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这是一份化验结果(2更)
181这是一份化验结果(2更)
见这形势,律师询问似的看向纪睿恒。
纪睿恒望着地上被江可璇扔得四散的碎片,抿了抿唇,对律师说,“你先回去吧,我会再打电话给你。”
病房内氛围不好,律师拿着自己的公文包迅速离开。
江可璇因为刚才发的好一顿脾气,还有些喘,这时候抬眼看着面部表情的纪睿恒,她忽而轻轻地笑了,“你说这是不是报应?我终于也体会了一把楼沁曾经的感受。纪睿恒,你根本就没有心,你无情起来的时候,比任何人都混蛋!”
对于江可璇的嘲讽,纪睿恒仍是无动于衷,连语气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你说的对,无论怎样,孩子是无辜的。这些钱算是我补偿你的”
“所以你是拿着这一百多万,买我孩子的命了?”江可璇声音尖锐,“还是,你觉得把这些钱都给我,就能让我死心,接受你悔婚的决定?”
纪睿恒默了默,说,“你不是已经有了林子濠?”
“其实,你还是怨我和林子濠在一起是不是?!”江可璇胡乱把脸上的泪水擦掉,悲切地说,“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和林子濠在一起?我不否认,江家的事业只是一部分,但更重要的是,我根本就没察觉到你对我是不是有心!”
“这几年我跟着你国内国外两边跑,你一心只有事业,对我也越来越冷淡。可我也是需要呵护的女人!你只想着赚钱还钱给楼沁,这几年在你心里,楼沁总是在无形中压制着我,让我喘不过气来。”
纪睿恒也不顾这里是病房,拿出一根香烟狠狠地抽了几口,他再抬起头的时候,双目带着冷意,“我对不起她,你也一样。这几年不是她压得你喘不过气来,而是我们曾经的所作所为,都在鞭笞着我们!”
江可璇瞪着眼睛回望着男人。
纪睿恒用两指掐灭了烟头的红点,丝毫不觉得炽烫,“我妈说得对,我从来都不懂得分辨‘想要’和‘适合’这两个词的含义。当年,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天长地久的。可是我们太像了,可璇,我们都一样要强,眼里不揉沙子,一边爱着,一边伤害着。如果未来五十年我们在一起了,我想不出除了互相折磨,我们之间还剩下什么。”
江可璇死死捏着被角,几乎是咬牙说着,“既然我们都是坏人,那就谁也不要饶了谁。”
纪睿恒掀眸,短暂地看了她一眼,复又将头低下,背过身去,“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完了。”
说罢,纪睿恒走出病房。
等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江可璇将身下的枕头用力地掷向木门,“纪睿恒,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就算是死,我也要缠着你!!!”
理所当然的,纪睿恒并没有回复她。
江可璇拉扯着自己的头发,歇斯底里地叫嚷着,“啊啊——我恨你们!”
莫奇进入病房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可怕的江可璇,完全没有他曾经在宴会上见过的典雅贵气,反而像是疯子一样,脸色苍白,长发凌乱,她抬头的那一刻,那双眼睛充血仿佛女鬼一样。
“是你?你来做什么!”江可璇一眼就认出莫奇是跟在凌聿风身边的人,连带着也带了些敌意。
莫奇十分镇定,将东西交给江可璇,“这是凌总让我交给您的。”
江可璇防备地拿起那张纸,快速的将上面的内容看过一遍,脸上已经流露出苍白,“这是什么东西?”
莫奇一板一眼地回道,“江小姐不幸流产,凌总对此很是惋惜。这份文件是对您那未出世的孩子做的初步化验,得出的结果。”
江可璇呼吸骤停,连心脏都开始跳得紊乱异常。
莫奇好似对自己的话给江可璇造成了什么样的效果浑然不知,继续不带感情地说,“虽然DNA检验结果要一周之后才能出,不过,这份验血结果也恰好证明江小姐的孩子并非是纪少爷的骨血。”
听到这,江可璇已经心如死灰,瘫坐在病床上闭上了眼睛。
这孩子的确不是纪睿恒的。
这孩子怎么可能纪睿恒的呢?
江可璇逸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自从这两个月楼沁出现,纪睿恒已经许久没有碰她了,不,应该说他们之前早就没有往日的那种激情了,即便是在一起,纪睿恒也都是心不在焉,草草的结束,就像是应付她一般。
所以,她才会忍不住,一次次去找林子濠发泄欲/望。
“你们没有我的允许,私自拿我的孩子去坚定,是犯法的。”
莫奇温温的笑了,“您可以报警,或者去法院提出上诉,凌总都不会干涉。”
江可璇也笑了,“他就是料准了我不会自取其辱,才这样做的吧。”
莫奇回以微笑,并没有插嘴。
江可璇终于心凉了,如今她唯一能拿捏纪睿恒的把柄都不存在了,她还凭什么去纠缠纪睿恒?只要凌聿风将这份报告拿出来,恐怕纪母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毕竟这是一顶好大的绿帽子,扣在她心爱的儿子头上。
“凌聿风想让我做什么?离开纪睿恒,还是离开海城?”江可璇虚弱地问道。
“不,恰恰相反。”莫奇用公式化的口吻道,“凌总说,如果江小姐真的想和纪少爷天长地久,也不是没可能,只要您答应凌总一个条件,凌总会帮您把这个心愿达成。”
江可璇猛地睁开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莫奇,仿佛正透过莫奇,看着凌聿风那条毒蛇,“他、他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江小姐别害怕,凌总的条件只是希望事成后,江小姐能带着纪少爷离开海城,最好婚姻能一直继续下去。”
“他帮我,对他有什么好处?”照理说,凌聿风不是应该恨死她才对吗?
莫奇模棱两可的说,“那这就要问凌总了。江小姐如果考虑清楚,七天之后请给我一个答复。”
离开前,莫奇将自己的名片放在床头柜上。
他其实和江可璇有同样的疑问,不过由于常年呆在凌聿风身边做事,莫奇也多少能摸清那个男人的想法。
让江可璇得逞,对凌聿风的好处,无非是这两个恶人凑成一堆,彼此相看两厌一辈子,最好永远不要来打扰他和楼沁的生活,这才是凌聿风最想得到的结果,也是最狠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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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聿风在走廊接完莫奇的电话,又抽了支烟,才回到病房。
此时,凌岳坐在病床上,不错眼神地盯着夏水凝吃汉堡,夏隽禹坐在病床的一角低头玩手机,听到房门响时,只有夏隽禹会抬头看一眼。
凌傅正内心焦躁,在阳台那里来回踱步,好多话想问,可当着凌岳又不好发作,憋的心口直疼。
凌母却好似没事人一样,拉着楼沁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时不时会将慈爱的目光放在两个孩子身上。
凌聿风举步走近,楼沁闻到他身上明显的烟草味,不着痕迹地拧了下眉。
“刚问过护士,隔壁有个酒店,菜做得应该不错。”凌聿风双手插袋,杵在那里,背后是从窗户透射进来的阳光,把他整个人都衬得暖烘烘地。
“正好你爷爷饿了,俩孩子才吃了个小汉堡,估计撑不了多大一会儿。你去多要几个菜,咱们就在病房里吃。”凌母发话道。
凌聿风点点头,可却并没动作,凌母顺着自己儿子的视线扭头看到楼沁,这才明白过来,“水心啊,你跟着聿风一起去。他心粗,别回头点那些中看不中吃的菜,你帮我督促着他点。”
知道能离开这间病房,楼沁在心里稍微松口气,还没站稳当,就被凌聿风抓着手拉到怀里。
屋子里不是长辈就是孩子,背后被这个男人灼热的胸膛烫着,楼沁面红耳赤地和他拉开距离。
凌聿风不喜欢她这个举动,但也没为难她,用力捏着她的手腕借以表达不满。
而凌母距离这俩人最近,什么都看到了,但也只能看不到。撇过头去,偷偷抿着唇角的那一抹笑意。
182 “水水,禹禹,叫太爷爷。”(3更)
182“水水,禹禹,叫太爷爷。”(3更)
凌聿风牵着楼沁,从病房里出来。
这时候正值吃饭时间,电梯里的人很多。楼沁被凌聿风护着站到了最角落的地方,他人高马大的站在她的前方,像是威风凛凛的将军一样保护着她。
这之中陆续有人上了电梯,每次有人靠近,凌聿风的眉头都会轻蹙一下。
他不喜欢和拥挤的环境,尤其去食堂打饭的人很多,电梯里的味道说不出的奇怪。
楼沁也觉得窒闷,抬眼瞧见他宽厚的背影和肩膀,心神一动,一双小手这时悄悄地穿过他的手臂,搂住了男人的腰。
凌聿风身体一震,轻轻侧过头来看她。
楼沁个子小,前面有他挡着,就肆无忌惮了起来。将脸贴在他的后背,西装的布料蹭起来格外的柔软,不像他的肌肉,硬邦邦的。之前被楼沁不怎么喜欢的尼古丁味道,这一刻她却觉得格外的好闻,轻嗅着他的气味,不自觉地又往他这边靠近了一些。
医院食堂在二楼,电梯里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
凌聿风仍是没动,背脊挺直地站着,因为背后的小女人还在搂着他。
电梯最前方站着一位六十多岁的大娘,透过电梯金属门的反光看到身后这一对儿年轻人的举动,红着一张老脸。她又看看男人,想以长辈的身份用眼神叫他们别这么放肆,毕竟这还是公共场合呢。
不过男人回给她的眼神始终淡淡的,并没有掺杂特别的情绪,可大娘就是觉得好像伤风败俗的人是自己一样。
等电梯门在一楼打开,大娘忙不迭地走出电梯,现在的年轻人啊!
“水水和禹禹不在,你就撒娇是不是?”凌聿风轻笑着掰开腰间的小手,然后把一只攥在手心里,和她说话的口吻,也像是疼爱女儿的父亲似的。
楼沁的脸颊红扑扑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氧,羞赧地抬眼迅速看了他一眼,“刚才是不是被人看到了?”
起先她只是受不了那味道,后来渐渐地闻他身上的烟味上了瘾。再后来,她才慢一拍地意识到电梯里还有别人,索性藏在他身后不肯露头。
凌聿风斜斜的挑着一边的眉峰,黢黑的眼底尽是玩味,“我被一个大妈从十六楼一直瞪到一楼,你说呢?”
闻言,楼沁的脸更红。
凌聿风眼窝渐深,他就喜欢她这幅样子,跟只小蜗牛一样,稍微一逗就缩进壳子里。
不禁要抬起手掐掐她的小脸,这时从不远处有人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凌聿风收回手——
凌峻楠走近他们,目光在楼沁脸上多停留了片刻,艰涩地对着凌聿风开口,“聿风,我有事想和你说两句,方便吗?”
楼沁对凌聿风这个二叔没什么深入的了解,不过倒是知道这人性子和暴躁的凌傅正相差甚远。她仰头看了看收起笑容的凌聿风,凌聿风向她点头,语气温柔,“去大堂等我一会儿。”
楼沁嗯了一声,顺从的走到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
凌聿风将视线从楼沁身上收回,转身和凌峻楠走到一处角落,他没含蓄,直截了当地问,“二叔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凌峻楠本来就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难以启齿,此刻被凌聿风直接地问了出来,更是一阵语塞。
“那个,你知道阿恒和楼小姐的事吗?”凌峻楠斟酌了半晌,才犹豫着问出口。
凌聿风眼神无波无澜,虽然没出声,但这表情已经给了凌峻楠答案。
凌聿风就是有这个本事,一言不发,也会让人被他身上那股子迫人的气场给压得喘不过气。
凌峻楠在心里琢磨了好久也没找到合适的措辞,面对这个精明的侄子,他索性也不再拐弯抹角,说,“阿恒和我说了你们三个人的事,我听了真是又气又急。他现在一心和江可璇一刀两断,他妈又心疼的紧,所以就让我来问问你、问问你”
凌峻楠结结巴巴,凌聿风倒是比他还要镇定,帮他把话接下去,“问我有可能退让,让纪睿恒和楼沁在一起吗?”
话音一落,凌峻楠脸上迅速划过一抹尴尬之色,“我知道这话做叔叔的不该跟你说出口。可这个儿子,从认我的那一天起,就没求过我一件事。哪怕那几年在国外上学,生活费都拿不出来,宁愿去打工也不肯拿我一分钱。这次他给我跪下,喊了我一声‘爸’,就算豁出去我这张老脸,我也得问你一句——聿风,你和楼小姐是认真的吗?”
凌聿风凝视着凌峻楠,似笑非笑,那眼神让凌峻楠看不懂。
“二叔。”低低地,凌聿风唤了他一声,“从小您就疼我,所以这个面子我给您——我和楼沁不止是认真的,而且还会结婚,您如果看得上我这个侄子,到时候我会让人送请帖给您。至于那些让我放手或者退让的话,您最好还是不要再说了,免得伤感情。”
凌峻楠明白了凌聿风的意思,觉得特别羞愧。
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幸福,就来让从小看到大的侄子割爱,他这个叔叔做得未免太丢份。
“我知道了。聿风,等你好日子近了,叔叔做幅画给你做新婚礼物。”凌峻楠说这话时心里五味杂陈,心疼纪睿恒没了希望,又高兴凌聿风在三十多岁这年终于能安定下来,有个温暖的家。
凌聿风只道,“谢谢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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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沁注意到从和凌峻楠交谈完,凌聿风就有些心不在焉。
她想起之前在病房里纪睿恒看她的那个眼神,恐怕凌峻楠也在其中瞧出了一些不对劲来。
只是不知道,凌峻楠会和凌叔说很么?
楼沁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自己和纪睿恒交往过的事。如果她不认识凌聿风的话,纪睿恒也就只是个无关痛痒的EX罢了,可如今,凌聿风和纪睿恒还有着堂兄弟这一层关系,她在这之中该如何自处?
两人各怀心事回到了凌岳的病房,夏水凝是小狗鼻子,闻到饭菜的味道就双眼放光,笨拙的跳下床围着凌聿风和楼沁转。
卫生间的门打开,凌母正好领着刚洗好手的夏隽禹出来,一瞧见小丫头馋的不得了的模样,也催促道,“快把饭倒出来,水水和禹禹都饿了。”
凌母命令一下,楼沁马上把装在饭盒里的菜一一放到餐桌上。凌母扶着凌岳下了病床,坐在最中央的椅子上,楼沁忙把筷子和一次性的碗摆在凌岳跟前,然后才发其他人的。
等一切弄好,凌岳看着楼沁轻轻点了点头,状似很是满意。
凌母和别扭的凌傅正这时也上了桌,一抬头,凌母看到凌聿风直愣愣的站在餐桌边上,一动不动,便问,“发什么呆呢?”
凌聿风抿唇,却是对着夏水凝和夏隽禹说,“水水,禹禹,到爸爸身边来。”
夏隽禹闻言先是看了一眼楼沁,然后乖乖的从椅子上下来,站在凌聿风的身侧。夏水凝满心的不愿,可是也不想让爸爸伤心,撅着小嘴慢吞吞的站在男人的另一侧。
凌母皱眉,“你不让两个孩子吃饭,是要干什么?”
凌聿风未答,搂着两个孩子的肩膀,面向坐在中间的凌岳说,“水水,禹禹,叫太爷爷。”
这一句话说完,楼沁也知道凌聿风要做什么了,她咬着下唇,垂着眼睛,忐忑地捏紧了手上的筷子。
凌母却觉得奇怪,论辈分算,两个孩子的确该叫凌岳太爷爷,但也不值当的这么隆重吧?
而在座的凌傅正算是知道些内情,这时候,虽然有点心理准备,但一听这称呼还是脸色突变,用震惊的目光盯着两个孩子瞧。
两个孩子,一个脆生生,一个娇滴滴,被叫‘太爷爷’的凌岳心里早就跟明镜儿似的,不住地点头加微笑,“嗯,好。太爷爷待会儿叫人准备两个大红包给你们。”
凌聿风和凌岳对视一眼,眼底也染着笑,随后又带着孩子朝着凌傅正夫妻俩,“叫爷爷,叫奶奶。”
183 禹禹和水水的确是我的孩子
183禹禹和水水的确是我的孩子
凌聿风说完,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叫着凌傅正夫妻俩。
凌母心疼孩子,马上把孩子抱到椅子上,一边把勺子递到夏水凝和夏隽禹的手里,一边埋怨凌聿风道,“吃个饭哪有那么大的规矩,非要把人叫一遍才行。”
说完,凌母压低声音,刻意避着孩子小声说,“你要是亲爹别人也不会说你什么,这要是外人看到了,还以为你这个后爸虐待孩子。”
凌岳旁若无人的吃着自己的饭,听到凌母这么说也只是摇摇头。
凌聿风坐在了凌傅正的对面,那双深邃如水的黑眸对上自己的父亲,后者蹬他一眼,大有待会儿要秋后算账的意思。
凌聿风抿唇,这时,一个有些冰凉的小手,在桌下覆上自己的手背。
他偏头,楼沁的眼底满是不安。凌聿风反手将她的手攥住,只是用那双黢黑的眼睛凝视着她,莫名的,楼沁的那一点忐忑也不见了。
吃过饭,凌岳说自己要休息,凌傅正正好有话要和凌聿风谈,便叫他带着楼沁回老宅。
四个大人分了两辆车,凌母是真喜欢夏水凝和夏隽禹,让两个孩子坐她们的车。
楼沁怕夏水凝闹腾起来凌母管不住,可还没说话,凌聿风已经打开宾利后座的车门,送凌母他们上车。
她只得嘱咐夏水凝几句,顺便让夏隽禹好好看着姐姐,凌母见此也笑了,“你放心,水水这么乖,在我身边不会出差错,再者说,你们就在后面,有事我就给聿风打电话。”
楼沁心想,那是您没见过这丫头胡搅蛮缠时候的样子。
目送宾利离开,凌聿风带着楼沁去停车场找他那辆雷克萨斯,发现她一直心不在焉的,凌聿风低笑了一下,“你是在担心孩子,还是担心我们?”
楼沁小脸皱成一团,诚实地道,“都有。”
突然要和他父母坦白自己就是楼沁,还有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她就有点胆怯,这大约和近乡情怯是一个道理。
上了车,楼沁还是忍不住问身边的男人,“你说如果凌妈妈知道真相后,会不会怨我当年不辞而别,白白浪费了你五年多的时光。”
凌聿风系好安全带,熟练的挂档,这时撇过来一眼,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你都给她生俩孙子孙女,她哪里还敢怨你。恐怕这之后,她得把你当菩萨一样供起来。”
因为你的出现,救赎了她的儿子。
可楼沁想的却是,如今连凌岳都看出来凌聿风和这俩孩子的关系,一家子就凌母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待会儿可能免不了要生气的。
尤其凌母原来这么疼她,她却瞒着凌母这么久
楼沁还是心里没底,紧张地抓着男人搁在方向盘上的手臂,“凌叔,要不你在这把我放下吧,你回去先坦白从宽,我在家等你的消息?”
这时一个红灯亮起,凌聿风将车缓缓停下,手指轻点楼沁的额头,嘴里轻斥道,“你个小没良心的。”
楼沁撇撇嘴,特别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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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人还是回了老宅。
一进屋,凌母已经吩咐保姆做点蛋糕和果盘出来,凌傅正坐在沙发上,那眼睛就像黏在两个孩子身上。一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马上正襟危坐,随便拿了份茶几上的报纸看起来,目不斜视。
凌聿风见此,唇角抿笑,带着楼沁到两位老人的对面坐好。恰好保姆端了个果盘上来,凌聿风说,“把孩子带到餐厅吃吧,我们有话要谈。”
保姆点头,等孩子离开了,凌母疑惑地问,“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不对劲?”
凌聿风先把身边楼沁的手拉到自己的腿上,紧紧地攥住,楼沁身子一颤,把头垂得更底。
他抬头面对凌傅正夫妻俩,云淡风轻的口吻道,“爸,妈,禹禹和水水的确是我的孩子,只是前不久我才知道他们的存在,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你们,所以才会拖到现在。”
凌傅正早有准备,听到这也只是哼了一声。
凌母却被凌聿风的这一番话,砸得大脑一片空白,嘴巴张着,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凌傅正突然问,“孩子几岁了?”
“马上快五岁了。”
“那孩子就是差不多六年前有的。”凌傅正马上就火了,重重的拍了一下茶几,“你就是成心拿这些陈年烂账来恶心我是不是?当年和楼钰订婚那事,你有你自己的理由,我就忍了。后来说其实你在和楼家的二千金交往,现在又出来一个女人,而且还有了孩子,你拿我当猴耍呢?”
凌母也差不多想明白了,眉头拧的紧紧地,这事怎么就这么乱?
面对父亲的怒气,凌聿风始终很沉着冷静,缓缓地开了口,“自始至终,我就只有她一个女人。”
这句话像是说给凌傅正听的,也像是说给楼沁听的。
她闻言徐徐抬起头来,凌聿风的侧颜倒映在她的眼里,深邃严肃的五官轮廓愈发的威严,深深的眼窝,挺直的鼻梁,这个男人身上的每一寸都是她心头好。此时被他用力地握住了手,心中仿佛被什么盈满,变得什么都不怕了。
凌傅正惊疑不定地看向楼沁,楼沁也坦然的回望。
凌母先声夺人,惊诧道,“你、你是楼沁?”
‘自始至终就她一个人’。
这话什么意思凌母也听明白了,再一细看楼沁的五官,马上就对上号了。
楼沁点头,抱歉地望着凌母,“凌妈妈,对不起。”
“你怎么会变这么多?”
凌傅正这时又出声,只不过语气明显和缓了许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趁这机会,一五一十的向我跟你妈交代了。要是再有事瞒着我们,就算有孩子了在我这也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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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水凝吃完零食有点困了,趁夏隽禹不注意,偷偷跑到客厅。
她想找楼沁,让楼沁哄她睡觉,可凌母却是第一个注意到她,红着眼圈向夏水凝招手,“乖孙女,到奶奶这边来。”
夏水凝有些犹豫,不过看到楼沁冲自己点头,还是慢慢靠近了凌母。
凌母把小丫头一把搂在怀里,眼泪掉个没完,“我苦命的孩子,没爸爸在身边一定吃了不少苦。你说这事是怎么闹的,哎!”
小丫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楼沁望着这一幕有些鼻酸,死死地咬着唇,忍着泪意。
沉默良久,凌傅正问,“所以,你这些日子对楼氏频频有动作,就是这个原因?”
凌聿风没否认。
夏水凝被凌母哭得有些不知所措,凌母怕吓着孩子,叫来保姆让她带着夏水凝和夏隽禹去楼上卧室休息,然后从对面坐了过来,拉着楼沁的手,一脸的疼惜之色,“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了。都是聿风的错,才让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又要把孩子拉扯到这么大。”
凌母果真没有生气,反而更心疼楼沁。
她只有凌聿风一个孩子,当年还有婆婆保姆帮着照顾,可那都手忙脚乱的。现在算算楼沁生产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自己就还没长大,没家没业的,一个女人带着俩孩子,这其中有多难,凌母恐怕想象都想象不到。
楼沁摇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其实她不觉得委屈,只是被长辈这么一说,就忍不住想哭。
凌母见了愈发的心里难受,又一想到夏水凝和夏隽禹,明明凌家有这么好的条件,可偏偏让自己家的骨肉流落在外,也不禁动了气。
凌母对凌傅正激动的说,“都是你!要不是当年你非要主张让聿风把这个婚约默认下来,我孙子孙女能无家可归吗?我看那个楼家也是欺人太甚,竟然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数来。先不说别的,他们父女俩害你儿子这些年身边都没有个人,家不像家,我不信你能忍了这口气?!”
此时,凌傅正被凌母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184 不想怀孕就告诉我
184不想怀孕就告诉我
看凌傅正不说话,凌母继续道,“我不管你们男人什么交情不交情的事,反正这口气我是咽不下下去。聿风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他,我觉得你最好也别插手,否者这事捅到爸那里,以爸的那个暴脾气,可能还会闹得更厉害。”
凌母这话带了点威胁的意思,凌傅正瞪了自己老婆一眼,他还没说什么呢,她就把他说的跟坏人似的。
“那纪小子今天是什么意思?”凌傅正不像凌母好糊弄,早上在医院的事他还没忘。
“她和纪睿恒曾经是同学。”
凌聿风说的简单,但凌傅正却知道事情应该比这要复杂多了。
可是看如今这情况,凌聿风是铁了心的,女孩又给凌家生了俩孩子,凌傅正再怎么想反对也是不可能,就像凌母说的,这是要是闹到凌岳耳朵里,还指不定会乱成什么样子。
凌傅正起身回书房之前,撂下话道,“你妈刚知道这些事,想多看看孩子,今晚别走了,就住在老宅。”
看着凌傅正的背影,凌母小声吐槽,“拿我当什么幌子,我想看孩子还不容易,明明是他自己想看。”
楼沁扯了扯唇,大约能猜到凌傅正的意思,看来他是接受水水和禹禹了。
后来楼沁要去卧室看孩子,凌母也跟了上去。
在凌聿风的卧室里,在他从小住的那张大床上,夏水凝和夏隽禹躺在枕头上,一人一床小薄被,睡得香甜。
凌母和楼沁坐在床的两侧,分别给俩孩子盖好被子。凌母动作很轻,生怕吵到他们睡觉。看着夏水凝和夏隽禹相似的小脸,连眼角眉梢都掺杂了慈爱的柔意。
之前虽是喜欢他们,但那感情,也比不过知道他们是自己亲孙子来得更浓烈些。
就算此刻看着他们,凌母都觉得不够,毕竟错失了那么多年,她也错过了两个孩子从出生到嗷嗷待哺,再到现如今这么多的生活,总觉得还是有遗憾。
“阿沁,现在你和聿风也稳定了,等聿风他爷爷出院,我想约夏家二老见一面,聊聊你们的婚事。”凌母放轻了声音,说,“夏家对你对孩子,都这么尽心尽力,当做你的娘家也不为过。而且,不仅如此,我还得好好感谢他们,谢谢他们帮我照顾你和孩子这么多年。”
提到婚事,楼沁有短暂地怔忪,从和凌叔相遇之后,她还没想过这么远
“对了,现在水水和禹禹也大了,聿风转眼也要三十六了。你们有没有打算再生一个?”
凌母说完就觉得自己唐突了,又连忙解释道,“我也不是逼你再要个孩子,其实有水水和禹禹我也知足。只是一想到别人家的奶奶都是从小看着孙子长起来的,我没有这段经历,就觉得少了点什么。我估计聿风其实也是这想法,只是怕你心里有疙瘩,他才不会和你提。”
楼沁低垂着眉眼,手指轻轻抚过夏隽禹熟睡的脸蛋。
“凌妈妈,这事我还没有考虑过,可能短时间内,我都会把心思放在这两个孩子身上。”
凌母点头,“没关系,你有你的计划,别因为我乱了你的生活。在我和聿风他爸心里,只要你们一家四口好好的,再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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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的时候,凌母亲自喂两个孩子吃饭。
楼沁平时喂饭也大多都是在一旁盯着,怕他们吃错东西,而凌母这次是一勺一勺的喂到俩孩子的嘴边,异常的有耐心。楼沁能体会到凌母的心情,所以没有阻止,就连平时最讨厌被人当成小孩子的夏隽禹,都难得顺从,等着凌母一口一口的喂过来。
这期间凌母偷偷掉了几次眼泪,凌傅正一开始还会呵斥一句,到最后他也不说话了,复杂地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止不住的叹气。
睡前给孩子洗澡,理所应当地又被凌母揽到身上,楼沁只是搭了个下手。两个人比一个人动作快,半个小时就把两个孩子料理妥当。
夏隽禹最后一个躺到床上,想到楼沁之前交代他的事,于是把枕头下早就准备好的童话书交到凌母的手上,语气也不似平时小大人那样,多了份这个年纪的小孩该有的童真,“奶奶,今天您给我们讲故事好不好?”
凌母一怔,低头又瞧了瞧眨巴着眼睛望着她的夏水凝,眼眶一酸,不住地点头,“好好好,奶奶给你们讲。”
楼沁眼神软了软,等凌母的声音响起,她悄悄退出门外,给他们带上了房门。
卧室里,凌聿风已经洗好澡,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依靠在床头。
房内灯光晦暗,只有他周身的光芒强烈一些,他穿着的黑色睡袍,胸口微微敞开着,露出一片结实肌理分明的胸膛。他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暗黑色的眼睛在看到她后愈发的深浓,有几分缱绻蕴含在那里面,薄唇轻松地似挑非挑,短发微垂,整个人都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楼沁望着他,踢掉脚上的鞋子,从他身上越过,然后趴在了他的怀里。
凌聿风低低地笑,将看了一半的文件随手放到床头柜上,一只手搂着她,惬意地用手指绕着她的长发,声音低沉,“我妈还在孩子那里?”
楼沁轻轻地‘嗯’了一声,几秒钟过后,在他怀里说,“凌叔,我想在这边给禹禹和水水找个幼儿园。”
凌聿风的手指一停,不禁低下头来,“哦?”
“你爸妈一定很想孩子,刚相认我就带他们回禹城,好像太残忍了。况且海城的教育水平要比禹城好,你父母年纪大了,也不能总让他们两座城市的来回折腾,你的公司也在这边,还不如我带着他们搬回来。”
这些事,凌聿风不是没想过。
她带着孩子搬到海城,比留在禹城有无数的好处。
但凌聿风始终没提,是不想她勉强迁就他。这些年,她为自己付出的已经够多。
可现在,可能知道他为难,她干脆主动提了,这回不止是为他着想,连他的父母都被她纳入到考虑范围内。
这傻丫头总是不给他机会对她还好,更不懂什么欲擒故纵拿乔的手段,可就是这样,越来越让他心疼。
凌聿风的喉头微微耸动,愈发把人搂进怀里,一低头,湿热的吻遍落在楼沁的额头和眼睛上。她似乎被吓了一跳,轻颤着睫毛的样子,引得男人一阵情动。
粗糙的大手从她穿着的毛衣里面钻了进去,楼沁被他突然压在身下,还一阵恍惚。
之前不还好好说话吗,怎么突然成了这个样子?
口中被男人肆意扫荡了一圈,楼沁被半推半就着脱了上衣,他的唇上还有尼古丁的味道,有点偏苦。楼沁的手抵着他的胸膛,掌心下是跳动有力沉稳的心跳,从舌尖到舌根,都被凌聿风吸允得发麻。
“别、别闹了,凌叔。我一会儿还要去看看水水。”察觉到他的手已经开始动手脱她的裤子,楼沁惊喘着说道。
他将头埋入她的颈窝,轻咬她通红的小耳垂,滚烫的呼吸都吐在她的耳廓中,“我妈不是在?”
“我怕凌妈妈搞定不了嗯,别咬那儿。”
凌聿风知道她后颈的地方敏感,她越不要,他就偏偏撩拨。把她一双不安分的小手扣在头顶,腾出一只手解开自己身上浴袍的带子。
楼沁察觉到腰被凌聿风提高了角度,身上那具健壮的身体离开了一会儿,很快又紧紧的贴着她,楼沁忽然惊醒了一般,脑海里闪过稍早前凌母和她说的话——
‘你们有没有打算再生一个?’
心里打了一个突,楼沁马上按住他推着自己要进入的手,沁着水雾的大眼凝视着他,“这里没有套子,你别弄进去,好不好?”
凌聿风轻掀眼帘,莫测的眼神盯着她好久,哑着声音问,“我不带的时候,你吃药了?”
“”楼沁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主动搂住他的头往下拉,仰着脑袋亲了上去。
凌聿风眼底迅速闪过一抹什么,轻叹从口中逸出,“不想怀就告诉我,我可以戴套,以后不许再吃药。”
185 楼家的那两位来了
185楼家的那两位来了
楼沁知道,哪怕她现在要天上的月亮,凌聿风都会想办法给她摘下来。
更何况她现在只是不想再怀孕,就算他心里不赞同,也绝不会勉强她做不愿意做的事。
她的手指穿过他浓密乌黑的短发,细致的吻纷纷落在他的唇角,凌聿风没有回避,扣着她手腕的那只手转而撑在床上,动作轻柔地把她的两只腿分开。
刹那,他开始挺动腰身,楼沁蜷缩着脚趾,腿上的线条绷得愈发紧张,连放在他肩胛骨的手都用了力气,死死地抠着他的肌肉,喘息一下快过一下。
这里不是不芳草园,孩子就睡在隔壁,可能凌母也还没有离开。
楼沁只得压抑着声音,凌聿风也将头埋在她的脸侧,粗重而滚烫的呼吸都炽烫着她的肌肤。
鼻息间,都是他身上散发出浓烈的雄性荷尔蒙的味道,他刚洗过的短发,因为挨得近的缘故,她还能清晰的闻到洗头水的淡香。楼沁紧紧地拥着他,不止是身体,连心都被这个人盈得满满的。
凌聿风似乎并不急着宣泄,更多的是厮磨,楼沁只觉得尾椎窜起酥麻,连两只腿都开始发酸,被他折磨到不行。
后来不知多久,隐约像是听到隔壁房门开了又关的声音,楼沁不禁夹紧了身体,喘着不成句地说,“快、快点,我还要去看看孩子”
凌聿风嘶哑着声音,‘嗯’了一声,加快了腰身的速度,把她的腰也顺势托起,和自己贴合得更加紧密。
室内寂静的只剩下男女缠绵交错的呼吸声,即将到达那一点的刹那,凌聿风浑身肌肉瞬间紧绷,楼沁只觉得肚皮上一烫,顿时,她的耳根也像是能滴出血一样那么红
凌聿风给她打理好才去洗澡,楼沁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下床时还手软脚软,穿了件凌聿风的毛衣,楼沁来到隔壁的客房。
凌母已经回去了,两个孩子睡得安稳,这些日子跟着她海城禹城两头跑,他们倒是没有半点不适应。
楼沁弯下腰,把夏隽禹缠在夏水凝长发上的手指轻轻地分开,然后又摸了摸儿子的额头,眼底都是怜爱。
凌聿风洗好澡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这个举动。
楼沁的皮肤比一般人要白,皎洁的光打在她的脸上,更衬得她莹白如玉,长发有几缕不听话的垂在脸颊的一侧,从他的角度能清楚的看到她的眼睛。每当那双眼睛迷迷怔怔的看着人的时候,都像是能把人给吸进去一样。
还有那一双白嫩的长腿,大喇喇地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从身后,一双大手搂住了她的细腰,她身上还有他留下的气味,和她的体香混杂在一起,组合成让他留恋的味道。
“我妈是不是和你提婚事了?”他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楼沁微微僵硬了身体,没有出声。
她的反应让男人在心里叹气,只是收紧了搂着她的手臂,低声道,“如果你不想,没有人会逼你,我也一样。反正五年都等了,我也还年轻,等的了。”
楼沁从他怀中转过身体,几番欲言又止,目光不禁落在他眼尾的细纹上,纤秀的眉毛紧紧地拧着。
最后,她双手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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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楼沁特意起的很早,想去厨房把大家的早餐做好。
下楼走到一半,就听到客厅里传来的声音。
凌傅正把夏水凝抗在自己的脖颈处,带着她围着沙发转圈圈,夏水凝最喜欢这种活动,笑得前仰后合,凌傅正除了扛着她到处跑,还要一边注意不能把她摔下去。
每次凌傅正被她的动作吓得手忙脚乱时,夏水凝就笑得更欢了,后来凌傅正也抓到了小姑娘的笑点,时不时做出一副惊吓的模样,惹得一旁的夏隽禹都乐了起来。
凌傅正年纪已经不小,夏水凝又重,这么折腾下去只怕老人家的身体受不了。
可楼沁又不忍心打破这温馨的画面,站在楼梯的半截处,不知该上还是该下。
后来凌傅正转过来面对她这边时,才瞧见了她,马上停了下来,脸上一副窘迫之色,顿时觉得威严扫地。
楼沁看有人比她更尴尬,忙隐去了嘴角的那一抹笑意,撇开眼睛装作看不到,说,“我去厨房做些吃的。”
等楼沁身影消失在厨房后面,凌傅正还没有动,像是时刻警戒着她再从那里面出来。
还坐在凌傅正头上的夏水凝这时拉了拉凌傅正的耳朵,“爷爷,你是累了吗?”
听到这句,凌傅正马上逞强道,“你爷爷这身子板,怎么可能累了?扛着你再跑一万米都行!”
刚说完,凌傅正又变了脸,笑着诱哄道,“乖孙女,再叫爷爷一声。”
夏水凝还指望着凌傅正带她玩,很干脆的又叫了他好几声,凌傅正来了劲头,又带着她在客厅里跑了几圈。
凌母从卧室里一出来,见到这一幕忙跑了过来,“哎哟,凌傅正你要疯啊?要是不小心摔倒我宝贝孙女怎么办!”
凌傅正不屑一顾道,“我这年轻力壮的,怎么可能”
刚说完,后腰就发出一声骨骼错位的声响,凌母看他突然不动,担心地问,“怎么了?”
凌傅正咬牙道,“没事!”
夏隽禹正好坐在凌傅正的身后,看了个分明,严肃的指向凌傅正的腰,“奶奶,爷爷扭着腰了。”
凌母一副‘果然变这样了吧’的表情,白了凌傅正一眼,小心翼翼地将夏水凝放到地上,凌母刚想问他要不要去医院看下,就看夏隽禹牵着凌傅正的一只手,带着凌傅正趴在沙发上。
凌傅正不知道夏隽禹要做什么,不过现在孙子最大,让他跳段舞都行。
安安分分的趴了下去,凌母见此都笑着摇头,从结婚到现在,她都没见过老公这么听话过。
夏隽禹脱掉拖鞋,坐在凌傅正的臀上,然后小手一下一下地按着凌傅正的腰眼,“我妈给病人就是这么按摩的,要是疼,爷爷你就叫出来。”
夏隽禹不像夏水凝可爱,可一正经八百的时候,就让人忍不住发喙,整个儿就是凌聿风的翻版。
凌傅正在这之前从没想过有一天孙子会给自己按摩,就连儿子都没这样做过呢,一时间差点老泪纵横。凌母站在一旁,也眼眶发热。
凌聿风站在楼梯间,双臂环胸站了一会儿,客厅里的两个老的和两个小的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他勾勾唇,从墙壁离开直起身,来到了厨房。
厨房里飘着一股香味,楼沁穿着昨天那件毛茸茸的高领白毛衣,被蒸汽熏得脸蛋嫣红,乌黑的头发在脑后编了个麻花辫,看起来像是十八/九岁的高中生。
凌聿风挑眉,和自己比起来,她是真的很显小。
察觉到厨房还有别人,楼沁一手拿着锅盖回过头,看到是他便说,“厨房里味道大,凌叔,你去餐厅等着吧。”
凌聿风没理会,反而凑到她身后,目光往锅里瞧,“你做了什么?”
“蒸点鸡蛋羹,待会儿想给你爷爷送过去。”他站在身后,存在感特别强烈,毕竟这还在他父母家,楼沁不自在的躲了躲。
凌聿风不是没看到她这个举动,刚伸出手想把她捞回自己怀里,口袋里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
莫奇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凌总,您现在能过来公司一趟吗?”
凌聿风隐约想到什么,向后退了一步,退到门口才问,“怎么了?”
“楼家的那两位都在这里,我说您没在,他们说就一直等到您在为止”莫奇为难地道。
“嗯,知道了。”
凌聿风收回手机,楼沁正望着他,“公司有什么事吗?”
想到公司的那摊事,凌聿风心里略微烦躁,不过对上楼沁关心的眼神还是笑着摇了下头,走过去低头在她头顶吻了吻,将她颊边的那缕碎发拨到耳后,“待会儿我可能要回公司,你和妈去医院,能行吗?”
186 “楼钰,直到现在你都还冥顽不灵。”
186“楼钰,直到现在你都还冥顽不灵。”
打点好家里,楼沁和凌母来到医院,刚到走廊一个小护士就迎了上来。
“凌夫人您终于来了,您家老太爷我们真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凌母问,“出什么事了?”
“刚才不是带着老太爷去照胃镜吗,镜头管刚放进嗓子那里,老爷子就怒了,说什么也不做。这不,我们搞不定,就把他又给推了回来。”小护士哭丧着脸,显然被凌岳折腾的不轻。
凌母还是了解凌岳的,和凌傅正一样,死要面子活受罪,这脾气一上来,也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总之先骂一通再说。
“没事,我去劝劝我爸,你给肠胃科那边打个招呼,我们一会儿过去。”凌母虽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没有底。
凌母走进病房的时候,凌岳正坐在沙发上生闷气,一看她来了,张口就要说话,后来再看到凌母身后的楼沁,又把话生生的吞了回去。
“爸,怎么回事,给您安排了做胃镜,怎么又不肯了呢?”
凌岳哼了一声,“那玩意儿捅的人嗓子眼疼,是治病还是害人啊?”
楼沁听到这,悄声问一同跟进来的小护士,“你们做的不是无痛的吗?”
“当然是了,只是老太爷死活不喝麻药啊,说他年轻的时候打仗,手臂被敌人砍了一刀,就这么缝了十几针都没皱过一下眉头。现如今做个胃镜就要用麻药,老太爷说我们是在寒碜他。”
“”楼沁无奈的摇摇头。
她拎着从家里带来的保温瓶走到沙发处,将东西打开,放在茶几上。
保温瓶里面有滚烫的蔬菜牛肉粥,还有几碟小菜和鸡蛋羹,都是楼沁亲手调好口的。
一打开保温瓶的盖子,病房里顿时粥香四溢,凌岳咽了下口水眼巴巴地瞧过来。
“爷爷,这些都是我亲手给您做的,牛肉是昨天家里保姆买的,我提前腌制过,而且是生滚粥时放的,肉的鲜香味还在,肉质也嫩,您应该吃的了。”然后,她又把她做的鸡蛋羹放在凌岳面前,“这里面我放了特别的东西,不用蘸酱汁,直接就可以吃。”
她一一给凌岳介绍饭菜,一边笑睨着凌岳的表情,等差不多了,忽然又把小菜放回保温瓶里。
“嗳,你干什么?”凌岳说着伸手就要拦下。
“这是给您专门做完胃镜准备的,喝完麻药可能一时半会没有胃口,我才准备了这么多。您现在又不做胃镜了,这些我也就只能拿回去了。”
凌岳听完特别生气,哪有给病号送饭,还拿回去的道理?
他拧眉看向凌母,“你瞧瞧她,这是故意馋我来了?!”
凌母正偷笑,看凌岳看向自己,咳了一声,说,“你做完胃镜不就能吃了?哪是来馋您的?”
凌岳一张脸皱成一团,闹小孩子脾气。楼沁笑了笑,对凌岳很耐心的解释,“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其实好多人都选择做无痛胃镜。我们知道这点小痛在您那算不了什么,可家里人担心啊,不舍得让您忍着,更不舍得让您痛。”
楼沁声音柔柔的,凌岳这辈子就生了俩儿子,一个脾气和他一样倔,一个虽然脾气好,但却是个闷葫芦。
这时候看着楼沁,觉得还是闺女最贴心了。
老人被楼沁这一番话哄得开心,呐呐道,“这话就顺耳多了,李护士,带我去照胃镜去。”
李护士没想到她和别的医生苦口婆心了一早上,还不如楼沁一句话好使,一时间也没缓过神来来。
凌岳马上就不耐烦了,“快去啊!做完了我赶紧还要喝粥呢,你想饿死我啊!”
小护士火急火燎地去找轮椅,把凌岳推走。
凌母对楼沁这时也刮目相看,“没想到,你竟然能把聿风的爷爷哄得一愣一愣的。”
楼沁抿唇笑了笑,“其实很容易的,只要把爷爷当成禹禹这么大的小孩子看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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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聿风驱车来到公司,莫奇接到消息忙乘电梯下楼,“凌总。”
“他们在哪?”
“在会客室。楼克齐和楼钰一起来的。”莫奇又说,“传闻楼克齐近来身体不大好,今天看到他本人,的确脸色不佳,像是刚经历一场大病似的。”
凌聿风只点点头,没说什么。
会客室里很安静,楼克齐如坐针毡,索性站起来来回踱步。
楼钰坐在皮椅上,冷冷的语气道,“爸,你晃得我头都要晕了。”
楼克齐脚步一停,犹豫不定地问,“你说他不会又避而不见吧?眼下能找的人就只有凌聿风了,如果他再不露面,楼家的老宅就要”
楼钰脸色也不大好,低声斥道,“爸!楼家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对对对,你看我说什么丧气话!没准我待会儿好好跟聿风谈谈,楼家没准就能跨过这个砍。”楼克齐自顾自地道。
楼钰还想说什么,这时,她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沉稳而又稳健的脚步声。
会客室大门打开的同时,楼钰反射性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迎上对面男人深邃的目光。
凌聿风穿了一件驼色大衣,里面是暗条纹的修身西装,将一双修长的腿凸显无疑。他里头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简洁有型的装扮,使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一些,只是身上的气势和气场,却没有丝毫消退。
凌聿风很冷淡的扫了她一眼后,就坐在最远端的椅子上,他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叮的一声打火机窜出火苗,他微微弯下腰将香烟凑近,随后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楼钰望着他的举动,喉咙像被人用手扼住,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事到如今,最可笑的是,她竟然还没有从迷恋他的魔怔中醒悟过来。他只是简单一个动作,就能得到她毫无缘由的痴迷。
楼克齐没在意女儿的僵硬,走到凌聿风附近坐了下来,没了平日楼总的不可一世,也端不起什么长辈的架子,连语气都带着万分的小心,“聿风啊,不知道你有没有关注最近楼氏的动向?”
凌聿风直截了当地道,“抱歉,并没有关注过。”
楼克齐被噎了一下,不过还是赔笑着说,“几家供货商的货那里我已经调不出来,全都扣在海关,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如今供货商都在找我要赔偿金,我的窟窿也是越来越大,资金一时、一时周转的不是太好。”
凌聿风指尖轻点,香烟的烟灰落在烟灰缸里,“您不是找银河做了借贷?”
“你知道?”楼克齐吃了一惊,上市公司不从银行借贷,而是寻求高利贷的帮助,这事不是多光彩,他一直压着消息,没想到凌聿风知道。
凌聿风的回应只是笑了笑,笑声短促。
楼钰从他这笑声中嗅出了不同意味,脸猛地一白,问,“银河借我们钱,是你的关系?”
凌聿风这才懒懒地掀开眼睛,精锐的眼眸直视楼钰,眼底弥漫着冷笑,“十天后,楼氏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和楼家祖宅,会变更为楼沁的名字。”
听到那个名字,楼钰不堪重负似的向后退了一步。
楼克齐愣愣的。
凌聿风将抽到一半的香烟捻灭,站起身,双手抄袋,“索性,我今天就给你们一个答案。楼家的事现在只是一个开始,你们欠楼沁的我都替她拿回来,至于她要不要,就要看她的意愿了。”
“聿风,说来说去,我们可是你的亲家!”
凌聿风要离开的背影一顿。
楼克齐急躁地站起来,以为凌聿风有所软化,忙道,“我把楼沁养育到这么大,没有功劳还没有苦劳么?我是一时被利益蒙蔽了心智才会做出那样的事!不然、不然你叫楼沁来,我这个做父亲的当面给她道歉。”
“爸!不要求楼沁!你还不懂吗,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在从中作梗!没有她,我们会有今天吗?!”楼钰忽然叫道。
蓦地,凌聿风回过了身,脸上连伪装的笑容都没有了。
他看着楼钰,声音很冷,“楼钰,直到现在你都还冥顽不灵。”
187 悔不当初的楼克齐
187悔不当初的楼克齐
“楼钰,你该说的是,如果不是你抢自己妹妹的男朋友,楼家怎么会有今天?”凌聿风的面孔阴沉难测,那双眼睛放出摄人的暗光。
楼钰仍旧死不悔改地道,“我有什么错?难道你一开始就喜欢楼沁?她追求你,我也在追求你,凭什么她能得到你的喜欢?我却什么都没有?”
“楼钰,你别再说了!”楼克齐脸色发白地道。
凌聿风阴侧侧的笑了,嗓音愈发的低沉,“她是光明正大的喜欢我,她一心只想对我好,当我说不要的时候,她会马上躲得远远的。可是你呢?用尽手段,假怀孕,找记者制造暧昧照片,这一样一样,还用我找证人当面证实一下吗?”
楼钰绷着嘴角,血色尽失,这些事,没想到他都知道了。
楼克齐这时也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凌聿风淡淡的眼风扫过楼家父女两人,“这几年,坐享凌氏带给你们的好处,你们倒也心安理得。你们当中有谁想过楼沁,她这几年在外面一个人,是怎么过的?你们找过她吗?补偿过她吗?”
楼钰脸上的表情不停变幻,将近六十岁的楼克齐把头垂得很低。
凌聿风一声冷笑,“这些,恐怕你们想都没有想过吧?”
楼克齐沉默了半晌,才忍痛地开了口,“楼氏,我弟的那一份,我会给楼沁,一分不会少。”
“可惜,我现在想要的不止是这些了。”
说完,凌聿风旋身出了会客室。
楼克齐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跌坐在身后的皮椅上,凌聿风的作风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只要对他的利益没有损害,这个男人很好相处,但一旦踩到了他的底线,他也会毫不留情地将事做绝。
而如今,他和楼钰已经不止是踩到了凌聿风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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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克齐从凌氏出来,腿都是软的,甚至需要楼钰在一旁扶着他才行。
父女俩比来时的意志还要消沉,默默地走出凌氏的大门。等待车的空档,正门口忽然出现一辆黑色的宾利,司机给后座的人打开车门,凌母挎着一个手包,踩着三寸的高跟鞋下了车。
楼钰看着那边,楼克齐显然也注意到了。
很快,从车上又下来一个人。
女人穿着一件橘红色的短款羽绒服,高领的白毛衣,还梳了一个韩式的麻花辫,把她显得娇小又俏皮。
她下车的时候,羽绒服的拉链没有系,恰好一阵阴风吹过来,一旁的凌母马上凑过去,忧心忡忡地说,“下车前怎么不知道把外套穿好了?虽然天气转暖了,可还是冷。你要是冻病了,聿风肯定要找我算账。”
话语虽然带了些责备,但那语气和表情都是疼爱。
楼沁不好意思的笑笑,“凌妈妈,我自己系就好了。”
楼沁一边系拉锁,一边被凌母拉近凌氏,还没进门,就听人从背后喊她的名字,“楼沁!”
这一声,楼沁就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方才脸上的轻松一扫而光。
凌母皱眉,循着声音看了过去,眼神落在正在走近的楼钰身上,神态一冷,下意识就挡在楼沁的跟前,“楼小姐,这可是凌氏,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毕竟也是凌家的老夫人,严肃起来也是颇有威严的。
楼克齐被钉在原地,怎么都不会想到,他养了十几年貌不惊人的楼沁,瘦下来之后,有了连他都要惊叹的变化。
楼沁五官细致秀气,和楼钰的美艳完全不同,现在的她,稍微妆点一下,也绝不会输给那些所谓的世家小姐。
要不是前不久江可璇告诉楼钰,这个‘夏水心’就是楼沁,她怎么都不会把这两个无论是外貌还是身材,都完全不相干的人联系到一起。
而楼钰看着这样的楼沁,又见到凌聿风的母亲这般的护着她,一想到这些其实都应该是属于她的,便整个人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凌聿风出手对付楼家,一定是你授意的是不是?看到楼家家破人亡,最开心的人就是你了吧!你是不是忘了,是我爸把你这个没人要的女儿养在身边,你也姓楼!”
楼钰从未在人前这么歇斯底地过,曾经,哪怕是大声说话,她都要保持优雅。
楼沁淡淡的望着楼钰,从楼钰大庭广众之下指着她鼻子骂她开始,她的眼神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凌母在听到‘没人要’这句的时候,就已经生气了,“你说谁没人要?你才是倒贴给我们聿风,聿风都不要你,你还有资格说我们阿沁?楼钰,我警告你,别得寸进尺,否则我敢保证,聿风让你失去的,不止是风光的楼家千金的这个名头而已!”
楼克齐眼见形势愈演愈烈,立刻走上前拉住楼钰。
“亲家”被凌母剜了一眼,楼克齐马上换了称呼,“凌夫人,您别和楼钰一般见识,这孩子是被我宠坏了。”
“哼,宠成这样,我看得找个心理医生给她看看了。”
“你!”楼钰气急败坏。
“凌妈妈,我们走吧。”楼沁轻声道。
在自己家公司门前闹,凌母也觉得不妥当,对上楼沁马上换了副慈爱的面孔,点点头就要跟楼沁离开。
楼钰仍不罢休,冲着她们的背影道,“楼沁,你再怎么改变也都还是那个丑小鸭!从小就跟在我屁/股后面被人嘲笑、被人骂的死胖子!你以为你现在变瘦了,攀上凌家,你就得势了吗?”
楼沁脚步定了定,徐徐地转过身,平静的目光和楼钰在空中相撞,“你说得对,我再改变都还是丑小鸭。”
听她这么说,最心疼的莫过于身边的凌母。
楼沁轻轻地一笑,“可是,我爱的人他也爱我。全世界我最想要的东西已经在我身边,做个丑小鸭又如何?”
楼钰:“”
“楼钰,你也该试着让自己不要这么争强好胜,或许你的生活会简单一点。”
说完,楼沁再也没有看她,挽着凌母进了凌氏。
凌母吩咐守在大门的保安,“都给我盯着点!凌氏是什么闲杂人等都能进来的吗?”
“是,凌夫人!”保安道。
这时,楼家的车也到了,楼克齐也不等司机来开门,强拉着楼钰上了车。
“你干什么!我还没说完”
“够了!”第一次,楼克齐在私下里,在并不是当着外人的面演戏的情况下,对楼钰这般疾声厉色。
“你还嫌丢人丢的不够是不是?五年前人家凌聿风就没喜欢过你,就算你怎么耍计谋他的心都不在你身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清醒!”
看着毫不知道悔意的楼钰,楼克齐痛心疾首,一向让他引以为傲的大女儿,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当年,要不是他被自己的私心蒙蔽,怎么会连和楼钰,逼走楼沁?如今楼家变成这幅样子,也是他亲手做的孽呀!
“从现在开始,我不许你再去找凌聿风。把他逼急了,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婚约没了就没了,你也还能找男人嫁了,可是楼氏要是没了,我哪里还有时间和资本东山再起?”和楼氏比起来,女儿单方面的喜欢又算得了什么?
楼钰猩红着眼睛,瞪着楼克齐,道,“我比楼沁差在哪一点?他凭什么把心交给她?凌夫人凭什么也这么保护她,她楼沁何德何能?我不甘心啊,爸!”
“你!”楼克齐还想说什么,这时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是公司副总打来的,楼克齐片刻不敢耽误地接通电话。
“楼总,不好了,银河那边过来催债了!我这边扛不住,他带来的律师已经在财务部清算资产了!”
楼克齐怔怔地挂上电话,很快,又有人打了过来,这一次却是楼母。
“克齐,你快回来好不好?银行那边过来人了,拿着咱家老宅的房契”
楼钰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这时,只见楼克齐双眼空洞,抽搐了一下,全身一软倒了下去。
车内,传来楼钰惊慌失措的叫声——
“爸!你怎么了爸!”
188 臭丫头,跟谁学的对男人的这一套?
188臭丫头,跟谁学的对男人的这一套?
凌聿风的办公室内。
趁楼沁去外面打电话的空档,凌母把在楼下遇到楼钰的事情,告诉给凌聿风。
虽然刚才在电梯里,楼沁说凌聿风现在为她的事情已经焦头烂额,不想他再烦心,所以拜托凌母不要说,可凌母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楼钰害的她的儿子浪费五年的青春,害的她的儿媳妇守了五年的活寡,还有她的孙子孙女也跟着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如今还颐指气使的,理直气壮,她楼钰有什么资格这样?
听罢,凌聿风只是轻蹙了下眉头,“这事我知道了。”
“你可别告诉阿沁是我和你说的,她怕你生气不敢让我告诉你。”凌母问,“对了,他们今天来找你做什么?”
凌聿风一勾唇,轻描淡写的语气,“垂死挣扎罢了。”
不多时,楼沁接完电话回来。
凌母借口去茶水间泡茶,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凌聿风从办公桌后起身,坐在办公桌的一角,把楼沁拉到身前,“刚刚受委屈了?”
楼沁稍微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凌妈妈都跟你说了?”
“我要你受了委屈,第一个要诉苦的人就是我,而不是怕我生气,还联合别人瞒着我,懂吗?”凌聿风伸出拇指摩挲着她的小脸,凌母没有信守诺言,他也没有。
楼沁依偎在他怀里,倒没有其他情绪,她说,“也算不上委屈,反正对楼钰和楼家,我早就失望,也不放在心上。即便她说一些不好听的话,也是因为她现在知道没办法再掌控我,也没办法再得到你,才这样的。其实,这都是楼钰战败的表现,现在是我赢了,所以也不用去在意她说什么。”
对楼沁来说,楼钰就像是一个在路上遇到的陌生人,听她叫嚣几句,也无所谓会伤心什么的。
凌聿风把她从怀里转向自己,带笑的黑眸凝视她无辜的大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我很早就这么聪明了好不好!”楼沁有点小傲娇,然后又笑了,说,“我要是笨,怎么会挑到一个这么棒的男人?”
凌聿风的嘴角瞬时上扬起来,忍不住像对待孩子一样,揉了揉她的头顶。
“凌叔,其实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刚才是表姐打电话过来,她说她现在也在海城,明天想约我去泡温泉。”
凌聿风眉头一拧,“夏明甄?”
“嗯。之前表姐约了我很多次,我都没时间。这次实在推脱不了。”看凌聿风并不是很想她去的样子,楼沁以为他在担心别的,补充道,“只有我和表姐两个人,没别人。拜托啦,凌叔,我都答应人家了。”
她双手合十,眨巴着大眼瞅着自己,表情和夏水凝要糖吃的时候,十足十的像。
他叹气,把她搂紧了,贴着自己下半身,“想去可以,但是得补偿我。我都没见你穿泳衣的样子。”
男人的语气带着点小哀怨,楼沁有些想笑。之前她还是胖沁的时候,哪敢穿什么泳衣给自己喜欢的人看,如今她瘦了这么许多,穿比基尼是没什么问题,但她不敢穿
她凑到他的耳根,脸颊热热的,和他小声地咬耳朵,“晚上给你看穿内/衣的样子,差不多的。”
闻言,凌聿风的喉结耸动,有什么部位顿时涌上热流。
轻轻拍了她屁/股一下,碍于地点和时间都不对,他只能硬咬着牙,饿狼似的瞪着她,“臭丫头,跟谁学的勾/引男人的这一套?”
他眼底翻涌的欲/望,楼沁看个分明,见他难得吃瘪,害羞也忘了,在他怀里呵呵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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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明甄开着一辆越野车来接楼沁。
楼沁没带泳衣,在度假村的一楼买了一件相对保守的黑色泳衣。
夏明甄一早就换好等在隔间的外头,等了两分钟,就见楼沁扭捏地走了出来。
“表姐,这个是不是也很暴露啊?”
虽说是连体的泳衣,可背后挖空了一个心形的形状,一大片背部都裸/露在外面,就几条细细的带子固定着,和没穿也没什么分别。
夏明甄却是眼底闪过一抹惊艳,“哇塞,我就说黑色适合你吧。不过你太白了,什么颜色穿起来都好看。”
说着,夏明甄伸手在楼沁露在外面的肩部还摸了一把,楼沁愈发不自在,赶忙把浴袍穿好。
夏明甄几乎都住在国外,本来就很开放,看楼沁这幅羞赧的模样,又新奇又遗憾,总觉得她这么好的身材却裹得这么严实,太暴残天物了。
楼沁才九十斤左右,但又不像那些干巴瘦的小女孩,由于生产过,该饱满的地方都又圆又翘的,魔鬼的身材再加上天使一般的脸蛋,不说男人,就连女人都要流口水。
夏明甄靠近楼沁,想要搂着她的肩,手还没伸出去,就在她劲后的位置,瞧见了好几颗小‘红疹’。
这位置楼沁看不到,但别人却看得真真的。
夏明甄又不是单纯无知的小女生,当然知道这都是什么,想到传言中的凌聿风,夏明甄不屑地撇撇嘴——
小气男人,还留下吻痕宣誓主权,真够没创意的!
忿忿地,夏明甄把手收了回来。
楼沁不知道夏明甄所想,只觉得自己对夏明甄的崇拜又上了一个台阶。要是她可不敢在汤池外穿着比基尼,还走得这么趾高气扬,大摇大摆的。
两个女人手挽着手走出更衣间,夏明甄中途吃了楼沁好几回豆腐,只有楼沁傻乎乎的不自知,还觉得这是很正常的闺蜜之间的互动。
途径一个转角处,因为走廊过道狭窄,她们不可避免的和对面来人打了个照面——
走在最前端的曾毅和果丽第一个看到楼沁,先是一愣,只觉得眼熟,显然还没适应瘦下来之后的楼沁。差不多过了两秒钟,果丽才惊喜的叫了一声,“阿沁?”
楼沁看到这一行人,难免有些尴尬,都是纪睿恒之前的大学室友还有铁哥们,楼沁‘包养’纪睿恒的时候,和他们都见过。
除了曾毅和果丽之外,没有人认识楼沁,听到果丽这么称呼她,几个人用震惊的目光上下扫视楼沁好几遍,才面面相觑,“这是那个小胖丫头?”
夏明甄嘴角一抿,凑到楼沁身边,“这些人你认识?”
楼沁点头。
“没想到在这见到你,那天之后我还想找你,朵拉死活不肯给我你的电话。”果丽又问,“对了,你以后就留在海城了吗?”
留不留在海城,楼沁也还没正式决定下来,所以模棱两可地回,“不一定,暂时在海城可能要住一段时间。”
果丽还想问什么,这时候她身后的男人向楼沁身后方向摆手,招呼一声,“阿恒,你快看谁在这里?!”
话音一落,在场知情的人脸色都有些细微的变化。
纪睿恒起先不解,等走到楼沁面前时,眉眼中除了闪过一抹诧异之外,还夹杂了一丝温柔。
楼沁低着头,自从那天在医院发生那些事之后,她就准备以后再见到纪睿恒,能躲则躲。
“果丽姐,不好意思,我和表姐刚来还没去泡汤,先走了。”
果丽知道纪睿恒和楼沁之间的关系,也没勉强她,说,“那你回头把电话号码发给我,朵拉那有我的电话。”
楼沁点点头,拉着夏明甄从几个人身边错身而过。
纪睿恒站在原地,半掩着黯淡的神情。
不过他身边那几个不明真相的同学,感叹道,“没想到当年的小胖妞变化这么大,我都没认出来!”
“是啊!真是女大十八变,不过还是阿恒有艳福,要是我能有这个这么漂亮的前女友,说什么也要把她给追回唉?阿恒,你去哪?”
不等那些人说完,纪睿恒已经朝着刚来的方向大步离开。
果丽和曾毅对视了一眼,曾毅叹息着摇了摇头。
189 我看到你曾经也有一个这样的吊坠
189我看到你曾经也有一个这样的吊坠
汤池里,浴袍被扔在一旁的人造岩石上,楼沁穿着泳衣,双手搭在岸边,下巴垫在手肘处,若有所思。
一边的夏明甄也和她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偏过头来,懒洋洋的问,“刚才那个,前男友?”
楼沁被夏明甄的问题问得一愣,老实回答,“不算是吧。不过,表姐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们两个人的神态啊,你恨不得一眼都不瞧他,而他却完全相反,鬼都看得出来好嘛。”说完,夏明甄还夸了自己一句,“不过你表姐我啊,独有一双慧眼,什么都瞒不过我的眼睛。”
楼沁由衷地赞道,“表姐真厉害。”
夏明甄最喜欢楼沁的一点,就是她简直比小孩子还好唬弄,特别单纯。许是夏明甄在外面接触形形色色的人,应对起来太累,所以才更喜欢和楼沁这样毫无心机的小女孩在一起。
两人又泡了一会儿,起身去自助餐厅拿吃的。
或许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在餐厅又碰到了那一伙人。
“我倒要看看,他能干什么。”不由分说地,夏明甄挽着楼沁,昂首挺胸的朝自助餐台走了过去。
果丽和曾毅等人坐在空地上,只有纪睿恒一个人端着餐盘在拿水果。
夏明甄像是故意的,拉着楼沁走到距离纪睿恒很近的位置,递给楼沁一个盘子,边笑着说,“昨晚很激烈吧?”
楼沁被问得懵住了,睁着大眼问,“什么激烈?”
“战况啊?”夏明甄看楼沁还没懂,翻了个特别优雅地白眼,“就是XXOO啊,刚才泡汤看到你背上和脖子后面都是小草莓,昨天晚上凌聿风一定把你折腾坏了吧?”
把人家的房/事大喇喇地说了出来,夏明甄一点都不害羞,反倒是楼沁,从头发丝一只烧到脚底,一双耳朵红得像是要冒烟。
几乎立刻,她把浴巾的领子立了起来,小声问,“真的很多吗?”
凌叔昨天不知节制,差不多折腾到半夜才睡,楼沁被他折磨得哭了好几回,也就没注意到他在自己身上是否留下痕迹。
那表情,娇羞又带了点小惶恐,夏明甄只注意到纪睿恒捏着盘子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然后再也顾不上别人,忽的低头凑到楼沁面前,在她的脸颊上啵了一下,真是太可爱了,怪不得凌聿风那个老男人都会为她动心。
楼沁一只手捂着被夏明甄亲过的地方,愣愣的。
夏明甄倒是拿着盘子去了别处,状似很高兴一样,下巴扬得更高。
楼沁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一抬头,对上纪睿恒复杂万分的眼神。和他对视了连一秒钟都不到的时间,楼沁错开眼神,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楼沁!”眼见她又要从自己面前离开,纪睿恒想拉住她,但最后手也只是僵在了半空中,只很轻地喊了她的名字。
楼沁停了下来。
她没走,纪睿恒松了口气,“那天,谢谢你送我妈去医院。算起来,这是你第三次帮她了。”
楼沁略沉吟了一会儿,才说,“我不需要你们的感激,只想要你帮我转告纪妈妈,她一直是我很尊敬的长辈,但是,以后还是不要再单独见面了,为了避嫌,也免得节外生枝。”
“她很喜欢你”
“喜欢到不惜设计我去医院,在大家面前唱那一出戏吗?”楼沁摇摇头,“想来也没有多喜欢吧,至少,她还是有私心的。”
“”纪睿恒没想道楼沁只是闷不做声而已,其实心里早就有了底。
纪母谎称心脏不适将楼沁带到医院,让凌峻楠知道她的存在。然后,顺便让凌聿风以为她私下里和纪家还有来往,让他俩产生间隙,而且以凌傅正好面子的性格,怎么都不会同意一个和表兄弟都有过一段感情的女人进凌家的大门。
纪睿恒只觉得窒闷,低声道,“这些,我事先并不知情。”
“随便吧。”轻描淡写地说完这一句,楼沁不再耽搁,回到了夏明甄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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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温泉度假村出来,已经到了下午,夏明甄开着那辆越野先把楼沁送回凌家的公寓,随后开去了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车子还没开到酒店门口,夏明甄就看到了等在大门口的男人。
一件墨绿色的大衣,双肩和衣襟的排扣都是黄色的金属纽扣,他穿了一双短靴,裤脚掖在筒靴里面,修长的双腿显得又细又笔直。当时他微垂着头,短发荡在额前,遮挡了二分之一的眼睛,香烟慵懒地叼在嘴角,一股精英范儿和雅痞的气质,结合地异常融洽。
越野车停在了男人面前,他微微抬起头,直到车窗降下来,他都一动不动。
“上车啊!”与对待楼沁时候不同,夏明甄此刻没有什么耐性。
池景灏将香烟从嘴边拿开,淡淡的道,“你下来。”
“你中午聚餐不是喝酒了?我可不想拿我的小命冒险。”
这辆车是夏明甄新买的,她可不想还没过新鲜劲儿,就被池景灏这个神经病给毁了。
不过池景灏一字不说,用那双狭长带了些酒气的眼睛灼灼望着她。
半晌,夏明甄叹气,“好啦好啦,让你开还不行么。”
夏明甄下了车,与池景灏交汇的一刹那,低声道了一句,“死直男!暴君!”
池景灏恍若未闻,面无表情的坐上了驾驶室。刚启动车子,便扯了扯颈间的领带。
夏明甄看着这一幕,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池景灏绝对是一个英俊非凡又非常有魅力和品位的男人。
他半卷着袖扣,拉扯领带的时候下颌线条优美,小臂的肌肉贲起,修长的手指埋进领带结之中,这画面若是能拍下来,刊登到时尚杂志上,想必会有一堆主编抢着用钱买。
不过,夏明甄却不是别人,她太了解池景灏,于是调笑着问,“怎么,那小明星给你亏吃了?不然怎么这么烦躁?”
池景灏只冷冷的瞥她一眼,还是什么都没说。
池景灏这个人吧,在人前是个笑面虎,在夏明甄面前就丝毫不肯伪装那跟神经病一样的性格,他高兴了就能把你当情人似的,哄得你觉得自己好像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宝贝似的,可他不高兴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懒得赏赐给你。
不过夏明甄却不怕他,依旧不依不饶地捡他不爱听的说,“我就说你别找这么年轻的吧,有代沟,和你差十三岁,要是再大个五年,你都能当人家爸爸了。”
池景灏依旧沉默。
夏明甄喃喃道,“难道这男人都喜欢幼齿?”
车子驶入车流当中,车速明显慢了许多。
夏明甄这时候想到什么,忽然献宝似的把手机拿了出来,调出刚在温泉拍的照片,递到池景灏面前,“嗳,你看,我和水心是不是很配啊?唉,你说她要不是心有所属该多好,谁还能逃得过我的手掌心!”
“就算她不是心有所属,也不是弯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别祸害小姑娘。”
破天荒的,池景灏开了口,夏明甄因此还多看了他几眼。
这时前方的红灯亮起,池景灏抽空瞥了一眼夏明甄的手机,里面两个女人脸贴着脸,一个面容清秀,一个连眼神都带了些引诱。只是吸引池景灏注意的并不是画面中的两个女主角,而是楼沁颈间的一个小物件——
“这玉坠是夏水心的?!”
猛地被池景灏抓住了手腕,夏明甄看鬼一样的瞪视着男人,“废话!不然还是我送啊!你有病啊,抓痛我了!”
池景灏悻悻地收回手,眉目间却多了一抹深沉。
夏明甄还没见过这样失态的池景灏,纤纤秀眉轻蹙起来,也把目光移到照片中的玉坠上,大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片段,夏明甄问,“我记得我看到你小时候的照片,身上也有一个类似的玉坠,难道是一对?”
池景灏揉了揉发痛的眉头,根本没理会身旁的夏明甄说了什么。
这玉坠没有一对,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
190 你这个老头子,小心有一天被小姑娘嫌弃
190你这个老头子,小心有一天被小姑娘嫌弃
楼母来公司的事情,很快就有人向凌聿风通报,凌聿风当时只用两个字打发,“不见。”
后来,楼母一直没有走,凌聿风也没特意关注这件事。等接到楼沁已经到家的消息,男人也有些坐不住,简单将事情交代下去,一手拎着大衣,拿起车钥匙,乘电梯直到B2停车场。
滴的一声,雷克萨斯解了锁,凌聿风刚要上车,从阴暗处忽然窜出一个人。
“凌总!”
凌聿风拧眉淡淡的一扫,楼母神情焦急地站在他的车前,大有他不理她就不让他走的架势。
“楼夫人,该说的话,我想我已经和楼总说得很清楚了。”
“不,我不是来求你贷款给楼氏。而是”楼母说话间,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包,“凌总,我就要五分钟的时间,可以吗?”
凌聿风目光沉定,视线略过被楼母护在怀里的包,薄唇轻抿。
凌氏对面的咖啡厅里,服务生端上了两杯咖啡,凌聿风嘴刁,不喜欢这种快餐式咖啡,楼母心思不整,更是一口都没有喝。
“不知道凌总知道不知道,我家克齐他克齐他中风进了医院,如今没有他坐镇,楼氏也只能自生自灭了。”楼母哽咽,抹了抹眼泪。
凌聿风却是半分的表情都没有,也丝毫不觉得意外。
当楼克齐进医院的第一分钟起,就已经有人给他透了口风。
楼克齐这次并不算严重,如果恢复的好,几年后还是能正常生活的。
“楼夫人,你剩下四分钟。”凌聿风提醒道。
楼母身子一震,立刻收了眼泪,将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缓缓推到凌聿风的面前。
“楼沁离家出走的那一年,她的卧室就已经收拾了出来。阿钰叫我将这些东西处理掉,可是我终究还是没狠下心。”楼母缓声道,“都是楼沁的一些私人物品,我背着他们爷俩收了起来。这个是楼沁的日记本,我想对她一定很重要,因为她一直把它锁在柜子的最里面,还用一个封皮给包了起来。”
凌聿风沉默的看着那个淡粉色的本子,上面贴了几个卡通的粘贴,右下角用彩色画笔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可能是因为觉得没脸吧,我把这些东西妥当的收了起来,从没拿出来过,也没有看过。”楼母哀求道,“我把这些交给您,就是希望您能看在我们把楼沁带大的份上,不要赶尽杀绝。楼氏我们不要了,只求您放克齐和楼钰一条生路吧!”
楼母知道,其实她去求楼沁更容易一些,楼沁容易心软,在楼家,和她又最有感情。
但楼母也知道,即便楼沁答应她放过楼家,但只要这个男人知道她私下去找过楼沁,必定是要发怒的。
所以,楼母冒险来了凌氏,来见凌聿风。
凌聿风半晌没有出声,食指轻轻敲打着日记本的塑料封皮,随着他的动作,日记本上的小锁头轻轻地震动着。
“楼家的别墅,你可以留下。”
听到凌聿风说出这一句,楼母险些哭出来。
她押对宝了,威胁和哀求对这个男人都不起作用,唯一能让他改变主意的,是有关楼沁的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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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子里,凌聿风用打火机点燃了香烟的顶端,袅袅白烟很快充斥在车内狭窄的空间中。
他知道她之前有写日记的习惯,当年楼克齐就是发现了她写的日记,发了好一顿脾气,还让楼沁罚跪在祠堂里。
也是因为这件事,他决心疏远楼沁,只是没想到那个小姑娘那么坚韧,那么有勇气,竟然跑去隔壁市找他。
他当时那么决绝的告诉她,张家小姐是他心中的结婚人选,而不是她。
至今,她要哭不哭的样子还牢牢地印在他的脑海里,恍如发生在昨日。
后来,他吻了她,不是第一次,却是第一次在他清醒的情况下,做了最冲动的事。
谁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已经被那个十八岁刚过的丫头,搅乱了一池春水。
思绪从回忆中抽出,凌聿风又看向手中的粉色本子。
这个小锁对于有心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只要轻轻一拉,封皮的塑料就会被扯坏,锁也脱离了本子——
【11月12日,心情阴。再见到L叔,心还是有点痛,距离上次决心要放手已经过去半个月,可看到他,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没出息,看到他孤零零地站在楼下,很想抱抱他,给他温暖,如果他愿意的话。】
【11-15日,心情阴。不想把打火机还给他,因为已经习惯了看着它入睡。就当是留个念想吧,假装他还在我身边。】
【12-08日,心情阴转大雨。L叔被撞到了,我好痛好痛好痛!!!】
【1月28日,心情霾转晴。L叔回海城了,不过,我隔空向L叔求婚了!好想和L结婚,好想给L叔生宝宝,最好生三个,一家五口,L叔就不会孤单了!啊啊啊,好想快点长大,我要娶L叔!哈哈!】
看到这里,凌聿风嘴角轻勾,掏出私人用的手机,还是五年前那部,都已经有些旧了。
一打开,解锁的桌面就是一个圆圆的笑脸,后面有一条横幅,上面用彩灯装饰着一句话:‘Will-you-marry-me?’
这张照片,他保存了五年多,也看了五年多,在她不在的那些日子。
这本日记,从头到尾,满满的都是他,她的心情只会因为他而改变。如果当初他看到这本日记,应该就会相信,在这个傻丫头的心里,早就没了别人的位置,而是被他盈满了整颗心。
日记里还有很多内容,凌聿风决定回去再细细的看,他不会还给把日记本还给楼沁,这个东西,现在是他的宝贝。
和手机里的那两张照片一样,都是他私藏的宝贝。
将日记本收进车内的置物箱,放在口袋里的另一部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张铎的号码。
“刚才在开会,怎么,你打电话给我有事?”张铎在电话另一端问。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向你打听禹城的一个人。”凌聿风对禹城不熟,张铎的公司创立之初就建在禹城。
“谁?”
“夏明甄。”
“哦,那个惊世骇俗的夏家大小姐?”张铎说,“她常年在国外,我也对她本人不太了解,不过圈子里都传,夏明甄是个拉拉。但我不清楚这消息是否准确,因为后来她不是和池景灏结婚了么,池景灏这么精明的男人,怎么会娶一个摆设放在家里。对了,你怎么想起问她的事?”
“她现在是楼沁的表姐,和楼沁走得很近。”
“呃”张铎迟疑道,“那你可要看紧了你家小姑娘,不管怎么说,你家小姑娘现在可是人见人爱的类型,你这个老头级别的人物没优势啊,小心有一天被小姑娘嫌弃。”
“”凌聿风非常无情的挂断了电话。
前有温衍,后有纪睿恒,再道现在的夏明甄,凌聿风从来没觉得人生能有这么多糟心的事。
接到凌聿风的电话时,楼沁正和凌母在厨房里研究晚上吃什么,凌聿风没说什么,只问了她在哪,让她不要乱跑,还说自己马上到家的话。
楼沁一头雾水,半个小时前明明就发信息告诉他她在别墅了,怎么还问她在哪?更何况,水水和禹禹都在这里,她还能跑去哪?
奇怪地挂上电话,就对上凌母似笑非笑的眼神,“聿风来查岗了吧?我还以为将来聿风娶了媳妇,以他不顾家的性格,都是媳妇成天向他查岗,谁知道他也有这一天,生怕你跟别人跑了似的。”
楼沁被凌母打趣得面红耳赤,不过她才不信凌叔是那种会随时追踪女朋友的人。
手机还没放回口袋,就又响了,这次是夏明甄打过来的。
楼沁以为是夏明甄报平安的,马上接通电话,“表姐,你到酒店了?”
那端有两秒钟的空白,随后响起池景灏的声音,“水心,是我。有时间见个面吗?”
191 楼小沁,她亲你哪了!
191楼小沁,她亲你哪了!
楼母回到医院,楼克齐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
以楼克齐现在的状态,是一点惊吓和气都受不住的,所以公司的事情现由楼钰全权代理。
楼钰正坐在沙发上用电脑做数据,一抬头看到楼母来了,便问,“妈,你去哪了?”
“我”楼母脸上流露出不自然之色,匆匆将外套挂好,走到楼克齐的身边坐下。
楼钰瞧出不对劲,试探地问“你去找楼沁了?”
楼母的背影一僵,“没、没有。我去找凌聿风了。”
楼钰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谁让去找他了?他现在被楼沁那个女人鬼迷了心窍,还会在乎我们的死活吗!”
楼母还没出声,一直靠在床头沉默的楼克齐冲着楼钰斥道,“我看你才是鬼迷了心窍!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这么不懂事!要不是你,我们会落到这步田地吗!”
楼钰被楼克齐一数落,气焰更炽,不怒反笑道,“原来责任又都在我的身上了?当初你要是没有私心,能帮着我轰走楼沁吗?做这一切的人明明咱们三个都有份,你有什么资格怪我!”
说完,楼钰拿着电脑走出病房,反手将病房的房门用力地关上。
“这、这个不孝女!作孽啊,作孽!”楼克齐被气得咳嗽起来。
楼母见此忙帮助楼克齐顺背,犹豫着开了口,“之前我瞒着你们,把楼沁的一些东西藏了起来。刚才我去见凌聿风的时候,把东西给他了,他也答应我,会把楼家的老宅留下。”
楼克齐咳得满脸通红,等过了一会儿,才喘着又靠回腰垫上,“事到如今,没想到是楼沁变相帮了我们一回。你说我当初,怎么就这么傻。”
楼母叹气坐回床边,什么都没说。
楼钰从医院里出来,直接打了电话给江可璇。
江可璇刚经过小产,现在正在家里调养,手机响起的时候,路可可先看了一眼,“楼钰打给你的,要不要接?”
听到楼钰这个名字,江可璇就厌恶地皱起了眉头,“就让它响吧。还嫌我被她害的不够么。”
不过楼钰这次发挥了锲而不舍的精神,一个接着一个打。
最后,江可璇还是忍无可忍地接了起来,“楼大小姐,您别再来找我了行不行?”
手机传来楼钰的冷笑,“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现在你想甩手不干了么?”
“凌聿风把我和你们楼家折腾得还不够惨?楼钰,你什么时候才会吸取教训,如今,我也自身难保,我的男人不要我了,孩子也没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江可璇气呼呼地挂上了电话,只觉得这个女人现在简直就是疯了,比她还要疯!
路可可接过江可璇的手机,放到一旁,问她,“怎么,你要接受凌聿风的条件了吗?”
江可璇虚弱地脸上呈现出一抹纠结的神色,“我也不知道,可是我不甘心,我等那个男人这么多年,现在一无所有,你说我会甘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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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沁不知道池景灏找她有什么事,难道是表姐有什么事?
挂上电话,楼沁穿了件外套,和凌母打声招呼就往门外走。
池景灏开着夏明甄的红色越野,坐在驾驶座上抽烟,而夏明甄却没在车上。
“表姐夫,表姐呢?”
楼沁上了车,池景灏直接掐灭了香烟,挥散空气中的烟雾,目光深沉地望了一眼楼沁,“她在酒店里休息,是我有事找你。”
池景灏将车启动,徐徐向别墅的出口驶去。
雷克萨斯从另一条路上开了过来,远远地看到楼沁坐上那辆车。凌聿风认出那是夏明甄的车,又想到刚才张铎告诉他的事,俊颜紧绷,用力地踩下油门,直接从越野的车侧方抄了过去。
池景灏的车速并不快,所以当雷克萨斯以一个非常潇洒利落地弧线横在他的车前时,几乎半秒钟就将车子稳稳地停下。
楼沁怔了怔,看到凌聿风从车上下来,身上只穿了一件深蓝色的三件套西装,外套都没穿,过来敲了池景灏的玻璃。
池景灏先看了楼沁一眼,缓缓将车窗降了下来,两个人面对面的同时,各自的身上都散发出强烈的商人气场。
凌聿风在看到车上只有楼沁和池景灏时,眉间的折痕更深了几分。
“池总,不知道您带我老婆要去哪?”
被凌聿风叫做‘老婆’的那个人,一副没回过神的呆滞表情,后来才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一双耳尖通红。
须臾,池景灏清浅的勾唇,“好久不见水心,想和她叙叙旧,凌总不会太小气不肯吧?”
凌聿风也维持着翩翩风度,淡淡笑道,“真是不巧,我这边有点急事要和她说。叙旧的话,有的是机会。”
池景灏对于心中的疑问还不是非常确定,凌聿风此刻摆明了不肯放人,池景灏也不能在这时候和他撕破脸。
而且,先让他放肆一下也没什么关系。
等他确定了心中所想,或许,就是让凌聿风吃苦头的时候了。
池景灏转过头,对楼沁温文一笑,“既然凌总有事,我就不留你了。水心,改天一定要陪我和你表姐出来坐一坐。”
“那是自然的,表姐夫。”楼沁不知道这俩人在打什么哑谜,只是知道池景灏突然找她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被凌聿风突然搅黄了,觉得很不好意思。
“还不下车?”凌聿风挑眉望着她。
楼沁瘪瘪嘴,从池景灏的车上下来,坐上了停在前面的雷克萨斯。
凌聿风这才满意,刚要走,身后传来池景灏冷静平稳的声线,“我和水心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所以防备心不必这么重。”
严格意义上讲,这是池景灏第一次正面接触凌聿风这个人,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是个高深莫测又喜怒无常的男人。
凌聿风身形微顿,回首用深邃的目光和池景灏在空中交汇,半晌才低低地一笑,语气却是有些冷然,“烦请池总好好看管家里的女人,有些人,是不能动心思的。”
凌聿风进了一步,池景灏却也不甘示弱,“凌总这话我也赞同。不过,凌总真的了解水心吗?她母亲的事,或许凌总该费心地去查一查。”
投下一颗炸弹后,当事人一笑,掉转方向盘,红色越野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
凌聿风在原地站了半晌,才回到车里。
楼沁头扭向窗外,很明显地,正在和他闹小别扭,大约是在生气他出现把她从池景灏的车上截了下来。
“不是告诉你不要乱跑的吗?”
楼沁哼哼两声,看都不看他。
凌聿风悠悠地瞥她一眼,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攥住她放在膝盖上的小手。楼沁挣了挣,他却更加用力,用力到她根本挣脱不开。
看她傲娇的小表情,像是有小猫的爪子在挠他心尖似的,凌聿风一手掌控方向盘,道,“以后少和你表姐来往。”
楼沁本就有点生气,一听凌聿风大男子主义的话,扭头就要反驳,谁知又听到他用不大痛快的声音说,“她是同性恋,看你那眼神就想要把你吞了,我可不想和个女人争风吃醋。”
楼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不可能!表姐怎么可能是同性恋,她还”
忽然想到在温泉度假村的时候,夏明甄无厘头的举动,再一结合凌聿风的话,楼沁忽然涨红了脸。
凌聿风一瞧到楼沁这幅样子,立马心知肚明。一个刹车,将车停在路边,精明的眼神牢牢凝视着她,也不遮掩着,直接地问,“她摸你哪了?”
“没、没有。”楼沁像是做错事,底气不足。
凌聿风眼底划过一抹危险的暗光,反手扣住楼沁的手腕,把她拉到眼前,一双厉眸微微眯起,压低了嗓子,“她亲你了,是不是?”
“”楼沁咬唇,严防死守。
谁知这动作在男人看起来,已经算是不打自招了。
凌聿风幽幽地声音在车内响起,“楼小沁,你死定了”
被男人压住,狠狠地咬住唇的时候,楼沁认命地闭上眼睛——
完蛋,这人又要窝里反了!
192 “我可不就是刚被你占便宜了么!”
192“我可不就是刚被你占便宜了么!”
凌聿风现在就像是个炸了毛的公鸡,稍微惹他一下,恐怕下场就会很惨。楼沁正因为太了解他,所以此刻在他怀里才服服帖帖的,特别的顺从。
“她还碰你哪了?”亲完楼沁的脸颊,凌聿风蹙着眉头问。
她要是不说个所以然来,凌聿风真能把她就地正法了。
于是,楼沁可怜兮兮地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就这了。”
“那个色女!”凌聿风咬牙,然后把楼沁的领子向下拉,露出圆润的肩膀,低头就是一口。
楼沁被他咬的有点痒,向后躲了躲,脑袋里其实还没从刚得知消息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低喃道,“表姐怎么会喜欢女人呢?她不是和表姐夫都结婚了?两个人还挺恩爱的呀!”
“别说她了。”现在只要一提起夏明甄的名字,凌聿风就说不出的烦躁。
“可是唔!”凌聿风气急败坏的堵上楼沁的嘴巴,当然,是用他非常喜欢的一种方式。
两个人在车里吻得难舍难分,楼沁神智已经有点飘忽,不过知道这是在外面,还是在车里,毫无力道的推拒着男人的肩膀,“别,这大白天的,回家再”
凌聿风转而把她小巧的耳垂含在口中,呼吸粗重,他身上尼古丁的味道愈发的浓重,嗓子也哑的要命,“它现在硬着呢,没办法开车。”
他忽而抓这楼沁柔弱无骨的小手,越过金属的皮带扣,慢慢地下移。
楼沁只觉得手心下的那个地方,高温透过西装裤,正烫着她的手。
凌聿风轻咬她的颈动脉,楼沁身体轻颤着,手下意识地攥紧了,下一秒,男人一生沉重地闷哼声在她耳畔响起,楼沁这才恍惚的想起自己还抓着男人的命脉。
她倒吸一口凉气,眼前凌聿风的眼神暗得看不到光,吓得马上求饶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凌聿风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就着她的小手拉开西装裤的拉链,伸了进去,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带动着她开始有规律的耸动。
楼沁脸红得都要烧起来,凌聿风最后也不亲她,只靠在她的颈窝,大口大口的喘息,胸膛剧烈起伏的时候和她的身体紧紧地贴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手都开始发麻,这也太持久了
她起了坏心,刻意地攥了一下,瞬间,男人背脊紧绷起来,很性感地在她耳畔发出一声低哼后,软软的压在她的身上。
楼沁出了些汗,虽然没做什么,可也跟从被蹂躏过了一样,动也不敢动,就任凭他这么压着自己。
一分钟后,凌聿风才从楼沁的身上起来,沉默地打开车内置物箱的盒子,从里面抽出纸巾,然后摊开她水盈盈的小手,一根一根的擦着她的莹润的手指头。
楼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麦色的肌肤上呈现出一小片很浅的红,长睫毛的遮掩下,一双瞳孔很亮很清澈,像是经过清水洗涤了一般。他的唇角惬意地勾着,挑出餍足慵懒的弧线。
“凌叔,你是故意的吧,我脖子后面都是你亲的小红点。”她忽然发难。
凌聿风的动作一停,然后将手纸扔到一旁,接着才开始清理自己,把西装裤拉链拉好。
“哼哼,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楼沁咬牙切齿地说,“等你以后出席任何重要场合,我也要盖章!让你那些朋友啊大老板都看你的笑话!”
凌聿风抽空瞥她一眼,余韵后的眼神满是风情。“你知道什么,傻了吧唧,被人占了便宜都还给你人数钱呢。”
“我可不就是刚被你占便宜了么!”楼沁回嘴。
“”凌聿风难得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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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吃晚饭,楼沁带着两个孩子在客厅里看动画片。
凌聿风去厨房倒了杯茶,听到客厅里楼沁和夏水凝因为动画里的情节争论不休,笑着摇了摇头。
凌母也端着吃完的果盘进来,一瞧凌聿风的神情也跟着一笑,显然也是听到客厅里的声音。
“到底还是个孩子,没长大一样。”凌母笑着说。
“她有时是这样,不过正经八百的时候也懂事。两个孩子被她带的不错,我都没有料到。”凌聿风靠在盥洗室,长腿交叠,举着马克杯喝了一口,眼底尽是宠溺。
“母性是天生的,这一点倒是没办法学。”凌母把切好的水果又放了一部分在果盘里,问凌聿风,“不过总这样也不是回事,水水和禹禹不能一直姓夏,你是怎么打算的?”
凌聿风缓缓收了笑容,低眸沉思。
“你爸昨晚跟我提了,提你结婚的事。他也不是老顽固,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对阿沁满意着呢,尤其现在两个孩子把他哄得晕头转向的,哪还能挑什么刺?你爷爷也是,谁的话都不听,唯独你这个媳妇能把他老人家唬得一愣一愣的,我看她注定就该是咱们老凌家的人。”
“我心里有数。”
凌母叹气,“我就是怕你太有数了,今年你这都快三十六了,别人那可能都二婚三婚了,你却连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都搞不定,传出去真丢我的脸。”
凌母恨铁不成钢,摇了摇头,端着果盘出去了。
凌聿风把马克杯里的茶喝完,才掏出手机,接通莫奇的电话。
莫奇知道凌聿风有什么事,也不耽搁,把刚查到的事情说了。
“池丰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大儿子娶了温家的老幺温书雯,不过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池丰的小女儿池婉初二十多年前就去世了,听说是车祸。池婉初只结过一次婚,是池丰安排的,生了池景灏之后就和男方离婚,一直没再婚。池景灏也跟着妈妈这边,直到池婉初因为意外去世,池景灏就被池丰一手养大。”
“离婚后,池婉初没再交朋友?”
“交了,而且不少。”莫奇说,“听说池婉初很开放,那个年代就同时交往好几个人,前任老公也是因为这个才提出和她离婚,甚至还向法院申请过与池景灏亲子鉴定的诉讼请求。”
男方怀疑池婉初不忠,连带着也觉得池景灏不是自己的儿子,怪不得池景灏一直在娘家长大。
挂上电话,凌聿风心里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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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卧室里,凌聿风站在阳台上抽烟,背后忽然欺上来一具软香的身体,腰也被女人从后面搂住。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凌聿风转身,随手掐灭了烟,带着楼沁进屋,“外面冷,出来怎么也不知道披件衣服。”
楼沁披散着长发,穿了一件新买来的白色睡袍,娃娃似的小脸更显稚嫩,“你也不也只穿了件衬衣。”
凌聿风把她带进屋,顺手关上阳台的窗户。
楼沁自动自发的钻进被窝,确实也是被冻了一下,于是将被子拉到脖子的位置,眼睛充满孩子气的到处乱瞄。
凌聿风坐在床边,温柔地笑睨着她这幅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别弄,我又不是水水。”她嫌弃地拉下他的手。
“我看你还不如水水。”喉咙中传出男人的低笑。
楼沁不想理他,躺回枕头上,扭了过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凌聿风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从床边流泻下来的长发,忽然低声问,“楼克齐有没有跟你说你母亲的事?”
楼沁微怔,又转过来,“你说我亲生母亲?”
“嗯。”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钻进被子,找到她的手,轻轻握住。
“没有,我只知道我爸是因为艾滋病去世的。”说道这,楼沁眼里的光彩一暗,“凌叔,你说,一个艾滋病患者的孩子,会不会被人瞧不起?”
这个圈子太乱,她之所以远离,也是怕成为上流社会茶余饭后的笑柄。
凌聿风抿了抿唇,道,“不管你是谁,谁的孩子,都是我的傻丫头,小胖子。”
没有女人不爱听情话,楼沁忍着嘴角甜蜜又得意的笑,小声嘟囔,“我现在已经不胖了。”
凌聿风伸手掐着她的脸颊,脸上却若有所思。
193 他准备好的钻戒
193他准备好的钻戒
第二天,凌聿风约了池景灏。
和凌聿风不同,池景灏常年在娱乐圈和商圈里面游走,身上不仅沾染了商人的气息,性格中掺杂的更多的是不羁和随性。
静吧里,池景灏坐在吧台,身上穿了一件类似军人的制服大衣,挺括的双肩上缝制着一对墨绿底色加红星的肩章。大衣里面是件黑色的高领毛衣,牛仔裤像是被洗褪了色,下面搭配了一双LonaPamer的鹿皮棕色短靴,手腕一块限量版的机械手表,一只手支在吧台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一个烈酒杯,轻轻地摇晃。
晕黄的灯光都洒在他的脸上,五官深刻极具个性,整个人充满了一种谜之魅力。
凌聿风到的时候,就看到前来搭讪的女人被池景灏冷言婉拒。
“这么一会儿,你伤了多少女人的心了?”凌聿风轻笑道,将大衣放在一旁的吧椅上,对酒保说了一句,“Martine。”
“三个而已。”池景灏目光仍旧盯着杯中的液体,好似对周遭的事都不大上心。
酒保将凌聿风要的鸡尾酒放在杯垫上,凌聿风浅酌了一小口,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你调查过了?”池景灏明知故问。
凌聿风未答,只是将口袋里的一个小小的塑封袋推向池景灏,“楼沁的头发,我想你想要确认她的身份,应该会需要这个。”
池景灏扫了一眼,刚伸出手要拿,凌聿风却忽然微微一收,“不过,我有个条件。不管结果如何,我要第一个知道。如何让楼沁知道这件事,方式也由我来决定。”
池景灏闻言轻笑,轻挑着菲薄的唇,“凌总是不是太霸道了些?”
“你也可以选择不答应。不过,我们的初衷都是不希望楼沁受伤,所以也没理由对立,不是吗?”
池景灏深深地望着凌聿风,忽而笑了,“不愧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凌总,三言两语就让我没了拒绝的余地。”池景灏利落地将装着楼沁的塑封袋拿起,撞进口袋里。
凌聿风不觉意外,点了支烟,等烟灰积累到一定长度时,才徐徐开了口,“正事聊完,我倒是有个八卦想问问池总这个知情人士。”
“请说。”
“夏明甄,是不是对楼沁有好感?”
夏明甄是蕾丝边的事情,说是秘密其实也不算,她从没费心的去遮掩过自己的性取向。
池景灏是个聪明人,几乎瞬间就理解了凌聿风的意思,“我会让她少去找楼沁。”
万一楼沁真的是他的妹妹,他更不想夏明甄那荤素不忌的女人去祸害自己的亲人。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池总这样的人,怎么会和夏明甄形婚?”
池景灏将烈酒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杯放回桌上,并未直接回答问题,“或许是我太痴情,爱她爱到宁愿要身不要心呢?”
凌聿风浅笑了笑,这样的话,鬼也不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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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傅正现在已经是半退休状态,平时就约以前的老伙伴打打高尔夫,或者出去喝喝茶,悠闲得很。
不过自从夏水凝和夏隽禹出现之后,凌傅正现在的最大爱好就是陪孙子孙女,哪怕腰不好,也能咬牙带俩孩子逛一下午公园。
凌聿风把楼沁要让两个孩子在海城上学的事情说了,凌傅正嘴上没说什么,但对楼沁的好感度一下上升了几个等级。之前他是觉得楼沁年纪太小,什么都还不懂,不过最近看到她和凌聿风相处,倒没有因为年纪相差太大而出什么问题,反而她做的这一桩桩的事,都让凌傅正心里舒坦极了。
这天,凌傅正带俩孩子去医院看凌岳,没想到凌峻楠也在。
两兄弟有些日子不见,凌峻楠还有些不自在,“爸,我去给你洗俩水果。”
明显是要避开凌傅正。
凌岳忙着和夏水凝玩,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凌峻楠拿着苹果出了病房,还没带上门,凌傅正就从里面出来了,“正好,我有事和你聊聊。”
凌峻楠叹口气。
住院处的吸烟室,凌傅正抽着烟,偏头看了一眼弟弟,“我打算让聿风今年把婚事办了,你没有异议吧?”
凌峻楠先是一惊,随后略微惶恐地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有异议,大哥你别寒碜我了。”
“你没别的想法就最好,阿衡那边你也说通说通。将来都是一家人,别搞得生分。”凌傅正又说,“还有阿衡的那个妈,不是省心的料。你们如何我管不着,但是她最好别插手咱们凌家的事,要是在你耳边吹耳旁风什么的,我希望你心里有个谱,别什么都听女人的。”
凌傅正不是傻子,纪母那点私心在他眼底看得透透的。
这人再怎么样都有一点羞耻心,纪母从几年前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一个十几岁女孩的照顾和金钱,而且金额还不少。现如今,还总动他未来儿媳妇的心思,他肯定不会允许。
“咱家人口就这么几个,招不开那些心眼多的人。有些话你心里明白就好,我这个当哥的也不能说得太过分。”
凌峻楠点点头。
凌傅正又问了江家的事,才让凌峻楠回去,等抽完第二支烟,才回到凌岳的病房。
凌岳听到房门声,抽空看过来一眼,“事情都和老二说开了?”
“嗯。”
凌岳说,“让纪睿恒趁早死了这条心也好,我本来就瞧不上那孩子,眼高手低,毕竟不是正个八经从凌家长大的,还是不行。还有,等我出院了,你这个男方家长也要开始张罗婚事了,别等着人家女方主动,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不懂规矩。”
凌傅正没想到凌岳对这门婚事也是抱着看好的态度,于是晚上吃完饭,凌傅正就把凌聿风叫到书房,把他和凌岳的意思传达了一下。
凌聿风不在,楼沁一个人在卧室里收拾东西,禹城医院那边的假期也用的差不多了,房子也不能总空着,她想明后天回去一趟。
洗凌聿风衣服的时候,她把他的手机拿了出来,不小心碰到按键,屏幕忽然亮了。
屏保是她求婚时候的那张照片,她怔了一怔,鬼使神差地,她按下了四个数字,手机立刻解了锁。
他的这部私人手机号码一直没有变过,不过楼沁也只看他用过几次,大多时候都是用的新手机。
旧手机的信箱里有几封短信,都是她离家出走那一晚上发给他的。
楼沁坐在床边,看着那一条条质问他是否爱她的短信,恍然间回到了五年多前的那个时刻,又体验了一把那个时候的难受劲儿。
而最下面,是一条没有发出去的短信,只有简单的一个字,发信日期已经是她离开的三天后。
【爱。】
简单一个字,没有多余的赘述。
然而那个时候,她已经放弃,并且不再用那个手机号码,所以他的回答只能安静地留在存稿箱里。
她轻轻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到他那一侧的床头柜的抽屉里。
刚一拉开,就看到了床头柜里的东西,一盒红色的绒盒,里面躺着一枚钻戒。
耳畔隐约回想起当初他开玩笑的话,说将来就算和她结婚,也不会买钻戒给她,让她带着那个白金戒指凑合着跟他过。当时她一心只想和他在一起,就算给她个易拉罐的环都能美得上天,哪里还会在乎那么多。
现在望着手心里那枚精巧璀璨的钻石戒指,楼沁心里五味杂陈。
两个人共同抚养孩子是一回事,结婚又是一回事。最近他时常会试探她,嘴上说着不会勉强她,但心里到底是想的。可她呢,当初那个为爱勇敢大无畏的楼沁,还存在吗?
凌聿风从书房回来的时候,楼沁已经要睡了,他摘下手上的手表要放进床头柜,很快就意识到戒指被人动过了。
他有洁癖和强迫症,什么东西放在什么位置记得很清楚,而楼沁却是和他完全相反的人。
男人深邃的目光落在楼沁的背影上,墨一般的长发摊在枕头上,他躺到一侧从身后拥住了她,薄唇落在她的发顶,两人气息纠缠,“你什么时候回禹城,我和你一起回去。”
194 和我结婚,对你来说是很困难的事吗?
194和我结婚,对你来说是很困难的事吗?
“你什么时候回禹城,我和你一起回去。”
听到他的问题,楼沁被他圈在怀里的身体一僵。
如果换做平常,他陪她回禹城也没什么。但自打楼沁看到那枚钻戒,陪她回去也就多了另一层意思。
“你这边公司不是很忙?我回去把假销了,顺便去给水水和禹禹办理转学的手续,估计也会忙几天。等周末,我就回来。”
楼沁一副防备地口吻,好似生怕他跟着回去要做什么似的。
之前他是不想勉强她,可一想到这女孩不是名正言顺的属于自己,就心里不踏实。
他妈说得对,他们俩不能就这么耗下去。
凌聿风把怀里的人调了个个,她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根本一点睡意都没有。冷不丁的对上他黢黑幽暗的眼睛,楼沁默默垂下了眼睫。
黑暗中,男人把声音压得很低,磁感极重,听起来特别的性感,“这次回去我也有事情要办。夏老学校里的事情应该不忙了吧?我想上门拜访他,顺便,定个婚期。”
楼沁猛地抬头,没想到他突然就变了卦,连隐瞒都不隐瞒了,直截了当地把目的说了出来。
“可是,你之前说等我愿意,才会”
凌聿风用那只带着尼古丁味道的手指剥开她有些凌乱的碎发,目光深浓地直视着她,“我之前是这么想的没错。可是我也发现,你根本不想给我一个答案。”
“”楼沁没有否认。
“那枚戒指,你看到了吧?可是你却当做没看到。要是换做五年前的的楼沁,一定会等着我回来,就算是逼的,也要逼着我求婚,迫不及待的等着嫁给我。”
楼沁钻进他的怀里,他还穿着衬衫,冰凉的扣子贴着她的脸颊。
凌聿风顺着她的背,问,“你到底在怕什么?”
楼沁摇头,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一个字都不肯说。
“我想让你彻彻底底的是属于我的,不止是身体,”凌聿风炽热的手掌心贴在楼沁的胸口,低喃地道,“还有这颗心,名分,头衔,都要完全属于我才行。我要以后别人见了你,都叫你凌太太。谁要是欺负你,我就理直气壮的去给你出头。”
楼沁把脸和表情都藏在他的胸口,心里听着动容,可
“凌叔,结婚的事,给我点时间想一想好吗?”
凌聿风抿唇,半天才冷着声音说,“明天我就和你回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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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凌聿风简单交代了公司的事,把水水和禹禹留给凌母,开车带楼沁回了禹城。
车内的气氛有些诡异,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楼沁几次三番偏过头去瞧凌聿风,他正眼看都不看她,目光笔直的盯着前方的路况。
她有些沮丧地低着头,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安的搅动着,死死地咬着下唇。
到最后,雷克萨斯也没有开到夏家的别墅,而是停在楼沁在禹城的公寓。
楼沁有些不懂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不过也没敢问。小心翼翼地跟在凌聿风身后上了楼,默默地松了口气。
她知道凌聿风有点生她的气,但到底还是妥协了,没强压着她回夏家。
楼沁回到公寓的第一件事就是烧水,给凌聿风沏了杯他常喝的茶。
可他没接过茶杯,脱了身上的外套,松开颈间的领带,沉默地进了卧室。
楼沁被晾在客厅,消弱的肩膀在他从自己身边错身而过的时候僵了僵。她深呼吸,做了几次心理建设去卧室找他,凌聿风坐在床边正在解腕上的表带,楼沁忙把茶杯放到一边,走过去代替了他的手。
凌聿风向后一躲,想拂开她的手,楼沁愣了一下,执拗的又伸过去,同时抬起小奶狗似的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带了些讨好,“凌叔,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一瞧见她的表情,就怎么都气不起来,凌聿风下颌线条稍微放松了些许,但眼神还是复杂难测的。
等她特别温柔的把手表解下来,凌聿风才淡淡的开口,“和我结婚,对你来说是很困难的事吗?”
楼沁看着他的眼睛,张了张嘴,到最后只说了两个字,“不是。”
“那,是你不如从前那么爱我了?”
几乎立刻的,楼沁猛地摇头,眼圈泛红。
他盯着她半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低低地叹了口气,“既然感情没有变,如今家里人也都接受,孩子也有了,为什么你不想答应?小沁,你有没有想过我?我也需要安全感,我怕五年前的事情再发生一次,然而我连报警找人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我不是你的谁。”
“我比你大十二岁,你现在是花样年华,就算再过七八年,还是会有一堆小伙子等着追你,可我再过几年就老了,你觉得我还等得起吗?”
楼沁没想过这些,以前都是她主动,是她害怕凌聿风不要自己。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凌聿风会介意她比自己年轻,甚至需要一纸婚约来寻求安全感。
“可我们就这样生活,不也很好吗?我不会再离开你的。”
“让水水和禹禹做一辈子私生子?你和我在出席任何场合,我都要介绍你说,这位是楼小姐?”
“”
楼沁脸色纠结,垂着眼睛,连他的表情都不敢看。
凌聿风定定的看着她一会儿,低声说了句,“算了,这种事情我也不能逼你。”
到最后,两人也没交流处个所以然来。
半夜楼沁开始失眠,睡到中途总是醒,睁眼看着身旁男人安静的睡颜,手指在空中描绘着他的面部轮廓,异常的小心和温柔。凌聿风想结婚,她能理解,就像五年前,她喜欢他到喜欢的想让这个人从里到外都属于她,是一样的心情。
可现在的情况,又和五年前不一样。
她不想改变现状,觉得现在这样过下去就已经很满足。至于未来,她甚至不敢去想,每当他提及到结婚和生孩子的事,她都会想起五年前那段最痛苦的经历,而且是不由自主的。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消极,也知道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可想抑制这种情绪,又不是那么简单。
楼沁看了凌聿风一会儿,确定他不会醒来,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她拿着自己的手机走出卧室,客厅里照常留了一盏小灯,窗纱随着微风轻动。
楼沁赤脚抱着膝盖,将自己蜷缩进沙发里。目光怔忪地看着屏幕出神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拨了一串数字。
嘟声响了几声,很快,夏士雄带着睡意和担忧地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水心,出什么事了?”
她已经有两三年,没在半夜的时间打电话给夏士雄。
之前夏士雄作为楼沁的心理医生,会在半夜她心志消沉的时候接到她的电话,不过自从她的症状好转,这种情况就再也没发生过了。
“爸。”楼沁有些无助地捏紧了手机,犹豫了很久才问,“明天一早你有时间吗?我想去医院找你。”
夏士雄知道她的状况,如果没什么大事她不会主动去医院。
“你和聿风的感情出问题了?”
“他想结婚。”
夏士雄了然,须臾,轻叹一声,“这不是什么坏事,你不要想的太悲观。明早我八点就到办公室,你直接过来,我先叫人给你做个体检。”
楼沁‘嗯’了一声,挂上电话,向卧室的方向望了望。
不知过了多久,客厅里的时钟走过三点,卧室的房门被人打开,凌聿风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派清明的视线捕捉到沙发上睡着的一小团,幽邃的眼底划过一抹不舍。
他走过去,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楼沁不适地动了动,就要睁开眼睛。
“我抱你回卧室去睡。”低沉而又熟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怀中的她又蹭了蹭他胸口,紧蹙的眉尖渐渐舒展开,沉沉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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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你的身体现在不适合吃药
195你的身体现在不适合吃药
许是昨天睡得比较晚,第二天楼沁是靠闹钟叫起来的。
当时已经七点多,床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楼沁穿着睡衣下了床,听到厨房里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凌聿风穿着一件深色的家居服,背对着门口,短发刚刚洗过还湿着。肩宽腿长的男人站在灶台前,有力的大手中端着一个温粥的砂锅,那画面怎么看都让人心动。
楼沁眼神一软,无声的走到他身后,从身后拥住他,“凌叔,你怎么不叫我起床来做?”
凌聿风不大喜欢进厨房,虽然嘴刁,可大男人的传统还在,他鲜少摆弄这些锅盆碗灶。
他的体温比平时要高,可能是靠近灶火的原因,身上只穿了一件汗衫,却已经有些烫人。
凌聿风将她的手从腰间扳开,低沉温绵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早餐很快就好了,厨房热,去餐厅等我吧。”
一时间,手里空落落的,楼沁又怕打扰到他惹人厌烦,就在后面看着他。
凌聿风像是浑然不觉,低头用木勺搅动砂锅里的瘦肉粥。
他的身上隐约中散发着一种气场,将她和他隔离开似的。
楼沁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凌聿风的手艺不差,瘦肉粥的火候正好,肉质鲜嫩,米粒软糯,汤水也适中。
楼沁不遗余力地夸赞道,“凌叔,我看你如果不做生意了,也可以开个饭店什么的,一定不会比墨云斋和聚贤阁差!”
凌聿风淡淡笑了,夹了几块小菜到她的碗里,“也就你会捧场。”
楼沁看他笑了,还想再接再厉说什么哄他开心。
可这时凌聿风从餐桌上起身,拍拍她的头顶,“行了,趁热赶快吃。分公司这边还有点事,我先过去一趟。吃完的碗筷放进洗涮池里就行,我晚上回来刷。”
凌聿风拿起玄关的大衣,换好了鞋,转身就要走。楼沁也顾不上喝粥,立刻扔了手里的勺子,跑到大门口,眼巴巴地问他,“你几点回来?”
凌聿风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可能会很晚,吃饭你不要等了我。如果临时有安排,我会打电话给你。”
看他穿上大衣,楼沁踮起脚尖凑了过去,他唇角轻抿,知道她要吻他,也配合着俯下身,只是即将接触到的时候,他稍稍偏了一点头,她的吻恰好落在他的唇角。
凌聿风对她笑了笑,转身关上了防盗门。
楼沁在玄关愣了好一会儿,才难掩失落地垂下眼睛。凌叔虽然对她还是那么温柔,也会对她笑,可她总觉得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她不想结婚的这个想法,一定很伤他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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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士雄平时除了在学校里教课,剩下的时间都在呆在医院里看诊。
他的病人不算多,大多都是通过关系找上门,或者是比较难治愈的典型病例。病人如果要来看诊,都要提前一周和夏士雄的助手预约。
楼沁刚走到夏士雄就诊的楼层,他身边的助手就认出了她。
“夏小姐?”助手从桌后迎了过来,说,“夏教授已经在里面等着您了。”
将楼沁送进夏士雄的办公室,助手给她倒了杯水才离开。
夏士雄起身,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楼沁坐在那里,边问道,“这次你自己回来的,还是聿风跟着你一起?”
“我们两个回来的,孩子们都在凌家,凌叔的爸妈舍不得他们。”
“这是一定的,要是换做我和你妈,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外孙和外孙女,肯定也是要时时刻刻都看在身边的。老人家,都是这样,怕寂寞怕孤单,把血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夏士雄笑着又说,“何况水水和禹禹那么讨喜,没人不喜欢。”
楼沁笑了一下,很敷衍,她心里装着事,尤其之前凌聿风离开后,连聊天都提不起劲儿来。
“这几天心情不好?”夏士雄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循循善诱地问。
楼沁点头,“凌叔提出要结婚。”
“这是早晚的事,你不可能单身一辈子。而且,这应该是件喜事。”夏士雄声音温和,已经自动带入医生的角色。
这些道理,楼沁都懂,只是心里总是莫名的害怕和忐忑。
“爸,我的病是不是又复发了?”楼沁担忧地问。
夏士雄说,“抑郁症的症状是对任何事都意志活动减弱,伴随抑郁焦虑的情绪,对即将要发生的事看法也很悲观。你现在只是正常的反应,毕竟你要面临人生的重大变故,只要正确疏导,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我不知道,只是每次凌叔提起结婚的事,我都会想起曾经一个人离开家,生孩子的那个阶段。我很怕现在生活总算安稳下来,却又突然出现变故,如果我还是自己的话,可能也不会这么不安。可一旦我和凌叔结婚了,很多状态和心理都会改变,我就不再是一个人了。我的决定和做法,也都会直接影响到他。”
夏士雄静静地听完,问,“你觉得你还会离开他?”
楼沁一怔,过了很久才摇头,“我不想离开他。”
“那你觉得,你们还会重蹈覆辙,他会离开你?”
“凌叔不会的。”对她的感情,凌聿风不会比她对他的少。
“只要这两个问题在你心里有了答案,那你就应该可以做出决定。”夏士雄弯下腰,用清润的嗓音道,“水心,人总要迈出第一步,不要害怕做出承诺。我相信聿风不会伤害你,你也是一样。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给自己信心,也相信他。”
最后这番话,夏士雄是作为长辈说的。
当年,楼沁发现自己不是楼克齐的孩子,被姐姐欺骗,被亲人背弃,被最爱的人‘抛弃’,种种变故都是在她最脆弱的年纪发生。这些都成年人来说都是一个很难承受的打击,更何况是只有十八岁的楼沁?
理所当然的,发生的这一切对她的人生观产生了极为重要的影响。
但夏士雄相信,楼沁当年能克服这一切,如今应该也可以。
“需不需要我给你开些药?”夏士雄问。
楼沁犹豫了一下,点头,“我不想变成和之前一样。”
她不想让凌聿风见到那样的自己,更不想因为自己的病情严重,而拖累凌聿风。
“那好,我叫曹助理带你先去楼下做个体检。”
心里疾病其实都要靠心理疏导和药物治疗双管齐下,但药物有很大的副作用伤害,所以开始服用之前,夏士雄都会让病人先去做一个简单的身体检查。
楼沁去楼下抽血化验,又去做了心电图,然后回到夏士雄的办公室等报告。
不一会儿,曹助理拿着楼沁的报告回来,并不像往常那样将报告交到夏士雄的手里就离开,反而附耳同夏士雄说了几句。
夏士雄抬眼扫了楼沁一眼,状似有些吃惊。
“爸,怎么了?”
夏士雄笑笑,轻描淡写道,“没什么是,可能化验室那边出了差错,你再去跟曹助理抽一下血。”
楼沁心里起疑,但也没有多问什么,又去化验室抽了一管血。
这一次只有验血一个项目,所以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当曹助理递给夏士雄报告的时候,夏士雄已经没有像刚才那般古怪,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曹助理向楼沁点头微笑,等办公室内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夏士雄才走过来,将楼沁的化验单交到她的手上。
“你身体没有什么其他状况,很健康。只是,”夏士雄顿了顿,才语气有所保留的说,“那些药,以你现在的身体,并不适合吃。”
楼沁怔了一怔,“为什么?”
接过夏士雄拿过来的一张纸,耳边响起夏士雄和蔼的声音,“水心,你的血清HCG值有些高,高出正常人的平均水平。”
楼沁盯着化验单上HCG值右边对应的数值为1200IU/L,一刹那,大脑呈现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