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你昨晚带女人回来了?
纪睿恒和凌母一起回的海城,回来那天太晚了,凌母死活托着纪睿恒没让他走。今天计划好了去采摘,想着给纪母也捎去一些,就带着纪睿恒一起去了,顺带让他开车。
凌母张罗着把两大箱苹果放到厨房,一抬头,穿着睡袍的凌聿风从楼梯走了下来,头发还有些乱,胡茬也没刮,一看就是刚睡醒。
“这都几点了,你不用去公司?”这个时间段看凌聿风才起来,凌母也惊讶了一下。
她这儿子向来是老年人的生活习惯,喝茶,早起早睡,最大的娱乐活动就是抽抽烟看看报纸。
“休息半天,下午再去。”凌聿风走到厨房去拿水,没想到和要出来的纪睿恒碰个正着溲。
脚步一停,那双无波无澜的眸子,叫人辨识不出情绪。
纪睿恒也与他对视,这时,客厅传来凌母不大不小的声音,“聿风,你这衣服怎么乱扔?”
凌母把他的大衣和西装外套一一捡起来,心里还在疑惑,他不是生活习惯这么不好的人,难道昨天应酬喝多了恧?
凌聿风站在厨房门口,几乎堵了大半个出口,眼睛盯着纪睿恒,话却是说给凌母听的。
“妈,你小声点,有人还在睡。”
话音一落,客厅里没了声音,凌聿风也捕捉到纪睿恒的瞳孔瞬间一缩。
凌聿风似乎笑了一下,错身来到冰箱前面拿水。纪睿恒抿抿唇,刚要走,又被闯进来的凌母堵住。
凌母也顾不得别人在,扒着冰箱门,急切的问,“你昨晚带女人回来了?”
凌聿风拧开瓶盖,扫一眼凌母,仰头将瓶口对准薄唇。
凌母看他淡定自若的样子,心里急得跟锅上的蚂蚁似的,“你倒是说话啊!要是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我可不同意你往家里带,在外面玩玩也就算了。还有”
凌聿风喝了大半瓶的水,手背擦去唇上的水珠,眼梢注意到纪睿恒的背影,对凌母开了金口,“是不是不三不四,您待会儿不就知道了。前一阵不还跟我说想她了,正好中午留在这吃饭吧,让她给你做。”
凌母在脑子里过一遍他的话,就知晓了个大概,又惊又喜的道,“阿沁在你这了?”
凌聿风抿唇,但笑不语。
纪睿恒这时候走出了厨房。
凌母还沉浸在喜悦中,口不对心的拍儿子的脑袋一下,“人家阿沁还是孩子呢,怎么让你这头狼给吃了。她现在还不醒估计是累坏了,午饭也别她做了,我来做!”
谁让她高兴呢。
凌母要去洗手开始准备,刚走出一步又折回来,这回声音小了些,问,“你们俩的事,楼家知道吗?”
“她还不想说。”
凌母蹙眉,“那怎么行?你们都到这地步了,双方家长也得有个共识。人家女孩子跟你了,你就得对人家负责!”
凌聿风看得出凌母是真心喜欢楼沁,嘴角挑了个弧度,“怎么也得等她高考完。”
一见凌聿风这表情,凌母就知道儿子早就有准备,也不再催。知道儿媳妇的事有谱,连摘菜都哼着小昆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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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沁醒的时候,身边空荡荡的。
她把之前留在凌聿风这边换洗的卡通睡衣找出来,简单套上,头发也没梳散在背后,光着两只小脚就打开了卧室的房门。
顺着楼梯走了几步,看到客厅出现的纪睿恒时,楼沁再也走不动,下意识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
隔着一段距离,纪睿恒也看到了她。
圆圆白白的小姑娘脸上还睡眼惺忪,这时表情有点诧异,红唇微启。身上穿着一身珊瑚绒的小黄人的睡衣,长到腰部的长发有几缕贴在脸侧,站在楼梯上一动不动,看着他的眼神又意外又陌生。
凌聿风从厨房走出来,率先注意到望着直视着某一处的纪睿恒,侧过头,随即眉头微微敛起,“去把鞋穿上。”
楼沁听到凌聿风的声音才意识到这并不是在做梦,而是纪睿恒真的在凌聿风的家,而且还看到她这幅样子
反应还迟钝着,这时候凌母也闻声出来,见到楼沁笑容都要化了。
“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啊?哎呀,都是聿风也不提前说你在这里,要不我就晚点过来,让你多睡会儿了。”
再看到凌母,楼沁本就不精明的脑袋彻底当机。
凌聿风三步两步顺着楼梯来到她身边,抓住她的手臂,对凌母交代,“我先带她上去穿鞋。”
“对对对,这大冬天的,女孩子可不能着凉!”
直到被凌聿风拉进卧室,楼沁的理智终于回笼,然后,温度上升,从脚趾头一直红到了耳根。
“你妈来了你怎么也不说一声,我这样子”楼沁小声埋怨,她这蓬头垢面的,都让别人给瞧了去。
深邃的目光停留在她充满懊悔的小脸上,凌聿风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害羞,低声笑了笑,“丑媳妇早晚都要见公婆的,怕什么?”
她怎么丑了?
楼沁刚要反驳他前一句,小嘴张了张,愣住,“什么媳妇啊,瞎说什么。”
她亮晶晶的眼神转啊转,嘴角早就不受控制的翘起。
“大年三十你跟我求婚,手机公放,好多人都听到了。怎么,现在想反悔?”他挑眉凉凉的道。
听完他的话,楼沁想死的心都有了,睁大眼睛,“你妈他们都听到了?”
“听得很清楚。”像是怕她死不透似的,他强调道。
“”
她已经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头撞向他的胸膛,“天啊,太丢人了,我不活了”
凌聿风被她逗笑,薄唇勾起,“现在你活不活,可不是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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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沁觉得眼下这场景,真的太尴尬了。
凌母简单做了四人份的早餐,她和纪睿恒忙活几个小时也没吃饭,不过现在桌上这四个人,楼沁最大。
凌母把煎蛋多给楼沁分了一颗,“阿沁,多吃点,我看你这年过完可瘦了不少。”
楼沁小声说了声谢谢,余光觑向身边的男人,凌聿风喝的粥,此时已经下去了小半碗。他像是没察觉到她的目光,眉目慵懒的半垂着,手里拿了份报纸。
这时,一道视线也落在她的身上,楼沁掀眸迎了过去,对上纪睿恒幽深的眼睛
忽的,小腿一痛,她莫名地望向凌聿风。男人老神在在的将报纸合上,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妈给你煎的鸡蛋,赶快趁热吃。”
因为凌母在,楼沁不好发作,在桌下两腿蹭了蹭被他踢到的位置,一口一口把煎蛋吃了。
凌母看着这两人互动,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
楼沁傻乎乎地没发觉凌聿风这声‘妈’有多暧昧,可凌母是谁?一想到不久之后眼前这个小姑娘叫自己妈,再不久之后有个胖小子叫自己奶奶,神情出现了浓浓的向往。
早餐后,楼沁和凌母在餐厅里收拾。
凌聿风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抽烟,宽厚的背影被晨光包裹着,身姿笔挺颀长。
纪睿恒抬眼看到他在,脚步稍顿,抿唇转身要走,然后听到低沉的声音,“你来的正好,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纪睿恒回过身,不明白的看向凌聿风。
凌聿风大步走来,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从口袋拿出一个白色信封,目光深邃,“这是楼沁让我还给你的。”
纪睿恒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打开,里面有几张崭新的百元大钞。
“这是什么意思?”他拧眉,反应强烈。
凌聿风把烟熄灭后,双手插袋,眉间的神情自始至终没什么起伏。
“这是你替她垫付的医药费。她说,不想欠你的。”——
题外话——</p>***
小妖精们,快快冒泡oO0
107 穿情侣衫多萌啊!
纪睿恒此时手里拿着的那东西,就像能烫手一样,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楼沁的意思,因为从对面这个男人的脸上,他根本揣度不出他的任何想法。
但如果真是楼沁的意思
和凌聿风对视了几秒,纪睿恒捏着那一沓钱转身。正巧楼沁也往这边走,没瞧见他的举动,撞了一个满怀。
纪睿恒毕竟身高腿长,先稳住自己,下意识扶了下楼沁的肩膀。
然而几乎是立刻,他的手便落了空溲。
楼沁已经在凌聿风的怀里,男人眼中蕴着淡淡的烦躁,“走路不知道看着点?”
楼沁缩了缩脖子,像是被大人数落的孩子。
纪睿恒觉得这画面刺眼,率先别开头,看向同样从厨房里出来的凌母,“大伯母,午饭我就不留下了,我想去看看我妈。恧”
凌母望向凌聿风,毕竟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这时凌聿风像是没注意到这边,低声在楼沁耳边说着什么,楼沁噘着嘴,眼神乱飘,敷衍意味明显。
凌母目光转到纪睿恒身上,说,“那也正好,我和你一起去找你妈聊聊天去。反正这里啊,我是个遭嫌弃的人,有人还很不得我赶快消失,别在这里当电灯泡呢。”
后面那话,是说给凌聿风听的,不过男人没什麽表示,楼沁倒是红了脸,“凌妈妈”
凌母一听这声凌妈妈眼神立马就软了,走过来,牵着楼沁的手,“阿沁啊,以后想吃什么就跟凌妈妈说,凌妈妈给你做。可不许继续这么瘦下去了,我觉得还是胖点好看,圆乎乎的多可爱啊。”
凌母对她是发自真心的好,楼沁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觑了觑凌聿风,小脸挂着羞赧地点点头。
旁边就是楼家,楼沁送到门口就被凌聿风遣送回来了。等凌聿风送完凌母离开,再回到卧室时,楼沁正在换衣服。
楼沁察觉到一股热源贴在她的背后,一只有力的手臂从后面环绕过来,她整个人被他牢牢地锁在胸口之间。
楼沁轻轻地哆嗦了一下,也不知是冷,还是因为被他抱着的缘故。
“他刚才碰你哪了?”他的薄唇贴近她的耳垂,灼热的呼吸围绕在四周,激起楼沁皮肤上的鸡皮疙瘩。
楼沁被他弄得很痒,一面躲一面问,“谁?什么碰哪?”
话音稍落,肩胛骨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的痛,不至于多疼,但却被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咬我?”楼沁从他的怀里跳开,错愕的目光在男人深刻的五官上徘徊。
凌聿风直起身体,双手插进休闲裤的口袋,眉梢轻挑,“下次再让我看到他碰你,我还会修理你。”
楼沁莫名其妙的瞪着凌聿风转身而去的宽厚背影,揉着肩膀上那两排牙印。
揉着揉着,楼沁突然瞠圆了乌黑的大眼睛,终于搞明白他这番无厘头的举动究竟是为什么。
还不是刚才她和纪睿恒撞到时,纪睿恒扶了她一把么
不过,就算是吃醋了,他怎么不去修理纪睿恒,反而来修理她?
“真是窝里反”楼沁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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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到朵拉的生日,楼沁想不出要送什么礼物,跑去咨询凌聿风,而他给的答案相当直接,干脆丢了一张卡给她,让她拿去刷。
“拜托,我是来向你讨创意,而不是找你要钱。”说着,楼沁美滋滋地把卡收进口袋里。
凌聿风斜睨她一眼,听她笑眯眯地凑过来问,“这里有多少钱?”
“够你奢侈一阵子的。”男人抖了抖报纸,继续关注财经报道。
楼沁在心里乐开了花,钱其实并不重要,对她来说凌聿风给钱的意义才重要。
她又搂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妩媚的问道,“凌大人,那你这算不算是包/养我啊?”
凌聿风眉头动了动,合上报纸,在她面前摊开手,“退给我一半,包/养你根本用不了这么多。”
“什么意思嘛,我身价也是很高的!”她不大乐意地哼了一声,拍掉面前的大手。
小手还没来得及抽出,便先一步被凌聿风攥住,轻轻捏了她一下,眼底藏着浅笑。轻轻一扯,把身旁的楼沁扯到怀里,她头枕在他的腿上,凌聿风低头,蜻蜓点水似的啄吻从她的额头一直蔓延到唇角。
他短发微微的垂着,楼沁另一只小手顽皮的拨弄,凌聿风又伸过手紧紧攥住,加深了这个吻
周日商场里的人特别多,凌聿风除了平日里视察,几乎不曾在人多的日子里来过海隆。
这一次不同于平时的西装革履,凌聿风穿了一件黑色的连帽衫,下面是一条牛仔裤。牛仔裤一边的口袋里装着烟和打火机,微微隆起,他手里拿着手机,跟在楼沁的身后走得很慢。
楼沁这次的任务是要给朵拉买生日礼物,可转来转去也不知道要买什么,等转到服装那层,一眼就被橱窗里的情侣衫给吸引住了。
她连忙回头,向凌聿风招手,叫他过来“凌叔,你来看这个好看吗?”
凌聿风走近,扫了一眼,不大感兴趣,“一般。”
“可是这图案多萌啊!”
凌聿风又施舍似的多看了一遍,仍是不温不火的语气,“一样的衣服,穿起来有什么意思?”
这就是情侣衫的意义啊大哥!穿不一样的情侣衫才没意思!
不过楼沁的热情是不会被凌聿风浇灭的,她走进店里,向售货员指了指门口的衣服,又指了指同样站在门口的凌聿风,让售货员找出他的尺寸。
不过一回头,看到穿着她买来的廉价上衣,却比橱窗里的模特还要帅气的男人,楼沁不禁翘了翘嘴角。
收款的时候,楼沁掏出了凌聿风给她的那张卡,刚要交给收银员,两根手指夹着一张黑色的卡出现在她面前。
“刷这张。”低沉有力的嗓音。
楼沁偏过头看他无波无澜的侧颜,藏住得意的笑,既然有他花钱,便把自己那张卡好好收妥。
从服装店出来,楼沁的心情特别的好,蹦蹦哒哒了一路,见离得他远了,又跑回来,一点也不闲着,像个孩子。
凌聿风把她手里的纸袋拿到自己的手上,看她又要往前跑,忽然抓着她背后的帽子把她拽回自己的一侧。
“凌叔,你干嘛?”
“别到处乱跑。你这分量,是要把海隆的地板砸出坑吗?”凌聿风深邃的五官此刻也带了些休假的惬意与松散,把她拉回身边,修长干净的五指扣进她的指缝。
楼沁皱皱鼻子,要不要这么损她?不过看在他手这么温暖的份上,她就不和他计较了。
被他牵着,这回她倒是老老实实的走在他身边,只不过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总是在他的脸上打转,半点都不隐藏。
“怎么了?”他察觉到她专注的凝视,转头对上她带笑的眼睛。
楼沁弯着眼睛和小嘴,甜甜一笑,“就是觉得凌叔特别好看。尤其穿上我买的衣服,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呢!”
凌聿风:“”
远处,海隆的销售部经理带着一行从总部来的行政人员正在对每家店铺进行统计和账务收拢。
走出一家店铺,销售经理正滔滔不绝地进行讲解,察觉到不对劲一回头,却不见这次进行统计的负责人。
“楼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在人群后,销售经理找到突然停下来的楼钰。
楼钰闻声才收回视线,大波浪卷的棕色长发这时也挽成了利落干练的发髻,一副女强人模样,她朝着对方一笑,“没事,以为看到了一个熟人。不过,应该是看错了。”
销售经理不以为意,也笑了笑,“那我们还接着继续?”
楼钰点头,“嗯,我们走吧。”
108 楼沁和凌聿风,可能吗?
楼沁和凌聿风在外面用晚餐才回来,又在他的别墅厮磨了一会儿,楼沁才恋恋不舍地回家。
时间已经不早,楼沁轻轻旋开门锁,蹑手蹑脚的往二楼自己的房间走去。
忽然,啪嗒一声,落地灯被人打开,客厅顿时大亮。
楼沁直起身体,向沙发附近看过去。一身真丝睡衣的楼钰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还半湿着,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
“怎么回来这么晚?去朵拉家了?溲”
听到楼钰的问题,楼沁一阵心虚。她这个姐姐从没有关心过她的行踪,就连楼克齐也是,有时她即便不回来,只要打通电话就好了。
“对啊。”楼沁干笑一声,“她不是要过生日了么,我陪她策划策划。”
楼钰从沙发那边走过来,细高挑的身材在睡衣下若隐若现,长发也随着动作在背后轻摆,一张五官精致的脸很快在楼沁的眼前渐渐清晰恧。
楼钰笑得很淡,“我说今天怎么在海隆见到朵拉了,原来你们俩在买东西。可是,我怎么没见到你?”
楼沁张大眼睛,听到‘海隆’时心里咚咚一跳,“那个可能我去卫生间了吧。”
楼钰没出声,直直的望着楼沁的眼底,她被看得愈发心虚,舔了舔干涩的唇,“姐,你要是没事我就上楼了,你早点休息。”
楼沁很快消失在卧室的门口,楼钰望着她的背影,眼神微沉,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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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拉家为朵拉举办的十八岁成人礼非常隆重,最宠爱的女儿成年了,朵拉的父亲邀请了很多政商界的名流来参加。
有时这种聚会的意义并不只是单纯的庆祝某一件喜事,而是给游走在几个上游圈子的世家多增加接触的机会。
朵拉身为主角,却一点都没有主角的自知,穿着华贵的拖地礼服,却拉着楼沁在角落里端着一盘甜品挨个尝了个遍。
楼沁口中吃着蛋糕,一早就注意到朵拉胸口上的钻石项链,“好漂亮,谁送给你的?”
“我哥呗。还能有谁。”朵拉耸肩,“你要喜欢,送给你。”
“我才不要,这是朵大哥给宝贝妹妹的礼物。”楼沁对珠宝本就兴致缺缺。
朵拉忽的暧昧一笑,撞了撞楼沁的肩膀,“我知道,反正你有金主给买。对了,你家那位什么时候过来?”
提到凌聿风,楼沁眼里闪过一抹春意,看了一眼手机,“估计要晚点,我给你买的礼物还在他那呢。”
朵拉被大哥拉去应酬,楼沁走到安静的地方给凌聿风打电话,嘟声响过几声,听筒传出男人充满磁性的嗓音,“什么事?”
“凌叔,你从公司出来了吗?”
“马上。”依旧是言简意赅的回答。
“那你可别忘了回别墅去给我拿朵拉的礼物,我就放在茶几上了。”
“丢三落四。”
楼沁自知理亏,谁让她把礼物忘在凌聿风家了,只得陪着笑脸,“拜托啦,今天我要是不给朵拉,朵拉会把我吃了的。你不舍得的,是不是?”
在她看不到的另一边,男人一手拿着电话,起身把西装从衣架上拿起来,嘴上说着,“把你吃了更好,省得成天给我找麻烦。”
楼沁在他身边早就练就了一身神功,对他的讽刺充耳不闻,没心没肺的说了句谢谢,然后便把电话给挂了。
凌聿风把手机收回裤袋,黑眸划过稍纵即逝的浅笑。
敲门声响起,凌聿风已经把大衣穿好,穿戴整齐的楼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显然为今晚的宴会精心准备过。
“学长,你是要去陈朵拉家吗?”楼钰的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方不方便送我一程,我今天没开车。”
凌聿风敛眸,并未直接拒绝,“我还要回趟家,一来一回可能需要会晚一些。”
“没关系,反正我在那边也没几个熟悉的人,能跟着学长,我还能自在点。”楼钰弯唇,表现得落落大方。
话说到这个份上,凌聿风拿了车钥匙,“走吧。”
凌聿风把车开回别墅,楼钰在车里等着,很快就看到他拎着一个淡蓝色的小纸袋走出来,袋口系着同色系的丝绸蝴蝶结,看来是蒂芙尼的首饰。
她的目光随后落在凌聿风身上,黑色的大衣将男人的肩膀衬得挺括,路灯的余晖洒在他的周身,萧肃又深刻的面庞若隐若现,英俊的眉眼和薄削的唇,还有与生俱来的气势与经过风霜淬炼的风度
这个男人身上的每一样特质,都无时无刻地在吸引着女人的靠近和贪慕。
楼钰现在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类型的女人能打动这个早就看尽红尘百态的男人。
越成熟理智,就越难让他动心。
究竟是如何厉害的女人,能让他心甘情愿的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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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拉家生日趴的会场上,楼沁和几个女同学凑成一堆,叽叽喳喳讨论者朵拉的前男友罗德被Pass掉的原因。
一位端着托盘的服务生从几人面前走过,楼沁的一双眼睛始终盯着上面的鸡尾酒,之前喝醉的丑态和难受劲儿早就忘在脑后,盯着那酒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眼看宾客把酒都拿了去,只剩下最后的一杯,等服务生再次从楼沁身边经过的时候,楼沁忍不住伸出了手——
有人抢在她前面,将最后一杯鸡尾酒拿走。
“喂,你怎么”楼沁气呼呼的刚要发作,才不过半秒钟的时间,换了副笑脸,“凌叔。”
凌聿风端起酒杯浅酌,冷冷的眼神像是警告。
早知道,刚才就赶紧拿一杯尝尝了,楼沁在心里嘀咕。
“凌叔,我的东西呢?”走到角落里,楼沁张手找凌聿风要东西。
他从口袋里将礼物拿出来,楼沁要拿,他却忽然把东西举高,“喝酒的问题我是怎么和你说的?”
“我不知道那是酒啊,只是觉得很好看。而且,不也没喝到嘛。”不都进了你的胃?
凌聿风无声的叹气,胡搅蛮缠她最在行,最重要的是,还毫无自制力,明明是一杯倒的量,还总妄图尝鲜要喝酒。
有人看到凌聿风,过来寒暄,楼沁趁机拿了东西去找朵拉,免得又要被他说教。
朵拉正和她大哥在一起,一起聊天的还有一身红裙的楼钰。楼钰今天将头发染成了黑色,盘了一个复古的发髻,烈焰红唇,在觥筹交错的会场内十分醒目,尤其她笑的时候,引来不少男人瞩目。
楼沁先和朵拉大哥打过招呼,又叫了楼钰一声。朵拉一直盯着她手里的袋子,露出贪婪的目光,“蒂芙尼最新一季的Moonlight?”
楼沁知道朵拉看上这款手链很久了,双手交给她,“生日快乐,以后可不许再说我小气!”
“哇塞,真的是!”朵拉已经兴奋的难以言语,这比她哥送她的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还要合她心意,小十万的东西呢,她自己都不舍得买。
楼沁看朵拉乐得合不拢嘴,等不及地戴在手上比划,也跟着染了笑意。
楼钰的目光紧攥着朵拉手里的东西,浅蓝色的袋子那么眼熟,分明是凌聿风之前手里拿着的那个。
“之前爸总抱怨楼沁花钱大手大脚,原来都是给朵拉攒着呢,怪不得两人这般好。”楼钰弯着妆点得宜的眉眼,始终含笑。
“是啊,这礼物对小孩子来说也太贵重了,都把我送的礼物给比下去了。”朵拉大哥说。
除了楼沁外,在场的只有朵拉心知肚明,买这礼物的钱恐怕根本就不是楼沁的钱,而是她背后的某个人。
朵拉意味深长的朝楼沁眨眨眼睛,笑得暧昧,“那可得谢谢那位能给我凑够手链钱的大财主了。”
楼沁耳根一臊,她确实是借花献佛来着。对朵拉皱皱鼻子,两个女孩眼里流转着彼此才能懂的信息。
一旁的楼钰拢了拢肩上的皮草,视线从楼沁脸上移开,缓缓飘向正向他们走来的气宇轩昂的男人身上。
楼沁和凌聿风,不可能的——
题外话——</p>***
没想到写着写着和大家一起跨年了!
新年霉运光光,好运财运桃花运挤上门!
庆祝新年,明天加更!O(∩0∩)O
109 孩子是想生就能生的?(1更)
凌聿风的出现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手工西装里是拉布托奥的黑色衬衣,酒红色的领带,挺括的西装裤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裤线流畅得让人强迫症要发作了。
棱角分明的五官在水晶灯的照射下如同蒙上一层浅淡的灿光,那双黑眸黢深似海,薄唇微抿出的弧度成熟而内敛。
他走到众人面前时,朵拉偷偷撞了楼沁一下,她本就心虚,这下双颊又红个透彻。
“陈小姐,生日快乐。”
凌聿风向朵拉举起酒杯,朵拉嘿嘿咧出笑,一双眼睛却笑眯眯地瞅向身边的楼沁,凌聿风也望了过去。可他的目光一对上她的,楼沁立刻惊慌失措的避开,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天花板溲。
“凌总大驾光临,这么忙,还来参加我妹的生日聚会。我爸早就嘱咐过我,一定好生招待着凌总。”
朵拉大哥的声音响起,凌聿风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唇角微勾,挑出一抹笑意。
这边还在寒暄,楼沁找个借口溜了。凌聿风站在她的身边,那种压迫感,和熟悉的烟草味,总能让她的心跳乱了序恧。
独自来到朵拉家别墅的后花园,楼沁随手辣手摧花,摘了朵粉色的小花拿在手里甩来甩去。从喷泉旁经过时,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从草丛里忽然窜出来,吓了她一跳,小男孩身后还跟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保姆。
“哎呀,小祖宗,千万别再跑了,要是摔个好歹我怎么和太太交代啊!”
看保姆追得辛苦,小男孩从楼沁身边跑过时,她一把揪住小男孩的后衣领。
小孩还在跑,过了许久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动,抬起头看到不是熟人,眼神恶狠狠地,“你是谁?干嘛抓我?”
楼沁对小孩眨眨眼睛,“想抓就抓喽。”
“你!”小男孩气哼哼的,又看到保姆马上跑过来,对楼沁做出被惨兮兮的表情,“这个人是坏人,她要抓我去换钱,姐姐你快放了我,我要去找我妈咪!”
楼沁差点被他唬住,直到有人出现把小男孩从她手里,用拎的‘扔’到随之而来的保姆怀里。
手里一空,楼沁呆呆地抬起头,凌聿风对保姆交代,“林夫人还在找他,赶快带他进去吧。”
保姆对凌聿风和楼沁连声道谢,带着一脸忿忿的小男孩进了屋。
“你认识他?”
“林夫人在别墅里到处找儿子,不想知道也难。”凌聿风瞥她一眼,“你怎么这么好骗?”
指的是小男孩差点把她给骗住的事。
楼沁觉得丢人,但又十分硬气的说,“现在人/贩子绑票的手段多多啊,我当然要谨慎一些了。”
想到林小公子变脸之快,楼沁噗嗤一声笑了,“不过现在的小孩子真的好精明,太可爱了。”
“可爱?”凌聿风轻哼一声,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打火机发出‘叮’的一声,窜起的火苗照亮他半边隐藏在黑暗中的脸庞。
楼沁偏头瞅着他,“凌叔,你不喜欢小孩子么?”
凌聿风不置可否,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深深望她一眼,“我现在不是已经有一个了?”
楼沁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是凌聿风在外面有私生子,眼睛瞪得圆圆的,一副傻里傻气的模样。凌聿风只看一眼就知道她的脑袋瓜里在想什么,有种想把她狠狠拍醒的冲动,但又怕给她打得更笨。
过了好久,楼沁才意识到凌聿风口中的这个孩子应该指的是自己。
心里窃喜了一下,撒娇似的挽住男人有力的手臂,“这个不一样啦。如果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一定会很喜欢的。凌叔,不如我们先造人吧?造个像你的小男孩出来?”
楼沁总是语出惊人,而且毫不懂得什么叫做矜持。
“孩子是想生就能生的?”他把香烟换到另一侧的手上,声音微沉。
“可是我想生一个像你一样的孩子嘛。你想象一下嘛,和心爱的人长得一模一样的缩小版,那得有多萌啊!”光是想想,楼沁就激动得不得了。
凌聿风低下头,暗黑色的眸子紧紧攥着她。月光下楼沁瓷白的小脸飘着两朵红润,小嘴滔滔不绝的一口一个造人,又圆又黑的眼睛闪着璀璨的光,纯真又诱惑着
他对造出的人不感兴趣,反而,对造人这种运动很喜欢。
楼沁见他沉沉的望着自己,随后掐灭了手中的香烟。不容抗拒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往花园深处走,她一脸单纯,“凌叔,你要干嘛?”
“造人!”凌聿风果断的丢给她两个字,震耳发聩!
“喂,你疯了这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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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沁的声音渐远,楼钰才从黑暗处缓缓走出,妆容得体的脸上,此刻挂着满满的震惊和不可思议,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眼神错愕。
凌聿风真的和楼沁在一起?
她的妹妹,才十八岁的妹妹?
他们之间相差十二岁啊!
而且楼沁这么的
“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是不是?”
背后传来凉凉的声音,楼钰眨眼功夫已经收起脸上多余的表情,回过头,眼神带着忖度和戒备。
江可璇自楼钰身后出现,今日穿着银灰色晚礼服,胸口处镶嵌着的水晶熠熠灿灿,同样化着浓妆的脸上出现的是和楼钰截然不同的表情。
江可璇望着远处,似笑非笑,“看来,你也不是赢家。”
楼钰柳眉浅蹙,“江小姐,我怎么不懂你在说什么?”
“当年我姐被凌聿风迷得如痴如狂,从国外一直追到国内。可不知道为什么,凌聿风对我姐却讨厌极了,这其中是谁在暗中使绊子,也是我姐后来真正放下了之后才想通的。”别有深意的目光,落在楼钰毫无波澜的脸上。
楼钰一言未发。
江可璇笑了一声,“不过,不知道楼小姐有没有听过这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和你一样不喜欢楼沁,更不喜欢楼沁和凌聿风在一起。”
寂静中,响起楼钰低低的笑声。
“江小姐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使绊子?而且,楼沁是我的妹妹,是什么给了江小姐错觉,让你认为我不喜欢楼沁?”楼钰转身正对皱着眉头变了脸色的江可璇,对她来说,江可璇还是太嫩了,“而且,如果凌聿风真心喜欢我妹妹,我不仅不会拆散他们的姻缘,还会祝福他们。男人有的是,但是妹妹只有一个,不是吗?”
江可璇语塞,眼神愤愤,楼钰像是没看到,莞尔,“听说江可清马上就要出狱,劳烦江小姐,帮我给这个老同学带个好。”
楼钰轻笑一声从江可璇身边错身而过,江可璇紧攥着拳头。
她不相信江可清看错了楼钰,这个女人自傲又眼高于顶,怎么可能会是一个疼爱妹妹的女人?
楼钰回到会场,海城的名家千金公子她都认识一些,周/旋在他们之中游刃有余,但心思,却一直在其他地方。
现在想想在海南的商场与楼沁和凌聿风碰见,再到海隆的那一次,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这两个人,恐怕很早就在一起了。
楼钰捏紧了手里的酒杯,她不像江可清急功近利,甚至在确定自己喜欢凌聿风的第一年,她从未主动出现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他太精明,也太理智,别人硬给的他不一定会要,但他要的一定会得到。
在某一方面,他和她真的很像。
所以她按照自己的步伐,一边将自己完善得更加优秀,一边等待时机。
可她唯一料错的,是凌聿风这个男人唯一的不理智,竟然是对待感情。
远远地,楼钰看到凌聿风出现在会场,他一手执杯,一只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缓步而来,那样潇洒而恣意慵懒,那样的风度翩翩。
不久之后,楼沁也出现了,平淡无奇的装扮在会场内黯然失色,嫣红微肿的唇在楼钰眼里多了一些其他意义。
她不禁想要质问,楼沁,能给他什么?
110 她包·养过我男朋友,这事你知道吗?(2更)
宴会结束后,楼沁和楼钰谢绝了朵拉家安排的司机,搭凌聿风的顺风车回家。
司机将凌聿风的车开到别墅门前,再为女士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楼沁刚要上前一步,楼钰或许因为距离近,率先坐了进去。
她抬头看着车那边也刚打开车门的凌聿风,他抿了下唇。
其实论辈分和能摆在台面上的关系,楼钰的确和凌聿风更亲近些,坐在副驾驶也无可厚非。
楼沁只能绕到后座溲。
车子平稳的行进在路上,凌聿风没有喝太多酒,身上的烟味比酒味更加明显。今晚的车流很多,走一步堵两步,许是烦躁,凌聿风摸向口袋里的香烟。
楼钰知道他烟瘾大,但觉得能理解,现在哪个男人没有点恶癖,凌聿风不嫖不赌,可以说是不近女色,唯一的一个爱好就是抽烟。所以纵使车内坐着她和楼沁,楼钰也没出声阻止他从烟盒抽出香烟的举动,反而很欣赏细长的白色香烟夹在男人干净修长的两指指间的画面。
忽然,后座传来一声轻咳恧。
凌聿风原本正要抽出香烟的右手微微一顿,半秒钟后,烟盒原封不动的放回置物箱。
楼钰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切收纳眼底,心里的滋味复杂。
前方红灯亮起,凌聿风稳稳地停下车。
楼钰的目光落在男人西装上左上角口袋,细柔的声音打破沉默,“这朵小花是哪来的?刚才怎么不见学长带着?”
论品味,凌聿风着实处处要求精致,出席正式场合时口袋里也只会放一块方巾。她注意到这之前,他的口袋里是放着一块英伦复古暗色花纹的方巾,而不是现在这一朵,已经半蔫了的粉色鲜花,像是随手从哪里摘得的。
听到楼钰的问题,男人从后视镜望了一眼过来,楼钰时刻警惕着,自然也发现了这个眼神。
后座上的楼沁察觉到凌聿风暧昧的凝视,偏头望向窗外,可疑的晕红从耳根一直蔓延到白皙的颈子。
其实她和凌聿风也没真的在朵拉家造人,但楼沁也被那样的凌聿风给吓到了。被他拉进小黑屋就是一顿收拾,后来还是她哀求才没做到最后,但也让凌聿风发泄了。
那条方巾被楼沁用来擦手上的东西了,至于她原本摘到的那朵小花,理所当然的取代了方巾原本的位置。
想到刚才的***,楼沁肌肤滚烫,这个人,要是心思上来,什么都顾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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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入别墅,楼沁下车后向凌聿风规规矩矩的道别,转身准备回家,楼钰倒是没动。
“学长,这几天我把海隆进驻商铺的数据统计出来了,不过还有点小问题,想向你请教一下。”
凌聿风把车钥匙收进口袋,“现在很晚了,明天再说吧。”
听到男人的回答,楼沁偷偷松了口气。
“我知道很晚了,但是报告明天要交给经理。”楼钰露出为难的笑容,“这是我第一次单独作业,需要学长帮我指导一下。不用占用学长太长时间,可以吗?”
凌聿风越过楼钰,视线与楼沁在空中相撞。她抿抿唇,之前既然承诺过凌聿风绝对不会干涉他的公事,她便说到做到。
“姐,那我先回去了。”楼沁又看了凌聿风一眼,背着包转身走出大门。
楼钰借用凌聿风的笔记本电脑,调出传在邮箱里的资料,之前她圈出的问题和漏洞,在凌聿风那里一一得到了完美的解答。
在公事上,凌聿风向来果断,做事也有自己的一派风格。
凌氏根基稳当,后来几年在凌聿风的手里更是逐渐扩大了规模,他的实力不言而喻。
过了一段时间,谈完公事,楼钰合上笔电,目光扫到茶几下面的小说,顺手拿了出来。
“这是楼沁放在这的吧?”
凌聿风没出声,楼钰自顾自的说,“楼沁喜欢看这些东西,唯独不喜欢学习,也不知道像谁。前段时间她喜欢看漫画,没想到这么快又喜欢上了小说,这爱好啊,三天两头的变,没个长性。我爸总说她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还真是这样。”
楼钰温柔地一笑,看向凌聿风,“学长你说,这孩子该怎么办呢?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全凭当时的心情,说话也常常不负责任,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管听这话的人是不是当真。”
说罢,楼钰掀眸看向凌聿风。男人幽深难测的目光回望,她虽然还维持着完美的微笑,但心里一颤,因为他那眼神就像能洞悉一切。
这时,凌聿风起身,“公事既然解决完了,早点回去休息。”
送客意味明显。
楼钰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走到玄关将自己的大衣穿好,红裙露出裙摆,细长的腿在裙摆中若隐若现。
回到自家别墅,楼钰才换下那副笑容,看着卫浴间镜子中的自己,五官秀气柔美,她刻意示好的时候,没有一个男人能无动于衷。
唯独凌聿风。
越难成功的挑战便越能激发人的潜能,凌聿风那样浑身散发着禁/欲气息的男人,自然能引得所有女人蠢蠢欲动。
在这之前,楼钰非常有自信,除了自己,谁都配不上他。
可现在
车上两人微妙的互动,让楼钰嫉妒得发狂,她从不知道这个向来冷静自持的男人还有这一面,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忍住多年来养成的烟瘾。
让一个男人撕破沉稳和理智,变得冲动而狂野。
这个人,却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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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聿风最近很忙,楼沁变得懂事,除非有事绝对不会打扰他。
他怕她无聊,哪天见不到面就提前跟她说,让楼沁去朵拉家住,有人陪着总比她自己闷着要好。
吃过饭,楼沁在朵拉家刚看完一集韩剧,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眉眼都染着笑意,跟朵花似的。
朵拉在一旁瞧见了,很是无语的摇了摇头,低头继续做作业。
“凌叔,你忙完了?”手机传来楼沁欢快的声音。
彼时,凌聿风站在酒店大堂,正对着朝外的落地窗,低低的开口,“没有,正准备和合作商吃饭。”
“这么晚才吃?你不要你的胃啦!”楼沁埋怨着,但也知道他们这些人一忙起来,哪顾得上吃饭。其实连这些饭局,真正的意义也不是为了凑在一起品尝美食。
不过一想到凌聿风抽空给自己打电话,唇角漾起甜蜜的弧度,语气也带了些娇俏,“凌叔,你是不是想我了啊?”
男人的反应是低低的笑声,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也是,让凌聿风跟她甜言蜜语,那怎么可能?
正想着,耳畔飘来低沉磁感的男声声线,像是琴弦随着微波在微微震荡,“嗯。”
单单只是一个字,楼沁却愣住了,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大方的承认。
本来是想调/戏他来着,谁想却让他给调/戏了。
楼沁眼中蕴荡着春意,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扬,心里甜滋滋,像是掺了蜜。
“早知道你这么诚实,我就该录音存证,证明凌叔叔这么大岁数的人,也是会说甜言蜜语的。”
“”
楼钰接到了合作方回到大堂,一眼就见到西装革履身姿挺拔的凌聿风,一手插袋,一手拿着手机,黢黑的眸底闪烁着轻松的笑意和宠溺。
想到他是在和谁打电话,楼钰原本带笑的脸色一僵。
“莫特助,我想上趟洗手间,您带刘总他们去包房吧。”
楼钰不想看到凌聿风为其他女人这样笑,哪怕那个人是她的妹妹。
匆匆来到洗手间,楼钰双手紧握成拳头,深呼吸,压住从心里翻涌上来的酸意。
同时,一扇门毫无预警的打开,里面的人抬头看到楼钰,微微一怔。
江可璇的眼睛只在楼钰脸上停留了半秒,便移开,走到镜子前面掏出手包里的口红进行补妆。
不声不响的,楼钰站在江可璇的身后,“我要和你谈谈。”
江可璇手上的动作轻顿,又继续,漫不经心的语气,“谈什么?我以为我们之间无话可说了。”
楼钰毫不退缩,目光仄仄逼人,“楼沁和凌聿风,究竟怎么回事?”
江可璇对着镜子一笑,转过身,娇笑妍妍道,“怎么,你又感兴趣了?”
楼钰不肯多说,沉静的望着江可璇。江可璇比她小了几岁,自然没有楼钰能沉得住气,嘴抿了抿,便开口,“你难道要我在这里和你说?”
两人来到酒店的大堂吧,楼钰要来两杯柠檬水,楼上的晚宴她晚去一会儿没有关系,此时此刻,她最好奇的,是楼沁和凌聿风之间发生了什么。
江可璇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水,开门见山,“楼沁以前包/养过我的男朋友,这事你恐怕不知情吧。”
楼钰眼底闪过惊诧,江可璇露出‘果然如此’的笑,“看来你们姐妹,也没你说的那么亲近。”
“江小姐,该说的说,我还赶时间。”楼钰耐性有限。
江可璇收起笑意,“想必你应该听过纪睿恒的名字,凌家凌峻楠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也是凌聿风的弟弟。他就是我现在的男朋友。”
楼钰不再将惊讶表现在脸上,精致的细眉微拧。
“想当初楼沁爱我男朋友爱得死去活来,心甘情愿掏钱养活他,供他上学。不过从始至终,阿衡都不喜欢楼沁,甚至很讨厌她。”江可璇顿了顿,神情变得阴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楼沁竟然认识了凌聿风。再后来我知道的,就是楼沁转战对凌聿风死缠烂打,而凌聿风也真的看上她了。”
楼钰垂着眼帘,听到这些时并没有很激动,半晌,微微抬眸,“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楼沁?”
“这还用问?”江可璇冷哼一声,“她曾经包/养过我纪睿恒,单是这层关系就让我没办法忍受。以后万一她真和凌聿风成了,我岂不是要叫那个胖子大嫂?和她同处一个屋檐?”
楼钰眯起眼睛,“江小姐,请注意措辞,你口中的这个胖子可是我的妹妹。”
江可璇也不示弱,“你若是真这么疼这个妹妹,也不会来问我这些。我姐跟你说过你,楼钰处处要强,什么都要最好的,要第一名。你甘心看上的男人,被一个和你毫无可比之处的小女孩给抢走?你要是甘心,那就当我今晚什么都没跟你说过!”
楼钰黑漆漆的瞳孔,直视江可璇,沉默了——
题外话——</p>***
晚点还有一章更新,不过要出门跨年去啦,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写完,大家就不要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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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你和学长之间那点事,我都明白(3更)
和合作商的会面非常顺利,凌聿风喝了些酒,开车的任务便落在了莫奇的头上。
途中,车子在红灯前停下,莫奇从后视镜察觉到凌聿风的注意力似乎在窗外,也看了过去。
男人目光所在,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7-11。
“凌总,要不要去买一些关东煮?”莫奇跟了凌聿风这么久,有时候也能摸透他在想什么。
凌聿风沉吟片刻,“不用了。溲”
因为爱吃这东西的那个人,现在也不在家。
楼钰坐在凌聿风的身侧,插嘴道,“学长什么时候爱吃这种小女孩喜欢的零嘴儿了?”
对于楼钰的问题,凌聿风未置一词,前排的莫奇却在偷笑。凌聿风的挑嘴算得上是闻名中外的,他怎么会爱吃这些拿面粉捏的东西?不过是因为心里的那人爱吃罢了恧。
车厢内的沉默令楼钰有些窘迫,从小到大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别人围着她转,何曾有过冷场。
楼沁虽然不在这里,但楼钰能去清楚的感觉到凌聿风和她在无形中拉开了距离。方才在饭局上也是这样,面对合作商公关部的几个女经理的示好,凌聿风视而不见,久而久之,对方也不再纠缠。
楼钰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楼沁那丫头,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能将凌聿风的心收得服服帖帖的?
车子停在别墅前,莫奇已经离开。
凌聿风准备下车,身旁传来楼钰清雅的嗓音,“关东煮不是学长爱吃的吧?应该是,我们家楼沁爱吃。”
不出楼钰所料,男人放在车门上的手这时有细微的停顿,随即黝黑的眸子缓缓向她飘来。
楼钰没避开他的审视,微微一笑,“我这妹妹什么都爱跟我说,她的那点小秘密也总是藏不住。虽然我之前人在国外,不过楼沁这边发生了什么,我还是一清二楚的。包括那个纪睿恒,还有现在的学长你。”
凌聿风挑了下眉,眼神不再那么犀利。
楼钰知道以凌聿风的精明,怎么会轻信她的三言两语?
“你在海南给她买的那件首饰,她天天跟宝贝似的,还要看着才能睡觉。而且,”楼钰谨慎地望了男人一眼,犹豫地道,“虽然我不像我父亲,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但是,学长也知道楼沁现在还在上学,甚至是在面临高考的重要阶段。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千万不要留下什么后患,毕竟她本身也还是个孩子。”
楼钰的话说的模棱两可,但听在有心人的耳朵里,自然有另一番理解。
凌聿风睨她一眼,声音低沉,“这些都是她跟你说的?”
楼钰笑了笑,“当然说之前要我保证一定要保密。所以,学长千万不要告诉她,我都跟你招了。否则这孩子要炸毛的。”
炸毛么?
果然是她的性格。
不知想到什么,男人眼中有笑意一闪而逝,几不可见。
但楼钰还是捕捉到了,渐渐地,紧抿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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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开春,凌聿风公事繁重,楼沁也因为到了下学期习课表排得更满,两人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
虽然他们经常会通电/话,但时间都很晚,通常不是凌聿风还有事就是楼沁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天放学,楼沁实在不想回家,一个人落寞的坐在公交站的椅子上。
她把会考考砸了,成绩下滑,在班级上的名字也倒退了五名,今天还被班主任点名批评。
面对努力这么久却得到这样一个结果,楼沁实在高兴不起来,思念凌聿风的欲/望更强烈,也不管他现在是不是上班时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凌聿风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来柔柔的女嗓,“喂?楼沁?”
听到楼钰的声音,楼沁下意识又看了一眼自己是否拨错手机,不过屏幕上显示的的确是凌聿风的号码。
“姐,怎么是你接电/话?”
“学长在开会,他的手机在我这里。怎么了,有事吗?”
楼沁嗫嚅了片刻,怕楼钰多想,最后只是笑笑,“没事,就是无聊了打电话过来聊天。你们先忙吧,我回家了。”
楼钰拿着手机回到凌聿风的办公室,对面还坐着几位高管,正在商讨海隆二期建设的相关事宜。
“她有事吗?”凌聿风摆手暂停了一位经理的报告,问楼钰。
楼钰摇头,“说是无聊,没什么事。”
然后,把手机交给凌聿风,会议继续。
海隆二期的工程启动,凌聿风也渐渐忙了起来,楼钰的工作能力得到肯定,现在也成为海隆二期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刚才楼沁打来电话的时候,凌聿风的手机恰好放在她的眼底,当时正讨论到关键点,他不方便接听,楼钰才主动要求接他的电/话。
楼钰和楼沁有这层关系,凌聿风同意,免得挂掉她的电/话,小姑娘又会不开心。
晚上六点多,楼钰难得不用加班,一进门就察觉到空气僵凝,楼克齐脸色不善的坐在客厅里,正在顺气。
她问起,旁边的楼母叹气道,“还不是你妹妹,老师打电/话来了,说她这次成绩退步得厉害。你爸问她的时候她不承认有考试这一说,所以把你爸气得够呛。”
楼钰安慰了楼克齐几句,来到楼沁的房间门口。
楼沁当时坐在书桌前正在改卷子,嘴里咬着笔头,心不在焉的模样。
“怎么,又挨骂了?”敲门后,楼钰笑盈盈的走进去。
楼沁瘪瘪嘴,早知道老师会通知家长,楼克齐质问她的时候她就该把卷子拿出来。现在倒好,楼克齐生气了,还关她禁闭,除非去上学,否则就是连朵拉家也不许去。
楼钰扫了一眼楼沁被老师用红笔改得花里胡哨的卷子,不由得一笑,“你啊,就是不争气。明知道爸爱面子,到处喜欢吹嘘自己的女儿多厉害,你还不好好表现?等爸去参加聚会,听到那些人高谈阔论自己的孩子考得多好时,回来肯定还是要拿你撒气。”
楼沁哼了一声,她就是学习不好嘛。而且最近总是见不到凌叔,她看书都看不进去。
想到凌聿风,楼沁眼珠一转,落在楼钰身上,试探地问,“姐,你们最近很忙吗?”
“当然忙,海隆二期的工程马上就要启动了,我和学长都忙得不可开交。”楼钰忽然顿了顿,若有所思的看了楼沁一眼,又说,“不过,学长比我还要忙。”
“啊?为什么?”楼沁下意识问。
“你没听说吗,张家的那位千金,最近总打着要投资的借口来见学长。我听说他们之前相亲过,看来张小姐是喜欢上学长了,准备倒追呢。”
楼沁把一对秀气小眉毛皱得很紧,那张小姐怎么还不消停?
“不过也难怪,她到了适婚的年龄,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好的。门当户对,两人年纪、能力都匹配,要是成了确实是圈子里的一道佳话。”
楼沁颇为不屑,气呼呼道,“她不是都二十九了?才比凌叔小一岁,也太老了吧。而且长得又一般般,我觉得他们一点都不合适。”
楼钰带笑的眼睛瞅着楼沁,楼沁后知后觉自己这段话醋味有多明显,被楼钰看得发毛,她刚要解释,就听楼钰语出惊人的道,“我也觉得配学长的话,张家小姐还差一点点。还不如我们楼沁和学长般配,你说是不是?”
楼沁张了半天嘴,一个字都吐不出。
她总觉得楼钰好像知道了点什么,又怕自己莽撞说漏了嘴,小嘴轻启了好半天,都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应对。
看着她发傻,楼钰忽然低低地笑出声,“好了,你就别瞒着姐姐了。你和学长之间的那点事,我要是还看不明白,就不是你亲姐姐了。”
这一刻,楼沁脑袋里嗡的一声,脸蛋燥热滚烫,彻底的呆住了——
题外话——</p>***
终于更完了,明天八千字继续加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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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小姐,你的避孕药没拿
“我,我和凌叔只是”
楼沁支支吾吾道不出个所以然来,楼钰佯作发怒,说,“你还要瞒我,是不是?”
楼沁连忙闭上嘴,她撒谎时候的表现和三岁小孩没什么分别,熟悉她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好了,我又不是爸,也不会拆散你们。相反的,我真觉得与其学长落在张家手里,还不如成为咱们家的人。就像爸之前计划的,本来就打算把学长这块肥肉留在楼家。现在好了,你们两情相悦,也省得爸在里面张罗了。”
说着,楼钰自己笑了笑,“看见我自己的妹妹有个这么好的归宿,我也很欣慰。其实家里这几口人,最让人操心的就是你了,成天像个傻姑娘一样,一点心眼都没有。可谁又能想到,你给自己挑了个最厉害的男人。溲”
楼钰的话出乎楼沁的意料,她之前还以为楼钰对凌聿风也是存了心思的,没想到
此刻看着这个平时和自己并不是亲近的姐姐,楼沁第一次觉得自己错失了好多姐妹时光。有时候看到电视里的姐妹情深其实也会羡慕,但常常又会因为楼钰太优秀而自卑,而怯步。
“姐”楼沁软软地叫了一声恧。
楼钰坐到她身边,放柔了声音,“说一句明白话,你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好好学习,将来有了自己的一番成就,也不会委屈了学长,是不是?现在姐姐在学长身边,还能帮你看着点他。不过我觉得,你也是相信他的,这几天不止张小姐,见过学长的哪个女人不对他倾心爱慕?不过,我却没瞧见他对谁上了心的。”
知道凌聿风没把张小姐当回事,不得不承认楼沁心里是得意的。
她一直不确定凌聿风对自己的感情有多深,而且他身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完美,相形之下,她逊色太多。
不过楼钰说得对,想和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想让他承受别人异样的目光,那只有一条途径,就是努力把自己也变成和他一样的人。
“姐,凌叔回来了吗?”
听她这么问,楼钰像是能猜到她的想法,露出暧昧地笑,“回来了,快去吧。爸妈这边我帮你应付。”
楼沁小脸一喜,眼睛都弯成一条缝,“谢谢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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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沁悄悄来到凌聿风的别墅,在楼下就听到浴室哗哗的水声,一时间见色起意,轻手轻脚的走到男人的卧室。
浴室里空无一人,楼沁愣住,浴缸半满,花洒还在放着水,空气中氤氲着水雾,唯独不见男主角的身影
楼沁刚要转身,身后悄无声息的被一个巨大的黑影所覆盖,她还没来得及抬起头,就被男人扣在墙壁与他之间,灼烫的身体和呼吸,都想熨帖一样燃烧着她的肌肤,尤其他的薄唇贴近她的耳畔时,楼沁露在外面的肌肤形成了一片小鸡皮。
“小流氓。”沉沉悦耳的嗓音低低地响起。
楼沁双颊蓦地一红,口吃道,“谁、谁是流氓?”
“偷看男人洗澡,你说谁是流氓?”充满磁性的声音夹带着些微笑意,凌聿风低头啃咬着她的肩胛骨,还恶意地把舌头伸出来舔她的耳廓。
楼沁惊喘了一声,要挣扎,男人顺着她的意,把她整个人转了过来,看到他赤/裸着上半身,只穿了一条家居裤,露出极为性/感的腹肌和人鱼线,楼沁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眼神灼灼。
凌聿风眸光黢黑,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还说不是流氓,怎么,是不是要流口水了?”
楼沁娇嗔地瞪他一眼,“又不是没见过,还不是那样?我要走了,回去做功课去。”
手放在男人的胸口,想推开,他却像是一座大山似的岿然不动,甚至还有靠近的趋势。直到他的下半身抵着她,楼沁口干舌燥,连放在她胸膛上的手都一并收了回来。
“你、你别乱来啊!”她装腔作势地警告。
凌聿风一手扣住她的下巴,微弓着身体,额前的碎发扫过楼沁的睫毛,薄唇吻上来之前,坏坏地道,“还是个口是心非的小流氓!”
“你才是唔唔!”
似乎是嫌她话多,凌聿风堵上她的嘴,用一个激烈而缠绵的热吻。
浴室里很快响起粗重的呼吸声,还有窸窸窣窣脱衣的声音。
男人将楼沁两腿抬起,禁锢在自己的腰上,一只手撑在她脸侧的墙壁,另一只则牵领着她柔软的小手探入自己的长裤之内
楼沁的脸瞬间红透,但还是摩挲着寻到了那处,她听见闷哼声从男人的喉间溢了出来,带着只有她能带给他的欢/愉。
心里生出满足感,手上的动作也带了讨好之意。凌聿风情不自禁又亲了上来,与她唇齿交融,目光更加深沉幽邃。
渐渐地,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凌聿风拨开她酸麻的小手,自己欺身上前,严丝合缝的和楼沁贴在一起。
托着她的臀把她抬得更高,这一刻他能清晰的听到楼沁紊乱的心跳声。
“嗯”被撑满的同时,楼沁紧搂住凌聿风的脖子,唇贴上他的耳后,软香的呼吸围绕在他的四周。
男人呼吸浊重,被她箍紧的刹那瞳孔猛缩,整个脊背线条紧绷,一股电流从结合的部分迅速窜满周身,意乱情迷
两人到最后,以浴缸作为结束。
凌聿风靠在浴缸边缘,修长有力的手臂搭在浴缸的外侧,短发湿漉漉的半垂着,眼神微敛,神态是餍足后的放松。
楼沁坐在他的怀里,背靠并不算柔软的肉垫,长发有一些缠到他的身上,她也不管,两只手玩着掌心里的泡泡,就这都能玩得不亦乐乎。
凌聿风噙着淡笑,目光始终停留在她晕红的脸蛋上。
这是最近两人难得能心无旁骛地呆在一起的时光,纵然都没有说话,也觉得满足。
楼沁玩累了,就瘫在他胸口上,脸颊贴着温暖的肌肤,耳畔响彻着有力而沉稳的心跳声,眼皮不自觉地耷了下来。
半梦半醒间,她察觉到有人似乎在给她擦身,动作些微的笨拙,但带着奇异的温柔和小心。没过多久,是温暖的被窝,一具颀长的身体贴了过来,楼沁没睁开眼睛,自动地靠了过去,带着满心的依赖和迷恋。
相互依偎着,暖烘烘的,她的唇角不自觉地弯出幸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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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凌聿风走的时候,亲了亲她的额头,楼沁有些意识,但抵抗不住倦意,又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腰因为昨天那样的姿势导致有些酸痛,楼沁揉了揉才起身。
同时,一股热流从下/身涌了出来,她一怔,顿时面红耳赤。
昨晚没来得及做措施,原本第一次他是射在外面的,可是后来忍不住又来了一次,可能许久没有做了,凌聿风一时情动也没忍住。
事后,她确实彻彻底底地给自己清理过一遍。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禁/欲了太久,存货太多了吧
要是被凌聿风知道她这样形容他,指不定又要折腾她一番。
想到这,楼沁自己偷偷乐开了。随手套了件睡衣,下床去浴室又洗了个澡。
她还在浴室里,手机就响了,楼沁匆匆擦干跑出来接听,听筒响起男人微哑的声音,“起床了?”
“嗯,刚洗完澡。你几点走的?”楼沁懒洋洋地躺在凌聿风的床上,闻着带着他独特气味的枕头。
“七点半,公司还有点事。”他停了片刻,又说,“学校几点上课?”
“早上有早自习,可以晚点去没关系。”楼沁乖巧的回答,虽然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对话,但谁也不想挂电/话。
车子很快到达目的地,凌聿风向窗外扫了一眼,低声对楼沁说,“等忙完这一段,带你去外面玩一玩,想去哪里?”
“真的?”楼沁惊喜的从床上坐起来,对于凌聿风的问题,倒是认真的琢磨了一下,“那我们去禹城吧。听说那里有几处好玩的地方,而且距离海城又近,你有事的话也能及时赶回来。”
凌聿风静静地听着,忽然发现这几个月楼沁成熟了不少,说计划带她去玩,但还想着他工作的事。
不过有一点没有改变,无论什么时候,她总是会把他放在第一位。
“也可以去远一点的地方。”
“算了,你现在这么忙。反正去哪都无所谓,只要能和凌叔在一起,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这话不是甜言蜜语,而是大实话。
凌聿风的声音放柔了几分,“旅游的事情我来安排。赶快收拾一下,待会儿让莫奇送你去学校。”
淡淡的宠溺的口吻,一点都不符合工作时凌聿风雷厉风行的作风。谁能想到有一天,他会用这种语气同一个女人说话,像是对情人,又像是对女儿。
莫奇和旁边的楼沁对视一笑,莫奇笑的是乐见其成,而楼钰,只是僵硬的扯了扯唇角。
又听电/话那头的小姑娘絮絮叨叨了几分钟,凌聿风才把手机放回口袋,看向驾驶座的方向,“莫奇,待会儿”
“我知道,去接楼沁上学。”莫奇笑嘻嘻地接话。
凌聿风‘嗯’了一声,便不再出声,手在腿上一点一点,轻轻敲打。
心里在回忆着,禹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莫奇回别墅接楼沁的时候,她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楼钰怎么解释她的晚归,总之她回家的时候楼克齐没在,楼母也不在。
她拿了书包,上了莫奇的车,两人一路聊聊笑笑。
车子途径某一处时,楼沁眼尾余光扫了一眼,脑中闪过灵光,马上说,“莫奇,你停下车,我去买一样东西。”
莫奇莫名其妙的看她一眼,依言把车子停在路边。
楼沁背着双肩背,走进这家自选药店,左右张望,见没人后,在计生区停了下来。
不过结账的时候,总还是要面对人的。
楼沁将东西放在收银台上,收银员看了她一眼,也不知是不是人家看她年纪小多看了几眼,还是楼沁自己心虚,耳根滚烫极了,头都抬不起来。
等收银员找好钱,楼沁抄起零钱,恨不得马上消失。
急匆匆的快要走到门外,忽然听到收银员喊,“小姐,你的避孕药没拿”
“”
113 应该不会这么巧就怀孕
莫奇注意到楼沁上车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要烧起来一样,不由得奇怪的多看了她两眼。
“你怎么了?发烧了?”
楼沁想到刚才在药店的尴尬一幕,忙出声催促着莫奇,“快走啦,我上课要迟到了!”
莫奇怕楼沁向凌聿风告状,也不敢耽搁,速度飙到八十迈,一路把楼沁送到学校。
她踩着铃声进教室的时候,刚好上第二堂课。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传来震动,凌聿风发来短信溲。
凌聿风:‘下课之后打个电话给我。’
这节课对楼沁来说特别难捱,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铃响,老师又拖堂,真是太悲催了。
等老师走后,楼沁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揣在自己的校服口袋里,鬼鬼祟祟的来到三楼教职工的独立卫生间。一进去,第一时间打了电话给凌聿风恧。
没让她等太久,凌聿风接通了电/话,便问她,“病了?”
楼沁一时间没明白过来,“谁病了?”
“莫奇说你去药店买药,出来时脸通红。是不是昨晚着凉了?”
想到昨晚,又想到今早的糗事,楼沁坐在马桶上,嗫嚅了好一会儿,才羞赧的小声说,“不是发烧。是是去买避孕药来着。”
“”
手机那端忽的没了声音,楼沁喂喂几声,才又听到凌聿风低声问,“昨晚不是清理过了?”
楼沁红着一张脸,语气带了些娇俏,“以防万一嘛。”
她不好意思说今天早上,她还能感觉到他留在她身体里的东西。
那边传来一声轻咳,男人沙哑的说,“药就吃这一次,以后,我会注意点。”
“嗯。”想象着他说这句话的表情,楼沁缓缓翘着嘴角。
两两沉默中,楼沁听到那边有人在叫凌聿风,虽然也不想挂电/话,但也不想耽搁他的工作。
结束通话之前,她轻声说,“凌叔,你要好好工作,我等着你带我去禹城玩。”
楼沁把手机揣回口袋,然后把另一个口袋里的药盒拿了出来。
拿出一颗,放在掌心里,楼沁有一种自己是不良少女的感觉。除了不会打架,她能做的不能做的,也都做得差不多了。
如今,还悄悄地躲在洗手间里吃避孕药
她苦笑一声,把带来的矿泉水打开,该吃药丸的时候,却有些犹豫了。
应该不会这么巧,会怀孕的吧?而且,才这一次,她又清洗了好几回,凌叔的精/子总不会那么有活力。
而且,现在应该还是她的安全期。
楼沁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什么,脑子里忽然就乱糟糟的了,想到未婚先孕的后果,还想到一个和凌聿风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其实她也不懂自己是期待,还是害怕。
总之,那粒药丸和整盒药,最后的归宿是卫生间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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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沁知道凌聿风最近为了要带她出去旅游,将很多工作行程排得满满的。楼钰和她说过,凌聿风有时候都会工作到很晚才回家,就是为了早一点结束海隆的事宜,能早一天带她去禹城。
心里甜蜜的同时,楼沁也心疼他。她能做的不多,只能每天换着花样做一些便当,让楼钰带给他。
周末的时候凌聿风不能陪她,楼沁约了朵拉出来喝下午茶,也从繁重的功课中放松一下。
学校门口新开了一家港式茶餐厅,装修装得富丽堂皇的,朵拉一进门就把楼沁给拉住,“你要大出血啊?这里的东西看来不是一般的贵。”
楼沁无所谓的模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我金主给我零花钱了,一直没花,免得他不开心,我们今天可以多消费一点。”
“哇塞,你现在果真是圈养在金主后花园的金丝雀啊。阿沁,真瞧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本事。”朵拉啧啧称奇。
有凌聿风做后盾,朵拉吃的特硬气,一顿饭下来两人消费了一千多块,其实也没多奢侈。
不过一桌子的东西,两个小姑娘都是拍着肚子横着从酒楼出来的。
楼沁还不想回家,拿出手机搜了一下附近可以休闲的地方,这时候不知道朵拉抽什么风,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一惊一乍的道,“呀,这不是你家金主叔叔么?啊,那是你姐?”
楼沁抬起头,不远处的正门位置,凌聿风身姿笔直,一身合体的手工西装,正和面前矮胖的中年男人握手,相比之下,两人的优劣立现。凌聿风风度翩翩,修长的手伸着,同那人交握,露出小半截的黑色衬衣袖扣,腕间的机械表也显露出半个表盘,不张扬又处处彰显品位和精致。
同样值得注意的,是凌聿风身旁的楼钰,火红色的呢子大衣,里面搭配着白色的修身剪纸风格连衣裙,两条纤细的美腿连丝袜都没有穿,一双十三寸的尖头红亮色高跟鞋,同凌聿风站在一起时,无论是身高还是气质,都很搭配。
看双方的表情,合作应该非常愉快,中年男人收回手,漾着圆滑的笑容,“我发现自从凌总身边有了楼小姐,工作上面更加得心应手了。这合同三年前可是因为敲定不下来,拖延了将近一个月呢。谁知道这一回,十天就搞定了。”
凌聿风内敛的扬唇,楼钰则是拘礼又委婉的笑,“黄总说笑了,上次合同是基础,这次我们不过做了简单的修改,才会这么快定下来。其实,都是因为我们双方合作有了默契,才会这么顺风顺水的。”
黄总哈哈大笑,对着凌聿风说道,“你看,这楼小姐多会说话,不仅把你夸了,我都要被夸得不好意思了。凌总,有这样的人才跟在身边,也不怪乎凌氏越来越有实力了。”
凌聿风声音很低,因为太远了反倒有些听不见。
朵拉收回目光,觑着楼沁,说,“阿沁,你知不知道最近圈子里的流言?”
这时,凌聿风送黄总上了车,门童也将他的那辆雷克萨斯开了过来。凌聿风很有绅士风度的为楼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楼钰娇笑着道了声谢,凌聿风勾唇,绕过车头坐进了驾驶室。
雷克萨斯很快扬长而去,楼沁连叫住他的机会都没有。
她这才对上朵拉的眼睛,问,“什么流言。”
“是有关凌聿风和你姐的。”朵拉说,“这么多年,凌聿风除了莫奇这个特助之外,从没有在公共场合带过其他女人出席。但是现在,你姐始终在他身边跟前跟后,虽说是工作上的事,但也有不少人都在说,凌聿风和你姐之间有什么,否则你姐怎么不在自家公司上班,而是跑去凌氏做个打工的?”
楼沁没和朵拉说过楼钰帮她看着凌聿风的事,其实楼钰和凌聿风最近的日程,楼钰都会和她说,所以她也不觉得有什么。
楼钰是她的姐姐,她帮不上忙,楼钰能帮上他一些,楼沁也是高兴的。
再者说,流言是流言,楼钰知道她和凌叔的关系,怎么会介入其中?
“你不要多想,我对凌叔的这点信心还是有的。”楼沁反倒安慰起朵拉。
朵拉叹气,“我不是怕我多想,而是怕你想的少。”
楼沁似乎没听懂,朵拉也不好再往深了去说,毕竟楼钰,是楼沁的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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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隆的工程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也成了海城最近商圈里的头等大事,好多商家挤破了头想要掺一脚,这其中也包括了楼克齐。
楼家一直做的是外贸生意,眼下楼钰在凌聿风身边工作出色,两人又是邻居,楼克齐找个机会让楼钰将凌聿风请到家里做客,用家庭气氛感染合作商,也是他们这些商人一贯的手腕。
对于凌聿风过来做客,楼沁是唯一一个不知情的人。
她放学后很晚才回到家,在玄关处看到一双皮鞋非常眼熟,当时也没多想。客厅里传来欢声笑语,以楼克齐最为明显。
楼沁觉得奇怪,楼克齐今天的心情怎么这么好。
把书包扔在门口,楼沁来到客厅。远远地,就见楼家一家三口都围着沙发上的那个人,男人穿着一件黑色衬衣,领口敞开着,透着随意和散漫。
她的脚步微微一怔。
楼钰最先看到她,“楼沁回来了。我们就等你回来开饭呢。”
楼钰话音一落,男人朝她的方向看过来,黢黑的眼睛深浓,虽然没有开口同她打招呼,但对上他的眼神,楼沁觉得已经接收到他的千言万语。
饭桌上,楼克齐依旧侃侃而谈,除了对凌聿风,楼沁还没看到过楼克齐曾对谁这么亲近过。
楼克齐和凌聿风在聊最近投资的风向,楼钰时不时插一句嘴发表一下看法,楼克齐也会耐心地听,随后指出自己的意见,再问凌聿风的看法。
楼母对这些不感兴趣,偶尔起身去厨房查看熬到一半的砂锅。
楼沁听他们聊得畅快,自己却一句都听不懂,更别提能插得上话了。
她咬着筷子,有些失落,觉得自己好像被他们的世界隔离了一样。目光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落在凌聿风的脸上,然后又怕被楼克齐发现,强迫自己收回来。
又一次看向他的时候,似是有所察觉,在楼沁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时,凌聿风转头,眼底还带着残留的笑意,与她的视线在空中相对时,掺杂了几许柔意。
他看着她,十分突兀的开了口,“最近学习怎么样?”
那边话题还在聊着,冷不丁地被男人打断,楼克齐一愣,楼钰也安静了下来。
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凝聚在楼沁的身上。
其实她的本意不是这样啊
在他灼热的视线下,楼沁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一下干燥的下唇,“前天会考的成绩下来了,比上次多了十五分。”
凌聿风淡淡地笑,“那很不错,至少在进步。”
楼沁很久没有看到他笑,一时间也收不回目光,贪恋的大眼睛直直地望着他,看得凌聿风喉结微动,眼神渐深。
饭后,一家人从餐厅转移到客厅。
楼沁端着楼母交给她的果盘,走在最后,凌聿风似乎刻意放缓了脚步,同她走在一排。
她抬眼看了一眼楼克齐,才回头问,“你怎么来之前没和我说一声?”
要是知道他过来,她一早放学就会回来了,还能早点见到他。
凌聿风诧异,“楼钰没和你说我要来的事?”
楼钰?楼沁皱着眉头,回忆楼钰是否和她提过这件事。
凌聿风以为她在闹别扭,低低地一笑,忽然攥住她空出来的那只小手,轻轻捏了她一下。
楼沁被他突如其来的大胆举动吓坏了,一哆嗦,果盘差点掉在地上。
索性有凌聿风眼疾手快,利落地出手挽救了那一盘水果。
他凝眸带笑瞅过来,“更亲密的事情不是都做过?这么害羞?”
“”楼沁被他调侃的眼神看得双颊嫣红,瞪他一眼,也不管果盘还在他手里,转身走向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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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要是你还和他在一起,该多好啊!
凌聿风没坐太久,简单喝了口茶便准备离开。
楼沁习惯性的起身要送他出门,因为之前凌聿风几次来做客都是这样。可刚站起来,就听到楼克齐说,“楼钰,送一下聿风。”
她微微一怔。
凌聿风目光扫过来,楼钰也看着她。
楼沁看被楼克齐看出端倪,僵硬地又坐回了沙发溲。
两人出去后,楼沁就听楼克齐带着笑意的对楼母说,“楼钰在聿风手底下做得越来越出色,聿风也开始重用她了。”
“这还不好吗?你不是一直惦记着要把楼钰嫁到凌家。”楼母笑着说。
“哎,你不懂,我想是一回事,重要的是看人家凌聿风想不想。不过我对咱们女儿有信心,天底下还真没有楼钰搞不定的人。恧”
楼沁不想听楼克齐在背后讨论凌聿风,说一声后上楼去了,一个人躺在床上,心情郁郁。
今晚虽然见到他了,可加在一起也没说上几句话,与其又让楼克齐打上他和楼钰的注意,还不如今晚别来呢。
虽然知道凌聿风无辜,可就是心里别扭着个劲儿。过了十几分钟,楼钰才回来,客厅下面传来欢声笑语,楼沁索性把被子蒙在头上,堵住耳朵。
正一个人郁闷呢,放在床头的手机传来动静。
一看是凌聿风的电话,方才跟自己较的劲儿顿时无影无踪,美滋滋地把电话接了起来。
“凌叔。”
“怎么,今天晚上不高兴了?”
温温浅浅的的男声从听筒传来,楼沁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却也没想到他这么敏感。
不过一回家马上打电话来关心她的情绪,说明她对他真的很重要,是不是?
心里高兴了许多,但该撒娇的时候她也不会放过。
“你们聊得话题我都插不上嘴,你说什么姐姐都能接的上话,可我一个都不懂。”
“你还吃你姐姐的醋?”听着她抱怨告状,凌聿风低低的笑,“小孩子不需要懂这些,只要好好学习行了。”
她这个年纪,凌聿风只希望她能安安稳稳的做她的学生就好,平时玩玩闹闹,该逛街逛街,这些工作上的事,她晚懂得一天最好。
或许,没有必要的话,她永远也不必去了解,老老实实的呆在他身边就好。
楼沁实在太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电话早就挂了,不过手机上显示着凌聿风发来的信息——
凌聿风:“晚安,傻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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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是周末,楼沁洗漱完毕下楼。
楼钰和楼母都不在,只有楼克齐在客厅里看报纸。
听到她的脚步声,楼克齐把视线转了过去,“吃完早餐,收拾一下,和我去一趟墓园。”
楼沁愣了下,随即算了一下今天阴历的日子,“姐姐和妈不去吗?”
“不去,就咱们两个。”
每年这个时候,楼沁都要和楼克齐去扫墓,前几年楼钰不在,楼母也常去国外陪读,所以经常只有楼克齐和楼沁两个人去。
墓碑上有一张黑白照片,上面的男人三十来岁的样子,留着一头长发,是那个年代年轻人非常流行的造型。浓眉大眼,微微上挑着眼角,用现在的话来说,这叫桃花眼。嘴角也轻佻着一抹浅笑,然而这张照片恐怕是他唯一一张比较正经的遗照。
“去,给你叔叔上柱香。”楼克齐出声道。
一身黑衣的楼沁点点头,用打火机点燃了三炷香,然后插在墓碑前的香炉里,旁边还摆着他们带来的鲜花和新鲜的供果。
“克城,又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楼克齐望着墓碑,轻轻叹息,“你在上面应该看到了,楼氏最近被海关扣了几批货,股价下跌,亏损了不少。不过幸亏有楼钰,帮助我们和凌氏牵线,只要能够进驻海隆,事情就会有所转机,你也要在上面多多保佑我们。”
“你看,楼沁已经长这么大了,当初她小时候瘦成那样你还担心过,再看看她现在,可以证明我没亏待她吧。把她养得这么白白胖胖的,不过再过个几年,她再这个样子,可不好找婆家了。”
说罢,楼克齐侧过脸瞅了楼沁一眼,楼沁瘪瘪嘴,没出声。
楼克齐又在墓园呆了一会儿,才带着楼沁离开。
楼家人丁稀少,只有楼克齐和楼克城这兄弟俩,楼克齐结了婚,生了楼钰和楼沁。
而楼克城一生未娶,膝下无子,楼沁听以前家里的佣人说起过,楼克城年轻时很风流,他的女朋友们手拉手可以围着楼氏写字楼一大圈。身家好,又帅气,多少个女人前仆后继,不过最终也没挑到一个称心的。
楼克城算得上英年早逝,三十出头人就没了,至于死因,到现在都没有人说起过。
楼沁除了每年在楼克城的忌日,陪同楼克齐来扫墓之外,对这个未曾蒙面的叔叔一无所知。
因为刚从墓园出来,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楼克齐一直在讲电话,是在托关系请人将楼氏的货从海关那里放出来。楼沁就安安静静的坐在后座,脑海里一直想着刚才在墓碑上看到的照片。
口袋里手机震动的时候,楼沁还被吓了一跳。
楼克齐从后视镜看过来,似乎很不满意被她吵闹的铃声打扰到自己的公事。她接收到这个眼神,马上按下通话键。
电话是纪睿恒的母亲打过来的,自从和纪睿恒分手后,楼沁没再去疗养院看望她了。
因为没了纪睿恒的这层关系,她也没立场再去打扰。可一听电话中纪母想见自己,又狠不下心拒绝,毕竟也有一年多的感情了。
楼克齐把她放在别墅后,自己开车回公司。楼沁用软件叫了辆车,目的地是市郊的疗养院。
几个月没来,这里换了几个小护士。疗养院的工作又累又脏,很多年轻的小姑娘都坚持不下来。护士长看到楼沁,像是见到许久没见的老熟人,热情的拉着她聊了好一会儿,后来来了工作,才不得不放她去找纪母。
病房的门没有关,楼沁敲了敲,坐在轮椅上的纪母回头,眼神募地发亮,“阿沁,你来了?”
楼沁把带来的水果放在桌子上,走到纪母面前,又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小说,“之前一直没给您找到这个,后来我在陵城一家书店看到,顺手就买了,还是珍藏本呢。”
纪母爱书成痴,看到这些就能开心个好几天。她把书抱在怀里,慈爱的目光落在楼沁的脸上,“阿衡总说你在忙着考试,我都不敢打扰你。咱们娘俩都有好几个月没见了吧?还真是怪想的。”
楼沁轻轻地笑了笑。
“我看你好像瘦了,是不是学习任务太重?”
“可能是吧。不过再熬个几个月就可以解放了,到时候还能把膘养回来。”
纪母被她的话逗笑,“你啊,也不能光顾着学习。对了,如果有哪不会的,就让阿衡给你辅导,当初他不就是你的家教吗。”
楼沁敛眸没说什么,当初她和纪睿恒第一次认识,他就是作为她的家教老师。
她没有纪睿恒那么聪明,一道题他经常要给她讲很多次才懂,但即便那样,纪睿恒也从没对她发过火,反而愈发的耐心。
后来她也开始刻苦,她做题的时候纪睿恒就在一旁写他自己的作业,她常常会忍不住偷看他。
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他的家境不好,课业那么繁重,还在外面打几份零工。不止要凑齐学费,还要赡养病重的母亲。
她认识他时,纪睿恒正在经历最困难的时期。但哪怕再苦再难,他都没把学习放下,用他自己的话说,他的母亲这一辈子唯一的指望就是他,他不能让她失望。
纪母仔细观察着楼沁的表情,等看到她眼神有了软意,很轻的叹了口气,“要是你还和他在一起,该多好啊。”
115 可惜这么好的媳妇是别人的
“纪妈妈”听到纪母的话,楼沁面露为难之色。
纪母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温和,“我知道,你是真的放下我们阿衡了,他也放下了。只是还有我这个老婆子,总是惦记着不切实际的事。”
楼沁不好说什么,只能沉默。
“那个姓江的小姐,之前来过一次,我看不上她,后来她也不来了。”纪母苦笑,“阿衡注定不是少爷命,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是真的享福,可现在呢?他自己选的这条路,我也干涉不了他。可就是总觉得可惜。”
可惜这么好的媳妇,最后不是她们家的溲。
纪母岁数大了,看人看得多,谁是个脾气秉性好的,一眼就能瞧出来。
江可璇是漂亮,身上满是青春活力,带出去也肯定能为纪睿恒长脸添光。但在外面如何光彩照人,终究还是要回归生活当中的。
纪睿恒和江可璇在一起这几个月,纪母虽不太过问,但每次都能从纪睿恒的脸上看出些端倪恧。
到底,还是爱人比被爱辛苦。
“好了,不聊这些了。我听说你有了男朋友,相处的怎么样?”
楼沁没问纪母怎么知道这件事,因为心知肚明。肯定是为了打消纪母的念头,纪睿恒告诉纪母她已经有了归宿。
因为纪母认识凌聿风,楼沁没聊太多,匆匆几句带过。
纪母始终愁眉不展,楼沁能看得出来,知道必定是与纪睿恒有关,到底还是问了。
“还不是阿衡,脾气拗得谁都劝不动。他现在快毕业,论文也过了,国外那边他想去的学校也派发下来通知书,让他过几月就去入学。可是”纪母摇了摇头,分外无奈,“你也了解他的脾气,有时候一根筋死活转不出来。留学的钱还差好多,他也不肯跟他爸说,告诉我,他宁肯再等一年,攒够了钱再去,也不肯花凌家的半毛钱。”
楼沁抿着唇,纪睿恒这个脾气她还是了解一些的。
“纪妈妈你别太着急,距离报道还有几个月。好好劝他,他会回心转意的。”
纪母叹息,“你别安慰我,这个儿子,我比谁都了解。心高气盛,就算天大的事也不会去求凌峻楠。”
“可是,他之前不是为了江可璇,认祖归宗了?不如您再找江可璇,让她劝劝他。”
“江可璇万万不能找,阿衡心比天高,要是知道江可璇从我这听到这件事,恐怕在她面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纪母看向楼沁,“你也别为这事操心了,我就是烦闷的慌,想找你陪我说说话。阿衡的路还是要他自己去走,我这身体,恐怕也帮他不了太多,只求别拖累他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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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聿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一进门就察觉到不对劲。
卧室的房门没有关好,开启着一条小缝,里面有淡淡的黄光倾洒出来。他推开门,大床上有一个隆起,被单全部盖在身上,随着呼吸有规律的一起一伏,从门口就看到那长发铺陈了一枕,还有些许沿着床沿半垂着。
他靠近,楼沁睡得正熟,小脸被暖气烘得红扑扑的,小嘴微启,轻微的呼吸着。
凌聿风想笑,难得她的睡姿能这么优雅,哪天早上起来不是被子掉一半在床下,或者枕头找不见了的?
现下看着这么乖巧的楼沁,男人心弦微微一动,附身,薄唇贴上她光洁白皙的额头。
因为这一个吻,楼沁醒了过来。慢慢掀开眼睑,入目的是一张英俊的脸,五官立体,剑眉星目,鼻梁直挺,薄唇性/感得过分。
她还带着惺忪睡意,浅浅一笑,“凌叔,你回来了。”
很平常的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凌聿风觉得心底有什么正在蠢蠢欲动,不是原始的欲/望,而是另一种渴求。
渴求每天晚上回到家,都有一个甜嗓对着自己说,你回来了。
凌聿风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楼沁仍迷迷糊糊的,知道他来了,掀开一边的被单。灼热的身体钻进被子里,她靠了过去,乌黑的长发纠缠在他的胸膛之上,小脸贴着他的胸口。
凌聿风的手指轻抚过她软嫩的脸蛋,向下游弋,指腹突然在她颈间碰到一个冰凉的物体,“这是什么?”
楼沁困倦的睁开眼睛,瞧了瞧被他拿在两指间把玩的吊坠,“应该是我爸给我的,出生之后一直带着,后来上体育课不方便,就摘了。”
今天因为要去祭拜叔叔,才找出来重新戴上,楼克齐说,玉能压身辟邪。
凌聿风对价值连城的东西多少都有点研究,这玉娃娃的做工精细,玉质晶莹剔透,尤其放在灯光下,透亮得没有一丝瑕疵。
这东西,是个值钱玩意。
“凌叔。”
“嗯?”慵懒男嗓低低地应着,
“你给我的钱,我可以自由支配,是不?”
“既然给你了,就是你的。”他的本意就是让她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声音低沉,“花没了,再和我说。”
楼沁能从他的话中听出对她的纵容,花多少钱不要紧,没了他还会给。环着他的手臂又紧了紧,小脸在他胸口磨蹭,带着些撒娇意味。
男人的手松开了她的吊坠,而是从睡衣里钻了进去,干燥的手掌沿着她的背脊来回摩挲,声音已渐沙哑,“如果明早还想有力气上学,就不要乱动。”
楼沁耳根发热,睡意一下子消散许多。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那只搂在他腰侧柔弱无骨的小手开始不安分,被子里的腿也在男人大腿/根部磨蹭着,撩拨着。
昏暗中,男人声音黯哑低沉,喉咙发紧,“欠收拾!”
话音还未落,人已经被他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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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楼沁在上学之前专程去了一趟疗养院,书包里还揣着刚从银行预定好取出来的钱。
纪母看到那一袋子钱时,震惊之色全部都表现在脸上,“这、这么多钱,你是从哪来的。”
“是我自己的存款,还有家里人给的零花钱。”楼沁把钱放在放在病床的矮桌上,因为太重了,还把矮桌压了下去,“纪妈妈,这些钱您拿给睿恒,虽然只有六十万,但也足可以交得起学费和租房用的钱。”
“这,我怎么能拿你的钱?”纪母战战兢兢地道。
“您交给他的时候,不用说是我给的。他不想用凌家的钱,就算将来知道这钱是从哪来的,也不会埋怨您。您培养他不容易,睿恒自己也很努力,他那么聪明,钱不应该成为他人生道路上的阻碍。”楼沁知道纪母为难,又说,“不瞒您说,当初我追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有一天会出人头地,这笔钱我一直在存。虽然后来分开了,但存的那笔钱一直也没有动过。”
这六十万里,有十万是她当初一分一分存出来的。另外的五十万,是从凌聿风给她的卡里取的。
她对钱一直没有太大的欲/望,凌聿风给她那么多也不知该花在哪里。现在有了这事,她才想到把钱给纪睿恒,让他拿去上学,完成他自己,也是纪妈妈一直以来的心愿。
而且凌聿风还算是纪睿恒的哥哥,就当她擅自做主替凌聿风出一份力,将来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纪睿恒那性子,日后在凌聿风面前也会收敛一些。
“这钱我不能要,六十万对我们来说是个大数目,这份恩情也太”
“纪妈妈您这么说就生分了,就算是普通朋友遇到困难,我也会能帮就帮。而且您可以把这钱当做我对睿恒的投资,等他学成赚了钱,还给我一百万,这对我来说不是个好买卖吗?”
纪母眼眶湿润,望着楼沁笑盈盈的小脸,感动得只字片语都吐不出来。
最后紧紧握着她的手,纪母感慨道,“我们阿衡是何德何能,能认识你这么善良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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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对小姑娘呢,就得捧在手心里疼(1更)
去时背着那带钱沉甸甸的,回来时心里沉甸甸的。
楼沁越想越觉得自己冲动了,拿了那么多钱出来,也没有跟凌聿风商量一声,如果他问起来,她该怎么回答?
说谎她说不出来,也不想瞒着他。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事是个大事,应该和凌聿风知会一声。
楼沁打车,熟门熟路来到凌氏。凌聿风和莫奇都不在,只有秘书室的几个小秘书在溲。
她也很久没来了,几个小姑娘见了面凑到一起叽叽喳喳地,连工作都忘了。
“阿沁,那个楼小姐真的是你姐姐么?你们怎么一点都不像?”其中一个年纪最小的秘书问她。
楼沁一笑,“我姐很漂亮吧?好多人都说我们长得不太像。恧”
知道楼沁误解了,小秘书忙摇头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性格不像。而且,你姐知道你和凌总的事吗?我看她怎么总是”
小秘书突然噤声,楼沁不解,抬头看过去,原来是凌聿风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身职业装打扮的楼钰。
“凌叔!”
听到有人叫自己,正在和楼钰交谈的男人安静了下来,掀眸,看到的是眼前笑眯眯的楼沁。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羽绒服,厚厚的奶白色的羊毛围巾,围在脖子上一圈又一圈,把一张小脸烘托得粉嫩粉嫩的。
“怎么过来了?”凌聿风撇下楼钰,来到楼沁身边。
“不想上自习,又没地方去,就跑过来了。”楼沁乖乖地答。
自从楼沁和凌聿风在一起后,凌聿风每次给楼沁打电/话都没避讳着秘书室这些人,起先都觉得这俩人凑在一起不可思议,可后来凌聿风心情持续不错,又都感谢楼沁当初锲而不舍的追求。
眼下第一次见到两人互动,秘书室的八卦分子们全都竖起耳朵亮起眼睛。
似是有所察觉,凌聿风沉眸扫了一眼秘书室,顿时纷纷都低下了头。
他牵起楼沁的手往办公室走,有力的大手包裹着她,分外有安全感。
哪怕在这么多熟人面前和一个大自己十几岁的男人亲昵,会觉得难为情,但楼沁没有挣脱,顺从地跟着他的脚步。
楼钰沉吟了片刻,拿着稍后开会需要用的资料,也跟了进去。
“待会儿上课还去吗?”一进门,凌聿风便开了口。
楼沁有点矛盾,本打算来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向他坦白,可一见到他,又不舍得离开。
“你忙吗?忙的话,我就去学校。”
凌聿风抿唇,片刻转头看向楼钰,“九点钟的会议能延到下午吗?”
楼钰一怔,没想到凌聿风会因为楼沁脑子一热跑过来,宁可把会议给推了。
“凌总,恐怕已经和余林生订好了,现在改时间勘定来不及。”楼钰为难的道。
凌聿风还要说什么,适时手机响了。
他接起,喂了一声后都是在听对方说,中途朝楼沁看了一眼,然后道,“钱是我让她取的,以后这样的事不必通知我。”
听到那个钱字,楼沁眼睫颤了颤,都差点要忘了她来这里的目的。
挂上手机,凌聿风没有质问,眼神温和,反倒饶有兴味的问,“你取钱了?买了什么?”
这卡拿在她手上,除了海吃了一顿花了一千多以外,还没用过。
“我”一时间,楼沁不知该怎么解释。
这时,楼钰接到手机短信,汇报给凌聿风。“凌总,莫奇说拿到东西了,余林生现在也在楼下。”
余林生来谈合作,不能怠慢。凌聿风临走前交代楼沁让她等他一会儿,又把楼钰留下来陪她。
楼钰注意到楼沁心事重重的样子,把手里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带着楼沁坐到沙发,关心地问,“怎么?心里有事?”
楼沁无从开口,只得点了点头。
楼钰是个聪明人,稍微一琢磨心里就有了谱,“和学长刚才说的那笔钱有关?你做什么用了?”
楼钰一针见血地问,楼沁心里正没主意,犹豫了一下,把来龙去脉和心里那点矛盾都说了出来。
一阵安静后,楼钰轻轻笑了,“原来就是这事,你也太小题大做了,瞧把你吓得。”
“这不是小事,我拿了五十万给别人,凌叔知道了肯定会生气。”而且那人,还是纪睿恒,平时在凌聿风她连这个名字都不能提。
“我倒是觉得你做得没错,这五十万对学长来说是凤毛麟角,可对纪家却都能算得上是救命钱。而且,他们还是兄弟俩,将来你嫁到凌家,对纪睿恒有恩,不管是纪睿恒还是他爸凌峻楠,都会记着你这份情。”
楼沁摇头,“我不是为了让他念我的情才这样做的。”
“我知道,你是心软。”楼钰一笑,“不过我劝你,这事还是不要和学长说了。他宠着你,愿意给你花钱,你花的越多他越高兴。但他要是知道你拿着这钱给别的男人,不吃醋才怪。你何必非让他不高兴呢?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没人说这事,你俩也免得吵架,不是更好么?”
看楼沁还在犹豫,楼钰叹息,“好啦,你也别担心了。这钱我给你出,你先别告诉学长,等我忙完了把五十万给你,你放回去,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姐,怎么也轮不到你出这份钱,我不能要。”
“我给我妹妹钱,怎么了?再说你不是投资纪睿恒吗,等他还给你一百万,你全给我,不就好了?”
楼沁感激的望着楼钰,她从没想过有一天,楼钰会像真正的大姐姐那样,帮她解决问题。
没过一会儿,凌聿风回来,楼钰拿着文件出去。
男人将一样东西递给楼沁,楼沁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越神秘,楼沁越觉得好奇,拆开外面的包装袋,里面放着的是一本小册子——
上面详细介绍了禹城下半年夏季的所有旅游景点,和必尝的十大美食。
这是市政府为了宣传旅游而做的宣传册,还没正式发行,凌聿风也不知是怎么搞来的。
楼沁从宣传册上抬起头望着他,一双晶莹的大眼睛像是镶嵌了许多发光的宝石,带着欣喜和满满的期待,“海隆的事情要忙完了?”
她脸上毫不掩饰的惊喜,让男人莞尔,他走过来,大手抚了抚她耳旁的碎发,“下周差不多可以腾出时间来,你事先请好假,这几天看看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让莫奇安排。”
楼沁没想到他在百忙之中还惦记着她的事,说不感动是假的。一双小手环抱上他精窄的腰,羽绒服没脱,在他们之间隔着厚厚的一层,她的两只手都快要抱不住他。
“凌叔,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他摸着她的长发,嘴角勾着一抹笑,“还能更宠你一点,要不要?”
“要要要。”她连连点头,生怕他改变主意。仰起头,乐得像只偷腥的小猫,装模作样的对他教诲道,“对小姑娘呢,就得捧在手心里疼。这样等你岁数大了,小姑娘才不会跑,才能老老实实地在你身边伺候你,喂你吃饭,给你洗澡。”
他听了想笑,不过眼前更诱人的,是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淬不及防的,凌聿风低下头,含住她的嘴,把她接下来的话都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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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需要批改的文件原封不动的摆在桌面上,她则望着窗外出神。
片刻后,像是有了决定,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嘟声响了很久,她也不急不躁,不急着挂断。
快要自动结束通话时,那边的人才接,懒洋洋的女嗓,“谁啊,这么早?”
楼钰扳着脸孔,声线平稳得出奇,“江可璇,我知道一件有关你男朋友的事,你想不想听?”——
题外话——</p>***
今天三章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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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你像战士,威风凛凛,替公主屠龙杀怪(2更)
傍晚,纪睿恒从疗养院出来。
纪母给了他一笔钱,很大的数目。任凭纪睿恒怎么问,纪母都没有说这钱的来历,只说不是凌家给的,让他安心的用。
可他能安心吗?
江可璇坐在车里,他妈不愿意见她,她也不想进去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索性纪睿恒只拿了东西就出来,一看到他手里的袋子,江可璇眼色微沉溲。
“这是什么?”等他上了车,江可璇明知故问。
纪睿恒一直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沉默地发动起汽车,旁边江可璇说了什么他也没有分神去听,脑子里都是这笔钱是从哪来的?纪母能从哪借来这么一大笔钱?
不知怎么,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恰时身旁的江可璇冷笑一声,说,“不就是钱么?至于藏得这么深么,连我都不能说?不过阿衡,你知道你妈这钱是从哪来的吗?她有没有跟你说,楼沁她恧”
吱的一声——
一个紧急刹车,轿车停在马路的正中央。郊区人车稀少,清净的四行车道,它光秃秃的停在那里分外明显。
纪睿恒扭头朝江可璇看过来,眼神震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没想到纪睿恒反应这么大,江可璇怔了一下,随即心里不是滋味,“我当然有我的渠道,这个圈子里没有秘密,我想知道自然就可以知道。不过楼沁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余情未了?还是想一脚踏两条船?明明她都有凌聿风了,干嘛还”
“下车。”纪睿恒低垂着头,目光落在方向盘上,忽然出声。
江可璇听到他的话,瞪大眼睛,“你疯了?为什么赶我下车?”
纪睿恒脑子很乱,一时不想解释,仍是说着同一句话,“下车,你自己打车回去。”
江可璇不敢置信,“这是我的车,你要下车你自己下,为什么要我打车?”
她原本是气坏了才这么一说,谁知道纪睿恒当真打开车门下车。恰好一辆出租车经过,纪睿恒坐上出租车连句话都没留,就走了。
江可璇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平时不见这里有什么出租车,今天怎么这么凑巧,就像故意跟她作对一样。
心里窝着一把火,江可璇坐回驾驶室,没开太远就看到了纪睿恒乘坐的那辆出租车,远远地跟着,一边掏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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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沁放学回家,MP3里放着老师刚发下来英语听力的课题,她听得迷迷糊糊晕头转向,嘴里小声地跟着耳机里的男声叨咕着,摇头晃脑地往家走。
走到别墅区的正门口,刚一转弯,眼睛余光瞄见小门附近出现的身影,熟悉而又瘦削的身影。
楼沁微微诧异,脚步下意识一停,那人听到动静看过来,注视着她的眼神产生了细微的变化。
纪睿恒在这个小区里没有认识的人,如果说有也只有凌聿风了。但楼沁知道,纪睿恒来找的人应该是她。
他大步朝自己走来,楼沁站在原地没有动,等他靠近了,才摘掉耳机,奇怪地仰头看着他。
“我妈找你要钱了?”他拧着眉头问。
“什么钱?”楼沁这回反应很快,心里知道他说的什么,表面却装傻。
“那六十万,别告诉我是动从你家跑到我妈那里的。”
“纪、纪妈妈都告诉你了?”楼沁杏眸圆瞠。
果然。
纪睿恒抿着唇,纪母什么都没说,只是她太单纯,这么一炸就炸出他想要的答案。
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曾经追他的时候,她每次给他钱,都能见到这幅表情。像是一种惯性,楼沁怕他又要发火,有些战战兢兢的道,“你别怪纪妈妈,她也是怕耽误你上学。这钱是我自愿给你的,先借给你解燃眉之急,等你有钱了再还给我就行。”
纪睿恒仔细观察她脸上的表情,小心翼翼又带着防备,好似生怕他下一秒会口不择言,用语言来伤害她。
曾经的一幕幕也如同慢映电影一般,从纪睿恒的脑海里飞速掠过。
每一次她的靠近,每一次他的出口伤人。
每一次她的付出,每一次他的残酷无情。
“楼沁,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纪睿恒如此想到,也如此问道。
他好奇,究竟自己身上有什么特质,值得一个女孩这样锲而不舍的对他好,一心一意的,不求任何回报。在面对他的冷言冷语,屡次背叛之后,能如此平和的面对他。甚至在他遇到困难的时候,还会毫不吝啬的伸出援手?
楼沁没想到他这么远过来,不是质问,而是问这种问题,不禁有些惊讶。
“我知道现在问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但是,我一直都想不出答案。”纪睿恒漆黑的眼睛紧紧抓着她,像是能从她的脸上捕捉到哪怕一丁点儿的讯息。
上次他问过,她的回答是知道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可这个问题总会时不时地跳出来困扰他,可能因为不知道答案才会更想知道。
楼沁安静了片刻,掀眸缓缓看着纪睿恒,轻声问他,“你还记得第一次为我打架吗?”
她的一句话,勾起了纪睿恒刻意埋藏在最深处的记忆,他点了点头。
楼沁是海城上流社会中有名的胖千金,对同阶层的人来说,她不修边幅,穿街摊货,是很多千金少爷口中的笑柄。有一次楼沁被邻居家的富二代嘲笑,差点就要哭了。随后,赶来给她上课的纪睿恒就如同神祗一样,挡在她的面前,斥责那些人,最后和那几个人动了手。
最终的结果是谁都没占到便宜,纪睿恒也被送去医院包扎伤口。
“那时候我就觉得你像是战士,威风凛凛,替公主屠龙杀怪。”想到曾经的自己,楼沁露出浅浅的笑,“那时候我的想法很幼稚吧?因为从没有人在我受委屈的时候,无条件站在我这边。那时候的你,对我来说如同一个救赎,在你为了我一拳挥向那些人的时候,我就动心了。”
纪睿恒没想到她的理由这么简单,就像那些对爱情抱有幻想的小女孩一样单纯。
纪睿恒无言相对,不好说出当初自己是因为心情不好恰好见到那些人欺负她,才出的手。
其实不是为了她,而是给自己找一个宣泄的出口。
也许他们今天这种局面有一个词形容最合适不过——
阴错阳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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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这边静谧的气氛不同,不远处树下停着的一辆轿车,车内却压抑极了。
后车窗降下,浓烈的烟味从车内不断冒出来,坐在后座的男人抿紧薄唇,下颌线条紧绷得像是要裂开,手中燃着的一半的香烟烟灰积得很长,过不久终于不堪重负落了下来,弄脏了男人做工精良的小牛皮鞋。
鞋面蒙上了灰,如同某人此时的心情。
“开车回公司。”简单利落的命令,带着不容抵抗的气势,和极具压迫感的冰冷。
前排充当司机的楼沁为难的从后视镜看过来,迟疑道,“那落在别墅里的文件”
“开车。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低沉到几乎冷漠的声音,楼钰低下头,将车子缓缓驶离别墅门口。
那边隐隐还有对话声传来,男人却已经按动按钮,将车窗摇上,隔绝任何声音。
楼沁不知道有人来过,有人又走了。面对着纪睿恒,眼神不见很久之前的狂热,也没了怨怼和委屈,那其中只剩下浅淡得几乎消失的一种情绪,如同面对只说过三两句话的普通朋友。
“那时候,我以为那是爱情,直到遇到了凌叔。我才知道,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谈及那个男人,纪睿恒清晰的看到她眼底的笑意和羞赧,那种发自内心的幸福感,刺目得让人嫉妒。
118 只要他施舍她一点喜欢,她都能倾囊相爱(3更)
“和凌叔在一起时,我会盼望着一辈子都呆在他的身边,想要对他好,却也要他能宠我。可是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总是想着能尽我所能的帮到你,不管是帮你照顾纪妈妈,还是帮你完成学业。”楼沁顿了顿,长长的睫毛挡住眼睛,“现在我才明白,对你,也许同情的成分更多一些。”
她的身边没有这种人,为了下一顿饭能吃饱,却把上一顿的饭钱省出来。为了能有钱上补习课,除去上学之外的所有时间都用来打工,不管是做家教,还是去街头发传单,打零工。
她很好奇为什么纪睿恒每天都这么忙,找了一天跟踪他,从他早上打的第一份工开始,一直到夜里十二点为酒吧发传单,从很远的地方,她看着这个人瘦挑的身体穿着一件单衣在冬天的夜里瑟瑟发抖,手里拿着那沓厚厚的广告纸时,眼圈红了。
他向她说起自己未来的规划与目标时满腔壮志的表情还历历在目,眼前却只能屈从于现实。她心疼他,想用尽一切去帮助他。
十六岁的楼沁,误会了同情和喜欢之间的区别溲。
直到十八岁遇到凌聿风,是他教会了她爱情的定义。
两两沉默,纪睿恒张开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当年他一心顾着愤慨、顾着不平,她双手奉上的好意也极力践踏。现在站在她的面前,听到她平静无波的阐述这些时,他才知道自己的卑劣、渺小,和多么的令人作呕恧。
“凌聿风好福气。”最后,他苦笑。
楼沁摇头,“不,是我幸运。”
闻言,纪睿恒深深凝望过来,她的脸上写满知足,没有半点贪婪的奢望
好像只要凌聿风施舍她一点喜欢,她都能倾囊相爱。
他一直没有承认过,其实楼沁要的一直都不多,无论是不是同情,那时候,只要能陪她吃一顿饭,她都会乐上许久。
名头虽说是‘包/养’,可她又曾要求过他什么?
纪睿恒半垂下眼睛,与那一年做家教时的他高了不少,也成熟了不少,五官渐渐出了轮廓,少了活力多了内敛。
“纪妈妈对你寄予厚望,你不要辜负她。那些钱,用在该用的人身上才值得,等你有钱的时候再还我,算我贷款给你。”
他的视线对上那双澄澈无暇的眼睛,沉着了许久,十分迟缓的点了头,“有一天,我会把所有欠你的都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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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克萨斯行驶在路上,沉闷的气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楼钰屡次通过后视镜观察后座的男人,沉默,平静,甚至从他的脸上找不到一丝情绪。
她轻轻拧着眉头,这不是她想要的反应,不,应该说她根本没有预估到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老天对她不薄,接到江可璇的电/话后,她以没带合同的借口开车绕了一圈,带着凌聿风目睹了那一幕。偏偏也那么凑巧,听到了令人充满遐想的对话。
磨人的寂静中,楼钰开了口,用着诚惶诚恐的语气,“学长,你不要怪楼沁,她只是还小,对感情这事懵懵懂懂的。拿你的钱供纪睿恒上学,也是为了”
突兀的,男人冷厉的嗓音打断她,“什么钱?”
楼钰露出惊诧的眼神,嘴张了张,紧张地咬着唇。
“说!”
“楼沁前阵子从你给的卡上取走了五十万,其实是、其实是用来供纪睿恒留学读书用的。”
凌聿风蹙眉,薄唇抿成了凌厉的横线,眼中没有情绪,高深难测,但身上却散发着闲人勿近的气场。
“这事楼沁做得不对,我也劝过她,纪睿恒不是别人,曾经和她有这层关系,如今再有什么牵扯是不理智的。可她她做事完全是凭着心气儿,眼下只是还分不清对你和对纪睿恒的感情孰轻孰重,有些模糊。学长,等她自己理明白了,会知道你比纪睿恒重要,你给她些时间。”
凌聿风垂眸,语气生硬,“这些,都是她对你说的?”
楼钰眼神闪避,迟迟的,才说道,“楼沁说,她爱你,但也爱纪睿恒。”
“”
男人垂放在腿侧的双手,渐渐地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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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聿风整整五天没有回别墅,楼沁也有整整五天没有见到他。
之前他再忙,每天也都会和她通电/话,但最近几天,她总是联络不上他,打电/话过去往往都是楼钰接听。
楼沁有些不安,仔细回忆又没想到自己做了什么让他生气的事,难道是纪睿恒的事情被他发现?后来她问了楼钰,楼钰轻描淡写,只说最近海隆二期进行到收尾阶段,事务繁忙,凌聿风抽不出时间。
相对于这几天楼沁的不踏实,楼钰却春风得意,每天回到家都会捧着一束白色玫瑰,脸上也总是挂着浅笑。
白玫瑰,是楼钰最喜欢的花。
楼母关心女儿的感情动向,可任凭她怎么问,楼钰都不松口说这花是谁送的,只敷衍道,“这是我最近工作出色,有人慰劳我的,您啊,别老是胡思乱想,我要是有情况,一准儿先跟您汇报。”
楼母不信,“谁慰劳你会送花?”
楼钰娇羞一笑,珍宝似的抱着那束花上楼。
楼母见楼钰进屋,才对正吃水果的楼沁说,“我看啊,你姐是要有男朋友了。”
楼沁没搭话,脑子里都是凌聿风最近不寻常的表现,已经顾不上别人。
楼母自顾自的说,“我听张太太说,前几天看到咱们楼钰和凌聿风去吃饭,凌聿风还牵了一下你姐的手呢。这几天又拿花回家,肯定是凌聿风送的。”
楼沁停下叉子,抬眸看了看信誓旦旦的楼母,呆呆怔怔的。
一但心里有了怀疑的种子,那种子就会生根发芽,找个地方盘根错节地驻扎着,每天都在叫嚣。可楼沁觉得自己应该相信凌叔,相信楼钰。
转天晚上,楼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这一夜,楼钰没有回楼家,隔壁停着凌聿风那辆许久不见的雷克萨斯,楼沁明明听到楼下出现过楼钰的声音。
楼沁几乎一夜没睡,早上天一亮,穿好衣服直奔向旁边的别墅。
因为着急没有带钥匙,楼沁敲了敲门,很快里面传来脚步声,大门开启,来开门的人看到她,一抹惊慌失措从眼底闪过,“楼沁?”
楼沁看着楼钰,有点蒙,下意识目光向客厅搜寻,一茶几的资料和两台笔电,没有凌聿风的身影。
她逼着自己不要想歪,这两人应该是在连夜工作,深呼吸,楼沁问,“姐,凌叔”
楼沁没了声音,楼钰细心的端详着她脸上的表情,慢慢的循着楼沁的眼神回过头。
茶几上的一角,摆着一束放了一夜的白玫瑰,最外面的花瓣有些泛黄,了无生气的。
楼沁质询的目光看向楼钰,楼钰眼神忽闪了一下,僵硬的笑道,“你的凌叔在上面换衣服,我也回去收拾一下。”
凌聿风换好西装从楼上下来时,楼沁站在茶几前,对着那束花出神。
他的脚步稍作停顿,从楼梯上走下来。
楼沁听到脚步声,缓缓地抬起头。他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装,衬衫也是同色系的,领带还搭在手臂上,领口部分敞开着两颗纽扣,男人性/感的锁骨和喉结若隐若现。
他平时只会在她面前露出这样慵懒的姿态,在外人面前,总是严谨又精致的。
如果她没来,现在站在这里的人会是楼钰,那他也会以这幅模样出现在楼钰面前吗?
“这么早,有事吗?”
在她身前站定,凌聿风一只手插/进西裤口袋,视线首先落在她眼底浓重的阴影上,几不可察的蹙眉。
楼沁紧咬着唇,目光眨也不眨的盯着徐徐走来的高大男人,不知为什么,嗓子有些哽住——
题外话——</p>***
【小剧场:老来得子】
正在步入‘老男人’行列的凌聿风,为了把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娶回家,不惜使用了‘在保险套上扎洞’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小姑娘十月怀胎,人家孕妇又胖又丑,而他家这位挺着肚子出门逛街都有人来搭讪。
因为被陷害中奖,小姑娘每天念经似的把凌聿风骂三遍,那他也甘之如饴。
直到孩子生下来那天——
几个情敌都来医院看望,凌聿风沉着一张脸看着他们‘调戏’他老婆,碍于理亏不能发作。
温衍得了机会,没大没小的拍凌聿风的肩,欠扁地说,“凌叔,您今年快四十了吧。恭喜啊,老年得子!”
凌聿风:“”
119 再给她两年,这是我的极限
凌聿风变了,面对着他带着陌生和疏离的口吻,楼沁再一次确定这些日子以来徘徊在他们之间的变化,并不是空穴来风。
可是,为什么?
朵拉说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态度忽然产生变化,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他变心了。
楼沁不知道凌聿风是不是变心了,因为她不敢去想。
客厅里弥漫着白玫瑰的香气,她看向茶几上摆放着的那束鲜花,鼻子传来胀痛,她忍着,又将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好久不见,太多的话想说,可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尤其,又对着凌聿风这样的态度溲
“凌叔,这花是你买来送人的吗?”千言万语挤到嘴边,最后却说了这样不明不白的一句。
凌聿风随意扫了一眼白玫瑰,深沉的眸子攥住她,“你想要就拿走。”
所以,这束花果真是他买的?那为什么每天,都会出现在楼钰的怀里恧?
楼沁觉得这是施舍,她苦笑着摇头,眼圈酸得难受,“谢谢。可我不喜欢花。”
接下来,便没了下文。
他沉默的盯着她垂下来的头顶,长发有些乱糟糟的,小脸的气色不太好,眼底有两片厚重的黑影,她咬着唇,被咬着的地方因为用力而泛着雪白。
“你有话要跟我说吗?”
突然听到他的声音,楼沁微颤了颤,沉吟了一小会儿,抬头坦然地直视他的眼睛,“凌叔,你可不可以离姐姐远一点?因为我会嫉妒的。”
凌聿风淡淡的望着她,没有听到他想听的话,眼底闪过一抹失望。
那五十万的事,她终究还是要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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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克萨斯停在凌氏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后,楼钰跟着凌聿风上楼,刚要同他一起进办公室,原本走在前方的男人忽然停了下来,高大的身体恰巧堵在大门门口。
“以后,不要再买花了。”
楼钰微怔,略带试探的问,“学长和楼沁,和好了吗?”
凌聿风神情寡淡,声音显得低沉,“她不喜欢花,所以不用再买了。”
楼钰闻言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苦恼道,“看我,差点好心帮倒忙,还想着让学长送点花给楼沁浪漫一下,两人也能快点和好,最后倒是我差点把事情搞砸了。”
楼沁的确不喜欢花,而且,还对花粉过敏。
喜欢白玫瑰的人,是她,楼钰。
她让凌聿风误解楼沁喜欢白玫瑰,每天买一束劝他送给楼沁示好,但凌聿风始终没有碰过那些花,或许他早就知道楼沁不是喜欢这种东西的女孩。
不过,在见过她每天拿着白玫瑰回家,又在凌聿风的家里看到同样的花束,楼沁,真的还能无动于衷吗?
“等海隆的事情告一段落,你在凌氏的实习期也结束了。”
头顶传来有条不紊的声音,这一次,楼钰的惊讶不再是假装,“学长,我做错什么了吗?”
“是你做得相当出色,不必再留在凌氏学习了。”凌聿风一手抄袋,又道,“这么久了,你的车也该修好了吧?明天开始,我会照常让莫奇送我上班,交通工具的问题你自己解决。”
楼钰还想不出话来应对,在他身边这两个月,他还没同她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可这些话,她宁愿不听。
莫奇恰好拿着刚打印出来的合同给凌聿风过目,凌聿风看到他,吩咐道,“昨晚你们两个帮我整体账务和合同,算是加班。莫奇,核算好时间通知人事部。”
“好的,凌总。”
莫奇和凌聿风有事商讨,眼看办公室的大门要在自己面前合上,楼钰急切道,“学长,是不是楼沁早上和你说了什么?”
凌聿风转身,抿着薄薄的唇,眉间紧蹙,炽人的目光射来的同时,让楼钰惊觉自己差点越界。
楼钰忙扯出公式化的笑容,“我知道了,凌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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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附近的一家酒店附属的酒吧里,有人推门进来,服务生连忙上前接过那人脱掉的大衣。
张铎摘下手套,连同大衣一起交给服务生,目光扫一眼场内,指向某一处,“我朋友已经到了。”
张铎坐到座位上,点了一杯绿茶,看向坐在对面的凌聿风,手中端着一杯烈酒,手指修长干净,骨节分明漂亮,酒液在杯中轻晃,撞出浅褐色的剔透涟漪,他笑盈盈的说,“怎么大白天的就喝酒,为情所困呐?”
本来只是打趣,却不见凌聿风反驳,张铎瞠目结舌,“真的?失恋了?”
这时,凌聿风才将眼尾余光分给张铎一些,越过酒杯,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张铎被他看得发毛,干笑几声,“要不是叫我来为你分忧解愁,你又何必打电话给我,对不对?快说吧,是不是和和你那远方的‘侄女’有关?”
两个男人的交谈,尤其是三十多岁的男人,聊起来远远没有女孩那样热烈,也没有一惊一乍。任凭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都能说的平淡又简洁。
听完后,张铎沉默了片刻,一针见血道,“聿风,你在怕什么?是怕她还和你弟藕断丝连,还是根本就不相信她?”
“我了解她的为人。但是,我不了解现在的孩子。”凌聿风仰头将杯中最后一口酒饮尽,酒液滑过喉咙时喉结上下滚动,他弹了一个响指,随时待命的酒保马上端着酒又为他倒了一杯。
张铎看着他这番举动,叹气,“别说你了,就是我自己生养的女儿,我都猜不透她一天到晚的在想些什么。小孩子心性不成熟,确实成天变来变去。但是你情况特殊,你还没有这个自信?还能被你弟这个毛头小子给比下去?”
凌聿风扯扯嘴角,没说什么。
楼钰的话还言犹在耳——
“楼沁说,她爱你,但她也爱纪睿恒。学长,你别怪她,你和纪睿恒是兄弟,长相和性格难免有些相似,她会混淆,一时分不清自己的感觉,也在所难免。”
张铎了解凌聿风,这个人对感情的事一向不上心,女人也是一样。但他一旦动了真心,就完全不同了。人都说只要沾上爱情这玩意,智商情商统统不够用,张铎这回是信了,这不,连凌聿风这样冷静自持的男人都开始患得患失了。
“之前,我有个可笑的想法。”凌聿风缓缓开口,配合着酒吧里舒缓的英文歌曲,他的声线更显低沉,“欧洲很多国家都允许女孩十八岁登记结婚。”
因为有多年的默契,凌聿风说了一半,张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惊诧无比,“你要移民?就为了带她去结婚?”
他想到凌聿风对楼沁是真心,但也没想到会疯狂到这地步,人家还十八岁,就要娶回家了?国外是有这政策,但国情不一样,他们从小的婚姻理念同开放的外国人也不一样。
他们这帮人,大多数有些钱就喜欢找年轻的女人,大多数,也只是玩玩。
凌聿风动过结婚的念头,而且对象还是个小丫头,这让张铎太吃惊了。
也不免好奇,那楼小姐外表并不出色,是用什么把凌聿风给降服的?
“想过。但不会这么做。”
凌聿风摸出一根香烟,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声音,火苗窜起,隐隐的火光跃进男人的瞳孔,淡淡的白雾从薄唇中缓缓散出。
他的人生走过三十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而她,和他之间隔着十二年的空白。
现在他都想不起来自己十八岁的时候喜欢过什么?因为太无足轻重,所以才没在记忆里留下痕迹。
她的阅历浅,还没步入社会,现在她的生活中或许只有他这一个优秀的男人,可以后呢?
纪睿恒不是威胁,他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即便她现在还对纪睿恒有感情,那他也会让那份感情在未来不久后,消失得干干净净。
张铎说的对,他是在怕,怕她因为年纪太小根本不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十年之后,她要的又是不是现在这个选择?
“那你现在的结论是?”张铎问。
凌聿风摁灭了手中的烟,视线低垂,落在还冒着余烟的烟头上,“再给她两年,这是我的极限了。”
120 我的女儿要和凌氏总裁订婚了!
楼家和海隆百货合作,消息一经传出,楼氏的股价呈直线上升,一连涨了近一周。
短短十天,楼家就摆脱了被海关查封货物的阴影。
周六,以楼家为首举办的庆功会,声势浩大。楼克齐邀请了很多海城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并把晚宴订在海城最豪华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酒店停车场豪车陈列,会场内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楼钰和楼母显然经过了悉心装扮,始终陪伴在楼克齐的身侧。这时候正式将楼钰介绍给众人,也是楼克齐今晚的计划之一。楼钰最近跟着凌聿风闯出了点名堂,很多人都对楼家这个刚从国外学成归来的大女儿抱着好奇的态度,盼望着今晚能一睹芳容。
在一众千金名媛之中,楼钰也毫不逊色,一身金色露背鱼尾连衣裙,裙摆部分用蓬纱装饰,走动间长发轻轻撩动,白皙的美背若隐若现,身材玲珑有致,再加上本就高挑,真如同美人鱼一般,灿灿夺目溲。
远处,楼沁坐在角落里,穿着最简单朴素的礼服裙,像旁观者一样看着眼前华美喧闹的会场。
她对楼克齐的生意经没概念,对今晚来参加宴会的少爷小姐们也不关注,唯一心心念念的一个人,到现在还没有登场。
想到凌聿风,楼沁睫毛轻垂,敛下一抹失落恧。
他们最近在冷战,她也不知道原因,想道歉都无从说起。
这时,两名手挽着手的太太从楼沁身边经过,走到阳台聊天,隐隐的声音透过窗帘传了过来。
“你听说没有,这楼家小姐好大的本事,刚从国外回来,就跑去凌氏老总身边工作了。这可是多少人挤破头,都求不来的机会。”
“当然听说了,我家那位之前过去谈合作,就见他们出双入对的。谁不知道凌聿风就差没出家了,这么多年身边也没有什么女人,这回出现个楼钰,圈子里早都传开了。”
之前那位太太笑了笑,“我看啊,现在是合作庆功宴,没准下一次就是联姻的庆功宴了。”
“你以为,要不然今天楼家的晚宴,这么多有权势的人来参加呢?放在以前,楼家虽然在海城是个世家,但日渐衰落,谁会主动跟楼家套近乎?可现在呢,都想通过楼家攀上凌聿风这颗高枝。多亏了凌聿风,楼家现在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楼沁从原先的位子起身离开,想把那两人的对话抛在耳后
“不过啊,我看那楼钰和凌聿风也挺般配的,要真是成了,没准还是一段佳话呢。”
楼沁咬着唇,脚步急切。
由于裙摆太长,不小心脚下一拌,差点就要扑到在地上。眼看避免不了出丑,楼沁干脆双眼一闭——
身体没有如预想中那样下坠,一个温暖的怀抱适时接住了她。
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剃须水的清润香味,组成令楼沁最无法抵抗的男性荷尔蒙。
睫毛轻动,她缓缓抬起眼睛,凌聿风薄抿的唇和微蹙的眉头进入她的视线,那一双黢黑无波的眼睛正凝视着她。
楼沁顾不上窘迫,看到他的一刹那,只觉得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心里有无数的委屈涌上来,鼻子一酸,“凌叔”
凌聿风看着她通红的眼圈,可怜兮兮地像一只小狗,眼巴巴地望着他。纵然再多的怒意和不平,此刻也化为一声叹息。
他启唇,像是要说什么,只是前一刻,被楼克齐的声音打断,“聿风,你来了?”
楼沁背对着楼克齐的身体一僵,迅速从凌聿风怀里离开,低眉顺目地,站在一侧。
对于她急于和自己撇清关系的举动,凌聿风眼底划过不悦,面向楼克齐时扯了下唇角,“楼总,不好意思,来晚了。”
楼克齐笑道,“我听楼钰说了,你忙,晚点无所谓,反正还没开始。”
刚说完,楼克齐扫了一眼楼沁,一拧眉,“怎么穿的这么素?今天是你姐的好日子,一点都不喜庆。”
楼沁瘪瘪嘴巴,没细究楼克齐的话,眼睛悄悄对上凌聿风,没想到他也在看她,脸蓦地一红,心虚地迅速低下头。
“我去找妈。”
留在这里又要被楼克齐说,楼沁找个借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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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的时候宴会正式举行,楼克齐站在正前方,楼钰温婉大方地站在他的左侧。
楼克齐敲了敲香槟杯,吸引众人的注意,所有人都围了过去,拢成一个圈子,将几位主角聚在最中央的位置上。
“想必大家都知道,今天请大家过来,是为了庆祝楼氏百货正式入驻海隆二期而举办的。楼某在这里,感谢各位贵宾的光临”
楼克齐声音洪亮,满面红光。楼钰无心去听楼克齐的场面话,侧过头。
凌聿风站在不远处,身姿挺括伟岸,与生俱来的高压气势,在层层包围的人群之中也最为醒目。他穿着黑色的手工西装,搭配纯白色衬衫,肩宽腰窄,说不出来的隽秀清雅。灯光折射在他的脸上,五官料峭深邃,尤其一双眼睛深不见底,让人不禁想去探究他在想些什么,但终究只是雾里看花。
他端着一杯酒,覆在玻璃杯上的手指尤为修长,指甲圆润干净。
楼钰注意到周遭不少太太名媛都在偷偷打量凌聿风,而男人似乎浑然未觉。
楼钰缓缓低下眼睛,如果说在这之前她还不敢走出这一步,但到了现在,她宁可赌一赌。
赌赢了,这个万众瞩目的完美男人就是她的了。
赌输了不,她不会输的。
楼钰从来不会输。
楼克齐的讲话告一段落,以宾客们热情的掌声作为收尾。这时,楼克齐看了楼钰一眼,父女俩似乎对视一眼,有什么在彼此眼底流动。
楼克齐重新举起酒杯,制止了掌声,扩大了脸上的笑意,“其实,今天请大家过来,我还有一件喜事要当众宣布。”
刻意停了停,会场一片寂静,得到满意的效果后,楼克齐才再次开口,语出惊人,“我的大女儿楼钰,不久之后,就要和凌氏的总裁订婚了。”
蓦地,现场一片哗然。
张铎就站在凌聿风的身边,听到楼克齐的话先倒吸了一口凉气,凌聿风不是和楼克齐的小女儿么,怎么又变成了大女儿?
迷茫疑惑的眼神朝身边这人看过去,顿时被凌聿风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戾气给惊到,男人黑眸微眯,凌厉的眼风直直扫向楼克齐玉楼钰。
这人向来不喜显露情绪,此刻连他都能感受到凌聿风的怒意,可见被人下了圈套,是真的发火了。
凌聿风一动,张铎自知不好,连忙伸出手按住男人那只拿着酒杯微弓的手臂,低声提醒,“这时候你要撕破脸吗?楼氏现在和凌氏已经有了合作关系,你要是一闹,明天股市开盘肯定跌停。你们两家现在息息相关,而且,楼沁你不管了?楼克齐是她爸!你要让她爸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脸面?”
四周围恭喜声四起,却只有张铎一个人知道凌聿风现在还能站在这里,是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住的。
目光落在凌聿风因攥紧而青筋毕露的拳头,继续说,“别冲动,眼下已成定局,我们太被动。有些事情不能摆在台面上说,牵扯甚广。先忍一忍,秋后算账也不迟。”
几秒钟后,凌聿风渐渐松开了拳头,他的眼神已经平静下来,觑着身旁仍旧像吞蛋一样震惊的莫奇,问,“楼沁呢?”
“呃,我看她跑走了”莫奇指向大门口方向。
凌聿风将酒杯塞给莫奇,转身要走,这时候,楼钰悄声走到他身后,抓住了他的衣袖。
“学长,我不知道我爸为什么会这么做,他一定是误会我们了。”楼钰哀求的对上他冰冷的目光,像是要哭出来,“我会和我爸解释的,可是现在学长,就算是看在楼沁的面子上,不要让我爸下不来台,好吗?”——
题外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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