?

    安锦歌不想再也他争辩些什么,甩了甩手:“放开!”

    “不放!”男人的态度,慵懒却强硬,那只大手,铁钳一般,牢牢钳制住她纤细的手腕。

    “你……我要报警了!”安锦歌有些被激怒了。

    她的脾气向来平和,很少动气,尤其是面对一个生人。但是,他竟能三言两语就让自己动了怒,倒也本事。

    男人丝毫不把她的警告放在眼里,仍是紧抓住她不放。

    “司徒少爷……”远远的,院长带着几个人,匆匆的从走廊一端跑过来。由于赶得太急,来到他跟前,已是满头大汗。

    看到他们,男人这才松开了手,站在一边,倚着墙,唇瓣华丽上扬。抬起手指,准确的指向安锦歌,“告诉她,我是谁。”

    院长先是一愣,看了看安锦歌,忙介绍道:“这位是司徒啸白,司徒少爷……”

    司徒啸白摆摆手打断他,懒洋洋的说:“告诉她,这家医院是谁的!”

    “呃,本医院是司徒家出资创建的……”

    安锦歌杵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在拍电视剧吗?为什么这样反转狗血的结果,都会让她碰到?她怎么看这个男人都不像是会从事这一行的样子,没想到,他还真的是这家医院的主人!

    司徒啸白扬扬眉,朝那些人吩咐,“你们可以走了。”

    院长等人一脸茫然的表情,这么着急叫他们赶过来,就为了这个?不过,既然司徒少爷发了话,他们也都相继离开。

    司徒啸白盯着安锦歌,玩味道:“听清了吗?”

    安锦歌渐渐反应过来,扫过他一眼,很是大方的侧过身子,让开了路。

    尽管,旁边的空隙很大。

    他的目光越过她,踱着慵懒的步子,慢慢穿过她身边。

    望着他的背影,安锦歌当真觉得,这位脾气古怪什么司徒少爷,活脱脱的乖戾二世祖。她摇摇头,这才离开了医院。

    走到大门口,一抹红色疾驰而过。安锦歌也只是下意识的瞥过去一眼,随即又收回视线。坐在出租车上,她给陈一凡打过去电话,将林斐彦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陈一凡禁不住的又是一通自责,如果他坚持送他回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安锦歌轻言安慰几句,陈一凡问了哪家医院,准备马上过来探望。

    告诉了他之后,她才挂上电话,头靠着座椅,没来由的一阵疲惫。

    还好,斐彦没事,否则,她的心情又岂会比陈一凡轻松?深受这件事连累的,又岂是她一人。

    回到家,意外的看到那辆红色保时捷停在那儿,而隔壁也亮起了灯……

    -本章完结-

第67章 她是我老婆,当然要留在我身边

        她几乎是整晚没睡,挂念着林斐彦,天还没亮就起床,做好了早餐,送去了医院。

    她推开病房的门,房间里只有林斐彦和安锦心,后者正喂他吃粥。

    “姐夫,好不好吃?我可是我爸爸一大早送来的呢。”

    林斐彦蹙眉,偏过头:“我自己来就行。”

    安锦心立即叫道:“那怎么行啊,你受伤了!”

    安锦歌站在门口,手里拎着的东西,格外沉重。

    看到她,林斐彦赶紧直起身子,神情也随即紧绷起来,“锦歌……”他叫了一声。

    安锦心回过头,看向她的目光,不再似昨天那样子的尴尬和小心翼翼,反而,有种受到打扰后的不悦。

    放下碗,她说:“姐,你怎么来这么早啊?不是身体不好吗,就应该在家好好歇着嘛。”

    安锦歌缓缓走进去,望着林斐彦,别有深意的说:“我歇得够久了。”

    林斐彦脸颊微微一红,忙拉着她的手坐在自己身边,关切的问:“是不是没睡好?脸色这么难看。”

    她摸摸脸颊,“这些天都是这个样子,也习惯了。”

    林斐彦又是一阵愧疚,虽然什么也没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安锦心看在眼里,站在旁边,两只手搅着衣角,双唇紧抿着。

    “董叔来过了?”安锦歌轻描淡写的问。

    林斐彦如实回道:“嗯,咱妈知道我住院了,包了我最爱吃的饺子,特意让董叔送过来的。”

    安锦歌眸光垂落,掩去那里的一丝微凉。

    母亲还是像以前一样,对林斐彦殷勤的很。不同的是,她在做这些事之前,不再需要通过自己了。

    这时,护士进来,安锦心连忙上前,主动按过药问,“还是间隔20分钟吗?”

    “是的,林太太。”

    那声“林太太”让安锦歌抬起了眸,看过门口的人。

    安锦心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护士离开后,安锦心这才转过了身,也不去看她,径直走到林斐彦跟前,柔声道:“斐彦哥,你该吃药了。”

    安锦歌一怔,现在的锦心,已经开始不再唤林斐彦“姐夫”了。又或者,是在她面前这个姐姐面前,不需要再做任何掩饰了吧。

    她知道,锦心是故意的。

    “放在那吧,”林斐彦的态度依旧很冷,似乎对于她叫自己的名字,也很排斥。他抬眸看她,“你回去吧,你姐留在这儿陪我就行了。”

    “不行,我要照顾你的。”安锦心很固执的说着,然后很不情愿的看一眼安锦歌,嘟囔着:“让姐姐回去嘛!反正她身体不好,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她在这里要是再出点状况,还要抽出精力去照顾她……”

    安锦歌的神情自始至终就没有变化过,不是不在意,而是已经麻木了。

    这就是她从小呵护到大的妹妹,可以毫不留情的摧毁她的幸福,将她一而再的逼入死角!

    “够了!”林斐彦变了脸色,厉声道:“她是我老婆,当然要留在我身边!其它的人,我一概不需要!”

    话语间,对安锦歌维护之意十足。

    -本章完结-

第68章 是我的话,不会让女人受这种委曲

        安锦歌并没有插言,她是不想让她们姐妹都变得十分难堪。这段错综复杂的关系,不必再增添丑陋的伤疤了。

    “斐彦哥……”安锦心见他态度坚决,虽然有些不甘,却也不想再惹他生气,只得不情愿的离开。

    林斐彦再次握紧安锦歌的手,低声说:“对不起,让你受委曲了。”

    安锦歌低眸,很多话一股脑的都堵在了胸口,溢出喉的却只有无足轻重的一句,“别想那么多了,先把伤养好再说吧。”

    她安慰着自己,至少,斐彦心里是有她的……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惊呼,“啊!”很快,隐约的有人上前询问,“小姐,你怎么了?”

    听出是锦心的惊呼声,安锦歌先是顿了顿,然后看向林斐彦,他显然也听到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门外。

    默默的看了他一眼,锦歌扭身出去了。

    门外,安锦心摔倒在地,一脸的痛苦。

    “锦心!”那一瞬,安锦歌的心被揪了起来。

    怎么说都是亲妹妹,她还是见不得她受伤,就像小时候一样,只要锦心扯着她的手撒娇要吃糖,她就会乖乖的把兜里不多的零用钱都掏出来

    安锦歌就要快步过去扶起她,可锦心却好像赌气,硬是将她的手甩开,“我不用你扶。”

    “哎呀,锦心,你怎么了?”

    关淑月从走廊那头,急急忙忙的过来。

    一看到是她,安锦心就扁着嘴,委曲的叫了声:“阿姨……”

    “怎么摔倒了呢?”关淑月忙扶起她,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旁边的安锦歌,顿时,眼睛就瞪了起来:“你怎么回事呀?锦心怀孕了,你不知道吗?”

    安锦歌一怔:“我……”

    “安锦歌,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关淑月一股火气,全奔着安锦歌去了。

    “阿姨,我肚子有点痛……”

    一听锦心这么说,关淑月紧张了,她肚子里的可是林家子嗣,是自己抢回老公的筹码啊,说什么也不能出了差错!

    她狠狠的瞪了安锦歌一眼,不解恨的说:“你的事回头再说!”说完,就掺着安锦心:“没事没事,阿姨陪你去检查一下。”

    安锦心咬着唇,状似隐忍:“嗯……”

    安锦歌目送着她们的背影,真的不知道,这样的生活,她还能再坚持多久了。

    抚过额头,她刚要转身,就看到了站在斜对面的男子。

    是他?

    昨晚那位司徒少爷。

    司徒啸白倚在墙上,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刚才那出跌宕起伏的剧情,嘴角看好戏一般扬起,眸子闪烁着安锦歌读不懂的锋利光泽。

    刚才……他都看到了吧。

    安锦歌顾不得自己的狼狈,想要离开,却听到他不紧不慢的开了口:“躺在里面的男人,倒是够无能的了。”

    安锦歌脚步一滞,回过头,微微皱起了眉:“你说什么?”

    他勾唇,一笑,慢慢走过来,盯紧她,一字一句:“是我的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这种委曲。”

    -本章完结-

第70章 如果你真的爱他,就不应该令他为难

        安锦歌睁开眼睛,望进妹妹眼中的冷漠,她阖了阖眸,将林斐彦握着自己的手,轻轻推开。然后起身:“锦心,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率先来到阳台上,安锦心不情愿的跟在她身后。

    安锦歌望着她,这个她从小就呵护到大的妹妹,在她的脸上,却再也找不回当初的那种纯真和依赖了。

    “锦心,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安锦心翻了翻白眼,“姐,如果你想劝我打掉这个孩子,我看你还是死心吧。我决定把他生下来了!”

    “即便斐彦不爱你,你也甘愿冒这个险?锦心,你确定要把自己的青春都赌在里面?”安锦歌真不知道是该通斥责她,还是该骂醒她。

    “斐彦哥只是现在不爱我,可是那不代表他以后不会!”安锦心自信道:“斐彦哥很听他妈妈的话,又那么喜欢孩子,只要我能全心全意的爱他,他一定会爱上我的!”

    眼前自私的妹妹,让安锦歌觉得陌生,心寒。

    “姐,你就成全我们吧,”安锦心正色道:“你横在中间,也会让斐彦哥难做的,如果你真的爱他,就不应该令他为难!”

    言语间,充满指责。

    安锦歌缓缓闭上眼睛,又慢慢睁了开,那里清明一片,她一字一句的说:“锦心,我之所以现在还对你有所容忍,是因为我把你当作妹妹看,我不想你一时冲动,做出后悔的事。可是,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我不会因为你是妹妹,就把自己的丈夫出让。”

    安锦心好像没想到,姐姐的态度居然如此强硬,与她平时安静温婉的形象,大相径庭。她先是怔了怔,接着,她生气的说:“姐,你好自私啊!你一定要缠着斐彦哥不放,让他为难,让他不开心吗?”

    安锦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突然好想笑。

    “我缠着斐彦不放?锦心,你好歹也是个大学生,知道什么叫合法夫妻吗?就算不懂法律,也应该懂字面含义吧?”

    安锦心勾起唇,溢出一抹嘲讽:“没错,你们是合法夫妻,但是……姐姐你别忘了,你们也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如果你能尽到自己的责任,斐彦哥又怎么会找到我?说到法律,我们也算是事实夫妻了!”

    安锦歌垂眸,轻笑:“如果,你只想靠身体守住他,那你迟早会是他‘过去’中的一个。斐彦的确犯了错,那是他对不起你,但你要是也不珍惜自己,我说再多也是没用。”

    她转身离开,安锦心气得脸颊微红:“姐,那就别怪我不顾姐妹情分了!”

    安锦歌顿住脚步,“你有顾及过吗?”

    如果有,她也不会那样轻易的就和自己的姐夫尚了床。

    林斐彦睡了不大一会就醒了,看到安锦歌还在自己身边,他这才安心的笑了:“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安锦歌摇摇头,给他倒了杯水。

    安锦心一看,赶紧接过来,“斐彦哥,喝水。”

    见到他,林斐彦皱了皱眉:“不让你回去了吗?你怎么还在这儿?”

    “斐彦哥……”安锦心嗫嚅道:“阿姨说,让我留下来……”

    林斐彦径直下了逐客令:“这里不用你了,你回去吧。”

    “斐……”

    安锦心还想再说什么,安锦歌回过头,“锦心,我看你还是搬回去妈妈那边吧。斐彦住了院,我要过来照顾她,婆婆年纪大了,总不能还得照顾你吧?”回眸,朝林斐彦一笑:“斐彦,你说呢?”

    许久没有看到安锦歌的笑脸了,林斐彦眼前一亮,想都没想就点头:“嗯,你说得对。”

    安锦心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眸:“姐?!”

    她这是当着斐彦哥的面,赶她走吗?

    “锦心,你也不小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也说得很清楚了。”安锦歌口吻颇淡:“该怎么选,你自己拿捏。”

    安锦心恨恨的瞪着她,碍于林斐彦在场,她只能硬生生咬紧牙,一言不发的离开。

    出了门,她恨得双手紧握成拳,眉睫都在颤动。

    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肚子,双唇又掀起了一道胜利的弯弧。

    只要有这个孩子在,她就没什么可怕的!

    病房里,又陷入一阵沉默。

    林斐彦悄然握住了她的手,低声:“对不起,是我让你受委曲了。”

    安锦歌笑了笑,没作回应,可耳边却响起了司徒啸白的那句话:是我的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这种委曲……

    ……

    林斐彦只在医院待了三天,就要求出院了。

    出院那天,林父出现了。

    虽然人过中年,却是器宇轩昂,保养得当。看得出,林斐彦的帅气,完全遗传自林父。

    对于丈夫发生婚外情一事,关淑月虽气,却将怨气埋在心底,表面上,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挽着他一同回去。

    安锦歌将行李拎上了楼,关淑月扶着儿子坐下来,又赶紧让保姆去沏茶,再亲自端过来,递到丈夫面前。

    这时,安锦心从楼上走下来,“阿姨,叔叔……”

    看到她,林斐彦的脸色很难看:“你怎么还在这儿?”

    安锦心弱弱地开口:“是阿姨让我留下来的。”

    关淑月赶紧说:“没错,是我让她住在这儿的!”

    林斐彦气道:“妈,你怎么能擅自做主呢?你让锦歌怎么想?”

    “奇怪了,这是我儿子的家,我爱留谁在这儿就留谁,我为什么要管她的想法?”关淑月一扭头,笑着招呼道:“锦心啊,来,坐在阿姨这边。”

    “哦。”安锦心不敢再去看林斐彦,听话的坐到关淑月旁边。

    看着他们,林中成发话了:“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责备似的瞪了儿子一眼之后,又缓缓出声:“既然事已至此,孩子还是要生的。”

    “爸?!”

    林斐彦不敢相信的说:“您在说什么!这个孩子,我是不会认的!”

    安锦心都快要哭了,“斐彦哥,你……”

    “你闭嘴!”林斐彦火气很大,撑着拐杖站了起来,说:“没错,这一切都是我犯的错,是我鬼迷了心窍,但是,我决不会一错再错!我已经对不起锦歌了,难道,现在还要我再辜负更多的人吗?我做不到!”

    关淑月气得想说什么,但一看丈夫的脸色,又强忍下来。

    林中成倒是镇定的坐在那儿,自有一家之主的威严气质,他等着林斐彦将火气一股脑的发泄出,这才开口:“我们现在说的不是你的错误,而是林家子孙的问题,至于你,你犯的错,你自己弥补去,但是孩子,必须要生下来!”

    “爸!!”林斐彦两眼发红,恨声道:“想要孩子的话,我和锦歌可以生!”

    “她?”关淑月冷冷一笑:“你俩现在连同床都是问题,怎么去生?别以为我不知道,就她那身体,将来不拖累你就行了,还想她能给林家生儿育女?我们可不敢指望哟!”

    林斐彦立即辩驳道:“锦歌已经康复了!是我怜惜她,才没有……”

    “康复?你别以我不知道,她做过心脏移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可能出现排异反应!这样的身体,就算怀孕了,你能保证孩子是健康的吗?不像锦心,年轻轻,身体好,完全可以替我们林家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关淑月自信满满的说。

    安锦心低下头,脸上一抹羞怯,小声说:“阿姨,我会努力的。”

    关淑月一笑:“呵呵,乖~”

    林斐彦倏地一拳砸在了茶几上,将整面玻璃砸出了裂纹,吓了几人一跳,他抬眸,低吼:“你们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林中成盯着他,冷冷开口:“就凭,我们生你养你,让你接受最好的教育,给你提供最好的生活!我们可不希望自己养大的儿子,最后却被一个女人所累!”

    “你们这是在干涉我的人生!”

    “之前就因为我们太纵容你了,才会让你一错再错。如果,你当初没有娶安锦歌,也就不会发生现在这种事!”

    眼见父子俩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的危险,关淑月忙打圆场,说:“斐彦,你也别怪我们干涉你,我和你爸爸都商量好了,我们不是想你离婚,只要安锦歌接受锦心的孩子,他就还是你的妻子,也还是我们的儿媳。你知道的,你爸爸向来说一不二,所以,这也是我们最大的限度了。”

    林斐彦不停的摇头,表情有几分痛苦,“不可能的,锦歌绝不会答应的。”

    林中成轻哼一声,“那就是她的问题了,我们已经很通情达理了。”

    “爸……”

    林斐彦还想再说什么,一抬头,就看到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人,立即禁了声。

    -本章完结-

第71章 所以,离婚吧

        林斐彦紧张的观察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窥探出,她有没有听到刚才的话。

    安锦歌的神情平静至极,看到她,林中成夫妇也不说话了,但脸上明显带着几分轻视。

    “锦歌……”林斐彦想要装作没事发生一样,叫她坐在自己身边。

    安锦歌抬手,阻断他的话,然后,回过头,望着公公婆婆,又看向安锦心。最后,垂下眼眸,就站在几人面前,淡淡出声:“爸,妈,自打我嫁进林家的那天开始,我就明白,我嫁的,只是斐彦,并不是整个林家。所以,今天,我只问斐彦一句话。”

    她调转视线,朝向林斐彦,一字一句:“你的决定是什么?”

    林斐彦神情一凛,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锦歌,我要跟你在一起!”

    安锦心在一边暗淡的垂下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关淑月拍了下桌子,“斐彦,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跟她一起?连我们你都不要了?”

    安锦歌盯紧林斐彦,又问:“如果锦心的孩子出生了呢?”

    “我……”

    林斐彦突然滞了住。

    他唯一想到的,就是在孩子没出生之前,解决这一切问题。可是,孩子若是出生了……

    林家四代单传,受家里影响,林斐彦也是个家庭观念极重的人。倘若,锦心的孩子真的出生了,那也是他的孩子啊,要他不管,他真的做不到。

    看到儿子的反应,关淑月终于满意的露出了笑容。

    这才是她的儿子!

    安锦心原来还在哭泣,这会也激出了一丝希望,眸中尽是惊喜和期待。

    望着他,安锦歌突然笑了,低下头:“我明白了。”

    结果证明,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不过,她却不后悔,因为,她争取过了,她对得起自己曾经轰轰烈烈的爱过!

    所以,即便离开,她也走得坦然。

    “锦歌!”林斐彦急了,想要拉住她,可伤口一痛,踉跄着就朝前扑倒。

    “斐彦!”

    “斐彦哥——”

    关淑月和丈夫,还有安锦心赶紧都跑过去,将他扶起来。

    安锦歌只是顿了下脚步,没有回头,继续朝楼上走。尽管,这会心痛得无以复加,但不管伤口有多深,她都会埋起来。

    “锦歌……”林斐彦趴在地上,望着她决然的背影,第一次,心慌得让他颤抖。

    他太了解安锦歌了,她的隐忍,可以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可是一旦,她做了决定,那便是再也不可挽回……

    他怕了,真的怕了,他不想失去她,不想!!

    安锦歌站了住,“斐彦,离婚吧。”

    话一出口,客厅内顿时静了下来。

    林斐彦僵住了,目光也变得僵直,趴在那,一动不动。

    安锦心不敢相信,姐姐居然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离婚?!她还想了好多种办法逼姐姐就范……

    她雀跃不已,好想兴奋的尖叫两声。

    关淑月率先发难,站起身,瞪着安锦歌,气道:“安锦歌,你给我站住!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家都没有嫌弃你,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反过来还敢拿离婚来威胁斐彦?哼,离婚就离婚,我就不信,还有谁能像我们家斐彦这么好心,娶一个病秧子回去!!”

    她已是气到口无遮拦,平时的气质修养,这会早就无影无踪。

    安锦歌淡定走上楼,事已至此,对于婆婆的羞耻,她又岂会再放在心上?爱没了,心死了,还会有什么能再伤到她?

    林中成也发了话,冷声道:“离婚也好,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我们林家,还是应该娶一个体面的儿媳。”

    “你们都闭嘴!!”林斐彦突然暴喝一声,挣脱开他们,捡起拐杖就要去找安锦歌:“锦歌,我不离婚,我不同意!!”

    关淑月是恨铁不成钢啊,气道:“傻儿子,她到底对你下了什么*药啊?这么狠心,又不识好歹,你干嘛还抓着她不放啊?”

    “我就爱她!我今生今世,也只会娶她!”林斐彦朝着母亲大吼一声,跌跌撞撞的就要上楼去找安锦歌。

    安锦心见状,倏地抱住了他的腿,跪坐在地上,哭求着:“斐彦哥,对不起,我没想过拆散你和姐姐的……可是,我真的很爱你啊,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说一句,我可以马上打掉这个孩子,求你不要这样……”

    一听她要打掉孩子,关淑月急了,这可是她巩固家庭的筹码,说什么也不要留住!当即就怒道:“不行,这是林家的孩子,说什么也不能打!”

    林中成也气到脸色微变,瞪着儿子说:“为了个女人,你就要死要活的,像什么样子?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争气的儿子?!”

    楼下热闹非凡,安锦歌提着简单的行李,还有一卷画纸,从楼上走下来。

    看到她,林斐彦不顾一切就挣脱开安锦心,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急切道:“锦歌,不要走……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

    安锦歌站定,望着他,平静的开口:“斐彦,我给过你一个又一个机会,结果,机会总是错过你。这一次,我不想再等在原地了。所以,我们离婚吧。”

    “我不同意!”

    林斐彦反应激烈,情绪异常激动,抓住她的手,紧紧的,“锦歌,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你不会这么狠心的!”

    安锦歌深呼吸,摇了摇头:“我会找律师办理手续的,你放心,我不会要你一分钱。”

    不等林斐彦说话,关淑月就冷哼道:“你当然没资格要,那是我儿子的钱,与你无关!”

    安锦歌咬了咬唇,硬是掰开了他的手,拎着箱子就走。

    “锦歌……安锦歌!!”

    无视身后声嘶力竭的喊声,她强忍着泪,离开了这个她曾经倾注所有的地方。

    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林斐彦想要去找她,却被林中成给拦了住:“你今天要是走出这扇门,你就不再是我儿子了!”

    林斐彦的脚步僵了住。

    关淑月忙扯过他,劝道:“斐彦,你一向都孝顺,不要因为一个女人害我们伤心好不好?”

    他望着母亲,两眼发红:“我是真的爱她……”

    “哎呀,天下好女人多的是,她配不上你!”关淑月强拉着他坐了下来,又朝安锦心使了个眼色,然后安慰道:“斐彦,她要离婚就让她离好了,但是,她别想得到我们林家一毛钱!对了,这房子是你们结婚之前买的吧?那就没她的份喽……”

    林斐彦再也听不下去了,拳头捏得啪啪直响,咬着牙说:“爸,妈,你们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关淑月直摇头,“你这个样子,我们怎么能走呢?这几天,我们就住在这儿,等你好了再说!”说完,也不再问他的意见就挽着丈夫上了楼。

    关淑月有她的打算,留在这里,既可以监视儿子,不让他与安锦歌联系,同时又能阻止丈夫跟外面那个小妖精在一起!

    一举两得。

    而林中成虽然为人严肃,却也很疼林斐彦,自然是没有异议。

    两人上楼后,安锦心就默默的守在林斐彦身边,小声安慰着:“斐彦哥,你不要太伤心了,姐姐走了,还有我呢……”望着他,她好似发誓一般,郑重道:“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这时,林斐彦慢慢抬起了头,目光中的憎恨,令安锦心打了个冷战,害怕的朝后缩了缩身子:“斐彦哥……”

    “如果不是你,锦歌她不会走!想我娶你吗?”他冷冷一笑,目光愈发的骇人:“就算她再也不可能回到我身边,我也永远都不会娶你的!!”

    安锦心的心,似被狠狠抽中,她所有的期待,竟被他这句话判了死刑。她捂着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林斐彦再也不想看见她一样,起身就走。

    “斐彦哥……”安锦心再也受不了委曲,坐在那哭了起来。

    都怪姐姐,都怪她!为什么她连离开,都要连累自己呢?如果真的想要离婚,她就不能一个人偷偷的走吗?干嘛说那些伤斐彦哥心的话,让他来怪罪自己呢?

    安锦心越想越委曲,更是将错都归罪在了安锦歌的头上。

    ……

    一个拎着行李箱走在路上,安锦歌的脸色愈发苍白,额头也渗出一层细汗,她却不停告诫自己:要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绝不能在这里停下!

    可是,胸口越来越痛,全身的力气都像瞬间抽离了一般,她再也支撑不住,晕倒在了路边,画纸散落一地……

    这时,一辆红色保时捷,缓缓停在了她的身边。

    车门打开,车里的人走了出来。

    -本章完结-

第72章 她要面对一个人的生活

        车门打开,车里的人走了出来。

    低头看了看她,他将她抱了起来,放进车内,动作轻柔的,好似她是一件易碎品,那样的小心翼翼。

    回过头,看着一地的画纸,他怔了下,然后,又弯下腰,一张张拾起收好,放在她怀里。

    不多时,红色跑车一阵烟似的离开。

    ……

    安锦歌醒来时,是在医院的病房,刘医生正在替她做检查,见她睁开眼,朝她温暖的笑了笑,却语带责备的说:“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怎么晕倒在了路边呢?”

    “我……”安锦歌抚了抚额头,想要坐起来,可是没什么力气,刘医生忙让她躺着休息。然后,坐在她对面,说:“虽然我不知道在你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如果你不控制好情绪,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的话,我也没办法帮你了。而你……也辜负了送给你这颗心脏的人。”

    安锦歌的眼眸一点点睁大,这是她第一次听刘医生提及那个捐赠人。

    “刘医生,他(她)是谁?”

    “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得代替着好好活下去!”

    安锦歌又垂下眼眸,胸口翻滚着的情绪,快要将她淹没。可是,她还是深吸一口气,朝着刘医生坚强的一笑:“我知道了。”

    离开,就是开始。

    刘医生说得没错,不是谁都有第二次新生的,她不能辜负这份幸运。

    就像做了心脏移植一样,离婚了,也是新生的开始。

    她该向前看的。

    见她情绪好了许多,刘医生起身:“好了,我等下再来看你。”

    安锦歌突然叫住了他:“刘医生,是谁送我到医院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了,你休息吧。”

    刘医生出了门,朝站在斜对面的男子走了过去,低声说:“司徒少爷,她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情绪不稳,对心脏造成了刺激,静养几天就没事了。”

    司徒啸白一点点抬起眸子,似掩在一片浓密夜色中的眸光,掠过那扇门,然后,又慢慢垂下。

    “照顾好她。”

    “嗯,我知道。”

    不再多说,司徒啸白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方楠急匆匆的赶来,急切的寻找着病房,就这样与他擦肩而过。

    方楠找到了病房,赶紧推开门,见她没事,这才拍了拍胸口,气道:“安锦歌,你要吓死我是不是!”

    安锦歌一笑:“我没事,晕倒了而已。”

    方楠一屁股坐下来,盯着她,犀利的视线,扫过角落里的行李箱上:“发生什么事了?”

    安锦歌的笑容慢慢敛却,“方楠,我要离婚。”

    方楠望着她,良久,幽幽地叹息一声,握住了她的手。没人比她更清楚,安锦歌做这个决定,有多难。

    “现在什么也不要想,在医院里好好休息,然后就搬去我那儿住。”

    安锦歌犹豫了一下,说:“方楠,我会尽快找到一份工作的……”

    方楠把眼睛一瞪:“干嘛,这么急着要跟我划清界限啊?你啊,什么都别想,就给我养好身体就行了!”

    安锦歌点点头,对方楠,感激的话自是不用多说。

    方楠在医院陪了她大半天,接到了公司的电话才又匆匆离开。

    一个人待着着实无聊,安锦歌想要出院,但刘医生不许,非要观察两天才可以。无奈,她只得答应,但是特意叮嘱过,不可以告诉林斐彦。

    涉及病人*,刘医生自是不会多言。

    下午的时候,护士捧着一大束鲜花走进来。

    那是一束白色雏菊,白色的花瓣,肆意舒展,小小的太阳**,煞是可爱。

    安锦歌好奇的问:“这是……谁送的?”

    护士摇摇头:“就摆在门口,应该是送你的吧,我就替你拿了进来。”说着,将鲜花插在花瓶里,玩笑道:“没准啊,是你的爱慕者哦~”

    望着那花,安锦歌摇摇头。

    熟悉她的人,都知她对百合情有独钟,是不会送什么雏菊的。所以,应该是送错了吧。不过,这束雏菊摆在这儿,倒也为单调的病房,增添一丝生气。

    望着它,她随手抽出一张画纸,拿起铅笔,没几分钟,就画出一张素描。然后,随手题上“小菊”二字。

    ……

    第二天,安锦歌还是提前办理了出院手续。

    来到缴费处,她取出钱包,就在这时,身后一道磁声响起:“是你跟医院有缘,还是我们俩有缘?”

    听到这个声音,安锦歌一怔,回头便撞进一双深入潭渊的眸。就那么看着她,有种赤luo|裸的入侵气势,毫不避讳。

    司徒啸白?

    安锦歌阖了阖眸,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走到哪都能碰到他!

    她扭头,继续办理,态度颇为冷淡的说:“我差点忘了,这c城的医院,差不多都是你们家的。”

    他漫不经心的走上前,“我可以当这是在恭维?”

    “就算是吧。”

    司徒啸白低沉一笑,朝财务人员把投去一瞥:“她的帐单,记在我头上。”

    “知道了,司徒少爷。”

    安锦歌皱起眉,转过身:“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们并不熟。”

    “至少,你记得我的名字了。”司徒啸白倏尔靠近她,盯着她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又垂下眸光,扫过缴费单上的名字,勾起唇,溢出个魅惑的笑:“而且,我也知道,你叫……安锦歌。”

    安锦歌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不禁正色:“司徒啸白,不管你想玩什么,我都不是你的游戏对象。所以,还是保持陌生的好。”

    她按照单子的数额,如数缴清,然后转身回病房。司徒啸白站在原地,眼神似被一层浓至化不开的迷雾困缚……

    很快,方楠过来接安锦歌出院,直接回了家。她住的是单身公寓,正好有个空房间,早就为安锦歌收拾干净了。

    方楠将行李拎进来,笑着说:“你就安心住在这儿,想住多久都行!”

    房间采光很好,安锦歌很喜欢,两人坐下,方楠犹豫片刻,说:“林斐彦给我打过几个电话。”

    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安锦歌不必问,也知道他会说什么。

    方楠望着她,“真的没有一点挽回余地吗?”

    尽管林斐彦做出那种事,确实不够光彩,但是他对安锦歌的感情,方楠还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就算是为安锦歌,她也想最后再给双方一次机会。

    安锦歌调转视线,调向窗外,声音显得有些飘渺:“之所以会放弃,我肯定是做过最后的努力,只是……”

    结果,却非意料之中。

    方楠听罢,深深的叹息一声,然后环住她的肩头,轻轻拍了拍,给她打气道:“忘了他,重新开始吧!”

    安锦歌微微一笑,点点头。只是那笑,看在方楠眼里,说不出的苦涩。

    她的手机一直关机,林斐彦打不通,只好一直将电话打到方楠那里。起初,方楠还会虚应几句,最后干脆不理。

    在方楠家住下来后,安锦歌没空再为自己这段短暂的婚姻哀悼什么,摆在面前的现实问题,逼的她不得不坚强,不得不学会一个人面对生活。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工作。

    自毕业后,她就因为身体的缘故,断断续续的住院,后来,实施了一次大手术,便一直静养至今,始终没有外出工作过。而且,林斐彦骨子里有些大男子主义,认为男人养老婆那是天经地义,所以,也不赞成她外出工作。

    可一连三天,安锦歌都是一无所获,她学的是绘画,又没有类似的工作经验,所以工作很难找。投出去十几份简历,都是石沉大海。见她情绪不高,方楠一个劲的安慰她。

    接下来的日子,安锦歌除了画画,就是像这样盲目的投出简历。她必须要让自己忙碌起来,脑子里才不至于被林斐彦的身影无时无刻的骚扰。

    一周后,她终于收到了面试的邮件!那是一家新开的私人画廊,需要一名助理。

    安锦歌激动不已,这算是这几天灰暗的日子里,唯一带给她的一抹亮色了。

    ……

    第二天,安锦歌便去面试。

    她穿着一件白色无袖丝质上衣,蓝色及膝紧身长裙,长发自然垂落。看上去,清新又不失柔美,这是方楠特意为她搭配的。

    那是一个二层楼的画廊,一楼为展厅,都是些私人画作。二楼则是办公接待区域。环境优雅,艺术气息浓厚,她很喜欢这个地方。

    她被接待小姐带上二楼,来到一处办公室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略沉的声音:“进来。”

    安锦歌有些紧张,低头察看自己,确实没有任何疏忽的地方才进去。

    这个工作对她来说,意义重大。

    -本章完结-

第73章 他是怎样一个男人

        她推门走进,这间办公室足有近百坪,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地砖,连窗帘都是白色的。对面,只有一张漆黑的办公桌,一名男子正坐在那里,低着头不知在研究些什么。

    她踩着高跟鞋,在地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朝着他一步步走过去。

    来到他跟前,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听上去镇定些:“你好,我是安锦歌,我是来应聘助理工作的。”

    许久,那人才缓缓抬起头,看到他时,安锦歌怔在了原地。

    “是你?”

    司徒啸白勾起一侧唇角,身子靠后,倚靠在皮椅上。不似在医院里的那副二世祖模样,这时的他,像一个真正的面试官。

    “简历。”他沉稳开口。

    安锦歌犹豫着,在这里遇到他,真的很奇怪,甚至会让她怀疑这份工作的真实性。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司徒啸白蹙眉,“安小姐,你这是在耽误我们大家的时间,如果你不想要这份工作,大可以走人。”

    听到他的话,安锦歌一咬牙,赌气似的将自己精心准备的简历,放在他面前:“这是我的简历。”

    司徒啸白拿了起来,从第一页开始翻看,看得很认真,最后摇了摇头,喃喃的说:“大学毕业后就没有工作过?”

    安锦歌没应答,她在发简历时,已经说明得很清楚了,她不信司徒啸白会不知道!但他怎么会一下子成为了画廊老板,这就不得而知了。

    看了半天,他才放下资料,眯着一双叠雾重重的眸,一遍遍自她身上掠过。

    “我不喜欢没有长性的员工。”

    安锦歌沉默少许,说:“我也一样厌恶半途而废。”

    司徒啸白靠着椅背,眉梢轻扬:“你很需要这份工作?”

    安锦歌暗自捏了捏拳,已经受够了他拿着逗猫棒一样逗弄她的恶劣行径。从桌上抽出自己那份简历,淡然道:“我想,现在不需要了。”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带着她仅剩的一点骄傲与自尊。

    身后,又是他不紧不慢的慵懒声音:“做为你的第一任boss,你不是应该感激他的吗?”

    安锦歌的脚步一滞,慢慢的,不可置信的回头:“你……要录用我?”

    司徒啸白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张素描,展开来:“我没道理拒绝一个这么有天份的画者。”

    那是她在医院里画的那张名为《小菊》的素描,离开时匆忙,忘记带走了。没想到,竟被他拾了去。

    “薪资待遇,待会我秘书会告诉你的,有不满意的地方,你可以提出琮。”他显得很专业,也很公式化。最后说:“如果没有问题,明早九点,正式入职。”

    他又返回,坐下来,忙着自己的事。

    安锦歌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扭过头,狐疑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有理由相信,这一切,并不只是巧合。但是,偏又说不出哪里奇怪,总觉得,她一次又一次与司徒啸白相遇,似乎,不那么单纯。

    对面的男子并没有抬头,只是说:“你有值得我帮你的地方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有那个本事,足够吸引我?”

    一句话,说得安锦歌脸颊胀红,这人也真够毒舌的了,丝毫不会顾及到别人的感受。她神情微愠。沉着声:“这样最好。”

    推开门,她就径直离开了。

    良久,司徒啸白才抬起头,盯着她消失的方向,犀利的眸光渐敛。

    若有所思。

    找到了工作,是件很令人振奋的事,安锦歌绕路去了超市,买了些菜,准备晚上亲自下厨,和方楠两个人庆祝一下。

    拎着东西,走回到方楠家楼下时,她却怔住了脚步。

    对面,林斐彦神情憔悴的站在小区门口,只手架着拐杖,几天没见,脸颊消瘦,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一片青色的胡茬,与之前那个注重形象,仪表堂堂的林斐彦,相去甚远。

    安锦歌收回目光,低着头走过去。

    “锦歌……”林斐彦拉住她,声音暗哑,竟有一丝丝乞求的意味,“跟我回家,好吗?”

    家?

    安锦歌对这个词汇,充满了抵触。她摇了摇头,轻轻推开他的手,“斐彦,你知道,没可能的。”

    “我不知道!”林斐彦显得情绪有些激动,眼睛瞪大,胸口剧烈起伏着:“就因为我犯了那一次错,你就要判我死刑?安锦歌,公平点好不好?我对你怎么样,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安锦歌仍是很平静,抬眸,那里波澜不惊。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可以为了所谓希望,争取到最后,哪怕会亲手奉上她一颗被伤透的心,让他踩在脚底——可是,一旦决定放手,她便是头也不回,再痛再伤,也会一个人往肚子里咽。

    “斐彦,你觉得委曲吗?”她望着他问。

    林斐彦没吭声,可是,从他那不甘的表情中,不难找到答案。

    安锦歌轻扯下唇角,她不明白,为什么男人在犯了错之后,都会认为,得到原谅是理所当然的呢?

    就因为爱吗?

    既然爱,又何来伤害?

    “斐彦,你可以对不起我,却不能再对不起锦心了。”她落了眸光,“她才只有20岁,现在又怀了你的孩子,你……”

    “我想听的,不是这些!”林斐彦愤怒的扔掉拐杖,双手抓住她的双肩,激动道:“我不爱锦心,我只爱你!锦歌,跟我回去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相信我!”

    “怎么处理?”安锦歌倏尔抬眸反问,目光勇敢的望进他悲愤的黑眸里,“逼着锦心去堕胎吗?她是我妹妹啊,这样的事发生之后,你要如何面对她和我妈?如果她生下了这个孩子,我又如何面对你们?斐彦,清醒一些吧,不管你怎么做,我们都回不去以前了。”

    她说得够直白,也够冷静。

    她若还认为有一丝希望,就算所有人都在反对,她也会不管不顾的抓住。但是,她若是伤透了心,那便是再也没有回旋余地。甚至,会坚决得绝情。

    林斐彦望着她,苦笑了两声:“安锦歌,你当真这么狠心?哪怕是一点留恋都没有?就因为这一件事,就抹杀了我对你全部的好?”

    “斐彦……”她望着他,目光中的留恋与伤痛,唯有自己能体味。

    “我努力过了。”

    越过他,她径直走进楼内。

    林斐彦站在原地,垂着头,久久都没有动弹。

    当安锦心急忙赶到时,看到的,就是他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心疼的赶紧跑过去:“斐彦哥……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阿姨和叔叔都很着急,快跟我回去吧!”

    林斐彦一言不发,抽出自己的胳膊,慢慢的,一瘸一拐的走出小区,背挺得僵直。

    安锦心回过头,朝楼上狠狠瞪了一眼,然后立即跟上去:“斐彦哥,等等我,我来扶你……”

    方楠回来时,安锦歌正在厨房忙着,“再等一会就可以吃饭喽。”

    来到厨房门口,安锦歌炒着菜,她盯着她,突然说:“我已经找好律师了,想什么时候办理,就是你一句话的事。”

    安锦歌没有回头,只是回了句:“越快越好。”

    “好,听你的。”

    直到方楠走进厨房,她才悄然拭去始终噙在眼眶里的泪。

    做出这个决定,其实最痛的人,是她。

    第二天,她早早来到画廊,才刚到门口,就看到一辆白色跑车呼啸而至,恰好停在她身边。

    安锦歌侧过头,看到从里面走下来的人,神情怔了住。

    她犹豫了下,碍于冷漠的现实,装作看不见是不可能了,只有挤出一丝笑容,僵硬的问了声:“老板早。”

    对面,一身考究西装的男子,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倚在车前,一双迷似的眸子凝向她。

    那眼神让人无法直视。

    在看出她的抗拒后,司徒啸白慢慢迈开长腿走进去:“啸白,亲爱的,honey,老公……随便你选。”

    安锦歌拧着眉头,不明所以的望向他。

    这是什么意思?

    她即使没有任何的工作经验也知道,这些称呼都不属于正常范畴。就算他是个开明的上司好了,也未免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她开始在想,司徒啸白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司徒啸白走近,目光仍是紧紧缠住她,声音低得很,“你不说话,我就替你选了……”

    安锦歌的神情变得很尴尬,抿紧唇,对于这几个称呼,哪一个都让她浑身不舒服,最后,想起医院里的人对他的称呼,干脆叫了声:“司徒少爷。”

    司徒啸白不悦的瞥她一眼,可还是什么也没说,直接上了二楼。

    安锦歌望着他的背影,眸底的疑惑更重。

    -本章完结-

第74章 我是在替你出头

        她的工作很简单,有客人的时候,就做些画作介绍,没人时,做些清理与保养的工作即可。

    对于画作的理解,安锦歌完全不需要有人引导,毫不夸张的讲,她在这方面的确很具天分,连一位老师傅都对她的角度独特的见解,赞不绝口。

    其实绘画就是除却硬性的基础知识外,全凭感官支配的一门艺术。就如同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最忌随波逐流。

    忙忙碌碌的一天,一眨眼就过去了。做为工作第一天而言,安锦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接触的是自己喜欢的专业,那种淡淡的幸福感,就像被注入了一支兴奋剂,使她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了丝活力。

    就在她要下班时,司徒啸白从楼上走下来。

    安锦歌都快要忘记了,公司里还有这么一位老板了。她垂下目光,不禁严肃起来。

    “有空吗?”他边走近边问,磁性的声音,仿佛带着穿透力,容不得她忽视。不等安锦歌回答,他就说:“晚上有个酒会,你陪我去。”

    安锦歌微怔,酒会这种事,应该轮不到她来陪吧?况且,她是新人,又没有类似经验,他该知道的,可为什么还要向她开口要求?

    她直觉的想要拒绝,他则在这时回过了头,漆黑的眼眸里溢出一片不具任何侵略性的辉芒,慢慢的,淡然掠至。

    “公事,算你加班费。”说完,他便出去发动了车子。

    虽然不喜欢他习惯发号施令的口吻,但对于公事,安锦歌却没有权利拒绝。怎么说这也是她第一天上班,而这个工作,对于目前的她而言,十分重要。

    坐在车内的男人,嫌她动作慢似的,还按了两下方向盘。

    安锦歌心下微恼,对他还真是好感不起来。

    坐进他的敞篷跑车里,她才刚系好安全带,司徒啸白就踩足油门,以一种嚣张的姿态,驶上了公路。安锦歌不得不握紧了扶手,一头发长被风吹乱,她还得时而梳理几下,显得甚是狼狈。

    司徒啸白侧头看了看她,开了皇恩一般,将车顶一点点放下,车内立即进入了封闭的空间,安锦歌这才舒了口气。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交谈一句。

    气氛很压抑,但她更习惯。相较和一个气焰嚣张的人交谈,她宁愿这么一直沉默下去。

    来到酒会地点,是间高级商务会所,司徒啸白一出现,里面马上就有人迎了出来。

    “司徒少爷,您来了。”

    他略颔首,大步走进去,安锦歌跟在他身后,不时打量着四周的人。看样子,是个高级酒会,多是些商界名流,大家全部着正装和礼服,唯独她和司徒啸白,穿着便装就来了,太过随意。

    司徒啸白根本就不在乎似的,径直走进会场,遇到上前问好的人,仅是点头就算招呼了。安锦歌一个都不认识,只得小步跟在他身后,脸上挂着初入职场的菜鸟式的僵硬微笑。

    与人寒暄几句后,司徒啸白便指向自助区,吩咐道:“给我取些吃的,不要太甜。”扭头,又继续交谈。

    安锦歌很知本分,扭身就去取食物,按照他的吩咐,避开甜食,挑了些清淡的装满一盘,然后再端回来。

    司徒啸白接过,吃了几口,倏尔问她:“你吃了吗?”

    安锦歌摇摇头,才刚下班就被他拖到这里来了,别说是吃饭了,连水都没来及喝上一口。

    他一指自助区,“你现在就过去吃东西。”那霸道的口吻,好似她若不吃,就是罪大恶极一般。

    没空去猜他前后的态度为何反应那么大,安锦歌对此是求之不得,反正与这些人不熟,又听不懂他们在聊些什么,她索性过去随意挑了些,找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她这几天胃口不是很好,吃了一点点便再也不肯动了。无聊的坐在那里,目光环顾一圈后,情不自禁的落在了司徒啸白身上。

    也许是因为他本身的气场太强,以至于会让人忽略了他俊美的外表。静下心来细细观察,他还真不是普通的帅!五官很精致立体,眸目深邃,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都是浑然天成的贵气。

    他就像个发光体,即使衣着再随意,也会是这里最闪亮的那个。

    与四周恭敬有加明显带着恭维之意的人不同,他桀骜不驯,傲然不可一世。依司徒家的背景,他合该有这种优越感。只是,这样的他,她却看不懂……

    感觉到她的目光似的,司徒啸白的视线,倏尔扫过。不知为何,安锦歌心头一蛰,立即避了开。随即,又有些懊恼,干嘛好像做了亏心事似的!

    这时,有人过来搭讪,“小姐,一个人来参加酒会?呵呵,我也恰巧是一个人,女伴临时有事,就变成了孤家寡人。介不介意一起喝一杯?”

    安锦歌抬头,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长相普通,眼神灼热的盯着她。

    安锦歌下意识的摇头,礼貌拒绝:“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

    “就喝一杯嘛,我们可以聊一聊,顺便交个朋友……”他不依不饶的,看准了这里位置偏僻,而安锦歌又是一个人,这才大着胆子靠过来。

    她蹙眉,“对不起,先生,我还有事……”起身就想走,男人却伸出胳膊拦住了她,“小姐,别这么冷漠嘛,大家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以后也会低头不见抬头见,多个朋友总是好的嘛!”

    安锦歌明显已经在忍耐了,“先生……”

    她话还未说完,就看到他就被人不客气的拎起了衣领,直接甩到了一边。

    这边的骚动,惊搅到了众人,大家将目光聚集,全都看向这边。

    安锦歌怔愣着,不敢相信的看着站在身前的男子。

    司徒啸白背对着她,站在那儿,挡住了她的视线,全身上下迸出了一股冷冽的气势,似贴上了“生人勿近”的标签。

    那人被甩到一边,狼狈的缓冲两步,才站稳,“是谁……”刚想发难,一看是司徒啸白,他怔住了:“呃,司徒少爷……”

    c城有钱人的圈子其实很小,如司徒啸白这种身份地位的,可以说是没几个不认识的。

    司徒啸白已成全场的焦点,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安锦歌的脸颊一阵阵发烫,她想要阻止,可是,在众人的注视下,像被裹住了手脚。

    全场,鸦雀无声。

    司徒啸白眯着邪眸,勾起一侧唇角,似笑非笑,却冷得让人发怵。

    “你想对她做什么?”他的问话,令那男人脸色胀红,赶紧解释:“司徒少爷,你误会了,我只是……只是想请她喝杯酒而已……”男人显得很冤枉,在这样的酒会里,请美女喝一杯,那可是再正常不过!

    司徒啸白冷冷一笑:“你请别人,我管不着,但是,她就是不行!”他侧过身,一指身后的安锦歌,“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都是我的,你有什么资格打她的主意?”

    话一出口,四周哗然。

    安锦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什么叫……什么叫浑身上下都是他的?她又不是他的谁,干嘛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安锦歌不得开口争辩,只是低着头,尽量减少旁人的注意力。

    司徒啸白放话,没人可以无视,那人吓了一跳,赶紧赔罪:“司徒少爷,我不知道她是……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说完,立即挤进人群,匆匆离开。

    司徒啸白勾起唇角,转过身,看着想要藏起自己的安锦歌,又皱起了眉:“人家请你喝酒,你不会拒绝吗?”

    安锦歌脸红得更厉害了,“我说过,我不会……”

    “那干嘛还老老实实的坐在这儿?”

    “我……”

    安锦歌也气到了,要不是他突然出现,她是打算离开的。现在可好,惹起了全场的注意,想走都不成了。

    深呼吸,她压低了声音:“司徒啸白,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他不过就是过来请我喝杯酒,拒绝就好了,干嘛还要惹出这么大动静啊?”

    司徒啸白一听,顿时不悦,“我是在替你出头,你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要反过来教训我?难道,你就那么想跟他喝上一杯?”

    “你……你不可理喻。”

    安锦歌再也顾不得众人的目光,起身就往门口走。

    “我不可理喻?”

    司徒啸白想都不想的就跟了上去,一张邪美惑人的脸,微微扭曲着:“安锦歌,你今天不说明白,别想离开!”说着,他便在走廊上,霸道的扯住她,将她直接抵向墙壁上,眸光盯紧她。

    安锦歌挣扎几下,他却越抓越紧,大有向她挑衅的痕迹。

    -本章完结-

第75章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

        她瞪着他,气道:“你习惯了天生就吸引注目,但我不是,我不想原本简单的关系会被人无端揣测。”

    一听,他竟轻轻笑了:“就因为这个?”

    安锦歌怔:“不应该吗?”

    他笑着放开手,高出她许多的身高,形成一股无言的压迫:“你是我的员工,当然浑身上下都是我的了,别人爱怎么想,随他们,总是在意那么多,你不觉得累吗?”

    安锦歌整理下衣服,马上拉开跟他的距离,态度生硬:“潇洒过活,那是你们有钱人信奉的。我们是俗人,人在俗世,哪能不理世俗?”

    “呵呵,”他一笑,口吻依旧狂佞,“我不管你以前,现在,你跟我一起,你就不是俗人!”

    安锦歌淡漠的眸光扫过,没说话。

    在司徒啸白身上,她总是能看到一股嚣张到狂妄的自信。但这是他的事,她不会擅自评论,就像他说她是他的,她也不见得会承认一样。

    有人来请司徒啸白回去酒会,他没了兴致,带着安锦歌就离开,任性得让安锦歌直摇头。不过,她不喜欢这种场合,能早点离开,倒也不错。

    他将安锦歌送了回去,下车时,安锦歌想到什么,又扭头问:“今晚,算加班吧?”

    不是她小人之心,而是她有些信不过他。

    司徒啸白的嘴角微微抽搐一下:“你就担心这个?”

    她很老实的点头:“我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寄宿在姐妹家里,需要花钱的地方还有很多。”

    司徒啸白蹙下眉,盯了她好一会,才调转视线:“你今晚的表现欠佳,加班费扣一半。”

    “为什么?”安锦歌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她不多言不多语,处处按他的要求去做,他任什么要扣她的钱啊?

    “没有为什么,我说扣就扣!”不再给她争辩的机会,他驾着跑车,乘着特有的立体轰鸣声,消失在她的视野。

    安锦歌皱着眉,转身走进楼内。

    早知道他这样乖戾古怪,她才不会陪他去什么酒会呢!

    刚走进楼内,就看到方楠笑米米的站在那儿,朝司徒啸白消失的方向呶呶嘴:“他是谁啊?”

    安锦歌无奈:“别瞎想,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方楠才不听,还在伸着脖子瞅着:“那车不错,进口的,差不多二百万。喂,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不错嘛,比起你的那个林斐彦,不知甩出几条街了!”

    “他是我工作的画廊老板,”安锦歌如实道。

    方楠揽住她,往回走,笑得花枝乱颤:“这就对了嘛,生活就得向前后,你不看,怎么知道,身后那个是渣呢?”

    安锦歌哭笑不得,也懒得去解释了,方楠一旦认定的东西,很难去纠正。

    “对了,你妈妈今天打过电话来了。”窥着她的神情,方楠小心翼翼的说。

    安锦歌尽量装作没事人似的,随口问道:“她打电话干嘛?”

    “她……想你回去一趟。”顿了下,方楠又说:“想你回趟林家。”

    安锦歌倏尔停下,方楠叹息一声,说:“你妈的意思,是想你能回去,跟林斐彦好好谈一谈,这件事只是你们夫妻俩的事,别把气都撒在你妹妹身上。”说完,方楠也是嘲弄的一笑:“锦歌,老实说,这是你亲妈吗?”

    “也许,是因为她很爱董叔吧,所以,她对锦心也更好一些……”说到最后,连安锦歌都觉得无力。

    方楠过去,只是摇摇头,毕竟是安锦歌的妈妈,她对此也不便多说什么。

    第二天,安锦歌去画廊上班,整个上午,司徒啸白都没有出现,她仍是继续研究每副画的资料,就这样到了中午,她却接到了妹妹的电话。

    “姐,我想跟你谈一谈。”她的口吻,异常严肃。

    安锦歌握着手机,站在画廊的落地窗前,眉目悠远。

    “我们还能谈什么?我已经决定要跟斐彦离婚了,你和他怎样都不会关我事。”

    “可是,斐彦哥现在恨我,他认为,是我赶走了你!”安锦心委曲的控诉道。

    “那是你和他的事。”安锦歌的回答,近似冷漠:“早在你出现在我们的婚姻里时,你就应该做好这样的准备,不论你是小三还是情妇,首先,你要认清自己的位置。”

    “姐姐,你这么说,就是还在怪我了?”安锦心的声音,也不禁提高几分。

    安锦歌抚了抚眉心,就算她知道锦心从小就备受宠爱,可也没想到,她能骄纵到这个程度!

    “锦心,在你破坏了我的婚姻后,难道我还应该感激你吗?”

    “你跟斐彦哥不合适!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对的事!”

    “那你又何必给我打这个电话?”

    电话那头一阵语塞,安锦歌并不想这么纠缠下去,尤其对象还是自己的亲妹妹。她只是淡淡的说:“锦心,你不是小孩子了,无论你做了什么,都要学会自己负责。你和林斐彦的事,请不要再来问我。”

    说完,她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额头隐隐作痛,连带中午都没了胃口。从决定要放手的那天开始,安锦歌就不停的告诉自己,该遗忘的,她一件都不会存储在记忆里,可事实是,有些人有些事,不是想摆脱就可以的。

    正如同她和锦心的血缘关系,岂是说断就能断的。

    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平复下心情。可没过多大一会,她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居然是张敏如打来的。

    “锦歌……”她有些不自在的开口:“刚才……锦心给你打过电话了吧?”

    安锦歌沉默片刻,径直问:“妈,想说什么你就直说好了。”

    “呃……是这样的,锦心今天在我这儿,哭得很厉害,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你董叔很心疼她……”

    安锦歌打断了母亲的话,微眯的眸,有几分失望:“妈,她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她哭也好绝食也罢,你还想我为她做些什么吗?”

    “锦歌,妈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她现在怀孕了,这两天又低血糖,医生叮嘱要好好休息的,这要是出点什么岔子,你知道你董叔疼她,当她是亲闺女……”

    听到妈妈口中左一个锦心,右一个董叔的,安锦歌只觉得,心像被狠狠的敲凿过一样,一边承受着咚咚咚地撞击,一边又疼得厉害。

    “在你眼里,除了董叔和锦心,你还有没有我这个女儿?”安锦歌强忍着眼泪,对着手机心情的宣泄:“自从爸爸过世后,你对我有没有多付出过哪怕是一点的关心?”

    “锦歌……”

    “妈,现在要离婚的人,是我;被自己的妹妹破坏了幸福的人,是我;真正受伤的人,是我!”

    说到最后,安锦歌的眼泪已经肆虐。

    这些话,她憋了好久,她受够了妈妈的偏心,也受够了她的自私。她要的不多,只要妈妈能做到公平就够了!可是,现实却着实讽刺了一把,即便她已遍体鳞伤,却还是不敌妹妹的哭闹。

    难道,这个世界,只相信会流泪的人才是真的悲伤吗?

    “锦歌,妈知道你受了委曲,但是……锦心她都已经这样了,你让她以后怎么见人啊?再说了,你是做姐姐的,你比她聪明,又比她懂事,以后……以后还会找一个更好的男人……”

    听到这儿,安锦歌对她那点可怜的亲情,几乎是死了心。

    “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

    挂上电话,她撑住额头,心痛得好似在迎接海啸的洗礼。

    拐角处,司徒啸白倚靠在墙上,只手插在口袋里,眉头深锁着。

    ……

    下午,新来了一批画作,安锦歌忙着做记录,同事关心的问:“锦歌,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她打起精神,继续工作。

    楼上,司徒啸白端着咖啡杯,站在栏杆前,俯低身子,盯着楼下那个偏瘦弱的身影,眸光紧了又紧,最后,他将杯子搁在一边,径直走下去。

    “安锦歌,跟我出去。”

    依旧是霸道到不需要商量的口吻,连看都没看她,他便出了大门。

    安锦歌皱眉,总觉得,这家伙是拿自己当佣人使,连丝基本的反抗权力都不给。

    同事赶紧接过她手中的工作,朝外头呶呶嘴:“老板脸色很难看。”言外之意,让她自求多福。

    司徒啸白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性情乖戾,手底下员工都像守着一颗定时炸弹一样,战战兢兢。

    安锦歌无奈,推门出来,无力道:“又要干嘛?”

    “废什么话,上车!”

    他戴着太阳镜,扫过来的目光,充满压迫。

    -本章完结-

第76章 你一点也不像怨妇

        安锦歌不停的做着呼吸,告诫自己,今天发生的事已经够多了,她的心肝已不需要再受到额外的刺激了。

    她坐进他的跑车里,还不等绑好安全带,司徒啸白就发动了车子,箭一般冲了出去。

    安锦歌赶紧抓好扶手,责怪似的瞪了他一眼,这才慢慢的系好安全带。

    很快,他将车子停在了一家餐厅门前,下来后,朝她勾勾手指。

    安锦歌不解,来这里是……谈生意?

    跟在他身后,走进餐厅,他挑了个采光好的位子坐下,服务生上前,他接过菜单,扫过一眼,就点了几样招牌。

    安锦歌落座后,好奇的问:“我们在等人吗?”

    他瞥了瞥她:“你中午吃的什么?”

    安锦歌怔了怔,摇头:“没吃。”

    她接到妹妹和妈妈的电话,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当然,这些她是不会告诉司徒啸白。

    他一听,冷哼了一声,便将头扭向窗外,不太想和她说话的样子。

    虽然接触才没几天,不过安锦歌也算是习惯了,他不说,她正好也懒得开口,索性安静的坐在那里,餐厅墙上正好挂着几幅壁画,她好整以暇的欣赏起来。

    不大一会,服务生将菜上齐,他这才懒洋洋的出声:“把这些都吃了。”

    看着一桌子的菜,安锦歌怔怔地抬头看他:“为什么?”

    好像她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他不悦的撇下嘴角:“要你吃就吃,哪那么多话?”

    安锦歌这下更糊涂了,他带她出来,就为了让她吃东西?

    这算是老板给新员工的福利吗?

    见她不动,司徒啸白也失了耐性,俯身向前,盯着她,“在我回来之前,你最好乖乖吃点,要不然,我会扣你薪水!”

    起身,他离开了。

    疑惑的盯着他的背影,安锦歌真的糊涂了。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待司徒啸白回来时,看到桌上的东西,多少都吃了一些,他这才满意的笑了,坐下来,招手又让服务生上了份甜品。推到安锦歌跟前,说:“你喜欢饭后甜点吧。”

    他是肯定,而不是疑问。

    安锦歌摇头:“我不太喜欢甜食。”

    听到她的回答,他的神情微微有些变化,但是,还是固执道:“哪有女人不喜欢甜食的?吃吃看,这家甜点很好吃,你会喜欢的。”

    也许是他执着,又或者是块糕点的卖相尚可,安锦歌还是吃了一小口。见她吃了,司徒啸白这才露出笑容。

    两人从餐厅里出来,他又带她返回画廊。

    车上,安锦歌侧头看着他,司徒啸白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掏出香烟,刚抽出一根,想起什么似的,又将烟放了回去。

    安锦歌看在眼里,轻声问道:“你对员工,一向都这么好吗?”

    他睨了她一眼,“看心情。”

    “那看来,你今天的心情不错。”安锦歌说完,还肯定的点了点头。

    看了看她,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扬起一侧唇角,笑容里有丝辨不清的意味。

    ……

    晚上回家,方楠告诉她,律师明天就会联系林斐彦,要她做个心理准备。安锦歌独自坐在房间里,看着手机里与林斐彦的照片,只有心痛,却已没了泪。

    如方楠所预料的那样,林斐彦的反应很强烈,在电话里一口拒绝了离婚的事。律师表示,只有起诉了。安锦歌安静的听着结果,她也知道,他是不会轻易答应离婚的。

    回到家,她又在门口看到了林斐彦,除了他,还在等候在车里的林家父母。

    安锦歌慢慢地走过去,对着林中成和关淑月微微颔首,虽然已经提出了离婚,但是在没有结束这段婚姻之前,她还是礼貌的叫了声:“爸,妈。”

    林中成只当没听到,将头扭到一边,关淑月则是冷哼一声,叫了句:“我可受不起。”

    安锦歌对他们的态度,早就是见怪不怪了,抬头又看向林斐彦,“找我什么事?”

    林斐彦表情痛苦的看着她,此时的他,又较那日更憔悴也更消瘦了。

    “可以不离婚吗?”

    他哀求的口吻,有那么一瞬,让安锦歌疼得心都在颤。

    她了解他有多骄傲,是个从不肯向现实低头的男人,可是,离婚这件事,却将他整个人打压下来,丢了自尊,舍了风度。

    安锦歌什么也没说,只是摇头。

    看到他这样,她心里又岂会好受?

    林斐彦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安锦歌避了开,他的手就僵在半空。

    “现在,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他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显然已是无计可施。

    “你只需要,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就好了。”她的回答,令他沮丧的垂下头。

    这时,关淑月推开车门下车,走到安锦歌跟前,气道:“安锦歌,我儿子都来求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姿态摆一摆就可以了,别端得太久,到时候,没人买你的帐!”

    “妈!”林斐彦看了眼母亲,似乎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和她争执了,“妈,我说过,我要自己处理。”

    关淑月不听,本来答应儿子过来求安锦歌就已经憋了一肚子的气,看到她对儿子那个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想离婚是吧,那好啊,赶紧离!我儿子才不怕找不到老婆呢!”

    “妈!!”林斐彦红了眼睛,捏紧拳头,一字一句:“你是不是想我跪下来求你,你才肯上车?”

    听儿子这么说,关淑月瞪了安锦歌一眼,这才不情愿的上车。

    “锦歌,对不起,我妈她一直就那样。”林斐彦无力的道歉。

    安锦歌的反应倒是平静,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面对了。她说:“你妈妈一直都不喜欢我,现在,也算是遂了她的愿吧。”

    “不!锦歌,我不管别人,只要我喜欢就够了!”

    安锦歌的神情,有些苦涩:“别再做这么多了,斐彦,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她越过他就要走,身后,是林斐彦坚决的声音:“我不会放弃的!”

    她低着头,一点点离开他的视线。

    回到车上,关淑月看着儿子伤心的模样,不禁心疼的说:“斐彦,别想了,她要离就随她好了,她一定会后悔的!”

    一直沉默的林中成,终于开口了:“你要求的事,我们已经做了,结果你也看到了,她根本就不领情,你还想再继续浪费时间吗?

    林斐彦突然笑了,“你们在乎的,就是那个孩子吧?”

    没人比他更清楚,四代单传的压力,还有家里人对这个孩子的渴望。尤其是爷爷奶奶,爷爷身体不好,父亲又是个孝子,这种情况下,安锦心肚里的孩子,理所当然的就会受到重视。

    林中成没有出声否认,关淑月却说:“她既然都怀上了,那还能让她打掉吗?这么残忍的事,我们可做不出来!”

    “好了,回去吧。”林中成不悦的说。

    林斐彦扭过头,映在车窗上的脸颊,纠结到快要扭曲。

    陈一凡说得没错,这是他自己惹出来的烂摊子,怨不得别人。所以,他必须要尽快处理掉,再把安锦歌接回来!

    打定主意,他的目光变得无比坚定。

    ……

    如果说之前找工作,是形势所迫,但现在,安锦歌是真的喜欢上了画廊的工作。

    这里的工作环境安逸,同事间也不存在勾心斗角,适合像她这种没有野心的女人。但是,唯一让她觉得突兀的,就是老板司徒啸白。守着那么大的家业不管,偏来这里开一个画廊,确实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闲暇时,她就会在展厅内,一遍遍欣赏着墙上的那些画。直到这时,紊乱的头脑才能得到片刻的宁静。她会幻想着,有一天,自己的画也能被挂在这上面,被懂它的人收藏。

    这也许,是每一个画者的梦吧。

    慢慢的,有人靠近。

    不必回头,单单是嗅到他身上那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她就知道来人是谁。

    仿佛能窥透她的心思一般,他说:“想在这里,挂上自己的作品吗?”

    安锦歌脸一红,垂下眸子,轻笑:“我的水准还不够,怎么敢奢望?”

    司徒啸白一扬眉:“在我眼里,你比他们强得多。”

    这句评价,倒是真真出乎她的意思。安锦歌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不是在骗我吧?”

    “小姐,要我花力气去骗一个人,那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价值。”说着,他鄙夷的上下扫过她,意思不言而喻。

    安锦歌却是笑笑:“那我就当是你的谬赞好了。”

    见她露出笑颜,司徒啸白的眸光倏尔变得幽深,眯着眸,靠近她,“你笑起来的时候,一点也不像怨妇。”

    “……”

    -本章完结-

第77章 安锦歌,你让人卖了还是帮人家数钱

        安锦歌有些哭笑不得,这话要是别人说,她一定会生气,但是,从司徒啸白嘴里说出来,就再正常不过了。

    毕竟,这里了解她情况的,也只有他。尽管她没有明说,但是,她就是知道,司徒啸白了解一切。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司徒啸白扫过她一眼,转过头。安锦歌接起,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的哭声:“锦歌啊,锦心进了医院……”

    安锦歌一听,神情紧张的立即问道:“锦心怎么了?”

    听到这个名字,司徒啸白侧过头盯着她。

    “我也不知道……她从林家回来后,就直说肚子疼,我和你董叔刚送她到医院,现在还在去急诊室里呢……”张敏如显然已是乱了分寸,习惯性的遇到事就打电话给大女儿,“锦歌啊,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安锦歌这会哪里还顾得上跟妹妹之间那点恩怨了,马上说:“妈,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去。”

    报上地址之后,安锦歌挂了电话,转头:“抱歉,我想请一会假,我妹妹……”

    司徒啸白将眸眯得更紧了,“安锦歌,你是不是白痴?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得好心帮人家数钱是不是?”

    “我……”

    瞪了她一眼,他说:“哪家医院?”

    安锦歌没有反应过来,他又狠狠瞪着她:“告诉我,哪家医院,我送你这个白痴女人过去!”

    安锦歌赶紧报出医院名字,画廊位置有些偏僻,平时很难打到车,有司徒啸白送她,再好不过了。

    匆匆赶到医院,安锦歌直奔急诊室。

    一看到她,张敏如就哭着握住她的手,“怎么办,锦心还没有出来,她会不会有事啊?”

    董大康也在那儿急得团团转,不时朝急诊室张望着。

    “妈,你先别急,医生一定会有办法的。”不知情况的安锦歌,也只能这样安慰着母亲。

    两人坐了下来,张敏如不时的叹息:“希望这个孩子别出事……他千万不能出事啊……”

    安锦歌听着,只是皱紧眉,没有吭声。

    她此刻的感觉很复杂,锦心肚子里怀着的是斐彦的孩子,就算没办法祝福他,她也确实不希望她出事。毕竟,她还是她的姐姐。

    司徒啸白就站在不远处,眯眼瞅着这个女人,这时,院长听说司徒少爷大驾,赶紧带人过来。

    “司徒少爷,您怎么……”

    司徒啸白扭头,随意的扫过一眼,然后又指指急诊室,“那里什么情况?”

    院长一怔,马上让手下的主任去问问清楚,主任应了声,就匆匆走进了急诊室。不大一会又走出来,向院长汇报去了。

    安锦歌有留意到,看到那边的司徒啸白,便什么都清楚了。

    司徒啸白听罢,打发了那些人,回眸看到安锦歌走过来,她径直问:“锦心是怎么了?”

    司徒啸白一撇嘴,不愿意回答似的别开脸:“她怎样,你还关心吗?她肚里的孩子要是没了,岂不是更好?”

    他这人说话一向不会顾虑别人的感受,更何况,这会还在气头上。所以,格外的毒辣。

    安锦歌抿着唇,一句都不再问,转身就要走。

    “喂!”司徒啸白根本就受不了她这样子的无视,反而不悦的扯住她:“干嘛?跟我发脾气?”

    “我哪有资格发你的脾气?”安锦歌口吻平淡,但是,熟悉她的人一眼就窥出,她生气了,而且,很气。

    见她这样,司徒啸白却笑了,饶有兴味的盯着她,说:“原来,你也会生气啊?我还以为,你老好人做久了,连什么叫底限都不知道了呢!”

    “你……”安锦歌眯起眸,甩开他的手:“谢谢你送我过来。”

    她再次要走,司徒啸白不紧不慢的说:“你就不想知道,你妹妹到底怎么了吗?”

    尽管这会心里很想知道,但安锦歌就是不想遂了他的意,故作镇定道:“医生会告诉我们的。”

    “呵呵,你不想听,我就偏要说!”司徒啸白邪笑着,肆意跋扈的姿态,让对方连招架的能力就没有。

    “听着,她没什么事,只是吃了不该吃的,引起的肠惊鸾而已。是肠,不是肚子!所以,你没什么好担心的。”

    安锦歌知道,他是刚刚让人问过了,听罢,心里稍稍心安一些。

    想要回去告诉母亲和董叔,却被司徒啸白给拦了住,他半眯着眼眸,站在她跟前,紧紧盯住她:“安锦歌,做人要学会自私,你懂不懂?”

    安锦歌怔了怔,抬眸迎视。

    “那个男人,做了连男人都会鄙视的事,你妹妹又做了亲人都会唾弃的事,你还能原谅他们?”司徒啸白冷冷一笑,“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活该你被他们联起手来欺负!”

    安锦歌咬着唇,他区区几句话,就能夹枪带棍的将自己击穿,那样犀利,毫不留情。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而事实又往往是最残酷的,她不想面对,更不想承认,却又由不得她。

    她的呼吸略显急促,眸光也涌出一片水雾,“是,我活该,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一直都在隐忍的泪,再也憋不住了,安锦歌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这句话。与此同时,她捂着胸口,心脏从未这样子痛过。

    那是第一次,痛彻心扉。

    还是在一个陌生人面前。

    见她呼吸有些急促,脸色倏尔变白,司徒啸白神情一变,低咒一声,立即扶着她,紧张的将她带到了旁边的休息区,“深呼吸,别再想那么多了,当我刚才说的话是白痴犯浑好了!”

    安锦歌这会胸口难受,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声音徒然变得颤抖。

    她坐下后,强迫自己控制好情绪,渐渐,胸口没那么痛了,心跳也恢复了正常,这才睁开眼睛。

    面前,是司徒啸白一张放大了的俊脸,他正蹲在她身前,平时那双冷漠惯了的眸,这会却在紧张的注视着自己,眸底写满担忧。

    她一怔,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怎么样,还痛吗?”他问。

    她下意识摇头,司徒啸白这才松了口气,紧握成拳的双手,慢慢松了开。

    “你……知道我哪里痛?”安锦歌疑惑的问。

    刚才,司徒啸白的反应太奇怪了,他居然什么都没问,就指示她做一系列的措施。根本就是知道她的情况!

    司徒啸白站起身,眸光又恢复至刚才的冷漠,一撇嘴:“你以为我只会摆弄几张画?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吗?连你这什么状况都分析不出来?c城有多少家医院是我们家的,要不要我数给你听?”

    闻言,安锦歌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

    她起身,“我回去看看我妈和董叔。”

    “喂,要不要给你安排个医生做下检查?”他不放心的问。

    安锦歌摇头:“我没事了。”

    尽管她的脸色,已渐渐恢复红润,但司徒啸白还是不放心,跟在她身后。

    安锦歌回去时,关淑月也赶到了,张敏如正和她说着什么,一脸的歉意。看那样子,倒像关淑月才是安锦心的亲妈一样。

    “妈……”安锦歌走过去,“锦心她……”

    她刚要说话,关淑月却走上前,狠狠一记耳光,打在了安锦歌的脸上,“你怎么有脸来?!”

    安锦歌被打得一个踉跄,退了两步,身后一双大手接住了她。

    张敏如见大女儿被打,想说什么,又没敢出声,只能别开脸,紧紧咬住双唇。董大康的心思都在安锦心身上,才没有关心这边都发生了什么。

    安锦歌的脸颊,火辣|辣的疼,耳朵也是嗡嗡作响,可见这一耳光,有多用力。

    关淑月气得指着安锦歌,怒道:“要不是你,锦心怎么会躺在那里?她给你打电话道歉,那是她善良,她单纯!可是你呢?你这个姐姐是怎么做的?你居然害她想不开?!”

    知道林家对锦心肚里孩子的重视,张敏如也不敢有所隐瞒,于是,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关淑月。而关淑月听罢,想当然的就把所有的错,都归罪到了安锦歌身上,对她自是恨得咬牙切齿。

    因为儿子的事,夫妻俩像达成了某种默契,以前不开的心,谁都没有再提,一心扑在儿子和未来孙子的事情上。她明白,林家男人其实都还算恋家,又有责任感,只是,偶尔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想开了,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林中成最近都有按时回家,不再去找外面那个女人了,关淑月欣慰不少。但她心里有数,这些都是基于有了共同的目标,那就是保住这个孩子,为林家开枝散叶!

    -本章完结-

第78章 我要让她知道那一耳光的代价

        所以,她要留住眼前平静的生活,这个孩子就绝不能出现意外!

    听说安锦心给安锦歌打过电话后,就被送进了医院,关淑月更加怨恨这个儿媳了。

    安锦歌的脸颊微微肿了起来,她全身都在颤抖,打在她脸上的这一耳光,好似将她所受的所有耻辱,都发挥至极致!

    就在这时,安锦歌被人大力的揽到身后,身前顿时被一抹高大的背影给挡了住,不让她看到关淑月那张愤怒至扭曲的丑陋嘴脸。

    她愣了,抬头。

    司徒啸白……

    关淑月眯起眼睛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从上至下的打量他一遍,冷冷一笑:“才分开没多久,就找到下家了?亏得我儿子对你念念不忘,原来,你不过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而已……”

    她还想再说什么,司徒啸白那张邪美的脸,这会已是阴鸷得可怕。

    “你再说她一个字,我就让你们林家,灰溜溜的滚出c城!”

    他的话,霸气十足,充满威慑性。就像他这个人,站在那里,自然而然的就会形成一股威胁。

    关淑月错愕的看着他,“你……”

    她不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打来借来的胆子,居然敢说出这么大言不惭的话?想她林家,那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他凭什么说让他们滚出c城?!

    关淑月从未受到过这种直白又粗俗的羞辱,脸色白了,恨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c城是你家?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你也不去打听一下,我们林家是干什么的?”

    说着,又想透过男人,对他身后的安锦歌说:“安锦歌,就算你急于找个男人,也不能不看看清楚,什么样的货色都找啊!你以为,谁都能像斐彦那样有教养吗?”

    张敏如和董大康都被吓了住,一会看看关淑月,一会又看看司徒啸白,着实不清楚,他是打哪冒出来的,又为什么会替安锦歌出头,跟林太太发生争执。

    司徒啸白笑了,笑容充满对无知的讽刺,“没错,一般人是没有你家儿子有教养,上了老婆的妹妹,还搞大了人家的肚子!这种低级的事,是个男人都做不出来!”

    “你混蛋!不许你说我儿子!”关淑月一听他羞辱自己的儿子,还出言不逊,顿时火冒三丈,不管不顾的抬手就要挥下。

    “啪!”

    司徒啸白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甩到了一边,无视关淑月狼狈的跌坐在椅子上,冷笑道:“你以为,别人都像她一样笨得任你打?”

    “你……我要报警!我要让你坐牢!!”

    关淑月简直就要被气疯了,想她走到哪,都要被尊称一声“林太太”,特殊待遇更是不在话下,没想到,今天却被一个后辈羞辱了,这让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张敏如赶紧过来扶她:“林太太……”

    关淑月甩开她的手,丝毫不领情,颤抖着手掏出电话就要报警。

    安锦歌一看,拢起眉,扯住司徒啸白:“你先走吧,别惹上麻烦。”

    依司徒啸白这样的身份,若是惹上这种事,想也知道媒体会怎么写,届时很难说清楚的。她知道他是在帮自己,所以,更不想他惹麻烦。

    司徒啸白却勾起唇,笑容冷得让人发怵:“有些人,就会倚老卖老,如果不给他们点教训,那就白活那么大岁数了!”

    安锦歌心头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你……”

    他掏出手机,“我会让你知道,你这一巴掌,有多贵!”说完,拔出一个电话,转身说了几句,又挂断,然后回过身,站在安锦歌跟前,笑得像只狐狸。

    眼见局面失控,越闹越大,张敏如走过来,对着安锦歌急道:“锦歌,这是怎么回事?你快让你朋友过去给林夫人道个歉啊!难道,他还真想被关进去?就算他想,也别连累我们家啊!哎,你说我们这是招谁惹谁了?”

    安锦歌这会脸颊还在疼,张敏如不但无视,还在一个劲的数落个不停。对此,安锦歌早已没什么可抱怨的了,习惯了,自然也就不会觉得有什么可伤心的。

    但司徒啸白却听不下去了,又把安锦歌揽到了身后,瞪着张敏如,笑容诡谲,张敏如怔忪几秒,不时往后退:“你……你想干什么……我跟我女儿说话,不关你的事……”

    “女儿?你有当她是女儿吗?”司徒啸白逼上前一步,“你管不好小女儿,让她爬上姐夫的床,还有脸在这里数落大女儿?你知不知道,你欠她的,你那个女儿欠她的,你们全家都欠她的!我要是你,我早就找个地方撞死算了,因为我教女无方,因为我没脸再见这个女儿!你倒好,不反思自己教育失败,不会做人家的妈,居然还有脸跑过来诸多要求?”

    司徒啸白才不管站在面前的张敏如,是位年过半百的长辈,说话尖酸刻薄,不讲一丝情面。

    张敏如怔在那儿,张了张嘴巴,却是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话。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我不要活了……”

    盯着坐在地上的人,司徒啸白不屑的勾起一侧唇角:“那就麻烦你,顺便把里面那个小孽种一块带走吧,省得再去祸害别的男人。”

    “你……你……”张敏如指着他,险些背过气去。

    安锦歌在他身后,听得瞠目结舌。

    她知道司徒啸白不好惹,却不知道他居然不好惹到如此程度!这个男人,只凭个人喜怒,才不会被道德绑架。

    但是,安锦歌万万没有想到,如此桀骜不驯的男人,却为了她,跟两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动气?

    她望着他,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边吵闹着,却没人敢上来制止。原来,院长早就找好了招呼,只要司徒少爷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上前去打扰。

    很快,有两名警察赶过来,直问是谁报的警,关淑月突然站了起来,疯了一样指着司徒啸白。

    安锦歌一看便有些慌了,她万不能连累到他。所以,想都没想就想挡在他身前,想替他扛下来,谁知,却被司徒啸白嫌弃的扯到一边去。

    “没你事,你站后面!”

    警察照例开始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关淑月连骂带咆哮,叙述得杂乱无章。张敏如也爬了起来,加入了声讨大军,哭得很是厉害。

    警察皱了下眉,“一个一个说!”

    这时,司徒啸白的手机响了,他肆无忌惮的接了起来:“……想保住他那个破公司,让他马上给我滚过来……”

    报上医院名字后,他又放下手机,噙着一丝笃定的笑,看着张敏如和关淑月在那控诉。

    安锦歌越来越摸不透司徒啸白这个人了,她只想他能尽快脱身,但他好像乐在其中,完全没有要撇清的意思。

    很快,一名中年男子匆匆起来。

    关淑月看到他,愣了住:“中成?”

    林中成几步过来,二话没说,抬手就是两个耳光,狠狠打在她的脸上:“我让你出来给我丢人现眼!”

    关淑月被打蒙了,捂着脸,不敢相信的瞪着他:“你——”

    警察也愣了住,狐疑的看着这几人。

    林中成顾不得其它,赶紧来到司徒啸白跟前,朝他低头道歉,态度再诚恳不过:“司徒少爷,真的抱歉,是我没有教好家人,今天的事,我代她向您道歉。”

    这一幕,惊到了所有人。

    关淑月虽然肺都要气炸了,却不是个傻子。她太了解丈夫的骄傲了,他很少会将谁放在眼里,更别说是对一个比自己小的男人,如此卑躬屈膝。这么说来……什么司徒少爷,好像有点来历,而他说的话,应该也不是在危言耸听。

    一时间,她竟有点后怕了,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看到林父出现,安锦歌恍然,一定是司徒啸白通过某些手段施压了,才逼得林父赶来。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原来,这个男人还不是一般的小气,受了委曲,会想着法的讨回来。

    司徒啸白瞥一眼林中成,懒洋洋的说:“林中成,你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儿子教不好就算了,怎么连自己老婆都管不好?”

    林中成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却也只能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是我疏忽管教。”

    “你老婆现在报警,你看着处理吧。”说完,拉着安锦歌,扭身就走。

    警察一看,想要拦,林中成赶紧说:“对不起,这是个误会……”说完,狠狠瞪了老婆一眼:“你还不快过来解释清楚!难道,还真要冤枉司徒少爷吗?”

    关淑月看了看丈夫,慢慢走过来,不情愿的说:“刚才……是个误会,他没有打我。”

    -本章完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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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婚到底,狂少的头号妻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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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却倨傲睥睨,不可一世的宣布,他就是要这个女人,一辈子吃素都乐意!他还要让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罩的,谁敢动她一根指头他都会去扒了人家的皮……
他常说,安锦歌,你不会下蛋,我生不出儿子,咱俩正好可以配成一对。
安锦歌长叹,不是说好要吃素的吗?那昨晚,前晚,大前晚,以及前……前前晚又作何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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