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以身试爱(08):偶遇前男友
看到傅甯笙的一刹那,夏明甄有些恍惚。
自从和池景灏结婚,她再也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印象中的傅甯笙应该比现在要年轻一些,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穿着刻板又老气横秋。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身上确实多了些味道,和她经常在饭局上见到的那些商人一样,精明又稳重,圆滑又世故。
夏明甄将高跟鞋从坑里抽出来,并且不着痕迹地和傅甯笙拉开距离,脸上挂着明媚如春的笑容,“好巧啊,你来公司找爸?渤”
傅甯笙收回了手,真像是见到了老朋友那样对她温文一笑,“嗯,过来和爸打声招呼。本打算和瑾如一起过来的,不过她有点晕机,就让她在家休息了。”
“那是不方便出来走动,不过晚上就能见到了,爸肯定也想闺女了。”
傅甯笙点点头,邀请道,“吃早饭了吗?有时间的话一起喝杯咖啡?”
夏明甄看了下腕上的手表,抱歉的说,“待会儿还有个会要开,真不好意思。”
傅甯笙无所谓的笑笑,“没事,反正过几天你也回老宅了,爷爷大寿,咱们谁都逃不了了。”
“这倒是,等景灏忙完了,我们尽快早几天回去住。”夏明甄又看了下时间,道,“啊,我真的晚了!甯笙,有机会一起吃饭啊,我先走了。”
傅甯笙露出一抹淡笑,目送夏明甄离开。
远处坐在车里的齐晟第一次觉得自己有当特务的潜质,夏明甄走后,他把傅甯笙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
他家太太虽说男女通吃,但眼光却是百年不变的挑剔。傅甯笙这几年在国外的事业做得有声有色,长得也人模狗样的,个头只比他家老板矮那么三四公分,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要是把他扔进娱乐圈,倒也能勉强做个一线男星。
不过,齐晟护短的认为,不管气质还是外形,傅甯笙都和他家老板差那么一丢丢。
傅甯笙在原地站了许久,齐晟皱起眉头,人都走了那么半天,他还看什么看,装什么痴情种!切!
夏明甄回到办公室,照常把该做的事情做完,才看着桌子上的照片发呆。
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她还不是池太太,她身边的男人也不是池景灏。
她和傅甯笙在一起一年多的时间,就像很多小情侣一样,彼此留下的回忆和礼物都那么多。只是那些东西,就在他决定和夏瑾如结婚的那一刻起,被她如数丢弃。
女人狠起来,通常不会比男人差。
有关他的东西,烧的烧,扔的扔,最后只留下这张他拍摄的照片。
时隔了四年,和傅甯笙再见面,他随口提着自己的太太,而她也刻意地把池景灏挂在嘴边。两个人好像真是许久没见的老朋友,可实际上呢?
傅甯笙和夏瑾如如何她不知道,她只是知道自己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
毕竟她和池景灏
一想到和他毫无头绪的关系,夏明甄就一阵心烦意乱,还有马上要回老宅给爷爷祝寿,注定会再碰见傅家这夫妻俩个。
夏明甄烦躁地耙了耙短发,一点淑女形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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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甄下午有个局要参加,刚出公司,就接到了方子溪的电话。
她叫秘书将事情延迟,开车去方子溪的公寓接他去私人诊所输液。
病房里,方子溪病歪歪的躺在床上,一只手还挂着电梯,气红了眼睛说,“老子真是瞎了眼看上他了!陪他坐过山车又吃全辣火锅,不敢做的事陪他都做尽了,到最后尼玛他竟然说只想和我做炮友!那他之前演那些戏给谁看,直接说就好了嘛!”
“就知道男人没一个靠谱的,早知道我也跟你一样喜欢女人算了!你知道他说什么吗,说我和他性格合不来,不过身体一定会很合拍。我去!我要找炮友也不找他那样的好吗!要找我也找我男神这样的!”
“”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象方子溪作为小零号雌伏在池景灏身下的画面——
夏明甄一脸的囧囧有神!
她看方子溪骂得口干舌燥,适时送上一杯水给他。
方子溪也真渴了,咕咚咕咚灌了大半杯,豪壮地用袖子擦了擦嘴,才想起来问,“刚才在车上你说遇到谁了?”
夏明甄垂着眼睛把玩手上的钻戒,这时候已经不太想提之前的事。
显然方子溪不愿意放过她,又追问了两遍,她才说,“在公司楼下遇到傅甯笙了。”
方子溪怔了怔,呼啦一下坐起身,“他回来了?和夏瑾如?对了,你爷爷不是要过大寿,你和男神也要回夏家吗?”
一连几个问题,夏明甄延长了点头的时间。
方子溪同情地看着她,“我虽然恋爱经验丰富了点,但对你和傅甯笙现在这种关系,也爱莫能助。”
前男友变成自己的妹婿,的确有点棘手。
夏明甄子我宽慰道,“反正到时候有池景灏罩着我,他这么大男子主义,才不会让外人欺负他的人。”
方子溪立刻拍马屁,“我男神就是Man!”
然后,他又沮丧道,“只可惜男神是直的,要是能把他掰弯就好了,好想在那么Man的男神怀里撒娇啊”
“”
夏明甄又作死地想象了一下方子溪小鸟依人的靠在高大伟岸的池景灏怀里的画面,然后——
“唔!”夏明甄干呕了一下。
方子溪皱眉看过来,“你有啦?”
“有你妹!”夏明甄瞪他一样,我是被你恶心的好嘛!!
方子溪输完液,从病房出来的时候夏明甄接到公司的电话,接完电话回来就看到方子溪脸色古怪的站在西药房门口。
“输液输到脑子里去了?怎么跟刚吃了韭菜似的?”夏明甄不明所以。
方子溪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严阵以待,活脱脱一副狐狸精被碰见正室的感觉。
夏明甄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自己就被背后一道巨大的身影给覆盖住。
“明甄。”
她身子微微一震,转过身,她面前站着昨夜未归的池景灏,不过今天他已经换了身西装,从脸上也看不到任何熬夜的痕迹。她就觉得老天爷对这个男人太宽厚了,成天被公司的重担压着,晚上还要应付一个一个的小明星,可脸上连个细纹也没有,凤眼里面像是镶嵌了两颗琉璃似的,眼球异常黑亮。
“你怎么会在”
夏明甄的话没说完,从池景灏身后走出了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梳着一个简单的马尾辫,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脸上戴了一副黑超墨镜,不过反倒把脸衬得更小了。
女孩手上拎着两个装药的塑料袋,并排和池景灏站着,“池先生,药都拿好了。”
“嗯。”
池景灏淡淡地应了声,视线却没从夏明甄脸上移开过,问,“你生病了?”
夏明甄好半天都没意识到池景灏是在和自己说话,直到女孩带着疑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蓦地灵机一动,猛然想起这位是哪位大仙。
安小婉,媒体上说的那个正和池景灏打得火热的一线小花旦,整整比池景灏小了十三岁。
这么一看,就算池景灏保养再得宜,年龄差距还是明显了出来。
老牛吃嫩草啊!
夏明甄摇摇头,可惜加同情的看着安小婉。
安小婉被夏明甄的眼神盯得一头雾水,心里直发毛。
而池景灏则是蹙了蹙眉,眼神偏冷了一些。
方子溪作为第三、不,第四者,把这三个人的面部表情尽收眼底,于是赶在男神发怒之前解释道,“是我犯肠胃炎,明甄带我来输液。”
池景灏这时才将注意力分给方子溪一些,方子溪被男人这么一看,顿时像被打通了天灵盖,来了精神,直腰挺胸,只差没跟哈巴狗似的冲着池景灏吐舌头了。
这时,安小婉娇俏地出了声,“池大哥,我外婆还在等我拿药给她。”——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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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以身试爱(09):糟!晚上还要同床共枕!
池景灏带着安小婉离开,方子溪排队拿药,然后一边睨着夏明甄,用胳膊撞了撞夏明甄。
“你干嘛?”夏明甄问他。
“喂,你还有没有点做人家太太的自觉?你家老公都和小情人在公共场合出双入对了,你怎么还无动于衷?”方子溪简直想撬开夏明甄的脑袋,看看她那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佐。
先是觉得自己喜欢女人也就罢了,常年和池景灏这样的男人住在一起,竟然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看到池景灏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连醋也不会吃,她到底还是不是女的?
夏明甄凉凉地瞥方子溪一眼,问,“不然我还要奖励池景灏一个舌吻吗?渤”
方子溪一阵无力,“我是说,你都和池景灏这个那个了,就已经和之前那种有名无实的关系不一样了。与其把这么极品的男人便宜给别人,不如你自己留着吃多好?”
“谢谢你提醒我那晚的事,我的心情现在更不好了。”
方子溪在这一刹那觉得自己和夏明甄简直是生错了性别,这个大条的女人!!!
取完药,夏明甄和方子溪来到停车场,她那辆红色的红色宝马X6在医院停车场十分明显。
只不过这时候,有个人正靠在她驾驶室的车门上抽烟。
男人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微微翘着一只脚的后脚跟,他今天似乎不用去公司,穿得也比较休闲,墨绿色类似军装的大衣把他的气质和身高都彰显了出来,里面干净的衬衫不见褶皱,脚踩着一双同色系的矮短。
他一只手向后撩起大衣的一侧,插进裤子口袋里,另一只手举着抽到一半的香烟,整个人都陷在浓白缭绕的烟雾里,利索的短发静静垂着,遮挡着眼睑,眼前这一幕宛如一幅黑白静默短片。
夏明甄甚至听到了身旁方子溪吞咽口水的声音。
似是听到脚步声,池景灏缓缓地抬起了头,见到她的一刹那,将香烟扔在脚边,用鞋底踩灭。
他从车门旁直起了身,“回公司还是回家?”
她拧了拧眉,说,“我得先送子溪回家。你的车呢?”
“让齐晟开走送人回去了,不介意的话,载我一程。”池景灏说罢,便向她伸出手,“钥匙给我。”
齐晟开车送的谁,夏明甄自然心知肚明,不过送他的小情人不该是他的活么?怎么偏偏让齐晟去,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来蹭她的车?
“不给,你自己打车去。”夏明甄特别不给面子的道。
方子溪哆嗦了一下,池景灏眼神一变他这个旁观者都要吓尿了好吗,夏明甄这女人胆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大!
未免被拉出来躺枪,方子溪马上说,“我打车好了,你们都是大忙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夏明甄不敢置信的看着方子溪夹着尾巴跑了,她这一下午又是把公事延期又是来医院跑前跑后的事为了谁啊,这个白眼狼。
池景灏几步已经走到夏明甄面前,伸手攥住她的手腕,把车钥匙从夏明甄的手里抠了出来。
对于他类似于劫匪一样的行为,夏明甄心里愤愤,不过还是跟着他上了车。
池景灏很少坐她这辆车,偶尔他有饭局喝醉而齐晟有恰巧不在本市的时候,她才会开车去接他。
看他熟练的将她的车开上机动车道,夏明甄忍不住说,“你和那小明星是认真的?”
池景灏缓缓地瞥过来一眼,眼神精锐有神,“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的感情动向了?”
“我不是关心你,我是可怜人家小姑娘啊。她才二十岁吧,什么社会经验都没有,遇到你这情场老手还有什么好果子吃?我是劝你别太过火,要是没什么结果就少去招惹人家,万一人家小姑娘误入歧途了可怎么办?”夏明甄振振有词道。
池景灏半天没有说话,捏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有些泛白,他笑了笑,“既然你这么为她着想,那你觉着,我该给她个什么结果?”
夏明甄看向他,总觉得池景灏的语气和平时不大一样,不过他这么一问,她自己也哑口无言了。
难道要她牺牲自己和他离婚,让他和小明星双宿双栖么?
额,她暂时还没有想生孩子的想法。
“其实我的意思是,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
tang女人解解闷就好了,你看我,玩虽玩,但还知道谁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可从不把她们和你相提并论。”
拍完马屁,夏明甄小心翼翼的观察池景灏的脸色,看他表情有所和缓,才暗自松了口气。
沉默中,夏明甄后知后觉地注意到车子并不是往家的方向开,于是便问,“我们要去哪?”
“夏宅。”池景灏言简意赅。
夏明甄楞了一下,“不是过几天才回去么?”
“这几天正好没有事,早点回去夏老应该也会开心。”说到一半,池景灏的高深难测的眼神抛了过来,“而且,有的人这么多年不见了,也该留些时间叙叙旧。”
“”夏明甄心虚地垂着眼睛,过了一会儿,坦白道,“我又没有去找他,是无意间碰到的。”
池景灏反问,“我有说是谁吗?”
“”大哥,你说话不噎死人会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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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甄和傅甯笙的事情她没瞒着池景灏,但也没刻意的去解释过,套用那句过时的流行语,谁年轻的时候还没爱过几个人渣?
她和傅甯笙的关系说复杂其实也简单,在他和夏瑾如结婚之前,她和傅甯笙就如同这个世界上千千万万对情侣一样普通,在一起时虽然没有爱的那么轰轰烈烈,但也是投入了真感情进去的。
所以在她最艰难的那段时间,傅甯笙告诉她,他要和夏瑾如结婚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刚分手的那阵子,她一直过得浑浑噩噩,用酒精麻痹自己,黑白颠倒,过得潦倒连乞丐都不如。
后来他真的和夏瑾如结了婚,她还去参加了他们的婚礼,看着神坛下面那对璧人,她才猛地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于是靠远房的一位做心理教授的亲戚疏导,她才慢慢有所好转。
这些事,她都没和池景灏说过。
因为她太要强,这些过往就跟一块伤疤似的,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她不想让自己在池景灏面前,显得那么可怜兮兮。
宝马X6最终还是停在夏宅的院落门前,来开门的是夏家的老保姆,跟在夏士英身边的老人。一见到夏明甄和池景灏来了,显得比谁都高兴。
“大小姐,池姑爷,你们这么早就来了?老太爷要是知道了,恐怕要高兴坏了。”
被华姐的情绪感染,夏明甄嘴角一扬,情绪没有刚才在路上那么低沉,问华姐,“爷爷呢,在家吗?”
“在了,不过还在房里睡觉,这几天家里总是来人,老太爷也累得慌。”
“那我一会儿再去看爷爷。”
夏明甄进了屋,刚把高跟鞋脱掉,忽然只觉得腰间一紧。
池景灏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坚实的胸膛贴着她的背,来自男人滚烫的温度让她特别不自在,还有他身上若有似无的烟草味,实在让人难以忽略。
夏明甄莫名所以的扭过头,她没了辅助的高度,正好看到他线条刚毅的下颌和颈间微微凸起的喉结
“是明甄回来了啊,怎么也不提前打电话通知我们一声?”
跟着那声音而来的人,是夏明甄父亲的第二任妻子,也就是夏瑾如的生母。
简淑芬纵然在家也是一身旗袍打扮,长发盘的一丝不苟,脸上带笑却很少能见到皱纹。她热情的迎了上来,一同出现的还有夏瑾如和傅甯笙夫妻俩。
夏瑾如应该真的是晕机,脸色不怎么好,对上夏明甄扫过来的眼神时,脸上也没有笑意。她随了她母亲三分长相,剩下的神韵都像极了夏振东。
以往家里有客人来,也经常会说夏瑾如和夏振东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能正因为如此,夏振东对夏瑾如的喜爱总是比夏明甄多上许多。
夏明甄视线向后移去,还没看到夏瑾如身后的傅甯笙,就感到禁锢在她腰间的力量又重了几分。
池景灏慵懒地扯着薄唇边的笑意,极浅的一个弧度,“从这边路过就直接过来了,明甄说想爷爷了。”
简淑芬也笑道,“老爷子也念叨明甄好几天了,总问这孩子是不是真有这么忙,忙到都不经常回来看看。”
夏明甄和简淑芬的关系一向不好,她也做不来口是心非,明明心里记恨着,表面上还要装出一派和睦祥和的模样来。池景灏城府最深,这样事他也最在行,和简淑芬周/旋几句倒也不成问题。
夏瑾如的眼睛一直盯着夏明甄,似乎有点戒备。
夏明甄不是没察觉到,只当夏瑾如是透明的,反正她这次回来是给爷爷祝寿的,其他一概不相关的人,她都不会多给他们好脸色看。
傅甯笙这时开了口,“妈,明甄他们夫妻俩刚到,还是进屋聊吧。”
池景灏缓缓抬眼看向傅甯笙,傅甯笙回望,同时回以一笑。
简淑芬恍悟道,“你看我,光顾着聊天,你们快进客厅坐,我叫华姐给你们倒茶。”
简淑芬这做派,倒真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而夏明甄反而不像是夏家人,倒像是来做客的远房亲戚。
池景灏这时却说,“在外面跑了一天,我和明甄都累了,简姨不用招呼我们,我们先上楼休息一会儿。”
说完,池景灏搂着夏明甄上了楼,去她在夏宅的卧室。
不止简淑芬被晾了,连提议的傅甯笙隐约都觉得,池景灏是故意和自己唱反调。
一进卧室,夏明甄还没顾得上看看自己以前的房间,就被池景灏猛地扣在门板上。
她惊愕得睁圆眼睛,“做什么?”
池景灏温柔地拨了拨她耳边凌乱的短发,意味深长的勾着唇,“你和傅甯笙这一来一回地用眼神交流,真当我和夏瑾如不存在了?”
“咳咳。”夏明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眼睫毛闪啊闪地特别无辜,“池大爷,我连他长什么样都还没看到就被你拉上楼了,我哪有什么眼神交流啊!”
池景灏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脸蛋,“没有最好,要不我也太没面子了。”
“”
夏明甄出了一身虚汗,这混蛋太阴险了,竟然和她使诈,幸好她真没看傅甯笙,否则还不知道这几天他又要作什么妖。
“对了,”池景灏忽然说,“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要踹被子,我睡觉比较轻。”
夏明甄:“”糟!都要忘了晚上还要同床共枕的事了!
【番】以身试爱(10):池先生的恶趣味
之前几次他们回夏宅,大多时候都不会在这里过夜。
要不是这次是夏老的大寿,并且被夏老严词命令在家多住几天,否则夏明甄最不想待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想到成天看简淑芬虚伪的脸,还有夏瑾如,现如今再加上和池景灏同室而处,夏明甄想死的心都有了。
“其实,你也可以选择睡在地上的。唐”
闻言,池景灏淡淡的扬眉,望着她的黑眸中明晃晃地闪着几个大字——不可能。
夏明甄想也知道池景灏这人怎么会委屈自己呢,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要不然我睡在地上也行,当然,只要池先生觉得这样对待一位娇弱的女士,特别心安理得就行。”
不知道哪句话触动了池景灏的笑神经,他阴阳怪气地笑了两声,说,“只要你不让我铺床就行。”
她的激将法没管用,看着池景灏走近卫生间的背影,夏明甄忿忿地对他竖起了中指。
晚上显然不能睡一个好觉了,夏明甄决定抓紧时间,先在床上眯一觉。脱了西装外套挂在衣柜里,拿出华姐事先准备好的被子,夏明甄一进被窝就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间,只觉得床的另一侧似乎凹陷了下去,一个特殊熟悉的味道欺近她。
夏明甄不安地动了动,嘴里嘟囔了几声,耳边隐约听到一声轻叹,挡在额前和搔/弄睫毛的刘海似乎被人轻柔地拨开,然后,便被揽进了一个非常温暖宽厚的怀中。
这一觉,夏明甄睡得特别的安稳。
从四年前开始,她已经鲜少能有这样的睡眠质量,经常是天一亮就跟着再也睡不着了。
快六点的时候,她被一通从公司打来的电话吵醒,接完电话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却没在房间里找到池景灏的身影。
简单的梳洗过后,夏明甄找出了一件以前的针织长裙换上,刚出房间正要下楼,她恰好和迎面走来的傅甯笙撞上。
傅甯笙同样是一身家居装,倒是和夏明甄记忆中的样子差不多了。
他也看到她,停了下来,双手插着休闲裤的口袋,目光上下打量着夏明甄,“很久没看到你穿这条裙子了,除了头发短了点,和几年前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傅甯笙提起,夏明甄也没注意到她这条裙子是和傅甯笙认识的时候穿过的。后来她婚后搬到池景灏的别墅,很多衣服都没有带走,而刚才也只不过是顺手找了一件来穿而已。
“怎么没变,又不是天山童姥,这四年可不是白过的。”
她意有所指的话,不知道傅甯笙有没有听懂。时间走过了四年,她不再是之前的夏明甄,他也变成了别人的丈夫。
傅甯笙没出声,眼神未变,只是沉沉的看着她,连脸上的笑意都收敛了起来。
这时,楼下传来夏瑾如的声音,“甯笙。”
傅甯笙一动未动,夏明甄则是顺着楼梯向下看去,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几位这时都在看着他们。
夏明甄抿唇,什么也没说的从傅甯笙身边错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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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马上要过八十大寿,但可能是年轻的时候当过兵的缘故,精神矍铄,坐在那里姿态挺直,一点都不驼背。
夏老双手交叉,叠放在木拐上头,一见到夏明甄就止不住的笑意,“说是来看我,自己倒是在楼上睡起来没完,还要我这个老头子等你,真是好大的架子呀。”
夏明甄凑到夏老身边,撒娇道,“这不是为了早点回来见您,我加了好几天的班么,您说我这是为了谁,看看,鱼尾纹都有了呢!”
她装模作样地指着自己光滑细腻的眼角,夏老被她逗笑,“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看也就景灏受得了你这么刁蛮的性格。”
夏明甄噘嘴,眨眼去问池景灏,“老公,我刁蛮吗?”
池景灏脱了大衣,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衣坐在对面的沙发,听到她的问题既无奈又宠溺地摇头,没回答她,反而朝她伸出手,“坐这来,别在那跟爷爷挤。”
夏老说,“就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坐你老公那边去。”
其实夏明甄一点也不想和池景灏挨这么近,但是夏老都发话了,她要是扭扭捏捏地反而容易让人看出什
tang么来。
夏明甄还没坐下,池景灏就把她的手攥在干燥的掌心之中,身边是他的味道,似乎也被他的体温烘得暖暖的,夏明甄有些燥热,觉得自己好像是穿的有点多了。
“怎么没见你穿过这条裙子?”池景灏忽然问。
夏明甄一怔,这时,听到傅甯笙下楼的脚步声,她沉吟了片刻,说,“很久以前的了,都过时了就没穿过。”
池景灏笑着说,“挺漂亮的。”
夏明甄蓦地一震,有些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池景灏,他、他是在夸她么?吃错药了么?
不过这一抬头不要紧,夏明甄的视线马上就捕捉到池景灏衬衣衣领上的一个唇印。
之前他一直穿着外套,她还没注意到。这下客厅里坐着这么多人,他白衬衣大喇喇地出现这么个痕迹,她不信别人都没看到。
夏明甄想了想几种可能性,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这唇印是安小婉留下来的,可当着夏家人的面她不能说什么,而且还得给他遮掩。
真是苦命,夏明甄觉得池景灏上辈子一定是积了不少德才能娶到她这样贤惠的原配。
似乎察觉到夏明甄的眼神,池景灏叹气,“说你睡觉不老实还总是不服气,平时也不见你这样,怎么今天眯一会儿就一个劲儿的往我怀里钻?”
“这是我蹭上去的?”夏明甄有点囧,怪不得看这颜色有点眼熟。
池景灏的眼神变得有点危险,“不然还有别的女人吗?”
夏明甄嘴硬,就是不承认自己的睡相不好,“没准是你有恶趣味,趁我睡着偷涂我的口红,不小心蹭上去的,然后还嫁祸给我!”
池景灏:“”
夏老听这两人的话哈哈大笑,傅甯笙走来的脚步一顿,叫人看不懂的眼神落在夏明甄正在和池景灏争辩、明艳生辉的脸上。
“甯笙。”
听到自己妻子唤自己,傅甯笙转过了头,夏瑾如正仰着头与他对视,眼底伸出有什么在涌动。
两秒钟后,傅甯笙对她淡笑,坐在了夏瑾如的身边。这一刻后,夏瑾如的身体放松下来,神态也不再那么紧绷。
夏振东因为公司有事没有回来吃饭,简淑芬和华姐动手做了一桌子的菜,席间,夏老左手边坐着夏明甄夫妻俩,右手边坐着夏瑾如夫妻俩,倒是一派和乐融融。
和安静少话的夏瑾如不同,夏明甄很会活络气氛,几句话就把夏老哄得团团转,池景灏本来就很得夏老器重,一顿饭下来,左半球热闹非常,相对的右半球却是安静了一些。
用晚餐又在客厅和夏老聊了一会儿,夏明甄夫妻俩上了楼。
最后洗好澡的池景灏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夏明甄当真把被子铺在地上,自己躺了进去。
身形高大的男人靠在门框旁,若有所思看了她一会儿,不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朝着大床的方向走了过去。
夜深,一抹余晖顺着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洒进几寸浅淡的光。
寂静中,很轻很轻地呻口今声从床下传了过来,像是被极力压抑着,断断续续中还夹带着一丝难以忍受的喘息声。
几乎是那声音响起的第一时间,池景灏就睁开了眼睛,深邃的眸底清澈幽沉,根本找不到半点睡意。
池景灏掀开被子下了床,床下的女人蜷缩成一团,背对着他的方向。
他伸手扣着夏明甄不断颤抖的肩膀,把她转了过来,看到她额头冒着的冷汗,还有因为克制咬破流血的唇,眼神倏地一变。他动手拨开她汗湿黏在脸上的短发,嗓音低沉地问,“不舒服了?”
夏明甄死死地按住小腹的位置,虚弱地望着他的眼睛,黑暗中他的轮廓模糊却也温柔,她楚楚可怜地点头,“景灏,我肚子疼。”——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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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以身试爱(11):妈蛋你不要在这个时候硬啊!
夏明甄极少在他面前示弱,她现在如此,当真是难受极了。
池景灏蹙紧了眉头,弯腰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夏明甄顺从的贴在他怀里,身体还一抖一抖的如同受了伤的小猫。
夏明甄躺在枕头上,给她盖好被子,池景灏用手擦了擦她的冷汗,放缓了声音问道,“生理期?泗”
夏明甄难受的说不出话来,这时候也顾不上面子,难为情地点了点头唐。
这几年和池景灏分房而居,马上到生理期的时候她都会大量吃药,就算是疼了也不会告诉他,毕竟这对女人来说是一件很难以启齿的事情,至少在她看来,她和池景灏还没亲密到那个份儿上。
池景灏温热的手掌钻进被子,掌心透过睡衣落在她的小腹处,果然冰冷一片,“那个东西你带了吗?我让华姐给你熬点姜糖水来驱寒。”
“我忘带了,要不,你去找夏瑾如借一个过来?”夏明甄其实是不想求夏瑾如的,哪怕是这样的小事。但是这大半夜的,距离别墅区最近的超市也要开车十几分钟,更何况还不知道是不是24小时营业。
池景灏忽然倾身轻吻她的额头,男人的唇柔软又干燥,夏明甄愣住,然后听到他富有磁感的声音在头顶想起,“等忍着点,我马上回来。”
他的手离开的一刹那,夏明甄从心里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捂着疼痛的部位,夏明甄看着他迅速穿好衣服,拿起大衣走出卧房,那瞬间,只觉得房间变得好空好空。
池景灏把华姐叫了出来,把夏明甄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华姐马上去厨房给夏明甄熬姜糖水。
华姐看池景灏要出门,手里还拿着切姜的菜刀,问,“姑爷,这么晚了你去哪?”
“给明甄买点日用品。”
华姐顿时就明白了,马上说,“姑爷,超市太远了,7-11也要开车半个小时”
池景灏没等华姐说完,人已经走了。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华姐摇了摇头,却是一笑,看来老太爷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人家小两口恩爱着呢,看姑爷这个紧张劲儿,哪里像做戏给他们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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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痛每个人都不一样,夏明甄近些年也不注意保暖,宫寒的毛病一年比一年严重,只不过从没在池景灏面前犯过。
等疼痛稍微缓解了一些,夏明甄转头看下床下,她刚才睡过的被褥上都沾了血,看着都有点渗人。
她吃力的从床上爬起来,将被子一股脑塞进洗衣机里,做完这一切,已经体力不支气喘吁吁,然后,房门便响了。
傅甯笙看到来开门的夏明甄不禁一愣,她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扶着门框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要昏倒。他下意识就上前一步想要扶住她,夏明甄却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警惕的问他,“有事吗?”
傅甯笙的手还举在半空中,他攥拳缓缓收回,“刚才在楼下听华姐说你不舒服。池总呢?这时候他怎么不在?”
夏明甄本来就难受,不想应付傅甯笙,而且他现在一副质问的口吻更让她不悦,“太晚了,你出现在我房间门口不太合适吧,快回去吧,免得你老婆找你。”
说罢,夏明甄就要关上门,傅甯笙一只手扳住门框,皱眉,“我走了,你怎么办?”
夏明甄身体一僵,人在难受的时候总是没那么理智,他的一句话轻易勾起了潜藏在她脑海深处的许多回忆。
须臾,她凉凉的扯着嘴角,凄凉的眼神望着他,“这句话,四年前我一直在等你说。等你告诉我你和夏瑾如的婚姻是假的,等你带我走,可是”
傅甯笙垂着眼睛,有这么一刻,竟然畏惧与去看她的表情。
“如今你是夏瑾如的丈夫,我是池景灏的太太,现在再来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
无声的对峙中,一道低沉有力的嗓音自不远处传来,“怎么出来了?”
池景灏身上还卷带着外面的寒意,他走近的时候傅甯笙被撞得向后退了一步,池景灏恍然未觉一般,只低头不悦地看着夏明甄光脚踩在地板上,“也不知道穿双鞋,肚子还是不疼是不是?”
池景灏就像是没注意到傅甯笙,彻底的将他忽略。他双手穿过夏明甄的双膝和腰
tang肢,丝毫不费力气的将她打横抱起,随后用一只脚勾上了卧室的房门。
华姐稍后送来糖水,池景灏在超市买了热力贴和卫生棉,然而对于傅甯笙半夜出现在她房间的事,却绝口不提。
现在,夏明甄占据了大床的一边,池景灏也不会委屈自己去睡地板,而且夏明甄觉得自己难得在他面前丢回人,索性丢个彻底好了。
她破罐破摔的想着,然后把冰冷的手脚都缠在男人的身上,感觉到他就像一个天生的火炉那样暖着自己,夏明甄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声。
无论是她的举动还是身上的温度,都跟一条蛇一样。
她把两只脚插进他的双/腿之间,温软的身体严丝合缝的和他黏在一起,又霸道地把他的大手扯过来,按着自己的小腹,全程不问他愿不愿意,活脱脱一个小恶霸。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杯糖水起了作用,还是池景灏的缘故,夏明甄觉得自己好多了,神情一放松下来,就察觉到了他身体上的变化。
“”妈蛋你不要在这个时候硬啊!
池景灏坦然地垂眸与她四目相对,因为彼此挨得很近,她几乎连他瞳孔里的血丝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彼此的呼吸也都交织在一起——
“我和傅甯笙没什么,也不会有什么。只要我还是池太太一天,就不会背叛你。”她很认真的解释。
池景灏挑眉,男性嗓音在夜里格外的魅惑好听,“就好像你给我带的绿帽少了一样。”
夏明甄脸微热,狡辩,“那些女人不一样啦,我又没动真心,就是觉得好玩。”
“装同性恋很好玩?”他问。
“”夏明甄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池景灏叹气,手不再是被动的贴着她,而是轻轻的搓揉她腹部的肌肤,热气吐在她的耳畔,“之前有没有去看过大夫?”
“看过了,不过都是蒙古大夫。”夏明甄被他揉弄的很舒服,不由自主地往他身边靠,咕哝道,“还有几个愣是说我生过孩子或者小产过,没做好月子才这样的,当时听了真想打他们一顿。”
池景灏没出声,安抚她的手有那么一刻停了停。
被这个天然的暖宝宝暖着,夏明甄很快就睡着了,睡着之前还在想,当初怎么不知道池景灏还有这功能,白白浪费了四年被生理痛折磨,简直太亏了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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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甄这病来得快去的也快,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已经好的差不多。
不想留在夏家,她和池景灏一起去公司,池景灏送完她,开她的车去了拍卖会现场。
“池总,真是稀客,我还以为今天等不来您呢。”这次拍卖会的主办人一见到池景灏出现,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池景灏接过服务生送上来的香槟,向对方点头,道,“林董送来的拍卖单上有我感兴趣的,所以就过来看看。”
林董笑着说,“有池总看得上眼的就行,我也就不愁今天拍卖会最后的总金额了,因为有您这做大佛在这坐镇呢!”
池景灏敛眸淡笑了笑。
林董说,“晚上拍卖会结束有个聚餐,池总可不能推脱,听说还有几个明星会来,没准池总能看到熟人呢。”
池景灏那些风流韵事,在圈子里没人不知道。以池景灏在南城的地位,林董想借机抱个大腿也无可厚非。
可池景灏却摇头,“今晚不行,太太不太舒服,拍卖会结束还要去公司接她。”
林董有点迷糊,不过也没强求,说,“说起您太太,我想起来了,今天您那妹夫也会到。要不,我给您和他安排在一桌?”
【番】以身试爱(12):我不甘心做别人的替身
刚提到傅甯笙,傅甯笙就在众人的簇拥下出现了。
和池景灏不同,傅甯笙的工作重心一直放在国外。不过傅家在南城的根基很稳,他这次又从国外带来了几个大项目,所以一回国,就被很多公司老总奉为座上宾。
林董站在池景灏的身边说,“傅总也是年轻有为的人,听说他今天看上了东郊的一块地皮,势在必得。”
“哦?”池景灏勾着唇,将香槟送到口中浅尝辄止唐。
“那块地皮的确值得开发,不过周期性太长,很多老板都可望而不可即。”林董始终观察着池景灏的脸色,这时又说,“当然,池总要是看得上,资金根本不是问题。”
林董这些小伎俩池景灏还没看在眼里,无非是手里攥着几条大鱼,想坐地起价。
只不过若是傅甯笙盯上的,池景灏倒是有了几分兴趣。
拍卖会刚开始,叫价都比较保守,被拿来拍卖的物品有地皮有房产,不过都是投资比较小的项目。池景灏稳稳当当的坐着,一点想要出手的意思都没有。眼看拍卖会进行了三分之二,林董在一旁干着急,却也摸不清池景灏今天到底是冲着什么来的。
拍卖会的高/潮是东郊的一块地皮,曾经一个房产公司利用它盖过两个商品楼,不过都烂尾了,后来一直被市政府控制着。如今市政府放宽政策,允许民企投标重建,还会给予适当的优惠政策,对谁来说这都是一个莫大的诱惑。
只是烂尾楼拆改起来都要花费人力物力,时间金钱这都是问题,一般二般的公司也只敢动动心思。真正让他们花钱去投资一个可能长达五六年还不一定能收回成本的项目,对于资本家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傅甯笙一直在等这块地皮叫价,一开始就是六千万的拍卖底金,每次叫价都要在这之上最少增加三百万。
傅甯笙也的确是抱着必得的决心来的,于是拍卖人一叫价,他便亮出自己的底牌,“七千万。”
这个工程首批资金就要达到过亿,单是前期投入买下地皮就将近一个亿,很多企业家都望而却步,听到傅甯笙的叫价,也都觉得这次的买主非傅家莫属——
不过这时候,一直保持观望姿态的池景灏突然举起了牌子:“七千五百万。”
众人纷纷惊诧地望过去,之前没听说过池氏对这块地皮有兴趣。
傅甯笙拧了眉,隔着几排人的距离看到池景灏,后者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谁都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傅甯笙收回视线,又举牌叫价。
两人就跟牟上劲了似的,一下子把价格抬到了九千六百万。
此时会场变得格外寂静,所有人都带着看好戏的心态等着看这两人究竟谁能拔得头筹。
傅甯笙有点犹豫了,这块地一旦价格过亿,利润空间变小,也就没有开发的必要。不过身为男人总有那么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尤其对方又是池景灏,傅甯笙想一较高下的念头也冒了头。
不顾身旁助理的阻拦,傅甯笙举牌,“九千九百万。”
众人也都明白,这大概是傅甯笙最后的底价,于是不约而同的转头又去看池景灏,等着他亮出底牌。
适时,也就是这么巧,池景灏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他随意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对身旁坐着的林董微笑着说,“不好意思,是我太太。”
他脸上挂着沉淡如水的笑,起身后对着拍卖人轻抬手指,示意对方继续,自己则推出竞拍。
傅甯笙沈着脸,目光一直追随到池景灏离开主会场,若有所思。
身旁的助理这时也咬牙,道,“这池景灏究竟发什么疯,他又不中意东郊的市场,何必和我们争,白白让我们多花了几千万砸在里面。”
傅甯笙一言不发,助理看不出里面的门道,他却能明白既然没有那通电话,池景灏也会有别的理由停止叫价,他不过就是不想让他这么痛快地得到自己想要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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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真是夏明甄打来的,她提前结束了工作,打过来问池景灏什么时候能来接她。
听到电话里那边乱哄哄的,夏明甄问,“你在哪呢?”
“拍卖会。”池景灏依靠在走廊角落里的墙壁上,一只手抖出烟盒里的香烟,
tang点上,又道,“傅甯笙也来了。”
“”夏明甄顿了顿,问,“你没和他较劲吧?”
池景灏闻言,从喉咙处发出低低的笑声,“没想到你这么了解我。”
夏明甄心想我就知道,她无语道,“你都多大了,别这么幼稚。要不是我有点自知之明,看你这么和傅甯笙对着干,我还以为你爱上我了。”
池景灏轻嗤地一笑,倒是没说什么,问她,“东航的拍卖会,前几天你不是看到图册了,有什么想要的?”
夏明甄语气立马变得了,狗腿地问,“你要送我?”
池景灏不置可否,夏明甄可美坏了,“第十三页有一对耳坠,蓝珀的,特别漂亮。”
夏明甄对首饰情有独钟,家里几个抽屉都是各式各样的饰品。池景灏知道她独爱琥珀,那晚看到她抱着图册那么专心致志,就知道她看上了哪一款。
“知道了。”他说。
夏明甄对着手机很大声地‘MUA’了一下,笑盈盈地说,“池先生,那我等你好消息啦!”
池景灏摇头把手机放回口袋中,这市侩的女人也就只有这时候才会说点他爱听的话。
“池总今天好兴致,之前还不知道池总原来对东郊的开发也有点兴趣。”傅甯笙不知什么时候出现。
池景灏没回头,依旧维持之前的姿态,呷在口中的香烟已经燃到一半,他说,“突然觉得兴起,参与参与,不过最终还是傅总得偿所愿,恭喜。”
这声‘恭喜’听来实在是刺耳,要不是池景灏在其中掺和,傅家根本用不着多花那么多资金。
傅甯笙皮笑肉不笑道,“要是池总感兴趣不如提前和我说,也不至于两方闹得这么激烈,倒是白白便宜了卖家。”
池景灏这时直起身,瞥了傅甯笙一眼,狭长的眼睛深邃闪烁着一丝嘲弄的笑意,“商场如战场,没有什么白白便宜的事。我只是希望傅总能清楚,我池景灏不要的东西,心情好了才会让给别人。可我要的东西,别人也不能觊觎。”
说罢,池景灏捻灭了香烟,从傅甯笙身旁走过。
傅甯笙瞳孔猛缩了一下,冷笑说,“池总所指的东西,是不是明甄?”
池景灏脚步微停。
傅甯笙说,“在爱情和自尊面前,我屈服于自尊,因为我不甘心做别人的替身。那池总呢?现在明甄是你的妻子,就算你得到了她的人,那你又得到她的心了吗?我想,并没有吧?”
池景灏神态自如,声音压得很低,“至少,好过傅总现在想做替身却也没资格的好。”
傅甯笙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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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还在进行,很快就轮到夏明甄喜欢的那对耳坠,起拍金额一万八,池景灏抬手就把价格叫到了三万。
蓝珀虽然名贵,但一对克数这么小的东西过三万就不值了。
别人望而却步,心道池景灏就是财大气粗,想必这东西指不定是买来取悦哪位红粉佳人。
唯独傅甯笙,像是故意在报刚才的仇,和池景灏对着干。
原价不到两万的东西一度被叫到了十万,傅甯笙最后维持了一丝理智,把牌子垂了下来。
池景灏以翻五倍多的价格拍到了这对耳坠,面上却没半点心疼的表情。坐在身边陪同的林董第一时间送来恭喜,“池总出手就是阔绰,一张口就是十万。待会儿拍到池总之前说感兴趣的那样东西,恐怕价格还要高。”
池景灏缓缓地开了口,“我想要的,一直就是这个。”——题外话——***
家里有点事,抱歉更新晚了,稍后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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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以身试爱(13):太逞强的女人,通常不会有人疼
红色的宝马X6停在夏明甄的公司门口,夏明甄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一坐上去,第一件事就是朝池景灏伸手,兴奋的问,“东西呢东西呢?”
池景灏边启动车子,边淡定的瞥她兴冲冲的表情,“什么东西?泗”
夏明甄的表情瞬息万变,一张脸透着满满的失望,“你不会没拍下来吧?”
瞧她就跟没吃着糖的三岁小孩似的,池景灏莞尔,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扔给夏明甄。夏明甄利落的接了过来,打开,上了淡妆的桃花眼变得异常炯亮,“你真拍到啦!牛哦,成交价是多少钱?”
“几万吧,忘了。”池景灏轻描淡写道,随后又问,“怎么,你要报销?”
夏明甄马上敬谢不敏的道,“你可千万别说,我一点都不想知道!唐”
“小财迷。”池景灏嗤道。
夏明甄现在心情很好,所以池景灏说她什么她都高兴。
她是个大俗人,就爱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用方子溪的话说,幸好她嫁的人是池景灏,还能经受得起她败家的功力,否则一般人谁能吃得消她那一抽屉的首饰。
夏明甄对着车里的镜子,把耳坠戴上,美滋滋地扭头问大财主,“好看吗?”
夏明甄明眸锆齿,人也白皙,齐耳的短发露出漂亮小巧的一对耳垂,蓝珀耳坠戴在上面,既不失品味又衬托出一丝女人的妩媚。
池景灏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多定格了几秒,然后缓缓收回,平铺直叙地说,“倒是有点像女人了。”
“”夏明甄炫美不成,差点被噎个半死。
一回到夏宅,池景灏就有电话要接,夏明甄去厨房喝水,问华姐,“爷爷呢?”
“老太爷在书房写字呢,这不,我在给他泡茶。”
听到敲门声,举着毛笔的夏老出声,“进来。”
夏明甄端着华姐刚沏好的茶走了进来,一眼就瞧见夏老刚写完的字,歪头跟着念道,“神气转?”
“是精气神。”夏老脸一黑,“叫你跟我学书法你不肯定,这几年在国外呆的,字都不认识了?”
夏明甄干巴巴地笑了笑,走到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坐好,“我哪有那个耐心,不像爷爷,做什么都有模有样的。”
“哼,你少恭维我。”夏老把毛笔放回原处,吹了吹宣纸上未干的墨,稍后将宣纸放回桌上,抬头突然说,“明天就是你母亲的忌日了吧?”
夏明甄默了默,脸上的轻松随之不见,轻轻地应了声,“嗯。”
“前几年你在国外就算了,现在既然打算回来定居,和景灏也稳定下来。我说你明天带着景灏一起去给你妈扫墓,拜祭拜祭她。”
夏明甄没出声。
夏老叹气,“她是你母亲,夏振东是你父亲,就算他们有天大的错,也都还是你的父母,这一点一辈子都改变不了。每年我都是叫华姐去给你母亲扫墓,今年你回来了,也该去尽尽孝心。”
“我知道了。”夏明甄呐呐地道。
夏明甄在苏之莲去世之前,都没在夏家生活,而是跟着苏之莲同二婚丈夫生活在一起。这孩子前二十年过的有多苦,夏老心知肚明,所以对待她也格外的宠爱。可毕竟做人子女,做父母的再不是,该尽的孝道也要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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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夏老的书房出来,夏明甄的心情不那么明朗,她回到卧室,在门口听到池景灏还在谈公事的声音,想到夏老刚才嘱咐的事,心里多了几分犹豫,于是也就没进去打扰池景灏。
从二楼下来,华姐已经不在厨房,客厅里坐着刚从公司回来的夏振东。
夏明甄没想到会看到他,楞了一下。
夏振东皱眉,刻板着声音,“都结婚了,规矩也不懂,叫人都不会了?”
夏明甄抿唇,叫了一声,“爸。”
夏振东脸色稍霁。
夏明甄和夏振东向来不怎么亲厚,除了在公司,父女两个也鲜少有机会共处一室。夏明甄只觉得窒闷,刚准备回房间,就听夏振东说,“你和景灏怎么回事,甯笙今天是看好了东郊的那块地皮,景灏怎么也跟着掺一脚,愣是把价格多抬高了两千万。都是自
tang家人,有什么事不能私下里在家解决,非得让别人看好戏?”
池景灏作为女婿,家世能力都是无可挑剔,但因为夏振东不喜欢夏明甄,所以池景灏多优秀,夏振东也不会高看他一眼。这一点,夏明甄心里跟明镜似的。
夏振东话里话外都是向着傅甯笙,不过是因为他更疼爱夏瑾如,所以夏瑾如丈夫的地位在岳父心里水涨船高。
夏明甄深呼吸,看向夏振东,“景灏公司里的事情我向来都不过问,不过爸做了这么多年的商人,应该也懂在商言商的道理。池氏是池氏,傅家是傅家,私下里即便是自家人,可也不能牵扯到公司的利益。景灏做什么一向有他的道理,东郊的地皮既然能拿出来拍卖,傅甯笙拍得了,景灏就拍不了?爸这话有失偏颇吧?”
“”夏振东被堵得哑口无言。
此时,夏振东的表情称不上好看。夏明甄这次回来也只是为了给夏老过大寿,并不想和夏振东撕破脸。
“我”
夏明甄刚说一个字,腰肢就被人从身后搂住,她的背贴上一个宽厚温热的胸膛。
“明甄这话说的过火了,爸不要介意。”池景灏勾着薄削的唇,似笑非笑,“不过,东郊的地皮值不值这个价钱,甯笙应该比我更有数。所以到最后,我也是想着自家人的情谊,放弃了竞拍。而且甯笙本家家大业大,区区两千万怎么会放在眼里。再加上背后还有爸给撑着,甯笙做不了赔本的买卖。”
傅甯笙这个工程,夏振东的确是准备投钱的,如果不是他掺了一股,刚才也不会说这番话。
背地里支持二女婿的事业,对着大女婿,夏振东自然从心理上矮了一截,被池景灏当面这么一说,夏振东也挂不住面子,口气软了下来,“甯笙这摊子搞得太大,我之前还担心,所以想省一块是一块。不过现在景灏也觉得可行,那就真是能赚钱的项目。”
池景灏但笑不语,揽着怀里的夏明甄,对夏振东说,“爸,明甄身体不舒服,我们先上楼了。”
夏振东点头,“去吧去吧。”
回到卧室,夏明甄一想到夏振东的态度,就觉得过意不去,“我爸说什么你都别放在心上,他不是冲着你,只是不喜欢我罢了。”
池景灏一手扯着颈部的领带,挑起眼睑凝向夏明甄的眼睛,“你们俩在公司也这样?”
“除非开会,我很少和见到他。”夏明甄老实说,忽然又想到什么,问,“你刚才打了这么久的电话,很忙?”
“一点小状况,不算忙。怎么,你明天有事?”
夏明甄嘴巴动了动,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从心底她根本不想去扫墓,她这个当女儿的都不是真心的,再带上池景灏这个假女婿算个什么事儿?
她摇摇头,“没事,你忙你的。”
池景灏看了她一会儿,有些意味深长的说,“公司的事情可以排开,你有事的话我明天腾出来一天。”
“别别别,您是日理万机日入斗金的大忙人,可别为了我连钱都不赚了。而且我也没什么事,不值得耽误你工作。”
池景灏深邃难测的目光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夏明甄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紧张地拨弄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怎么啦?我脸上有东西?”
“夏明甄。”他开口低唤,她的名字从他的口中叫出来,总是别有一番味道。
夏明甄一阵恍神,“嗯?”
“太逞强的女人,通常不会有人疼。”
夏明甄听得有点蒙,“什么意思啊?”
池景灏冷冷的扫她一眼,不理会她的问题,从衣柜里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夏明甄被他这话说的云里雾里,不大高兴地坐在床上,瞪着浴室紧闭的房门,这男人脾气阴晴不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大姨妈的人是他呢!
【番】以身试爱(14):我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夏振东回来了,餐桌上的人也就齐了。
夏老简单问了几句公司情况,话题就转到了夏老的大寿上,夏老说,“这次过寿,不必搞那么大的排场,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也就行了。”
简淑芬闻言,温婉地笑道,“那怎么行,这可是爸的八十大寿,我们这些做小的就等着给您好好地过这一次呢。我爸前几天还特意打电话过来,说他行动不便,差我哥哥来给您贺寿,贺礼一早都准备了。”
夏老摆摆手,“谢谢亲家公的好意,其实,你哥都不用过来跑这一趟。往年你们给我过生日,都搞得跟国务院开会似的,到头来累的人还是我。这次我大寿,就听我的,家里人坐坐就行了。唐”
说者可能无心,听者却有意。
夏老对简淑芬一直不太喜欢,他这话明摆着把简家划为了外人那一行列。
简淑芬有些难堪地低下头,夏振东瞧见自己妻子这样,对夏老说,“淑芬也是好意,这些日子都是她忙里忙外给您张罗过寿的事。你这哪能突然说不办就不办了?”
“我也没说她是恶意啊,你这话从何说起?”夏老拧着眉头,看了一脸为难的简淑芬一样,说,“你们每年打着我过寿的旗号,把商场那些人往家里带,我就跟个卖笑的一样陪着你们唱戏。到底我也脱离这个行当好几年了,你们也让我清静清静,这次说什么也听我这个主角的。而且,你们净搞那些场面上的东西,有意思吗?与其花精力弄一些我不喜欢的东西出来,不如来些实在的。”
夏老话音一顿,看向餐桌上两对儿小夫妻。
“你们都给我说说你们的计划,打算什么时候让我抱上曾孙?”
夏老话音一落,夏瑾如的脸便红了,傅甯笙偏头温柔地凝视了一眼妻子,笑着说,“我刚把事业重心放在国内,还没稳当,目前想先把事业坐起来。爷爷现在老当益壮,不急。”
“谁说我不急?瑾如现在也不上班,在家呆着也是呆着。还有你,什么叫有家才有国?男人先立家再立业,难道非要等你将来想要了可却要不上才行吗?”
傅甯笙依旧温和着说,“爷爷忘了,我们前面不是还有姐和姐夫顶着吗?”
傅甯笙将球丢给了夏明甄夫妻俩,夏明甄蹙眉,不过一接触到夏老询问过来的目光,马上在桌下扯了扯池景灏的衣摆,让他搞定。
池景灏表面不动声色,先看了一眼傅甯笙,随后对夏老点头,“爷爷说得对,我和明甄一定努力,争取明年能有个小玩意儿陪着您。”
夏明甄:“”
她瞪大眼睛看向池景灏,池景灏望过来,唇角缱绻温柔的勾着,当着众人的面,握住了夏明甄放在桌子上的手。
“什么玩意儿,那可是我曾孙!”夏老嘴上那么说,可脸上明明摆摆地挂着笑意,转头看向傅甯笙夫妻,说,“看看景灏多懂事,你们两个也要尽快把这事提上议程,你们俩可都不小了。”
夏瑾如这时开了口,低眉顺目的说,“我们也听爷爷的。”
夏老这才满意。
傅甯笙没了笑容,深远的目光隔桌向对面看过去。
夏明甄似乎想喝池景灏杯子里的红酒,垂涎地直舔舌头,池景灏把杯子递了过去,附耳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你身体还不太好,只能喝一小口。”
夏明甄忙不迭地点头,可拿过杯子就不是她了,咕咚一下去了小半杯。
池景灏严肃地抿着唇角,把酒杯拿过来之后,放在距离夏明甄非常远的位置,夏明甄小声吐槽了一声‘小气鬼’,喝了红酒之后马上耳根透着浅浅的粉红,和耳垂上的蓝珀耳坠相得益彰,明晃晃的映在傅甯笙的眼里。
这时,柔软的手覆盖在傅甯笙紧绷的手背上。
他身形一震,转头对上夏瑾如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睛,然后收回了视线。
吃过饭,彼此各回自己的房间。
傅甯笙拿了睡衣要进浴室,在这之前,便被夏瑾如拦下。
她堵在浴室的门口,难得强势地仰着头看着他,认真地语气说,“刚才答应爷爷的话,我不是敷衍他的。甯笙,我们结婚很多年了,如果真的再没有孩子,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傅甯笙低头看着她半晌,将浴袍从手里放到手臂上,换了个站姿,“瑾如,婚前你答应了我什么
tang?”
“”夏瑾如顿时泄了气,可还是不甘地说,“就算不上床,我可以试管婴儿。甯笙,我想要一个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
傅甯笙很沉默,只是不带半点情绪地望着她。
须臾,夏瑾如垂下了眼睛,从浴室门口退开,“我知道了。”
同一时间,另一对儿夫妻也在卧室里纠结这件事。
池景灏半靠在床头,拿着一份杂志看,男人的大长腿在床上交叠,洗过的黑发柔软又安分地垂着,狭长的黑眸半掩着,肆意慵懒。
“喂!”夏明甄突然跳上床,跪坐在男人面前,把他手里的杂志夺了过来,“我在和你说话呢!你刚刚为什么那么和爷爷说?你知不知道他那性子,你一旦答应他了,以后就别想安生,他不得逞就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对于她粗鲁的举动也不恼,池景灏一只手垫在脑后,嗓音低沉,“不是还有一年的时间?”
“那一年之后生不出来呢?”夏明甄知道池景灏根本就不了解事态有多严重,索性也不和他费唇舌,把杂志又塞给他,自己下床纠结得来回踱步。
忽然,灵光一现,夏明甄惊喜道,“有了!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就行了!”
池景灏幽幽地抬眼看过来,“什么借口?”
夏明甄眼睛熠熠生光,说,“就说你有毛病啊!”
“”
“说你不举怎么样?”
“夏明甄,你想让这间卧室变成凶案现场,你就继续说下去。”
夏明甄后知后觉,‘不举’这个词对男人来说是多大的侮辱。
池景灏冷凝着眼睛,凉凉地问她,“而且,我举不举,你不是一清二楚吗?”
夏明甄:“”
脸颊轰地一下冒出热气,这下轮到夏明甄想掐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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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池景灏一早就走了,夏明甄在家吃过早餐,陪夏老说了会儿话,才开车往郊区的方向。
苏之莲的这块墓地,是夏振东出资买的,毕竟曾经也是夏家的媳妇,总不能死后连个安放的地方都没有。
夏明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这上面还是苏之莲三十来岁时候的模样,五官秀气雅致,眼睛总是弯着格外的讨喜。夏明甄想,如果时间能够定格在人生最美丽的阶段该有多好,那时候苏之莲还是圈子里的美女,还是夏振东的太太,还是她的母亲。
只可惜
夏振东出轨,上了苏之莲闺蜜的床,还有了孩子,一切都开始向悲剧的情节发展。
苏之莲变得歇斯底里,她宁愿净身出户也要带走夏明甄,想让夏振东顾及女儿而跑过来求她,只可惜她高估了夏明甄在夏振东心里的地位。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不管是什么。人家又有了新的宝贝,哪里还会在意那个半大的孩子呢?
苏之莲将婚姻的失败算在夏明甄的头上,即便夏振东出轨不是夏明甄的错,但是没有挽留住夏振东也是因为夏明甄不争气。这就是苏之莲直到死,都在介怀的事情。
夏明甄蹲了下来,手指轻擦去照片上的尘土,“妈,过去这么多年,我都要忘了你的样子了。”
她记忆中的苏之莲,是那个因为频繁整容而早就面目全非的女人。
忽然,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夏明甄起先并没有注意,直到那道梦靥一般的声音响起——
“我就知道,会在这里见到你,小明甄。”
夏明甄几乎瞬时从地上站起来,警惕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却在抑制不住的发颤
【番】以身试爱(15):池景灏竟会为了她打人
眼前这个人,即便再怎么变,夏明甄都能够一眼认出——
唐健,她的继父,苏之莲的第二任丈夫。
夏明甄故作镇定的看着唐健,但身体早就如坠冰窟,手脚都是冰冷的泗。
她跟着苏之莲和唐健生活了十几年,这个男人留给她的记忆只有暴力和折磨唐。
起先苏之莲还是高傲人人称羡的夏太太时,唐健就对苏之莲动了心思,后来夏振东的出轨带给苏之莲很大的刺激,挑来挑去她最后选择了不如夏振东,更不及夏家的唐健。
一开始唐健还对苏之莲百依百顺,但没过多久就受不了苏之莲的脾气。这两人,一个成天自怜自哀沉迷整容,一个沾了黄赌毒无法自拔。
夏明甄就在这两个人当中夹缝求生,自她来到唐家的那一刻,她就再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家。
唐健赌钱如果赢了那还好,若是输得精光,回到家心情不好,对苏之莲动辄打骂。后来苏之莲被打出经验来,总是在唐健不爽的时候全身而退,可夏明甄就没那么幸运了
唐健邪佞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夏明甄,嘿嘿笑道,“小明甄,这么多年没见,出落得更美了,和你妈一样,是个大美女。”
夏明甄厌恶地看着他,声音闷闷地问,“唐健,你到底要干什么?”
“啧啧,嫁了人做了池家的少奶奶就是不一样。放在以前你还会叫我一声唐叔叔,现在却连名带姓的叫我了,真是让我伤心呢!”
说着,唐健突然上前一步。
夏明甄几乎出自本能地,向后退了三步,直到她在唐健眼底看到了得意的淫威,她才忍着恐惧停下了脚步。
她冷声道,“从我妈去世的那一天起,我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没关系?你想得美!我养了你们母女十几年,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你上学吃饭不要钱?买衣服不要钱?你妈是死了,可你还活着。现在你嫁给池景灏,还回到夏家做你的大小姐,我找你要点补偿不过分吧?”唐健忽而换了语气,和气地冲她笑,“你也知道唐叔叔就那点爱好,最近也邪了门,我的手气一直不太好。这不就这么巧,我听说你从国外回来了,小明甄就是唐叔叔的大救星啊!”
唐健笑得猥琐,夏明甄几乎想冲上去撕碎这个男人的嘴!
可是,这么多年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惧怕让她不敢行动,以至于,只是看到唐健,她就已经全身僵硬动都不能动。
“就算是看在允叙的份儿上,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你没资格提起他的名字!”夏明甄猩红着眼睛,片刻,她深呼吸,“你要多少?”
唐健常年吸毒的眼睛早就没有光泽,连面色都暗黄难看,听到夏明甄的问题,他兴奋的伸出两根手指,“不多,两百万就行。”
“我知道你的住址,一周之后,我会把支票寄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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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甄一刻也不想多呆,转身离开的同时,唐健忽然追上来,一把攥住夏明甄的手臂——
一刹那,潜伏在心里最深处的恐惧像是洪水一样爆发,夏明甄全身剧烈的颤抖,喉咙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她强烈的反应也让唐健愣住了,但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唐健便被人从背后拉住,他被迫转过身,迎面一个坚硬的拳头便把他打翻在地。
这一切快得让人看不清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夏明甄恍如站在另一个世界,看到一身黑衣的池景灏如同修罗,神情狰狞地一次次将拳头高举在空中。
唐健哀嚎声响彻云霄,他抱着头大叫,“救命啊!杀人了啊!”
池景灏黑眸危险的眯起,声音比寒风还要凛冽道,“死了正好,把你埋在这儿倒也方便。”
唐健闻声从双臂中抬起头,他认出了池景灏,更是大惊失色,“池景灏,你敢跟我动手?!杀人是要坐牢的!我要告你!我要告你!”
池景灏的薄唇倏然划开一抹充满戾气的笑弧,男人眼底最深处闪动着的是诡异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雨点似的拳头落在唐健的身上,这个时候他还在想,池景灏怕什么?他只知道很多人都怕池景灏,可什么是池景灏惧怕的呢?
tang
没有!
池景灏在圈子里的风评并不好,熟知他的人都说他脾气不正,怪异的很。一旦惹得他翻脸,便再也没有翻身之处。
想到这一点,唐健开始求饶。
可池景灏依旧还是面无表情,只是一个劲儿的揍他。
渐渐地,唐健的声音变小,到最后呜呜两声,翻了个白眼昏了过去。
即便这样,池景灏却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他仅用一只手揪着唐健的衣领,将已经满脸血迹的中年男人从地上拽起,紧跟着,挥起沾着血迹的拳头——
在拳头即将落下的一刹那,一个柔软的东西紧紧包裹住他的手。
就像一汪清水,将坚韧强硬统统包裹起来。
于是,戾气消弭,男人身上恶魔一般的气焰顿时无影无踪。
池景灏微转过头,对上夏明甄茫然又可怜的目光,她无措地看到地上昏迷过去的唐健,然后颤着声音对他说,“别打了,别为他坐牢,不值得”
池景灏眉间的折痕变深,松开手后,他反手把她的小手攥住,“有我在,别怕。”
他简单几个字,把她的脆弱统统勾了起来。
她望着他,阳光下的男人英挺伟岸,阳光将他的五官勾勒得更加深邃迷人,他的眼神坚毅,英勇如盖世英雄。
夏明甄的眼眶涌上热流,她上前一步,将自己埋在他的怀里。
他的身上温度很高,淡淡的烟味,淡淡的洗衣皂的味道,混杂着钻进她的鼻子。听着稳健的心跳声从这具挺拔健硕的身体中传到耳边,从来没有这一刻,让夏明甄如此的安心。
她还在发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其他,池景灏压制住胸口翻涌上来的情绪,将身上的大衣脱下罩在她的身上,两人从墓地走到不远处池景灏停着的车前,她难得乖顺,被他推上了车。
池景灏没有马上启动车子,夏明甄双手紧紧搅在一起,等颤抖不再那么厉害,抬起头来,这才发现池景灏正垂着难懂的黑眸看着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静静地和他对视,然后率先低下了头。
随后,她看到他手上的伤痕,手骨骨节处都是红肿和破皮,还渗出了不少血迹。
她默默地从口袋里拿出湿巾,打开,然后拉过男人伤痕累累的手,一下一下,很轻的擦拭着他的伤口。
沉默中,她缓缓开口,“唐健是我的继父,回到夏家之前,我一直住在唐家。他他的恶习很多,喝醉了或者赌输了钱,都会打我和妈妈。后来我妈受不了他,成天不回家,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只能留下来。”
池景灏听着,薄唇紧绷成一条直线,被她刚刚擦干净的手紧攥起来,伤口又裂开。
她依旧耐心地处理他手上的伤,低垂着眼睑,继续说,“不过唐健清醒的时候还算好,就算是喝醉酒我也能应付。只是当他犯了毒瘾,产生幻觉,就真的完全失去理智了”
池景灏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抽了出来,手掌心轻轻抚着她冰冷毫无血色的脸颊,带着如水一样的温柔。
夏明甄贪恋他的温度,猫儿一样在他的手心中蹭了蹭。
“那个时候,只有允叙保护我。”夏明甄陷入记忆中,瞳仁痛得猛缩,“唐允叙,唐健的儿子,他那样的人渣竟然会生出允叙这样的人。只可惜,允叙的身体不好,最后也死了。”
“夏明甄,抬起头来。”
隐约听到熟悉又低沉的男声,将夏明甄从纷乱的思绪中解救出来,她恍惚地抬起头,看道他漆黑的眸子,那其中的深沉让她莫名的沉静下来。
“唐允叙只是过去。今后,你还有我。”
他一字一句,把承诺敲进她的心坎——题外话——***
不冒泡,哼唧!╭(╯-╰)╮
【番】以身试爱(16):池景灏,我们做PY吧!
夏明甄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睡着了,只是睡得并不安稳。
这么多年了,她很少梦到过唐允叙,这个人就像是被封存的记忆,即便,有些时候,她非常的想念他。
她梦到了小时候,她刚去唐家过第一个春节,唐健的母亲很不喜欢她和苏之莲,处处给他们脸色看。年夜饭也吃的很别扭,夏明甄那时候还小,无肉不欢,唐健的母亲瞧不起她,趁苏之莲不在的时候,阴阳怪气的骂她是要饭的。
夏明甄被骂得不敢造次,到了夜里,肚子饿的咕咕叫,又不敢出房间,一个人团在床上捂着空空的胃,委屈地直掉眼泪唐。
她刚哭没多久,唐允叙就来了。
他有先天性心脏病,人很瘦弱,几十岁正是男生长身体的年纪,他却像是竹竿一样,唇也是不健康的紫色。
那晚他把自己省下来的酱牛肉偷偷放在口袋里,等家人都睡了便跑来夏明甄的房间。
夏明甄至今还记得那酱牛肉的味道,吃的时候还吃出了他口袋里的线头。唐允叙当时尴尬极了,苍白的脸上爬上些微的血色,挠挠头对她说,“下次我一定注意,妹妹。”
听他叫自己妹妹,夏明甄傻乎乎地笑了。
那之后,唐允叙经常会把唐健母亲给他买的零食留给她,当然,每次他都会用一张纸把东西包起来再放在口袋里。
后来夏明甄上了初中,可能因为家庭原因,夏明甄很好斗,经常会和男孩子打架,然后带着伤回到家。有一次打得严重了,对方把夏明甄从二楼推了下去,她扭了脚。唐允叙去学校接她的时候,身体状况非常不好,但还是从学校一路把夏明甄背回了家。
那个时候,趴在在他消瘦的背上,夏明甄就想,有哥哥疼真好啊
只不过,一到家唐允叙就开始变脸,劈头盖脸地把夏明甄骂了一顿,她当时那个委屈,虽然知道唐允叙是怕她吃亏才这么着急,但还是和他赌气,连晚饭也没出来吃。
晚上唐允叙来到她房间,看到她团在被子里,抽抽搭搭的哭声从里面传出来。唐允叙叹气,连人带被子整个都抱在怀里,特无奈的向她道歉,“好了乖了,我错了,都是哥哥不好,你别跟哥哥一般见识。”
她每次使小性子,无关对错,总之到最后都是唐允叙屈服。
然而到最后,却是她和唐允叙,都向命运屈服了。
开车的池景灏听到身旁传来的呓语,搭着他大衣的女人靠在座椅上,双眸紧阖着,睫毛微微地颤抖,不知梦到了什么,眼泪顺着眼角一直划过脸颊。
他沉了沉眼睛,伸出手将她放在腿上的柔荑一点一点地紧紧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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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甄这种状态,池景灏直接做主带她回了别墅,而非夏家。
卧房里,白色窗纱安静地垂着,大床上的夏明甄陷进枕头中,淡棕色的短发有几缕遮盖着她的半张脸,温暖的被子将她整个人包裹住,画面祥和而又静谧。
池景灏的视线在那张床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轻手轻脚地将房门带上。
他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抽了很多支烟,身形萧肃冷然,地板上折射出修长漆黑的影子,就连窗外的阳光此时都暖不了他。
是电话铃声响起,将池景灏从沉思中拉回来。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池景灏没有看来来电显示,就已经猜到了对方是谁。
电话里传来另一道清朗的男声,“刚送去医院,都是皮外伤,暂时还死不了。”
池景灏没出声,萧然又道,“当然,你如果想让他永远消失,我也有的是办法。”
池景灏将香烟送到唇边,深深吸了一口,白雾从轻敛的睫毛缝隙中缓缓窜起,“不必,我只要他不要再来打扰夏明甄就好。”
“这个好办,不过太便宜那个老东西了。”萧然顿了顿,问,“她怎么样了?”
“睡一觉就好了。”
“希望如此。”
挂上电话,池景灏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回到卧室。刚走进,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
他打开浴室的大门,室内雾气氤氲,夏明甄坐在浴缸中,头顶的花洒打开着,温热的水冲刷着她的身体,致使周
tang遭形成了一团水雾。
听到开门声,她从双膝间抬起头,那一瞬间还有些茫然。
池景灏大步走近,顺路抄起架子上的浴巾,随后关上花洒,用浴巾将夏明甄全身围了起来。
他眼底透着不悦,连薄削的唇都抿得很紧,“你还在生理期,还想疼是不是?”
说罢,将夏明甄抱起来,走出浴室。
夏明甄嘴巴动了动,她那个一向不准,第二天其实就没什么了。不过这话总归不好意思开口,夏明甄被他抱在怀里走着,双手不由自主的搂住他的脖子,感受着男人健硕挺拔的身体随着走动而肌肉紧绷着。
她眨着眼睛,睫毛一闪一闪的,没涂唇蜜的唇依旧娇嫩,她很轻地开口问,“池景灏,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脸色半丝波动都没有,语气也淡淡的,甚至没有分给她一个眼神,只是回了句,“有吗?”
她觉得有。只是,又形容不出来。
可能是这个人对她格外的纵容吧,即便她闯了再大的祸,他都不会和自己发火。而且对着外人的时候,他还会向着自己。这些统统加起来,她就觉得池景灏对自己特别的好。
“你是除了我哥,爷爷,第三个对我好的人。”她说。
池景灏将她放在床边,这时动作一停,难得懒懒地掀开眼帘,“我排在第三个?”
一看他的表情,夏明甄低低地笑了,“这种名次你也要争吗?好胜心会不会太强了?”
池景灏没再理她,沉默的用浴巾擦拭着她的身体。
夏明甄是骨感美人,再加上刻意保养维持身材,她的皮肤很滑,一点瑕疵都没有。不过她瘦归瘦,该有的的地方也很有料,尤其那胸部挺翘就跟做过手术似的。
夏明甄全身***地面对他时,没有丝毫的扭捏,毕竟她和他床都上过了,里里外外被这个人吃了个透,现在再来不好意思又有什么用。她有点好奇地去看池景灏的眼睛,他的表情严肃,不带任何***。
只是,真的如此吗?
夏明甄的视线不禁缓缓向下移去,最后落在池景灏双/腿之间的位置,看到那地方隆起的小鼓包,夏明甄心里多少有了点得意。
闷***!
就知道她不可能这么没有魅力,对着这样的她,池景灏怎么可能半点反应都没有?
真是大闷***一个。
她又想起方子溪对池景灏的形容,肌肉男,身高腿长,是器大活好的类型。而那天她虽然没有太多记忆,不过好几天那个地方还隐隐泛着酸痛,确实证明了这个男人‘能力’超强。
她仰着头,突发奇想道,“池景灏,我们做炮友吧!”
话音刚落,池景灏英挺的眉宇紧跟着拧出了一道褶皱,手下的动作也是微顿,“你说什么?”
“男欢女爱,各取所需。我自认为身材也不差,应该也会比那些小明星们放得开。”她微仰着尖尖的下巴,猫眼又大又亮,明明口中说着魅惑充满***意味的话,可那眼睛里却单纯得像个孩子。
池景灏深呼出一口,拉扯过被子把她严丝合缝地包裹住,嗓音黯哑,“明甄,我们是夫妻。”
夏明甄纳闷地偏着头,“夫妻就不能做炮友吗?还是,你嫌弃我年纪大?”
她记得之前的方子晴好像是二十三岁,之后的安小婉才刚二十,而她已经二十六了。
相比之下,的确是个老女人了。
对于她张口闭口说着略微粗鲁的用词,池景灏的眉头蹙得更深,“夫妻发生**关系是正常的,不应该叫炮友。而且,你确定吗?一旦我们的关系发生改变,这桩婚姻就不再像我们当初说好的那样简单。”
【番】以身试爱(17):小正太,求嫁!
夏明甄不觉得这种事有那么复杂,于是问,“你和那些小明星在一起之前,也会这么严肃的讲这些大道理给她们听吗?”
池景灏盯着她,“我和她们是银货两讫的关系,她们图我的钱,靠我的声望上位。”
“我也可以图你的钱啊,不过我不想上位,勉强算是对你的身材有点感觉罢了。”她展现着自以为是的幽默感,口吻中没有一丝吃醋的意思泗。
池景灏目光深沉地望着她一会儿,突然站起身,一米九的大个子站起来就跟一座巨山一样。
“休息一会儿吧,这件事改天再讨论。我在书房,有事叫我。唐”
夏明甄点点头,等他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外,她裹着被子躺在枕头上。
其实,她也就是说着玩玩罢了,池景灏同不同意对她的影响都不大。她应该只是被英雄主义一时迷惑了,没准睡一觉醒来,她就不那么想了也不一定。
毕竟池景灏有一句话说得对,一旦他们之间又多了一层关系,可能好多事情都会改变,那么这桩婚姻还会那么单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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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池景灏叫人将夏明甄的车从陵园开了回来,两人各自去公司上班。
昨天发生的事对夏明甄来说已经没什么影响,因为她知道,池景灏一定可以把事情办得滴水不漏。不知为什么,她对他就是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
下班后夏明甄回到夏宅,当时池景灏还没有回来。
夏老关心地问了几句,夏明甄对于唐健的事情夏明甄只字未提,否则又要让老人家担心。
到了吃饭的时间,池景灏才匆匆赶来,一身风尘,在饭桌上,男人也异常的沉默。
夏老生日,他的老战友托人送了几瓶养生的好酒过来,今天夏老心情不错,让华姐上了杯子。
池景灏推辞道,“待会儿可能还有事要办,就不喝了。”
夏老摇头,道,“喝一点也不要紧,而且家里有的是司机,不会耽误你的事。”
夏明甄看得出来,夏老今天兴致很高,她偏头凝视池景灏的侧颜,沉吟片刻,小声说,“待会儿你要是去哪,我开车带你去。”
池景灏酒量很深,就他这个人一样深不可测。至少她和他参加过那么多饭局,从来没见过这男人喝醉过。
夏老也就一两酒的量,池景灏陪着应该不成问题,如果需要开车,还有她这个现成的司机在。
池景灏转过头对上她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点头。
席间,池景灏并不多话,手机摆在手边,夏明甄注意到他总是若有似无的将视线停留在上面,像是在等什么人的电话。
安小婉?
不知不觉,这个名字突然跳上夏明甄的脑海,按照池景灏‘喜新厌旧’的程度来看,和安小婉在一起三个月,足以说明这个女孩对他来说是特别的。而且那晚夜不归宿,他也是和安小婉在一起。
夏明甄抿唇,低头夹菜,想将这个名字甩出脑海。
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感应的缘故,池景灏的手机忽然作响,把一边的夏明甄给吓了一跳。
她迅速瞥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区号加上一个五位数数字,明显不是私人电话。
第一时间,池景灏拿起手机,对夏老抱歉地道,“不好意思,夏老,我去接个电话。”
池景灏走到落地窗前接电话,夏明甄竖起耳朵想听,可碍于距离太远,还是什么都听不到。
她咬着筷子,好奇心特别的强烈,因为她从没见过池景灏这么紧张过一个电话。虽然他依旧如往常那么沉着冷静,可一些小动作还是逃不过夏明甄的眼睛。
不到一分钟,池景灏从玄关拿了大衣折回餐厅,“公司里有点急事,需要我马上过去。夏老,等明天我再陪您好好地喝一顿。”
夏老对池景灏很是宽容,摆摆手,“快去吧,正事要紧,喝酒的事等你回来再说。”
池景灏又看了夏明甄一眼,“你好好陪夏老吃饭,我去去就回。”
说完,池景灏转身便走,夏明甄还在愣神,夏老已经出声提醒道,“他喝了酒,怎么能开车?你赶快去送送他,别让他碰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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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甄点点头,也抄起自己的外套,从夏宅追了出来。
池景灏的新车停在院落门前,她赶到的时候池景灏正在启动车子,她一只手抱着大衣,弯腰敲了敲池景灏的车窗,他看过来,将车窗摇下。
“我送你去吧,这些日子查酒驾很严,而且这边路那么偏,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池景灏用他那双晦暗难懂的眼神望着他,沉默在两人之间流转,夏明甄不太懂他此时的表情意味着什么,深邃的瞳孔隐藏着,月光从窗口流泻进去,把他的五官烘托出更加迷人更加阳刚的味道。
片刻后,池景灏打开驾驶室的车门,夏明甄知道他的意思,自己坐了进去。
她挺喜欢池景灏这辆新车的,不像宾利显得那么高高在上,线条冷硬。这车性能好,外观也漂亮,女人也能开的很顺手。
她利落的将车子驶出别墅小区,问坐在身旁的男人,“我们现在去哪?”
“机场。”
池景灏说完这两个字,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途径一个红绿灯时,夏明甄悄悄看向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此时陷在匆匆掠过的彩光中,精短的黑发,隽秀的眉目,笔挺的衬衫和大衣,风度不凡的气质即便在此刻也毫无保留地凸显着,男人在沉默的时候,通常格外有魅力。
不久之后,车子停在机场的入口。
像是有所感应,几乎车子一停,不用夏明甄开口,池景灏就已经缓缓睁开眼眸,深不见底。
由于喝了点酒,加上长时间没出声,他的声音有些黯哑,“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接一个人。”
夏明甄没有异议。
池景灏刚下车,夏明甄就被管制人员差到对面的停车场去,她怕池景灏待会儿找不到车,索性把车挺好,自己又回到和池景灏分别的地方。
这个时间机场的人本就不多,夏明甄站了一会儿,注意到门口还站了一个五六岁的小正太,独自一个人。
小正太站姿笔挺,穿着一身英伦风格的套式西装,领口扎着一个黑色的领结,穿着一双漂亮的棕色小牛皮鞋。他一只手拉着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行李箱,一边有些茫然的看着来回的车辆。
夏明甄看到管制人员也去询问了小正太几句,可被他略带防备地几句话打发了。
明明心里害怕极了,那双小手攥着拉杆箱都泛着白,但秀气端正的小脸上却满是倔强。
夏明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般情况下她是不爱多管闲事的,不过奈何这小孩太可爱,于是她几步走了过去。
“小弟弟,你在等人吗?爸爸妈妈呢?”
听到声音,小正太的眼神依旧带着防备,不过接触到她的目光的一刹那,马上温柔似水。
这一转变之快,连夏明甄都愣住了。
小正太愈发挺直了腰杆,桃花眼弯出了弧度,语速缓慢地说,“我在等我爹地来接我,不过不知道他是不是迷路了。我第一次来这里,没有朋友,也不知道怎么坐车。女士,你能帮我吗?”
小正太说话字腔正圆,还带了一点点的异国口音。
夏明甄诚心逗他,“你就不怕我是坏人,把你拐跑了吗?”
她可是看到他刚才用那副凶狠的模样,把机场的管制人员给轰走的。
小正太认真地摇头,严肃道,“像女士这么漂亮,通常不会是坏蛋的。”
突然,他莫名地红了耳根,羞赧地垂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其实,刚才见到女士的第一眼,我都不禁要对女士一见钟情了。”
天啊!小东西撩妹技能满分啊!
要是这小正太再大一点,夏明甄都忍不住想要求嫁了!
真是太好玩了。
【番】以身试爱(18):小锦,不是你的孩子吗?
小正太的头发梳的也是一丝不苟,夏明甄起了坏心,蹲下来用手揉了揉他柔软的短发。
他似乎有点想躲,不过还是忍住了,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无辜的望着她,弄得夏明甄更想蹂躏他,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孩子?
“那你记不记得爹地的电话,我可以借你手机打给他。”夏明甄笑着说泗。
小正太点点头,娇滴滴的嘴唇撅了起来,“我打过了,没打通。而且,我现在有点想上卫生间唐”
他说的越来越小声,似乎觉得尴尬。不过夏明甄还是听到了,难得展现出女人的温柔,问他,“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不要,我是男人,可以自己去上。”小正太想了想,郑重其事的将拉杆箱交给她,“女士,你能帮我看一下行李吗?”
夏明甄当然点头了。
小正太把行李交给她之后,脚步有些急,不过刚走出两步,就又折返回来。
夏明甄还蹲着,小正太软嫩嫩的双手捧着她的脸,无比认真地道,“你乖一些哦,我去一下马上就回来。你如果走丢,我会很担心的。”
“”
夏明甄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这么宠溺的语气嘱咐着什么,得到她的点头后,小正太还摸了摸她的头,表示赞许。
她哭笑不得,心想这孩子以后长大了可怎么得了?喜欢他的女孩还不得从南城排到海城去?
夏明甄看着小孩的行李,犹豫要不要打个电话给池景灏。小正太明显是找不到家人了,他或许能想出办法。
正想着,池景灏高大让人难以忽视的身影出现在入口处,她马上朝他的方向挥了挥手,自动门向两边打开,缓缓露出他手里牵着的那人——
不是安小婉,也不是什么其他女人,而是刚刚去卫生间的小正太!
夏明甄的手停在空中,脑中浮现出小正太刚刚说的话,他在等他的爹地来接他
怔忪中,小正太见到她,挣脱了池景灏的手,迈着两只小腿跑了过来,松口气道,“我还怕你走掉了,谢谢你还在原地等我。”
夏明甄脑子乱成一团,眼睛里满是震惊,已经无暇再欣赏小正太的撩妹技能了。
这时,男人来到他们身旁,双手抄袋,身上强烈的存在感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的存在。
“爹地,这就是我刚刚跟你提起的那位漂亮的女士,她真的很善良,会主动帮我看行李。”小正太吃力地仰头看着池景灏。
夏明甄也跟小正太一个动作,眼神发懵地盯着男人处变不惊地脸庞,似乎再问: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私生子了?
池景灏接收到她的目光,唇角微抿,垂眸黑漆漆的眼睛对上小正太,“Bastien,你叫我什么?”
小正太神态一僵,然后低头呐呐道,“对不起,池叔。”
“还有,她是我太太,叫婶婶。”男人用刻板的男嗓说道。
“啊——”小正太的肩膀垂下,满脸都是失落,语气恹恹地道,“你怎么结婚了呢?那我是不是没有机会了?”
小家伙扁了扁嘴,像是委屈的随时要哭出来,夏明甄望了一眼无动于衷的池景灏,然后又低头看向小正太,顿时心软。
她主动牵起小家伙的手,在手心里捏了捏,“我可是比你大二十岁啊,亲爱的。不过,等你长大一些,还是喜欢我的话,我可以考虑做你的女朋友哦。”
“真的?”小正太眼睛马上放出光彩。
池景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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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三人来到停车场,池景灏将行李放到后备箱中。
夏明甄刚要去开车门,小家伙突然抢先一步,把后座车门打开,然后弯着那双桃花眼说,“女士请先上车。”
夏明甄没动,逗弄着他,戳了戳他的脸蛋,“小绅士,还知道给女士开车门呢。”
“我的中文名字叫宁锦丞,你可以叫我小锦。”小孩站得端正,挺直着小小的背脊,面颊隐隐泛着潮红,细声细语地说,“是池叔经常跟我说,要be-a-gentleman。”
tang
这时池景灏走过来,恰好听到锦丞说这一句,沉静的一双眼睛望过来,恰好对上夏明甄。
她心想道,怪不得小正太这么会撩妹,原来是身边有个会更会撩的榜样在呢。
不过,她还是有些好奇池景灏和这小孩的关系。说是私生子,可一大一小外表长得又不是很像,而且孩子也叫他池叔。
有些话不好当孩子面问,夏明甄只好把诸多问题憋在心里,等到了家再审他。
这一折腾已经接近午夜,他们回到池景灏的别墅,小家伙一路都没有松开夏明甄的手。
把他安置在客房,池景灏便去客厅打电话,夏明甄帮宁锦丞把行李拿出来,一边说,“你池叔应该是在给你家人打电话报平安,你一个人突然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你家人一定担心坏了。”
宁锦丞将西装外套脱掉,规规整整地叠好放在床下的脚踏上,然后站在蹲着的夏明甄身边,穿着大号脱鞋的小脚不安地相互蹭了蹭。
很久,他才闷声开了口,“我没有家人。”
夏明甄的动作一顿,樱唇轻启,抬头徐徐看向他。
宁锦丞忽而咧了咧嘴,无所谓地笑着,可眼睛里面分明像是要哭出来。
“池叔说,我爸妈去了另一个世界。在法国,只有我一个人,不过还有保姆陪着我。”小家伙抿了抿唇,这动作倒是很像池景灏,他又说,“池叔以为我不懂,其实我都知道,我爸妈死了,我不能再见到他们了,池叔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说完,宁锦丞忽而深情的望着她,“但是现在我遇见了你,这是上帝给我的最好的安排。”
夏明甄心情复杂地望着宁锦丞,小孩的心思果然都是敏感纤细的,即便池景灏安排了最好的谎言给他,但很多事情他还是都能有所感觉的。一想到别的孩子都能在家长的羽翼下成长,而宁锦丞却只能和保姆呆在异乡,夏明甄心里就一阵揪心的疼。
她的童年并不算美好,所以对宁锦丞的生活,也算是某一种意义上的感同身受吧。
夏明甄转身面对他,疼惜地把瘦小的身体紧紧地收在怀里。也许正是一个人在国外生活造就了他的独立,所以他才能从那么远的地方飞到中国。可是这种独立,又偏偏让人那么心疼。
宁锦丞被夏明甄抱在怀里,脸贴着她柔软的胸口,不禁耳根滚烫,不好意思地问她,“亲爱的,我们发展到这一步,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夏明甄:“”
夏明甄把浴缸放满水,让宁锦丞先洗个澡,她第一次做小孩的保姆,没想到还挺得心应手的。
趁宁锦丞洗澡的时候,夏明甄在客厅找到了正在抽烟的男人,黑色立领的衬衣,黑色的西装裤,长身玉立,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却充满了沉默的魅力。
她默默地走到他的身边,偏着头,眼睛落在他英挺成熟的五官线条,“小锦,不是你的孩子吗?”
池景灏将口中的烟抽走,望向她,深邃的眼底有一抹幽暗的光波一闪而逝。须臾间,他又目光深远的望向窗外,低低地开口,“我们长得很像?”
夏明甄老实地摇头,“不像。我只是随口问问。”
“他是我好友的遗腹子,他们去世的时候锦丞才刚两岁,家里没有什么亲人,我就找律师把监护权要了过来。”
夏明甄想到什么,恍然大悟道,“所以这几年你时不时往法国跑,就是去看小锦?”
“嗯。”男人的嗓音淡淡的。
夏明甄对池景灏有些刮目相看,她总认为池景灏不是同情心泛滥的男人,甚至,脾气也不算很好。放在之前,她时无论如何都不会把收养孤儿这种事,和这个冷情冷性的男人联系到一起的。
可是现在,她却对他有了全新的认识。
“小孩子怕孤单,你不能永远都把他一个人放在国外。既然他都跑过来了,不如,让他在南城和我们一起生活吧?”——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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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以身试爱(19):这是我妈咪留给我的
“小孩子怕孤单,你不能永远都把他一个人放在国外。既然他都跑过来了,不如,让他在南城和我们一起生活吧?”
池景灏凝眸望着她,“我以为你不喜欢孩子。”
还没开始这段婚姻时,夏明甄就因为他要孩子的那个条款而犹豫过,她也重申过很多次,这一辈子都不想生孩子泗。
夏明甄解释道,“我只是不想生而已,疼不说,身材还会走样。不过养孩子就不同了,小锦这么好玩,现成的,而且长得还漂亮,我想我和他一定能玩到一起去。”
夏明甄是个颜控,只要长得好看一切都好说唐。
池景灏嘴角微翘,富有磁性的声音带了一丝笑意,“和一个五岁多的孩子玩到一起去,你也觉得这是件光荣事?”
“”
“不过,锦丞知道你喜欢他,一定会很高兴。”
夏明甄知道池景灏是不会伺候小家伙的,于是任劳任怨地上楼,一打开浴室的房门,就看到宁锦丞穿着一件厚厚的浴袍,正吃力地把腰间的腰带打成一个结。
小孩的脸被热气蒸的红扑扑,一双眼睛洗涮得更亮,小元宝嘴儿微嘟,尤其被夏明甄看到自己衣冠不整的模样,小孩神情怯怯的带着羞涩,让她说不出的喜爱。
夏明甄眼底闪烁着笑意,走过去接替他的小手。
宁锦丞盯着一张红嫩嫩的脸蛋,不安地开口,“亲爱的,我带子都系不好,你会不会嫌弃我?”
听到他自来熟叫自己‘亲爱的’,夏明甄忍俊不禁,“这个带子太厚,不好系,等明天我带你去买个薄一点的,给小孩子穿的。”
“我已经是男人了。”宁锦丞争辩道,顿了顿,他又奶声奶气地问,“这里的浴袍会不会很贵?我这件是从酒店里拿的,不要钱。”
夏明甄闻言有点惊讶,池景灏不是小气的男人,虽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但总不会在物质上亏待他。
像是猜到了夏明甄的疑问,小孩抓耳挠腮地小声解释,“池叔对我很好,可是我不能总花池叔的钱。我现在还不能赚钱,所以有的地方能省就要省。”
然后,宁锦丞忽而拉住夏明甄的手,把她带到自己的行李箱前,蹲着小身子,打开拉链,里面掉出很多瓶瓶罐罐,他献宝一样的兴奋道,“这些都是我的从酒店拿来的,我每次去住,客房阿姨都会对我很好,经常还会送给我一些呢!”
“小锦就是招人喜欢,所以别人都喜欢送礼物给你。”夏明甄温柔地摸摸宁锦丞的脸蛋,心里却因为他的懂事而一抽一抽地难受。
“那你呢?你喜不喜欢我?”
夏明甄重重点头。
宁锦丞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想看她似是又不敢,耳垂隐隐透着粉红,他害羞又小声地说,“那你、那你亲我一下。”
夏明甄险些破功大笑出来,把小家伙抱了个满怀,啵啵啵,一个接着一个的热吻落在宁锦丞的小脸上。
她亲得他有点痒,起先宁锦丞还在忍着,不过在夏明甄故意的逗弄下,他不由自主地发出小声,在她怀里扭来扭去,想躲开她的攻击,可又不是夏明甄的对手,两人闹成一团,最后,双双气喘吁吁地倒在身后的大床上。
他们谁都没注意到,中途池景灏来过,只是在门口停留了片刻,然后给他们带上房门退了出去。
夏明甄呈大字型瘫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胸口还在不断地起伏。
宁锦丞和她一样的姿势,只是过了一会儿,磨磨唧唧地蹭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躺在夏明甄的胳膊上。他的头虚浮在她的手臂上,并没有真的躺下,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反对,才美滋滋地往她怀里又挪了挪。
夏明甄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眼睛敛了敛,敛去那一抹笑意。
“亲爱的。”他忽然叫。
“嗯?”
“池叔会不会把我送回法国?”
宁锦丞是个很敏感的孩子,大人间一个不经意的举动或者眼神,都会让他小小的心思产生波澜。
“你想回去吗?”
“池叔如果想送我回去,那我就回去。”他没说自己想不想,懂事的叫人心酸。
这时候,宁锦丞翻过身,用小手搂住夏明甄的脖子
tang,软乎乎的脸蛋蹭着她的颈窝,特属于孩子地轻声细语传出来,“亲爱的,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如果我要离开,一定把你放在行李箱里,打包一起带到法国去。要不然,离开你,我一定会心碎死掉的。”
稚嫩的小嗓把情话说得那么顺嘴,这到大了可怎么得了?
夏明甄都有点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池景灏给带出来的,那人脾气诡异的很,哪像怀里这只,分明跟个小太阳一样,是个情话Boy。
让她分分钟有想把池景灏踹了,和这小男子汉在一起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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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锦丞做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到最后昏昏欲睡,才放夏明甄回房。
夏明甄的脚步在自己卧室门口停了停,转而打开了旁边房间的门。
池景灏坐在大床对边的单人沙发上,圆形茶几上开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周围和对面的沙发上散落着几份文件。
男人已经洗过澡换了衣服,整个人散发着沐浴后的慵懒和随性,听到她走近的脚步声,只是略微抬头向她瞥了一眼。
“明天你打算怎么办?”夏明甄坐在他对面的床上,直勾勾的盯着他。
池景灏随口道,“什么怎么办?”
“你不会想让小锦一个人留在家里吧?”没听到池景灏反驳,夏明甄秀气的眉拧起,“把他又留在家里,那和把他丢在法国有什么区别?这样吧,我答应了他明天带他去商场玩,明天叫他跟着我,你没异议吧?”
夏明甄既然说出口,就是已经做好了决定,池景灏了解她这一点。他放下手中的文件,狭长难测的眼里此时闪烁着寡淡的笑意。
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夏明甄纳闷问,“干嘛这么看我?”
池景灏低笑了一声,浑厚的笑声从喉咙里发出,格外低沉,“没看出来,你倒很能适应母亲这个角色。早知道的话,或许我几年前就把锦丞从法国带回来了。”
夏明甄被他说的有点脸红,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喜欢孩子,之前如果不是出了傅甯笙的事,她可能会抱着不婚主义单身过一辈子。之后和池景灏结婚,生活没有很大的改变,所以她适应的很快。
然后现在,家里又多出一个小的,她好像也没适应不良的感觉。
“我也没想到啊,可能是因为我和小锦特别的有缘吧。”
池景灏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一双黢黑幽深的眼睛凝望着她。
第二天,齐晟开车接池景灏去公司,男人把他的这辆车留给了夏明甄和宁锦丞。
坐在车上,宁锦丞显得很兴奋,好奇地望了一会儿窗外,小家伙双手托腮,眼睛眨巴眨巴地对着夏明甄开始放电。
“出来玩就这么高兴?”夏明甄笑觑着身边的小孩。
“当然!”宁锦无比必认真地道,“亲爱的,这可是我们认识之后的第一次约会。我把零用钱都拿出来了,待会儿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买。”
“你那点钱就省着过日子吧。”夏明甄打趣道。
“那怎么行?男人怎么能让女士掏钱?”宁锦丞手忙脚乱的掏出钱包,打开拿给她看,“其实我挺有钱的,养你的话也没有问题。”
夏明甄笑望了一眼他的小钱包,里面有一沓厚厚的纸币,不过都是法郎,夹层里有几张Visa卡。
然后,她还看到本应该放照片的地方,放了一缕用红绳缠着的头发。
“这是什么?”
宁锦丞微怔,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马上护着宝贝似的把钱包合上,贴在自己的胸前,有些失意地垂着小脑袋。
“这是我妈咪留给我的。”——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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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以身试爱(20):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和夏瑾如结婚?
夏明甄还以为这是宁锦丞的胎发之类的东西,却没想到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
只是不知道,他母亲留下一缕头发是什么寓意。
这时,宁锦丞仔细地将钱包收妥,没了方才的躁动,童嗓中带着一丝涩意,“我知道我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池叔说这是上帝给我的磨砺,是为了让我成为真正的男子汉。可是亲爱的,我还是很想他们,怎么办?”
夏明甄被孩子这话勾得心疼,池景灏作为男人自有他的教育方式,她不会说他说的那些不正确,毕竟宁锦丞也是个男孩,确实要比女孩坚强一些。她只是忽然意识到,为什么一个家庭里要有父亲和母亲这两种不同的角色,因为父亲要负责刚强的那一面,而母亲带给孩子的,则更多的是柔软和包容唐。
夏明甄拉着宁锦丞的小手,轻轻一笑,“以后小锦如果想爸妈了,就来找亲爱的,亲爱的陪着你一起想他们。”
小家伙反应很快,马上眨着圆咕噜的大眼,殷切地说,“那我每天都要想他们,这样亲爱的就能每天都陪着我了!”
夏明甄笑着摇摇头,满眼都是宠溺。
两人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早,这个时间的商场已经有不少人,宁锦丞牵着夏明甄的手,就跟小刘姥姥逛大观园似的,对什么都好奇。
不知是因为这里都是东方面孔所以觉得亲切,还是因为身边有夏明甄陪着,宁锦丞的小脸无时无刻不挂着憨厚可掬的笑,给他买东西时,他几句话就逗得售货员对他爱不释手。
宁锦丞长得很端正,眼形是桃花源,瞳孔又大又亮,鼻子小小的,下面是一个小元宝嘴。按照老人的话讲,通常长这样嘴型的人都有吃有喝,一辈子都有福气。
小家伙今天依旧穿了一身小西装,背带裤、衬衣、领结,都齐全的很,一举一动间很有法国小绅士的做派。
他们一进童装店,就吸引了不少女性的瞩目,还有几个年纪不大的女孩举着手机,争先抢着要和宁锦丞自拍。
宁锦丞刚从国外回来,不懂亚洲少女对自拍的狂热,不过拜良好的教养所赐,即便他当时很想和夏明甄一起看衣服,但还是不忍拒绝女士们的要求。
夏明甄就站在距离宁锦丞不远的货架上帮他选应季的衣服,时不时她就往那个方向看一眼,通常会看到宁锦丞板着严肃脸面对镜头,那小模样令人发喙。
为她服务的售货员用羡慕的口吻道,“太太你家儿子真可爱,又俊又乖,不考虑让他当个童星什么的吗?”
夏明甄倒是没想过这些,更何况她和这小孩才刚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
“这些都看他意愿吧,而且在家做主的是我老公,我说了不算。”
售货员更羡慕了,“太太这么漂亮,小朋友也这么俊,太太的老公一定更帅!”
夏明甄笑笑,没说什么。
两人从童装店出来,小家伙有点不高兴,抱着两只胳膊也不和夏明甄牵手。
夏明甄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主动伸出两根手指头捏了捏宁锦丞的耳垂,忽的一下,宁锦丞的脸就红了,不过还是不理她。
“好啦,就是两件衣服而已,就算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我们中国都有这样的传统哦。”
宁锦丞脸色这才好一些,嘴巴撅撅地,义正言辞地说,“可是在法国,让女士掏钱是非常不好的行为。亲爱的,你这样做,让我觉得自己很不Man!”
噗嗤——
一接触到宁锦丞警告过来的小眼神,夏明甄瞬时忍住笑,哄他,“亲爱的带你去吃冰好不好?算是赔罪?”
夏明甄一想自己真是命苦,给人家买了衣服人家不领情,还要她掏钱请客赔不是,她上辈子是欠了这小孩多少银子。
宁锦丞有点想吃,可还要装作不被美食所诱/惑的模样,“池叔说你身体不好,不能吃冷的。”
夏明甄睁大眼睛,停了下来,“他什么时候说的?”
“今天吃早餐,你去便便的时候,池叔说的。池叔说你不能吃冷的,让我看着你点。”
“我不是去便便。”夏明甄脸黑了黑,不过一提起吃冰自己反倒是有点馋了,她诱/惑地道,“那家冰超级好吃哦,每天都要排很长的队伍,不过你亲爱的我,认识里面的老板,可以走后门。所以如果你现在不吃,可能这辈子都没
tang有机会尝到那么好吃的东西了。”
宁锦丞小猫一样的大眼盯着她,偷偷咽了咽口水。
夏明甄忍笑,再接再厉的说,“而且你不说,池叔又怎么会知道?小锦如果跟我去吃冰,亲爱的可以亲你两下哦!”
小孩的决心已经摇摇欲坠,义愤填膺地咬牙道,“夏女士,贿赂是很不好的行为!”
过了十分钟,甜品店,一大一小的脑袋瓜差点挤在一个盘子里。
“亲爱的,这个口味好好吃,还有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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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酒足饭饱’的从甜品店出来,宁锦丞主动从夏明甄手里拿过一个比较小的袋子,替她分担重量。
夏明甄今天吃甜食有点超标,心里计划着要去健身房呆几天才能把这一肚子的卡路里消化掉,正盘算着,握在手心里的小手忽然扯了扯。
眼前蓦地出现一道黑影,夏明甄下意识地抬起头,一身西装革履傅甯笙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身旁跟着一个同样高挑纤瘦的女人。
女人打量的视线让夏明甄无法忽略,她也毫不掩饰地回望。女人差不多有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穿着香奈儿当季的黑白相间连衣裙,留着一头亚麻棕色的短发,这身打扮和造型都让夏明甄觉得很是熟悉。
“来逛街,这么巧?”傅甯笙温文笑道,然后低头将视线落在宁锦丞的脸上,不知他看到什么,神情蓦地一僵,他迟疑地开口,“这位是?”
“是景灏朋友的孩子。”夏明甄将宁锦丞向身边拉了拉,说,“小锦,叫叔叔。”
“叔叔好。”宁锦丞很乖,叫完一声后,似乎有点介意被当成孩子,他有模有样的仰头对傅甯笙说,“她是我亲爱的。”
傅甯笙只当是孩子的童言童语,没反驳,和蔼地朝他勾勒勾唇。身边的女人似乎有点不甘寂寞,这时很是亲昵地靠近宁锦丞,当着夏明甄的面,将手插进傅甯笙的臂弯,“甯笙,我们还没逛完呢。”
只是这一个动作,像是挑衅一般,夏明甄就已经蹙眉,心里给这个女人的情商打了一个负分。
果不其然,傅甯笙脸上温和的笑意收敛了几分,不着痕迹的将手从女人怀中抽出,语气稍冷,“司机等在停车场,你先自己回去吧。”
女人手里落了空,脸上更是挂不住,花容月貌也是一白。
夏明甄无心看这对野鸳鸯唱戏,领着宁锦丞绕过他们,从边上走了过去。
傅甯笙冷眼瞥一眼女人,转身几步跨到夏明甄身畔,“明甄,我们谈谈。”
夏明甄停下脚步,偏头,短发因为她突然停驻而在耳旁拂过,侧面看去,她的睫毛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瞳仁的颜色浅而迷人。
在对上她眼睛的那一刻,傅甯笙觉得心里最深处有什么塌陷了下去,男人的眸光沉了沉。
“放心,我和夏瑾如没那么熟,你们两个人的私生活我也不会干涉,更不会到处乱说。”她以为,他是怕她回去和夏家说今天撞见的这一幕。
傅甯笙望着她的眼睛,叹气,“你不是那样的人,况且,即便你去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顿了顿,声音多了几分小孩子听不懂的深意,“夏瑾如一直清楚,我的心,自始至终都在谁的身上。”
男人的眼光太过灼烈,里面却是夏明甄不想去触及的情感,她别开头,避开他的眼神,“这些话,和你妻子的姐姐说,是不是不太合适?”
傅甯笙嘴角勾出了一丝苦笑,“你就不想知道,当初,我为什么突然和夏瑾如结婚?”——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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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以身试爱(21):快脱,给我暖一暖!
夏明甄凉凉的扯了扯红唇,觉得特别无趣,“你和夏瑾如那点破事,你当我稀罕知道?”
说罢,夏明甄就绕过傅甯笙,他神情萧肃,蓦地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如果我说,我是为了你呢?泗”
“”夏明甄蹙眉,琥珀色的瞳仁划过一抹异样,徐徐向身边的男人看了过去。
商场五楼设有儿童乐园,夏明甄给宁锦丞买了一张儿童票,宁锦丞似乎对这些兴趣不大,玩的时候也总是心不在焉,担忧的眼神向夏明甄抛来唐。
夏明甄和傅甯笙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座位,这地方恰好可以把宁锦丞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傅甯笙买了两杯咖啡,将其中一杯递给夏明甄,她摇头,语气中带着疏离,“我不喝,谢谢。”
傅甯笙没说什么,把咖啡放到一旁,肆无忌惮的视线在夏明甄姣好的侧颜上停留了片刻,随后同她一起看向前方不远处的小男孩。
“看到他的时候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傅甯笙隐约觉得这话不妥当,停了停,只是说,“如果你有孩子,一定会更漂亮吧。”
夏明甄没有多大兴趣和傅甯笙叙旧,她生不生孩子,长得漂不漂亮,都和这个人没有关系。
“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为了我,是什么意思?”夏明甄没接他的话茬,单刀直入地问。
傅甯笙垂下眼睛,手指捏着木棒,搅动着杯子里黑漆漆的咖啡,“记得吗,当年你想回夏家,夏振东一直没有点头同意。夏老人不在南城,鞭长莫及,家里做主的人除了夏振东就是简淑芬。”
唐允叙去世后,夏明甄便脱离了唐家。夏老当时身体不好,住在首都的疗养院,他听到消息后让夏振东将夏明甄接回来,可夏振东迟迟没有动作。
夏明甄当时一个人,身上没有什么钱,就在亲戚家住了一段时间,也是那个时候,她认识了傅甯笙。
之后的事情她不愿意回想,只是记得在傅甯笙和夏瑾如在一起之后,夏振东突然改变主意,把她接了回去,回到夏家后,简淑芬对她也百般客气,日子过得相对还算顺当。
再后来,傅甯笙和夏瑾如结婚,婚后搬到国外,夏老调理好身体回到南城,给夏明甄在夏氏安插了职位。
然后,她嫁给了池景灏
“所以,你是牺牲了自己,才让我回到夏家?简淑芬母女两个没找我的茬,也是你的功劳了?”
傅甯笙抿唇,没有否认。
忽的,一声很轻很轻的笑声从夏明甄的红唇中逸出,她转过身面对傅甯笙。
眼前这个男人,她曾真心喜欢过,也想过,将自己的这后半生都托付给这个人。她有一个很不好的童年,有一个不负责任又精神异常的母亲,她对拥有一个家的念头比所有同龄人都要强烈。
但是,也正是这个男人,给了她致命一击。
她追女人,流转夜店,玩世不恭,就连婚姻也草率地交付给一纸合约。
这一切的一切,到头来,他一句简单的‘我都是为了你’,就想把所有伤害都抹杀掉?
夏明甄冷笑,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的眼睛,“傅甯笙,我只问你一句话,是你和夏瑾如背着我上床在先,还是你所说的是因为我才和她在一起在先?”
傅甯笙垂落在裤线两侧的双手紧攥成拳,夏明甄的视线从那上面越过,唇角的弧度充满了讽刺意味,“所以,请你以后不要用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来遮盖你的龌龊。我已经不是之前的夏明甄了,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再欺骗的了的。”
夏明甄眼神变得疏离,整个人由里到外透着冷漠。她再也不看僵在原地的男人一眼,向远处招了招手,“小锦,我们该回家了。”
宁锦丞早就呆不住,对他来说傅甯笙是个威胁,一经夏明甄召唤,马上蹬着两只小腿跑了过来。夏明甄用手蹭了蹭孩子额头上的汗,蹲下把外套给他穿好。
宁锦丞眨着眼睛看了看傅甯笙,难得这次没强调自己是个男子汉的事。
夏明甄起身时,傅甯笙再次挡在她的面前。
对于夏明甄的问题,他哑口无言,不管是不是夏瑾如用了手段,他和夏瑾如上床的都是不争的事实。那之后他一次次用夏瑾如试探夏明甄对他的真心,是他这一生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tang。
他明明知道她对感情有那么多的不安全感,他明明知道夏瑾如母女对她意味着什么,却还是选择用夏瑾如来刺激她。
“明甄,我确实是个混球,一边爱着你,一边和你的妹妹”傅甯笙深呼吸,眼底有沉痛一闪而过,他低哑着声音道,“所以现在我们变成这样,我的婚姻变成这样,都是我咎由自取。可是明甄,你爱过我吗?为什么我从来都感觉不到你是爱我的?我们之间,甚至还不如现在你和池景灏”
夏明甄抬头,儿童乐园灯光明亮,欢快明亮的儿歌在空气中回响。可是在他们之间流转的气氛,好像是污染了这一片净土一样。
傅甯笙五官充满英气,只是此刻的眼神被复杂的感情所填满,他低头迎合着她的视线,举动如同很多年前一样的亲昵。
她看了他很久,淡淡的开口,“在你和我说这番话之前,我都还不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但是现在我懂了。”
傅甯笙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手心里甚至开始紧张地冒汗。
“和你比起来,池景灏光明磊落太多,至少,他不会背着我做这些事情,他也不屑做。这些年是他一直在照顾我,在我最需要有人陪伴的时候,身边的人也一直是他,他是我的救赎。池景灏有一句话说得对,无论是唐允叙还是你傅甯笙,都是我的过去。”
夏明甄用波澜不惊的语气,前所未有地认真地说,“未来,我想和他好好的过日子。”
傅甯笙脸色难看,手指关节因为太用力而发出细微的骨骼相错的声音。
夏明甄牵着宁锦丞从傅甯笙的身边走过,离开前轻飘飘的扔下一句,“你和夏瑾如,也好好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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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景灏结束公事回到家,别墅难得的清净,男人扫了一眼客厅茶几上的低卡路里的零食,也一个未动。
这是只要夏明甄在家,就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
池景灏刚脱下大衣,二楼卧室的房门就被人打开,宁锦丞手里端着一个水杯,像是正要去厨房接水。走到一半,看到县玄关处的池景灏,小脸楞了一下,“池叔。”
“嗯。”池景灏把大衣挂在衣钩上,深不见底的目光从宁锦丞手上的女士水杯上掠过,“你婶婶呢?”
“是亲”宁锦丞想反驳,但一对上池景灏半挑眉危险的眼神,马上把话吞回去,老老实实地坦白道,“婶婶不舒服,肚子痛,我来给她弄点热水喝。”
池景灏眉头一蹙,这时候宁锦丞心虚地低下了头。
池景灏大步上了楼,宁锦丞担心池景灏会对夏明甄发火,接水的事也顾不得了,咚咚跑上楼,只是他腿短,很快就跟不上池景灏的背影了。
宁锦丞气喘吁吁推开卧室的房门,看到眼前这一幕小嘴吃惊地张了张——
池景灏身上还穿着三件事西装,刻板而又严谨,浑身上下透着禁/欲气息。只是此时,男人蜷着大长腿坐在床边,弯着腰似乎想要试探床上那人的温度,不过却被那人给缠上。
夏明甄就像一只无尾熊,双手双脚都挂在男人的身上,也幸好池景灏身高腿长,一米七的夏明甄在他怀里也不显得那么突兀,反而有一种奇异地契合感。
男人有点无奈,想把她从身上弄下来,不过动作温柔似水,似乎是怕把她弄痛。
可夏明甄不肯,缠得更紧了,还腾出一只纤细的手,涂着明艳大红色的指甲抠着他西装外套上的纽扣,口中急色地道,“快脱快脱,快给我暖一暖”
“”宁锦丞的元宝嘴儿,此刻张得更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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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以身试爱(22):明甄,我做错了,我后悔了
如果不明情况的人,看了这一幕还以为夏明甄是急中饿狼,其实她只是太贪恋这个男人身上的温度。
池景灏挣脱了几下,没成功,便不再挣扎,由着她去。
夏明甄眼见自己得逞,嘿嘿笑了两声,冰冷的两只手穿过他的外套把男人的衬衣从西裤中抽出来,双手钻了进去。接触到彼此的同时,男人嘶了一声倒吸一口气,夏明甄则发出舒服的喟叹,真是太暖和了缤!
夏明甄开始得寸进尺,光着的两只脚妄图也找个地方伸进去坼。
池景灏就像是一个超大的人形布偶,坐在床边随着夏明甄姿势不雅地折腾。和之前比起来,夏明甄最近真是越来越不怕他了
这时,池景灏轻轻掀开眼睑,深不见底的眼睛向门口看了过去。
宁锦丞的小身板不由得一颤,不过还是挺直了背脊,小嘴撅着,望着池景灏的眼神有点怨怼。
池景灏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才出来,出来时男人的西装外套不知道去了哪里,衬衣的下摆一面塞在裤子里,一面晾在外面,向来没有褶皱的西装裤此时也皱皱巴巴像是晒干了的咸菜,只是这一身装扮出现在男人颀长笔挺的身上,反而增添出一丝凌乱的美感。
池景灏去厨房接了热水,顺便把热水袋灌满。
宁锦丞原本双臂环胸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听到动静立马跟了过去。他的视线在男人身上徘徊,测量着自己要长成这样需要多长时间,到最后,有些气馁地耷拉着小脑袋瓜,因为他觉得短时间内根本长不这样。
宁锦丞想了想,最后鼓足勇气对着男人的背影道,“池叔,我们公平竞争吧!”
他说完半天,池景灏都没什么动静,显然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宁锦丞心里有点生气,于是走过去转到池景灏面前,又说了一遍,“池叔,我也喜欢亲爱的,我们公平竞争好不好?”
男人终于分给了他一点注意力,用斜眼睨着他,凉薄的口吻道,“夏明甄是我太太,我为什么要和你公平竞争?”
“因为追求幸福是上帝赋予每个人的权利!”小家伙义正言辞地道,随后,眼珠转了转,激将地说,“池叔,你是不是觉得有可能会输给我,所以才不敢和我公平竞争?”
池景灏只是淡淡的横他一眼,这次连理都没理他。
宁锦丞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作为对手受到最大的耻辱,就是对方根本没拿你当回事。
池景灏接好水,走到宁锦丞身边时,大手按了按他的脑袋,“等你的床单什么时候是干的,什么时候再来和我说这些话吧。”
宁锦丞被气得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对着池景灏的背影大喊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尿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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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景灏睡眠一向很浅,半梦半醒间,就察觉到了身边传来的***/动。
夏明甄还睡得迷迷糊糊,但像是能感应到热源一样,不自觉的就像池景灏这边靠过来。紧挨着他健硕阳刚的身体时,两只脚非常不雅地在他的身上磨蹭着。
池景灏眼皮也很沉,掀开一道眼帘,夏明甄精致美艳的小脸就近在咫尺,他叹气,大手从被子外面伸进来,攥住她搭在他腰间的两只脚。
掌心里的温度冰冷,被他的手捂着,可能是太舒服了,夏明甄的脚趾蜷缩了下。
池景灏强撑着睡意,几乎是一根脚趾一根脚趾的帮她焐得热乎乎了,才放开手。
夏明甄总算睡的安稳,身体不由自主地软下来,放松地窝在池景灏滚烫的怀里,梦中呓语,“池先生”
这声细微的轻唤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瞳仁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沉,那其中此时已经了无睡意,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浓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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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大寿这天,夏振东和简淑芬终究没有拗过夏老,还是将寿宴从简,地点也从原本订好的酒店搬回了家里。
夏老已经很少没有在家庆祝过生日,尤其今年家庭成员特别的齐全,老人家打心里觉得高兴。
池景灏履行上一次的承诺,决心要陪夏老喝个痛快,就连夏明甄,他也破格允许她喝上两小杯的红酒。
tang席间,夏老和池景灏两人相谈甚欢,言辞中满是对男人的欣赏,说着说着,话题也总是围绕着小两口转。通常这时,池景灏就会淡淡的笑着,伸手握住夏明甄放在桌上的手,恩爱尽显。
傅甯笙一直关注着桌子对面的举动,夏明甄今晚特意做了一番打扮,身上是一件无袖的深V黑色长裙,柔软的布料在胸前交叠,衬出无暇碧玉一般的肌肤,和精致小巧的锁骨,也将饱满的胸部曲线勾勒得几近完美。
棕色的短发用卷棒随意烫出几个大卷,刘海向后梳着,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
她的颈上没有带任何饰品,除了手腕上一条细细地白金手链和无名指上的钻戒之外,她只在耳垂上带了一对蓝珀的耳坠。
这耳坠傅甯笙怎么会不认识?正是前不久拍卖会上池景灏不惜重金拍得的那一对儿么。
而池景灏和夏明甄之间频繁亲昵的互动,和这一对儿耳坠一样,将傅甯笙的眼睛刺得难受。
晚餐结束后不久,池景灏陪在夏老身边聊天,夏明甄想上卫生间,一楼的不知被谁占着,她只能去二楼走廊尽头的那一个。
从卫生间出来,夏明甄的双手还湿着,正低头用纸巾擦手,忽然就觉得腕上一紧,她猛地抬起头,一身酒气的傅甯笙正拖着她往旁边的客房里带。
毕竟是在家里,夏明甄就算不顾忌夏振东一家三口,但夏老还在楼下,她只得一边挣扎着,一边压低了声音,“傅甯笙,你疯了是不是?!”
傅甯笙一言不发,将夏明甄扯进了黑暗的客房。
这间客房不经常有人来,空气中隐约弥漫着潮湿的味道,夏明甄几乎在踏进房间的第一时间,就被傅甯笙扣住双手,死死地按在房门旁边的墙壁上。
高大的傅甯笙在她身前不动如山,夏明甄轻喘着,满目警惕地望着他,极尽冰冷的目光。
“如果是演戏,那我告诉你,夏明甄,你成功了,我嫉妒的要死,我现在恨不得杀了池景灏,把你重新抢回我身边来!”傅甯笙的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他满目猩红,已经分不清是因为醉酒还是真的因为嫉妒而发狂。
夏明甄从不是能让自己委曲求全的人,在和傅甯笙如此悬殊的角力中,她依旧不甘示弱地回嘴,“傅甯笙,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觉得我会为了你和池景灏演戏?你值得吗?”
傅甯笙眼神晦暗,在对上她嗤笑的眼神时,唇角和下颌紧绷得像是随时要断裂开。
“既然要说,我们就说个痛快。”夏明甄气势不减地瞪着眼前的男人,“我现在是池景灏的太太,没有那个精力陪你伤春悲秋怀念往事。当年从你背着我和夏瑾如上床的那一刻起,我就把你从心里挖出来了,连血带肉。”
傅甯笙瞳孔痛缩,握着她手腕的手不自觉的用了力。
夏明甄忍着疼痛,继续说,“我不管你是不是有苦衷,也不在乎你和夏瑾如的婚姻到底是怎样的。你愿意在外面玩女人就玩女人,和我没什么关系,但请你不要再找那些和我差不多的女人上床来恶心我!当年你劈腿脚踏两只船,现在来跑我面前装情圣,是不是晚了点?”
傅甯笙只觉得从头到脚泛着冰冷,她的话和眼神决绝到让他畏惧。
男人的眼圈很红,一丝颓然和痛色从脸上狼狈地划过,他忍不住放柔声音,声音嘶哑,“明甄,我做错了,我后悔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夏明甄的回应是一声冷笑,“那还真不巧,傅甯笙,我的婚姻现在很美满,我也没有要吃回头草的贱性!这个施舍,你留给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