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西配厢想
~yzzzzz“桦嫔!”沈音苒想要去扶。
但倒下去的桦嫔径直落在一个结实的怀抱。
奉临将她横抱在怀里,对小侯子道:“叫人送良妃回去,请太医瞧瞧。”
“皇上,您以为臣妾疯了么?”良妃哽咽着追了两步:“皇上。臣妾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徐天心真的是西凉人,她会害死您的皇上!”
“够了。闭嘴。”沈音苒冷喝一声。
惊得良妃差点跌坐在地上。
幸亏卷芯眼疾手快,牢牢的扶住了良妃。“娘娘,您这是何苦?”
徐天心扭过脸看向良妃,一字一句慢慢的说:“我与你同为皇上的妃子,你若有证据,只管交给皇上。但倘若再有这样的攻击和诬陷,别怪我不客气。”
雪衣凝眉瞪了良妃一眼,随着徐天心匆匆离开了御花园。
沈音苒气得咬牙切齿:“良妃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你竟然拿着戍卫的刀来砍皇上的妃嫔。你是不是真的疯了啊你?”
“臣妾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良妃虎着脸道:“皇后娘娘恕罪,臣妾身子不适,先告退了。”
小侯子着人送良妃回去,还特意叮嘱一定要请太医过去瞧瞧。
沈音苒连连点头:“瞧一瞧也好,许是良妃这几日为本宫侍疾太累了,一时绷不住弦。等她想明白了,一定不会再做这么糊涂的事。”
“是。”小侯子不知道皇后这么说。是不是想让自己把话传到皇上耳中。如果是,刚才皇上在的时候,为何皇后又不愿意多说呢?布私欢技。
“娘娘,咱们回去吧?”遥光有些想不明白,良妃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不过就凭良妃那一股疯劲儿。想要伤着徐天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嗯!”沈音苒觉得心里不舒服:“遥光,回头你去库里找找,本宫记得有颗不错的千年老参,送去给人桦嫔补补身子。”
“知道了娘娘。”遥光笑容温和。
别的话,两个人都没有再往下说。
奉临直接把桦嫔抱来了苍穹殿。
小侯子请了太医过来。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勉强为桦嫔止了血。
“皇上,求您。别怪良妃姐姐,臣妾知道,她不是有心的。”
昏昏沉沉之间,桦嫔只对皇上说了这句话。
奉临只是点了下头,她便挤出苍白的微笑,又昏了过去。
“皇上,都这个点儿……”小侯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奉临知道他为难什么,便道:“你让人去一趟严府,就说朕有事,改日再过去。”
“奴才明白。”小侯子挑了个腿脚利落的奴才,把皇上的话送到。又低声叮嘱:“你记着,皇贵妃要是问起宫里出了什么事。怎么问的你就怎么答,被藏着掖着的叫娘娘不安心。”
这便是小侯子的聪明之处了。
他知道宫里无论什么事情都瞒不住皇贵妃,倒不如卖个乖。
若是将来有什么事情,想来皇贵妃也不会太为难他。甚至能帮上一把。
直到第二天一早,桦嫔才醒过来。
醒来的时候,就只有侍婢萱彩在旁边伺候。
“我是在哪里?”桦嫔看了看周围,似乎不是熟悉的厢房,不免奇怪。
“娘娘,您可算是醒了。“萱彩叹了口气:“皇上担心了整整一夜呢。刚刚才走。咱们现在是在苍穹殿的西配厢。”
“苍穹殿?”桦嫔一着急,扯痛了伤口。
眉头紧蹙,她疼的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没有血色。
“娘娘别乱动。”萱彩乖巧的来扶:“您伤的可不轻呢!真是吓死奴婢了,您说良妃娘娘拿着刀失了常性,你怎么好扑上去救徐妃。您和徐妃又没有什么交情。”
“我哪里是为了救徐妃,我是想拦着良妃别乱来。”桦嫔叹了口气:“总之事情已经出了……对了,良妃娘娘呢?她怎么样了?”
“太医瞧过,说良妃娘娘并没有什么要紧的。可能是一时的急怒攻心。”
“那皇上和皇后娘娘怎么说?”桦嫔尽量坐直一些,脸色微微的不自然。
“皇后娘娘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叫遥光送了些药材过去。”提到这个萱彩饶是一笑:“皇后娘娘还让遥光姑姑送了千年老山参给您补身子呢!”
“皇后娘娘有心,素来都是宽待后宫的。”桦嫔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皇上的圣意又如何……”
“娘娘,要奴婢说,良妃娘娘也该被禁足,好好的反省反省。”
“你胡说什么呢!”桦嫔一脸的不高兴:“怎么就不盼着姐姐点好。”
“娘娘,您掏心掏肺的对良妃娘娘,当成是亲姐姐一样。就连她举着刀,您也毫无畏惧的维护。可是人家指不定是怎么想的。再说那天御花园跌倒,也未必就不是良妃故意的。”
桦嫔脸色微微不悦,眸子里带了些凉意:“你这丫头,怎么总把人想得那么坏?当初我小产失了孩子,除了你,是谁日日陪在我身边细心照顾。又是谁宽慰我,劝我想开些。要不是有姐姐的陪伴,我哪里能撑到现在。往后这些话不许再说了。”
萱彩撇了撇嘴:“娘娘您说的奴婢都明白,可是近来,良妃娘娘老是逼着您和皇贵妃过不去。她自己不要命就算了,怎么好让您跟皇贵妃为敌呢!奴婢心想,若是她能在自己宫里多反思几日,心别那么躁动,可能您的日子也会更好过一些。”
这倒是说出了桦嫔的一份心思。“我又哪里敢于皇贵妃为敌。何况,皇贵妃当日待我不错!”
“好了,娘娘,奴婢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萱彩脸色一喜:“皇上可是说了,叫您在苍穹殿养好了伤再回宫。奴婢瞧着,您的伤不轻,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养好的。”
“你这丫头!”桦嫔看她笑得明媚,少不得摇头:“知道的是你另有心思,不知道的,还当我是怎么亏待了你。我伤得重,你竟然这么高兴。”
“娘娘对奴婢极好,奴婢怎么会那么不识趣儿呢!”萱彩扶着她躺下:“奴婢去去就来。”
“好!”目送了萱彩出去,桦嫔脸上的笑容才慢慢绽开。
彷如自言自语一般,桦嫔淡然的说道:“苍穹殿,西配厢,原来是这个样子的。我还当有生之年,没有这个福气住进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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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自己负责
befffff严一凌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人。
不用说,也知道是谁。
只不过在宫里没得睡么?还大老远跑到严府来蹭床?
睁开眼睛,一双乌溜溜的眸子正盯着她看。
这温情脉脉的目光。还是把严一凌吓了一跳。布广助弟。
“吓着你了?”奉临很是愧疚。“看你睡的香便陪着你躺一会儿。”
心突突的跳,严一凌呼了口气:“皇上的卧房。金丝楠木的大床,蚕丝软被,比臣妾这里所用可名贵得多。难得皇上有雅兴来这里躺着。”
“怎么话说的酸酸的?”奉临饶有兴致的捋顺了她的眉:“是不是宫里的风又吹进你耳朵里了?”
严一凌温然而笑:“关系到皇上的事,就没有不是大事的!就算臣妾不想知道,也总有风会灌进耳朵里。”
“你怎么看?”奉临饶有兴致的问:“你觉得朕这么多桦嫔是不是刻薄了些?”
“皇上是说,之前桦嫔小产的事?”
“嗯!”奉临点了点头:“那时候,凉悦……”
严一凌给皇帝吃了一颗定心丸:“当时的事情,不是现在能说的清楚的。桦嫔失去孩子的痛楚,不是一日两日能抚平的。但现在皇上对她极好。想来也能逐渐的让她感觉到温暖,渐渐的伤痛就会抹平不少。”
奉临点了下头:“朕会让她留在苍穹殿,直到伤势痊愈。”
“想来桦嫔心里一定很高兴。”严一凌温柔的笑着。
“那你呢!”奉临眼巴巴的看着她,像是在等一个等了很久的答案。
“臣妾一直都很好。”严一凌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
她这么说,奉临也就明白了。“朕希望能一直这样陪着你。”
说到这里,奉临收拾了脸色:“朕让人检查过你寝宫的每一处,并没发觉被下毒的痕迹。奴才们做事细致。连你平日里穿的衣裳都逐一检查过,没有一件袖子上有划痕或破损。碧儿,你还记不清你的手臂是怎么弄伤的么?”
如果是从前,严一凌可能会记得。
但自从楚月来到宫里,两个人不是窝在厨房里研究美食。就是拿着刀剑在院子里来回挥舞。
好像一刻也没停下来过。
这儿碰一下,那蹭一下,似乎都是经常发生的事。
“臣妾是真的不记得了。”严一凌皱眉:“可能是没想过会有人用这样的方法下毒,所以臣妾就没在意。”
“这种毒……的确是不常见。朕问过冯靖宇,他也说不出此毒的来由。”
“皇上,您不是已经因为这件事情,震慑了后宫么?”严一凌觉得皇上和她自己都变了。
以前。她揪住一件事就不愿意撒手,撒娇打滚各种法子的求皇上一定要严查。可皇上却是一再的镇压,一再的维护旁人。
到了现在,她觉得可以息事宁人的时候,偏偏皇帝不惜大动干戈的去查,非要把躲在幕后的人揪出来!
这样的配合,到底是一点默契都没有,还是有默契的过了度?
“后宫岂是震慑得住的?”奉临揉了揉眉心,沉静的看着她。“从前朕以为,睁一只眼就过去了。可现在,她们都把朕当成了瞎子。”
“哪里有皇上说的这么严重。”严一凌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不免产生错觉。
方才一睁开眼睛。那对乌溜溜的眸子,真的是身边这个男人的眼睛么?怎么叫她感觉那么陌生呢。
“还不严重么?”奉临索性坐了起来:“如果不是你的人找到了冯靖宇。或者说,如果不是行事的人,怕暴露自己而没有拿住冯靖宇,你的毒又谁能解。又或者说,楚月没有那么大胆子,也没有那么仗义,找不到毒蛇替你入药解毒。朕现在还能这样和你说话么?”
握着她的手,奉临微微用力:“你知道么,有一种感觉脚朕一直都难以忘记。那便是,眨眼之前,那个人还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和你有说有笑。可眨眼之后,便是没有了气息,一动都不能动……”
“皇上。”严一凌也坐了起来:“臣妾明白您的意思。”
“朕得好好保护你。否则谁陪朕携手白头?”
严一凌饶是一笑:“这话,皇上怕是对许多人都说过吧!”
“倒是不多,屈指可数。”奉临故意逗她,两个人凑到一块也是又说有笑。
然而严府此时,还有个又说又笑的。
严钰拿着从荷塘里摘来的荷叶,双手递给楚月。“你看,这么大的荷叶,上面还有晶莹剔透的水珠。要是用来做叫花鸡,一定美味极了。”
楚月沉默的看着远处,半天都没有出声。
“楚月,你还记不记得,我撑过一根竹子,担着你和碧儿去湖心?”
伴随着说话,他还比划了个飞跃的动作,指向严府湖面的中央。“怎么样,想不想再玩一次?”
“不想。”楚月平静的说:“你要和我说的话,这半日都说完了吧?”
严钰愣了愣,看着她并不好看的脸色,挠头笑了。“怎么可能都说完呢。我还没谢谢你在那么危机的时候,奋不顾身的救了碧儿。还有,我没想到你那么勇敢,只身就跳进了蛇洞。”
“严钰。”楚月打断了他的话,认真的说:“首先,我救皇贵妃是我不希望她出事,并不需要你来谢我。我毕竟不是为了你才出手的。第二,蛇洞就是在山上的一个洞**,我是走进去的,而不是跳下去。没有你想的那么勇敢,那么奋不顾身。并且当是我也不知道那个是蛇洞。”
稍微顿了顿,她的表情严肃的有些过头:“第三,这些话你说不说都一样,所以不必白费口水。我要走了。”
“走?”严钰有点摸不着头脑。“皇上恩准碧儿在家养好身子再回宫。你们这才住了多久?再说宫里有什么好的,到处都是规矩,又不如在严府自由。何况你是府上的贵客,你想去哪儿玩都有人陪着跟着,又不会限制,不必宫里好得多?”
“你误会了。”楚月向远处看去,依旧是平静的没有半点表情。“我是说,我该回漠良了。我爹,还在家里等着我。”
严钰一时有些低落:“你才来宫里一个月,在严府也住了几天而已,怎么就这么急着回家?不是说好了要出来好好游历一番,这才刚刚开始,你就要打退堂鼓了?”
“宫里的是非我没心思去管。严府里就更不需要我一个外人来操心了。”楚月深吸了一口气,从他手里拿过那把荷叶:“我这就去做叫花鸡,吃完了,明天就上路。”
“楚月……”严钰总觉得她怪怪的。起初可能是因为受伤,惊魂未定才会如此。但现在看来,她不高兴,多半是心里有事。“你是不是还在怪我那天走了,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做到?”
他这么一问,楚月便停了下来。
“本来,你也没求着我治好你的病。是我自己非要觉得我能做到。事实证明,我错了。虽然我从来都不是服输的性子,但错了就是错了,这回我认了。”楚月转过脸,冲他微笑:“皇贵妃和严妃都不容易,你是她们的兄长,多担待一些好么?不要再让她们有事的时候,你却远的找不到影子。”
“我……”严钰的确很愧疚:“你骂得对。”
“这不是骂,是忠言逆耳。”楚月笑了笑,转过身轻快的离开。
严钰心里有些不得劲,说不上话,便只有去找碧儿。
也许碧儿能劝楚月留下来。
“你来的正好。”奉临舒展了一下筋骨:“陪你妹妹聊一会儿,朕得回宫了。”
严一凌看见严钰就头疼,跟他能有什么好说的。“皇上不用了晚膳再回去么?”
“不了。”奉临凝眉:“出来的时候内务局的奴才送了好些东西去万贵妃宫里,朕才记起,今天是她的芳诞。朕,去看看她。”
“好。”严一凌微微一笑:“皇上要责备也责备过了,万贵妃一向善解人意,想必心里难受的厉害。皇上要好好安慰才是。”
每次说这些话的时候,严一凌都觉得自己坐在白莲花上。
不过无所谓,这些事,她已经慢慢慢慢的在习惯。就好比,出宫之前,她觉得宫外一定格外美好。出了宫之后才知道,原来那种生活根本不适合她。
刚来到这里,她也不相信自己会愿意和那么多女人分享同一个丈夫。可是渐渐地,好像生活里不止有他,更有她们的影子。
也许是她真的习惯了,也许是她根本就没有真的爱上这个丈夫。
“碧儿。”严钰看她愣在那里,皱着眉头叫了她一声。
“什么?”严一凌抬起头:“有事你就直说。反正我知道,没有事你才不会来找我。”
“别把我说的那么不堪好不好!”严钰苦着脸:“楚月要走。”
“嗯?”严一凌没听明白:“她想去哪儿玩?”
“不是。”严钰叹了口气:“她说她想回府,回漠良!”
“你又惹她生气了?”严一凌瞪了严钰一眼:“该不会是你缠着她问苏怜儿的事,把她惹烦了吧?”
严钰连连摇头:“你看看你,说到哪儿去了,我怎么会提起怜儿。我不是已经说了,我不会再见她了。这一次我是认真的。你们怎么不相信呢!”
“严钰。”严一凌凝眉,冷着脸认真的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一定要把楚月给我留下。如果她非走不可,那你就跟着她回漠良,总之要把她安安全全的送回府。否则,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你这个哥哥。”
还想说什么,严钰被她瞪了一眼,只好生生的把话咽了下去。
“好了好了,你出去,现在就盯着楚月去。”严一凌懒得和他啰嗦。“身为男人,自己做错的事情就要自己承担。我可帮不了你!”
“哦!”严钰灰头土脸的被她赶出来,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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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临回了宫,直奔万贵妃的寝宫。
这让盼了一整日的万芊芊欣喜若狂,皇上总算是想起她来了。
“臣妾恭迎圣驾。”万芊芊穿着一件蜜合色的裙褂,零星点缀了些翡翠饰物,看上去别有一股清新。“皇上圣安。”
“起来。”奉临扶了一把。“你瘦了不少。”
“可能是天热了,臣妾没有什么胃口。”当手被他捏在掌心的时候,万芊芊眼一热,泪水就滚了出来。
奉临佯装没有看见,轻哂道:“朕记得,今天是你的芳诞。就想着来陪你用晚膳。”
万芊芊心头一热,赶紧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只要皇上还记得臣妾,那臣妾就知足了。”
缤桃欢喜的不行,张罗着侍婢们将佳肴美酒都摆好。“皇上,贵妃娘娘,请移步用膳。”
“臣妾虽然不思饮食,却盯着小厨房煮了不少皇上爱吃的菜色。”万芊芊拉着皇帝走到桌边:“皇上许久没来,也不知道奴才们的手艺生疏了没有,还是不是从前的滋味了。”
这话说的别有深意,奉临怎么会听不明白。
“朕只愿一如当初,无论是你,还是朕。”
一句温情脉脉的话,怎么说出来像是警告之言。
万芊芊听着很是刺耳,她怎么不是一如当初了?她怎么不像当初那样对皇上掏心掏肺了?而他又何曾如当初那么温柔温暖。
一切根本就变了。索然无味。
“皇上……”小侯子竟然找了过来。
这多少让万芊芊不悦。皇上摆明了是从严府刚回来,小侯子来凑什么热闹?
“什么事?”奉临才夹起的菜还没送到嘴边,就搁在面前的碟子里了。
“桦嫔娘娘发了高热,已经烧了一整天都不见退。”小侯子脸色很不好看:“太医开了方子,只是服了好几碗药也不见起色。奴才本是想去严府请您回来,但又怕惊动了……”
“朕知道了。”奉临摆一摆手,示意他退下。
随后端起手边的酒樽,对万芊芊道:“来,朕敬你一杯。”
“谢皇上。”万芊芊的表情有那么一些不自然。
果然,奉临搁下酒杯,便起了身。“朕去瞧桦嫔,明天再来看你。”
万芊芊还能说什么?“臣妾恭送皇上。”
“娘娘怎么不留下皇上?”缤桃急的不行。
“皇上不是说了,明天会再来。”
“可是明天就不是娘娘的生日了!”
眉心一拧,万芊芊泫然冷喝:“难道本宫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么!你不多嘴会死么?”
第二百七十六章:收归己用
|?¢¢¢¢¢“万贵妃娘娘请留步!”
万芊芊正在宫道上轻摇慢晃的走着,前往吊月楼看看春景。
哪知道身后竟然传来了桦嫔的声音。
“你不是在苍穹殿养伤么?”万芊芊诧异的看着她:“皇上不是说,伤未痊愈,不可离开!”布广鸟扛。
桦嫔欠身。脸上的笑意温然有礼:“贵妃娘娘,臣妾前来是为了昨晚的事特意向娘娘请罪。”
提起昨晚。万芊芊的脸色微微有变,双眉蹙近了些,眉心皱起。“想起来了,昨天小侯子说你高热不退,好几副药喝下去也不管事。现在好了?”
“娘娘恕罪,臣妾昨日的确是发了高热,一直睡得很沉。待到醒过来的时候,才发觉皇上守在身边。因为记着娘娘的芳诞故而前来请罪。”
桦嫔的脸上唯有诚恳的歉意。
万芊芊觉得此处并不是说话的地方,故而道:“本宫正要去吊月楼看看春景,你要不要同往?”
“是。”桦嫔恭敬的垂下眼眸。
于是万芊芊在前面走,她便跟在后面徐徐随行。
侍婢们在旁伺候着,都不动声色。
谁都知道,因为御花园午膳的事情,万贵妃的芳诞宫里都没有张罗。
内务局也只是送了些礼品过去,走了走过场。
而皇上能前往探望。已经是在挽回万贵妃的颜面了。
可偏偏桦嫔又发了高热,皇上中途离开……
万贵妃的恩宠何至于如此。
她心里怎么会不怨桦嫔。
这一点,桦嫔自己也很明白。所以今天是无论怎么样都得来请罪的。
“这吊月楼位置极好。能看见宫里的飞檐卷翘,也能看见同往宫外的那条路。”万芊芊饶是笑笑:“皇贵妃出宫的那一日,良妃便站在这里望了许久。”
桦嫔轻轻垂着头:“臣妾也时常会来这里观景。只是这吊月楼建得太高。阶梯又陡,许多妃嫔并不愿意来。”
“是了。”万芊芊赞同的点头。“这里二层,便有城门楼三层那么高。一口气攀上阶梯到顶上,还确实叫人有些喘。不过本宫瞧你方才上来,似乎没费什么力气。”
言外之意,便是说她装病引着皇上怜惜。
说真的,这个方法万芊芊也不是没想过要用。
以往每次身子不适。皇上都会特别温柔的在身边照顾。
可惜又是挨饿忍饥,又是卧床不起的,也没能感动皇上来宫里相伴。
反而被桦嫔抢占了先机,风风光光就住进了苍穹殿。
“臣妾喜欢来这里,这儿的阶梯反复走过无数遍,便算是习惯了。”桦嫔轻轻的抿唇。今天既然是来赔罪的,那皇贵妃的话无论有多难听,她都得忍着。
“春光甚好。”万芊芊瞟了一眼身后的缤桃:“本宫颇有兴致在入夏前好好赏赏这最后的春意,你们去准备些糕点香茗,等本宫瞧够了再送上来。”
萱彩很是担心桦嫔被万贵妃欺凌,本不想走。
但对上桦嫔的目光,她只要不情愿的退了下去。
“桦嫔觉得是春意闹还是夏意美?”万芊芊看着远处。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臣妾觉得,都好。”桦嫔轻柔的笑着。
“是啊,你说的不错。”万芊芊赞同一叹。“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四季孕育万物,这皇宫之中更是应有尽有,绵延不绝。”
桦嫔明白万芊芊指的是什么,垂首道:“娘娘好兴致,臣妾却只爱看个风景,并没有想得那么深远也想不明白。”
“是么?”万芊芊转过脸与她四目相对。
桦嫔只对视一眼,便垂下头去。
“你平日里就不怎么爱出风头,成日跟着良妃,都是听她巴巴的说个没完。往往叫人忽略了还有你在身边。”万芊芊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仔细的审视这一张脸。
“就算是樱妃叫你失去了孩子,你也没有怎样。本宫就在想,到底是你性子真的这么好,不懂得去怨去恨,还是你隐藏的太深,又了解皇上的心意。”
“娘娘……”桦嫔有些失措的与她对视:“臣妾……”
“你不用急着辩解。”万芊芊这么看,桦嫔倒也是很美的。就好比看过了雍容华贵的牡丹,看一看黄灿灿的迎春,也别有一番滋味。“雨后的竹笋,总是要拱出土来。”
“娘娘……”桦嫔有些畏惧,缩着身子摇头:“臣妾并不敢有太多的心思。樱妃到底是沈家的人,如今又诞下了皇嗣。臣妾的孩子没有时,皇上也责备了她……”
万芊芊颇有兴致的问:“那你心里就真的一点都不恨么?”
“臣妾恨过……却无能为力。”桦嫔如实的说。
“这就对了。”万芊芊心想,这宫里最懂忍的就只有皇后。其余的人,根本不可能做到那个程度。“本宫芳诞,你病了,皇上便撇下本宫去陪你,你才本宫心里会不会怨?”
“娘娘,臣妾并不是故意的,还望娘娘恕罪。”
“若你是本宫的人,又何罪之有?”
“娘娘的意思是?”桦嫔有些欣喜的看着她。
“良妃太招摇,光是嗓门大却无脑。皇上不喜欢这样的妃嫔,也就怪不得本宫不喜欢。”万芊芊稍微叹了口气。
抬起头时,眸子闪过一道亮光。万芊芊温然的笑道:“你就不同了。你懂的顾全大局,又知道规避锋芒。什么时候该韬光养晦,什么时候该破土而出,你满有自己的打算。这也是本宫欣赏你的地方。”
“能得娘娘抬举,臣妾有福了。”桦嫔朝万贵妃欠身:“臣妾必当与娘娘同心同德,为娘娘效力。”
“瞧你,这样多见外啊。”万芊芊扶着她起来。“本宫带以琳回宫,那丫头也是聪明伶俐。可皇上没有垂注的意思,一时半会儿,宫里的事情她也不好参与。你就不同了,桦嫔,沈家的女儿是如何亏欠了你,本宫有法子叫她加倍偿还。只要你能好好的留在本宫身边。”
“臣妾明白,定然不会辜负娘娘一番厚爱。”桦嫔这么说,叫万贵妃很满意。“来日必当尽心尽力报答娘娘的恩情。”
“来日,呵呵!”万芊芊摇了摇头:“那就扯远了,正好本宫有件事不明白……”
“娘娘请吩咐。”
“到底皇后这段日子,频繁的传召良妃侍疾所为何事?”万芊芊心中其实也猜到了原有。但此时,她想听桦嫔说出来。
果然桦嫔没有隐瞒:“皇后娘娘疑心对皇贵妃下毒手的人就是良妃。故而以传召良妃侍疾的名义,迫使她承认。一连几晚,良妃都跪在皇后娘娘的寝宫里直到天亮,臣妾看过良妃娘娘的双膝,都已经淤青的发紫了。”
“那良妃承认了?”
“并没有。”桦嫔有些闹不明白:“良妃姐姐对臣妾说,这事和她没有关系。她虽然恨透了皇贵妃,但没有做过的事情,也不能在皇后娘娘面前点头。”
万芊芊沉默了。
这件事,若不是皇后所谓,又不是良妃,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
难道是徐妃?
她的身份一直被疑心,皇贵妃与她交好,说不定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未免被皇上知道,她只有杀人灭口!
“娘娘,这件事太蹊跷了。”桦嫔皱眉说道:“臣妾有旁敲侧击的向皇上打探过。似乎连皇贵妃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哦?”万芊芊凝眸:“那就更奇怪了。”
不过桦嫔的表现让她很满意。“难为你了,身上有伤,还要陪本宫上吊月楼说这么多话。”
“这是臣妾应有的本分。”桦嫔轻盈盈的笑着。“娘娘不怪臣妾多事已经很好了。”
万芊芊托起她的手,道:“方才本宫也说了,宫里的景色随时变换,却绵延不绝。皇上身边总得有人陪着。那本宫便希望这个人是你。”
“娘娘,臣妾万万不敢有争宠之心,只是想求得庇护,能安度余生。”
“说什么呢!”万芊芊轻轻打了她的手背:“你还这么年轻,怎么能说这样丧气的话。本宫希望,你是在皇贵妃之后,又一位屹立不倒的宠妃。嫔位,不过是你的起点,却不会是终结懂么!”
桦嫔的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有那么一点点期待,但更多的却是惶恐。
这让万芊芊更加满意了。这姑娘没有太多的野心,那很好哇。
这样的人放在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好了,这里风大,你还带着伤。”万芊芊握住她的手腕:“本宫这就让人送你回苍穹殿好好歇着。早点养好了伤,就能早点侍寝,本宫盼着你能再有皇嗣。这样,就不是沈家才威风了。”
“娘娘……”桦嫔垂下头去,赧红着脸:“臣妾哪里会有那么好福气。只怕想要保住孩子,也不容易。”
“从前是你一个人,现在有本宫陪着你。”万芊芊叹道:“是本宫才没有那么好的福气,不是说了么,你还年轻着呢。”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从吊月楼走下来。
期间,万芊芊一直在心里掂量着这个桦嫔。
从她以往的表现到如今,还真是挑不出什么让她不满的地方。
她就需要有这么个柔婉而乖巧的人陪在身边。
“娘娘,臣妾送您回宫。”桦嫔温和的欠身。
“不用了,赶紧回苍穹殿。这些日子,好好养伤。”万芊芊叮嘱了她两句,便领着缤桃转身而去。
萱彩瞧着桦嫔并没有什么大碍,才算是放心:“娘娘,万贵妃没刁难您吧?”
“自然没有。”桦嫔笑容温和:“只不过,要是皇上今晚还是不去她的贵妃宫,你猜她再见到我,还能这样温和么?”
第二百七十七章:宁静岁月容易过
??aaaaa奉临过来的时候,厢房里空无一人。
等了好半天,萱彩才陪着桦嫔匆匆回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桦嫔一脸愧疚:“劳皇上久候,臣妾罪过。”
“无妨。只是你的身子还没好利索,怎么出去了?”奉临的声音算是比较柔和。
桦嫔轻柔一笑:“臣妾记得昨天是万贵妃娘娘的芳诞。可皇上因为臣妾的缘故……”
奉临拉着她坐在身边。示意萱彩把药端过来。“你是怕万贵妃不高兴吧!”
“臣妾只是不想让贵妃娘娘多心。”桦嫔道:“后宫和睦,不是皇上最愿意看到的么!”
她的手指有点冰冷,摸上去的时候甚至有点僵硬。
奉临皱了皱眉:“已经快要入夏了,外头并不冷,你的手怎么还这样凉?伺候的人也不知道给你批件帛衣。”
萱彩双手呈上药碗,委屈地说:“皇上有所不知,吊月楼楼高风硬,娘娘陪着万贵妃娘娘在上面说了好久的话。这才吹了风。出门的时候,奴婢也不知道会去那里!”
桦嫔微微蹙眉:“皇上面前,岂可这样没有规矩。春景撩人,也是难得出去透透气赏赏花,只是吹了些风有什么要紧。”
转过脸来对着皇帝是时候,桦嫔温然一笑:“皇上,马上就要入夏了,春日里常开的花儿也渐渐凋零。臣妾一时贪看,若不是贵妃娘娘劝说回来安歇,怕还要多站上一会儿。萱彩并没跟着上去,故而不知究竟。”
“朕又没有怪罪万贵妃的意思,你何必急着替她开脱。”奉临把药勺送到她唇边。
桦嫔喝了。才道:“臣妾只是不想因为给皇上添麻烦。”
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奉临道:“朕昨晚答应万贵妃今晚过去,喝了药你便好好歇着。”
很欣然的点了点头,桦嫔没有一点不高兴。“皇上是该去陪陪万贵妃娘娘,臣妾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尤其是今早起来,高热一退,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那就好。”奉临督促她把药喝完。又叮嘱萱彩好好照顾,便前往了贵妃宫。
萱彩一脸的不高兴,嘟着嘴在旁伺候。
“怎么了?”桦嫔问她。
“娘娘,明明就是万贵妃刁难您,您为什么还要在皇上面前替她掩饰。皇上本来就对她有气,就应该让皇上趁机好好的把脾气都发出来。”
“萱彩你就是太年轻了。”桦嫔拉着她的手,到自己身边坐下:“万贵妃只比皇贵妃晚入宫一年。皇贵妃那样盛宠,万贵妃也没被比下去,更没被斗垮,就足以说明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何况,她是万家的人。”
这些事萱彩的确不太明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奴婢是怕。娘娘您越忍着她,越让着她,她便会越欺负您啊。不都说人是爱挑软柿子捏么!”
“不会的。”桦嫔沉了口气:“只要我能为万贵妃分忧,她就不会为难我了。”
“娘娘,您是说……”萱彩压低了嗓音,轻声道:“您是说您决定背弃皇后娘娘,效忠万贵妃?”
“我几时效忠过皇后?”桦嫔诧异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有此一问。
“良妃娘娘不是为皇后娘娘分忧么!您天天陪着良妃那……”
“良妃是良妃,我是我,我从来不觉得跟在皇后身边会有什么前程。再说,良妃从前也想靠拢万贵妃,只是没能成事罢了。皇后知道这些事,也必然不会重用她。”桦嫔温然的笑起来:“我本意,是皇贵妃。可樱妃的胎是她帮着有的,徐妃又同她交好……”布杂向扛。
萱彩点头:“奴婢明白您的意思了。可是……您觉得万贵妃娘娘一定能斗垮皇贵妃么?”
“不一定。”桦嫔没有什么把握。“我只是觉得,这个时候,万贵妃身边最清净,也最需要我这么个人。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是。”萱彩扶着她躺好:“娘娘用了药会比较乏力,还是小睡片刻吧。”
“嗯!”桦嫔抓了一把床上松软的铺盖,笑容温和:“我的孩子要是现在还活着,也能满地乱跑了。”
“娘娘,孩子总会有的。”萱彩替她感到委屈:“皇上这样心疼您,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但愿吧。”桦嫔轻柔的笑了笑,摆手示意她出去。
嫔,贵嫔,妃,贵妃……
什么时候能轮到她成为皇上心里独一无二的宠妃?
会有这样一天么?
————
严一凌也不知道严钰用了什么方法。最终还是把楚月留了下来。
楚月依旧是每天嘻嘻哈哈的样子,不是钻厨房研究美食,就是教她舞刀弄剑。只是不在缠着严钰,逼他喝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两个人之间,忽然就陌生了起来。
“碧儿,歇一会儿吧?”严夫人端着才熬好的莲子甜汤走过来:“楚月,你也尝尝看喜欢么。”
严一凌把剑递给素惜,擦了把汗:“谢谢娘,正练到口渴呢。”
素惜笑着说:“可不是么,以前小姐舞剑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累得握不住剑了。近来可好,这一晃就舞了一个时辰呢!”
“还是楚月教得好。”严一凌没想过自己能学会一整套的剑法。虽然她不懂内功什么的,刷起来像是在表演。但真的很锻炼身体,坚持了一个多月,身上便有了力气。再不是跑两步就开始喘的软样子。
“也要你能坚持下来。”楚月轻松的笑着接过莲子甜汤:“起初我还以为你只是一时兴致呢!”
“我也以为学厨艺是你一时兴起。”严一凌喝了一口,味道极好。“没想到你也能坚持下来,还能举一反三。”
两个人咯咯的笑着。
严夫人也是眉开眼笑。
算算日子,这一晃,严一凌回府也一个多月了,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
这段日子,宫里不时的传出各种消息,大多都是与桦嫔有关的。皇上也偶尔会过来看她。但大多数时候,她都沉醉在宫外自由自在的日子,并没有怎么上心。
“好喝么?”严夫人笑得很暖。
“好喝。”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好喝明天我再做一些给你们吃。”严夫人和蔼的说:“看着你们吃的高兴,我心里也是甜的。”
严卿调整了一下脸色,匆匆走进来。“娘,姐姐,楚月,你们都在这里呢!”
“是啊。你回来了。”严夫人笑着道:“刚熬了一些莲子甜汤,在厨房里还有,你喝一碗么?”
“好。”严卿笑着谢过:“等下我自己去喝。”
给姐姐使了个眼色,她接着道:“今天的集市很是热闹,我选中了几块料子,一时难以决断就都买了下来,姐姐看看可有喜欢的么?”
“娘陪楚月说说话,我过会儿就来。”严一凌会意的跟着她往房间去。走到远处才问:“出什么事情了?”
严卿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人跟上,才把袖子里的纸卷拿出来。“姐姐看看这个。”
严一凌二话不说就展开来看。脸色瞬间就变得不那么好了。“怎么得来的?”
“我今天出门,似乎是有人一路跟着。起初我也没在意,毕竟有严府的家仆随护。后来到了绸缎庄,便有人趁机塞给了我。这上面写的不清不楚,我实在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的确有点奇怪。”严一凌也是担忧。“要孩子,城外三十里西。”
怎么看着都像是一封勒索信。
但奉举好好的在府里,即便是有人有这个胆子勒索皇贵妃,勒索严家,他有胆子绑架皇子么?何况,也不至于孩子还没绑走,就先给这封信提醒啊?
就不怕得不了手?
“我怕吓着爹娘,并没有提及此事。姐姐,你说咱们要不要去城外看看?”严卿还是有所担心的。那人送信,是一路尾随她,肯定是知道她的身份。
不像是路上遇到个疯子,随随便便吓唬人。
“不要去。”严一凌摇头。“如果是调虎离山之计,又或者就是为了引咱们入险,去了反而正中下怀。左右现在严府上下守卫森严,又是家仆又是御前侍卫的,这些人即便有不轨企图,也难以动手!”
“那这纸团,难道只当没有看见?”严卿还是放不下这件事。
“你放心,这人要是真的有目的,不达到他是不会罢休的。”严一凌心想,不管是谁,一着急肯定容易暴露。“咱们就静观其变。反正咱们不去,他也占不到半点便宜。”
两个人这么一合计,这事就算定下来了。
严一凌又看了一遍纸上的字迹,确信自己并没见过这种笔迹。
“等会儿你去小厨房盛汤,顺手烧了。免得真被娘看见吓着她。”
“好。”严卿点了头:“多事之秋,看来没事还是少出府的好。只可惜有这么好机会。”
她笑着叹气:“记得小时候总爱和姐姐出府去玩。爹娘也是不许。咱们都偷偷的去。现在啊,想再和姐姐一起出去玩,怕是难上加难了。”
“你呀,还是这么贪玩!”严一凌笑着揉了揉她的手:“你放心,总有机会的。”
“你的手!”严卿惊讶的发现,姐姐的掌心磨出了茧子。“练剑而已,用的着这么卖力?”
“呵呵。”严一凌笑着说:“常日无趣,舞剑真的能强身健体,比起好出来。这点茧子算什么。”
严卿笑着跑开:“等皇上不喜欢这么粗的手了,姐姐可别哭。”
她样子十分俏皮:“我盛汤去了,不和你说。”
严一凌抚了抚掌心的茧子,笑着看严卿欢快的样子。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无比的美好。
但是为什么,心里竟会隐隐的有些不安呢?
第二百七十八章:计划搁置
x{{{{{刚下了朝,奉临便叮嘱小侯子守在书房门外,不许任何人“打搅”。自己换了一身如常的便服,就匆匆的出了宫。
程俊和严钰早就打点好了一切。只等皇上快马加鞭的过来,便一起出发。
“你们放心的去玩吧。娘会好好照顾奉举的。”严夫人笑的合不拢嘴。
“谢谢娘。”严卿高兴的不得了。前些日子还在念叨没能和姐姐想小时候一样出去玩了。没想到皇上就忽然有了这样的打算。
抓住了春天的尾巴去郊游,严一凌也很喜欢这样的安排。
不多时,奉临便到了。“朕来迟了。”
“不迟,春光甚好。”严一凌携皇帝的手,逗了奉举两句,便上了车。
随后奉举又扶着严卿上了车。
未免让人瞧出什么,这次出行,准备的是一辆很普通的马车。
严钰和程俊负责赶车,其余人都挤在一辆车里。帘子一盖上,外面就看不见里头的人影了。
“玩的尽兴些。”严夫人朝着马车上的人招手,笑得格外晴朗。“走吧,章嬷嬷,咱们去看看举儿。”
“好呢!”章嬷嬷笑容可掬的扶着夫人往大皇子的厢房里去。
车子出了严府,一路走的比较快。程俊和严钰一直注意这周围的动静。
奉临左手握着碧儿,右手握着卿儿。似乎很平静的样子。
但车上的气氛却一直不怎么欢快。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奉临凝眉对严一凌笑了笑。
之所以有这次郊游,其实并不光是为了欣赏春色。
实际上也和那条严卿带回来的纸条有关!
严一凌先后又接到了几次这样的暗示。有时候是被奴才当做礼品拿进来。有时候在她倚窗而立的时候,忽然跟着飞镖扔进来。
更离谱的是,连皇上来严府的时候。也收到了这样的警告。
既然敌在暗我在明,几人一合计,便打算来一招调虎离山。
经过几日的安排,此时此刻的严府,里里外外已经秘调精兵百人暗藏,府外也潜伏着上百的羽林军。更要紧的事,皇上暗中通知了奉擎回来接应。
想来这会儿。他已经乔装混进了皇城。
“有皇上在,臣妾和卿儿都没什么可担心的。”严一凌微微笑道:“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严卿点一点头,召唤新菊:“端几盏茶过来,给皇上姐姐和楚月润润喉。”
楚月静坐着,双手托腮,似是有什么心事。
素惜便帮着新菊送了盏茶递到她手上。“司空小姐请用茶。”
“多谢。”楚月端着茶就要送到嘴边,忽然听见车帘外“嗖”的一声。“当心。”
她手里的茶盏用力的往外一扔,隔着帘子击落了什么。但茶水也瞬间就洒了出来。
奉临眼疾手快,将严一凌往怀里一捞。
那温热的茶水便被他的大手挡着,没有溅湿她的脸庞。
严卿的心颤了一下,因为受惊,也因为皇上对姐姐这样体贴。
“总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就没胆子现身么?”程俊冷厉的问。
严钰跳下车,在方才的位置捡到一柄飞刀,上面系着一张纸。返回来就赶紧递给车里的人::“皇上,您看看。”
奉临取下纸条,将飞刀扔在地上。“和之前的没有什么差别。”
“城外三十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严卿不免奇怪。她自幼就没出过城,来来去去,也不过就是宫里母家来来回回。
严一凌告诉她:“只是一片荒坡,没看见有什么人影,或者别的什么。”
“那就奇怪了。奉举在咱们府上好好的,哪里还有孩子能被挟持到那去?”严卿知道皇上给了严府许多烟信,如果真的出了事,烟信升空,这里马上就能知道。
可看样子,似乎到此事都很太平。
“反正也不过三十里,去看看就知道了。”楚月饶有兴致,脸上也比前些天多了笑容。“说不定,还能有什么奇遇呢!”
“就想着玩。”严一凌握着她的手拍了拍。
“不是我总想着玩,是你们都太不怕闷了。”楚月嘟着嘴:“宫里是一样,府里也是一样。过一天和过一百天都是一样。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差不多的事情。心很累的么!”
“呵呵。”奉临叹了口气:“朕这不是已经带着你出来玩了?”
楚月摇头:“这明明是出来追凶的好不好!心弦一直紧绷着,玩也玩的不尽兴。”
看着她纯真的样子,奉临凝眉,认真的说:“看来咱们司空家二小姐,往后得找个诗人嫁了才行。”
“为什么?”三个女人异口同声的问。
“没听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诗人满山走!”奉临笃定的说:“你这么贪玩,又待不住,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
“……”楚月狐疑的瞪了他一眼。
“怎么?”奉临奇怪:“朕说的不对?”
“皇上说的,就跟自己嫁过似的。殊不知就是因为你每天政事繁忙,皇贵妃和严妃才会那么闷。”楚月皱着眉说的很严肃。
这话想来也就只有楚月敢说。
严一凌只笑不语。
严卿则陷入沉思。
奉临孤掌难鸣,毫无争辩的意义。“好吧,那朕什么时候不当皇帝了,就去当个诗人。会不会写诗暂且不论,只要能带着你们满山跑就是最好的了。”
“……”楚月连忙摇头:“皇上,就算您当了诗人,民女也不会嫁给你的。”
这次轮到奉临无语了。“朕几时有这个意思了?”
司空家的女儿,一个入宫就已经够了。
何况楚月这么可爱,应该有个好男儿匹配才是。
奉临这么想,心里不免掂量这件事。
“好了,什么嫁不嫁的,姑娘家家的满嘴都说这些,也不害臊。”严卿从碟子里拿了一块糕点,递给她:“快吃吧,堵住你的嘴。”
“哼哼。”楚月冷蔑的嗤鼻:“说谁吃东西就能堵住嘴了!该说还不是照样说。”布杂丽扛。
驾车的两个人听见里面热闹的对话,不禁也是笑。
程俊胳膊肘捅了捅严钰,示意他附耳过来,蚊音说道:“司空二小姐不错,你小子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严钰白他一眼:“担心你自己吧!”
随着马车越走越远,几个人的心里也越来越多担忧。
府中那边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但是这里也不像是埋伏了人。
那到底是什么人,花这么多精神去做无聊的事情呢!
————
城外三十里。
身穿白衣的女子凌空跃下,兴匆匆的赶回来。“他们来了。”
为首的女子黑纱掩面,攥了攥自己手里的宝剑。“确定皇上也在?”
“是的。”白衣女子格外高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他们印出来了。今天可真是走运了。”
“你们要干什么?”
说话的这个女人,声音特别威严,周身卷着一股杀气。
三人见了她,神情都有些不自然。
“自然是替你报仇!”白衣女子优先开口:“你也不想想是谁把你害的这么惨。今天可是买大赔小,只要咱们通杀,什么仇都报了。往后你也能舒心的过日子了。”
“胡说!”她揭开了自己的面纱,叫三个人都是一惊。
“怜儿你……”
“我就是想让你们看看,我这张脸变成了什么样子。”苏怜儿咬牙切齿的说:“你们再这样莽撞,变得落下和我一样的下场。”
“我们这是为你报仇,你就不能说的好听点。”白衣女子不悦的皱眉。
“你杀光了他们,我的脸也不会复原。”苏怜儿五官皱成一团,脸上的疤痕也跟着起了皱,扭曲的更像是一条恶心的虫子在爬。“何况就凭你们三个,就能杀的了车上的人么?”
“为什么杀不了,你小看我们!”
“是啊,你不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两外两人愤愤不平的说。
白衣女子也是这个看法:“是啊,怜儿,他们不过才几个人而已。咱们联手难道还要不了他们的狗命?你可别忘了,当初在漠良,我们可是从匪寇手里救过皇上的命。”
“当时皇帝是中了毒,否则你们以为他杀不了那些钳制他的人么?何况车上还有少将军严钰,一等护卫程俊,以及我那个刁钻任性的义妹。”苏怜儿不是傻子,吃了这么大的亏,她越发不能轻举妄动了。
“怜儿,你也不想想,你现在……”
“够了!”白衣女子的话还没说完,苏怜儿便发了脾气。“就算你们杀光了所有人,我的脸也不可能复原。冒险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情有意思么?何况我要的不是他们的命,我要的是重临风光,我要的是天下。这些,不是你们用刀剑能打出来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隐约能听见马蹄的声音,苏怜儿知道来人不远了。“赶紧撤退。不要做无畏的牺牲。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的,你们不要再插手!”
尽管白衣女子多有不情愿,却还是点了头:“只可惜咱们白费了这么多力气!大头来竟然只是愚弄了他们一回。”
“谁叫你们背着我做这么多事!”苏怜儿很生气的瞪着他们:“往后再也不许如此了!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第二百七十九章:找上门来
???????“有什么发现?”
四下里看过,奉临问程俊和严钰,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劲。
严钰摇了摇头:“看似一切太平,没有什么异样。”
程俊也道:“树枝?地面都异常干净。却又人经过的痕迹。但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楚月从马车上下来,发觉这里的确是很干净。
干净的光秃秃只有几棵树。一些野草,和说不上名字的小野花。
别说踏春赏景了,就是想找条溪水洗洗手绢都很难。
“这里,有什么可玩的?”
严钰俯身摘了两朵小野花:“你看,山清水秀风景秀丽不说,还遍地都是花,多美啊。”
楚月鄙夷的看着他,并没有伸手去接。“喜欢你就自己留着吧。”
这时候,严一凌和严卿也从马车上下来。
不知道别人觉不觉得,反正一吸一呼,空气特别新鲜,叫严一凌很舒服。
“这里的确是没有什么可玩的。”尽管如此,严卿还是笑的很高兴。“但是天很蓝很高,云淡风轻的。”
“再走十五里,有个很不起眼的小院。”程俊曾经路过。“若是不嫌简陋。咱们可以去讨杯茶喝。”
“也好。”奉临表示赞同:“只在这里,未免太容易暴露。”
“那就上车吧。”严钰把野花塞进楚月手里。
“上车。”严一凌一拍严卿的手背:“等会儿就有热茶喝了,你从家里带出来的估计都冷了。”
“是啊,早知道就该预备些酸梅汤。出来的时候嫌冰镇的太凉,走到这会儿入口一定最舒服惬意。”
“朕尝过。你做的酸梅汤味道不错。”奉临赞许的点头。
一行人便美滋滋的上了路。
————
“不好了。”才返回小院,白衣女子就匆匆的赶过来。
苏怜儿正在更衣,对方连门都没敲就闯进来,难免惹她心烦。“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瞧你这样急三火四的!”
“你不知道,他们找上门了。”女衣女子急不可耐的说。
“你说谁找上们了?”苏怜儿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这里是她们秘密盘踞多年的地方。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落难,还有个地方可以休养生息。
虽然离皇城不远。但长久以来一直相安无事。
苏怜儿的姐妹们也都藏匿于此。
“还能有谁,皇上他们呗!”
苏怜儿稍微一想,就道:“我这就去密道里躲起来。白灵你和蓝燕曾经救过皇上,也不便露面,和我一起躲起来。叫她们小心应付这些人,一定不能在咱们自己的地方露出痕迹。”
“明白了。”白灵听她的话,便吧一些能可能暴露身份的东西收起来:“事不宜迟,你赶紧先走,我叫她们随后就跟上。记着,没有我的暗号别轻易出来。”
“知道。”苏怜儿赶紧从后窗跃了出去。未免被发现,她们将密道的入口修建在院子里,一处不起眼的柴垛底下。所以。即便来人聪明,也很难从这里寻出什么蛛丝马迹。
随后,白灵和蓝燕也躲了进去。
房中只剩下巧儿,梅子看着。
“我去敲门。”程俊从马车上跃下,仔细打量了这个院落。
虽说不是很别致,但房间看起来也不少。“有人在么!”他客气礼貌的问。
“是谁?”巧儿攥了攥拳头,尽量让自己看请去平静。等到对方又问了一边,她才探出头去。“你们找谁?”
程俊笑容温和:“在下陪我家主子路经此地,又渴又累,不知道主人家能否行个方便。”
巧儿走到敞开的门边,瞟了一眼程俊身后的马车,道:“若是不嫌弃粗陋,自可以进来歇歇脚。梅子,快来,有客人到了。”
她这么一唤,屋里又出来一位姑娘。“荒落之地竟有客来?”梅子很是奇怪:“呦,这来的人还不少呢。”
看见皇帝拉着皇贵妃?严妃下车,又见了自家姐妹的义妹也跟来,梅子唇边的笑容明媚了许多。“姐姐,好久不见有贵客,今儿您可得亲自下厨,做几道拿手小菜。”
程俊正有些饿,一听这话,便笑着拱手:“如此,便谢谢二位主人家。”
“客气。”巧儿领着他们进来:“几位先歇歇脚,请坐请坐,梅子,看茶。”
“有劳。”程俊掸去椅子上的灰尘,轻轻一笑:“黄公子请坐,三位小姐请。”
奉临大喇喇的坐下,没一点皇帝的架子。“出门在外不必那么多讲究。这院落倒是别致。”
“是啊。”楚月不禁点头:“外头看着不怎么起眼,但里面的布置却挺讲究的。一点都不像荒落之地的破败院子,倒像个雅致的居所。”
巧儿一听这话,连忙谢道:“姑娘真是过奖了。这里一直是我与妹妹梅子打理。有时候进山去打猎,有时候在屋里做些绣活,换点散碎银子度日。既然是自己的窝,便是用了些心思去装点,叫几位贵客见笑了。”
“即会打猎又会做绣活,两位姑娘家家的就把院子收拾的这样利索,还真是不简单呢!”严一凌总觉得这两位姑娘不像表面上看到的这么明媚。就算这里不是龙门客栈,也总有些见不得光的阴暗之处。
否则,两位姑娘长的如花似玉,怎么可能过得上如此安逸的日子。
“这位小姐夸奖了。”巧儿笑着道:“我爹是猎虎,娘又懂针黹的手艺,虽说他们二老都不在了,可好歹我和妹妹也都继承了两份本事。”
“那可真是不易啊。”严卿禁不住感叹。
严家的二千金,她一出生就是锦衣玉食的日子。没吃过这样的苦,更加觉得能这样挨过来,必然很多辛酸。
“咳,这算什么!只要能和姐姐在一起,日子就不算苦了。”梅子端上了几碟糕点:“几位贵客请慢用,我这就和姐姐去厨房忙活,吃了午饭,你们自可以去后山看看春景。山里凉些,花都还开着呢!”
“也好。”奉临点头。
“那就多谢了。”程俊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有劳。”
巧儿自然是不肯收下。程俊便还是坚持:“都是出门在外,有个地方歇脚已经很好了。姑娘生活不易,边当做是补贴好了。”
两个人推来推去的,怪不好看。
素惜走过去一把抓住了程俊手里的银子,硬是从巧儿的衣襟塞了进去。“快拿着吧,推来推去的多见外。”
程俊瞪圆了眼睛,亏得素惜做得出来。
严一凌自然明白,是素惜吃醋,不爱看程俊和必得女人拉拉扯扯。
瞟了楚月一眼,她会意的笑,脸上满是喜悦。
“那我就不推辞了。”巧儿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身子一拧,就拉着梅子退了下去。
楚月四下里看了看,没觉出什么不对来。“我去院子里瞧瞧。”
严钰赶紧殷勤的跟了上去:“我也去。”
奉临拿起茶壶,在才用清水冲洗过的碗里倒了八分满,先给了碧儿,又为严卿倒了一碗。“润润喉吧。”
“谢,黄公子。”严卿还有些不习惯呢。在宫里,皇上曾几何时做过这样的事情。
不过看着他做的顺手,猜想陪姐姐出宫的时候,他一定是周道细致,一点没有皇上的架子。
“不用这么客气。”奉临冲她一笑:“出门在外,理当如此。”
严卿垂下头去,眼里闪烁着些许的羡慕。
不过现在也很好了,她也能像姐姐一样陪伴在皇上身边。足够了。
“素惜,你们也别再这里愣着了,出去走走。”严一凌想给她和程俊说话的机会。“外头看这院子不大,但其实内有乾坤,能走上好半天呢!”
“小姐……”素惜有点尴尬:“奴婢……”
“去吧。”严一凌冲她温和的笑了起来。
“姐姐快去吧,奴婢在这里伺候就好了。”新菊懂事的说。
程俊倒也大大方方的走过来,温和的说:“在下陪素惜姑娘转一转可好!”
奉临饶是笑了笑,目送他俩出去。“懂了,你们这是要当红娘啊。”
“有情人终成眷属不是很好么!”严一凌喝了一口茶,满心的温热。
然而,楚月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按理说,这里只住着姐妹俩,可从头到尾数过来,厢房足足有六七间。有的门敞着,有的却关着。两个人何须要这么多房间呢?
“你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楚月问一旁的严钰。
严钰皱眉,点了下头:“这院子里似乎不止住了两个人。”
“去厨房看看就知道了。”楚月心想,看看碗筷就知道有多少人用饭。
“两位怎么过来了?”巧儿很意外,抬起头就看见两个人正往里面张望。“是饿了么?饭菜很快就准备好了。”
楚月笑吟吟的走进去:“需要我帮忙么!姑娘我可是烧的一手好菜。”布杂肠才。
“怎么好劳贵客动手。”梅子擦了擦手:“不碍的,我们手脚利落,做起饭才来也是得心应手,一会儿就能用了。”
一眼就望见了摆放碗筷的地方,楚月相当的惊讶:“怎么这里放了这么多碗筷?平时不是只有你们姐妹俩用饭么?”
巧儿的眉心稍微蹙了一下,正好被严钰看见。
“小姐有所不知,时常会有过路的贵客来此歇歇脚,我们就多准备了些碗筷。出门在外的不容易,也就是给贵客门提供个方便。”巧儿饶是笑了笑:“有时若赶上天气不好,还会有在这里住下的呢!”
“哦!”楚月佯装恍然大悟的样子,饶有兴致的问:“那若是我们想留宿一晚,不知道方便么?”
第二百八十章:享乐之后是惊险
???????“当然可以,我们求之不得呢!”梅子笑逐颜开的说:“我最喜欢热闹了。”
楚月柔美的笑起来:“是么,那等下我们进山去玩,你们要不要一起呢?”
“哦。我们不去了。”巧儿赶紧道:“贵客要住下,我们自然得趁着天好晒一晒被褥。再有。还得准备晚上的饭菜。难得热闹,得有好酒好菜不是。”
梅子也点头:“对呢,一大早起我猎获的野鸡还没收拾。怕是今天不能陪小姐进山了。不过你们要是多留几日,总是能一起去的。”
“好吧,客随主便。”楚月笑眯眯的说:“那我去院子里转一转,不妨碍你们。”
“好,您请自便。”巧儿目送他们离开,才对梅子使了个眼色。
梅子点一点头,瞬间就明白了。
午饭是新菊帮着发的碗筷,而两姐妹也和大家一起用餐。
也就是说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众人也就渐渐的放下了防备。
饭后,奉临便提议进山去瞧瞧。
巧儿领路将他们送到通往后山的小路,便笑着说:“太晚了容易迷路,几位还是早些回来。”
“有劳。”程俊拱手谢过。
待到巧儿走了,他才压低嗓音问:“皇上。咱们今晚当真要留宿?我总觉得这个院子很是奇怪。”
楚月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才道:“厨房里的碗筷都是干净的,想必每日都有人用。而且我也在窗外观察了房间里的摆设,整齐干净不说。且一尘不染。不像是只有姐妹俩在住。”
严钰补充道:“房前屋后的菜地我也看过了,可是种了不少菜。鸡鸭鹅也养了不少。总之,食物供应无缺,这里是容身藏身的好地方。”
“如此说来,这些人很有可能和送信去严府的人有关。”严一凌这么想,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结论。“若真是有关,她们大可以约在别的地方见面。犯不着写城外三十里,引了火烧到自己家门口啊。”
严卿也闹不明白了:“是啊,皇城外那么大,的确不该找个离家这么近的地方,但……你们想想看,深山荒坡的,两个姑娘家为何要住在这里?只看她们的穿着,屋里的摆设,甚至是哥哥说的鸡鸭鹅,就知道她们并非寒酸的没有银两。那到底是为什么,她们要冒险住在城外?”
“走嘛,边走边说。”奉临来了兴趣。拉着严卿的手往山里走。
严卿则顺手牵着住了严一凌。
三人走在前头,楚月和严钰在身后跟着。
末了是新菊。
程俊护着素惜先走,自己则留在了最后。
看样子皇上很好有兴致留下来。躲在草丛里的梅子见人走远了,才匆匆忙忙的返回来。
“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巧儿急切的问。
“听见了,他们怀疑咱们这里住的不止两个人,并且有留下来弄清楚的意思。”
“你守着,未免他们又折回来,我去把情况写下来,从通风口丢进密道里。就不亲自进去送信儿了。”巧儿生怕苏怜儿会吃亏,急切的说。
“好,你快去。”梅子赶紧来到门外,佯装收拾菜干,目光一直锁定那些人进山的方向,一丝也不敢懈怠。
得了信儿,百灵气得咬牙:“怜儿你看见了吧,现在不是咱们杀不杀他们,而是他们不肯走了,非要逼着你现身不可。这些人,是绝对不能留了。”
“别这么冲动。”苏怜儿皱眉:“你看到的,只是这几个人。暂且不说他们好不好对付。万一,还有羽林军随行,潜藏在暗处,咱们可是占不到一点便宜。”
百灵想了想,道:“也不难。他们现在不是进山了么!山上可是咱们的地盘,还愁整不了他们!”
一提到山上,蓝燕来了兴致:“可不是么!先给他们来个鬼打墙,叫他们走不出这座山。待到夜晚,召唤一窝野狼来,撕巴撕巴就给吃个干净了。”
苏怜儿没有吭气,这座山的确是她们比较熟悉。但哪里能有这么容易。
“怎么样怜儿,你还没想好?”百灵很是莫名其妙:“你到底是为什么不愿意动这个手?”
“什么?”苏怜儿有些莫名其妙。
“难不成你喜欢上皇帝了?”百灵皱着眉头问:“咱们不是说好了,手握权势,富贵度日才是咱们的心愿。你可别为了个天底下最**的男人,就什么都忘了。再说,你不是还要向司空家复仇么?”
“我仇人多的去了!”苏怜儿薄唇微抿:“难道是动动嘴皮子就能报的?”
稍微调整了脸色,她道:“不过你说的很对,即便咱们一时间动不了皇帝,也不能叫司空家的人舒服。你附耳过来。”
百灵依言照办,听着苏怜儿的主意,不一会儿就笑了起来。“甚好。”
“先别急,再等等。”苏怜儿虽然不喜欢地道里的压抑,但却很有兴致再等上几个时辰。“他们现在一定是草木皆兵,你冒然前去,反而打草惊蛇。倒不如让她们放松戒备。”
苏怜儿捏了捏自己手指上的玉戒指:“今晚之前,要了司空楚月的命,便是我回馈司空赟多年养育之恩的薄礼。”
————
“风景真是不错。”严一凌啧啧称赞。这片山,的确是很美的。不像山下的荒野,什么都没有。
“是啊,姐姐,你看那边,一片黄灿灿的是迎春么?”严卿很喜欢这里。
“是的。”严一凌笑着说:“宫里的迎春花早都谢了,没想到山上开的很精神。”
“走!”严卿兴高采烈的拉着她:“咱们像小时候一样,编个花环戴在头上。”
奉临看着两个欢快的女子,笑意就更浓了。布杂序技。
原来她喜欢郊游。
“皇上,我去那边看看。”楚月抬了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一片紫幽幽的地方:“那不知道是什么花,我摘了给皇贵妃插在花环上。”
“去吧。”奉临温和的点头,却奇怪严钰怎么不跟上去。“你还愣着?”
严钰笑了笑没有做声。
“朕觉得楚月很好。”奉临颇有些兴致好好打趣严钰。“你小子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皇上说笑了。”严钰忽然正经了脸色:“有些太好的东西,反而不敢轻易触碰。万一要是弄散了怎么办?”
程俊的目光里只有陪在皇贵妃身边的素惜。“我只知道,喜欢就要努力的留在身边。万一错过了,可能追悔莫及。”
“听见了吧!”奉临拍了拍严钰的肩:“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回头后悔的时候,可别来找朕喝酒解闷。”
严钰饶是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那几天,楚月不理他,他好像丢了什么都似的,做什么都不上心。
后来,楚月又嚷嚷着要走,他便是想方设法的去哄。
不想她忽然就离开自己的视线,也不想她带着对他的愤怒……
但这是为什么?
严钰没想过。
“严钰,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楚月忽然对他招手。
还没等皇帝和程俊反应过来,那人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边跑竟然还边喊:“哎,我来了!”
“什么啊!”程俊撇了撇嘴:“真是一会儿一个样。”
奉临只是笑了笑。
“皇上,好不好看?”严一凌编了个大花环,兴高采烈的拿过来。
程俊心想,这么大能戴头上么?就算是皇帝,也没有这么大的头啊!
果然奉临也是奇怪:“好看是好看,不过是不是大了一些?”
“小的也有。”严卿把自己编的也拿过来:“皇上看看。”
“这个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严一凌把花环挂在皇帝的脖子上:“这个不是戴在头上的。”
“还能这样?”程俊觉得稀奇。
“怎么不能。”严一凌又拿过严卿的花环待在皇帝头上:“这样看着才喜庆么!”
虽然花环编的不错,但是怎么挂在皇帝身上就这么别扭呢!程俊忍着不敢想,却被素惜也戴了一个在他头上。
“顶着吧,遮遮阳。”严一凌满意的拍了拍手,看见严钰和楚月在远处,美滋滋的笑了。
碍于一直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大家都渐渐的放下了防备。
这一玩,便是好几个时辰过去。
躺在草地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日偏西移。
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严一凌之所以醒过来,是因为风有点凉了,吹得她有些冷。
右手紧紧握着皇帝,左边是素惜。
她一动,身边的两个人也都睁开了眼睛。
“什么时辰了。”奉临也是觉得有些凉了:“你冷不冷?”
“有点。”严一凌坐起了身子:“咱们是不是该下山了。”
“嗯!”奉临点头:“踢了踢还在梦中的严钰:“做什么美梦呢!”
严钰猛的一个激灵,一下子坐起来。“楚月呢?”
“楚月?”严卿揉了揉眼睛:“不是在这里么?”
大家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竟然发现草地上只有楚月采的紫色的花。人却不见了踪影。
“糟了,真的出事了?”严钰惊得一身冷汗:“方才我做梦,梦见她又被毒蛇咬了。”
“别说这些了,赶紧四处找找,也许她贪玩在附近逛逛,并没走远呢!”严一凌心跳的厉害:“快程俊起来。”
素惜走过去摇了摇不远处的程俊,顿时惊叫一声:“小姐,你快过来,你看他的脸。”
奉临和严一凌ょ严钰赶紧过去。
“这是……中了毒?”严钰大惊。
“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咱们不是一直在一起么?”严一凌大惊:“那楚月会不会有危险?”
第二百八十一章:丧心病狂的折磨
“我懂了。”严卿看着地上的草,忽然蹲下去捡起了什么。“是这个!皇上您看。”
她捏起一小撮灰一样的东西,放在皇帝是掌心。
奉临捻了捻,也明白了。“怪不得睡得这样沉。是有人下了迷香。”
“迷香?”严一凌没觉得闻到什么特殊的气味,不免奇怪。
“是的。”严卿解释说:“这种迷香是用山上的草药浸泡过的。燃烧的时候。会有一些草木清心的味道。我想程俊中毒也是这个原因。他一直服用一种疗伤的药丸,里面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和这迷香相冲。”
素惜点了头:“刚才我的确看到程俊服药。”
“这么说,点燃迷香的人不是为了要咱们的命,而是针对楚月来的!”严一凌眼眸一紧,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一个人。
她的目光落在严钰身上,严肃的叫人害怕。“你是不是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布东介亡。
严钰纳闷:“我有什么要解释的?”
看他的表情不像有事隐瞒,严一凌也懒得再问:“事不宜迟,还是先找到楚月要紧。”
“好。”奉临略微一想,道:“楚月昏睡着,想必不会被带走太远。咱们分头寻找,两人一起,不可单独行动。无论找不找得到,半个时辰之后都要在这里聚齐。”
“好。”严一凌答应着,正要跟素惜走。却被皇帝一把攥住了手。
“朕和你去找。”奉临没有松开她手的意思。
严卿便道:“素惜,你跟着我哥哥去找。我带着新菊。”
“不用。”严钰摇了摇头:“你们三个人一起会好些。我自己往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找找看。”
“那程俊怎么办?”严卿不放心:“素惜。你还是留下来陪着程俊。他的毒也许不中,迷烟的劲儿过了就能好些。但是总要防着有人暗害。”
“是,二小姐。”说真的,素惜也不敢离开程俊,更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如此。大家便往不同的方向,边找边含着楚月的名字。
————
一盆冰冷的水从头上破了下去。
楚月一下子就惊醒了。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面前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并且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黑漆漆的需要用火把照亮?
难道又是什么山洞不成。
一想到山洞,楚月马上就明白过来。“苏怜儿是属老鼠的?怎么在哪儿都会打洞?”
她这样一问,就听见有人击掌的声音。紧跟着,越来越多的火把被点燃。将整个山洞照都照亮了。
“你们……都是苏怜儿的人?”楚月有些意外。
她是真的没想到,苏怜儿会有这么多人藏在皇城之外。
“本来也由不得你多问,但你总算是很聪明,一猜即中。”蒙面的女子走到她面前,拔出锋利的匕首,想也不想朝着楚月就是一刀。
锋利的刀尖扎在楚月腿上,疼的她恨不得尖叫。
但在这些人面前丢脸,楚月宁可痛死。
“司空家二小姐果然不同凡响,能忍别人忍不住的。”那女子笑吟吟的说。“可惜你今天是进的来,却出不去。再怎么能忍也没用。”
“要杀就杀,司空家的人绝不会摇尾乞怜。”楚月铁青的脸色。道出她心里的怨恨。“告诉苏怜儿,是我爹瞎了眼,捡回狼崽子当女儿养,她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早晚会有报应的。”
“你爹才会有报应。”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
楚月皱着眉,看着走进来的人,忽然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捅刀子的女人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劈过来。
“呸!”楚月转过脸,混合血腥的口水吐了她一脸。“我笑什么你管不着!”
“好了。”苏怜儿喝止扬手要打的女子:“我自有几句话问她,你们都安静点。”
楚月根本不理她。
“司空家富可敌国,楚月,你们家的宝藏到底藏在哪儿?那些东西又是怎么得来的?”苏怜儿问。
“你穷疯了么?”楚月咬牙切齿的问:“司空家几时有过宝藏,所有不都是皇上的恩典么!再说,就算真的有宝藏,和你有什么关系。就算养一只猫一条狗,也懂得亲近主人,可是你,卑鄙无耻到污蔑我爹不说,还要在我死前逼问什么宝藏,你的脸皮怎么比松树皮还厚?”
苏怜儿也冷笑了起来:“楚月,其实你知不知道你爹为什么收养我?”
“你又想污蔑我爹什么?”
“不是污蔑,而是事实。你爹为先皇立下汗马功劳,却被沈家谋害落得偏居一隅的下场。他从未甘心过。之所以收养我,目的就是要将我送进宫献给皇上。”
“你可真能编故事!”楚月气得恨不得挣脱绳子,扑上去狠狠咬他。“我爹一声忠君爱民,岂会有这样的心思。何况司空家现在,依旧是皇上的忠臣,你凭什么诬陷我们!”
“怜儿姐,我看她八成也不会说了。不如让我一刀了断她得了。”握着匕首的女子阴戾而笑:“到时候,您再带着咱们杀回西凉,抢光司空府,往后的事也就顺理成章。”
苏怜儿冷冷的笑了笑:“她是要死,但一刀……未免也死的太便宜了。”
“怜儿姐有什么好主意?”
稍微沉了沉脸色,苏怜儿走进楚月身旁:“当年你爹如何对我,我便要你百倍十倍的品尝。楚月,毕竟你我也同为姐妹一场,你放心,待到你做够一月,我便把你的消息送到宫里去,叫她们去救你……也好看看你落魄的样子。”
“你想干什么?”楚月心里有点害怕。
“醉心楼听过么?”苏怜儿问。
“你敢!”楚月恶狠狠的瞪着她:“我宁可嚼舌自尽,也绝不会让你侮辱我。”
“我差点忘了,你还是个硬骨头!”苏怜儿禁不住啧啧:“你要死容易,但是你想想,你死了之后,我会罢手么?下一个倒霉的,不是你爹就是你姐姐。”
楚月冷笑起来:“别说司空府了,漠良你都进不去城。更何况皇宫呢。你当我还是三岁的孩子,让你骗了一次又一次?”
苏怜儿也不恼,只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这玩意儿你认得吧?”
楚月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过后又是一阵冷笑:“你想拿他来威胁我,未免太可笑了吧?”
“什么意思?”苏怜儿有些怀疑。“难道你不是喜欢他的么?”
“他对你个贱人一片痴心,我岂会做这样卑贱的事?”楚月扬了扬眉毛:“你所能威胁我的,都是你自己以为。但是我告诉你,我连死都不怕,你根本对我没有办法。”
的确,苏怜儿从楚月的眼角眉梢,都感觉到她散发的那股傲气。
这丫头的确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好,我妥协。”苏怜儿饶是一笑。
“怜儿姐……”
“你别说话。”苏怜儿示意旁边的人安静。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控制不了你一个月,一次总行了吧?你要死,也要满身污迹的去死。我倒要看看司空赟那个老贼,有什么脸面来替你收尸。”
说完,苏怜儿掏出一粒好东西喂给了楚月。“好好尝尝看。”
她硬是往她的嘴里塞,可楚月拼命的不肯往下吞。
“这还不容易。”旁边的女子用力一锤,正击中了楚月的肚子。
这一疼,嘴里的东西便猛的抽进去,卡在喉咙里。
“唔……”楚月难受的不行,几乎不能呼吸。“苏怜儿你好卑鄙……”
“都是拜你司空家所赐,还学不到你们的皮毛。”苏怜儿又给她一拳。
这回楚月是真的把东西吞了下去。
“我先走,等会儿风平浪静,找两个人把她送过去就是。”苏怜儿得意的不行:“等人家玩够了,她要死就死,别就她。我倒要看看,司空家的千金小姐和那种地方的窑姐有什么不同。”
“你……”楚月瞪圆了眼睛:“苏怜儿你最好弄死我,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苏怜儿转过身,许是动作过大,面上的黑纱被掀起了一角。
楚月正好看见她的脸上,那一道明显的疤痕,心头一惊。随即便是猖狂的大笑。“我说……为什么你要这样折磨我呢,原来,你不光是心毒,就连貌也是如此之丑!”
“你……”苏怜儿很介意自己的脸弄成这样。
楚月越是笑,她便越是觉得刺耳。
从怀里摸出药瓶递给拿匕首的女子:“春丸一直给她吃,逼她承欢直到死。听见了没有!”
“怜儿姐,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苏怜儿赶紧带着随她上山的百灵和蓝燕离开山东。
而洞里的女子也随之散去。
只留下两人看着她。
“你们杀了我!”楚月的胸口,一寸一寸的热起来,那滋味燎心的难受。“快杀了我!”
“想死,哪里又那么容易。”那女子阴冷的笑起来。“等会儿有你好受的,你呀,还是好好享受为好。”
“杀了我!”楚月不想哭,可满心悲伤,意识越来越朦胧,她很怕自己控制不了。
就在她要嚼舌的时候,那女子猛的将一团布塞进她嘴里。封上了她的**道。
“去看看,洞外要是没有人,这就送她走!”
严钰,你在哪儿?
楚月心里其实很害怕,她不想就这样死,她更不想被糟蹋。
严钰,快来救我啊!
第二百八十二章:谁说我不喜欢你了 补中秋节更新
???????找了一大圈,没看见楚月的影子,严钰开始心慌了。
这个时候,她会在哪呢?
“怎么样?”奉临带着严一凌返回来。瞧见严卿她们也都平安无事,便问严钰。
“没有。”严钰拧眉:“我仔细找了一遍。根本就没发现有人留下的痕迹。”
“天就要黑了。”严卿担忧的不行:“万一还是找不到楚月,那她就危险了。”
严钰自然知道这事情有多严重:“危险是必然的。但危险的不光是楚月。皇上,请您赶紧带皇贵妃严妃她们下山。我会继续留在山上寻找楚月。”
这个建议虽然好,但是奉临有些担忧:“山下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何况你一个人在山上,想必也有危险。”
严一凌攥了攥皇帝的手,道:“哥哥不找到楚月,是不会甘心的。皇上,咱们还是应该下山。想必山下的人还在等风。这样一来,也能分散她们的注意力,不会都把目光锁定在山上。”
奉临点了下头,走到素惜身边:“程俊还没醒?”
素惜担忧的点了点头。“奴婢不知道该怎么办!”
“朕扶着她,你扶着皇贵妃。”奉临俯身托起了程俊。“新菊,扶好了严妃,咱们这就下山。”
严钰一拱手,愧疚的说:“微臣心系楚月的下落。故而不能送皇上下山,还望恕罪。”
扬起温和的笑意,奉临饶是点头:“一定要把楚月平安的带回来。”
“好。”严钰重重的应下:“一定。”
于是,他们在山上分道扬镳。
奉临扶着昏迷不醒的程俊,吃力的往山下走。
“姐姐。”严卿跟在严一凌身边。小声的问:“您说这件事,会不会和给咱们送纸团的人有关?难道她们的目的不是严家的人而是楚月?”
“带走楚月的,一定是苏怜儿。”这会儿严钰不在,严一凌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奉临饶是一惊:“你是说,山下的人也都是苏怜儿的人。”
“是。”严一凌毫不隐瞒:“苏怜儿的脸被毁了,她一定恨透了臣妾和楚月。所以被赶出宫,她也没有走远。而是藏匿在皇城附近,伺机报复。”
“毁容……”奉临在心里掂量着这两个字,只觉得有些不好。
如果真的是她为了报复,那楚月就危险了。
“可是苏怜儿恨咱们也就是了,和楚月有什么牵扯?到底司空将军也是她的义父。她怎么能这样恩将仇报。”严卿十分不理解。
有些话,严一凌不便说,因为苏怜儿的话不能相信。
但如果苏怜儿是说假话,也不必往自己身上泼这种脏水啊!
“姐姐,你在想什么?”严卿看她不吭声,少不得担忧。
“我只希望楚月平安无事,希望哥哥能找到她。希望苏怜儿还有一丝良心,不要对自己这个义妹下毒手。”每次遇到这种情况。严一凌都觉得特别的力不从心。
保护不了自己在意的人,这种感觉简直跟要她的命差不了多少。
————
这一次,严钰走了另外一个方向。这里的草十分的茂密。
起初,他觉得这是因为常年没有人走的缘故。并且有人走过,草上一定会留下痕迹。才没有过来。
但这会儿,他仔细一想。真的有人抓了楚月,一定是带到隐秘的地方。
越想,他心里越害怕。
生怕找到她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布东尽号。
彼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
按照约定好的计划,苏怜儿的人这时候带楚月下山,老鸨子会有马车前来接应的。
方才捅了楚月的女子极不情愿的说:“真不知道怜儿姐是怎么想的。这女人这样讨厌,直接弄死她不就完了。干嘛还要往外送。”
“是啊,山上不太平,万一遇到她的同伴把人救走了,可怎么是好。”另一个人忍不住附和。
楚月的意识并没有完全丧失,事实上,她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不时的用力掐自己的腿。那个受伤了的地方。
只有这样钻心的痛楚,才能不叫她被药力迷失本性。
与此同时,她还得装作烈焰焚身的样子,好叫这两个看着她的人不起疑。
绳子被解开,楚月瘫软在地上。
那两个女人赶紧一左一右的钳住她,连拖带拽的从山洞里出来,往山下走。
她们选的,的确是一条很隐秘的路。走路的时候,裤腿在草丛里扫过,发出丝丝响动。
严钰很走运的,找到了这个山东。
可此时,山洞里一片漆黑,他只能味道一股血腥味。
顺着气味往里走,严钰的心慌的厉害,砰砰的几乎要从嗓眼里蹦出来。“楚月……”
他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低低的问:“你在不在这里?听见我的声音么?”
可惜,严钰竖着耳朵也没有听见回答。只是,这山洞当真不小,且仔细摸了摸洞壁,似乎还有人工打磨过的痕迹。
他赶紧从山洞里跑出来,仔细看洞口的草丛。
果然被风吹乱的草丛,像是被人踩过。他仔细的顺着这条路慢慢的跟上,竟然真的发现了血迹。
楚月是逃脱了看守她的人,还是被人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越是走,严钰就越是焦急。
你可千万要撑住啊!他心里这么想,步子便更快了。
不多时,他终于看见那个久违的人影。这会儿,天已经黑的厉害了。
幽微的月光,让楚月的衣裳闪闪透出了荧光。他记得,楚月说出来玩,穿荧光丝绣成的衣裳,就不怕走丢了。
严钰偷偷的拔出了剑,他担心附近还有人埋伏。
小心翼翼的靠了上去。
这时候,正好楚月用舌头顶出了嘴里的不布团,忽然拼命的求救:“放开我,你们放手,救命……”
“好哇,你闭嘴。”其中一个人弯下腰去找掉了的布。
严钰就趁这个机会,一剑从她的后心捅进去。
那女子只叫了半声,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另外一个发现有人行刺,松开了楚月便要抵抗。
只是严钰的剑非常的快,快到对方来不及拔出兵刃,便倒在了血泊里。
严钰着急,出剑太狠,直接割断了那人的脖子,血溅了楚月一脸。
“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你终于来了。”楚月眼睛红红的,看上去像极了受到惊吓的小白兔。幽微的月光,映的她脸色惨白,格外的叫人心疼。
“我上次就说了,不让你回府,会带着你四处去玩,绝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走。”严钰抱着她,边说边往回走。“我说过我就会努力的去做,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哪里受伤了?”
“没事。”楚月的心一放下来,整个人便软软的贴在他怀里。
不得不说,严钰真的很有力气,抱着她走在山路上,一点都不晃。
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禁不住药力的作用,她使劲儿的蹭了蹭。
严钰有些痒:“你没事吧?”
“我好热。”楚月艰难的说:“你能不能吹吹我……”
“……”严钰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受伤却忽然摸到了湿湿的衣裳。“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彼时,怀里的人已经没有了动静。
严钰吓坏了,拼命的晃她:“楚月,你醒醒,你不能有事。”
月色很暗,时不时的被云遮住。严钰根本看不清她伤口上的血色,分辨不出她是不是中了毒。又急又怕,他第一次感到特别的无助。
那种感觉,就好像她虽然在他怀里,可他却并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听见他的声音。
“楚月,你千万别有事。”严钰想起了方才的山洞,不管不顾的朝着那里跑过去。“你坚持一下,我替你包扎,千万别睡。”
山洞里依旧是那么的黑。
严钰找了个感觉上平坦的地方,把楚月放了下来。
撕开自己的袍子,扯成布条。便开始寻找她的伤处。“你告诉我,伤在哪里?”
朦朦胧胧之时,楚月忽然醒了过来。“严钰……”
“我在这里。”听到对方的声音,严钰无比欢喜。“你没事就好。”
他摸到了她腿上的伤口,大约确定就是那个位置,便赶紧缠上布条。“外面阴晴不定,山里又冷。时而能见到月光,时而一片漆黑。看来,咱们得铤而走险,在她们的山洞里住一晚了。”
他的话音还没落,忽然她的唇就软软的贴了上来。
“你……”严钰一惊,下意识的避开了她。“别这样。”
他总不能乘人之危不是么!
何况她还带着伤。
“现在应该止血了,你好好休息,我在洞口把守……”
“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救我?”楚月好像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我为什么要不停的往你身上贴,明知道你喜欢的是苏怜儿,我还要跟着你,陪着你,让你哄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在咆哮。
严钰赶紧扑过去捂住她的嘴:“我们不知道山上还有多少人,你别这么大声。”
“放开我,放开我……”楚月拼命的挣扎,又蹬又踹。
“楚月。”严钰使尽的把她往怀里揉:“别乱动,你当心你的伤口……”
“走开不要你管,你放开我,我才不要你可怜我,不要你施舍……”
她最终安静下来,是因为他的唇贴在她唇上。
“乖,别乱动好么?”严钰温柔的问:“谁说我不喜欢你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一生一世一双人
?o11111跟着皇上下了山,回到之前的那个小院子,严一凌真是很意外。
巧儿和梅子非但没有走,反而还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几位总算回来了。天都黑了,真怕你们在路上遇到野兽。”巧儿朴实的样子。看不出半点伪善。“床褥都铺好了,等下用了晚膳便能就寝了。”
梅子也是笑眯眯的样子:“快尝尝我姐炖的野山鸡,可香了呢。”
奉临将程俊安排在马车上,大大方方的走进去,随即便坐了下来。
素惜则留在马车上照顾他,一步也不敢离开。
严一凌跟着进去,随后严卿也坐在了桌前。
巧儿这才觉出不对来:“怎么少了两位?”
“哦,他们眷恋山上的风景,怕是要晚些回来了。”严一凌平静一笑,看不出半点担忧。
“那很好哇。”梅子兴奋的不行:“其实夜里的山上,和白天看可是完全不同呢。”
“是么!”严卿来了兴致:“怎么个不同?”
“嗯……”梅子想了想,认真的说:“风特别亮,星星也特别亮。偶尔还能看见一群萤火虫飞来飞去,真的很漂亮。”
严卿不禁一笑:“想着就挺美的。”
“可惜姐姐说山上有野兽,晚上不让我去呢!”梅子惋惜的说:“也有好久没有见过那样的美妙景色了。”
“你们离得近。想去迟早都行。”严一凌不动声色的端起碗筷:“你们也一起吃吧。”
“好!”两姐妹热络的短期碗筷,分发给每个人。“等下我给没回来的两位贵客留点饭菜。省的他们夜里回来肚子饿。”
“嗯。”严卿点头:“多谢你们了。”
梅子和巧儿吃着桌上的菜,没有一点顾及。
严卿扒拉着碗里的白米饭,慢慢的吃起来。
严一凌则因为担心楚月有些食不下咽。并且,她觉得她们之所以不动手。不下毒,是怕没有十成的把握。
苏怜儿好不容易在皇城之外找了这么个地方。
而皇上出宫的消息,宫里肯定有人知道。一旦有什么闪失,她就会全军覆没。
“黄公子。”严一凌皱了皱眉:“等会儿用了晚饭,咱们就回府吧!”
这个想法,听起来挺自私的,但是也只有这样才能救楚月。
“回府?”巧儿有些诧异:“不是说好了请几位贵客留下来住宿么?怎么又要走?再说。那位公子跟小姐不是还在山上么?”
“不走不行,我惦记家中年幼的孩子。”严一凌放下了碗筷:“出来一整日,想必他一定闹着要找娘呢。”
奉临当然明白她的心思:“也好,虽然夜路难行,但想必府里会有人接应。”
“是了。”严一凌笑着瞟了那姐妹一眼。“你们热情的款待,叫我们的很温暖。回头,我自然会让家仆携重金致谢。还请两位这几日不要离开这儿才好。”
“怎么当得起。”梅子轻轻的笑道:“那位睡着的公子,已经给了许多银子。”
“他给的是他给的,我给的是我给的,毕竟不同。”严一凌饶是笑着:“果然野山鸡的味道就是很好。”
奉临放下了碗筷:“时候差不多了,咱们上路。”
“好。”严一凌站起来又是谢过:“非常感谢你们的款待,记得这两日可千万别出门。”
姐妹两送了他们上车。才惴惴不安的回到房中。
“怎么回事,难道说咱们暴露了?”梅子自己觉得戏演的很好,也没有说错话。“他们不可能猜到啊。”
“反正一定有蹊跷就是了。也不见山上有人送信来。更不知道司空家那位小姐到底有没有被送走。”巧儿心里不安。
“我去密道里问问怜儿姐。”梅子心里不踏实。“她一定知道该怎么办!”
“好。”巧儿留在这里:“我放风,你自己小心点。”
赶车这种活,奉临还是头一回。虽然不如程俊赶的好,可马儿听话,倒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皇上。”严一凌探出头来,问:“咱们怎么通知他们前来?楚月在山上多一会儿,就多一份危险。”
奉临凝眉:“倒也好办,只是怕会惊动了她们。”
“两害相较取其轻。”严一凌认真的想了想:“就算这次抓不住始作俑者,只要能救回楚月也就足够了。”
“给你。”奉临掏出了烟信。“朝着夜空,扭开盖子。”
“好。”严一凌依言照办,一股火光窜天升起。
猛然看见那烟火的时候,奉临的心禁不住还是颤抖了一下。
童年的那一幕,不经意的划过脑海。这个瞬间,他忽然想起了沈音苒。
“皇上,这样就行了?”严一凌是没玩过这种技术。
但是她的话,把皇帝的神勾了回来。
奉临皱着眉,略微点头:“对,等下他们就会赶过来。”
“皇上打算怎么办?”严一凌问。
“搜山。放火。一个不留。”奉临眉心蹙紧:“当初为了你哥哥严钰,朕饶了苏怜儿一回。没想到,野火烧不尽,还真是后患无穷。”
“只怕皇上这回也未必能捉住她。”严一凌真的想不明白:“苏怜儿到底想要什么?虽说她的出身并不高贵,可到底也……”
也有那么多人真心实意的为她付出。
别人严一凌没亲眼见到,不好多嘴,但是楚聪和严钰,就是两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但凡是她知足,总是可以托付终身,过上安稳的日子。
“朕也不知道。”奉临低下头,想了想,问道:“那么碧儿,你呢,你想要什么?”
这话把严一凌问住了,是啊,她想要什么?
辅佐奉举为君,替凤仪报仇。
然后呢?
忽然有些害怕,这两件事容不容易暂且不说。
严一凌是害怕,这两件事要是都被她做到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的人生还有什么精神支柱?
“皇上呢?”她反问他。
严卿在马车里听到两个人对话,一直沉默无语。
奉临想了想,饶是平静的说:“以前就想着当个明君,让百姓都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现在……”
“现在不同了?”严一凌很奇怪。这愿望怕是历史上当过皇帝的人都如此。
“不同了!”奉临坚定的说。
“哦?”严一凌笑了起来:“愿闻其详。”
奉临示意她附耳过来。
这举动显然是怕车里的人听见。
严一凌心里不齿,敢说还怕人家听到?
“一生一世一双人。”奉临的声音,在她耳畔清晰的不能再清晰。
严一凌身子颤了一下,忽然心慌起来。“皇上真会玩笑。”
“朕没有玩笑,是认真的。”奉临皱着眉,与她对视。“你不信朕的话?”
“相信,但也相信皇上做不到。”严一凌真是没客气,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泼完之后,她又有些后悔。皇上又没说要和她一双人一生一世,她干嘛自作多情的把自己放在那个位置上审视他。
说不定他指的是皇后呢!
说不定皇后就相信呢!
对吧!
这么想,她轻轻的笑了:“皇上不必当真,臣妾不过玩笑一句。”
“你呀。”奉临瞪了她一眼:“早晚叫你只得是不是真的。”
严卿的眉头也微微拧紧,不知道皇上对姐姐说了什么。其实,不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不会嫉妒。可一旦亲眼所见,心里还是会很不舒服。
以后,还是不要三个人一起出来玩了。
严卿这么想,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果然,没走多远,皇上的兵就到了。
一改温和的面庞,奉临的脸色冷的有些骇人。“你们听着,前面的小院子,里里外外搜个干净,不许放过一处。所有人控制起来,不许她们自尽。其余的人,搜山救人,无比要找到司空将军的二千金以及严将军的长子,不容有失。”
“奴才等遵命。”几位首领带着各自的兵士,一窝蜂似的奔向了皇帝所指的方向。
当然也留下了护驾的戍卫。布东以巴。
“咱们是回严府还是回宫?”奉临与她对视一眼,温和的问。
“回府怕是要惊动爹娘了。回宫……”回宫就得惊动皇后那一帮怨妇。
严一凌想想这些,心都灰透了。
“你不回去,严将军怕也是睡不着的。”奉临替她做了选择。“左右严府还是比回宫方便,朕想就近等着消息。”
他变得体贴了。
严一凌笑着答应了。
随后她的脸色就又垮了下来:“但愿楚月没事,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朕答应过你,不会让她有事。”奉临攥了攥她的手指。
严一凌回以温和的笑容。不得不承认,他真的能替她解决许多麻烦。能带着她越过许多,她越不过去的坎儿。
————
“怜儿姐,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白灵心里不是没有怨气,叫苏怜儿杀了他们这些人,一了百了。她偏不肯,现在可好,连个落脚的地方都要没有了!
苏怜儿冷笑了起来:“白灵我问你,你说现在,什么地方最安全?”
“漠良?”
“不!”
“那是……”
苏怜儿瞪圆了眼睛,毫不犹豫的说:“皇城。”
“皇城?”白灵自然是不敢相信:“那怎么可能,这里出事了,皇城一定会戒严。”
“怎么会!”苏怜儿笑得有些鬼祟:“皇上总不会搜自己岳父的府邸吧?我就藏在那好了。”
“你是说——严府?”白灵不敢相信。
“对!就是严府。”苏怜儿打定了主意:“你们也想办法,混进皇城里找个地方安顿好,到时候我自然会和你们联络。走吧,事不宜迟,一起撤!”
第二百八十四章:你要谁? 钻石满600的加更~
??????烟信冲天,已经惊着了小院子里的人。
以至于羽林军赶到的时候,灯亮着却不见人影。
搜山也进行的十分顺利,除了草木。并没发现一个人影。
碍于皇上的威严,羽林军头领不敢冒然撤离。于是整整在山上搜了一夜。快到天亮才纷纷撤离。
严一凌等了整夜没有睡,以至于窗外透进来的晨光会让她觉得刺眼。
“素惜。”她唤了一声才想起来,这会儿素惜应该陪在程俊身边。
“娘娘有什么吩咐。”章嬷嬷推门进来。
“有消息了么?”
章嬷嬷摇了摇头:“奴婢听说羽林军已经撤了回来,但是并未发现一人。”
“怎么会这样。”严一凌很是莫名其妙。
就算找不到楚月,也总归能找到严钰的。
难不成,严钰知道下毒手的人是苏怜儿,所以跟着她跑了?
“真是太可恶了。”严一凌心里被什么塞满,直憋气。
“娘娘,皇上已经回宫了,说是不想耽误早朝。”章嬷嬷叹了口气:“奴婢瞧着楚月小姐福气大着呢,必然吉人天相,不如您睡一会儿吧?”
“不用了,你去看着奉举吧。”严一凌叹了口气:“我换件衣裳,去和爹商量一下对策。”
“是。”章嬷嬷恭敬的退了下去。
严一凌换好了衣服,便急匆匆的来到书房。
这会儿严卿也在。还端了参汤。“正好煮了很多,姐姐也喝一碗吧。瞧你,眼下一片乌黑,想来昨晚就根本没睡。”
“楚月没找到我心里不踏实。”严一凌哪里还有兴致去喝那碗汤。
“我知道,这不一大早就过来请爹帮忙。”严卿微微笑着:“昨晚上天太黑。许是不便寻找。不如叫上严家的人,再出城一次。”
严一凌也是这个意思。
但是严啸川却觉得不大妥当。“如此一来,自然是人尽皆知。司空家二小姐不见了,怕是要在宫里闹起风波了。”
严一凌这么一听,也的确如此。
“爹说的对,楚月到底是女儿家,不管昨晚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闹起来。传扬出去,一定不是好听的。”
“那怎么办?”严卿皱眉:“要不派几个能干的家仆,偷偷出去找?咱们总不能坐视不理。”
“老爷——”管家拉着长声,喜悦的道:“大少爷回来了,还带着司空家的二小姐。”
三个人瞬间心头的大石一起落地,个个脸上都流露出喜悦的神情。
“回来就好。”严啸川总算是满意了一次,这个儿子总算是做了一回男人该做的事。
“爹,我先去看看楚月,其他的事情等回头再说。”严一凌担心这丫头有没有吃亏,毕竟苏怜儿就是个疯子。
哪知道看到楚月的时候,她还真是被吓了一跳。布协长弟。
分明她的脸色苍白的厉害,连指尖都泛白了。偏偏双颊绯红的厉害。那种感觉极为的不自然,叫看见的人很是害怕。
“她怎么了?”严一凌的心砰砰的跳着。
“腿上受了点伤。”严钰镇定的说:“已经替她处理过了,为了稳妥起见,等下找个郎中来瞧瞧。”
“也好。”严一凌这么说,心里还是放不下。
看着昏沉沉的楚月,她总觉得很对不起这丫头。当初要是不让她跟着来,也许她现在还是在府里过着简单快乐的日子。
“把她送回房间,我来照顾她就好。”严一凌看了严钰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他现在究竟知不知道,对楚月下毒手的人是谁!
倘若知道是苏怜儿,他会不会与她为敌?
疑问太多了,严一凌顾不上去想。
下午的时候,楚月还没有醒,宫里便来了轿子,说是要接她们回宫。
之前皇上没提过这件事,严一凌猜指定是情况有变。
皇上不放心她们在外,所以才匆匆做了这个决定。
连衣裳也没收拾,严一凌就张罗着先扶了楚月上轿子。
严夫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跟两个女儿分别,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娘,有空我们还会再回府的。若是宫里没事,也能接您入宫去走动。”严一凌温暖的拍了拍她的手,算是告别。
“你们不必担心娘,娘把你们的好都装在心里。倒是千万要保重自己。”严夫人难过的说。只是两个月,她便看着女儿们经历一件又一件的事。还不知道深宫之中,又是怎么一番的明争暗斗呢!
上了轿子,严钰便护送她们回宫。
路上来回的叮嘱了好几遍,叫严一凌务必要好好照顾楚月。
看着他担心的样子,她才松了口气:“只要你不辜负楚月就好。”
“我不会的。”严钰皱着眉,很是温和的说。
这就样,不足两个月的严府生活就这么匆匆的结束了。
严一凌靠在轿子上无限的感慨。
严钰返回府的时候,一个人影在身后闪过。
他敏感的觉出有人跟着,便故意走到一条狭窄的巷子里。
“干嘛跟着我?”严钰看见那个影子有些奇怪,不免皱眉:“青天白日的,何必装神弄鬼。以为披散着头发就能吓唬人?”
“我是苏怜儿。”
对方直接了当的开口。
却把严钰吓得一个激灵。“是你!”
他真是有些莫名其妙了:“你不是说,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想起昨晚和楚月的温存,严钰心头一紧。他是真的没想过,苏怜儿竟然会主动出现在她面前。苏怜儿没有说话,也没拨开挡在脸前的乱蓬蓬的发丝。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严钰皱着眉头问:“如果需要银子,我可以给你。或者,我能安排一辆马车,送你离开皇城。”
“我不走。也不要银子。”苏怜儿的声音听上去挺冷漠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严钰很不理解。“之前我苦口婆心的求你,要你跟我走,可是你怎么都不肯听。这才过了多久,你竟要反悔了?”
听得出,严钰的口吻很不耐烦。
苏怜儿冷笑了起来:“看来昨晚的温柔乡,让你陶醉的不能自已。”
“你说什么?”严钰脸色一冷:“你怎么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我跟着你了。”苏怜儿冷笑道:“我以为你对我说的都是真话,我以为即便我婉拒了你,你还是会守护在我身边,至少也会等这我回过身来。可是,才多久,一个多月而已。你就把我们的以前忘得一干二净!”
严钰有些生气:“是你不要我在先,是你无视我这个人。是你把事情做绝了,把话说绝了,你现在还要来找我理论?”
她不知道他花了多少心思,才能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她也不知道,他承受了多少痛楚,才能把从前的事情统统抹掉。
以为将这份感情埋藏在心底,最深的地方,就再也不会被人发觉。
甚至连自己也都忘得一干二净。哪知道……
她忽然就回了头,打破了他所有的努力。
“你以前从来不会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苏怜儿的声音显然很难过。
“别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好么!苏怜儿,你到底是什么心思你以为我不懂!”严钰攥了攥拳头:“我已经被你耍的够了。我以为,你会就此收手。怎么就不能让我好好的,安安静静的过我的日子?”
苏怜儿没想到严钰翻脸真的这么快。“她真的有那么好?你享尽了她的温柔,就不会再要我陪在你身边了?那我对你的好呢?一点都没有是么!”
“你别再逼我!”严钰恶狠狠的瞪着那张根本就看不见的脸。“我不想再提起从前的事情。我不再和你纠缠不清。为了你,我已经背叛了我的家人,我几乎害死我的两个妹妹,可是你呢!苏怜儿,你敢说那天要不是楚聪先到,你不会对我动刀子,你敢说么?”
“你的意思就是说,你要她不要我了?”苏怜儿咬牙切齿的问。
“是。”严钰第一次在她面前,觉得自己像个男子汉。“我不会再被你蛊惑,更不会再相信你的只言片语。要银子,我可以给你,否则就滚。”
“呵呵!”苏怜儿冷笑了一声。重新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严钰,你看看我。”
她说话的同时,拨开了挡着连的发丝,露出了那道难以抹去的疤痕。“你看见了么?这都是拜你的好妹妹所赐。”
严钰当时就吓呆了。“怜儿你……”
“就是那天,你看见我和楚聪对话的那天。你晕了之后,我就被她弄成这样子。你从严府逃出来的那晚,我们在一起很甜蜜。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依偎在你怀里么?因为我怕你发现,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怜儿了。”
她说这话,泪水从眼底涌了出来。“可是你呢……你果然还是不要我了,你果然还是背弃了我们的约定。”
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严钰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不是的怜儿,我不知道你的脸……这件事和我们的事没有关系……”
深吸了一口气,苏怜儿摇了摇头:“不必再说别的。我只问你一句。”
严钰的心绷的很紧。
“你要她还是要我?”苏怜儿哽咽的问。
这叫他怎么回答,严钰一脸茫然。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要开口。
“等等。”苏怜儿似乎很怕听见他出不想听的话来。“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有了你的……孩子。”
第二百八十五章:以死相逼
???????“我有了你的孩子!”
严钰被这句话震住,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他背对着苏怜儿,眉心像是压着一座山,脸色苍白。
苏怜儿走过来。从身后圈住他的身子。“钰哥哥,别在这个时候丢下我好么?”
她也曾经这样拥着他。让他觉得满是温存。
但为什么,现在挨着她,会有一种说不出的负罪感?
“你别再……骗我。”严钰挣开了她的双手:“怜儿,够了,我说过,我能给你的就只有银子。你要是……非想要留在皇城,我可以再给你一座宅子,保证你衣食无忧。但是……”
苏怜儿抽回了手,语调有些凉:“但是什么?”
“但是别再纠缠我!”严钰硬生生的丢下这句话,掏出了身上的银票转身塞给她。
真的没想到,他会这么绝情。
苏怜儿握着银票愣了好半天。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巷子的那端。“严钰,你就这样对我,你不要这个孩子是不是?”
严钰停了下来:“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有了孩子,又凭什么说这孩子一定是我的?”
“你……”苏怜儿被他气得浑身发抖:“我想找个男人来诬陷。也不会选你。你自己做过什么难道你不清楚么?”
心里好乱,严钰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放过我好不好。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不会再见面。”
“好。”苏怜儿快步走过去,绕到严钰身前:“匕首给你,你不要这个孩子就一刀捅死他。也好过让他还在娘的肚子里。他爹就这么绝情的对他!”
冰凉的匕首,被苏怜儿硬塞进他手里。
银票撒了一地。
严钰想要甩开她的手,可是苏怜儿像疯了一样,双手死死的攥着他的手。硬是逼着他握紧刀子捅过来。
“你放手,你发什么疯!”
“我就是疯了又怎么样?我现在一无所有,还会怕死么?”苏怜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硬是把严钰推贴在墙上。“可是我即便死了。也不会叫你好过。你会刻骨铭心的记得,你曾经一个孩子,是死在你手里的!”
“放手!”严钰拼命的想要挣扎,眼前出现的是一脸温柔的楚月。
他答应过不会再丢下她,他答应过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怎么才第二天,一切就都要变了。
“苏怜儿,你放开手!”
呲——
严钰忽然感觉到刀子穿过肌肤,扎进皮肉的错觉。
目光还没有落在那刀上,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就扑鼻而来。
“严钰,你对不起我。”苏怜儿咬着牙,紧紧的攥着他的手继续用力。
“不要。”严钰猛的朝着她的肩膀用力一推。
苏怜儿受不住力,身子往后倒去。
匕首便从她的身体里拔出来。
“怜儿。”严钰大惊。慌忙的扔下了匕首,猛的一下托起了就要摔在地上的人。“你……你这是何苦!”
“只要你不会后悔就好。”苏怜儿有气无力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晕死过去。
严钰将她抱起来,用手捂着伤口。不假思索的就朝严府跑回去。
守门的小厮见这情形,吓得不轻:“大少爷……您这是……”
“别问了,赶紧去请郎中来,快去。”严钰抱着苏怜儿就往自己的厢房去。
管家听见风风火火的动静,赶忙上前询问。只是还没开口,就被这一幕惊住了。
大少爷怀里怎么抱着个披头撒发,还满身是血的女子?这人是谁?
他不敢耽搁,匆匆来到老爷的书房。
不一会儿,严啸川就和严夫人一起赶了过去。
“钰儿,到底发生什么事,她是谁?”严夫人只看了一眼那地上的血迹,便不敢再往前走。
那女子又披散着乱蓬蓬头发,怎么看都不像正常的样子。
“娘,快拿些棉纱给我,我要给她止血。”严钰急不可耐的说。
“她是谁?”严啸川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为何随便把人带回府里,还是个女子,你就不知道这么做……”
“爹!”严钰拧着眉头,很不乐意的说:“都什么时候了,人命关天,您就不能等儿子救了人再问?”
严夫人捅了捅严啸川:“老爷,还是请郎中瞧过再说。不管怎样,人已经被带回来了。千万不好让她在咱能府里出事。”
“管家,去请郎中过来,要快。”
“是,老爷。”管家吩咐几个丫头端来了热水取了棉纱,急匆匆的去请郎中,得知守门的小厮已经去了。才又折了回来。
“你不会有事的,你挺住。”严钰守在床边,按着苏怜儿的伤口。
再怎样,那也是他曾经深深爱过的女子,要他亲手了断她,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他做不到。
“怜儿,你醒醒……”
“怜儿?”严啸川登时瞪圆了眼睛:“你说什么?她是苏怜儿?”
严夫人也吓了一跳:“那不就是被皇上废黜赶出宫的苏嫔么?哎呀钰儿,你怎么能把她带回府,你也太没有分寸了。”
严钰心里堵得慌,他何尝不想和苏怜儿彻底的断了。
可是他又怎么能料到,事情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严啸川气得发抖,恶狠狠的说:“管家,叫两个小厮把这贱人抬出去扔在街上。这样卑贱的女子凭什么入我严家的大门,当我是死了么!”
“老爷,这……”大少爷急成那个样子,管家都看在眼底。要是这时候这么做,人真的死了,大少爷还不得扭断他的脖子。
“快去。”严啸川阴戾的瞪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难不成你还要等她死在咱们府里么?”
“爹,你能不能别再折腾了?”严钰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一边是受了伤又才交付了自己的楚月,一边是怀着孩子险些被自己捅死的苏怜儿。
他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来做好这两件事,对得起这两个人呢。
可根本就不可能。
他哪里还有精神应酬这个气势汹汹的爹。
“钰儿,你爹说的对,不能让她在咱们府上出事。她到底曾经是苏嫔,这件事传出去,只会败坏咱们严家的名誉。”严夫人苦口婆心的说:“不然,将她送去别院,让奴才们仔细照顾着,可好。”
“不许。”严啸川瞪了她一眼。“只要是姓严的宅子,她就不能踏足半步。”
“老爷,情势危急,也不好叫钰儿太为难。”
“我说不许就不许!”
“你们吵够了没有!”严钰冷喝道:“她现在不能走,总之你们都出去吧,别再烦我。”
说话的功夫,小厮带了郎中进来。
“快来看看她的伤势。”严钰赶紧从床边起来,叫郎中上前查看。
只是一眼,郎中便皱起了眉头。“看样子伤的不轻,让老夫看看脉象如何。”
请脉的时候,房间里异常的安静。
那是因为严啸川已经看不下去,气愤的拂袖而去。
严夫人却因为担心儿子,还留在身边陪伴。心里七上八下的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这位姑娘的脉象很是凶险。伤势不轻,致使胎气不稳。很有可能会保不住腹中的孩子……”
郎中捋一捋胡子,严肃道:“我只管先开一些止血安胎的药,再看看有什么法子能帮上她。”
“孩子……”严夫人被这两个字吓得腿软。
从严钰的表情,她已经明白了。
这下可真是大事不妙了。心想着儿子未免也太糊涂了,便急匆匆的出了门。
“老爷……老爷……”严夫人走了一路,叫了一路,如今女儿们都不在,她也只能找老爷商量对策。
“叫叫叫,你叫桑呢!”严啸川心烦的不行,语气也十分的不好。
严夫人哪里顾得上这么多,拉着他走到一边。“老爷为妻有要紧的事情和您说。”
“你说便是。”严啸川甩开她的手,不愿意躲到一边。
“哎呀,老爷。”严夫人硬是把他从廊下推到了角落。“郎中说,那苏……那姑娘,有了喜脉。”
“你说什么?”严啸川一声咆哮:“好个有辱家门的败类,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老爷,您别激动啊,您听我把话说完。”严夫人吓得脸色发青:“未必是咱们儿子的,您先别这样……”
“不是他的,他会把人带回来么?”严啸川冷着脸,冲远处的管家吼道:“你去,拿我的影月刀来,我要砍死这个辱没家门的败类,只当我没有生过这个儿子!”
“老爷,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难道您真的要这么做?”严夫人急的直掉眼泪。“您真的砍死钰儿,这件事情就能当没有发生过么!”
“我再砍死那个不要脸的贱妇,以及她肚子里的杂种。然后,我就去宫里,亲自向皇上请罪。严家对不起皇上,我严啸川对不起两个女儿,还有你……你怎们能生出一个这样的混账!”
严夫人怕是拦不住他,哭成了泪人:“老爷,都怨我,您要砍死钰儿,就连我也一块砍死了吧!”
“都别吵了!”严钰从厢房里走出来,袍子上都是苏怜儿的血。
“事情是我做的,我一个人承担。绝不会连累你们,连累严家。等她醒了,我就带她走还不行么!你们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布协庄圾。
第二百八十六章:一出接着一出
|?¢¢¢¢¢刚回宫,严一凌的眼皮就跳个没完。
虽然说她不信封建迷信的那一套,但是很多事情在发生之前是会有一些预兆。
于是她开始在心里掂量着每一个和她有关的人,捋顺每件事。毕竟一离开皇宫就是个把月。这期间她完全停留在欢乐之中,但别人却无时无刻不想着如何叫她死。
也挺可怕的。
“小姐。喝口热茶润润喉。”素惜温和的笑容,看上去很舒心。
“程俊没事了吧?”严一凌一猜就能猜中她的心思。
“小姐……”素惜撇嘴:“您怎么总是这样啊。老是拿我们的事情说笑。”
“你才是大小姐,我就关心了一句而已,哪里取笑了?”严一凌喝了一口热茶,发觉茶盏下面有点浅色的无痕。手一歪,茶水便洒在了膝盖上。
“哇!好烫。”这么一晃,更多的茶水洒了出来。直接烫得她连被子都掉在地上。
“小姐,您没事吧?”素惜赶紧掏出帕子来给她擦:“怎么这样不小心。”
“别捡!”严一凌手快,一把握住素惜的腕子。“要是扎破了手,意头可不好。叫个小丫头拿扫帚来扫出去。”
素惜咯咯的笑起来:“小姐不是从来不信这些么?上回奴婢绣花扎破了指头,你还说是绣得太久,眼花了的缘故。”
“今天不太一样,总有点心神不宁的。”严一凌说不出是为什么。
小丫头扫走了茶盏的碎片,也抹干了地上的茶水。
素惜笑吟吟的说:“奴婢这就去给您再沏一盏茶,放点珍珠粉好压压惊。”
“嗯。”严一凌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椅子还没坐稳,章嬷嬷就笑眯眯的返了回来:“娘娘,良妃娘娘来给您请安了。”
“良妃?”严一凌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她来做什么?”
好不容易在宫外开心了一段日子,这一回宫。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马上缠上来。已经好久没有动过这样的脑筋,不知道口齿还伶俐否,能不能应对这些尖牙利齿的女人。
章嬷嬷摇了摇头,笑道:“可能是转呈过来请安的吧。”
她这么一笑,严一凌也就明白了。“行吧,请她进来。”
请安?是看看她怎么还没死吧!
说话的功夫,良妃便走了进来。
她的脸色并不是太好。眼窝底下一团漆黑,怎么看着都格外的憔悴。
“良妃怎么会过来?”严一凌先开口问。
良妃屈膝见礼,笑着道:“好久没见着皇贵妃娘娘,臣妾心里惦记得很。”布协土才。
“是么!”严一凌不以为然:“我倒是没怎么记着,宫里还有你的存在。”
“是了。”良妃叹了口气:“臣妾卑微,自然是不会被人看重,甚至不被瞧得起。但不管怎么说,臣妾做事光明磊落,娘娘您也不必在背后捅刀子不是么!”
“哦!”严一凌懂了,这是上门找茬的。“你遇到了不如意的事情,就来质问本宫。良妃,你觉得你有什么地方能威胁到本宫。还是你觉得。在我眼里,你还真是一回事儿?”
看着皇贵妃不以为然的目光,良妃只是笑了笑。“我只知道一件事,桦妹妹的龙胎,不光是樱妃的杰作,娘娘和徐妃也参与其中了,对么!”
提起这件事,严一凌脸上隐有些过不去。
当时她和徐天心并不熟,也没想过徐天心为了加害沈家的人,连个孩子都不肯放过。
但事实证明,为了能扳倒皇后,她连自己的孩子也舍出去了。
对,是一定不对的,为了复仇而伤及无辜,伤到孩子,的确万分不应该。
只是那时候,她没有办法劝徐天心,更不可能阻拦得了。
“怎么了?娘娘您是好奇我怎么发现这件事的?”良妃幽然而笑:“您没听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句话,还是不知道纸包不住火?”
“别说这一套一套的词,你到底想表达什么?”严一凌懒得和她废话。
“你以为让桦嫔夺了我的位置,你就能如愿的驱使她替你获宠么?我告诉你,绝没有这种可能!”良妃起身的那个瞬间,阴毒的眸子里满是冷意:“你那么想我死,为什么不来点痛快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严一凌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这番铿锵有力的话说完,良妃就嚎啕大哭起来。尖锐的声音几乎要震穿了耳膜。
“你发什么疯?”严一凌被她闹得脑仁疼:“桦嫔和你的事情,和本宫有什么关系。拜托你要讨公道,去苍穹殿找皇上做主好么!”
“走着瞧。”良妃恶狠狠的甩下这一句话,扭头就走了。
长叹了一口气,严一凌赶紧叫章嬷嬷来问话:“咱们不在宫里的这段日子,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不就是桦嫔得宠了,良妃至于到找上门找我理论?”
章嬷嬷也是才打探的到了消息,郁闷的说:“还不是皇上册封了桦嫔为桦妃,而良妃则被贬为嫔了。听说就是今天的事儿。”
“华妃?”不得不说,严一凌的第一反应,就是剧集里那个让她难忘的女子。
但是那个故事,和眼下这个故事似乎不大相同吧。
记忆里的桦嫔,是个聪明温和的女子,即便是受了委屈,也不会像良妃这样动不动就撒泼。
“奴才给娘娘请安,桦嫔娘娘来了。”汪泉许久没见皇贵妃,眉目之间都是笑意。
“还真是热闹。”章嬷嬷无奈的说:“看来娘娘是不会觉得闷了。”
“唉!”一声叹息就能道明一切了。严一凌对汪泉点了点头:“请她进来。”
桦嫔走进来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臣妾给皇贵妃请安。”
“不必多礼。”严一凌温和的笑着:“章嬷嬷看茶。”
“娘娘不必麻烦,臣妾是特意来道歉的。话说完了,便不耽搁娘娘休息。”
她这么说,严一凌便示意章嬷嬷先下去。“有什么事情,妹妹直说就是。”
“方才皇上回宫不久,良妃姐姐就带着臣妾去了苍穹殿告状。说是……说臣妾的孩子其实是徐妃下的毒手,樱妃顶多也就是个烟雾。而真正指使徐妃的人,正是娘娘您……”
桦嫔仰起头,眸子里都是泪水。“因为事发突然,臣妾起初并不知道良妃姐姐要说的是这件事。当着皇上的面,臣妾也不知道怎么阻拦。且事情还不知道怎么传到樱妃耳中,樱妃也抱着小皇子闹到了皇上的苍穹殿。”
听起来是够混乱的。
且表面上都是冲着徐天心去的。实际上,连她也脱不了干系。
“皇上怎么说?”严一凌有些纳闷。
“皇上自然不相信……不相信娘娘会指使徐妃做这样的事。于是良妃娘娘便要求当面对质。皇上却没有请徐妃过来。樱妃也为自己叫屈,那件事差点要了她的命。还红着眼睛说从来没害过臣妾的孩子……”
桦嫔垂下头:“臣妾不信皇贵妃会这么做,极力的劝阻良妃姐姐不要再说下去。可是……姐姐像是着了魔一样,非要说个没完。最后皇上动怒了,便当着樱妃与臣妾的面,降了良妃姐姐的位份,还册封臣妾为妃……”
她抹了脸上的泪水,很难过的说:“知道良妃姐姐闹到了伊湄宫,臣妾便赶紧跟着过来解释。臣妾的孩子,不能没有也已经没有了。这件事过去了这么久,无论是樱妃还是徐妃,臣妾都不愿意再提。更没有诬陷皇贵妃娘娘的意思,只是姐姐她……”
严一凌叹了口气:“你说的对,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放在心里也只会叫自己难受。失去奉仪的那段日子,我也经历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痛。相信时间会抚平一切的。良妃的诬陷之言,你不要放在心里,皇上既然有了这样的决断,便也是想透过这样的方式来弥补你一些。”
“娘娘,臣妾是担心良妃姐姐……”桦嫔咬着唇:“从臣妾入宫,姐姐一直很照顾臣妾。那时候,臣妾卑微的没有品级,连奴才都敢欺辱的妃嫔。是姐姐一直对臣妾很好。”
她跪下,哭的可怜:“求皇贵妃娘娘去劝一劝皇上,请皇上收回成命吧。我怎么能代替良妃姐姐为妃呢,我哪里有这样的心思和这样的资格。”
“难为你这么重情重义。”严一凌记得,良妃屡次加害自己,桦嫔都一直置身事外。想来也是因为曾经她为桦嫔说过几句话。这样有心的女子,心里只记得别人的好,到底难得。“你就别哭了,事已至此,本宫怕是劝不住皇上。倒不如你好好的劝一劝良妃。她和皇上,也是多年的情分,只要她肯收敛,想来皇上不会太为难她。”
“黄贵妃娘娘,真的就不能让皇上收回成命么?”桦嫔很是不甘心的样子。“臣妾可以不当桦妃……”
“这位分是皇上对你的补偿オ期待也是信赖。何况你有这样的身份,也能好好的为良妃打算。总不至于一起惹恼皇上,一起受责对么?”严一凌走下去扶她起来:“良妃是钻牛角尖了,你好好劝劝她。等她想明白了,回到从前的样子,也许皇上会有新的恩旨呢!”
桦嫔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但愿良妃姐姐不要怪我。”
第二百八十七章:这样做对么?
???????回宫的第一晚,严一凌心里还是不踏实。
小侯子来过,说皇上积攒了一些政事要处理,抽不开身过来。只让他送些果品゛汤羹。
章嬷嬷旁敲侧击的打探到,是桦嫔去了苍穹殿伺候研磨。
但是否仅仅是研磨。就不得而知了。
严一凌也不在意。她知道皇帝就是皇帝。
只是回宫之后,消息便闭塞了些。也不知道府里现在如何,送纸条神秘的人,还有没有再去烦扰严府的人。
带着种种疑问,严一凌早早就躺下了。
刚朦朦胧胧的要睡着,就听见有人在外头一下一下的敲着小窗。
这可是把她吓了一跳。
醒了醒神,她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
透过缝隙一看,更是惊的不行。“严钰?你三更半夜的不在府里中,偷偷入宫干什么?”
严钰没做声。
未免有别人瞧见,严一凌赶紧打开了窗户。
“碧儿,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进了房间,他才压低了嗓音说了这句话。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不祥之感一下子又被翻了起来。
严一凌诧异的看着她,心里直发怵。“什么事情都能商量,但是有关苏怜儿的,我一个字也不想听。”
严钰抬起头。与她对视一眼,转身就往窗边去。
“不是,你什么意思?”严一凌被他弄得莫名其妙。
“如果你不想听怜儿的事,那我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严钰走的很慢,也没脸再看这个妹妹。
“……”攥着拳头狠狠朝着他肩膀打下去。“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你。一个苏怜儿就把你弄得生不如死。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严钰哽咽起来。
严一凌吓了一跳。“很疼么?”
“我对不起你们。我本来是想见楚月一面,可是我……我没有脸。”严钰的声音很轻。
“不是,到底怎么回事儿?”严钰哭了,这样严一凌很意外。“你先把话说清楚,你怎么没有脸见楚月了?”
他低着头,不吭声。
这算是一反常态吧?从前每次提到苏怜儿,他都振振有词。斩钉截铁,怎么现在反而这么懦弱起来。
“你是要急死我么?”严一凌又给他一拳。“你上次不是答应过我们,不再见苏怜儿么!”
严钰转过身,眼睛通红的:“苏怜儿她有了孩子。”
“是你的!”严一凌先是被吓了一跳,转念一想,苏怜儿那种女人,怀孕有什么好惊奇的。
于是她又问:“是你的么?”布协岁血。
“是吧!”严钰自己也不肯定。
“不是,什么叫是吧?”严一凌气得直跺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是吧’是几个意思?你自己做没做过那回事,你不知道?”
“碧儿我……”严钰咬了咬唇:“那天子路来府里,送他走时我见到怜儿就在附近。经管她蒙着面纱,我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我跟着她去了一个地方。后来……后来我一时……”
“行了。”严一凌才懒得知道这些。“别再说下去,我不想听。我就想问你,苏怜儿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你能不能确定。”
严钰摇头:“那晚之后,她说不会再和我见面了。我也以为,我不会再见到她。哪知道今天送走了你们,她披头散发的将我拦在了巷子里。还说……还说有了我的孩子。我……我不肯承认,答应给她银子和宅子,或者送她回漠良。哪知她握着匕首,硬塞到我手里,然后又握着我的手……刺进了她的腹部。”
“死了没?”严一凌问了这句话,又觉得是多此一问。要是死了,严钰现在就不会这么烦了。
不过有一点她没弄明白,严钰什么时候开窍了,竟然答应给苏怜儿银子゛宅子送她走。
“她有了你的孩子,你不是该高兴么?长久以来,你不就是想和她长相厮守么?”
这么问,发现严钰的脸色更难看了。
“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严一凌没好气的问。
“我……和楚月……”严钰低着头:“我没想过对不起她,我答应她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
不得不说,严一凌什么都明白了。“你是说昨晚,在山上?”
严钰抬起头,用力的点了点头,又马上垂下头去。
“那你找我是什么意思?”严一凌闹不明白了。“你是要我替你杀了苏怜儿和她肚里的孩子,还是要我告诉楚月,她完全是被一个贱男人给骗了,并且劝她趁早死心?”
“我……”严钰胡乱的抓着自己的头:“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郎中说苏怜儿伤的不轻,孩子随时可能没有。而我又不想对不住楚月……那你说怎么办?”
你自己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你问我怎么办?
严一凌心里真是一万匹某马呼啸而过。
然而,表面上她很平静,眼中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碧儿……”严钰被她出奇的安静吓得腿软,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说句话,你帮帮我。爹娘不许怜儿留在府里,可她现在受了伤,还有孩子,脸也毁了,我不能把她赶走,逼着她去死。可是楚月……她对你有情有义,对我又是真心真意,我也不能对不起他。”
“容易。”严一凌忽然笑了起来:“说了这么多,不就是要我替你劝楚月,答应和苏怜儿一起嫁给你。从此以后,你左拥右抱,好不快活。一个都不能少,一个都不能丢对么?”
“不是的,我不是……”
严钰的话还没说完。
严一凌已经快被他折磨疯了。
顺手拿起挂在床头的宝剑,当棍子一样的使,抡起来就朝严钰狠狠的打过去。
严钰不敢出声,甚至不敢动,由着她发泄。
这样的动静还是惊动了门外守夜的素惜。“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素惜惊慌的不行,以为是有刺客在里面。
“没事。”严一凌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你不用管。”
她这么说,素惜还是不放心的推开了门。
看清楚挨打的人是严钰,她很震惊。“大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别再打了,会出人命的。”
“已经出人命了。”严一凌气得肺都要炸了。“他不要脸,弄大苏怜儿的肚子,还欺骗了楚月,我打死他再绞死苏怜儿,好给他们合葬。”
“小姐,别这样,看惊动了人!”素惜惊恐的抢过了尚未出鞘的宝剑。急匆匆的关上房门。“有话好好说。”
“千算万算,我还是没防住那个苏怜儿。”严一凌冷笑了一声:“怪不得有人送条子问我要不要孩子。原来这个孩子,是你和苏怜儿的。”
“碧儿……”这件事严钰一无所知:“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还不知道么?”严一凌冷着脸,怒气冲冲的看着他。因为太过激动的原因,她也费了不少力气,这会儿有些喘。“在城外四十里的小院子,还有那座山,都是苏怜儿的人。之所以所有人都没事,只有楚月一个人出了事,就是因为她要报复司空家,要报复楚月你知不知道?”
严钰只疑惑了一瞬间,便信了。
他一反常态,叫严一凌心里很害怕。“你该不会认为,苏怜儿是因为你才会对楚月恨之入骨吧?你不会觉得,她要楚月的命,就是为了顺利的回到你身边吧?”
这个蠢货绝对有可能产生这样的想法,这叫严一凌气得心都要飞出来砸他了。
“素惜,你把剑给我,我今晚就在这里为严家清理门户。”
“不是,我没有这么想。”严钰很难过的说:“我已经……很努力的想要摆脱苏怜儿了。我对楚月是认真的。我没想过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只是我万万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碧儿,我明知道你会因此而恨我,怨我,可我还是得入宫向你求助,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说到这里,严钰跪了下去:“我求求你,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找个地方,把苏怜儿关起来。”严一凌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往下落的泪水。“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个孩子是你的。你不必对她心软。就算念旧情,我们严家出银子找人,伺候到她生产伺候到她愿意离开皇城都行。但是你不许去见她,不许和她有任何联系,更不许再犯糊涂和她有一分不干净的牵扯。”
严钰一直不住的点头。
“如果孩子生下来,的确是你的。”严一凌觉得这是最坏的结果了。“那我们严家……也只能要这个孩子。苏怜儿是绝对不可能进严家的大门。”
也许这么说,挺恶毒的。但是严一凌觉得自己还是太善良。换做别人,早就把苏怜儿弄死了一了百了。
“她若是不肯呢?”严钰问。
“她不肯是她的事,这事情却由不得她。谁叫她妄图用一个孩子来入侵严家。这是她自作自受。”严一凌气呼呼的说:“你要是对她有半点心软,你现在就滚。我不想将来叫楚月伤心。”
“我也不想让楚月伤心。”严钰皱着眉头,认真的说。
“那很好。”严一凌深吸了一口气:“听着,我会好好照顾楚月,等她的伤好了,我就叫人送她回漠良。然后你带着礼物上门提亲,娶她为妻。一辈子对她好,懂么?”
“我懂!”
严一凌看着严钰心里就无比的烦:“滚吧!”
严钰站起来,皱着眉从窗子跃了出去。
严一凌捂着脸,无声的落泪。只问了素惜一句:“我这样做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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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一腔怒火
严一凌一直觉得自己挺有主意的,但在这件事情上,她总是难以平静。
不告诉楚月真相,就等于说是欺骗她。
并且苏怜儿也不是什么善茬。不可能任由她摆布。
万一哪天事情被揭穿了,楚月只会更加伤心。
这么一想。她还是决定把实情说出来。
“姐姐,你怎么了?”严卿看得出她脸色不好。“从毓秀宫出来,你就心事重重的样子。是否方才有谁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严卿来得迟,并不知道一开始妃嫔们说了什么。
可姐姐也很少会被别人的话影响到,所以她才格外的好奇。
心里正闷闷的难受,严卿这么一问,严一凌便没有憋住。“你知不知道,纸条上写的那个孩子,其实是……苏怜儿的。”
“什么?”严卿不大明白。“苏怜儿有孩子?她和谁生的?”
“我是说,苏怜儿怀了严钰的孩子。”
“什么!”严卿惊叫了一声。
引得身后的宫人纷纷望过来,不远处的妃嫔们也是个个好奇。
“嘘!”严一凌比划了个噤声的姿势。
严卿自觉失态,一下子红了脸。“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严钰怎么能这么糊涂。”
严一凌深吸了一口气,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严卿。
好歹都是严家的人,能说出来商量一下也好。总比她一个人憋着好。
“你觉得。我这样做会不会很过分?”
“怎么会!”严卿咬牙切齿:“那个女人已经无耻到这种地步了,没要她的命已经很宽宏大量了。”
严一凌点了下头:“可是你觉得我这样瞒着楚月好么?我担心这件事情一旦被揭露,楚月收到的受伤会更大。”
古代的女子,贞洁的观念不容小视。
严一凌是怕楚月**于一个背信弃义的男人,会想不开。
但又觉得。瞒着她,让她和这个男人结成连理之后,她再看清楚那张近在枕畔的丑恶嘴脸,岂不是更残忍。
万一楚月还能找到个不介意这些事,又真心疼爱她的男人呢!
自己这么做,不是耽误了一段大好姻缘。
“我觉得,不要告诉楚月。”严卿心里一痛:“有些事。一辈子都不知道,总好过知道了心痛一辈子。”
“但我怕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严一凌也是心乱如麻。
“那好办!”严卿拧着眉头,眼里闪烁着阴毒的光芒。“苏怜儿忘恩负义,连自己的义妹都不放过。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活着。”
“你的意思是……”
“咱们大可以先把她关起来,切断她和严钰的联络。等孩子生下来……她就没有再活着的必要了。”严卿眉心皱起:“不管孩子是不是严钰的,都是无辜的。若不是看在这个孩子的面上,我真是容不得她多活一日。”
看姐姐脸上有些不忍之色,严卿一把握住她的手:“姐姐,我知道你一贯心善,不愿意看见这样的事情。但你仔细想想,为了一个贱人。伤害到那么无辜的楚月,你忍心么?何况,苏怜儿想杀楚月和楚乔也不是一次两次。咱们一味的纵容,也没能唤醒她的良知,实在不能再给她机会了。”
严一凌凝重的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做。”
“好。”严卿点了下头:“那我这就找可靠的人去安排。”
“苏怜儿是会武功的。绝不可以掉以轻心。”严一凌认真的叮嘱。“千万不要因为她,再伤害那么多无辜的人。”
一想起府中的爹娘,严一凌心里就不是滋味。
严钰闯了这么大的货,爹一定暴跳如雷。
而娘一定会伤心欲绝。
“我得去求皇上想想办法,一定要把严钰留在皇城里。只有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才能防止他再犯错。”严一凌皱眉:“当不当将军,反而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布叨广才。
“姐姐说的是。眼下没有什么比保住楚月的幸福和严家的名誉要紧。”严卿握了握她的手,又是说道:“姐姐也瞧见了,咱们离开皇宫这段日子,宫里的许多事情都变了。”
说到这里,严卿用力的捏了捏她的指头:“皇上虽然对皇后淡淡的,但关系也缓和了不少。万贵妃看似不得宠,可风光未退。现在又多了个桦妃。徐妃不知怎么成了众矢之的。往后你要烦要管的事情,多不胜数。实在不必为了个贱人再费精神。我一定会办好这件事的。”
“也好。”严一凌认真的点头:“抽空,你便寻个由头回一趟严府。这件事情,你亲自过问我反而放心。”
“好。”严卿朝她微微一笑。“好了姐姐,你的眉头都打结了。咱们不是还要去看楚月么。”
“是啊。”严一凌揉了揉自己的脸:“我不能叫她看出痕迹。”
两姐妹领着宫人们往伊湄宫的方向去,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的人。
萱彩扶着桦妃慢慢的走在宫道上,疑惑的不行。“娘娘,您说这姐妹俩,一惊一乍的,是在算计什么事情呢?”
桦妃摇了摇头:“不知道。”
“奴婢猜想,应该就是宫里的这些事。”萱彩笑得有点冷:“娘娘摇身一变,从嫔位直接成了妃位,也难怪皇贵妃要头疼了。”
桦妃瞥了她一眼,微微有些不高兴:“你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了。皇贵妃哪里是这样的人。”
“怎么就不是这样的人了。”萱彩才不信呢。“俗话不是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么!”
“好一个知人知面不知心。”昔日的良妃,如今已经成了良嫔,她拧着身子走过来,一脸的阴郁。“本宫怎么就没瞧出,身边还有这么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呢!”
“姐姐,莫要再生我的气了。”桦妃拉住她的手,动容的说:“我去求过皇上去求过皇后,也去求了皇贵妃。可……可是皇上态度坚决,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姐姐,皇贵妃说,只要您肯忍耐,回到从前的样子,皇上一定会股念旧情的。您迟早还会是良妃。”
“走开。”良嫔一把推开桦妃。“不用在本宫面前假惺惺的。谁知道你这一刻对着本宫摇尾乞怜,下一刻又会做出怎么样背后捅刀子的事情来。”
“姐姐,你这么说,就太让妹妹寒心了。”桦妃哽咽道:“我是宁可什么都不要,也不想姐姐这样看我。”
“收起你的眼泪,我不想看。”良嫔转过脸去:“你早晚会自食其果的。”
桦妃不甘心的追了两步,拉着她的手哽咽的说:“姐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算计过你。从我一入宫,就只有你对我最好。”
“我对你最好!”良嫔冷蔑的说:“对你好有什么用,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我若不是为你出头,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么?可是事情出了到现在,你有去责问过徐妃么?还当是我喜欢没事找事对么!”
“姐姐……不管你信不信,我不去找徐妃,只是不想让皇上生气!”
“对啊,说的多动听啊!”良嫔一把甩开她的手:“这才是你最真实的意图。你就是要讨好皇上,你就是想夺宠。要怪只能怪我从前没看清楚你这张脸蛋下面,埋藏着多么恶毒的心思。”
“姐姐,不是的,我真的没有。”桦妃越说越难过,泪眼婆娑的哀求道:“姐姐,你就相信我这一次吧。求你了姐姐。”
“还真是姐妹情深呢!”沈凉悦轻摇慢晃的走过来,皱着眉头啧啧道:“真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感动。良嫔,你也太小家子气了吧?人家桦妃都纡尊降贵的向你哀求了,你怎么还好意思甩李脸子给人家看?”
“和你有关么?”良嫔恶狠狠的瞪着樱妃。
“别这么嚣张。”沈凉悦饶是轻蔑的瞥她一眼:“你现在不过是个嫔位,说话做事,可千万别越过了自己的身份。云嫔的例子不是摆在眼前么?”
“你……”良嫔被她气得胸闷。“你存心来找茬是么!”
“本宫要看着翊儿,还要回宫煲汤,哪里有时间和你蘑菇。”沈凉悦摆一摆手:“你跪安吧。本宫有话跟桦妃说。不需要多余的人在场。”
卷芯知道斗不过樱妃,连忙拉住了良嫔。“娘娘,咱们回宫吧,有什么事情晚些时候再说。锅里还炖着补品呢。”
桦嫔也是劝道:“姐姐,妹妹晚些再过去向您赔罪,您就别生气了。”
事到如今,良嫔的确没有资本跟樱妃斗。她不走还能怎样。“好哇,那就就晚点再来。这件事,非和你说清楚不可。”
“没本事,偏还要伶牙俐齿,这种人最吃亏。”沈凉悦颇有兴致的目送良嫔离开。
“樱妃有什么事?”桦妃收回了目光,疑惑的问。
“当日本宫并没有害你落胎。实际上我也反复申明过此事。是你自己蠢,你不相信。”沈凉悦没给她好脸色:“既然如今真凶露出端倪,桦妃你就聪明点,赶紧找出证据证明本宫的清白。这个黑锅,本宫替人背了太久。你懂么!”
“你是怕这件事情,影响到小皇子的前程?”桦妃问的很直接。
“废话!”沈凉悦没给她好脸色:“既然不是本宫所为,凭什么叫本宫背黑锅?你若是没有本事处理好这件事,就当不起这个桦妃。来日因为这件事情产生了什么不良的后果,别怪本宫和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