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十九章 人有何美?
这头狼眼中的寒芒有如实质,径直刺入拟略的双目,瞬间让他有种失去平衡的感觉,好像整个人正在空中飘荡,跟着猛然跌落!
呼呼呼!
急促的风声在耳边划过!
“不好!”
猛然间爆发出来的失重感,在拟略的心底激起无法脚踏实地的情绪,令他下意识的挥动双臂,想要寻找到支撑点只是却无法如愿。
轰隆!
只听一声巨响,拟略后背撞上了东西,四周扬起尘土,将他那有些昏沉的头脑给震荡的恢复清明,跟着拟略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起身,紧接着便就游目四望,入目的却是灰暗的宫室,冷硬的砖墙将四周围起来,昏暗不见光芒。
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拟略开始思索起来。
“我似是从地上跌落,然后落到了这宫室里,只是此处墙壁看上去很是冷硬,地上更有不少尘土,仿佛荒废许久了,也不见多少光亮,阳光也没有照射进来,难道是位于地底?”
想着想着,他抬头向上一看,接着就愣在了原地。
这宫室的穹顶很高,成拱形,也是石头垒成,这在当今的世上并不多见,如此工程,还能保持不崩塌,只有大陨的王室,还有一些大贵族、大诸侯才能享受得到。
不过,这并不是让拟略吃惊的地方,他真正的疑惑在于……
“我明明是从上面跌落下来的,可穹顶却是完好无损,连一丝裂缝都没有,还有这地面……”他又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地面,上面布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不过在他站立的地方,灰尘都被荡漾开去,露出了坚实的地面。只是那地面却不见半点裂痕。
“我从上方跌落下来的冲击力,何其强烈,那风声在耳旁呼啸,几有刺耳之感,居然没在地上留下半点痕迹,不对!”想着想着,拟略又意识到一个非同寻常的地方。
“我这几年虽然越发强壮,但肉身毕竟还没有到刀剑不入的层次,这样摔下来,不可能毫发无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更不要说,脏腑之中都没有半点震荡的迹象……”
种种疑惑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却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所打断。
拟略循声看去,入目的却是一双放着绿光的眼眸,跟着一匹看似平常的孤狼从角落的阴影中缓缓走出。
看到这头狼的身影,拟略才回想起自己跌落前的情景,当时他正全力冲刺,但前路突然冒出来一道急速黑影,挡住了路。接着就是狼啸与疾风吹来,自己随之失重,便莫名其妙的跌落到这个地方。
“我记得在那时候,我凝神看去。看的就是一头……狼,北荒深处本就是蛮狼王的地板,这头狼莫非与蛮狼王有什么联系?嗯?”
深入北荒深处,正是蛮狼王的地盘。又见到了一头狼,拟略不得不有所联想,随后忽的瞳孔扩张。却是看到了那狼的爪子上居然套着一枚扳指!
这枚扳指看上去毫不起眼,但上面一只独眼闪烁光泽,只是瞥了一眼,拟略就感到心头猛然震荡起来,赶紧收回了目光,却免不了惊骇起来。
“难道说,这头狼就是……蛮狼王?”
他自然还记得尝山夫告诉自己的那些话,有关于一枚狼眼扳指、十枚狼牙扳指的事,可是反复强调过的。
“看来你已经猜出本座的来历了。”这个时候,对面的狼缓步走来,居然张开嘴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野兽口吐人言,放到大瑞所在的东华,或许会让平民百姓吃惊,但稍微有些见识的人,却不会感到难以接受,毕竟那是一个有着神通显世立时的世界,而在这遗蜕之地,因为原本的诸多限制,又有神庙等人把持神通之理,使得神通并没有广为流传,就算偶有天生是神通之人,也都归于天生异禀上面。
不要说普通的平民,就算是那武勋贵族,对于世间的隐秘,也知之不详,所以骤然听到一头狼说话,便是拟略,也免不了惊讶起来,但旋即就恢复过来。
“心性不错。”那头狼注意到拟略的表情变化,发出一声赞叹,显得老气横秋,接着就绕着拟略转起圈来。
拟略起先还有些情绪波动,但最终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阁下可是蛮狼王?”
“蛮狼王?”那头狼停下脚步,歪头看了拟略一眼,露出了一个明显的笑容,这个表情出现在狼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你们人确实是这么叫我的,只是你小子未免太过不知轻重了,无论我是异类,还是其他什么,成名这么多年了,你在跟我说话的时候,难道不知道加上‘前辈’二字?”
“前辈……”拟略的表情越发怪异,但心里又泛起了诸多猜测,想要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嘴里只蹦出一句,“如此说来,蛮狼王……前辈,你真的是长生久视,活了几百年岁月?”
“活了几百年?”蛮狼王闻言,微微摇头,“长生久视,这世间不知几人能够做到,至于老夫我,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嗯?”拟略听到这里,算是彻底迷糊了,不知道面前的这头狼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若对方无法长生久视,那么又如何能自称是蛮狼王?
要知道,那蛮狼王可是成名几百年的人物!
“一时半会,这话也说不清楚,只是眼下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那头狼摇头晃脑的说着,但眸子却始终显得冷漠,没有一丝情绪波动,“说起来,你见到我这个样子,应该很是意外的吧?”
“这……”听得此言,拟略心下暗自点头,他见到此狼的时候确实很是意外,因为在他的想法中,这成就了威名异类霸主,必是有着自己的威严的,可现在看样子,这自称蛮狼王的狼,与普通的狼并无多少区别。
那狼就道:“看你的样子,对于老夫的模样,还是有些失望了,兴许在你的心里,这蛮狼王应该是高大威猛的,又或者如同那北荒部族一样,认为是人身狼首,但老夫却要反问一句,人有何美?为何老夫辛辛苦苦修行,最终要化作人的模样?论毛色、论体型,人哪里比得上狼?”
“这……”这审美观上的差异,拟略一时间哪里能想得明白,这都是从小、从最初的时候,靠着对世界的认知,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
而这个世界,还没有建立起完整的功法体系,在东华,很多妖类修行到一定地步,不得不凝练出人身,原因就在于单纯的妖身,只能靠着经验和天赋去修行,进境缓慢,而变化成人体,改变经脉结构,就能学习人类总结出来的功法典籍。
但遗蜕之地的人道并不晚上,这妖类就更加稀少了,至于所谓功法,更是罕有人能见到,开启灵智的妖类,根本没有理由去效仿人身。
“这些且不多说,如今老夫入你梦中,却不是来和你话家常的,”那狼不理拟略的疑惑,话锋一转,“你小子胆子不小,敢领着这么多人马,来老夫的地盘,更是要招惹其中部族,可知老夫当年说过,来到此地,便受我庇护,若是内部自相残杀,争夺扳指也就罢了,如果是外来之人惹事,老夫便要出面!”
此言一出,将拟略心头的疑云尽数击破,他顾不上其他,便深吸一口气,郑重说道:“前辈神通广大,在下自是不敌的,只是这次事情乃是蛮人先出手,劫掠了我大陨的王子,随后才有此行,若是论起缘由,非是我等入侵,只是在下也不奢求前辈能够网开一面,我也是治军之人,知道规矩立下了,若有网开一面的事情,有了先例,日后也就难以约束了,但既然到了此处,在下也是不惧的。”
“哦?你不惧?”那狼走进几步,一双冷漠的眸子看过来,露出一丝笑意,“有点胆量,只是你说是蛮人主动招惹,这话就不对了,这其中的缘故,莫非你真的没有看出来?”
拟略瞳孔一缩,但并未多说言语。
那狼又道:“行了,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救了你那王子,立刻入林,一路向南,逢水向西,遇火向南,去吧……”
说完这些话,那狼爪子上的扳指闪烁光芒,一下激射出来,在拟略反应过来之前,就印在他的额头上。
顿时,一股冰凉气息从头上蔓延开来,瞬息掠过全身,跟着他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还在急促冲刺,呼吸间的功夫就入了林中,而在他的背上赫然还背着一人!
“怎么……”
疑惑之中,双腿的惯性,带动着拟略冲入林中,迎面而来的,正是霍多等人激动的目光。
“将军神勇!”
在一声声称赞声中,拟略跟着就听到身后猛然传来一声声怒吼,那个部族的聚集地中方仿佛炸开了锅一样,紧接着就是一阵阵的脚步声。
“快走!”顿时,拟略虽然还未搞清楚情况,依旧做出了本能的判断,只是他刚刚前行几步,身上就掉下来一件事物。
低头一看,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枚扳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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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后改...
第一千五十章 狼目在怀,长刀斩王
“这是……”
看着掉落的扳指,拟略一愣,下意识的用脚尖一挑,便将扳指给挑了起来,将之拿在手上,余光一扫,将那扳指的模样收入眼底。
熟悉之感油然而生。
扳指上的那只独眼格外刺眼,虽不见多少异样,连之前印象中的光芒都不见分毫,但拟略却还是不会认错!
“这是那头狼套在爪子上的,狼眼扳指?”
就算身后喊啥声混乱,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但想到这枚扳指背后含义,拟略还是忍不住思索起来。
之前他冲出部族的聚集地时,被黑影中途拦下,跌落到阴暗宫室里,还以为是从地上跌落,落到了地底的遗迹,现在想来,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就像是在短短时间经历了一次虚幻之旅似的,看似发生许久,但一转脸,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而且,虽然有着变化,比如背上多出的大陨王子,但看日头光景,时间还在冲出部族的那一刻,这种感觉……
“好像我在那阴暗宫室中,与那头狼交谈的事情并未发生,又或者是发生在时间的间隙中,难道是幻觉?可如果是幻觉的话,这背上的人,手中的扳指,又作何解释?”
种种疑惑中,拟略稍微理顺了思绪,便带着众人在林中穿梭,他的双耳能准确捕捉到林外动静,阵阵脚步声清楚的向他昭示了林外众人的位置。
大陨王子突然失踪,对这个部族而言不是小事,只看他们将关押王子的笼子,放在蛮狼王雕像的跟前,就能知道看重。
这番探查持续时间很久,涉及的范围也很大,就算是这座树林也没有放过,为数众多的青壮进来扫荡。颇为仔细,只是他们闹出这般动静,对拟略的感官而言,无异将自身的位置完完整整的暴露出来,掌握好彼此位置,很容易就能躲闪开去。
搜查从早上一直延续到了下午,拟略等人并未走远,就在这林子与小丘间辗转往复,便是有那猎犬来袭,也有尝山夫应对。
这非是恋栈不去。而是基于策略,其一就是林外多是平原,不见遮蔽,贸然离开林子、小丘,暴露在光天化日下,减少了迂回空间,难免冲突。
另一方面,在对方眼皮子底下的躲闪,较容易让对方判断失误。进行错误的布局,这样一来,从立足的根基就有偏差,就方便了拟略操作。寻找缝隙,进行转移。
果然,夜幕降临时,林子里巡查的蛮人已经很少了。大部分人转移到了其他地方,这也是那部族上层,经过反复排查之后。将林子与小丘中藏人的可能给排除了。
见此情景,拟略立时判断出,眼下正是适合离去的时机。
不过,他的提议却被醒来的王子否决了——这王子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拟略肩头,本是昏迷,不久前清醒过来,见了周围的情形,忍不住就要大叫,被早有准备的拟略一把按住嘴,才没有被他人发现。
跟着,小声的将局势说给了那位王子听,后者也就暂时安稳下来,只是看得出来,他对拟略不能赶紧带着他离开险境,还在林子里转悠,显得颇为不满,但也知道现在正是倚重之时,是以暂时按捺不发,只是全程都是提心吊胆。
好不容易那搜寻的人都退去了,正是喘口气的时候,大陨王子又如何愿意冒险离去?
“拟将军,”王子刻意做出礼贤下士的模样,但眼中却下意识的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味道,“我知你的意思,趁蛮人撤人回去修养,要夜间离去,可你有没有想过,晚上的北荒何等危险?我这些年坐镇北荒,那是深有体会的,晚上的时候,不要说野外,就算是那部族之中,都有被猛兽侵袭的风险,所以这个时候呆在林中,寻得一处安全的地方,挨到黎明才是正道,否则冒险出去,没被抓住,先就被野兽吃了,你们或许不怕,但我武艺不精,万一你等护卫不周,就有可能发生意外。”
这话一说,边上几人都忍不住皱了眉头。
“哦?王子以为蛮人是回去休息的?”拟略看了身前的王子一眼,看出了对方的轻视,暗自摇头,但话还是要说清楚的,“这些蛮人并未回到聚集点,而是散开继续搜寻,所以现在才是我等离去的最佳时机。”
其他人没有他这样的灵敏感知,不能确定蛮人动向,只是霍多等人一路相随,经过多次惊险,早就对拟略有了近乎盲目的信任,现在拟略一说,他们自是相信,但大陨王子则有不同。
“就算如此,就更不能随意行动了,你也说了,他们去其他地方搜寻,那也就是说,只要离开了林子,就有被发现的危险!”大陨王子说话的时候,有了些许埋怨的味道,近乎指责。
实际上,在被抓住的这段时间里,他日日担惊受怕,受了不少的虐待,心中埋怨大陨的兵将无用,不能赶紧将自己救走,迟了这么久,还让自己在林子里经历了着担惊受怕的感受,现在居然不顾自己疲乏,要连夜逃亡,哪里能够答应?
实际上,若非王子看到拟略带的人不多,早就让他出面与那蛮人交涉了,怎么会随同躲藏?
听着这些话,拟略眯眼,然后摇头道:“王子,行军的事情你不懂,现在是那蛮人判断错了形势,所以我等才有机可循,等事后他们寻不到人,就要制定各种计划,其中可能就有正好针对林子的,那时就被动了,况且就算此时不走,等天亮的了,外面还是危险,除非就永远呆在林子里不走了,但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看着王子的表情还有不满,拟略也没了耐心,就道:“夜晚行动,还有夜色可以利用,而且林中只剩下少量蛮人,我等能以此为基点,决定从什么地方出林、翻山,掌握主动权。”
话说到这里,其他人都明白了拟略的意思,就不再管那王子是怎么想的了,大陨毕竟不是大瑞那样的大一统王朝,就算是武勋贵族,亲卫心腹也不受到王室制约,所以这支队伍里,或许大陨王子的地位最高,但掌握指挥权的,终究还是拟略,他的意志才能得到贯彻。
和王子说清形势,拟略便不再关心其他,转而领导队伍向南而行,从林中出来,在两个蛮人岗哨的间隙中,入了来时的小丘,跟着就翻过矮丘,顺势进了较为平缓的平原。
月光通透,散落在地上,能大概看清周围景象,以拟略的目光,很容易就发现了分布在四周的几道身影,知道是在此处搜寻的蛮人。
“很好,局面比我料想的要好得多,就按照原计划行事。”拟略说完,与众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双方都是在心领神会。
这一幕让那大陨王子越发不满,觉得自己被排斥了,不被众人放在眼里,而且计划也不透露给自己,分明是有不臣之心。
不过,他的表情尽数被拟略收入了眼中,后者眼中闪过寒芒,却不多说,瞅准了一个时机,直接冲了出去,以极快的速度移动,几息后就在百丈开外,几下转折,冲入一片草丛,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沙沙沙……
这一下,将巡查之人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也让他们循声围了过去。
“嗯?拟将军这是?”大陨王子一愣,不等他回过神来,就有人抓起他扛在肩上,然后迅速离去!
就这样,运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大陨王子一行人逃离了险境,后半夜,激战几场的拟略也过来汇合,催促之后,众人就曲曲折折的向南而去。
莫名的,那句话就浮现在拟略心中——
“一路向南,逢水向西,遇火转南……”
三天后,果然碰上了一条大河,奇怪的是,在拟略的记忆中,他来的时候并未见过此河。
不过,尽管心有疑惑,他思索片刻,还是顺着那话的吩咐,转而向西。
这样一来,却引得大陨王子不满,路上喋喋不休,见说话无用,就在暗地里,用高官厚禄去诱惑拟略队伍中的成员。
对于这些,拟略冷眼旁观,看向王子的目光越发冷冽,与此同时,被他装在怀中的那枚扳指,则渐渐绽放出点点光泽,每日都散落些许,穿透衣衫,渗透过皮肤,深入拟略体内。
这个细节,就算是拟略本人,都没有注意到。
紧张与平静的逃亡持续了一段时间,终于还是被打破了——
这打破局面的,便是那大陨王子,他计划着抢夺这支队伍的统治权,却没有料到,两个答应做自己内应的亲卫,竟是受拟略吩咐,虚与委蛇。
“拟将军!你是大陨的武勋贵族,何故用这样的计谋来试探本王子?难道想要谋反?”
暴露后,大陨王子仗着身份,没有低头的意思,倒想要倒打一耙。
看着对方的面孔,拟略摇了摇头,手腕一动,寒芒闪过,刀光径直划过对方的双腿!
“走到这一步,也算是你自找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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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十一章 血狱血光出血日!
刀光闪过,鲜血喷涌,大陨王子应声倒下。
拟略收刀长立,看着在地上翻滚的王子,并不言语。
这一动作,令周围众人大为意外,虽说这些人以拟略马首是瞻,但大陨王子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不将其人放在眼里,但总归不能恶了他,免得回了大陨,被人排挤,但谁能想到,拟略居然会直接动手!
不过,这样的结果,众人吃惊归吃惊,思索起来,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段时间的逃亡,可以说是险象环生。
比如那日来到河边,拟略并未过河南下,而是转而向西,引人不解,等过几日,才有消息传来,说是在大陨,与官兵有过交手的一支蛮人兵马,在损兵折将后,转而北上,想投靠蛮狼王,当时正好就在河的对岸,如果拟略等人当时过河,正好就会撞上那支队伍。
一旦碰上,别的不用说,立时就会灾祸。
这大陨王子的样貌,在北荒稍微有些地位的部族首领,就没有不知道的,这也是赖他坐镇北荒多年的缘故,到时候过了河,被人瞧见了大陨王子,下场不问可知。
正是拟略领众西去,才免了次灾祸,随后的时间里,也是他的种种判断、决断,甚至几次亲自犯险,使得这支队伍,能存活到现在,没有任何人死去,不过受伤却是在所难免的。
在这种局面下,最没有自知之明的,恰恰就是这位大陨王子。
因身份关系,其他人不得不护卫他,而那王子则将之视为理所当然的事情,甚至在很多时候,根本不考虑安危,以及会带来什么麻烦。便我行我素,使得不少人心存怨言。
更让人不解的是,拟略等人耗费这么大的功夫,将他从蛮人的地盘中救出,并没有令这位王子感激,他反而有意无意的责怪拟略等人来晚了,让他吃了好些苦头!
救人反倒救出仇怨来了。
另一方面,这西行的决定,已被证明是正确的,可王子依旧不满。觉得耽搁了回归的时间,里面的缘故,就是他认为和河对岸的那支蛮族人马碰面了,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对方不敢将他如何。
最近几日,王子反复提及此事,早让其他人不胜其扰。
更不要说,今天的事端,乃是这王子自己跳出来。想要夺权,这近乎是恩将仇报的举动了,拟略一路上对王子的所作所为并不置喙,换来了对方的变本加厉。如今这一刀砍下去,众人先是觉得意外、震惊,紧跟着就暗暗叫好,感到出了口气。
但紧接着而来的。是如何善后的问题。
思及此处,众人的目光,又都落到了拟略身上。想要看他会如何处理,甚至还有几人摩拳擦掌,打算等拟略一声令下,就上前将这大陨王子杀了灭口。
在这几人想来,既然动手了,依这王子的性子,回到了源土大陨,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就是祸患,倒不如杀了干脆。
拟略则摇头道:“诸位轮流背着他,他这个样子,没法随意行动,不会再给咱们添什么乱了,后面还是继续西行……”
说到这,拟略便要继续前行,但队伍中的尝山夫却忽的出声:“等一等,在赶路之前,还有件事要做。”
“嗯?”众人疑惑的看着尝山夫,经过林中的介绍后,其人在众人心里的感官已截然不同,上至亲卫,下至霍多,都对他有种戒备,又有点敬畏。
尝山夫好似未注意到众人感官和情绪上的变化,言行还是和从前一样,这时候叫住了拟略,就指着在地上翻滚的王子,从容道:“请诸位抽出刀剑,在这王子身上砍上一刀!”
话未说完,他先从腰间将一把短剑拔出,也不停手,向下一砸,刺入了大陨王子的大腿里面!
噗嗤!
鲜血流淌。
“啊!!!”
登时就是一声惨叫,大陨王子面色本就苍白,这下反而浮现出些许红晕,然后转为铁青!
喀嚓!
铁刃与骨骼摩擦后,发出的声响,让在场众人心头一荡,眼睁睁的看着那尝山夫将短剑从血肉中拔出,跟着,他就注视着在场众人,露出疑惑的目光。
“诸位还不动手?”
其他人这才如梦初醒,明白了里面的道理。
眼下的他们,因为危险局势聚集在一起,一条心的围绕在拟略周围,可如果离开了北荒,到时没了外在压力,人心就会有变化,今日之事一旦传出,就成了拟略的祸根。
“此人是要逼我们表态,和将军站在一条线上!”
想到这,十二名亲卫第一时间就有了动作,各自抽出刀剑,在大陨王子恐惧目光的注视下,缓缓走去!
“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这都是犯上作乱!啊!!!”
王子惊恐中的话语根本没有半点说服力,最终一声惨叫后,继续在地上打滚。
各自刺了一剑后,十二名亲卫擦了擦兵刃上的血迹,却不将收回,而是将目光投向未出手的几人。
霍多等人观之,明白了意思,都抽出各自兵刃,颤抖着上前。
看着这些,拟略收回目光,视线落在退到身边的尝山夫身上,低语道:“这些完全没有必要,就算有共犯罪名,只要王庭想要追究,根本不会考虑其他,而且下了刀,但凡利益足够,一样可能出卖。”
尝山夫却摇头道:“将军的目的岂在一名王子?让这些人担上共犯之名,不是为了让他们保守秘密,而是争取时间,不让事情过早的爆发出来,也好让将军有行事的时间。”
“哦?”在拟略意外目光的注视下,尝山夫不复多言,上前给倒地打滚的大陨王子止血,不然任由他留学下去,必然要命。
跟着众人上路,但几日之后,尝山夫这位来历神秘的男子,就不告而别,不留下半点痕迹。
其他人试着寻找,却找不到踪迹,不禁担心起来。
“此人来历神秘,似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放任离去,说不定会给将军带来后患。”就有亲近的亲卫提醒。
拟略的思路却很清晰,摇头道:“找未必能够找到,找到了,咱们这些人加起来,也未必就是他的对手,还是随他去吧。”
这样的回应,无法说服他的追随者,只是拟略摆明了不想追究,其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之后,一行人继续西行,很快碰上了一支商队,赫然是霍多等人的同族,于是扭扭捏捏下,霍多等人在得到了拟略的许可后,便就告别了队伍,随车队返回了西边的家园。
只是在离去的时候,霍多等人还显得有些愧疚,他们之所以加入拟略的队伍,多少都是被拟略等人所救,这样就走,未免有忘恩负义之嫌。
不过,拟略却安抚了一番,说在这种地方本该互助,现在有安全返回的机会,不该放过,而且众人分散,未必就是坏事,眼下不用小心探路了,目的明确,人数越少,越好行动。
如此一来,这支队伍的人数减少,但掌控上却增强了许多,更易令行禁止,再加上那王子也慢慢老实下来,倒是行进神速。
终于,在碰上一场丛林大火后,拟略带着众人再次向南。
事后,他们听闻那火是北荒蛮族中的霸主与西狄一大部族交手所致,若继续西行,就要陷入战乱,但也赖于两方交手,使周围零散蛮族部落不敢靠近,拟略他们在这里转为向南,几乎没有碰上任何阻碍。
经此一事,十二名亲卫更是敬重拟略,觉得他算无遗策。
不过,眼看大陨在望,又有一个问题摆上台面,就是如何处置大陨王子,十二名亲卫心里担忧,但拟略不提起,他们也仿佛是忘记了一样。
在即将步入大陨城关的时候,拟略还是将这事挑开,那位大陨王子伤的极重,必然要留下残疾,这些天来越发安静,心里的痛恨却与日俱增,就等着踏上大陨土地,展开报复!
只是,拟略的这一停,却让他心头一震。
在大陨王子心中,最害怕的事,莫过于拟略真的会下毒手,只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以及拟略他们的使命,王子还有着期望,知道自己生机不小,而且他也认为,拟略真的要下手,就不会将他的命留现在。
“拟略所需要的,实王子口中的些许情报,然后才会回返大陨,那时也是我收割气运的时刻,只是在时间上来看,有些不及……”
高空上,心魔身以玄妙方式存在,宛如疾风,又与气运相合。
邱言注意到,那位大陨王子身上的气运,不断汇聚到拟略身上,知道这番布局,到了收官之时,只是世上的事终究不能尽数在算计中,尤其是涉及到更高层次的存在时。
这遗蜕之地的气运,是为了增加对抗血狱乱尊的砝码,只是按乱尊的行动却不受他掌控。
………………
与此同时。
血狱大地,震荡起来。
悬天的红日微微扭曲,就有一道血光从中疾飞出来,掠过大地,刺破虚实屏障,径直进入虚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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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十二章 光随手落围棋盘
竺坨兰,象城。
高高的石台上,中年文士高坐,开口讲着经义道理,高台下端坐众人,都是凝神倾听。
不过,这样的情景本该平和,但前端的几人,只看样子却不是善类,要么是凶狠的男子,要么便是妖娆邪魅的女子,甚至还有几匹凶恶的恶犬与其他野兽,也如同人一样,坐而听讲。
这些人都露出虔诚表情,静静听着台上的中年文士讲学。
这中年文士,正是黑煞半身所化,在近一年的时间里,在竺坨兰传播人道之学,因囚禁了此地的众神,是以颇为顺利,已令不少人明白了人道之学的力量。
不过,这里本是另外两大神系的地盘,那两道超凡势力在此争夺香火,都将这里的民众看做自己的根基,就像是圈养起来的牛羊一样,千百年来都受到掌控,更成了两方背后超凡力量的稳定香火来源。
邱言在此地传播人道经义的做法,势必是要惊动那背后的势力的,只是眼下还未发展到这一步。
讲着讲着,邱言停下话语。
台下的众人,都露出如梦初醒的表情,凝神朝邱言看了过去,露出疑惑之色,他们正听到关键之处,自然不愿在这个时候停下。
“剩下的道理,要靠你们自己好生参悟,若还有机会,我会再来与诸位讲解,但现在有件事情要先处理……”
说了这么一句话后,邱言从台上起身,往前一迈,整个人便就不见,只留台下诸多面面相觑之人。
这些人并不知道,汇聚、飘荡在众人头上的无形气运,正被一股力量牵引着,朝着无尽虚空中汇聚过去!
………………
血狱虚空。巨大文网好似蜘蛛网一样纵横交错,遍布各处角落,以生灵的意念、记忆为引子,以玄妙方式贯穿虚实,融入现世。
寂静、无声,却又充斥着曼妙意境,早就蔓延到了广大地区,比之东华文网要大上百倍、千倍!
但下一刻,血光划破虚空,出现在虚空中。打破了平静。
一道意志贯穿其中,俯视着虚空各处的文网,心头微动。
“原来如此,好大的野心,这网不是聚集在血狱一地,而是贯穿时空,蔓延到了其他星域,若是放任不管,说不定会产生什么了不得事物出来。”
血光凌空一转。化作一人,血色披风迎风飘扬,长发飞舞,双眸则是冷漠的不带半点感情。他注视着那半虚半实的文网,眼中阴晴不定。
“不过,毕竟没有真正发展起来,而想要发展起来。更不是须臾可成,还算不得危险,只有作为诱饵的价值。用来将那人引出来!”
想到这里,此人微微眯眼,抬起两手,掌心浮现星星点点不规则跳动的光点,每一点中都蕴藏着惊人的毁灭之能,更有种错乱无序的意境——
光点并非通过移动而挪移,而是直接消失在一处,随即又出现在另外一处,被无形力量约束着,所以无法脱出这人的双手范围,而且总量不断增加,使得两手中慢慢被光芒充斥,好似两颗小太阳一样。
“花费了这么多的功夫,搭建此网,自然不会坐视网毁,如此一来,就有了能够利用的地方,那劫煞分身有着智慧,自然知晓本尊真身的厉害,想来不会轻易现身,可如果将此网连同那相连的其他星域之网也毁灭,或许对方就要出面阻止了,否则的话,其人就没了成道的助力……”
这披着大红披风之人,正是血狱乱尊,他之前以化身与邱言的黑煞半身交手,损失不小,但也瞧破了黑煞半身的虚实,目标从最初的血狱文网,转移到了黑煞半身本身上,甚至要动用真身将之破灭。
不过,血狱乱尊的真身,与其他几尊星空大能交谈,这样的会议中,想抽身而退并不是简单的事,因为里面很有可能表现出某种趋势,要知道,与会的其他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不是真正的友好合作者,反而各怀鬼胎,一旦发现趋势,肯定想要利用。
另一方面,那轮红日亦不是简单之物,要离开日中宫殿,还需要一套颇为复杂的仪式,这些都使得血狱乱尊出马的时间,被拖延了将近一年——
遗蜕之地中的十年多时间,因时间流速的差异,表现在现世星空,便是几个月、接近一年的时间长度。
在这一年中,邱言并非毫无作为,旁的不说,就说那遗蜕之地中的心魔身,诸多布局已到了收尾的前夕,然后就是获取气运了。
但不等他走到这一步,血狱乱尊便已到来,这世上的事情,终究不能事事都算计到微毫不错。
如今血狱乱尊来袭,不光要毁灭文网,更要牵连之下,将其他星域的网络也给毁掉,就要将邱言好不容易布下的根基破灭。
文网一破,邱言就失去了参与星空棋局的机会,再无资格去争夺东华气运,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坐视不理的,这已不是放弃血狱文网就能平息的事情了。
“可惜,此网中充斥人道精神,我血狱又得罪了那因果蛛,否则循着这因果联系,说不定能探得更多信息,也好让本尊知道被镇压在血海深处的劫煞本源,为何还能分裂出这么一个具有意识的独立个体!”
这样想着,血狱乱尊手中的光点已然凝聚,化作两个光球,迸射出血色光辉,更有毁灭气息如影随形,周遭虚空被这股气息波及之后,宛如实物般咯吱作响,更显露出一道道裂缝!
“倒要看看你能否忍住不露面!”
在这样一声,乱尊甩动两臂,将两团光球投掷出去。
嗖!嗖!
两声破空,两团光辉朝那纵横交错的文网冲击过去,直指最深处、最为繁复多变的核心部分!
光辉表面一个个光点聚散不定,乍看一下就好似蒙着雾气一样,却散发震颤空间的毁灭气息!
关键时刻,漆黑雾气从两边汇聚过去,要将那两团疾飞的光辉拦住!
“终于还是出现了!”见到这一幕,血狱乱尊露出一丝笑容,“可惜啊,本尊不会给你留下任何机会,即便你现在根基还不深厚,但我这次既然来了,便要用尽全力将你灭杀,省的留下后患!”
话音落下,其人身形扭曲,就像是被人拉扯着,生生拉拽一样,分裂出一道道光辉,向前疾飞,眨眼的功夫就融入分裂成一道道光带,融入了两团疾飞的光辉里面。
下一刻,两个光团猛然膨胀起来,瞬息就将拦路黑雾灼烧殆尽,跟着那一个个光点从最微观的层面投影力量,尽数膨胀,弹指间成了无数充斥着毁灭之能的光球,每个都远远超过东华部洲的大小!
顷刻之间,扩散巨大的血狱文网,就有尽数九成被一个个巨大的光球波及、吞没,毁于一旦!
这一瞬间,就仿佛是虚空中突然多出了成千上万颗太阳一样!
血狱乱尊的意志在这一颗颗星辰中穿梭着、变换着……
“天地洪荒,就算是无尽星空中,混乱也是永恒,这混乱的至高表现,便是这一颗颗星辰的本来面目,足以毁灭一切的太阳光辉,不受控制的扩张,无人能够抵挡!”
远远看去,绽放着光辉、释放毁灭的一颗颗太阳,就像棋盘上一颗颗白子一样,就算是无边虚空亦不能遮盖其光,虚空中的一切都在被吞噬、毁灭、焚烧、破灭!
………………
啪!
白子落在棋盘上。
“如何?慎之,这下你可是无法脱身了,也该认输了吧,我这次也是狐假虎威,借机赢你一次。”
与此同时,大瑞京城,兵部衙门的后院。
当朝宰辅之一的孟青宾,将手中一枚白子落下,盘面上,白子占据优势,将黑子团团围住,几乎没有活气。
棋盘的另一边,坐着的是邱言,他拿着一枚黑子,正在沉思。
孟青宾微微摇头,觉得黑棋着实没有活路了,这本是邱言自己摆出来的,推敲黑子的突围之法,结果孟青宾中途过来,坐下之后,邱言便让他执白,中盘落子,将一人棋,变成了对弈。
如此一来,就算孟青宾的棋力不如邱言,但占据大好优势,岂能失手?几子过后,局面就清晰起来,邱言的黑子看上去已然无力回天。
“这棋的事先放一边,我这次过来,还是为了新建的三大营的事……”认为局棋已然没有必要进行下去,孟青宾就将注意力转移出来,说起过来的本意。
但就在这时,邱言却将手中黑子落下,紧了外气。
“嗯?”孟青宾见状,也只好跟上,但嘴上却道:“还是许应一他们,拿住了的那两名违反了规则的将领,想借机将事情彻底坐实,让三大营难以为继,咦?”
啪!
说话间,两人又下了几手,邱言居然主动堵上了一眼,令周围棋子尽数死去,也使得局面略有变化。
孟青宾眉头一皱:“这我的几个棋子反而被你拿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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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十三章 移棋换气细无声
邱言的人道身,在登上兵部尚书的位置之后,也过了将近一年时间。
在这么长的时间中,足已发生许多变化,就算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其人生也会有诸多转折,更何况是在这权力的核心之地?
政敌、盟友,都在这段时间里慢慢浮出水面,而邱言修为“尽失”的消息,也逐渐在官场传开,使得许多原本对他忌惮的世家,也放下了部分担忧,很多手段也逐渐施展出来。
不过,这在邱言看来,才是正常的人道顶层之争。
啪!
再次落下一枚棋子,邱言对孟青宾道:“此事多谢孟兄过来提醒,不过现在还不必慌乱,因为许应一他们还有后手没有用上,要等他们将所有的底牌都押上了,然后再动手反击,也省过日后再行反复。”
“这……”孟青宾闻言心中一凛,从这看似平实的话语中,读出了一股冷冽的杀气,心里顿时就泛起诸多猜测。
“听邱言的语气,似乎是在那许应一等人中还有探子,不知是何时布下,不过他任凭对方施为,似乎也有倚仗,这是要将对方一锅端了不成?”
想着想着,孟青宾也下意识的落子,等几息过后,他才猛然惊醒,再看棋盘,终于发现局势有些不对了。
“好家伙,短短时间里,邱言的几手棋落下,拼了几目,看似是两败俱伤,但损伤下来,局面却被他打开了,而且我的不少棋子,落在他的后方,反而不好策应了……”
就在孟青宾思索之际,邱言再次落下一字,这一手颇为玄奇。瞬间竟是将局面盘活了,把陷于重重包围中的一片棋子,和外界联系起来,气活了!
与此同时,在邱言的身上,那蕴养在身的官气也翻滚起来,这官气宛如箱柜一样,缓缓打开,
………………
呼呼呼!
源自星空彼端的滚滚气运汇聚过来,融入道一团变幻莫测的黑雾之中。那黑雾正不断演化出一道道奇异的黑影,在四周起伏变化,将侵袭过来的毁灭气息尽数阻挡、抵消。
在黑雾的背面,乃是一团纠缠在一起的文网思线,就像是被生生抓住成一团的线团一样,而在黑雾前方,则是一颗颗闪烁着此言光芒的大小太阳,不断的逼近,虽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阻碍着。但却不也只是被延迟片刻,却不见有退去的迹象!
不仅如此,着一颗颗太阳分布开来,就好像一根根定海神针一样。将这一片空间给定住,连同虚空背后的诸多联系也被定住,使得黑煞丧失了离开的可能!
“对这血狱乱尊而言,我这具半身的实力其实有限。但想要保命的手段还是有的,只要有一缕黑煞雾气存在,就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按照正常的逻辑而言。双方实力相差过大,那弱小的一方必然不会犯险,除非险境中有极为重要的东西,而弱小一方又有退路。
在血狱乱尊的算计中,文网就是这样一个有价值的诱饵,而黑煞半身的退路,便是其特性衍生出来的,足以跨越维度和次元,并靠着概念上的延伸,在得到最后一点文网精华的时候,就迅速逃离。
既然算出了这些,血狱乱尊眼下以这等方法定住了虚空,困住了黑煞半身与文网,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而且,在基本上口中了局势之后,血狱乱尊的念头也略有改变,在坚决要将黑纱半身灭杀的念头中,生出了生擒活捉的想法。
“如果能将这生出了自我意志的劫煞分身抓住,好生解析,说不定能得到什么时候,帮助父尊寻得关键的地方……”
心里这样想,但却没有反映到出手上,那不断侵袭过去的一颗颗太阳,依旧爆发出毁灭之力,将文网与黑煞慢慢压缩,将其能够腾挪的空间缓缓吞噬,眼看就要将之彻底毁灭。
但就在这时。
“嗯?”
血狱乱尊却是念头一动,发现了一丝异常!
那一颗颗正在变幻变动的太阳星辰,其移动轨迹上,浮现出诸多奇怪的信息,居然是一枚枚无形的字符,不断的诞生,传递诸多信息,跟着被一股一股力量带动着,朝着星辰最为密集的地方汇聚过去——
那里正是被围的水泄不通的文网所在之地!
“这什么手段,似乎是人道手段,只是人道岂能轻易渗透星辰?”
血狱乱尊念头一转,生出疑问,自是发现那些个本来以无序混乱意境驱动的星辰,竟是有了脱出掌控的迹象,似乎被另外一股力量牵引着,不复如臂使指。
不过,血狱乱尊的力量何其强大,那些颗星辰自然无法真的脱离掌控,只是这种变化,就像是在一首乐曲中增加了几个不和谐的音符,让整首曲子都慢慢走掉。
具体到眼下的局面,也就破坏了千万星辰定住虚空的局面,使得看似完好的局面,出现一丝缝隙。
血狱乱尊又怎么会忍受这种事发生,他更不会任由邱言脱离掌控,不过……
“这一手当真是让本尊吃惊,你竟然连混乱之道,都有所了解么?这也难怪,你那劫煞本源的本体,与混乱本就有相辅相成的趋势,你能在这方面有所建树,倒算不得意外。”
“混乱之道亦是博大精深,我亦只是了解分毫,”这时候文网方向,一团团黑雾汇聚过来,并且传出一道意念,“这个时候,岂能以己之短,攻敌之长?是以这扰乱你手中星辰运转的,并非混乱,而是……”
“秩序!”
这两个字一落,那四周的星辰猛然震动起来,就见混合了诸多颜色的光谱从中显露出来,随着星辰在视向速度的位移,显化出一道道有形的轨道,而那切向运动的时候,更是令光谱与星辰太阳间发生了偏转与位移,时而想着光谱中的红色移动,又或者想着紫色光谱位移。
一瞬间,无数线条从太阳星辰中延伸出来,缥缥缈缈,好似断了的风筝线一般,缓缓飘动,最终聚集到了文网之上,居然与文网结合在一起!
顿时,无数与星辰、太阳有关的信息,流传过来,更有那文网之中,无数观天人变化的圣贤精神、经义、秩序涌动而出,与那些个信息结合在一起,凝结出一道道知识的结晶,沉淀到了文网深处,跟着就有奇异力量涌动出来,在文网的表面浮现出来,慢慢融合,最后变成了一个半透明的球体,但那球体的表面很快就浮现出图案,赫然是一颗颗星辰!
球形星图!
“还要多谢乱尊了,”邱言的意念再次传出,“若非阁下相助,在下怕是无法领悟出这等神通,这项神通日后在星空中,必然能大放异彩。”
“神通?”周围的一颗颗星辰中,传递出血狱乱尊的意念,“嗯,是有玄妙气息,只是还怕是没有机会在星空中留名了,今日便要陨落与此!”
嘶嘶嘶……
突然!那星图上,星辰之间,更有一根根线段联系,组合成各种形状,并标注出诸多信息和符号,随着四周被乱尊掌握的星辰变化,这些球体表面的图案也有变动,很多更是提前就有符号、信息流露出来,以至于文网能够自行移动,躲避太阳星辰的侵袭!
“哦?从这些星辰太阳的变化中,总结出了规律?没用的,这些星辰都被本尊的念头所控,寻常凡人或许只能将心思集中到一两处,可超凡者并不受限制,而到了本尊的地步,就算是分念千万,又有何妨?一个念头下去,混乱变动之下,连本尊都无法预料到下一步的改变,区区一个星图,又有什么办法预测?”
说话间,四周的星辰果然急速变化,爆发出更加恐怖的毁灭之力,跟着就朝着笼罩文网的星图涌动过去!
灼热的气浪,甚至将星图周围的几率黑煞直接蒸发!
只是,被蒸发后的黑煞,并未完全消失,而是变成微小的例子,分裂、分化,如同润物细雨般,悄无声息的前行。
这种黑煞最基本的微粒非常珍贵,乃是邱言用来立足劫煞半身的根基,每减少一点,就令他对劫煞半身的掌控力度下降一丝。
平常是时候,邱言并不会这样浪费这种颗粒,而是会回收。
说到底,邱言收集气运,然后让那第三根毫毛不断深入,靠近劫煞本源,争夺控制权最直接的体验,就是掌控越来越多的基本微粒,直到他彻底控制本源,便能自己衍生微粒,就好似肉身造血、神灵身充实神池一样。
但现在,这般珍贵的东西,缓缓飘荡,一点一点的渗入到了周遭的星辰太阳之中,这些太阳的威力固然惊人,但在本质上,还比不上黑煞微粒的层次,是以无法真的将之消灭,更阻挡不了微粒的渗透。
而另一方面,随着一颗颗星辰的急速变化,释放出更多的恐怖气息,越发紧密的威龙过来,那包裹文网的星图,也有了融化迹象,只是星图表面的图形与符号,依旧变幻不休。
下一刻,这星图带动文网与黑煞半身,穿梭于星辰之间,辗转腾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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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十四章 见微知着,有外入内
“怎么?本尊念头之下,催动混乱意境,那星辰变动连我都难以估算的了,怎的这星图还能预测?”
血狱乱尊的念头在一颗颗星辰中流转,能注意到那星图的移动轨迹很是玄妙,往往是星辰太阳将要逼近,但尚未有真正行动之前,星图已然有了躲闪的轨迹。
说起来,驱动这般神通,对于血狱乱尊而言,虽不是最为强横的神通,但也不可小视,因为面对的对手不同。
如果是面对烛龙之类的星空大能,或许血狱乱尊会选择与对方大打出手,各自施展神通,比拼一番,那样的话是真正的神通比斗。
如果碰上的,是天庭的高位神灵,哪怕是天君、乃至天帝品位的神灵干涉,单纯以香火愿念拼斗,这血狱乱尊也可以用意境与血狱为根基,和对方棋逢对手。
不过,若是与佛陀那般的觉者相斗,便要复杂许多,因为佛陀并非单纯的修士,亦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神灵,而是兼顾两者之长,单纯的神通碰撞,反倒简单,但因为又涉及到了香火、愿念等概念,拼斗的方式也就会更加的玄乎。
而面对黑煞半身,准确的说,是关系到黑煞半身背后的劫煞本源,那本源和血狱乱尊的父系联系紧密,正因如此,乱尊才知道黑煞半身不容易对付,想要将之击败,在他看来并不困难,但这并非目的,因为若是不小心应对,黑煞半身很容易就会逃离出去。
正因如此,他才会选择布下这个局,要将虚空、空间、文网,连同其中的黑煞半身,尽数封住,相比之下,运转真正毁灭之术反倒在其次了。神通之能、大能者之能,往往不在于他能调动多大的力量,而是针对各种不同的情况,都能有办法应对。
对血狱乱尊而言,黑煞绝不是可以疏忽的对手,情愿用稍微显得笨拙的方法,也不愿意将之放走。
不过,这个方法,现在看来并不理想。
“星辰的变化,难道他能够预测的到?这就是他新近领悟的神通?”
………………
“这些机关的变化。连本王子都无法尽知,其中几个根本就没有规律可循,为何你还能躲得过来?”
遗蜕之地,王都中的一处宫殿里,一脸惊恐的七王子坐倒在地,看着前方不远处,那个正在缓缓走来的身影。
在其人身后,是满地的狼藉,诸多金属碎片、木屑落满了各处。其间更是夹杂着鲜血与骨肉。
随着那人前行,一个个猩红的脚印在他身后浮现、凝固,而宫外投射进来的阳光,则只能照到那人的背上。使得其人的正面很是阴森,衬托着身上漆黑的铠甲与狰狞的面具,让七王子心中的恐惧感不住的攀升!
“你到底想要怎样?你只说要报仇,本王子几乎未出过王城。怎么可能和你这样强大的武将结仇?”
七王子战战兢兢的打量对方,注意到那铠甲的色泽,又补充道:“看你身上的战甲。绝非贫乏之辈可得,必是一方诸侯,最次也是武勋贵族,那就是我大陨的柱石,这样的人我从来都是以礼相待,又怎么会结仇?”
说话间,他的视线落到那人的手上,脸上的表情忽的凝固。
却是他在那人的手上,看到了一枚扳指。
扳指是为了方便搭弓射箭,武将戴在手上很是正常,这个杀入宫中,要终结七王子的疯狂武将,只论武勇,几乎是七王子生平仅见,这般武勇之士,若说不习弓术怎么也说不过去,手上戴着扳指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这个扳指的样式却让七王子心中震颤,那扳指表面的一只独眼,正释放着淡淡的光泽,宛如实质,光晕缓缓扩大,传递到了王子的眼中,令他脑袋中充斥着诸多信息,好似即将炸裂一样!
“狼眼……扳指?”
艰难的吐出这个名字,七王子再去看那人,脸上终于满是恐惧表情。
“蛮狼王?”
但对面的黑甲人却未做出回应,只是继续走进。
七王子急急后退,好似身子瘫软一样,倒在一处墙角,跟着凝神去看对方,试探着问道:“可是因为我那二哥的缘故,才杀来王都?我早就听说,二哥被北荒蛮族,送去了您的地盘,难道他言语有何不敬,触怒了您?”
听到了这一句话,对面那人脚步虽未停下,却开口出声:“你们王室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为了巩固所谓权力,不惜将忠于王朝与大陨的武勋贵族害死,更做出了诸多恶事,如此欺瞒天下,死不足惜!而你当初更是鼓动大王,要破家灭门!更是罪无可赦!”
此言一出,七王子猛地瞪大眼睛:“你怎回事知道这些?二哥是不可能将这些都说出来的。”
“他自然是不愿意说的,就算用刀架在脖子上,依旧守口如瓶,毕竟是有着神庙之人所下咒术,”那黑甲人说到这里,却抬起手,露出了那枚扳指,“只是在这枚扳指的面前,他却无法隐藏,更无法撒谎!”
喀嚓!
突然,七王子身后墙角传出清脆声响,随后整个宫室轰然震动,那地板翻开,一道道寒芒从中激射出来,赫然是又一处机关被激发了,就见寒芒如雨在整个宫室中来回闪烁!
不过,在机关变动的瞬间,黑甲人已然有了动作,提前就后退几步,根本不见他有过多的动作,就从容的躲过了诸多寒芒的侵袭。
噔!噔!噔!
待得寒光闪过,一根根经过仔细打磨、锋利无比的短刃钉在宫室各处,黑甲人才再次走进室内,然后一把扯掉了自己的面罩,将那七王子抓起来,把手中利刃刺进对方的胸膛!
血液混合着元气,从七王子的伤口中流淌,他抬起双手,识图将之捂住,却怎么都难以如愿,最后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终于在瞳孔彻底扩大前,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你是……拟略……”
啪嗒!
黑甲人随后将七王子失去了生机的身躯扔在地上,转身离去。
“任何事情,就算你认为他没有半点规律,混乱无比,但在发生之前必然是有征兆的,你以为机关万无一失,却不知在机关发动之前,那机括的弹动、杠杆的传动声、乃至地面的震动,都早就将这些提前透露出来,只要感知足够灵敏,便能防患于未然。”
说话间,黑甲人的背影消失在远方。
另一边,在凡人难见的层面上,无数澎湃的气运从周围汇聚过来,融入此人之身,他便如一个无底洞一样,容纳着澎湃气运。
这王都本就是气运汇聚之地,王宫中央乃是一处黑洞,吞噬气运,但眼下却也被这新出现的黑洞影响,双方似在争夺气运。
同时,城中无数人的心意潜意识中,埋藏着的一丝意念贯穿在一起,构成奇异天魔,居于其中的邱言意识正精心感悟,盘算着气运多寡。
………………
“如此说来,许应一、蔡阙他的这些行动,都在邱兄的预计之中?”
东华大瑞,京城兵部,孟青宾看着对面的邱言人道身,露出错愕之色。
邱言再次落下一子,口中则道:“若有所行,必有征兆,算不得什么过人之处,不说别的,就算我与孟兄在这里聊天,其中内容,哪怕日后秘而不宣,但要做准备的时候,还是会有端倪,让许应一等人提前得知。”
“嗯?这样岂非毫无意义?”孟青宾眉头皱起,发现自己与邱言在思路上的不同,他的思路还是政客间运用权势,以势对人,以事破人,而邱言却好像在论述一场战役。
果然,就听邱言道:“并非无用,有些时候,就算知道了对手的目的,未必就能避免,我等既然明白了对方的目的,便能以此为凭,抓住外力机会,令对方主动放弃目的。”
“外力机会?”孟青宾的眉头越皱越紧,并落下棋子应了一手,“你是指……”
“新编的三营,是为了何事存在?”邱言抬眼看了面前人一眼,“终究还是为护卫中土,这件事不会以人的目的为转移,几场大仗,虽在局势上改变了大瑞的地缘,但具体到细节上,难免还有几次反复,这不是权势能够左右的。”
说完,邱言再次“啪”的一声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引得孟青宾凝神去看,跟着后者失笑道:“原来如此,邱兄这步棋子,也是要借助外力,这个外力还将我的部分棋子拦住,有如握着人质,我下一步要怎么做,几乎没有选择,可以称之为阳谋。”
………………
“嗯?这些雷霆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与此同时,在血狱虚空,那一颗颗星辰太阳的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是被一道道雷霆围住,雷霆中洗涤混乱的意境,对星辰本身的力量而言,是个巨大的压制。
血狱乱尊当然不会认不出雷霆的本源来历——
“人道雷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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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十五章 诸子圣贤演历法
“黑煞连心,怎么会引动人道之力?就算有这网……”
光影变幻,时空概念,于血狱乱尊的意念中反复回荡,逆转来去,显化出诡异的时空扭曲,这是比之逆转因果探查,还要直接的方法,但能覆盖的范围十分有限。
即便如此探查,乱尊依旧未能找到最根本的变化,只是发现道道雷霆似乎循着某种联系,直接跳动过来!
“劫煞分身铺开的网,里面本就凝结了人道精神,能引来人道雷霆,虽说离奇,也非毫无迹象,只是我混乱星辰阵,理应将周遭空间尽数封镇了,何故还有雷霆能汇聚过来,除非……”
这样想着,血狱乱尊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正在星辰之间穿梭躲闪的星图上。
星辰的毁灭之气辐射出来,温度何其高绝,如果不是出现在虚空中,而是在那现世浮现,就算是血狱这等不同于部洲的高纬世界,一样要被辐射灸烤,其上生灵大部分都要被灼烧灭绝,便是魂体也要蒸发。
这样的威势,之所以无法破灭文网最精华的一部分,是因为有黑煞半身与人道精神不断散发出来,将之中和,正是以点对面的局势,只要守住一点,同一时间要面对的、辐射过来的灼热乃是极限。
但时间长了,难免还有损伤,就说这星图,固有超凡之能,但受到不断的高温辐射,毁灭冲击,终究也陷入了半毁境地,表面大部分都已融化,但星图上的图案,依旧闪烁光芒。
此时,这些光芒落在血狱乱尊的感知中,却让他下定了决心。
“如今看来,刻意要阻绝对方的逃亡路径。倒让本尊在交手的时候束手束脚,如此一来,令这黑煞半身得以苟延残喘,与其这般,不如先将之击破,然后镇压,就算逃出去一缕一毫,只要分出化身不断追寻,总归能够捉拿过来。”
如今正是关键时刻,星空中有一件大事发生。更有一人突破,那种层次的人物突破,与寻常修士突破并不相同,牵扯太大,因果纠葛追究起来,有如天上的银河一般宽广,是以这个过程无法准确推测,以至于红日宫殿中正在等待东华变化的众多大能,也不知道具体的变化要在什么时候发生。也许几年,也许十年,甚至上百年也有可能。
偏偏这种事情,却不能轻易离去。因为变化开的时候,有可能就是毫无征兆的一瞬间,,错过之后就要失去先机。要时刻留意。
因而血狱乱尊就算击败了黑煞半身,将对方主要部分镇压,逃逸出去的零散部分。他也不可能亲自过去追杀,只能调动化身。
“黑煞不知潜藏了多久,铺开这样的网络,与人道精神纠缠一起,智慧不低,所知必然不少,甚至在星空中也有布局,应也知道了东华之秘,他现在之所以迎战,大概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但只要我今日将之打碎,就算流窜出去一两缕,只要有化身不断追击,对方就无东山再起的机会,等东华的机会过去,他难成气候,本尊在从容抓捕,又有何难?”
想通了这点,漫天震荡的星辰太阳骤然停顿,就有一道意志操控着,令千万星辰朝着一点汇聚过去!
“看来血狱乱尊是下定决心了,既然如此,我亦要换一种拖延之法了……”
星图之中,文网之内,一团黑雾涌动起来,邱言的意志在里面不断变换,有雷霆迸射出来,与周遭的一道道诸贤投影相合,化作一道道人道雷霆,迸射出去。
这些雷霆,正是当初炼化黑煞半身的时候,为了维持平衡,嵌合在里面的人道雷霆,并非直接从混沌雷海,或者东华部洲最外围的雷霆层召唤,这黑煞半身本身就能分化出雷霆。
但随着外界的星辰太阳变化,黑雾亦有变动,不复分裂出雷霆,转而凝练出诸多奇异劫煞,那每一团都凝聚一团,微微震动,远远看去,就好像一颗颗心脏凌空悬浮。
而后就有一道道虚影从后方走出,各自融入一颗黑雾心脏,那虚影内部跳动着一道道秩序之力,赫然是文网中的儒者、宗师将心中精神投影过来,凝结而成。
本来,因星辰太阳的封锁,便是外界的秩序之力,想汇聚过来也不容易,只是网中的诸贤,本就有领悟的秩序之理藏在心中,而今投影出来,彼此相似的秩序汇聚成一道虚影,也有气象。
如此一来,相近、相似的感悟凝聚,等于是从各个方向,对某些概念进行解释、完善,竟让那些个虚影表现出了些许真正圣贤的特性。
邱言本就有凝聚血色圣贤的经验,见状就知是机会,引导起来,很快就变化出几道栩栩如生的身影,这几道身影互相行礼,也不多言,各自晃动,就消失在原地。
在外,一颗颗星辰眼看就要汇聚一起,爆发出超乎想象的混乱之象,更有宛如能破灭虚空的恐怖力量在聚集!
但就在这时,就听一个声音道——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此言落下,就见一道身影出现在虚空中,赫然是名高冠博带的老人,当空一拜,身形急速膨胀,化作星星点点,演化出斗转星移之景,将那正在汇聚的星辰都给覆盖其中,强行给每一颗星辰赋予了某种概念,使得那汇聚之势略有减缓。
紧跟着,又是另外一个声音道——
“制天命而用之……”
顿时,又是一名古风老人显现,当空一拜,同样化作星星点点,跟融入了那一颗颗星辰里面,这些星辰先是一顿,紧接着竟是有各自崩溃、炸裂的迹象!
“嗯?这是人道之力?人道之力堂而皇之的渗入星辰里面了!”那一颗颗星辰里面,血狱乱尊的意志显露出意外之情,随即就要掌控星辰,使之平静。
但虚空中又是一个声响起——
“四方上下曰宇,往古来今月宙。”
随着声音显现的,还是一人,这人也是一拜,化作两条奇异的轨道,急速扩张,但转眼不见,但以血狱乱尊的感知,自然能差距到周遭虚空有了奇异变化,似乎那性质都要改变!
与此同时,一颗颗星辰中的不稳定局面也在不断增加,而且彼此之间还生出了排斥的先兆。
“嗯?这星辰越发震动,居然牵扯了本尊的精力!”顿时,血狱乱尊就注意到其中不和谐的地方。
但他的念头还未落下,就有另外一个声音出现——
“至大无外,谓之大一,至小无内,谓之小一。”跟着一人显现,当空一指,这虚空登时震荡起来,随后膨胀收缩,时大时小,大时给人以无边之感,小时则又生出无限之意。
被虚空所承载的事物、精神、概念,也随之变大变小,外面不受影响,但内里与虚空的联系却不断的增强!
“万物毕同毕异!”
又生一声,随着声音到来的,是一人与一团奇异概念,将那一颗颗星辰掠过,星辰内部的毁灭力量居然有了瓦解趋势!
但不等血狱乱尊应对,又有声音传来——
“太初有无,无有无名,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物得以生,谓之德。”
话音落下,一人宽袍大袖,撑着鲲鹏而至,长发飞舞中,所过之处虚空逆转,生出阵阵爆炸声,从那虚无中诞生出一个个微小的宇宙。
微小宇宙诞生时的余波荡漾开来,冲击着千万星辰,使得这星辰生出退化迹象,内里的毁灭之力急速衰减。
“好个人道群贤!”
那星辰之中,血狱乱尊的意志也受到冲击,感受到了浓烈的人道之力,那种改天换地、叫日月换新篇的澎湃意境,几乎将他的存在本身都受到了冲击!
就在此时,半破损的星图里面,一道黑煞冲霄而起,其中雷霆阵阵,有澎湃文思涌动而出,而后星图亦随之震荡,诸多星图浮现出来,与那雷霆相合,然后当空一转!
顿时,之前出现的几句话尽数汇聚过去来,在黑煞的围绕下,凝结诸多文思,又有不知从何地而赶来的香火心念融入其中,急速演变,就有文字流转而出——
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清明、谷雨、立夏、小满、芒种、夏至……
诸多节气一闪而过,释放出的人道之力有被牵引着汇聚起来,与那星图相合,在上面标准起来,登时星图演化,有“经”、“传”两部分诞生,跟着就是四季变迁,风动、降雨、气温依次展露。
最终又有昆虫、游鱼、飞鸟、牲畜显形,并扩展开来,好似揭开了帷幕,就有耕种、畜牧、蚕桑、采集、渔猎等身影无数身影现身,带来澎湃民愿!
黑煞中也凝结出一道人影,抬手一抓,就将“百工之事”这四个字抓在手中,而后一晃,就成一柄长剑,剑柄上刻着年、月、日三子,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十六章 天时地利成神通
轰!轰!轰!
瞬息之间,整个虚空都动荡起来。
这虚空的变化,连带着一颗颗星辰太阳都急速摇晃起来,光辉起伏。
而后,就见那柄长剑之上,无数道身影升腾起来,散发出一股求知、探索、了解、运用的意境。
这一道道身影尽数都伸出手去,似乎想要触碰世间万物,就连那炽热的星辰,都有人伸手过去,只是稍一靠近,整道身影就会被灼烧殆尽。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一道道人影前赴后继,仿佛丝毫也不惧怕,以至于那不断燃烧殆尽的身影密集之下,将不少星辰的光辉都遮盖住了。
而随着人影的增加,更有股宏大的意境与气势同时爆发出来,充斥一方!
那一颗颗星辰里面,血狱乱尊第一次感到震撼,他先是被这股气势所震撼,随后便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那柄长剑的上,竟然从里面感受到浓烈的危险气息!
“能让我都感受到危险?这是何等神通?本尊便是此身神灭,也可自时空长河中重新归来,为何区区一柄近似于长剑的神通,就能让我感受到危险?”
膨胀!
就在血狱乱尊惊疑不定的时候,长剑陡然震荡起来,剑身一面的日月星辰,与剑柄上的农耕畜养之术就猛然间膨胀起来,引得整片虚空轰然一震,就像是从实实在在的景象,猛然间转变成了虚幻之地!
跟着黑煞半身抬手挥动长剑,就有无数光影汇聚过去!
就见光芒一闪,然后急速的延伸出去,好似一根笔直的、散发光辉的细线,在漆黑的虚空中一直向前,竟是将虚空都给劈成了两半,将其中存在的诸多星辰,生生分成了两个部分。甚至还有沿途的近百颗星辰,直接被斩为两半!
如此一来,就使得星辰之间联系的气势中断,连隐匿在星辰里的乱尊意志都在瞬间,生出一股撕裂之感!
“不可能!绝不可能!他怎么会有这种力量?就算这劫煞分身的本质高绝,但现在毕竟力量不足,就算是力量足够,也只能是与本尊同层次的才存在,为何这一击,竟会有这样的力量?他哪里来的这般伟力?”
念头在心中一转。血狱乱尊已经有数,知道这实是对方孤注一掷,借了外力,能在瞬息间做到这般战力,但时间久了却难以为继。
果然,一剑过后,黑煞半身手中长剑就有近半消亡,随后又有气息衰落,血狱乱尊已经看出来了。这柄长剑本身并不完整,实际上就是概念被凝结出来,但内里并未充实。
这就像是锻造的时候,只将模子架好。也往里面倒了些铁水,但总量不足,而其中的配方也不完全,所以能刚猛一时。但时间长了,终究还是要露出外强中干的本质。
“想来是本尊出手,对这劫煞分身造成了很大压力。促使他能练就这一门神通,只是神通之成,固然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但终究要有积累和底蕴,否则最多是强横一时,体现出价值,但随即就要陷入虚弱,就好似人道大儒因一时之灵光而成就一句道理,却不知混乱才是真谛,随后就要用一生时间去圆谎,也就是他们口中的探寻、探究!”
这样想着,血狱乱尊却也知道,如今的局面,在对方爆发出这般神通后,陷入了僵持之境——
诸多星辰太阳里面,那乱尊的意志不断维持着平衡,依旧再缓慢的聚合中,一旦聚合成功,就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不过,由于之前诸多圣贤身影,以及爆发出来的、有关星辰的秩序之力一个接着一个的铺展开来,影响着星辰本身,以及星辰之间的距离,甚至连承载星辰的虚空空间,都被影响波及,所以这乱尊的动向,也就变得不那么顺利了。
首先,他必须维持星辰不衰退、不崩裂、毁灭,其次更要逐渐客服星辰之间的秩序阻力,然后才能真正聚合,这个过程无疑要花上一段时间。
也就是对血狱乱尊这种层面的大能而言,要破开眼下局面只是耗费功夫,如果是凡间凡物,又或者一般境界的修士,就会被秩序之力所引导着,失去原本的秩序,而陷入崭新的秩序之中,难以自拔。
更不要说,邱言所凝聚出来的那一剑,威力不凡,便是血狱乱尊也不敢轻视,那乱尊也意识到,这道神通若是凝练成功,自己就有重伤的风险!
即便没有第二剑,可剑光横空,也使诸多星辰聚合的难度,增加了几倍,难以轻易做到。
“不过,剑光只能强一时罢了,那一剑过后,再无威胁!”
就在乱尊念头落下的同时,邱言亦注意到,黑煞半身的力量,连同文网之中的精神,都随着那一剑宣泄出去,开始步入衰竭与低落。
这些变化,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不过,这一剑的出现,并不是他刻意催成。
此刻,邱言的黑煞半身,也在看着手中的长剑,流露出惊讶之意。
这柄长剑的样式,他的记忆中有着痕迹,但已十分久远,而这一次却是机缘巧合,那记忆深处的景象浮现出来,在诸多圣贤力量的驱动下,投影成了这把长剑。
实际上,文网文思的投影,对黑煞半身而言,可以算作外力,因为半身毕竟不是完整的第四身,虽与其他三身意识共享,毫毛也隐隐形成了近似于魂中洞的结构,但还有隔阂,就算是邱言也只是能大概的估算出,文网诸贤凝结出圣贤投影后,结合黑煞之力,可能达成的威力。
而事实证明,威力比之从前所想还要强横,加上刚刚凝结而成星图神通,一跃让邱言又领悟到了历法大神通!
不过,历法大神通却不是终点,这特殊的神通,结合眼下的环境,又有诸多圣贤之语在周围回荡,都化作契机,使邱言得以在无为而为中更进一步,将记忆深处的一把长剑投影了出来!
这把长剑,并非是剑,而是神通!
不过,正像血狱乱尊所想的那样,长剑衍生出来的力量,博大、浑厚、强大无比,但终究是机缘巧合之下临时而成的,威能随着一剑之威的发出,急速衰弱,不再具有威胁。
但即便不是长剑,在邱言原本的计划中,文网与自身也会在爆发出阳谋之法后,陷入衰退——
所谓的阳谋之法,就是运用文网诸贤的文思,投影出近似于真正圣贤的人影,然后运转圣贤语句,给周遭虚空,连同其中的星辰、力量、概念,套上一层秩序。
“如今看来,这意外领悟的神通,或许能让我调高原本的战局目的,不再单纯要将之逼退,而是更进一步……”
那血狱乱尊开始的时候,是要防止黑煞半身逃走,早就在邱言的预计之中,邱言也就知道,对方会以稳妥为主,不会释放出最强神通,也就有了机会利用起来,如今血狱乱尊想要激发出最强神通,首先便要克服诸多秩序,以及那一道长剑光影,而这无疑是需要时间,便是邱言的拖延之法,也是阳谋的表现。
只是,在血狱乱尊看来,却不认为是拖延,因为他认为黑煞半身的最强底牌已经揭开,再怎么挣扎,也不会有更进一步的战力了。
“覆盖星空的秩序固然麻烦,但将之破灭,不过是几个呼吸间的功夫,毕竟不是真正的秩序之力完全降临,而是演化出来的,周围的虚空还是被封锁着,这些秩序景象后继无力,倒是那长剑划出的一道光芒颇为麻烦,需要耗费些许时间,否则的话,整体的力量就会分成了两部分,难以合力,只是这时间也不过就是几个时辰而已,这么短的时间,不会有什么变故……”
………………
“这才多长时间,本王就落到了如此地步?”
另一边,在时间流速并不相同的遗蜕之地中,又是一番模样。
外界一局棋的时间,在遗蜕之地中却已经过去了几天,而今这大陨王朝的王都却是再次陷入了战乱。
所不同的是,这次混乱比之上次还要混乱,连那王宫之中都受到了波及,大陨王站在王宫高处,俯视着整个王城,入目的却是一片狼藉,而其人那冷漠的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眼中,倒映着城中火海。
“那司命之言,果然终归还是陷阱,所谓的借助蛮人之手,消除诸多贵族的非分之想,最终换来的,却是火烧王都!”
嘭!
宫门突然被人撞开,就见一名护卫跌跌撞撞的过来,冲着大陨王喊道:“大王!快走吧!难蛮人就要攻进王宫了!”言毕,就要过去。
但这侍卫还未走上几步,其人身前的地面忽的寒芒一闪,就有一道裂缝横在前路,使得其人的前行之势顿止。
那侍卫顺势停下脚步,抬眼去看大陨王露出了一张满是鲜血的面孔,不过这鲜血却遮盖不住双眼中的仇恨之色。
“你的身上有本王子嗣的死气,看来老七、老九他们都是你杀的。”大陨王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来人,吐出一个名字——
“拟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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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十七章 有鸿十分剑与手
“这种情况下,邱兄还能翻盘。”
东华大瑞,兵部衙门。
孟青宾看着面前这局棋的发展,不禁失笑,在他的眼中,自己的棋势,已然和邱言旗鼓相当了。
要知道,刚刚落座的时候,孟青宾是直接拿了占优的一方,邱言的棋势反倒岌岌可危,稍有不慎,就是个投子认输的局面,中途孟青宾更有几次认为胜局已定,将注意力从棋盘上抽回来。
这也不是他大意,而是以其人的棋力、认知看来,邱言无法走出困境——说到底,对于棋局的预测,终究是基于自身的判断的,是根基自己的智慧、以往的经验,揣测对手的棋路。
可孟青宾万万没有想到,邱言出人意料的几步棋,不仅盘活了自己的势,更顺势拿住了他的脉络,然后步步为营,以阳谋之法,借孟青宾必救之棋的地方,一步步布下陷阱,然后一举逆转!
到了这里,孟青宾如何还不知道,自己没有胜机了——他从前也与邱言下过棋,从来没有赢过,现在双方棋势相当,后面的节奏,当然就要如同往常一样了。
“认输,认输。”孟青宾摇了摇头,将棋子放下,一方面是他知道自己棋力不够,另一方面,则是想就如今的朝政,与邱言交换一下意见,并不想在棋盘上多做纠缠。
邱言也不勉强,同样放下棋子,笑道:“这是孟兄你太过轻敌了。”
“也不是轻敌,”孟青宾摇摇头,“是这心里的事太多了,这也想,那也想,就算凝神在棋盘上,心里惦记着的,还是许应一他们的所为。哪里还能全神贯注。”
邱言点头道:“原来如此,这是人之常情,孟兄的目的既然在这里,邱某便给孟兄吃个定心丸吧。”
说话间,邱言从座椅上起身,走到一处书架前,抽出了两本册子,递给了孟青宾。
后者拿起之后,满脸疑惑的看了看,跟着瞳孔扩张。露出惊容,忍不住惊叹起来:“以我大瑞如今的威势,竟然还有这等事情发生?”
邱言则道:“这并不值得惊讶,正因大瑞兵势渐成,才使得那几方意识到局面不利,若是不想被大势碾碎,当然只能在大瑞军势未成之前,就赶紧发动,孤注一掷。以求得一线生机。”
“原来是这样,”孟青宾听得此言,也觉有理,“难怪慎之你说这大势难改。如今看来,些许阴谋算计,果然是难以成就大事,只是这世事不靖。终究是多事之秋啊。”
邱言却道:“天下万事万物都有联系,一方崛起,自是要引得八方动荡。若是难以抵御,最终便是泯然众人,如果能挺过去,才能显露真金,大瑞如今正是站在这个十字路口上。”
………………
“本王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立刻归顺,发下血誓,饮下咒酒,效忠于王室,生生世世、子子孙孙不得更改,这样还能饶你一命,否则的话,就是死路一条。”
遗蜕之地的大陨王朝,其王都彻底陷入了混乱与火海之中,就连王宫也不例外,那立于皇宫之巅的大陨王,其身影在火焰中摇曳、扭曲。
在他的跟前,还站着一人,其人脸上的鲜血已经干枯,穿着宫中侍卫的衣衫,正满脸怒意的看着大陨王。
此人正是拟略,他经过重重波折,自北荒深处归来,但并没有归于武勋贵族之位,而是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
报仇。
面对大陨王的提议,拟略的回应就是一声冷笑,然后摇摇头道:“你让我宣誓对你的子孙后代效忠,无异于让我认贼作父!如此一来,我父母、兄弟姊妹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
在说话的同时,他就有了动作,两脚一蹬,竟是在大理石铸就的地板上,留下了两个深深的脚印,而人则如离弦之箭般激射而出,两手闪过寒芒,从衣袖中甩出了两柄软剑,剑刃都直指大陨王!
寒芒袭面,大陨王面不改色,连脚步都不见半点动作,还是立于原地,静静的看着拟略,说道:“你拟家为武勋贵族,乃是我大陨王室册封,效忠王室天经地义,为何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是犯上作乱,难道你要自寻死路?”
崩!
话音落下,两把软剑的剑刃钉在其人脸上,不等刺穿皮肤,就被表面的一层无形之力挡住,弹开!
这股反弹之力十分巨大,拟略亦被震动的向后翻滚,那握剑的手更是震颤不休。
凌空翻身,拟略不等落地,再次绷紧身躯,筋骨皮膜之中远超常人的宏伟大力爆发出来,随着肩膀、关节的扭动,那劲力不断传导,最终汇聚到了那双说的长剑之上!
“效忠于你,乃是出于道义、公义、恩义,可你为了一己私利,就害死了诸多贵族,甚至不惜引那蛮族踏入源河,令这满城的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这也是王室该做的?”
言随剑至,寒芒吞吐,有如实质,更生出破空呼啸,光论声势,比刚才一击要强上十倍!
“你拘泥于眼前之物,可见目光狭隘,终究不能成事,只是扰乱一时的变数罢了,自己却不自知,着实可悲。”大陨王摇了摇,抬手一挥,有雄浑气流汇聚过来!
“本王观你之气,混杂城中民念,之前应是杀蛮救民了,为此消耗不小,可谓愚蠢,你既然认定本王为敌,何必要耗费力气在救助无用之人上?而你装扮成本王的亲卫,不见其他人过来,说明几名亲卫已被你斩杀,你这等战力死于今日,着实可惜,只是冥顽不灵……”
说话间,这大陨王也不作势,雄浑气流就朝拟略压迫过去!
“给我破!”拟略吼叫起来,手中扳指绽放光泽,衍化锋利气息,与他整个人结合在一起,令那两柄软剑越发绷紧,剑刃的锋利程度急速攀升,在这一刻,仿佛连空气都能割开!
迎面而来的雄浑气流,在这股锋利面前,似纸糊的一样,被直接割开!
“狼眼扳指,没想到你所持的真是此物,那妖物借这扳指,几百年间不断轮回,真灵不灭,本就违反至高之理,如今莫非是看上了你这具肉身,如此说来,我倒不能为他做那嫁衣,只好将你彻底废了!”
气流被一分为二,寒芒再次临门,大陨王不再无动于衷,而是探手入怀,接着猛然抽出!
唰!
寒芒闪过,拟略只感右肩一凉,与右手的联系便就中断,跟着胸口一阵冰寒,浑身的力气随之流失殆尽!
下一刻,他向后跌倒,看到自己的右臂离开了身体,断裂处鲜血狂涌,而胸口心窝也多了一道猩红裂缝,血液喷薄而出!
“这……”
短短时间,就发生了这般逆转,令拟略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他下意识的朝大陨王看去,却在对方的右手中,看到一泓秋水——
那是一把轻盈长剑,剑身薄如蝉翼,看似轻盈,但再看一眼,又会感到沉重,仿佛有江山社稷镇压在剑上。
待得那剑的寒芒,惊醒了迷糊的神智,拟略才突然想起来,有关于大陨太祖北伐的神话故事——
大陨,天降陨石,打造成剑。
天剑!帝王剑!
顿时,拟略猛然醒悟国师,而那一抹秋水之光,也随大陨王翻动手腕间,朝着拟略的额头疾刺过来!
“你来这里,算是一段插曲,不过也有意义,就是要将这狼眼扳指,归于我大陨王室统领,如今已然达成,也可以安心上路了。”
话音未落,帝王天剑便要扫过拟略的脖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拟略的怀中忽然爆发出一团精光,跟着就见一团精光激射而出,却是一枚拳头大小的石头。
此石通体灰色,拥挤一团,粗略一看,宛如一块骨头。
不过,面色淡漠的大陨王,在看到这块石头之后,却是面色激变,下意识的惊呼出来:“陨……”
不过,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见那石头猛然变化,落在拟略断了的右臂上面,急速延伸、膨胀、重组,转眼化作一只金属手臂的轮廓!
顿时,大陨王瞪大了眼睛,但并不迟疑,长剑挥舞出去,只是那金属手臂的轮廓抬起,挡在剑刃上。
兹啦!兹啦!
碰撞!摩擦!
火花四溅中,长剑与手臂各自弹开,大陨王凌空翻滚,在地上滑动几尺,这才定下身形,胸膛猛烈起伏。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大陨王室乃至高天神垂青的血脉,才能得到天降陨石,他拟略不过是我王室的一条狗的后代,为何也能得到这般宝物?”
拟略同样在看自己的手臂,眼神恍惚,陷入一段回忆。
却是他二十岁那年,按着记忆中一句模糊话语,往城北林中,寻得的一块石头,因替自己挡过一次刀剑,便带在身上作为护身符。
“这块石头,是何来历?”
………………
“你将有鸿氏的十块骨骼之一,都拿出来做赌注?”
另一边,燃烧王都的天上,有两道意志对峙。(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十八章 陨王剑败星陨手
这两道意志,对遗蜕之地的凡人而言,都是难以想象的强大存在,一个念头的流转,如果放到凡人的脑子中运行,都足以将他们的心智击毁!
不过,此时的两道意志,看上去也并不轻松,其中一道占据地利,这满城的气运大部分都被这道意志调动过去,凝聚在身上,形成了一具无形身体,只有同样层次、或者更高层次的人才能看到这具身体,而那城中的百姓、蛮人,却不在其中。
只是,这具由气运所构成的身躯,并非一成不变,其内的气运同样也在流动着,其整个人就宛如气运的中转站一般。
即便如此,依旧让他的身形清晰许多,依稀能看到一名披着绸缎,长发直垂脚踝的男子摸样。
在那对面,另外一道意志所处的环境也相差无几,同样有澎湃气运汇聚,但这王城中的气运,只占了一小部分,其余的则是从那王城中央的王宫中,以及这王城之外的广阔土地上流传过来的。
所不同的是,这一道意志并无具体的身躯,只是气运聚合在一起呈现出来的概念,也只有对面的那道意志,才能辨别出这道意志的存在。
不错,这道变幻莫测的概念,正是邱言的心魔身,而今已是天魔境界,这天魔都是暗暗接触到了天地间的一丝道,能发挥出近似于法则的力量,而邱言的这一道天魔还有不同,因为经历的关系,又有其他几身联动,再加上遗蜕之地的时空试炼,这道天魔已然积蓄了诸多因素,有一种行将蜕变的味道。
正是由于这种蜕变前奏的关系,令邱言对于心魔身的把握,也有了些许困难。这就好像是原本的旧车,即将过渡到新车,可那操作上的变化,难免让他生出一丝生疏。
另一方面,这大陨本来就已经被其他势力渗透,那遍布国都上下的神庙,正是表象,背后人的目的,毫无疑问是掌握这座王朝,进而统领气运。此等目的,无疑是与邱言的目标相对的。
邱言以拟略为棋子,以点破面,又利用原本的诸多联系,和那蛮狼王、遵循至高天神另外一支道统的尝山氏后人联系,在拟略北上拯救王子的时候,又加码几子。
不过,说是下棋,但实际上也是顺势而为。那王朝背后的意志,出于自身目的,挑拨大陨王,让他借助蛮人的刀剑。将对王权有着威胁的武勋贵族屠杀殆尽,这也就与拟略结下了仇怨与因果,邱言不过是赋予了拟略足以报仇的力量罢了。
如今,那大陨王又打算故技重施。只是最终的结果,却没有按照之前的剧本上演,反而是那些蛮族不顾原本的约定。更爆发出比原本更为强横的力量,甚至连战场战术的调度,都有了明显的进步。
所以,这一次蛮族入城,那护卫王公的卫队,都被击破,整座王城,连同王宫在内,尽数都陷入了混乱。
这种混乱,带来的是死亡与哀嚎,以至于原本只是回来报仇的拟略,都不得不在杀了两名王子与一名大臣之后,暂时中止自己的报仇之旅,转而回到军中,用自己的武勇与谋略,带领麾下将领,去抵抗蛮族、救助城中百姓——
拟略在复仇的时候,换了一身漆黑战甲,并且带着面具,隐藏着真实身份,虽然在杀了两名王子之后,已然被通缉,但王庭方面并不知晓他的真身面貌和身份,因而能够在换了一身装扮后,回到军中,组织抵抗。
只是,蛮族这一次进军,集结的力量太过庞大,单纯靠着王城中的兵力,哪怕有拟略加入,也是无济于事,而战到中途,拟略已然醒悟过来,知道这城中的灾难,其源头其实还在王宫之中,遂在护卫了一种百姓逃到安全地带后,便转而向着王城中心而去,一路直抵王宫!
随后,在一路过关斩将后,装扮成了宫中护卫,终于来到那位大陨王的面前。
双方的战斗,也令拟略颇为意外,在他的印象中,从来没有想到,王朝之主居然会有那般战力,自己这位经历了诸多战阵,几乎是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武将,竟然不是大陨王的对手,几乎饮恨。
而关键时刻,那枚被当做护身符的石头,却变成了扭转战局的关键。
如果说,对抗大陨王朝的整个过程,是一幅画的话,那么其中一枚重要的拼图,便是这块石头了。
石头的来历颇为玄奇,还要追溯到三百年前的神岛之战。
在那场大战中,作为神族之主的有鸿氏因暗算而陨落,死前却是一分为十,飞向遗蜕之地各处,其中一块落在了北伐的边舒手上,被他打造成了帝王剑,成为了大陨王室的镇国之宝,今日更是展露出威力,久经沙场的拟略,在这柄剑的面前,有如婴儿般脆弱。
只是,他自己的怀中,却也有着一块与帝王剑材质相同的陨石,这块陨石正是三百年前,从有鸿氏身上分化而出的十分之一。
说起来来历,自然也与邱言有关,邱言这第二次进入遗蜕之地,比之之前自然有着太多准备,一进来就把握住了大概的时代脉络,跟着又接着联系发现了这块陨石。
只是,这样的陨石,实质乃是有鸿氏的骨骼,对于遗蜕之地的人而言,其中蕴含强大力量,但这股力量却引不起邱言的兴趣,是以被他用来强化拟略。
十年前,在蛮族第一次冲入王都的时候,邱言曾经现身,并且告诉拟略,让他在双十年龄的时候,去往城北的林中,而那块有鸿遗骨正是埋藏在那里。
二十岁的时候,拟略经过多年的征战,身上的气运已然强过国中大部分人,这等气运只要不出意外,自然就能得到那块骨骼。
如今的关键时刻,那骨骼终被激活,化作拟略的一条手臂,爆发出来的威力,就算是大陨王都被震惊,与此同时,那横在空中的王朝黑手的意志,同样感到意外。
“有鸿氏的十块骨骼何等珍贵,可以说是未来几百年,这遗蜕之地的核心,诸多历史都要围绕其中建立,你却将他给了一名武将?”
黑手意志责问邱言,话中充满了不解,这也难怪,在这黑手意志的概念中,自己与邱言都是被时空变化困于遗蜕之地,更有一股渴望复苏的古神意志在旁窥伺,可谓步步危机,所以想要在这个世界中获得优势,就必须不断取得一个个筹码,王朝是筹码、神庙是筹码,而这有鸿氏十分而成的骨骼,同样也是筹码。
如何有效的利用筹码,是被困其中之人要反复思量的,可眼下邱言却轻易就给了一个并不安稳的棋子,又如何不让人惊讶?
邱言的意志就回道:“这骨骼再珍贵,终究要给世间之人去用,与你我何干?倒是你,站着王朝气运也就罢了,居然又奢望连同四边气运一概取了,还想用驱虎吞狼之法,让北荒之人惑乱源土,自己坐收那战乱之利,此等行径未免太不把人命当一回事了。”
黑手意志则笑道:“人命?这遗蜕之地的人,不过也只是大幕地下的戏子罢了,人生如戏,何必当真,更何况此处本就是古神遗蜕所演化出来的灵地残留,若非我等激活那十二时辰日晷,最终的下场就是经过几万年的沉淀,彻底消散在时空中,如今却有了升格为部洲的机会,有这样的机缘,他们死上几万、几十万、几百万又有何妨?况且,这样也能阻止那古神意志彻底复苏……”
“哦?灵地残留?升格部洲?”邱言从对方的话语中,听到了不少的信息,同时也确认了对方的大概身份,“果然是当初外来神灵中的一尊,在这三百年的时间里,在这里经营看上去已经颇具气相,只是不知其他几尊神是否也都脱困苏醒了。”
上次离开的时候,起眼已然从那三尊守护天神的记忆中,得到了相关的残破记忆,知道原本遗蜕之地的诸多修士、神灵,实际上都被困于外层,想要脱困并不容易,就算是外来神灵,想来也不会顺利,而且从始至终,出面的似乎只有着一尊神灵。
双方这般对峙,而城中战火依旧,那气运不断变迁,此消彼长。
突然!
呼!
一道澎湃的气运气柱从王宫中冲霄而起!
“嗯?居然让那武将成功了!”黑手意志颇为意外,“未料这王朝多年的气运,竟抵不过一个从战阵中起家的粗人!那大陨王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话音落下,黑手意志似乎并不着恼。
“这次算是我棋差一招,只是你也不要得意,这气运不过是暂时寄放在你那里,终究不能流传到此世之外……”
话音落下,那冲霄而起的一道气运成柱,在空中扭曲变化,然后径直灌入虚无缥缈的心魔身,也不停留,过了那魂中洞,就直往第三根毫毛所在冲击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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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十九章 运涌裂天,他朝之果抵现灾
“呼呼呼~”
拟略急促的喘息,半跪在地上,鲜血从嘴角不断滑落。
王宫大殿,那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此时却已被鲜血沾染,血珠弹跳着、缓缓滚动,化作姑姑流水,在大殿各处蔓延。
在鲜血最为秘籍的地方,那位不可一世的大陨之王一动不动的躺倒在地,胸口上插着一柄长剑,剑身晶莹剔透、薄如蝉翼,正是那帝王剑。
“唔……”
边上,拟略猛然间吐出一口鲜血,那血液色泽略微发黑,其中还混杂着诸多内脏碎片,随后他缓缓起身,将胸前的一个巨大血洞展露出来,隐约能在碎肉中看到森森白骨。
这伤口中的鲜血似乎早已流尽,但却也让拟略的力气消散,他的起身迟缓而艰难,即便最终站着,也难以站稳,整个人颤颤巍巍的,好似一阵风吹来,就能将他吹倒。
他先是看了看自己的右臂,这条手臂之前被帝王剑一剑斩断,而今却又被一只金属手臂所代替,手臂反射光芒,给人以阴冷、坚硬之感,那表面光滑,不见半点尘埃与血迹,若是拟略不说出去,根本不会有人能想到,这只手臂刚刚经历了怎样的一场恶战,被连续劈砍了成百上千次。
若非这条手臂,拟略已然身首异处。
反观之前与手臂激战的那柄长剑,同样还是那般干净,有如一泓秋水,剑刃还散发着阵阵光泽,散发出一股神圣的味道。
此时,激战过去,虽然还是不断有砍杀声从宫外传来,但拟略的心中却格外平静,这是一种大仇得报后的平静与空虚,令他的精神在某种程度上升华。使得他能够隐约捕捉到,自己的金属右臂,与那柄帝王剑之间,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
与此同时,拟略更是注意到,那位大陨至尊的尸身上,正有汩汩无形气浪冲击过来,融入自身,然后又凝练一番,冲销而去!
莫名的。他便知道这股气流和自身命运有着联系,同时也隐约察觉到,在那高空上,正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己,将这源自大陨之王气流吞噬殆尽。
莫名的,一股忧伤与明悟浮上心头。
“原来如此,我这一生,似乎只是诸神棋局上的一枚棋子……”悲凉自心底而生。
但随即他又意识到,这一路上碰上的事情。碰上的人,也许也都是一枚枚棋子。
“人生在世,身不由己,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军中,是我,还是他人,又有几次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说到底。都是他人棋子,不是诸神的,便是那父辈、上官的。但大仇得到,此生也不算毫无意义,至于其他,就当做是报酬,就算是我留着,又有何用?”
这个念头落下,汹涌的气流越发澎湃。
城中,气运流转,本是汇聚到王宫之中,那王宫宛如黑洞,现在不复如此,而是反其道而行,冲霄而起,直指天空深处!
同时,正吸纳气运的邱言心头一动,感到了拟略的心意,沉吟了片刻,就有了一个决定。
对面,黑手意志却满心震撼,盖因他已经注意到,气运在汇聚到心魔身上后,居然不复流转,而是如同进入了王宫一样的黑洞里,再无声息!
“你……你能够消化这些气运?难道你是古神意志具象化而成?”
对于这句,邱言并未回应,他的注意力,已随着滚滚而去的气运,汇聚到了另外一处天地——
那是片混沌而又模糊的世界,似乎是一片幽暗,又有诸物混合其中,无数团诡异的气运横在其中,阻碍着一根毫毛的前行。
这毫毛也是奇异,似有灵性,一步一步前行,不断的吞噬、搬运着沿途的黑煞,并分裂出有如血管般纤细的细丝,深入四周,与环境相合,像是扎根其中。
突然,澎湃的气运从那毫毛深处涌动出来,滚滚而出,宛如喷泉,令毫毛瞬息间膨胀,其中浮现出遗蜕之地的景象,栩栩如生。
跟着,景象中气运如血般流淌,汇聚到了中央王都,凝结出一把长剑与一条金属手臂,这两件事物凌空旋转,纠缠着向前冲击,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道锋利的钻头,直指幽暗深处!
喀嚓!喀嚓!
一连串的破碎声响起,而后幽暗中绽放出一丝光明!
那赫然是一道裂缝,横在幽暗空间的天空上面,透露出难以言喻的气息。
滴滴答答!
随后,竟是有漆黑的雨点滴落下来,每一滴都蕴含着亘古、苍老的意境,更有着宏大之力。
下方,那根毫毛分化出一根根细长之影,疾飞出去,漫空飞舞,就在天地间凝练出一道身影,然后毫不迟疑的便向上疾飞,没入天空上的那一道裂缝!
“没想到,这次气运的累积,居然产生了质变,这或许是让黑煞半身更进一步的契机,又或者让我接触到劫煞本源的一次机会,甚至干脆就是最后一步的前兆,无论是哪一种可能,这天空裂缝中滴落下来的雨滴,都可作为崭新力量,改变血狱虚空的战局!”
………………
血狱虚空。
一颗颗星辰已然无限接近,甚至那原本被强加到虚空中的种种秩序,已然错乱的近乎崩溃,更有无数细小的裂缝浮现其中,那裂缝中所透露出来的,是一种浓烈的混乱与破灭之力,赫然是摧毁秩序结构的正主。
不过,还有一道剑光,宛如鸿沟一般横在虚空之中,将那逐渐聚集的星辰,生生分隔成两个部分,就像是一张画纸的中央,被添上了一笔。
只是,这一笔终究没有后续,被一颗颗星辰的辐射光辉慢慢覆盖,越发暗淡,有了要彻底消失的迹象。
就在此时,已然气息衰落的黑煞半身,突然将手中那投影出来的长剑收拢,跟着一步迈出,便见黑芒一闪,其身形就急速衰变。
在这个过程中,无数光芒、神通、火焰、毁灭、破灭一个接着一个的汇聚过来,起初似乎只是幻影,但随后则渐渐展露出真实的力量,更透露出光阴扭曲的气息!
周围,那血狱乱尊的意志,始终关注着黑煞半身,哪里会错过此时的变故,只是瞬息之间,他便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之处。
“这劫煞分身的气息,似乎突然间增强了!而且,他现在投影出来的诸多光影,有由虚转实的迹象,不对!这不是投影!而是时空逆转!”
下一刻,还未完全聚合在一起的星辰,忽的就爆发出来!
那一颗颗星辰急速的碰撞、向中心的一个点汇聚,但由于剑光分隔的原因,爆发出来的力量并不集中,而是在两边绽放,但原本充斥在星辰之间的秩序之力,已然消耗殆尽。
在遗蜕之地中上演了一场对决与火烧王都的时间里,这外界的时间流速,却并没有那么迅速,即便是对这血狱乱尊这等层次的大神通者来说,这也只是短短的时间,但已经足够他消除一部分阻碍了。
轰!
强烈的光芒爆发出来,好似新星诞生,就算因为剑光横空,这不是血狱乱尊最强神通的最强状态,但在这片空荡荡的虚空中,依旧诞生出了难以言喻的恐怖压力!
这股力量足以毁灭一切,焚烧一切,破灭一切!
阻挡在这股力量面前的,哪怕是人道剑光都无法继续存在下去,仅仅在瞬间就被蒸发殆尽,但剑光的阻隔并非毫无意义,因为将神通的爆发,分成了两个部分,这混乱到极点的终结爆炸,也就被生生催生出了两个源头,爆发之后,彼此影响,威力先就削弱了几分。
只是,被虚弱后的力量,依旧足以将那文网精华部分灼烧殆尽。
不过,血狱乱尊的目标,并非是文网精华,否则何必要等到现在?
可惜,局势变幻,那毁灭力量爆发出来之后,尚未覆盖道文网核心,就被黑煞半身所释放出了诸多光影所抵挡住一瞬。
这些光影,都是来自于未来,是黑煞半身将随后岁月中,那些逆转时间长河,想要攻杀自己的诸多神通,都给引导出来,聚集在眼下这一刻,用来抵挡毁灭的光辉。
来自未来的神通,不可能是大能者的全力一击,但汇聚起来,依旧颇为可观,足以将毁灭光辉抵挡片刻。
只是,那光辉中的混乱力量太过强烈,就算是乱尊自身,一旦释放出来,都无法约束,所以这未来神通的合力,终究难以持久,最终免不了分崩离析。
不过,被光辉吞噬之前, 黑煞半身却在那片刻之间,急速后退,好似一层纱布,将文网最精华的核心覆盖,跟着就“噗”的一声,消失在原地。
等再次出现,周围却是漆黑的一片。
“这里是……?”文网中,复合意志的声音响起。
黑煞半身便道:“这里,是整个血狱中最危险的地方,但对眼下的我而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视线拉伸,在这片漆黑之外,却是层层黑雾、煞气,而煞气之外,更是最纯粹的红色!
血海!(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十章 劫煞非煞
“不见了?”
虚空破碎,化作一道道气流。
这片承载着血狱文网的虚空,在毁灭力量的侵袭中,本身都承受不住,彻底破碎之后,构成虚空的概念、空间、立足点和维度,好似被加热的水蒸气一样,蒸发成一道道气流。
待得光辉散去,周遭的景象,像是重回到远古时期,有种开天气息,而在那一道道气流的缠绕中,有人凌空悬浮,身后的红色披风迎风飘扬,脸上却露出疑惑之色。
“一点踪影皆无,更未见气息残留,就算是被混乱光辉彻底破灭,但那等浓烈程度的力量,将其人本体毁灭,依旧会留下影子,不可能毫无踪迹,更何况……”
澎湃的意志波动,早已遍布四周,在跳动与探查的时候,更好似狂风过境,使得则会一片气流越发澎湃、旋转,几乎化作旋风!
这种旋风,若是出现在东华部洲的海洋上,足以化作过境台风,给沿途的岛国、大瑞的沿海带来灾祸,而在此处,却只是被血狱乱尊用来搜寻黑煞半身的踪迹。
“以劫煞的特性,这样的毁灭光辉虽然足以对他造成重创,但不应该是彻底灭绝的,否则本尊也不用花费那么大的功夫,将千万星辰聚集起来了,本尊炼化这些星辰,也是耗费不少功夫的。”
这样想着,他又回想起之前的种种景象,眼睛慢慢眯起。
“那劫煞分身在最后时刻,明显又领悟了某种神通,竟是将那光阴运转起来,将未来将会发生在身上的诸多攻势,都引导了之前一刻,同时释放出来,抵挡住了毁灭光辉片刻,想来也不是无的放矢。必然就是为了下一步的布子。”
血狱乱尊想着想着,越发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事已至此,不仅未能达成原本的目的,甚至连局面都开始变得不清楚了,那么就不吝惜其他,须得将这件事情做彻底了才对。”
这般念头在心头划过,那散布周围的宏大意志骤然收缩,带动着周围的气流也回流过来,再次造成了一片恐怖的风暴!
好在这虚空中,除了血狱乱尊之外。就不存在其他事物了,所以风暴并未造成实质影响,甚至扑打血狱乱尊的身上,也未能动摇其人分毫。
跟着,那意志尽数收敛,其人身形一晃,居然就从虚空中离去,回到了血狱现世,又有一股无形波动从体内扩散出来。以其人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出去。
这波动急速扩展出去,呼吸间的功夫,就掠过了整座血狱大地。按着波动中残留的一丝意志,去探寻相关的景象、气息,却一无所获。
这样的结果令血狱乱尊的眉头越皱越紧。
“难道真的是转移出去,而不是隐藏起来?就算星辰凝聚。但那种程度的力量,其实还是能将虚空定住,封锁周围的维度。按理说一也不可能逃出虚空,即便有这个可能,但星域笼罩之下,也最多只能抵达血狱大地,但以本尊与血狱大地的联系,探查之下,就算不能事无巨细尽数探查,可针对某种景象、气息的探究,却不该被压制、躲避,如此说来,应该是去往了本尊无法探查道地方……”
想到这里,血狱乱尊心中一动!
“在血狱大地中,本尊无法探查的地方不多,但多数都与父尊有关,难道说,那劫煞分身是去往了那里?不对!”
越是想,他越是感到一丝不安。
“以父尊的境界,整个星空中,想要轻而易举的、在短时间内冲破父尊的禁制,根本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也就是说,那劫煞分身几乎没有可能是去往那几处,这样说来,结论就已经很清楚了。”
想到这里,血狱乱尊的脸色凝重起来,甚至在之前看到那长剑一挥,将虚空一分为二的景象时,都没有露出这样的情绪来。
“劫煞分身,其本质终归还是劫煞,如今看来,还是本尊想的简单了,若是在关键时刻,那劫煞分身不管不顾,为求不彻底烟消云散,而去主动回归本体,那么在这种距离之下,有直接的概念牵引,回归本源,重新化作一体,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越是想,这血狱乱尊越觉得这个可能很大。
从他的角度来看,劫煞分身既然分裂出来,并且有了独立的意志,就不会轻易回归本源,因为本源太过强大,又处于混沌状态,那分裂出去的个体的独立意志,一旦回归,就会被本源抹杀、容纳、吸收,再无自我。
这种自我的消亡,比之死亡还要来的恐惧,可当面对彻底的湮灭时,选择回归本源,并非一个难以抉择的事情,而且血狱乱尊所担心的,却不知是劫煞分身逃出去……
“若是那劫煞分身真的回归本源了,那么说不定会将自身的意志融入劫煞本源里面,这样一来,他固然是失去自我,但劫煞本源得到了这部分意志,就算催生不出独立意志,也有可能唤起最初的灵性,然后逐渐演变,令父尊的炼化过程更加复杂!更不要说,那汇聚了人道精神的网子,也很有可能随同过去!若真是如此,有了那般浓烈的人道意志汇聚进去,事情最后会演变成什么局面,着实难料!”
事情发展到这个一步,其根源其实就是两个,一个是剑光将虚空一分为二,但这最多还是拖延,其次便是黑煞半身引动今后的因果,将之逆转,把外来之人迎来对付他的力量,引导到了眼下,阻挡了毁灭光辉片刻。
正是这片刻的迟滞,使得战局转变,向着不可测度的情况发展。
“只是,父尊炼化劫煞,如今却不能去惊动,否则很有可能影响到整个血狱大地的稳定,值此之际,正是需要稳定的时候,这样一来就难办了……不好!”
血狱乱尊正在想着,忽然间面色再变,跟着身形一晃,人就消失在原地。
………………
另一边,在那血狱虚空,刚才的战场之地,正在发生着急速变化。
虚空破碎,化作气流,但这种局面并不会长久存在,虚空本身的惯性和稳定性,会缓慢的修复这种局面,令那破损的虚空逐渐恢复过来。
不过,在这些变化中,却又一丝与原本不同的力量,也随之诞生出来,起初非常微弱,但随着虚空的恢复,这股力量也逐渐增强,并且与虚空结合在一起,并且借助虚空和现世的联系,有着投影到现世的迹象和先兆——
这片虚空所对应的现世,毫无疑问正是那血狱大地!
唰!
光影一闪,虚空中重新出现了血狱乱尊的身影,他看着正在不断融入虚空的那股奇异力量,面色格外难看。
“失算了,未料到这具分身,已然明了劫煞本质!劫煞并非是煞,而是劫数,煞不过只是外在的表象,是劫数这个概念,在星空中的投影而已,这一次本尊毁灭了这一片的虚空,对于此处虚空而言,也是一种劫数,正好暗合了概念,所以能被那劫煞分身,无声无息的将力量留存在里面,如今混合在虚空中一同复原,日后投影到血狱大地,那么大地上生灵的种种劫数,就有可能化作他的力量!”
这样想着,血狱乱尊并未迟疑,伸手一抓,就有无形力量蔓延开来,阻止着虚空的复原,更试图将劫数的力量从中抽取出来。
只是这虚空的复原,乃是依据的天地间的一种规律,就算是崇尚混乱的血狱乱尊,也最多只能将之迟滞些许岁月,至于那融于其中的劫数之力,就更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抽取出来的——
不然的话,这历史上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的拼死拼活,就为了挡了自身的劫数。
更何况,此时的血狱乱尊还在担心其他事情,那东华即将升格,红日殿堂中的诸多大能,以及可能归于本源的黑煞半身,都令他心头难以平静。
此时的乱尊,就像是下棋时的孟青宾,心中惦记着的东西太多,终究不能全神贯注,是以未过多久,其人身形一变,只留下一具化身,那本体则是回归血狱。
“无论如何,这件事情也要通知父尊,至少不能让父尊毫无所觉,不过,那道劫煞分身,看样子已经领悟了不少的神通,莫非都是以这一战为契机?若真是如此,那他的资质太过惊人,智慧也堪称高绝,是绝技不能疏忽的……”
………………
“这里的煞气太过浓郁,即便有星图护持,文网也难以坚持太长时间……”
另一边,在那血海深处,纯纯的猩红时间中,一团漆黑被困于其中,不断的蠕动、变幻,本身介于有形无形之间,更似乎有着无边无际的存在感,只是难以突破猩红的阻隔,但在漆黑的深处,却又突然就多了异物,正是一个球形星图,在星图里面藏着的正是文网精华。
不过,若非星图表面的一层薄薄黑雾,怕是在出现的一瞬间,星图连同文网,都要被漆黑同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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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十一章 劫数所在,文之所往
“这里或许安全,但却绝非文网最佳的落脚之处。”
文网之中,复合意志正在与邱言的意志交流,那复合意志所代表的正是一种文网诸贤的意志,显然他们对于现在的局势并不看好。
“在血狱中坚持了这么长时间,算是打下了根基,现在这样收缩,虽然将一直以来的收获都守住了,同时也未断绝和东华等外界的联系,但龟缩于此,却是无法继续布局了。”
这复合意志也不过多询问有关此地的情形,只是将推测给说了出来,这也是那诸多大儒、宗师们关心的事情。
他们被困于百家牢笼中不知多少岁月,如今精神聚集在文网之中,所求的便是将传承流传下去,不至于断绝于自身,这个目的,透过血狱文网与东华文网的联系,已然能够实现,只是除此之外,随着文网在血狱的扩张,越来越多拥有灵智的生灵,将他们的精神寄托进来,自然也引起了诸多大儒、宗师们的注意。
不可避免的,一场基于文网的讲学就这样拉开序幕,而这也从另一面分,促进了整个文网的扩张,使得文网在血狱的根基越发稳固。
但这一切,都随着血狱乱尊的到来而中断。
眼下,复合意志所说出来的话语,并非埋怨,因为早在一年之前,那文网诸贤就已然聊到了局面,知道文网的发展,若无大能干预,能平稳的持续几十年,自然可以融入血狱各处,到时候就算是血狱乱尊出手,也不容易根绝了。
但现在,毕竟不是那般局面,所以复合意志的眼下之意,其实就不必继续恋栈血狱。可以果断离去。
“血狱之地,和东华不同,单论世界本身的境界,要高于东华,其中隐藏的奥秘,也是东华一地能够在比得上的,文网在此处汲取养分,比之同时布局十个部洲还要有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形,不该轻言放弃。更何况,如今并非是毫无办法可想……”
这样说着,那星图最外围的一点黑色烟雾,已然与周围的漆黑物质融为一体,这漆黑物质,实际上就是劫煞本源的表象之一,被封锁在血海深处,被另外一个恐怖存在试着炼化。
当初,邱言入海寻源。遥遥感应的时候,便曾经有过探查,但不同的是,如今他是循着黑煞半身与劫煞本源的联系。靠着新近领悟的神通,直接归于此处。
至于那血狱乱尊的考量,倒是没有让邱言感到有多么棘手,若他真是劫煞本源分化出去的一缕分身。然后诞生了独立意志,那么这次回归,无疑就会让分身溶于本源。那分身中的意志失去载体,同样也要稀释在本源之中。
不过,邱言的黑煞半身,本就是借助毫毛,生生将一截劫煞渗透,强行占据其中,并且在随后的日子里,日复一日,年复一日的进行侵蚀,从而产生拉锯,可以说,那第三根毫毛与劫煞本源,就好似拔河一样,一方掌握了绝对优势,但却不知用力,而另外一边虽然力量相对微小,可却步步为营,不断深入。
甚至于,在这个过程中,黑煞半身还不止一次的,从劫煞本源处,借得黑煞力量,用来消耗与对敌,是以这个时候,尽管被周遭的漆黑同化,但并未失去自我,因为说到底,这黑煞半身的核心,并非是邱言的意志,而是那一根毫毛。
而毫毛,早就循着联系,深入到了漆黑本源之中,如今更是借助那遗蜕之地的气运,击碎了一层阻碍,步入了更深层次的领悟,这才让邱言能够参悟并掌握那逆流时间,将自身来自未来的攻击,以劫数的方式聚集起来,抵挡血狱乱尊的攻击,同时更留下后手,印证了心中的一个猜测,在虚空重建的时候,掺合进去。
这个猜测,也是邱言意识到,能够以另类之法,让文网继续发展的缘由所在——
几乎就是在复合意志将自身的意思表达清楚之后,邱言便有了进一步的动作,这其实只是一个简单的转动念头,便有诸多景象汇聚过来。
景象自漆黑的本源中浮现,汇聚过来,在星图表面投影,呈现出诸多灾难、劫数、浩劫——
在这其中,有着自然灾害,也有着诸多因果纠缠下的爆发,更有那人为的祸端,一桩桩一件件,看似虚幻,仿佛只是幻境,但细细观察细节,就能知道并非是杜撰,而是基于真实的景象,是劫数这个虚幻概念,在现世中的具体表现形式。
待得景象越发清晰,其中竟是深处诸多难以言喻的气流,遍布在星图表面,然后由一道意志牵引着,和星图内部的文网联系在了一起。
顿时,这文网中的诸多贤人,立时就注意到,正有一股异样力量,在与人道精神接触,而其中充满了恐怖、畏惧、苦难等意境,不过却被人道精神驱散了一小部分。
随后,那诸多意境一转,化作一条通道,不知通往何方。
“这是?”便是以复合意志的见识,此时也难以把握住其中的脉络,不禁发出询问之言。
“此处可为今后在血狱的立足之点,文网亦可随之传递,那血狱乃是近似于冥土的地方,但其中却充斥着混乱与厄运,居于其中的生灵、灵体,几乎时时刻刻要经历磨难,更有诸多刑罚,变着法子的折磨,凡此种种,都是劫数,正好可以借此延伸一些力量,同时承载文网的扩张!”
说话间,那文网已然变化起来——文网说到底,还是邱言所凝练出来的,随着他的意识变动,自然会有变迁。
一根根的思线,飘忽着、飘荡着,落入那境界所形成的通道里面,跟着延伸出去。
………………
血狱大地,赤地千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凄惨之事,无论是生灵,还是魂体,都在不断的消亡,但同时又有更多的生灵跨越星空到来,追寻混乱真谛,这其中的很多,其实是被意境之灵引诱过来的。
当然,也有诸多的灵体,被直接从阳间接引过来,然后就被判以不同的罪名,投往血狱的某一处角落,承受绵绵无期的酷刑,直到消亡。
而在这其中,有一些生灵与魂体,已然逐渐习惯和安稳,其中有一些,在最近几年中,甚至在精神境界方面,有了即将蜕变的趋势。
这些生灵、魂体,正是接触到了文网,并且被接纳在其中,沐浴这文网中的人道精神,从而在这苦难的血狱中洗涤心灵,蜕变精神。
不过,就在不久之前,这种与文网的联系骤然中断,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阵诡异的波动,虚空中的激战,按理说并不会在现世造成多大影响,但那血狱乱尊的神通却不一般,连虚空都被毁灭,与之相连的现世,自然也不例外。
是以,在感受不到文网,同时注意到大地的微微震颤,以及那自不知名之地传来的恐怖气息,这些接触过文网的魂体、生灵,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本身并不意外,因为沐浴文网精神,很多事情都心知肚明。
只是,想到从今往后,再也无法沐浴文网了,难免还是会有遗憾与不舍,在这血狱之地,肉身、灵体都要时刻承受苦难,文网的出现,无疑是给他们的精神,提供了一片自由的空间,但如今,这唯一的净土,怕是也再无指望了。
不过,这样的心境并未持续多久,他们便再次感受到了一股召唤,以及文思沐浴的感觉。
“这是……文网思线,再次回来了!我等依旧还能念入文网!”
同一时间,感受到文网复苏的人,并非只有这些魂体、生灵,那正在归于红日殿堂的血狱乱尊,同样有所察觉,只是他的面色就有些不够自然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虚空中的劫数之力,并非是想要布局,而是单纯的在测试力量的使用!”
思绪中,血狱乱尊念头一动,便将看守在虚空中的那具化身收回,不再阻止虚空的愈合。
没有了化身的阻挠,虚空立刻急速恢复,而那混合其中的劫数气息,也就随之蔓延开来,很快就遍布虚空各处。
另一边的现世,根本不需要虚空中的劫数之力蔓延过来,因为这里本就充满个中劫数,衍生出来的力量,层层叠叠的堆积,都与冥冥中的一道本源相合。
而那道本源,则延伸出一道道通道,将那思线传递过来,在遍地劫难的血狱中蔓延,肆无忌惮且毫不遮掩!
感受到这一切,血狱乱尊的眼中仿佛有星辰炸裂。
“难怪父尊说了,若不炼化那劫煞,总有一天会生出大隐患,如今看来,这个隐患已然近在眼前,那道劫煞化身,必然是回归本源了,只是不知此事是他的意志残留,还是那本源已经接着这一点联系,衍生出了自身的意志,然后本能的将那承载着人道精神的网络,延伸到各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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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十二章 匿于漆黑且收尾
“这种基于劫数的力量,与人道之力并不相容,甚至隐隐还有相克的倾向,不过,用来承载凝结成一根的思线,确实是足够了。”
另一边,在感受到那意境所成通道的作用后,复合意志明白了邱言话中含义。
“正是如此,在这片地方,所要担心的就不再是血狱乱尊,也不必担忧文网会在此碰上危机。”
邱言说话间,却将那意志扩散出去,这一道意志,是从黑煞半身中延伸出来的,是以扩张出去之后,并未被那漆黑本源所吞没,而是在其中遨游,缓缓向外。
不过,之前只是单纯的归于其中,尚不觉得如何,就好像是人被水浸泡着,就感受不到水面上的波浪,只有当意念和感知传递出去,移动起来,方能感受到,这看似平静的漆黑本源中,其实暗潮汹涌,那一道道暗流所蕴含的力量,堪称触目惊心,这并非是单纯意义上的强横破坏力,而是更为高层次的影响。
“就算是神灵身面对这般力量,恐怕也难保安稳,最好的局面过不是逃得性命罢了。”
在这一刻,邱言才能大概的估算出,那位与自己交手的血狱乱尊到底有何等手段。
这一次交手,邱言本就存着试探之意,对于那星空大能的手段,在交手之前并不了解,但既然走上了这条道路,这样的事情总归是避免不了的,况且这次的事情,也是那血狱乱尊主动找上门来,要动摇邱言日后布局的根基所在,避无可避。
现在看来,这一战可谓有得有失,但得来看,虽然血狱文网略有退缩。但却又以另外的方式扩张起来,而另一方面,邱言则是借机领悟了几种新的神通。
最重要的,是未来作为主要战力,甚至支撑邱言星空战略的根本,劫煞之身有了巨大的进展,这无疑是最大的收获。
“不过,有得毕竟有失,如此一来,算是与那血狱乱尊彻底敌对了。他那种层次的大能者,到底有着何等未能,我虽然借着黑煞半身的感知,能够大概有所了解,但具体到细节方面,终究难以尽知,不可掉以轻心,所以现在也只是暂时安稳,更何况……”
这样想着。邱言的那一缕感知意念已然穿过层层阻碍,抵达了漆黑本源的最外围,这里是一团团的黑色雾气,而在意念沉浸其中后。邱言已然能模模糊糊的感受到,雾气实际上是一颗颗的微粒所构成,那每一颗微粒似乎都隐藏着一道劫数、一个世界,其中的人正经历着各种不同的劫难。
“这似乎并非是错觉。这每一颗微粒,其实就是星空一处的劫难,直接投影过来。或者说这些微粒就是劫难的具现,只不过这片漆黑虽然是本源,但也只是‘劫数’这个概念,在现实世界中的表象,只是冰山一角的部分,被生生凝固、镇压在这里,而做出这一切的人,便是……”
邱言的念头还未转完,那一道冲击到外围的意念已然破碎。
“有趣,看来你这后生之灵确实是归于本源了。”
下一刻,一个宏大的意志从四面八方传递过来!
“这血狱大地,就是本座的身躯,就算现在凝神一处,可之前大战,那么大的动静,我又如何会发现不了?有趣,你这道分念,与其他分念不同,应该有些来历,若是任由发展下去,肯定会催生这道劫煞本源生出自我意志,从此走上通灵之路,不过,前提是在本座炼化之前,就是不知你是否还有这个机会了……”
那道意志传递之际,在血海中激荡出几道澎湃漩涡,连带着将相应的虚空都波及到,震颤作响。
随后,四周纯粹的红色就席卷过来,不断的加压、压缩,似乎要将那漆黑本源彻底给压缩成一团,但漆黑本源又怎么会甘于被镇压下去?虽然还未诞生自我意识,但本能的发出反抗,那劫煞变化,顿时便与无限星空的诸多劫难联系在一起,提取力量!
登时,那数量庞大到恐怖的玄奇之力汇聚过来,单是散发出的余波,就震荡的空间破碎,显露出一片漆黑,渐成雾气,汇聚到本源之上。
不过,邱言的感知却从里面发现了一点端倪。
“这劫煞本源,现在只能凭借本能吸摄力量,用来与那恐怖意志对抗,但运转起来毫无章法,更不知避重就轻,很多时候都是事倍功半,白白浪费了时间与力量,相比较之下,那宏大意志的主人却是个中行家,看似磅礴大力的压下来,但实际上却只是虚晃一枪,简简单单的就调动起劫煞本源的反应,不断的削弱与分化……”
那恐怖意志,毫无疑问就是血狱真正的主人,居于这血海深处,目的正是要炼化这一团劫煞本源,刚才对方甚至发现了邱言的存在,并发出言语,但似乎并不将邱言放在眼中,更未起其他情绪。
与之相对的,是邱言的黑煞半身,则只能借助劫煞本源的掩护,与文网一同潜藏在那漆黑深处,以此来抵御那恐怖意志的镇压。
这其实也是一种消耗战,一旦劫煞本源真被炼化,那么深处其中的邱言与文网,也就无所遁形了,很显然,这位血狱之主,对于黑煞半身与文网,并无多大兴趣,所以依旧沉浸在炼化本源的过程之中,并不被外界与劫煞中的变化所惊动。
“又是一次时间上的比拼,不过这一次的时间十分充裕,想要炼化劫煞本源,就算以这血狱之主的能耐,没有个成百上千年,也是休想如愿,在这期间,我或许会有机会……”
忽的,邱言回想对方言语,心里闪过一点灵光。
“嗯?等一等,我现在的局面,就算是星空大能者,恐怕也难以料到,毕竟这毫毛的事情玄奇无比,乃是源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力量,此方时间难以推算,所以无论是那血狱乱尊,还是眼前的血狱之主,都因为认知上的偏差,在盘算上也就会有诧异,或许我可以利用这个差异,将他的炼化,变成我的助力……”
这样想着,邱言却渐渐收敛内心,并不将情绪泄露出去,而是转而将这个念头镇压下去,过了好一会,才恢复心念运转。
“这个念头十分危险,因为大能者的手段,我并不了解,在这种情况下,就贸然想要利用对方的力量,焉知不会反过来,被对方所利用?况且,就算这里因果错乱,但这般算计大能者,也难保不被对方察觉,所以,最稳妥的方法,还是按照原本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
待得此念平息,邱言也不去追究之前的念头,到底是出于本心,还是被那恐怖意志所影响,而是安顿心念,便令文网在此处安营扎寨,由黑煞半身所化的黑幕笼罩,隐匿其中,同时又分出部分黑煞,凝结成一道身影,凌空一跨,便离了这血狱,重新抵达了东华。
“如今,血狱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只是其他几方还需收尾。”
话音落下,这分化出来的身子,心念一动,感受到了因果联系,这才知道,之前自己布置的些许事情,将要发生了。
原来,邱言的几身虽然意识统一,但在表面却是几个独立个体,各自之间的气运和因果,若不经过魂中洞转化,则是相对独立的,就连黑煞半身也不例外,因果气运相对独立。
而那血狱之地,因血狱之主和因果蛛的一场激战,导致因果错乱,身在其中,很难理清自身因果,这黑煞半身过去了,也是一样。
正好,在去往那里之前,黑煞半身已经在那竺坨兰中布局了近一年的时间,身上自然也缠绕了些许因果,从血狱回到东华,立刻就有了感应。
“那猴头居然已然寻到了,只是我还是先将之前讲学讲完了才是,正好借此敲打他一番。”
此念落下,周围又是光影变迁,黑煞半身化身中年文士,已然回到了象城讲坛上,凌空一转,便盘坐下来。
那台下,诸多听众本来已然混乱,邱言的突然离去,令他们颇为费解,更不知缘由何在,而后邱言与那血狱乱尊交战的过程中,这些听讲之人并未离去,一来是等待邱言,另外则是惊与邱言手段,再有便是彼此之间交流所学,这也是邱言所提倡的。
而今,看到邱言突然回来,自是个个惊讶,但也不用多言,就各自回到座位,正襟危坐,等待下文。
邱言并不解释之前的事情,他这次去,本就有黑煞半身彻底陨落的危险,是以之前离去的时候,才会留下那么一句,现在回来了,那就是有缘了,这人道经义便继续讲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那象城之外的农田中,却又一道佝偻的身影正在和一名农夫交谈,那农夫起初还未在意,待看到了来人的面庞,竟是个毛脸雷公嘴的猴脸,登时一惊,便惊叫着离去。
“唉!你这农家,怎得话都不说完就跑了?这城中的神仙到底有没有回来,你还没说清楚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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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到家,先发后改。
第一千六十三章 王退神敛诸侯兴
另一边,遗蜕之地。
“听说了么?王都毁于一场大火,连大王都死于火中!”
“何止啊,不光是大王死了,听说连那王家的传承之宝都遗失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而且因为没了传承之宝,王室已然丧失了位格,被诸多大臣、贵族联合起来推翻了!”
……
距离蛮族入侵王城已经过了十天时间,诸多消息已然在大地上流传开来,其中有真有假,不乏耸人听闻之事。
往常的这种时候,必然会有负责城中治安的胥吏出来斥责,但如今就连那些个贵族、官吏也不知王都的具体情况,心中没底,又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城中民、田中民的议论?
再加上大陨的时代,本就因为交通的关系,消息闭塞,蛮人的动向传过来之后,没过多久就有王都毁灭的消息,接着就是诸多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传闻此消彼长,所以不少人都选择静待观望。
更有那四周的诸侯们,也都是绷紧了神经,派出了自家的探子,想要探明王都的具体局面。
其实,王都毁灭的事情,在历史上并非罕见,即便是大陨也曾经有过两次类似的经历,其中还有一位大陨王,选择了迁都,也就是迁到了如今的王都的位置。
不过,那个时候的王都毁灭,并非伴随着大陨王的陨落,而是代表着宁死不退的武勇,最终也是大陨王率领大军,挫败了来敌,并且两次都是在休养生息一阵子后,对敌人发动了反击复仇。
只是这一次的局面却有不同,因为很多诸侯都意识到,这或许是王权衰落的转折点,王都王庭的威望。也许会在这次事情后,急速衰落。
这样也就给他们的崛起制造了机会——
诸侯之间从来不缺乏战争,但因有王室居中,所以都需要克制,否则一旦王庭发起讨伐,立刻就是八面来敌,曾经就有两个相当强盛的诸侯国,因此而衰落,最终湮灭在历史长河之中。
不过,若是王庭的威望衰落下去了。没有人将王族当一回事,情况当然就有了变化。
当然了,现在的诸侯们,他们所想的还没有这么远,但大部分的诸侯,尤其是最初从龙而起的诸侯们,多数都是希望传闻中大陨王身死的消息为真,最好那帝王剑失却的消息也是真的。
如此一来,他们无疑就能如愿摆脱王室的钳制了。这个时候的诸侯,到没有多少想要取而代之的意思,毕竟在大陨建立之后,就有神庙传播至高之理。四方诸侯沐浴其中,很多规矩已然建立起来,被所有人所遵守,这就好像是一个网一样——
对于有着力量和权势的人而言。其实并不像遵守规矩,甚至于很多时候,构成此网的所有人。都不愿意遵守,但当有人正大光明的打出旗号,要违反规矩的时候,其他人便会群起而攻之。
于是,诸多野心勃勃的诸侯,相互平衡之下,反而使得规矩得以牢固。
不过,这个牢固也是有着极限的。
不久之后,随着新的消息传来,大陨王身死的传言终于被证实,但奇怪的是,其人并非死在蛮人的攻势中,而是陨于一名叛将手中。
只是,对于那王室的传承重宝,到底如何,却没有明确的交代。
又过了些许时日,王都的乱局终于尘埃落地,先王的第十九子登基,成为新一任的大陨王,但真正秉持朝政的,却是两位执政公,这两位的权势,在诸多武勋贵族的支持下,几乎是一夜之间,就掌握了王朝的行政大权,势力极度膨胀。
半个月之后,这两位执政公便建立起正式的执政阁,内部成员乃是诸多德高望重的武勋贵族,更有不少边疆诸侯派来的亲属。
一时之间,这大陨王朝上下,彻底的被诸多贵族、诸侯所掌握,但与之相对的,却是那原本掌握了诸多力量的神庙,却在大司命的带领下收缩力量。
本来,那诸多贵族在掌握权势之后,与那神庙的势力可谓一时瑜亮,眼看着在王权衰退的局面下,接下来的情况,理应就是双方在王朝中的争夺、斗争。
可在这个关键时刻,神庙却是主动退守,将那王朝权势尽数给予了执政阁,此事令人费解,但执政阁的主事者,却不可能将送上门来的好处推出去,自然是笑纳下来。
至此,大陨王朝就进入了真正的执政主事、贵族元老参政的局面,王权逐渐被架空。
由于是一个结合体,代表的也是遍布大陨各地的贵族,所以在很多事情上,执政阁的处理决定具有普遍性和妥协性,在一定程度上,反而起到了润滑剂的作用,使得王朝中的暗流有了平息的趋势。
而另一方面,在执政阁中,贵族、诸侯之间对于行政权力的把控,有着可以竞争的空间,并且还具有相互监督的职责,为了争夺更多的权势,除了在内部进行权力斗争外,还有一个更直接的方法,就是对外战争。
是以未过多久,在执政阁这种制度的催动下,使得大陨王朝从一个单纯的农耕文明联盟,向着军事联盟过度,渐渐体现出战争机器的特性来,不少的诸侯主动挑起战火,向着四方进军,逐渐扩大着大陨的法理版图。
整个大陨王朝,在经历了几次蛮族入侵之后,虽然损失不小,但却也好像浴火重生一般,开始走上一条崭新道路,并且焕发出澎湃生机。
只是……
“任何一种制度,都随世事境迁,要不断地改变和完善,眼下这执政阁借着王权衰微和神权退缩的机会崛起,并且爆发出很大的力量,只是这种结构并非万无一失,甚至由于缺少很多的条件限制,也受制于技术和生产力水平,可以预计的未来,必然会引起剧烈的变化,只是这些事情,终究是此地人道的衍变……”
在整个王朝的上空,一个宏大的意志缓缓飘荡,赫然就是邱言的心魔身,其形体明显发生了变化,那其中的天魔属性被彻底激发出来,天魔的特性也被榨干,呈现出来的形态,几乎将整个大陨王朝包裹在其中!
甚至,连在王朝之内流转的气运,都受到了影响。
不过,心魔身并未太过干涉,他的念头虽然关注着大地上的气运脉络,但并未再次深入其中,因为眼下他的目的暂时完成,并不是迫切的需要气运,若是继续吸纳,虽然是顺势而为,但也会使得此方世界的发展受到影响,另一方面,还有一些细节,让邱言注意起来。
“这遗蜕之地的气运,与那想要复苏的恐怖意志,似乎有着联系,这一点从先前那名神灵的话中,也能看出端倪,不过,如今我对于那复苏意志还不够了解,贸然阻止,很有可能弄巧成拙,倒不如静观其变,而且这次的时间也快到了。”
这一次邱言入得遗蜕之地,所做的事情着实不少,影响也算深远,甚至将大陨王朝的转折命运提前——这一次大陨王朝的变迁,邱言所下的棋子,在整个变局中起了不小作用,但也只能算是催化剂,并不是真正影响了历史走向,只是提前引爆了趋势。
不过,这种催化,带来的惯性也很大,更有那诸多气运被邱言顺势截取,这样也消耗了心魔身与此方世界的融合之力,开始受到排斥,也就到了离去的时候了。
“只是,在离去之前,终归还是要有一些准备的,那原本掌控王朝神权的神灵虽然退去,但显然并不甘心,他随后收缩了神庙势力,也不知下一步是有何打算,那所谓的至理会,又是何等布局?”
………………
“梨园兄,这次将我等召集过来,为的就是组成这个所谓的至理会?”
另一边,在一处广阔、恢宏的殿堂中,正有几人齐聚此地,他们各自坐在一张座椅上,每一个人的气势都不尽相同,但都异于常人。
坐于最中央的,是一名身披绸缎的男子,若是有人在此,当能认出其人,正是之前常伴大陨王左右神庙司命。
余下四人则不相同——
其中一人乃是浑身缠绕火焰的男子,额头上又羽翼咒印的标志;
还有一名女子,看样子与衣饰并非大陨人士,面容娇媚,有着一头火红长发;
更有一名老人,穿着朴素衣衫,体表不时划过电芒,此人闭着眼睛,气息微弱,好似随时都会入土;
那最后一人,则是个看似年轻的男子在,穿着灰色的亚麻袍,如果拟略、霍多等人在场,必然会感到惊讶,因为此人赫然就是那突然不告而别的尝山夫!
这么五人,坐在殿中,却不显得大殿空旷,反倒各自以气势支撑一方,隐隐有对立、分庭抗衡的味道。
而发出询问的,正是那浑身缠绕火焰的男子,他的面孔棱角分明,身躯有如大理石般坚韧,话语铿锵有力,一言既出,就在殿堂中反复回响。
“神鸟兄,在下今日召集诸位,为的是拯救苍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