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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光暗之心     阳光大秦txt下载     阳光大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卷 大国崛起!

第一卷‘老秦图强’结束了,明天开始第二卷的内容。从去年10月开始,更新一直不力,对不住大家。

    今天规划下细纲,明天开始恢复更新量,这次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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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 【金钱的力量】

    惠施又加了一挂胡子,原本的山羊胡变成了雄武纠纠的络腮大汉,估计这次不会被狗剩子发现了,这才尾行在魏申背后,混进了丰汇钱行。

    钱行这种全新的生意会惹来很多人好奇,也会令很多人不解,所以必要的解释工作还是要的。原本钱行中也是准备了一些伶牙俐齿的小哥儿,轮不到狗剩子出面,可谁让他要在草儿面前显摆呢?干脆让那些伙计小哥儿各忙各的,自己亲自为大家解释这钱行的经营法门。

    ‘存取’是很容易理解的,不过存者有其利就让人兴奋了,照钱行的说法,任何人家里有了闲钱都可以存到钱行里来,不光有利钱,而且水火兵刀皆不能损伤?狗剩子说了,就凭咱家白子的声望摆在这里,大家还有不信任的麽?你家铜钱放得久了,难免会生出绿锈腐了穿绳,钱行却会替你免费保管,有多少贼人都不敢惦记;而且咱家给的利钱不低,能让你家的钱顺利下崽儿,还不用感谢咱家白子;这是生意不是恩德,你把钱存在钱行,白家还得谢谢你呢。

    不过他声音叫得虽响,真正愿意存钱的人倒是不多,钱行毕竟是个新鲜事物,老秦人怎么看都感觉还是把钱藏在自家茅房内比较安全。此时贵族卿大夫们的态度就很重要了,这帮人毕竟是受教育阶层、比起普↗,w≧通平民更能接受新鲜事物,而且还存了个巴结交好白栋的心思,一时存者倒也络绎不绝,看得手上有了几个闲钱的平民也觉心动。白家给的利钱可是不低啊。存取一年就是百中取三、若是两年、三年还会更高!其实越是小户平民才越会看重这些利钱。看到那些贵族们都存了。难免就会动了心思。

    兑换是最容易理解的,每日牌价上都写得清清楚楚,商借定厘其实也不新鲜,无非是将原本商贾或平民之间的一对一商借化成了钱行对个人而已。不分身份贵贱,钱行对外商借只需借款者提供一定的保证,例如房产田地、乡亲联保等等,再根据借款者的借款事由,考察其潜力风险。而后决定借额借期,厘定利钱;不过并非是每个人都能够通过,有些感兴趣的贵族士子试着找个理由商借,结果统统被钱行拒绝了,反倒是一些说不上有什么名望身份的平民居然商借成功。

    栎阳关市上有名的老石头是个实在人,往常都是挑着担子做些小生意的,这次听狗剩子讲得天花乱坠,就壮着胆子请借一千钱;他是准备买个铺子,做一家名为‘石头饭锅’的食肆,不敢奢求与越姬那样的大肆争竞。只求多赚几个钱日后好为儿子娶媳妇。

    本以为会是千难万难,没想到他的商借请求竟然被通过了。丰汇钱行的笔头帮他写了请书,又请几名邻居证明了他家的石头饭锅是十几年的老招牌,便迅速为他通过了申请,在定厘之时,居然给了他一个‘无息商借’,商借的款项也给提到了两千文,因为钱行经过综合考虑,认为一千文不足老石头扩业所需,竟然主动给加了

    老石头呆呆地接过钱串子,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别说是他了,就连旁观者也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丰汇钱行确定着是在做生意不是在做善事麽?抱大腿的贵族被拒绝,一个无田无地的老石头反倒被钱行认可了?而且还不要钱息!

    魏申实在是想不通,挠了挠脑袋,压低了声音问惠施:“惠子,白家的钱行可是在邀卖人心?不对不对,就算要邀卖人心也该关照那些贵族士子才是,何苦在一个普通平民身上下功夫?”

    “世子说得是,这个老石头不过就是个卖食的,甚至连个店铺都没有,是个下等的黎民。对这样的人,丰汇钱行不但借出双倍的钱,而且还不收利钱,可见这位白子不是说说而已啊世子可还记得这位白子曾经说过,‘民富方有国强、与民争利者,则国必腐~败’!汇丰钱行虽是白家的,却也是秦国开天辟地前所未有的新兴商种,若没有嬴渠梁的支持如何可成?所以钱行的行为,我等也可看做是秦国的行为秦国所谋甚大呀,他们这是要藏富于民,这样的国家是非常可怕的。”

    “藏富于民!”

    魏申不觉打个冷战,白栋自出世以来每做一件事都要惊动天下,却从没有像儒家、法家、墨家那样开出什么‘救世的良方’,不过这些显学大家方子开了不少方子,却没见有几个能够真正实行的,法家算是好些,可是凭仗严苛之刑让多少人痛骂;墨家说得多好听啊,天下大同天下大同就是人人穿布衣草鞋过苦日子麽?那还不如都住回山洞里去呢,倒是不患寡也不患不均了,可国家要是按照他们的路子来,最后都会变成一群苦哈哈。

    也就是这位白子,说得远不及这些人多,却在实实在在的做事,只看对老石头的优待就知道了,这位白子所谋之大,为前人所无啊!

    “这其实还不是最可怕的,丰汇钱行还有一项‘汇寄’的生意,按照白勿且的说法,有人将钱存在栎阳,日后就能在他国取出,只凭白家钱行开具的钱票就成了!这也就是说,白家的丰汇钱行日后要在各国开办分行!白栋可是有这个实力的,就这两三年间,他的商贸据点就已经遍及华夏,足足过了两百之数!而且这些据点无不在大城大郡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世子可曾想过?”

    “我当然明白。白家有钱还不是最可怕的事情,可怕的是现在华夏过半商社都与其有生意往来,有很多甚至要依靠白家生存。有这些商社在,各国除非是与老秦彻底反目,否则都不会禁止白家经营这才几年时间啊?白栋就像是一只可怕的蜘蛛,已经将蛛网遍布华夏,就连我们大梁也有!”

    魏申骇然望向惠施,惠施却两手一张,有些无奈地道:“世子也不用看我,我也没有什么遏制他的办法。自平王东迁以来,各国渐渐坐大,可无论兵事有多么强横,都无法断绝经商,所以就算是在战时也不可能杜绝别国商人入境,更何况现在白子不仅是秦国要臣、还是周王的‘外儿’。周王室毕竟是名正言顺,说到底就连君上也还是周王的臣子;王室衰弱时也就罢了,如今有了如此强横的‘外儿’,那可就大大不同可怕啊,这位白子不为诸侯,实力却终要凌驾于诸侯侯之上,光是这钱行建立,日后若被他发展起来,就不知要聚集起多麽强大的金钱力量,世子可曾想过麽?”

    这种事就不能深想,魏申稍稍定神思考,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例来华夏经商,都是携带金钱而去至目的地以金钱易货,若是蜀国人和齐国人做生意,光是自蜀入齐就需要两三个月时间,一路上还要雇佣大量游侠来保护钱货,如果有了汇寄便利,那就可将金钱存入丰汇钱行,只需带一张钱票即可,这是多大的方便?换了别人或者不成,就算是天下闻名的范家、徐家也未必能够让各国商贾放心,可白栋不同,不说天下各国的大商社原本就与他有生意往来,有些干脆就是他的‘代理商’,光是白栋的身份就足以令人信任了:天下豪富、天子亲贵、偏偏又是文宗巨子、士林中的领袖天下商贾都会放心的将金钱交托于丰汇钱行。白栋虽然只是暂时代为汇寄,手中却会拥有超越任何一个国家的金钱,哪怕这些金钱并不属于他,却只需要在手上转一转,就会产生无比强大的力量!

    想起那场魏国盐祸,魏申的肝儿都在发颤,第一次感觉到金钱的力量是如此可怕;哪怕魏国有百万雄兵,当面对这种看不见摸不到的恐怖力量时,竟也会有一种抗拒无力的感觉

    ps:ps:晚上继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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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 【新银!】

    越姬是越来越漂亮,也越来越香了。据她说这是用了新近研制成的‘女儿香’,是从上百种花蕊中采出香来然后九蒸九晒而成;西君啊,白子啊......你闻闻人家香不香?

    也不知是怎么了,只要一见到白栋,她就会扭动细腰凑上来,偏偏人长得又美,语音又娇柔,让白栋这个当代好男人、好老公也有些无可奈何。

    “真不急着见魏申麽?大魏世子可是与惠施一同来的,很有诚意。魏国毕竟还是山东第一大国、淮泗间的霸主领袖,如果能够与魏国合作,对我们的生意大有益处。”

    范倜今天没有故作神秘,穿了一身干净清爽的青布袍、布履布冠,若是再拿把羽毛扇就跟诸葛武侯差不多了。与白栋聊着天,称赞白家酿造的葡萄酒好,听说如今的酒多半都是苦酒监督酿造的,更是让他羡慕不已,说自己虽有十几房妻妾,却就没有一个能比上西君夫人的,这就是差距啊。

    嘴巴比蜜甜,这就是个奸商啊。

    白栋笑眯眯地望着范倜:“范兄,西域的利益范家分润不少了吧?若是我换了是你,就该遵守承诺,乖乖等待日后老秦西进,再次赚个盆满钵满。你怎么就会如此贪心?魏申也就罢了,惠施那种老奸巨猾的人也去招惹?我见过这个人的,好端端的身材样貌却偏偏生了一对鼠眼,看人的时候目光不定,可见此人长于舌辩、心志飘摇,我可不想与这种人打交道。”历史上的惠施确实不怎么样,虽然庄子这个忘年交好友为他增添了不少光彩,可他就是个纵横家。就跟苏秦张仪一样,长于舌辩、生逢其时而已;千万不要想着跟这帮搞纵横的交朋友。这些货色到了后世就是做外交工作的,个个操着一口外交辞令,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在白栋眼中大名鼎鼎的惠子甚至还不如杜挚这种贪财的小人可靠。不要看轻了小人,君子可以做朋友、小人也可以。最怕的就是这种君子面目小人心态的纵横家。

    架子上的羊肉已经烤到焦黄了,白栋亲自刷了些油上去,又洒了些细盐和从阿里巴巴处缴获来的新香料,顿时一股浓厚的孜然味道升腾而起,勾起了他上一世的回忆。如今就连西域也还没有引入孜然呢,从波斯人手中缴获到这种东西后白栋大喜,终于可以大快朵颐了。

    撕下一块羊肉递给越姬,自己也大口嚼吃起来。白栋没有继续说话,只等范倜主动开口。范家的心思他太明白了,自从陶朱公范蠡那一辈儿起,范家的生意虽然号称遍及天下,其实还没有完全打入山东各国,尤其是魏国。魏婴统治下的魏国就像一头军事怪兽,又受到李悝‘尽地力之教’的影响,远远不如楚齐商业开放,越是天下闻名的大商社就越会受到魏国国府的束缚,可魏国又是山东各国的中心强国。范家的生意想要更上一个台阶就必须要得到魏国的支持。魏国败给老秦后,庞涓被自己坑到了秦国,现在魏申惠施公子昂一党开始渐渐把持朝政。范倜这是嗅到了机会的味道,才会巴巴地引来魏申。

    白栋虽然与魏申也有某种私下里的约定,可如今形式不同,他其实并不着急与魏国合作;这就仿佛后世的商业谈判一般,掌握主动权的商家就没必要放低姿态,让对方越是着急就越妙。所以范倜这个时候来做中间人算不得帮助白家和老秦,说到底还是为自家谋求利益。

    见白栋故意不搭理自己,范倜不觉暗叹。这位西君的年龄不大,却比老狐狸更狡猾!自己为了范家的利益。要不要揭破那层关系?不成不成......她的心思还没揣测明白,此时可是万万提不得。万一谋事不成,范家可就亏大了。

    “西君......其实魏申对老秦早有友好之心。这次也是想与白子谈一笔生意,如果......”

    “范兄就不必说了,我替你说如何?”

    白栋几口咽下羊肉,取过布巾净了手,慢条斯理地喝过茶水,这才笑道:“庞涓一去,魏国朝风大变,久奉强魏的淮泗诸侯也渐起观望之心,魏婴更是生出了倦怠之意。魏申虽然遭败,却久在军中树信,清除庞家之役时更是锐铁手段,再加公子昂这个敦厚老成之人辅助、惠施这只忠心耿耿的老狐狸力保,如今隐隐已可干预朝政。可是他终究是世子,若无大功于魏,还是无法取魏婴而代之,等到魏婴享尽天年麽?太难了......魏婴别的本事没有,却是精通养生之道,长寿可期,魏申不想做白头世子,就要迅速立信于朝、立信于民。可是要如何立信?靠打仗是不成的,魏申再如何狂妄也知道自己不如庞涓能打,如今东望燕赵齐,皆无灭国之机;西望老秦,我大秦却比当年更强数倍,根本就没得打啊。打不成,就要靠民生立信,可惜魏国农耕一流、商业三流,他要改革民生令国民富足靠一般手段是不成的,除非是与我白家商社联手起来,倒有一线可能,毕竟现在的秦魏关系微妙,为友为敌都在一念之间。他可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可我凭什么算他一份?就因为你范兄来当说人、就为了你范家在魏国的利益?太可笑了!白家与范家不过是合作关系、唯利益耳,咱们又不是亲戚......”

    越姬轻轻嘟起小嘴偎了过来,让自己半个裸露的香肩停留在白栋的视线内:“白子,好歹越姬也是你的故人呢,就不看越姬的面上?”

    “哈哈,故人倒是故人,而且你还是个香喷喷的美女,男人见了都会心驰神往,可惜你的面子还不够。”

    白栋哈哈大笑。他才不着急呢,与魏国合作是迟早的事情,否则当日就不会与魏申有默契约定了,不过合作归合作,必须要对方开足条件才成。说到商业谈判。这个时代的商人还能精明过他这个后世做过律师的人麽?

    “白子当真厉害,兄弟佩服。这次范家能否进入魏国,得到巨大利益。全在白子了,如果白子有什么条件。但说无妨,范倜绝不讨还!”

    “好,范兄如此痛快,那我就直说了。”

    白栋暗暗点头。范家后人果然不俗,若是换了旁人,说不定还要变着法子与自己讨价还价,可这范倜越是大方,自己反倒不好过份了。也罢。这件大事关连华夏经济,一旦确立,当会影响千年,可不是白家商社独力可以做到的,徐家、范家、甚至是各国诸侯都要共同施加影响力方可,如今范倜和魏婴是自己送上门来,倒是省去了自己很多力气。

    “丰汇钱行成立后,诸如存取商贷汇寄虽然都是极重要的经营内容,却还不是最为关键之处,范兄是陶朱公后人、商家的天才。可有何看法麽?”

    “呵呵......存取汇寄其实都为重要,可为白家聚集大量现钱,形成一种恐怖的力量;不过白子意在高远。又岂是只会看到金钱之人?丰汇推出兑汇项事,这才是帮助天下商家解决了最头疼的问题,光此一项,华夏商业交易就会十中添一,老秦尤其得益,因为来到老秦的商家兑换起秦国圆钱来可比在任何地方都更合适,傻瓜才会不来秦国做生意。来到秦国的商家多了,国府光是收取商税也可弥补钱行的损失了罢?”丰汇钱行的兑换牌价简直就是卖便宜给各国商家,白栋又不傻。会做这种赔钱的买卖?范倜的眼睛多毒,早就看清了白栋的心思。日后就是各国都建立起丰汇钱行,如此合适的兑换比例也只会出现在秦国。商人是逐利之徒,不来秦国才怪。

    白栋笑了笑,范倜聪明的很,可就是喜欢绕弯子,看来还是要自己挑破才成了:“范兄如此聪明,又何必避重就轻?你应该可以看出我推出新银的用意,这才是关系华夏经济的关键之处,难道陶朱公的后人就忍心置身事外袖手旁观?”

    “我......”

    范倜苦笑一声:“白子,推广新银取代铜币,而且还是十换一的推法,这......这是要赔掉本钱的买卖啊?不对,这根本就不算买卖,这是在扔钱!白子不会是要范家也参与其中吧?范家是不缺钱,可也没有白白扔钱的道理。”

    “你这是被钱迷住了双眼,看不到远处风光!自三皇武帝时,华夏就有了贝币、石币,到了商时,则被铜币取而代之,原因无非是贝石等物没有价值,无法长期成为流通之物,可是金银又过于昂贵。可是真正说到用途,金银奢靡之物如何比得铜铁实际?天下的铜铁都被拿去做钱币了,这才是最大的资源浪费!如果以银为币,不但可省去了铜铁币沉重难以携带的麻烦,更可有效利用这些铜铁资源,这才是真正的拨乱反正,将这种奢靡之物用于流通,正是最合适不过。不过要改变铜铁货币为‘本位’的局面,就需要我等携手同心,暂时赔些钱又算得了什么?一旦成功推行‘银本位’,将为华夏带来不可估量的好处!”

    货币的发展其实有趣的很,从没有价值的石币贝币到铜铁币,又从铜本位跨越到银本位,到了现代又返璞归真地出现了纸币,不过纸币的出现也使得通货膨胀很容易发生,津巴布韦就是个例子。‘纸币从来都是与政府良心划等号的’,这句话可是真理。

    现在的华夏还处于看重货币本身价值的时代,因此铜铁币才会风行天下,可正如白栋所说,这是一种巨大的资源浪费;比起贵族王公才能享受的金银来,真正与黎民生活息息相关的恰恰是铜铁,如果能够省下这些做为货币的铜铁,会对民生有多大提升?又会对提升华夏实力有多么巨大的作用?历史书上的那个华夏或许不在乎这些,可白栋却会非常在乎,早在开始经略西域时起,他的目光就已投向全球了。

    后世的汉武帝大量对匈奴用兵,铜铁资源消耗太大,为此曾经铸造了三种银币,希望可以用此取代铜币和铁币,只是因为华夏的银资源有限,终于无法推行;可白栋却不会担心银资源的问题,他可知道哪里能够找到足够的白银,现在只要华夏人知道,白银也是可以作为货币的,而且从现在就尝试推广,等到日后找来大量白银,华夏就可一举跃入‘银本位’时代。

    “白子说得没有错,若是能够节省大量铜铁资源,以白银代之自然是妙。可现在却要我们去哪里寻找大量的白银?华夏银矿不过十数,且价格昂贵,现在就以十换一的比例推广新银,我们都会赔死的!”

    范倜这是真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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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大秦时报女总编】

    像范倜这种天生的商才,只要眼睛眨动几下就能算清利益得失,他感觉白栋是真的病了,而且还病的不清!

    要推广新银没问题,可你手中有银矿麽?就算有银矿,一年产银量有多少?你知道不知道华夏铜银的比值是多少?以半两重的秦国圆钱来算,也要二十四五个才能换取一两重的白银,以秦国十六两为一斤的度量标准,这就是十二乃至十三比一!而且白银的成色还不会太好!如今丰汇钱行却要用十比一的兑换比例推广新银?这不是扔钱是什么!人家完全可以拿着从丰汇钱行换来的银子,到外面换回铜钱,然后再用外面换来的铜钱找你换回银子,如此来回周转几次,不发财才是怪事,这样的生意傻瓜才不做!

    一直以为白栋是当代奇才,范家与白家合作是最为正确的选择,可范倜现在却怀疑自己看错了。这位西君已经疯了,而且还要拉着自己一起疯!如此简单的算术,白栋怎么就算不清楚呢?

    “我当然算得清楚明白,是你的算法不对而已。”

    听完了范倜的抱怨,白栋只是淡淡一笑。果然不出意料,范倜这个陶朱公的后人也只会算计一时得失,却看不到市场有多空之变。

    “我哪里算计得不对了,你要高价收购铜币是不是?好啊,范家有的是铜币给你,以十换一从你这里换走白银,再以一比十二从外面换来铜币,而后再找你换回铜钱......如此周而复始,你白家有多少钱也要尽归范家了!你这位天下第一豪富很快就会变成天下第一叫花子!”

    “若是这样计算,我这就真成了赔钱的买卖,呵呵......”

    白栋微微一笑。接过越姬递来的葡萄,拈了一粒扔进口中,却没继续说下去。

    “莫非白子还有别的算法。可以让这买卖不会赔钱麽?”

    范倜见白栋一副雄有成竹的模样,不觉有些怀疑起自己来。原本他也是当代大商、信心爆棚的牛人,不过随着与白栋合作渐深,信心却越来越是不足。眼前这个年轻人毕竟是只用了两三年就成为天下风云人物,文名武功经商手段都是一流,西域戎人有多麽难对付?现在都恨不得给这位白子塑像磕头了,东入洛邑开设百家讲坛更是神来之笔......以这位白子的聪明,怎么可能会做赔本的买卖,难道是自己真的太笨了。没有看出人家的真正打算?不可能啊,这新银兑换旧铜的法子怎么算计都是要赔本的,可愁死我了......

    “明天我会抽时间见一见魏申和惠施,还会花一些时间解释清楚我是如何计算的,放心吧,我们都是老朋友了,好兄弟讲义气,难道还会让范家赔钱不成?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

    先吊一吊范倜和魏申的胃口是没错的,要让他们前期大力帮助自己。共同推动‘银本位’这个宏大目标,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都要用上才成;白栋走出越姬的饭肆后,轻轻揉了下有些发疼的脑袋。跳上车,压低了声音对聂诸道:“崇公已经到了庄里麽?”

    “是,崇公说是有件关系白家安危的大事要谈,只怕就是太夫人那件事了......”

    “嗯,终于还是要面对这位太夫人了。走吧,快一些,别让崇公等急了。”有些事情瞒得过嬴渠梁,却未必能够瞒过白栋,只是白栋得到的消息也有些模糊不清。如果能与白崇的消息相互印证,也好帮助他决定下一步的走法......女人干政就是麻烦。而且这次要干政的还是太夫人骊姜这个传奇女强人,这就让白栋有些头疼了。

    若自己和白崇得到的消息是真。只怕就要花费一些心思才成了,二哥嬴渠梁也帮不了自己,因为骊姜也是为了赢家江山,并非是与自己有何私怨,换了自己是骊姜,难道就不会对一位权倾朝野的大臣有所提防麽?姬扁这个外舅也真是害苦了自己,封什么不好,居然封了个伯爵,只论爵位还要高过了二哥嬴渠梁这个秦国国君,若是同去洛邑朝见天之,究竟是自己站在二哥前面、还是二哥站在自己前面?头疼,这次白栋是真的头疼......

    ***

    自从白栋回到秦国,日渐强盛的老秦便开始暗流涌动,白栋在酝酿一场可能改变华夏格局的风雷,他人又岂会落后?太夫人骊姜只是其中的一个,难道章蝺菌改这样的老臣就不是?还有被他狠狠抢去了风头的卫鞅难道就不是?钱行也就罢了,毕竟是商贾之事,开业这天连白栋都没有亲自过去,一切都是由狗剩子出面照应;可《大秦时报》就不同了,不但比钱行更早开业,白栋更是亲临现场,嬴渠梁虽然没来,朝中的大臣权贵却几乎没有缺席的,偏偏就是卫鞅没有到场,只推说二次变法事务繁重,实实无法抽身,还请白子见谅......

    对此白栋只是淡淡一笑,出身法家的卫鞅只怕是第一个看到了舆论力量的可怕;法律是什么?法律的前身就是公序良俗,公序良俗是靠什么形成和维护的?除去传之千年的道德习惯外,就是舆论的力量!出身法家的卫鞅对大秦时报只怕除了羡慕嫉妒外,还有一个怕!不是恨,而是怕!

    卫鞅怕了,二哥会不会怕?至少太夫人是会的,三朝老臣之中,甘龙是最能接受新事物的聪明人,又与自己有赐字之情,倒不会如何反对自己;菌改与自己的关系本来不错,只是对太夫人忠心耿耿而已;章蝺则不同,这位老臣曾经是雍都真正的地头龙,就连当年的孟西白三家也要仰其面色,自从孟西白三家联盟被自己一手覆灭、仅剩的雍郿力量也被自己带去了西域,这位曾经的地头龙变成了悲惨的地头蛇,这笔账会找谁算呢?章蝺胆量再大也是不敢找二哥嬴渠梁的,不计算在自己头上才怪!

    《大秦时报》的总社就建在靠近凤鸣书院的平原地带,这里距离栎阳和书院都不算远,距离已经搬迁扩大的白家印社也很近,为了支持大秦时报,杜挚甚至亲自拿出一部分红利,在这里购买了大片土地,建起了更大规模的造纸社,他如今已经做了大司空不便亲自出面,就由儿子杜明出面,反正杜明自从书院结业后一直没有入朝为官,更没有被别国的橄榄枝勾了去,老子当官儿子经商,官商结合天衣无缝,这年头儿还不兴反~腐呢,大家都当是理所当然。

    问过了印社和造纸社的日产量,白栋缓缓点头,总社的印刷和造纸能量是绰绰有余的,不光可以供应栎阳一带,还可覆盖整个老秦;这次白家、甘家、杜家,楚国、赵国、齐国等地的合作商家,连同老秦国府都在全力以赴,很快就会在华夏建立起不下一百个印造点,总社的样报内容用飞鹰或飞鸽传信出去,半日内就能传遍各处,最多一日就可付印开售,不说覆盖整个华夏,大半个总是会有的。日后贵族士子们就可以过上优哉游哉的办公室生活了,一杯茶、一泡尿、一张报纸瞅半天,这多好?

    想到如此美妙的光景,白栋就忍不住想笑,改变这个时代的最佳方法其实不是靠强大的军力、更不是万能的金钱,而是控制人们的思想,这个方法用之于私人利益就是独~裁,用于公心就是万古圣贤之道。白栋其实没多大兴趣做圣贤,只是作为一个现代人,总会忍不住要做出一些改变,然后因为自己的成功改变而获得巨大的满足感,这与性情无关,只是兴趣所在。

    “院长,又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麽?”

    社长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阵香风过后,是婷婷袅袅、莲步生花的赵姬。这位凤鸣第一美女如今是越来越美了,大半年不见,皮肤更见白嫩、腰肢更见纤细、笑容更见娇媚、眼神儿更见迷离。赵姬现在有个毛病,每次见到白栋就喜欢深深地望着他,眼神迷离,大眼睛中好像藏了一蓬烟雨,就等人驾起舟船驶进去呢。

    白栋重重咳嗽了一声,表情很是不自然,看越姬眉若春山的样子就知道刚刚修饰过,女为悦己者容,她这是打扮了给谁看?这个问题却是问不得,赶紧将话题扯开:“越姬,这个报社总编做得可还好麽?”

    “好得很,越做就越是喜欢。院长可要答应人家,日后这个总编的位置可不许换人了,人家为了院长,可是连自己的恩人都出卖了......”越姬说得是庞涓,当日若不是她亲自出手,庞涓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坑来了老秦。

    “不换不换......嗯......今日的报样可出来了麽?如今各地分社还在兴建,大秦时报的内容只需围绕秦国就可,日后各地分社建成,都有了付印能力,报纸上的新闻时事可就要兼顾整个华夏了,希望你能应付的来?”

    “那要看你为我配备什么样的手下了,不是说还会有很多‘编辑’和‘记者’入社麽?”

    赵姬笑的眯起了眼睛,就好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不过你要留下一个位置给我,否则就算我肯答应,怕是草儿也不答应呢......”

    “草儿?”

    白栋顿时瞪大了眼睛,他可从没想过要让草儿投身报业......

    明天还是两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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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 【白栋的扫盲大计】

    ps:看《阳光大秦》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就如白栋预料的那样,草儿性格跳脱、天生就对数字头疼,狗剩子一番心血终归还是要付之东流的。狗剩子原本计划的非常完美,近水的楼台先得月,草儿只要喜欢上这银钱一进一出的游戏,平安郎岂会不安排唯一的妹妹进入白家商社?那时就草儿就是月亮,他就是站在楼台上准备捞月亮的幸福小子。无颛和西尔德算什么?两人一在极西、一在极东,都是鞭长莫及。

    可惜草儿根本就对数字不感兴趣,新鲜劲儿一过,看着迎来送往的丰汇钱行就会脑仁儿疼。

    还是在看了当天的《大秦时报》后,草儿大姑娘的眼睛亮了,她感觉自己找到了人生目标。如今凤鸣一期毕业生就剩下她和苦酒没有被各国‘高薪’聘去了;苦酒是白家商社的当家人,本来就是例外,草儿却完全是因为哥哥的名头所累,本来就是个女孩子,再有了这个当代白子的哥哥,哪里还能过上哥哥口中的‘自由生活’?

    白栋为学子们规划的自由生活是这样的,掌握足够的知识拥有足够的能力后,世界就是你们的,凤鸣书院的学生无论男女、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抢手货!当这个华夏任由你们来选择时,你就会发现生活原来是这样美丽,就连过耳的风声都是代表了自由。

    在凤鸣一期毕业那天,秦国各个司官处、山东六国、南方楚蜀都向这些幸运儿抛出了橄榄枝,就像白栋说过的那样,凤鸣一期的光耀身份让他们可以选择这个华夏、这个世界!学子们有些就像赵姬那样留在了秦国。有些本来就是贵族子弟,回到自己的国家也定有一番作为,有些本是寒门出身。可当他们走出凤鸣书院的大门,还有谁敢说他们是寒门士子?日后出将入相都是可期可见。

    眼看同学们都有了归处。草儿别提多落寞了,谁不知道她是当代白子的妹妹,被白子当成心肝宝贝儿一样的疼爱?因此同学们个个都成了香饽饽,唯独她变成了价值连城却无人敢于问津的明珠。

    白家的生意很多,文华超市越做越大,白家商社更是在短短两三年内就发展成为当代商业巨头,可草儿对这些都不感兴趣,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算哥哥还会将她搂在怀中讲述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的故事,她也不会再像儿时那般开心,真是太无聊了!人生多迷茫啊?

    还是赵姬的一篇《这个华夏需要什么》的文章吸引了草儿。翻看着《大秦时报》,草儿发现哥哥创造的报纸真的太有趣了,她在这上面看到了孟珂先生的专栏文章、还看到了最新从西域传来的‘新闻’,嘻嘻,西尔德那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居然跑去偷看人家羌族姑娘洗澡,结果被狠狠教训了一顿,教训他的还是孙宾先生......

    这......这种叫做报纸的东西上怎么什么都可以有的?这与先生们教授的圣贤书可不同啊?太好看了!哼哼,西尔德下次若再送花给本姑娘。本姑娘一定要将花扔在他的脸上,然后问问他是羌族姑娘好看,还是本姑娘好看?

    明明就是那个羌族姑娘看上了英俊潇洒事业有成年少多金的西尔德小将军。这才设下了一个荒诞的桃色陷阱嘛,怎么给老师的报纸一报道就成了他偷看羌族姑娘洗澡了?现在西尔德一定非常郁闷,可身为白子的学生,他是必须要做一次牺牲品的,报社仓促组建的‘狗仔队’就有不少是从景监手下挖过来的,个个都是搞情报的好手,这点小事还不是毛毛雨?

    白栋不是要将《大秦时报》办成八~卦周刊,只是在报纸成立初期,还是要有一些吸引眼球的新闻。不要以为那些看得懂买得起报纸的士大夫们个个就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君子,有几位书院列师还不是看得笑呵呵麽?当然这类新闻不可占用篇幅过多。每隔几期有一些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新闻点就可以了,毕竟‘消费者’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是不属于贵族阶层的寒门士子和民间知识分子。比如那些贵族的食客、肚里有些墨水的游侠儿、商社中豢养的账房......这些小人物以读书认字为荣,固然喜见天下大事,却也不会拒绝这类喜闻乐见的新闻。其实白栋有时会感谢上天让自己来到了这个思想活跃、言论无罪的大时代,若是换了后世儒家主政、理学盛行的后世,光是这一条新闻就足够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冰雪聪明的赵姬与恩师配合的非常默契,迅速用另一个体~位写下了《这个华夏需要什么》这篇洋洋洒洒长达三千多字的文章,对比西尔德的荒诞新闻,这篇文章是如此的高大上,直指华夏当务之需,教育!

    据说老颜俭看完这篇文章后都哭了,他甚至因此爱上了赵姬,可惜就是自己的年龄太大,否则以颜家的文采风流,他一定会展开激烈的追求!赵姬举了儒门弟子眼中的第一圣贤孔圣先师的例子,她在质问天下的士大夫,当年孔圣以落魄之身、困窘之境,尚且可以有教无类,育出三千弟子、七十二大贤,如今的士大夫们高爵厚禄欢歌畅饮,诸子百家辩论争锋剽取文宗之名,为何却不复孔门之盛?盖无它,唯心性浮躁、求全功名也!当年无笔墨、无廉价的纸张,若要学字,先需要重金购书,如今白子大兴文房,改良创造了笔墨纸砚,学文不需重金了,就算是平民农人也有了学习的可能,可是除了白家在秦国兴义塾、办书院,天下的贵族士大夫和一个个号称要拯救天下的读书人、士子又在做什么?做贵族家的门客是不是很舒服呢?不用辛苦劳作就有饭吃有酒喝;做高高在上的文宗是不是很开心呢?辩论起来动辄就是数日乃至近月时间,这难道不是在浪费生命麽?”

    这篇文章很快让那些被‘桃~色新闻’吸引来的小人物产生了共鸣。颜俭孟珂这样的当代文宗则是红着脸叫好;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老颜俭已经被当代文宗身份迷失了本来,几时想过真正走入田间乡下实现孔圣先师有教无类的崇高理想?孟珂在齐国时。不是与公子因齐平案论坐,就是在稷下学宫显示他的清高孤绝。别说培养出三千弟子了,一千个有没有?几位列师红着脸跑去找了白栋,看过赵姬的文章后,这帮当代巨子文宗感觉自己在凤鸣书院呆不下了,赵姬说得对,在白家这几年的努力下,如今读书求学的成本已经大大降低,他们应该去教授更多的学生才对!

    白栋笑着劝回了这帮处于半亢奋状态的列师们。全民扫盲素质教育要搞,精英教育也要搞嘛......各位去帮助那些大字不识的平民当然是好的,让人感动,可这就属于杀鸡用牛刀,万万不可。不过各位夫子可以放心,很快就会有人挺身而出的......

    起初对白栋的话还有些怀疑,可是当《大秦时报》的销量日渐增加,成为秦国街头巷尾不可不谈的话题之后,几位列师才知道白栋所言不虚。第一批起而响应的就是那些寒门士子和平民知识分子,其中有很多是曾经在白家义学接受过初中级教育。却无缘进入凤鸣书院这种高等书院就学的人,也有大量的贵族门客,老甘龙家的、杜挚家的。还有公子虔门下的......他们都曾经迷茫过,是赵姬连篇发表的文章和几位书院夫子在专栏盛赞赵姬提出的‘这个华夏需要什么’为他们指明了人生目标!用白栋归纳的话来说,‘华夏需要教育,底层士人和读书人就应该为走上支援教育的第一线,效法先贤!或者你们不会因此得到富贵爵禄,但你们一定会因此拥有不一样的人生,那是光荣的、光彩的、充满阳光和花香的......

    赵姬文章写得很好,白子的归纳总结就更加好。在这场《大秦时报》主导的舆论大潮中,一支由底层士人和平民知识分子组成的支教大军迅速成立起来。他们会深入平民阶层、走进荒僻的山村、甚至远走大漠前去西域,为白栋的扫盲事业添砖加瓦!

    白栋做过一个算计。后世的华夏中国在建国初期足足有数千万文盲,如今的秦国才有多少人?后世是拥有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的庞大国家。秦国如今才有多大面积?

    更何况这是一个封建君制高度集权的华夏,这里有一位传说中的白子西君,他可以领先这个时代两千年,在他眼中如今的华夏处处都是‘提款机’。老秦要普及教育减少文盲、他这位华夏第一奇才要促成如此大事,还有什么困难是不能克服的?更何况这个时代的读书人还不像后世那样排斥平民、他们中没有林党、没有文官集团,没有老成持圆却腐朽没落自己偷跳儿媳妇的粉墙却要天下人洁身自好的理学大家......

    身为一名穿越者就不应该被这个时代限制,而是要改变这个时代!

    白栋认为自己的做法并不yy,如果一个穿越者还要对照着历史书去按部就班的做事、不敢越雷池一步,那还不如被一个雷劈回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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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华语拼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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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生我材必有用,任何人都有所长之处,总有一位祖师爷会赏饭吃;往往在某个神奇的时刻,沉睡在体内的某种基因就会奇迹般觉醒,找到适合自己的人生道路和奋斗目标。

    草儿就是如此,在经历了毕业初期的迷茫后,白家大小姐终于发现了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原来哥哥的《大秦时报》是这样有趣的,在‘报社’做工的人也不只是每天傻傻的印刷报纸而后分发到老秦各处,还有一帮被称为‘编辑’和‘记者’的人在为老秦人送上有趣的新闻和精彩的文章,他们或许永远都无法成为声名显赫的巨子文宗,却有着无数读者、却可以引领时代风潮。

    这才是最有意义的事情嘛......草儿还在报纸上看到了颜老夫子的治学之道、孟夫子的浩然正气、杨朱先生的唇枪舌剑和贵族士大夫的生活点滴;这里竟然还有小民黎众的幸福与艰难、这里有被称为八~卦新闻的赏心趣事......这里一定会有她白草儿的舞台与战场!

    草儿很坚决地认为,她天生就应该是属于新闻事业的,比起编辑,她更希望能够成为一名‘记者’,身份高贵后台强硬美丽多姿文笔犀利的女记者!书院中有诸多列师,她最喜欢杨朱先生的文笔了,如果可以成为记者。她一定可以用如刀之笔激扬点评、尽情挥洒自己的青春和热情。

    为此她还给自己取了个笔名。杨朱先生叫‘厌夫子’,也不知是在自嘲总被世人讨厌还是他本人早就厌烦了这个世道,草儿有些不喜欢这样的调调儿。她给自己起的笔名是‘山鲁姐姐’。

    这个山鲁就是一千零一夜中为国王讲故事的山鲁佐德,她用讲故事的方法拯救了许多无辜女子的生命。草儿认为自己也能在报纸上讲述很多很多精彩的‘故事’,一定能够帮助很多很多的人;至于姐姐就是胡乱起的了,总是做惹人怜惜的小妹妹虽然好,却总是有种长不大的感觉,所以她要做‘山鲁姐姐’。

    ‘山鲁姐姐’是直接跑来赵姬这里的,而且开口就要当‘记者’,还说是问过了哥哥,哥哥没有反对的。赵姬是多么聪明的人。当时就没有答应她,只说还要请示白院长;白家大小姐究竟能否成为大秦时报的漂亮女记者,毕竟还是要白栋亲自点头的。草儿这回没敢跑去纠缠最近很忙很忙的哥哥,只能期望赵姬会言而有信,真的会在哥哥面前为她努力争取。

    “草儿毕竟是书院的一期学子,不要说是做记者,就是做个主要编辑也是绰绰有余,而且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热情,真的不忍心拒绝她呢。当然,院长最心疼这个妹妹。如果你不肯,我会找个法子回绝她,免得院长难做......”

    虽然已经从书院结业。赵姬还是坚持称白栋为院长。曾经的赵国大方最怀念的还是书院的那方讲台、还是喜欢睡学生宿舍的柔软床铺,就像那些在各国大受重用的一期学子一样。

    “你不用来劝解我,老秦的晚育法令草儿也要遵守,何况她在三个小子间左右摇摆,至今都没有个归处,娘亲说要为她行及笄之礼,是我拦下了,我的妹妹要麽不嫁人,要嫁也要嫁当代豪杰。要同行冠笄之礼,成为结发夫妻!所以她有些事情做最好。本来我还为此头疼。如今她既然喜欢做‘记者’,那自然是好的。你可以答应她,让她去第一线工作,我白栋的妹妹去第一线采访,秦国人总是会给些面子的,这对大秦时报有益无害。”

    “院长真不怕草儿辛苦麽?按照院长的要求,第一线记者可是最为辛苦的,有时为了新闻还要日夜奋战、不眠不休,倒是呆在‘报社’里面做编辑比较适合草儿。”

    “不用犹豫,就这么定了。草儿是吃过苦的,比起在屹石村的日子,这些苦又算得了什么?”

    白家大小姐成为大秦时报的一线记者,这本身就是足够吸引人眼球的大新闻,不过白栋并非是要利用自己的亲妹妹,只是支持她去做喜欢的事情而已。如今的草儿可不是个简简单单的小姑娘了,不知有多少老秦的年轻姑娘都在看着她;自己对草儿的安排同时也是在对老秦的女子言传身教,老秦的姑娘从来都不弱,可就算是在这个思想开放的时代,她们终归无法比拟男子的地位,白栋是要告诉老秦人,男女各顶半边天,女孩子也一样不会差!扫盲扫得可不只是文盲,也要扫去精神之盲、意识之盲、偏执之盲!

    “我的妹妹做了大秦时报一线记者,这个消息也要当成新闻发出去,让天下人都知道,男人能够做的事情,女孩子做起来也一样不会差。还有,我的《幼学丛林》已经数十次付印,华夏多有流传,不用急着放在‘劝学版’;先将这份‘华语拼音’分次刊发上去,报纸上要打出一个大标题——‘从零开始学识字,华语拼音帮你行’,此学若得推广,只需三年之内,华夏的读书人便会增加十倍、五年之后,再增十倍!”

    “华语拼音?”

    赵姬感觉这太神奇了,接过白栋递来的簿书认真翻看,只见簿书分为三大部分,一部是写着‘声母论’,一部写着‘韵母论’,最后一部则是‘应例论’。每个字母后面都有如何发音的对应文字,还有具体应用的例子。

    她是聪明绝顶的人物,仔细看了两遍便已有了心得,试着做了个拼音题:“zhao,ji,朝着找照......这个zhao是四声,ji是一声,院长,人家拼得对不对呢?”

    “不错,果然是我凤鸣书院的高材生,学得够快!”

    白栋笑道:“这套华语拼音原本就不难,一旦得以推广,就可以音领字,加深学习者的印象,更便于学习者快速掌握生字和僻字;以后我还会要白家印社陆续推出结合拼音的识字文本,还会用一年时间编篡出《华夏简单辞典》,只收集民间常用的字即可,到时只要学会了拼音的人,就可按照这个辞典找到不会书写的生字,只要有恒心毅力,完全可以自学识文,成为读书人!”

    “院长真是天人!如此不用十年,老秦的读书人数量会成为天下第一,昔日那个苦寒鄙文的秦国足以令天下震惊!”

    赵姬有些呆呆地望着白栋。她这一生也不知见过多少人杰,可像白栋这般随便一个发明创造,就能改变天下格局的人却实为她生平仅见。

    为什么天下竟会有如此人物?为何他只是自己的院长、老师?为何自己如此命苦,以倾国之姿却做了赵国名大方......想到心酸处,只觉上天不公、造化弄人,眼巴巴地看着白栋,那双大眼睛不觉湿润了。

    看到赵姬的样子,白栋不觉暗叹:“赵姬,做好你的总编。日后天下人只会景仰崇拜你这位赵国第一奇女子,却不会记得你曾经是赵国第一大方,明白麽?”

    “赵国名大方,好大的名头啊,那些男人表面像个谦谦君子,对我礼敬有加,可是到了背后,又有哪一个不是轻言讥笑,只当赵姬是个玩物的?像我这样的人,能够进入书院读书,做院长的学生,已经不知道有多麽幸运;能够被院长委为时报总编,更不知羡煞了许多人,我已经够幸运了,还敢期盼被天下人景仰崇拜麽?院长,我......我真的可以麽?”

    “当然,我说可以,就是可以。”

    白栋很认真地望着她:“赵姬,大秦时报就靠你了,你会做的比任何人都好,相信我,院长是不会骗你的!”(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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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魏国的橄榄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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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拿着最新一期的《大秦时报》,嬴渠梁看得非常认真,看到出神处,还会哈哈大笑,害得小赢驷还以为这是什么好玩的玩具,几次试图从父亲手中抢过报纸,结果却是小羊入虎口,被嬴渠梁抱过来狠狠用胡子扎小脸。⊙,

    小赢驷感觉很不舒服,歪歪嘴巴就要哭,却被嬴渠梁一把捂住了小嘴:“我赢家的子孙可没有这种动辄哭泣的软蛋,已经是快五岁的大孩子了,哭什么哭?为父的胡子难道会很扎人麽?”

    卜戎异白了他一眼,抢过儿子抱在怀里,你的胡子还不够扎人麽?以前是专扎我,现在是专扎儿子,疯子一样。

    嬴渠梁微微一叹:“平安郎说得可没错,‘慈母多败儿’啊。对了细君,你看这华语拼音如何?按照平安郎的说法,这拼音识字法若是传之老秦,只用三五年时间老秦的读书人就会增加十倍!到哪个时候寡人倒是要看一看,还有谁会轻视我老秦,平安郎又立功了,你说我该如何奖赏他才是?哎,这小子如今被天子封了伯爵,若是认真论及还要高过寡人了,他又不缺钱,倒是让寡人为难。”

    “君上呆了,以白叔叔如今的财富地位又岂会为官爵财禄动心?君上要奖赏,就该别出新意,急白家叔叔所急。”

    “这话怎么说?”嬴渠梁微微一愣。

    “大秦时报有凤鸣书院的鼎力支持。以叔叔的人望实力。那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丰汇钱行却是不同。这门生意前所未有,当真是大魄力大智慧所致,举凡存取、兑换、汇寄,无不令人耳目一新,招引天下人关注,可臣妻却以为,钱行当前最艰难之行,乃在‘新银’一项。君上若要奖赏白家叔叔,就该命国府多多支持,咱们库中不是也有些银子麽?既不能用来打造武器、又做不得梨耙,不过是奢靡之物也,还不如低价给了叔叔,让他尽情施展。”

    “话是这么说,可这银子也是能换铜铁的,老秦禀库穷啊......”

    丰汇钱行的诸般新业务一出,嬴渠梁就与卫鞅讨论过了,对于存取兑换汇寄等业务还是能够理解接受。尤其盛赞钱行的兑换汇寄业务有帮助老秦尽收天下之财的作用,可对于白栋推广‘新银’的坑爹做法就不怎么赞同了。按照卫鞅的话来说。白栋这是用赔本的方式强行推广新银,能不能成功且不谈,就是真让他成功了,也是败家败国的做法,老秦禀库中是有些银子,可那是历代国君节衣缩食积攒下来的,万万不可交给白栋!

    眼下在老秦朝堂除了白栋外最得君心的还是卫鞅,嬴渠梁毕竟是个苦日子过惯的苦哈哈,对卫鞅的话深以为然,这次卜戎异再如何吹枕头风也是没用的。

    卜戎异见嬴渠梁叫穷,就知道定是有人在君前反对推广新银了,倒是也不着急;白家叔叔从来就没做错过事情,这次也不会例外,君上早晚都会回心转意的。

    小赢驷突然停止了哭闹,眼睁睁地望着正在走来的赢虔,小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虽然白栋是赢驷的太傅,可按照贵族家庭的规矩,小赢驷的启蒙教育还是由赢虔这个大伯来负责的,要到年满六岁后才会正是入学,由白栋这个太傅亲自教导,赢虔的教育手段太凶狠了,昨日硬是关起门来让小赢驷亲手杀死他最心爱的小白兔,小赢驷不肯哭闹,就被大伯按住小手一刀杀了小白兔,当晚恶梦连连,几次惊醒,卜戎异问清后心疼不已,要去找赢虔讨个说法,却被嬴渠梁按了下来,说大哥如此教导并没有错,赢驷性格太过圆滑柔弱,不如此教导难以成才。

    以赢虔的身份进入后宫是不需通报的,此时也不在朝堂无需拘礼,这位秦国的大公子只是冲卜戎异点点头,看一眼吓得躲到母亲背后的小赢驷,微微皱眉,便径自坐到嬴渠梁身旁:“惠施来了,昨日才来悄悄拜会我,说是魏申要见白栋......”

    “哦?魏申悄悄入秦,那是不准备以国礼相见了,他要见平安郎,却派惠施走你的门路,是平安郎不肯与他相见麽?”

    以嬴渠梁的聪明,稍稍一想便明白了此中关窍。魏申要建立民望,首在发展魏国经济,可这位世子争权夺利排除异己是一流、率军打仗是二流、说到发展农商振兴经济可就是三流了,平安郎既有天子正名,又是天下文宗身份,经商手段更是上追管仲范蠡,自然就成了魏申眼中最佳的合作人选,不过以平安郎的一惯手段,就是要与魏国合作也要先吊足了魏申的胃口方可,如今看来魏申定是在平安郎处吃了闭门羹,这才命惠施来走大哥的门路。惠施入魏前,曾经流连齐国,当时赢虔也奉了献公之命前往齐国结交天下名士,希望可以帮助老秦引入士子,去了苦寒鄙文的坏名声,结果事情不成,倒是与惠施有过一段交往,这件事天下人都是知道的。

    “君上这次猜错了,魏申入秦后,白栋起初避而不见,不过范氏家主范倜为中人,这才同意相见,已约定在三日后在凤鸣书院中见面......”

    “凤鸣书院见面,既然如此,惠施何以又要请托兄长......哦,寡人明白了,平安郎果然心细如发。”

    数百年来,秦国和魏国的关系异常微妙;历史上有秦晋之好,即使后来三家分晋,也有过你好我好的蜜月期,否则当年公子连就不会去魏国避难了,不过又因为河西之争,两国曾爆发大战,秦国弃尸几十万,几近灭国!最近数十年来则是魏强秦弱,时有恶邻相欺,白栋崛起后,秦国日渐强盛,更借魏赵交兵大败强魏,经略西域、暗挟天下,如今已经说不上谁强谁弱,彼此都要顾虑对方。

    魏国处于四战之地,国势强大时自可压制四邻,可如今西方有老秦崛起,东方有赵齐敌视,韩国这个马仔也是墙头草随时倒,魏申要求稳定国势争取民望,只要不傻就会知道如何处理与秦国的关系;如果能够彼此借力,魏国大可继续称霸山东,秦国独强西北,过上几年你侬我侬的甜蜜生活也是不错的打算。

    不过既然着急的是魏申,秦国不占足便宜就算是吃亏了,这次白栋不将会见魏申之事通报他这个国君,又是选择了凤鸣书院这种教化之地与魏申见面,这可不是故意把他这个二哥扔在一边,眼里没有老秦。恰恰是为秦国留足了后路,日后若是秦国与魏国合作良好,他这个国君随时都可出面,反之他随时都可以翻脸,世人最多说白子与魏国世子反目,却不会说老秦失信。

    就是一个见面的地点,看似简单随意,嬴渠梁却从中看到了白栋老成谋国之心,只觉这个兄弟算是认得值了,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温暖。

    “魏申是希望寡人亲临凤鸣书院,这才要惠施来找大哥,不过大哥以为寡人应该去麽?平安郎约见魏申却不来禀告寡人,地点定在凤鸣书院更是大有深意,寡人若是去了,岂非坏了他的安排?”嬴渠梁微微皱眉,大哥赢虔居长而不取君位、善战却甘放军权,足称是一位政治上的智者,此次为何做出如此不智之事?惠施与大哥的交情再好,总还不是高山流水的知音罢?

    “君上难道不以为赢家欠了白栋太多人情麽?老秦能有今日强势,白栋当居首功,君上以为如此,老秦人以为如此,就连天下人也以为如此。驷儿能够平安降生,国夫人一定是对白栋感激万分罢?我听说频阳夫人与国夫人成了闺中蜜友,早已无话不谈?常此下去,天下人都会说赢家和老秦都是承受了白子的恩德,白子在秦国地位将会越发超然,名望早晚超过君上!”

    赢虔看了卜戎异一眼,继续道:“这一次秦魏合作,白栋又是如此为君上打算、为秦国考虑,当真是大公者无私,君上想必也是感激得紧罢?可君上乃是我大秦贤君,力主改革、青史有数,难道还要继续承白栋之惠、日日感念平安郎的恩德?小人物如此也就罢了,君上却万万不可!所以臣下认为,这一份人情君上万万要不得,应亲见魏申惠施,日后无论结果如何,我老秦之君自有一份承担!何况魏申与惠施也望见到君上,君上若是不去,只怕魏国会以为秦国不是君上在做主,而是西君白子了......”

    “大伯,当日若不是白家叔叔,只怕你就要被卫鞅施以劓刑了。”见赢虔居然这样说,卜戎异很是为白栋报不平。

    “赢虔的鼻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老秦国体、君上的威严。”

    赢虔微微一叹:“赢虔也从未忘记白栋有助我之恩,对他更无成见,只是见他名声过重、权势太重、心思过虑,只怕反为不美。白栋也曾说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一次是他顾虑太多、绸缪太过,赢虔此举是劝君上,又何尝不是示警于他?国夫人不可误解。”

    嬴渠梁思忖良久,缓缓点头道:“细君,大哥此言有理,三日后,寡人当亲去凤鸣书院。”(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六章 【子非鱼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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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白栋听到嬴渠梁和赢虔的这番对话,一定会目瞪口呆。

    想多了,二哥这次真的是想多了......其实他的想法很纯洁很简单、很傻很天真,魏申和惠施根本就不是代表魏国出访秦国的,欲与自己商谈的也是魏国如何参与白子的发展蓝图、进而分得一杯羹。

    这就是一场商业谈判,有什么必要将秦国牵扯进来?至于没有将如此大事回禀嬴渠梁,是因为白栋认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是不可与国府过多牵扯,要与国府谈恋爱、但不能真正嫁给国府,偶尔给‘备胎’一个暧昧的眼神可以,投怀送抱还是算了。

    所以一个成功的白子就定要学会‘分身术’,做西君的时候他会为老秦安定西域,经略图强;做白子的时候他会引导百家讲坛,令天下士林关注;做天下富豪的时候,他就是个成功的商人。在商言商,就算要推动‘新银’制度、将华夏尽早引入‘银本位’时代,也只是试图先行打开局面,而后引来国府的自发支持,却不会煞有介事地写个奏本拿去朝堂上讨论;那样做太累了,而且效率还慢,一切可以用市场经济解决的问题就不要拿上朝堂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嬴渠梁见他将会见魏申的地点选择在凤鸣书院就莫名感动、大赞‘平安郎当真心细如发’,其实就是自作多情。白栋其实就是一时童心大起,看上了易贰叁近来在书院中新养的一池红鱼。

    同为一期学子的易贰叁现在俨然是登堂入室的人物了。曾经半生半师的身份让他一洗为人下奴的自卑。心境变了。对艺术的理解领悟自也跟着大变,琴技竟而突破趋于大成,现在已经被诸位书院列师认同,并被白栋提拔为真正的列师,专一教授学生琴技。现在很多学生都爱上他的音乐课,景监更是与他成了好友,这个特务头子只要不去窥探他人**,就一定会泡上一个香喷喷的花瓣澡、穿上最华丽的衣服、熏了香。然后正襟危坐在易贰叁面前听他弹琴,两人以乐会友眉目传情,也不知会不会因此羡煞了嬴渠梁......

    反正就是交情好的不成,知道易贰叁喜欢红鱼,景监就不惜代价从长河上中游交接之处寻来了这种红鲤鱼,养在凤鸣书院的湖中,让玉奴易贰叁一见到这些红鱼就会想到他这个‘玉人’。‘隔岸波影动、疑是玉郎来......’这就是两人联袂做成的新诗,白栋听了直起鸡皮疙瘩。

    范倜和魏申坐在湖边,有些疑惑地望着站在湖旁的白栋和惠施,实在看不清这位白子是何用意。自从他们来到凤鸣书院就受到了这位白子的热情招待。言笑晏晏宾主尽欢,这位白子也当真渊博。从夏商与周朝的分封不同谈到华夏百家学思,从稷下学宫谈到如今正被《大秦时报》卖力宣传的百家讲坛......还非常诚恳地邀请魏国士人前去参加;兴致一起,还当场做了几首新诗,就差没拉开书案留下墨宝了。

    魏申巴巴地等待他提起合作之事,只要白子肯答应与魏国合作,魏国就是赔掉跣裤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帮助白子推广新银政策啊?可人家就是不入正题,反倒与惠施两个彼此打着哈哈,拉着手去看鱼了。不就是长河红鲤鱼麽?虽然稀罕,却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惠施你究竟要做什么?白子疯就疯了,你也陪着疯......魏申感觉自己快疯了。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已近中秋时分,凉风习习,却不会让令人感觉到寒冷。老颜俭、孟珂、杨朱几位夫子陪坐在一旁,热腾腾的茶雾袅袅而起、摆放在面前的每一样点心都是精巧美味;而且这几位当代学宗个个都是侃功一流的主儿,语中多锦绣、腹内日月藏,让这场原本充满了铜臭味道的商业谈判俨然变成了高大上的文会一般。

    尤其是那位易夫子,一手琴艺极佳,只怕起钟离子期于地下也不过就是如此了吧?易贰叁如今可不是当初那个玉奴了,既是书院列师、又占了礼乐中的一个‘乐’字,被人尊称一声夫子是不用脸红的。

    魏申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今天与白栋的会面竟是如此气氛,想要讨价还价谈合作条件却硬是张不开口,感觉在这种场合下就该谈论文华风月、比较学养功夫,谈论合作之利就是种没脸没皮的事。

    白栋和惠施也正看鱼看到了兴头上,这位惠子爱鱼是出了名的,否则也不会与庄子传出那段脍炙人口的‘鱼之辩’;不过这会儿的庄子应该还是个十岁出头的少年,可说不出那种深具智慧的话来。

    先秦时代的人物往往出生日期不详,比如惠施就有两个生日,一个说他是公元前390年左右的生人、一个说他是公元前370年的生人,若是后者就只比庄子大了一岁。不过以他毕生的经历来看,早年辅助魏婴,又早于魏婴而逝,显然是前者更靠谱些;而且他与庄子相交也只是留下了一个鱼之辩的故事,却不见他与庄子的著作中提及俩人童年少年时代的交往过程,可见两人是忘年交更为靠谱些。如今白栋亲自来到两千年前的先秦时代,亲眼目睹历史,果然惠施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比庄子生生大了二十一岁!

    不愧是鬼谷门外第一纵横家啊......这个曾经与苏秦张仪并称一时之秀的惠施果然是个谈判圣手,白栋不主动开口,他倒也沉得住气,当真是定下了心来看鱼,偶尔还会指着水中的鱼评论:什么这条鱼鳞色光亮、须背凸显,隐隐透出龙相,只怕是鱼中之王;那条鱼肚子大了,看来是要下小鱼,对了白子,你豢养长河红鲤,可知该如何接仔麽?这其中可是有好大的道理呢,若是不懂其中诀窍,小鱼儿一落生就会被大鱼吃了,可怜得紧。儒家说这是‘鱼之孝’、证明了亲亲之爱,其实大谬!吃掉小鱼的未必就是它们的亲生父母,实是同类相残!

    老颜俭听得大怒,你看鱼就看鱼,没来由的编排我儒门做什么?杨朱却是放声大笑,他从来就看儒门不顺眼,所以怎么听惠施的话就感觉怎么顺耳。

    见到惠施胡乱引战、一副装傻充愣的样子,白栋只是微笑。惠子就是惠子,可比魏申这个‘官~二代’老成的多了;看这老狐狸心中越是着急,就越是不肯轻入正题,正是个外交谈判的真正好手,自己倒是要小心应对。

    后世做过上市公司的法律顾问,什么样的商业谈判白栋没有经历过?商业谈判中最忌讳的就是太过急切,基本上谁先切入主题谁就会落于下风失了主动;白白栋早就拿定了主意,请来几位夫子畅谈百家学说,听易贰叁弹奏几曲都是可以的,可就是不主动谈论合作事项,倒是要看看究竟你们先急还是我先急?你个老狐狸......

    惠施偷偷瞥了白栋一眼,这只小狐狸狡猾狡猾滴,自己陪同世子来到这里已经两个时辰了,硬是喝茶闲聊加看鱼就是不提及正事,这该如何是好?魏国如今已在强弩末势,确是迫切需要加入白栋的商业乃至政治阵营,如此方可从经济上刺激魏国、政治上为大王正名。可如果忍耐不住先行开口,那可就要主动尽失任人宰割了,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看着湖中游动的红鱼,惠施忽然心中一动,微笑道:“白子,这些红鱼生于长河,千里波涛任其纵横,该是何等快乐?如今却被你囿于一方湖泊,恐怕不会快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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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 【子非鱼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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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来了......

    白栋虽不知道惠施为何会与庄子展开‘鱼之辩’,却知道惠施此刻的想法。△¢四△¢五△¢中△¢文△↗,纵横家遇到难以打开的局面时,通常会主动挑起论战,现在口舌上胜过了对手再说,为之后的谈判打下一个良好基础;莫说是惠施,就连后世的外交家也常常运用这种手段,社会主~义新华国的开国总理曾与老美外交官就有著名的‘下坡之辩’,看似与外交主题无关,胜利者却因此可以长驱直入,让对方一路无力招架。

    “好一个惠施,不肯先入主题,就与我下了一着闲棋,你论辩不过庄周,难道就能胜过我了麽?”

    白栋微微一笑,看似随口应道:“千里波涛虽好,却也有惊石骇浪,更有渔人之网;书院这一方湖水虽比不得滚滚长河,却是风平浪静安逸太平,这些鱼儿水中取食若是不足,还有专人抛食饲养,真是何等幸福快乐?惠子乃魏国外相,说到为政为国,栋是万万不及的,难道不认为这些鱼儿生活在湖中,就如同生活在孟夫子倡导的‘王道乐土’、墨家追求的大同世界之中麽?”

    “白子说得好,以孟珂看来,民无忧则国足、国无忧则君足、君无忧则天下足,长河好比乱世华夏,虽然广阔多姿。却也有峰火兵戈。而这一方湖水虽然并姿彩不足。却难得静谧安宁,其乐也恬、其乐也稠,正是王道乐土一般,我辈之追求也......”

    孟珂听得连连点头,眼望着着一方湖水,眼中异彩连连;如今的白栋可不是当初那个初入齐国的年轻送婚使,一言动天下、一念变社稷,是大名鼎鼎的西君、白子了;如今白子指着这书院中的湖泊大谈他的王道思想。让他怎能不开心?其实白栋用王道乐土举例并不算十分恰当,不过在孟珂看来,这些红鲤鱼就是国中子民,那个抛撒食物饲养鱼儿的人就是从无罪岁的明君贤君,这个比喻真是再恰当也不过了......

    “呵呵,四弟说得真好,以寡人看来,这些鱼儿也是十分快乐的,惠子说呢?”

    大笑声中,嬴渠梁在范强和赢虔的陪同下走了过来。嬴渠梁此来并没有摆开国君仪仗。也不许书院中人回报白栋,穿了件卜戎异亲手织成的毛衣。外面罩了件鱼白色的常服,远远地就叫白栋为四弟,摆明了是以朋友身份前来,可不是国君会见臣子。嬴渠梁也不傻,这次与魏国谈判他这个国君是一定要到场的,可也没必要白瞎了白栋的‘一番心意’;到时就是秦国白子与魏国商定合作事项,秦国国君刚好做个见证而已,日后当真有了什么麻烦,也可立于不败之地。

    “魏申见过秦君......”

    “惠施见过秦君......”

    魏申和惠施见到嬴渠梁前来,都是心中大喜,两人上前见礼,老颜俭和孟珂等几位夫子也以宾主之礼见了,他们都是当代文宗巨子,肯来凤鸣书院都算是给了嬴渠梁好大的面子,都是客人身份,比魏申惠施更为随意。

    “寡人来到凤鸣书院就等同到四弟家中做客一般,各位不必拘礼。”嬴渠梁很聪明地将话锋一转:“现在寡人很好奇,惠子听过寡人四弟之言,不知当作何想?”

    都是老成精的政治家了,嬴渠梁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惠施这是要与白栋盘外交锋,不过老四就是老四,随手就拉上了孟珂和墨家,看孟珂认真的样子,惠施若是对答稍有不慎,这场论战只怕立即就会演变成纵横家与儒家之争,儒家的嘴炮可是天下闻名,纵然是惠施这样的舌辩之士也会大感头疼。

    “呵呵,惠施想问白子与孟子,‘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乎’?正如白子建立钱行,诸如存取兑汇也便罢了,唯独这推广‘新银’令人不解,天下以铜铁为币已届千年,贸然以银更换,就不怕引起轩然之波,乱了天下商路麽?‘子非天下人,焉知新银之乐’?”嬴渠梁都来了,惠施更要抖擞精神赢下白栋,这一照旁棋直接引向中宫,图穷匕见。

    “你......”

    孟珂张口结舌,瞪眼望着惠施,感觉这个人简直太卑鄙了。如此论辩,简直就是耍流~氓!这不是废话麽,在场诸人都是四肢灵长之人,如何可能是鱼?既然不是鱼,那也就破不得惠施的立论!这还怎么辩论下去?不觉看了一眼杨朱,杨朱却不理他,只顾抬眼望天,孟珂气得一跺脚,这个杨朱也是小人!你不是最能胡搅蛮缠麽?如今怎就不顾及凤鸣书院的颜面?可知道白子若是输了,日后天下人都会说惠施辩论无双,一个人就赢了凤鸣书院的诸位学宗,这个脸可丢不起啊!

    “呵呵,请白子教我。”

    惠施这人若从背后看也是仪表堂堂,坏就坏在了一双鼠目上,由相及人,有这种眼睛的人往往‘心思闪烁、灵变有余、本固不足’;此时的惠施还年轻,不是日后那个经过了大半生磨砺老成谋国的魏国‘宰相’,辩论得施之后便不免有些轻~浮,仿佛他已经是个胜利者。

    白栋瞥了他一眼,在湖边走了几步,似乎是在边走边琢磨应对之言,其实是在内疚,庄周小朋友,对不住了,今天借用你的名言,日后若是有缘,说不得要在凤鸣书院替你留下一个名额......

    转身看看满眼得意之色的惠施,白栋大声道:“惠子,‘子非吾,焉知吾不知鱼之乐’?”惠施顿时愣住,一时无言以对。

    “答得好,妙极!妙极!”

    孟珂欢喜的快要疯了,如果不是顾虑当代学宗的身份,真想将白栋抱在怀里狠狠亲一口,妙啊......惠施是个小流~氓,白栋就是当之无愧的大流~氓,这个流~盲耍得好!自己可是又学了一手。我不是鱼对不对?你还不是我呢!如此灵变无双,也亏这小子是如何想出来的,怪不得连杨朱这种狠人都要甘拜下风了。

    欢喜过后,几位学宗便陷入深思,这两人一对一答看似无理诡辩、不过口舌之争,可当仔细品味之后,便觉其径也幽、其意也深,足成流传千古的论辩名言。

    最淡定的反倒是白栋这个当事人,庄子和惠施的‘鱼之辩’其实就是逻辑学中的‘偷换概念’,诡辩之术耳,初闻新奇,若是被人用得多了,那就是口头禅辩不完,没有太多的实际意义。

    “白子请受惠施一拜,我输了。”

    惠施倒也磊落,走过来深深一躬,抬头定定望着白栋:“魏秦相联,于双方皆是有利无害,世子轻身入秦,更是足见诚意。方才所为之辩,不过是寻常纵横家争锋夺势之举,还请白子见谅。”

    “惠子太谦了,白某不敢当。”

    “当得起!秦公、白子......秦国有今日之强盛、魏国却现弩末之衰,皆缘秦军贤明、白子大才也,世子与施再无疑虑,当为白子臂助,秦魏再次交好相联,共成天下强国。施以为,白子所谋非在一国一地,乃至华夏也,因此只可联魏,不可敌魏。”

    “呵呵,秦国不是吴起时代的魏国,交好联合自然是可以的,不过世子可以左右魏王麽?”白栋点点头,转目望向了魏申。

    “申来时曾问过父王,父王言说,若有西君担承、则魏秦之盟可期十年!十年后是敌是友,当遵天下之势。”

    “好一个当遵天下之势......”

    白栋走到嬴渠梁身前,忽然深深一躬:“二哥如果不反对,小弟就做主了。”

    “正该你做主。不过下次有这种大事,平安郎不可再瞒二哥,否则我会打你的屁股......”嬴渠梁笑着看看魏申和惠施:“魏秦联盟之事,当由我家四弟做主!”(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八章 【谁说会赔钱的?】

    ps:看《阳光大秦》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赢虔饶有兴致地望着白栋,心情有些复杂。

    被老秦一时竖为榜样标兵的大公子其实很矛盾。身为献公长子却无法继承君位,若说他没有半点心结那是不现实的,其实在孟西白三家叛乱、密使潜入栎阳密见他时,这位‘全顾大局’的长公子也并非没有动过心;只是他并非完全为了争夺君位,而是认为自己若是当了国君,一定会比弟弟嬴渠梁做得更好而已。

    结果孟西白三家被白栋平定,接下来稳定国中、经略西域、发展经济、提振王室......白栋一步步走来,竟是稳固了老秦江山,让这个湮存西寒的国家再次进入了高速发展的阶段。赢虔因此激赏白栋,却也有些莫名的失落,弟弟嬴渠梁文才武功都不如自己,却偏偏得了白栋和卫鞅这样的能臣,运气未免太好了。

    对白栋赢虔是既欣赏、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排斥情绪,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对这位西君白子究竟是爱是恨;偏偏又是这位白子拯他于危难之中,帮他保住了鼻子,就更是恩怨难明了。

    上次白栋密会魏申时他也在列,听到白栋说出‘金戈铁马之下,我的是我的,你的还是我的’此等豪言壮语,一时大为快意,从此就在默默关注这个神奇崛起于秦国的白子。不过他也和魏申惠施一般的好奇,白栋为什么坚持要推出‘新银’,建立什么‘银本位’制度?此举看来并无好处,而且要大大的赔钱。范倜可是陶朱公的后代、商家中鼎鼎大名的人物,连他都不看好的事情,为何白栋就要如此坚持?

    “在恩师带我去过的梦中之国曾经流传着这样一句谚语。‘利润总是伴随规则而生,商人抢夺的往往不是短期利益。而是制定规则的权利......’

    白栋笑着看了看诸人道:“世子是个聪明人,对我的经纬定位法颇多心得,当知经度之定,首先就要确认一条被世人承认的本初子午线,而这条本初子午线是不是就必须要定在栎阳呢?”

    “白子是天下第一个提出经度的人,所以这条本初子午线就被白子定在了栎阳,也就成了所有修习经纬定位法者认同的规则。不过这条本初子午线未必就是要定在栎阳的,它不过就是一个规则。定在大梁也可以、定在临淄也可,甚至可以定在周天子所在的洛邑......”

    魏申点点头,时至今日提起白栋发明的‘经维定位法’他还会由衷佩服这种天才的构思。

    “大公子说得好。其实本初子午线定在任何国家、任何地区都是可以的,但是我这个发明者却将它定在栎阳,从此栎阳的子午线就是规则!天下习练此法者都要以此为据,那时就算再有人定下别的子午线,也不会为天下接受,这就是首先制定规则的好处!规则制定了,难道还怕利益不会随之而来麽?”

    “白子是说,推行新银制度就是要推行一种规则。就算在推广初期会赔钱,日后也能大大地赚回来?”

    魏申精神一振:“秦魏联手合作,咱们去大赚楚国人、赵国人、楚国人的钱?妙极。这可真是妙极了。”

    世人都知道秦齐交好,齐国徐公更是白栋的长期合作伙伴,齐国人的钱估计是赚不到了,不过能够赚到其它国家的钱,还是很让魏申激动。

    “华夏有一种怪现象,银贵而铜铁贱;偏偏铜铁所用更广,不比银只是奢靡之物。为什么会是这样呢?原因就是银矿太少,穷华夏之力,也不过十矿之数。而铜铁矿却多,因此在贝币之后。就是铜铁币大行其道......”

    白栋微微叹道:“现在战士无法人人配备铜铁做成的盔甲,很多农夫还在使用木制的犁耙。为什么会这样呢?就是因为铜铁被大量拿去做成了货币!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那些拥有铜矿的贵族士大夫却还在私铸铜币、铜锭!引得物价上涨、黎民难以生存,国家却无足够的铜铁可用!魏国一定也有这样的事情罢?魏王难道就不着急、世子难道就不气愤?可是我知道,就算是魏王和世子也会有心无力,因为这些根深蒂固的贵族集团总会有办法绕过国府法令,铜铁专卖时常会成为一纸空文。”

    魏申听得连连点头,白栋这些话算是直指病根了。魏国又怎么样?吴起出走就是老贵族集团取得胜利的最终结果,否则武侯会傻到只听信公叔痤的话麽?就是他也是在老贵族集团的支持下才有了今天,惠施就是个‘亲老派’,对他支持最大的叔叔公子昂也是老贵族集团的代表人物之一。

    其实白栋还没有说出自己真正的意图,大航海时代一旦开启,世界货币就将以‘银本位’为基准。在此之前,华夏必须将铜铁资源用在刀刃上,尽快壮大力量,以图在大航海时代称雄!

    这一场提前了近两千年的海上争锋将与他的西进政策双管齐下,所以在此之前培养国人使用白银的习惯,尽快建立‘银本位’时代,就等于是赢在了起跑线上!当然,如果华夏的白银库存达到一定数量,也不是不可以推出‘华夏银券’,就像后世通行世界的美金一般,不过那就是比较遥远的事情了......

    嬴渠梁一直没有开口,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白栋。秦国也有盐铁专卖制度,这个‘铁’指得其实就是铜铁,而且还是以铜为主;其中盐业运营权给了白家,白家也从没有让国府吃亏失望过,可铜铁就不一样了,从穆公时代起一些大家族就通过种种合法手段获取了铜矿和铁矿,虽然迫于专卖权的规定,每年都会将所产铜铁上缴一些给国府,却也只是九牛一毛,其中就包括甘家、章家这种三四代传承的大家族。就连卫鞅这种敢割公子虔鼻子的人也会有所顾忌,并没有在推行新法时剥夺这些大家族拥有的铜铁矿。

    赢虔却是听得双眼发亮:“如果成功推行新银,就可以让取代铜铁成为货币,铜铁可就没有今天值钱了!那时战士们就可以换下残破的武器和甲胄、农夫可以使用最可手的农具,秦国和魏国这样的国家将可以强者恒强!”

    在坐的都是聪明人,赢虔能够看清的道理,嬴渠梁魏申和惠施自然也看得到,一时都有些兴奋雀跃,只有范倜定定地望着白栋,忽然问道:“白子有把握找到更多的银矿?若是只靠高价收取铜铁币,我等可是要赔很多钱的......”

    无论前景有多么美丽,身为商人的范倜也并不会忘记眼下的困难。要推广新银,前期的巨大损耗将是无法避免的,比如白家商社要收取市面上流通的铜铁币,就必须用高价兑换,换得越多就赔的越多,那些坐拥铜铁矿的大贵族都可以开坛酒庆祝了,因为秦国白子是要撒钱给他们......若只是白家撒钱范倜才懒得多管闲事,偏偏范家是白家的合作伙伴,白栋可是要拉着他一同撒钱的,这就不可不问清楚了。

    “范兄所问也是惠施的疑惑。上次世子于魏地密会白子时曾经谈及,世子有朝之日,当与白子展开各种密切合作,举凡经济、法令,当效白子之法,与白家同进退。更要在兵事、大政等各个方面与秦国结盟,同为天下强国,实现白子胸中宏图!所以白子要推广新银,魏国也不可坐视,自然要助白子一臂之力;不过现在世子还不是魏王呢,就算世子日后登临君位,魏国也是大有大的难处......不瞒白子说,庞涓在时日日操戈、年年兴兵,魏国有多少家底也要被他掏空了,可是赔不起啊。”

    这就是只老狐狸,一听到推广新银要赔钱,立即就叫起穷来,还不忘记扯上庞涓。谁让庞涓是你的师兄、现在又是在为秦国出力呢?他弄出的烂账自然该由你这位天下豪富的白子承担!

    白栋看看魏申惠施和范倜,忽然哈哈大笑:“赔钱?谁说推广新银就要赔钱了?世子和惠子有这种错误的想法也就罢了,范兄可是陶朱公的后人、当代巨贾,难道连你也看不清其中的道理?还是范兄知而不言,故意要考较我这个后生晚辈?”

    “白子言重了,范倜哪里敢有考较之意,不过要如何推广新银而不赔钱,还请白子教我。”

    范倜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了,就算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如何在推广新银初期不赔出血本来,难道这位白子手中真有银矿?不可能啊,银矿可不比铜铁矿,从商代到今天也有七八百年了,银矿的数量却一直不过两掌之数;再说就算有一两个银矿也没用啊,提取采炼也要耗费大量的工本,所得银量也远远支撑不起推广新银所需的庞大数字。

    白栋看看范倜,微笑道:“我有一法,先做直中取,意在曲中得。各位不用着急,且听我慢慢道来......”(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九章 【白子当庄】

    忽然起了一阵风,将远处易贰叁的琴音远远送来;仿佛是要伴随白栋说话的节奏,琴音忽而低沉连绵、如剥茧抽丝牵连心意,忽而高亢激昂,伴随白栋的关口高~潮,引人入胜:

    “栎阳银铜的比价是一比十三、魏国大梁是一比十二强、齐国也是如此......华夏银矿有十,二者于山东、二者于燕齐、一者于越、余者则多在楚蜀南地。△¢四△¢五△¢中△¢文∽↗,所以在楚国的比价是一比十二。即便如此,因为银少铜多,各国君室和贵族士大夫仍会高价购换白银,以做奢靡之用。所以如果我们将比价降低到一银比十铜,则天下之人都会疯狂拥来购买我们的银子,而我们则可大量收取铜铁......”

    “果然如此,这样一来,咱们可就越赔越多了;来讨便宜的人会门庭若市,不将咱们坑光了誓不罢休。这种做生意的手法实在是太深奥、若非白子这样的天才如何能够想得出?”

    这不就是坑爹麽!众人围坐在白栋身旁,一个个都听得瞪大了眼睛,只觉阵阵心惊肉跳,仿佛自己已经被白栋坑得破了产一般。

    真是越听越是糊涂啊......魏申和惠施也就罢了,比起白栋和范倜他们基本就是无~产阶级,所谓的合作也更多要建立在国家层面;范倜却是一路惊心,他现在都怀疑白栋跟他有仇,什么‘先做直中取、意在曲中求’啊?难道这小子是故意挖个陷阱要范家跳麽?

    “都说了不会赔钱,范兄这样说是在怀疑我的能力麽?你以为白家和徐家搞得商贸据点是什么?初起三十六、继而一零八,如今白徐两家的商贸据点已经遍布华夏。过了两百之数!除去白家和徐家自行培育出的两千精壮。靠徐白两家讨生活的游侠儿就过了八千人。他们的职责就是保卫这两百个商贸据点的安全!今天我也不用隐瞒什么,这两千个商贸据点交割粮食精盐、也有私售的铜铁金珠、就连前段时间从日本岛贩来的猴子也是在这里明价出售,现在就连它们都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叫做‘东瀛奴’!”

    东瀛奴这个名字是白栋给取的,灵感来源就是唐代风靡一时的‘昆仑奴’,如今男奴都被丢进了矿洞,女奴吃过粮食精盐,蓄养数月就能褪去一身毛发。再经过特别培训,学些不入流的靡靡之乐,就成了先秦奴隶市场上最炙手可热的昂贵货色。白栋这可不是要让历史开倒车搞什么奴隶制度,只是奴隶和私掠本来就是大航海时代的特色的催化剂,就算他不搞西方人也会搞,只要尽力让华夏人不再做奴隶就好了,至于日本猴子,管他去娘?白栋在另一个世界的外婆就是金陵人,看到岛国上的生命就是不顺眼,可没兴趣做它们的圣母......

    “魏国盐祸殷鉴不远。想必世子与惠子还没有忘记罢?遍布天下的商贸据点可以带来庞大的交易,拥有了交易量就等同拥有了无限机会、做为庄家的机会!”

    白栋微笑道:“如今各国都有农庄。往往是贵族或大地主成为庄主,这个庄主就是庄家了。只不过这些庄家是主导土地价格,让佃农为其劳作,而我们这个庄家却是主导交易价格,令天下商家趋利而来。如果我们在商贸据点中加入新银兑换铜铁币的交易内容,那么趋利而来的可就不只是普通商家,还会有那些坐拥铜矿铁矿的大贵族......”

    “转手就有两成利润,实在太诱人了,若非范家与白家是合作盟友,我也会趋利而来。不过他们来得越多,咱们赔得也就会越多,这就是白子说得‘直中取’麽?那什么才是曲中得?范某想不明白......”

    “是啊,真不明白。”

    范倜话音一落,魏申惠施就跟着点头,表示我们也很迷茫。

    “银铜兑换比值一出,白家商社、范家商社、还有齐国的徐家商社、秦国的甘家、杜家,都要先行投入一大笔钱算做庄中份股。不过大家可以放心,咱们不是赔钱,而是‘投资’,日后我自有手段收回投资,还可大赚一笔;以后你我各家商社主导天下银价,只怕范兄会开心的睡不着。”

    当着魏申和惠子白栋也不愿说得太透,不过承诺还是要给的,范倜毕竟是在商言商。就连徐公也是泰半基于利益,否则也不会跟着他做送财童子。

    白栋看了看魏申和惠施:“魏国若要参一庄,那也是可以的。只是事关重大,此刻白某不便透露太多机密,只能做如此保证。至于如何运作手段,借推广新银之机名利双收,世子也不必询问,只问可能信得过白某否?”

    “寡人信得过四弟,也想参一庄,不过老秦禀库快空了,若是寡人还要调用大笔钱,左庶长就要死谏了。这样罢......国府先向老四借五十万钱,日后赚到了钱再归还于你就是,老四是大秦的忠臣,想来是一定会应允的罢?”

    没等魏申开口,嬴渠梁已经抢先表态了。他已经闻到了金钱的味道,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

    “君上都这样说了,臣下还能说什么?”

    白栋不觉苦笑,二哥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这种办法也真亏他想得出来:“不过五十万钱还算不得一份股,最多算半份。”

    “白子,范某没有听错吧?你这一份股就要百万钱,你......你这一个庄共有多少份股?”

    “一庄百股,共是万万钱!白家认领三十股、齐国徐家二十股、秦国甘家、杜家、各是十股。我还为范兄留下了二十股,余下的二十股则由秦国、魏国及各国与白家交情密切的大商社认领......范兄不用这样看我,我还怕不够分呢。当然,若是范兄认为二十股太多,少认些也没什么关系。”

    “万万钱......好大的一庄!好大的手笔!日后当庄运作自然是白子为主,不知我们这些商家可有份参与?”范倜稍稍有些犹豫,毕竟是两千万钱,就算范家是历代经商的天下豪富也要考虑清楚。

    “到时的具体运作自然都是我来做主,只是事后会通传各家。若是范兄不能接受,也可不参与此事,我当不会勉强。”

    白栋微笑道:“并非我要独断专行,实是庄家运作瞬息万变,兹事体大机密为要,实在无法与诸家商议后才做决定。”

    这场大庄运作的第一目的就是要坑死那些手握铜铁矿的大贵族,只有打跨了他们方能实现白栋推广新银、建立‘银本位’的构思;所用手段就如后世股票市场和期货市场上的庄家一般,也就是白栋才能明白。所以根本没有必要跟范倜、徐公他们商量,那样只会平添变数,白栋要得就是独断专行、才能动如雷霆。

    “也罢!齐国徐家与白家是盟友,难道范家就不是了?若论世代经商的底蕴,他徐家如何比得上陶朱公的后人?范家就认了这二十份股,若是白子为各国商社所留的份股还有剩余,范家也一并认了!”

    范家和徐家都是当世的豪富大商,生意遍及天下,可根基却都在齐国;一个山头上趴着两只老虎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两家还都是‘公老虎’......既然徐家认了二十股,范倜如何不敢认?就算赔钱他也不会示弱,范家一定要比徐家赔的更多、赔的更惨!

    “范兄果然爽快!你这两千万钱也不用运来秦国了,我会给范兄一份详单,还请范家将这些钱分别送到我指定的商贸据点去。”

    白栋心中微松,要做成这一单大庄,没有万万钱是不成的,范家若是不肯认股,他还真是有些难为。白家这段时间的花费太大,他也有些吃不消了。

    “白子,这个......魏国能认下多少份股,此刻本世子也无法保证......不过本世子还有些积蓄,五......五十万钱还是能够凑出来,白子也算我半股如何?”

    魏申眼巴巴地望着白栋,在这位天下豪富的白子面前,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叫花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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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 【爸爸去哪儿了?】

    每逢中秋时,接不到秦国家书的赢姝就会躁狂症发作,像一头母犀牛那样在宫中走来走去,遇人撞人、遇神伤神。这是一个令宫女内侍欲哭无泪的时节......

    田因齐变了,渐渐坐稳了君位的齐国柳下惠近来做了一系列令天下人震惊的事情,在齐相邹忌的辅助下,开始严惩腐~败、表彰清廉、发展军事、注重农商;历史果然还是那个历史,并没有因为白栋拐走了孙宾并且代替齐国打赢了魏国就偏离了原本的轨道,日后那个睥睨天下的齐威王终于开始展露出他的狰狞头角。

    田因齐在用事实证明,男人是否有力与胯下那玩意儿根本没多大关系,也在向整个华夏宣告,如今的齐国将与以往不同了!

    可怜的阿地大夫一头就撞在了田因齐的刀头上,国君心腹只是在他的领地上转了一圈儿,他就被齐宫策卫押上了囚车。作为这个时代贪~官的代表性人物,阿大夫活是活不成了,而且也不会有好死;田因齐竟然在临淄宫前置了一只大鼎,鼎中注满沸水,然后脱光他的衣服当油肉一般扔了下去,这还没算完,田因齐还命内侍拿了许多大碗来,每个观刑的官员都会分到肉汤吃......

    田因齐就是疯了,不只是满朝文武被要求观刑,就连赢姝也得到了‘邀请’;按照田因齐的话说,国夫人本是不该参与这种场合的,不过秦国变法行新政,齐国现在也在变法行新政,国夫人不妨比较一番,看看寡人可有不如白子卫鞅之处?对了,寡人也有自知之明。还不敢比较白子这般天才,可要说到严刑峻法,也未必就比卫鞅差了罢?

    那一日满朝文武看到的是远超诸侯礼制的鼎器和新君的勃勃野心。赢姝看到的则是田因齐无比凶残的一面。当大鼎中渐渐冒出人~肉汤的香气,当齐国君臣每人都盛了一碗肉汤。就像喝牛肉汤、羊肉汤一般地喝下去时,赢姝险些连苦胆水都吐了出来,回到宫中后更是大病一场,每天只会抱着岳宝宝瑟瑟发抖。那个田因齐还是曾经在她皮鞭下颤抖的小男人麽?现在的他是个大恶魔!

    “妈妈,爸爸去哪儿了?”

    快要三岁的岳宝宝口齿非常清楚,就像那个曾在栎阳宫中舌辩卫鞅折服杨朱的死冤家;听到岳宝宝叫着爸爸妈妈,赢姝不觉心中一暖,感觉舒服了好多。

    爸爸妈妈这样的现代词汇是白栋私藏私授给自己女人和孩子的。并没有写入《白子新语》。所以就算岳宝宝当着田因齐的面叫出来,田因齐也万万听不明白。记得还是去岁住在白家庄时,白栋经常带着她们母子看星星,一个星星就有一个故事、故事的主角有他、有她、还有宝宝,记得这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坏人死鬼臭小子笑呵呵地对岳宝宝说:“宝宝要记住哦,你有一位侯父,还有一个爸爸。侯父再亲也是亲不过爸爸的,明白麽?”

    聪明的岳宝宝扬起春葱般的白嫩手指指着他,还有些口齿不清地道:“爸爸......侯父......宝宝喜欢爸爸。妈妈,宝宝要妈妈和爸爸在一起......”

    那天赢姝哭得很凶。女王终于肯放下皮鞭。像只温柔的小羊般趴在白栋怀中,就问他要如何安置自己母子,难道就将她们扔在齐宫不管了麽?你个没良心的。本公主多心疼你啊,每次都要选择最柔软的皮鞭才会对你下手,一颗心全都给你了!宝宝又是如何爱你这个爸爸的?他在田因齐身边的时间明明远超过在你这里的时间,却就是跟你这个‘爸爸’亲!可你......可你是如何对待我们母子的?呜呜呜......不行了,我的皮鞭在哪里?

    “如果不顾秦国和白家,我会毫不犹豫接你母子回到秦国,咱们就带着儿子成亲,看谁敢说半句闲话?可是我无法这样做......赢姝,你出身公侯之家。难道不明白人生于世就开始有了无数牵挂,又有哪一个可以真正无所牵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西君白子的名声我可以不看在眼中。可秦国的名声呢?你赢家的面子呢?秦齐邦交呢?田因齐绝非池中之物,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自然知道该如何面对秦国和我这个白子,所以岳宝宝和你在齐国不会有任何危险,日后更有一番际遇。赢姝,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要岳宝宝回到白家,以一个私生子的身份承受世人非议,还是期望他日后成为一方公侯、甚至是齐国的君主?”

    白栋将岳宝宝抱在怀中亲了又亲,几乎忍不住就要答应赢姝的请求不顾一切将他母子接回秦国收入白家,可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情感。

    “我和宝宝信你,会等到你说的那一天!”

    赢姝是咬着牙下的决心,毕竟是出身公侯家的女子,她自然知道私生子和齐国储君的身份天差地别。田因齐无子,以后也不会有儿子,就算他知道白岳的来历又如何?他敢不认麽?就算他不肯认账,难道还敢得罪自己的男人不成?呆在齐国越久,她耳中关于白栋的传言就越多,就连齐人都对自己的男人无比赞赏畏惧,有如此一个奇男子站在自己母子身后,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田因齐也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君主,惩贪腐、树正气,用最残忍的手段杀死阿大夫这样的人,却也用无数鲜花和彩声竖起了即墨大夫这样的榜样。官风树正后,他又亲近贤良之臣、拒绝奸诈的小人,让原本就有大国底蕴的齐国日渐强盛,现在赵侯、宋公都已经暗中遣使入齐,虽然没有言明要尊奉齐国为盟主,却隐隐有投靠强齐抗衡魏国的意思。

    齐国从一个中等强国发展到如今的大国气象,田因齐只用了三年不到的时间。这个男人如今除了‘下面’还是没有太大的改观,上面却是俨然威整,像个奇男子了。不过田因齐并没有被一时的成就冲昏头脑,秦齐联盟还在,他与白栋还是好兄弟讲义气、老婆孩子不分家,只是赢姝隔三岔五就跑回娘家却是不成了,被赵宋诸国看到了岂非会说他田因齐惧怕秦国、任由夫人乱来麽?为此田因齐特意修书一封送给嬴渠梁,言明除秦国家书来请,赢姝不得主动归秦。嬴渠梁心领神会当即应允,比起白栋来,嬴渠梁对自己这个妹妹其实更能狠得下心肠,在他眼中一切儿女情长都应该为政治让步,哪怕自己的亲妹妹也是一样。

    如今只有年关祭祖和中秋之日才能够接到来自老秦的家书,现在中秋快近,掰着手指头过日子的赢姝千盼万盼却始终不见家书到来,真的忍不住了。就这一个早上,已经摔了十几个白家出品的精瓷碗,踢翻了几盆花草,还有几个倒霉的宫女内侍被拉出去打了屁股。现在都没人敢进赢姝的露华宫,因为谁进谁就会倒霉。岳宝宝小心翼翼地望着母亲,想不明白往日‘温柔可亲’的妈妈为什么今天会变得如此严厉,试着叫了声‘妈妈抱’,却被赢姝狠狠瞪了一眼‘抱什么抱?要抱找你那个没良心的爸爸去!’岳宝宝顿时嘴角一歪大哭起来。

    赢姝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忙着回头哄岳宝宝,岳宝宝却哭得更大声了,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很不公正的待遇,必须要用哭声抗议。赢姝不觉手忙脚乱,小鹿这个该死的也不知去了哪里,一大早就说出去为宝宝取花露,到如今还不见归,这是要死麽!等这个小妮子回来,说不得要打断她的腿!(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一章 【从巫禁之道说开去】

    轻轻飘过后花园,迈开小莲步快速行走着,小鹿儿轻盈的就像是一只小燕子。

    来到华夏已经一年多了,小鹿儿已经彻底融入了华夏大家庭,从毛茸茸的小母猴摇身一变就变成了花不溜丢的华夏大姑娘;褪去一身绒毛后,她的皮肤比丝绸更滑、比白玉更白,连赢姝看了都要嫉妒,明明就是四尺高的玲珑身材,却偏偏腰细臀大惹火招眼,就连田因齐这种男人看了都会咽吐沫。

    这就是个小妖精!却偏偏被岳宝宝看上了,每天除了要母亲赢姝抱,还要她抱过一抱才肯乖乖地吃饭睡觉;赢姝都在白栋面前埋怨过不止一次了,你儿子为什么就是喜欢小鹿这个玲珑小美人?这就是胎里带的!随了你的花样心肠!你老实交代,那日在船上为啥别的日本猴子都不肯救,偏偏就要救下这只小母猴子的?定是看她生得周整是不是?

    白栋都要冤死了,原本看小鹿聪明伶俐,还想过略做调教让她服侍娘亲,现在看来还是算了,让小鹿呆在齐国就好,谁让儿子谁都不爱就爱这个小妖精呢?

    老夫人白越氏倒是很喜欢小鹿,去岁中秋时赢姝归秦,在白家庄偷偷住了一段日子,老夫人见乖孙孙如此喜欢这个玲珑娇媚的女孩儿,还曾想过要她做岳宝宝的腾妾,这在老秦就不算什么,常常有富贵人家为还在吃奶的孩子找个大了十几岁的妾,服侍‘大丈夫’们吃奶撒尿什么的,风俗一直流传到后世,到了新华国建立才算彻底断绝。还好白栋对这种风俗深恶痛绝,娘亲说了也不成,否则小鹿现在早就是岳宝宝的大老婆了......

    小鹿很聪明。来到华夏没有多久就学会了华夏语音,平日没事的时候就乖乖呆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华夏人看。一年多下来,早就成了个华夏通;比起衣冠锦绣的华夏。她记忆中那个弱肉强食朝不保夕的‘故乡’就没什么好留恋的,她现在早就把自己看成是华夏人了。

    小鹿知道,如果没有那个比部落头领更强大的人,如果没有可爱的岳宝宝,她现在就算不在恐怖的家乡也会像那些同乡‘猴子’一样被关在笼子里,或者去可怕的矿洞,或者被皮鞭督导着学习歌舞,然后再被卖给华夏人中的‘贵族’。岳宝宝喜欢她。她其实也是非常喜欢岳宝宝的,虽然没能做成宝宝的‘大老婆’,可她却早就将岳宝宝视为自己的男人了,每天抱着岳宝宝一同入浴、透过花瓣羊奶水摆弄他的小鸡鸡时,她感觉自己都要被幸福充满了,心里热热的,娇嫩的身体都像要爆炸了一样。

    “华夏真是个神奇的地方,那个强大的人原来叫白子、女主人原来是秦国的公主,这个地方叫齐国,女主人住在这么大的宫殿内。是因为她是齐国国君的女人......可为什么女主人回去秦国的时候,会住在白子家里?那个晚上小鹿偷偷躲在草丛里看过,白子把女主人紧紧抱在怀里。虽然没有像部落中的人一样抱住了就开始交~配,可是也非常亲密呢......岳宝宝会是那位白子的孩子麽?”

    从蛮荒野岛上走出来的人也不可小窥,至少在性~教育方面小鹿比一些华夏贵族子女的眼界更为宽阔,在她的家乡部落中,那些‘男人’抓住女人就会露天做那种事情,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的简单。若不是她的年龄还小、又被十几个部落中的勇猛异性同时看上了彼此争夺不休,她也会生好多好多孩子,皮肤变得像那些部落中的女性一样粗糙。

    拥有蛮荒世界的生活经历和华夏的神奇际遇,让小鹿比同年龄的女孩子更为早熟。也更懂得趋利避害;很多人都当她是个蒙昧初开的小野人,在白家庄的时候。就连那位据说非常非常了不起的白子也没太过关注过她,却不知道她这只漂亮的小母猴早就变成了一只又美丽又聪明的小狐狸。

    小狐狸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能在华夏拥有安定的生活,完全是靠了岳宝宝,所以她会比任何人都更细心、体贴地照料宝宝,每天都要起得很早,去齐宫的后花园采花露;岳宝宝最喜欢在洗澡时放入这种花露,她也喜欢在采花露的时候偷听那些宫女和内侍说话,有一次还偷看到某个宫女和内侍在花丛中做那种事情呢,不过她没有声张,从此与那名宫女和内侍成为了好朋友。

    今天的收获很丰富,不但听到了很多消息,上次见过的那个内侍还送给了她一份据说很珍贵的报纸,据说上面有很多关于华夏的‘新闻’,拿过来看了一眼,已经认识数百个字的小鹿一眼就看到了关于那位白子的消息,他现在正在用银子收购铜铁做成的钱币呢,银子是什么小鹿不懂,铜钱她可是见过的,为什么白子要用银子收购铜钱呢?看那名内侍兴奋的样子,这似乎是件好事情?这些小鹿其实并不关心,她认识得字不多,只想知道这张报纸上还写了什么东西,女主人会因此再回去秦国吗?齐国这里虽然很好,饭却远远没有白家庄的好吃,也没有慈祥宽厚待她仿佛亲人一般的老夫人;小鹿想家了,这个一心系在岳宝宝身上的小妖精早就将自己看成了白家人,谁让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被她偷听到了呢?

    ***

    “十铜换一银,而且不分各国币种?宝宝,你可怜的父亲一定是疯了。”

    赢姝从小鹿手中接过报纸,大秦时报的事情她也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会如此快就传到了齐国;齐国有了大秦时报,第一时间看到的人居然不是她,这本来就让她有些气愤,当看到头条新闻时就更加气愤了,孩儿他爸一定是疯了吧,这样摆明了是赔本的买卖也要做?而且光是白家也就算了,报纸上大张旗鼓的宣传,这次参与推广新银的居然还有几个天下闻名的大商设,就连魏国国府和齐国国府也表示要支持,赢姝就更晕了。

    好吧,男人做的事情女人家不掺和,这是去年归家时娘亲的嘱咐,更何况自己的男人不出手则已,出手就是从来坑人、绝不自坑,就不该怀疑他的能力;不过百家讲坛是怎么一回事?报纸山连篇累牍地报道了第一位即将登上讲台的居然是当代扁鹊秦越人!医家拔了诸子百家的头筹也就罢了,而且这位卢医先生要开讲的居然是《从巫禁之道说开去》?

    看到这条‘新闻’,赢姝不觉眼前一亮,压低了声音道:“小鹿儿,这些天你去花园采露,可听过有关君上的事情麽?”

    田因齐再是如何心胸豁达也很难顶着绿~帽子整日出入赢姝的朝华宫,往往以政务繁忙为借口,十天半个月也难得来过一次;深宫中消息难入,赢姝有时还真不知道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去了哪里,前段日子田因齐去了宋国就是一走二十多日,若不是小鹿儿听到了消息,赢姝都不会知道丈夫的去处。

    那个冤家最近又是推广新银、又是举办百家讲坛的,任一件事都会震动天下,赢姝就不相信田因齐耐得住性子?巫禁之道可是他最上心的事情了,之前不是就请那位子与老人为齐国炼制神仙药,虽然后来没有成功,他仍旧不肯死心,又在与那个冤家联手,在齐越沿海建立造船坊组建出海船队了。

    “细君就不用问小鹿儿了,她如何得知寡人的消息?这段日子寡人颇多忙碌,倒是冷落了细君与小世子,赔罪赔罪。听闻百家讲坛开讲,主讲者正是寡人最推崇的卢医先生,寡人有心前往,细君可肯同去麽?洛邑离秦国不远,待听完卢医先生的讲说,寡人正好陪伴细君前去秦国,也该见见我那位外兄了......”

    没让人通报,田因齐大步流星走入宫来,带来的竟是赢姝期盼已久的好消息,让她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太阳从西面升出来了麽?(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二章 【为岳宝宝正名 上】

    秋风紧、战马却不催,西域的孙宾和庞涓不知道有没有着急?以孙宾的性情或许还能安心演练军伍、推演沙盘,庞涓这种战争狂人估计已经着急跳脚了;说好的打败阿里巴巴后就兵发西方呢?不周山算什么,‘而今迈步从头越、擎天古峰做泥丸’,这不是你白子做出的新诗麽?怎么自己却忘记了!

    从洛邑归来不久,庞涓的传书就如雪片般不停飞来,生怕白栋不当紧,还煞有介事地插上了鸡毛。白栋接到这种传书,一律是拔掉鸡毛扔去一旁;请战心切是好事情,不过波斯帝国的情况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复杂,如今景监和木西京这个波斯通已经潜入了波斯帝国,根据他们传回的情报,老秦的机会很快就要到来,如今却是不着急。

    推广新银和百家讲坛都是眼下最紧要的事情,这两件事做成了,老秦就有了霸主气象,国力倍增再也不是什么梦想,那时再放出庞涓这头嗷嗷叫的恶狗,他就一定能帮老秦拣回无数根带肉的骨头......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着急跳脚怒气值满溢的庞涓白栋心情就格外的好,看看洛邑将近,猛催座下那匹大宛良驹,呼啸一声道:“孩儿们,洛邑去者!”就像戏台上的土匪头子山大王一样,西君白子也放纵了一回,马蹄的的声中,他的笑声不绝。

    远远就见洛邑城下疾风般卷来一匹枣红马,马背上的人儿一身火红色劲装,体态袅娜多姿,一头乌发没有像这个时代的人们那样或卷或盘,而是尽情披撒开来,说不出的纵意姿狂;人还没到面前。熟悉的声音已经远远传来:“夫君!跳蚤是要回家了麽?”

    一个多月不见,跳蚤还是那个跳蚤,并没有因为身份的改变消了巾帼意气。一早接到白栋的消息,她连护卫都没有带。就骑了马出城来接,周王姬扁派出的迎客仪仗都被她远远甩在了身后。百家讲坛已经建成了,她这个王女也在王室住了很久,算是履行了王女的义务,现在总该走了罢?比起王室的安逸生活,跳蚤最喜欢的还是披发仗剑行走于墨血梅林之中,又或者伴随夫君千里决荡杀敌,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嘛?整天跟那些连只鸡都不会杀的贵族女子呆在一起。真是闷都要闷死了......

    “夫君!”

    还是会功夫的老婆够辣,两马距离还有丈余,跳蚤便纵身而起,越空跳入了白栋怀中,银铃般笑道:“什么时候带我去西域,我还是喜欢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草原,夫君说过的,这首诗描写的是西域,是更西面的波斯帝国,那里有更广阔的天地!”

    “你如今是王女了。怎么还是一副游侠儿的秉性?你知道不知道,就连你的师兄禽滑西如今也还在洛邑,昨日还与我通过书信。说是要登上百家讲坛呢。你是周王的女儿、也是我的妻子、生为王室女,就有王室女的责任与担当,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白栋意似责怪地望着她,忽然转了转眼睛:“不过我的亲亲跳蚤说了不爱呆在这里,这才是最重要的,管他什么责任担当,管他什么王室之女呢?都是狗屁!不如这样好不好,咱们看过了卢医先生的讲演,夫君就带你去越国。咱们还要登船出海,去那个叫日本岛的地方看看。喜欢麽?”

    “喜欢,夫君去哪里。跳蚤就去哪里......”

    提到秦越人,跳蚤忽然红了脸,压低了声音在白栋耳旁道:“卢医先生帮跳蚤看过了,他说跳蚤体质好得很,若是生孩子一定能生一大堆......”

    “这么多啊?若是我养不起可怎么办?”看着跳蚤娇媚婉转的样子,白栋心中一动,算起来苦酒今年也快二十一岁了,跳蚤比她也不过只是小了半岁,而且这还是按照周岁计算的......

    远远看到白栋骑着匹通体雪白的神骏大马,马被上红衣飘飘香风微闻眉目传情你侬我侬,姬扁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这还要不要礼仪颜面了?这这这居然是自己的女儿?

    东阳君在背后轻轻捅了他一下,提醒王侄你可要想想清楚,形式比人强,也不看看你这位‘外儿’来到洛邑后给洛邑带来了多少改变?放开百家讲坛这种开历史先河的伟大创举不说,文华超市一开、白家分社一成立,涌入洛邑的商家就足足增了十倍,洛邑终于有税赋可收了!比起这些来,王女跳上人家丈夫的马背亲密一下又怎么了?这才不算是违反礼仪呢,这叫做‘大礼者非~礼’......咳咳......东阳君有时都会特别佩服自己,太不要脸了,这就是成功者的基本条件啊!

    “王叔你捅寡人做什么?涓儿的事情也就罢了,田因齐那个逆臣居然也要来洛邑!他竟也是白栋的好友,秦齐联盟、亲密无间!寡人曾经发誓,王师东进之日,必擒此贼,他......他竟敢前来洛邑,而且竟不通禀寡人!他眼中还有寡人这个天子麽?”

    东阳君看了眼盛怒的姬喜,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也难怪姬扁会如此愤怒,他私~通嫂~嫂气死了哥哥后,天下诸侯即使听到些风闻也没说什么,毕竟这种事情在各国君室也是喜闻乐见的妙事,若是有个千娇百媚的嫂嫂,大家也都有兴趣试一试,男人最能理解男人。可那时还只是齐国世子的田因齐却偏偏不买账,父亲田午身体不好,派他去王室致哀,他不肯去,就找了小母前往,而且还是个齐宫中地位低下的侧夫人,这一下姬扁大怒,齐侯田午他惹不起,就骂田因齐是个无礼的小子,田因齐是何等‘洁身自好’的男人,本来就对他勾引~嫂嫂的事情羡慕嫉妒恨,听闻姬扁居然敢骂他,立即回骂过去‘叱嗟,而母婢也’,意思是说姬扁名不正言不顺,是个婢女生的,这个仇可就深了。(有注,见本章尾作者话中)

    “王即为天子,便该有四海之量,当知隐忍......”

    想了想,东阳君还是得劝:“王室能否中兴图强,首在秦国、首在白栋也,现在田因齐是白栋的客人,王若是得罪了他,那便是扫了白栋的颜面,对王室不利......”

    “哼!”

    姬扁冷哼一声没搭理他,东阳君暗暗叹息,真想着用心苦劝,却见自己这位天子王侄竟然跳下了天子仪仗,也不顾袍服拖沓难行,竟然一溜儿小跑到了白栋的马前,放声笑道:“外儿外儿,勿辜我女;外儿外儿,可见尘旅;外儿外儿,且住且息。”东阳君眼一黑,好啊,堂堂天子也说出这样的话来?先是拍人家马屁说你没有辜负我的女儿啊,又问人家路上可辛苦,衣裳都沾染尘土了,快下马休息吧,我已经准备好为你接风洗尘了......看来自己是瞎操心了,天子可明白着呢。

    “怎敢劳动‘外舅’亲迎,白栋有罪啊。”

    白栋的马术实在一般,只好被跳蚤抱着跃下马来,好在他脸皮够厚,也不会脸红,见到天子就在面前,忙不迭行诸侯之礼,他现在是天子亲封的伯爵,公侯伯子男,已经是高等贵族了,因此略为恭身就算见过了大礼:“适才听涓儿说了,在王室的生活好不舒适,白栋多谢外舅了。”王女嫁出去也就是白家的人了,他自然要感谢王室对跳蚤的照顾。

    “自家人不必如此,栋儿,田因齐这个逆臣是你的好友?是接到你的邀请前来洛邑的?”示意东阳君和卫士们都退往一旁,姬扁拉着白栋的手,压低了声音问道。田因齐当日骂他骂得太凶了,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就算冒险也要探一探白栋的口风。

    “齐侯?朋友倒算还朋友,好友就说不上了,而且臣下与他还有一段难剪难理的恩怨,哎......还是不说了。”白栋连连摇头,满脸都是苦涩之情,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哦?”偷眼看看已经远离自己的东阳君和护卫,再看看同样距离白栋丈许远的白家卫士,姬扁不觉精神一振,当年勾引嫂~夫人的劲头儿又来了,重重握住白栋的手、压低了声音道:“栋儿,你是涓儿的夫君,那就是寡人的亲儿子一般,天下哪里有儿子藏了心事,不肯对父亲说的?还是说说罢......”

    “外舅有所不知,我与田因齐......哎......这个......难以启齿啊.......算了算了,就算是我对不住他好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哎......还是不说了。”白栋真是太为难了,就知道你想听,本子也正有一番盘算要着落在你这个便宜外舅的身上呢,可是不能就这么说啊,你得更着急一些才好。

    跳蚤奇怪地看着白栋,夫君今天是怎么了,变得如此吞吞吐吐,这可不像他的性情。(未完待续)

    ps:ps:战国策上说齐威王不去亲自吊唁周烈王,而是派了王后去,这才引起了君臣骂战。可这完全不对啊?周烈王姬喜是公元前369年死的,田因齐是公元前356年才登基为君(本书还帮他提前了两年呢)可就算是提前两年,周烈王死时他最多也只是个齐国世子,哪里来得王后可派?可见史官记载的‘齐威王’只是一个统称,是因为他日后做了齐君,才如此称呼,此时的田因齐还是个世子,王后云云就更不靠谱了。

    解释一下,免得引起误会。

第四百六十三章 【为岳宝宝正名 下】

    宫中燃起了儿臂粗的南海沉香木,臭咸鱼到了这里估计都能熏成香喷喷的,天可怜见,这可是王室库中最后一根南海沉香了,决定点燃这东西的时候,姬扁心疼的要滴血。∽↗,

    还有幽王时期秘制的好酒,向往酒池肉林的著名昏君治成的酒能差?而且埋在地下都不知道多少年了,一直就没舍得喝,今天全都拿了出来,按姬扁的话说,今天不醉不归,醉了也不许归,外儿睡在外舅这里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情了。

    白栋很给外舅面子,进了洛邑城就打发跳蚤回去,让白家车马自行安顿,然后就来到宫中陪姬扁喝酒;姬扁也是心领神会,连东阳君这个整日跟着他身旁的心腹王叔都没招呼,万分鬼祟地拉着白栋进了后宫,喝到畅快处,醉眼如丝地望着白栋,很没有仪态地咂巴了两下嘴巴:“如今就你我两个,说说罢?”

    抬头看看这个一脸八卦精神的老家伙,白栋很是迷茫:“说什么?”

    “别在外舅面前装傻!明日出了天子宫室,你还是做你的西君白子、我做我的名分天子;今天喝了我的酒,你敢不说?这可是幽王时代的美酒,寡人自己都舍不得喝,却拿来招待了你!”

    姬扁很郁闷,老子裤子都脱了,你却是什么都不给看,天下有这么做事的麽?换了平时间要维护天子的威严,这种蜚短流长的事情做不来,这不是酒壮怂人胆麽?天子也有没脸没皮的时候。

    “我与田因齐......哎......”

    白栋长叹一声,拿起酒坛又给自己倒了一大尊;姬扁挥退了内侍。一个天子一个西君。就像粗人那般自斟自饮。还别说,感觉特别亲切。

    姬扁看得一阵肉疼,真想冲过来抢下这最后一坛幽王时期的好酒,你小子倒是说啊,总是喝个什么:“栋儿,堂堂的西君白子,痛快些好不好,田因奇与你有仇?”

    “没仇。倒是有旧。我曾做过送婚使,带公主去齐国完婚,与田因齐颇多交往,多蒙他盛情款待。”

    “呵呵,原来你与这乱臣贼子倒是有些交情!”

    姬扁心中一冷,完了,白瞎了这一坛好酒,原来这小子与田因齐不但没有仇恨,还是交好的朋友。自己想着借助白家财势一雪遭辱之仇原来只是个幻想而已。心中一失落,喝酒也变得落落寡欢。多好的酒也顿时变得没有滋味了。

    “当然有交情,交情还不浅呢。为了儿子,我得拿他当最好的朋友......妻子与儿子都在人家的屋檐下,我还能怎么做?外舅,你倒是说说,我还能怎么做?”

    “嗯?你说啥?再说一遍!”

    足足有三斤酒下肚的周王姬扁猛地一个激灵,霍然睁大了双眼,瞳孔中寒光四射,紧紧盯住了白栋,只可惜他不是兔子,否则耳朵都能竖起来!刚才这小子说什么,老婆儿子都在人家的屋檐下?他几时有的儿子?寡人分明询问过涓儿的,这小子家中除了涓儿,就只频阳夫人这一个妻子,两女都无所出,却是哪里又跳出了老婆儿子来?莫非这小子有寡人当年的神勇,竟然背着涓儿生了一个儿子出来?而且听他话中之意,妻子与孩子似乎与田因齐大大有关,这可真是太妙了,没有枉费寡人这坛珍贵的好酒。

    “外舅说过,跳蚤做了我的老婆,我就如你的儿子一般,也没有不好说的......齐国国夫人生了个男孩子,而后就飞书于我,要我帮儿子取名,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做白岳......”

    白栋又是一碗酒下肚,仰天叹道:“白栋愧对君上的信任,愧对公主、愧对齐侯,哎......”

    “你是说,齐国国夫人生下的孩子......是你的?哈哈......嗯,此事倒是颇令寡人意外......”

    姬扁强压住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好孩子啊,这才是寡人的外儿呢!不枉涓儿做了你的妻子。不就是搞大了田因齐老婆的肚子麽?这有什么好羞愧的,真男儿该当如此,这种事你外舅我做起来才是大大的内行,以后有得你学呢!

    外舅看外儿,现在是越瞧越对眼,以往姬扁见到白栋与跳蚤,还会有些羞愧之意,如今终于可以挺直腰杆了,这小子跟自己就是一路人、都是处处留情开枝散叶的行家里手。

    “外舅就不要笑我了,公主毕竟还是齐国的国夫人,名份就摆在那里。田因齐虽然有些男人不可对外人道的毛病,凭自家力量生不出孩儿来,却也明白知道岳儿并非他亲生。我这个做父亲的要为孩儿日后考虑,真是头大如斗......这事太难,太难,却不是财力权势能够解决的。”

    “哈哈哈,既然田因齐没有开枝散叶的本事,公主又是齐国国夫人,你还有什么难为的?日后此子继位为齐君,寡人立即抬他一个公爵。都是自家的孩子,王室不顾看他还能顾看哪个?”听到田因齐有寡人之疾,姬扁这个寡人可兴奋坏了,感觉白栋实在是替自己出了一口胸中恶气,当真是畅怀舒适,就凭这便可以多活十年!

    “哎,哪里有这般简单?田因齐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登临君位不过两载,便将一个齐国整治的蒸蒸日上,杀贪吏、扶清廉,手段凶狠。似他这般人物,日后会甘心将君位传于我的岳儿麽?只怕变数极大啊。”

    “呵呵,岳儿若是别家孩子也就罢了,有你这个父亲在,莫非还怕他会吃亏不成,西君白子怕过谁来?若你当真担心,以白家的力量,让那个田因齐莫名暴毙也不算什么难事,那时齐人不抬举小世子登基为君,莫非还有别的选择?”

    姬扁也是个狠人,这就是借机报复田因齐,你做齐国世子的时候不是辱骂寡人是婢女所生麽?如此辱骂天子,就该死!

    “此事说到底还是我亏负了田因齐,为子绸缪算人之常情,若因此加害于他就未免太过阴狠,非我辈所为。”白栋摇头道:“其实也不必用如此手段,以白家的力量,日后要扶助岳儿登基并非什么难事,难就难在若那田因齐另有谋算,岳儿就是个‘名不正言不顺’,那时就算白家有滔天财势也难下手。”

    “名正言顺?好笑,太好笑!当年我姬家先祖封齐地与吕公姜尚,传至齐康公却被田氏谋代!他田氏哪里来得正名,是我姬家要他做齐侯了麽?”

    “外舅所言虽然有理,可田氏代齐已有三代,若是算上田因齐,那已经是四代相传,齐国人多敬畏田氏,早已认其为正统正朔;更何况田氏治国有策,得有今日强齐,要贸然取代却是万难。”

    “呵呵,寡人算是听明白了......以你白子的手段、白家的力量,日后万一有变,要扶助白岳也不算什么难事,难就难在缺少一个名分是麽?”

    姬扁哈哈大笑:“这又有何难?栋儿你也不用绕着圈子与外舅说话,不就是要个名分麽?说到名正言顺,天下还有谁能比过寡人这个天子的?寡人这就送你一道天子令,为岳儿傍身靠势之用。日后田因齐若是老实传位于岳儿最好不过,若是敢起别样的心思,岳儿持天子令在手,白家可不用担心名不正言不顺了罢?嘿嘿......他田氏代齐,谋取我大周国土,本已不忠,寡人让田家享泽四代,已是天恩深厚,莫非他还想传上千代万代不成?”

    白栋看了看姬扁:“外舅,这样做可以麽?”

    “怎么不可以?寡人说可以就可以!掌书官,拿笔墨来......不,寡人要竹简刻刀,这份天子书只怕要保存多年,还是刻写在竹简上更为稳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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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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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秦介绍:
这是一个知识大爆炸、王道崩溃、诸子争锋的时代。
这年月做个士子不要太舒服啊,就连蹭个饭都能蹭出境界、蹭出风骨来。
带着一大堆现代知识的主角来了,咱真没想过要改变谁啊?就是想过几天优哉游哉的日子、让母亲和妹子享受几天腐败的贵族生活罢了,可卫鞅你逼我干吗?都是搞法律的,煮豆烧豆皮,相攻何太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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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你看不到太多血火争霸,更多的是家国温情,阳光、温暖、活泼、娱乐,没错,这就是一本偏生活化的历史娱乐文,在茶余饭后博大家一笑,调戏一下古人,我感觉是最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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