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谁是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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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蔓儿问沈谦怎么瘦了。其实即便是瘦了一些下来的沈谦,还是比同龄的孩子要胖,沈谦的瘦,是相对于他自己来说的。
沈谦唔了一声,就接过了连蔓儿手里的。
“蔓儿,我送来的树苗,你看到没有?”喝了一口茶的茶就喝了一口茶的沈谦并没有回答连蔓儿的问题,而是笑眯眯地问道。
哎呀,还不愿意谈这个胖瘦的问题那,小胖不仅长个头了,还长心眼儿了。连蔓儿心里这么想着,倒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看到了。”连蔓儿就笑道,“小胖,你咋想起来给我们送树苗啊?”
“……你们上次搬新宅子住,六哥不在,我也没来成,就三哥来了。……管事们请六哥看选的树苗,我也跟着去了。我就想起蔓儿你们家周围种了果树,好像没有柿子树,我就挑了几棵。”沈小胖就告诉连蔓儿,“蔓儿,柿子可好吃了。长树上也好看。”
沈小胖说话的意思,似乎那几棵柿子树,是他为连蔓儿家乔迁新居补送的贺礼。
“……你都还记着那。”连蔓儿说着话,就从攒盒里挑了琥珀桃仁和栗子肉给沈小胖。沈小胖能记得她们带他看过果树,还记得她们没有柿子树,想着给她们送来,这是真的将她们放在心上。朋友相交,这份心意难能可贵。
连蔓儿给沈谦挑了果子,沈谦接了就吃。而且吃的还很香甜。
不过沈小胖乍一看起来好像长大了许多,不过那只是表象。连蔓儿暗笑着想,沈小胖本质上还是个吃货,听他没说了几句话。就提到吃就知道了。
“蔓儿,我还给你带点心和果子了,果子是南面送来的。点心是我家的点心师傅自己做的。都挺好吃的,都在六哥的车上,一会六哥来就带过来了。”沈谦吃着连蔓儿给挑的果子,一边和连蔓儿说话,一边还瞟了连蔓儿好几眼。
今天的连蔓儿头上梳着包包头,扎了红色的绸带,水红色立领斜襟宽松短袄。下面水红色的长裙下露出两只绣着大红蝴蝶的绣花鞋子。这一身喜庆的红,将连蔓儿本来就白里透红的小脸,更映衬的红润可人。
再加上灵动的会说话的眉眼,贝齿朱唇,沈谦觉得。连蔓儿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小姑娘。
除了是最好看的小姑娘之外,在沈谦的眼睛里,同样一身一脸婴儿肥的连蔓儿,还是一个爱吃的小姑娘。似乎是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开始,他就有了这个印象,并且随着见面次数的增多,这个印象还在不断的深化。以至于,他每次看到、吃到什么好吃的东西,都会想起连蔓儿。
“如果蔓儿在这就好了。这东西他肯定爱吃。”沈谦常常这样想。
所以,他才会选了会结出好吃果子的柿子树送给连蔓儿,并且在来三十里营子之前,特意叫人准备了许多的好吃的果子和点心。
“你怎么先来了,没等和六爷一起来?”连蔓儿听沈谦说到“六哥”,这才想起来问道。
“六哥要查看好多地方。还有好多事要六哥拿主意。我就先过来了。……刚从你家铺子前面过,我都看见你了,蔓儿。我朝你摆手,蔓儿你看见我了吗?……好歹得先上山看看,……六哥管事,我不用管事,也就看看,我就来了。”
好歹得先上山看看,这是说,若不是有规矩、章程在那束缚着,他连山上都不去了,就直接来看她们了吗?
沈谦吃完了连蔓儿给的栗子肉,就摆手说不吃了。
“蔓儿,树苗种了没,我帮你种树去呀。”沈小胖兴致勃勃地张罗道。
连蔓儿觉得,沈小胖这是在家里圈久了,一出来当然要好好散散,因此就在屋里坐不住,想要出去玩。
“好。”连蔓儿答应着,就站起身。看来沈六要过来,还得有一段时间,那就先带着小胖四处逛逛。难得他一直惦记着朋友,连蔓儿也想让小胖好好看一看她家的庄园。
张氏已经叫了赵氏和连叶儿过来帮忙,去厨房准备饭菜。
五郎和小七过来,都和沈谦见过了,就叫上送树苗来的那两个小厮,小七又将自家的长工叫了来,就扛了树苗,拿了工具,穿过穿堂,进了后院。
四棵柿子树,四棵西府海棠,就在后院的院子里各种了两棵,然后又在后院的房后,各种了两棵。
沈谦说是帮着种树,不过连蔓儿的打算当然是不能真的让他干活,不过是扶扶树苗这样就可以了。可沈谦却不肯,非要拿了铁锹帮着挖坑,又要亲自浇水。
好在有长工和小厮们做主要的劳动力,很快,就将八棵树都种好了。
树苗种好了,将长工和小厮们都打发了出去,连蔓儿就带着沈谦进了上房屋里。刚才趁着种树的时候,连蔓儿已经领着沈谦将这后院、跨院都看了一遍,只剩下这屋子里还没来过。
“那是我爹娘的屋子,这是我和我姐的屋子。”连蔓儿就将沈谦领进了西屋,让他在靠着隔断的椅子上坐了。
五郎从炉灶上提了水壶,兑了一盆的温水进来,连蔓儿用水将帕子打湿了,就招呼沈谦。
“小胖,过来洗手。”
沈谦就从椅子上站起身,走了过来。
连蔓儿比小七大了几岁,有的时候,小七撒娇,连蔓儿就会帮着小七洗脸、洗手,已经做的熟惯了。沈谦虽然比小七年纪大,但是在家里肯定是被人伺候的,所以连蔓儿摆好了架势,就要帮他洗手。
不过,等沈谦走过来的时候,连蔓儿就改变了主意。
沈谦现在比她高了,在外面还不太显,可是在这屋里,两个人站的很近,就显眼了。
连蔓儿就将湿帕子搭在盆架上,只用手帮沈谦将衣袖往上卷了卷,就让他自己洗手。
“这柿子树都快长成了,今年长的好,明年就能结果。”沈谦一边洗手,一边跟连蔓儿说话,“那几棵海棠,是六哥挑的,明年也能开花。”
洗完了手,沈谦并不自己去拿帕子,只是将手抬着,看连蔓儿。
连蔓儿就去拿了湿帕子,递给沈谦。沈谦两只手依旧抬着,不肯动。
被伺候惯了的小少爷,还能再懒一点吗?连蔓儿心中暗笑,就拿帕子给沈谦擦了手。
沈谦的手还是厚厚的很有肉,不过手掌上多了几块薄薄的茧子。
好像记得上次钟管事说过,沈小胖在家辛苦地读书、练剑什么的,这茧子应该就是结果。看来沈家也不再将小胖只当一个孩子宠爱了,小胖能够瘦下来,也是他自己用功的结果。
五郎又换了一盆水,和连蔓儿、小七也都洗了手,几个孩子就坐下来说话。
“小胖,听说你在家念书,还得练剑,很辛苦是不是?”连蔓儿就问道。
“还好。”沈谦就告诉连蔓儿,他每天需要跟着先生读书三个时辰,做功课要一到两个时辰,然后还要跟着枪棒师父学习枪棒,另外还要学习骑射,每天都不能少于三个时辰。
连蔓儿就替他算了算,这一天下来,七八个时辰就没了,只剩下四五个时辰,还要睡觉、吃饭,那一大家子每天的礼数也不少。小胖也是长身体的时候,不知道够不够睡的。
可怜的小胖,怪不得瘦了。任何一个人,每天这样的安排,就是吃的再多、再好,也是胖不起来的吧。
五郎听了沈谦的安排,倒是没什么,小七则面露同情。
小七现在念私塾,回家还要听鲁先生讲课,并做两份功课,但还是有游戏玩耍的工夫的。
“小胖,你们家对你这么严格,是想让你考文举,还是武举啊?”连蔓儿就又问道。
沈小胖身上有爵位,沈家家世显赫,应该并不需要他从这两种途径晋身。
“……并不是家里要我怎样,是我自己想的。”沈谦上挑的眼中有某种情绪一闪而过,“不能一事无成,光靠着祖宗的余荫。沈家的子弟,总要有所建树,对沈家有所贡献。这样说话才能响亮,才能有自己做主的权力。……别人给的,会被拿回去,自己赢得的,谁也拿不走。”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听见沈谦的声音。
连蔓儿的目光在沈谦的身上转了一转。沈谦的这些话,实在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能说的出来的。不是说沈谦幼稚,说不出这样的话。而是以他的年纪,经历的毕竟有限,即便早熟,也无论如何不会有这样深刻的见识。
这是有人教导沈谦说的话。
这样不避嫌疑、用心良苦的教导,必定出自于亲近的人。是沈六吗?沈六是在什么样的情境下,为什么对沈谦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而沈谦在说这些话时的神情和态度,表明他对这番话很是认同,一直以来被连蔓儿认为有些的沈谦,其实恰恰相反,沈谦有着和他的年龄不符的成熟。而且看他的样子,也并非只是口头说说而已,而是真心的这么想,也正在这么做。
这是为什么?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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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 小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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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的一声猫叫,打断了沈小胖的话,也打断了连蔓儿的思绪。
大花翘着尾巴,用大脑袋顶开薄门帘的一角,翘着尾巴施施然地走了进来。走进屋来,感觉到屋里多了一个陌生人,大花警觉地站住了,以骄傲的神态看了沈小胖一眼,就失去了兴趣。然后,轻轻一个起跳,落在炕上,在连蔓儿的身上蹭过,就趴到窗台下的日影里,闭上眼睛打起了呼噜。
沈谦的眼神一直追随着大花。
“小九哥,这是我们家的猫,叫大花。”小七就献宝似地对沈谦道。
“大花啊……”沈谦重复了一遍名字,一双眼睛就笑的眯了起来。
“爱吃小鱼,能抓耗子,大花是只好猫。”小七冲着沈谦夸耀大花,“小九哥,我们家还养了狗,小狗崽,可稀罕人了。主要就我和我姐在养,你看看不?”
“好。”沈谦点头。
“正好要带你看看我家的书房。”几个孩子从屋里出来,连蔓儿就对沈谦道。
从后院出来,几个孩子就直接去了书房。两只小奶狗正趴在窝里打盹,看见人进来,就都跳起来,一边汪汪汪地叫,一边跑过来。
连蔓儿、五郎和小七这都是自家人,他们是熟悉的,但是沈谦是陌生人。
猫对于进入家里的陌生人一般是置之不理,但狗不是这样的。
两只小奶狗跑过来,对着沈谦一边叫,一边作势就要扑咬。它们两个小小的,身子圆滚滚地,样子憨头憨脑,即便努力做出凶恶的样子,也只是让人觉得可爱无比。
沈小胖细长的眼睛睁大了,看小七蹲下身去抱小奶狗,他也学着样子想要去抱另一只。
连蔓儿更快一步。将二胖抱在了手里。别看这狗不大。牙齿还小小的,但是已经很尖利,而且咬合力也有了,沈小胖细皮嫩肉地,真的被它咬上了,破皮流血在所难免。
“小胖。你家肯定也养狗了吧?”连蔓儿就领着沈谦到炕上坐了。
沈谦点头。
“……有两只小白狮子狗,没养过这样的。这是啥狗,真肥,真凶。也挺可爱的。”沈谦看着连蔓儿手里的二胖,羡慕地道。小白狮子狗,是被训练好的,极听话,会撒娇,可这两只肉球样,毛短短的。会护主,会扑咬陌生人的小狗好像更可爱。
早熟又怎么样,小孩子还是小孩子,连蔓儿看沈小胖这样,就想。
“小九哥,我家这两只是狼狗,是我姥爷从山里面给寻来的。以后就给我家看家。”小七抢着道。
“蔓儿,你家的猫叫大花,那这两只小狗也有名字吧?”沈谦就问。
“有。这只叫二胖,那只叫大胖。”连蔓儿顺口道。
沈谦的眼睛一下子就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连蔓儿看出沈谦表情有异,一开始还觉得奇怪,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两只小狗叫大胖和二胖,而她叫沈谦,一直都用沈小胖、小胖这样的称呼。
大胖、二胖和小胖。
连蔓儿垂下头,勉强忍笑。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给小狗取名字。只是看着小狗胖乎乎地,随口就叫了大胖和二胖。那个时候,她真的一点都没想到沈小胖。
五郎和小七明显也觉察到了沈谦的异样,都很默契地扭过头去。他们知道沈谦的想法,但是这个问题又不好解释,很容易越解释越糟糕。
“蔓儿,你总叫我小胖,……我没生气。 现在我都不胖了。蔓儿你就别叫我小胖了。……你还管小狗叫大胖、二胖……”沈谦撩起眼皮,瞟了连蔓儿一眼,小声地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连蔓儿竟然觉得沈小胖的眼神里有些幽怨和控诉。
连蔓儿干咳了两声,沈小胖这样,让她觉得好像她在欺负他。
“那个……叫你小胖,没有不好的意思。你看,小七也有大名,我们都叫他的小名小七。”连蔓儿试着向沈小胖解释。
“对哦,只有特别亲近的人才叫小名的,小九哥。”小七扭回头来,帮腔道。
沈谦立刻翘起了嘴角。
“那蔓儿你也叫我的小名啊,你就跟小七一样,喊我小九哥就好。”沈谦说着话,含笑满怀期待地看着连蔓儿。
沈小胖这家伙,还真会顺利而为哦,竟然想让她喊他小九哥!
“小七还喊我姐那,那小胖你也跟他一样,喊我姐吗?”连蔓儿就道。
小屁孩,不能让着他,要不然一不注意,他就要爬到自己的头上去了,连蔓儿暗自握拳道。
“那我不是比你大吗。”沈谦辩解道。
“……要不,你叫我小九也行啊。”过了一会,沈谦见连蔓儿没有让步的意思,只好退而求其次。
“好吧,那我以后就叫你小九。”连蔓儿就点了点头,小胖这个孩子还是很乖的,不能欺负的太狠了。“那,给你摸摸二胖。”
连蔓儿抱着小狗,让沈小胖摸。
沈小胖就伸出手,在小狗崽身上摸了摸,又给小狗顺毛。
“真可爱。”沈小胖显然也很喜欢小奶狗。
逗了一会小狗,连蔓儿、五郎和小七又领着沈谦参观了书房。
“我哥刚考过了县试,现在正在温书,过些天,就该参加府试了。”连蔓儿道。
“我也参加了县试。”沈谦一语惊人。
“小……小九你也去考了县试啊?”连蔓儿就吃了一惊,“那……考过了没?”
“考过了,过些天,也要参加府试了。”沈谦就。
“小胖,你念了几年书?”连蔓儿忍不住问。
“五岁,我五岁就启蒙了。”沈谦就道,“就是课上的断断续续的,今年家里给另外给请的先生。”
是今年才以考科举为目的开始学习吗,连蔓儿想。
“小九,你很厉害啊。”连蔓儿就道。
沈谦的眉眼弯了一下。
“对了。五哥也要来府城考试吧。到时候记得来找我。”沈谦就对五郎道。
“好。”五郎痛快地点头。
真的要去府城,沈家肯定是要去拜一拜的。
“我家的庄子,今年又大了,添了好多新东西。小九,带你去看看吧。”连蔓儿就道。
沈小胖欢快地点头。
几个孩子就出了院子,先往西走。看过了菜园子。
“开蓝色花的那个是马兰,好看吧。那边是豌豆、油菜……玉米……”连蔓儿指指点点地告诉沈小胖。
“蔓儿,你们家今年种了好多玉米。”沈谦看着已经长出半尺高的玉米秧苗说道。
过了菜园子,顺着连记旁边的青石路上了官道。走过石板桥到达河对岸,重新又拐下官道。
“我家今年新建的鱼塘、荷塘。”走在新建好的河堤上,连蔓儿指着旁边的水塘,向沈小胖介绍着。
站在一个鱼塘旁边,连蔓儿取出一张帕子,打开来,将里面的玉米饼子渣洒向鱼塘。很快。就有一尾尾巴掌长的鱼儿游过来,争抢着饼子渣。
管鱼塘和荷塘的两个长工都过来,冲连蔓儿几个行礼,嘴里称呼大少爷、二小姐,二少爷。
“你们忙你们的吧,我们随便看看就走。”五郎就挥手,让他们各自去干活。
看过了鱼塘,又去看荷塘。荷塘的水面上,已经长出了许多的荷叶。
“过些天你再来。就有鲜鱼吃,还有荷花看。秋天就又藕吃,还有莲子、鸡头米、菱角。小九你要喜欢吃,到时候让我爹给你送几篓子去。”
踩着河堤上嫩绿的青草,几个孩子走到小河的下游。在河流最平缓、最浅的地方,有一座人工的小石桥。
说是小石桥,其实并不准确。那只是在河里隔着一定的间隔放置的几块石头,最靠近对岸的一块石头,离着岸边的距离有些大。还要跳一下才能到达对岸。
乡下地方的小河上。经常可以见到这样的小石桥。到了夏季汛期,水流变大。这样的小石桥往往会被淹没在水中,那个时候,人们要过河,就只好涉水而行。
而现在,河水还很浅,石块有一半都是露在水面上的。
通过这样的小石桥,对于庄户人家的孩子来说,是小事一桩,他们甚至会将其当做游戏,来回奔跑,甚至故意隔着一个石块跳跃,来显示自己的胆子大和本领高强。
连蔓儿虽是女孩子,但她是天足,这小石桥对于她来说,几乎是每天都要走了,因此也很容易。
三个孩子就都看向沈谦。
“我也可以。”沈小胖看连蔓儿和小七都是打算自己过河的样子,知道自己又被当做小孩子看待了,暗暗地握起了拳头,“蔓儿,我可以背你过去的,真的。”
连蔓儿就笑。
几个孩子顺利地过了小河,连蔓儿就又领着沈小胖看她家扩大了的果树林,还有果树林旁边新增添的蜂箱。这还是上一个靠山屯的大集,张庆年托王石榴给连蔓儿家捎来的。
这样溜溜达达地往回走,走过杂树林,连蔓儿又让沈谦看她家的鸭群和鹅群。连蔓儿家今年又买了五十只小鸭子,自家孵了五只鹅,还请村里几户孵鸡的人家帮着孵了十只,一共是十五只鹅,都放养在杂树林和小河里。
五郎和小七提了篮子,去杂树林里捡鸭蛋。
沈谦拉了拉连蔓儿的衣角。
“蔓儿,我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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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 少年心事
第一更,求粉红,求正版订阅支持……连蔓儿听沈小胖说有话要和她说,不由得仔细地看了一眼沈小胖。([138看书网]shuyaya )沈小胖此时脸上的表情很郑重其事,同时还有点紧张。
小胖这小屁孩还挺人小鬼大的,连蔓儿默默地想。
两个人往旁边走了走,在一棵杨树下站定了。
“说吧,啥事啊?”连蔓儿就道。
“蔓儿,那个,我这次能出门,是因为考过了县试。”沈谦就道。
“你们家现在管你管的挺严吧。”连蔓儿恍然大悟道。看沈小胖这样,肯定是家里给他定了规矩,要达到某个目标,才会让他出门玩耍。“上次就你三哥来了,你没来,是不是就在家准备考试来着。”
“嗯。”沈谦点头,看连蔓儿面露同情,就又解释了一句。“没人逼我,是我自己愿意的。”
连蔓儿对此并不想说什么,对于沈小胖来说,有志气、有目标是一件好事。
“你想跟我说的就是这件事啊?”连蔓儿就笑道,“那天,知道你们家来人,我还真想着,你肯定能来。后来,你没来,我就想,你肯定是有事。……正事要紧吗,你要是真跟我同岁,那可真不能成天总想着玩了。”
“蔓儿,我没骗你,我真和你同岁,我生日还比你大那。你不信,你问六哥,要不问跟着我的那些人,他们都知道。”沈谦很郑重地道。“你看,我现在都比你高了。”
沈小胖这样说话的时候,努力做出平时连蔓儿脑瓜顶的动作。
连蔓儿抬头看了看,沈小胖现在是比她高了一些。旁边的杨树树干上,还有她们去年比身高留下的划痕。
小树在张高,她们也在长大。沈谦的那道划痕。还在沈谦的脑瓜顶。小树和沈小胖长的一样快,而连蔓儿的那道划痕,现在却比她高出了一点。
几乎每天都要经过这杨树一次,连蔓儿对此都没在意,现在跟沈谦一比,连蔓儿暗自握拳决定,不能每天吃吃睡睡。要不就坐炕上看书、算账、做针线了,她也要做些运动。虽然连守信和张氏个头都不矮,看连枝儿、五郎和小七的个头,她似乎并不需要为自己的个头担心。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吗。
“我现在每天都在做正事,我不是小孩了,没有成天想着玩。”沈谦看着连蔓儿的脸色,很认真地道,“不过,蔓儿你要是来我家,我就有工夫陪你玩。我不跟别人玩的。”
听沈小胖这样说,连蔓儿缓缓地将视线从杨树树干上,落在沈小胖的脸上。
沈小胖的脸红红的。眼睛也水汪汪的。虽然小胖的脸上没有过去那么多肉了,但是还是粉粉嫩嫩、很好捏的样子。
尤其是小胖现在这副表情,可爱的小胖子,好想捏。
连蔓儿心里蓦地一动,手没有伸出去,眼睛却睁大了。
沈小胖不会是喜欢她吧?!
将和沈小胖几次见面的情形回想了一下。连蔓儿觉得这种可能性相当的大。不过,一个小男孩的喜欢,能算哪种喜欢那?因为在一起玩,很开心,对于玩伴的那种喜欢?以沈小胖的样子来看,应该不仅仅如此。
这样连蔓儿不由得想起一句话,“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早熟的小屁孩,连蔓儿心里哼了一声。什么恋人未满,根本不关恋人什么事吧。小胖才十二岁而已。
连蔓儿挑起眉梢,就打算要训斥沈小胖一顿。可是目光落在沈小胖的脸上,看到小胖有些惴惴的,却非常认真的神情,连蔓儿的眉目重新又舒展开了。
小胖喜欢她,就算她不喜欢小胖,可小胖是认真的,而且并没有唐突她。小男孩这样纯纯的爱恋,不能给以回应,也不需要添加什么伤痕。
他们都会长大,这份爱恋能够顺利成长为爱情的可能很小。这份爱恋,有可能沉淀为美好的友情,也有可能会随着他们的长大随风而逝,流水无痕。
而在沈小胖和她之间,连蔓儿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那么就顺其自然好了。
这么决定了,连蔓儿又想起了喜宝。
喜宝表明了态度是喜欢她的,她甚至相信,她这边只要稍微对喜宝加以颜色,那么都不用等到第二天,老金就能带着媒人上门来说媒。
张氏和连守信的态度很明确,连家是不可能和金家联姻的。喜宝个性直接,又莽撞冒失,连蔓儿不给他好脸色,是为了两个人,也是为了两家好。
沈小胖的情形则完全不同。
“蔓儿,我家可大、可好了。有好多蔓儿你没见过的东西,你看见了,肯定喜欢。……大花园,比蔓儿你整个家都要大,蔓儿你别生气,我没说你家不好。还有……天鹅,比大白鹅好看,还会飞……”沈小胖眉飞色舞地跟连蔓儿说起他家都有些什么好东西。
连蔓儿就微笑着听着。
“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东西我有很多,蔓儿,你来我家,我的东西都给你。”沈小胖几次握拳,又松开,最后终于鼓起勇气,抓起了连蔓儿的手。
连蔓儿诧异地看了沈小胖一眼,却没有立刻挣脱。
沈小胖的脸就更红了,眼睛也更亮了。
“蔓儿,你跟我回家吧。咱俩天天在一块,你想吃什么,想玩什么,我都陪着你。六哥他们说,给我挑了伯爷府,很大、很漂亮的大房子、大花园,等我长大了,就能搬过去住。蔓儿,到时候就咱俩去住,多好啊。”
沈小胖一口气说完,就无比期待地看着连蔓儿,那眼神仿佛连蔓儿一点头,他立刻就要带连蔓儿去他家。
哎呀,这个小屁孩,还想的挺长远的。
连蔓儿眯了眯眼,心里突然闪过一个促狭的念头。
“小胖,你要我跟你回家。那我要是跟你回去了,我是啥身份啊?”连蔓儿看着沈小胖问道。
连蔓儿的一句话,让沈小胖本来就红扑扑的脸更红了,连耳朵、耳朵后面和脖子的皮肤都红了起来,连蔓儿几乎能感觉到小胖头脸上升腾起了热气,似乎一不小心,就要燃烧起来一样。
就算这么着,小胖还是抓着连蔓儿的手没有放。
沈小胖的手,比连蔓儿的手大了一圈,因为婴儿肥还没有褪尽,他的手还是肉肉的。连蔓儿被沈小胖的手忍不住动了动,她用大拇指揉了揉小胖肉呼呼的手背。
“蔓、蔓儿,你、你跟我、回去,”沈小胖结结巴巴地道,“咱俩、总在一块、不分开。咱们、咱们成、成、成亲!”
连蔓儿就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捂住了脸。
“蔓、蔓儿,你别生气,我是认真的。”沈小胖惶急地道,抓住了连蔓儿的手腕摇晃。
连蔓儿就挪开手,露出脸来,看着沈小胖。
沈谦也看着连蔓儿,在他眼中,连蔓儿此时的脸也红了,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水水润润地,看的让他心跳不已。
蔓儿这是害羞了,沈谦想。
要一辈子都和蔓儿在一起……,在一起做什么那?当然是做什么都好,肯定要玩好玩的,吃好吃的!沈谦此刻更加下定了决心。
“你才多大,就想成亲。”连蔓儿羞沈小胖,“小小子,坐门墩,哭着喊着要媳妇儿。”
沈小胖张大了嘴,脸上的表情复杂无比。
“才、才不是。”才不是什么,他也说不清。
“你现在能做主吗?就说这样的话。”连蔓儿挑眉,做凶恶状,“等你什么时候能做主了,你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吧。哼,沈小胖,你今天的话我记住了……”
等到将来,他们都长大了。那个时候,如果还能做朋友,连蔓儿想,有机会,她一定要用今天的事情来打趣沈小胖。
不知道那时候,沈小胖脸上的表情会不会更加精彩。
“蔓儿,你等着我,会、会有那一天的……”沈小胖脸上的表情好像是要哭了,两只手却紧紧地握着拳头。
“……很期待哦……”连蔓儿眨了眨眼睛,那个时候,沈小胖会成为沈大胖了吧,真的,很期待。
“小胖,你没生我的气吧。”过了一会,连蔓儿道。
“没有。”
“那,我们还是朋友吧?”连蔓儿又道。
“嗯。”
等五郎和小七捡了一篮子底的鸭蛋,四个孩子就往回走。
连蔓儿又带着沈谦去了一趟菜园子,摘了些新鲜的小油菜、小白菜和豌豆尖儿。
小胖是个性格很不错的孩子,这会工夫,已经恢复了常态,起码在连蔓儿看来是如此的。
他们从菜园子里出来的时候,沈六的车队正从官道拐进来。连守信、张氏等人都忙着迎了出来,沈六下了马车,在众人的簇拥下,在御赐牌楼前跪拜了,连守信和张氏就请沈六进院子。
沈六嗯了一声,目光就落在连蔓儿和沈谦的身上……送上第一更,月底了,求粉红票,正版订阅、以及推荐票支持。
快过年了,事情非常多,晚上争取二更。rq
第四百八十九章 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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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六的目光,有些探究的意味。
在沈六的目光下,连蔓儿若有所觉,而沈小胖的嘴角就有些往下掉。
沈六就朝沈小胖招了招手,沈小胖瞥了连蔓儿一眼,就慢慢地走到沈六的身边。不过几步的距离,却被他走的几乎一步一回头的。
走到沈六身边,沈小胖就站住了。
沈六伸出手,在沈小胖的头上摸了摸,似乎是在安慰。
沈小胖委屈地抽了抽嘴角,兄弟俩几乎同时将目光瞥向了连蔓儿。
兄弟俩都看着连蔓儿,但是目光却是不同的。沈小胖的是委屈,恋恋不舍,沈六的却是打量、探究。沈小胖的嘴角有些向下耷拉,而沈六的嘴角却是微微上翘的。
这算什么,好像是她欺负了沈小胖似的。连蔓儿心想,看沈六的样子,似乎是知道什么。莫非沈小胖来找她说话,沈六事先是知道的?
如果是那样,沈六还真是纵容小胖子啊。
沈六带了沈小胖,并没有直接进连蔓儿家的大门,而是在四周随便走了走,看了看。
“这样,将将的算是不辜负了御赐的恩典。”看完之后,沈六对陪同的连蔓儿一家说了一句话。
沈六的意思,连蔓儿明白。皇帝赏赐下黄金和牌楼,如果她们家还过着原来那样的生活,简直就是给御赐的牌楼摸黑。而连蔓儿家现在的成长和规模,也只算是刚好达到不辜负的标准。而要衬得上这恩典。她们还需要继续努力。
这是自然的,连蔓儿暗自握拳。谁不想让日子蒸蒸日上,越过越好那。
将庄园大致看了看,沈六就和沈九一起往连家的院子里来。又在湖石小池边站了一会,这才进了前厅。
前厅里早就铺设的整整齐齐,沈六带着沈九坐了。屋里除了连家的人,就只有两个贴身的小厮在伺候。
进门前,沈小胖就叫了一个小厮来吩咐了什么。等沈六和沈九在屋里坐了,那小厮就和另外一个小厮,手里都托着高高的点心盒子走了进来。
“蔓儿,我刚才说的,带给你吃的点心。”沈小胖看了连蔓儿一眼。说道。
“多谢九爷。”连蔓儿就福了一福,笑道。
“你不叫他小胖了?”沈六嘴角上翘,语气中也带着笑意,显然心情甚好。
沈小胖就有些紧张地看着连蔓儿,似乎是怕她生气。
这时张氏端了茶盘进来。连蔓儿就忙接过来,放到沈六身边的桌子上。
“六爷请喝茶,九爷请喝茶。”连蔓儿规规矩矩的道。
就这样将刚才的话岔开了。
沈六倒也没有继续追问。
“坐下说话吧。在我跟前,你们都不必拘束。”沈六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就说道。
张氏出去张罗饭菜,屋里的连守信、五郎、连蔓儿和小七就告了座,都坐下了。
“今年的年景如何?”沈六就问道。
“回六爷……”连守信就忙站起来。
“坐下说。”沈六冲着连守信压了压手掌道。
连守信这才又重新坐下,向沈六说起了今年春耕的情形。他是老实人。也没有什么虚套,竟就原原本本地将家里种了多少地,都种的是什么,又将开挖鱼塘和荷塘的事也说了,还说到了田地、鱼塘、荷塘今年估算的收成。
沈六就坐在那,微眯着眼睛。静静地听着。
趁这个空,连蔓儿才仔细地打量起沈六。
沈六今天穿了一件雨过天青的蟒纹箭袖长袍,腰间束着宽带,一头乌黑的头发只用玉冠简单地束着,这样简约、低调的打扮却更衬得他的人面若冠玉,眉目如画。
很久没见面了,总是听说沈六在如何如何的忙碌,不过看沈六的样子,与以前并没有什么变化。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吧,连蔓儿想。
不得不说,能够成功的人,都有着比一般人更旺盛的精力。
“不错。”听完连守信的讲述,沈六轻轻点了点头。
“这是托圣上的……鸿福,还有六爷您的……襄助。”连守信就道,说的略有些僵硬。
这是官场应酬常用的官话、套话,连守信本不会说,这是之前,五郎和连蔓儿教给他的。换个环境,换个对象,只需要将句子里的对象略变动变动,简直是放之四海皆准。
“难为你们竟然想到要挖塘种藕……”沈六道。显然连守信说的那些,他对种藕这件事情最感兴趣。
“咱们辽东府,冬天冷,要吃点新鲜的菜蔬不容易。就是秋天收了菜,放地窖里,能存得住的也少。正好今年冬天,吃到了藕,这是能存的住的,就是咱们这边少,都是从南边运来的。……我们前面就是河,大片的河滩地,开春的时候,就想着放着那么大片的河滩地,干啥浪费了,挖塘种藕,要是种好了,又是一件好事。”连蔓儿就道。
沈六的目光就又落到了连蔓儿的身上。
这还真是一个敢想敢做,眼界格外开阔的小姑娘。若不是这样的性情,换做别人,那地瓜和玉米的事也就不会是这样的了。连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应该是跟这小姑娘这样的眼界和性情密切相关。
沈六的目光最后凝注在连蔓儿的脸上。
最初,真的没想到会走这么远。那么以后,会走的更远吗?
“六爷家当然不缺这些,不过,只要六爷那需要,我们这荷塘里的出产,还是第一个送到六爷家里。”连蔓儿见沈六微微的出神,就笑着道。
藕、帘子、鸡头米这些,辽东出产极少,但是也有南方贩卖过来的。有钱的人想吃,也能买到。但是要吃新鲜的,却是不能。荷塘的产出,鲜莲蓬、干莲子、鲜藕、鲜菱角、鸡头米这些,在辽东府这边根本就不愁销路。
不过,既然沈六和沈九来了,那当然是要先知会一声,沈家始终排在连家供货名单的第一位,这是很显然的。哪怕府城与三十里营子的距离远一些,到时候送货要麻烦一点,也不能改变这一点。
“好。”沈六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
“还得多谢六爷送来的海棠树。”连蔓儿又向沈六道谢,刚才小胖说了,海棠是沈六挑选的。
“你们乔迁新居,我在军营,不方便来。那几棵海棠,算是我补送的礼。”沈六就道。
“多谢六爷记挂着。”连守信父子几个就都忙站起来。
“都坐下,说了,在我跟前,你们不必如此拘谨。繁文缛节,一概全免。”沈六就道。
几个人就又都坐下了。
连蔓儿嘴角含笑,沈六这次到她家来,明显比以前随和了许多,连话也比以前多了。不只是他,连守信、五郎和小七也应该感觉到了。
“树已经种下了吗?”沈六就问。
“已经种好了。”连蔓儿道。
“是我帮着种的,就在后面院子里。”沈小胖就道。
“哦……”沈六就看了沈小胖一眼。
“六爷要不要看看?”连蔓儿就问。
“不必了。”沈六摇头。
后面自然是连蔓儿家的内院,沈谦年纪小,和连蔓儿、五郎、小七几个算是玩伴,过去走走看看怎样都无妨。可是他就不一样了。
“我们新建的宅子,六爷还没看过,不如就看看吧。”连蔓儿就道。
庄户人家,本就没有那么多死板的规矩,况且,她们都在前院这,请沈六参观新宅,各处看看实在是没有妨碍。
沈六想了想,竟然真的站了起来。
众人就都簇拥着沈六,穿过穿堂,先到了后院,然后又经过抄手游廊,穿过左边的月亮门,进了二进的西跨院。
这西跨院与正房屋后的园子是联通的,地上有从河中引入的活水渠蜿蜒而过,四周都种满了各色花木,其中又以果树居多。这个季节,果树的花正是开到极盛之时,这么走过去,也颇为可观。
陪着沈六看了一回,就从东跨院的月亮门重又回到后院。
沈六在抄手游廊上停下,四下又打量了一番。整个院子花木扶疏,阳光下,花气氤氲。上房的窗户全是琉璃窗,可见屋中整洁的布置。那屋檐下,还有两个新筑的燕窝,正有燕子来回忙碌,哺育窝中的小燕子。
既整洁安静,而又生机勃勃。
“……怪不得陶潜有《归田园居》……”沈六望着眼前的景致,轻声地道。
归田园居吗,原来沈六也知道这个。连蔓儿微微扭过头去,看着沈六的侧影。沈六站在那,手扶着栏杆。他的身子一半在日影下,一半在游廊的阴影中。红砖黑瓦、绿树繁花,一袭青衫的沈六,此刻已经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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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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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院回来,众人又都到前厅坐了说话。很自然地,话题就转到了五郎和小七的学业上面。
知道五郎考过了县试,接下来要参加府试,沈六就点了点头。
“县试考的是什么题目?……将你的文章念来听听。”沈六要考较五郎的学问。
连蔓儿就悄悄地站起身,从前厅走出来。
沈六是个大忙人,若是以前,在这坐了半晌,早就有人不断地回事,或是张罗着要启程。今天却完全不然,看看时辰,必是要在这留饭。连蔓儿就忙走到厨房来。
厨房里热气腾腾的,张氏、连枝儿、赵氏、连叶儿并帮佣的大梁子媳妇都在忙碌着。
“娘,饭菜做的咋样了?”连蔓儿进了厨房,就问张氏道。
“你嘱咐的给六爷准备那几道菜,都做的差不多了。”张氏就让连蔓儿看正在准备的菜色,“就这几样,是不是少点?”
“就他们两个,能吃多少?这个菜在精不在多。”连蔓儿就道。
看过了给沈六和沈小胖准备的菜色,连蔓儿暗暗点了点头。
“娘,一会上菜,就用幼恒哥家上次送的那套官窑的碗筷吧。”连蔓儿对张氏道。
“好。”张氏点头应了,又让连蔓儿看旁边赵氏她们准备的大盆饭菜。“铺子那边的厨房,煮了一大锅饭,还蒸了馒头,另外还有四个菜是在那边做的。剩下的,就都在这了。蔓儿,你看,这个招待那些跟着的人够不够?用不用再上镇上的酒楼里再定几个盒子?”
“够了。”连蔓儿一一的看过,就道。
沈六这次来三十里营子,带的人不少。不过往连蔓儿家来,带的人并不多,大都是亲信,贴身伺候的。连蔓儿家要留沈六在家里吃饭。同时也给那些跟随的人准备了席面。
这次因为事先得了信儿,有充分的准备,家里的食材和人手都足够,所以所有的席面就都自家办了。
连蔓儿见厨房里各色都是妥当的,这才又回到前厅。
“……已经准备了饭菜。没有山珍海味,就是平常庄户人家的普通饭菜。六爷和九爷要是不嫌弃,就请尝尝。”时辰已经是正午。该吃晌午饭了,连蔓儿就对沈六道。
“端上来吧。”沈六倒也没多客气,就点头道。
沈小胖则是跟着点头,虽没说话,不过看着连蔓儿亮闪闪的眼神,分明是在问“蔓儿,你准备了啥好吃的?”
这边五郎和小七就端了清水上来,请沈六和沈谦两个稍作洗漱。连守信、连蔓儿则是赶忙出来,张罗着放桌子、端菜。
给沈六和沈九准备的饭菜样式不多,是早就商量好了的菜单。
一道荷叶蒸鸡。一尾清蒸桂鱼。这两道菜,都是按照一本食话上的菜谱做的。那本食话是是前朝一位有饕餮之称的很有名的士人编录的,连蔓儿从连继祖不要了的书册中翻检出来,闲暇时看了,颇试验了一些菜色。
这两道菜所用的鸡、鱼、荷叶等等材料,都是连蔓儿家的田庄上自产的。
另外还有一道小油菜心炒香菇,嫩莴笋炒鸡蛋,豆豉莴笋叶,排骨小白菜汤。
竟是素菜占了大多数。
而这,正是稀罕之处。
这个时节。一般庄户人家的菜园子里还没有新鲜菜蔬下来,而大户人家即便还有去年窖存的菜蔬,也是凤毛麟角。连蔓儿家能预备出这样一桌的菜来,还是因为连蔓儿一开春就早早地选了菜籽,在屋里催芽,后来等天气稍暖。她就在菜园子里挖了育苗的菜畦,种了些小白菜、莴笋、油菜、豌豆等,每天精心的照料。
莴笋菜籽,是连蔓儿今年新得的。
入夜的时候,气温下降,就要在菜畦的上面覆盖上厚厚的草帘子保温御寒,而到了白天,太阳出来,气温回升的时候,才将草帘子掀开。
这样培育出来的两畦鲜菜,这个时候正是最嫩的时候,连蔓儿自家人都不太舍得吃。
除了这几样菜肴,主食也准备了几样。除了大米饭,还有连守信用鸡蛋和面,张氏擀的面条。因为和面、揉面下了工夫,这面条端上来就麦香扑鼻。面条的汤色清澈,上面飘着嫩绿的葱花儿,里面面还烫了些鲜嫩的豌豆尖儿,让人一看就极有食欲。
有了米饭和面条,作为主食,还准备了两样蒸饺。一种是荠菜猪肉馅的,一种是野芹菜牛肉馅的。
另外,连蔓儿还切了一碟瓜子,用香油拌了,还有一碟切的细细的海带丝,上面淋着蒜泥、芝麻粒和红油。
这一桌菜可以说是花足了连蔓儿一家的心思,清淡、精致、整洁。
沈六和沈九入席,见了这样的一桌饭菜,沈九自是眉眼弯弯,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沈六也点了点头。
在这个季节,能准备出这样一桌饭菜来,可以想见心思之灵巧,准备之用心,而且甚合他的口味。沈六觉得心里很熨帖。
一顿饭,沈小胖吃的肚子圆鼓鼓地,沈六也没少吃。
连蔓儿一家人也就喜上眉梢。待客就是这样,主人家用了心思,客人吃的越多,那就是对主人家越发的肯定,主人家自然更加开心。
吃过饭,撤了饭桌,连蔓儿要去沏茶,就被沈六拦住了。
“我这有带的新茶,你沏两杯来就行了。”沈六就道。
就有跟随沈六的小厮拿了茶来,连蔓儿沏了茶,端上来。
“去把东西拿来,……再拿两盒这新茶。”沈六喝了茶,又点了点头,就吩咐身边的小厮。
那小厮出去,一会的工夫,就用托盘端了两盒的新茶进来。另有两个小厮也走了进来,一个人手里捧了两个礼匣,另一个人手里托着几个尺头。
“……这是今年的龙井,刚进上的新茶,还不错,你们尝尝。”
连蔓儿等人连忙道谢,沈六见时辰不早,就站起身。他还要在今天赶回府城去。
沈小胖好像有些不想走,跟在沈六后面,脚步越来越慢,后来竟趁着沈六不注意,回转身跑到连蔓儿的身边。
“蔓儿,你不跟我回去啊?”沈小胖小声问连蔓儿,看来还没死心。
连蔓儿摇头。
“蔓儿,我这一回去,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出门。都不能来看你了,蔓儿,你来府城啊,记得来看我啊。”沈小胖就絮絮叨叨地嘱咐连蔓儿,直到沈六扭回头叫他,才有些不情愿地放开了连蔓儿。
将沈六一行人送出院门,因为沈六随从甚众,连蔓儿等人都只隔了一段距离停住了。沈小胖站在车下面,并没有立刻上车。他回头又看了连蔓儿一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沈六在沈小胖前面,似有所觉地回过头来,摸了摸沈小胖的头。
沈小胖凑上去,不知低声跟沈六说了些什么。
沈六抬起头来,朝连蔓儿的方向看了一眼。
连蔓儿心里就是一跳,小胖不会是在提什么任性的要求吧?不会吧?就算小胖提了什么任性的要求,沈六也不会答应吧?
之所以愿意用心思招待沈六,是因为沈六表面上虽严厉,但却一直待她以礼,对她有着一份尊重。而小胖也不是个任性妄为的坏小孩。否则,他们之间的关系绝不会发展到今天这样。
沈六朝连蔓儿望了一眼之后,就收回了目光,冲着沈小胖摇了摇头。
沈小胖就垂下头来,有些发蔫。
随后,沈六就上了车,小胖也跟着上了车,不过仍旧回了几次头张望连蔓儿。
送走了客人,一家人吃过晌午饭,收拾了一番,就回了后院。
连蔓儿拿出人情往来的账册,登记今天沈六留下的礼。
除了那两盒新茶,四个妆花的缎子,那两个礼匣里放的都是上好的笔墨。连蔓儿一一地登记下来,又将那四棵海棠和四棵柿子树也登记下来。
“说是山上的工程,明年开春就差不多都能完工了。那到时候咱们的早点铺子,是不是就得关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张氏就道。
“关是不用关,就是得改改。”连蔓儿就道,“工程完工了,不也说了,到时候那庙是要受四方香火的。这娘娘的庙,还怕来的香客少了?到时候,咱把早点铺子,就改成包子铺,还不用起早贪黑了。”
早在最开始打算开早点铺子的时候,连蔓儿就想过这个问题了。
“到时候,铺子里再准备些好茶水什么的,兴许生意比现在还好那。”
知名的景点,带动旅游业,同时也会带动周围的餐营业等经济的发展,连记以后的日子根本不用发愁。
“除了包子铺,到时候咱再开了鱼馆,保准比现在挣的还多。”连蔓儿就道。
“那敢情好。”张氏就松了一口气道。
所谓无农不稳、无商不富。要想日子越过越好,光有土地还不行,还要有自己的土产销售渠道,并尽量增加产品的附加值。这样才能又稳又富。
转眼,就到了五郎要进府城考试的日子,有王幼恒,还有五郎的另外两个同窗作伴,大家也不像五郎去考县试的时候那么担心。
五郎刚走,就有镇上酒楼的小厮送了一封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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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 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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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太仓来的信。
连守信接了信,张氏就从钱匣子里抓了几个钱,谢过了那个小伙计。一家人这才回到家中。五郎去府城考试了,小七在私塾上学,家里的几个人,只有连蔓儿认识的字最多,这念信的任务,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连蔓儿的身上。
“你爷有好长一段没来信了,不知道这次是啥事?”连守信就道。
自从上次那封解释的信,然后就是请明年说连继祖要回家上坟的信,之后,连老爷子就一直没写信回来。
其实,这个书信往来的频率,与一般来比,已经是很频繁的。只是相比连老爷子去太仓后,一开始的时候的书信频率,是少了些。
连蔓儿也猜不到信中会是什么事,就信封拆开,拿出信来念了。
这封信不算长,可也不算短。
等连蔓儿念完了信,连守信沉默了半晌。
“你爷这也没说啥事啊。”沉默过后,连守信就问连蔓儿,“蔓儿,你爷写的那有些文话,我也听不大懂。这信里,是没说啥是吧。”
“嗯,是没说啥事。”连蔓儿点头。
连老爷子的这封信里,还真没提到什么事,对太仓的事说的极少,更多的是询问三十里营子这边的情形,也就是打听些家长里短、春耕之类的事情。
以往连老爷子来信,必是有什么指示,这样好似唠闲嗑的信,让连守信、张氏都有些奇怪。
“老爷子这是……想家了。”想了一会,连守信就说道。
连蔓儿没说什么,只是将信收了起来。她心里明白,正如连守信所说,连老爷子想家了,或者更准确地说。连老爷子已有归意。
太仓那边过的红红火火的,连老爷子却想回三十里营子了。
“那边的日子现在过的不定多享福那。”张氏就道。
“老爷子不是贪图享受的人。”连守信就道,“跟着去太仓,当时也说了。就是想多看着点,省得……”
省得连守仁和连守义在那边不作法,闹出事来。
连守信的话说了半截,就不说了。
连老爷子当时是这样说,可是他跟了去,结果是怎样的?连秀儿的婚事,连守仁纳妾。平嫂的事,还有连老爷子不肯在信中提及的,连守仁和连守义现在的所作所为。
连老爷子根本就没看住他那两个儿子。
现在想家,想要回来,是因为对那边已经失望了,明白了即便他在那,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了吗?
不,连蔓儿摇了摇头。连老爷子有了归意,但是却不会真的回来。他还要继续看着连守仁和连守义,即便看不大住。总也要尽力不是。所以,连老爷子才会在信里那么地想家,而又那么无奈。
“他爷啊,”张氏就叹了一口气,“太仓那边的事,也不跟咱们说了。也是,他在那边,也还都那样,咱知道了,能咋样那。……英子她爹前天从太仓回来了。看那样,就是发了笔财。”
“蔓儿,你爷信里也没提英子她爹的事?”张氏正做着针线,就抬起头来,问连蔓儿。
“没。”连蔓儿肯定地道。
“这一个村子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他爷也没给个章程。咱咋待那一家子?”
“那还能咋待,不是说大户人家的规矩,那做小的娘家人,都不算亲戚。咱该咋就咋地,对他,也没啥待不待地。”连守信就道,显然对英子这件事,以及英子这一家人都很不待见。
连蔓儿不由得偷偷看了连守信一眼。她有些好奇,连守信的这个态度,是出于自然,还是上次被张氏敲打了,才会这样。
不管哪种,这个态度真是很不错。
至于说英子的娘家不算亲戚,连蔓儿对此持保留态度。英子是做小,但她好像并不是卖给连家的。要较真论起来,也许人家还要归到良妾那一类那。而且,就算连家说英子家不是亲戚,你也搪不住英子的爹人家不这么想。
从英子的爹几次行事就可以看出来,那也是个混的。根本就不懂什么规矩礼法,跟这样的人,讲理都讲不清楚。
“老爷子不提,那肯定也是觉得这事不好提。老爷子好脸,这事哪能提那。”连守信又道,“反正咱自己个知道,不用给他好脸。咱是不认他这门亲戚就得了。”
这话很对,看来连守信还是很了解连老爷子的。
“娘,你看我爹现在,啥啥都可明白了。这肯定是因为认的字多了的缘故。娘,你也别总忙活计了,有空,就多学俩字呗。”连蔓儿就笑道。
听连蔓儿说让她学认字、写字,张氏明显犯怵。
“有你爹,还有你们几个,这还用我学啊。我有工夫,我给你们做做针线多好。对了,蔓儿,你那不是有啥读书人写的食谱啥的吗,要是没事,你就跟我说道说道那个。这个我能学的来,有空给你们爷几个雕琢各样的做点好吃的,比我一天认不了一个大字,那不是强多了吗。”
连守信、连蔓儿和连枝儿三个就都忍笑。
说到念书习字,这还真是讲究天份。连守信和张氏两个,年纪差不多,看张氏心灵手巧的,偏念书上面,特别的艰难,反而是连守信,就比张氏强了许多。
“老连家,有这念书的根儿。”张氏小声道。
这个年代,读书人身份贵重。当初张家和连家结亲,除了张青山和连老爷子是旧识,信得过连老爷子的人品和家风之外,不得不说还有一点,就是因为连老爷子不仅自己能自学出一笔好字,而且那个时候连守仁也考上了秀才。张家觉得连家是能出读书人的人家。
信放下了,一家人说了一会,就没人提起了,连守信更是因为刚才张氏说食谱,兴致勃勃地提起那天留沈六吃饭的事。
“说到那个照着啥食谱做的菜,”连守信道,“味道是挺好,做出来样子也好看。就是,太秀气了,不如咱大块鱼、大块肉吃着痛快、香。就那天给六爷做的那一桌子菜,这要平常用那个招待人,人一出门口,不定咋讲究咱。可六爷就挺爱吃。”
“这个道理,我明白。”张氏就笑道,“那不还是咱蔓儿说的吗,啥人啥待法。咱庄户人家讲究大鱼大肉,六爷那吃的,就跟咱庄户人家不一样。”
“娘,你那天做的荷叶蒸鸡,可真好吃。蒸鱼也做的入味。”连蔓儿就夸张氏。
张氏就有些得意。
“那是,说到念书认字啥的,我不行。要说这做饭做菜,别说这还有食谱,就是看着人家做一遍,我都能学个差不离。……你们都爱吃那鸡和鱼?那等五郎从府城回来,咱再杀一只鸡,鱼咱那也有现成的,到时候我再做一回,专门给你们吃。”
“好啊,娘,那咱可就说定了。”连蔓儿就笑道。
“五郎今个到府城,怕是得天黑以后了。这么老远,不知道住的惯不惯,还得考试啥的……”张氏的思绪,就又飘到远在府城的五郎身上去了。
“娘,你就放心吧。我哥能照顾好自己,再说,还有我幼恒哥,还有他那几个同学那。”连蔓儿就安慰张氏。
“嗯,你哥这孩子懂事早,不让人操心。”张氏就叹道。
…………
天气越来越暖,眼瞅着就到了四月底,又要过五月节了。荷塘里的荷叶已经长的密密挨挨地,让人不由得想起莲叶何田田那首诗。
五郎不在家,鲁先生就常带了小七过去。荷塘那边有长工住的棚子,连守信干脆又找人在荷塘旁边修起了一座凉亭,让鲁先生能坐在凉亭内喝茶,看荷塘景致,或是带着小七在那教授功课。
鱼塘里的鱼长势也相当的不错,已经有镇上酒楼还有临近村镇的富户来打听,什么时候有鲜鱼卖,价钱多少等。
地里的庄稼也都出了苗,连蔓儿亲自下地去看过,尤其是那块麦田。因为地肥,今年春天的雨水又足,麦苗出的很齐整,长工们已经拔过一次草,其他玉米、高粱、糜子、花生等也长的不错。
进了五月,连蔓儿一家就开始忙着准备过五月节,也就是端午节的东西。张氏念叨五郎的次数也跟着增多了。
府试在四月下旬举行,连考三场,估计着五郎的行程,这两天也该回来了。
下晌,张氏娘儿几个,赵氏、连叶儿,还有请来帮工的两个媳妇正在铺子里包粽子。今年,连记还和去年一样,要卖上几天的粽子。
“都初二了,咋还没回来。说好了,能赶回来过节啊。”张氏又念叨道。
“娘,这不才初二吗,还有三天,我哥肯定能回来。”连蔓儿就笑道。
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有马车声,张氏就下意识地站起身,往外面看去。
“哎呀,蔓儿,你看,是不是你哥回来了。”张氏就道。
同时,外面传来了小七欢快的叫声。
“爹、娘、姐,我哥回来了。我哥又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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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 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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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连枝儿和连蔓儿忙将手里的活计放下,赶出门来。
张氏走在最前头,和往屋里跑的小七撞了个满怀。小七就嘻嘻笑起来,一家人出了门口,就看见铺子外停了一辆马车,五郎站在车下,身上背着小七的书包,正和那车夫往下搬行李。
“娘,姐,蔓儿。”五郎见张氏娘儿几个出来了,就忙招呼道。
这个时候,在园子里干活的连守信也闻讯赶了过来,一家人拿了行李,打发了车脚钱,就簇拥着五郎回家。至于铺子里的包粽子的事情,就交给赵氏和连叶儿帮忙照看了。
回到家里,大家在炕上坐了,连蔓儿就沏了茶端给五郎。
“哥,喝茶。”
“哎。”五郎就接了茶喝了。
“哥,多亏你今天回来了。你不知道,咱娘这几天把你念叨的。要是你今天不回来,等到明天,咱娘非和咱爹去府城接你不可。”连蔓儿就笑道。
“不是说了,就这两天回来。我也不是第一次出门,有啥可担心的。”五郎就道。
“我没那样,别听你妹说的那么邪乎。”张氏就分辨道。
等五郎喝了茶,略缓了缓,一家人这才问起他参加府试的情况。
府试是在辽东府最大的官学,盛京书院举行的,主考官就是辽东府的知府。
“就是上咱家来过的那个知府大人?”连守信就问。
“嗯。”五郎点头,“就是他。”
“那他还认识你不?”张氏就问。
“认得的。还说了话。”五郎点头道。
“娘,就算认识能咋地。我哥考试的卷子,得糊名。考官看卷子的时候,都不知道那是谁的卷子。想考上。就得凭真才实学。”连蔓儿就道,“是不,哥?”
“考卷都是糊名的。”五郎点头。
这个年代。县试和府试,严格地来说,还算不得科举考试,只能算做科举考试的预备,也就是童生试,由地方官吏、知县和知府主持。在县试这个阶梯,有的地方并不严格。也有考卷不用糊名的。但是辽东府下辖的各个县,县试的时候都非常的规范。至于府试,更是与院试的规矩没什么差别。
考过了府试,就取得了童生的资格,可以去参加院试。辽东府今年八月就有院试。如果院试没有考过。以后再接着考,也无需再参加童子试,只要直接考院试就可以了。
“幼恒哥考的咋样?跟你同去的那几个同窗考饿咋样?”连蔓儿又问。
“幼恒哥也考上了,还比我考的好。我那几个同窗……都落榜了。”五郎就告诉连蔓儿道。
听说王幼恒也考过了,连蔓儿很是欢喜。
“幼恒哥没和你一起回来啊?”连蔓儿又问。
“我和幼恒哥一起从府城回来,幼恒哥留在县城了,说要过了五月节才能回来。幼恒哥还要留我在府城住一两天,我没答应。……就知道家里盼我回来。”五郎笑道。
“沈小胖说他也要考府试。哥,你看见他没?他考的咋样?”问完了王幼恒的情况。连蔓儿又想起了沈谦。
“看见了。”五郎点头,“他也考过了,还在我前头。”
连蔓儿就有些惊讶。
“他启蒙的早,有底子。现在教他的那位先生,听说是辽东府顶顶有名的大儒,就教他一个。”五郎就道。“你别看他在咱们家,跟咱们是那样。在府城里,我第一眼看见他,还差点没认出来。我看他跟别人,那说话行事,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小九聪明着那,以后他再到咱家来,蔓儿你也别总把他当孩子看。”最后这句话,五郎略低了声音,是只对着连蔓儿说的。
“五郎,你这次去府城,到沈家了没有?”连守信就问。
“去了。”五郎就道,“我去沈府门口递了帖子,求见六爷。……六爷有空没空见我是一回事,我总归是要去投个帖子、拜一拜。……我还让那看门的小厮帮我找了钟管事。”
“对,主人家要拜,像钟管事这样咱们相熟的,也不能少了礼数。”连守信赞同地点头。
连蔓儿也连连点头。到沈府投贴,对于见不见得到人却并不执着。见钟管事,礼数也只是其一。五郎办事能这么通透、老道,她很高兴。
“那你这次去,见着六爷没?”张氏就问。
“六爷去了军营,不在家。”五郎就道,“这还是钟管事告诉我的。”
说到这,五郎忍不住笑了一下。
“是小九让人接了我的帖子,请我进府去见了面。……钟管事跟我说,是小九特意跟门房的人留了话。说若我去了,门房的人敢为难、不通报,他一定不依。……还留我吃了饭,小九陪我吃的。 还要留我住在沈府,说到时候一起考试,这个我没应。”
“小九哥很够义气哎。”小七听了,就点点头道。
“能这么着,还算够朋友。”连蔓儿也道。
“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该叫九爷。”张氏就道,“你们还小九小九的叫人家,还有你蔓儿,你还管人家叫小胖。也就是人家脾气好,你就这么叫咱们村里的孩子,人家还兴许生气那。”
几个孩子就都笑。
叫他小九、小胖,才是真心待他那,连蔓儿心里暗道,真要叫九爷,那是和他生分。
不过……
“哥,你好像和小胖处的挺好的。”连蔓儿就看着五郎道。若非如此,怎么叫小九叫的那么流畅。
“还行。”五郎就笑道。
那就是相处的不错,连蔓儿想。
“娘,你别用你那老脑筋想事。叫他小九怎么了,我哥和他一起考的童生,以后还要一起考秀才,我哥兴许比他先考上。那个同案啊、同年啊,不论年纪大小,也不管出身,都是平辈相交的。”连蔓儿见张氏还有些不赞同的表情,就说道。
“小九的先生给小九押了题,小九把那题给我看了,还让我写了文给那先生批阅。”五郎又道。
“小九哥太够意思了。”小七就道。
“那题压中了没?”连蔓儿问。
“和考题不一样,但很有帮助。”五郎就道,“我也把鲁先生压的题告诉小九了。鲁先生压中了第二场考试的试题。”
“哥,你对小九哥可真够意思。”小七道。
“鲁先生这个先生,咱家是捡到宝了。”连守信就激动道。
“哥,这个咱自家说说就好,咱都别往外说。”连蔓儿下意识地往窗外看了一眼道。
“这个我知道,鲁先生压的题目,只有我、幼恒哥和小九知道。我们都说好了,要保密。”五郎就道。
“这个肯定不往外说。”张氏和连守信都道。
连枝儿本来就嘴紧,不用担心,连蔓儿就看着小七。
“我也肯定不说。”小七说完,就抿紧了嘴。
一家人说笑了一会,就收拾五郎带回来的行李。
小七在旁边看着,一双大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上次五郎去县城考试都带回来不少的礼物,这次去府城,肯定会有更多、更好的礼物。
小七很期待。
连蔓儿也很期待。她平时也就是赶一赶青阳镇的大集,县城只去了一次,这次五郎去府城,她特意给五郎多带了一些银钱,嘱咐五郎,若在府城看见什么稀罕的好东西,就买回来。
五郎这次带回来的东西还真不少。
他去拜了沈府,沈府自然有回礼。然后就是考试录取之后,还拜了知府,知府也有回礼。
知府的回礼很简单,就是一套笔墨。
沈府的回礼则是用两个大盒子装着。其中一个盒子里面包括一个石青色的尺头,两锭银子,一套笔墨砚台,一把纸扇。这份礼,中规中矩,一看就知道,大约是沈府管事的预备的标准规格的“万金油”型回礼。而另一个盒子里面则是五花八门,包括两匣子精致的小点心,两套无锡泥人、两个万花筒、一个银镶玉髓的小圆镜子,一小匣子莹莹润润红的、绿的、白的珠子,另外也有两套笔墨砚台。
除此之外,还有一封没有封口的信。
连蔓儿拿起信来,疑惑地看着五郎。
“是小九写给你和小七的。”五郎就道,“这盒子里的东西,也是他送给你们俩的。”
听五郎这样说,小七就凑了过来。
“小九哥真够意思,送了这么多好吃的好玩的,还给我和姐写信了?!”小七就要看信。
连蔓儿却没急着打开信封,只是拿着,问五郎。
“哥你看过了没?”
“看过了。”五郎就点头道。
连蔓儿这才将信纸从信封里抽出,打开。小七就将脑袋凑过来,和连蔓儿一起看信。
“蔓儿贤妹并继贤贤弟惠鉴……”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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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三章 道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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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这开头,连蔓儿就不由得莞尔了。没办法,只要想想沈小胖用如此正经的书面语气称呼她为贤妹的样子,她就忍不住笑。
小七却很高兴。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写信,这让他感觉非常好。那是种被当做大人看待、重视的感觉。
“小九哥的字写的挺好看的。”小七端详着信,就道。
对此,连蔓儿也不由得点头表示赞同。就像鲁先生说的,五郎的字规正有余,而灵气略显不足。而小七的字,则还没有定型。按照鲁先生的标准,沈小胖这个字便是笔锋圆润,而又内藏风骨。
五郎心性是爱读书的,但是因为以前的家庭条件限制,没有得到正规的启蒙,只是他自己有心,识了字,写字却只能拿树枝在地上比划。这个情况一直持续道他们分家出来。分家后,五郎才得到了接受正规教育的机会。五郎很珍视这个机会,又因为早熟、懂事,自觉地背上了担子。那就是走科举的道路,而且一定要成功。
这样的客观环境,激励了五郎发奋读书,同时也制约了他个性的发展。好在科举,主要考的八股文,本来就是最规矩板正,容不得个性的,要取的就是端正的人才,五郎这样,正合了科举之道。
小七则是因为年龄还小,身上也没有五郎身为长子那样的压力,虽然也懂事,但是他的字还需要慢慢的磨练。
而沈小胖,是很早就启蒙了的。世家弟,哪怕学问并不好,但是那一笔字怎么着都要见人,所以就算是被家里长辈特别的宠爱,沈小胖在书法方面。应该是下了很多功夫的。沈小胖所处的环境优越,以前也没有科举的压力,再加上世家大族,耳濡目染。才会有那样的笔迹。
所谓字如其人,就是如此。
看过了信的抬头,连蔓儿才继续往下看。
沈小胖这封信写的并不长,不过是些平常的想念、问候之语,并告诉连蔓儿和小七他也考取了童生资格,今年秋天就要和五郎一起参加院试。还问连蔓儿和小七什么时候去府城,一定要到他家看他云云。
很中规中矩的一封信。连蔓儿很快看完了。
小七见连蔓儿看完了,就捧了信过去,反复地看了起来,笑的眉眼弯弯。
“这孩子,性子可真实在。”张氏看着沈小胖送的那一盒子东西,就感叹地道。
对于沈六和沈九这两兄弟,要说心里稀罕,连家的人都更稀罕沈九。小孩子。长的招人喜欢,又没架子,不挑食吃什么都香。很容易让人喜欢、亲近。
将沈家和知府的回礼都收了,大家伙又看五郎从府城给大家伙带回来的东西。
府城时新的各色尺头,老字号的点心、酱货,从成都府新进的仕女刺绣纨扇、绢扇、还有给张氏、连枝儿和连蔓儿每人一件府城最时新样式的首饰,象牙梳、双层竹篦子,另外还有从书局淘来的书册若干,林林总总地,一家人归置了半天,才归置清楚了。
沈家和知府的回礼,连蔓儿都登记造册。五郎又将在府城的花销,大致和连蔓儿说了,连蔓儿也记了下来,其中大部分走的公帐,还有一部分,是五郎。连枝儿、连蔓儿三个出的私房钱。
都理清楚了。连蔓儿就抱着自己的那一份回了西屋,小七拿着沈小胖的书信屁颠屁颠地也跟了过来。
姐弟俩上炕坐了,小七就将书信递给连蔓儿。
“姐,这信还是你收着呗。”
“舍得放下了,不看了?这信都让你看出花来了。”连蔓儿就笑道。
“第一次有人给我写信吗。”小七嘻嘻地笑,“姐,你不高兴吗?小九哥真够朋友。”
“嗯。”连蔓儿就打开盒子,将书信放了回去。
小七凑过来,姐弟两个拿了盒子里的东西玩。
连蔓儿就让小七挑了一套泥人,一个万花筒。
“这些你拿前院书房玩去,就只别光顾着好玩的,把该做的功课给耽误了。”连蔓儿就道,“笔墨我先帮你收着,等你现在用的那个用完了,你再找我来拿。”
小七就点头,抓了一把那红的、绿的、白的珠子在手里把玩。
“这珠子真好看。”小七就道。
连蔓儿也拿起几个珠子仔细地查看,刚才她就在怀疑这珠子的质地,现在仔细看了,证实了她的猜测。能不好看吗,这珠子莹莹润润的,都是质地极好的玉和蜜蜡。
连蔓儿心中一动,又将那笔墨仔细地看了看,才小心地放下了。
这些东西,想来都是沈小胖平时珍藏、把玩的。
“这珠子不要拿出去玩了,收着吧。”连蔓儿就对小七道。
小七就将手里的珠子放回匣子里。
连蔓儿刚将东西收好,吴王氏就带着吴家玉来了。她是得到了消息,来道喜的。
三十里营子,只有王举人父子,一个是举人,一个是秀才,然后就是连家,连守仁是秀才,连继祖是童生。现在五郎考上了童生,这个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似的,这一会的工夫,大家伙都知道了。
“我刚听说,立刻就来了。一会家兴和他爹也过来。这么大的喜事,可得好好庆祝庆祝。咱们五郎这么年纪小的童生,别说是三十里营子,就是咱们青阳镇也是独一份。”吴王氏春风满面地给张氏和连守信道喜。
“婶子,就是童生,考过了也不是大事。婶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就别兴师动众的了。”五郎就忙道。
“五郎这孩子懂事、稳重。”吴王氏就道,“不过啊,我们又不是外人,咱自家人庆贺庆贺,有啥兴师动众的。”
很快,吴玉贵和吴家兴也到了,爷俩个还大包小包地拎了酒、烧鸡、酱肘子、酱猪蹄等。
本来一家人晚上也准备要做一桌丰盛的饭菜给五郎接风洗尘,并做庆祝,吴家的人来了,正好大家热闹,因此略推让了一番,张氏、吴王氏、连枝儿、连蔓儿和吴家玉就去厨房准备饭菜,连守信、五郎、小七,吴玉贵和吴家兴则是在前厅坐了说话,另外连守信又打发了一个长工上山去,请鲁先生早点回来。
鲁先生很快回来了,老黄因得了信也来了,还让人挑了两大坛子的酒,给五郎做贺。
晚饭的丰盛自不必说,又请了王举人父子、里正、吴玉昌并给五郎担保的几位村老,还有连守礼、赵氏和连叶儿也来了,一直到电灯时分,才散了。
第二天,张青山就得了信,和李氏带了张庆年、张王氏和张采云来给五郎道喜。
张家送的礼非常的实惠,有小半扇猪肉,四条大鱼,另外还有两篮子刚下来的黄杏,一篮子新摘的樱桃。
说起来,张家对连守信和张氏这一家真是没的说,四季的鲜果,采摘的各类山货包括蘑菇、木耳、核桃等都是论篮子、论筐、论麻袋地送来。连蔓儿家几乎不用去买,只张家送的,就够她们吃的。连蔓儿尤其感激在张氏养身子的那段时间,李氏送来的老母鸡。
“娘,咋买这老些东西啊,那鱼,家里就有现成的,还有那猪肉,那老些,这也吃不了,这个时候又放不住。”张氏就对李氏道。
“有啥吃不了的,放开了吃。我外孙中了童生,眼瞅着和秀才老爷就差一步,我高兴。”张青山听见了,就道。
“有啥放不住的,你把那肉都切了,油熬一熬,撒上盐,放坛子里腌上,一个月也坏不了。一会让采云她娘帮着你弄好了。”李氏就道。
张氏的主要意思是说李氏送的礼太多,那个放不住不过是自家人的实在话,现在被李氏这样一说,她也不好说什么了。
“外孙,加把劲,考个秀才回来。给你娘争一口气,姥爷都跟着你脸上有光。”张青山又对五郎道。
“你别给孩子添压力,孩子懂事,自己知道使劲。”李氏就对张青山摆手道,又扭头告诉张氏,“你们不知道,听说五郎考中了童生,把你爹给高兴的,这酒量和饭量都见长。”
众人就都笑。
五郎陪着众人说了一会话,就独自回了书房,念书去了。
连蔓儿想了想,就跟了过去。
“哥,你歇一歇吧,不在这一时半晌。”连蔓儿进了书房,见五郎正捧着书卷,就坐到了五郎对面的椅子上,说道。五郎中了童生,使得众人对他的期望值都高了起来。连蔓儿也喜欢五郎高中,但是却不想五郎太过辛苦,心里有太大的压力。
“蔓儿,我知道,我不会勉强自己。”五郎猜到了连蔓儿的心意,就缓缓地放下书卷,说道。
五郎正要继续说话,就听见院门口两只小奶狗叫了起来。兄妹俩忙起身出来看,就见连叶儿急匆匆地跑进来。
“外面花儿姐两口子来了,还有大姑。”连叶儿跑到连蔓儿身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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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 心照不宣
第一更,求粉红……宋海龙和连花儿两口子,还有连兰儿来了。连蔓儿眼珠转了转,就低声跟连叶儿说了几句话,让她去后院通知张氏等人。然后,她才和五郎一起往大门走去。
大胖和二胖都站在门口,四只小爪子牢牢地抓着地,摆出一副要进攻的姿势,仰着头冲着前面叫。连蔓儿走过去,轻轻呵斥了一声,两只小奶狗就安静了下来,摇着小尾巴颠着胖乎乎的小身子跑过来,围在连蔓儿的脚跟前打转,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叫声。
两只小奶狗来到连蔓儿家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足足长大了一圈,只是还没有去掉婴儿肥,依旧是圆滚滚的可爱模样。因为照料的精心,吃的又好,两只小奶狗长的强壮,同时也很聪明。连蔓儿也并不圈着它们,每天都放了她们出来,或是在院子里,或是带它们出去到庄园上溜达,让它们熟悉自己的领地。
两只小奶狗对自家人非常亲热,对陌生人则是充满警惕。熟悉这两只的人,可以通过它们不同的叫声,来判断发生了什么事。
比如说刚才那种高调的汪汪声,是家里来了陌生人。而现在这种低低的呜呜声,则是对着自家的主人亲热、撒娇。
又比如说看见了认识的、但却不是自家人的时候,饿了的时候等不同的情况,两只小奶狗的叫声都不一样。
大门外,停着两辆马车,宋海龙、连花儿和连兰儿都已经从马车上下来了,连花儿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伺候,一个是孙大娘,另一个是丫头小红。
略作寒暄,连蔓儿就让长工带着车夫去跨院歇息,她和五郎就将宋海龙几个人往院子里让。这个时候连守信、张氏、李氏等人已经接到连叶儿的通知。也都来到了前院,大家见面,就都往前厅来。
连兰儿就朝着穿堂望了一眼。依着她的想法,她和连花儿对连蔓儿家来说。可都不是外人,就该被请到后院去招待,就如同上次来给燎锅底那次一样。可是,看张氏、连蔓儿等人的模样,这次似乎并没有请她们去后院的意思。
连兰儿就偷偷地朝连花儿低了一个眼色。
连花儿就微微皱了皱眉,做如无其事状。那跟在后面的孙大娘和小红也都往穿堂那边看了一眼,就立即收回了视线。脸上也没露出什么来。
大家一起在前厅里落了坐,少不得相互又寒暄、问候了一番。主要就是向宋海龙询问,宋家老夫人身体可好之类的。
“……自打开春,染了些时症,到现在也没好全。本来打算亲自来,给五弟道贺的。没法子,就打发了我来。”宋海龙答道,就让跟随的人将给五郎的贺礼送了上来。
宋家的礼一如既往的丰厚。有尺头、笔墨、还有银两,并几件极清雅的书房摆设。
“老夫人太客气了。”五郎就道,“不过是件小事。不敢收老夫人这样的厚礼。”
“这可不是小事,”宋海龙就笑道,“五弟你才读了多少天的书,就能一举考中了童生。五弟你可堪称是神童。这接下来,秀才、举人、进士,不过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这话过了,万万不敢。”五郎正色道。
宋海龙也是会看风色的人,他见五郎这样,就知道五郎并不喜欢这样的夸耀言语,也就立刻转了话头。
“五弟中了童生。我们都跟着脸上有光。这份薄礼,不过是个心意,也是为了五弟讨个好兆头。若是不收,那就是嫌弃礼物微薄了。”宋海龙道。
他这样说,五郎就不好再拒绝。
“我也是给五郎道贺来了。要说薄礼,我这才真是薄礼。礼薄。我这心意可不薄。好歹收下。”连兰儿说着话,就将个包袱递上来。
连兰儿若是自己来,连蔓儿家待她自是另一样,可她跟着连花儿来了,那连蔓儿家就多的考虑一些。
而且人情来往里,有句俗话叫做伸手不打笑面人。
依旧是推让了一番,连兰儿的这份礼也就收下了。
连兰儿似乎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就放松多了。
略坐了一会,张青山和张庆年就说要到庄园上走走,小七自告奋勇去陪同。连守信和五郎就请了宋海龙到书房去坐,将这前厅,就都让给了这一众的女眷。
李氏、张王氏、张采云、张氏、连枝儿,连兰儿、连花儿都上炕坐了,孙大娘和小红也都一人一个小板凳,坐在地上。
连蔓儿倒了一回茶水,也在炕沿上坐了。
张氏和连兰儿、连花儿都没什么话说。倒是连兰儿,又是问候李氏,又是夸赞张采云,又是询问连枝儿的婚期等,显得熟惯、亲密无比。
张王氏则和孙大娘唠了起来,不知怎地,就说起她娘家那个村子的一户人家不和睦,一家子骨肉打架打的头破血流的事。
张王氏性格爽利,也会说,将一件事讲的热热闹闹的,不仅让孙大娘和小红听的津津有味,也将屋内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女人们聚在一起,不就是说八卦吗。这是不管什么身份、地位、做什么事的女人都难以免俗的。
“一开始,我们都说那先打人的不好,后来细问了,才知道事情没看上去那么简单。”张王氏巴拉巴拉地说了一通,最后又道,“谁对谁咋样,人家一开始可没那样,必是有什么事。所以说啊,这啥事,它都有个因果。不能就看现在表面上咋样,得细讲究讲究。”
“不知道你们城里人是咋样的,反正我们庄户人家,心里想的都简单,就认准了一个礼。差不离地谁都能有了小错小犯的,可离了大谱的,那可不行,那是人品问题。这人品不好,表面上溜光水滑的,一肚子的坏心眼子,心黑手狠的,至亲的人她都下嘴咬,谁敢交她啊。”
说完了,张王氏还问连兰儿和连花儿。
“她大姐,花儿外甥女,你们俩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问完了这两个,张王氏又去问孙大娘。
“孙大娘,你一看就是明白人。你说那,要是有这样的人,你敢搭理她,你能给她好脸吗?”
孙大娘就含笑附和着张王氏。
“我们大姑姐是性格贵重,要是我,可就没那么大的忍性。”张王氏又似乎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又说了一会的话,张氏就带着连枝儿、连蔓儿出来准备饭菜,让李氏和张王氏帮着陪客。
张采云不耐烦在炕上坐着,也跟了出来。
“我大舅妈爱吃啥菜?”连蔓儿就问张采云,“一会得专门给我大舅妈做两道她最爱吃的菜。”
“我妈早就和我奶商量了,说是我大姑好脸面,心肠软,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以后五郎哥还要考功名啥的,有些话,我大姑、你们都不大好说。我妈说说就没啥,反正我妈就是那个粗人的性子,说的深了浅了啥的,我大姑找补找补,也不影响大面儿。”张采云就笑着道。
“大舅妈可不是粗人,说的挺好。”连蔓儿就道。
张王氏突然说起那样的话来,明显地连兰儿和连花儿都有些吃心,而孙大娘和小红也不会就将那些话那白话来听。
张氏带着连枝儿去了厨房,连蔓儿则是提了篮子,和张采云从院子里出来的,打算去菜园子摘菜。
大胖和二胖也跟了来,两只圆滚滚的小家伙跑前跑后地,又爱在连蔓儿脚边绕。连蔓儿接连被它们绊了两次,嘴里不由得笑骂。两只小家伙却越发撒了欢,大胖跑的太快,不小心跌倒了,二胖就扑了过去,两只滚做一团。
进了菜园子,连蔓儿就带着张采云摘菜。方才连花儿这一行人没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商量好了一会要做啥菜,现在多了几个人,也就是将菜量加大一些,另外再加一两个炒菜也就足够了。
“采云姐,你这次住些天再回去不?”一边摘菜,连蔓儿就问张采云。
山里的女孩子一般做亲早,而做了亲,可就没有做姑娘的时候自在了。张家已经在慢慢地给张采云张罗婚事,连蔓儿就想着,留张采云在这住些天,多一个玩伴,也让张采云做亲前多过些快乐的时光。
“我奶要住,我就跟着住。”张采云显然没连蔓儿想的那么多。
“蔓儿,蔓儿。”两个人正说着话,就听见有人连声叫道。
连蔓儿抬起头来,就看见连花儿一个人站在菜园子外边,正冲着她招手。
“她怎么来了?”连蔓儿就有些奇怪。
“你不是烦她吗,那就别搭理她呗。让她叫,瞧那娇滴滴地,我一个眼珠子都看不上她那个样。”张采云是知道连家内部的恩怨的,因此也很不待见连花儿。
“这是特意找我来了,肯定有事。”连蔓儿就道……先送上一更,月底倒数第二天了,求粉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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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五章 求和
第二更,求粉红……连花儿在菜园子外面又叫了两声,却不肯再往前走。从连蔓儿家的院子出来,到这菜园子之间,有一段是青石铺就的路面,而到了菜园子外面虽也有青石,但却并不那么规正,而且有些狭窄,更像那种乡间的小土路,路两侧还种着些毛嗑、麻果,并且有藤蔓、野草野花缠绕期间。
连蔓儿喜欢这样的小径,觉得更自然、亲切,而连花儿却怕脏了鞋子和裙子,因此不肯过来。
张采云让连蔓儿不要搭理连花儿,连蔓儿自己心里也想这样做。不过,摘完了菜,她还是和张采云从菜园子里出来,迎着连花儿走了过去。
连花儿成亲后,有数的几次回三十里营子,身边伺候的人总是不离左右。现在连花儿能够独自过来,显然是费了心机。
这是有要紧的事要和她私下里谈。
连花儿那样的人,她的要紧事,自然是为了她自己的利益。
连花儿见连蔓儿和张采云走过来,立刻脸上带了笑,作势就要上前。
大胖和二胖就从连蔓儿身后冲出来,冲着连花儿汪汪地叫。
别看两只小奶狗,这么叫起来还挺有声势,挺吓人的。
连花儿就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脸上露出受惊的表情。
见连花儿这样,张采云对她就更不屑了。
“两只小奶狗就把她吓这样。这要是两只大狗,她还不得吓死啊。”张采云在连蔓儿耳边道,声音不高也不低,连花儿正好可以听见。
连花儿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撇了撇嘴,却没说什么。在她看来,张采云是个乡下丫头,跟张采云一般见识。就跌了她的身价了。当然,有一点她是不会承认的。她之所以不和张采云呛声,还是因为看明白了张采云和张王氏是一样的泼辣脾气。
“蔓儿,摘完菜了?这菜园子侍弄的真好。比原先后院的菜园子大多了,菜也新鲜。”连花儿见连蔓儿和张采云在,那小狗没得到命令,不会真的冲上去咬她,就镇定了一些,笑着对连蔓儿说道。
“花儿姐,你咋出来了。身边伺候的人那?这外边不比院子里,花儿姐你还是回去吧。”连蔓儿就道。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可想到处都看看了。”连花儿瞟了一眼张采云,就对连蔓儿道,“蔓儿,我有话跟你说。”
张采云和连蔓儿交换了一个眼色。她们都明白,连花儿这是想叫张采云走开,要单独和连蔓儿说话。
两个人却都装着不明白连花儿的意思。
“花儿姐。有啥话,你就说吧。”连蔓儿提着篮子,和张采云经过连花儿的身边就往宅子里走。
连花儿赶忙跟上。可是因为两只小奶狗就在连蔓儿的脚后跟绕,她又不敢过于上前。
“蔓儿,”连花儿就有些惶急,她好不容易让连兰儿帮忙,摆脱了孙大娘和小红,就是要单独和连蔓儿谈一谈。这样让连蔓儿回去,那她的苦心可就白费了。“咱姐俩好久没一起说说话了,蔓儿,你……”
“花儿姐,要说话。干啥这么着急?咱回屋子里去慢慢说呗。”连蔓儿扭过头来,淡淡地说道。
“蔓儿,是有些要紧的话,不太方便……蔓儿……”连花儿央告道。
连蔓儿的脚步略顿了顿,改变了刚才的想法。听听连花儿要说些什么,起码可以了解现在的连花儿是怎样想的。打算要什么。
知己知彼很重要。
这么想着,连蔓儿就将手里的菜篮子交给了张采云。
张采云接了篮子,就用目光询问连蔓儿,她怕把连蔓儿一个人留下,连蔓儿会吃了连花儿的亏。
连蔓儿冲着张采云眨了眨眼,以前去县城宋家,她都不怕连花儿,现在是在她家的地盘上,还怕连花儿会耍出什么花样来吗?连花儿要是想耍花样,那么吃亏、丢丑的绝不是她,而一定是连花儿。
让张采云先回去送菜,连蔓儿还将两只小奶狗也打发跟着张采云回去了。
“花儿姐,有啥话你就说吧。”连蔓儿扭过头来,正视着连花儿道。
青石板小路上只剩下她们两个人,连花儿的眼神不由得暗了暗。
这次找连蔓儿私下里谈话,并非出自她的本意。可她却不得不来。现在的她,娘家爹是河间府太仓县的县丞,却把持着一县的刑狱等实权,一家子在太仓过的风生水起。不仅不再需要到宋家打秋风,上两次有人来,还给她送了价值不菲的礼物。
本来是连守仁他们要依靠着宋家,现在虽然宋家还没有事情求到连守仁的门上,但是两家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转变。宋家虽说上一代也捐了官,然而实际上却在行商。而连守仁却是科举出身,做着朝廷的命官。
若论门第,连家高出了宋家。
在宋家,她现在可以挺直腰板、抬着下巴做人的。实际上,在连继祖第一次送了厚礼到宋家,并告诉了她太仓的情形之后,她就去找了宋海龙的娘。
她想要把闺女带回自己的院子里,自己抚养。
当然,这个要求,并非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拿回闺女的抚养权,让老夫人向她让步,代表着很多的东西,也是她计划的在宋家掌权的第一步。
可是,老夫人轻轻巧巧地就驳回了她的要求。只要她“好好将养身子,为宋家多多开枝散叶,不要因为别的事情,妨碍了这人伦大事。”老夫人还推心置腹地跟她说,在宋家,没有比生下男孙更大的事、更大的功劳。除此之外,老夫人还说了很多,比如说以后这个家都是“你们”等等。
总之,最后她是无功而返。
在宋家,吃穿用度上,她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老夫人待她的态度也一贯的慈和。只是家中的事情。她依旧插不进手去。
说心里话,她是有些畏惧老夫人的。连蔓儿要债那件事,老夫人没说什么,但是她总觉得老夫人抓住了她的把柄。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要发作。而英子的事情,则让她在老夫人面前颜面尽失。老夫人说了话。最后,还是将英子打发去了太仓,老夫人那边才缓和了。
连花儿觉得,虽然她第一胎生了个闺女,但是只要等她再生一个男孩。在宋家,就没谁能大过她,也就是说,到时候老夫人也要退到她后边。现在,她正为了这一目标努力着。
在此过程中,她还是顾忌着老夫人。
连蔓儿家得了御赐牌楼,老夫人很重视,暗示她要和连蔓儿家处好关系。现在五郎又中了童生。老夫人得到消息,立刻就让宋海龙和她来送礼。这次,更是明示。让她与连蔓儿一家人多亲近。
她还打听到,老夫人之所以这么看重连蔓儿一家,还是因为得到了消息。五郎与沈家的九爷一起参加的府试,并且很受沈家的礼遇。
连蔓儿一家的发迹,让她始料未及,心中发酸。而老夫人眼看着对连蔓儿一家的重视、礼遇程度超过了对连守仁、古氏一家,这更让她又妒又恨,又惴惴不安。
连继祖考了多年,也不过是个童生,看看人家五郎。第一次就考上了。这要是接下来又一举考过了秀才,那就跟原来的连守仁平起平坐了。而在老夫人眼里,连守仁又怎么能跟五郎比。
五郎才多大的年纪,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就算连花儿她自己不想承认,她也知道正途出来的官,与连守仁那种捐的官在官场上可是大不一样。连守仁现在是县丞。要升官,只有一个字“难”。而正途出来的,有老师提携、有同案、同年的人脉关系,一步步高升指日可待。更有一种,一开始就进了翰林院,那以后封阁拜相也未可知。
连花儿并不认为五郎的运气会那么好,她心里不服气,可是她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暗恨自己没有争气的兄弟。女人再怎么聪明能干,都比不上有个好父亲、几个争气的好兄弟。
眼看着连蔓儿一个乡下丫头,因为父兄而身份越来越尊贵,连花儿一口气憋在心里,常常心里想着,要连蔓儿她们突然遭了什么难那才合她的心意。这件心事,身边无人可以诉说,竟做了病,让她有时候梦见连蔓儿落了难,大笑而醒,有时候却做噩梦梦见连蔓儿凤冠霞帔地要她跪拜,因而半夜惊醒。
醒来之后,还要过日子。面对众人偶尔的提问,她总是做出一副和连蔓儿一家很亲近,她待她们很好的样子,同时又忍不住明里暗里地贬低连蔓儿几个。
而来到连蔓儿家,她却要格外做出亲近的样子。只是上一次,连蔓儿一家待她虽不失礼数,骨子里却淡淡的,有心人一看就知。而这次,不仅没让她进后院,还让张王氏说话来敲打她。
孙大娘和小红是老夫人的人,专门伺候她出门做客的。这一回去,肯定会将这些事都禀报给老夫人。
在没有怀上男孙之前,她不得不哄着老夫人,因此才会来找连蔓儿。这么陪着小心,低声下气,她是想向连蔓儿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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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六章 针锋相对
第一更,求粉红……听连花儿这样说,连蔓儿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想做什么。连蔓儿只哦了一声,就看着连花儿,不置可否。
连花儿是打定了主意来的,自然不会因为连蔓儿态度冷淡而退却。
“蔓儿,还是你说的,一笔写不出两个连字,咱们是嫡亲的堂姐妹,就要相互帮衬着,才是正理。万万没有相互拆台的道理。在家里是这样,以后大家都出了门子,也应该是这样。”连花儿诚挚地说道,一边还觑着连蔓儿的反应。
连蔓儿的嘴角不由得漾起一丝冷笑。
“花儿姐,你好记性。那你是不是也还记得,说话的时候除了你和我,还有谁?我为啥要找了你去后院说话?”连蔓儿就看着连花儿问道。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她处于优势的时候,就百般不将别人放在眼里,百般的算计。而当她落到了劣势了,就选择性地忘记了她曾经的恶行,反而要用道德、亲情、大道理这些她自己完全踩在脚下的东西来约束、要求别人。
一切,都是为了她自己的利益。别的人、事、物,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工具。
听连蔓儿这样问,连花儿的眼神就闪烁了一下。她怎么会不记得那,那次她可是吃了亏,还挨了连叶儿的打。只是为了能够顺利出嫁,才忍了下来。
“蔓儿,过去的事……。叶儿不已经出过气了吗。咱们姐妹间,你就别记仇了。要不,我再给你陪个礼?”连花儿看着连蔓儿的脸色,尽量地陪着小心道。“蔓儿,你也看见了,那之后。我可没再做过别的。你的话,我记在心里了。一直想着,能帮衬帮衬你们和叶儿。就是,宋家规矩大,我一个新媳妇,得先把脚跟站稳了,才能想别的。”
“那高利贷的事怎么说?”连蔓儿可不会被连花儿这样小意儿给哄住。“不是你答应的好好的,你借的钱你来还。后来拖欠着不还,差点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那不是你干的事?”
连花儿就抿了抿嘴,虽然有些不安。但是她既然来了,当然是做好了准备。
“那时我没好意思当你说,蔓儿。我心里的苦,也就我自己受着。有啥办法,谁让那是我的亲爹娘那。”连花儿抬起袖子遮了脸,呜呜咽咽地道。
连蔓儿就眨了眨眼,心里好奇起来,不知道连花儿会怎样圆故意拖欠高利贷的事。
连花儿呜咽了两声,才将衣袖放下。那眼圈周围以至于半张脸就都红了,真的好像是哭过,刚擦干净了眼泪的样子。
“……那个钱,我早就算着日子,给你大伯和大伯娘送过去了。我还嘱咐他们,赶紧回村里。也别非等着到日子。提前把债给还了,也让咱爷、还有咱这一大家子放心。”连花儿扯了扯手里的帕子,向连蔓儿说道,“都安排好了,我也就没去查问。直到你来县城找我,我才知道,他们竟并没有如数把钱送回村里还债。”
“我那时候,真是又气又急。可我为人子女,还能怎么样。我又不好在你面前把这事说出来,又不能说我钱已经还了,就不管家里了。后来还不是我,拿了你姐夫的私房把债给还上了?为了这事,后来我陪了多少的小心。”
竟然将事情完全推到了连守仁和古氏的头上,将她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不仅如此,依着连花儿这么说,连花儿那还是忍辱负重,大大的好人、孝顺女子。
“花儿姐,你现在这么说。当初,我大伯和我大伯娘可不是这么说的。”连蔓儿斜睨着连花儿道,“再说了,花儿姐,那钱是你借的,我们谁也没花过一文。怎么想法子还,你都是应该的。我们因为你受累,难道,还要我们感激你?”
“不,不是。”连花儿连忙摆手,“我就是把这事说说清楚,免得蔓儿你误会我。我还钱当然是应该的。我在心里感激大家伙,尤其是四叔和四婶。四叔和四婶心眼儿都好,有长处,别说当着人面,就是背后里,也从不说人的长短,对自家人,那更是有担待的。”
有长处,是三十里营子的乡村土语,并不是有优点的意思,而是说为人有涵养,不会斤斤计较于小事,值得长期交往、相处的意思。
“都说好人好报,看我四叔、四婶,这不是有了好报吗。蔓儿,你看你们现在这个日子,还有五郎,眼瞅着就能考上秀才。这都是你们为人心善,才会有今天啊。有这样的日子,那过去的事,蔓儿你还有啥可记在心上的那。”连花儿就对连蔓儿陪笑道。
连蔓儿瞟了连花儿一眼。庄户人家若遇到纠纷,严重到自己不能解决的时候,会找来人说和。而连花儿上面那一番因果报应的话,正是很多来人最喜欢拿来劝说那吃了亏的人的。
连花儿这次可真是放下了身段,先是一番恭维,给她一家人都戴上了高帽子,然后又用上了来人说和事情的必杀技,这是让连蔓儿不计前嫌,彻底的原谅她。
似乎如果她们和连花儿计较,那就不是善良的人,就不会有好报了。又似乎,她们能过上如今的好日子,并不是自己努力的结果,而是因为包容连花儿的结果。
简直是此有此理啊。
原谅连花儿,那是她们心胸宽大。不原谅连花儿,那是理所当然。连花儿没有任何立场来要求她们任何事。
“花儿姐,你说我们是好人,那就是说,你也承认,你是恶人?好人有好报,那恶人是不是也该有恶报?”连蔓儿就笑着问连花儿。
连花儿顿时张口结舌。
“蔓儿,过去的事,咱就让她过去吧。咱们是嫡亲的堂姐妹啊。咱们闹的僵了,也是让别人看笑话不是。于咱们谁都没有好处。……我已经不是从前了,我都改了呀,蔓儿。”半晌,连花儿才又重新找回了她的舌头,“蔓儿,你要是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对我有啥要求,你尽管说。别的我不敢说,就是这钱……”
连蔓儿扬起手,打断了连花儿的话。
“花儿姐,你说嫡亲的堂姐妹,还说你改了。那要三郎哥娶英子,就是你改好了的证明?花儿姐,你挺能说,可你做的事,让我们咋敢相信你。”连蔓儿质问连花儿。
连花儿再次张口结舌,她没想到连蔓儿的消息这样灵通,连这件并没有成功的事情都知道了。
“这里有误会……”连花儿略一慌乱,立刻本能地辩解,“再说,他跟咱们没法比。二伯家的和你们家的没法比。他们的人品,跟四叔、四婶的人品没法比。蔓儿,咱们姐妹可比他们亲近多了。”
“不知道二伯、二伯娘,还有二郎哥、三郎哥他们听见你这话,该咋想。”连蔓儿眯着眼看连花儿道。
“蔓儿你……”连花儿就皱了眉,心里又着急又是气恼。她都这样低下身段,和连蔓儿解释了半天,可连蔓儿竟然软硬不吃,一句句地将她的话都顶了回来,让她理屈词穷。
连蔓儿则打量着连花儿。她知道,连花儿的脾气有些急,能跟她赔小心陪这么半天,应该是性子在宋家被磨平了些,而且是真的有事求她。
而现在,连花儿似乎是就要耗尽耐心和伪装了。
“花儿姐,我没你脑子好使。你说了这老些,总该是为了点啥,要不,你就跟我直说,大家都省事。”连蔓儿想了想,就对连花儿道。
连蔓儿不想给连花儿好脸色,不过同时,在目前,她也不想将连花儿逼的狗急跳墙。与连花儿辩理,是让连花儿知道,她们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让连花儿收敛,不敢再做什么小动作。
“蔓儿,我不都说的清清楚楚的了吗。咱们都让过去的事过去,一笔写不出两个连字,相互扶持着,这多好啊。”连花儿只得道,“别让人看着咱们生分,出去讲究不好。”
连蔓儿暗笑,是今天对连花儿和连兰儿的招待,还有张王氏的敲打,让连花儿害怕了,有了危机感,所以才来找她花言巧语地,想哄她给她做脸那。
“这的看你咋做了。”连蔓儿想了想,就道。“生分不生分,这事挺难说。又不单招待你一个人……”
连蔓儿和连花儿相对站着,连蔓儿是背冲着自家的大门,脸冲着官道的方向,而连花儿则是相反。连蔓儿这边跟连花儿说着话,就看见两个人快步地从官道下来,走小路转眼就到了连花儿的背后。
“这是花儿不?”
连花儿闻言就转过身,等看清来人,她立刻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那两人却是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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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 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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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正是英子的爹,而那个女的则是英子的娘。英子的爹经常在村里走动,英子的娘却不大出门,还是英子在三十里营子“出名”了之后,连蔓儿才经过众人的指指点点,认识了她。
这夫妻两个,今天都穿了一身的新衣裳,那英子的娘头上还簪了两朵红艳艳的绒花,脸上也抹了脂粉。
连蔓儿从没近距离看过英子的娘,今天就不由得仔细地将她打量了两眼。样子的娘个子略矮,背微驼,窄条脸,脸上满是皱纹。看那模样,年轻时也并不是个有姿色的。这对夫妻,能够生出英子的那个容貌,也算难得。也难怪他们会对英子给予那么大的“期望”。
两个人打扮成这样,见面就这样亲热的招呼连花儿,看来是得了信,就是奔着连花儿来的。以前都是英子的爹出面,这次英子的娘竟然也来了。难道是去了一趟太仓,英子的爹对自家连守仁老丈人的身份更加确定,因此更加有了底气,打算让英子的娘也出来会会“亲戚”?
连蔓儿这么想着,就瞟了连花儿一眼,连花儿的脸已经黑了。
外儿女儿,是乡村对外孙女更亲热的昵称。不过也并非严格限于此,连蔓儿就听见有人对外甥女也这么叫的。
连花儿自恃身份高贵,对于英子的爹和娘这样叫她,自然是羞恼异常。
“花儿姐,那你们说话,我先回去做饭去。”
连蔓儿暗笑一声,扔下一句话,扭身就走。让连花儿去应付这两个人吧,反正事情也是她招惹出来的。
“等等我。”连花儿哪里愿意搭理这两个人,就转身要追上连蔓儿。
可惜。却被英子的爹伸手给拉住了。
“大外儿女儿,你回来了?咋不打发个人给我们捎个信,也让你小姥姥陪你唠唠嗑啥的。”英子的爹腆脸笑道,又将呆站在旁边的英子的娘往连花儿跟前拉了拉。
“跟咱大外儿女儿说句话啊。你。”英子的爹催促英子的娘。
“花儿,拿啥,大外儿女儿。”英子的娘似乎瑟缩了一下,才有些僵硬地对连花儿道。
连花儿这个时候差点气晕过去。别说是大户人家,就是庄户人家,也没有男人直接拉扯年轻姑娘、媳妇的道理。这个英子的爹,是个混不吝。
“滚开。拿开你的脏手!”连花儿尖叫道,一边伸手去拍英子的爹的胳膊,“你这老无赖,滚远点儿,小心我让人抓你进大牢,打折你的狗腿。”
连花儿这个大外儿女儿可对英子的爹这个便宜姥爷一点不客气呀,连蔓儿闻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连花儿打英子的爹。英子爹抓着连花儿的衣襟不放的一幕。
“大外儿女儿,你这可不对啊。咱咋说也是实在的亲戚,从你爹那论。你得叫我们一声姥爷、姥姥。你不能六亲不认啊,这么不经讲究,可不像你们老连家的人。”英子的爹腆脸笑着道。
连蔓儿呼出一口气来,好在她走的及时。不过,这英子的爹混是混,其实还能分的出一些远近。他跟连花儿才是“实在的”亲戚,跟她,那可就差了不是一层两层了。
让这三个实在亲戚好好亲香亲香吧。
连蔓儿走到跨院门口,抬腿就进了门,结果差一点和张采云撞上。
张采云送了菜去厨房。等了一会,买看见连蔓儿回来,她就担心连蔓儿吃连花儿的亏,因此要来找连蔓儿。
连蔓儿见是张采云,嘘了一声,不让她说话。就拉了她隐身在门背后,朝连花儿那边观望。
“咋回事?”张采云看了一眼,就问连蔓儿。
“那是英子的爹和娘,来找连花儿会亲戚来了。”连蔓儿简略地将情况跟张采云说了,“你没听见,刚才叫的可亲热了,大外儿女儿。”
连蔓儿说完忍不住低声地笑了起来。
英子也给逗乐了。
那边,英子的爹还在跟连花儿缠杂不清。
“……我们这好心好意的,你是晚辈,我们也没挑你的礼,等你上门,我们都先来看你了。你咋一点礼节你都不懂那?”英子的爹在教训连花儿,“你这还是县丞的闺女,大户人家的媳妇那?你还没我们讲究。说出去,也不怕人指你的脊梁骨。咋地,你家有钱,你就看不起我们了?”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连花儿又气又急,终于将英子的爹撕捋开了。
这个时候,连花儿并没有扭身就走,而是扬起手,啪地给了英子的爹一个大嘴巴。
“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跟我认的哪门子亲戚,充的啥大辈儿。你们也配!你那闺女,给我爹做小,就是个下贱人,我娘一句话,说撵走就撵走了她,说卖就卖了她,说打死她,那都不用吃官司。”连花儿指着英子的爹就骂了起来。这个时候,她也不再端着那娇滴滴的架子了,那骂人的派头和模样,竟然有几分周氏的神韵。
连花儿撒泼,英子的娘就往后退,英子的爹先是怔了怔,似乎也有些气弱,不过他吸了吸鼻子,两只大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似乎想起了什么,就又挺起了胸膛。
“你个没大没小的臭娘们,你要是还认你爹,就得管我闺女叫二娘,我们就是你姥爷、姥姥。见着我们,你得给我们磕头。”英子的爹指手画脚地冲着连花儿道,“我们这好心好意的,你还蹬鼻子上脸了还。信不信我替你爹教训你。”
英子的爹说着话,就捋胳膊卷袖子。
连花儿气的直翻白眼,左右看看,却没别人在场。她想喊人,转念一想,就又闭上了嘴。这一喊,若是将孙大娘、小红、甚至宋海龙给喊来,那她脸上可就不好看了。
可恨连蔓儿跑的快,竟然一点也不帮她。
英子的爹架势做的足。但并没有真打连花儿,只是抓了连花儿的衣裳不放手。想来,不知是谁给了他胆,但连花儿是连守仁的闺女。同时也是宋家的媳妇。英子的爹,还是有些惧怕着宋家的。
不过就是这样,也让连花儿足够难看了。
连花儿这个时候也气疯了,张着两只手,尖尖的指甲就往英子的爹的脸上挠。
英子的爹连连躲闪,还是避免不了脸上开花。
英子的娘在旁边看的傻了,直到看见英子的爹脸上见血。才嗷地一声,低下头冲着连花儿的腰就撞了过去。
连花儿哎呦一声,就被撞的摔倒在地上。
“反了天了你们。你们给我等着。”连花儿按着腰,嘴上依旧不饶人。
“呸。”英子的娘就朝连花儿吐了一口。
“不是你背后给我英子使坏,英子能走的那么老远?让我们娘俩见不着面儿。要是我英子还在县城里,不比现在跟你爹强啊。你打算我们愿意那?都是你烂了下水的,坏了我英子的好事。”英子的娘面容依旧呆滞,但是话语却是恨恨的。
连蔓儿在院门里。都看的呆了。
还以为英子的娘是个老实的,没想到发作起来,竟然也是这般的泼。
“我们好心好意的。”英子的爹居高临下地对连花儿道。“知道你来了,特地让你小姥姥来陪客。为了你,我都打算就送你小姥姥来,我就回去。省得你女婿看见我臊的慌。你不知道好歹……”
连蔓儿就和张采云交换了一个眼色,原来英子的爹和娘穿戴一新的过来,是打算陪客吃饭的。
庄户人家待客有个习惯,就是在自家人之外,往往会请上一个或者一些人来陪着客人一起吃饭。这被请来的人,或者是德高望重,或者是客人的亲眷、关系亲密。
被人请到家中陪客。在庄户人家看来,是极有体面的一件事。
英子的爹和娘这是听说连花儿来了,觉得他们的身份够得上做陪客的,因此才过来。
还真是……让人无语,连蔓儿想。
不过连蔓儿不知道的是,听说了五郎考中童生。连守信家里请客,英子的爹昨天就打算来“陪客”的,只是昨天连守信请的人里面有王举人父子,还有里正等几个在村中颇有头脸的人物。英子的爹在心里对这几个人有些发怵,才没来。
今天连花儿来了,那是他们的“实在亲戚”,这两口子就想着,来吃上一顿。另外就是,连守信一家待他们非常冷淡,他们想着通过连花儿做台阶,让连守信明白和他们是“实在亲戚”,把关系拉近了,以后好“常来常往”。
英子的爹敢和连花儿呛声,则是得了英子的嘱咐。
连花儿坐在地上,又羞又臊又气,她也明白过来,不找人帮忙,她自己对付英子的爹和娘,根本就只有吃亏的份。连花儿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趁着那两个人不注意,撒开小脚就往连蔓儿家跑。
连蔓儿和张采云就忙从门后走开,装作在院子里玩耍的样子。
一会的工夫,就看见连花儿脸色通红,气喘吁吁地跑进了门。进了门,连花儿才松了一口气,脚下却有些发软,差一点就摔到在地上。同时额头出了一层的冷汗,原来是跑动的时候着急,崴了脚。
“花儿姐,你这是咋地啦?”连蔓儿故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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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 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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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huā儿忍着疼,又羞又恼地看向连蔓儿。
连蔓儿却面色如常,波澜不兴。既没有假装出来的关切,也没有幸灾乐祸。连huā儿并不值得她这么做。
难道连蔓儿真的不知道刚才她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连huā儿不由得疑惑了起来,因为按照她的想法,如果和连蔓儿易地而处,她就绝不会这样。
连huā儿心里正憋着火,就要冲口说出刚才的事,不过转念之间,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能说什么,告诉连蔓儿她被英子的爹和娘那两个老货给羞辱了?这当然不行,而且……,连huā儿往正院那边看了一眼,刚才发生的事,如果让宋海龙,或者孙大娘和小红知道了,难免又有一场气生,而且她的脸面不保。
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连huā儿心里面一时间想出无数条毒计,要报今天这个仇,但表面上,却不敢露出来。
“没事,就是刚才不小心崴了脚。”连huā儿道。
“huā儿姐,咱这乡下可不比你在城里,你还是小心点的好。”连蔓儿心中暗笑,就说道。
“蔓儿,别站那看着了。你没看我这脚崴了吗,来,扶我回屋去。”连huā儿就朝连蔓儿招手道。
“huā儿姐你快别动”连蔓儿就道“我去给你找药去,让我采云姐去告诉孙大娘和小红一声,来服侍你。”
说着话,连蔓儿就和张采云跑开了。
连huā儿站在那,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不由得气结。本来想着借这个机会,让连蔓儿扶她,好让孙大娘和小红看看。她们堂姐妹还是亲密的。可恨连蔓儿,滑不留手,根本就抓不住。
一会工夫,连蔓儿和张采云并没有找来药。倒是将孙大娘和小红给找来了。
“哎呦,奶奶,快让我和小红扶着您。您说要出去走走,不让我们伺候着。这,这可让我们怎么跟咱们爷和老夫人交代哦。”孙大娘和小红就上来搀扶了连huā儿,要往正院走。
跨院的门是半开的,这个时候。就有两个人先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接着就迈进了门来。
“huā儿大外儿女儿,等等你小姥姥。”
原来是英子的爹和娘并没有走,而是追了过来。看来这两口子还没有打消要陪客的念头。
孙大娘和小红都变了脸色,看向连huā儿的脚的眼神中也带了狐疑。不过,两个人却都默契地假装并没有听见英子的爹的话,而且脚下的步子不仅没有停,反而加快了。
连huā儿的脸色则是由红转青。咬了咬嘴唇,也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由孙大娘和小红搀扶着。快步穿过月亮门,往正院去了。
看来很多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连蔓儿想着,就低声地嘱咐了张采云两句。
连huā儿逃了,连蔓儿就扭过头来看了一眼英子的爹和娘。刚才在外边,她可以不管,但是现在这两个人跟进院子里来了,她就不能不管了。
“你们干啥来了?”连蔓儿将还要往里走的两个人给拦住。
“这,大……”英子的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敢在连蔓儿跟前充长辈“这不,huā儿来了,我们来陪着说说话,也帮你们陪陪客啥的。”
“是这么回事啊,那你们更该走了。没看见。人家都没搭理你们吗,你们还想陪谁呀。快走吧。”连蔓儿肚子里暗笑,就说道。
两个人不肯走,这个时候,张采云就带着两个长工过来了。
“把人轰出去。”
连蔓儿吩咐了一句,那两个长工就推着英子的爹和娘往外走。这两个人被推搡到门口,还不想走,嘴里依旧嚷嚷着实在亲戚什么的。
连蔓儿是又好气又好笑。
“我们家跟你们可不是什么亲戚。以前我可警告过你,再敢在我们这耍无赖,现在就让人把你们绑了,拉到前面去打一顿板子。”连蔓儿指着正对着正院大门前面的与此牌楼说道。
英子的爹对连蔓儿并不敢像对连huā儿那样,一来是他们和连huā儿关系不同,还有英子的嘱咐,另外就是心里惧怕着连蔓儿家的御赐牌楼。
站在门外,正好张青山、张庆年和小七回来了,对着英子的爹,都没有好脸色。
这样的声势,英子的爹怎么能不怕,也不敢再说什么,就带着英子的娘夹着尾巴一溜烟的走了。
直到离开了连蔓儿家的地界,上了官道,英子的爹才敢慢下脚步来。今天并没讨到什么好处,更别说原本打算的借着连huā儿把跟连守信一家的亲戚关系给坐实了,从此登堂入室。英子的爹气不打一处来,扭头看见低眉顺眼的英子的娘,那心头的火气就更盛了。
“都是你这白吃饱,啥用都没有!”英子的爹抬起腿,一脚就将英子的娘给踹了个屁股墩儿。
连蔓儿此时站在门口,正和张青山等人说话,一抬眼的工夫,正好瞧见了这一幕。
众人就进了院子,将门关上,连蔓儿和张采云就往厨房来。
厨房里,张氏、连枝儿、赵氏、连叶儿并帮佣的大梁子媳妇正忙的热火朝天的。
连蔓儿就将刚才的事跟张氏说了,说到英子的爹和娘敢和连huā儿动手的时候,张氏就有些惊诧。
“这是去了一趟太仓,有了底气了?”张氏狐疑着道“看来英子在那边,还挺打腰。”
英子打腰不打腰的不好说,连蔓儿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在连huā儿没出嫁的时候,英子就来找过连huā儿,那个时候,两个人的表现非常可疑。后来英子出了事,不去投奔别人,偏去投奔了连huā儿。连huā儿为什么那么好心地收留英子。要打发走英子,有无数个法子,却非要送到太仓连守仁和古氏的跟前,还给了英子一份小嫁妆,要将她嫁给三郎。
这都是为了什么?绝不是连huā儿和英子姐妹情深就是了。
英子的手里有连huā儿的把柄!这是连蔓儿能想到的答案。连huā儿的把柄很多,比如说摔碎了宋家的家传玉佩,当时就有英子在场。
可是,这个把柄在连huā儿嫁进宋家之后,威力还那么大,致使连huā儿要这么忌惮英子吗?连蔓儿认为不是的。那次去县城找连huā儿要债,她清清楚楚地看见连huā儿将那假冒的玉佩明晃晃地戴在身上,根本就不怕宋家的老夫人或者其他人揭穿。
应该还有别的事,英子手里应该还有连huā儿更大的把柄,才能让连huā儿这么顾忌英子。
而英子的爹和娘今天敢这么对待连huā儿,应该是得了英子的什么话。不然,仅仅以连huā儿便宜姥爷和姥姥的身份,英子的爹和娘是不敢这么放肆的。
英子将连huā儿的把柄告诉了她爹?
不,不会。英子的爹人混,而且并没什么心机。若是掌握了连huā儿的某个把柄,那今天冲突的时候,就会说出来了。
英子掌握着连huā儿的某个除了摔碎玉佩之外的大把柄,而且还因为被送出宋家对连huā儿怀恨,因此给她爹交底,让她爹娘对连huā儿不用客气。
那会是什么把柄那?连huā儿到底还做过多少的坏事?
“蔓儿,想啥那?”张氏打了几个鸡蛋,抬头见连蔓儿站在那有些发呆,就问道“别在这站着,烟熏火燎的。这也用不着你,你和你采云姐出去玩会去,要不就回去陪陪客人。”
听张氏这么说,连蔓儿才回过神来。
“娘,我看见英子的爹……”连蔓儿就将看见英子的爹踢倒英子的娘的事跟张氏说了。
张氏听了就叹气。
大梁子媳妇从外面抱柴禾进来,也听见了,就也跟着叹气。
“英子她娘挨打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大梁子的媳妇就道。
连蔓儿对此还是第一次听说,因此就有些惊讶。
“英子她爹总打她娘?”
“总打。”大梁子媳妇就点头“这我还是听孩子他奶说的。说是英子的娘刚嫁过来的时候,是个挺利落、体面的小媳妇来着,就是命不好,摊着了英子她爹这样的。一进门,就挨打。一天三顿的打。生了孩子,还是照样打。把个小媳妇给打的呆呆傻傻的。英子她爹,那是个虎头儿的……”
虎头儿的,可并不是说长的讨喜,虎头虎脑的意思。它的意思是说这个人缺心眼。
原来英子是在家庭暴力的环境下长大的,连蔓儿心想。
厨房里的几个女人就都有些唏嘘。这个年代,男尊女卑,男人打媳妇,那是常有的事。甚至有的野蛮的人家,就有这样的规矩,新媳妇进了门,别管有没有错,都要挨打。好多女人,在嫁进婆家没有生育之前,挨打是家常便饭。有的婆婆和男人,还美其名曰“调理媳妇”。
“……几个孩子,就英子长的最体面,让她爹有了别的想头,在家里把英子都给捧上了天……摇钱树……”大梁子的媳妇叙叙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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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 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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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大梁子媳妇说了一会英子家的家事,连蔓儿就拉了张采云从书房出来。她们并没有回到前厅去陪客,而是走到后院来,一人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一院子的花木中间晒太阳。
初夏的天气,太阳并不毒辣,又有微风吹在身上,非常舒服。
“哎……”连蔓儿就叹了口气。
“哎……”张采云也跟着叹了口气。
两个小姑娘对视了一眼,就都笑了。
张采云是直爽的脾气,因此先开了口。
“我奶和我娘在家里说,枝儿的姐的命好。……小时候受了苦,把一辈子的份都给带出来了,以后管保啥啥都顺。”
突然提到连枝儿的命好,连蔓儿就有些明白张采云在想什么了。是刚才在厨房里,听到的关于英子家的家事,让张采云有了感慨,恐怕还想到了她自身。
即便是心宽、泼辣如张采云,对于未来,也就是说亲、嫁人也是存着一些不确定和心慌的吧。而连蔓儿此刻,也有很多的感慨。
做女人,尤其是在这个年代,可真是难。看看英子的娘,被男人打骂了多半辈子了吧,在她男人的面前,地位也就跟条家养的狗差不多。那瑟缩的神情,弓起的后背,无不诉说着她的苦难。而对这个打骂她的男人,她的表现,也像一条狗。似乎并没有怨恨。只有害怕、顺从。
英子的娘在英子的爹和连花儿撕扯中处于下风的时候,撞到了连花儿。在官道上被英子的爹踢倒的时候,是不声不响地爬起来,继续跟着英子的爹走。
连蔓儿想到自家养的两条小奶狗。觉得将英子的娘比喻成狗,似乎也不恰当。起码在她们家,没有谁会去踢打两只小奶狗。那两个小家伙可是非常的受宠。
而英子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也无怪会形成那样不知廉耻的性子。
由英子的娘,连蔓儿又想到张氏、赵氏。连家之所以在十里八村有厚道人家的称誉,原因之一,就是连家的男人从不打媳妇。就说连老爷子,就算是被周氏给气的要吐血,那也从来没有动过周氏一根手指头。
周氏骂儿媳妇,在生活上苛待儿媳妇。但她没有动手打过儿媳妇。
连守信孝顺,看着张氏受委屈,也不敢在周氏面前维护张氏。不过两夫妻背地里,连守信却肯低下身段,哄着张氏。夫妻两个恩爱非常。而赵氏。也受周氏的虐待,但她没有生下儿子,连守礼却从来没有因此而责怪赵氏,两口子也过的极为和睦。
像张青山家,李氏做婆婆的性子好,从不故意刁难儿媳妇,一家子和和睦睦的人家并不多,而连家这样的人家,甚至是众人口中的好人家。
如果不是出了连守仁要卖掉她去生殉。张氏被连秀儿推倒差点一尸两命,还有她为分家做出了那么多的努力,那么在连老爷子和周氏有生之年,连家都不可能分家。张氏、赵氏,她们几个孩子,还要继续生活在周氏的阴影下。还要为了连守仁一股人“扛长活”,活的没有自我,没有尊严,麻木而可悲。
而最可悲的是明明过着那么可悲的生活,却丝毫不自知,甚至还会有幸福感或者归属感,对于造成他们的悲剧,不断压榨他们的人忠心耿耿。
比如英子的娘,又比如以前的连守信和张氏。
现在坐在自家的院子里,周围花木环绕,舒舒服服地晒着太阳的连蔓儿,只要想到那种可能,就觉得毛骨悚然。
然而,即便是在这样的社会条件下,女人就必然会不幸吗?
也并非如此。
“事在人为,采云姐,不管啥事,也得看个人。”连蔓儿缓缓地道,“举个例子吧。都没有儿子,你看我三伯娘,过的窝囊吧,连带着连叶儿也跟小受气包似的。……这两年叶儿大点了,比以前好了。可太仓老王家大车店,就是我三郎哥入赘的那户人家,人家就不一样。……人家过日子,心里有数,知道为自己打算。没儿子怕啥,人家也没觉得就比别人低气。人家就能把闺女当儿子养,现在招了我三郎哥,以后养老送终啥的,也不比那有儿子的人家差。”
“还有我大堂嫂,人家成亲这些年,也就生了妞妞一个闺女,那人家照样是最有体面的媳妇,啥啥好事都不能少了她。”
“英子的娘挨了一辈子打,儿女也没教育好,就光是因为英子的爹缺心眼、不着调吗?你看我奶厉害吧,我二伯和我二伯娘,那也是不好惹的,可我秀娥嫂子进了门,就把我二伯和我二伯娘给降服住了,跟我奶呛呛,也从来没吃过亏。自己回家住了几回,回来该咋样还是咋样,谁敢小瞧她?现在也生了个闺女,还是该咋样咋样。”
“我就是举个例子,也不是说我大堂嫂、秀娥嫂子她们做的啥都对。”
“反正就是事在人为,不一样的人,遇到一样的事,那人家过出来的日子就不一样。关键还是得咱们自己个争气!”连蔓儿最后对张采云道。
“对,蔓儿你说的太对了。”张采云本来有的那么一点小忧伤,被连蔓儿这么一说,顿时烟消云散了。
连蔓儿笑了笑,她这些话,不仅是为了开解张采云,也是对她自己说的。
这个年代男尊女卑,对女人种种压制、不公,但那又怎样那,要自己争气、自己努力,拿定了主意,一样可以过的精彩、幸福。
连蔓儿和张采云又在后院坐了一会,张氏就和五郎过来了。
“进屋来,咱商量点事。采云也来吧,这也不背着你。”张氏就道。
张采云就笑嘻嘻地说去找小七玩,跑到前院去了,张氏、五郎和连蔓儿母子三个进了上房东屋,在炕上坐了。
“两家人都送了礼来,这马上就是五月节,咱商量商量给这两家回点啥好?”张氏就道,“你大姑那个礼,我可真不想收。她这个人,不一般那。这一次次的,要是搁咱身上,早没脸再来了。”
“我大姑那个,反正那包袱咱也没打开,干脆,一会就给她原样拿回去。”连蔓儿想了想,就道。
“这样……”张氏没有立刻应声,她性子温和,事事总想着给人留脸面。
“这样做行。”五郎就点头道。
“那、那就这样。”大儿子和最有主意的小闺女都这样说,张氏也就点了头。
“那宋家的那份那?”张氏又询问儿子和闺女的意见。
对于跟宋家的来往,连蔓儿一家人其实早就沟通过。
原来宋家定下了连花儿,但是和连家的来往却非常少,甚至基本的礼节,都极为敷衍。那还是对上房,对她们就更别说了。
宋家送礼、示好,还是在沈六来过连记之后。然后,有了御赐的牌楼,宋家的礼就变得厚而频繁了。现在,五郎中了童生,宋家立刻送来厚礼,从宋海龙和连花儿的态度中,可以看出宋家的老夫人对她们的态度。
宋家对她们如此礼遇,一是因为沈家,二是因为五郎。
而她们对宋家,若仅仅是因为连花儿的关系,也没必要保持来往。宋家的老夫人未必就不明白这一点,但是每次都要打发了连花儿来,是礼所当然,当然,也未必就没有希望凭借连花儿和她们家的血缘关系,而将两家拉的越发紧密的打算。
总之,与宋家的关系不用亲密,宋家有来,她们就有往就好了。
娘三个商量好了给宋家的回礼,这才回到前面来。
厨房里的饭菜都做得了,席面就摆在前厅,地下一桌男客,炕上一桌女客,吃喝完了,宋海龙就先提出告辞。
连守信和五郎略留了留,也就作罢,将回礼一一拿出来,让人搬上宋家来的车,又让宋海龙和连花儿代问宋家的老夫人好,这才将人送走。
在门外,宋海龙、连花儿和连兰儿要上车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来的时候,连兰儿是和宋海龙、连花儿坐的一辆车,跟随伺候的孙大娘和小红坐另外一辆装着礼物的车子。而这回去,连兰儿自然还是想着和连花儿同车的。
然后连花儿却以崴了脚为由,让孙大娘将连兰儿请到后面一辆车上坐了。
连蔓儿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暗笑。
…………
通往锦阳县城的官道上,宋家的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疾驰着。前面一辆车里,连花儿的目光滴溜溜地在宋海龙身上打了一个转,接着就发出一声叹息。
“这次都怪我,下不来脸,就不应该同意大姑跟着咱们一块来。”连花儿幽幽地道。
宋海龙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你还没看出来,大姑把我四叔家给得罪苦了。都没让咱们去后院坐,咱们那,是受了我大姑的连累了……”连花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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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 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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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马车里,只有连花儿一个人在说话,宋海龙漫不经心地听着。后面的那辆马车里,却是另外一番情形。
连兰儿会说话,极善与人相处,即便是被连花儿安排到这辆马车里面,与宋家的下人一起坐,她的脸上也并没有露出任何的愠怒或者不快来。相反,她还与孙大娘和小红两个人相谈甚欢。
孙大娘还好,小红的目光,却忍不住时不时地看向连兰儿的身后。那里放着一个包袱,是连蔓儿家给连兰儿的回礼。
依旧是连兰儿送礼用的那个包袱皮,包袱的大小形状也与连兰儿送出去的时候一致,甚至那包袱上打的结,都一模一样。
孙大娘和小红早就交换了一个眼色。即便连兰儿再善于掩饰,可刚拿到包袱时那灰暗的神色,却并没有逃过她们两个的眼睛。
孙大娘这个年纪,还有什么没见过的,就猜到连兰儿送出的礼,人家根本连打开都没打开过,就给还回来了。这其中代表着什么,是根本就不用明说的。
想想今天在三十里营子所受的招待,牌楼连家于礼数上面做的是一点也让人挑不出不是来,饭菜也极丰盛。不过,她们都没能进得后院内宅。女眷们之间说话,尽管连兰儿八面玲珑,但还是可以明显地看出来隔阂。不论是连兰儿还是她们的三奶奶,与牌楼连家的关系都绝称不上亲密。
不仅如此,怕是连面子情都有些勉强。牌楼连家之所以对她们以礼相待,应该也是看着沈家的情面。
再想想张王氏明显敲打的那些话,还有三奶奶莫名地崴了脚,弄得一身的狼狈,以及赶上门的那两夫妻。孙大娘耷拉下眼皮,回去这些都得好好地禀报给老夫人,为了宋家好。她还得向老夫人提议,以后再与牌楼连家来往,还是不要让三奶奶出面了,免得适得其反。
至于这位总是巴着她们一起往牌楼连家走动的大姑太太。以后更是要疏远着些才好。
想到这些,孙大娘不由得暗暗地叹了口气。与连家结的这门亲事,老夫人现在悔的无可如何。当初还是因为宋家的那个诅咒,对三爷太过纵容了。
………………
这边送走了宋海龙、连花儿和连兰儿,连蔓儿一家与张青山一家又回到屋里坐了一会,张青山和李氏也就张罗着要走。
连守信和张氏就都留张青山和李氏留下年。
“过了五月节再走吧。”
张青山和李氏都不肯,虽然是小节令。但是老两口子还是想回自己家去过。
“娘,我爹不住,你带着采云就多住些日子呗。”张氏小声跟李氏商量。
“正赶着过节,不地啦,等往后吧。”李氏就道。
张庆年就出去套车,连蔓儿已经将给张家的礼都准备了出来,就招呼人往车上抬。这次给张家的礼有大米、白面、酒、茶,还有包的现成的几样粽子、五郎从府城带回来的点心、尺头等。整整装了小半车。
“这太多了。”李氏看了,就摆手道,“我和你爹都知道你们过好了。可有钱也省着点花。我们啥也不缺,知道你过的好,就比啥都强。”
“娘,这都是应该的。就这些,孩子他爹还说有点少。还是我跟他说,现在东西多了也放不住,要是有那个心,等过年的时候再多预备点,就啥都有了。”张氏就道。
闺女给张罗是一回事,姑爷给张罗那又是另一回事。听张氏这样说。张青山和李氏都特别的高兴,尤其是李氏,看着连守信都眉开眼笑地。
连守信就有些腼腆了。(看小说就到-< shuyaya >-)
看的连蔓儿在旁边偷笑,所谓丈母娘看女婿,就是这样吧。
“小七,你上那个学。今年伏天放假不?”李氏又搂了小七,舍不得放手,“要是放假,到时候让你大舅赶车来接你,来姥姥家住一伏天。”
“五郎是要念书、考试,这不能给耽误了。枝儿、蔓儿,你俩没啥事,到时候让你大舅来接你们俩啊。”
临上车,张青山、李氏、张庆年、张王氏和张采云就都说让连枝儿、连蔓儿和小七过些天去烧锅屯。
一般的小孩子,都有在姥姥家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的经历。三十里营子这里管这样的就叫做住姥家。
烧锅屯在山里,伏天的时候比三十里营子这里凉快。连枝儿、连蔓儿、五郎和小七以前就有在张家一住就是一两个月的经历,既避了暑气,还能吃上一两个月的鲜果子。
以前没分家的时候,周氏对此格外的支持。每到入伏,要是张家迟了几天没来接,周氏还不高兴,催问张氏。几个孩子去住姥家,她那可不就省了这一两个月的嚼谷了吗?张家来接外孙,也得挑时候。不能接的太早,那样地里的活还没干完,也不能太晚回来,因为那个时候要忙秋收。连蔓儿几个不大,却都得下地顶半个人干活。
不过,张家没来接,周氏不高兴。张家来接了,周氏也不会给好脸。
“……大老远的来接了,不让去又不好,又得说我邪乎啥的。这都走了,家里家外这些活,就都撇给我了。不知道心疼人,心狼啊。”
似乎,让连蔓儿她们几个去住姥家,是她给的恩惠,是她吃亏了。毕竟,连蔓儿她们几个在家里的时候,每天出去挖野菜、割草、喂鸡喂猪,在家也能给大人打下手做各种家务。
这个时候,张氏就得多干活。张家来接外孙的时候,要送礼,将外孙送回来的时候,也得送礼,要不然,张氏和几个孩子就要更多地看周氏的脸色。
而分家了之后,连蔓儿几个不是忙着念书,就是忙着家计,反而没有去烧锅屯歇伏了。
至于今年,还是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脱开身。
因此,连蔓儿就只说到时候有工夫就去,才将张青山、李氏这一家送走了。
…………
过五月节,连蔓儿一家自然比平时更加忙了,吴家兴、王举人、王幼恒等几家送了节礼来,她们要准备相应的回礼,铺子里雇工还有帮佣等人过节也要发福利,自家也要准备过节的吃食,布置屋子等等。
这天,连枝儿和连蔓儿就坐在炕上,拿了彩纸叠葫芦、燕子,连守信和张氏则忙着钉纱窗、换门帘。
夏天到了,窗户要常开着。她们这后院干净,但是还是要防蚊虫苍蝇。上房这几间屋子都是双层的窗户,里面的一层琉璃窗当时盖房子的时候,特意做成了可以拆卸的样式。冬天,两层琉璃窗,到了夏天,则将里面的一层拆掉,还上纱窗。
那纱窗框是盖房子的时候就一起做好了的,现在只要钉上窗纱,利用折页安到窗户上去就可以了。
今年连蔓儿家买的是淡绿色的窗纱。
透过这样的窗纱往外看,一院子的花木更显得别致而生机勃勃了。
门帘也要换。冬天用的是粗布面,里面絮了棉絮的厚棉门帘子,春秋的时候则是用布帘,而到了夏天,连蔓儿家也依着一般庄户人家的习惯,换上了豆黍子串成的珠帘。
“停一会,”张氏突然对拿着榔头钉纱窗的连守信小声道。
连守信不明所以,却也停了手。
“咋地啦?”连守信就问张氏。
“燕子回来喂小燕子了,咱别把它俩给吓着。”张氏就又小声道。
连蔓儿坐在炕上,将一个折叠好的纸葫芦吹的鼓起来,扭头看见连守信和张氏的模样,就笑了。
搬新家,张氏舍不得老宅自家房檐下的那一窝燕子。可喜的是,现在她们新房子的房檐下,终于迎来了燕子筑巢。东屋房檐下一窝,西屋房檐下一窝。那天在院子里看着几只燕子飞来飞去的,连蔓儿就哄张氏说,在东屋房檐下筑巢的两只燕子是原来老宅里来的。
张氏就信以为真了,对房檐下的新住客格外关注,恨不得拿粮食来喂燕子。
可惜,燕子不同于家雀儿,它们勤快,不喜欢不劳而获,张氏心里其实也知道,她只是想表达自己的高兴。
等两只燕子喂了小燕子,又飞走了,张氏才让连守信继续钉纱窗。
“……今儿个一大早我从地里回来,碰见他三伯去上工。他三伯跟我唠嗑,问咱五月节给太仓那边捎东西不。”连守信将一扇纱窗钉好,一边往窗户上安,一边跟张氏说道。
连蔓儿听见太仓两个字,立刻竖起了耳朵。
“爹,那你咋说的?”连蔓儿就问连守信。
“还能咋说。”连守信就道,关于这件事,一家人也已经商量过了。他们没有准备给太仓那边送节礼,是为了表明一种态度。
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还跟他三伯说了,让他不用看着咱家,他家是送还是不送,都看他自己个拿主意。”连守信接着又道。
“那他三伯咋说?”张氏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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