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重生之少女巫王TXT下载重生之少女巫王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重生之少女巫王全文阅读

作者:闲云野羊     重生之少女巫王txt下载     重生之少女巫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 她的打算

    “有是没有,夏志文的苏醒足以证明。”苏绫看向江淮生的眸中带笑。夏志文的苏醒,难道还不能证明她的话么?

    闻言,江淮生倒吸一口冷气,可惜苏绫不告诉他师从何人,不然他当真是想会会那位高人!他这些年与不少玄术界的高人接触过,可这一领域的人多是纸上谈兵,一些可以掌握并且熟练运用风水之术的人物已经算得上是世外高人。

    他江淮生在他人眼中便属于此列,千万不要小看了他,不少国内外地知名大学甚至都曾邀请他去当客座教授,专授风水玄学。

    可惜江淮生志不在此,他江湖地位本高,又是江相派一系地祖师爷,犯不着再去挂些虚名。更何况相比坐在讲台上为学生们授课,他倒是更愿意去做些大局,例如此次为夏志文看病,便是江淮生打算做的收山大局,只是没想到局没做成,横着里杀出个有真本事的苏绫来。

    当然,江淮生除了接触过那些纸上谈兵的同领域人物外,也接触过一些据说有着真本事的传承家族,只是圈子内将他们传得玄乎,真本事却并未露出过,而且这群人主营商道,傲得很,并不愿与他们江相派打任何交道。

    沉默半晌地夏卫东终于忍不住颔首笑道,“苏小姐实乃高人啊!从第一次见面起,夏某就感觉出来,之后三番登门总算没有错过。”

    现在想起实在是令夏卫东有些感慨。

    如果那时候他就这样错过了苏绫,只怕儿子已经……

    “也正是夏先生三番登门的虔诚之心才叫苏绫同样没有错过……”苏绫意有所指地牵了牵嘴角。

    夏卫东一怔,随即大笑着举杯,“来来来,就为了夏某与苏小姐这层缘分干一杯,苏小姐就以茶代酒好了!”

    苏绫举起茶杯,夏卫东却是起身凑近与她轻砰,恭敬礼让之意尤为明显。

    江淮生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苏绫,也跟着举起酒杯凑到唇边轻抿了一口,杯盏刚刚落在桌面,他忽然开口道,“堪载?”

    苏绫与夏卫东都是一怔,疑惑地看向江淮生。

    见苏绫面色不似作假,江淮生更是心生疑惑,这苏绫当真是听不懂他们的行话?

    之前他在医院问苏绫‘大师爸’的意思就是问她的领头人,或者是领导是谁。还有‘顶水风子’的意思就是问她是不是流窜作案。

    至于‘堪载’的意思,就是问她做这一行几年了。

    行内的人初次见面都会以行话进行试探,起先在医院他认为苏绫是在做局,故此即便听得懂也得装着不懂,只是表情疑惑恰到好处,令他都险些信了。

    而现在局势已定,若苏绫当真是行内人大可报上名来,也该知道他是不可能拆她的台的。

    现在江淮生心中还有一种想法,那就是要么苏绫就是有真本事地人,要么,这就是她们一手策划的大局。从夏志文昏迷之前,包括他的昏迷,都是这伙人一手策划地。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无论是江淮生自己,还是他当年的师父,都没少策划这种大局。所针对的对象也都是那种大‘一’。

    ‘一’在行话里是指受害者,大一自然就是肥的流油、且对此道深信不疑的傻狍子。

    他定定地打量着苏绫,对夏卫东因疑惑生出地询问恍若未闻。

    一餐饭下来,苏绫也有些吃惊地发现这位江姓老人并不如她所想一般只是个靠行骗为生地江湖术士,不仅如此,甚至是满腹学文,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对周易、易经等书籍有着很深厚地认知,并有着自己的见解。

    从理论的角度来说,他对阴阳五行乾坤八卦这一范畴地理解已经超出了苏绫对其的预期,在如今的社会恐怕可以算得上是个高人。

    这倒叫苏绫对他有些刮目相看,心中也隐隐生出了一些打算来。

    自己如今手中虽有本事,却不敢过分显露,原因无它,只因不能每每给出他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总不能言道我身怀巫法,可以凝聚巫力,是以可以做出超能之事。

    但江淮生这类人却可以堂而皇之地显露自己的‘本事’。

    他们地做派,故弄玄虚,三分真七分假,到恰是自己应该学习之处,有利于隐藏事实,为自己日后行事打个掩护。

    如果可以成为这一领域的学术权威,的确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起到掩盖真相地作用。

    而学术理论这一块,江淮生想来能帮上自己很多。

    这老人脑中汇集了中华玄术理论之精华,更有数不胜数地实战经验,在业界更是具有权威盛名,想再遇江老这种人物实在不易,遇上就算是机缘。只是如何能让他把他所知地一切理论、经验传授于自己?

    如果看到这你认为苏绫打算拜师那就大错特错了。

    酒足饭饱,三人坐在桌上闲聊,事实上是江老与夏卫东二人闲聊,苏绫只在一旁静静聆听。

    听夏卫东所言,他已经将宁培告上了法庭,为这事,宁培还动用了朝西市的关系来找过他,不过宁培险些耽搁自己儿子的生死大事,夏卫东岂肯放过?

    更何况十万元钱,已经算得上一笔巨款,夏卫东就算再有钱也不会十万十万地打水漂。所以他没有理会宁培动用的关系,反而动用自己的关系让法院对宁培下了逮捕令。

    而且夏卫东还联络了不少曾经被宁培骗过钱财的巨商,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这宁培竟然骗过这么许多人。

    只是以往宁培从未在公众场合失过手,他的大名县里市里也都传得很神,听说不少大领导在他这算准过,都有交情,所以有的人吃了亏也就自己咽下了,毕竟算命这东西本就是个玄乎的事情。

    可现在夏卫东站了出来,又挖出了不少在宁培手里吃过亏的富商,这层窗户纸一捅破,不少在宁大师手下吃过亏人就坐不住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宁培已经被以诈骗罪名进行全县通缉,但他提早收到风声已经卷铺盖消失得无影无踪。

    待二人说话落音的缝隙,靠着椅背的苏绫忽然微微笑道,“刚才见江老似乎对阵法很有兴趣。”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七章 好大的口气

    江淮生一怔,整个饭局苏绫都是静默不语,加上上一次与她打交道,江淮生看得出这丫头不大愿意多言,面对他时更是无形当中散发着与生俱来地傲气,对于他的询问,每每回答也是模棱两可。

    这叫江淮生觉得有些难以摸透,所以即便是面对苏绫的如实坦言也抱着三分猜忌。他也心知自己即便要求亲观阵法也会被她一句‘我这并非所谓的杂技表演’给堵回来,早在医院江淮生就已经吃过这亏。

    “苏小姐的意思是?”

    “我与江老都是学术中人,理应多多交流。”苏绫淡淡地微笑,眸光平静地看着江淮生,显得十分真诚。

    江淮生做梦也想不到苏绫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下一怔,随即颔首笑道,“苏小姐是愿意与我这老头子分享阵法心得?如此甚好,甚好!”

    说罢他看了夏卫东一眼,笑道,“如果饭后没什么事,苏小姐可以到寒舍小坐。”

    夏卫东就笑着摇了摇头,这两人是要把他除开在外了。

    苏绫含笑点头。

    夏卫东就只有在旁苦笑。

    却不想苏绫忽然笑着转头看向夏卫东,“夏先生家中可有族谱?可以追溯到往上几代?”

    夏卫东一怔,这话题转变得实在是太过突然了,苏绫查他族上做什么?“这……不瞒苏小姐,我们夏家不是什么大家族,以前就是普通人家,族谱是有,但据说早在动乱时候就丢失了。”

    夏卫东自己也是白手起家,往上几代都是普通人家没什么功绩和名头。

    苏绫闻言点了点头,又拧眉问道,“那夏先生家可有出家入道之人,或是祖上传下的一些奇怪事迹……”

    夏卫东更是摸不着头脑,想了想,“倒是听说民国时候倒是一位太爷爷当了道士,再往前的夏某可就不知道了。至于奇怪的事……听说早前叔爷在村子里被狐仙附过身,替狐仙在外积功德,有些名气……这算不算?”

    一般老家在农村的大多都听过这样的事情,什么爷爷辈,姥姥辈被大仙附过身,这事情夏卫东自己都没当回事过,再说那位叔爷早就过世了,他是见都没有见过。

    只是听说一些父亲辈传下来的段子,例如村子里谁得了眼疾,怎么都医不好,那位叔爷就让他冲着眼宫娘娘所在方位跪下磕几个头,回家眼疾就好了。还听说每年一定日子叔爷都会进山,一去就是几天,也不带粮食,家人跟过几次,只是每次进了山都会起雾,前面走着的叔爷就消失不见了。

    诸如此类的小故事倒是听了不少,但也只是一听一过,也不相信。

    但就自己儿子夏志文出事这回,还有算命先生解卦说是祖上有大仙功德没积完,现下在九华山修炼,在阴阳两界颇有地位,现在是来闹腾自己儿子,目的是把功德积完。

    这些话听得夏卫东毛骨悚然,难道指的就是那位传说被大仙附过身的叔爷?

    现在苏绫又问起他家祖上,夏卫东将前后一联系,汗毛一下子就立了起来。

    “苏小姐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却见苏绫垂眸沉吟,兀自念叨,“的确应该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才是。”即便繁衍至今已经脱了巫骨,但这身精血可是实打实的帝江氏后裔,再淡化也不至于跟普通人没有两样。如此多代不可能没有出现个把能人。

    可苏绫这话说得夏卫东更是毛骨悚然,“难道跟我那叔爷真的有关系?我听说我那叔爷年轻时候梦见过两个貌美的狐仙,在梦里托叔爷在外为她们积功德,打这以后叔爷就有了本事。”

    这事儿夏卫东原本就是当故事听的,现在解说起来却像是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苏绫闻言顿时摇头笑了笑,“夏先生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什么狐仙不狐仙的……

    但是夏卫东叔爷的事迹或许确有其事,只是被一辈辈传下来有些跑偏,变得离谱罢了,毕竟是帝江氏的后裔,若是不出现这方面的‘怪事’反倒是奇怪。

    “误会?那么苏小姐又是什么意思?”夏卫东凝眉发问。

    苏绫看着他,眸光闪了闪,感叹后裔血脉却不能轻易相认,否则夏卫东只怕要拿她当成疯子。但帝江氏后裔血脉强大是夏卫东无法想象的。

    如今世道骗术当道,而夏卫东身怀纯正巫族血脉却不自知,求神拜佛花费巨资请求那些江湖骗子的帮助,这对帝江一族而言又是何其讽刺。

    叹气摇了摇头,苏绫没有回答夏卫东的话。

    看着苏绫眸中流露出半是怜悯半的感叹地神色,夏卫东更有些懵了。

    饭局过后,苏绫主动记下了夏卫东的手机号码,言道买了手机会拨给他的,这倒叫夏卫东受宠若惊,总觉得自打去医院救了夏志文后,苏绫对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似乎亲近了不少。

    饭后,夏卫东将苏绫与江淮生二人送到酒店门口,再三确认无需相送后才告辞离去。

    待夏卫东走后,江淮生才一手捏着拐杖,一手捋了捋胡须,含笑打量着苏绫,“你这女娃,对我可是有什么话说?”他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自然是有眼力的,苏绫突然对他转变态度,言道相互切磋,目的似乎是要与他单独聊聊。

    “江老爷子好眼力。”苏绫也微微一笑,负手而立,转身看向江淮生,“老爷子在此道混迹多年,靠纸上谈兵的功夫,说好听些是一代玄学大师,说难听些却是个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

    这话说的可谓是毫不客气,令江淮生面色微变,隐隐显出些怒气。

    “说老夫纸上谈兵,好大的口气!”江淮生冷哼一声,他这辈子见过的盐比苏绫吃过的米还多,看相风水实战经验可谓是个中大家,无论苏绫有哪些本事,都没有资格如此口出狂言。

    简直就是个狂妄透顶的丫头!

    “当然,我说的这些对江老先生来说或许不堪入耳,但想必江老也不会否认事实。”苏绫双手负在身后,斜目看相江淮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八章 有意收你为徒

    远处,江淮生地几名保镖就站在酒店正前方的车子旁,因见江老在与那女孩说话,便没有上前。

    而苏绫与江淮生此刻却是站在酒店刚出大门的台阶上。

    江淮生眯起眼眸。

    苏绫转头仰望天空,继续道,“依着老爷子的身份,求教帮忙者大有人在,想来也都是位高权重者。而老爷子如此身份地位,难道就打算靠骗术欺世?就不怕哪日砸了招牌?清誉尽损?”

    江淮生面色冰冷地盯着苏绫,一手背在身后,老眼眯成一道缝隙。

    且先不论苏绫的话对他是不是不敬,也不论他是不是全靠骗术,但是显然,她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他经历辉煌,也经历过动荡时期,不但被当成牛鬼蛇神‘教育’严打,更因此背井离乡下过大狱。

    当年他在上海滩拜师学艺加入了江相派,那时候他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拜入江相派门下学习骗人伎俩,游走在市井民间,渐渐地技艺成熟,因师父一次露局被军阀枪杀所以接下了堂口。

    在那以后他才倍感压力,江南风道子以‘月家奇门’预人吉凶,淮北玄元子用‘六壬神课’算人命数,吴继东用八卦与梅花易数推人生死,到这时江淮生深刻地认识到想要在风起云涌能人遍地中脱颖而出必须学习真本事。

    只是出入深山拜访名师均是无果,最终不得不自行研究推演,时至今日不说其他,就这风水命学,江淮生也能凭着自己地理解与经验说出个门门道道,更是理论依据头头是道令人信服。

    这份资历,苏绫这种小姑娘是绝对没有资格对他口出狂言的。

    “信口胡言!”江淮生怒声斥责。这丫头小小年纪不知深浅,他今日卖她面子也算卖夏卫东地面子,虽然也为试探,但再如何说自己也身为长者。

    没想到她倒是得寸进尺起来,言语犀利针锋相对,损他颜面不知所谓!

    “五行术数,神秘莫测变化万千,轻可断人生死,重则逆天改命,上可通天晓地,下可衍生避死。我先前曾言,江老窥其不足皮毛万分之一,若有机会可窥得真理,江老愿意如何?”苏绫负手转身。

    凝视苏绫背影,江淮生老眉紧皱,一张布满岁月沧桑地老脸上更是露出些许复杂表情,听其言,观其做派,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十六岁的初中少女。

    她清浅淡然地语速似乎有着某种令人不容置疑地力量。

    “丫头有话大可直说。”半晌,江淮生沉声开口。

    “我有意收你为徒。”苏绫面无表情地背对着江淮生,纤瘦的背脊笔直,却有种莫名地力量凝聚。

    在苏绫看来,这对于江淮生是毕生造化,大造化。

    不过这也是他们二人间有这层因缘,他可以帮助苏绫所需,而她则可以让他窥得这宏伟天地。

    可在江淮生看来……

    江淮生眼珠一瞪。

    夜色如墨,蝉声刺耳,酒店侧身就是一片树林,前方道路也静谧无人,几名保镖远远地站着听不见二人谈话,但这话若是被任何一个外人听见,恐怕都要笑掉大牙,亦或是哭笑不得。

    江老现在就属于后者。

    若是苏绫今日直言要拜在他的门下,江淮生也不会如此意外,相反他觉得苏绫是个好苗子,那副云淡风轻面不改色的做派实在适合做一这行。

    只是他万万也没想到苏绫出口就是要收他为徒?!

    哈哈哈哈哈!

    江淮生突然放声大笑,摇头叹道,“老夫多久没遇见过你这么有趣的人了?”

    苏绫勾了勾唇角。

    却不想就在这时,变故突生。一辆黑色越野突然从一旁小路急速冲来,急刹在直酒店正门,车门打开,四名大汉突然冲车中冲出,上前绑了江淮生与苏绫推上车子。

    车门关上,越野车急速冲出。

    江淮生的几名保镖见状大惊,从后腰掏出手枪急冲两步,越野车却是已经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追!”几人纷纷冲上轿车。

    车上,苏绫与江淮生被两人分别挤在后座中央,被罩上黑色头套,黑衣人粗鲁地将二人手腕绑住。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太突然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是老谋深算手上有些功夫地江淮生也着了道。

    不过苏绫倒是镇定,脑中急速思考是什么人绑了自己,又有什么目的。这青城县她所得罪过的人只有一个,也就是今日夏卫东口中正在潜逃的宁培。

    如果不是宁培,那么就是江淮生得罪了什么人,自己跟着遭了殃。

    “你们是什么人!”江淮生沉声发问,只是话刚出口,便被人揭开头套用胶带堵住了嘴,登时气得他双眉倒竖!

    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连他都敢绑!今天还真是大意了,没想到在这本来绝不可能出现事故的青城县着了道。

    被蒙住了眼睛,只能感受到车速极快,在坑坑洼洼并不平坦地道路上急速行驶着。

    路上,对方似乎还不放心似地用刀抵着二人脖颈,江淮生略一挣扎那刀尖就压进一分。

    苏绫动也不动,她现在可以用很多种手段逃脱,但如果对方真是冲着她来的,那么做的后果也只能是后患无穷。

    一旁大汉却被这少女的镇定搞得心中惊疑。

    约摸开了不到半个小时,车子猛然刹住,大汉将苏绫与江淮生推搡下车,揭开头罩,苏绫眯着眼睛适应光线,却见眼前地竟是荒郊野外中一座二层小楼,从小楼中发射出黄暖色的灯光,耳边虫鸣蝉叫声不绝于耳。

    回头望,竟是堪堪半人高的草丛,浓密茂盛得紧。一大片荒地。

    “走!”

    苏绫与江淮生被人推进小楼中,小楼设施简单陈旧,进门便是客厅,白色瓷砖,白色的天花板,白色被熏黄了的墙面。

    一台老式宽厚的电视机,一张深棕色破旧的皮沙发,一张折叠饭桌,几把木凳,再无其他。

    此时沙发上坐着的人正是宁培,他叼着烟卷,电视机里播放着新闻,桌面上还有几瓶残余的啤酒和小菜,木凳上坐着两名穿着白色短袖开衫的大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九章 你且睁大眼睛,看好了

    “宁哥,人带来了。”苏绫身后那名汉子开口,把苏绫往前推了一把。

    宁培挑了挑眉梢,“不是让你们抓这丫头,怎么多抓来一个?”

    “跟这丫头一起的,想着可能是他爷爷啥的就一起弄来了,给宁哥解解气。”身后地汉子嘿笑一声,把苏绫和江淮生嘴上地胶带撕了下来。

    江淮生寒着一张老脸,待胶带撕下勃然大怒,“宁培!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宁培被这一喝唬得身体怔住,待定睛去看江淮生后,身体蓦地僵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珠子,“江、江老?”

    这下倒是真唬住了宁培,他曾经拜在江相派北派堂口梅玄子座下,后因师门矛盾被逐出堂口自立门户,自然认得这位南派堂口祖师爷江淮生。

    北派堂口自抗战以来便十分惨淡,老百姓受了解放思想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的居多,所以北派堂口基本上是名存实亡了。

    但扎根上海的南派堂口却是不同,发展至今这位江老在学术界也是有了很高的地位,人们谈起江相派似乎只识江淮生的北派,更尊称他一声祖师爷。

    却不知东南西北四大派系都属江相派一流,同宗同源各不统属的道道。

    “混账!”宁培大步上前,一脚踹翻那名大汉,怒斥道,“我分明只叫你们掳苏绫一个,谁叫你们把祖师爷给绑来的?!”

    那大汉被他一脚踹得险些栽歪倒地,扶着墙壁一脸发懵地看着宁培,显然是才意识到自己捅了大篓子了。

    江淮生见状冷哼,“苏小姐今天正是跟老夫一块吃饭,宁培,你掳了她打算做什么!”语罢站直身躯,拐杖虽然被人扔在车上,但苏绫觉得他那拐杖显然就是个装饰。

    宁培闻言一怔,他今天叫手下守在学校门口,告诉他们看准机会将苏绫掳来。只因为他沦落至今都是因那日被这女娃拆台所致,夏卫东将他告上法庭,法院下了逮捕令,叫他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

    他不得不躲到这荒郊野外,派人密切注意着夏卫东的动向,今天得知夏卫东请这苏绫治好了夏志文一事,他就忍不住怨气横生,派人去学校盯梢。

    但他却不知道那几名大汉虽然等在校门口,也确实见到了苏绫走出校门,但却被这老头开车接去了饭店,他们只得在饭店外头踩点等着,这才在饭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苏绫和这老头一起掳了来。

    宁培见江淮生动怒,再想到自己如今境遇,法院通缉,人人喊打,他原先本是青城县最有名的算明先生,即便市里领导都常常为了求他一卦特地下到县里,在金辉酒店大摆宴席。

    可当初他的名望多高,如今跌的就有多低,当初有多辉煌,现在就有多凄惨。

    心下一狠,宁培转着眼珠子问道,“有没有人跟过来?”

    “早被我们甩没影了。”那扶墙的大汉支吾说道。

    宁培就转头看向江淮生,“你这老家伙的手段我也听过一些,今天就算放了你,你八成也不会放过我!给我一起绑了!”

    江淮生面色一寒,“你敢!”

    “我敢不敢试试就知道了。”宁培话音落下,几名汉子已经上前合力制住了江淮生。

    这叫江淮生怒气横生,涨得面色通红,没想到这宁培这样大的胆子。

    宁培再如何说也拜入过江相派门下,虽然现在已经不算同门中人,但此道讲究道义礼法,宁培这种做法无异于欺师灭祖般地行径!

    “宁哥,这丫头水嫩得很,要不要便宜哥们几个?让她知道知道厉害?”坐在餐桌旁一名穿着白色开衫地汉子放下酒瓶嘿笑出声。

    “怎么地老五?多长时间没玩过女人了?”另一名青年就跟着一笑,转头目光淫邪地打量苏绫,“小丫头年纪不大身段倒是不错……”

    江淮生闻言大怒,放声喝道,“宁培你好大的胆子!江相派门规不得出杀!不得杀富!不得欺辱妇女欺财骗色!你都忘到脑后了?”

    “老子早就被梅玄子逐出师门,你们江相派算哪根葱?我不怕告诉你,我已经联系了香港方面的雪草堂,过两天就会有人接我偷渡过去,等老子在香港混得风生水起谁还记得我在青城县这点鸟事?”宁培再不复那道貌岸然地模样,亮出狰狞地嘴脸来。

    江淮生勃然大怒,雪草堂是香港方面比较知名地黄道门派,但却不尊道义做出过不少同道中人看来下流无耻地行径,与江相派结怨已久,没想到宁培竟与他们牵上线了。现在宁培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肆无忌惮,明显是要对自己不利。

    想到这,江淮生忽地怒气渐消,面上露出一丝平和笑容,“宁培,我江淮生在黄道游走几十年,我的手段你多少也知晓一些,今天你若是把老夫放了,我给你一条生路,要不然……”

    宁培阴狠地眯了眯眼,“正是知道您老人家的手段,我才更不能把你给放了。”虽然这老家伙已经退位,但在门派内位分极高,他要一句话自己还能有好?日后即便到了香港也是难混。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干掉这老家伙算是给雪草堂递个投名状。至于这苏绫不过是一个小丫头,本想只是整治整治,现在她看见了江淮生最后落在自己手里,自然也不能放她活着离开,也就活该她倒霉。

    “把这老头和丫头给我分开绑了。”宁培冲着属下打了个眼色,几名汉子顿时神色猥琐地准备去拿苏绫。

    原本站在原地一语不发地苏绫忽然转头看向江淮生,“今日江老曾说,世上万物遵循五行相生相克、阴阳互补之定律,并且深信有人精通阴阳五行奇门遁甲之术,是否?”

    江淮生一怔,被两名大汉按着肩膀依旧点了点头,“老夫确实说过。”

    “江老谦虚言道自己只是精通其皮毛,我却说江老只精通其皮毛万分之一,为此令您不快,是否?”苏绫淡淡开口,继续发问。

    江淮生皱了皱眉头,不明白苏绫这个节骨眼上说这些做什么,却也点了点头,“老夫不敢说学富五车,但对于黄道玄学也是毕生研究,你这女娃说话有些放矢。”

    “今日我有意收你为徒,叫你亲眼看看这巫道之能,乾坤之力,你且睁大眼睛——看好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章 雷阵

    江淮生先是一愣,宁培等人更是因为苏绫所言愣在原地没有动作,此刻宁培面色古怪,看着这说话一本正经面色平淡地小姑娘,怀疑她是不是被吓傻了。

    待反应过来刚才苏绫所言中有收江老为徒这一信息,宁培咧嘴就要笑出声来。

    只是,苏绫话音刚落还未有一秒,就见她双手掌心朝上缓缓抬起,口中呢喃出声,却是在场众人都听不懂的话语。

    宁培眉头紧皱,只觉得怪异得紧,浑身上下每根汗毛都不自觉地战栗起来。

    骤然间,苏绫睁开眼眸,眸中瞳孔一片幽深赤红,“风来!”

    砰地几声,房内窗门纷纷开起,狂风涌入呼啸大作,宁培的咧嘴的弧度还停留在嘴角,就那样定格在了脸上,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神色间充满惊恐与不敢置信。

    桌椅被狂风掀起,酒瓶砰然砸碎在墙面,菜盘碎裂满地,电视机内一片雪花,灯泡被狂风吹得左右摇摆不断闪烁!

    几名大汉被这声势唬得后退数步,又顶着狂风快步凑到宁培身旁。

    “宁哥!”有人颤抖发声。

    “上啊!”宁培后退两步,放声吼道。

    “可……”看着站在地面口中不断吐出生涩难懂字眼地苏绫,一众人只觉头皮发麻,这副画面怎么看都像极了电视中的巫师作法,阴森恐怖地气息缭绕在房间之中令人头皮发炸。

    “上啊!”宁培又是嘶吼一声,紧紧抓住身后地沙发,那声音中几乎都带了哭腔。

    啪!一枚灯泡骤然炸裂,屋子内又暗上三分。

    几名大汉对视一眼,咬牙握拳,心下发狠就要冲上前去。

    “木来!”苏绫眸中赤红更暗上三分,骤然间,几根巨木嗖嗖从门外涌入,直擦苏绫身侧纷纷砸在地面之上,所呈之势竟是将宁培几人全全包围其中。

    几根巨木以乾、坤、艮、兑、离、坎、巽、震八个方位困住了宁培等人,以震位为阵眼所在。

    震为雷,性质为木,位于正东方。

    巽为风,性质为木,位于东南方。

    几名大汉心中大骇,下意识地便要朝外冲去。

    “雷来!”苏绫眸中赤红更深上三分,一双眸光在这灯光忽闪地暗室之内显得尤为恐怖。

    瞬间,震、巽位地巨木变换方位,阵中生出雷电之音,轰鸣之声响彻耳畔,吓得宁培双膝一软跌跪地面。

    咔嚓一道巨响,伴随着骤然闪过地雷电之音,阵内竟是滚滚雷电接连涌现,几人顿时如遭雷击,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污秽的灵魂,回归黄泉之土。软弱的生命,跪拜于吾等膝下。”苏绫缓缓踏前一步,双手落下放于裤线两侧,随着她口中最后一字落下,阵内砰然发出爆音,一阵青紫刺目地电光炸响开来,接着一切回归于平静。

    巨木倒地,浓烟滚滚。阵内一幕惨绝人寰,令人不忍目睹,早已没了活物。

    “打乾坤阴阳之幌子犯下屡屡罪行,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实应不顺五行而行,为天命所弃绝。”苏绫双手负于身后,缓缓转身看向江淮生。

    依旧是那双平静淡然地眸子,却叫江淮生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他此刻紧紧贴着墙壁才能立稳,他自然在这江湖上游走了几十年,什么架势没有见过?但今日仍旧忍不住双膝打颤,不是他胆小如鼠,而是在经历这不可思议一幕后自然地生理反应。

    他深吸口气,嘴唇有些哆嗦地看着苏绫,半晌才声音暗哑地问道,“他、他们……”

    “死了。”苏绫眸光平静。若是因她转世重生之初地懵懂、平日表现地平和宽容,甚至因她前世为了造福人类屡犯四禁魂归荒洪便以为她心怀慈悲不忍杀戮那就真的大错特错了。

    即便是前世的卢羲身怀通天之术,身为人族巫王,位高人类之首,自然不可能是只怀慈悲不问对错地善类角色,但凡统领之高位,唯有刚柔并济方能持久。

    人族之间为了生存亦有战祸,卢羲也因此而变祸福,抗击凶兽更是不在话下,又何来不忍杀生之说。

    江淮生狠狠吞了口吐沫,他不是没杀过人,当年也是个狠厉的角色,他的手段圈内人士大多是知晓的。只是今天这一幕的的确确震颤了他。

    几名大汉活生生的在阵法内被雷电劈死,几乎尸骨无存,这也有点太惨不忍睹了。

    再看苏绫,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狠辣的角色,但那副平静无波、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能令她为之变色地淡然面孔,江淮生禁不住汗毛竖立。

    他看不透她。

    从一开始就没有看透!

    窗外夜色浓郁,屋内光线暗黄,烧焦地气味略有些刺鼻,那少女就这样负手卓然而立,一双狭长的眸子淡淡地看着他,似是在等待他的答复。

    答复?

    江淮生脑中忽地一闪,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师父在上,徒弟江相派第四十八代弟子江淮生拜见师父!”他虽已有师门,但师父早逝,现在遇见苏绫这么一位有着真本事地高人可谓是八辈子遇不见的幸事。

    本事摆在眼前,还会拘于年龄?如果这样,那他江淮生就真的是老糊涂了!

    苏绫负手颔首,唇角溢出一丝笑容,“你年龄虽大,但资质颇佳,虽不能习得上乘巫法,却不难透过奇门遁甲之术窥得天机,起来吧。”

    江淮生颤巍巍地站起身来,面上已经恢复血色,看着苏绫的目光也大不如前,甚至不敢在这份气度下昂首直视。

    苏绫气度从始至终都未改变,变的,是江淮生的心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一章 不学坏,不轻生

    晚间,苏绫是被江淮生亲自送回去的,开车的司机不时从后视镜打量着二人,只因方才接到江老电话,到达目的地请江老上车时,江老是恭恭敬敬礼让这少女先上的车。

    司机是江淮生的保镖,看着江淮生被人绑上车子,因为变故太快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也正因为如此,司机才奇怪江老为何在被绑架前后对这少女的态度大有不同?

    车子停在小区外面,车灯熄灭,苏绫走下车来。

    江淮生赶忙跟上,说什么都要送苏绫进楼道再走,却被苏绫推拒回去,只是与他约好了下一次的见面时间,而后便走进小区。

    整个大院里的一片小区基本都是教职工宿舍,其中也有一些被教职工转让出去卖给他人,还有一些则是对外售卖,所以这一片小区中住得并非全部都是二中教师及家属。

    只是刚走进大院里,就见公用自来水旁有一道熟悉的背影,却是苏绫的母亲王亚洁。

    此刻她正在大圆盆里的搓衣板上使劲地搓着衣服,不时往上打两下肥皂,因为是夏天穿着较为单薄地白色衬衫,此刻衬衫袖子上挽,一头长发也盘在脑后,随着她挫衣服的身体起伏,衣摆上下挪动,不时露出白皙的后腰来。

    一旁小卖铺的灯光亮着,中年大肚老板正在门口抽着烟,一手拎着个酒瓶,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王亚洁的身子。

    “妈。”苏绫走进大院,开口叫了一声。

    王亚洁回过头来,正好扫见一直站在小卖铺门口满眼色咪咪地老板,赶忙直起身子站了起来,双手在裤子上随意地擦了擦,“绫绫回来了?昨天不是还说要好好准备月考?这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这么晚干嘛去了?”

    因为小区楼下的自来水是公用的,且每家都要分摊水费,所以大伙平常鲜少在自家水管接水,都会跑到楼下排队打水。夏天里王亚洁洗衣服也都会直接端着盆子下楼来洗,赶上天儿好的时候还能遇上几个邻居一起洗衣服,边洗边聊打发时间。

    说着话,王亚洁面色自然地对着一旁小卖铺地老板点头笑了笑,男人也叼着烟卷冲她乐了乐。

    王亚洁本就长得漂亮,又是二婚嫁给张文涛,这事情小区里的男人大多都知晓,平时喝酒打屁闲聊的话题也离不开王亚洁和张文涛夫妇,无不念叨着张文涛祖上积德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听说年轻时候还在京城上的大学。

    十几年前的大学生可不比今天,更何况是在京城上的大学?

    苏绫迈步走到王亚洁身边,“有点事情耽搁了,这么晚还在外面洗衣服?”说着就拉起一旁闲置的小板凳坐了下去。

    王亚洁便也跟着坐下,不过故意坐偏了点,让女儿挡住男人的视线,口中嘀咕道,“什么事呀这么晚才回来,我以为你张叔在学校给你补课,刚才见他回来一问才知道你没上晚自习请假走的。”

    说完她停住手头动作,目光正视苏绫,口中轻叹,“绫绫,妈妈没本事,这些年让你跟着受苦了。你这个成绩妈妈有很大的责任,要是我能抽出些时间辅导你也不至于今天这个样子。我嫁给你张叔叔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是一名教师,能弥补妈妈不能给你的……”

    听着王亚洁语重心长的话,苏绫抿了抿唇,可惜张文涛衣冠禽兽,王亚洁终是所托非人。

    不但如此,还差点毁了苏绫。

    王亚洁苦笑,“妈没本事,当年不知道替自己争取,只懂得守着自己那丁点骄傲,让你打小跟着我吃苦受穷。绫绫,妈妈从来没要求你在学习上非得如何如何,但是妈要求两点,不能学坏,不能轻生。”

    她目光晶莹凝重地盯着苏绫,自打苏绫跳楼事件后她就想跟女儿好好聊一聊了,只是后来女儿话少,加之事情繁忙所以一直没有机会。

    迎着她的目光,苏绫微笑点了点头。

    王亚洁会心一笑,女儿的变化真的太大了,大到她都时常感到陌生。但经历这次打击让她改变成长也未必是件坏事,起码现在的女儿比起以前稳重很多,懂事很多。

    “您从没提过爸爸的事。”苏绫双手搭在膝间,目光平静,话音淡淡地问。

    这话令王亚洁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她眸光轻闪转过头去,双手继续挫着衣服,“你还小,很多事情你还不懂,等你大些妈妈再告诉你。”

    王亚洁并不像其他女人那般若么在孩子面前怒斥男人行径,若么告诉孩子父亲已死,事实上苏绫从小到大都知道,母亲对于父亲这个话题讳莫如深,只字不提。

    盯着王亚洁消瘦紧绷地侧脸,苏绫没有继续追问。

    王亚洁又道,“夜里天凉,赶紧上楼做作业,早点睡觉。这次月考别有太大压力,尽自己所能就好,到时候我跟你张叔叔说说,实在不能留在一班也是没办法的事。赶紧上去吧,别在这坐着了。”

    母亲有时就是一个矛盾体,一方面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期待儿女成绩优异,同时又不希望给予儿女太大的精神压力。

    王亚洁尤其是个矛盾体,她自身学历在同龄人中算得上佼佼者,京城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但是却也沦落至此,有时她甚至会想女儿成绩平平呆在这青城县一隅三分地过着平淡的人生结婚生子也未必是件坏事。

    但她的眼界和内心却深知知识的重要,如今社会形势下,知识改变命运这一口号可谓是深入人心。

    再后来发现女儿确实头脑平平,并不是学习这块料,甚至一度付出比别人数倍的努力也只能保持如今水平,而这数倍努力更是压得女儿透不过气来,王亚洁就更是再没对苏绫的成绩有过什么要求。

    最终苏绫还是等王亚洁洗好衣服一同上的楼。

    刚进门,就见张文涛坐在客厅里看着只能调八个台的小屏电视,电视上正插播一则新闻,画面却是眼熟得紧,县郊杂草丛生的荒地里,一栋二层小白楼,主持人正面色凝重地进行播报:“现在大家可以看到,案发现场已经被警方全部封锁,从房间中遗落地证件来看,被害人很可能是近期正在被警方通缉,以宁培为首的诈骗犯罪团伙……”

    “宁培?宁大师?”王亚洁愣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二章 月考,她的月考

    张文涛顿时啧啧摇头,“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话说完,就迎来苏绫似笑非笑地目光,使得张文涛心中发虚。

    王亚洁将盆子送到厨房,熟练地晾好衣服,“要我说算命这东西压根就不能信,被骗也是自己找的,好好的医院不信,科学不信,非去找那些个骗子算命,为什么叫命?那都是老天定的,哪是人能算出来的。”

    王亚洁指的自然是夏卫东一事,不信科学不信医院,找算命的来解,在她看来被骗也是自找的。

    说完夏卫东,王亚洁就转头看向苏绫,“绫绫,上次你说救了夏先生儿子?真的假的,怎么救得?”

    张文涛顿时也把目光投在苏绫身上,这事他一直是满腹狐疑,想问却又找不到机会。

    苏绫便沉吟了一下,“就是……放了点血。”

    “啊?”王亚洁一怔,不理解地皱了皱眉,“放了点血?”就这么简单?就救了夏先生儿子?

    苏绫耸了耸肩,“夏先生认准我可以救他儿子,没办法只好试试。”

    张文涛顿时呵呵一笑,“还真让你瞎猫碰着死耗子给救醒了?”

    苏绫没有理会。

    王亚洁擦了擦手返身走回客厅,看着新闻还在播报,忍不住感叹道,“宁培还真死了?你说前两天还活生生个大活人,如今说死就死了。”

    张文涛点燃根烟,“你们说谁下的黑手这是?这也太狠了!几具尸体全都焦的没法看了,活生生给电死的!”

    “这肯定是得罪什么人物了,你没瞧前两天新闻,多少大老板联合告他,宁培干这行得罪的人还能少了?”王亚洁说完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转头对苏绫道,“绫绫,以后可不许再摆弄那些旁门左道的东西。”

    显然她是想起了苏绫在升迁宴上露的一手,这叫她不得不怀疑女儿私下热衷于那些旁门左道的玩意故而耽误了学业。

    尤其看见宁培如今的下场更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苏绫闻言含笑点头。

    在座二人怕是做梦也想象不到这新闻中发生的一幕会与自家女儿有何关系。

    “你救了夏老板的儿子,夏老板没酬谢你?”张文涛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转头看向苏绫。

    淡淡地瞥了张文涛一眼,苏绫转身走回房间。

    ……

    月底考试这天,天空阴霾得紧,却闷沉沉得就是不下雨。这种天气不适宜清晨修炼,苏绫便晚起了一会。

    却不想张雅芙今天早得出奇,已经出门去了学校。

    家里只有一把伞,却被早起的张雅芙给带走了。

    斑驳老旧的青城县街道,因为正在开发建设,到处都是没有扒干净的围墙,地面的柏油正在铺设,刺鼻的味道与灰尘似乎是苏绫对这座县城的唯一印象。

    摸了摸脖子上的盘古幡,苏绫唇角露出笑容。近日修习灵宝经时,盘古幡助气的功效大为显现出来,修炼速度虽照比荒洪时期不足万分之一,但总算有了些进展。

    还没到校门口,天空中突然惊雷大作,豆粒大的雨点噼啪砸下,苏绫将书包挡在头顶刚要迈步朝教学楼跑,头顶忽地出现了一方黑色大伞。

    转头,就见到傅青岩清俊地面庞上正挂着清浅地笑容。

    阴雨绵绵,雨珠在地面炸开水花,二人于黑伞下并肩走向教学楼。

    身后,安阳只身撑着蓝白相间地雨伞,单手插兜默默走在二人身后,目光不解地凝视着苏绫背影。

    待到教学楼口,傅青岩收伞,苏绫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展颜,“谢谢。”

    “客气。”男孩半边肩膀被雨水打湿,脸上露着帅气中略显青稚地笑容,眸光却远比同龄人要沉静干练很多。

    苏绫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看着苏绫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中,傅青岩忽地转过头,兴奋地抓住安阳胳膊,“看见没?她冲我笑了。”

    “她又不是第一次笑。”安阳皱了皱眉,傅青岩越来越过头了。

    傅青岩却没有理会他地不满,而是傻笑了两声,“你不知道什么叫物以稀为贵,苏绫少笑,笑起来额外好看。”

    安阳浑身泛起鸡皮疙瘩,终于甩开傅青岩地胳膊快步走回教室。

    “今天是初三学期第一次月考,校领导开会决定成绩拖后的同学会被调出一班。一会分班考试,按自己学号在黑板上找对应班级。”张文涛站在讲台上,他今天依旧穿着蓝白格子衬衫,米色地休闲裤,戴着黑框眼镜。

    说完,他将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王美涵,“王美涵到我办公室来。”说罢就转身离去。

    王美涵绞着双手站起身来,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苏绫,见苏绫也在看她,顿时像受惊地兔子似的躲开眼神快步走出教室。

    窗外,淅淅沥沥地小雨依旧连绵不绝地下着。

    按成绩分班考试,苏绫被分到了六班,虽然在一班算是吊车尾的成绩,但若放在压力不大的班级也勉强算得上中等。但凡事怕比,人比人总有不足,苏绫的成绩放在一班那样满是尖子生的班级中就显得不够看了。

    而梁玲吉则是被分到了二班。

    至于安阳、傅青岩以及张雅芙等人自然是在一班考试。

    试卷发下,苏绫看着题目嘴角勾勒出一抹愉悦地弧度,这半个月的时间她大量做题,又以过目不忘地本事将所有书籍解题基本看了个遍,眼下这些题型她大多都是做过的,问题不大。

    写上名字与班级,苏绫就开始埋头解题。

    数学、语文、英语……

    物力、化学、地理……

    一整天的时间就在答卷中快速度过,苏绫每场都是迎着老师不耐地目光,等到最后一个才上交卷纸,反复审查反复回忆。

    在最后一堂课时,考试结束,全部同学集中在一班教室听张文涛训话。

    在张文涛再次言道这次成绩拖后者会被调离一班时,苏绫明显感觉到周遭递来许多或同情、或幸灾乐祸地目光。

    在这个班级,只有苏绫一人是靠着走后门才挤了进来,否则以她的成绩就算二三班都不可能进入,在这小小县城的第二中学内,由于班次是按着成绩排名,是以前头班级的学生都有着与生俱来地优越感,等级划分十分明确。

    在许多人看来,苏绫并不应该是这个班级中的一员,这也是除了在初一就在小饭桌相识的梁玲吉外,苏绫在这个班级再无朋友的唯一原因。

    走后门进入一班,再因为成绩被踢出一班,这个刚刚因为‘失恋’闹出跳楼自杀丑闻的女孩到底还有什么脸面在二中就读下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三章 不速之客

    “江相派始于明末清初的洪门,高层人物出自是三合会人士,奉洪门五祖之方照舆为祖师爷!”

    一间依山傍水的四合院内,说话的江淮生坐在藤椅之上朝着侧前方拱了拱手。

    苏绫面无表情地听着他继续说,“成员遍布各行各业,多以相命先生、神棍、庙祝、道士、尼姑、和尚、斋堂主持、江湖贩药或卖艺者、骗子、喃呒佬为主。”

    “‘一哥’是行话,意思为受骗者,‘大一’即是有钱又对算命深信不疑地傻狍子,遇见这种人即可以放心出招,所谓贪者必贫,君子以为大戒,佛门亦为五戒之首,故做相师,咎不在‘相’,而在‘一’”

    意思大抵就是人性是贪婪的,相师去骗那些贪婪的人是没有错的,即使被骗,错也不在骗人者,而在于受骗者本身。

    “六字真言为——审、敲、打、千、隆、卖。”

    审,顾名思义打量审度,看对方穿着面相断定其地位档次,其次便是倾听,让对方多说,说得越多透露越多信息。

    敲,即试探,试探准了便可以使用打字诀。

    打,必须是坚定地批判,突然出口,落地有声,让对方深信不疑。

    ……

    若是六字口诀连番上阵对方依旧半信半疑,最后还有一招——出杀。

    出杀多用于‘大一’家底丰厚者。例如相师断定此人近日有血光之灾,他半信半疑最终没有掏钱解灾,便可以日后派人上门找事,让他真出点血光之灾,如此一来他就不得不信,保准不惜重金破财消灾。

    这行当里门门道道深得很,若再能将周易玄学融会贯通就没有吃不上饭的道理。当然,这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江相派,是一个严密而等级制度分明地江湖行骗组织,其中亦有自己地一套哲学和信仰,如骗财不骗色、不拆人骨肉等。

    在清朝末年的生活困难时代,这些帮派的高级人物大都响应国民g命,推翻清朝后,更有些加入了g命队伍当咨议、参牟、书纪(错字谐音)等。

    早期许许多多地一些迷信观念以及各地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把戏、传说、‘真事’都是江相派为了愚弄群众搞出的把戏。

    只为一个‘骗’字。

    在了解到这些后,苏绫对如今世道又有了更深刻地一层认知。

    江相派这样一个等级森严制度划分明确地庞大组织,他们上下通气搞出百般花样愚弄世人,而自认精明地人们却被蒙在鼓里还不自知。这其中复杂只可意会。

    今天是苏绫月考后的第二天,亦是在那日县郊事件后第一次与江淮生见面。

    在她授课前,先让江淮生为她科普了一番。

    在日上三竿之后,口若悬河地江淮生终于停下话头为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面转着眼珠,“师父,您那日用的阵法……”

    苏绫轻笑,这老人家今天的心思恐怕尽数放在了这上面,让他为自己讲了两个钟头可算是难为他了。

    “巫法之道在于血脉灵根,你并非我巫族中人,想要修习巫法怕是不可能了,但若只是倚靠阴阳,借五行之力制造超出人力之事,我倒是可以为你指点一二。”苏绫坐在藤椅上,含笑看着江淮生道。

    江淮生眼珠一瞪,“那还请师父不吝教诲!”他现在可谓是满心狂喜,这半个月来心心念念便是苏绫月考结束为他指点这一二。

    语罢,江淮生又抓住苏绫话中重点,“巫族血脉?”

    苏绫淡淡一笑,“我巫族始于远古荒洪,源于盘古血脉所化,天地元气自可融会贯通凝汇巫法。你凡身肉胎不宜此道,就随我学学如何利用五行罢。”

    江淮生听得一怔一怔,有些摸不着头脑,盘古血脉所化?他自然地以为就跟他们自称洪门五祖方照舆是本派祖师爷一样是个噱头。什么始于荒洪,源于盘古,距离如今年代久远尽信不得。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苏绫有着一手令他折服地真本事。

    “那……那日夏志文一事?”这事也是江淮生的一个心结,他始终觉得苏绫事后含糊其辞有些遮掩。

    苏绫一笑,“我认出夏志文乃我同宗同脉族人,救他,的确用得是招魂一术。”

    江淮生吃惊地滞了滞,当即察觉出苏绫话中别音,先不论苏绫是怎样知道夏志文跟他同族,也不说是不是有些玄了点,毕竟苏绫那晚的手段已经不能用个玄字来形容,“同宗族人,意思是夏志文有这灵根可以……”

    “不错。”苏绫赞赏地点了点头。

    夏志文有巫族血脉,的确可以修习巫法,包括夏卫东只要愿意,都可以成为真正地巫族后人。只是这些都需要一个契机,光凭她所言怕是很难令人相信,毕竟这些没有一个很好的解释,苏绫更不可能道出自己重生的秘密,因为即便道出也很难令人相信。

    而说到重生,苏绫面上又不自禁地露出一抹笑容。来这世上虽然只有月余时间,却体会到了曾经不曾体会到的温暖和平和,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值得她去回味与感受,母亲王亚洁每日辛勤劳作,不忘为她深夜洗衣,早起煮饭,虽然鲜少沟通,但这份简单直接而真挚地感情却在每一个细节中渗出心底。

    虽然这是对她真正地女儿苏绫的,但她却感同身受。

    还有梁玲吉的胆小放肆口无遮拦,话不过脑却真心真意。傅青岩的知恩图报细心体贴,都令她感受和体验到了前所未有地生活,抛去初时的迷茫困惑,苏绫有点喜欢上了现在的生活和身份。

    作为一名普通初中生,肩上再无任何重担,可以自由无束缚的生活,没有永无休止的责任与担忧。前世的她每日睁眼需担心人族生存,现在的她每日睁眼正需担心自己的学业。

    这样一份简单的自在,亦让她的心渐渐平复,甚至不再渴望那份曾经的世人敬仰,顶礼膜拜。

    只是她不知道,此时此刻,一辆黑色白牌高级轿车正缓缓停靠在县二中家属小区楼下,这辆车上的人,可能即将打乱她安宁而平静的生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四章 生父到访

    咚咚咚。

    几声不轻不重地敲门声令正在厨房炒菜的王亚洁一怔,今天是周末,这个时间苏绫应该在县图书馆,张文涛去了大哥家谈事,都不应该这么早回来。

    一手拎着炒勺,王亚洁就快步走到门前,一边开门一边问道,“谁呀?”

    大门应声而开,而在看到站在门前的高大身影时,王亚洁面色瞬变,手中的炒勺咣当落地。

    门外与门内人就这样两相对视,前者面色泰然,唇边挂着有礼地微笑,后者唇瓣颤抖,半天发不出声响。

    几乎是下意识地,王亚洁就将大门砰地一声重新关上,这让门外的中年男人愣住,抬手不停拍门,“亚洁?亚洁你先把门打开……”

    王亚洁慌忙捡起炒勺放到厨房,双手不住地整理衣衫头发,又将围裙扯掉举步冲到洗手间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已显沧桑的面容,眼角的鱼尾纹,乌发虽盘却发丝凌乱,她的眼圈就止不住地红了。

    苏良哲,十六年了,你还有脸来找我!

    她抹去眼泪,快步冲到门前将大门打开,看着门外西装笔挺英气逼人地男人终于忍不住露出一丝平淡笑容,“你是?”

    苏良哲抿了抿唇,心知她在置气,却只有无奈一叹,“亚洁,我可以进去吗?”

    “我丈夫不在,不太好吧。”王亚洁抿唇笑了笑。

    “我是为了绫绫来的。”苏良哲叹了口气,“我能进去说话吗?如果不是十分要紧的事,我也不会冒昧登门。”

    王亚洁当下背脊微僵,她独自跑回青城县来生下女儿,这么多年过去,她甚至还在欺骗自己这个男人是因为找不到她所以……

    没有十分要紧的事情不会冒昧登门……

    看来只要他想,随时都能找到自己。

    外人多说她王亚洁是因为大学在京城受了情伤才这么多年都不嫁人,她自己却知道自己心底依旧有着一股等他来寻找的执念,她不相信这个男人就这样放弃了她,放弃了他们曾经过往的一切。

    但十六年过去,似乎只有自己对那一切依旧耿耿于怀。

    笑了笑,她侧身让开,“进来吧。”

    “房子小,有点乱,您随便坐。”她拉出一张有些掉漆的椅子,新家除了张雅芙房间的家具是新置备的,其余的都是她和张文涛的老家具直接搬过来凑齐的,两人要养活两个孩子本来就很紧张,有些不必要地花销自然能省则省。

    “亚洁,你别这样。”苏良哲抿了抿唇,虽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但再见面却依旧有种令他淡淡地心伤,尤其王亚洁先前的表现明显证明了她心里有他,而现下表现出地客气疏离就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他的确伤害了她。

    “您是怎么知道绫绫的?”王亚洁把厨房的火关了,扣上盖子才返身坐到苏良哲的身旁。

    她怀孕他知道,但是她告诉他孩子已经打掉了,而后她独自怀孕逃回青城县,生下了苏绫,按理说这些他应该都不知道。更何况他不但知道绫绫的名字,看样子还确定绫绫是他的女儿。

    苏良哲笑着摇了摇头,王亚洁还是老样子,时精时笨,以他对她的了解,早就对打掉孩子一事真伪有所猜测,更何况她的慌忙逃离,以及经他调查,这个孩子取姓为苏,又并不是他现任丈夫的女儿。

    没有回答王亚洁的话,苏良哲直接道明此次来意,“这一次过来实在是有要紧事。”

    原来苏良哲的父亲在一个月前去世,在此之后,他们住的四合院每到夜晚就会响起拍门声,可打开大门却什么也没有,第二日早晨就会发现门上的血手印,这个事情已经持续了半个月之久,以苏家的门声又不好闹大,毕竟他人捕风捉影难免传出些不好听的。

    再后来苏良哲的嫂子请来了一位颇有名望的法师,法师说是家中出了不孝子,老爷子上门讨债。这说法的的确确惊着了苏家人,因为老爷子的确是被大儿子苏良业气得心脏病发而亡。

    法师说想要破解只有与老爷子灵魂沟通,老爷子安息自然就不会再生事端,否则怕是要有人被讨命的。

    而老爷子刚死算是新魂,男人阳气过盛容易冲了魂魄,苏家又是只有两子没有女儿,所以必须出两名嫡系孙女。

    苏良哲唯一的大哥只有一个儿子,苏良哲本人与去世的妻子倒是有一个女儿,法师断言必须是老爷子的嫡系孙女,否则此法不可破。

    苏良哲当下想起了当年怀孕很可能没有打胎的王亚洁。经过调查发现王亚洁的确有一女儿名叫苏绫,苏良哲就亲自赶了过来。

    听完这些荒诞至极的话,王亚洁当即起身,淡淡道,“绫绫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现在她生活的很好,我不希望有人来打搅她的生活。你请回吧。”

    “哎。”苏良哲重重叹了口气,“亚洁,我知道这事情很离谱,但里面许多门道我不方便细说,这事都是我大哥造的孽,要是再不化解恐怕就真要出人命了。你不知道,现在我侄子已经发烧小半个月了,再不做法恐怕这个月都难挨过去。”

    “良哲,你再怎么说也是受过教育的人,怎么会信那些邪门歪道的?生病发烧就去医院治疗,家里半夜被人敲门就去报警,我就不信这世界上还真有鬼了?”王亚洁有些生气,尤其在见过宁培的下场后她更是对这些迷信的事嗤之以鼻,她做梦也想不到苏良哲十六年后第一次登门竟是因为这种无稽之事。

    “亚洁,你先坐下听我说。我说过我们家里确实有些事情不方便说,但请你相信我,我这一次确实需要绫绫,需要你的帮忙。绫绫是我的女儿,我也想借这个机会将她接回去让她生活的更好一些。”

    苏良哲的话令王亚洁面色微变,而此刻,屋子里传来一道清脆地关门声。

    王亚洁与苏良哲双双抬头看去,就见到刚刚进屋地苏绫正在门口处换鞋。

    她抬首看了二人一眼,“门没关。”

    ------题外话------

    推荐史上最牛逼追妻秘史《宠妻之早见晚婚》三有男人vs三无女人,作者紫萱

    我家小美妞的文文,欢迎喜欢此类型的美女们捧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五章 前尘往事

    “绫绫……”

    随着王亚洁的这道声音,苏良哲眸光一变,转头打量着站在门口刚刚换好鞋子的女孩,抿唇道,“这就是……绫绫?”

    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声音中夹杂着的微颤。

    这是他的亲生女儿,而他身为父亲却已缺席整整十六年的时间。

    打量着苏绫,这孩子的眼睛像极了王亚洁,略微地狭长而明亮,与十六年轻地王亚洁简直是如出一辙!而她五官拼凑起来地整体感觉确实像极了他!

    “这是我的女儿?”从来都面色泰然地苏良哲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这副动情地模样叫王亚洁总算有了些欣慰。

    但她依旧面容平淡地看着他道,“苏先生,绫绫是我的女儿。”

    苏良哲看出了王亚洁强烈地不满与排斥,他摇头苦笑,自己的确对不起他们母女,王亚洁地反应也在预料之内。可就连他自己都想不到,在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时会是这般地激动和情不自禁。

    站在门口的苏绫抬头去看苏良哲,刚才大门没有关严,她的走路声又极轻,屋里谈话的两人完全没有发现她就站在门外,就这样,屋子里的后半段谈话基本入了苏绫的耳。

    她就说今晨观天怎么紫气东来,这一现象八成就是有贵人临门,原来是血亲登门。

    王亚洁看到苏良哲嘴角的苦笑,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到底认不认这个父亲不是她说了算,这事应该让孩子自己决定。

    “绫绫,过来。”但若说接苏绫到京城,王亚洁心里是一万个不愿的,毕竟自己与女儿相依为命了十几年,这做父亲的不管不问,凭什么现在突然出现就要抢走自己的女儿。

    苏绫缓步走上前,就站在了王亚洁的身边,后者伸手将她半搂在怀中,叹气道,“绫绫,你不是问我……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说罢,她面色强撑镇定地看着面前男人,“他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心中早有准备,面色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苏绫平静地点了点头,近距离打量面前男人,五官英挺,富有立体感,虽然人到中年依旧十分英俊。

    推算下来这男人应当是二十四五岁时令王亚洁怀孕,现在苏绫不过十六岁,这男人亦才四十上下,算是黄金年龄。而男人本身就比女人老得迟些,这男人看上去保养得极佳,从面相上看不过三十五六岁的模样。

    再说气度,这男人气度从容身姿笔挺,配上这副英俊的相貌,难怪叫母亲当年失身失心,苦苦等待这么多年。

    虽王亚洁嘴上没说,但原本的苏绫自幼常见母亲夜里哭泣,心中隐隐知道她一直在等待着什么。

    而苏绫此时此刻表现出的波澜不惊也叫男人有些惊讶,没有想象中父女重逢的泪流满面,王亚洁的所有表现都在他的预料之内,可苏绫却不同。

    他猜测苏绫表现无非两种,要么欣喜要么怨恨,都难逃激动落泪,但此刻苏绫的平静打破了他的预期,女儿的表现甚至还不如他来得激动。

    “绫绫……我……”面对女儿,苏良哲首次有些语塞。

    “你好。”苏绫淡淡地抿了抿唇。这个男人于她来说并不能牵动她的任何情绪,或许原本的苏绫会反应得激烈一些,但是她却并无多大感受,要说唯一的感受,就是对王亚洁的怜惜。

    这女人虽长得漂亮,但面相轻寡,注定命运坎坷情路波折。

    苏绫的平静叫苏良哲面色一苦,他苦笑着点了点头,“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

    “都过去了,你也看到了,我们过的虽清贫一些但是很幸福。”王亚洁搂住苏绫笑了笑,他想让男人看到她幸福,不愿让他有分毫地瞧不起。

    苏良哲叹了口气,“亚洁,我可以给绫绫更好地生活,让她接受更好地教育,我欠你的,更欠我们女儿的,十六年我对你们母女不管不问,能不能给我个补偿的机会?”

    “我们现在生活的很好。”王亚洁摇了摇头,“你并不欠我们什么,这些都是我自己的决定,十六年前你的女儿已经被打掉了,绫绫是我的女儿。”

    说着话,王亚洁一边观察着苏绫的表情,生怕他们间的谈话伤害到女儿,但苏绫依旧一如既往地平静。

    “亚洁!”这话叫苏良哲心中微痛,她还是怨他啊!

    “苏先生,已经过去十六年了,我们都各自组成了新的家庭,也都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不希望有人来打破我们的生活。绫绫现在正值初三,马上就要中考了,你如果真的希望补偿绫绫就不要在这个时候给她施加压力。”王亚洁牵住女儿的手,抬头看了看表就想送客。

    苏良哲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包香烟,“对不起,我可以抽支烟吗?”

    王亚洁抿唇点了点头,“我先生就快要回来了,您抽完这支烟……”

    “亚洁。”苏良哲摆了摆手,一边点燃香烟深吸一口,“十六年前在你走后我就被父母送出了国,你知道我是怎么走的吗?被六个人强拖上飞机,在机场哭喊求着我父亲让我再见你一面。”

    王亚洁面上地肌肉轻颤,却没有接话。

    “在美国那么多年,我每个月都会寄出一封信,我想跟你解释,寄到你在京城的出租屋,我想你总会回去看一看的,说不定就收到了我的信。”苏良哲苦笑一声。

    此刻吸着烟的苏良哲显得有些落寞,侧影更是萧条,“七年前我攻读完博士学位回了国,在国内已经联系不到熟人,没有人脉想找你更难,那时候我已经三十三岁了,温倩等了我整整七年,父亲说他这些年一直关注着你的动向,你早就结婚生子了……自那以后我也彻底死心了,不想突然出现打破你的生活。”

    王亚洁忍不住落泪,“可十六年前你跟温倩就已经领了结婚证,你们……”要不是因为这样,她也不会托着大肚子跑回青城县来。

    “那是被我父亲逼的!这证根本不是我本人去扯的!”苏良哲的话音也染上了些情绪,说完他便摇头苦笑,“如果那天晚上我没被父亲绑走,你没跟我母亲见面,我们能再坚持一些或许就不会走到今天。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亚洁,我们的事已经过去了,就像你说的,都是陈年旧事,彼此有了新的生活。我现在只希望能补偿绫绫,给她更好的生活。既然我知道我的女儿活着,就不能放下她不管。难道你希望看见绫绫在这县城里生活一辈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六章 成绩出炉

    这话令王亚洁有些难受,一个是从苏良哲口中轻描淡写地说出陈年旧事一词,再就是他的确有能力给苏绫更好地生活条件,这点毋庸置疑。

    作为母亲,王亚洁自然不希望苏绫离开自己身边,但另一方面她的确有些犹豫,女儿跟着苏良哲会过上更好的生活,再也不用三年如一日地穿旧衣服,不会没有零花钱,也能享受更好地生活……

    “我不同意。”

    几乎是同时地,王亚洁与苏绫同时开口。

    母女俩对视一眼,王亚洁眸光诧异,苏绫面色平静无波。

    “绫绫现在初三复习阶段,正是需要稳定的时候,换个环境对她未必是好事。”再说王亚洁也有其他一层考虑,苏良哲的家里本就不接受自己,又会对她的女儿好到哪去?苏绫跟苏良哲没什么感情,把女儿交托出去看似对苏绫有帮助,实则太不靠谱,就算她真的同意,现在也不是时机。

    而苏绫的拒绝实则是出于一种本能,只因她不想走,也没有必要走。

    就在苏良哲还要说话的档口,房门处传开开锁声,伴随着张文涛地声音令屋子里众人面色微变,“亚洁,大哥局子里发了几桶油,给我拎回来两桶,我在路上还买了点刀鱼晚上一块煎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进门,看见屋子里的场景就是一怔。

    王亚洁有些慌神地站起身,“文涛……这是……”

    “您好,您就是亚洁的丈夫,张文涛张先生吧?”苏良哲高大的身躯缓缓站起,迈步走到张文涛跟前伸出手来。

    没搞清楚状况地张文涛赶忙放下油桶,伸手与苏良哲握了握,笑道,“您是?”看这派头也不像是推销保险的啊,教委派下来做家访的?

    “我就是苏绫的父亲,鄙人姓苏。”苏良哲微微一笑,气度从容得很。

    张文涛面上的笑容就有一瞬间地僵硬,而后僵笑着看向王亚洁确认道,“这是……?”

    见王亚洁面色别扭地点了点头,张文涛才又打量向他,“苏先生是吧,呵呵,您看这屋里也没什么坐的地方,您这次过来是有事吧?要不我做东,咱们出去吃个饭。”

    苏良哲就摆了摆手,“我这次过来的确有些事情,不过今天就不必了,晚上跟青城县的几位领导有约,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话转头看向王亚洁与苏绫,“我刚才说的事情还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过两天我再登门拜访。”说完转头看向张文涛,“到时我做东,还望张先生赏脸。”

    说罢微微一笑大步离去。

    张文涛面色有些僵硬地微笑,目送从容离去地苏良哲,不得不说,光从气度和言谈上,苏良哲可以说是完胜张文涛,后者甚至根本连个比较的可能都没有,两者站在一起,大人物小人物一看便知。

    关上房门,张文涛有些悻悻地看向王亚洁,“他怎么来了?”这话问得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与王亚洁结婚以来她就从来没跟自己提过前夫的事,事实上连前夫都算不上,因为在二人结婚前王亚洁的户口上还是单身。

    他没想到苏绫的父亲会是这样一个人物,跟青城县的几位领导有约?但凭这句话就显然是有来头的人物。

    “他想接绫绫走。”王亚洁抿了抿唇。

    “什么!”张文涛面色一变,转头看向苏绫,“我不同意。”

    王亚洁没想到张文涛的反应这么激烈,当下怔了怔神,却见张文涛拉开椅子坐下道,“这个姓苏的不是青城县人吧?绫绫现在初三,正是复习的重要阶段,要是真换了环境学习进度不一样很难适应。亚洁这个事你得好好考虑,女儿在哪都不如在自己亲妈身边啊。”

    苏绫眯眼看着张文涛,这个衣冠禽兽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即便不用想苏绫也很清楚,自己自然不必去什么苏家,但也不会放任张文涛这样一个人面兽心地人在自己眼前继续招摇下去。

    王亚洁就叹了口气,“你算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刚才就是因为这层考虑才给他回了,要我说良哲条件虽好但绫绫跟过去不一定会过得好。”

    “给回了?”张文涛闻言露出和色,点了点头,“回了好,回了好。一起生活这么些日子,我还真不舍得绫绫。”

    张文涛心想,自己费时费力养活着他们母女,到嘴的鸭子要是在这节骨眼上飞了他得悔死。

    说着话还意有所指地看向了苏绫,却迎来苏绫平静幽深地眸子,令张文涛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晚间,新闻联播报道的依旧是县郊焦尸案的事件,警方通过dna已经确定死者就是宁培无疑,但宁培诈骗团伙的告破也预示着这宗凶残杀人案已被警方极度重视,新闻上说县公安局已为此成立专案小组。

    看了这则新闻,张文涛又免不了一阵唏嘘,只是转头见在一旁充愣的王亚洁便停住了话头。

    自打今日苏良哲来以后,王亚洁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晚饭煎鱼的时候手还被热油烫了个大泡。

    再晚些,苏绫回房休息以后,就隐隐听见张文涛夫妇的房间中传出争吵声,以及王亚洁的低泣声。想来张文涛憋闷了一个下午总算在回房后爆发了出来。

    辽西处于北方地带,十月的天气已经逐渐转凉,虽还不至凉爽,但太阳也再不像九月似地灼人。

    这天是月考成绩出炉的日子,学生们怀着忐忑地心情来到学校,一大清早就规规矩矩地坐在教室内静静等待。

    这一次的月考除了关乎成绩,更是名誉地一战,对于少数人来说更是生死大战。

    这日清晨苏绫刚进班级,迎接她的就是一连串怜悯同情,亦或是幸灾乐祸地目光。傅青岩的‘近卫军’,班级女生小团体的领头人孙琪更是勾唇浅笑,定定地看着苏绫。

    而同桌的谷雪更是在苏绫落座后促狭地用胳膊肘推了推她,“考试时候抄着了吗?”

    苏绫挑眉望了她一眼,谷雪就恍然大悟似地道,“忘了,你们分那个班的学生成绩都差不多,想抄也没个抄吧?”

    这时,苏绫后座的同学踢了踢她的凳子,回过头就接到后座传来地一张纸条,原来是梁玲吉托人传过来的。

    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道:平常心,别紧张,就算换了班……每天下课我都去你班门口等你:—d。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七章 答的太好了

    教室办公室里,张文涛正在统计数学卷纸,上一期的月考卷纸由各科老师分别为自己的学科卷纸打分,张文涛是数学教师,负责第一第二考场卷纸的分数,而苏绫第六考场卷纸的分数则是由另一位数学老师负责。

    其他科目同理。

    昨天所有一班的数学卷纸已经由张文涛整理出来,其他班级的卷纸也都分别集齐到了各班任课教师的手里,今晨就是做最后一次统计,将分数上表。

    张文涛刚刚展开分数第一地卷纸,不无意外,是安阳的。

    他点了点头,将安阳的成绩填在表格第一栏中,一边查看安阳的错题,原来这小子错了两道,一道是选择题,以他的成绩来看这道题应该是失误所致,而第二道则是最后一道应用大题,比较复杂容易带乱思路,安阳的答题方式较为细致,但却错了方向,这道题的确难倒了他。

    随手展开了第二章卷纸,这第二名无外乎张雅芙或者……

    忽地,张文涛的眸子瞬间瞪大,“什么?”

    同一时间,几名负责一班各科目的老师纷纷惊呼一声,而后众人抬起头来相互对视。

    “王老师怎么了?”二班班主任奇怪地看向教习一班二班语文课的王老师,却见这老头子一脸惊吓,随即面带愤怒地站起身,大步走到张文涛面前,将一张卷纸就甩在了张文涛地桌面。

    这王老师在二中教学时间很长,是出了名的老资格,平日里脾气古怪对哪位老师都不假以辞色,从无顾及他人面子之说。

    只见他道,“张老师!看看你们班的好学生!这个苏绫我记着是你地继女吧?”

    张文涛心中咯噔一下,转头看向自己名单上的成绩,苏绫的数学成绩竟然排在了继安阳之后的第二名,他刚刚正是为此惊讶出声。

    他理了理情绪,有些牵强笑着接过王老师甩在桌面上的语文卷纸,一边尴尬道,“苏绫的成绩一直不太尽如人意,不过这孩子还挺用功的,尤其是语文课……考的不好下次努力嘛,还是孩子……”

    话音刚落,他就扫到了语文卷纸的成绩。

    之所以王老师在这个时候惊讶,是因为考试后的卷纸批改是先经过姓名封存的,就是将姓名遮上后用订书钉钉上,以防教师对个别学生加以照顾。所以在批改卷纸时是看不见姓名的。

    此刻,这张语文卷纸上的成绩赫然是:苏绫,97。5分。

    月考满分设置为一百份,语文几乎没有满分可言,因为有作文与卷面工整程度的相应扣分,这张卷纸十分工整,张文涛翻看正反两面发现全部无错,就是作文上扣了2。5分。

    他本以为这王老师是因为苏绫成绩低的离谱过来兴师问罪的,毕竟上学期苏绫的成绩很拖班级后腿,这个学期又是跳楼请假耽误了些课程……

    再转头看向那张第二名地数学卷纸,张文涛一张脸顿时憋成了茄子。

    她好大的胆子!这是在哪抄的?

    “苏绫?张老师,你看看这卷纸。”历史老师也快步走上前来,将苏绫的卷纸递到张文涛桌面,“满分!上学期苏绫的历史可就没及过格,她这是把历史书背下来了?”

    这老师说话带气,也多少有些讽刺,殊不知她这无心之言还真就说对了。

    办公室一众老师尽数围上前来,指指点点批判开来,“张老师,您这不是自家人就泄题了吧?”

    “哪能啊,这次圈题也没张老师的事儿啊?”

    张文涛憋着脸找其他教师要来了苏绫的英语、物理化学等卷纸,却不像文科和数学这般,物理、英语等成绩处于中游,不上不下,只是对于苏绫原本的成绩来说依旧算是突飞猛进。

    除了抄的,还有其他解释?

    ……

    教室。

    此刻苏绫看着梁玲吉传来纸条上秀气的字体就是摇头一笑,将纸条团起扔向大门后方的垃圾桶。

    纸团就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弧度,进了。

    随着纸团进入垃圾桶中,张文涛也正迈着步子,腋下夹着一摞卷纸走进教室。

    厚厚地一摞卷纸咣当扔在讲桌上,“苏绫!起立!”

    苏绫一怔,挑起眉梢站起身来,“张老师。”

    张文涛一张脸像是暴晒过的茄子般,阵红阵紫,他定定地看着苏绫,方才因为她的成绩在办公室里被无数人嘲讽撒气,她倒是好大的胆子,抄就抄吧,竟然敢抄个满分?

    抄到了全班第二,有些成绩更是抄到了学年第一去!

    且先不论苏绫是怎么抄的,就说她这种做法不是明摆着让他难堪?自己这两年与刚刚晋升的王校长关系密切,校长离职前已经打过招呼,今年学年组长的位置九成九是自己的,那些个老资格背地里无不戳着自己的脊梁骨。

    苏绫一事本来就是那群老资格们的话柄,她这次考得不好被调走也就罢了,现在抄成这样不是给人家指着自己鼻子骂的机会?

    教语文的老王头此刻也站在教室门口,面色沉怒地看着苏绫。

    这学生自打转进一班他就不看好,脑子笨,背诵慢,别人一堂课能背下来的东西她死活背不下来,堂堂罚站堂堂错,这种成绩的学生在一班本就是错,倒不是他瞧不起苏绫成绩,而是因为心觉这种成绩偏差的学生呆在一班更难上进,强大的心理压力容易导致学生破罐破摔。

    所以将苏绫调进一班的决定在他看来就不是为了孩子好,反而会害了孩子。

    现在好了,成绩跟不上,已经学会走歪门邪道了。

    只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成绩抄到这个份上,是这孩子傻还是拿老师当傻子?简直就是胡闹!

    “你自己看看你这份卷纸!过来!”张文涛虎着脸朝苏绫一瞪眼,后者皱了皱眉迈步走上讲台,扯过卷纸看了一遍,眉眼间露出一抹满意,缓缓点了点头。

    “你还笑?”张文涛瞪眼,心想这孩子自打跳楼以后性情大变,这个节骨眼还不着急,不是摔傻了吧?

    眼看苏绫最后一道大题都答了上来,错的都是一些上学期的冷门题型,而这最后一道大题即便安阳都没有答出,她的解题方式倒是精细到分毫不差,哪抄的?

    “答的不好吗?”苏绫蹙眉看了看张文涛,自己倒是对这份成绩颇为满意。

    好!张文涛心说,就是答的太好了,哪像是你答的?

    “你跟我来办公室。”看了看班级里眼带兴味好奇地学生们,张文涛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扯过卷纸就大步迈出教室。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八章 那个夏天,一口假牙(一更)

    办公室内,张文涛满面怒气将试卷拍在办公桌上,苏绫紧随其后走了进来,就站在办公桌旁,而那教语文的王老师也冷哼着跟了进来。

    周围几位闲聊八卦地教师便都转头望来,有人看着苏绫窃窃私语,怕是在聊她前段时间跳楼一事。

    苏绫因为跳楼的事情算是出了名,而她本身就是个成绩中等偏下的,被张文涛托关系调进一班也没少招惹口舌,大多老师是知道她的。

    站在办公桌门口,苏绫又是一眼就扫见了那晚被花瓶砸出的地坑,而后面无表情地东瞅瞅西望望,周围老师望过来不善地眼神顿时让她皱了皱眉。

    “你自己看看。”张文涛将苏绫地所有试卷都扔在了她的面前。

    苏绫拎起几张试卷看了看,与她预估的成绩几乎相差无几,英语成绩偏低,但这一科目是她的弱项,又不像语文历史等一时半刻就可以背熟理解的,加上复习时间有限,为了这一次的总成绩不至于被逐出班级,苏绫便主攻了强项。

    至于其他几个科目,苏绫还算满意。

    她挑眉想了想,联系起上一次做重点试卷答对难题时谷雪和几名同学的反应,苏绫恍然,只怕自己的成绩照比以前算得上是突飞猛进,张文涛一时间无法相信。

    不难理解,自己的学习成绩在班级里一直拖后腿,张文涛是自己的班主任,对自己的学习进度了如指掌,更何况今次开学闹出跳楼时间,开学一个月来苏绫几乎有半个月在请假,常理来讲,她的成绩绝无可能一下子提升到这个地步。

    “这是你自己答的么!”张文涛用手指重重地点了点桌面,身后,那名教语文地老王头也快步走上前来,从一堆试卷中扒出语文试卷扔在苏绫面前。

    “97。5分!只有作文扣了2。5分?苏绫,你这是把语文书给我背下来了?你想想你上次语文给我考了多少分!”老王头怒气横生,也是板着面庞直拍桌子,让张文涛有点下不来台。

    苏绫淡淡地看了老王头一眼,“您说对了。”

    她开口说话让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老王头就愣了愣然后皱眉,“什么?你说什么?”

    苏绫没有重复,她确实是几乎把各项学科的书籍背下来了。

    “张老师,我不管,苏绫的成绩必须作废,这个事情我回头要跟校领导汇报一下!”老王头也不去管苏绫刚才说的什么,转头冲着张文涛冷声道。

    张文涛一滞,舔了舔唇瓣,心想也只能这样,不过这事不能这么晚,他得处理苏绫表个态度,省得被人嚼舌根子。

    而在他看来这个事情苏绫做的有些过了,王亚洁八成不好为了这事再说什么。

    所以在老往头话音落下,张文涛就紧接着点了点头,“就这么办吧,这次考试苏绫的几科成绩都作废。”说完板着脸狠狠瞪了苏绫一眼。

    “嗯。”老王头就准备扯走桌面上的苏绫卷纸。

    啪!

    一声脆响,众人瞩目望来,却见是苏绫一把拍在桌面,压住了就要被老王头扯走的语文卷纸。

    她淡淡道,“为什么我的成绩作废?”

    张文涛又狠狠瞪了她一眼,“还不赶紧放手!还要记个处分怎么着?”

    苏绫瞥向他,“张老师,就因为我的成绩超出您的预期,所以就得作废?”声音淡淡地,说有股说不出的讽刺。

    几名老师见状纷纷对视,这苏绫吃枪药了还是打鸡血了?敢这么说话?

    “所有题目都是我自己一笔笔答出来的,想要作废我的成绩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意见?”苏绫一甩手,就扯出了老王头手下的卷纸,“王老师,您说呢。”

    老王头刚要发怒,竟没想到苏绫问到他头上来了,而且那份自信从容地气度有些不像他认识的苏绫,当下愣住不语。

    “你答出来的?”历史老师走上前来,这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长得瘦瘦的,整日穿着职业套装,一口龅牙令人印象深刻。她姓鲍。

    “那为问你,文艺复兴的地点是?”

    “意大利。”

    “原因?”

    “最早出现资产阶级关系。”

    ……

    历史老师就着卷之上的几道题目与苏绫展开问答,在她无一错误之后,她又不信邪地取出历史书来,挑了几个重点题型,最后竟是随手翻到某一页让苏绫来答内容。

    苏绫一边回想一边快速作答,从容有序分毫不差,这叫办公室的一众教师都有些目瞪口呆。

    最后鲍老师咽着吐沫,将试卷放回张文涛桌上,有些尴尬道,“张老师……”

    张文涛也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苏绫,又看了看老王头。

    “要不您再考考?”苏绫面无表情地跟着看向一脸也不知是不信还是不甘地老王头,声音也没什么起伏,但就是叫人听出了其中不满。

    老王头皱了皱眉,“我不用考了,苏绫这次的数学成绩不是考了你们一班第二名?张老师,你再给她找张试卷做。”

    张文涛也摇了摇头,“我看这就免了,苏绫,你给我说说这道题的解题思路。”说着他指了指数学试卷背面的最后一道应用大题。

    “这可不行。”老王头不赞同道,“这孩子要是回去找了答案呢?”

    “王老师。”苏绫不悦地皱眉,“我看起来像是在撒谎吗?”

    “怎……”老王头刚一张嘴,苏绫眯眼,他嘴里的一口假牙竟是飞了出来喷在桌面上!

    ------题外话------

    推荐舒歌新作《一等寒门妃》古言必读,极力推荐,希望捧场,下午我加更—0—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九章 周易康(二更)

    办公室里瞬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老王头——喷在桌面上的假牙。

    “噗!”一名年轻些的教师忍不住转头喷笑,虽后面没再出声,但颤抖着的双肩出卖了她此时此刻的想法。

    其他老师也要么嫌弃地咧了咧嘴,要么就是忍不住低笑出声,这令老王头老脸通红,手忙脚乱地拿起桌上假牙飞奔出办公室。

    他就想不明白,这假牙平时拿下来都得费点劲,怎么可能一张嘴就给喷出去了?

    在老王头出了办公室后,张文涛犹豫对苏绫道,“你先回去吧,试卷我先看一下。”

    ……

    “噗哈哈哈哈!王老师假牙就喷眼镜张桌上了?”

    教室里,梁玲吉听了这事后正疯狂大笑,原来是早自习期间苏绫被叫去办公室时,正好一班的学委到办公室交作业,就在门口看到了这奇葩的一幕。

    回来以后大肆宣扬,同学们就都知道了。

    眼镜张是学生们私底下给张文涛起的外号,一般当着张雅芙的面不提,怕她回家告状。

    但这时张雅芙就在教室里,闻言狠狠白了梁玲吉一眼。

    而苏绫这次月考似乎超常发挥一事也在班级里悄悄传开,学生们半信半疑,即便信的也自然认为她这试卷有什么猫腻。

    而此刻,青城县一处四合院小矮房中,气氛却是凝重紧张得很。

    “江老,那边把矛头指向您,这事可不好办。”

    “宁培既然已经搭上雪草堂这条线,您老就不该对他下手!道上谁不知道吴燕峰这人又护短又要脸面,还偏偏是个敢把天捅出窟窿的疯子!”一名四十多岁地男人身穿西装,坐在江淮生右手方向。

    这人是北派堂口梅玄子老堂主的大弟子周易康,如今在北方地界上也混得风生水起,精通梅花易数推演生死,半真半假却有一副极好地口才,九十年代下海经商,现在为北派料理产业,是江相北派的中流砥柱。

    今次他是过来替家师梅玄子传信,宁培一事已经走漏风声,雪草堂查到了江淮生的头上,而宁培生前有位至交好友是在雪草堂内能说得上话的人物,已经扬言放话要为宁培报仇。

    至于男人刚刚提到的吴燕峰,则是雪草堂这一代地当家人,在香港人送外号吴疯子,精通月家奇门。

    “难道老夫还要怕了他不成?”江淮生皱了皱眉,心中却是疑惑这消息到底是怎么走漏的?

    知道这个事情的无非都是自己的几个保镖……

    再无其他人知晓……

    “江老,我今次就是奉家师之命过来知会一声,让您老也好提前有个准备,我看这青城县不宜久留您还是趁早启程回上海吧。”男人见状抿了抿唇,站起身来抱拳说道。

    江淮生跟着站起身,“替我多谢梅掌门。”说罢,亲自送着男人出了院子。

    在几辆小轿车驶出视线,江淮生一双老眼缓缓眯了起来。

    他在道上混了几十年,还是有些眼力地,这个事情显然不是那么简单,岔子就出在自己人身上。几个保镖不可能擅自将消息走漏出去,那就是堂口内有人对他不满,借机生事。

    在这条道上凡事都讲究个道义,别看他们骗天骗地骗父母,但却将信义二字摆在身前。

    宁培与他无冤无仇,现在外界都认为是死在他江淮生的手里,宁培又刚刚加入雪草堂,这就是江淮生挑衅在先。

    可他又偏偏不能说出事情真相,不能露了苏绫的底,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那雪草堂这些年来不尊道义拆人骨肉害人妻女,做出不少卑鄙下流地事情,实力却又在大陆江相派之上。

    若说江相派东南西北四大派系结合起来也远高于雪草堂,可四派各有掌门,虽然同道却也各不统属,甚至暗中结怨实属平常,单拿出来就不是那雪草堂的对手了。

    刚刚驶离的小轿车内,中年男人闭目坐在后座,开车的下属就忍不住问道,“周哥,咱们发现雪草堂的人进朝西市这事儿您怎么没跟江老知会一声?”

    男人闭着眼,半晌才道,“过来知会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这事出在他们南派自身,咱们不要多管闲事。这老家伙三年前就已经退位,却一直退而不隐参与帮派中事,指手画脚,我看是有人耐不住了。”

    开车青年隐约哦了一声,却是半懂不懂,雪草堂派人来给宁培报仇,跟南派对这位老祖师不满有什么关系?

    “宁培虽然事情败露丢尽脸面,但这老家伙亲手磨刀子可站不住脚,正所谓同门不得相残,是我们江相派一系地祖训,我看也快有人借机发难了。”男人呵呵轻笑,声音低沉带着无尽兴味。

    “周哥,还是您看事儿看得透,我就啥也不懂。”开车青年赶忙一记马屁跟上。

    “苏绫,数学96。5分、语文97。5分、历史100分、英语63分、化学……怎么可能!”

    班级最后面的一堵墙挂着一块白板,上面记录每次大考班级同学的成绩,此刻身为班长地张雅芙正在白板上记录着同学的成绩,当拿起苏绫的成绩后她就惊叫出声。

    呼啦,一群盯着白板的学生就围了上来。因为下节自习课才会发卷纸开始讲题,在此之前由班长先拿张文涛填好的成绩单将成绩列在后面的黑板上,所以学生们下课以后都呆在教室里等着成绩出炉。

    显然,苏绫因为几门成绩将整体成绩拖了下去,但因其他几门科目分数可以在年级排上名次,总算是处于了班级地中上游,这份成绩绝不会被踢出一班。

    “你作弊!”张雅芙涨着脸转身,怒瞪苏绫。

    苏绫的数学、语文等成绩竟然在自己之上?历史成绩甚至登上了全班第一,怎么可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章 爆炸

    “你作弊!”张雅芙愤怒转身,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直指苏绫。

    我作弊?苏绫皱眉。

    全班同学呼啦一下围在张雅芙身边,有人念出苏绫的成绩,作弊指责声此起彼伏。

    苏绫眯了眯眼,也有些恼了。为了这次考试自己辛苦半月,连连通宵背书,攻克难题,成绩总算见了些效果,令自己满意的不过是其中几个科目而已,甚至总体成绩还挤不进班级前十,但就这样,还连番被人指责作弊。

    看来在这些人的眼中,以往的表现差强人意就意味着这辈子难以出头?亦或是打从心底里无法接受旁人的赶超?

    冷笑一声,苏绫站起身道,“人类凡事讲求证据,张雅芙,说我作弊拿出证据。”

    体育委员周翔在旁嗤笑,“说得好像你不是人似的。”在安阳祖屋聚会时周翔就层与拉拉队长李丽配合讽刺苏绫,现在插话足以看出他对苏绫的不待见。

    苏绫转头扫向周翔,眸中黝黑更深,那眼神明明平静得没有透露任何情绪,却令周翔下意识地身体一绷。

    他说得没错,卢羲虽为人族巫王,却实属巫族,盘古血脉所化,位近乎于神。并非地地道道的人族。

    张雅芙冷哼一声,转身将苏绫地成绩刷刷刷填写在白板上,大声道,“苏绫,你还好意思跟我讲证据?你这份成绩就是最好的证据!”

    这时,下课去小卖铺买了零食归来的梁玲吉刚在门口听了个大概,顿时挤进人群,“张雅芙你别含血喷人啊!苏绫就不许考好了?”

    “梁玲吉你自己看看苏绫的成绩。”张雅芙也不多说,直接侧身让出黑板上的成绩。

    梁玲吉定睛一看,乖乖!竟然考了这么高分?她眼睛顿时有些发直,嘴上却强硬道,“成绩好怎么啦,月考监考那么严上哪抄去?苏绫在六班考试啊大姐!六班有几个能答上这成绩的?难不成绫绫一个个挑答对的抄,凑出这张卷子?”

    这话说得全班同学都是一怔,是啊!苏绫在六班考试,抄谁的去?

    张雅芙也有些哑口无言,又不甘道,“她怎么可能考出这种成绩?肯定有猫腻!苏绫你自己说,月考答题都是你自己写的吗?”

    “对,你自己说,这卷纸是你自己答的么?”李丽抱胸靠在桌面,挑眉看着苏绫,神情不屑冷笑。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向了苏绫。

    本次事件的主人翁却淡淡道,“不是我答的,难不成是你答的?”语罢转身就朝教室外走去,不想再继续就这个话题争执不休。

    “苏绫你给我站住,你还真好意思啊,晚点学校放榜你真好意思看着自己成绩站在榜上?”张雅芙气得说不出话来,苏绫的数学成绩在自己上面,晚些放榜八成会把自己的名额挤下前三。

    凭什么?多不公平?自己的成绩凭什么排在一个抄子下面?这事她得找学校理论理论去。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有些明理的学生也觉得张雅芙有些不太懂事了,再怎么说苏绫也是他们家的人,至于当着全班的面说这种难听的话?

    别人都还没计较,身为苏绫继姐的张雅芙却没完没了的发难,这话好说不好听啊!

    苏绫脚步顿了顿,随即大步朝外迈出。

    “你会招全校人耻笑的!”张雅芙愤恨地跺了跺脚,转身就把苏绫在白板上的成绩擦了个干净,准备直接填写下一名。

    “她招不了全校人耻笑。”教室门口,忽然响起一道低沉地男声。

    张雅芙一怔,静坐在靠窗座位看着这出好戏的安阳一怔,靠着右方墙壁目光戏谑地孙琪更是一怔。

    因为在教室门口将苏绫步子拦下,且出声说话的人竟是傅青岩。

    此刻傅青岩穿着黑色立领衬衫,肩上搭着外套,下身穿着纯白色地休闲长裤,爽利的短发,微长的刘海,立体的五官。气质外形无一不是女生们喜欢的对象。

    他正单臂拦在门框,止住了苏绫的步子,而后转身拉着苏绫的手走进教室,“这半个月来是我每天跟苏绫一起复习,她很聪明,甚至强过我,只是以前没把这份聪明用在学习上,她的突飞猛进不是偶然。”

    什么?傅青岩每天跟苏绫一起复习?

    “什么!”孙琪拍案而起,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再看苏绫的眸光就染上一层怒火。好啊,她一个没看住就发展成地下工作了?

    “孙琪你别激动,先坐下。”身旁好友赶忙起身压下她肩膀,好不容易才将孙琪安抚下来。

    其他学生也是纷纷惊讶,初中第三个年头了,一直也没见傅青岩传出过什么绯闻,偏偏他又是学校地风云人物,家世好长得帅成绩出色有目共睹,怎么就对苏绫假以辞色?

    苏绫侧头瞧了傅青岩一眼,知道他是有意为自己作证开脱,后者心有所感般转过头来,冲着他温柔一笑,眼中满是信任。

    不少人为此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刚从洗手间出来的老王头路经一班教室,就瞧见了班级里二人牵手的一幕,当下愣了愣,随即摇着脑袋大步离开,现在这群学生诶!

    “所以,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有人毫无依据指责她作弊,三言两语抹杀他人的辛勤汗水。”傅青岩将目光转向了张雅芙。以前安阳与张雅芙交往他就不太看好,这女孩天生骄纵,就是长了副漂亮皮囊,在学习上有着聪明的脑袋瓜子,其他几乎是一无是处。

    就在傅青岩话音刚落之际,远方天空中忽然炸出一片火光,伴随着这片火光的,竟是一声剧烈地爆炸声!

    咣!

    大地似乎都跟着颤了颤,学生们蓦地转头看向窗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5086/ 第一时间欣赏重生之少女巫王最新章节! 作者:闲云野羊所写的《重生之少女巫王》为转载作品,重生之少女巫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重生之少女巫王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重生之少女巫王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重生之少女巫王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重生之少女巫王介绍:
上古荒洪,人族巫王上通天时,下晓生死,改阴阳,动寿数,变祸福,破天运。终犯四禁,魂归荒洪。
再睁眼,化身都市花季少女,因是私生女被遗弃县城?一封情书暴露被同学嘲讽?禽兽继父以此威逼欲行苟且?
隐士门派卖弄阴阳八卦,可知此乃吾创?
地位低下遭人冷眼,嫌贫爱富天下皆同?
苏绫垂眸轻叹:吾赐尔等阴阳寿数,非是让尔等自相残杀惹得天怒人怨,既如此,汝命吾终!
(简介无能,以后再换)
重生之少女巫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少女巫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少女巫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