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无双宝鉴TXT下载无双宝鉴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无双宝鉴全文阅读

作者:罗晓     无双宝鉴txt下载     无双宝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九十八章 让步

    第四百九十八章 让步

    ------------

    苏雪原原本本的把叶紫的事情告诉给老爷子听了,末了,还加上了一句:“外公,您看这事,我该怎么办?”

    老爷子背负着双手,踱着步,好半天才开口说道:“在我们中国,为什么历来缺少女性领袖?为什么中国的女权一直达不到更高的层次,就因为中国的女人宁愿臣服于男权统治,也不愿意与同类和平共处。她们甚至还试图利用男性来对付同类。”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张灿既是和你结了婚,那他以前的那些事,你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天下女人这么多,你现在争赢了这个女人有什么用,如果张灿是真爱你的,根本就没人可以抢走他,如果张灿真的那么爱你,他根本就不会和别人的女人有什么,还有,你得从你自己身上找找问题。”

    老爷子这么说,其实也是有他的苦衷的,自己的到张灿失踪的消息都快一个月了,都快一个多月了,能做的,自己都做了,那地方方圆数百里,用高科技,大密度的前后好几千人,历时十五天,可以说在那里是掘地三尺,可张灿一行四人,至今杳无音信,若是像上次,不知不觉间,给穿越到其他国家去了,也未必不可能。

    但老爷子深信,张灿不论到了那里,他都不会给自己的国家带来危害,,只要张灿在大节大义上,没有亏欠,这年轻人嘛,犯点“错误”是可以改正的,老爷子极为相信自己的眼光,是不会看错人的,不要再张灿还没音信之前,因为她的家事而乱了自己的阵脚,这一点上,老爷子自是得把持住。

    苏雪其实也就是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心里的不满吐出来,可她也明白,这事若是直接回娘家,跟她妈说了,以王琛的脾气,倒也说不定会弄出点什么来,这种事一旦传了出去,对张灿本人,和苏王两家,将会造成极大地的不利,恐怕最后,能出面收场子的,还得是老爷子。

    “小雪,还有一件事,我可以给你透露一点,但你现在已经退役了,所以我也不能跟你多说,那个叶紫,她是一个好人,你不能把它当成你的敌人,她要的东西,我可以给她办,其他的,我也就不多说,你先回去吧,免得你婆婆她们担心,有什么事,我回头再叫人通知你。”

    苏雪一听这话,顿时心一片迷茫,外公从来说话都不是这么云里雾里的,现在他怎么卖起关子来了,而且,卖了一个又一个,真叫人摸不着头脑,不过,老爷子的话自然是不能不听,看样子,老爷子的意思,是要叫自己不要去管张灿的“那些事”。

    但这绝不是老爷子的行事作风,苏雪自小都得老爷子的疼爱,苏雪要是有了什么委屈,老爷子自是会替她出头,但这次,老爷子不痒不痛的说了几句,又给了她一个谜,便打发她回家了,这在苏雪的记忆里是绝无仅有的事,真是叫人莫名其妙。

    苏雪一脸疑问,向老爷子辞了行,一个人闷闷不乐的上了车,刚要出发动车子,一个熟悉的身影,掠过她的眼睛:“是苏旬”!苏雪一喜,立刻打开车门,跳了出来,这一个多月来,自己没见过他,打他电话,他也不接,自己正想着去找他,不曾想,他倒自己给钻了出来。

    “大哥,”苏雪盯着苏旬的背影,大叫了一声。

    苏旬很明显的一怔,有些艰难的回过头来,“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苏旬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自己怕什么,偏偏它就来什么,明明开见苏雪的车在这儿,自己还想快一点躲着走,还是让她给发现了。

    苏旬心里打着鼓,有些结结巴巴的问道,本来苏旬这人,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泰山压顶,也不会有丝毫色变的大将之才,可他偏偏在苏雪这个小妹面前,一下子变得结巴起来,当然他不是怕别的,他最怕的就是,张灿失踪了,他一直还没想到一个可以让苏雪能够心平气和的去接受的说法。

    像他们这一类人讲究的就是“不抛弃,不放弃,”当初,自己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对苏雪说过,他要带回来一个意气风发的张灿的,如今,自己不但失了言,毁了诺,这张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法想苏雪交代。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回来吧!那张灿,是不是也到家了?”苏雪欣喜不已,虽说有些事情自己对张灿不满,但能见到他平安归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呃,嗯,啊,这个嘛,嗯,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地,不如,不如,到你家里去坐坐,我,我正要和你讲讲张灿的事”。苏旬一边转着念头,一边敷衍着苏雪。

    苏雪是何等聪敏的人,第一眼见到苏旬脸色不对,在联想起叶紫的神神秘秘,老爷子的古古怪怪,立时就明白,张灿一定是出事了,只是不知道这事是大还是小,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难道说,苏旬装成这样,会是给自己一个惊喜不成。

    苏雪煞白着脸,有史以来第一次对他大哥苏旬锐声叫道:“是不是张灿出事了,是不是张灿回不来了,你给我说清楚,我只想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一段时间,周楠的公开挑战,叶紫的孩子,外公要自己的忍让,苏旬对张灿的事情支支吾吾,苏雪遇到的事情,可以说没那一件不是直接在打击着她,此时她再不会激动的话,也就不是苏雪了。

    “小妹,小妹,你听我说,……”。苏旬见苏雪几欲昏倒,急忙把她扶住,在她耳边不停的说道:“小妹,这事全怪我,是我的错,……”。

    “苏旬,快把你妹子抚进去,”不知什么时候,老爷子在两个人身后说道。

    苏雪一脸木然的推开苏旬的手,出奇的平静地说道;“外公、大哥,我不进去了,我,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话没说完,苏雪的意识渐渐地模糊起来,迷迷糊糊中,苏雪似乎看到张灿微笑着向她走来,此时的苏雪冥冥中见了张灿,所有的一切悲伤、哀愁,霎那间完完全全释放出来,她只想抱着张灿,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

    当苏雪醒睁开眼的时候,发现王琛在自己的床头,有有些恼怒的盯着自己,旁边还有外公,苏旬。

    王琛皱着眉头,一脸阴沉,目不转睛的盯着苏雪看,谁也猜不透此时他在想些什么?

    苏旬低着头,坐在角落里的椅子上,从来都是高昂着头的他,这时竟然也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倒不是他做错什么,而是他在老爷子面前,永远都有那种企望不及的感觉,老爷子在他面前,永远都是以做到不可攀的山,高得让苏旬只能低头冥想。

    苏雪这时见了王琛,实在讲不出什么话来,从没在妈面前流过泪的她,此时,苏雪只叫了一声“妈,”,眼泪哗哗的流个不停。

    “小雪,你……”。此时王琛也是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苏雪,张灿的事,老爷子早就通知过她和苏正东,并且,严令过他们夫妻俩,在大局面前,不得已让苏雪做出一定的牺牲,苏雪的牺牲不是为了一个人,或者是一家人,而是有可能关系到整个国家的兴衰。

    老爷子这样对苏正东和王琛说过:“张灿在我们手里,就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是我们苏王两家的大幸,只是,要运用好这把剑,就必定有所付出,有所牺牲。倘若运用不当,必定是我们两家的灭顶之灾,我们当然不是无法阻止张灿,只是到那个时候,我们就算是大义灭亲,必定也会落旁人话柄。”

    王琛见苏雪痛哭流涕,她也忍不住流下泪来,只是在她心里,反复的念叨着一句话,“苏雪,你既然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面,你就得为了两家人的前途,整个国家的命运作想。”

    老爷子见苏雪已经醒过来,便叫苏旬:“苏旬,你过来,把你所知道的事讲给苏雪听一遍,”既然是瞒不下去了,索性就痛痛快快的让她知道,这样好过把苏雪闷在鼓里,大家一天都提心吊胆的。

    苏旬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向苏雪说了一遍,末了,又向苏雪说道:“小妹,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张灿”。

    苏雪皱着眉头沉思了半晌,突然说道:“这么说,你们并没见到张灿出事,只是猜测他遇难了,而且和他在一起的还有几个人,还有一个是女的?”

    “嗯,是这是这样,”

    “这么说,张灿极有可能是见他们有危险,就自告奋勇的去救他们啦?”苏雪嘟起小嘴,没来由得又吃起乔娜的醋来,

    “嗯,苏雪,你可不能这样子,天下的女人又不是你一个,你见谁都看不顺眼,那岂不是把自己给孤立了起来,其实若是有机会,你应该多去团结一下你周围的朋友,或许你的感觉就会好很多,”老爷子在一旁,言有所指的说道。

    “外公,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不会为难那个叶紫的,”

第四百九十九章 姐妹

    第四百九十九章 姐妹

    ------------

    苏雪来到香榭咖啡屋,叶紫早等在那边,香榭咖啡屋这个时候的生意并不是很好,所以人不是很多,叶紫就在靠窗边的一个角落里,从这个位置可以看得见外面,却没多少位置可以看到她,典型的反跟踪技术,苏雪学过跟踪和反跟踪,自然知道叶紫坐那里,是不想有太多的人看见她。

    叶紫还是一副宽边墨镜,架在脸上,让人看不出真面目,一袭风衣把身子裹得紧紧的。

    苏雪要了一杯咖啡,盯着叶紫:“叶小姐,我是有诚意的,我都提前一天,都给你准备好了,你看,你需要的一切证件,另外,这里是五百万美金的现金卡,相信有这些东西,足足可以让你做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不过我告诉你,我希望,你不是去做害人的事。”

    “苏小姐,我这么跟你说吧,我本来也不想卷进这件事情,”叶紫的表情有些淡漠:“你知道,‘蛇有蛇道,鼠有鼠路’,这句话吧,其实你们有许多事,不方便明着出面,由我们出头,那就方便多了。”

    “哼!那也未必,以一个国家的名义出面,效果会比你们差?”

    “那我也告诉你,倘若你愿意以国家的名义,能发动一场战争,我倒是乐得清闲。”叶紫几乎是以嘲弄的口吻答道:“再说,就你这五百万块钱,能发动一场像样的战争吗?这只能说明,你没经历过有些事情。”

    “你别忘了,我也是当过兵的人,再怎么说,也比你见过的事多”。要不是老爷子跟苏雪,交代得很清楚,叶紫不是一个敌人,而且现在是有求于她,苏雪真想扇这个女人两巴掌,虽说不知道她是怎么和张灿勾搭在一起的,总的来说,其他的女人和张灿搅到一起,那就不是什么好人,也不知道外公是怎么想的,以苏王两家的实力,还有什么事办不好,办不成?就非得来找这个狐狸精。

    “是吗,那只能说你给当傻了,”叶子毫不客气的说道:“你想想,现在有多少事情,不是以‘民间团体’的名义,在解决许多的事,你以为我们现在有多么强大吗?不是有那么个国家,打着民间团体的名义,到处招摇撞骗,说是要买什么岛屿,在国际上不是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个你不知道吗?他敢说以‘整壶’的名义吗,除非他们是不想活了。”

    其实那一件事,苏雪岂有不知道的,因为其中牵涉到许多的方方面面,两个国家确实是以民间团体的名义在博弈,苏雪身为体制外的人,自然不能详细的知道其中的关节。

    苏雪倒是不想去管那些什么大事,不过这些话有叶紫口中说出来,在苏雪听来,确实有些惊心动魄,当下不禁有些哑然,这个叶紫到底什么身份?说出来的话,怎么跟自己见到的大多数人一样的口吻?

    先前她不是说,她自己是匪吗?怎么一眨眼,又变成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难道说叶紫是……,苏雪虽说知道不多,但想起体制里有那么一个部门,难道说这个叶紫也是其中的一员,倘若她是,那,自己还真不能跟她斗气。

    “你不用怀疑,我的身份,到现在我连自己也搞不清楚,我是什么人了,以前我的确是一个‘杀手’,但我说过,我现在洗手不干了。”叶紫见苏雪一脸阴晴不定,转个话题,说道:“你喝咖啡,不喜欢加糖?”

    “嗯,这有关系吗?”苏雪的脑筋转的飞快,立时知道叶紫想要说什么:“这就像爱情,原汁原味,有点苦涩,但醇厚,这样才能回味悠长,加上糖,就像这表面上的泡沫,看起来华丽,但终究得等到沉淀下来才是最真实的。”

    叶紫淡淡一笑:“我可没你这么多愁善感,我只知道喝上一杯加糖的咖啡,会让我头脑更清醒,我做事效率也就更高。”叶紫说完,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苏雪。

    “是么?我可不这么看。”

    “其实,咖啡加糖不加糖也无所谓,那只是看个人的喜好,有的人就喜欢一瞬间的华丽,而有些人,却甘愿一生平庸,我就喜欢那一瞬间的华丽,不管这华丽过后,带来的是痛苦还是灾难,至少我耀眼过。”叶紫愁然不乐的说道。

    苏雪听叶紫这样说,想想自己,一时间默然不语,不错,自己也不是喜欢一瞬间的华丽,不是也喜欢耀眼吗?其实在每一个人心里,向往不同,所以“华丽”和“耀眼”也就不同,苏雪不知道叶紫心里,想的是什么,但在自己的心里,除了张灿,似乎没什么其他的东西算得上“华丽”、“耀眼”了。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一时之间,不再说话,苏雪端着半杯咖啡,慢慢的摇动着,两眼盯着手里的杯子发呆。

    叶子却用小勺子,慢慢地搅动着杯里的咖啡,机械的重复着,两只眼睛,却盯着窗外,也是一言不发。

    两个人都沉默了许久,叶子突然说道:“苏雪,我这次如果不能回来,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件事,……”

    “你这算什么,是交代遗言吗,我可告诉,你有什么放不下的事,你自己回来再解决,我没那个闲心,去替你收摊子。”毕竟都是身为女人,再说,大家又一起共过患难,现在事情也敞开了,真要苏雪拿出什么敌对的手段来对付叶紫,她也实在是做不出来,更何况,老爷子有过明明白白的交代,现在绝不能和她翻脸。

    “你不愿帮那也算了,不过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句,好好善待张灿的家人,不管我们之间发生什么,这事与张灿都没多大关系!”叶子的神情有些落寞,仿佛这一次出去,自己根本没打算回来似的。

    “你用不着那么悲壮,又不是叫你去上战场,就算是去战场上,也不一定就会光荣,何必这么决绝呢,再说张灿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你不说,我都会对他们好,这个又何必要你来担心。”苏雪见叶紫说得的动情,自己也不由得有些激动。

    “嗯,如果不是现在这种情况,我想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甚至是好姐妹,也说不定,”叶紫突然笑了起来,其实苏雪的性格,和自己差不多,叶紫倒真想和苏雪做一对好姐妹。

    苏雪很美,叶紫也不错,两人本来就不相上下,这时,叶紫展颜一笑,虽是被墨镜遮住了一半的脸,旁人瞧不出来,苏雪却是在一块儿好久的时间,自然也就能想象得到,叶紫的笑脸,能有多迷人。

    “姐妹?”苏雪的心里马上掠过老爷子跟她说过的话,不过在自己想来,会有那么便宜吗?这可是拿着自己的一生在赌啊?

    “嗯,时间也不早了,我还得去准备准备,我看今天,我们就谈到这儿吧,”叶紫站起身来,大方的叫来服务员,然后指着苏雪说道,“这位小姐买单”。

    苏雪原本还以为,叶紫叫来服务生买单,就是她自己出钱,没曾想,叶紫又耍了自己一把,当时便对叶紫说道:“不是你请我吗?怎么要我来付账?”

    叶紫却笑着拍拍口袋,:“对不起,我实在是没钱了,下一次我再还请你。”堂堂两个大美女,就为这点咖啡钱,相互推辞,而且这两个大美女,看起来都不是缺钱花的人,这恐怕是天下奇闻了,偏生得那个服务小姐一双眼睛,盯着苏雪不放。

    苏雪从来都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当下红着脸,飞快的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交给服务员。

    叶紫却又笑着说道:“算了,看来她是没零钱小姐,来,着两百块,拿着不用找了”

    那服务小姐,先还一愣,随后大喜过望,这一单生意,自己又可以抽成好几十元了,若是刷卡,自己顶多也就几块钱分成。

    “妹子,你当真单纯得可爱。”服务小姐走了之后,叶紫看着苏雪,见她一脸悻悻的表情,不由得笑道:“像你这么一点小玩笑都开不得的人,未免心胸有些小了。”

    苏雪见叶紫这样说,当下也勉强笑着说道:“大姐,你未免小瞧我了吧,”

    “好,你这一声‘大姐’,叫的好,就冲着你叫这一声‘大姐’。今儿个,我豁出去了”。叶子突然之间有些起来。

    在她的这一生中,孤苦无依,从没人叫过她一声“大姐”,别人叫她,都是那什么不能入耳的“妹子、妞儿”之类的,难听之极,突然之间听到苏雪叫了这么一声,她倒当真欣喜不已,这一次出去,她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能在临行之前,有人这么叫上一声,她真是激动不已。

    “妹子,妹子,”叶紫不由得又叫了两声,

    苏雪见叶紫突然之间这么,不由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叶紫,也不是什么很难接纳的人。设身处地的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能在她临行前,叫她两声“大姐”也算是给她壮壮行,这也不错。

    当下便又应着叶子的叫声,轻轻答道:“大姐,大姐,……”。

    不曾想叶紫一把将苏雪搂进怀里,竟然流着泪,连声叫道:“妹子,好妹子……”

第五百章 合作

    第五百章 合作

    ------------

    “小妹,到这个时候我再也不想瞒你了,我的孩子是张灿的,这不是张灿的错,是我,你不要怪张灿,这事真的与他无关,”叶紫稍微平静了些,把自己在叶东洋那里做的事,一五一十的跟苏雪讲了出来;“当时,是我糊涂,我一心只想着要完成任务,所以也没选择是什么手段,结果,任务没完成,还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这么说,张灿还真是没什么关系了,”既然叶紫都亲口承认了,想来这事的确是与张灿没关系了,这只能说叶紫算计张灿不成,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苏雪心里有了一些笑意,脸上却一点也没表现出来,在那种情况下,别说是张灿,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一定会把持得住,真正能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能有几人?假若苏雪是个男人,在当时的情况下恐怕也会被迷个神魂颠倒,不知不觉的做出那种事来,只是事后会怎么样,苏雪倒真不知道怎么去处理善后。

    “是的,不过,我一点也没后悔过,而且,后悔也没什么用,你说呢?”叶紫问道,这时的叶紫,在心里已经完完全全放开了,不管怎么说,错在自己,与其低声下气的忍辱偷生,还不如敞开来放手一搏,反正伤痛和麻烦,都是自己找来的,能放手一搏,说不定还会搏出个新天地也说不定,至少,自己在气势上现在还没输给苏雪,何况,自己也不是说一定就要把苏雪拉下马。

    “事情出了,也就出了,我想,当时你也不一定就会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吗?”还是老爷子说得好,“女人不必为难女人,觉得她真诚,就可以视为朋友、姐妹也未尝不可,”至于张灿,他是谁的,现在谁也没法保证,但自己绝对是占了优势。

    叶紫见苏雪这时一脸坦然,大约在心里已经慢慢开始接受这个事实,毕竟,事情已经出了,谁还能回过头去,重新来过,现在能补救的当然更好,实在补救不了,也总得有个解决。

    “小妹,我现在也没想要和他一起怎么过,只不过是现在张灿遇到麻烦了,恰好,我能在这方面出上一点力,至于以后,我想,等解决了这事,我们能做姐妹更好,做不了姐妹,能做个朋友也不错,实在什么都做不了,我也不会怪你”。

    “你真这么想?不过在我看来,女人是没有哪一个人,会把自己的情敌当成姐妹的,做姐妹,那是不可能的了,不过,跟你做个朋友吧!这样也不错啊!”到了这个地步,苏雪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她不这样说,还能怎样说,难道要她跟叶紫说“本小姐今天心情好,懒的搭理你这样的人,我才懒得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

    其实,这也正是苏雪的胸怀宽广之处,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才够味,这样的女人眼中才有美好的世界。

    叶紫默然的点点头,苏雪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很理智,从没想方设法的为难叶紫,倘若苏雪要是像街头巷尾的泼妇,一见着叶紫便又是打又是骂的,说不定叶紫就又是一个想法。可偏偏苏雪从头到尾对这事,表现出来的是一种少有的雍容大度,那种极端自信的大度,或许这也正是叶紫不得不佩服苏雪的一个地方。

    “嗯,为了张灿,我也没话可说了,对了,小妹,你大概并不知道张灿的是什么问题吧,”叶子看看天色尚早,有对苏雪说道:“走,我们找一个好的地方,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够诉给你。”

    虽说苏旬把张灿失踪的大概,说给苏雪听过,但是能从另一个人的嘴里,得到一些消息,也可以相互印证出不少的东西来,苏雪当然愿意知道更多的关于张灿的音信,当下便客气的答道:“大姐,到我车里吧,车里比较方便。”

    “行,小妹你说了,我都依你,不过,你能不能让我来开车,我知道有一个好去处,在那里谈谈事情,也比较放心。”

    苏雪自然明白,叶紫口中的“放心”是什么意思,像她们这一类人,所有的谈话,虽说不是重要密密,但其中也关系到一些机密,一旦被旁人传了出去,那也必定会造成一时的轰动,若是有好事人再添盐加醋一番,到最后弄得不可收拾也说不定。

    叶紫既然说了能有放心的地方,苏雪也就任由她去了,自个儿坐到副驾驶位置上,就让叶紫来给他做第二次免费的司机。

    叶紫开着车,很快就出了城区,一路向郊区驶去,叶子一边开车一边问苏雪“小妹,你这么快就相信我了,也不怕我把你给骗了,然后,想你家里人要钱?”

    苏雪禁不住笑道:“我人都在你手里,我信与不信,那还不由你说了算,你说要钱,我不是给了你吗。”苏旬是不会再老爷子和苏雪面前撒谎的,从他说的情况来看,顶多张灿只不过是又来了一次免费的长途旅行,想到这些,苏雪的心情就好了许多,眼前要处理的,只是自己和叶紫间的矛盾,这就得看自己和叶紫,谁更能赢得张灿的心,苏雪心中没了顾忌,说话也就幽默了不少。

    虽说外公不让自己为难叶紫,但也并没有不让自己在叶子面前表现得更优秀些,要不是顾忌着自己的身份,不能在这次事件里公开,苏雪倒很有心和叶紫一块儿,去寻找张灿,,也和叶紫比上个高低,看看谁更适合张灿,那岂不更好。

    叶紫把车开得很平稳,没有了上次那般疾驰狂奔,显然现在她的心情也很好,车子来到郊区的一条河边,这条河两岸堤坝上都有公路,由于不是风景区,平时绝少有人上来,上来的人,大多就是河道管理部门的,这里是郊区,又恰逢这时正是上班时间,所以方圆几百米之内,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像这种地方,对叶紫和苏雪要谈地事情来说,果然是个绝好的地方,周围四下里,有一点风吹草动,绝瞒不过叶紫和苏雪的眼睛,要是有什么意外,要不了几分钟,也就可以进入到市区。

    叶紫停好车,这次还好,叶紫没在呕吐,她职业性的四周看了一遍,这才回头对苏雪说道:“小妹,这个地方不错吧。”

    苏雪也是往四周看了一遍,这才说道:“大姐,你究竟知道张灿是真么回事?”

    “小妹,我也不想瞒你,我就从我自己说起吧,不知道你以前,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地方没有,它专门从事对你们这种人的监视,但绝不是纯粹的保护,”叶紫一边游目四顾,一边说道。

    “你果然是从那里出来的!”苏雪早就知道有那么一个部门,那里面似乎比国安更神秘,几乎没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据说,他们存在的目的,只是暗地里掌握一些高层后代的一些秘密,用以对那些将来有可能进入高层的人,做出更恰当、更准确的判断,可以说,他们对大部分的高层后代的前途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这些人什么身份都有,如果叶紫也是那里面的人,那她有一个杀手的身份也就不奇怪了,但她从没想到过会直接和他们打交道。

    “我以前做事的那个地方,给我的是一个杀手的身份,但近来,里面似乎分成了几个派别,他们在那里争权夺利,向我们这样的人,都只好靠边站,所以我也就成了被殃及的池鱼。”叶紫有些黯然,有这么一句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纷争。”在一个部门里,其纷争比战场上的争斗更激烈,殃及的,永远是那些底层的人。

    “这么说,你是失业了,”苏雪说道。

    “嗯,可以这么说,不过,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能力所限,又加上张灿的那一档子事,看我不顺眼的那几个主管,给了我一个记过处分,让我直接卷铺盖走人了,不过也好,倒是得来了一身轻松”。叶子说是这样说,心里还是有些不甘,毕竟,自己在里面工作的时间不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到头来,竟然背了个“记过处分”,再说突然间就这么走了,心里一时之间没了依靠。

    其实有一件事,叶紫没告诉苏雪,其中有一个有夫之妇的主管,早就垂涎叶紫的美色,曾经赤‘露露’的要叶紫做他的情人,叶子当然没答应,所以也就落了现在这个下场,不过,不答应那个主管,却跑来缠着张灿,这事当然不能跟苏雪说,要说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那你又为什么会扯上张灿的事的呢?”苏雪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从那里面出来之后,本来也不想打扰你和张灿的平静的生活,所以就想着远远的离开你们,没曾想在那个地方,又碰到了他,”叶紫开始回忆起在那个地方,自己悄悄地走在张灿和苏旬他们前面,只是没想到,到了伏牛石那里的时候,自己的一个朋友,犯了严重的错误,致使叶紫她们一行六人,仅仅生还了两人,待自己和仅有的那个朋友,再次找到张灿他们的时候,本想向他们求援,但却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叶紫居然远远的看见张灿和一个女人,相互搂抱着,朝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飞去了,后来,叶紫趁着搜救队混乱的时候,跟随着大队人马后面,撤出了那片森林。

    “说实话,我拿你的那五百万,一部分是拿给那几个朋友,做安家费的,另一部分,是在这一段时间打听张灿的消息,拿给别人的活动经费,等我这次把张灿找回来后,看看能剩下多少钱,就留给孩子以后用吧。”

    “以我们的能力,都不知道张灿会在哪里,你们又怎么会知道?”

    “我先前说过,‘蛇有蛇道,鼠有鼠路’,这个你不用怀疑,你们连方向都不知道,我却知道的不少。”叶紫自信满满的说道。

    “好,大姐,我相信你,你还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吧,”在苏雪来说,叶紫有这样的能力当然不会有多奇怪,倒是张灿的安危,系在叶紫的身上了。

    “好,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吧!”

第五百零一章 劫后余生

    第五百零一章 劫后余生

    ------------

    乔娜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自己在好像在一条隧道里飘行,远远的,那隧道口,有一点点的光明,此时,让乔娜感觉的奇怪的是,自己的眼睛不是瞎了么,不是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么,怎么又会看得见哪一点亮光?

    这隧道里很寂静,寂静得让人害怕,乔娜孤零零的一个人,不断地挣扎着,想要回到那一片黑暗的浓雾里去,那里还有张灿,还有老黄,无论如何,他们两个人和自己也算是同生共死的朋友,乔娜不想丢下他们。

    但是在这隧道里,有着无比巨大的推力,硬生生的推着乔娜,缓缓的在这虚空里,向那一点光明飘去,让乔娜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直到乔娜挣扎得心神俱废,筋疲力尽。

    乔娜不禁想到,这就是人临死前的感觉么?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在投胎转世了?

    张灿和老黄呢,他们是不是也在投胎转世了?他们会投胎在什么地方?筋疲力尽的乔娜最终放弃了挣扎,任由那巨大的推力,缓缓的把自己推向那似乎遥不可及的光明

    乔娜想起张灿给她唱的那首歌,“树啊……上的鸟啊儿……成双哪个……对,……绿水那个……青山哪……带笑啊……哪个颜……。”

    如是在平时,张灿的歌声,绝对是能要人命的,可偏偏在那个时候,面对着生死,还能唱出这么“动听”的歌,还那么滑稽,还那么诙谐,偏偏又承托出张灿面对生死的那份平静,那份淡然。这几乎成了乔娜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段记忆。

    乔娜到最后干脆闭上养眼睛,只在心头一遍又一遍的哼起来:“寒窑那个……虽破啊……能那个……避风雨啊……,夫妻恩爱……那个苦……也甜……”。

    “夫妻恩爱苦也甜,”不错,夫妻恩爱苦也甜,乔娜心头一震,张灿不是有了老婆吗,看样子,张灿是非常爱他老婆的,他们“夫妻恩爱苦也甜”。那自己这么做,又算是什么呢?乔娜不禁迷茫起来。

    迷茫中,乔娜猛地睁开眼睛,入眼的,却是一片光明,透过森林的缝隙,点点阳光洒落在周围四处,幻化出一片五光十色的光晕,林中的一些小草、野花,沐浴在这五光十色的光晕里,一片叶、一朵花,都那么鲜嫩,娇贵,阳光照在花朵、草叶的露水上,五彩斑斓,都散发出一种夺目的鲜艳,一声鸟叫,一声虫鸣,都若同天籁之音,悠悠扬扬的飘进乔娜的耳朵,森林间那独有的朽木、鲜花,混合着不知名的野草味,充斥着乔娜的鼻端。

    猛然间,乔娜想到,自己的眼睛不是看不见了吗,可是,自己不但在那黑暗的隧道里能看到了那一点光线,而且,眼前的景色又这么真实,难道说自己以经莫名其妙的复明了,还是又来到另一个幻境了?一个充满生机,万物蓬勃的幻境。

    张灿还坐在自己的身边,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呼吸细微绵长,整个身体,随着血脉的一张一扩,轻微的颤动着,这分明就是静静的在入睡,哪里是什么灾近难至。

    乔娜见自己的头还靠在张灿的肩上,自己的双手,也还紧紧地握着张灿的手,一刻也不曾放开过,乔娜禁不住有些脸红,连忙直起身子,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转头去看老黄。

    老黄还躺在地上,胸膛一起一伏,甚至还发出一阵阵低微的鼾声,一点也没有大限将至的样子,倒好像是酣睡未醒。

    这是真的吗?不会是另一个幻境吧!乔娜的动作,好像生怕动作稍大一点,便惊走这美好的一刻。

    毕竟先前所经历的一切,对她们来说,都是一场可怕的噩梦,现在回想起来,无时不刻还在心惊肉跳,心有余悸。

    躺在地上的老黄,这时居然伸了个懒腰,紧接着,长长的打了个哈欠,翻了一个身,竟然又继续睡了过去。

    乔娜见状,轻手轻脚的走到老黄身边,轻声叫道:“黄叔,黄叔,……”

    老黄闭着眼睛,“嗯”了一声,咕哝着说道:“你这个小丫头,就是成心不让人睡会儿好觉,”话没说完,老黄一骨碌爬起来,诧异的盯着乔娜,好半天才激动地说道:“我没死!我没死?我还活着?我的眼睛,看得到了!?这是怎么回事?”

    老黄惊讶莫名,不停地打量四周,“这太奇怪了,自己不是失明了,什么都看不到的吗?怎么会做了一场梦之后,眼睛就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这太不可思议了。”

    “黄叔,……”乔娜在一旁,轻轻的摇了摇目瞪口呆的老黄,老黄的年纪本来就不小了,又有心脏病,遇到这样的奇事,乔娜怕他受到刺激。,会引发心脏病,所以在一旁轻轻地摇摆着老黄,希望他不要过分的激动。

    老黄明白乔娜的意思,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多大问题,只是在想这不符合逻辑的事情,的确,这样的事情,只能是在科幻小说,或者神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居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他倒没多少复活、复明的喜悦,首先想到的却是,如何来解释这不合常理的现象。

    老黄并不是一个守旧的学者,但他对科学的严谨,是出了名的,万事都要讲求一个合理的解释,但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明显的不可能会有一个合符“科学”的解释,难道去归为上天,或者说是神迹,那在一个科学家眼里,岂不是成了笑话,而且是天大的笑话!

    “张灿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乔娜依旧小心翼翼的说道,能够死里逃生,而且眼睛能够复明,这一切,对她来说,现在好像还在梦里一样,她唯恐自己稍有不慎,便把这美梦失去了。

    老黄好半天才醒悟过来,“对,张灿呢?他怎么样了?我们都好了,他呢?”

    乔娜来到张灿身边,小心的摇了摇张灿,轻声叫道:“张大哥,你醒醒,张大哥,你快醒醒,……”

    才叫到第三声的时候,张灿也摇了摇头,猛地开口叫了起来:“啊哟,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回家了吗,怎么还在这儿啊!咦,我的眼睛,可以见到东西了,啊,我的眼睛可以看到东西了。”

    这一下,张灿地跳了起来,还有什么事比活着,更令人?还有什么事比眼睛复明了更令人开心?

    乔娜终于证实眼前的一切,不再是幻境,是真真实实的现实,又见几个人都没事了,便快乐的叫了起来,老黄看着乔娜那么快乐,也暂时不再去思考,这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现象,孩子似地跟着乔娜叫起来,三个人跳着,笑着,直道筋疲力尽。

    张灿刚刚笑完闹完,肚子里一阵雷鸣,看来是很久没吃东西,五脏庙的大爷们开始在发牢骚了,紧接着,老黄和乔娜的肚子里,也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响声。

    激动过后,劫后余生的,在三个人的肚子的抗议下,终于慢慢沉静下来,三个人又不得不面对没粮的现实。

    老黄见地上有几枝灌木,上面生长着几粒豌豆一样大小的果实,那果实是红的,红的有些发亮,老黄摘下一粒,丢经嘴里,细细一尝,味道还不错,略有点甜味,只是果肉太少,看起来豌豆大小的一粒野果,竟然只有薄薄的一层皮能吃。

    老黄也顾不得许多,统共就七八粒野果子,给张灿和乔娜一个人分了一两粒,把剩下的丢进嘴里,慢慢的咀嚼起来。

    三个人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在这里昏睡了多久,几个人抬头从树叶的缝隙里看天,天上的太阳,正发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刺得一个个几乎流下泪来,显然现在正是正午时分。

    原地上是找不到食物了,三个人只好饿着肚子顺着小溪,一步一步的往下游走,一路上能吃的蘑菇,野菜,都被三个人吃了个遍,走到太阳偏西,三个人也没能吃饱肚子,不过,就算三个人饿着肚子,行走的速度也不慢,一来是三个人带着劫后余生的,二来正午的阳光下行走,又是顺着小溪,不用走几步就去观察一下方向,自然就快多了。

    一路上,乔娜满是疑问,不停地向老黄和张灿问道:“黄叔,你给说说,我们为什么会失而复明?还有,我在昏睡的时候,做了好长好长一个梦,不知道黄叔和张大哥你们有没有做过梦呢?”

    “我倒也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老黄说道,“我记得,乔娜回来以后,我就跟在小张兄弟身边,一步步的往前走,只是感觉倒没走多久,一口气突然闷在胸口,一时间话也说不出来,……”。

    “黄老,我当时也是那种感觉,是不是,一到那个时候,就好像看到自己慢慢地向一个地方飞去。”在昏睡之前,张灿就是那种慢慢飞腾起来的感觉,“甚至在飞腾的时候,好像还看到了,自己在地上的**,一动不动地坐在那边。”

    乔娜插话道:“是啊,我当时也是,就好像,电视里面拍摄的,人要死的时候,灵魂出窍的那种感觉,那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很新奇,而且很恐怖。”

    张灿问道:“那后来是不是就一直飞,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就全凭着黑暗中的一道推力,向一个遥远的光点飞去?”

    “是啊!我曾试着拼命地挣扎,不向那个光点靠去,但无论如何也办不到。”乔娜想起来,在那一段时间里,自己拼命的挣扎,最终还是因为靠近了光点,这才获得了新生,现在想起来,心里还不由得好笑,早知道靠近光点就是出路,自己干嘛不好好的顺其自然,非要弄得自己筋疲力尽,心神俱疲。

第五百零二章 瓷冢

    第五百零二章 瓷冢

    ------------

    张灿听到乔娜说起她在如同“黑暗隧道里”拼命的挣扎,想起自己的情况,和她也是大同小异,只是自己在那“里面”,又岂止是挣扎。

    张灿记得,自己一到“里面”,就有几十股巨大的力道,如同猛龙的巨爪,不停的撞击自己的身体,让张灿奇怪的是,他明明是“灵魂出了窍”,按说,已经脱离了肉身,剩下的只是意识,可自己的透视眼和避水珠的异能,在那时却依然没有失去,所以他一边用异能和那些巨力拼斗,一边用透视眼观察周围的情况。

    几经周折,张灿终于发现,他处在一个真正的“隧道”里,只是这个隧道太过宽大,大到让人无法想象,又是无穷无尽的黑暗笼罩着,这就让人有一种身在虚空里的感觉,那隧道的墙壁上,有许多如同丘陵般的突起,每一个突起都在不停的蠕动着。

    那些巨大的力道,就是每一个突起在不停的蠕动时,带起的空气激流,张灿在这空气激流里,如同断线的风筝,被撞得在虚空里不停的飘摇。

    张灿此时毫无办法,只得运起避水珠的能量,护住全身,不让那几股巨力把自己撕碎,好在那避水珠的能量,如同在他全身形成了一层保护罩,每一股巨力刚刚粘上张灿的身体,便又滑开了,有时一股巨力将张灿碰个正着,也只能是让张灿快速的飘向另一边。

    如此一来,张灿便像一个被百十来人拍打的排球,时时刻刻都有人不断的把它拍向空中,却不会有落地的那一刻。

    最初的时候,张灿只是任由那些力道拍打,毫无目的的在虚空中胡乱飘行,渐渐地,张灿明白一些门道。

    在张灿的透视眼观察下,那些气流有如实质的喷泉一般,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每一股气流的来势,预先几秒钟知道哪一股气流,会正撞在自己的身上,那些气流若是和自己撞个正着,倒也罢了,若是撞偏在自己身上,势必会带的自己打几个滚,又或是来几个前后空翻。

    虽说张灿漂浮在虚空里,不用去担心会摔着碰着,但不停地翻滚、前后空翻,迟早也会被弄个心烦意乱,头晕脑胀。

    张灿趁着刚被一股气流撞个正着,有瞬间的平稳的,急忙借着气流剩余的力道,向另一股正在升起的气流顶端弹过去,那股气流正好不偏不倚的从张灿脚下升起,张灿的身子稍微往下一沉,便又随着那股气流平稳的上升许多,待脚下这股气流力道将尽,张惨早瞅准另一股即将到达脚下的气流,依法又踏了上去。

    张灿在气流的顶端款步而行,开始还跌跌碰碰,不时还来几个“懒驴打滚”,亦或是“前后空翻”,待走久了,又摸索出一点经验,就是绝不在一股气流顶端过多停留,只要踏足其上,立即就向下一股升起的气流踏去,就好像会轻功的人,在无数个巨大的喷泉顶上行走一般。

    如此一来,张灿就好像武侠小说里的会轻功的大侠,在虚空里一步三晃的施展起“凌波微步”,或是“水上漂”的轻功来,走着走着,张灿倒有些得意起来,那些个演员拍的轻功,有我这般潇洒啊!哥这是“真功夫”,哥的腰上,是绝没有绑钢丝的,不信?你过来看看啊。

    不过也就是张灿这样想想罢,别的人不要说没那个本事去检查,就是能不能遇到张灿这样的倒霉事都还说不定呢!

    张灿也不记得走了多久,后来走累了,步伐也熟悉了,想想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一来没个方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往哪里走,二来这样走着,说不费力那是假的,任谁都知道,若是走梅花桩,那脚底下还是硬的,在这比水都不如的气流上行走,说不费力,那肯定是火星来的,要不你来试试!

    张灿想着还得再找一个更省力的办法才行,本来走得好好的,他这一走神,立刻被一股气流带得横里偏了过去,这一偏,他立即被气流撞得的来了十几个“懒驴打滚”,外加二三十个“鹞子翻身”。

    一时间,张灿那“玉树临风”的“大侠”形象,被破坏无遗,好不容易重新站起来后,又不得不急急忙忙“赶路”,张灿心里那个冤呐!没处可诉,他只好欲哭无泪的叫了声:“哎!我说你还让不让人活啊?哥又没招你惹你,犯的着把哥往死里玩吗?”

    不过,叫也没用,这隧道里奇怪得很,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就是张灿破着喉咙大叫,连他自己也没听到一点声音,这里有的只是一片死寂,和那些到处乱飞乱撞的气流。

    正在张灿无可奈何的时候,他的体内慢慢地开始发生了变化,先前自己如同黑洞般吸收的那些奇异分子,在这个时候居然有了反应。

    初时张灿还没注意到,只是觉得外面的气流撞击在自己的身上的同时,体内必有一股相应的能量回击气流,开始的时候那股力道极其细微,若有若无,等张灿察觉出来时,体内的那股能量,似乎快要撑破张灿的身体了。

    到这时,张灿在也顾不的外面的气流如何碰撞自己,也顾不上自己是在“懒驴打滚”还是“鹞子翻身”,只慌忙用异能检查自己的身体,这一看,他更是大吃一惊。

    那些自己先前都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的奇异分子,这时居然在自己的小腹里,逐渐聚集成一粒指头大小,珠子摸样的东西,那珠子此时正发出一股张灿毫不熟悉的能量,和自己的避水珠的能量相互冲撞。

    自己的避水珠能量和那一股能量纠缠在一起,阻止着那股想要破体而出的能量,只是那一股能量比避水珠的能量强大得多,冲破避水珠能量的阻止,只是早晚间的事。

    张灿不由得暗暗叫苦,如果自己想不出办法来控制这内外互击的力道,早晚都得被撕成碎片,这他什么什么的,不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吗,外面的气流一时半会儿弄不死自己,到要给自己体内的两股能量给弄死,这不是冤得没话说了吗?。

    张灿不由想到,以前得到避水珠的时候,也只是一粒看似普通的珠子,到海里得到另一次能量的时候,还是一颗珠子,只是那颗珠子的能量辐射巨大,自己虽没要那个珠子,但辐射能量却让自己吸收个一干二净,而且,把避水珠的能量和那种辐射能合二为一,都为自己所用了。

    这一次,这些奇异的分子,竟然又自动地凝结成一颗珠子,而且,发出的能量比自己的那两种能量还强大,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这时,两股能量不知不觉在自己的体内,竟然自动的开始了殊死搏斗,……。

    “张大哥你瞧,那边好像有写可以吃的东西,我们快点过去怎么样?”乔娜见张灿一路上老是走神,连前面有几颗桃树都没发现,不由得催促张灿道。

    “呃,是,是吗?在哪里?”张灿的思绪,硬生生的被乔娜扯了回来。

    眼前确实有一片不大的空地,空地上有几棵桃树,张灿他们三人走近桃树,细细的找了起来,一番寻找,总共采到了十来个婴儿拳头般大小的桃子,而且,都是已经熟到不能再熟了,再不摘就会掉地上的那种。

    张灿拿起一个桃子,在手上随便搓了两下,便甩开腮帮子,大嚼起来,乔娜毕竟是女的,拿了几个桃子,到身后的溪边,洗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身对张灿说道:“啊哟,张大哥,这桃子里面有虫,你就这么吃会连虫都吃下的”。

    张灿虽是不大在乎什么卫生之类的,反正这大森林里的东西,都是绿色,无害的食品,但听到乔娜说自己连虫子都给吃了,心里还是恶心起来,张灿拿起另一个桃子,辦开一看,果然,里面有好几条白白的小虫子,还在快速的蠕动着,张灿瞧得更是恶心,吃下去的,呕是呕不出来了,当下便扔了桃子,反身去找另外可以吃的东西。

    老黄见张灿白白的扔掉一个桃子,忍不住又想“慈祥”张灿一番,“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懂得珍惜,这么珍贵的粮食,拿来洗洗,把虫子挑开,不是还可以吃么,就这么白白的扔掉,这不是犯罪吗?”不过,老黄想了想,还是没把这些话说出口,只是望着张灿的背影,大声说道,“小张,今天晚了,我们就在这儿过夜,待会儿带点柴火回来”。

    张灿远远地“哦”的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便消失了背影。

    老黄和乔娜到底是长期在野外工作,加上多肚子又饿得不行,桃子里的几条小虫,对他们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要是没虫子,两个人还会怀疑,这桃子是不是,喷了什么防虫剂、喷大素之类的化工原料的,两个人蹲在小溪边,一边洗,一边吃,倒也畅快无比。

    工夫不大,张灿兴冲冲的回来了,一见老黄和乔娜还在溪边吃桃子,便大声说道:“黄老,乔小姐,快过来,我带你们去看一样好东西。”

    “这深山老林里有什么好瞧得!难不成你会看出两户人家出来?”老黄一边吞咽着桃子,一边说道,这个张灿老是喜欢让人不得安宁,这天都快黑了,不尽早安排地方宿营,还去看什么好东西,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乔娜的好奇心倒是比较强烈,见张灿眉飞色舞,便问道:“张大哥,有什么好东西啊?瞧你那样子,是不是看到有人家了?”

    在这个时候,本来三个人都是想着,能够早一天走出这大森林,能早一天回到有人烟的地方,那才是真正得的得救,所以对旁的事也就没什么兴趣,一路上那么多的奇花异草,珍禽异兽,三个人也没多看上一眼,不知道张灿这时又是有什么新发现。

    张灿的确是有一个新的发现,不过,这个发现,与走不走得出这大森林没多大关系,原来,他离了老黄和乔娜,本是随意再找点东西充充饥,一路走着,居然发现一条碎石铺成的小路,“一条碎石铺成的小路”,在这原始森林里,有一条碎石铺成的小路?这不能不让张灿不惊讶万分。

    张灿一时间忘记了饥饿,只见这条用拳头般大小的石头铺成的小路,铺得比较精致,缝与缝之间连一颗小草也不曾长出一颗,只是这小路不甚宽大,约莫两尺有余,两边的大树齐刷刷的,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剪切过,形成一条十几米宽的巷道,巷道中间,除了这条石头路,两边就是一片不能没膝的野草,野草并不繁茂,但绝看不出有什么野兽之类在这里出没过。

    这树林巷道的尽头,看起来好像是一坐陵墓般的小石屋,森林有条精致的小路,这本身就有些奇怪,更奇怪的是这里竟然有一栋小石屋。

    张灿走得近些,细细一看,更是呆住了,那石屋不大,这小小的石屋,呈现著朴实和气魄宏大的特色,屋顶最高的正脊很短,两端状若牛角的鸱尾(脊吻)高大,瓦顶斜坡缓慢呈扁而薄,虽不是修缮的太精致,但绝对坚固牢靠,张灿略略一看,便知道这石屋修缮的手法,大致和唐宋时期的工艺类似,就像许多地方供奉土地菩萨的小庙。

    只不过这栋小庙里,什么也没供奉,这倒也不奇怪,毕竟看样子,这石屋恐怕以经过了好几百、上千年,没人来整理过,最让张灿惊奇的是,这石屋的匾额上竟然有:“瓷冢”两个字。

第五百零三章 瓷王

    第五百零三章 瓷王

    ------------

    老黄细细的打量了一遍,这如同小庙的石屋,一口就说出来:“这应该是唐末宋初间的建筑,只有这段时间的建筑,才会有这么的大气、严整和开朗,气势磅礴,那个时期的建筑大多形体俊美,庄重大方,整齐而不呆板,舒展而不张扬,古朴却富有活力,这正是那个时代精神的完美的体现。”

    “珍贵啊,像这样的建筑,存世的已经不多了,还得靠你们这些年轻人,好好的把它们保存下去,把他们留给千千万万的子孙后代。”

    张灿和乔娜想不到,老黄见到这么个小石屋,就发表了这么大一通感言,确实比那个什么电视里“悟空,你不要乱丢东西……”的那位仁兄还能侃。

    这么有学术性的东西,乔娜当然听得精精有味,张灿却一双眼睛盯着石屋里的小台上,那用来装香灰的小钵子,这个小钵子表面因为年代久远,上面粘满了厚厚的一成泥土,根本看不出来它的真面目。

    张灿却不这么想,他早用透视眼细细的,把这只奇特的香钵看了一遍,并分析出来,这小钵子是一只瓷钵,它里面竟然含有一层薄薄的“二氧化硅”,二氧化硅,也就是俗称“玛瑙”,几百上千年前,能用玛瑙烧制最好瓷器的,那就只有汝瓷!

    汝瓷,到现在真正传世的,全世界珍藏也不过六七十来件,一九九二年秋,一件直径仅为不足十厘米的宋汝窑盘在纽约拍卖,成交价高达一百五十多万美元,在香港的一次拍卖会上,一件宋汝窑三牺尊,又以五千多万元港币的身价物易其主!这无一不说明汝瓷的珍贵。

    张灿有些怀疑,这原始森林里,竟有这么一个地方,还有人能随随便便就拿一件出来,当作装香灰的器具,任由它风吹日晒,这岂不是暴殄天物吗?不过,张灿更怀疑的是,看那个人随手就丢出一件汝窑物件,似乎根本没把这么名贵的东西放在眼里,难道说他当真“腰缠万贯”?

    老黄这时也注意到这个奇特的香钵,他豪不客气的拿过香钵,抄起身上的熊皮裙,使劲的擦拭钵子外面的泥土,只不过片刻,老黄一片惊异之色,说实话,老黄手里也保存有几件上好的前朝瓷器,不过那也都是些价值不超过十来万的普通瓷器,和张灿见过那些动辄数百万上千万的绝世珍品相比,只算得上是下下品而已。

    老黄虽是不大精通珠宝古玩,但对于鉴定物器年份,却有独到的眼光,这毕竟和他的科考职业有关。

    老黄呆了半晌,这才说道:“小张,乔娜,你们看,这只香灰钵,应该是和石屋一个时期的物品,也就是说这是一件古瓷,而且,据我所知,这应该是一件唐代古瓷,来,你们也看看。”说罢,小心翼翼的把香钵递给张灿,示意张灿也“见识见识”

    张灿毕竟是干古玩这一行的,俗话说:“干一行,爱一行,”张灿不仅仅只是干、爱这么简单,可以说他现在是“痴”这一行,虽说他早已发现、并分析出这是一件汝瓷,但是见到这么珍贵的东西,哪有不看看的道理,但他毕竟是做古玩生意的人,拿在手上,心里估量其价值大过了眼睛的欣赏。

    张灿把香钵拿在手里翻转细看,指着香钵上一处青色的地方,对老黄说道:“黄老你看这釉色,是不是有人形容过,‘雨过天晴云破-处,千峰碧波翠色来’,的汝瓷釉色。”

    老黄和乔娜听张灿这么说,都吃了一惊,这个青年人还真是让人看不透啊!先前,两个人都叫他相过玉,以为他不过是珠宝玉器见得比较多,所以说的话出来也只是似而非,也就没太放在心上,毕竟倒现在,两人还以为张灿只是一个小“当兵的”而已。

    他们两个实在没想到,张灿把这小小的香钵拿在手里,立刻就说这么惊人的话来,汝瓷啊!这可是国宝,何等珍贵的东西啊!这个张灿是怎么认得的?

    张灿不理会老黄和乔娜的惊异,继续说道:“你们看,这汝瓷的土质细润,坯体如侗体,其釉厚而声如擎,明亮而不刺目,温润古朴,具有‘梨皮、蟹爪、芝麻花’之特点,被世人称为‘似玉、非玉、而胜玉’这些正是汝瓷独有的特征”。

    “还有,汝瓷以名贵玛瑙为釉,色泽独特,有‘玛瑙为釉古相传’的赞誉,说它是瓷中之王,一点儿也不为过,常言说得好‘纵有家财万贯、不如有汝瓷一片’正是说明它珍贵,”张灿一口气说完,把小香钵又轻轻的递到老黄面前。

    老黄小心的接过香钵,立刻觉得手里像是举上了几千斤东西一样,生怕一个不小心,给磕一点碰一下,自己就真成了“毁坏国宝”的罪人。

    张灿倒不是不想将这么珍贵的东西据为己有,自己的“张氏古玩店”开张在即,差的就是这一类的古玩珍宝,只是在这森林里,谁也说不出,还会遇到什么未知的危险,到时候要是丢失或是碰毁了,自己又会白白的后悔一场,再说,张灿再差,他也绝不会再老黄这样的正派人面前,做那些出格的事

    “张大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你能不能给我们讲的更详细一些”,乔娜有些不相信的望着张灿,一个当兵的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古玩知识,就算是他家开的古玩店,这么深奥的古玩知识,他也不可能在这么年轻就学到手。

    其实乔娜和老黄两个人,都有一个误区,那就是始终把张灿看成是当兵的,既是当兵的,什么装甲兵、电子兵,什么兵种都听说过,就没听说过有“古玩兵”,再说,两个人更不可能知道张灿的古玩知识,绝大部分来自他自身的透视功能。

    张灿“呵呵”一笑,说道:“真正的古玩知识博大精深,那是没几个人能专研透彻的,我也只不过是知道些皮毛,在黄老面前班门弄虎,略博一笑而已。”

    这时老黄是真真正正的佩服起张灿来,本来像这么有见识的年轻人,现在就不多见,像张灿这么有见地的年轻人,哪一个不是一副鼻孔朝天的看人,偏偏张灿就表现得很低调、谦虚,在老黄的眼里,张灿才是个大有“前途”的人,凭这一点,张灿就应该得到别人的尊重。

    “小张,我对古玩这方面,也是一个门外汉,我倒是真心想向你学学,你可不能藏私啊!”老换诚恳地说道。

    “呵呵,黄老客气了,只是我知道的也真不是很多,那我就讲讲我所知道的吧,不足之处,还请黄老指正。”张灿不好拒绝,毕竟老黄一副求学心切的样子。

    “汝瓷的特色,先要看造型,汝瓷造型庄重大方,古朴典雅,胎壁较薄,秀丽潇洒。工艺细、制作精、有神韵,你看看这只香钵,是不是古朴,大方……”张灿把自己从书上恶补过来的汝瓷知识,毫无保留的给老黄和乔娜讲了一遍,最后说道:“汝瓷的色泽,大体分为天青、天蓝,月白三色,黄老你手里的那只香钵,釉色是属于‘天青’类中的‘豆青’,上品嘛,倒也真是一件上品,只是不如真正的‘雨过天晴云破-处,千峰碧波翠色来”。

    老黄虽是略有些古玩知识,但在张灿这种大方家面前,自是不值一提,现在听了张灿一席话,又岂止有“胜读十年书”的感觉,其实人就是这样,老黄要是把他精通的科考知识,跟张灿说上一通,说不准张灿也会佩服得五体投地,惊为天人,这就所谓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我的天哪!张灿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老黄听完张灿的侃侃而谈,嘴巴几乎合不拢来,好半天才问出这么一句话,也问出了乔娜心中的疑惑。

    “呵呵,不满黄老说,我老爸在家里,也开了一个小小的珠宝玉器店,所以对这一行略有钻研而已”。张灿轻描淡写的回答道,这次他倒没乱说,只是把自己资金过亿的古玩玉器店,说成他老爸开的“小小的珠宝玉器店”,把自己最擅长的古玩知识说成“略有钻研”而已。

    不过张灿这么一说,老黄和乔娜倒真的相信无疑了,试想,现在许多的行业的知识,从书本来学,怎么也比不上自己家传。

    三个人在这小石屋面前,只顾一番长谈,不知不觉又过了许久,这时已是夜幕降临,老黄还想缠着张灿,再给他教授一些古玩方面的知识。

    张灿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黄老,我们还得找个地方过夜才行,要不,找好过夜的地方,我再和您畅谈一宿?”

    “嗯,小张,不瞒你说,在我最欣赏的年轻人当中,你当属第一,人才啊,小张啊,虽说你当兵也是为了国家,但我搞科考,同样也是为了社会的福祉,你要是不嫌弃的话,老头子我还有些关系,找个人去说说,到我这边来干,我相信以你的才能,不出几年,其成就会比老头子我大得多,希望你不要埋没了你的才能。”老黄情真意切,这样的人才,不把他弄到手,实在是一个极大的损失。

    乔娜听老黄这么一说,一颗心早就飞走了,她似乎看到自己和张灿一块儿,在老黄的带领下,天南地北的出入在各个科考场所,那日子过得呀,那叫一个滋润!至于张灿的老婆,管她呢!只要张灿对我好就可以了,名分什么的,见鬼去吧,我可不在乎!

第五百零四章 唱个歌,给自己壮胆

    张灿实在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老黄的提议,答应他参加科考队,那是不可能的,现在立时就给拒绝吧,一来拂了老黄的好意,二来必定会惹来老黄的一番“痛心疾首”,那样一来,张灿的耳朵,起码有超过半个小时,都不会得到清净。

    还好,乔娜的好奇心,帮着张灿转移了老黄的这个话题,“张大哥,黄叔,这‘瓷冢’的名字,取得这么响亮,看他随便一个烧香用的器具,都是价值连城的汝瓷,里到底埋得是什么啊,不会是比汝瓷更珍贵其它什么瓷吧?难道还有什么瓷,比汝瓷更珍贵?”

    “比汝瓷更好的瓷器,那就只有柴窑的,不过那只是一个传说,没人见过柴窑瓷器,至少,我是没见过,”张灿无不遗憾地答道。

    “据传,柴窑是周世宗柴氏时所烧造,故谓之柴窑,天青色,滋润细腻,有细纹,多是粗黄土足,近世少见,而且,因其质量高,所以被排在汝、官、钧、哥、定诸窑之首,不过,到现在也没人能拿出一哪怕是一件残片来佐证,所以,这就成了陶瓷学界和古玩界的一个千古之谜。”

    “不过要想知道这瓷冢里,是不是有其它的汝瓷,还是有柴瓷,我们挖开这瓷冢,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老黄一脸严肃:“不管这个瓷冢里面埋的什么,我们不是考古队,是没权力胡乱的发掘的,否则我们就是犯罪,还有,这在中国的土地上,不论发现什么具有研究价值的古玩、文物,那都是国家财产,都得要上交给国家,任何单位和个人,都不得私自侵占,更不能转手倒卖,否则就将会受到法律制裁……”。

    “呵呵!是是,还是黄老觉悟高,呵呵,黄老觉悟高”。张灿连忙打断老黄的话头,自己有好几次“白”捡了国家的“财产”,“转手倒卖”的事也没少做,按老黄的说法,法律至少应该制裁自己十次八次了吧。

    别的不说,就像这次,自己不知不觉的吸收了那么多的奇异分子,在黑暗隧道里的时候,还在自己体内形成了一颗指头大小的珠子,这样“白白捡来”的“国家财产”,起码也有好几次了吧,不知道这该用什么样的法律来“制裁?”。

    张灿能有这样的想法,应该说完全归功于老黄的无比正直,和他那大公无私,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张灿每一次听到老黄这样的说教,他都忍不住要这样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把手里的古玩店上缴国家,把自己的财产,捐赠给慈善基金,又或是红十字会,然后自己哭着喊着,要主动躺到科学院的实验台上,任科学家们把自己全身插满管子,又或是切片研究,”开玩笑!你老黄原则性那么强,你倒是做给我张灿看看啊!

    张灿这样想,其实也实在是没其他的办法,面对老黄的政治教育,张灿不去想这些无聊的东西,还能去想其它的吗?老黄可是一个老党员,向他们这样的人,是有优良传统的人,不要说面对的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张灿,就算是希特勒在他面前,保证用不了多久,老黄也会被教育得他比雷锋还要雷锋,并且,哭着喊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发誓要当人民的孺子牛。

    看来,张灿和乔娜两人对这瓷冢里埋什么的好奇心,是没办法得到满足了,而且继续留在这里,除了徒增愈来愈浓的好奇心之外,就只有听老黄的再教育了。

    “乔小姐,我看,不如这样吧,这墓,我们是没办法来发掘了,里面到底埋得是什么,我们也就不用去管了,我想,这里既然有人修这么一座墓,那肯定会留下其它的线索,我们找找看,说不定也会推断出里面有些什么。”张灿见直着走不行,那就绕个弯子,来个“曲线救国”,用其他的线索来推断,这瓷冢里有什么,不会犯法吧。

    乔娜说道“不错,这里既然有人建了座瓷冢,那必定就有人居住过,是什么人在这荒山老林居住过呢?”这个问题,不仅张灿好奇,老黄一样想弄个明白。

    张灿仔细打量了一下小路的去向,发现这条小路,从瓷冢的另一个方向延伸出去,只是这时天色已晚,看不清到底去到哪里,想来,也应该是到那先前在这里居住的人家里吧。

    老黄和乔娜,由于刚刚经历了“隧道”里的那种莫名其妙的黑暗,现在见天色黑了下来,忍不住心有余悸的催促张灿,尽快的找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一路上两个人受到那么大的惊吓,现在,老黄和乔娜两个人,已经把张灿看作是这只三个人的队伍里的队长,一切的事情,都以他作为主心骨,其实这也正常,现在这个时候,张灿是个男人,又是年轻力壮,老黄他们不依靠他去依靠谁,所以张灿也主动地承担起了这份责任。

    张灿在前,带着老黄和乔娜两个人,循着小路,向前摸去,好在这条小路,虽不是挺宽,却十分平整,走起来不像在森林里那样走得绊手绊脚。

    三个人没走多久,小路就到了尽头,尽头处却是一堵大石壁,老黄和乔娜在夜里更本就看不见情况,倒是张灿,带着两人直直的向那堵石壁走了过去。

    原来,张灿想就用透视眼看过,这条小路径直伸进洞里,想来,这个洞就是那个修建瓷冢的人的住处了,所以张灿毫不客气的把老黄和乔娜两人直往里带。

    老黄和乔娜发觉张灿又要把他们带进山洞里,便立在洞口,说什么也不再往里走了,想来是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隧道”中呆怕了,这时一见到类似的山洞都不愿进去。

    张灿见两人立在洞口不走,还以为他们两个人,又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转头问道:“黄老,你们怎么不走了?”

    老黄有些扭捏的答道:“这个吗,小张,你,我们就在这洞口住上一宿,我看也将就的过去,也就一晚嘛,随便点也没关系,你说是吗?“

    乔娜倒是直爽的说道:“张大哥,我是不想再往里面走了,这里面黑灯瞎火的,我怕?”

    张灿笑道:“完了,你们两人怕是得了‘黑暗山洞恐惧症’吧,听说,那种病人最怕的就是这样黑灯瞎火的。”

    他本来只是说一句笑话,放松一下气氛,不曾想乔娜马上接嘴道:“好啊,你先进去吧,有什么事,就唱个歌,”

    “唱歌?唱什么歌?”张灿不解的问道。

    乔娜“扑哧”的一笑,拿腔拿调的学着张灿那天唱歌的声调,说道:“就是唱那个‘树啊上的鸟啊儿哪,成啊双哪个对……’那个歌,怎么,你不会唱了,要不我在唱一遍,”说完,当真清了清嗓子,看样子,她立马就要将那天张灿唱过的歌,学着唱一遍出来。

    张灿只觉得脸上一热,回想起当时自己在乔娜面前,那如同鬼哭狼嚎的般的歌声,实在是不想再次耳闻,当下慌忙说道:“别,别唱,乔小姐,我少数服从多数,大家就在这门口休息一晚就是了”。

    老黄当时昏睡在地,自是没能听到张灿那能要人命的歌声,见张灿一听到乔娜说要唱歌,便怕得像是见了鬼魅一般,不由的笑着问道:“乔娜,那个歌不是《天仙配》里的插曲吗,叫什么,‘夫妻双双把家还’的,对不对?是姓严的歌唱家原唱的,是吧?”

    乔娜在一旁忍住笑,答道:“是啊,是啊!你可没听张大哥唱过,那绝对比严歌唱家唱得更动听,反正闲得无聊,黄叔,不如您就让张大哥来上一段。”

    张灿听得头都大了,连声说道:“乔小姐,你先照顾好黄老,我去,我去,找点柴火回来,”话没说完,飞一般的窜进黑夜里,背后传来乔娜“咯咯”的笑声。

    张灿真恨不得一头钻进地里去,他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别的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唱歌,倒不是说别的,那还是他第一次为女人献的歌,而且,他自己也知道那歌声实在是不堪入耳,本来那天唱唱也就算了,不想乔娜这丫头现在当着笑话来说,确实叫人特难为情。

    张灿好不容易收集好一些柴火,这才斯斯艾艾的回到洞口,见老黄和乔娜没再谈论他唱歌的事了,这才心安不少。

    有了柴火,老黄没用多久,就生起一堆篝火来,有了火光,老黄开始动了心思。

    这世上的稀奇事吧,谁都想见识一下,何况自己又不是没好奇心,“我说小张,要不我们进去看看,看样子,这里面也没什么危险。”老黄心里始终放不下那个修瓷冢的人,看看手里的这件汝瓷,他实在弄不明白,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大哥,我们拿着火把,进去瞧瞧,这有光,看得也才清楚明白”。乔娜一边准备火把,一边说道:“这洞口凉飕飕的,反正现在闲着也没事,又睡不着,有火把,去逛逛,倒也挺有意思的。”

    张灿躺在地上,故意说道:“啊哟,我现在累的不行了,想先睡上一觉,要看,明天天亮了,我陪你们看个够,”他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巴不得早点往里走,这叫什么欲擒故纵,现在得先让他们求着自己,免得到时候老黄又更自己废话。

    “也行,那张大哥你先在这里睡一会儿,”乔娜对张灿说完,又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哎,我这人生来胆小,最怕进这样的山洞了,不如先唱个歌给自己壮个胆,再走也没这么害怕,……”

第五百零五章 洞室

    张灿一听到乔娜说这话,连忙翻身起来,嘿嘿的笑着说道:“看你说得,你不是害怕吗,我陪你去就是,也就不用在唱什么歌了”。说完兔子一般的,窜进洞里。

    老黄奇怪的看这张灿的背影,忍不住向乔娜问道:“乔娜这是怎么回事,不就是你说要唱歌吗?小张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乔娜笑盈盈的,掩饰着说道:“可能,可能是他不……他不喜欢我唱歌吧!所以,……”。

    老黄是过来的人,一见乔娜吞吞吐吐的,前言不搭后语,心里一下子明白过来,但是,张灿不是有老婆吗?有老婆的人还来勾引女孩子家,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啊!这两个年轻人都是大有前途的好苗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因为这种事情断送了前程,找个时间,我得好好教育教育他们。

    老黄是老党员,又是在红色时代走过来的人,尤其是生活作风问题,看得比命还重要,现在见乔娜和张灿,有那么个意思,那就一定要坚决打击那种见异思迁、喜新厌旧作风,坚决压制有左右倾向的苗头。

    这洞并不深,正如张灿所想一般,里面也不宽大,十几个平方的样子,石桌石凳,石床,还有石灶,一切都表明,曾经有人在这里长期居住过。

    张灿这么快进来,无非是想看看住在这里的人,会留下什么比较“好玩”的的东西,不过他大失所望,这里除了那么几件石器,别的什么也看不到,张灿用透视眼又看了一遍,依然一无所获。

    不过他却想到一个问题,这个人在这里生活时间不短,连石灶都有,不可能没锅盘碗盏之类的日常用具,就算锅铜的铁的,时间久了,被氧化掉了,那能不能留下个什么碗啊、碟啊之类的。

    这倒不是张灿财迷,毕竟人家往外扔的都是上好的汝瓷,要是他心情好,有个什么喜欢的收藏,拿出来还不吓死人呐,张灿不图拿到手,就是看看,那也就是一种缘分,毕竟先睹为快嘛。

    乔娜和老黄是搞科考的,一进洞,倒没去找什么值钱的,古瓷之类的,倒是拿着火把是处寻找,想看看有没其他可以证明这里主人身份的资料。

    皇天不负苦心人,老黄终于在石床的那边,看到隐隐有一些字迹,当下兴奋大叫道:“小张、乔娜,快过来看,这里有字迹,一定是这里的主人留下的。”

    张灿回过头来,凑近老黄,果然,那是一片比较平整的洞壁,上面有不少的字,那字倒是铜铁之器镌刻上去的,只是年代久远,好些地方都已经脱落。

    “天佑四年,余避战祸,携妻何氏瓷,遁入深山,……。”老黄一字一句的读道,“遇大雾,有若盲……”

    张灿和乔娜两人,听到这里,不禁对望了一眼,这么说,这个主人的老婆,应该是姓何了,她的名字里有一个“瓷”字,莫非外面的那个瓷冢,里面埋得就是这位何夫人了,还好,老黄坚决不让自己去刨人家的坟墓,自己不是考古队的,就这么轻易的把人家的坟,给刨了,有不有人来追究到不说,自己的良心只怕也会不安。

    老黄却想到的是,那何氏的老公倒也倒霉,怎么跟自己一个样,不,应该说更惨,生逢乱世也就罢了,躲个战祸,跑这么远,还遇上了大雾,跟瞎子一样,在原始森林里摸来摸去,这不是老天跟他过不去么,现在想想在浓雾里走的那几天,老黄还心有余悸,不知道这个何氏瓷的老公,是不是也遇到过自己那种情况。

    张灿和乔娜却有些感慨,看来这遇到大雾的人,也并不是自己这三个人,别的不说,几百上千年前,这位何氏瓷和他老公,就已经经历过了,自己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幸遇老仙翁,得以……”,“得以”两个字后面,脱落了一大片字,不过老黄和张灿他们明白,那后面,自然是“获救、引导”之类的,要不然也不会跑到这里,留下许多不明不白的地方。

    只是张灿心里又冒出又有一个大疑团,这“老仙翁”又是何许人也,看样子,这老仙翁,随随便便的就可以救下何氏瓷夫妇,那在这森林里,岂不是真真的神仙了,要知道那是在上千年前,不可能有现在通讯设备,拿个手机什么的,喂喂几声,就知道你在什么地儿。

    老黄看到这里,又寻找了好久,又才读道:“……赐酒,味甘醇,似桃、似荷、似桂梅,浓香扑鼻,胜瑶……”。

    张灿听到这里,心里大是不平,那个何氏瓷和她老公,遇到“仙翁”搭救,有吃有喝,还有好酒招待,自己来到这里,什么毛都没看到一根,这老天爷太不公平了吧。

    老黄却想到一个问题,他虽不是好久如命的人,但对好酒名酒,却也是喝过不少,要说品酒,老黄绝对在行,这中国的白酒,按香型大致可分为酱香、浓香、清香、米香和兼香,就像茅台酒,就是大曲酱香型的,但从没听说过,有花香型的酒,可以似桃、似荷、似桂梅,按常理说这几种花的香味,是撂不到一块儿的。

    “一种酒是不可能有四种香味,这好像应该常识吧,”不平归不平,张灿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就算现在的调酒师能调出几种味道的酒,那也只是几种酒的混合液,不能算的上是真正的一种酒,这个何氏瓷的老公,倒当真是好口福了”。

    “我觉得吧,这是一个人的心情,就好像我们现在喝酒和平日在家喝酒,那绝对是两种心情,心情好,喝酒的感觉就自然不同,能喝出点花样来应该没什么稀奇。”乔娜对喝酒虽是一窍不通,但这也应该是想当然的事。

    老黄白了乔娜一眼,这爱酒和不喝酒的人,对品酒的看法当然是不同,品酒是高雅,有趣的事,那自然是小口细尝,若是大碗酒大口肉的,那就不叫品酒了,叫豪饮,或是牛饮,要真是想洞壁上说的那样“味甘醇,似桃、似荷、似桂梅,浓香扑鼻,胜瑶……。”那样的好酒,你一口一碗,一口一杯,岂不是暴殄天物了。

    可惜,这洞壁上的字脱落了许多,把一些关键的事情给漏了,不然的话,那老仙翁是什么人,请何氏瓷夫妇喝的是什么酒,想来何氏瓷的老公,会在这洞壁上留下来。

    “……仙翁赐烧瓷,……惜……鲁笨,穷其一……,未得真髓,只……葬于瓷冢……柴……”老黄看到这里,洞壁上的字就再也没了。

    老黄长叹一声,本想弄明白这瓷冢,是谁建造,埋的是什么,不想这个疑团越来越大,“老仙翁”是何许人也?请何氏瓷夫妇喝的是什么酒,那“老仙翁赐烧瓷”两个字后面是什么?那瓷冢里面,到底埋了什么?这一切,仿佛是有一团迷雾,浓浓的将三个人罩住。

    张灿一双眼睛,盯着最后那个“柴”字,沉思了许久,他记得以前,老苏曾经这样对他说过:“相传柴窑,乃是柴世宗所创,故名柴窑,产生于五代时期,”算算时间,这个“柴”和五代时期相隔不远,这时这个“柴”,和那个柴世宗有什么关系没有?倘若是有关系,那必定是惊天的大秘密。

    老黄还想再细细的再看一遍,这是乔娜手中的火把,渐渐地熄灭,只剩一段发红的木炭,老黄的火把,这时也燃烧一尽,剩下张灿手中的火把,也即将熄灭。

    乔娜见周围又慢慢的暗下来了,当下说道:“张大哥,黄叔,我没还是先回到洞门口去,那边的火,快熄灭了,”

    正说着,张灿手中的火把一下子灭了,一时间三个人又陷入黑暗中,只听乔娜“啊”的一声惊叫,整个人猛地一下子,扑在张灿身上,一双手死死地把张灿搂住,再不放开。

    张灿吓了一大跳,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神经质,不就是猛然间没了光亮,眼睛一下子适应不过来吗?在这里不是还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洞口的火光吗,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这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张灿以前和乔娜也有过肌肤接触,不过那时候是因为要帮乔娜活命,只是把他背在背上,倒也没什么不好的想法,这一下,张灿虽是吓了一跳,但瞬间明白过来,乔娜只是不适应黑暗,所以一下子蹦到他身上来,这么一来,不但打断了张灿的思绪,还把他吓了一跳,张灿不由得使劲在乔娜的臀部上捏了一把,引得乔娜又是“啊”一声惊叫。

    老黄在黑灯瞎火里,听到乔娜一声又一声的惊叫声,以为乔娜出了什么大事,也吓了一大跳,连声问道:“小张,你看不看得到乔娜,她出什么事了”。

    张灿此时正想摆脱乔娜,听到老黄的问话,连忙说道:“没事,没事,乔小姐她,……”话没说完,感觉到自己的手还停在乔娜的臀部上,连忙把手松开,又继续说道:“啊,这个吗……,是怕黑吧……”

第五百零六章 推论

    老黄的眼睛这时慢慢的适应了黑暗,借着洞口微弱的火光,隐隐约约看到乔娜和张灿紧紧的搂在一起,老黄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这什么世道啊!现在的年轻人!还有廉耻之心吗?当着人的面,这样搂搂抱抱的,还把这个长辈放在眼里吗?

    老黄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先提醒提醒两个还搂在一起的两人,别太过分,老头子我还在这里哪,[.]

    这时,乔娜慢慢的适应下来,听到老黄的咳嗽,也觉得自己脸上发烫,自己不就是怕黑吗?偏偏自己和张灿靠在一起,六神无主之下,不知不觉得就抱上了张灿,完全是出自对黑暗恐惧的本能反应。

    张灿听到老黄咳嗽,马上对乔娜说道:“乔小姐,没事了,你还是放开我,下来吧,要不然……”。

    乔娜紧贴着张灿的耳朵说道,悄声说道“张大哥,你是个坏人,就喜欢揩人家的油,”声音细如蚊呐。

    偏偏张灿的耳力又好,听了个明明白白,鼻端是乔娜青春的气息,耳里是乔娜的呢哝软语,怀里是乔娜温软玉体,张灿不由心神一荡,连忙松开搂住乔娜的双手。

    不曾想乔娜这时也将手同时放开,立刻,又是“啊”的一声惨呼,乔娜被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四仰八叉。

    老黄朦朦胧胧的只见两个人影一分,接着又是乔娜的一声惨叫,他心里不由一跳,看样子,是自己错怪了张灿,这乔娜应该是条件反射,这才和张灿搂在一块儿,不过,由于看不大清楚,他却没发现在黑暗里,张灿和乔娜两人绮丽的一幕。

    张灿见乔娜摔地上,只好弯腰去扶乔娜,没想到乔娜一双小手,也不管是揪在张灿身上的什么地方,死命的掐了他两把,掐完张灿,乔娜丢下满眼泪花的张灿,气哼哼的、头也不回的向洞口篝火走去。

    张灿一只手揉着被乔娜掐痛的地方,一只手指着乔娜,愤声道:“你……”,可惜,他只说了一个“你”字,就再没听到下文了,本来,张灿想破口大骂吧,实在又骂不出口,想惨叫一声吧,好像又有点夸张,不得已,只好忍痛长长的深吸了一口气。

    乔娜俏脸绯红,一双大眼,顾盼生辉的不时瞄张灿一眼,见张灿一脸苦相,好似有天大的委屈一般,乔娜又不由得“扑哧”一声,几乎笑出口来。

    老黄自是瞧得大摇其头,能抓个现行,自然是要好好教育他们,这是生活作风问题,是很严重的问题,这两个年轻人都是大有前途的好苗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因为这种事情,断送了好端端的前程,但是,人家就这样眉来眼去的都是算不上,自己就是有苏秦之口才,也断然不可乱说。

    乔娜见张灿苦着脸坐在那边一言不发,又笑着说道:“张大哥,你说那位何氏瓷,何夫人,她老公,有可能是什么样的人。”

    不等张灿回答,老黄说道:“按我的猜想,这位何氏夫人应该是和她老公,在新婚不久之际,逃难至此的,”

    张灿和乔娜两人齐声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老黄看了一眼两人,一副这么简单都不知道,那脑袋长着有什么用的神情:“这还不简单吗?若是何夫人有了身孕,又或是拖家带口的,是不可能从森林外不知道哪里,一直走到这里来的,再说若是同来的人过多,那这里就不会是只有孤零零的一座瓷冢了”。

    张灿倒是觉得,老黄的这番推论似是而非,但一时之间又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老黄,想了许久,不由得问道:“黄老,你能肯定,那座瓷冢里埋的就是那位何夫人?”

    老黄觉得张灿这话问得有些多余,:“这不明摆着,那洞壁上不是写的明明白白的,‘…葬于瓷冢……’吗?既是恩爱的夫妻,当然会在老婆死后,为她建一座风风光光光的大墓,难道会忍心将她抛尸荒野不成。”

    乔娜插嘴问道:“这么解释,倒也说得过去,但那个神秘的‘老仙翁’又会是怎么回事?”在她心里,若是有神仙鬼怪之类的,有个老仙翁也就不算稀奇,若是没有,那又怎么去解释自己这一段时间的遭遇。

    “这个吗,应该是比何夫人她们,先一段时间到这里的人,或许是在这里生活了很久时间,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所以,能轻轻松松的救人,又因为在这生活了很久,能酿出一种喝起来有几种花香的酒。”

    “我看这倒不一定,”张灿笑了笑,有些慵懒的说道:“《》家陶渊明,不是说了有那么一个叫‘桃花源’地方吗?这里不是也有桃树!我看,说不定,这里就是陶老先生丫丫电子书的桃花源呢!”

    乔娜笑着说道:“去你的吧,人家那丫丫电子书的世外桃源,虽也是躲避战祸,但那是一个丰衣足食,和平祥和的地方,你道是有几棵桃树的地方,就是世外桃源呐,给田你到我们老家乡下下去看看,几百上千亩的桃树,那不是把陶老先生的笔都要给写秃”。

    老黄也不满的说道:“人家那只不过是不满现实,所以用笔写出心中的向往,现在有好些资料也表明,是不存在那样一个地方的。

    “那,他那酒又会是真么回事呢?难道,这世上真有‘味甘醇,似桃、似荷、似桂梅,浓香扑鼻’,的那种酒,”张灿还是淡淡的道。

    “你应该听说过,有一种紫砂,不论是用来制成茶杯,还是药壶,只要使用过一段时间,里面就算只注入清水,放在火上一熬,就会自然而然的,冒出一股香味,我想,那个老神仙,用的也就是那一类的器具。”

    张灿和乔娜两人默然了,什么事情都可以用自己的经验,来解释一切,但这个世界上,真的每一件事,都可以用已知的科学经验来解释吗?对乔娜来说,是不可能的,对张灿来说,更是不能的,就张灿自己的几回经历,那都不可能用现有的科学来解释的通,所以,人类对不解的事物只能归纳为神迹、天意之类。

    “这世间的事情,有许多是无法用科学解释清楚地的,就算是我自己,也亲自遇到过那一类的神奇事件,”张灿回忆着说道:“在许多年前,我们村来了一个游方的老和尚,他一手绝活,那个时候,村子里有几个得了眼疾的人,老和尚也不用什么药,只在地上画了个人形大小的图画,然后一边念咒,一边用小棍撬画在地上的人型的眼睛,用不了多久,害眼疾的人自然就好了,只是现在害眼疾的人少了,也再没人见到有那么神奇的人了。”

    “我倒不是说其他的,只是我在想,是不是我们推测错了呢?”张灿最后说道。

    老黄瞪大了眼睛,:“年轻人,想象力丰富,是好事,但过分了就不切实际,你说我们推测错了,那你说说你的看法。”

    乔娜也在一旁助兴道:“张大哥,你快说说看,你有什么想法,”

    张灿“嗯”了一声,说道:“反正现在闲着没事,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先说这何氏瓷,她的老公,我想应该是是一个姓‘柴’的,而且,应该是一个没落贵族的子弟。”

    张灿一开口,老黄立即反驳道:“你从哪里知道,这何氏瓷的老公是姓‘柴’,又是从哪里知道这姓‘柴’的人,又是没落的贵族”。

    “黄老,那洞壁上不是有一个‘柴’字吗,我想,那应该是刻字人的落款,还有,在千年以前社会,是没义务教育的,能读书识字的,大多是那些社会上层,这一点,黄老不会不知道吧?”

    老黄想了想,说道:“就算你说的有道理,那你又怎么解释‘老仙翁’的事。”

    乔娜却在一旁拍手笑道:“张大哥,照你这么说,古时候,这何氏瓷既是嫁到柴家,那也应该叫‘柴何氏’,而不是叫‘何氏瓷’你说是不是。”

    “这个嘛,也有例外的,我以前见到一个一本古书上就说过,那时候,也不一定全都是,女方嫁到男家,就非跟男家姓不可,比如说,皇帝招赘,那是不可能让公主前面加上‘某某氏’之类的名号”

    “这个理由嘛倒也说得通,那你说说黄叔问的,那‘老仙翁’是怎么回事”乔娜听得有些神往,这张灿到底是“古玩世家”,说出来的话,就是那么有说服力。

    张灿动了动身子,让身体躺得更舒服些,这才又说道:“按我的想法,这个‘老仙翁’,要么就是世外高人,要么就是和我们遇到的一样,他不是一个地球人。”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老黄终于忍不住说道:“世外高人,能有多高?我们遇到的,又是什么,外星智慧生命,我怎么没见着,”老黄这么说,实在是因为前几天给他的感觉,太过奇幻,在他心里,一直是认为,那些经历只不过是一场梦,尤其是在放满仪器的那间房子里,自己几乎就只看了一眼,就昏了过去,虽然自己醒来后,大大的骂了张灿一顿,但并不代表自己就有证据,真的到过外智慧生命的飞碟里面过。

    “嗯,算了,就算我是胡说八道吧!”张灿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你们先守一会儿夜,我打个盹,然后换你们睡觉”。自己又不是一定要卖弄,既然你们不想听,那我就不说得了!

第五百零七章 推论 二

    “别,别,张大哥,你继续说说,其实你的想法,是很有新意,我也爱听,”乔娜有些讨好的说道,能听到这些史外的一些奇闻逸事,既可以增长不少的见识,又好过白白的饿着肚子过夜,其实乔娜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理由,那就是,有张灿在一旁说着话,自己心里踏实。

    张灿也不推迟,就接着说了起来:“以我的猜想,这姓柴的,搞不好,就是周世宗,柴荣的什么人,至少,他和那位做君王的柴荣,应该有一定的联系,我为什么这么说呢,史料记载,周世宗,一称柴世宗,邢州尧山柴家庄人,也就是现在河北省,邢台市隆尧县郭园村,生于邢州龙冈的乡野。”[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大家先想想,这片森林和他老家,相距不是很远,如是有了战火,那柴荣的上辈要避战祸,这片森林,就应该是最好的避世之所。”

    老黄听到这里不由得暗暗点了点头,本来,天佑四年即公元九零八年,唐亡后,晋国、吴国、岐国继续使用天佑年号,后周世宗柴荣,出身在天佑十八年,这其中仅有十来年的悬殊,这么说起来,张灿倒不是胡扯了。

    本来老黄就极为佩服张灿古玩方面的学识,现在见他又联想到这些,不由更是佩服,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还要听下去的欲望。

    原本累了不知道好几天的乔娜,曾几何时听过这样的奇事,这时倒来了精,便马上又催促道:“那这么说,这个周世宗,是和这里脱不了关系,是吗?”

    不曾想张灿却淡淡的说道:“那倒未必,我只是在这么想,你看,这里的那位姓柴的,用一件上好的汝瓷来做香钵,这倒是不甚奇怪,最多只能说明,他能识文断字,是一个灭落贵族,这个香钵,也说不定是他喜欢,就随身带来的,不过让我感觉奇怪是,此后不过十数年,周世宗便创建柴窑,而且据记载,柴窑是创建于五代后周显德初年,距他驾崩,不过五六年时间,一个人真的可以在几年时间内,创造出工艺精绝,其价值不可估量,并影响后世千年不衰的柴窑瓷?”

    “还有,我以前听说过,有一种瓷器,如果是用开水烫洗瓷器,会发出一股香味,那只不过是陶瓷工匠在烧制瓷器时加入香料,那种谓之‘香瓷’的瓷器虽是十分稀少,但也不是没有,但真如洞壁上所说,‘味甘醇,似桃、似荷、似桂梅,浓香扑鼻’,如果不是酒的原因,那就一定是装酒的器具原因了。”

    “在这荒郊野地,住上几年,所需的口粮自然就是一个大问题,有哪里会有余粮来酿酒喝呢?况且,酿酒的工艺,虽不是极其艰难,但要真正酿出像茅台之类的名酒,那也是绝无可能的,更何况一种酒会有桃、荷、桂、梅四种香味,那会是些什么原料,又是用的什么工艺手法?”。

    “不错,我也赞同张大哥的意见,大略的说,就是一位姓柴的人带着妻子,来到这深山老林。躲避战祸,这个姓柴的人,和周世宗柴荣有一定的关系,是这样吧,张大哥?”乔娜见张灿一个人在那边说个不停,自感没趣,所以接了一句嘴。

    “你只是说对了前一部分,我要说的,是后面‘仙翁赐烧瓷,……惜……鲁笨,穷其一……,未得真髓,只……葬于瓷冢,’那几个字,”张灿说到这里,便停住了口,似在细细的思索,这其中的关窍。

    洞壁上的字,是老黄当着张灿和乔娜两个人的面读出来的,他自然是最有发言权了,“小张,不错,就凭这零零碎碎的几十个字,你能推导出这么多,也实属不易,不过看样子你还有话要说,不如一次说出来,我们大家也见识见识。”

    张灿思索良久,这才又说道:“那也只是我的怀疑,当不得真,既然大家都睡不着,我也不妨把我的想法全部说出来,先说老‘仙翁赐烧瓷’,这五个字,也就是我最大的疑惑之处,这老仙翁赐给何氏瓷夫妇是一块烧瓷呢,还是一种烧瓷的技术呢?会不会,是这么说的呢,仙翁赐烧瓷技术,可惜姓柴的人,生性愚鲁,穷其一生之力,未能得到真髓,……”。

    不等张灿说完,老黄和乔娜,同时惊呼起来,张灿的这个意思,莫非说的是中国陶瓷史上的千古绝唱,也是优秀传统文化中的一枝奇葩的柴瓷,是源自于此。

    “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老黄一连说了几个“不可能”,末了还加上一句,“这是绝不可能的”,来表示对张灿的想法的否定。

    乔娜也是不大相信张灿的这一推断,她虽不大懂得瓷器之类的古玩,但汝、官、哥、钧、定这几个名窑,她还是听说过的,而且每一处窑址,她都有所耳闻。绝对不会是在这荒山老林,荒无人烟之处。

    “不,你们别会错了意,我的意思是说,会不会有这个可能,也就是说,这个姓柴的,在这里把老仙翁交给他的技术,重又带回到世间,为柴窑的发展,做出了一份贡献呢?这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啊。”

    老黄见张灿这么说,一时间倒真说不出话来,套用一句现代人的话来说,那叫“一切皆有可能。”学好手艺,等到世道太平,再出去烧瓷谋生,并传下千古佳话,留下千古之谜,这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乔娜说道:“张大哥,照你这么说,那倒当真有此可能,只是这里既没见到烧瓷的瓷窑,又不会有各种烧瓷的原料,而且,要烧出好的瓷器,那需要的人力、物力,不在少数,还有,你也说过,这里荒山老林的,是不可能容纳下太多的人,否则这吃的粮食也是大问题,”

    张灿笑道:“你这个傻丫头,你也不想想,如果只是在这里学学技术,又不是要烧出一大批瓷器,拿到外面买了,换些米面回来,何况当时正处在战祸横飞的年代,谁会拿着金贵的活命口粮,来换不能饱肚御寒的瓷器,只是在这里学技术,也就用不了多少人力物力了,要是人来得多,个个都学到一身好本领,那柴窑瓷器的绝艺,也就不会失传了”。

    乔娜脸上一红,扭头说道:“张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傻,知道我傻,还叫我‘傻丫头’,我不来了,我睡觉。”说完,身子往洞壁上一靠,闭上眼睛,再不说话了。

    不过,没过片刻,乔娜又睁开眼睛,盯着张灿,愤声说道:“先前还以为你会有什么‘高见’,听了这么久,你这连‘低见’都不是,完全是一派胡言,废话,胡说八道,我不相信,我就不相信。白白耽误了我睡觉的时间。”说完,一副‘怎么样?你能奈我何’的摸样,挑衅似的看这张灿。

    张灿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要是自己一开口,不管说的是什么,马上就会被乔娜机关枪似的,扫射个体无完肤,所以他识趣的闭上了嘴,自顾自的去往火里加了几根枯枝。

    老黄这时候却开口说道:“乔娜,你这不是对待科学的态度,这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有它内在的本质,我们要用科学的眼光,去看待每一样事物,不能凭着自己的好恶,就彻底否定一件事的根本真相,算你再怎么不相信,那也不可能改变事情的本来面目,你这样是犯了极端的错误,这不是一个好的开端,这会从根本上影响你,以后看待事物本质的判断,这是很危险的,弄不好,你这一生的前途,就会被你这种观点给毁了。”

    “在这一点上,小张就比你强,从几十个字里面,就能分析、联想到这么多的东西,不管是高见也好,是低见也罢,能开动脑子,从各个方面思考,这正是一个优秀的科考队员所应该要具备的,比你就钻牛角尖要好得多,……”。

    “这下完了,”张灿无奈的揉着头上的太阳穴,面对老黄的狂轰乱炸,张灿又只好痛苦的去想:“我是不是应该把我的钱,捐给山区里的贫困的孩子?让他们能有书读。或者我去办一个救灾捐款中心,去救助那些,在灾难中失去家园,没了生活着落得人们,把自己的爱心和余生,无私的奉献出来,贡献给这个社会,毕竟多个好人就少了一个坏人,警察也就少操了一份心,社会也就多了一份安定……”。

    总之,在老黄的“义务再教育”还没宣告结束之前,张灿是胡思乱想,越想越稀奇,越想越古怪,越是稀奇古怪的想法,张灿就越是去想,想到后来他居然想到,“这人要是有四只耳朵三只眼,那他睡觉的时候,会不会睁着一只眼睛,或者是捂着一只耳朵,才能睡得着觉,他会不会在做梦的时候翻身……”

第五百零八章 垃圾与王者

    就因为张灿的一句“傻丫头”,原本好好的一个“学术探讨会”,就这么在老黄的一片“再教育”声中谢了幕,乔娜不知道听到第几句,就酣然入睡了,剩下个张灿,面对老黄的“再教育”不得不表示“心悦诚服”。

    张灿一边打着呵欠,使劲的点头,表示坚决接受老黄所有的宝贵意见,一边在心里想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黄终于停止了他的演说,张灿估计老黄这一次演讲,起码也得有两个来小时。

    好不容易熬到天快亮了,这时乔娜醒了过来,见张灿还瞪着一双的熊猫眼,在替他们守夜,乔娜又有些不忍,说道:“张大哥,你也睡一会儿吧,”

    张灿忍不住说道:“乔小姐,你醒了,我饿的不行了,我还睡个啥,你先照顾照顾黄老,我去找点吃的来”。

    张灿不说肚饿还好,他这一说,乔娜的肚子里也传来一阵雷鸣,乔娜连忙点头说道:“那你快去,快回啊,我也快撑不住了”。

    张灿离了山洞门口,在晨雾里略辨别了一下方向,向来路的另一方,摸索着向前走了数十米远,地上有些车前、蘑菇之类的野菜,虽不是很多,但三个人勉强吃个半饱还是有的,张灿将采来的野菜用熊皮裙兜了,便急忙往回走,那边两个人还等着吃早饭呐。

    偶然间,张灿一眼扫过一个土堆,这一下张灿吓了一跳,他再细细看了一下,又用透视眼细细的仔仔细细的把那个土堆检查了一遍,然后飞快地回到山洞门口,见老黄和乔娜正在闲聊,张灿也不多说,将熊皮裙里的野菜拿出来,递给老黄和乔娜,这才涩声说道:“黄老、乔小姐,快吃,吃完,我们去看一个地方,有大发现!”

    老黄一边慢条斯理的嚼着野菜,一边说的:“年轻人,吃饭讲究心平气和,细嚼慢咽,有天大的事也不急这一会儿,太过性急,对肠胃不好,很多工作者都犯上了胃病,就是像你们一样,不注意饮食规律,年轻人,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看样子,这老黄还在发挥昨天晚上的余热,是要把这“义务再教育”,对他和乔娜进行到底,不把他和乔娜,改造成社会主义的四有新人誓不罢休,有困难,要教育,没困难,制造点困难也还得要教育,这正是老黄他们这种老前辈的光荣传统。

    张灿抹了一把冷汗,瞅了个空子,连声道:“是、是、是,黄老教训的是,我们一定照办,绝不辜负党和人民对我们的一片期望,我们一定要好好保存自己,保存好自己,才能更好地打击敌人,主席教导的,我们一定铭记在心,不过,我在那边发现了一个碎瓷堆,里面有好些碎瓷片,所以特地赶过来,向黄老同志报告,请黄老同志指示。”

    “啊!在哪里?”老黄一声怪叫,扔下手里咬了一半的一个蘑菇,也不顾“吃饭要心平气和,太过性急,对肠胃不好”了,急声道:“在哪里,你咋不早说,哎!你这个小张啊,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一寸光阴一寸金啊,快,快带我去.”

    这人都是有私心的,就像老黄,他这一辈子,可能不会去图一点钱财,也有可能不去图那些地位,但在学术上,能做到有所大成,能为社会做贡献,那也是他的目标和心愿,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嘛,也不是不可以,现在有这个机会,那还能不牢牢的抓住。

    这个土堆上,偶尔露出一片天青色的瓷片,大约是当时那个姓柴的人,在这里学手艺,扔掉残次品的地方,只是年代久远,树枝树叶,飘落在上面,都化作了泥土,渐渐地将这座碎瓷堆逐渐掩埋,看样子,何止扔了几十上百件在这里,这的确是个惊人的发现,怪不得老黄激动不已。

    张灿哭笑不得的带着老黄和乔娜两人,来到土堆旁,老黄有些激动,几乎是跪倒在土堆旁,解开一个千古之谜,或许就在这里,自己也许就是揭开这个谜的第一个人。

    张灿折来一根木棍,小心翼翼的拨开碎瓷堆上的浮土,不过待拨开一部分泥土后,张灿老黄又大惑不解起来。

    这座碎瓷堆里面的碎瓷片,可以说是五花八门,有“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作将来”的天青瓷,又有“白如凝脂犹积雪,温润乳白如脂玉”的白瓷,还有“鸡油娇黄美若仙、不忍释手帝王黄“的黄瓷。更难得的是,竟然还有:“千窑难得一珍品陶女浴火炼红瓷”的红瓷。

    老黄看得眼花缭乱,不由自主地想到,这每一块碎瓷片,都是绝世的奇观,都是不可多得的奇宝,每一片所具有研究古瓷文化的价值,都是无可比拟,要是把这个遗址公布出去,那将是科考界和考古界里的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件,自己也就有可能名垂青史了。

    想到这些,老黄双手捧着几块瓷片,不由得老泪纵横,口里喃喃的说道:“老祖宗留下的遗产啊!何其珍贵啊,今天终于让你们从见天日了……”。

    乔娜虽是不懂这些瓷片的珍贵之处,但见这一堆瓷片,块块晶莹剔透,美仑美奂,也忍不住拿起这片漂亮的,又觉得那片更美,丢了美的,又去拿大的,一口气换了数十片,她还是觉得,没拿到手的比手上的更好。整个一小猴子辦玉米,忙了个忘乎所以。

    张灿初时也觉得眼前大放光彩,心里不住的计算这一堆碎瓷片,要是能拿出去,会不会和同体积的黄金等价,照他的经验,操作的好的话,应该还要高一点吧,他之所以会这么想,到底还是因为他本就是一个做古玩生意的,在后来,他和苏雪说起这事的时候,他曾讪讪地笑着说过:“没办法,我就这德行,做生意的人嘛,眼里只有器具的价值,再说,干了我们这一行,我不能不敬业呀……”。

    张灿随便拿起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碎瓷片在手里观看,只见这块小瓷片确实具有那种“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的特点,但细看却又有所不同。

    仅仅从釉色上来看,这种“青色”比那种“青如天”,要滋润细媚了许多,有人这么说过“柴器之釉而含蓝色,所谓雨过天青,乃淡蓝之青瓷也”,由此可见,青中透蓝方是柴瓷本色。

    而不论是张灿手里拿的这一块碎瓷片,还是被抛弃在地上的那些青瓷片,都像是滋润之极的树叶,似乎轻轻一碰,就会流出一股汁液一般,拿在手里,那种温润细媚,如同拥有了绝代风华的佳人,不会忍心轻轻地去唐突那吹弹得破的美人脸一样。

    而且,细细的观看,瓷片上似乎流转着一层朦胧的氤氲之气,难道说这既是传说中的宝物的护身之气,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宝气”,但不是方言中的那个“宝器”,那个“宝器”是说比较傻的人,这个“宝气”,却是真正、自然流淌在瓷片上的一种异彩光华。

    张灿几乎可以肯定地说,这不是和先前推测的一样,柴窑的的器件,自己虽没见过,但也还是有许多的记载可查,别的不说,就这块瓷片,和那瓷冢的香钵来比,就不知道高级了好多倍。

    在张灿眼里,若是可以交换,再拿十个八个那种小香钵,来换这一块小小的瓷片,他也未必会答应,这就奇怪了,这到底是哪一内的瓷器?就算是传说中的柴窑瓷器,也是有价的,只是看出价的高低,和持有者会不会出卖而已,偏偏这种瓷片,哪怕是一块小小的碎片,张灿拿在手里,就有一种不忍舍弃的感觉,哪怕是出价再高。

    不过让张灿感到奇怪的是,按说既是学做手艺,那肯定是先前的比较差一些,后面的才会越来越好,可这个瓷堆恰恰相反,越是被扔在下面的,几乎越是接近张灿见过得汝瓷,越是上面的,不论成色和质地,反而像是差了许多。

    既然是被当着垃圾扔掉的,没理由前面的扔在上面,而后面的会被扔在下面,整个就好像时空里转一般,这不是很反常吗?

    不过,当张灿将一片最上面的,暗红色接近紫砂色泽的破瓷片拿在手里的时候,张灿更是惊讶莫名,这时他想到的只有一个词,来形容这看起来最差的瓷片,“返璞归真”。

    不错,就是返璞归真,上面的瓷片,没了下面的华丽多彩,也没有宝气流转,但一个帝王,穿上一件百姓的衣裳,混在一群衣着华贵的将相之中,普通人没那个眼力,是瞧不出来的,这看起来犹如初学者,随手儿戏的瓷片,才是这一堆碎瓷片里的真正的王者,那是一种内在的气质,需要好的眼力,尤其要有像张灿这种眼力,才能辨认的出来。

    不过张灿更不明白的是,最下面的那些瓷片,如果得以传世,那就足以震古烁今了,能在世上烧出一件两件这样的瓷器来,别说一生一世,就算三五辈人,也不愁吃喝了,这个在“老仙翁”手里学艺的柴大官人,究竟想达到什么地步,难道他还想烧出几件瓷器,送给玉皇大帝去享用?

第五百零九章 碎瓷片上的故事

    乔娜她对瓷器的价值知之甚少,一上来只是瞧着顺眼的,大块的,好看的,死命的去翻看,待翻看许久之后,却又注意起瓷片上的花纹来,那些红瓷、黄瓷和青瓷,上面虽是也有不少的花纹,但大都是些花鸟虫鱼,乔娜看得审美疲劳,也就再不觉得稀奇了。

    待她偶尔拿起一片白瓷来,她只觉得这种白瓷,和其他三种相比,却又晶莹高雅,素洁无暇,显得更加完美高贵,而且上面居然有不少的人物图案,图案中的人物更是表现的惟妙惟肖,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乔娜一见之下,更是喜不自胜,爱不释手。

    老黄和张灿两个人,却是知道这每一片都是无价之宝,所以想法也就不是一样。老黄这时候还跪在那边,手里还捧着那几块碎片,两眼空洞洞的望着天空,嘴里喃喃地念叨着:“老天有眼呐,老祖宗有灵啊,今天,让这绝世瑰宝,重见天日……,我们一定不能辜负老祖宗期待,一定要把这绝世瑰宝,发扬光大,让它传承于世,……”。说着禁不住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张灿却是把这几种瓷片,逐一拿在手里,一块块的仔细的分析他们的妙处,这青、红、黄、白四色瓷片,各有各的妙处,这青的好像会从里面滴出水来,这红的红得好像夕阳映血,黄的就像龙袍披身,白的白得如脂胜雪,最让张灿神往的,就是那似棕似黑,却又若同帝王驾凌、不带尘俗的,张灿叫它“帝王瓷”的瓷片

    张灿正对着手上的瓷片心驰神往、惊羡不已的时候,乔娜的一声惊叫,把他吓了一跳,连忙向乔娜望过去。

    原来乔娜,在瓷堆里发现一片白瓷碎片,小小的不足半个巴掌大,上面却有两幅人物图案,乔娜好奇,便想着把这个瓷盘一样的碎片,拼合完整,看看这上面完整的图案,到底女孩子家心细,又加上那扔这瓷片的人不甚用力,不多大一会儿,乔娜竟然找到一块完整的瓷盘,看了上面的画面,乔娜忍不住惊呼起来。

    张灿过去一看,这瓷盘上,约莫二十多个人物,个个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人物的表情更是惟妙惟肖,张灿很快就找到起始的第一幅画面。

    那是一男一女两个人,那男的扶着那女的,那女的挺着一个大肚子,一手拄着拐杖,在树冠朦胧的林里穿行,画面上,那男的俊朗飘逸,那女的秀美端庄。

    张灿不禁暗暗想到,这幅画,明明白白的就是洞壁上那句:“余避战祸,携妻何氏瓷,遁入深山,遇大雾,有若盲……”了,看来这个姓柴的,不但在洞壁上刻了字,还想到把他们的经历作为一个叙事题材,将它融入到瓷艺绘画里,这就像一个连环画,不但可以把事情说得清楚,还增添了瓷艺绘画的深意,倒也相得益彰。

    第二幅图画自然就是“幸遇老仙翁,得以……”,那一句,张灿看在眼里,也几乎要忍不住叫出声来,那画面上,又岂止是一个“老仙翁,”那是一群,张灿大略的数了数,清清楚楚的出现在画面上的就有不下十个!

    画面上的每一个“老仙翁”虽说都有一大把胡须,但他们头上都有两条朝天向上细细的触须!这是什么玩意儿?是“老仙翁”扎的两条冲天辫吗?张灿想,这应该不是,就算一个老“老仙翁突发童心,扎上两条冲天辫来玩,那后面的十好几个,没理由陪他一个人来一起发疯吧,那年头,虽是男人也蓄上长发,但没理由七老八十的,还和小孩一扎冲天辫,再说那个时代也不大流行这种款式的发型啊。

    在洞室里,张灿就有一种预感,“老仙翁”这三个字,蕴含了一个没人能解开的秘密,现在看来,确实是一语成谶。

    其实在张灿内心深处,他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老仙翁”,绝不是来自地球上的生物,不过,他也不会说出来,像这样的话,一旦说出口,势必会引发一场铺天盖地的“再教育”,别看老黄现在还跪在那边老泪纵横,一旦牵着上了学术上的问题,张灿几乎可以保证,老黄马上会擦干眼泪,迎难而上。

    还是算了,与其大喷口水,说那些没用的,不如静下心来,好好的参详参详眼前这些绚丽奇瑰的瓷器,还来得实在得多。

    第三幅图画,那一男一女,双双跪倒在一个“老仙翁”面前,好似在拜谢一样,“老仙翁”身后是一片五彩祥云,祥云里有一排整齐的光点,那五彩祥云飘逸灵动,那一排整齐的光点如同随着祥云一起飘向天外一般。

    张灿看到这里,更坚定了他的想法,但要是拿到乔娜或者老黄眼里,是绝不会这么看的,或许,他们会认为,那只不过是烧瓷绘画时出了问题,或者是绘画时故意点上这么一排光点,用以衬托那飘逸灵动的祥云,又或是那一排光点,是当时绘画的人看见天空里的星星,而故意加上去的。

    总之是没人会承认,那是一艘飞船、飞碟、不明飞行物,在人眼里的舷窗,反正又没人亲眼看见,至于瓷盘上画出的光点,一百个人看到,最少会有九十九种说法,那也说不一定。

    只是那画里的一男一女,跪拜的只有一个“老仙翁”,那十几个到哪里去了呢?张参看看后面的画面,再也没出现和第二幅图里一样那么多的老仙翁了,很明显,那一男一女再见过他们一面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没了。

    那跪拜在“老仙翁”面前的一男一女,手里都端着一样东西,只是太过细小,张灿悄悄用透视眼也没看明白,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可能出于画工的局限,在张灿看来,那也只不过是一个墨点而已。

    看样子,那跪拜着的两人,正是那两个人在拜师一般,张灿不由想到,这是不是“……仙翁赐烧瓷,……”,既是赐给两人烧瓷技术,那拜师的礼节是不能少的,所以,那两个人手里拿的,应该是酒点茶水之类,用以敬献给“老仙翁”以作拜师谢礼。

    第四幅画的画面上,那个“老仙翁”坐在一个石墩旁,半眯着眼睛,一手摇着蒲扇,一手握着小杯一样的东西,应给是在饮茶品酒之类的事,一副逍遥自得的摸样,这时的那个男人,却光着膀子,挥汗如雨的在一团大火旁奋力工作,那女的也在一旁帮工,一个两三岁的小孩,顽皮的在一旁鼓捣着地上的泥巴。

    乔娜到底是个女孩子家,见了这活波可爱的小孩,虽然只是在小小的瓷片上,但那画工精绝,把那小孩子的顽皮、天真,表现得一览无余,乔娜自然就流露出一种女性独有的神色。

    张灿却想到的是,果然是传给了他们两烧瓷的技术,既是做了人家的师傅,那自然的尽心尽力,哪怕是消消遥遥的,也在一旁监督、教授,这才不误人子弟。

    只是张灿看到后面,两幅图画,心里突地觉得不忍起来,难怪乔娜会惊叫一声的,那第五幅图画里面,那个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手持一根木棍,高高的扬起,那“老仙翁”则躺在地上,状若昏死,身下一滩腥红,那女的和那小孩子,跪在一旁,似在求饶一般。

    第六幅图画则是那女的掩面哭泣,那男的双手举着小孩,往大火扔去,最后一幅画上,很显然是那男的,抛下那女的独自一人离开了,画面上当真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只是那女的独自一人,留在大火旁,独自一人继续工作,只是那大火也变得灰暗无光。

    乔娜看到这里,也忍不住鼻子有些发酸,背过张灿,悄悄地在脸上抹了几把泪水,毕竟这磁盘画面上所描述的事情,太过凄惨,虎毒不食子,这画面上的男的,不但杀师傅,还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给扔进火里,这太惨无人道,惨不忍睹了

    张灿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从这后面的三幅图画来看,这个男的,还真不是东西,弑师、灭子、抛妻,这无论如何都是十恶不赦、死有余辜、人神共弃、天地不容。

    张灿本不是一个心性刚硬的人,此时,他眼里也生出一片朦朦胧胧的水雾,这样的人,为什么不生在现在,不判他个死刑,也把他铐手铐脚的,栓在老黄身边,让老黄一身本领,尽情的施展开来,不怕他不低头认罪。

    “这么看来,这个男的是学成手艺后,又回到世间,极有可能,把他的一身技艺,带给世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老黄不再跪倒在地,而是来到张灿和乔娜身边,不过他看完这几幅画,所想到的事情却不和张灿他们一样。

    “你们两个也不用再提古人担忧,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上千年了,在那个万恶的封建社会里,祭窑、殉葬、甚至是易子而食的惨剧,也不是一件两件,封建害人哪,……”。

    “不过我还听说过这样一件事,据说像这样的人即使是在封建社会里,那都是遭到过天谴的,就像,历史上有那么一个皇帝,谁都知道他是受了诅咒,遭天谴而死的……。”

    张灿的心情欠佳,也不想再听老黄的唠叨,毕竟在这个时候,这个环境,看到那么凄惨的画面,谁心里都不会好受,张灿不是神,他也是个正常的人,也有七情六欲,虽说自己也正在经历着生死劫难,但看到别人不幸的遭遇,他还是心有不忍。

    张灿沉默半晌,突然打断老黄的话头:“黄老,你看这里的事情要如何处置?”张灿的意思非常明白,既是来到这里,遇到这样的奇宝,跟你老黄说一声,看看你是什么态度,私人嘛,也不能全带出去,也带不出去,拿个一块两块,做个纪念,回去“研究研究”还是很有必要的。

    “呵呵,”老黄笑道:“我也正想说说这件事,既然你提了头,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反正这么多,一个人也带不出去,再说国家也不差这一片两片,这样吧,我们各自选上一件自己中意的,带回去,一来做个纪念,二来也好‘研究研究’,不过我有个要求,我们拿到手里的东西,决不允许让它们流落到海外去,让我们的子子孙孙,一代代的往下传,直到永远,……”

    张灿淡淡的一笑,说道:“这个,黄老你放心,我可以起誓,我在这里带出去的东西,绝不让它流落异乡,否则……”

    张灿还没说完,乔娜接口道:“黄叔,您放心,就是一片玉碎,那它也会碎在中国的土地上,”乔娜声音铿锵,一副宁死不屈,虽死犹荣的摸样,倒是赢得老黄的一片赞赏。

    如此一来,老黄找到一件火红的瓷盘,虽说是瓷盘崩了指头大个豁口,但依然是这座碎瓷堆里少有的上品,天幸那扔这瓷盘的人没把它摔破,不然老黄又要费更大的劲。

    乔娜本来舍不得那上面有画的白瓷盘,但想到每每看到它,就有一股浓郁忧伤之情,便重新在碎瓷堆里翻出了一件天青碗,倒也算得完整。

第五百一十章 危机中的危机

    张灿在碎瓷堆里,翻来翻去,找到了四只比指头大不了多少的杯子,和一把不大的瓷壶,只是还好,整整齐齐的一套,倒也算得上完整,

    老黄见张灿手里拿着几个黄不黄、白不白、青不青、红不红毫不起眼的杯壶,不禁笑道:“小张,你再找找看,这里好东西多着呢,何必拿那么几个不中看,不中用的茶具呢?”

    乔娜也劝道:“张大哥,要不我们再帮你找找,你看,你拿那些,看着就觉得寒酸”。

    张灿笑盈盈的说道:“多谢两位好意,不就是做个纪念吗,我这不也是挺好的吗?太好看的话,拿在手里,反倒不会觉得安逸,我这不是看他挺完整的嘛”。张灿说着,将四个小杯一把小壶,细心地用熊皮袄包好,并在地上跳了跳,感觉挺好,不会因为走动而磕到碰到包好的瓷器。

    老黄在身上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个合适的地方,来放那个瓷盘,倒是张灿灵机一动,扯了根野藤,帮老黄把熊皮裙往腰上一扎,自然就成了一个不大的环形袋子,再把那火红的瓷盘往环形袋子里一放,倒也妥当,只是如此一来,老黄的腰上有若套上了一个放了气的救生圈,不伦不类的样子,乔娜看着直想发笑。

    见张灿和老黄两人都把瓷器包好,乔娜却一阵茫然,想学张灿,自己身上也少的可怜,显然是藏不下这只碗了,正在彷徨无计之时,张灿一脸笑意洋洋的过来帮忙,不过,乔娜怎么看张灿都像是不怀好意的样子。

    果然,张灿神神秘秘的笑道:“乔小姐,我看你身上倒是有个放碗的好地方。”

    乔娜虽是瞧出张灿不怀好意,但脑子一下子又没转过弯来,她甚至是有点欣喜的问道:“张大哥,我身上哪里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放这只碗啊,你快说说,”

    张灿盯着瞧那看了一阵,一边往旁边走,一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要是能再找到一只一模一样的碗,那我就告诉你可以放在什么地方。”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乔娜那里还会不明白张灿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红着脸大声叫道:“张灿,你这个坏人,就知道欺侮我。我,我恨你,你这个坏蛋,你下流,你无耻,……”。

    老黄在一旁,莫名其妙的看着张灿和乔娜两个人,“这乔娜又是怎么回事,这些都是无价之宝啊,能多带一样出去,那就是多对国家的一分贡献,自己要是放的地方稍多一点,再带个十件八件,那也是乐意之至,这个乔娜明明还可以带上一件,为什么还要骂张灿下流?”

    不过,等他想明白张灿所说的,“放碗的好地方”之后,也不禁苦笑起来,虽说张灿想的办法,有些太那个了,但对乔娜来说,的确不失为一个极好的办法,老黄想来想去,不由得心头大动,对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若是再找到两件好的,塞在自己胸前,那岂不是又为国家多做出两份贡献。

    老黄想着,不由自主的低头在自己的胸前,看来看去,可惜得很!乔娜在缝制老黄的这件衣裳的时候,把款式设计的太过新颖,别说再放下一件,就是再放下一片碎瓷,哪也是不太可能的了,老黄看了一阵自己裸露在外的胸脯,不由得仰天长叹,“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早知当初,打死自己也要留下一块熊皮,缝成一个袋子,到现在,就算是多装走一块碎片,那也是对国家莫大的贡献呐。

    老黄的两只眼睛在乔娜胸前骨碌碌的晃了一阵,略一思索,便又转身在碎瓷堆里扒拉起来,先前他自己说,一个人只带上一件,完全是出于对三个人的携带能力的考虑,总不能让每个人两只手都拿上东西在这森林里走吧,一个人要是能完完整整的,带上一件出去,不论是交给国家还是自己收藏,那都是在尽最大的努力挽救、保护已经失传的国宝,现在乔娜能多带走一件,为什么不让她多为国家出一份力,尽一份心呢?

    这一次,老黄足足的花了十几分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和乔娜那只碗差不多的大小火红瓷碗,拿在手里端详里半天,这才庄严的对脸色绯红的乔娜说道:“乔娜同志,我现在以科考队队长,一个党员的身份,命令你,乔娜同志,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这只碗放在什么地方,你一定得把这只碗也带出去,希望你不怕艰难困苦,勇往直前,完成好党和人民交给你的任务,党和人民在看着你,永远支持你,……”

    乔娜见到老黄在自己的胸脯上,瞧了一阵,也明白会是这么个结局,虽没多说,但在心里,早把张灿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主意不好想,打我这儿的主意,你张灿还是个好人吗?你在我心里高大、英俊、光辉、美好的形象,这时简直就是一塌糊涂,并且还卑鄙,贱格……。

    想归想,乔娜是老黄一手带出来的,虽不是对老黄唯命是从,但她从来都是把老黄当着父辈,现在,老黄庄严、庄重的,以科考队队长的名义,向自己下达命令,这可是少有的现象,当下忍住悲愤,慷慨就义一般接过老黄手里的红瓷小碗。

    张灿躲在一旁,看见乔娜一副正气凌然,视死如归的样子,忍不住偷偷地笑出声来,“小样儿,先前你不是拿我开涮吗?这叫一报还一报!”

    乔娜拿着两只小碗,见张灿躲在一旁,还在偷偷发笑,禁不住怒目而视,“你个死张灿,就知道欺侮女孩子家,走着瞧!咱跟你没完。”

    也幸好三个人实在是没办法多带,又因为还是在森林里,还在找路回家,可以说,到现在自身能不能保住,都是一个大大的问题,所以,就算是面对如此巨额财富,都不大动心,要是另换一种情况,别说是地上的瓷片,就算是这里的泥土,恐怕也巴不得带回去几斤,好好的研究研究,看看有没有利用价值。

    正在乔娜对张灿怒目相视,老黄仰天长叹,张灿偷偷作乐的时候,张灿心里掠过一丝警兆,就像前两次塌方、泥石流来临的时候那种感觉,只是这一次,警兆来得强烈得太多,快的太多,以至张灿还没来得及叫出口,只听“嗤”的一声,一个小小的飞行物,拖着一股尾流,击打在老黄脚下的碎瓷片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顿时瓷片四处横飞,紧接着,又是第二下,第三下,……。

    好在张灿早已有了警觉,几乎是在碎瓷横飞前那一霎那,将老黄扑倒在地,接着一翻身,一脚踢在乔娜的膝弯,将乔娜也扫倒在地,张灿不会武功,但他比会武功的人的直觉更灵敏,所以动作也就快上了许多。

    “不好,有人要枪杀我们,”张灿大叫一声,叫声刚完,那边就传出一阵激烈异常的枪声,不时的有子弹,“啾啾”,的飞过张灿、老黄、和乔娜的头顶,张灿他们几时见过这样的阵仗“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我又没得罪过什么人,干嘛拿枪对着老子开干?”张灿在心里面骂着,一只手护着老黄的头,一只手把乔娜死死的按在地上,口里不停的叫道:“喂,别误会,我们是迷路了的科考队,不是坏人,我们可以谈谈的……”

    然而,对方回答他的,只是又一阵雨点般的子弹,好在三个人正好躲在这个碎瓷堆后面,对方的子弹虽是猛烈,一时之间,倒也没射到他们。

    此时,老黄挣扎着想站起来,这原始深林里,好久也没见到个活人,现在对方虽是对着自己在开火,但毕竟是有了人迹,自己平日里又没得罪过什么人,对方不会没来由的乱杀人吧,就算对方是走私贩什么什么的,自己对他们又没妨碍,想来对方也不会为难自己吧,所以,老黄打算爬起身来,向对方表白自己的立场,有可能的话,并向对方求援。

    这时的乔娜,早就吓得面如土色,两只小手,一手举着一个瓷碗,紧紧地护在头前,那样子,就算没把小碗当成装甲,也把它当成了避弹头盔,毕竟子弹在“嗖、嗖、嗖”的飞个不停。这时就算有张纸挡在前面,也会安心的多,

    张灿这时想到的是,不管对方是什么人,自己也喊过几句话,表明过自己的身份和立场,可对方除了一个劲的开枪射击之外,根本就不和自己答话,很明显的,是在想要自己这三个人的命。

    奶奶的,一行三人,朝思暮想,时时刻刻想着要回到人间,这还没见着人影,迎接自己的就是一顿枪林弹雨,这不是太叫人失望了吗,岂不是叫人有一种要骂人的冲动。

    眼看着土堆愈来愈矮,矮得就要快遮不住三个人的身体了,张灿干脆大叫道:“哎,别开枪了,我们投降,我们身上没有武器,你大可放心的接受我们的投降”。管它了,豁出去了,对方这么不识好歹,等下,只要他接受投降,自己能和他身体接触,就有他好看的,张灿咬牙切齿的想到。

    老黄却有些鄙夷、甚至是愤怒的看这张灿,枉我平日里待你像同志,到关键时刻,你却如此没骨气,动不动就投降,亏你还是个“当兵”的,软骨头,窝囊废,我算是看错你了,

    这时,三个人只觉得身下的泥土一软,紧接着大地一阵颤动,隐隐还有一阵龙吟之声,张灿几乎要哭出来,涩声对老黄和乔娜说道:“不好,有地震,快跑。”

第五百一十一章 获救之后

    只一霎时之间,大地晃动得愈来愈历害,张灿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起身拉起老黄和乔娜,冒着不时横飞过来的枪弹,连滚带爬的往洞口方向跑去,好在大地晃动,对方也失去了准头,加上这想要杀他们的人并不是太专业,给了张灿拿命来博一博的勇气,

    忙乱之中,张灿忍不住问了一声:“黄老,你平日里没得罪啥人吧,怎么那人就盯着咱不放呢,乔小姐,是不是你有情敌什么的,来找你的,?”

    老黄一边跑,一边恼怒的说道:“你胡说,我和乔娜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从不与人结冤,倒是你,一个‘当兵’的,关键时候,不站出来保护老百姓的生命安全,倒侦察起别人的事来,有你们这样的人当兵,完了……。”

    老黄还在为刚才,张灿开口投降的事感到气愤,“这动不动的就投降,就是没骨气,软骨头,和汉奸、卖国贼有啥区别?这要是上到战场上,像你这样的兵,……”。

    老黄还没骂完,前面又出现三个穿着丛林迷彩服,背着野战背包,提着冲锋枪的人,没命的向张灿他们三个扑过来,老黄在一刹那间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后有杀手,下有地震,前有面还有三把冲锋枪,除了自己长了翅膀能飞,但是,就算是飞,人家手里的冲锋枪,也会把自己的翅膀,打个稀烂,‘啪嗒’一声摔回地上来。”

    百忙中,老黄回头向那碎瓷堆的方向看去,一看之下,更是倒抽一口凉气,那座碎瓷堆正随着地震,飞快的往下沉去,这是地陷!一个黑黑的地洞,犹如怪兽般张大着嘴巴,迅速的吞噬着周围的土地、树木、山石,一切可以吞噬的东西。

    张灿跑在老黄和乔娜的身旁,自然而然也就成了老黄他们的挡箭牌,对方射向他们的子弹,也就不是的打在他的脚下,“哧哧”的激起一股股白烟。

    这时,前面的那三个拿着冲锋枪的人,一边快速的向三个人跑着,一边慢慢地举起冲锋枪来,老黄见到这种状况,立时心灰意冷,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一软,直直的向地上倒去,乔娜早就心慌意乱,偏巧脚下踢到一块石头,她身子一斜,也向地上摔去,不过他依旧没忘老黄交给他的任务,两只小手飞舞着,在倒地前的那一刹那,最终还是将两个瓷碗紧紧地扣了在胸前。

    最倒霉的要算张灿,跑得好好的,哪怕是见到前面有三个拿着枪的人,只要自己能跑到他们身边,接触到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身体,那自己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打到他们,夺取胜利,不曾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腿上绊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就直直的飞了起来。

    那迅速变大的洞口,本来就紧紧的跟随着张灿他们三人的脚步,似乎这地陷就是张灿他们三个人踩下去的一般,现在张灿他们三个人,纷纷倒地,那犹如野兽嘴巴的地洞却一刻也不停地向他们靠拢。

    最最可恨的是那向他们射击的人,到这个时候,还在不停地向张灿他们扫射,好像他那子弹是白拿来似的,没完没了的,就像小孩拿着水枪射蚂蚁似的,反正蚂蚁是没还手之力,射了也是白射,白射谁不射啊!

    这时,对面的那三个拿冲锋枪的人,终于冲到三个人面前,为首的那个人,只是瞟了摔在前面的老黄一眼,便对另外两说道:“黑毛,你掩护,小三子,带上他们两个人快走,”声音清脆动听,竟然是叶紫。

    叶紫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张灿,冷冷的说了声:“还能走的话,就快一点走”。说着,端起冲锋枪,往那个向张灿他们打枪的地方就是一顿扫射,直到撞针“咔哒”一声,撞空为止。

    那个人先前放了那么久的枪,也没见张灿他们还手,有些肆无忌惮,突然之间遇到比他还强大好几倍的火力还击,估计他一时之间是慌了手脚,好一会儿也没射出一颗子弹,而这时,那怪兽嘴巴似的地洞,堪堪到了张灿脚边。

    叶紫打完一个弹夹,扭头对张灿说道:“你怎么还不走”。

    张灿有些艰难的答道:“我,我的脚,不大听使唤了,还是你先走吧,”原来,张灿摔那一跤,是因为他腿上中了一颗子弹,眼看着无所不吞的地洞来到脚边,张灿倒是不想再连累叶紫。

    叶紫二话不说,一把抄起张灿,往肩上一抗,大踏步的向前跑去,那个叫黑毛,紧紧地跟在叶子身边,不断地向那边射击,看样子,黑毛比那个要杀张灿他们的人,要专业的多了,一把冲锋枪拿在手里,打得像唱歌一样,那枪声,张灿听在耳朵里,犹如天籁之音,格外动听。

    别的不说,刚才,对面那个人,打得张灿他们三个,狼狈不堪,抱头鼠窜,甚至还打伤了张灿的腿,现在,那个人遇到了高手,想来,也会和张灿他们先前一样,手忙脚乱,狼狈之极,张灿伏在叶子的肩头,想到这些,心里倒是畅快无比。

    然而,那不断扩大的地洞,似乎一定要将它们吞噬下去一般,紧追着张灿他们不舍,叶子扛着张灿,任是叶紫拼命地跑,但就像在原地踏步一样,始终距那可怕的地洞口不足两米远。

    这时,不知道那边的人是被黑毛给收拾了,还是见自己不敌,又或是也被这可怕的地洞在追赶,总之,再也没向这边打枪了。

    没了那人的威胁,黑毛也赶过来,想要帮叶紫一把,他却不知道张灿伏在叶紫的肩头,一早就用异能探查叶紫的身体,不但发现叶子肚子里的孩子不小了,而且叶紫的身体机能、体力都几近消耗殆尽,实在是快到灯枯油竭的地步,换着旁人,到了叶紫这个地步,那只能是在那边,坐以待毙了。

    张灿都不知道,以叶紫的这个状态,怎么能将自己扛起来,跑得比自己还快,只是自己一个大男人,还要靠着自己以前侵犯过的女人,来帮着逃命,张灿心里怎么都觉得不舒服,这个时候,张灿有心让叶紫,放下自己,各自逃命,但稍有差池,立即就会掉进那黑黝黝的洞口,反而会害了两个人的性命。

    张灿一咬牙,运起异能,帮叶紫快速的恢复身体机能,帮她就是帮自己!而且,自己明明腿上中了枪,起码都有两三个人亲眼看到的,要是自己的伤痕一下子不见了,旁的不说,就是老黄,也会刨根问底的究查下去,那自己的秘密,也就不会再是秘密了。

    叶紫初时就凭着一股意气,将这个自己又爱又恨的人,扛在肩上,在那一刹那,她想到的只是,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是明白不过,反正就是能活着出去,自己也没多少日子好活了,逃得出去,当然是好,如果逃不出去,自己就和这个张灿一块儿,双双葬身地底,那也不错。

    百忙之中,叶紫无暇察觉自己身体里,已经起了细微的变化,好像越来越有力量,脚步也越来越轻快,甚至把空手的黑毛,也抛在后面,在叶紫看来自己也就不过是在临死之前,崩发出最后的力量,她当然不知道,张灿暗暗的帮她改变了体质。

    由于叶紫尽力的狂奔,张灿在叶紫的肩上,又不敢乱动,一路山的荆棘刺条,不停地抽打在着张灿的头脸,和裸露在外的皮肤,那模样,和那次泥石流,张灿扛着乔娜一模一样,只是这次换了张灿,来“心甘情愿”的挨这荆棘刺条的抽打,不过片刻,就是一身血痕。

    几个人一阵狂奔,直到大地不再震颤,洞口也不再扩大,几个死里逃生的人又惊又累,一个个扑倒在离洞口边缘不足十米的地方,喘着大气,惊恐地看着身后,那不再扩大的地陷洞口,只见那陷下去的地方,方圆几近一平方公里,深度只怕超过两百米,四周成了一片刀砍斧削般的峭壁,里面还在轰轰隆隆的如同雷鸣,想来下面还在发生剧烈的地质变化。

    从惊恐之中恢复过来的老黄,躺在悬崖边缘不远的地方,怔怔的盯着原先是瓷冢、碎瓷堆的地方,黯然流下泪来,国家的财产,世界文化的宝库,就这样湮灭了,这损失是何其巨大,如何能叫人不痛惜不已。

    乔娜恢复过来,第一眼却是瞟向把张灿紧紧搂在一起的叶紫,难道这就是张灿的老婆,她是什么来路?为什么她也会有枪,看样子,她长得那么漂亮,对张灿又是那么爱护,自己恐怕是真没什么希望了,此时,刚刚摆脱死亡的阴影的乔娜,这时却又吃起醋来。

    哪怕是叶紫刚刚救过了他们三个人的性命,但见叶紫那么亲热的拥着张灿,并为张灿检查腿上的伤势,乔娜还是两眼冒火的盯着叶紫。

    “我是科考队的医生,张灿有伤,还是让我来看吧,”乔娜有些傲然的说道,毕竟,这“科考队医生”的身份,在这个时候还是起一定的作用的,就算你是张灿的老婆,张灿有伤,你不可能不让他看医生是吧?

    谁知道,叶紫头也不抬,毫不客气的说道:“知道你是科考队的医生,叫乔娜,二十二岁,科学院的院士,博士学位,但张灿的伤势,极为严重,你手里什么都没有,你来看又有什么用”。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和我的身份?”乔娜有些愕然,自己从没和这个女的见过面,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看样子,她知道的还不止此。

    “我是谁,你管不着,还有,从今以后,你离张灿远点,他不是你应该接近的人,”叶紫一边冷冷的对乔娜说,一边从背包里翻出野外急救药箱,开始对张灿进行救治手术。

    这样一来,倒是苦了张灿,只因为他不能将自己的秘密,暴露在几个不相关的人面前,不敢用异能来恢复伤势,就只有咬牙忍痛,让叶紫来折腾个够,好在张灿用异能悄悄地把弹头往外移动了好多,又把里面的伤势恢复得**成的样子,这样就算再精明的医生也看不出来,更别说叶紫和乔娜,外面看起来,伤势挺吓人,但其实也就是一点皮外伤而已。

    老黄本来在一旁大是沮丧,顷刻之间,国家的大批宝藏,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份郁闷,这份伤感,实在没地儿发泄,这时见乔娜吃了瘪,当然要过来帮帮腔,“凭什么要乔娜离张灿远点,张灿不就是个当兵的么,你是他上级?就算你是他上级,你也没权利阻止你手下和朋友之间的正常交往,难道你还是他老婆不成?”

    本来像这种话,老黄是绝不会轻易说出口的,尤其是最后问叶子那句话,在一个看起来和乔娜一般年级的女孩面前说出来,在老黄想来,这已经就是严重到极点的话,几乎带有侮辱叶紫之嫌。

    “还有我告诉你,这个张灿也没什么了不起,刚刚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竟然要求投降,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品,哼……”老黄说道这里,被叶紫毫不客气的打断话头。

    叶紫毫不客气,而又异常冷峻的说道:“你说完了没有,要是说完了,我就说几句给你听听,第一,张灿不是一个当兵的,第二,就算张灿投降,那也是在想办法,保护你和乔小姐的生命安全,还有,我不是张灿的老婆,请你自重些,不要乱说。”叶紫说完,再也不去理会老黄和乔娜,自顾自的替张灿取出弹头,又开始替他包扎起来。

第五百一十二章 你要我死,我偏不死

    张灿这时见两个女人、老黄,他们开始了战争,一时之间也不好替谁帮腔,毕竟,像这样的事,自己再搭上嘴,那就不会善了,好在自己“有伤在身,痛的不行了”,只能好好地躺在地上,去想那些稀奇古怪的事。

    最近张灿突然发明一个好办法,来解决头痛不已的事情,那就是一遇到这种场面,自己就胡思乱想,神游物外,顺其自然,随他们去吧,这原本是为躲避老黄的再教育,而练就的“神功”,这个时候却派上了用场。

    “什么,张灿不是当兵的,……”老黄和乔娜都惊异无比的望着张灿,齐声问道,这也难怪,当日瞧那就看过老四的证件,还有苏旬清楚的表明身份,他们都是军人,以致乔娜和老黄根本没细细检查其他几个人的证件,既是一起来的,那就不会插上一个外人,谁知这一个疏忽,最终还是出了意外。

    老黄看叶紫的样子,应该不是说谎,只觉得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既然张灿不是军人,他怎么又会混在军队里,还有,他来这里是干什么目的?这个张灿怎么老是给人意外,给人惊奇。

    老黄出于对党性坚持,对阶级敌人的警惕,不由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叶紫领头还有那个叫“黑毛、小三子”的,他们三个人,是什么来路?会不会是别的国家派来的间谍!来接应张灿的,这么一想,这个张灿的身份,那就更可疑了。

    这人一旦生了疑心,什么事都觉得可疑了,在老黄看来,从苏旬到科考队的营地开始,恐怕就是一个阴谋的开始,毕竟自己在科考队从事的职业,关系到一个国家的安危,就像这次科考队调查的目的,要是落到间谍手里,给国家带来损害,那是不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看来,张灿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要诱惑、绑架、科考队重要的人物,或者是逼迫自己,将所知道的一切,出卖给他们,让自己做一个卖国害民的奸臣贼子,老黄禁不住想到,自己在敌人面前,一定要慷慨赴义,绝不偷生,不能辱没了一个坚定的**信仰者的气节。

    老黄愈想愈是害怕,对方这时不但人数占优,还有三条冲锋枪,自己身上除了有一块摔破了,能用来自杀的盘子之外,就剩下一身遮羞的熊皮,自己一个黄土掩到脖子的老家伙也就罢了,可乔娜风华正茂,前途无量,要就这么跟自己去了,这,……,老黄咬牙切齿的想:“你们这些可恶的帝-国主义者,这笔账,总有一天,我的祖国会找你们清算的”。

    张灿见老黄和乔娜不再说话,便对叶紫说道:“你怎么找来的,你,你像是瘦了很多。”

    叶紫这时见张灿主动地问候起她来,心里又是怨又是喜,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哽咽,只是沉默了片刻,这才白了张灿一眼,轻声说道:“你这个坏人,我不来找你,还有谁能来找你,”原本就是很轻柔的手,这时更加温柔,好似生怕弄痛了张灿一般。

    这时,那个壮壮的,一脸大胡子长得叫人看不清真面目,叫黑毛的,拿出一个通话器,走到叶紫面前,瓮声瓮气的问道:“叶小姐,现在可以和家里通话了吗?”

    叶紫将张灿的伤口包扎完毕,这才说道:“现在,我们还在危险之中,只能尽量不和外界联系,防止对方跟踪到信号,先前对手虽然没能得手,相信很快就会追杀过来,我们在这里也不能久留,得立刻转移,”

    叶紫的话,不禁让老黄和乔娜心惊胆战,更是让张灿如堕五里云雾,实在摸不着头脑,张灿不禁问道:“叶,叶小、叶紫,……”不过张灿一开口,本想学在叶东洋那里的时候,叫她叶小姐,但临出口了,还是改叫她叶紫,这样才不显得生分,不管怎么说人家还是拼命的从地陷边缘把自己扛回来了,“叶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不明白?”

    叶紫看了一眼张灿,那眼神里又是痛惜又是忧虑:“你还问我,你自己做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哎,算了,你的事情我就不说了,我可以告诉你的就是,你们这次惹上了几只‘海豹’,能不能活着出去,这还得看我们的运气。”

    叶子叹了一口气,又对那个瘦小得几乎是一把光骨头的,脸色惨白的小三子说道:“小三子哥,把他们的衣服拿出来,让他们换上,这样赤身露体,很容易成为“海豹”的目标,”

    老黄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小三子递过来的丛林迷彩服,走到一边去换衣服了,叶紫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套女用的服装,递到乔娜面前,故意说道:“这里全是用过的,你愿意的话,就拿去穿上,我们不知道还要在这里走多久,你要是不穿,那也由得你,”

    乔娜见叶紫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心里虽是不大乐意,但还是接过手来,只是她略一翻看,发现叶紫给她准备得还比较齐全,内衣内裤什么的,甚至还有一双女用的野战靴,看看靴子的尺码,竟然和自己的脚一模一样,甚至是内衣内裤,也是自己平常最喜欢的款式和牌子。

    叶紫见乔娜一脸疑惑,淡淡的说道:“别看了,尺码和款式,都是从你们科考队得来的数据,你们的院长还对我说,他在家里做好了狮子头和红烧鱼,在等你,”

    乔娜听叶紫这么说,顿时忍不住落下泪来,好半天才说道:“你认识我妈妈?”自己喜欢的东西,尺寸还有款式,自己长这么大,就她妈妈知道的最清楚,这么说叶紫和自己的妈妈是熟人了,还有,他爸爸拿手的两个好菜,是没多少人知道的秘密,这么说,叶紫是自己人,再也不用怀疑了,

    老黄换完衣服,也是一脸喜色,走到叶子身边,歉然说道:“叶小姐,对不起,我、我先前对不起你,我道歉”。

    叶子依然淡淡的说道:“这套衣服,是你儿子花钱买的,我只不过是带过来给你而已,你也用不着向我道歉,只是你们先前误会张灿了,要道歉,向他吧!”

    叶紫待张灿换完衣服,又从衣袋里拿出一串手珠,递到张灿手里,只不过这时,叶子的脸色有些黯然。

    张灿一见那串手珠,有些惊讶的的说道;“你和她又见面了?你们没、没……”。既然叶紫和苏雪再次见面了,叶紫肯定会把自己以前做过的龌龊之事,全都告诉给苏雪了,不知道苏雪是什么反应,想不到自己千方百计,千瞒万瞒,还是没瞒过去,真是应了那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老话,这要是出去回到家里,自己该如何去面对苏雪。

    叶紫的眼里,满是忧伤,但她依然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只是和她合作,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连吵架都没有?”张灿迫不急待的问道,这毕竟关系到自己以后的身家大事,不能不过问,不能不仔细问。

    叶紫回答得倒是极其简单,就两个字:“没、有”。

    “有没有其他的,我是说,她有没有想要为难你或者,对你有什么要求,”

    “没、有”。

    “她有没有,说到我,……的什么事?或者是,她有没有发过什么脾气,呃……”

    “你回去自己去问她好了,我又没时间给你守着她,我怎么知道她发过什么脾气,我告诉你这些,只不过是让你不要担心,好好地活着,就算她要怎么惩罚你,也别让她一辈子恨你。”

    叶子接着说道:“还有我告诉你,眼下我们能活下去的机率,不足百分之一,而却极有可能引发一场规模不小的两国战争,关键取决于你,是不是能活着回到她的身边,”

    老黄在一旁听得大是惊异,这个张灿到底何许人,他的生死竟然会引发一场规模不小的战争,有这可能吗?看叶紫的样子,绝不是危言耸听,真是这样,那就怪了,一时之间,老黄实在想不到这个张灿,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其实张灿的生死,能引发一场战争,这绝不是危言耸听,一来张灿接触的高层不少,知道的事,自然都是可以列为国家机密的一些事,再说,张灿本身的奇异能力,也恐怕是全世界有野心的国家,极想研究的对象,这一点张灿自己心知肚明,只是他不知道,叶紫口里的‘海豹’是些什么人,他们看中自己的又是什么。

    自己先前还以为,遇到杀手,不明所以的向自己开枪,又加上地震,自己还以为只不过是遇巧,原来,这些都是想要自己命的东东,妈的,难道自己就那么招人讨厌,混到了这般天地不容的地步!

    “***,你们想要我死吗,大爷我偏不死给你们看,那又怎么样?”这时,张灿突然豪气大生,侃侃说道:“不管你是谁,我就不死,我急死你!”

    叶紫看这张灿半晌,这才说道:“三子哥,现在我把黄老和乔小姐,交给你,务必把他们带回去,我们三个人,走另一个方向,希望可以引开那几只豹子,这路你们是知道的,记住,不能往南方走,稍不注意就会走到国境那边去了,一直向东,再向北走,才是正确的路。再走两天你们就安全了。”

    “叶小姐,我们到底在哪里,怎么会这样?”老黄实在忍不住向叶紫问道,这也是张灿和乔娜早就想问出口的事,在这森林里转悠了这么久,神仙也把头转晕了,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倒也不稀奇。

    “要是你们向南再走一天的路,你就可以算的上是出国了,”叶紫简短地答道。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5090/ 第一时间欣赏无双宝鉴最新章节! 作者:罗晓所写的《无双宝鉴》为转载作品,无双宝鉴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无双宝鉴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无双宝鉴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无双宝鉴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无双宝鉴介绍:
混迹于古玩一行的小虾张灿,一向小心又小心,但在尔虞我诈,步步陷阱的行业中,还是上了大当,赔尽了全副身家,心灰意冷之下准备自杀了结残生,却不料意外获得了透视的异能,于是东山再起,一次次的从险局中脱身,财富美女尽在手中,最终成了行业中的一个神话。
一双黑白眼,识人间真相。
品味人生,无双宝鉴!
无双宝鉴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无双宝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无双宝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