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炸地牢,烧囚车上(最后一求,月票)
“大家别吃,这地是泥地,赶紧挖坑,将这饭菜埋进去。”
夏木槿这么一说,几人便疑惑了,他们是已抱着必死之心了,况且,这死前迟钝饱饭才有力气去阎王殿告状啊,夏木槿见他们这般犹豫,更知道,若是这饭菜不找个地儿埋起来,便会被人发现,到时候你不吃也得吃了,顿时说道:
“各位听我说的做,不会令大家吃亏的。”
说着,自己却先去了墙角,用弯刀去挖地上的土。
“姑娘,你来。”
她这刚挖了两下,便觉得这地的土质很硬,倒不像一般的泥地,这下面是石头也难说,此刻,一大伯却是将她给拉了一把。
“我们父子在这之前是打井的,被抓的时候正好在赶工,便将些小工具放进了怀里,那些人也没搜身,到了这里边琢磨着是否能打出一条通道,可是这地质根本不是一般的泥地,而是岩石,所以,这都打了几年,都只有几米长。”
那老者说着便是将靠东墙角处的茅草给掀开,当真露出一个一米左右的洞口,里面黑乎乎一片。
夏木槿这几日对这些人也有所了解了,不像她们几个新进来的,关了几天便要被问斩,他最多的却关了六年,她却不清楚这般关着他们是何意。
可此刻也耽搁不得,便是道:
“好,大家抓紧时间。”
说着便是将饭往哪洞里框去,其他人见状亦是学着她,把那些饭菜都框了。
随即,夏木槿便速度的搓了跟茅草绳,一端绑着一个深色的圆球,均是朝附近几个牢房甩去。
“你们谁臂力好,帮着甩,每个牢房都甩到。”
可甩了几个发现累得气喘吁吁,整条手臂都像不是自己的, 便是招呼着他们几个帮忙。
大家虽不知这夏木槿要做什么,可是但看她一介姑娘家,不但不怕这赵魏然,都这个时候了还这般冷静理智,便想也不想,臂力大的几个当真帮着她甩。
当然,在他们夜里睡熟的这段时间,明鹏可不止来一次,每一次来便都会点了他们的睡**,然后便照着夏木槿之前吩咐的将找来的东西给夏木槿。
夏木槿这这天便是用着这些材料研制出了最基本的炸弹。
威力虽不是很大,但她这些货足以将这个地牢夷为平地。
“姑娘,你是个不凡之人,我老儿在这里向姑娘磕头了,只希望姑娘你出去后能将我老儿与我孩儿找处地儿给葬了,我老儿这辈子愧对家人,愧对祖宗。”
突然,那半截身躯的老人朝夏木槿叩拜了几下,便是苦涩的说着,他已经生无可恋了,这般苟且偷生的活着,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见到他的小儿子,哪怕一面也好,如今,他却只能抱着他的衣物默默伤心,还不如随了他去。
“老伯,你别这样,为何你能不去就不去?”夏木槿连忙将他给扶起来,随即便是疑惑的问道。
“因为姓赵的畜生还未从我口中得到秘方,是不会这么轻易砍了我的。”
“”
*
而后,夏木槿便带着众人又演了一场戏,待那些狱卒们来的时候便见他们正仰着头舔碗,并且她与你老伯说好,等她出去之后自然会让人来接他出去,而那老伯却将他所谓的秘方告诉了她
“瞧瞧这群人,还挺识相的,趁着清醒便将这衣服给换了,头发也梳一梳,我们大人最心疼你们这些将死之人了。”
那些狱卒见状,便是将衣服和梳子扔了进来,并颐指气使道。
“各位,换吧,这样到了阎王殿说不定阎王会让咱们投个好胎。”
后面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大家便唉声叹气的将囚服给换了,还把自己的头发也梳了,然后便随着那些狱卒出去了。
这刚见到一丝光线,几个人便走上来,将他们的眼睛给蒙上了,然后便是扯着他们上了囚车,最后,一块黑布盖上来,这世间彻底的黑暗了。
夏木槿第一时间将眼睛里上的布条给扯了,并挪像囚车的边缘,这外面的那层黑布虽然黑,可是若仔细看,还是能模糊的看到一丁点外面的状况。
此刻,她便开始往囚车的四周撒上粉末。
“呃,去看看,他们的药起作用了没,可别耽搁了大人的正事,那边可是府台大人的亲外孙,若是出个啥事咱是个脑袋也不够砍。”
夏木开着囚车边缘,第一时间听到两人的对话,便是以最快的速度将刚才的黑布把眼睛蒙上,然后往内侧一趟,整个如木偶那般,随即,一道小小的光线设了进来,而后又变得黑暗。
“没事,都成活死人了。”
瞬间,只听一护卫说道。
活死人
这不免让夏木槿想到了自己烧窑那会的毒蛇和活死人,这与赵家也有关系么?
那么?他们的梁子便是早结下了。
当然,他们不知道,这些村民最后喝的水里都被她撒了*药,不然这路上说不定会出什么岔子。
不知又走了多久,夏木槿一直靠着囚车边缘听着外面的一切动静,明鹏已将前往午门的路线告知了她,并让她在已拐角处点燃这些石硝,而今日,却正是新帝去佛光寺探望他母妃静仪师太的日子,届时,他们也会走这条路,至于为何会走这路,那便是明鹏的事了。
突然,前方一人一马迎面而来,押运囚车的几十个护卫见那人均是跪了下去,夏木槿将耳朵凑近,仔细聆听:
“集市今日出现了灾民赌城的状况,皇上改道走这条偏路去佛光寺,你们现将这囚车停向一边,待皇家队伍走后再出来。”
夏木槿听得真切,突然,只觉得一阵戾风扫来,她第一时间朝囚车内侧倒去,片刻,便觉得这黑布被人掀开,而她的背上突然被什么东西一拍,顿时,疼的她整个都惊鸾,若不是背对着这般人,指不定就露陷了。
须臾,便听到一声驾,接着便是马蹄奔跑远去的声音。
夏木槿满身冷汗,疼的直抽,却是坐身起来,随即,囚车便又动了。
“好了,这地方够隐秘,咱还未见过这皇家马车出行,这地儿只有咱们看得到他们,他们却看不到咱。”
囚车突然一顿,夏木槿知道是找到隐秘的地方了,接着,便又人大声说道。
接着,又是一系列的附和和反对,再接着便归于了平静,但这囚车却并未再动过。
夏木槿将石硝沿着车壁都撒上了,正闭目小憩。
“诶,来了来了,你们看。”
又是一道压低的声音响起,夏木槿便是胆大的将一方的黑布掀开一个小角落,见这些护卫正凑近脑袋盯着一处看,她也略微的瞄了一眼,队伍庞大,整个金黄色,气势慑人,是皇家马车毋需置疑了。
顿时,只见她掏出火折子,对着囚车壁便点了过去。
不到片刻,这火便串烧了起来,而她速度的掏出一个瓶子,打开,让着香味飘散了出去,见几个昏迷的村民有了丝动静,便是扯着嗓子大叫了起来。
“救命啊,贪官谋害百姓呐,救命啊”
她这声音一脚,顿时,把那几十个护卫吓得魂飞魄散,而整个囚车都已经烧了起来,而且这火势越烧越猛。
夏木槿趁机掏了十几个拇指大的小火球出来,使劲的往树林里扔去,这一扔,那火球当即便炸开了,不到片刻,这树林一带也是染上了熊熊大火。
明鹏说了,漠北突然出兵攻打,大叔前去救援,至于能不能赶回来还是个问题,一切只能靠自己。
他虽召集了京都的兄弟,可赵家势力强大,这背后幕后人还不能确定,所以,大叔不在,若是这赵家反将她一军也不是不可能,况且,这皇帝刚登记,朝根未稳,有时候也会为了自己的地位枉杀了他们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她现在只需将事情闹大,明鹏断后,待明鹏他们将自己救了出去,那么,之后慢慢算账也不是件不好的事。
其他人见状,亦是附和着夏木槿大喊了起来。
可是喊了半天,那边都毫无半点动静。
夏木槿对这位皇帝可是恨的咬牙切齿,随即,便是扯着嗓子道:
“皇上,救救娇娇,娇娇不想死”
-本章完结-( )
166炸地牢,烧囚车下(最后一求,月票)
“皇上,救救娇娇,娇娇不想死”
夏木槿这么一叫,天铭睿当即将车帘掀开,也不顾吉时不吉时,第一时间跳下马车,并朝这边奔来。
呵呵,还是明鹏说对了,任何事情对于这个皇帝都是引不起他的兴趣,除非两个字,那边是:娇娇。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这皇帝也是个痴情种,但是,光是刚才那举动,已经在她心间降低了很多分。
皇帝往这边跑来,其他人更是边担忧的叫着喊着便追着。
而此刻,夏木槿因为分神,被一人用长矛刺中了手臂,顿时,一股绞心的刺疼传来,夏木槿两眼一翻,轻道:
“奶奶滴,有毒。”而后便彻底晕厥过去。
而在她晕厥时,一阵阵爆炸的声音传入耳尖,夏木槿唇瓣蠕动,依稀能看到口型:老伯。
眼角亦是流出两行清泪。
*
“奶奶滴,该死的赵魏然,别让本姑娘活着,不然定抽你的筋,扒你的皮,鞭你的尸,让你给虫子咬,让你五马分尸,让你变成肉末”
睡梦中,夏木槿蹙着眉头,咬牙切齿,挥舞着手脚,大义凛然的骂着。
“这真是你的女人?”
天铭睿来回渡着步,见一旁的沈慕寒正无比轻柔的为女子擦拭着额头的细汗,有些不敢置信,便是瞠大一双眸子,那啥皇帝威严尽是,甚至是失态的说道。
“你怎么还在这里,出去,不要打扰槿儿休息。”
沈慕寒瞥了一眼满是委屈的天铭睿,明显是在为他没有第一时间救人而发火,顿时,发出了逐客令。
天铭睿眉毛抽了抽,无比委屈的垂下了双肩,便是有些撒泼道:
“你告诉我娇娇在哪我便出去。”
他才没心情看他们郎情妾意,卿卿我我呢,他怕自己眼珠子会掉下来,这时若是传了出去,这沈慕寒便毁了,毁了
“明一,明七,丢出去。”
沈慕寒亦是不耐烦了,叫了声,便只见两道身影飞了出来,虎视眈眈的朝沈铭睿走去。
“你你你,我还是不是皇帝了,嗯,我还是不是皇帝了。”
天铭睿双手抱住桌子的一角,整个身躯都扑在上面,一边耍着无奈,一边叫着。
“你的确不配当皇帝。”
彼时,一道清悦的女声响起,夏木槿已醒了多久,只是不确定自己此刻的状况,便是一直闭目养神,直到沈慕寒出声,她才吁出一口气,更是接胆说道。
“呃”
“槿儿,你醒了,哪里还疼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天铭睿一个堂堂天子被一个乡下野丫头给鄙视了,顿时,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主要还是碍于她是沈慕寒的心尖肉,打不得,骂不得,得罪不得,只能干瞪眼。
沈慕寒却将夏木槿扶着躺了下去,柔情蜜意的嘘寒问暖,看的天铭睿的心一抽一抽的。
“没事,大叔,那些村民呢?”
夏木槿心系着那九个村民,她知道那个大伯牺牲了自己炸了赵家的地牢,想着,心底没来由的划过一丝伤感。
“他们都还活着,被安排好了,你放心。”
沈慕寒定然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便是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那个朕还是先出去,你们聊,聊完了再和朕聊。”
天铭睿实在看不下去了,这秀恋爱,死得快,你们不知道么,不知道么?
到处沈慕寒也是这般说自己的,不就应验了么?
“这真的是你们的皇帝?”
这天铭睿一走,夏木槿满是疑惑的问道。
这也太窝囊,太没有气势了吧,这人还正常么?
“别被他的不免给蒙骗了,不过,即便是谋略皆有,那也是一尊没心没肺的躯壳,又或者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疯子。”
“是因为那个娇娇姑娘么?”
“恩。”
“”
“大叔,赵魏然你们打算怎么处置?”
“这个决定权在你手里。”
“我想把各个村的霸头和地主都抓起来,然后查明他们的真身,若是之前被偷偷放出去的死刑犯,希望能够彻查之后按照律法行事,这些百姓实在是太苦了,之前我以为自己家里的最苦的,其实并非如此,失去至亲,家破人亡,根无去处才是最苦的,因为即便他们活着,也是生不如死,就如老伯”
想起那只有上半身的老伯,夏木槿便泪流满面,可是她能怪谁?
沈慕寒心疼的将她揽进怀里,拍着她的背部,轻声哄道:
“槿儿,这世间的冤情多了去,我们能碰到的也只是那么一两个,能帮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主要还是朝政的制度问题,天铭睿会是个好皇帝,只是时机还未到,一些臣子,早该下台了,而他等的只是一个时机。”
这都是先皇在助虐为纲啊,即便是太上皇,也无法挽回这一局面,因为这些知法犯法的官员都是李国立功的元老,若是这一下子给削了,恐怕会引起大乱,只得一步一步来,太上皇那会儿不削了四五个么?
再说,天高皇帝远,这些老贼都学精了,什么事都不自己参与,而是让远方亲戚拉帮结派的参与,即便是事情暴露了,这替死鬼还未开口便已经畏罪自杀了。
这折子一呈上来,有几个人会去再次彻查。
“大叔,我这次算不算立了大功?”
沈慕寒说的并无道理,再说了,凭着自己一己之力能帮多少,在街上都能被无辜判了死刑,那么,那些上京告状的人还有活着的么?
夏木槿突然这么一问,道将沈慕寒给问住了,想了想,便道:
“算吧。”
“那皇帝会不会奖励我?”
“他若敢说不,我便将他削发为和尚送进庙里去。”
躺了一天,夏木槿的毒解了,洗了个舒服的澡,吃了顿饱饭,早早便睡了。
翌日,却是起了个大早。
沈慕寒却直接带她进宫觐见了。
偌大的金銮殿满朝文武百官尽然有序的站着,天铭睿颇为威严的坐在龙座,与昨日的他判若两人。
而夏木槿和沈慕寒是来的最迟的。
他们的道来,无意吸引了众臣的目光。
沈慕寒极为高调的带着夏木槿坐在了天铭睿的下盘,天铭睿见他这举动也是蹙眉,兄弟啊, 这个时候都不给他面子,他这个皇帝当真是窝囊了。
“皇上,这摄政王也太放肆了,简直不把皇家威严放在眼里,连女人都带上朝了,你们说说,他这不是在侮辱我们么?”
底下早已议论纷纷一片,文武百官无不交头接耳,指责点点。
而出声的却是府台大人刘光。
“本王带着自己女人来指认凶手了莫非府台大人也有意见,要不要本王现在就命人将你那不成事的侄儿带过来与你好好闲聊一番。”
刘光一家三朝为官,早已在朝中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对于一般的官员更是嗤之以鼻,不放在眼里,唯独沈家,沈家和苏家结为亲家,这沈侯爷又是个爱妻如命的妻奴,只要这苏甜哭上两下,即便让他将这天地翻了过来他也会照做,而苏家可是势压一方,即便没有这沈家那么强大,可在这朝中的势力也非同小可,两老不死的虽然每天斗得个你死我活,可暗地里早已是生死之交。
偏偏这苏沈两家又是个以孝为尊的,若是这两家联合起来,甭说他一个府台,就是整个吏部,史部,户部加起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而沈慕寒这般不给任何面子的反驳,刘光那老脸当场一红,便是蔫了,乖乖退了下去。
“皇上,小女子可以说话了么?”
此刻,夏木槿见沈慕寒这般厉害,尾巴都翘起来了,睨了眼一言不发的赵魏然,便是朝天铭睿说道。
你男人都这般了,你还能不说么?
不说这朕还下得了台么?
天铭睿翻了个白眼,极为的不自然掩嘴咳了两声,以前这群老贼再怎么狂也不见沈慕寒出来说上一言两语,这有了媳妇就是不同,这下马威,够劲,连他都给设计进去了。
顿了顿,平复了自己弱小的心灵,便是疲惫的挥了挥手,示意夏木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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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没贼心也没贼胆
顿了顿,平复了自己弱小的心灵,便是疲惫的挥了挥手,示意夏木槿说话。<し
夏木槿俯身作揖之后便看着沈慕寒,沈慕寒却给了她一个天塌下来有我顶的眼神,随即便闲情逸致的喝起了茶。
夏木槿嘴角一勾,有人撑腰就是好,而且这人貌似连皇帝都忌惮三分,比皇帝还有分量,她能不好好玩一次么?
随即亦是扫了眼下、面的文武百官,见赵魏然淡然自在,毫无半点紧张,更无半点愧色,她虽知道这样的老狐狸肯定是给自己早已留了后路,所以,她也不直接,而是眉眼弯弯,笑得无比无害道:
“听闻赵大人的千金失踪了!”
赵秋水乃户部侍郎的千金,这失踪了肯定是不可能外传的,而夏木槿此话一出,全臣哗然,因为皇上先前还有意要封赵家千金为郡主,打算然她和亲,而赵魏然并未拒绝,还谢恩不止,此番,不是欺君之罪么?
赵魏然也料想不到这夏木槿第一个问题是这般问出来的,想她一个乡野丫头,懂什么权术之战,要也是直接,鲁莽,让人看尽笑话才是,没想到
顿了顿,便是脸上染上怒意,很是委屈的看了天铭睿和沈慕寒一眼,俯身激动道:
“夏姑娘何处此言,本大人的小女乃闺阁千金,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此刻正在家里跟着嬷嬷学女戒,夏姑娘你你你怎么能够毁坏小女的名节,你你让她一个未出阁的闺女以后怎么嫁人?”
靠,这演的令夏木槿都要目瞪口呆了,不去拿那奥斯卡影帝之奖还真是屈才了。
看来这赵秋水在他眼里也不过如此,又或者这世间根本不止一个赵秋水。
夏木槿却是蹙眉沉吟片刻,突然甩袖气愤道:
“现在的人也太狂佞了,前几天我去镇里卖自家做的酒扎鱼,结果一十几岁的漂亮女子与别人排队起了争执,后面双方还打了起来,那女子更是指着与她争吵打架的人扬言,她乃户部侍郎的爱女赵秋水,还说会让自己爹给自己讨回公道,你说,我当时就该上去赏她两耳刮子的,既然打着我们赵大人的名号到处耀武扬威,下次遇到了我定然好好教训她一顿,肯定是个没爹娘教的,你说对吧,赵大人。”
夏木槿一番话说下来,可谓是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就差没找个人过来当肉包给她发泄了。
而她这话一出口,这天铭睿就乐呵了,历来这吏部,户部,太傅同流合污,站一条线,他登基反应最强烈的也是他们,今日没想到被一个乡间丫头给气的脸红脖子粗,想来就爽啊,此刻,却是憋笑的整个肩头颤动,沈慕寒一双星眸慑了过去,他却是一手捂着自己震动的胸口,一手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良久,赵魏然却是皮笑肉不笑的道:
“姑娘说的极是。”
闻言,夏木槿却不乐意了,又道:
“这赵大人呐,你的官应该很大吧。”
这赵魏然闻言,顿时一顿,朝刘光等人看了眼,眸底尽是疑惑,随即又是谦和道:
“夏姑娘过奖了,比起摄政王那乃是小巫见大巫。”
他这是讨好么?不过夏木槿却很赞同的点头,并向沈慕寒抛了媚眼,她要的就是声东击西,打草惊蛇。
“那那个在地牢大言不惭让小女子死无葬身之地的人也不是赵大人你了?”
闻言,赵魏然心莫名一紧,随即却是依旧淡定的点头。
“你说你,咋得罪这么多人,女的都要认你做爹,打着你的名号招摇撞骗,男的呢,又有认你做兄弟,同样是打着你的名号到处滥杀无辜,残害无辜百姓,我说赵大人,我们乡下可是很信奉神鬼之说的,要不你请个道士回去驱驱邪,不然就是你太久没给祖宗烧纸钱了,他们都不保佑你了。”
这下,赵魏然的脸直接涨成了猪肝色,气的浑身直抖,一双狡猾的眸子狠狠瞪着夏木槿:
“夏姑娘,本大人知道你这次受了委屈,也知道你是摄政王重要的人,可是,本大人活了大半辈子,你一介小辈这般污蔑,你你让老本大人以后有何威严去管教下、面的人。”
见状,夏木槿可是急了,连忙罢手道:
“诶,赵大人,你你你别激动啊,我这不是头发长,见识短么?况且,我家寒寒说了,入乡随俗,我这不是还未随俗过来么,这些啊都是我老家最流行的风俗,家里要是穷啊,发不了财啊,就去给祖宗烧纸钱,保佑家里平平安安,可是你说,那人假扮你就算了,还要找个与你一模一样的,莫非这世间真有什么高人,莫非,你还有走散的兄弟,还是双胞胎?”
赵魏然一手捂着绞痛的胸口,呼吸都显急促,脸色血色尽失,站着的高大身躯也是摇摇欲坠,他为官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受这等气,即便是太上皇,也没曾这样对他,可这还是一个乡间的野丫头
见状,夏木槿慌了,怕众人不相信她,连忙憋屈的澄清道:“小女子真的没有说谎,也没有编故事,那九个村民还在宫外候着,我们乡下人虽没文化,但从不说胡话,不信,还请皇上传他们过来看看不就知道小女子有没有说谎了。”
她话一落,全朝上下文武百官已是面面相觑,各持己见,毕竟,同朝为官,总有不对盘的,几个武将却是立马上前,请求皇帝宣那宫外的九个村民。
“皇上,赵大人今日恐是身子不适,不然这事改日再做定夺,还请皇上您允许赵大人先行下去休息。”
此刻,吏部尚书尚强叩首道。
天铭睿深知要将这群老贼子连根拔起并非一朝一夕之事,该留的情面还是要留,顿时,清了清嗓子,摆手道:
“好吧,就依尚书大人的,此事改日再议,退朝。”
“等下,皇上,小女子有个不请之请人,这些村民离家已久,家中恐早已有所变故,小女子想请皇上下旨,让护卫护送他回乡与家人同聚。”
然而,这天铭睿的话刚落,夏木槿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叩首请求道。
闻言,天铭睿觉得她说的并无道理,便是扬手道:“允了。”
“谢皇上”
*
“哈哈哈,诶,小木槿,你真是太厉害了,本公子佩服,佩服,刚才那群老不死的那灰白的脸,哈哈哈,笑死本公子了。”
铭香楼二楼的雅间,沈慕寒,夏木槿,以及天铭睿各坐一方。
此刻,天铭睿翘着二郎腿,一副花花公子的闲情模样,品着茶,更是笑的前俯后仰,不停的夸着夏木槿。
他还是在朝堂第一次这般爽快,有种扬眉吐气,一洗前耻的快意。
“大叔,这铭香楼是你们谁名下的,这酒扎鱼,霉豆腐,咋都有。”
夏木槿却压根不理那孩子气的皇帝,夹了些口味菜吃了几口,便是问向沈慕寒。
她在进门就已经看到了,那东西还放在前台,打着广告呢,她可是不会相信,这么短时间,这霉豆腐也流行都京都来了,这酒扎鱼也还有可能。
沈慕寒也正在品茶,听夏木槿这么一说,却是放下手中的茶盅,星眸看向夏木槿,缓缓道:
“这是你名下的。”
“呜咳咳咳”
夏木槿一听,直接给自己呛到了,沈慕寒见状便是伸手轻轻拍向她的背,有些无奈道:
“不是很能沉住气么?”
夏木槿咳得双颊通红,从碗里抬出头,拿眼睛瞪他,见沈慕寒好笑的看她,才不确定道:
“真的是我的?”
沈慕寒却是笃定的点头,夏木槿却狡猾的笑了,天铭睿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是插话道:
“诶,你们真打算将那些村民送回家?”
其实在夏木槿提出这个要求之时他就觉得不妥,这赵魏然肯定会派人追杀,而且还是不杀不会罢休,那样与砍了他们的头有何区别。
“那你当时为何没觉得不妥而制止。”
沈慕寒反过来问他,夏木槿则撑着下巴看两人说话,眉眼弯弯,她咋觉得这两人一点也不像是臣子之间,反倒是情同手足的兄弟。
“我我那是看你们有什么好计策。”
天铭睿眸子闪烁着,毫无底气的囔了句。
“呵呵,不是有几个官员的家属因为触犯了律法而要押去流放么,这看押工作是不是的吏部掌管,既然是这样,不如就将这事交于他们,但是”
夏木槿狡黠一笑,随即便凑近两人,一番嘀咕,闻言,这天铭睿简直能用崇拜来看夏木槿了。
真没想到,这样的点子她都能想到。
他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木槿姑娘,今日本公子是长见识了,甘拜下风,甘拜下风,不知是否有兴趣谋个一官半职?”
只要把这夏木槿给拖住了,相信沈慕寒便再也不会离开了吧,整日里让他一人面对这群老不死的,他会折寿的。
“江山是你家的,干我槿儿什么事?”
沈慕寒却冷冷将他美好的幻想给破灭了,别以为夏木槿和沈慕寒不知他这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可夏木槿向来淡薄名利,她中意的是那田间的美好风光和泥土的清晰芳香。
而沈慕寒自己,就更别说了,连头上的衔头都是他们给硬加上去的,只要逮到机会能躲就躲,况且,只要边防无事,他便最好不要进这朝堂,不是还有家里两个老老不死的么?
呃,说来他倒是忘记了,这沈苏两人怎么今天没来上朝?
想着,便瞟向天铭睿,天铭睿正在试吃刚呈上来的酒扎鱼,这鱼还未入口,便感觉一道冰冷的寒光朝他慑来,当即手一顿,无奈道:
“两老爷子前天因为下棋而打上了,结果两败俱伤,现在正躺在家里养伤,作为孝子的苏丞相和沈侯爷自然也没来上朝了。”
他早知道沈慕寒会问的,憋了这么久,也够难为自己了,想了想,觉得不对,便是指责道:
“诶,你回来了都没回去看一眼么,那个额那个可是肝肠欲断”
这天铭睿有些担忧的瞅了眼夏木槿,而后却是吞吞吐吐的说道。
这两家的事他想要插手也插不了,况且,两老爷子那什么脾气,比牛还要犟,谁能降服他们,那他愿意给他跪下磕三个响头。
可是,夏木槿又是何等的聪明,即便你一个字两个字她也能顺着摸出来,更何况这天铭睿说的都这么清楚了,顿时,凑近沈慕寒,睁大一双眸子,好奇道:
“大叔,你还京都藏娇啊!”
沈慕寒眉心一跳,便是将话题绕了回去:
“你认为呢?”
闻言,夏木槿却打量了他半响,结论道:
“恩,没贼心也没贼胆。”
闻言,沈慕寒笑了,天铭睿彻底吐血身亡。
“诶,诶,诶几位,这包厢已经有客人了,你们不能擅闯啊,你们”
-本章完结-
169带你玩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诶,诶,诶几位,这包厢已经有客人了,你们不能擅闯啊,你们”
而他们这话刚落,就传来楼下小二无奈的声音,紧接着,他们这雅间的门被谁一脚给踹开,只听哐当一声,这门板便四分五裂的躺在了地上,溅起无数碎屑。
“沈慕寒,你什么意思。”
出声质问的乃赵家长子,赵杨威,而他身后亦是跟着一脸泪痕的苏秀宁,还有一脸幸灾乐祸的天玉心。
这赵魏然人面兽心,可是这赵杨威还是长了一副好皮囊,算得上是中上等的帅哥一枚吧,只是这双眼睛太过阴鸷,夏木槿就在想,难道这坏都能遗传么?这王家是一个例子,周家也是一个,现在又有一个赵家?
其实说白了,都是环境养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成长就会养成什么样的性子,况且,这赵魏然定然也是在这方面去培养自己儿子的。
其实她本不不认识这赵家兄弟的,一早被沈慕寒拉着去朝堂的时候瞥到了这两个人,沈慕寒便简言意骇的带过一番,她便是给记住了。
而他身后那位哭的梨花带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可谓令夏木槿感叹不已,这女子真可谓美的不可方物,简直无法形容,但是唯一的美中不足,即便她这般伤心的哭着也带着一股魅相。
那种妖媚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也难怪沈慕寒看也不会看一眼,就是没有情敌这层关系,夏木槿也不会和这样的女子做朋友。
至于她身后的天玉心,夏木槿倒是见过,不过好感不多,反正,对她家里人不好的都不是好人,她就是这么任性。
天玉心或许不会想到自己哥哥天铭睿也会在这里,顿时垂下了一双眸子,直直盯着自己的脚尖。
而在京都,这赵家兄弟仰慕苏秀宁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是这苏秀宁眼里心里却只有沈慕寒,这令两兄弟恨透了沈慕寒,巴不得他战死杀场再也回不来,可偏偏每次都让他们失望而归。
况且,能与苏家攀上亲家那可是爹一直所期望的。
“吆,皇上,摄政王,这是哪家的狗都找来这里吠了,你们这又是皇帝又是摄政王的也太窝囊了吧。”
此刻,赵杨威这般一声质问,大家却是各怀心思,沈慕寒淡定的喝茶,品菜,对于苏秀宁的伤心欲绝罔若未闻,眸底甚至有着一丝厌恶。
天铭睿却瞪着突然闯进来的三人哑口无言,夏木槿倒没那么犹豫,直接讽刺道。
她这话一落,赵杨威脸色一虞,顿时有些难堪,他一时冲动都忘记了身份,此刻,却是抱拳俯身道:
“下官见过皇上,摄政王,刚才一时情急而冒犯,还请见谅。”
说完,余光却打量起夏木槿,虽不是那种倾国倾城,却也颇有一些看头,特别是那双又圆又大的水眸,时刻都闪烁着狡黠的精光,不免让他想起毒蛇那一幕,当真配得起巾帼不让须眉。
可是,正因为她,自己小妹现在生死不明,重要的计划被她也彻底打乱,更是让爹爹焦头烂额,所以,这样的刚烈的女子,只适合弟弟那样的人玩,若有机会,他真该给他们介绍介绍。
“杨威啊杨威,你说你,有什么事也不能这样发脾气对吧,瞧瞧,把人家的门都踢碎了,你这让人家怎么做生意,好好的一个酒楼,被你们这么一闹,还有客人敢进来么?”
片刻之后,天铭睿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与刚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在夏木槿看来,这个人就像是精神分裂症那般,实则,她是清楚的,不就是混淆视听,蒙蔽众人的视线么?
见状,夏木槿也不甘落后,赶紧接话道:
“一个大男人还把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姐姐给欺负哭了,这一路上不知多少人见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她”
后面的话她自是没说出来,可意思去已经表达的很清楚。
“慕寒哥哥,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去看秀秀?”
闻言,苏秀宁咬了咬娇艳欲滴的红唇,含情脉脉的看着沈慕寒,委屈的说道,说完,却又是流出几滴晶莹剔透的泪水,看的人好生一阵心疼,就是夏木槿被这娇滴滴的模样被吓得咽了口口水。
沈慕寒倒茶的手一顿,眸光掠过正含情脉脉看着自己的苏秀宁再锁住夏木槿,她刚才这话是不是带着点酸意,想着,嘴角不免勾起一抹弧度,一言不发,好整以暇的等着看戏。
“慕寒哥哥,你是在怪秀秀没有早日答应这亲事么?正好皇上也在这里,我们这就可以回去告诉家里人,并让皇上赐婚。”
苏秀宁见沈慕寒无动于衷,瞥了眼夏木槿,便是有些焦急的说道。
他们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京都,而且都是一大佳话,无不称赞,无不祝福的,他不能这样丢下她一个人独自承受的。
天铭睿此刻却是凑近用手肘顶了顶沈慕寒,示意他说句话,毕竟这苏秀宁是个娇柔的大美人儿,他不心疼他看着烦啊。
其实他与沈慕寒都一样,特讨厌那种哭哭啼啼的女人,况且这两家并未说亲,只是大人口中有这意思,可这苏秀宁就这般赖上了沈慕寒,哎,想想也怪为难的。
“小二,等下算下这门的损失以及今天酒楼的损失,然后就说是皇帝的意思,让你们管事的到户部侍郎赵魏然家令银子,这酒钱先赊着,改日一起付。”
沈慕寒还果真很听话,当即就发话了,只不过,他这话一出,差点没把天铭睿给一口唾沫呛死,他还拉着自己下水了,这小两口,以后自己还有日子可以过么?
呜呜
而他们是常客,这酒楼即便是个小二,若是有心人便可发现,那也是有工夫底子的,此刻听了沈慕寒的话,一点也不诧异,而是俯身之后很淡定的离开。
沈慕寒却将分寸拿捏的很到位,他与慕青虽与天铭睿苏家兄妹一起长大,可一直男女有别,距离保持的很好,更何况,苏秀宁就是一条蚂蟥,你若心软一次,那么,自己就得后悔一辈子,况且,现在有了槿儿,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早些将她娶回家,早日铲除这朝廷的老贼子,待这天下真的太、平了,他才能与槿儿过上日升日落,不离不弃的生活。
短短不过几个月,他也不过离开两次,哪次她不是有生命危险,就如那次火烧茅屋,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失去她了,所以,他要铲除一切后患,哪怕一丁点也要铲除。
“槿儿,起风了,你在牢里染上的湿气还未彻底清除,早些回去。”
沈慕寒却还嫌几个不够吃惊,便是一把握住夏木槿的手,并亲昵的将她有些微乱的发丝捋好,随即便看也不看几人,拉着她便走出了雅间的门。
天铭睿捏着酸疼的眉心,看着那潇洒离去的背影,尴尬道:
“宁儿,慕寒的性子你我都了解,没人逼得了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还是那句话,好好把握这份友谊。”说着,也是见鬼了似得跑的贼快。
苏秀宁不发一言,脑海中满满的都是沈慕寒对夏木槿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每一个动作都轻的如湖间的水,轻轻泛着碧绿的涟漪,却绞痛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剜着她的心。
“秀宁”
赵杨威心中一阵窃喜,可却还是装作气愤不已,却是担忧的唤到。
苏秀宁抹了把眼泪,便是凄笑道:
“我没事,这些损失算在我头上吧,等下我便让人松银子过来。”
这美人就是美人,哪怕是一个擦眼泪的动作都酥了赵杨威的一颗心,痴痴看了苏秀宁半响,才道:
“呃,没事,没事,我这就去付。”
说着,却先行下了楼,并到柜台甩出一千两银子。
“公子,找您的。”
正当他高傲的想走,一只手却在柜台上放下了几十个铜板,接着是一道和蔼的声音。
“这钱赏你们了。”
赵杨威眸光一滞,对那几十个铜板嗤之以鼻,他赵家缺什么也不会缺钱。
“公子,我家当家的说了,低于一百两的小费不收。”
这柜台是一个年逾五十的老者,青丝半百,精神抖擞,一双眼睛却尤为的锐利,此刻,看向赵杨威却丝毫没有畏惧,有的也是体面的微笑。
这可是沈慕寒在走之前交代的,一切都得听夏木槿的, 而夏木槿却只丢给他这么一句话:
高档的酒楼就得有高档的服务,识小钱如粪土的高尚,低于一百两小费皆不收,咱们不是叫花子,天塌下来有这个大个子顶着,他若顶不了,这身后可是咱天璃国的皇帝
简短的一句话,却听得他心肝乱颤,可沈慕寒却让他只听她的,那么,他也只是按照上面的吩咐办事。
至于得罪的是谁,自有他们断后。
“你”
闻言,赵杨威觉得彻底给侮辱了,却见那老者淡定的低下头去拨算盘,大手往那柜台一扫,那几十个铜板便直接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一阵叮叮的响声,此刻,有小二端着盘子路过,直接往那些铜板上踩过,即便低头看了一眼,回来的时候依旧没捡。
再接着,便有人拿了扫把过来,将这些铜板全部都扫了出去,可是却并未丢到,而是扫到了门外须臾,便见十几个小乞丐围坐一团,将这些铜板都给捡走了。
赵杨威气的脸色如猪肝,指着那柜台的老者,刚要出手,余光却瞟向正下楼的苏秀宁,便是收回了手,阴鸷的对着那老者笑了笑,随即,便换了副嘴脸,朝苏秀宁走去
*
“诶,我说小木槿,你刚才为何要给酒楼定下那样苛刻的规矩。”
白杨林,乃京都有名的风景区,此刻正值初春,万物复苏的季节,到处都绿意怏然,小桥流水,水榭楼台,假山天台,应有尽有,而沈慕寒却并未带着夏木槿回去,他知道,家里此刻肯定正候着他们,便是带着她来这里游山玩水了,天铭睿自是当了这个电灯泡,一路上,他一直都在琢磨着为何夏木槿在出酒楼的时候要对着那柜台的管事定下那么一条规矩。
这开门做生意,收小费是天经地义之事,况且,那个做事的不想收小费,这夏木槿打出这么一条规定,不是在离合人心么?
夏目却是惬意的观赏着风景,口气不善的道:
“我不缺这点钱。”
“”
嗷嗷
天铭睿又被刺激了,刺激的够彻底,果真,什么样的男人就会找什么样的女人,瞅着口气,这说话的狂妄自大,那点不像沈慕寒。
“诶,皇帝大哥,咱能不能商量点事。”
走着走着,夏木槿觉得有些累,此刻便是站在原地用衣袖擦拭着额间的细汗,突然开口道。
“累了么?去那边坐坐,歇息会儿。”
沈慕寒感觉到她的疲惫,便是指着一处凉亭轻声说道,夏木槿循着他的手看了过去,随即便是点头,而后,沈慕寒便直接牵着她走了。
天铭睿摸了摸鼻子,貌似沈慕寒很不乐意他跟着过来,似乎,打扰了这两人的独处时光,可是夏木槿的问题还未提出来呢,他不能走,想着,便是大步的跟上了。
待找好位置坐下,才凑近道:
“诶,木槿姑娘,你刚才要与我商量什么事来着?”
“我和我家大叔帮你铲除后患,事成之后你便封他一处地儿,然后我们告老回乡,种田下地,再也不摊朝廷之事可好?”
俗话道,伴君如伴虎,这沈慕寒现在年轻,有能力,能够屡战屡胜,可谁能保证他国没有相同的人物出现呢,况且,现在有着沈侯爷与苏丞相在背后,若是他们年纪大了,甚至是百年之后,谁又能保证能风光一辈子,即便这天铭睿将他当兄弟看,可是其他王爷呢,妃子呢,又或者他们未来的皇室子弟呢。
她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日子,更不喜欢刀口舔血的日子,她只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家人,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因为有了今世,未必会有来世。
半响,沈慕寒揽她进怀,这小丫头所想他岂会不知。
天铭睿却犹豫了,良久,却是朝沈慕寒说道:“我真羡慕你。”
说完,却兀自起身离开了,他步伐沉重,背影凄凉,令夏木槿非常的不解,良久,却朝沈慕寒道:“又是因为娇娇么?”
沈慕寒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让她坐在他的腿上,从她身后抱住她,大手紧紧握着她有些微凉的小手,下巴也是抵着她的肩,良久才道:
“恩,娇娇真名周丽娇,本是内定的皇后,可那时铭睿年少不懂事,又轻狂,在歼臣的误导下便断定前左相一家通敌卖、国,并当着她的面将她家八十六口人全部斩杀,那时的她去了老家祭祖,侥幸逃过这一劫,因为两人儿时便定亲,却并未见面过,一次偶然,铭睿在一次打猎中被山里女子娇娇所救,两人暗生情愫,最后,娇娇还怀了他的孩子,可是在他回朝那日,她却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当场便刺了他一剑,那剑正中心窝处,只差半分,那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了,而娇娇因为情绪激动便流产了,此刻,她如疯子那般被太上皇关进了大牢,经查实之后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毕竟是皇家欠周家的,便就将她放了出来,此后,她便再也没有回来,而铭睿却因为她而丢了心。”
所以,他的一切都是在伪装,此刻,若是让他再被娇娇刺几剑,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只愿,她还能记得他,还能回来找他。
“大叔”
“槿儿,所以我不会让自己犯下任何不可挽回的错误,特别是对你。”
夏木槿本想说话,沈慕寒却更加的抱紧了她,凑在她耳畔轻轻说着,也像是在立下誓言。
夏木槿嘴角一勾,却是靠他更紧,亦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槿儿,家里几个老头子都是老顽固,很难搞定,你会怕么?”两人就这么依偎的抱着,良久,沈慕寒却再次开口探问。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鬼都不怕,还怕人么?”夏木槿蹙了蹙眉,有些凌云壮志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其实她深知,沈慕寒待自己的家人就如自己的家人,所以,她对他的家人亦会一样,毕竟,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虽然这古代迂腐又死脑筋,但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她就不信她一个机灵活泼的现代人搞不定你个老迂腐。
闻言,沈慕寒嘴角的笑意渐渐扩散,眸底亦是闪过一丝玩味:“刚刚在朝堂你说我家寒寒,再叫声来听听。”
“原来套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句话,大叔,你咋越活越回去了。”
夏木槿眸光一沉,便是转过头,直视着沈慕寒,有些鄙视的说道。
“那你说要怎么样才不是活回去。”
沈慕寒眸底已是闪过狐狸般的笑意,却疑惑的问道。
“啥呀,搞定一个女人还不容易,把她压在牀上,然后各自呃,你激我呜呜”
“不要去牀上,在这里我就能让你怪怪的说上无数句。”
“呜”
*
傍晚,风有些凉,夏木槿迷迷糊糊从沈慕寒的怀里睁开眼睛,不知不觉自己就在他怀里睡着了,身上盖的是他的外袍,鼻尖,满是他特有的味道。
“醒了,饿不饿,带你去吃东西。”
沈慕寒也是闭幕小憩了会儿,他并不急着回去,家里此刻什么样子了他清楚的很,苏秀宁此刻一定找娘和外公哭诉去了,他还想多清净清净。
沈慕寒不提夏木槿倒不觉得,此刻,肚子却是咕噜噜叫了两声,引来沈慕寒一阵底笑,夏木槿却不好意思的在他怀里动了动,直到感觉屁股处被什么抵着,而沈慕寒的脸有着一丝异样,才弹跳着从他身上起来,并岔开话题道:
“那个我们去吃东西,去吃东西。”
说着,自己则负手前行而去。
沈慕寒摇了摇头,便是淡笑着随着她。
可这刚转身,脸便沉了下去,前面那大队伍不是两老不死的带着沈苏两家人又是谁,瞧这两老不死的,头上还绑着纱布,手上也吊着石膏,可见这场斗争有多激烈。
突然,嘴角一笑,大手揽过夏木槿的细腰,见夏木槿疑惑的看向他,便是挑眉笑道:
“槿儿,带你玩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本章完结-
171前有狼后有虎
“是忘记了拿换洗的衣服么?我给你拿可好?”
那道声线魅的酥骨,夏木槿脚下的动作当即一顿,一手伸向屏风,以最快的速度将之前脱下来的衣服给套上,随即,便是毫不畏惧,泰然自若的走出了屏风。
男子身材高挑,一身白衣,纤尘不染,脸上带着白色面具,只留弧线优美的下巴,以及一双如狐狸般的眼眸,此刻,却正噙着魅惑而致命的淡笑。
夏木槿看了他半响,心中笃定,他便是大叔口中不不死老妖还要厉害的怪物了,顿了顿,便是挥手道:
“帅哥好,我家大叔被你的哪只狗给引走了,我说,你也是个男人,咋做小人呢,像我家大叔就不会背地里暗算人,更不会拿敌人的女人开玩笑。”
看着那男子,夏木槿久而不觉得害怕了,兀自拿过桌上的一个苹果,慢慢的吃了起来。
“好像你还不是他的女人吧。”
那男子上前一步,与夏木槿面对面坐了下来,一双狐狸眸子紧紧盯着她吃苹果的动作,便是吐气如兰道。
闻言,夏木槿拍了拍手,无比谄媚道:
“连这个帅哥你也猜得到,果然,如我家大叔口中所言,比怪物还要恐怖。”
“哈哈哈哈”
闻言,那男子却是仰头大笑了起来。
“好了,你是要打还是要杀先给个信啊,我好做准备。”
夏木槿几口吃完一个苹果,便是吐出口里的籽,缓缓说道。
“呵呵,有意思,有意思,走,带你去看场好戏。”
那男子却并未要为难夏木槿,话落便径自起身朝门外走去,夏木槿也没畏惧,当真跟上了他的步伐,这刚走到门口,男子长臂一伸,便将将夏木槿如拎小鸡那般拎在了手里,随即纵身一跃,便已消失在包间里。
“喂,死bt,你到底要拎着你姑奶奶去哪里?”
一路上,夏木槿险些被自己的衣领给勒断了气,仰头仰视着那个拎了她大半个时辰却气也不喘的人,口气不善的说道。
“急什么,好戏好在后头,别指望沈慕寒会来,他此刻估计是自身难保了。”
闻言,夏木槿眸光一寒,当即便抽出自己的小弯刀朝男子腹部刺去。
男子却像是早知道她这一动作,腰身微微一偏,便是避开了她这一刺,一手夺过她的小弯刀,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夏木槿此刻也是火了,直接撒泼般对着他又撕又咬,双手抱着他精壮的腰身,张口就咬了下去,双手的指甲更是毫无章程的在他身上狠狠抓着。
男子被她这莫名的举动给弄得脚下一顿,低头看着那个在他身上张牙舞爪的女人,嘴角抽了抽,这就是沈慕寒看中的女人,未免也太肤浅了吧
倏然,身形一顿,夏木槿却是微微挣扎,从他手里掉了下来,直接趴在了满是石子的地上,顿时,疼得她龇牙咧嘴。
随即,她一个鲤鱼翻身,便是从地上起来,率先从白衣男子手里夺过自己的小弯刀,看着一动不动的男子,那弯刀顺着他的胸膛一路向下。
“小帅哥,你说啊,这人的三点,三点,你说我该削你那点好呢。”
夏木槿目光带着猥琐,在男子身上一路扫视,最后,落到某一处,不怀好意的说道。
“你敢”
男子顺着她的眸光朝自己下身看去,顿时,咬牙切齿道。
“你还真看错人了,还真没有我不敢的。”
夏木槿嘴角挂着迷人的笑意,此刻,在白衣男子看来简直如地狱阎罗,而胸前,已经是阵阵刺痛传来,夏木槿那弯刀正在他胸口一刀划下,虽然不是很深,但还是免不了一道血痕。
“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清染啊清染,当真以为你在那山上不下来了。”
倏然,一道劲风袭来,夏木槿速度的将闪身躲过,接着,便是三道黑影出现在离她十几米的距离之外。
有两个她认识,赵杨威兄弟,另外一个
也是有些熟悉。
可是她更在意他们刚才的话,这个白衣男子就是沈慕寒口中的清染,那么,真正的敌人就是他们三个了。
“喂,你这个死丫头,倒是给我解**啊。”
清染看着那三人,额头已是滑落无数黑线,便是朝夏木槿小声地说道。
夏木槿转头看他,最后无奈的道:
“没没人教我解**。”
“”
再说了,是你戏弄人在先,还将大叔给引开了,不就是自作自受么?这大叔也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当真是大傻子一个,别人这么激两下便就还真追着人家跑了。
“大哥,你最喜欢的处、子血,有没有闻到香味,这妞脾气可犟了,不好说话。”
赵杨威看着赵耀武,眸底闪过阴鸷的寒光,便是别有深意的说道。
而那黑衣黑面具之人却自始至终都不曾开口说一个字,只是这么静静的负手而立。
“哈哈,即便是再犟,我也能将她顺服成一只乖乖的小绵羊,只等着我吃。”
赵耀武此刻却是发出如黑夜鬼魅那般的笑,伸出舌头舔着唇角,露出猥琐的笑。
尼玛,当真是三个变、态,真没想到这赵家两个儿子竟然是这样的人,特别是这赵耀武,不男不女,比人妖还要奇怪,这白天可装的真好,既然没有显露半分。
“是吗?那便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力了,冥烈,别来无恙。”
夏木槿正急着想对策,突然,却被带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不是沈慕寒又是谁。
而随着他落地的便是明一明鹏,明七等人。
“沈慕寒,你使诈。”
赵家兄弟见状,均是退后几步,戾声说道。
沈慕寒却仰头笑了几声:
“哈哈哈,兵不厌诈,不是你们教的么?”
随即,一颗石子打像清染腰部,只见他身子一顿,便是能自由活动了。
可是他却不敢直接面对沈慕寒,毕竟刚才还调戏了他女人来着,估计要被剥去一层皮吧,他也是好奇,这沈慕寒既然也会有看上的女人,岂料却玩过头了,差点点就害了她。
“大叔,我们现在是猫还是老鼠?”
夏木槿被这一状况搞得有些蒙,便是仰着头问向沈慕寒。
沈慕寒嘴角一勾,淡然道:
“是老鼠也是猫。”
额
逃家的老鼠捉野老鼠的猫,这样好玩么??
这一环扣一环到底演的是哪一出。
“沈慕寒,又到了我们生死一战的时候了,上次的伤是否痊愈了,能否有把握挡得住本座三招。”
那叫冥烈的男子终于开口,夏木槿顿时一愣,这道声音
三只老虎,对,就是那次,还有,大叔受伤,顿时,一双眸子担忧的看向沈慕寒。
“清染,交给你了。”
沈慕寒并未看她,而是大手巧劲一推,夏木槿便落入了清染手中,随即,只见十几道身影纵身一跃,接着,便是刀光剑影之光芒。
“若是不想他分神就乖乖呆着。”
清染声音终于变回了正常,夏木槿却伸手直接将他的面具拿了下来,虽是夜晚,可她还是看清了这张娃娃脸,顿时,不知是什么表情。
不管是身高还是举手投足之间,这清染都像是个正常的成年人,可是这面具下竟然是一张*岁的娃娃脸。
这令她不解的很。
清染料想不到她会有此举动,一张娃娃脸气的通红,便是夺过夏木槿手中的白色面具又带了上去。
夏木槿撇了撇嘴,这是他的痛处,也算报了他刚才的轻薄之仇吧。
“诶,我家大叔不会有事吧,你不是很厉害么?怎么杵在这里做缩头乌龟了,还有,那冥烈是什么人,怎么跟个妖怪一样啊,真是烦人。”
良久的沉默之后,夏木槿心慌慌,却还是忍不住朝清染问道。
“他们是同门师兄弟,不过一柔一刚,一阴一阳,所炼的武功也是相克,冥烈乃冥国二皇子,狂妄自大,野心勃勃,在自己练就了一身本领之后便将自己师傅以及其他师兄弟一一杀害,并要弑父杀兄,结果,两国交战,那时带兵的正好是沈慕寒,他却直接将整个冥国给灭了,毁了冥烈当皇帝的春秋大梦,那时候,沈慕寒为了替师傅师兄弟他们报仇,还挑了他的手筋脚筋,时隔十年,他不但复活了,而且武功更加厉害了,誓言要杀了沈慕寒以泄心头之恨。”
灭国
“那冥国是个什么样的国家?”
她认识的沈慕寒是不会滥杀无辜的,毁了一个国家,那么那些百姓呢?
“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那他们就是狗咬狗,为何大叔还要大动干戈将他们灭了。”
“情势所迫,不得不这么做。”
此刻,她终是送了一口气。
“诶,娃娃脸,你要不要上去帮忙,他们虽然很厉害,可是那冥烈似乎更厉害,我家大叔说了,你才是最厉害的一个。”
夏木槿看着他胸前刺目的红,尴尬的咳了两声,便是清了清嗓子说道。
“沈慕寒做事向来都是安排好了的,他说不要插手便不能插手。”
清染却是转头看她,一双狐狸眼睛尤为的怪异,随即,便是拎起夏木槿,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喂。娃娃脸,死bt,你又要带我去哪里?”
夏木槿被这么个小娃娃脸两次这般拎着,什么里子面子都丢尽了,顿时,朝着清染大声的喊道。
“沈府。”
“你说什么”
“我喜欢安静的女子。”
最后,被点了哑**的夏木槿只能用眼睛瞪清染,同时也泪牛满面,大叔不是不让他面对他家的豺狼虎豹么?怎么一转眼就变卦了。
沈府,夜虽已深,可灯火通明,众人更是齐聚满堂,夏木槿被丢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几十双好奇而疑惑的眸子。
再看清染,却只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
啊啊啊,清染,你这个死变、态,长不大的娃娃脸,千万别让本姑娘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不然,定打的你满地着牙,你娘都不认识。
“嘿嘿嘿大家好。”
可是,这炙热的道道视线令夏木槿很不是滋味,顿时,也不顾的报仇不报仇,无比和善的朝众人招手,清声打着招呼。
此刻,她这一身有些狼狈,发丝也是乱成一窝,衣衫也有些不整,况且,还是被清染那个死bt给丢下来的,姿势更是有些销、魂。
“你就是寒儿中意的女子?”
沈家老爷子胡须快翘到了眉毛上,瞪着一双锐利的眸子,盯着夏木槿瞅了半响,便是轻视的说道。
“老爷爷,这个问题我觉得您应该问您的寒儿更为适合,我咋知道他所想的呢?您说是么?”
夏木槿最讨厌的便是被人质疑,并指着鼻子问话,对这沈慕寒的爷爷印象大跌,可眸底的笑却不减反曾。
而夏木槿这话一出,整个沈府的人都沉默了,这女子不好对付,难怪秀秀会哭的那般伤心。
“姑娘说的极是,可是我们与姑娘你也是素昧相识,不肯能就这般收留一个来路不明的姑娘家在府上过夜对吧,这若是明个儿传出点什么事我们也不好交代对吧。”
闻言,夏木槿循着声音望去,却见一中年嬷嬷正敌视着她,顿了顿,更是笑的眉眼弯弯道:
“这位大婶说的不错,你叫什么,明日我家大叔问起我好答话,总不能是谁让我出府的都不知道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对吧,你也说了我一介弱女子,长得又这般的貌美如花,这寒冬黑夜的,若是给歹徒给轻薄了去,那你们沈府不更过意不去,你说,是么?”
她这话一出,顿时,堵得这嬷嬷哑口无言。
良久之后,便是顺了口气,道:
“我是苏府的秦嬷嬷,不如姑娘随我回苏府暂住一晚吧。”
难怪,这敌意这么明显,原来是间谍啊,不过一个苏府的下人在这沈府敢这般说话,而且还是在沈家老爷子,沈侯爷夫妇都在的情况下,可见这身份不一般。
艾玛,这前有狼后有虎,偏偏那张娃娃脸又把她扔在这里不闻不问,这不是非得惹她发火么?
“秦嬷嬷,你一个妇道人家深更半夜还在别人家里,莫非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隐情,还是看上了这沈府的管家,呃,小厮,又或者是铁血十六骑其中的一位?”
夏木槿此刻是不知道说啥了,反正只要不去得罪沈家人,只需将这秦嬷嬷好好整理一顿,若是沈慕寒还未回来,那么就别怪她露出本性了。
秦嬷嬷是资深的嬷嬷,而且还是侍奉过太后的,犹如这太后的亲娘,就是皇帝都要礼让她三分,到苏府,也不过是太后娘娘中意这苏家小姐,便让她暂时教些礼仪罢了,况且,她本就常住深宫,将这一身都献给了太后娘娘,根本不曾找过婆家,如今被夏木槿这么胡乱一说,顿时,一张保养还算妥当的脸气的通红。
这沈慕寒唐唐沈侯府长子,皇帝亲封的摄政王,怎么这般毫无眼光,看上这么个粗俗的丫头。
况且,她今日留在这沈府本就是为了打探沈慕寒是否回府了的消息,被这丫头一说,几十双眼睛均朝她看来,就是这沈家老爷子也不例外,顿时,挥着手拍一阵跺脚,指着夏木槿,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随即便是气冲冲的离去。
“大婶,夜里黑,瞧着点,别摔了。”
夏木槿却朝她背后吐了吐舌头,很是好心的叮嘱道。
-本章完结-
173沈慕寒的痛
“吆,哪个惹我家槿儿生气了?”
倏然,一道低醇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夏木槿嘴角一勾,眸光便是朝门外望去,却见沈慕寒带着明一几人走了过来,他换了衣服,这衣服是夏木槿亲手做的,自从那次醒来之后他便缠着她将衣袖处未完成的图案给绣完,而这是他第一次穿。
素蓝色的袍子罩在他笔直修长的身躯上,简直是完美绝伦,而他人还未靠近,那股特有的薄荷清香却已飘到了夏木槿的鼻尖。
沈慕寒眸底含笑,从进门开始,眼里能够看到的便只有她,即便是自己爷爷外公,爹娘,都不曾瞟一眼。
随即,长臂一捞,夏木槿便入了她的臂弯,夏木槿此刻亦是抬头,定定看着他好久,鼻子也是警惕的嗅着,毕竟,这冥烈可不是一般的人,上次害他差点失去了她,所以,她要确定他真的毫发无伤才能放心。
“怎么?才这么小会儿功夫不见就这般想我了。”
沈慕寒压根没管那几十双快要掉下的眼珠子,大手捋了捋夏木槿如鸡窝般的发丝,眸底闪过寒意斜了青染一眼,便是玩味的说道。
“大叔,他们说我是乡巴佬。”
良久,夏木槿基本确定沈慕寒没有受伤才带着撒娇的口吻说道。
“乡巴佬怎么了,我喜欢就好。”
沈慕寒不以为然的直接牵着她走向东侧的桌子,随即为她倒了杯茶,试了温度之后才给她递了过去,不紧不慢说道。
“他们说我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还不会女戒。”
夏木槿乐呵了,撒娇撒上瘾了,便是再次说道。
“我一不找青楼女子,二不找老嬷嬷,懂那些有个屁用。”
额
大叔,你真的刚才没有站在外面偷听她说的话么?
此时此刻,苏家人已是尴尬不已,苏秀宁更是气的浑身颤抖,一双翦眸盈满雾气,欲哭不哭的模样我见犹怜,唯独沈慕寒看不到,即使是看到了也无动于衷。
“还有个白胡子老人说我们门不当户不对,配不上你。”
“乖,他若愿意自己将那个门当户对的娶了回去,我没兴趣。”
额大叔,你还能再宠我一点么?我会飞上天的,到时踩你头顶了咋办,你会不会不要我。
夏木槿看着沈慕寒,突然就这么湿了眼眶,她也不过是为了刚才所受的气撒撒泼,发泄发泄而已,可是他却不给家里任何情面,更是事事都偏着她,似乎,哪怕某天,她将这天捅下一个大口子,他也会帮他补上去,可是,愈是这样,她却愈担心,她怕这样的幸福只是梦幻,怕一眨眼,他便变得陌生,再也不会疼她宠她了。
“怎么了?丫头。”
见她这般,沈慕寒便是急了,大手抚过她眼角的清泪,着急的问道。
“沈慕寒,你给我过来,你看看,你看看,你把秀秀伤成怎么样了,好好的一个女娃,为了你整日里茶不思饭不吃的,你倒好,带了个乡野的丫头回来不说,还联合起来演戏,我告诉你,这亲,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苏荣看不下去了,那边苏秀宁已经哭成了泪人儿,这边却顾着哄那个野丫头,他窝不下这口气,大步走上去,一把扯住沈慕寒的手臂,便是疾言厉色的说道。
“外公,我与堂妹的一切都是你们的自以为是,一直以来,她只是我的堂妹,不曾有过任何其他想法,你自己欠下了欧阳家的债你自己还,要娶你自己娶,再不然你可以拉着苏家几个兄弟娶,我已经有了媳妇,而且还非她不娶,不要逼我,大不了我和慕青一样,回去就不回来了,若不是你阻止慕青找舟舟,他会负气离去几年不会么?你想看着沈家断子绝孙就直接说,没必要绕那么大个弯子。”
苏荣的性子沈慕寒甚至不已,若不给他下点狠药,他定然每天都会找上门来,若不是公务,他宁愿在大苗山过着平凡的生活,至少,没有这些家族纷争,有的也只是温馨的淳朴乡气。
“竹子的主子,咱老大还未用晚饭呢,我们也都饿着呢,嘿嘿”
沈慕寒已不是第一次和苏家老爷子这般红脸了,更厉害的都有,就是因为他欠了欧阳家的债,便将这一切加注在沈家兄弟头上,先是逼慕青,现在又是老大,可是老大不如慕青少爷那般听话,正因为这样,他选择了一走了之,而老大却不同,他若认定的人和事,即便是你杀了他也不会令他改变主意的,见两人都闹得厉害,便是上前赶紧说道。
夏木槿也是被沈慕寒的态度给吓到了,此刻,她都能感受他振动的胸膛,和那无尽的怒火,而且他在说慕青与舟舟的事的时候并未提及苏老爷子的阻拦,一个是自己的亲弟弟,一个是亲外公,估计很为难吧。
苏老爷子怒红了一双眸子,扬手便给了沈慕寒一个耳光,随即便头也不会的离去。
整个大厅只听见啪的一声,沈慕寒嘴角都流出了一丝血迹,可他头也不偏,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坐着。
而这一巴掌将整个大厅的人都给打清醒了,苏甜咬着下唇,看着自己的爹,良久却是不曾发出一丝声音。
“慕寒哥哥”
倒是苏秀宁,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梨花带泪的要去碰沈慕寒,却被沈慕寒给避过了。
“果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儿子没用在朝廷压不过那些老贼子你便要拉着自己的外孙下水,还不是因为这苏家的势力大,若是沈家只是五品六品的小官,你还会这样么?再说了,口口声声夸你家孙女多有能耐,又是第一美女,才情兼备,难道还要赖着一个不把她放在心上的人,你说,你这是在害他们还是在帮他们,我是个乡下丫头没错,可是我知道知恩报恩,而不是毁了别人的一生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这样的人,即便是表面再精彩,骨子里依旧是肮脏的。”
夏木槿冷眼看着那走出大门的背影,毫不留情面的说道。
而她这一字一句敲进沈家人的心底,个个都低下了头,苏家却个个都涨红了脸,好一个尖牙利嘴的丫头,仅是短短几柱香的时间,便将事情看得这般透彻,可见,沈慕寒的目光是如何的与众不同了。
“大叔,走,槿儿给你做好吃的,明一,找块冰来。”
夏木槿说完,看也不看梨花带泪的苏秀宁,环住沈慕寒的一只手臂,小手在他有些肿的脸上轻轻抚了抚,便是轻声说道。
沈慕寒并未给刚才耳光一事影响道,食指刮了刮夏木槿的鼻子,便是拉着她往厨房里走,明一等人吁出一口气,随即便跑去找冰块了。
夏木槿到了厨房,便要打发沈慕寒出去,可是他就是不依,还要看着她做饭,无奈之下她便只能随着她了,明一很快拿了冰块过来,此刻,沈慕寒便是一手拿着冰块在自己脸上敷着,眸光却一刻都不离那个忙得不可开交的女子。
遇上她,真的很幸运。
“明一啊,这沈府里的厨师都是宫廷里拨下来的,慕寒向来吃东西也刁,怎么就让这丫头下厨给他做饭了?”
苏秀宁并未离去,苏家夫妇拗不过她,便将她留在了这里,并让秦嬷嬷在这里看着她,不要让她惹出什么事来,此刻,见厨房的门半掩着,明一等人守在门外,就是府里的管家也不让进,她便急的直跺脚,便是上前,用着苏家千金的口吻质问明一。
明一眼观鼻,鼻观心,笔直的如一棵树,待苏秀宁这话一落,便是回到:
“主子说了,因人而异!”
因人而异
听到这四个字,苏秀宁手里的手帕都拧成了麻花,更是垫着脚伸长脖子朝卡面看去,可是看了半天,就是看不出任何东西,就是沈慕寒和夏木槿的半个影子都没看到。
顿时,气的直跺脚。
“苏小姐,这厨房,油烟味重,又脏,您还是先去歇着吧,他们不到一定时间是不会出来的。”
明一看着苏秀宁这般失了分寸的伸长脖子瞪大一双眸子,若是眼睛能透视,估计她就真这样了,眉梢不免抽了几下,好心说道。
他们的心早就和夏木槿连到一块了,哪个主子的夫人会给下人做饭菜,主子夫人的娘还会给下人缝制衣服,还让他们同一桌吃饭,即便是再忙再累,也要为他们留饭留菜,并不曾将他们当下人看待。
他们喜欢大苗山的朴实生活,喜欢会笑的老大,喜欢夏家的每一个人,还有村里的很多村民,让他们真正体会到了家的温馨。
毕竟,他们大多都是孤儿,都是老大将他们剪了留在身边,教他们武功,战术,让他们没有被饿死,没有被打死,没有被凌辱死,老大的幸福就是他们的幸福。
“哼,不就是做几个菜么?本小姐也会。”
苏秀宁再怎么也算是大家闺秀,该学的都学了,况且,这明一的话她自是听得很清楚,更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便是朝明一瞪了眼,挥着手帕离去。
“槿儿,谢谢你!”
厨房里,夏木槿正在做黄焖鸡,此刻,正好盖上锅盖焖着,自己便站在灶旁闲了下来,突然,腰身被一双健臂给环住,薄荷的清香味传进了鼻尖,沈慕寒左脸与她的脸紧贴,下巴磕在她的肩上,低声说道。
“大叔,你的童年应该很苦对吧!”
看木槿莫名的眼眶一湿,脸颊在他脸上摩挲了几下,便是轻声说道。
“我其实还有个孪生姐姐,比我早出来一盏茶的工夫,可是十岁那年,漠北派兵攻打天璃国,那时的天璃国正遭遇了五子夺嫡的纷乱,势力被分散了,更无心应战,后来,是爹带着十岁的姐姐还有我坚守杀场,才未导致天璃国被覆灭,可是,我们也没赢,皆因漠北的皇帝看上了十岁的姐姐,爹娘和爷爷都反对,可是外公却说牺牲小我为大我,背着我们和太上皇定下了这门联姻的亲事,漠北的皇帝已经五十好几了,姐姐终是没过去那道坎,在嫁过去的路上自尽了,她的血和嫁衣分辨不清,整个娇子都被染红了,而送亲的却是我”
夏木槿感觉到沈慕寒环着她腰身的双手都在颤抖,心蓦地刺痛起来。
“那之后,我便发誓,一定要让自己强大起来,要保护好身边的每一个人,可是,我恨他,好恨好恨姐姐的事成了我们沈家的致命的痛,娘每次听到她的名字便会发病,很恐怖的,很恐怖”
“大叔,别说了,别说了,槿儿会一直陪着你,断然不会让家里人再受到任何伤害。”
夏木槿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她的心情了,此刻,却是反身过来,狠狠的抱住了沈慕寒,小手轻轻的在他后背拍着。
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大叔他一直装作坚强,只是不愿意将他的脆弱展现在外人面前而已。
“大叔,你腰间的那枚坠子是姐姐的么?”
他的腰间一直挂着一个碧绿的坠子,坠子中间是空的,但是却刻着一个岚字,而且从未见他取下过,好几次她都想问,但是每次他在看这枚坠子的时候都是在发呆或者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也便没有问出口,此刻,却是能够笃定了。
沈慕寒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从腰间取下坠子,放入自己手心,像是在回味:
“是的,这是我唯一送给她的礼物,这个字是我自己亲自雕刻的,本来说是要在她出嫁那天送的,可是,终究没有送出去。”
“后面呢,皇帝怪罪你们了么?”
“那事之后我爹要辞官,带着我们离开京都,太上皇却封他为安定候,顾名思义,就是为了安定天下,算是给沈家的弥补,可是他可以不管朝堂之事,却不得不管战场之事。”
“大叔,我不喜欢你外公,非常的不喜欢。”
夏木槿将坠子在他腰间系好,随即便是仰着头,气愤的说道。
“你又不嫁他,干嘛要喜欢他。”
沈慕寒眸底闪过一丝惆怅,便是揶揄的说道。
“大叔”
“槿”
这还是夏木槿第一次这般主动的送上自己的双唇,此刻,她只想这样,也唯有这样才能分散沈慕寒的注意力,毕竟,死者已矣,是不能复活的,她只希望他还能像往常的大叔那般,天下无敌,不管是什么权势,妖魔鬼怪,都压不倒他,动不了他半根寒毛。
沈慕寒亦是吃惊夏木槿的举动,可是很快,便化被动为主动,两人在这厨房里吻得彼此忘我。
“啊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另一面,一棵大树上,苏秀宁让秦嬷嬷搬来梯子,她则顺着梯子爬上了树叉,找好位置,这刚朝窗子里望去,却见两道紧贴的身躯正热吻着,顿时,她抱着自己的头疯狂的大叫一声,眸底更是寒光四射。
沈慕寒,我等了你十年,十年之中,我多么希望有一天你能回头看我一眼,并笑着对我说,我也在等你,可是,你却这般负我。
踩着我的尊严,践踏我的自尊,好,好
呵呵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秦嬷嬷看着那在树上凄笑的女子,顿时慌了,连忙在树下跳着喊道,可苏秀宁却像是着了魔那般只是一个劲的笑着,那笑阴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
顿时,令她急了,这苏家可是把她交给她保护,这可别出了什么事才好,想着,便提着裙摆扶着梯子往上爬。
这刚爬了两个梯阶,却见苏秀宁面露狰狞,低头,笑的极为恐怖,倏然,只见一道身影只垂而下,秦嬷嬷吓得脚下一软,伸出的手未能捞着那道身影,便只能急的大喊道:
“小姐,小姐”
-本章完结-
174 断子散
“小姐,小姐......”
秦嬷嬷的喊叫声撕心裂肺,响彻整个沈府,却只听砰的一声,地上溅起厚厚的尘土,而苏秀宁面部狰狞的趴在地上,身子一翻,便是仰躺起来,疼痛的同时,嘴角亦是划过一抹嗜血的冷笑......
“啊...救命啊...救命...小姐......”
秦嬷嬷被她这突然阖上眼眸给吓破了胆,几乎从第二个梯阶上跳下来,却不慎扭了脚,顿时,一屁股坐在了这地上,扯着嗓门便朝苏秀宁爬去,边大声呼救起来。
她怎么会知道这个苏家小姐这般的极端,为了沈家公子,连命都可以不要,可见,这用情有多深,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可要怎么交代啊。
她这一呼声使得沈府巡逻的侍卫齐齐跑了过来,见到这情形,大家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许久,在秦嬷嬷的一声爆呵之中才有人跑去禀报安定候。
不到片刻,便有人在府里大夫的指示下将苏秀宁抱进了客房,那大夫才开始看诊。
“侯爷,都是我们害了两个孩子,若不是我们无风起浪,也不会有今天的情形,寒儿的性子我们深知,若是逼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他当真会走了再也不会来的,你说,我们要怎么办?”
苏甜此刻依偎在沈誉的怀里哭的好不伤心,苏秀宁为何会从树上掉下来,她为何要爬树,大家此刻都无心过问了,只是希望,不要有事才好,而且,她虽然喜欢这样的礼数进退的规格千金,可是也不能逼着自己孩子做不愿做的事情,更何况,这还是自己的终身大事。
沈誉也是叹息一声,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断然不能再重蹈覆辙,轻轻拍了拍苏甜哭的抽动的肩膀,安慰道:
“夫人切莫着急,总归是有办法的。”
*
“老大,苏家小姐从树上掉了下来,此刻正昏迷不醒。”
沈慕寒的小院,命为行云居,此刻,沈慕寒等一干人正在用晚膳,明鹏去外面办事才回来,一回来便听到府上出了这事,但却不见老大等人,便寻思着来到了这里,本不好打扰他们用膳,可是此事非同小可,踌躇半天,还是忍不住出声。
沈慕寒夹了些鸡肉放进夏木槿的碗里,便是放下了筷子,见状,夏木槿也跟着放下了筷子,瞅了沈慕寒一眼,在他开口之前说到:
“大叔,一起去吧,女人的战争有时候很麻烦的,你们插手了那就显得你们度量小,还不如我自己来应付。”
苏家不比赵家,可以不顾情面的连根拔起,这又是外公又是舅舅的,不管是侯爷夫妇还是沈慕寒,都不好太狠,那样,倒不如她自己来解决,毕竟,这也是她自己的终身大事与幸福。
沈慕寒笑了笑,拿过一旁的布巾帮夏木槿擦了擦嘴巴,随后才擦了擦自己的嘴巴,放下布巾便是牵起了夏木槿的手:
“我喜欢谁还轮不到他们指手画脚,若是看着不爽,大可以滚出沈府。”
说着,却还是牵着她朝外走去。
沈家的客房朝南,专门的独栋小楼,此刻,里面却是进进出出,手忙脚乱,夏木槿看着这情形,不就是从树上摔了下来,这莫非还闹出了人命?
门口的护卫一一朝沈慕寒行礼,却被他伸手制止了,刚进入院子,沈氏夫妇便愁眉苦脸的坐在院亭里,他们身后,站的是一脸无奈的丁大夫。
丁大夫在沈誉小时候便一直跟随,无亲无故,沈誉为官封侯之后也没让他离开,便是在府里做起了随时看诊的大夫,看着沈慕寒他们长大,也是算是他的半个爷爷了。
“爹,娘!”
“沈侯爷,沈夫人。”
沈慕寒脾性虽没随了自己父母,但这孝心却随了他们,此刻,便是拉了夏木槿朝两人行礼,夏木槿也是大家闺秀的俯身唤道。
两人见着他们,有些惊讶,却是惆怅的点头。
“丁伯,里面怎么样了?”
见着父母这般一盏莫愁的样子,沈慕寒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便是问向丁伯。
丁伯叹息一声,便道:
“苏小姐摔的倒是不重,只不过...中了剧毒,这毒,即便是老夫,也爱莫能助......”
中毒......
这进了沈府的门,苏家人都在的时候啥事也没有,等这苏家人都走了,她不但从树上掉了下来,还中了剧毒,哈,这人是脑子有病吧,就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丁伯,不知中的是何种毒。”
“断子散......”
闻言,沈慕寒脸色一寒,断子散,顾名思义,就是不能生育,苏秀宁既然疯狂到了这等地步,拿着自己幸福来做赌注,硬要逼着他娶么?
况且,这事若是传出去,他沈家不管出于什么立场,都是有错的,况且,女的不能生育,定然也没人敢再去提亲,而这责任都会推倒沈府,那么,沈氏兄弟,必定有一个人要娶她为妻。
好阴狠的手段。
“断子散,就是不能生育的毒么?”
夏木槿揣摩着他们对话中的意思,便是脱口而出,同时,手心一片冰凉,这苏秀宁是何等的丧心病狂,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
“哎,不知是什么人,对这孩子下那样的毒手,这样一来,寒儿,苦的是你啊,你爹已经加派人手去查探,问了秦嬷嬷,她却什么也不知道,你们说,这如何是好啊?”
苏甜心思向来单纯,更不曾把事情深入想,此刻,满是同情的看向屋子内,摇头叹息道。
而她的意思大家都懂,顿时,几人陷入无尽的沉默。
“小姐,您醒来了,哪里还疼么?”
此刻,屋内传来了秦嬷嬷惊讶的声音。
沈氏夫妇相视一眼,便是相携朝屋内走去。
一进屋,却被苏秀宁的举动给吓到了,两人上去要将她扶回牀上,可苏秀宁不依,不但用力甩开了苏甜,还叫叫囔囔的喊着要回去。
“秦嬷嬷,我们回去,我想爹娘了。”
沈誉第一时间将拉住了苏甜,才让她没撞到桌角,苏秀宁此刻却不哭不闹,像是伤心欲绝后领悟的重生,一张绝美的脸苍白如纸,虚弱的靠着秦嬷嬷,举步艰难的朝屋外走去。
“来人,备马车,送苏小姐回府。”
沈慕寒将里面刚才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眸底寒光四射,并冷声吩咐道。
一只脚刚踏出门槛的苏秀宁动作一顿,抬起一双泪眼无比深情可怜却又无限委屈的看着沈慕寒,良久,却哭着笑道:
“慕寒哥哥,你好狠,可是...即便你如此对我,我依旧恨不起来。”
夏木槿此刻依旧磨牙切齿,她真想上前甩这女人几个耳光,将她打醒,可是,她就是一个疯子,即便你甩她几十个,她依旧会执迷不悟,甚至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情来。
可是,现在沈慕寒倘若不让她回去,这断子散之事外人只会以为他在心虚,在为自己掩盖,而送她回去,等下苏府会不会大闹沈府,可是,不管此刻做了什么决定,都避免不了两府今后的交战。
很快,便有人备好了马车,并将苏秀宁扶了进去,随即,便见那马车扬长而去。
“寒儿,你傻么?这苏秀宁是将自己给逼上了绝路,也把你给逼上了绝路,她家断然不会罢休,明日也肯定会参奏的。”
苏甜见马车离去,便是担忧朝沈慕寒说道。
“娘,您放心,我自有分寸的。”
沈慕寒揉了揉酸疼的眉头,安慰的说道,随即便拉着夏木槿去了自己的院子。
“大叔,你会违抗圣旨么?”
到了行云居,进了沈慕寒的房间,夏木槿便仰头问道。
“不会...”
“......”
“但是,绝对不会让这个圣旨有机会下来。”
“大叔,你们京都人真会玩,以前,我以为自己是最会玩的,现在算是开了眼界了。”
夏木槿坐在了牀弦,翘着腿,拿过桌上的一个苹果,狠狠咬了一口,颇为发怵的说道。
“所以,槿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切莫做傻事,知道么?”
沈慕寒突然抱住夏木槿,轻声说道。
“大叔,你放心,我才不会对不喜欢自己的人死缠烂打,用那些下三滥的招数,我只臣服于真正爱我的人。”
175 苏傲上门
“大叔,你放心,我才不会对不喜欢自己的人死缠烂打,用那些下三滥的招数,我只臣服于真正爱我的人。”
闻言,沈慕寒嘴角扯了扯,却是轻声道:
“幸好,我死缠烂打了一回。”
他的声音非常的小,似乎是在打哑谜,可是夏木槿明显感觉到他的唇瓣在她脸颊上动了动,蹙了蹙眉,便是道:
“大叔,你说什么?”
沈慕寒眸光一闪,便是松了抱着她的双手,随即朝腰带处解去,见夏木槿诧异的瞪着他,便是好笑道:
“没说什么,快写休息吧。”
说着,外袍已经被他褪了下来,随即又弯腰去脱靴子。
“大叔,你确定我也是睡这张牀?”
夏木槿眉毛抖了抖,更是往牀头缩了缩,不解却又疑惑的问道。
“不然呢?”沈慕寒将靴子脱了,挑眉反问道。
“那个...这可是你家,沈府,若被传了出去我的名声不就臭了。”
她才来沈府第一天好不好,就这么被他拐上牀,他好似对苏秀宁那中毒的事一点也不放在心上,难道就这么笃定能打胜战么?
再说了,他家里的人还未接受她,对她似乎还有敌意呢,这样...她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别人当然只会说她一个乡下野丫头不知廉耻勾引摄政王,怎么样也不会说是他们的摄政王把她拐了过来并硬逼着她上、牀的。
呃......呸呸呸,瞧她,越想越乱了,什么逼不逼的。
“在大苗村我们的名声不就已经臭了么?再说,要臭也是一起臭。”
沈慕寒却是大手一捞,直接将夏木槿捞进了怀里,随即三下五除二把她的外衫给剥了,又把她的鞋子脱了,然后便将她往被子里侧一推,大手一扫,房内的灯便被熄灭。
“大叔......”
“乖,闭上眼睛睡觉,明天有大战要打。”
夏木槿脑袋里乱糟糟的,闭上眼睛许久都睡不着,便是翻身过来,与沈慕寒面对面,这话还刚开口,沈慕寒便将她紧紧环在怀里,食指放在她唇上,哄了她一句,片刻,夏木槿便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
哎......和冥烈打了这么久,回来又遭遇这事,肯定是太累了,夏木槿便也没敢再翻身或者是其他小动作,怕惊醒他的好眠。
夜!静谧无声。
沈府巡逻的刚交接完,几道黑影便熟门熟路的从屋顶上随意窜飞。
而他们前去的位置,却正是为夏木槿准备好的客房,此刻,房间里一盏微弱的灯还未灭,纸窗依稀找出了一道剪影,似乎还在忙着针线活。
倏然,一股戾风从窗子外刮了进去,将那烛火吹得摇曳不止,而那金紧闭的窗此刻也是被风给吹开,坐在牀头忙活着的剪影抬头朝着黑色的夜空看了会儿,随即便放下手中的活,起身朝窗子走来。
一颗头颅从窗子探了出来,随即,是一道娇弱的女声:
“奇怪,这夜里又没下雨又没起风的,这风来的还真奇怪。”
说完,便是将窗给带上并插好,随即便是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弯腰将那烛火一吹,顿时,整个房间内都漆黑一片。
又过了片刻,黑衣人在黑夜中再度前行,随即一枚刺目的亮直接射进窗子,只听一声细响,本还关好的窗便再次打开,几道黑影翻身毫无声息的从窗户进了房间。
点点夜色中,牀上的人儿谁的很是安稳,呼吸均匀,丝毫没被这几个黑衣人给打扰到,随即,一人靠近,直接点了牀上之人的睡穴,随即,才行动起来。
不到片刻,便只见从窗子里跃出几道身影,瞬间便消失在黑夜里......
突然,狂风大作,闪电雷鸣,沈府的大门被敲的砰砰砰只响,远远,便能听到嘈杂之声。
管家带着家丁将大门给打开,还未看清来人,便被撞的跌倒在地。
“你们侯爷呢,本官要见你们侯爷。”
苏傲的声音震耳欲聋,满腔怒火的朝着管家喝道。
这一动静,即便是谁的再熟的人此刻也是被吵醒了。
沈誉便系着腰带便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见了苏傲,还是恭敬的道:“姐夫!”
沈誉是个武将,性格耿直,毫无心机,对于苏傲的倒来也是早在意料之中,他并未第一时间去解释,而是等着他们开口质问。
“沈侯爷,不敢当!”
苏傲冷冷睨着沈誉,疏离而硬冷的道。
“沈慕寒呢,那个野女人呢,我来就是想弄清楚,为何我好好的女儿不到一个时辰浑身是伤,哭成泪人回到了家,大夫看了,竟然...竟然还说她中了剧毒,那毒......还有,你们居然无动于衷,就这么让人给送了回来说说,你们安得是什么居心?我一直以为我们是至亲,官虽不如你侯爷,可是也把你们当做家人看待,可是,可是...你们却对我的女儿下这样的狠手,你让我两怎么面对她,让她以后怎么面对这世人?”
而苏傲的性子却是火急火燎的那种,比较的急躁,什么事都忍不得,得理也不饶人的那种,此刻,却是推心置腹的责问道。
“哥,你先别急,我们也在查这事呢。”
苏甜此刻也是不顾下人的劝阻披了件荷色的披风走了过来,苏傲刚才的话她自然是听的很清楚,兄妹两关系一直都很好,而且苏甜这条命还是苏傲舍身救回来的,夫妻两对他更是尊敬多了一分,可是一事归一事,总不能让他们沈府蒙上不白之冤吧,于是便开口说和。
而她这好意的举动,却是的苏傲发了大脾气,只见他将手里的兵器一掏,佩剑一抽,疾言厉色道:
“妹子,今日不管你说什么我也要将这凶手抓出来,来人,给我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而他身后的人闻言,立马朝沈府四周跑去。
苏甜还想说什么,沈慕寒的声音却从后面传了过来:
“恩,搜仔细点,本王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那个罪魁祸首,还舅舅和表妹一个公道。”
听了沈慕寒的话,苏甜便是闭上了嘴,与沈誉并肩站着,就这么等着消息。
沈慕寒亦是也走了过来,眸光与苏傲对视,嘴角却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苏傲看着他这般的淡定自若,没来由的一阵心虚,便是低下了头,静等消息。
秀秀可是说了,她并未出过沈府,只不过是将从树上掉下来的鸟儿放进窝里,不了一阵风狂扫而来,她便从树上掉了下来,还被诊中毒,他这个做爹的也只不过是想要为女儿讨回公道罢了......
“我告诉你,苏傲,你家那老不死的想打什么主意我清楚的很,让他别做这个白日梦,即便明日咱们去朝堂对峙,也不会让他的如意算盘达成,我沈家就是不娶欧阳家的人。”
沈老爷子今日可谓被气的不轻,虽沈慕寒也有错在先,毕竟,他先将人带回来,不明不白的就这么认了人家做媳妇,连家里人都不会知一声,而且那女娃,说实在的,太尖牙利嘴了,他暂时还喜欢不起来,可是在老不死的出门那段话却说到了他心坎上,欣赏她初生牛犊的胆识,也为她的敢说感言不畏权势而拍掌,可是他沈家的媳妇,少说也得是个千金小姐或者就是个才情兼备的书香门第也好啊,偏偏是个三五大粗的乡间野丫头,在这方面,他还是有所芥蒂的。
可是,苏秀宁一直都是他也不喜欢,总之,他不会让欧阳家的遗孤进他沈家的门。
很快,陆陆续续已经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并一一向苏傲禀报,皆是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见人都回来的差不多,苏傲自知这般也查不出个什么来,便是呵声道:
“可都查清楚了。”
“禀大人,还有一间房没有进去查。”
而他的话刚落,他的护卫们便面面相觑,随即,带头的才出列壮胆说道。
“奥?可是哪间?”
苏傲本想着肯定是沈老爷子的房间,而他这般问也只是个形式,若下人回答的是,他断然会带着人离开,岂料,他们指的却是另外一处,那正是沈慕寒为夏木槿安排的房间。
“摄政王,得罪了!”
176 香港脚
“摄政王,得罪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般礼数有别的去称呼自己的外甥,也知道,过了今日,两家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可是,他却不得不这样做。
沈慕寒亦是毫无愧疚的接下他这句摄政王,便是抱拳道:
“请!”
明一等人还守在房门外,似乎是在保护夏木槿,而房间黑乎乎一片,夏木槿似乎丝毫没被这么大的动静给吵醒,直到门被打开,她才警惕的从牀上坐身起来,冷声道:
“是谁?”
小手摸象一旁,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就连他身上的余香都未曾闻道,夏木槿被这一状况惊的有些发懵,而此时,有人点了灯,她这才看清,这并不是之前沈慕寒的房间,而是这沈府为她准备的房间。
稍整呼吸,须臾,便接受了这一变故,她知道,沈慕寒不会无缘无故将她送回房间,在他的房间,更不会有人能够将她掳回这里,想通了这点,她反倒淡定了起来。
“搜!”
见夏木槿睡眼惺忪,眸底甚至还闪过一丝慌乱,虽只是一闪而逝,可还是被苏傲给扑捉到了,顿时,大手一挥,冷声呵道,那些士兵便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沈慕寒走了过去,并褪下身上的外套,罩在了夏木槿身上,随即便是抱着她走像了苏傲,站在门口,等着消息。
“大人,找到了。”
此刻,外面已经响起了打更的声音,大家这才发现,天已经亮了,而有士兵从夏木槿的牀底下找出一个木盒,这木盒正是沈慕寒给夏木槿准备的,因为在大苗村她就喜欢将东西分别用大小不一的木盒装着,到了这里,便也给了她一个这样的木盒,而那木盒里面装的都是一些散碎的杂物,当然,还有一包醒目的白色布包。
而众人更是确定这白色布包就是给苏秀宁下毒的毒药无疑。
“槿儿,你......”
见到那布包,沈慕寒脸色一变,沉痛的看着夏木槿,良久,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大叔,这个不是的,这个...这个...”
“够了,摄政王,我们还是去朝堂说吧。”
夏木槿顿时脸色一白,支支吾吾犹犹豫豫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而她话还未说出来,苏傲便厉声打断了她,随即,只见他让人带着这布包直接走了出去。
“沈老叶子,侯爷,摄政王,咱朝堂见了。”
找到了证据,这苏傲也有了底气,尽管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可还是掌控不了。
“等等,本王随你一起去,把衣服换了,快点。”
沈慕寒见状,便是叫住了苏傲,随即,大手将夏木槿推入房间,口吻也是沉了不少,须臾,便见某个角落里一道黑影速速离去。
夏木槿委屈不已,换了衣服出来,眼睛都红了,欲哭不哭的模样让人看了都心疼,沈慕寒看着她模样,紧紧握住了拳头,却是头也不回的先行而去。
一干人,到了皇宫天已经大亮,而苏荣带着苏秀宁早已等候在宫门外,见了他们到来,胡子都翘到了天上,冷冷瞪了沈誉一眼,沉声道:
“皇上已在里面等候了。”
说着,便拉着还在哭泣的苏秀宁进了宫内。
夏木槿则被沈慕寒拉着进了进了宫内,他的力气有些大,将她的手腕都捏红了,夏木槿当真是痛了,此刻,既有些分辨不清这真真假假了。
金銮殿,文武百官早已井然有序的各就各位,然而,这一大早,这沈家和苏家便闹进了皇宫,这苏荣作为太上皇的恩师,在朝廷的威望自然不同凡响,再说了,他久退朝堂,此刻却拉着自的孙女苏秀宁上了朝堂,可见,这事不轻呐。
而沈慕寒却也脸色阴郁的拉着那天的那位姑娘,那天两人还一搭一唱配合的无人能敌,今日这咋就这么粗鲁了呢。
“皇上,求你为秀秀做主。”
苏荣一进金銮殿便朝天铭睿跪了下来,沉痛不已的诉道。
在他心里,只要苏家和沈家联姻才能稳住各自的位置,不然,这吏部,户部,史部,还有太傅等人联合起来,绝对会打压两家,现在,他们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挑拨两家的关系了,是不迟疑,今日,他必然要将这婚事给求下来。
“有什么苏卿起来说话,来人,看座。”
天铭睿亦是被这一幕给搞得一头雾水,这不止苏家老爷子过来了,就是沈家老爷子也是一脸怒气的来了,他此刻一个头两个大,而那木槿丫头看上去委屈不已,头也偏向一边,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
这沈慕寒,怎么这么不会怜香惜玉呢,才一天,就让人家给告进了皇宫,还让不让人歇息了,真的是。
而这两人的身份可不一般,他这话一出,立马有人搬了两把椅子过来,分别给了苏荣和沈家老爷子。
“给朕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一大早的,朕连奏折都还没看就被你们给闹过来了。”
见他们入座,天铭睿才问话。
“呜呜呜....求皇上为小女做主,因为小女与慕寒哥哥有婚约在先,那个乡下来的女便暗中给小女下药,现在人证物证都在,还请皇上明鉴。”
见皇帝问话,苏秀宁便是立马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的好不伤心的说道,说道人证物证的时候,苏傲亦是将手中的布包捧在手心,俯身下去。
啥???
这下,天铭睿就差下巴没掉下来,像夏木槿这般豪爽的女子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小人之事出来,不要说是沈慕寒,此刻,就是他也不相信。
“沈爱卿,人是你的,你怎么看?”
不管如何,他也得先探探沈慕寒的口风。
“一切按照律法公事公办。”
沈慕寒沉痛的睨了眼同样伤心不已的夏木槿,亦是俯身沉声说道。
“那好,先将证物呈上来。”
踌躇片刻,天铭睿也只能公事公办了,此刻,莫名的,他有些担心夏木槿起来。
说实在的,他还蛮欣赏她直来直往鬼点子多的性格,若事实如此,他也只能是秉公办理了。
“传御医来。”
见身边公公将东西拿了过来,他便对着殿内唤了一声。
随即,阵阵宣御医进宫的传达声响起,不到一会儿,便走来几个年纪稍长的御医。
“罢了罢了,正事要紧,你们给看看,这是什么毒药。”
见他们要行礼,天铭睿却极度不耐烦的罢手,随即便让公公将东西拿了下去,几个御医用东西将布包包裹起来,随即便当着众人的面给检查了起来。
“皇上,这这不是毒药啊......”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在几个老御医再三确认下才有人俯身出声。
他们几个此刻心中万分忐忑,毕竟这是金銮殿,皇帝亲自下令让他们查这毒药,他们不敢有半点怠慢,更不敢出半点差错。
“什么?这这不是毒药?”
天铭睿此刻却激动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有些结巴的说道,心底却松了一口气,沈慕寒,这该死的,连他都敢蒙混,等下了朝,一定得怂恿夏木槿给他点颜色看看。
“不可能,这绝对是她给我下的毒药。”
苏秀宁闻言,顿时往地上一坐,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御医刚才的话,可又极度的不甘心,便是尖声说道。
沈慕寒此刻看向夏木槿,眸底有着一丝别样的笑,夏木槿却生气的别过头去,看也不看他。
这下,沈慕寒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他知道在没有任何招呼的情况下便让她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是他的不对,可是为了逼真,他没法不这样做。
“呃...那个夏木槿,你说说,这个是什么?”
这东西居然是在夏木槿房间找到的,不是毒药,便就是她的东西了,沈铭睿却好奇她要怎么回答。
“回皇上,民女几次从摄政王口中听闻他外公得了脚痒脚臭之顽疾,看过许多大夫,内服外用各种皮肤药均无效,不巧,民女曾见过这一类似的病状,这病名为香港脚,并且迫切的想要治好他,便连夜赶出了这么一包药粉,不料却引起了这么一番误会,几位御医明鉴,这药的成分你们定然知道。”
夏木槿极为诚恳的俯身下去,泰然自若的说道,可这声摄政王可把沈慕寒给叫软了。
-本章完结-
177 这世间最难做的事是哄媳妇
夏木槿极为诚恳的俯身下去,泰然自若的说道,可这声摄政王可把沈慕寒给叫软了。
只见他可怜巴巴的瞅向夏木槿,那小眼神堪比被欺负无限委屈的小怨妇,可是夏木槿根本不屑鸟她,双眸直视朝堂,见那几个御医久久不曾下结论,便是“谦虚”道:
“几位都是威望颇高的老御医,定然是皇室最为信任的,民女这药方也只不过是雕虫小技,承蒙你们没让民女在这朝堂之上出丑,估计摄政王的外公定然也不会用民女这“土”方子了,那便还与民女吧。”
夏木槿说完便是信步朝几个御医走去,走至他们跟前,更是俯身伸出双臂,掌心向上,几位恭敬的模样令沈慕寒眉心直抽。
几位御医老脸涨红,更是不知所措起来,这包东西的确有药物的清香味,可是他们并未猜出其成分,现如今夏木槿给他们台阶下,他们倒不知要这么办了。
“即是这样,那便依了她吧。”
见状,天铭睿也是疲惫的罢了罢手,示意他们将东西还与夏木槿。
夏木槿接过拿包药粉,便站到角落里去了,一直低头不语,眸光直视自己的脚尖。
而被夏木槿说着有脚臭脚痒之顽疾的苏荣此刻老脸通红,胡子翘起,恨得牙痒痒,可是却又不去反驳,这便引起了夏木槿的怀疑,莫非还真让她说对了。
没有说他口臭算是给他积德了。
“共事多年,下官倒不知苏老还有这等顽疾,实在是愧疚,愧疚。”
太傅刘光之比苏荣等小十几岁,也算是一起共事几十年,因为双方后代问题渐渐到了箭拔弩张的地步,而沈苏两人新帝登基那天在这皇宫露面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那时还因为太上皇褒奖苏家而两人脸红上了,毕竟,轮说起来,太傅的几个儿子算是不中用的了,整日里就知道喝花酒,娶小妾,对正事都是他这个爹在操持,就连苏秀宁都比不上,这让他很失颜面,今日逮到了机会,怎么会不去奚落。
“一派胡说。”
苏荣却是对着刘光吹胡子瞪眼睛,这刘光自是不敢说沈慕寒兄弟,加上这两家今日都闹上了朝堂,便是笑的极为阴冷:
“原来是那女子在信口胡说啊,失礼了,失礼了。”
这话便又将责任推到了夏木槿身上,都说祸从口出,此刻文武百官都朝夏木槿看来。
夏木槿毫不畏惧,眼观鼻,鼻观心,顿了半响,便是抱拳道:
“太傅大人,民女这里还有个治疗口臭的偏方,不知是否适合您。”
噗嗤......
这夏木槿话刚落,天铭睿便捂着嘴巴笑了起来,良久都颤动着肩膀,无法自已。
而刘光被夏木槿这般一说,第一时间却是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见众人好笑的将目光转向他,半响,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便是瞪着一双如老鼠般的眸子瞪向夏木槿。
夏木槿却依旧淡定自若,仿若刚才的话不是出自她口中。
反正都得罪了一个,还不如得罪够,把该报的都报了。她还怕谁不曾。
沈慕寒此刻却是哭笑不得,叹息一声便是朝夏木槿走去,一双如星子般的黑眸紧紧锁着她。
夏木槿睨了他一眼,并给了他一个本姑娘还未玩够的眼神,随机却是抬头挺胸,不去看他,沈慕寒摸了把鼻子,立马低下了头,静静站在她身旁做护花使者,大不了捅破了天他来收拾吧......
苏秀宁见沈慕寒对夏木槿如此的迁就而纵容,一颗心抽疼,她都这样了,他却无动于衷,还有心情去哄那个女人,顿时,那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苏荣见了,心烦的扯了下自己的胡须,活了大半辈子,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般在朝堂之上这般不给他面子,这样的女人,绝对不能让沈慕寒娶回家,不然,这两家的关系是别想好了。
顿了顿,便是再次朝天铭睿跪了下去。
“苏卿你这又是何故?”
天铭睿还未笑够,见苏荣又跪了下来,当即眉毛一抽,严声说道。
“求皇上为寒儿和秀秀赐婚。”
赐婚......
天铭睿险些从龙座之上弹跳起来,瞥了眼双眸射寒冰的眸子,心慌慌。
在看那个一言不发,双唇紧抿的夏木槿,顿觉得头皮发麻。
“臣不同意。”
就在他衡量着要怎么说话才不至于得罪人之时,沈家老爷子亦是跪了下来,朗声反驳道。
沈家老爷子自从和亲之事之后便再也没有插手过朝廷之事,与这苏家老爷子亦敌亦友,让人分辨不清,天天打,天天斗,就是没一个死。
此刻,他这一出声,整个金銮殿都哗然。
但居多都是看好戏。
如今的朝堂沈家势力可谓如日冲天,加上苏家,更是令人无法衡量,现如今这两家内讧,他们自然坐收渔翁之利,何乐不为。
“婚姻大事,媒妁之言,劝两位爱卿回家商量好再让朕做决定也不迟,况且,这男才女貌,何必急于一时,伤了和气。”
见着两人又开始吹胡子瞪眼睛,衣袖也撩了起来,大有在这朝堂打架的趋势,天铭睿无奈的捏了捏眉心,想了半天,便是出声道。
“求皇上为臣女做主。”
而两位老家伙刚熄火,这苏秀宁又唯恐天下不乱的哭着祈求道。
“呃,话说你怎么从树上掉了下来,还有啊,大晚上的你去怎么在沈家,还爬树?”
她不说天铭睿倒不想这般不留情面,趁着沈慕寒还未彻底发怒之前将这些人打发了才是天大的事,不然,他这辈子都妄想见到娇娇了,顿时,寒了脸色,质问出声。
苏秀宁料想不到皇帝会以这种口气问她,顿时,小脸一白,最终,更是无耻的说道:
“臣女见秦嬷嬷在沈府摔了,怕她在沈府待不惯,便是想与她一起做个伴,岂料在府上散步的时候见一年幼小鸟掉落在了地上,便思寻着将它送回窝里,最后才迫不得已爬上树......”
闻言,夏木槿嗤笑一声,当真是脸皮比树皮厚,她算是见识到了,沈慕寒此刻却是握住了她的一只小手,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夏木槿却不吃这一套,依旧不理他。
沈慕寒非常挫败的低下了头,现在他才知道,这世间最难做的事原来是哄媳妇。
“那你中毒一事又从何说起,为何还要污蔑是夏木槿给你下的毒呢?”
天铭睿豁出去了,他此刻是哪壶不提开哪壶,可是箭已放出,没有了再拉回的余地,便只能破罐子破摔,只要他沈慕寒满意就行。
谁让他掌管着他的“性”福大全呢。
苏秀宁的脸再次白了一寸,他们几个一起长大,堪比亲兄妹,一直以来,他也是给足她面子的,没想到今日却如此的咄咄逼人,她委屈的咬着下唇,欲哭不哭,深情款款的瞅向沈慕寒,见他眸底幽深,却毫无愧疚之意,那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良久,才像是鼓起勇气道:
“沈府上下都是臣女的熟人,亲人,况且,这沈府戒备森严,外人是进不来的,臣女摔下来之后便晕了过去,醒来却被告知,告知中了剧毒...呜呜...那人好狠的心,既然给臣女下如此卑鄙的毒,臣女今日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既然皇上不愿为臣女做主,那便让臣女死了去吧。”
苏秀宁又扭捏着不愿说出这是什么毒,弄得一干人好奇不已,说道最后却是泣不成声,还要朝一旁的龙柱上撞去,幸得苏傲出手快,不然还就真撞上了。
“沈爱卿,这苏秀宁到底中的是什么毒?既然让她可以连性命都不要?”
天铭睿看着这苏秀宁较真的劲儿,还真为夏木槿抹了一把冷汗,心中却想着,莫非中了傻春、药之类的,然后又让沈慕寒给那个了,不然这苏家老爷子为何会这般请求,若是这个那也就不是剧毒了啊。
闻言,苏傲也是叹息不已,却就是不开口说明白,这可急坏了一干人。
夏木槿看着那哭的伤心得到泪人儿,心口怄的想吐,真不知这苏傲是不是没有脑子,亏他还在这朝廷之上站稳脚了这么多年,她到不知他是如何活过来的,见他们都不好出声,她便代劳了:
“禀皇上,中的是断子散。”
-本章完结-
178不作死便不会死
“禀皇上,中的是断子散。”
而夏木槿这话落,全场再次哗然,沈慕寒却将她揽进怀里,眸光扫向众人,顿时,再也没人看用探究的眸光看夏木槿了。
“啊...呜呜...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
此刻,苏秀宁却是疯狂的挥着自己的双手哭着喊着要去撞柱子,这样的事无疑是奇耻大辱,如今被整个朝堂的人都知道了, 她有何颜面再活去。
“求皇上为小女做主。”
苏傲险些招架不住苏秀宁的疯狂,顿时,抱拳朝天铭睿求道。
于情于理,这毒是在沈府中的, 这沈府要负主要责任,而唯一的解决办法便是让沈府娶了苏秀宁,那样,才不会烙话柄,苏秀宁即便还是会被成为笑话,可终究是找到了一门好归宿。
这断子散的轻重大家还是知道些的, 顿时,都为苏秀宁抹了把同情泪。
“皇上,如今秀宁惨遭歼人陷害,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自知配不上摄政王,如今,只愿求一死,以示自己的清白,望皇上成全。”
“秀秀......”
“宁儿......”
苏秀宁心底知道,这天铭睿乃沈慕寒的生死之兄弟,不管出于何方,都会先照着他,于是,心一狠,便了最后的威逼,她还不信,他们当真可以看着她就这么死去。
而苏荣父子惊的大呵出声,苏傲更是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顿时,父女两抱作一团,伤心的哭了起来。
夏木槿此刻将眸光放到了沈慕寒身上,那眸色邪邪的,很是俏皮,沈慕寒挑眉一笑,便是凑近道:
“捅吧,捅破了还有我这个高个子顶着。”
夏木槿给了他一个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的眼神, 随即便是跪朝天铭睿提议道:
“皇上,同为女人的民女也是为苏小姐深感痛心,无后为大,若是以后嫁了人也是被唾弃嫌弃的,倒不如死了干脆,民女这里有几十个死的法子,不知可否献上几种,好让苏小姐参考参考,这死在我们村里也是很讲究的, 若是死对了,必然能够投个好胎,况且,苏小姐秀外慧中,倾国倾城,菩萨心肠,相信这阎王爷定然不会把她扔地狱受尽九九八百一十中苦难再投胎的。”
夏木槿说完,却是红着眼眶看着哭声戛然而止的苏秀宁,伤心欲绝道:
“你们看,民女所说的法子果然有效,估计是苏小姐想通了,早死早超生,喜庆倒连伤心都忘记了。”
天铭睿又一次破功了,他简直无法形容此刻雀跃的心情了,这夏木槿还真是个活宝,瞧这苏秀宁的脸,简直就是一个调色盘,变化无常啊。
况且,这夏木槿能够保持着无比伤心,悲恸,同情的模样,正儿八经的将这话说出来,简直是服了,服了。
不止是他,就是沈慕寒也摇头不已,记得她才说过京里人真会玩,此刻,他却想说:槿儿,你才是最会玩的。
可是,他却忍不住让她这戏就此停止,而扰了她的兴致,便是助威道:
“槿儿认为这最佳的死法是哪种?”
夏木槿嘴角一勾,对这死法像是极为的感兴趣,便是道:
“据闻曾经有一女子,自己做了错事还不肯承认,不但指天骂地讨要公平,还四处妖言惑众,结果因为气厥暂时性休克而晕了过去,最后被庸医断定为死亡,家里人便将她给葬了,这几千年后,这地方无人居住,变成了荒芜,后面有人迁移,开荒种地,结果就把这墓地给挖了,你们猜猜怎么着?”
听着夏木槿这般说,莫名的大家都觉得毛骨悚然,可是她却兴致勃然,还抛出疑问给大家。
“怎么样?”
当然,最好奇的是天铭睿,他不顾皇帝的尊严,一手撑着巴,一双眸子尤为的好奇,盯着夏木槿,便是出声问道。
其实问这话的人大有人在,只是,短短的时间内,他们似乎也感觉到夏木槿的不一样,便是憋着没敢问出来。
“当那棺木打开,印入眼前的是一张绝美无论的图,那女子半坐着身躯,瞳孔睁大,一手正做着拍打棺木的动作,一手正贴着自己的小腹,因为年限已久,那女子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烂了,可是这躯体却完好无损,简直毫无瑕疵,如白玉那般,那瞳孔即便是痛苦的睁大,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感。”
“那么...她到底死了没?”
文武百官呈现一致的动作,见夏木槿绘声绘色的说着,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待她刚停顿,大家便开始意欲未尽的挤眉弄眼,最后,终于有官员问道。
“死了,当然死了,这棺木里被被封闭,能不死么?而且据考古学家计算,都已经死了几千年了。”
“啊?那不是妖怪么?那..那...现在呢?”
“风化了?”
“......”
众人心中齐齐疑惑:啥是风化?
夏木槿却鄙视的看向大家,嘴巴噘起,似乎在说:就不告诉你们。
“夏木槿,你到底要说什么?”
苏秀宁只觉得毛骨悚然,眼前莫名的出现那样一个**,面目狰狞,痛苦不堪的女子,顿时,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更是尖声叫道。
夏木槿故作拍了怕胸脯,看了一脸血色尽失的苏秀宁,最后,狂佞的道:
“本姑娘的意思就是不作死便不会死,况且,这死法难道不好么?你的痛苦,你的恐慌,你的无助,皆未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而是被埋在了那棺材里,若不是村民开荒,那女子不也会成为永久而不腐烂的死美人么?。”
“你你...你在诅咒我......”
苏秀宁一手指着夏木槿,哭的梨花带泪,无比可怜的控诉道。
“诶,大家给做主啊,民女只不过是举了个实例而已,苏小姐你何必要动怒呢,民女一介草民,哪敢诅咒您是吧。”
你都给老娘扣那么大个屎盆子了,老娘没当众揭发你的丑陋嘴脸已是莫大的恩泽了,还有脸在这里吵吵囔囔,一大早让人扰了老娘的睡眠,当真老娘这般好欺负么?
“对了,皇上,这幅画面民女可谓是记忆犹新,犹如昨天,若是大家不介意,民女可以当众画出来,只是,这有点恐怖,大家晚上不会做噩梦吧......”
最后,夏木槿似乎觉得还不够,便是旁敲侧击的问道。
她这神典论可谓深得众官员的心,害怕的同时更加想要知道这夏木槿所谓的画面是什么样的。
最终,既达成一致,当真让夏木槿画了起来。
夏木槿乐呵着,衣袖一撩,笔一握,小手便开始在纸上跃然而画。
期间,她向宫人要了些彩墨,然后要了几只毛笔,作画期间,聚精会神,双眸微垂,众人伸长着脖子,却又不敢靠近。
终于,小半个时辰之后,夏木槿终于将笔给放。
随即便朝身旁的两位宫人做出了个请的姿势。
两宫人看了眼皇帝,并在他点头后将那画给拿了起来,并且以画的正面朝向众臣。
大家均是好奇看去,这一看,不得了,吓的脸色刷白,几个人均是指着这画颤抖着声音道:
“这...这...这...不是,不是......”
夏木槿却悠然的拍了拍手,朝角落里走去,此刻她隐形了才是最好的,走到半路却被沈慕寒给拉住了。
“玩够了没?”
沈慕寒一双眸子深如幽潭,紧紧锁着夏木槿那张因为赌气而鼓鼓的小脸蛋,大手在她脸上轻轻滑过,见她还无动于衷,便是捏住了她小巧的鼻子,有些咬牙切齿却又幸灾乐祸道:
“要不咱们在这京都将婚事办了?”
他这话一出,才引起夏木槿的不满与抗议,只见她小手将他还捏着她鼻子的大手给拍,随即便是笑道:
“做梦!”
自己这么大个烂摊子还未收拾好便是想要和她成亲,别说是门,缝都没有。
沈慕寒自然知道她的想法,可是他也早已有了万全之策,今日这般,只不过想要让这小妮子好好发泄发泄而已。
倏然,只闻到一道刺耳的尖叫声,苏秀宁瞳孔睁大,面目狰狞,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头,直接朝地上歪去。
“好了,嗝屁了,真的可以埋了。”
-本章完结-
179 住进沈府
“好了,嗝屁了,真的可以埋了。”
夏木槿微微倾着身子瞄了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苏秀宁,眉头蹙了蹙,嘴角下垂,这么不经玩,真没意思,便是耸肩说道。
“快,御医,快去看看。”
苏秀宁这么一躺,顿时急坏了苏荣和苏傲,均是扑上去将她抱在了怀里,不断的唤着她的名字,天铭睿此刻却是亲自走下了龙座,一边朝一旁的御医吩咐,眸光却向夏木槿的那副画看去,这一看,浑身一个哆嗦,不免深意的瞅了夏木槿一眼。
而此刻,沈慕寒的眸光亦是也朝那画看去,这第一眼,眼角一阵抽搐,而后,眸光便在夏木槿的胸部和手打着转。
那画其实就是一副恐怖的鬼图,夏木槿曾经学过素描,对于这个还是拿手,棺材里面坐着一个女子,女子身无寸缕,她的一条腿伸直,一腿曲起正好挡住了私、密之处,靠着棺木的一手正坐着拍打棺木的动作,一手却捂着腹部,那修长而如凝脂般的手臂却正好将胸部给半遮半掩,一头青丝如绵绸那般将整个背部覆盖住,因为青丝过长,在背后卷成一叠,根根丝丝都尤为的明显,恐怖之处就在于她的手指甲和脚趾甲,足足有十厘米长,那指甲均成青黑色,如中了毒那般。
再往上,一张脸狰狞而恐怖,嘴巴张大,双眸眼珠凸出,用现代最好的形容词便是如甲状腺病样的凸出,并且还七窍流血,偏偏这血流的不是红色的,而是黑紫色的。
脖子处还有一块圆形胎记,这些都不算什么,最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女子的长相,跟晕过去的苏秀宁简直如出一辙,况且,若是熟悉苏秀宁的人都知道,她脖子处有一个圆形胎记。
这或许就是她突然晕厥过去的最主要原因吧。
这画工当真是惟妙惟肖,即便是宫廷的画师也不过如此
。
而这棺木的上方,却正飘着两道身影,一黑一白,整个面部恐怖至极,凶神恶煞,手里拿着一本生死簿,两人的身子前侧分别写着黑白、无常。
字体狂草,压根不像是夏木槿这般小巧的女子所写,可却偏偏又是出自她手,而且这字写得异常的有特色,黑影身上就这两字是白的,而白影身上就这两字是黑的,真可谓是妙哉,也让众人开了眼界。
此刻,即便是沈慕寒也难掩心中那份诧异,眸光久久锁着夏木槿,恨不得拎她回去好好逼问一番。
“喏,你们的皇帝眼睛抽风了。”
夏木槿见天铭睿目瞪口呆的模样极为的可笑,便是用手肘顶了顶沈慕寒,小声说道。
沈慕寒睨了这幸灾乐祸的小妮子一眼,眸底亦是染着笑意,凑近她耳畔道:
“何时学会这画画的?”
实则他此刻却是好奇急了,真的很想进入她的思想,看看她到底还有多少惊喜给他。
“打娘胎出来就会了,这叫天生异禀。”
夏木槿高傲的哼了一声,理所当然的说道。
沈慕寒亦是低头笑了笑,见她心情好了许多,一颗心便也松懈了些,此刻,却听天铭睿清着嗓子道:
“苏家小姐怎么样了?”
天铭睿觉得自己今天丢脸丢大了,盯着这么副恐怖的画看的忘神,若不是有人咳嗽,他或许还沉浸在这惊世骇俗的绝画当中,意识到自己失态,便是清了清嗓子,问向还在诊查的几位御医。
“回皇上,苏小姐只是惊吓过去,情绪波动较大而晕了过去,修养几天便没事了。”
几位御医一番商量,便是答道。
“那便好,她...的毒呢?”
天铭睿见苏荣乌青的脸,眉梢一抽,便是顺带着问道,问完却又小心翼翼的瞄了眼沈慕寒和夏木槿,见两人神色正常,这才放下心来。
想想,自己这个皇帝当得可真窝囊,哎......
“回皇上,苏小姐这断子散的毒并不深,更确切的说可能是只沾染了一点点,对她以为并不会造成什么大影响。”
那几位御医再次把脉诊查一番,最后却是断定道。
“你说什么?”
苏荣闻言,一把扯住说话之御医的衣襟,一双眸子布满血丝,大声吼道。
“苏苏大人,下官句句属实,不信你们可以再找人来诊查。”
那御医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得大惊失色,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低低说道。
此刻,不止是苏荣,就是苏傲也是火冒三丈,秀秀不曾与人有过任何过节,在众家千金之中名声极好,常常被当做标榜,可却不知是什么人,竟然和他们开了这样大一个玩笑,令他们颜面尽失,还闹上了朝堂,这以后让他在众同僚面前如何做人。
“皇上,还请严谨彻查沈府的丁大夫,是他说宁儿中了断子散,秦嬷嬷见这孩子受了委屈便如实相告,这孩子才大半夜囔着要回家,结果又是寻死又是哭闹,老臣这才将她带来了宫里,望皇上给做主
。”
苏荣深知沈誉与这丁伯的感情笃深,今天,不给苏秀宁一个好的交代就是他是不会这般善罢甘休的,此刻,便是将责任推脱与丁伯。
看着他这义愤填膺的模样,夏木槿简直想笑。
苏甜她虽未深入接触,可却是个心思极为单纯的人,况且,一直在沈誉的呵护下,简直就是一个瓷娃娃,一碰即碎的那种,也难怪沈慕寒他们会这般念着她。
而沈誉,作为武将,他最擅长的应该是舞刀弄枪,可是在心计与嘴巴上远远不如苏傲,他们两夫妻一个柔,一个刚,还真可谓的绝配。
苏荣,作为太上皇的恩师,功高于过,高高在上,颐指气使惯了,似乎这个地球就应该围着他转才行,他自私自利,利欲熏心,最终,也只不过是想为苏家找个可靠的靠山,好让他的香火一直延续壮大下去。
可是他却将注意打到了嫁出去的女儿一家身上,这样的人着实是龌蹉。
“皇上,据说秦嬷嬷昨天在沈府守了一天,天黑了才自己囔着要回去,结果在出门的时候摔了一跤,这跤直接把苏家老少给摔了过来,后来,也不知咋地,这苏小姐和她就留在了沈府,再然后就听人说这苏小姐从树上掉下来了,你们也知道,这沈府后厨后面的树又高又大,而且一眼便能望到外面,民女思索着,这苏小姐是否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才会被人教训的。”
夏木槿眸光垂直着,一言一行似乎斟酌许久,像个局外人那般说的极为认真。
“不管如何,宁儿是在沈府受的伤,老臣恳请皇上,这段时间让宁儿去沈府修养,也算是他们对她的补偿吧。”
见夏木槿这般不饶人,苏荣突然一个转变,直接让人去府上休养,这还真不知是哪门子的歪理。
“呃...你那个外公读书读到辟掩里去了,不是个文人么?怎他妈的比强盗还要赖皮啊。”
夏木槿凑近沈慕寒,直言不讳的批判着苏荣。
“呵,更赖皮的你没见过呢。”
沈慕寒嘴角微微一扯,眸底迸射寒光,低声道。
“额...侯爷,你们等有何意义?”
这个提议好,这个提议好,他没事就可以去窜门,看看热闹,探探口吻,指不定那日沈慕寒失控的时候会把娇娇的下落告诉他呢,于是,怀着极好的心情,天铭睿问向沈家人。
“槿儿,你拿主意。”
沈慕寒压根不去过问自己爷和爹,直接让夏木槿做主,俨然,她已经是他家的当家主母了。
夏木槿瞥了一脸问号的沈慕寒,又睨了一脸幸灾乐祸的天铭睿一眼,笑的眉眼弯弯,天铭睿脚底发凉,沈慕寒眉梢直抽,须臾,便见夏木槿拍着手掌,极为乐意道:
“这自然是好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欠了人家的情亦是一样,不管错在哪方,你们说是不?”
苏荣一副很提问不成钢的模样瞪着沈慕寒,这女子还未进家门,就给家里做主了,这若真进了家门那还得了。
可是,话是他自己说出来的,宁儿和沈慕寒自十岁后就没怎么相处过,这次,是个好机会,相信,不久的将来,沈慕寒定能看到她的优势,将那个粗鄙的野丫头赶出去,而娶宁儿的。
三日后,苏秀宁便大包小包在秦嬷嬷的陪同下住进了沈府。
-本章完结-
180 恋爱就得高调秀
三日后,苏秀宁便大包小包在秦嬷嬷的陪同下住进了沈府。
来的时候还很早,夏木槿还在沈慕寒的怀里睡得香,可是这搬东西的动静太大,不得不将她给吵醒。
沈慕寒亦未起床,却也没睡,此刻,却是一手撑着自己的头,看着夏木槿熟睡的侧颜,脑海里是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想着,这嘴角的笑意不免扩大,直到她蹙眉在他怀里动了动,他才收回思绪,手臂动了动,给她整个了舒服的姿势。
那日退朝之后他便被天铭睿那小子留在了宫里,结果觐见了太上皇,这三个老头凑一起就是三头臭皮匠,可以将这天给捅下来,况且,这太上皇最擅长的便是乱点鸳鸯,那日之事他极为的不满意,狠狠训了自己一顿,可他这还未回府,苏荣和沈老爷子便吵得面红耳赤的来到了福禄宫,一个则是开请求赐婚,一个则是来唱反调的。
沈慕寒被吵的一个头两个大,结果,就这么被困在宫中,直到昨晚才回到府里。
踏入自己的房间,却并未见到夏木槿,一问之下才知道,夏木槿这几天住在给她安排的客房里,大半夜的,他直接将她给抱了过来,还耳鬓厮磨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天快要了亮了才放她谁去,此刻,她眼帘下一片淡青,明显睡眠不好导致的。
夏木槿此刻就穿着亵衣亵裤,雪白的香肩微露,肚兜松松垮垮跟没穿一个样,里面的风景自然是一览无遗的展现在沈慕寒的眸中,沈慕寒喉咙一紧,眸光亦是炙热无比。
“快点,快点,这可都是我最喜欢的东西,你们小心点儿,别掉了
。”
“秦嬷嬷,你是最了解我的,房间就由你布置吧,快点儿,打扫干净点,我这衣服色浅,脏一点都很容易看出来的。”
“......”
一连串的囔囔声传入夏木槿耳尖,她眉头愈加的蹙紧,随即便是没好气的道:
“一大早,吵死个人。”
说着,却是已经睁开一双睡眼惺忪的眸子,印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冒绿光的眸子,倏然想起昨晚之事,夏木槿俏脸一红,潜意识把被子拉紧,戒备的看着沈慕寒。
沈慕寒大手滑进亵衣,在某处捏了把,嘴角亦是勾起玩味的笑,挑眉道:
“你好像对女性的结构很是了解,那天的画逼真的让人无法想象,可是...你的并没有这么大。”
闻言,夏木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
“我还傻到画我自己了。”
沈慕寒却是凑近,低头,在某处轻咬一口,魅声道:
“那...画的是谁?”
夏木槿浑身一个战栗,这男人,还有完没完,从昨晚到天亮,还让不让人活了,见他这般在意那画,夏木槿眸底闪过一个狡黠的笑:
“怎么?让你看了这么美丽的美女还不过瘾,还想看再多?”
她声音平稳,语句毫无起伏,听在沈慕寒耳朵里却冷汗孜孜,他一个翻身,大手挑开她的肚兜,低下头去:
“我最想看的还是这里。”
“......”
迷迷糊糊中,夏木槿又给睡了过去,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她才微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疑惑的看着正在穿衣的沈慕寒。
沈慕寒系着腰带的手一顿,同样疑惑,谁还有这胆子在他未起之时来打扰。
可是那敲门声却不依不饶,敲了几十下,终于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声音:
“慕寒哥哥,你在里面么?秀秀做了早餐,你起来吃点好不好?”
夏木槿一把从被子里坐了起来,看着沈慕寒,叹息道:
“哎,真可谓用情至深,大叔,你要不要收入你的后宫做备胎,难免本姑娘那天厌旧了你而另寻新欢,你若寂寞难耐了,还有个充数的。”
边说还边拿起旁边的衣物缓缓穿了起来。
沈慕寒俊脸一沉,身子直接倾向夏木槿,一双星眸更是直直盯着她,良久,却是磨牙切齿道:
“丫头,你信不信我有一千种姿势让你以后每天都下不了牀。”
额......
对于这方面,夏木槿不疑有他,穿了里衣便是缩进床脚,赔笑道:
“呵呵,大叔,你息怒,我不是在开玩笑么?”
尼玛,她的婚后生活十分担忧啊,不会那天大街小巷相传,这摄政王的夫人是被摄政王干死在牀上的吧。
啊......
夏木槿越想越恐怖,惊悚的摇头不已
。
沈慕寒却一把扯过她,随即便是拿起一旁的衣物自顾的为她穿了起来,随即又把她抱到梳妆台前,亲自为她梳头。
这梳妆台还是前几日让明一新定的,速度还真快,搬进来之时,爹娘就差没吓疯。
毕竟,一直避女人如洪水猛兽的他不但带了女人回来,还照顾的无微不至,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不令人匪夷所思才怪呢。
“慕寒哥哥,你在么?我进来了哦。”
门外的苏秀宁贴耳聆听里面的动静,在听到一丝细微的女声之时,一张绝美的脸顿时扭曲狰狞,顿了顿,便再敲了几下,沈慕寒刚要说滚,她便自顾推门进来了。
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碗如意粥,远远,便传来一丝食香味。
“啊...你们,你们...”
苏秀宁虽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并不曾想像沈慕寒这样高高在上的男子有朝一日会为一个女子官发,一张脸此刻青紫交加,手里的托盘也是抖动,碗底与托盘交汇出一道刺耳的叮叮叮声。
“苏小姐这是怎么了,莫非这又发病了,这发的可是猪婆疯?听闻这猪婆疯就是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眼珠翻白,口吐泡沫,意识不清。”
见她这幅吃惊而愤恨的模样,夏木槿便是胡诌道。
最烦就是吵她睡懒觉,在大苗村她是没机会这么睡,在这沈府,睡觉比醒着时好过。
夏木槿这话一落,苏秀宁反倒镇定了,只见她将托盘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脸上挂着和亲而绝美的笑:
“不知木槿妹妹也在,姐姐这是唐突了,慕寒哥哥,官发我最在行,不如让我来吧。”
额......
这是开始甩心机了。
夏木槿嘴角一勾,正要说话,却有丫鬟也是端着托盘进来,那丫鬟怯怯的看了眼三人,随即便是恭敬俯身行礼,颤声道:
“大少爷,这这是您吩咐宝钗阁送来的饰品。”
说着,却是将盘子呈上。
夏木槿好奇,便是转头望去,这一望,双眸顿时睁大,这托盘里少说也有二十几个风格迥异的头饰,还有首饰,珠宝等物。
沈慕寒看也不看一脸羡慕的苏秀宁,径自接过托盘,便挥手让那丫鬟下去,随即便将托盘放到梳妆台上,对着夏木槿道:
“喜欢哪个,我帮你带上。”
说实话,没有哪个女人不想打扮自己,穿上漂亮的衣服,带上好看的头饰,夏木槿也不例外,但是她不喜欢花俏,高雅大方便好,眸光便在一支玉兰花簪子与木槿花簪子上榴莲,最后,手伸了过去,将两个簪子都拿了起来,越看越家的爱不释手,最终,眉眼弯弯道:
“我就要这两支了。”
其实对于这方面沈慕寒是个外行人,他只是看着那些公子哥们买饰品等物送自己心仪的女子,便是在前几天去了宝钗阁一趟,这木槿花和玉兰花簪子是他刻意吩咐的,因为他觉得木槿适合,其他的便是挑了最贵却还能入眼的,没想到她就选了这两个,顿时,心中一喜,揶揄道:
“这些可都是价值万两,你真的不要了
。”
闻言,夏木槿眸光一亮,小手极度的将沈慕寒梳头的大手给拿下,结果三下五除二便为自己梳了个利落的发饰,一把提起那饰品托盘里的锦布,养着头,斜视沈慕寒,嘴角亦是勾起一抹清浅的淡笑,挑眉道:
“真的都是我的了。”
沈慕寒眸底亦是含笑的点头。
一旁的苏秀宁不由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肤浅。
她还以为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有多大的能耐,沈慕寒既然对她这般百依百顺,此刻看来,也不过如此,贪图一时的新鲜罢了。
她就说,这猪头吃多了就要换换口味,但是这清淡的小菜不可能吃一辈子的,只要她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才配站在他身旁,与他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喏,现在我把我最尊贵的饰品都卖给你,万两白银还是黄金,你自己看着给。”
然而,苏秀宁还在浮想联翩,却见夏木槿笑的无比妖魅的将那布包塞进沈慕寒怀里,随即便是走到桌子旁,拿过一个梨毫无矜持的大口一咬,很是得意的说道,而那两支簪子却被她随手放进了怀里,似乎很宝贝。
沈慕寒看着怀里的布包,有些哭笑不得,他这算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么?
见夏木槿走了出去,便是将布包随意丢在了梳妆台上,大步追了上去,直到与夏木槿并肩,才道:
“丫头,可不可以用别的方式还。”
夏木槿嘴里还吃着梨,便是疑惑挑眉看他,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
沈慕寒摸了摸鼻子,更是无耻道:
“比如说暖床,生孩子,生一个抵好多,生两个又抵好多,生三个”
“咳咳咳......”沈慕寒这话还未说完,夏木槿便被栗子呛到面红耳赤,沈慕寒连忙给她拍背顺气,还不停的凑近她耳畔征求意见。
夏木槿顺了气,才抬头打量沈慕寒,从头到脚,最后,眸光定在他的肚子处,很是爽快的道:
“好,大叔,你若生一个抵三千两,两个抵六千两,三个的话就不要还了。”
闻言,沈慕寒额头滑落无数黑线,这丫头还把自己绕进去了,他生?也要他生得出来啊。
“慕寒哥哥,你不饿么?这粥都要冷了,冷了就不好喝了。”
苏秀宁就如一直跟屁虫,端着托盘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眸光在夏木槿身上剜了好几眼,见两人亲密的若无旁人,急得直跺脚,便是好心提议道。
沈慕寒被夏木槿这么一带,顿时觉得自己智商低了好几个等次,见苏秀宁端了粥过来,大手一捞,那碗便进了自己手中。
见状,苏秀宁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还说不心疼我,看看,才跟着你走了几步,就不忍心了。
“槿儿,你饿了吧,先填饱肚子咱们再来商量生孩子还银两的问题好不好。”
夏木槿一个梨也吃的差不多,顿时,将手里的栗心给扔了,见沈慕寒端着粥朝她走来,而苏秀宁本还满脸笑意的脸阴沉了下去,顿时,眼珠一转,张嘴:
“啊......”
见她这小孩子气的动作,沈慕寒一愣,随即便是好笑的舀了粥喂向她
。
一碗粥在沈慕寒无比轻柔的动作下喝完,在苏秀宁咬牙瞪视的眸光中喝完,夏木槿很是惬意的打了个饱嗝。
见沈慕寒嘴角的笑意并未散去,便是一把环住他的手臂,柔声道:
“大叔,你知道么?”沈慕寒将碗拿在手里,低头疑惑的睨着她,夏木槿嘴角一勾,小脑袋如猫咪那般在他怀里蹭了蹭,才道:
“恋爱就得高调秀。”
苏秀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红了一双眸子上前吗,一把夺过沈慕寒手里的碗,冷冷瞪着夏木槿,冷声道:
“夏木槿,别高兴的太早,谁能笑道最后还不一定呢。”
说着,便大步流星的离去。
“好了,解气了,该算算我们的帐了。”
沈慕寒却将夏木槿扶正,让她面对着自己,收了刚才的笑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夏木槿暗叫不好,这几天他都不在家,她正惬意呢,那皇宫作画也只不过是她一时兴起,没想过后果的,此刻,他定然会追根到底的,眸光一闪,便是靠近夏木槿的胸膛,撒娇道:
“大叔,槿儿都闷了几天了,你带槿儿出去走走好不好?”
“夏木槿......”
忍了这么几天,沈慕寒越想越不对,先是她会写字,会算账,会画各种他们没有见过的图,最主要的是她还会做火药,这一切倘若不是那日在朝堂之上她露手的那一副画,他还不会怀疑,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怀疑,她真的只是大苗村的夏木槿么?
这种不了解令他非常的心慌,怕有一天她会莫名消失一样。
“那个...大叔,能不能不要说。”
夏木槿瘪着红唇,可怜兮兮的瞅着沈慕寒,极为无奈的说道。
她已经接受了这里的一切,便不想再去想其他,所以,她不愿意提及过去,又或者是现代。
哎...罢了,罢了,谁让自己被这小妮子吃的死死的呢。
见她这般,沈慕寒便也不再勉强,一手揽过她,道:
“刚才不是说要出去看看么?想去哪了?”
再不走估计就没机会走了,据说太上皇约了老头子在府里下棋,那个老不死的一定会来凑热闹,他必须走,而且还要走的无声无息。
对于京都夏木槿不是很了解,也就那天去过白杨林,这京都这么大,稀奇古怪的东西应有尽有,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商机,她可是盼着回去呢。
顿了顿,便道:“这次你做主。”
沈慕寒笑着刮了她鼻尖一下,便是从她腰间抽出那支木槿簪子给她戴上,并满意的点头之后才拉着她朝后面走去。
“慕寒哥哥,今天是月老的生辰,我们一起去月老庙吧,槿儿姑娘初来京都,定然没见过那场面,带着她去见识见识也是好的。”
突然,苏秀宁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夏木槿转头望去,却见她换了身素色的衣裙,正提着裙摆朝这边跑来,而她身后亦是跟着跑的气喘吁吁的秦嬷嬷。
-本章完结-
181 月老庙,失踪
突然,苏秀宁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夏木槿转头望去,却见她换了身素色的衣裙,正提着裙摆朝这边跑来,而她身后亦是跟着跑的气喘吁吁的秦嬷嬷。
沈慕寒极度不耐的蹙了蹙眉头,要不是他没有打女人的习惯,不然这阴魂不散的女人早给他扇到十万八千里了。
真是一刻都不得安宁,为何之前没觉得苏秀宁这么的烦人并缠人。
突然,夏木槿眼尖的瞥道一干身影匆匆朝大门那端走去,估摸着是太上皇来了,便是给沈慕寒使了个眼色,沈慕寒亦是早就听到了脚步声,便是道:
“恩。”
就这么一个恩字打发了苏秀宁,随即便是牵着夏木槿朝后门走去。
“诶,诶,慕寒哥哥,走这边,这边。”
苏秀宁看着那相携而去的背影,气的直跺脚,无奈,便直能跑着去追。
秦嬷嬷少说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花篮子,篮子里放着香纸等物,好不容易停下来缓了口气,这气还未接上来,便又跟着跑了起来,她这条老命迟早都会被折腾死喽。
几人徒步来到月老庙已是大半个时辰之后,夏木槿一路倒是惬意,知道沈慕寒并未吃早餐,路上便拉着他进了一家面馆,叫了一大碗面,可是有一半却悉数进了她肚子,撑得慌,便只有走路来消化了。
她倒是好,累了有沈慕寒,又是背又是抱的,可就可怜了后面两个女人,此刻,均是大汗淋漓,一个拿着一根木棍,发丝有一些凌乱,那碎发因为汗珠而粘的脸上到处都是,此刻,正吞云驾雾那般吐着粗气。
那绣花鞋更是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原因是这月老庙路上有一段非常难走的泥泞之路,整个都坑坑洼洼,即便是大晴天也是如此,皆因这山上时不时会涌出如喷泉那般的水,而这水大部分都会撒到那段路上,从而,那段路一年四季都是这般泥泞不堪。
“苏小姐,你可要好好锻炼锻炼了,这年纪轻轻才走了这么会儿路就坚持不住了,这年纪大了还得了。”
夏木槿见她这狼狈不堪的模样,便是“好心”说道。
苏秀宁狠狠剜了她一眼,便是朝沈慕寒靠去:
“慕寒哥哥,我头晕,好难受。”
沈慕寒大掌一撑,便是避开了她肢体的靠近,但却还是用掌力撑住了她斜过来的身躯,见她确实是累极了,便淡声道:
“累了就坐那里歇一会儿。”
苏秀宁眉梢一喜,朝他指着的地方看去,顿时,委屈的弯下了红唇,极为困惑的道:
“那里好脏......”
“既是这样,那你就下山吧,下山比上山容易多了,惯性的,闭着眼睛都能走
。”
闻言,沈慕寒大掌一收,便是毫不留情道。
苏秀宁因为他这一举动而防备不及时,一个趔趄,险些摔了个四角朝天。
还未来得及诉苦,却见沈慕寒牵着夏木槿走远了。
气的在原地直跺脚。
“小姐,这样是行不通的,世子爷此刻被那小妖精迷了魂魄,你这般只是在自讨苦吃,到头来得不偿失。”
秦嬷嬷此刻跟了上来,刚才那一幕她自然看的很清楚,况且,在宫里这么多年,看惯了众嫔妃们的尔虞我诈,你争我斗,早已免疫了,这个夏木槿是个厉害角色,不但厉害,却也有迷惑人的本领,若要引起沈慕寒的注意力,那么必须在某处下功夫才行。
“嬷嬷,你的意思是......”
对于秦嬷嬷苏秀宁很是信任,此刻,听了她这般说,便是凑近问道,秦嬷嬷亦是低头凑近,在她耳畔嘀咕起来,好半响,两人才对视一眼,然后才缓缓向上走去。
到了山顶,夏木槿被这人山人海给吓到了,堪比过年那会的镇里了。
月老庙并不大,建筑也有些年限,可是光看着人,便知这名气不小,庙前有一颗大树,树上挂满了红丝带,树的旁边摆了一张长方桌,一个八角胡子的男子正拿着红带吆喝着。
不少青年男女去从他手里买了红带,然后在上面写下心愿后系上去。
“大叔,我们去后面转转吧。”
看了这场面,夏木槿没了兴致,眸光朝上扫了一圈,便是提议道。
沈慕寒自然不会喜欢这种场面,听夏木槿这么一说,当即便牵着她的手朝月老庙的后方走去。
“对了,大叔,冥烈和赵家兄弟怎么样了,会不会再来找你。”
两人闲情的散着步,夏木槿将疑虑了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暂时不会。”
沈慕寒却也是如实回答,上次一战冥烈至少也要修养三个月,所以,这三个月他可以安宁度过。
“大叔,等收拾完这些碍眼的杂人杂物你教我练武好么?”
“为何想要练武?”
“因为我想在你遇到坏人时能够与你并肩作战,而不是托你后腿,躲在你身后求安危。”
“傻瓜,我心甘情愿的。”
苏秀宁到达月老庙的时候已经有人陆陆续续下山了,可是她围着整个月老庙打了几个转都没见到沈慕寒和夏木槿,顿时,气的头顶冒烟。
无奈,便是跪拜了之后租了娇子下了山。
“好了,走的差不多了,我们进去看看。”
而沈慕寒两人从山后走出来之时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间,看着寥寥无几的几个人,相视一笑,便是携手走进了月老庙。
“施主可是来求姻缘?”
人都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一个小童正在打扫卫生,见他们两人,便是上前,恭敬说道。
夏木槿笑着摸了摸小童的头,道:
“姻缘就在眼前,我们只是在给月老庆祝生辰的
。”
说着,便拿出一锭银子买了些纸香,并跪拜。
那小童疑惑的看着两人,直到两人相携下山还没弄懂这状况。
“师傅,为何这两位施主不系红带,还不问姻缘。”
见自己师傅来了,便是上前问道。
那师傅却只是看着小童淡淡一笑,并未正面回答。
夏木槿他们沿着山路一直走,并未觉得累,反倒很享受这样的两人时光。
“世子,世子......”
这走到半山腰,隐隐约约传来一丝低微的呼声,夏木槿听到了,沈慕寒更是听到了,两人对视一眼,便是朝声音处望去。
这一望,却见秦嬷嬷此刻正伸长满是血迹的手微微招着。
“秦嬷嬷,这是怎么了?”
沈慕寒和夏木槿连忙走了过去,并将秦嬷嬷从那满是杂草里拉了出来,她衣衫皱褶不堪,上面还沾了不少血迹,眸底满是恐惧,像是刚刚经历过什么,而他朝四周扫视一圈,并未见到苏秀宁,便是拧着眉问道。
秦嬷嬷乃太后娘娘身边的人,这苏秀宁又是丞相之女,况且,大家肯定只是他们一起来了这月老庙,结果他们两毫发无伤,她们却一个失踪一个受伤,不管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世子爷,老奴给你跪下了,求你救救苏小姐,她她被人给掳走了。”
秦嬷嬷此刻浑身还抖着,当即便朝沈慕寒给跪了下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道。
“去往了哪个方向。”
沈慕寒睇着他,顿了顿,才开口问道。
“那边,那边。”
秦嬷嬷那满是血迹的手指向与她对面的方向,须臾,只见沈慕寒食中指放在唇间轻轻一吹,立马闪出十几道黑影。
“大家分头找,务必要将苏小姐找回来。”
沈慕寒也是刻不容缓的下令,下令之后便拉着夏木槿直接去了那个方向,秦嬷嬷则被一黑衣人直接扛在了肩上,任凭她如何喊叫,那人就是无动于衷。
“大叔,你说这会是诈么?”
路上,夏木槿见这道路宽大,而且没有岔口,路上,偶尔也会有情侣擦肩而过,便是怀疑的问道。
“依着苏秀宁的性子应该还不至于。”
沈慕寒却是笃定的说道。
*
“呜呜....呜呜.....”
一隐秘的丛林里,苏秀宁一身狼狈的被绑着,她跟前是几个牛高马大的蒙面人,见她挣扎,便是开口道:
“苏小姐,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们定然不会将你怎么样,只要沈慕寒一死,那个野丫头交由你处置,现在,你只需与我们演一场动人的戏便好。”
-本章完结-
182 窜天猴上树
“苏小姐,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们定然不会将你怎么样,只要沈慕寒一死,那个野丫头交由你处置,现在,你只需与我们演一场动人的戏便好。”
带头的男子长了一颗龅牙,头发稀稀疏疏很少,满脸络腮胡子却又黑又浓,一双不算大的眼睛满是憎恶,手里拿着一把很大的弯刀,此刻却是倾身凑近苏秀宁,而他身上有股臭味,苏秀宁眉头紧蹙,若不是嘴巴被布条塞住估计就吐了。
那那男子明明是商量的口吻,却丝毫不给苏秀宁说话的机会,而她只能被动的任由他们牵着走。
“瞧这能滴水的肌肤,兄弟们可是好久没开荤了,要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那男子见苏秀宁瞪着一双水瞳,满是厚茧的大手在她脸上摸了把,淫声说道
。
苏秀宁浑身一个哆嗦,眸子里顿时不满了雾气,挣扎着呜呜呜呜的叫了起来。
“你有话要说?”
那男子见她这般便是开口询问。
苏秀宁闻言,连忙点头如捣蒜,那人见状,便也不怕她喊人,使诈,伸手将她嘴里的布条拿了出来。
“咳咳咳......”
布条被拿出来,苏秀宁顿时大口的呼吸,吐气,并咳了几声,知道嗓子顺畅了才看向几个人,缓缓道:
“你们是想沈慕寒死还是想他生不如死。”
看得出,这些人恨沈慕寒入骨,巴不得抽他筋,扒他皮,可是,她却很费解,为何会抓她做要挟,又或者他们怎么能够那般肯定跟她合作之后必定能杀了沈慕寒。
“呵,姑娘,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呢,京都哪个不知你是沈慕寒未来的媳妇,况且,凭你们两家的关系,即便他不愿意,可还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受欺辱对吧。”
那龅牙男自信满满的说道,这一切他们早已打听清楚,岂会有假。
“那你们知不知道就在三天前,沈慕寒为了一个乡下丫头而要置我于死地。”
苏秀宁亦是冷笑,想起三天前的屈辱,便是咬牙切齿,总有一天,她要在夏木槿身上将这一切一一讨回来。
“哈,你唬弄谁呢,都住进沈府了,沈慕寒那厮再中意哪个乡下丫头,到头来这正妻的位置还不是你的。”
对于这一切,那龅牙自是不知,只知道她住进了沈府,不久便是沈家的长媳,况且,他们自小相熟,沈慕寒心再硬,也会顾忌亲戚这层关系。
“可是...我有更好的法子让他生不如死呢。”
苏秀宁见他眸光闪烁,蹙眉低头沉思,便是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是再次激道:
“你们可知,他将身边的那个乡下丫头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若是你们将那丫头抓了过来......”
苏秀宁说着却是自顾的笑了起来。
“当真?”
那男子眉头一挑,眸底闪着兴奋而嗜血的光芒,邪声问道。
“你们去打听打听便知道,三天前皇宫里所发生的事令我今生难忘,我恨不得剜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可是,我更想看他们痛苦,看他们生不如死。”
苏秀梅面目扭曲而狰狞,牙齿磕磕作响,似乎,此刻就想要喝血剜肉。
“老大......”
苏秀宁这么一说,一个小罗罗突然凑近男子耳畔,嘀咕了好一阵两人才分开。
“好,那...你说要怎么做?”
不知那小罗罗朝那男子说了什么,那男子此刻却是问向苏秀宁。
苏秀宁眼珠转了转,便是道:
“你过来。”
那男子凑近,苏秀宁便凑在男子耳畔一阵嘀咕......
“大叔,他们应该走不远的,这里又没有岔路,躲进丛林也说不定
。”
这边,沈慕寒和夏木槿一路走来,四周都是密林,没有岔路,刚才还会看到熙熙攘攘的路人,此刻却是再也看不到了,而且越往前走,这路却越小了,可却又偏偏望不到尽头,夏木槿斟酌一番,便是说道。
“前面是龙潭,估计是龙潭帮的人干的。”
沈慕寒脚下一顿,眸光直视前方,将夏木槿拉近自己,便是说道。
“额...大叔,莫非你剿了人家的帮派,或者是杀了他们兄弟,抓了他们当家的,还是......”
听起来很像是江湖帮派,沈慕寒作为曾经的大将军,做这些好像是分内之事,那么..那些人抓了苏秀宁是冲着他来的么?
“几年前因为某些原因我挑了他们当家的的四肢。”
沈慕寒睨了夏木槿一眼,便是淡定的说道。
“大叔,那你的属下应该都知道此事吧,怎么此刻都每一个人影,莫非是被拖住了。”
一路上没有一点十几个黑影人的任何消息,夏木槿不免好奇问道。
“他们下了潭底,一时半会上不来。”
潭底......
夏木槿好奇的朝前望去,果真,前面已经没有了出路,取代而至是是一口幽深的死潭,潭水如镜子那般平静,可是这水却是绿色的。
“这水有毒。”夏木槿第一反应说道。
“是......”
“呜呜....呜呜......”
沈慕寒刚要回答,却见潭对面的一颗树上吊着一个人影,那人正被东西塞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惊恐声,而这人却正是被掳走的苏秀宁。
这潭并不大,呈椭圆形,整个直径不过十米,而潭对面却是一道斜坡,斜坡上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树木,知底的人都知道,那其实是一片毒林,那斜坡之处常年被瘴气覆盖,一年之中只有在今天还有九月九日那天瘴气会莫名消失,而这龙潭帮的帮主龙腾乃前朝逆臣之子,曾试图杀自己爹,他便在一怒之下将其废了四肢。
而帮里也被他杀的七七八八,这事都过去五六年了,不曾想这龙腾帮又兴起了,而且似乎比起之前更加的隐秘而厉害。
“槿儿,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沈慕寒松了夏木槿的手,并取下自己腰间的软剑放到她手里,随即便是一个响指,便从四周飞来四个黑衣人将夏木槿包、围了起来。
“保护好她。”
沈慕寒朝他们沉沉吩咐一声之后便飞身离去。
“大叔,你小心。”
夏木槿看着他腾空的身影,不免担心的叮嘱道。
她知道自己若是跟着去只会拖他的后退,而苏秀宁若是这般死了,对他对整个沈家都不是好事,毕竟,这苏秀宁现在住的是沈家,那么,她的安危沈家必然要负则,况且,只不过是从树上掉下来中了点毒苏老头就这般了,若是她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么,沈家是没有安宁之日可过了。
她伸长这脖子,看着沈慕寒停在了那颗树下,眼看着长剑要朝绑着苏秀宁的绳子飞去,可是,却突然一片如浓烟般的雾气滚滚而来,须臾,便不见了沈慕寒的人影
。
“这是怎么回事?”
夏木槿一颗心提的老高,便是问向四个黑衣人。
他们并不是明一等人,因为那眼神很陌生,是那种没有人性的呆滞。
“姑娘,那是龙潭帮的瘴气林,也称毒林。”
黑衣人听到夏木槿的问话,却还是恭敬的如实禀报。
“你们是专职杀手?”
夏木槿猜测着他们的身份,便是毫不犹豫的道出。
“是,我们是只忠于大将军的杀手。”
“......”
或许,一直都是夏木槿自己想的太过简单了,以为他不再带兵打仗便只是一个闲情的摄政王,其实,并非如此,他或许只是把自己的时间都放在了她身上,因为他的关系网遍布整个天璃国,如明一这般的亲信更不止一波两波,光是上次那个他们口中的萧炎肯定不一般。
而即便他不是曾经的大将军,可是在某些人的心里,他却一直都是他们的大将军......
“啊...慕寒哥哥,你怎么样了,你不要死。”
突然,对面传来苏秀宁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那瘴气似乎又淡了一些,夏木槿依稀可以看到一个人影,浑身是血,手握长剑,正与几十个人厮杀在一起。
“姑娘,不要相信此刻所看到的,这或许是幻景。”
见此情形,黑衣人也是疑惑蹙眉,可是却很淡定的提醒着夏木槿。
“你们对龙潭帮了解么?”
夏木槿不知对面的情况是真是假,只是一颗心跳的很快,听了黑衣人的话,尽量让自己不去看那一幕,毕竟,即便是真的,她也不能去给她添麻烦,顿了顿,便是问道。
“龙潭帮已消失五年有余,近几个月才凭空出现的。”
黑衣人摇了摇头,更是笃定的说道。
“那你们可否去那边助他一臂之力。”
既是这样,夏木槿便也不再深究,便是对着几个人说道,见他们无动于衷,便是再次道:
“我也会些功夫,留一个人在这里保护我就好,只要你们将那苏小姐带回来,他就自然会回来了。”
真正的后腿应该是苏秀宁,若不是她,大叔也不会冒这个险,可是,这个女人却不得不救。
倏然,那瘴气中飞出一直手臂,夏木槿隐约可以看到沈慕寒单膝跪地,一手撑着剑,另一手却空荡荡,只有流不尽的鲜血,而那被砍的手臂此刻却在潭面飘着,本来绿色的水渐渐也染上了一丝红色。
夏木槿脸色惨白,竟是直接朝潭那边跑去,可是她不敢出声,她怕一出声,一切就会变为事实。
“你们快去,快去啊。”
倏然,她转头看向四个面色不变的黑衣人,几乎吼出声。
几人此刻也被这画面给吓到了,犹豫不决起来,直到夏木槿失控的催促,其中三人才飞身而去
。
他们飞过去的身子还在半路便已消失不见,紧接着,那瘴气如洪流那般速度朝夏木槿这边蔓延,带着滚滚浪涛,还有那呛鼻的刺激气味。
夏木槿有片刻的呆愣,似乎自己的神经被麻痹了,唯剩一点理智想着要跑,可是这双脚却是如灌了铅,动弹不得。
倏然,一条长鞭卷在了她的腰身,只见一道火红的身影飞身跃起,她却是被那长鞭一把甩出好远。
带她起身,却见保护自己的黑衣人正与十几个蒙面人打的难舍难分,而一道红影飞过,速度加入战争,这时,她才看清,那是一个长相尤为标致的女子。
她那长鞭如一条气吞山河的长龙,每一鞭都朝那十几个蒙面人抽去,每一鞭都会听到一声惨叫。
夏木槿看的目瞪口呆,而她背后那瘴气却无故消失,转头,潭面哪有什么手臂,就是对面也不见沈慕寒等人。
莫非刚才那一幕真的是幻境?
突然,身侧一股戾风扫来,夏木槿不由自主的在地上滚了几圈,而后便瞬速的爬了起来。
跟前却无辜多了四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夏木槿本想求救,可是那边的人似乎怎么也打不完,刚倒下一波又涌出来一波,地上都已经横尸遍野了,夏木槿嘴角一抽,这...莫非又是幻境?
“几位大哥,小女子与你们素不相识,就不要打了吧。”
看着那几个壮汉逼近,夏木槿看着自己手里的软剑,便是转着眼珠讨好的说道,余光却在测量自己与红衣女子黑衣男子的距离,若是一个疾跑,是否能在不被抓到的速度下跑到他们身边。
“哈,大爷我抓的就是你这般素不相识的小女子。”
一壮汉往手心吐了口唾沫,便是举起两个大铁锤朝夏木槿砸来。
夏木槿看着那比人头还要大的铁锤,眼睛都直了,抓了把泥土朝那壮汉一丢,撒腿便跑。
可是她小胳膊小腿的,不到几步便被追上,可是,几个壮汉并不急着杀她,而是将她后侧和前面还要左侧的路都给挡住了,似乎逼着她朝右侧跑。
夏木槿自知其中有诈,眼快的瞄到一颗大树,掏出自身携带的小弯刀朝树杆一插,便借力往树上爬。
几个壮汉被她这幼稚的举动给逗笑了,一个个站在树底下,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夏木槿却嘴角一扯,弯刀向上,眨眼间,她却如一只窜天猴那般直接蹬着两条腿往上窜,片刻的工夫,却已爬上了十几米高的大树。
这刚找个树杈落座,便吓了一跳,她并不知这树这么的高,眨巴了几下眼睛,转头,却见沈慕寒等已经将苏秀宁救了,并朝这边走来,夏木槿揉了揉眼睛,深怕这一切又是幻觉。
而就在这时,她发现自己搭手的地上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倏然,只见她手用力一按,轰的一声,身子莫名下跌,而她第一件却是伸出双手抱着前面的一根树枝,才避免没被这树洞给吞下去。
可是自己却这么悬空着,如腊肉那般挂在那树枝上,眸光却朝那黑漆漆的树洞瞅去。
这...莫非就是龙潭帮的入口?
突然,她狠狠的踢着自己的脚,直到一直鞋子被踢下去,才伸脚不动声色的将那处一按,又是轰的一声,那树洞便合上了
。
四个壮汉此刻却是瞠大了双眸,因为他们本还在大笑,突然一只绣花鞋掉了下来,而且正好掉在了一个壮汉正张大的嘴里,顿时,只见那壮汉脸上一寒,大手将绣花鞋狠狠扯出来,并撕成了几块直接丢在了地上。
夏木槿这般挂着很累,便是伸脚朝另外一处树杈上勾去,希望能坐上去,可是,这大树突然一阵摇晃,害得她连忙收回了自己的脚,双手紧紧抓着那并不算大的树枝,可同时,她又瞄到了一个圆形的开关,跟刚才那个差不多,不仔细看定然发现不了,可是她学过素描,加上刚才有有了一次体验,便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刚才那个是树洞,那么...这个开关又是做什么用的呢?
“臭丫头,爽够了吧,该跟爷回去复命了。”
可她还未想明白,却见几个壮汉提气朝树顶飞来。
夏木槿瞠大双眸,脑海里顿时响起了军训时的跳树操练,顿时,瞄准一根树干,银牙一咬,提气一瞪,双手再准确的一握,竟稳稳的挂到了另外一根树枝上。
而那几个壮汉得了指令这丫头要捉活的,更不曾想她会有这举动,顿时,一个不备,被夏木槿伸脚踢飞了一个,有两个直接落在了夏木槿刚才抓住的树枝上,因为他们身躯庞大,这双脚一落,整个树枝便承受不住的摇晃了起来。
而他们也因为空间狭小而受到牵制,伸展不了手脚,比起娇小的夏木槿反倒显得笨拙很多。
夏木槿一脚朝旁边的树干踩去,可这脚刚碰到那树干,便觉得一阵麻痹,仔细看去,那处竟多出了十几根银针的尖头,顿时,她眸光一亮,好家伙,这设计师的脑子不错,竟然能将这么一颗普通的树变废为宝。
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便是用穿了鞋子的脚朝那处旁边试探过去,连着踩了几下都未发现异样,她才放心的将重心朝那旁移去。
而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由下而握住了她的脚踝,夏木槿吓得一跳,便是抽出小弯刀直接朝那只手划去,瞬间,便只见一条血痕出现在那手背之上,那手亦是一缩,便松开了夏木槿的脚踝。
而正在与那树枝做斗争的两人此刻却是相扶着朝她这边爬来,夏木槿嘴角一勾,便是以背部对着他们,似乎是要朝前爬去,而她背部的下方正是那银针之处,她刻意放缓速度,故作惊恐的看着身后,缓缓移动着。
倏然,她再次一个窜跳的动作,人已经跳到了另一边的树杈之上。
“啊......”
彼时,却也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待他掀眸看去,却只见那壮汉头顶冒烟,浑身都焦黑一片,不到片刻,便变成了黑灰北风吹走。
夏木槿撑着树干的双手一缩,眸光紧紧盯着那银针之处,好险,若是刚才自己稍微用力,此刻,变成黑灰被风吹走的就是她了。
低头,睨了眼自己与地面的距离,摔下去随不至于死,但是,半身不遂那是必然的,想着,便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而另一个壮汉被吓傻了,愣在那处动也不敢动。
见状,夏木槿便也不敢在这树上多呆,指不定她此刻坐的地方等下会出来一排刚到,毛刺,或者啥的。
想着,便一阵惊悚。
于是,她深了口气,双脚往下,手亦是朝着树干轻轻摸索而去,待双脚找到了支撑点,身子一倾,便倒立朝下而去。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