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高卢雄鸡(下)】
“什么意思?”
王学谦脸sè一变,难言心中的不平道:“很简单,法国人认为他们研发出了新一代的发动机,技术上已经超越了我们,所以他们想要用这种方式,增加对合资工厂的控制,甚至是增加分配利益的权利。”
“你答应了吗?”
麦金莱抬头看了王学谦一眼,感觉有些奇怪,但又说不来的样子。
“没有,这怎么可能?”王学谦抱怨的说了一句。
麦金莱点头道:“没错,不能答应他们。”说完,他又扭着脖子,似乎换了一个姿势,脑袋的记忆就会变得活跃起来,让他想起一些东西似的。
“对了,我想起来了。”麦金莱突然一拍脑门,吧嗒一下,脑门上红了一片,听着都有点心惊胆战的感觉,可麦金莱却毫不在意,耸起双肩,蹲着双腿,把身体想要绷直一样,却又不离开沙发:“这是一场骗局!”
“骗局?法国人没必要骗我们。”
这倒不是为了给法国人开脱才这么说,因为对别儒家族来说,他们控制的标致汽车是一个非常有竞争力的家族企业,但因为涉及的门类太多,才无法调集大量的资金,发展拥有非凡潜力的汽车行业。
当然也有汽车行业投入时,占用的资金很大的原因。
但法国人要说研发一款凑活用的发动机,确实不难。
“你听我说就明白了,汽油发动机的研发并不难,但关键是发动机对燃料的利用功率。”
“能耗?”
王学谦想到了一个后世非常常见的词,如果再加上xing价比诸如此类的就更贴心了。
麦金莱一愣,用力的点头道:“没错,能耗。欧洲各国的石油开采并不顺利,除了在亚洲和非洲有限的区域勘探了石油储量之外,法国需要进口原油,法国意大利等国都需要进口原油,这使得这些国家都非常注重小型汽车的试用,耗油量低的汽车更加受到欢迎,当然皇室富豪阶层例外。”
“法国需要进口石油?”
王学谦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法国控制着半个非洲,加上中东地区是三方控制,英国、法国和奥斯曼帝国。奥斯曼帝国因为一战时期是同盟国成员,战败之后,失去了大量的国土,只保留土耳其小片领土,但在中东的影响力还在。
但英国人总不至于没发现中东的巨大利益吧?
“那么中东呢?”
“哪里?”
“小亚细亚,阿拉伯半岛。”王学谦小心翼翼的问道,犯了几个常识xing的错误之后,他也觉得脸sè火烧火燎一般的热,臊得慌。
麦金莱没好气的一翻眼白,理所当然的说:“那里是沙漠唉!”
“沙漠就不能有石油吗?”王学谦的小心脏扑腾、扑腾的狂跳起来,这难道是上天给他带来的机会吗?
中东啊!
谁知道尽然是一片**地。
自从洛克菲勒霸占石油市场之后,王学谦从来没想过,竟然有一片比美国本土石油储备大上几十倍的石油带,竟然被当成荒漠,被人置之不理。
“那么法国的石油从哪里进口,总不可能是美国吧?”
对于这些,王学谦真心不知道,穿越者也不是全能的,世界这么大,连网络都没有,听广播都是赶时髦,哪里去获得那些生僻的信息?
反倒是麦金莱因为发动机试用油料,而各地的油井生产的石油有很大的区别,掌握了很详细的资料,比方说美国本土开采的石油大部分含有硫,燃烧时有刺鼻的气味,还会缩短发动机的寿命,而欧洲的石油相对更加安全,对发动机的损耗也更小。
麦金莱难得有在知识上教训王学谦的机会,**一挺,趾高气扬道:“**的巴库油田,罗马尼亚油田。都是欧洲的石油命脉,但欧洲的汽车工业规模化起步较晚,对于石油的消耗并不多。**的情况有些糟糕,但罗马尼亚油田已经恢复到了战前的水平,不过这里最大的石油公司是隶属于皇家荷兰壳牌公司,另外主要的一家石油公司属于洛克菲勒,在战前德国人也通过德意志银行控制了罗马尼亚20%的石油开采。法国人也意识到石油的重要xing,正积极的准备从荷兰人手里购买可以勘探的土地,但是短期内,法国国内缺油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也许荷兰人对欧洲石油的控制,会比表面的更多一些。”王学谦感觉也有点奇怪,一般公司面前拥有皇家两个字,很大程度上是由皇室控股的。
而荷兰皇室在**之后,实力已经被削弱了很多。没想到还会控制这么大的一笔财富。
麦金莱也是一点就透的人,立刻想到了荷兰皇室跟的德国皇室的联系:“你是说威廉二世在逊位之前,把隶属于德意志银行的罗马尼亚石油开采份额给了荷兰皇室?”
“有这种可能。”王学谦摸着下巴,很明显的一点就是,**在内战,巴库的油田很难恢复生产。而罗马尼亚的石油又控制在荷兰人手里,英国人在远东开采石油,反倒是拥有不逊于英国殖民地面积的法国人,成了贫油国。
虽说法国人赢得了战争,但他们失去的将更多。
本土缺乏能源储备,而在殖民地又缺乏勘探的投入,法国国内的油价肯定不便宜。
“我估计法国人很可能会着重开发排量在2l以下的汽油发动机,按照通用的现有技术,2l的发动机输出的动力将在55马力左右,60英里耗油量在3.5加仑左右,如果法国人能够在这个基础上降低0.5加仑的耗油量,即便输出的功率小一些,也能接受。”毕竟是准备进入汽车行业的,王学谦也对汽车技术有目的xing的补了一段时间的课,至少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作为这方面的专家,麦金莱很不给面子的说道:“威廉,这是5年前的技术了。”
“我不觉得这很遥远啊!”王学谦吃惊的看了一眼麦金莱,表情微有凝重的皱起眉头道。
麦金莱说:“实际上通用汽车在发动机领域上具有领先地位,尤其是汽油发动机的研发上,5年前通用的别克汽车使用的l型4缸发动机就能稳定的输出55马力的动能,一百公里汽油的消耗量也仅有3.2加仑。”
“但通用肯定不会采用最新的技术,因为这样一来,老款的汽车发动机就要变成库存了。而去年通用的v型8缸3.6升发动机,能够持续输出90马力的动能,相信用不了多久,通用的新型l型发动机也会出新技术。”
听麦金莱这么一分析,王学谦的表情有点焦急起来,难不成汽车行业发展已经进入了高速期吗?
通用汽车拥有配套的研发机构,汽车学校,大学研究所的技术支持,加上公司内部的一些实验室。
预示着,通用已经拥有了傲视群雄的技术储备,只要他们愿意,就能一下子将所有的竞争对手甩开一个时代。但这并不符合通用汽车的理由,相反,将会引起各个竞争对手投入大量的技术研究之中,从而进入一个技术竞赛,反而失去更多的利润。
“你觉得标致的技术可能会比5年前的通用汽车更先进吗?”
麦金莱细想了一下,说:“这不太可能,我觉得采用电火花塞启动汽车都不大现实,省油是法国人最会选用的方案。其实对于汽车发动机来说,很大程度上是缸体摩擦造成的能量损耗,除了用排量增加动能,降低发动机的试用寿命来获得的提升之外,现在还没有更好的办法。但我又觉得这种提升对于发动机的研发是一个误区,或许应该从燃料的添加剂中想想办法。这也是我对实验室内现阶段的汽油发动机研究投入较少的原因,但是我们也有一款发动机可以用。”
“难道用轮滑油都不行吗?”
王学谦突然想起来后世汽车都会在加入润滑油来降低发动机的摩擦,增加其使用寿命。
麦金莱似乎也觉得这个提议可行,点头道:“可以让实验室增加这个项目。”
“但是别想要研究经费了。”王学谦心一紧,连忙补救道。
麦金莱不满道:“这不用花钱。”
“这次去法国,你跟我一起去。最好把我们研究的发动机的实验参数也带上,到时候堵住法国人的嘴,才是最重要的。”王学谦松了一口气,斜躺在沙发上,这可比开始谈话的时候轻松了很多。
“抱歉,老板。乔治餐厅采用的会员制,而且会员已经满了。不接受订餐业务。”琼斯抱歉的苦笑道,她也没料到,一家餐厅居然会嚣张到拒绝客人的订餐,这才不可思议了。
“哪家餐厅?”
“时代乔治餐厅。”
麦金莱摸出厚实的长皮夹,摊开之后,金光闪耀,一张金属的卡片嵌在皮甲的你夹层中,就款式来说,这种皮甲显然是专门定制的。
“麦金莱,皮夹不错。”
“是霍夫曼送的,听说是时装周的一个设计师弄出来的东西,一开始用感觉很笨重,但放上金卡之后,感觉刚刚好。”麦金莱显摆似的拿出一张金sè的金属卡片。
“没错,就是这张。”麦金莱将金卡递给琼斯,嘱咐道:“将卡片上的会员号码告诉餐厅,就可以接受预定了。”
琼斯眼神惊讶的看了一眼不谙世事的麦金莱博士,后者很神奇的撩了一下头发:“上流社会的男人,连一张金卡都没有,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银行家?”
说完,挑衅的眼神瞟向了王学谦。(未完待续。)
第152章 【心虚的未来上将(上)】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给我看看。”
王学谦第一次看到20年代的会员制金卡,有点好奇,要过琼斯递过来的卡片,入手一沉,好家伙,竟然是纯金打造的。
心里暗暗吃惊,不过细想之后,却笑了起来。
金本位制下的黄金,本来就是货币。
而手中的会员卡,重量也不会超过100克。加上制作的成本,绝对不会超过150美元,反倒是这种金属质感的卡片,能够给持有人带来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手指拂过金属表面,凹陷的字体在指尖滑过,很有质感。
咣当一声,卡片在硬木桌面上跳动了几下,服帖的躺在桌面上,王学谦随即笑道:“卡片做的不错。”有一点考虑到麦金莱的面子,他没有多说,自从三角洲内衣工厂火灾之后,3月8ri虽然被定为妇女节,但已经很少有人把38当成幸运号码的。如果这个号码之前还有一个4坐镇的话,相信的纽约的富豪们即便从来没有对东方文化有所研究,也不会喜欢上这个号码的,‘438’,很奇葩,也很强大的号码。
当然,麦金莱是不会知道这些的。反而是如获珍宝一样的珍藏。不过,有一张黄金卡也算是身份的象征,没到那个层次的人,不敢什么编号的金卡,都希望有一张。
麦金莱心疼的冲上来,拿起卡片,凑在嘴边使劲的吹了吹,快步走到窗台边上,小心的对着阳光照shè着,埋怨道:“这可是限量级别的黄金卡,要是有一点点损害,我可跟你没完。”
刚才光被卡片的材质震住了,王学谦倒是没有去注意卡片上的内容。好在他也没说什么,送我也不要之类的话,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嫌疑。
说不眼馋,有些假。
但王学谦也不觉得见不得麦金莱有金卡,他没有金卡,而生出一些破坏心里。他还没有小心眼到这个地步,只是感叹这个时代的商家层出不穷的想法,还能开发金卡这种彰显身份的东西来。
不知道有没有消费限制,或者干脆是年费的要求。
“好了,琼斯去订餐吧?”
麦金莱一开始还不愿意给,似乎害怕他的金卡遭受第二次的人为破坏。
感觉手上的力道重了一些,麦金莱这才松手,让琼斯先去订餐,麦金莱不放心的瞪了一眼王学谦说:“你不知道这张金卡来的多不容易,全美拥有这张金卡的人也不超过1000人。”
“有什么特殊服务?”
“这可多了,恺撒集团下的餐饮,高级娱乐会所,度假庄园……都只对会员开放。比方说,在纽约最顶尖的两家餐厅都是只接受金卡消费服务,对其他人不开放,给与最大的私密xing和最奢华的服务。”
麦金莱自以为傲的说道,其实在王学谦看来,他根本就没有私密xing可言,除了他的研究成果需要保密之外,麦金莱的人生是无趣的,单调的,乏味的,还有黑板的。嗯,现在好像有点变化,最终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准。
虽然xing格没变,但还是学会如何享受人生。作为朋友,王学谦真不知道该恭喜麦金莱好呢?还是直接说他堕落了。
“恺撒?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公司?”
同样生活在纽约,王学谦倒是奇怪了,这么出名的公司,竟然是他没有听说过的,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感觉他好像一直住在纽约郊区似的,而麦金莱却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城里人!
再说他也算是上流社会的一员了,难不成这家公司还把他给排除在上流社会之外了?或许对他的评估还达不到纽约富豪榜的前1000位?或许还真有这样的可能,因为他太低调了。
麦金莱笑道:“才成立不到三个月,拥有夜总会,顶级餐厅,最豪华的旅馆包间,还有想象不到的服务。连定制欧洲最新款服装,出行的临时女仆,司机和保镖都能安排,当然这些只针对会员。”
“保镖都有吗?”王学谦脸sè一变,黑水安保还准备推出出行保镖服务呢?
没想到被人捷足先登了,这还了得。
“没错,细微到让人吃惊的服务。提供的保镖都是最富经验的人士,甚至还提供女士的保镖,黑水安保公司听说过吗?就是黑水安保公司的保镖,据说这家公司出来的人员,都是拥有在战场上生存下来的战士,通过保镖课程的特训,才能获得提供给客户的机会。”麦金莱神秘的一笑,面对王学谦基本上都是他吃瘪,哪里有机会看到王学谦像傻子一样,长着嘴巴,吃惊的看着他的样子,就像是看到圣诞火鸡一样。
黑水安保公司?这家公司这么听起来那么耳熟,王学谦突然挥手打断道:“怎么会有黑水安保公司什么事情?”
麦金莱眼神漂浮的看着天护板,样子极其嚣张,似乎在说:“你out了。”
“黑水安保公司是全美,乃至全世界第一家专门为富人提供保镖的公司,现在有身份的富豪谁不请一个在身边啊!那黑西装,黑墨镜,在车边上一站,似乎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杀气,啧啧……”麦金莱羡慕的吧唧嘴,显然这些都是纽约最时尚的cháo流。
“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麦金莱撇着嘴,蔑视道:“你整天都在参加什么上流舞会,要不就失踪好几天,还真把自己当成大人物了?差得远呢?”
虽说麦金莱表情病怏怏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但心里可爽透了。
王学谦张了张嘴,心里却是吃惊不已,黑水安保公司的业务当然有保镖这一项,但现在的富人基层,大部分都私自雇佣保镖,专业的保镖公司不见得能展开业务。
让他更不解的是,黑水安保在长弓基地内训练的都是退伍老兵,不少还是现役的低级军官,怎么就变成一群无所不能的专业保镖了呢?
关键是让美国陆军部知道被当成未来希望的军官们,开始干起私活,挣外快,会不会把怒火发泄到王学谦的身上?
看着麦金莱心情大爽的从兜里摸出烟斗,吧嗒、吧嗒的点上之后,吞云吐雾的样子,害怕自己是在梦中。在大腿上用力扭了一把,嘶,还真疼。
看来不是做梦,王学谦这才沉着脸,咬着牙,很不情愿的说:“其实,我是黑水安保公司的大股东,看来事情太多,疏忽了对公司的管理。”
麦金莱吃惊的看着王学谦,嘴巴张开,轱辘一声,烟斗滚落在地板上,弄得身上到处是火星。连忙跳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火星,可也是亡羊补牢,呢子料的西装上,已经被烫出了一个小指甲盖大小的窟窿。
但麦金莱对衣服的破洞毫不在意,反而夸张的手指王学谦,哈哈大笑起来:“威廉,我可以理解成你这是嫉妒我吗?哈哈……太有意思了,但即便是这样,我还是要告诉你,这没用,我不会相信的。”
反倒是王学谦压根就没搭理他,反倒是拿起了电话,给基地办公室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声音倒是很熟悉,是巴顿。
“嗨,乔治,我是威廉,德怀特在吗?”
作为黑水安保公司军方最高派遣主官,艾森豪威尔肯定要对黑水安保公司经营负责。更何况,按照王学谦的计划,黑手安保公司将是他实验特种兵的专业基地,不仅可以背靠美**方,大树底下好乘凉,而且有军方的背景,采购重武器也不会受到限制。
接电话的巴顿被王学谦怒气冲冲的语气给吓到了,要说平时,巴顿也不会这样不堪,但问题是黑水安保公司出了很大问题,而且这些问题都跟他有点关系。
“威廉先生……那个,您找德怀特什么事?”
“我想了解一下黑水安保公司的业务结构,为什么没有通知我,就擅自开办业务?”王学谦口气颇为不善的说道。
巴顿喉音很重的样子,听上去像是感冒了,喉咙被一口浓痰卡住了一样,带着厚重的后鼻音:“您或许打这个电话能找到他。”说完,巴顿飞快的报了一个电话号码。
王学谦也没在意巴顿的异样,反倒是关心的问道:“乔治,你病了吗?”
“哦,没,我很好。”要是王学谦能看到巴顿的表情,一定会吃惊,此刻的巴顿正额头冒汗,眼神漂浮的游离,似乎像是做了亏心事被当行抓了现行那样,心虚,恐惧,带着一种侥幸的希望。
王学谦挂上电话,按照巴顿提供的那个电话号码,拨通了对方的电话,看区号,应该是曼哈顿的区号,看来艾森豪威尔很有可能是在纽约。其实就内心来说,王学谦对艾森豪威尔的印象不错,除了年纪有点大了,在军界有点郁郁不得志之外,没有太多的毛病。
对人和善,有长者风范。
不管从什么方面来看,艾森豪威尔都是一个挑不出多少毛病的绅士,说不好听一点,就是一个只知道装好人,没多少背景,做事畏首畏尾的中年军官。
按照艾森豪威尔的一贯表现来看,他绝对是一个不错的执行者。
王学谦也很放心将基地的管理和财政权交给艾森豪威尔,直到刚才,他还是这样认为的,但现在,他心里只有愤怒,敢于拿着自己的钱,却一心挣外快的家伙,他不在乎给这个未来的五星上将一点颜sè看看。
嘟……嘟……
电话通了,但是等了还几声,这才别人接了起来,首先传入耳朵的是留声机里传出来的流行歌曲,声音慵懒,但还算甜美,但歌词就有点不堪入耳,尽是些糜烂的味道。
“嗨,你是谁?我可没功夫……嗷……”
“我是威廉,让德怀特?艾森豪威尔接电话。”
“威廉?那个威廉,我可不认识……”突然电话那头的声音惊恐的叫道:“见鬼,等一下……”
王学谦皱起眉头,显然对方是用手掌捂住了听筒,他听不到一点声音,但电话确实没有挂断。要是王学谦能够看到电话那头的场景,一定会会吃惊的目瞪口呆。
比利一把推开正在搂着他,上身袒露的妖艳女人,眼神惊恐的盯着对面那个穿着少校制服,却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军官。
可是现在,比利的表情可比对方好不了多少,紧张的小声道:“是威廉先生,找你的。”
艾森豪威尔嘴唇哆嗦道:“找我的?”倒不是他事先得知,而是身旁蜷靠在他怀里的金发美女,已经让他到了理智忍耐到了极限,他甚至能听到耳鼓传来咚咚的心跳声。(未完待续。)
第153章 【心虚的未来上将(下)】
“比利?亨廷顿先生,您能不能告诉威廉先生,我不在?”
艾森豪威尔可怜巴巴的,似乎在祈求着比利?亨廷顿,面对王学谦可怜的少校不仅心虚,连解释的勇气都不见得有。
因为,在艾森豪威尔的字典里,欺骗绝对是肮脏的,不堪入耳的词语。
作为一个基督教徒,他在毫无所知的情况下,被魔鬼落下了泥潭。
当然这个魔鬼正站在他的对面,脸sè惨白的低吼道:“我怎么敢骗他,见鬼,你疯了吗?”
事情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比利?亨廷顿得知少年时的好友正在距离纽约不远的新泽西的一处安保公司训练保镖,其实是训练能够随时投入战场的jing锐士兵。
不明真相的比利?亨廷顿腻味了纽约糟糕的空气,和毫无生气的舞会。决心去新泽西的郊外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还能在新泽西城边上的沼泽里打野鸭。
没有电视,只有黑白的无声电影,除了好莱坞的歌舞剧,甚至连听广播都是奢望。
男人们总是在窝了一个冬天之后,感觉jing力旺盛,却无处打发时间。
而打猎,骑马和帆船航行确实会让人热衷于其中,并深深的喜欢上这些运动。相比后两种,打猎受到欢迎的程度更高一些。
带上仆人,一群猎狗,准备好足够的弹药和一支专业级的猎枪,比利整装出发,但是约瑟夫?雅克不经意的一句话让他更改了独自狩猎的计划。没想到乔治?巴顿就在新泽西城郊,叫上好朋友,三五成群的在野外打上几只肥美的鸭子。
坐在篝火边上,喝着倒在火上能烧起来的烈酒,大声的笑,大声的唱。
但比利?亨廷顿的却在巴顿所工作的营区之外改变了,当守卫不准他进入的那一刻,比利?亨廷顿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这个地方即不是军营,没有军队的旗帜,说公司也勉强,营区中间竖立的旗帜是一直巨大的黑鹰,感觉yin森森的。好在训练场上情绪饱满,竭尽全力训练的战士和教官,将这种yin霾的气息驱散了一些。
军营不是军营,保安公司看着也不太像,好奇心泛滥的比利?亨廷顿决心去营区一探究竟。但是在纽约已经小有名气的花花公子,在营房值守的面前,不仅一点面子都不给,反而手中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比利,威胁着让他‘滚’。气的七窍生烟的比利,当即在营区门口大喊大叫,引来了执勤官,也同时把巴顿给找来了。
当比利?亨廷顿要求进入营区的那一刻,巴顿拒绝了,当然理由很简单比利不是黑水安保公司的员工。无法进入基地。当时比利就火了,指着巴顿的鼻子就喊,巴顿,你装什么装?当年你暗恋我表姐,偷看我表姐洗澡,要不是我掩护你……别想隐瞒,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巴顿最后也没能逃过比利?亨廷顿的死缠烂打,但是当他看到基地内近乎地狱一般的训练场景时候,也有种被吓到的惊悸。但随后却萌生出了想要招一些队员充当保镖的想法。于是,比利?亨廷顿就和驻守在军队的艾森豪威尔认识了,两人一来二去的,比利就建议道:“德怀特,既然你们公司的业务上有提供私人出行保镖,但不知道是否有人向你们询问过价格。”
当时艾森豪威尔似乎感到很诧异,他们是军方的代表唉!
难道还要做生意不成?
但是很快,比利?想到了对付艾森豪威尔的招数,因为艾森豪威尔长着一张良心政客的脸,当然不是说艾森豪威尔手段宛如政客内心yin暗,手段多样。而是另外一层意思,容易信人,属于很傻很天真的一类。对于谎言的拆穿能力确实有限。
公司?
什么是公司,是指一般以营利为目的,从事商业经营活动或某些目的而成立的组织。而黑水安保公司,经营的业务虽然很特殊,但也是要以盈利为目的存在的,不挣钱,难不成就是为了解决就业吗?
那么,还要慈善组织干什么?
艾森豪威尔虽然心里感觉有些不对,但还是有点心动,他可吃够了在一个职务上毫无成就,默默付出很多年最后却被上司遗忘的绝望,如果能干出点成就来?或许,下次晋升的时候,他的名字就会出现在了晋升的报告中。
但是当时他还是有点疑惑的,当即问道:“您跟威廉先生说过这些事情吗?”
威廉?
威廉?王?
当时的比利?亨廷顿还是非常吃惊的,因为是跟军方的合作,王学谦持有黑水安保公司的股份的事情,很多人都不知道,不仅如此,他还会刻意的保密,就是为了让黑水安保公司更加神秘一些。
当比利?亨廷顿拍着胸脯说:“我是威廉的合伙人。”脑子里想的却是保镖业务?这不是很酷?
直到那个时候,艾森豪威尔才放下了心里的芥蒂,跟比利?亨廷顿签署了业务合同,当然他只提供合格的安保人员,而比利?亨廷顿主要抓业务。
当时外派人员的工资是每周15美元,外派的话有每周10美元的补贴,一个月是100美元,工资是普通工人工资的3倍,已经是属于高收入人群了。另外公司还会支付意外人生保险,意外伤残和死亡基金等等。
只要好好干几年,房子、汽车,都不是问题。
这么好的福利,当然吸引了很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士兵,而艾森豪威尔又认真的帅选,将有家庭,敢于承担责任,在部队撤退时,担任过阻击任务的退役士兵选了出来,再次甄选之后,才筹齐了200名专业保镖。
万事开头难,什么生意刚开始的时候口碑很重要。
黑水安保公司的出现,被很多纽约富人当成是一个笑话,但是一个芝加哥来的富豪却成为黑水安保的第一个客户。
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这个富商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商人,而是一个在逃的黑手党头目,被对手派出的杀手一路追杀,正当他绝望的时候,看到了黑水安保公司的街头广告,拨通了电话。
不过问客户的信息。
守口如瓶。
把客户的生命安全为第一责任。
……
反正,当时那个客户也没当回事,就当是临时抱佛脚,花一笔小钱,买上一道护身符。反正只要等机会成熟,他就会登上去欧洲邮轮。
虽然行事颇为谨慎,但在买到船票,正准备要离开美国的前一天夜晚。他的行踪还是被杀手发现了,对方派出的杀手在纽约街头的一个小巷子里堵住了他。正当他绝望的看着对方的枪口指着他的心脏,当时天sè有点黑了,他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看清,却凭借与枪打了多年的交道,能分辨出对方手中拿着的是一把手枪,那一刻他感觉灵魂都已经感受到上帝的召唤,正当他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一个巨大的力量将他推开之后,枪响了。
不是一声,二是两声。
倒下的是一个才雇佣不到三天的保镖,但是保镖在对方开枪后,而也开枪还击。
喜剧xing的是,保镖死了,杀手也死了。
反而是有钱的客户活了下来。
因为发生在闹市,杀手的身份难以分辨,但保镖的身份却不难查出。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黑水安保公司的口碑在富豪中成了金字招牌。能给客户挡子弹的保镖**?黑水安保公司。
二百多训练有素的保镖从无人问津到追星追捧,仅仅才过了一个晚上,这让比利?亨廷顿喜出望外,更让他吃惊的是,那个黑手党头目在临走之前留下了5000美元作为酬谢。
公司把这笔钱给了殉职保镖的家人,这几乎在退伍士兵中刮起了一阵风暴。并不是每一个退伍军人都能够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当那些家里有病人,无钱看病,因为没有工作,一家人不得不流浪的士兵看到这则消息。
连发生意外,公司都会负责到底的态度,让家人的生活不会受到影响。老兵们就像是苍蝇闻到了带血的鱼腥一样,应征的队伍乌泱泱的来了一大片。
而比利又将这项保镖业务通过他的时装周积累的人脉,将训练完成的保镖推销了出去,一下子成了纽约最受欢迎的私人保镖,黑水安保公司轰动纽约的富豪阶层。
但是不幸就像是死亡通知单一样,来的让人猝不及防。
当艾森豪威尔兢兢业业的训练保镖,以为凭借他做出的成绩,就能够让王学谦另眼相看的时候,一个不幸的消息几乎将他击溃。
原来,比利?亨廷顿也知道长此以往欺骗艾森豪威尔似乎也不是好事,于是在一个他认为还算恰当的时候,把王学谦并不知道他们的保镖业务,告诉了艾森豪威尔。
当时艾森豪威尔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底,连心都凉透了。
当他愤怒的指责比利?亨廷顿利用了他的善良,却遭到比利?亨廷顿的反驳,因为黑水安保公司并没有受到损失,反而获得了知名度和收益,他没错。
艾森豪威尔不知道该如何向王学谦解释,只能一再催促比利?亨廷顿去当面澄清。
别看比利?亨廷顿做的时候胆大包天,但此刻也心有余悸,似乎感觉到了不妙,当然不愿意先出声。所以,两个危机重重的难兄难弟,互相推诿,谁也不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但是却一直聚在一起商量对策,而商谈的场合都让艾森豪威尔感到面红耳赤,加上心跳加快。女人,尤其是美女,有时候对男人真的很致命。
互相推诿了一阵,艾森豪威尔最后还是比不过比利的脸皮厚,只好拿起电话,奇怪的是,这一刻他突然有种罪责公诸于世的轻松,拿起电话,还没等对方开口,他自己却开始说:“威廉先生,我错了。一切都是我的责任……”
“不。”电话那头的王学谦似乎语气很绝对,否认道:“我是信任你的,德怀特。你肯定是受到了比利?亨廷顿的蒙骗,如果你像乔治一样谨慎,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呜……”
知音啊!艾森豪威尔感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哽咽着答应道:“先生,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什么也别说了,拿着这段时间你们经营的账本,下午来我的办公室。”说完,王学谦挂断了电话。心情有些复杂,对于艾森豪威尔他确实很难处理,尤其是当这个将来的盟军总司令,美国总统在他面哽咽着说:“我错了。”(未完待续。)
第154章 【点播(上)】
长弓基地的受训军官,不少人是将会大放异彩的军界传奇。
艾森豪威尔无疑是最出彩的一个人,当然王学谦也不必为了这些人将来拥有的成就,而现在就刻意去讨好对方。因为这不符合身份,也不会因为一点小错,却刻意打压他们的上升通道,因为同样这也不是他能办得到的。
从艾森豪威尔沮丧的声音中,他已经听出了足够多的信息。
这是一个希望能做出一点成绩,却一直默默无闻的中下层军官,好心办坏事的典范。
当然,也不见得是坏事。
因为保镖业务也是黑水安保公司的主要业务之一,当然在现阶段,王学谦并没有找到一个很好的切入点,能将这项业务展开而已。
除了擅作主张之外,也解决了困扰王学谦对安保公司业务经营的一些问题。
从结果来看,有积极的一面,其实王学谦也明白,黑水安保公司将来的主要控制权是在军方,假如这家公司真的被他全部控制在手中,其和军方的桥梁作用也就不存在了。
说白了,黑水安保公司就是和军方的非zhèng fu沟通部门。
既然这样,艾森豪威尔就没有理由在王学谦的手上受罚,最多也是通报美国陆军部。
但试想一下,美国陆军会搭理这种小事情吗?
最后的结果,还是不了了之,既然如此,王学谦还不如做一个顺水人情,让艾森豪威尔心存感激来的更实在一些。对于比利?亨廷顿的处理,才是他最大的麻烦。
但是他也只能中断和比利?亨廷顿之间的联系,但是如果这样,那么他跟加利福尼亚财团之间的联系就断绝了,如果处理不慎,甚至可能连修复的可能xing都很低。
带着这个头痛的问题,乔治餐厅之旅的气氛就变得沉闷了很多。
nǎi油焗龙虾、土豆泥配干贝,特sè沙拉,海虹汤,唯一欠缺的就是吃海鲜竟然不能开一瓶白葡萄酒。
麦金莱在就餐之后,就匆匆离开。他这个人的xing格很特别,就是不掺合别人的事,当然也不允许别人搀和他的事。就像是一只领地意识非常重的森林狼,面对入侵者他会毫无征兆的发动全力的攻击,但也不会贸然闯入别人的领地。
回到办公室的王学谦,在办公室外的等待区,就看到了比利和艾森豪威尔两人,正局促不安的坐着,不时的伸出脑袋,看看走廊中是否有人经过。
当他们看到王学谦的时候,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但王学谦好像是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们,步伐有条不紊的走进办公室。
顿时把两个人脸上的希望都打落了下来,比利?亨廷顿很快就反应过来,脚步跟着琼斯走到了位于王学谦办公室外的一个du li办公室里,在敞开的房门上用敲打了几下,这才挤出自认为迷人的笑容,见到琼斯那张惊世骇俗的脸,心里一突,暗骂了一句:“该死的。”
脸上却依旧带着迷倒万千的笑容,继承了亨廷顿家族优良的基因,拥有高挑却不显笨重的身材,金sè的头发点上发蜡之后,一丝不苟,有种光可鉴人的闪亮。五官端正,有种说不出来的神采,要说唯一的缺陷或许只能是眼睛,并不是说他的眼睛长得不好看,而是有些游离,缺乏聚光的震慑人心。
当然比利?亨廷顿也有他的苦衷,如果琼斯的脸稍微能入目一些,他就绝对会认真十倍。相信迷倒一个没多少社会阅历,出生普通的妙龄女子,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可不幸的是,比利面对的是让他绝望的斯芬克斯。
价值不菲的英国huntsman最古朴的猎装,看上去不显山露水的黑sè猎装,但细节修饰耗时费工,对于上流人士是一眼能够分辨出来的小细节。
即便是不认识比利的人,也知道像他这样的人,身上是不会带廉价的东西的。
“琼斯小姐,我想您一定会喜欢这款鸢尾花娇兰香水,这可是在巴黎都不多见的香水,属于特殊的人群。当我第一眼看到这瓶香水的那一瞬间,我就想到你,天哪,你看,这水晶瓶中的蓝sè液体具有神奇的魔力,绝对是为你度身定制的……”
不得不说,比利闭上眼睛投入的样子,还有几分可信度。
除了女人们都喜欢听的恭维话,比利已经将其发挥的淋漓尽致,唯一的遗憾就是,他的面前并不是一个美女。
琼斯嘟哝着嘴巴,眯起眼睛打量着香水瓶,表情有点厌恶,却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渴望的复杂。
没有天生的丑女,只有不会打扮的女人。
面对比利,她可给不了什么好脸sè,因为她清楚的知道,比利内心的感受,忍耐,极度的忍耐她难以入目的容颜,咧嘴一笑道:“比利,刚才中午吃的太饱了,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反胃,真怕会吐出来……”
比利脸sè突然一僵,跳后一步,才明白琼斯是开玩笑。讪笑道:“琼斯,这礼物还算和你心意吗?如果你想要与众不同的东西,只要你说出来,即便是大西洋里最忧郁的月亮,我都给你捞回来。”
“比利,看着我的眼睛,每当我看到你抱着的别的女人,我就心碎的像是灵魂都被撕裂了一样,如果你能够在花天酒地的时候,多想想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要说装样子,琼斯可一点都不比比利差,甚至有过之而不及,恶心程度绝对有将比利的幸福生活剥夺的恐怖。
比利脸sè刷的一下,变得惨白,苦着脸哀求,心里却在想,要是泡妞的时候想到你这张脸,我会失去作为男人的最大乐趣的。
“等着,我去问一下老板有没有时间见你。”
说完,琼斯站起身来,背对比利的那一刻,身材曼妙,细腰如同水柳在微风中摇曳的姿态,让人浮想联翩。
“可惜了这幅好身材,要是脸再长的好一点……”
比利眼神怔怔的看着王学谦办公室的门打开,又关上。
等在一边,坐立不安的艾森豪威尔见周围没人,急匆匆的跑到比利身边,小声的询问道:“怎么样了?”
“唉,情况不太妙。要是威廉根本就不生气的话,刚才我们站起来的时候,他就会跟我们打招呼了。但是现在……”
“这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凉拌。我坚信,上帝一定会眷顾虔诚的比利,化险为夷的。”
“你,你……你这个异教徒,上帝绝对不会给你降临福祉的。”
“那就撒旦好了。”
比利失望的摇着头,似乎事情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但其实,他的心里也挺淡定的,因为他明白,王学谦不会把他怎么样。一来是没必要,等到合作期结束之后,把他这个区域分销商换掉就行了,再不济,就是打压他和霍夫曼的产业。
但这对王学谦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从小,比利的爷爷,霍华德?亨廷顿就告诉他:“商人注重利益,越是jing明的商人,就越会关注远期的利益。”
如果换另外的合作人,不仅需要磨合和信任的熟悉期。而且也不见得好用,并不符合王学谦的利益,所以比利心里虽然忐忑,但还没到吓破胆的地步。当然,王学谦能笼络起来的力量也是他不敢小觑的,罗斯福家族、洛克菲勒家族、麦金莱家族、阿斯特家族、一个个名字背后都散发着牛逼闪闪的光芒。
上面任何一个家族,可要比亨廷顿家族要厉害多了。
很快,琼斯从办公室匆匆走出来,手上拿着刚刚比利留下的账本。
不一会儿的功夫,从楼下上来了一位会计师,在琼斯的办公室内开始核算这账本。
这个过程非常熬人,尤其是心中不安的人,更是焦虑不安,心里就像是塞了一团蚂蚁一样,浑身都难受。
其中一位职员拿着账本行sè匆匆的走进了办公室。
“先生,账本没有问题。”职员看了一眼伏案低头的王学谦,见没有反应,鼓足勇气道:“不过我建议这家公司请一个合格的会计师,虽然账目很简单,但也方便税务部门的抽查。”
“哦。”王学谦抬头问道:“账目很乱吗?”
“这倒不是,因对账本是流水账方式记录的,可能……可能并非专业的会计人员在记录……”职员在王学谦的眼神下,心里顿时紧张不已,说话也有些哆嗦。
“很好,强尼,你是一位很优秀的员工,管理层一直再关注你的工作,希望你再接再厉,付出努力之后一定会得到相应的汇报,公司绝对不会让员工失望的。”
要不是职员的胸口挂着名字的铭牌,他才不知道来的人是谁。
不过那个被抽调上来的职员见大老板都亲口允诺了,立刻兴奋的就像是中了头奖一样,眼神惊喜的连忙道谢。
王学谦点头道:“好吧,强尼,你先去忙吧!”
等属下离开之后,王学谦拿起电话,门外的电话响了起来,随后是琼斯的声音。
“老板。”
“让比利和德怀特进来。”
才一会儿的功夫,两个攻守同盟的家伙却开始互相敌视,推让着从门口进来。
“我要和你绝交!”
“好啊,绝交就绝交,谁怕谁?”
王学谦双臂抱在胸前,看着眼前这对犯错的大男人,一个嚣张死不悔改的样子,另外一个是就像是在忏悔中,祈求上帝的原谅。但他绝对不会相信眼睛看到的就是真的,讥笑道:“好啊!你们什么时候成为朋友的,我怎么不知道?”(未完待续。)
第155章 【点拨(中)】
抱歉,第154章上传的时候把名字打错了,应该是154章【点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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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学谦不急不缓的接听了一个电话,打电话的那位让他有点吃惊。
“威廉先生,我是霍华德?亨廷顿,比利的爷爷。我这个孙子总喜欢在外惹事,以前我们都没有重视,总觉得小孩子在成长过程中犯点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这次的事情,还是让我们很震惊,但同时也很无奈,希望您能看在我的一份薄面上,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
“您其实不必如此,我更愿意相信这仅仅是一场误会。”
“威廉,您能这么说,让我无从感激。这样……亨廷顿家族将欠你一个人情,只要亨廷顿家族能做得到的,就一定不会推辞。”
……
放下电话,王学谦眼神怪异的看了一眼比利?亨廷顿。小的还没摔打一番,老的却跑出来了,这不得不说霍华德?亨廷顿把握的时机不错,也许是担心王学谦心里引发负面的猜想,这才急着站出来撇清,顺便给比利求求情。
心里也犯嘀咕起来,这家伙是无心而为呢?还是受命于家族,是专门针对黑水安保公司下手?
从刚才的电话中,王学谦听出来,亨廷顿家族并不愿意,或者说还没有准备进入军方的视野。或真或假,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亨廷顿家对王学谦的态度很忌惮。
从吃惊,然后不解,最后思路渐渐清晰,王学谦变幻的表情让比利?亨廷顿很不安,就像是被按在木板上等待宰杀的鸡,连反抗的力量都显得那么无助。
王学谦玩味的看着比利,眼神很犀利,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甚至还带着一点jing告的意味,无形之间刺痛了比利的自尊心:“想好怎么说了吗?”
“想好了。”比利?亨廷顿下意识的点点头,突然惊觉,却只能无可奈何的笑笑:“其实威廉,我对黑水安保公司的存在一直不清楚,在两个月前,我还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直到我听说乔治新泽西城,所以才想着去散散心,顺便看看乔治。”
“之后就发现了在纽约还有黑水安保公司这么一家公司,由于受到我的要挟,乔治破例让我进基地参观,之后也认识了德怀特少校,我才知道黑水安保公司是一家在全球范围内提供安保服务的公司,而且收费也还算合理。”
说道这里,比利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发现王学谦正靠在沙发上,眯起眼睛,半睡半醒的样子。可他又不敢提醒王学谦认真听他说,更不敢叫醒王学谦,指着他的鼻子喊道:“认真点,威廉。哥们正在坦白呢?给点面子行不行?”反而希望快点把所有的过程都说完,直到现在,比利还没有意识到这会给他带来什么不利的坏处。
“在此之前,我也借着时装周的余热,创办了一家娱乐公司,为来纽约的富豪提供最奢华的服务,包括美食,最奢华的旅店,临时租赁的庄园等等,但业务一直毫无起sè。这才想到,如果增加一项私人保镖业务的话,也许是一个引起富豪们兴趣的项目,这才借用你的名号,欺骗了德怀特,其实我根本不想这么做,但我一直找不到你的人。也知道你在为罗斯福先生的竞选而忙碌,这才耽搁了下来。”
“事后我也一直心里不安,想要找一个机会解释一下,也将事实告诉了德怀特。”
刚说到这里,王学谦的眼睛毫无征兆的睁开了,盯着艾森豪威尔,后者愣了一下,随即飞快的点头道:“是的,先生。”
“不带这么吓人的。”比利?亨廷顿这才明白,王学谦是在认真地听他说,还以为是蒙混过关的好机会,原来是给他下套呢?“这段时间我一支很内疚,很想找你当面说清楚,但又害怕失去你的友谊,希望找一个恰当的机会,在不伤和气的前提下,把事情解释清楚……”
王学谦低声说:“说完了?”
比利点头道:“说完了。”
停顿了一下,比利抬起眼皮小心的看了一眼王学谦,试探的问:“威廉,我说这些你相信吗?”
“信,为什么不信?”
王学谦不置可否的笑笑,嘴上说相信,其眼神流露出来的确实根本没在意,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全每当一回事。
看到这一幕,比利?亨廷顿心里生出了一丝的气馁,原本他以为依托时装周,以及时尚产业的后续发展,跟纽约不少大人物和富豪都攀上了关系,虽说这些人在面对超级富豪的时候,像是摩根、洛克菲勒这样的顶级富豪,最多也就是打酱油的角sè。
但毕竟,也是有身份,有点地位的人物。
比利幻想着凭借这些关系,他再不济也不会差王学谦太多,虽然比企业的运作,他比不上,但是比娱乐产业,以及人际关系上,他也是不虚的。
但现实告诉他,梦想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肥皂泡,华丽的外表之下,是其不堪一击的本质。
“其实一开始,我和霍夫曼一起办纽约时装周,还是听了你的建议,原本我以为相对巴黎,伦敦而言,纽约时装周缺乏与之抗衡的底蕴。所以也没太放在心上,倒是霍夫曼是个很认真的人。”比利?亨廷顿停顿了一下,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尤其看女人,这个家伙就像是苏丹皇宫里的摩尔太监一样,用鼻子都能闻出女人身上的秘密。”
“恐怕现在霍夫曼很后悔和你合作吧?”王学谦面无表情的说道。
比利?亨廷顿突然扭头看着王学谦,眼中流露出吃惊的神sè,王学谦有多久没见过霍夫曼或许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从有限的几次交往中,就能对一个人内心猜到**不离十,这可不是靠苦学就能有所斩获的。
王学谦看了一眼不解的艾森豪威尔,他的问题注定要放在一边了,反而针对比利道:“一个喜欢真丝围巾,手指甲磨的光亮,甚至还会用女士香水的男人,你觉得他会因为喜欢名利场,而不遗余力的投身到时尚圈之中吗?”
“有什么不对的?”比利翻着白眼,心里也奇怪,王学谦怎么会看出来的。这段ri子,每次见到霍夫曼总是脸sèyin沉的,说话yin阳怪气,跟个杀父仇人似的,可实际上他们是绑在一起的合伙人。
“霍夫曼投入时尚圈,他不为女人,不为钱,更不会因为名气大小而争风吃醋,他是有理想的一个人。但是xing格太稀缺,反倒是常被人误解成脾气怪异的人。但我要说的是,支撑他生活的是理想,而不是名利。”
“理想?霍夫曼?”
比利?亨廷顿语气轻佻的样子,就像是在嘲笑一个乞丐在寒风中躲在角落里,身上盖着报纸,脑袋里却想着成为一个政治家,神气的站在火车站广场上,对流浪汉们大手一挥,宣布道:“zhèng fu从下周起,每天将为流浪汉发放一磅面包。”
王学谦轻蔑的看了一眼比利,后者明显感受到这种眼神所附带的寒意,瞳孔一缩,心里一惊产生了一种抗拒。
“上流阶层把欧洲的时尚当成美国的时尚,巴黎的时装周,比利时的首饰,英国的贵族男装……似乎都是一个上等人都应该了解,能够提高其身份的筹码一样。但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美国没有时尚香水?没有最顶级的时装设计师?甚至连珠宝都无法跟欧洲的相比?在欧洲,美国制造就等于廉价,这些你想过没有?”
一连串的问题,让比利感觉就像是被石头压住了,他哪里会知道这么多为什么?钱和名,才是最是在的东西。
王学谦这才总结xing的说:“所以,你们的目的不同,在没有分歧的情况下,或许还不会带来大问题。但一旦出现分歧,那么将变成敌人一样不死不休。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把时装周的策划还是交给霍夫曼,这项业务并不适合你。”
比利?亨廷顿的脸sè一下子变得yin沉起来,眼中带着一种谨慎的拒绝,但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还是点头道:“好的,我会考虑的。”
“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
比利?亨廷顿一刻也不愿再在王学谦的面前呆了,这一刻他感觉自尊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害怕再下一刻再也压不住激动的情绪,在王学谦的地盘大发雷霆。
“对了,恺撒娱乐集团是你的产业?”
“没错。”比利?亨廷顿站起来,都准备走了,却突然站住了,疑惑不解的看着王学谦。
王学谦嘴唇轻启,突然抱怨道:“为什么麦金莱拥有恺撒的金卡,而我没有?现在纽约有些餐厅连没有金卡都不让订餐了。”
“啊!”
什么表情?王学谦看着诧异的比利,感觉有些假。
比利?亨廷顿苦笑道:“威廉,我已经给你送过金卡了,当时找不到你的人,就交给了琼斯。”
推门进来的琼斯还不知道找她何事,却见比利?亨廷顿大为恼火的对她质问道:“琼斯,没想到啊!没想到。我每次来都不忘给你带礼物,你却把我送给威廉的金卡都吞没了……”
琼斯脸sè一变,撇清道:“那好,上个月19号我送来的一个盒子你放在那儿了?”
“盒子?”
琼斯翻开文件夹,查看受到礼物的事项,查阅到那天的,上面确实写着受到比利?亨廷顿送来的礼物。往来的私人礼品的话,她一般都会放在办公室边上的储物间里。
而且只能从王学谦办公室里才能开启储物间的门。。
“抱歉,我放在了储物间。”琼斯说完,走进储物间,很快就抱着一个纸箱走了出来。
比利?亨廷顿能看出来,这个箱子就是原来他送来的,而且包装都没拆开。打开包装之后,一个做工考究的胡桃木首饰盒,华丽的外表,加上雕花之后,有种jing致柔丽的视觉感受。打开之后,黑天鹅绒的底衬之上,静静的躺着一张银白sè的卡片,入手颇沉,上面的号码是‘007’。
除了编号有点让他无解之外,王学谦还算满意。
至少编号很靠前,至少比利?亨廷顿是用了心思的。
“铂金的会员卡,是最高级别的会员,只要你拿着这张铂金卡出现在恺撒集团下属的任何一家餐厅和娱乐总会,就能享受到最尊贵的服务。”虽然想要给王学谦难堪的机会没有达到,比利?亨廷顿还是强压住心头的不忿,解释道。
王学谦拿着铂金的卡片,在手里掂量着,玩味的笑着说:“既然你这么有心,我不妨给你一点提示!”
“提示?”比利?亨廷顿眉头蹙起来,显得有些不耐烦。
“还记得刚才你站在我的办公室里,我接到的那个电话吗?”王学谦提醒道。
“这又怎么样?”
比利?亨廷顿脸sè涨的通红,心中早就没有任何敬意。反倒是怒气冲破了头脑,似乎随时都会发作。
比利?亨廷顿的变化看在眼里,王学谦心中暗道:“看来这家伙的涵养功夫有待加强,这点屈辱都忍受不了。”
“打电话的人应该你认识,他说他是你爷爷,叫霍华德?亨廷顿。”(未完待续。)
第156章 【点拨(下)】
出生在豪门世家,本身又有不错的经营能力,财力人脉都不缺,加上张扬的xing格,比利?亨廷顿并不是一个容易屈服的人。但这一刻,脸上的沉重和忧虑,让他看上去憔悴的像是大病了一场。
“威廉,你不是在骗我吧?”
话虽这么说,但比利?亨廷顿紧张的神情,还有额头亮晶晶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王学谦悠闲的从茶几上的雪茄盒子上拿出一根雪茄,递给艾森豪威尔,后者巍然不动,忙抱歉道:“不会!”
长杆火柴擦亮之后,刺鼻的火药味在房间里弥漫,炙烤了一圈雪茄之后,王学谦这才吸了一头雪茄,缓缓的吐出来之后,烟草的辛辣味在口腔中回荡。
他不经常吸烟,只能说会一点,主要是想事情的时候,吸烟能够让人心静的更彻底一些。一团白烟在头顶散尽,这才不在意的反问道:“我骗你难道还有好处不成?”
比利?亨廷顿张了张嘴巴之后,嘴唇死死的抿着,内心似乎在挣扎着揣度王学谦说话的可信度。其实,他早就相信了,当王学谦说出刚才和他通电话的人是他爷爷的那一刻,他就选择了相信。
霍华德?亨廷顿已经很少干涉家族的生意,早就是隐退下来。现在已经没多少人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了,但王学谦能准确的说出,就说明他刚才说的不假。
虽然退居幕后,但在亨廷顿家族内,老头子还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实际上,亨廷顿家族还是在老爷子的庇护之下,才能有一席的生存空间。
难道是老爷子打电话给王学谦,就是为了道歉?
为了一件小事,就会让很少露面的老爷子,开口对一个小辈道歉?
想到这里,比利?亨廷顿的冷汗涔涔的往外冒,他这才明白,王学谦为什么会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摸样,让他难受。还试图一再的激怒他,或许这些都不是王学谦的本意。而是老爷子电话中的说道了些什么,而王学谦的刻意引导。
但引申的一个意思就是,他闯祸了。
比利?亨廷顿并不是一个害怕闯祸的人,从小到大,他是一个让家庭教师绝望,让同学害怕,让家长难堪的家伙,长大了一些也不消停,到处惹是生非,但从来没有一次出事之后,他会有天崩地陷的慌乱。
“威廉,你告诉我,如果我的爷爷不出面的话,会不会很麻烦,可能影响到我的家族?”才几分钟的样子,比利?亨廷顿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眼神黯淡,别说蔑视的眼神,连身为豪门的傲气都丢的干干净净。
将手中的雪茄放在红铜烟缸上,王学谦双手团起来,低着头眉头紧蹙的样子,像是遇到了难题。过来一两分钟的样子,气氛已经压抑的像是暴风雨降临前,天空都要塌陷的yin沉:“比利,老实说黑水安保公司的控制权不在我手里,对这家公司,我没有任何经营权利。”
“这怎么可能?”比利?亨廷顿惊叫道。
王学谦反倒是站了起来,走到窗台前,看着不远处的港区,眼神深邃却隐藏在背后:“实际上,我相信这是一次你的投机活动,对此我也并不会给你任何处罚。但你爷爷的电话让我有点jing觉,或许有人在背后不满了,不满的原因并不是我的对黑水安保公司的放纵,而是有更多的势力插入到这家公司的业务中。”
说道这里,王学谦毫无征兆的转过来身体,靠着窗台,对琼斯说道:“琼斯,去把去欧洲的名单拟定之后交给我。”
虽说是托词,但也是有些事情避免让更多的人知道。
等到办公室门关上之后,王学谦这才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两个陷入沉思的男人,苦笑道:“比利,你什么也不知道,黑水安保公司并不是我们所能动手插入的。要是你知道和这家公司合作的是陆军部和海军部,白宫也有备案,你就不会用刚才的态度跟我说话。还以为是我觉得你让我难堪了,才故意的刁难你。”
“不,别说了……”
比利踉跄着扶着沙发,随后像是猛然惊觉,眼神死死的盯着艾森豪威尔,凶恶的摸样就像是要吃人一样:“德怀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为什么不告诉我?”
艾森豪威尔仰着头,感觉脖子硬邦邦的难受,但毫不示弱道:“这是军事机密,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比利?亨廷顿哑然失声,突然爆发起来:“你这个混蛋,你害死我了。”
“事实上,我的麻烦比你的更大。”
一直在边上沉默不语的艾森豪威尔语气生冷的回答道。
王学谦站到了两个人中间,及时阻止了一场火并,反倒是笑了起来:“比利,我有一个建议,或许对你有用。也是我一直在用的,危险系数很低,但很有效。”
“什么办法?”
“送钱。给黑水安保公司送钱,事实上,从公司一开始,我从来没有从这家公司拿过一份钱,反而送钱给这家公司,是我跟这家公司联系的唯一联系。或许对你有些帮助。”王学谦见比利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ing,当然他也不明白,到底是谁在背后干预黑水安保?或许是那个财团?
会是杜邦吗?
比利?亨廷顿怔了怔,死命的点头:“我明白了。保镖业务我抽了20万美元的佣金,我可以全部归还,另外再给……凑满50万美元,你觉得如何。”
“你……竟然,我这么信任你,你竟然还拿好处……”艾森豪威尔惊呆了,傻傻的看着比利,哀怨道:“你可是一直说为了帮我才……”
能让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对人心的险恶获得深刻的教训,确实很不容易,但比利做到了。
比利?亨廷顿也是百口莫辩,商人说的话,即便是帮助,可不就是互利互惠的意思吗?
怎么可能是义务劳动,啥也不图。
“威廉,这次……”
王学谦挥挥手,道:“没事了,就说是给失业老兵增加一些就业的机会,谁也不会拿这说事。”
“威廉,这次真的多谢你了。现在……我恐怕真的要先走了。”比利心惊胆战的看着艾森豪威尔,心虚的想要解释,可话到了嘴边被堵住了。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无法说出来,整个事件中,艾森豪威尔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感觉身体的力量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比利?亨廷顿拥有家族的庇护,而王学谦也是拥有很高地位的大人物,相比自己的出身,小时候连读书都读不起。再说他的成绩也很糟糕。除了体育、英语、和历史,其他的科目几乎惨不忍睹。
要不是考上了军校,很难有希望进入大学深造。
即便如此,艾森豪威尔也忍受着生活的压力,在军中一呆就是十几年,欧洲战争爆发,美国在最后时刻加入战场。他的很多同学都去欧洲战场镀金,历练。而他却在欧战爆发之后,被意外的调离了美国陆军第19步兵师,实际上是被踢出来的。去组建一个从来没听说过的坦克基地。对于欧战来说,英国人在索姆河战役中率先使用了坦克并震惊了世界,但事实上与欧洲相隔大西洋的美国,军方连坦克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而艾森豪威尔却被受命组建一个装甲训练基地,可见其不受待见到了什么地步?
机会与他失之交臂,不得不在渺无人烟的德克萨斯荒漠中,守着一个连坦克都没有的装甲车训练基地,甚至连他这个基地最高长官都不知道坦克为何物。听着一个个从欧洲传来的消息,同学之间因为立功而被授予勋章,晋升。当然也有倒霉蛋,死在了战场上。当时他看着一望无垠的戈壁滩,他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愿意在这个鬼地方被遗忘。
如果以前仅仅是运气不佳的话,犯错对他来说却是灭顶之灾了。
如果退役,将来会去哪里工作呢?
很多军官退役之后,很难拥有生活的技能,而颓废的在自己的家里暴躁无比,艾森豪威尔显然不会,他没有接受过系统的高等专业学习,踏入社会之后,军校中学习的东西大部分都用不到。到处求职,然后碰壁的尴尬场景似乎不再遥远,在失望中沉沦,在沉沦中绝望,他会像一片夏天的树叶,在秋天凋零,在冬天腐烂。
当他再次抬起眼的时候,看上去就像是老了十几岁一样憔悴:“威廉先生,我是否要为退役做打算了?”
王学谦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心说哪儿跟哪儿啊!退役?那么将来的盟军总司令谁去担任?还有美国总统呢?
当然,这些职位如果没有艾森豪威尔,其他的美国将领和政治家都能胜任。二战不会因为艾森豪威尔再次之前转行,美国人就会输掉整个战争。
让王学谦的不解的是,艾森豪威尔为什么会如此颓丧?
“德怀特,谁告诉你会退役的?”
艾森豪威尔张了张嘴巴,哑然了,是啊,没人这么说,但事情不是这么明摆着的吗?自己在主管军营中还挣外快,被人举报之后,军队还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吗?
“德怀特,从你的神情中我看到了焦虑,这种心情似乎贯穿着你的整个生活,让人变得容易紧张,甚至打击了你的信心。但并不包括这次开展保镖业务,事实上,你做与不做都不重要,也不会影响到你的前途。”王学谦宽慰道。
艾森豪威尔绝望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感激,苦笑道:“谢谢你,威廉先生,你善良的心就像是勃朗峰上的皑皑白雪一样纯净,直到现在还用好话让我宽心。事实上,被要求退役的事也不是我心血来cháo,而是我从来没有在一支像样的军队中留下过我的痕迹,对于一个军人来说,这很不幸。从军之后,我是一个没有上司提携,没有部下推崇的普通军官,我的军官生涯可能真的要当到头了。”
王学谦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起来,严肃的就像是一个蔑视人间的神灵,盯着艾森豪威尔问:“德怀特,是否发生了事?”
“没有。”艾森豪威尔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忙摇头回到。
但被王学谦吓人的眼神盯着,不由的心里发虚,改口道:“是乔治,他要转入准备组建的第一装甲营,担任营长,成为美国第一支装甲部队的长官。”
“哦,乔治要晋升了。这就是你灰心的原因。”王学谦紧追不舍道。
“不,不是。”
艾森豪威尔很快被自己的谎言所羞愧的无言以对,低着头,承认道:“是的,我……”
“德怀特,你想过没有,黑水安保公司是跟陆军部关系密切,很多将军未来的退役之后,都可能成为这家公司的顾问。拥有超越所有人难以想象的人脉,而你却是这家公司训练基地的负责人,你认为什么样的成就才能匹配你?”
王学谦毫不客气的质问道,显然劝解对艾森豪威尔已经没用了。
艾森豪威尔眼神犹豫的看着王学谦,小心道:“先生,您可以叫我‘艾克’。”
“‘艾克’?”
“是的,这是我的ru名。”艾森豪威尔腼腆的说:“朋友们都这么称呼我,显得亲切。”
“好的,艾克。”王学谦心中一喜,ru名?这在中文中不就是小名的意思吗?相匹配的词语比方说有:二狗、铁蛋、石头……
看来艾森豪威尔几经把王学谦当成了最重要的朋友,不然也不会要求改称呼。王学谦笑着说:“其实你一点不用担心,这次拓展黑水安保进入私人保镖业务,是一个不错的契机。不仅如此,你还要打报告给你的上司,告诉他们,现有的资金无法保证所有人享受到该有的福利,为此,你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以为陆军部在众多的军官中,选择你是因为你不被看好吗?”王学谦故作高深的摇了摇头:“而我看到的恰恰相反,或许你的上司们认为你虽然在以前有诸多不足,但后来的工作已经征服了你的上司,认为你是一个可靠的军官。这一点很重要,只要保持下去,一旦国家需要军人,最可靠的人才是上司们最先想到的人。”
艾森豪威尔眼睛渐渐的亮了起来,似乎看到了希望。
“现在感觉这么样?”
“棒极了。”
“好吧,告诉我艾克,你16岁的时候的最大愿望是干什么?”
艾森豪威尔挺起胸膛,自信满满道:“成为一名足球明星。”
“哎……”王学谦一个趔趄,幸好边上就是书架,才堪堪的稳住了身体。心说:“这个愿望估计是实现不了了,在美国成为足球明星,即便是在一百年之后,这个希望也够小的。”没有被艾森豪威尔的回答噎了个半死,但他也没有想到,艾森豪威尔说的足球是美式橄榄球,而不是现代足球。
王学谦并不喜欢这些运动,当然知之不详,收敛起脸上的尴尬,严肃道:“艾克,告诉我现在的最大愿望是什么吗?”
“现在……”艾森豪威尔立正道:“成为将军。”
“不,是成为一名五星上将。”王学谦纠正道,他可不管艾森豪威尔吃惊的表情,走到大班台前,拿起笔在信纸上写着,不一会儿的功夫,收好笔,将写满字的信笺小心翼翼的放在信封里,黏好封口。
“这怎么可能?”
美国的五星上将原本是为了开国总统华盛顿设立的,但当时华盛顿本人并不愿意接受五星上将的军衔,所以一直空了下来,一战自后,潘兴成了美国英雄,被授予五星上将。
这对于一个出身普通,在校表现劣迹斑斑,毫无建树的军官来说,无疑是痴人说梦。
艾森豪威尔痴痴的反复说着:“这怎么可能?”这句话,反反复复的,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拿起信封,王学谦走到了艾森豪威尔的面前,将信封递给对方。郑重道:“艾克,你也知道潘兴将军在退役高级军官的事情上,欠了我一个很大的人情。我愿意用这个人情换来你的前程,当然前提是你觉得现在的工作是毫无意义的,或者军队通知你退役的时候,都可以拿出这份推荐信。”
“而我更希望看到你在现在的岗位上兢兢业业,不抱怨艰苦,不埋怨职务的高低,让那些看好的上司不失望。做一个像机器上的螺丝钉一样的军人,或许一颗小小的螺丝钉对一台巨大的机器来说并不意味着什么,但如果丢失了这颗螺丝钉,机器将会出现故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螺丝钉?在不起眼的地方,做平凡的事情,却拥有不平凡的成就。”
“先生,你说的太好了。您放心,这封信我一定会好好保存,直到我成为五星上将的那一天,我会亲自寄给您。”
“好的,艾克。现在我认为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对,没错,回基地,在平凡的岗位上做出不平凡的成就,螺丝钉,我明白了。”
艾森豪威尔几乎是疯疯癫癫的走出办公室,当他离开不久,秘书琼斯推门而进,将一份拟定好的名单递给了王学谦,然后痴痴的看着王学谦,这个对她来说像是迷一样的男人。(未完待续。)
第157章 【变黑户了】
在下午的时候,王学谦大致浏览了一下随行的人员。
包括机械动力方面的专家,秘书,还有安保人员,总共有七个人加入这次商贸之旅。
由于汽油发动机研究小组的组长,德里克博士需要盯着样机的最后成型,并没有随行,所以让副组长,里奇博士随行,相比德里克那种整天喜欢沉寂在实验室的科学狂人,里奇的交际能力还算不错。
琼斯、麦金莱、里奇、让?皮维……
有些人陌生,有些人熟悉,但大半都是有点印象的。
第二天,imm豪华游轮公司售票处的人员,把船票送到了琼斯手上,对于这次出行,她也是左思右想,在出行上绝对要选择舒适的旅程,因为王学谦本人就是一个喜欢享受的人。
但随行的人员最好都能够在一起,方便出行。
为此,琼斯选择了白星邮轮公司的奥林匹克号邮轮,这是一首排水量超过40000吨级的超级豪华邮轮,她的姐妹舰,就是鼎鼎大名的‘泰坦尼克号’。装修风格却是参照法国的凡尔赛宫的装饰,包括家具,壁画,黄铜大床,天鹅绒的窗帘,还有大理石的装饰,都透露出一种奢华的气息。相比这艘船的姐妹舰,显得有些默默无闻,但两首邮轮从外观上毫无差别,根本就分不出来。
20个豪华特等舱都是套房,横跨两个甲板,中间拥有一座奢华的大楼梯,要不是走出舱门,绝对想象不到这是在一艘船上,还以为是在庄园里的避暑小别墅。
真要挑刺的话,就是这艘豪华游轮在一战的时候,充当了运兵船。
一次能运送一个整编师的兵力投放到欧洲战场,想象一下,超过一万五千人的大兵,在这艘船上毫无忌惮的吃喝拉撒,乌烟瘴气的那一幕,简直就是一座流动的兵营,突出个脏乱差。好在战争过后,这艘船又穿梭在大西洋航线上。
imm公司将船上的头等舱重新装修之后,对其他的房间做了清洗,就恢复了运营。
倒是头等舱的船票做的很jing致,有点像是请柬。
而且还有奥林匹克号的照片,不过照片黑沉沉的,有点暮气。
“咦,我怎么看这艘船有点熟悉啊!”王学谦看着照片上那艘超级油轮,美观倒是称不上,任何被赋予豪华油轮的大船,上面一字排开四个高达十来米的烟囱,估计都不能跟豪华搭上边。
等到船行驶的过程中,四个烟囱一字排开,齐刷刷的往外排黑烟,遇上海上的气压比较低的时候,这些黑烟有往外飘的威胁,笃定有幽灵舰的一丝风范。
“这不是泰坦尼克号吗?”
琼斯定睛看了一眼船票,上面的照片很小,但她却是知道这艘船的一些故事的点头道:“老板,这艘船虽然看上去跟泰坦尼克号毫无差别,但说起来还是有一点区别的,因为泰坦尼克号的头等舱的装潢要比奥林匹克号的更豪华一些。另外,泰坦尼克号……”
王学谦捂着脑门讪笑道:“哦,我差点忘记了,那艘船沉没了。”
琼斯笑着解释道:“老板,这艘船就停在哈得孙运河88号泊位上,只要去西纽约,就能看到,而且在我们这座大楼的西楼就能眺望这艘豪华游轮的全貌。您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去楼顶的露台上从远处观看这艘邮轮。相信,那种意外绝对不会再发生了的。”
“是吗?”王学谦还没见过排水量40000吨的豪华游轮,立刻来了兴趣。
走上顶楼的露台,走到最西边的露台边上,扶着栏杆。
就见一片水域浩浩荡荡的,一艘漆黑的大船,停泊在港口中。从王学谦站着的位置,似乎船体的高度与一栋六七层大楼几乎差不多高。按照记忆来说,这艘船是他第一次看到,但奇怪的是,心里却像是有另外一个影子,挥之不去。
坐上一艘跟泰坦尼克号一模一样的邮轮,穿越大西洋的感觉总是有点怪异。
当困扰他更大的麻烦正在悄然的逼近他。
“老板,您的签证,可以在纽约的法国领事馆签署,也可以抵达勒阿弗尔港之后签署入境签证。”
“签证?什么东西?”
王学谦当然知道签证是什么东西。但这玩意,他真心没有。倒是穿越的那段ri子,在明知美国移民局的凶名之下,找急忙慌的寻了一阵,翻遍了所有角落,就是没有找到签证这东西。
之后,忙碌起来,也就忘记了。
这回被琼斯提起来,这才慌神了,别看王学谦终ri游走在纽约社交圈的上层,但是移民局从来没有打扰过他,而纽约的jing察也是属狗的,看王学谦穿着光线,出门豪车司机,总有一大帮子人簇拥,众星捧月般的,哪里敢去打搅他,查他的证件?
可事实上,王学谦确实是无证滞留,用后世一句通俗的话来说:“这货是黑户。”
按照后世的标准,铁定要在jing察局关上几天,然后扭送大使馆送回去。
可差不过一年过去了,连他都不知道美国到底有没有移民局这个部门,从最初时候的担心,到之后的习以为常,还以为这个时代没有签证这东西。
再说,他也打听过一些,去很多国家留学,都不需要签证,只要买得起一张船票,就算妥妥的,压根就用不上什么偷渡,就能大摇大摆的在异国求学工作。
见王学谦脸sè难看,琼斯也不由的小心道:“老板,法国zhèng fu原先也不需要签证,这还是从去年开始,凡尔赛会议之后,法国zhèng fu决定实行的一项措施。”
“原来是这样。”王学谦这才安心了一点,脸sè也不那么紧张了。
随即问道:“美国zhèng fu也需要签证才能滞留在美国吗?”
“这个,我倒是没有听说过。”琼斯谨慎道:“我马上去向jing察局询问,如果需要证件的话,我想就您的情况是很容易补办下来的。”
“补办吗?”王学谦有些悻悻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出他心里的不满:“好吧,你现在就去问一下。”
就哥们的身份,妥妥的世界公民,还需要签证吗?
但是琼斯从jing察局打来的电话,让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原来美国也已经启动签证入境的办法,而王学谦留学出国的时候,全世界需要签证的国家就两个,土耳其和俄国。
当时两国zhèng fu正被革命党人弄得头痛不已,无奈之下两国相继颁布了签证入境的法令,目的就是为了阻拦破坏分子进入本国境内,从事颠覆皇权的邪恶活动。而美国颁布签证法令,完全是赶时髦,因为欧洲各国在欧洲之后都这么办了,美国不能落后欧洲,zhèng fu才决定颁布签证法案。
而在此之前,不管是留学美国也好,还是在美国居住,都不需要签证。
王学谦总算弄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他的有效证件只有一份,而且还是大清朝办理的,浙江省宁波府人士。
拿着电话,王学谦不由的紧张了一些,问:“那么如果要办理签证的话,需要怎么办?”
“两个办法,如果老板愿意加入美国国籍的话,相信纽约州没有人会阻拦您的意愿,但是整个流程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王学谦打断道:“还有一个办法是什么?”
“因为老板您当初留学的时候,在领事馆存有档案,只要中国民国大使馆出具证明,再去法国大使馆申请入境签证,快的话当天就能办好。”
“民国领事馆在哪里?”
王学谦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感觉有些蛋疼,他一个留学生,竟然对一个国家在外的象征,民国驻美领事馆毫无印象,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是假借留学身份的偷渡客。
“在华盛顿。”
“能让人补办吗?”
“这个恐怕不行。好吧,琼斯,你别查了,帮我买两张去华盛顿的火车票,最好晚上就能出发的。”王学谦放下电话,又拿起电话,拨通了在哥伦比亚大学读书的张彭chun。
很快,电话通了,张彭chun打着哈欠,不满道:“谁啊!”
“老张,是我。”
“你是谁?”
王学谦一阵气结,就差没翻白眼对话筒吐槽了,没好气的说:“老张,我已经联系好了有心投身教育事业的富豪,拿到了一张20万美元的支票,就等你转会国内了。”
“等等,子高,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说完电话那头一阵忙碌,似乎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出现,似乎是……女人?
王学谦这个叫气啊!好小子,竟然在宿舍养妹子,被我撞破了,还跟我装傻充愣?
可要是一听钱,立马就变了一副面孔,大哥不要这么俗好不好?但他有更重要的事要问他,也没心情跟他磨叽,开门见山道:“现在想起我是谁了吗?”
“想起来了,子高,你的声音我这么可能听不出来?”
“老张,你知道我们滞留美国要签证的吗?”
张彭chun吃惊的说了一句,差点没把王学谦给逗乐了:“签证是什么东西?可是我有学生证啊!应该没事吧?”
“你丫成黑户了知不知道?”(未完待续。)
第158章 【识破】
张彭chun心急火燎的赶了过来,在王学谦的住处,撇着嘴,啧啧的一阵赞叹:“子高,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你也成资本家了?”
王学谦新买的住处在上东区,站在窗口就能看到zhong yāng公园。距离第五大道商业区只要走十五分钟的路程。jing心设计的四层公寓楼,都是单梯独户的房子,从底楼到顶层,都属于一家使用。
高端大气的外表,加上内涵丰富,都是jing雕细琢的高档家具,楼梯比较单调的地方,还会摆放一副油画什么的。
主人的品味上去了,面子也就更足了。
王学谦嘿嘿一笑,掩饰道:“这房子也不是我的,我不过是一个房客。主人去欧洲了,我替他看房子,房租也能便宜点。”
张彭chun小眼珠子眨巴几下,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道:“我猜也是,你才毕业多久?能靠工资买下这样一栋房子,除非娶了富婆,用幸福换财富,不过我看你不像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才几天没见,你这嘴可毒了不少。”王学谦苦笑道。
领着张彭chun去客厅,也没准备茶水,两人都是要马上动身的。坐下之后,王学谦将事先整理好的包裹带上,就准备拉着张彭chun直奔火车站。
“钱呢?”
“什么钱?”
王学谦一愣,随即想起来,刚才在打电话的时候,是有这么一说,但这笔钱虽说是支持张氏兄弟办学,但他也是有条件的,并非是白送。
“对方有条件。”当然,王学谦也不太好说这笔钱是自己的,一来,他不太好宣扬这段ri子的丰功伟绩,说出来,张彭chun也不见得信,反倒是让朋友之间的关系搞复杂了。
“条件,学校的名字可不能变。”
张彭chun当即就给自己下了一条底线,张氏兄弟办学,旨在办一所华国人的学校,绝对不会将学校变成一所外国人的学校,要是这样的话,还不如不要这个钱。
“放心,没有白让你们兄弟忙活的意思。学校的名字不会变,学校的董事会也不会变,你哥还是校长。”王学谦话锋一转道:“但是开办的科目要有一些变化。”
“变?怎么变?大学还在草创阶段,只有预科班,你要是觉得古文不错的话,倒是可以加上。”张彭chun坏笑道,典型的猪腰子脸,脸盘也大,可就是长了一对眯缝眼,正儿八经的时候还算严肃,可要是咧嘴一笑,总给人一种贱贱的感觉。
王学谦玩笑道:“仲述,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笑起来很难看。”
张彭chun的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凝固了,不自然的用双手搓着脸上的肌肉,似乎那一刻,脸颊都没有了知觉。
“好吧,不跟你打哑谜了,对方要去你们学校创建一个工学院,开办冶金专业。”
“冶金专业需要有实验基地最好依托大型的钢铁厂,不然只能是闭门造车。而且如果创办实验室的话,这笔钱可不少,都要从国外采购,没有5万美元可办不下来。再说,师资也很难请。你要是办个文学院什么的……”张彭chun心里盘算了一下,冶金专业学起来容易,但国内没有相应的钢厂可以实习,最主要的是请不到老师。
王学谦瞪眼道:“办文学院还算是条件?国内哪个大学没有文学院?这年头,文学院都快烂大街了。”
“也没有你说的这么差。”张彭chun心虚的嘀咕了一句,南开办学艰难,张伯苓和严修两人为创办国人自己的大学,已经竭尽全力,津京两地的社会名流他们都一一拜访过。
也堪堪在十来年间,筹集了十万办学基金。
要不是当年盛宣怀允诺的20万大洋的资助,他们连办大学的心思都不敢有。
而且根据南开的现状,张伯苓和严修两人决定在大学筹备初期,最先和重点发展文科,也就是王学谦所说的烂大街的文学院。几乎每个国内的院校都有一个这样的学院,或者干脆就只有文学院一个学院。
一个文学院的筹办,只要有老师,有场地,能招收到学生,就能办起来。如果有钱的话,谁不愿意办工学院?连筹办耗费最小的数学系,也需要从国外留学的学子担任教授,普通文学院的讲师一月薪资抠一点,80块大洋也能打发了,要是国立大学,就像是胡适留美博士生,虽说还没有毕业,一进大学就是副教授,月薪220块大洋,前俩月领到钱的那个兴奋劲,在写给老家的信中,就像是发了大财似的,从此胡家光大门楣,眼瞅着要发达起来。
严格的说起来,胡适还是张彭chun的师兄,他们都是师从著名哲学家,教育学家,杜威。
要不是张彭chun回国之后,再次出国,说不定他们还能同窗聆听导师的教诲。即便如此,两人也有颇多联系,时常通信,私交甚笃。
见王学谦坚持,张彭chun也知道无法改变对方的想法,只好问道:“你能募集来多少钱?”
王学谦一翻白眼,心说:这哥们好说歹说也是个博士,说话怎么就那么直接呢?谈钱说俗气?伸出两个手指头,朗声道:
“20万美元。”
很明显的看到张彭chun瞳孔都缩起来了,心说:20万美元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很多美国的大学创办的时候也不过是百万美元起,而且还是像范德堡大学这样的名校,创办之初也不过只有这么多钱。常青藤名校康奈尔创办之初,只有获得50万美元的办学资金。
可张彭chun明显心里是满意之极,却愣是冷不丁说道:“这不够。”
“都说老张家不是天津卫的人,原先是从关外逃难来的皮货商……”
王学谦满口跑火车道,原先还以为张彭chun是个厚道人,没想到,这个叫心黑,比用老树根糊弄地主老财的参商都要黑。
“不带这么埋汰人的啊!”
“我说,适可而止,这笔钱已经不是小数目了,再说了,这些钱给南开,是要培养出合格的冶金行业的人才,到时候我还是要用的。”王学谦一脸的不忿。
张彭chun眉开笑颜道:“子高,现在你总算承认这笔钱是你拿出来的吧?”
“不是。”王学谦心虚的道。
“别装了,你还记得那次二月二你来找我给我带来的两瓶白兰地吗?”张彭chun收敛的笑容,眼珠子贼亮。
“那又怎么样?”
“当时我们喝了一瓶,还留下一瓶。你还记得吗?”张彭chun提醒道。
王学谦想起来了,两个人的酒量都一般,两瓶白兰地肯定是喝不完的。拿出去的东西,总不能再拿回家吧?
再说,他也压根就没想起来。
“路易十三啊!兄弟。”张彭chun用力的在王学谦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兴奋道:“你知道我后来把那瓶酒卖到黑市,拿到多少钱吗?350美元,一辆别克d形车才只要320美元,连一个空瓶子都卖了10美元。虽说美国禁酒了,黑市的酒价有些虚高……”
说着,说着,张彭chun有点乐极生悲的看着王学谦,后者勃然大怒道:“你把我给你的酒卖钱了?你很缺钱吗?”
“子高,你听我说。我不是平时不喝酒吗?留着,回国的时候也带不回去。所以就准备把酒卖了,到时候回去的时候多买一些图书。”张彭chun讪笑的解释道:“不过,子高。你可不够意思,没想到才多久没见,都成富豪了。不过你那个生意,回国之后最好不要说……”
能拿到庚子赔款留美的人,都是粘上猴毛能成jing的家伙,没一个缺心眼的。
张彭chun当然好奇王学谦送他这么贵的酒,总是要下心思查询一番的,最后被他了解到他的这个交往才一年多的朋友,原来是雅洁集团的股东。
为此,他还了解了一下雅洁集团的产品。
主打产品竟然是女xing用品,当时就把他吓了个半死,都不知道再次见面的时候,该不该提起。免得尴尬,月经带这玩意,在东方,还是很私密的。
张彭chun大概也预料到,王学谦是担心说出来尴尬,毕竟民国商人出来做生意,把节cāo都做没了,还是很少数的,而在张彭chun的眼中,王学谦正是此中代表。尤其是王学谦之前还是以学者的身份出现的,能在《科学》杂志上发表重要论文的,基本上美国的大学都是敞开大门欢迎的,混个教授没问题。
可话赶话,都说到嘴边了,一时没忍住,就说秃噜嘴了,想要收回来,却是不能。
另外,他也是希望王学谦能多出点钱,向外国人募集办学资金,总归是有些风险的,但向同学,多半是情分,情深清浅的都在一个数字上体现了。
王学谦窘着个脸,揶揄道:“雅洁集团也做肥皂和香波生意,你怎么就盯着卫生巾不放。”
既然说开了,王学谦所幸有多少说多少:“仲述,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明说好了,我看中了汉冶萍,但是手上缺少能作为技术骨干的储备人才。所以才想让令兄的学校帮忙培养部分人才。不过,20万美元真不少了。如果令兄不办的话,我找其他学校。”
“汉冶萍?这可不是一两百万就能拿下的,子高,这一年你到底挣了多少钱?别到时候堵不住那个大窟窿,把自己给搭进去。”张彭chun关心道,还有点试探的意思。
“痛快点,要不要吧?不要我可找别人了。”
“别啊!”张彭chun忙拦住看着就要变脸的王学谦,赔笑道:“你刚才也不是说了,现在国内的大学不少就只有文学院,少数几个大学有物理系、数学系,但基本上都是以文科为主。创办一所工学院所需要的资金,绝对不容小觑。你总不能让我哥办个学院,红火了几年之后,就歇菜吧?”
“这个……”王学谦沉吟了一下,问:“一年后开始招生,每一届招收120名学生,不收学费,培养四届人才,总共480人,你估计需要多少钱?”
“不收学费,这不是亏大发了吗?也不利于办学的持续不是?”
“这些学生都是要签订用工合同的,毕业之后,需要为钢铁厂服务的至少8年以上。”
“这不是卖身契吗?”
“工作也是拿工资的好不好?我还没抠门道要让那些寒门学子吃了我的都要吐出来的地步。”王学谦怒道,有种被看遍的不忿。
“这倒是可以。我先算算,按照现在的物价,加上实验室,教师的薪资,至少需要25万大洋,加上实验室的用品,少了5万美元,打不住。加上运费,都是一笔不菲的开支,20万美元,余不小多少了。”这种小账,他算起来也不费事,心算就成。
“余不下多少,也就是说,还能余下些,这就不错了。”王学谦没想到张彭chun如此难缠,原来挺大气的一个人,可一说到赞助办学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让我哥也赚一点,赚一点……就一点辛苦钱,好为祖国的教育事业添砖加瓦不是?”
最后,王学谦还是被张彭chun多敲诈掉了5万美元,拿到支票的张彭chun抚摸着花旗银行的印记,脸上笑的跟朵花似的,都快找不齐五官了。
“等我,子高,我去去就回来。”
正当王学谦准备赶往火车站的时候,张彭chun去一转眼跑了。
“你去哪里?我让车送你。”
“就几步路,马上回来。”说完,张彭chun揣着支票,飞快的跑了出去,一转眼就没影了。(未完待续。)
第159章 【大师兄】
明天晚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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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拿了钱的,张彭chun并没有放王学谦的鸽子,为了陪同王学谦,一起上了去华盛顿的火车。
把王学谦的随从,司机加生活助理,罗伊的卧铺给挤掉了。
对此,罗伊也表示无可奈何。
黑夜渐渐的降临,zhong yāng火车站台上静止的火车,哧哧的吞噬着水汽,像是追逐时间失败之后,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的钢铁怪物。
一阵悠扬的汽笛声,穿透黑暗,很快又隐秘而去。
缓慢的驶出站台,火车渐走渐快,很快就挣脱了文明的束缚将纽约这座不夜城甩在身后。
张彭chun累的跟死狗似的,喘着粗气,坐在包间靠窗的车座上,头枕在手臂上,失神的看着越来越远的城市,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就像是丢失了那样重要,但一时又不会被想起的珍贵宝物一样,有种感慨而又不明所以的沉重,良久,才痴痴的说了一句:“纽约真美!”
王学谦就坐在张彭chun的对面,不明真相的扭头看着列车行驶的反方向,那个被灯光笼罩的,就像是在夜幕中,包裹在一个发光的巨大水晶球中的城市。
美吗?
王学谦倒是不觉得,纽约的霓虹灯比二十一世纪东方的地级市都要差上很多,更何况糟糕的空气,一到白天,车上到处都是汽车,堵车,谩骂,还有等车时候焦急的喇叭声,吵的人无法平静。
王学谦突然想起来,在跟张彭chun打电话的时候,听到电话那头有女人的声音,当即坏笑道:“老张,你不老实。”
张彭chun摸不着头脑的细想了一阵,有点莫名其妙道:“我又怎么了?”
“教授,叫兽!”
王学谦把两个读音相同,字理却截然不同的词语放在了一起,稍微解释一遍,张彭chun的脸sè顿时僵住了,小眼珠子滴溜乱转,似乎想着什么对策。
“女人,好像是被吵醒的声音,老张啊!寂寞的男人,很空虚啊!”王学谦终于算是抓住了张彭chun的把柄,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
张彭chun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眼神漂浮的看着窗外,毫无底气的解释道:“是我的一个学生,来请教我问题的,可不许往外乱传啊!”
说完,紧张的盯着王学谦的脸,似乎对这件事情很担忧。
王学谦眼珠子一转,笑道:“好啊!不过你也不能我在纽约的生意说出去。”
“这你放心,我的嘴巴绝对牢靠。”
说完,张彭chun心虚的张开双臂,撑了个懒腰,随后往卧铺上一躺,睁眼说瞎话道:“累死了,这一天真够呛。早点休息吧,说不定明天还要赶回来呢?”
“嗯,累。白天要教女学生,晚上还要赶火车……”
一夜无话,火车连续行驶了一夜,只在少数几个站台短暂停留,当王学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车窗上凝结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水珠。
摸过水珠,发现窗外已经不是农田,而是一个小镇一样,到处都是低矮的房子。
早起的人们三三两两开始忙碌起来,汽车很少见。
“仲述,你看这是到哪里了?”
张彭chun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凑到窗前看着外面,随后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早上六点半了,不由的奇怪:“时间表上不是写着,早上六点四十分就到华盛顿吗?”
火车不同于机场,如果城市的火车站的话,都会建在市中心,绝对不会建在郊外。再说这个时代也没有民用机场。
比起民用机场都建在城市边上,这个时代的军用机场的位置,只能用荒郊野外来形容了。
“这鬼地方不会就是华盛顿了吧?”
王学谦心里顿时有些奇怪,正当他心担心是否做错了火车的时候,火车的速度很明显的慢了下来。渐渐的,有些高达些的建筑出现在了视野中,路上的行人很少,但总是让人感觉怪怪的,这个小的一个城市,不会就是美国的首都了吧?
可当一栋白sè的房子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候,事实胜于雄辩。
国会山,白宫。
联邦zhèng fu的办公地点,也是这个国家的权力中心。
走出站台的时候,王学谦倒是感受到了一个国家首都的氛围,气势磅礴的钟楼,学院派高大的穹顶,上面金光闪烁,刷上了金粉。富丽的就像是皇宫一样,和皇宫一样,周围的人也很少。
而且都是一副行sè匆匆的样子,夹着公文包埋头走出了火车站。
走出火车站,原本还想找个巡jing来询问一下地址,很快他就觉得这有些多此一举了。坐落在波多马克河河滩上的城市,虽然规划面积很大,但城市很空旷,整个城市没有一幢高楼大厦,这让喜欢了纽约生活的三个人显得有些失神。
罗伊在车上补了一张坐票,在硬邦邦的木头椅子上,眼睛熬的通红,但还是强打起jing神,对王学谦询问道:“先生,我先去找个人问问路。”
“不用了,去边上叫一辆出租车,问去使馆的道路。”
很快,罗伊坐在汽车上,指引着司机往王学谦等着地方开,出租车也够呛,是一辆老掉牙的别克d型车,这辆车在面市之初,是被当成豪车来对待的。
从外观上,这辆至少开了有十来年的汽车,更像是一辆敞篷马车,除了没有马匹牵引之外,坐在上面却有种穿梭在石头路上的颠簸。
司机是个健谈的家伙,他自称是西班牙移民,在大使馆担任翻译工作,显然也是不务正业的在上班时间出来挣外快,但这位却显得很淡定,还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民国使馆?”
司机打量了他的三个乘客,年轻的罗伊显得很jing明,不像是容易欺骗的家伙,而坐在后座的王学谦衣装不俗,估计是不会在于价钱的,而张彭chun东张西望的样子,肯定是个酱油党。
“2美元。”
司机衡量再三,下了很大的决心,给出了一个他自认满意,却很坑爹的价格。
王学谦眼皮都没抬起一下,正当司机紧张的以为,宰客的机会要丧失的时候,王学谦却说:“十分钟之内送我们去民国大使馆,5美元。”
“好咧,请你们都做好了。”
汽车在跳动了两下之后,从屁股后面喷出一团黑烟,牟足了劲往前冲去。别看动静很大,但车速不快,很快汽车上叮叮咚咚的晃荡起来,就像车上的零件都要散架一般,让车上的乘客心惊胆战的。
“两位是外交官吗?”
“不是。”
“唉,在华盛顿的外国人很少不是外交官的,而且很多使馆在平时都不开门。”
王学谦一听,顿时紧张起来:“这怎么可能?”
“这又有什么稀奇的,单调乏味的城市,毫无生气的街道,到了晚上,除了国会山还有灯光,整个华盛顿就像是一座沉默在大西洋底的死城一样,让人绝望。”司机一肚子的牢sāo,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倾诉的对象:“就像我工作的地方,大使竟然带着随从常年住在纽约,只留下一个看门的看守使馆。更糟糕的是,连一个厨师都没留下来。”
“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不去纽约?”
“天哪!我是一个美国人,不过是使馆的雇工,就活该被放逐……”
这位也是个有趣的人,似乎成了美国人是遭受了巨大的委屈似的。丝毫没有世界第一经济强国国民的自豪感,反倒是抱怨不被重视的不甘。
连去费城这样的大城市,都被当成乡下人。
汽车轻车熟路的行驶在大街上,颠簸的道路让身为乘客的王学谦不得不死命抓住前面的车椅,才免于被甩下车的危险。司机见路上没有jing察,方向盘一打,汽车冲进了一座开放式的公园,奇怪的是,相比公路,公园的路显得更平稳一些。
“习惯了,华盛顿的路都是按照马车的标准建造的,到处都是凹凸不平的石子路。反倒是公园是新建的,更适合汽车的行驶。”司机安慰道。
但这时候,王学谦却在心里有些担忧。
南美国家的大使会带着随从去纽约,不会不民国的大使也这么cāo蛋?
咯吱一声,汽车终于在一座看上去很普通的两层小楼前停了下来,门口的铭牌显示,这确实是民国驻美国领事馆。
空荡荡的院子里一个人影都没有,房门紧闭,从铁栏杆的围墙可以看到院落内的场景。
耐下xing子,按下了门铃。
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一个老人,穿着寻常的马褂和丝绸长裤,脚上穿了一双布鞋。不耐烦的打开房门,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嚷嚷:“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走到门口,打量着王学谦和边上的张彭chun,脸sè不愉的说:“老爷不在,你们改天再来。”
“我是从纽约来找领事先生的,劳驾您去通报一声。”张彭chun从兜里摸出一张一美元的钞票递给了老头,对方的脸sè这才好看了一些,反倒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几位造访者。
“纽约?老爷就在纽约,你们来华盛顿干什么?”
“他也在纽约?”
王学谦和张彭chun双双吃惊道,刚才在车上,他们还嘲笑那个南美小国的工作人员,但这一刻,他们再也笑不起来了。
老头将钞票抚平,面不改sè的揣进口袋里,打量了一番时候,心里有了几分计较,说:“看样子你们都是留学生吧?”
“是啊!我们是在纽约上的大学,需要去欧洲的签证,这才来领事馆寻找领事办理签证的。”王学谦说。
老头看似满意的点点头,说:“纽约的大学?老爷当年也是从纽约的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要真的是在纽约留学的留学生,老爷会优待一些。不过是否会接你们的申请,就不要说了。”
这话一说出口,王学谦的眉头就皱起来。
“请问老人家,领事大人的名讳是?”
“姓顾,名维钧。难道你们不知道?”老人不耐烦的回答道,似乎一美元的门敬,只够说这么多话。
“怎么是他?”
王学谦吃惊的看了一眼张彭chun,后者也是不太关心政治,对领事的名字也是很少听说。但要说顾维钧的话,倒是如雷贯耳,因为在哥伦比亚大学中,顾维钧凭借一个东方人,成就了一段让人无法企及的传奇,在校期间就是风云人物,担任校刊《瞭望者》的主编。
有了这层关系,张彭chun自然对此人有些印象。
而王学谦的记忆更多是的顾维钧在巴黎和会上的表现,惊艳全场,却无力回天。作为北洋zhèng fu元老唐绍仪的女婿,顾维钧在官场也是chun风得意,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驻美领事,甚至时运来转还能窥视外交总长的宝座。
拿了地址,两人有些气馁的走在了回去了路上。
让他们无语的是,作为一国的领事,工作太压抑,顾维钧散心去了;而好消息就是,领事是他们两人名义上的大师兄。(未完待续。)
第160章 【你们是来骂我的?】
任谁在两天时间里赶了500英里的路,都会心存抱怨,有甚者更会怒气冲天。
当王学谦站在在纽约花园大道的一处高档公寓门口外,敲开大门的时候,王学谦是一脸的怒气加倦容,加上领事馆的那个老看守,还臭不要脸的不给钱,连顾维钧在纽约的地址都不给。
刁难、奚落、甚至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摸样。
对方还只是一个顾维钧身边的仆人,连领事馆的外交人员都不算,能有这幅嘴脸,不说人的素养,还不是仗着主人的势力?
“找你主人。”
王学谦黑着脸,就要往里面冲,可开门的也是个下人,当然不会放陌生人进家,当即想要阻拦。哪里挡得住王学谦在盛怒之下的一推,房门哐当一声,撞在墙壁上。
顾维钧在纽约的住处,也是一幢四层的联体临街公寓,从底楼的楼梯一直通向顶层。这种酷似联排别墅的房子,是曼哈顿高档社区的标配。很多银行家都喜欢在纽约有这么一个落脚点。
当然,华尔道夫饭店的包间也不错,但总归不是家里,可以那么随意。
“阿宽,是谁来了?”
从楼梯上面传来一个颇为不满的声音,不用猜,就知道这个人应该就是房子的主人,说的是一口带着吴地方言的京话,味道有些怪异,就像是标榜京城人的土豪,一口京片子带出了南腔北调的味道。
“老爷,来了两个年轻人,蛮横之极。您不要下来,我来打发他们?”仆人恶狠狠的盯着王学谦,似乎想要在主人面前展示勇武的一面,就像是一只老狗,在垂暮之年,偶尔抖一次威风,就为了不被主人看轻。祈望主人的重视,换一顿肉吃。
虽说,人狗有别,但基本也就是这么一个理。
“好嚣张的狗,好高的门槛,好厉害的主人……”
人在生气中,是说不出好话的,王学谦可不管身后张彭chun紧张的拉着他的衣服后摆,估计也是担心这位爷惹怒了领事,给自己找不痛快。远的不说,就是不给你发临时签证,就够让王学谦吃瘪的了。
“你们要知道,这里是**领事公馆,别怪我不提醒你们,要是我叫街上的巡jing过来,有你们苦头吃的。”
“好啊!你叫一个让爷瞧瞧啊!
“你倒是叫啊!”
就像是面对一只吠叫的土狗,退一步,说不定这畜生就要扑上来了,但要是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手里拿着手臂粗的棍子,步步紧逼,将它逼到了墙角里,再嚣张的狗,也会夹起尾巴蜷缩在角落里呜呜惨叫几声,像受气包似的低吟。
“你……你……”
仆人都快被气哭了,脖子涨粗了不少,脖颈上青筋凸显,眼前这两个人听口音是地地道道的华国人,肯定是来找事的,可却没见过在异国他乡,还这么嚣张的家伙,难不成还以为纽约的jing察都是吃干饭的吗?
还真别说,王学谦在纽约jing察局中的名声大涨,连内森局长都要放低姿态,把这位爷当神一样供着才放心,谁让这位爷背后站着的大神,他一个都招惹不起呢?
再说,内森能够从被排挤到都想辞职,突然掌权,控制了整个纽约jing局,还是拜王学谦所赐。当初jing察局的无辜扣押参议员的事件,不明真相的还以为是罗斯福的故意为之,增加民众号召力。
可知道真相的人,都心里清楚,背后搞怪的就是王学谦,仅仅一次误会,通过媒体的宣扬,把纽约jing方和居民的关系抖落在阳光底下,加上jing方自己身上也不干净,直接被当成纽约最大的黑窝,矛头直指纽约总jing长。连共和党人都不敢公开支持他们扶持起来的jing长,把纽约jing察局实际掌权人,jing长克里斯多夫赶到了乡下去养老。
试问,jing察局还有谁敢招惹王学谦?
只要一个电话,到时候说不定纽约jing局为了平息王学谦的怒火,把报案的家伙当成罪犯,关上几天再说。顾维钧是**常驻美国领事,有外交豁免权,但你一个仆人,难不成也是使馆的官员?
见到王学谦挑衅的眼神,阿宽原本想要息事宁人,说几句威胁的话,把人赶走也就算了。没想到,对方蹬鼻子上脸,直接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要他不过是一个下人,冲撞了城里的地痞流氓,说不得也就忍了,可他是顾维钧的下人,代表的可是领事大人的面子,这口气就不得不先出了不可。
当听到王学谦戏虐的叫嚷着,让他叫巡jing的那一刻。
阿宽脑袋一热,谁开手臂,叫嚷着:“好小子,你们等着。”
“小子,有种别走。”
要是换个人,说不定还真的抄起家伙,给对方的点颜sè看看。可王学谦的个子比他高出足足半个头,看上去身体匀称,心里掂量着:“估计不太好惹。”再看张彭chun,典型的北方大汉,嘴大,眼睛小,脑袋削尖,一脸的横肉,许是一个打手摸样。
嘴巴大,能吃;眼睛小,心狠;脑袋尖,是个不要命的主;一脸的横肉……
张彭chun还不知道他在顾家下人的眼中,仅是一个打手的身份,要是知道的话,说不定心里也毛了。还一心劝解道:“子高,我们是来办事的,可不是来**的啊!”
对于张彭chun来说,他在博士毕业之后,是要回国的。
顾维钧是唐绍仪的女婿,虽然妻子唐宝玥两年前染病而亡,但这层关系还在。唐绍仪在**政坛的地位很高,几年前,还组建内阁,做过一任总理。是活跃在**政坛上的重量级人物,王学谦在纽约已经有了产业,不回去也就罢了。
但张彭chun还是要回国的,万一顾维钧心眼不大,不用多表示,只要归国前给他的风评差一些,他就会在国内举步维艰。
“大不了欧洲我不去了,我就不信,这天下还就没有公理了?”
王学谦挣脱张彭chun的拉扯,举起右臂,情绪激动的叫嚷着。楼下这么大的动静,主人的还能稳如泰山的在楼上坐着,还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在楼梯口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就消失不见。
做主人的,也不能如此缺乏礼数。
王学谦生气也就气在这里,一派官老爷的作风,还当上瘾了,给谁看呢?连罗斯福都没顾维钧这么大的派头,他倒是忘记了,**的政治家跟美国政治家是有很大的不同的,很少抛头露面的在广场演讲,为了就是拉选票,提升**。而在**,能成为政治家的人物,这辈子没两个生死仇敌是活不下去的。谁要是敢去广场演讲,只要被对方摸准了规律,下次露面,说不定等着他的就是一支黑洞洞的枪口,该挨枪子了。
深居简出,才是**政治家保证xing命的至上诀要。
当然,被王学谦吆五喝六的这么一闹,顾维钧也坐不了钓鱼台,就听见三楼的房门打开了,阿宽紧张的趴在实木扶梯上,对着楼上喊道:“老爷,两个**者蛮横的很,但我能搞定他们。胖厨,快拦住老爷,别让老爷受到了惊吓。”
“我马上去街头喊jing察。”
事情闹到这一步,已经不能善了了,而顾家的仆人表现的忠心救主的摸样,让王学谦一阵无语。
搞的自己真像是来**的一样,不过,这时候可不是说软话的时候,王学谦冷笑着看着顾家的仆人,楼上一阵慌乱,但还是有人下楼梯了:“你们找谁?”
王学谦抬头一看,楼梯口站着一个年纪在三十多,看上去风度翩翩的东方人,穿着很考究,衣服鞋子都显露出不平凡的身份,应该就是顾维钧本人了。
“我们找**领事大人,顾维钧。”
王学谦眼神冷冽的看着顾维钧,努力想要让自己变得更稳重一些,但对终ri**在高层的顾维钧,还是缺少了一点从容不迫的气度,但他身上那种年轻人的锐气,也不是顾维钧所具有的。
顾维钧见状先是一愣,别看两人风尘仆仆的样子,但穿着也不像是普通人,尤其是王学谦,虽说不像乡下的土地主一样,穿金戴银的好不阔气。但一身的行头也是价格不菲,细节考究的猎装,连纽扣都是法兰制品,价格不菲。
“看样子应该是家里有点背景的留学生。”顾维钧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顿时放心了不少。
留学生能说会闹,但真要让他们打打杀杀的闹出人命,是绝对狠不下这个心来的。
估计是打听到了自己的住处,加上巴黎和会期间,自己是**最主要的谈判者,心存不满,来找自己理论的。虽说,最后**代表团,谁也没敢在《凡尔赛合约》上签字,但从国内传来的消息,这个代表团都被骂成卖**。
代表团成员在燕京的家,都免不了那些青年学生的袭扰。
交通总长曹汝霖、币制局总裁陆宗舆、驻ri公使章宗祥,保守指责。学生**队伍移至曹宅,痛打了章宗祥,可谓是遭受了池鱼之灾,曹家还被情绪激动的学生一把火烧了。
而远在美国的顾维钧感受不到国内正在兴起的反帝运动,反倒是依旧ri子平静。
但华盛顿他是不愿意再呆了,所以就搬来了纽约。
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人盯上了,找上家门,顾维钧紧张的看来一眼门口,就两个人,心说还好,家里连阿宽,带厨子和自己,三个人,打起来也不虚。
平静的从楼梯上走下来,顾维钧这才面无表情的对王学谦和张彭chun两人问道:“你们是来骂我的?”
“是。”
“不是。”
王学谦是一肚子火气,当然是说了是。而张彭chun显得有些尴尬,想要表明自己是被拉来的无辜群众,又担心顾维钧不信,反而惹的王学谦不悦。所以,相对于王学谦理直气壮的回答,他的声音弱了很多。
“阿宽,你拿把椅子来。”
“老爷!”
“叫你去就去。”顾维钧冷下脸,呵斥道。
当顾维钧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还笑着问:“两位要椅子吗?”
“你家的椅子可高的很,我们够不着。”王学谦冷冷的回答了一句。
顾维钧无奈苦笑,翘起二郎腿,显得毫不在意的样子,开口道:“你们想骂,就骂吧!我洗耳恭听。”
这个场景,王学谦是怎么也没想到过的,唾面自干?
还是故弄玄虚?
房间内鸦雀无声,而王学谦不解的看向了张彭chun,后者心虚的缩着脖子,心说:“可坑苦了我了。”(未完待续。)
第161章 【找个做假证的】
甭管啥年头,有找人的,有找东西的,也有找事的,但从来没听说过找骂的。
顾维钧在两人面前一坐,神情淡然的等着挨骂。
按理说,王学谦应该成全顾维钧的要求,可话到嘴边,就说不出来了。要是顾维钧为人再霸气一点,直接开口说:“哥几个,骂人不过瘾,过来抽我几下出出气。”
说不定王学谦乘着一股怒气未消,还真的敢走上去,膀子轮圆了,大嘴巴子抽下去。
可要是对着压根没就把你当回事,兴趣不减的坐在面前,还客气的人不要嘴下留德,尽管骂,捡难听的骂,自己却像听评书一样优哉游哉的翘起二郎腿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这架自然就吵不起来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无动于衷?”
王学谦本来感觉自己挺有理的,可从顾维钧露面之后,就有点理亏的心虚,现在反而有点惴惴不安起来。
叫嚣着,要让主人出来的是他。
可一时间词穷无法辩驳的人也是他。
在张彭chun的眼中,打从认识的那一天起,王学谦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深怕王学谦恼羞成怒动手,不动声sè的靠了上去,准备在关键时候,抱住王学谦,别让他犯傻。
至于会不会惹祸,张彭**里是没底的。
再次出国已经一年多了,对于国内的情况他也并不是很了解,即便唐绍仪的威望下降了不少,但余姚的王家绝对不会怕一个在野政客,可张家就不好说了。
张伯苓和严修的办学,还在起步阶段,帮忙的事先不说了,总不能帮倒忙吧?
正当张彭**惊胆战的看着王学谦连个台阶都没有,脸上已经挂不住了,深怕年纪不大的王学谦恼羞成怒,做出不理智的动作来。可王学谦瞪眼看着顾维钧,良久,突然笑了起来:“好一个**公使,气度非凡。”
见外王学谦不怒反笑,还调侃了一句。
顾维钧这才收起那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从兜里拿出手绢,在额头虚点了几下,看样子也是吓得不轻,苦笑道:“你是怎么看到我是强撑着的?我倒是看出你的火气也是装出来的,要不然,今天你肯定见不到我,非得白跑一趟不可。”
说完,顾维钧扭头对匆匆忙忙从二楼厨房赶出来的厨子说道:“老郭,把大勺拿回厨房,像什么样子?家里来客人了,多准备几个拿手的菜。”之后,瞪了一眼,贴身的仆人,喝斥道:“你这眼珠子啊!真是长错地方了,见是国人,就往天上看了?”
阿宽慌张的低着头,双手靠着**放着,惊讶的看着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竟然在顷刻间,烟消云散,反倒是王学谦和顾维钧两个头次见面的陌生人,却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透着一种不真实。
“老爷,眼里进了沙子,这才翻眼皮来着。“
“鬼话连篇。”
“老爷,您说的是,以后再也不敢了。”
主仆二人的对话,反倒是最为紧张的张彭chun听得有些纳闷,眼瞅着一场龙虎斗,却变成了将相和,看的是一头雾水。
小声的在王学谦的耳边嘀咕道:“这就算了。”
王学谦悻悻的看着张彭chun,却故意说的声音足以让在场的四个人都能听清楚:“你要是觉得不过瘾的话,上去抽两个大嘴巴子,兄弟给您压阵。”
“我啊!算了吧,真想不明白,你们这些人心里想的什么东西,复杂的很。”
张彭**有余悸的反驳道,王学谦仆人开门的那一刻,就知道如果按照平常的礼节,是见不到主人的。仆人看人的眼sè就像是看街头的乞丐似的,让人心里不悦的同时,也预示着主人可能不愿意见客,送钱让他去通报一声,也是徒劳。
反倒是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先吵闹起来,把场面撑足,倒是能吸引主人露面。
至于如何收场,王学谦自然也不担心。
身份!
还是一个身份!
他是民,也是留学生,骂官员,可以被当成一种勇气的表现,而挨骂的那位,也是白挨。但动手打人的话就会弄得不可收拾起来,所以骂人可以,但绝对不会动手。
“两位不准备骂在下**了?”顾维钧教训完了仆人,反倒是笑着对王学谦询问道。
“**?没听说过。我们可是一路从纽约去华盛顿找领事馆找你,最后却发现,堂堂一国领事却不在领事馆,心里有气倒是真的,不过并不是针对什么**。”王学谦开诚布公道。
突然,扭头对身边的张彭chun坏笑道:“仲述,你这辈子还没有骂过官吧?”
张彭chun一愣,心说:没事骂官,干什么?皱眉道:“子高,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学谦坦然笑道:“机会就在眼前,错过了,说不定这辈子都没了。骂官,也是一个眼力活,年纪轻的不能骂,但年少老成的可以;手握重兵的不能骂,因为这种人身上杀气重,俗称丘八味,真要怒火烧身,把人杀了也多半做得出来;年老的不能骂,年纪大了心脏就不好,要是一个不好,热血冲头,把人气死,估计也落不下好;还有,涵养不好的也不能骂,说不定你不动手,对方已经先手动削你了。你看,这几样算下来,顾领事是一个最合适你去骂,又不用担负后果的**官员,是个不错的练习对象。”
张彭chun苦笑道:“我对政治不感兴趣。”心里却暗暗鄙视王学谦,刚才还叫嚷着要这样,要那样,要是手里有把刀,说不定就砍上去了。
可一转眼,见到主人来了,一通的马屁下来,再看顾维钧,已是眉开笑颜了。
“两位怎么称呼?”
“王学谦,王子高。”
“张彭chun,张仲述。”
“张仲述,早就听说天津出了一个才子,怪顾某无缘相见,听说你来美国继续学业,拜在名师杜威门下。杜威教授是哲学界的泰斗,又是教育界的前辈,希望你学成归国,为祖国培养更多的人才。”顾维钧高兴的拉着张彭chun,倒是让后者显得有点拘束,他还不知自己一下子这么有名了,连驻美公使都有耳闻。
王学谦倒是纳闷了,唏嘘道:“仲述,没想到你这么出名,藏的够深的。”
顾维钧抚掌笑道:“子高,你是不知道国内对仲述的写的喜剧已经追捧到了什么程度,是燕京等地最有号召力的剧作家。”
“贻笑大方,贻笑大方……”
张彭chun笑的灿烂无比,露出一副大牙,还不时的谦虚几句。
顾维钧猛夸了一阵张彭chun,这才看向王学谦。对于张彭chun,他并没有在意,一个办教育的文化人,学者。即便有些能量,也很有限,但王学谦可就不一样了,余姚王家独子,浙江政商两界的领军人物王鸿荣的独子。随着上海开埠半个多世纪,浙商的地位在国内越来越凸显,尤其是雄厚的财力,无论谁上台,都是无法忽视的巨大力量。
相比晋商偏居一隅,浙商的眼界更加开阔,随着银行业的兴起,浙商雄霸国内金融业半壁江山的格局已经形成,而王学谦的父亲在浙商中有着超凡的影响力,如果能够……
“子高,你可毕业了?”
王学谦点头道:“已经半年了,准备考察一下欧洲各国的工业,说不定过些天就回国了。”
“你还是快一点回家吧!你老爷子可是打电报给总理府,控诉zhèng fu把人拐带去国外,几年没有音讯,说是要找zhèng fu理论一番。”顾维钧苦笑道:“我这里都有国内寄来的信件,都是要让我把你找到,遣送回国的往来公文。”
王学谦脑门一紧,心说:“不会这么夸张吧?”
连忙辩解道:“我已经给家里去信了,估计家父已经知晓我即将归国的消息。”
“好,这样才好。回去的时候,一定通告我一声,到时候我准备一份别样的礼物替我交给令尊。”顾维钧有点讨好的笑道。
巴黎和会之后,顾维钧义正言辞的面对各国首脑蓄意将山东利益,转让给ri本。虽说驳斥的各国首脑哑口无言,但最终也没能一挽狂澜。在上司的眼中,顾维钧有能力,气节都不缺乏,是个称职的外交官。但在仕途上,唐绍仪的隐退,让缺乏根基的顾维钧急需外力支持,而浙商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靠山。
拥有财力之后,顾维钧坚信,他能在仕途上更进一步。
“今天是来?”
王学谦苦笑道:“从纽约去华盛顿,都走了一个来回,就为一张签证。法国人突然闹出没签证不能过境的规矩,实在是不能理解。”
“这个……”顾维钧突然脸sè一僵。
王学谦紧张道:“学长,你这里也不能办吗?”
“签证入境还是最近才出现的人员出入国手续,国内对此准备不足,空白的护照也没能准备好,作为官方文件,我们也刚听说,以前各国都不需要签证,就能入境。现在突然需要护照和签证,就变得麻烦起来,所以国内还在研究如何设计护照,还没最终决定。”顾维钧皱着眉头,想了想:“不能让法国大使馆签署入境签证吗?”
“对方说,先要我们**的护照,不然谁知道我是哪里人?”王学谦愤慨道,但对此也毫无办法。
都说英国人死板,法国人死板起来不是人。
顾维钧沉思片刻,拍手道:“看来得去街头找一个做假证的,造一张护照。”
“仿造的,这能行吗?”
听到这句话,王学谦顿时大惊失sè,感觉被历史书给坑了,顾维钧,顾大神的光辉形象轰然倒塌。节**散落一地。
顾维钧却大包大揽道:“我是**外交官,我说这证件是真的,谁敢说假的?法国人要是敢说假的,让他们拿真的出来看看。如果需要,我倒是可以给你签署外交签证,能享受外交豁免权。但我签署的文件,只能适用于美国,入境法国的话,要不你到了巴黎,找驻法大使胡惟德先生,他是一位长者,跟家岳关系甚笃,到了法国,让他以驻法大使馆名义,给你签署一张外交签证,应该问题不大。对就这么干,我马上去写信,将你的情况告知胡惟德大使,他一定不会推脱的。”法国人肯定拿不出真的**护照,因为这玩意,压根就没有。
王学谦拉住了顾维钧,忙说:“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只要能到法国,就行了。如果法国人查出来,我的证件不是真的,要遣送我回国,还能省一张船票钱。”
“这怎么行?”顾维钧瞪眼道。
王学谦眼睁睁的看着顾维钧转进书房,写好信件之后,放心的交给他。他倒不是不知道这个办法的好处,但这份人情总归是要还的。而从攀谈中,王学谦感知顾维钧的仕途心思很重,将来付出的肯定代价不会小。(未完待续。)
第162章 【太太团,情人团】
距离启程还有三天,在早些时候,王学谦终于拿到了出自假证贩子的护照,由琼斯去法国领事馆办理了签证,不过让他吐血的是,如果交一笔数额不大的保证金,也能获得签证。
当法国领事馆的工作人员,骄傲的宣布,他们的新政策的时候,琼斯郁闷的想要将刚刚签署完的签证甩到对方的脸上。
虽说一波三折,但王学谦总算是办好了护照。
去法国的行程也最终定下来,而别儒家族也打来电报,工厂筹备完成,就等王学谦抵达之后,举办开工典礼。
表面上,别儒家族热情洋溢的举动,给人一种无微不至的周道感觉,但王学谦清楚,这不过是表象。别儒家族的用意是在彰显其实力,同时,巨大的野心也是让他们忙于扩张其在法国,乃至欧洲汽车工业上的地位。
实际上,对于标致来说,筹建的工厂很多,但最大的厂区才不过50000平方米,厂房才只有区区4000平方米。
其规模和生产能力,根本就不相匹配。
150万美元,对王学谦来说,压力不大。在美国稍微有点实力的财团,都不会把这样一笔钱当成搏命的家底。可对别儒家族来说,缺乏主业,但工厂生产的产品却很多,就像是一个开了作坊的百货商人,什么挣钱,就一窝蜂的做什么生意。
所以,别儒家族名下的工厂有70多家,但能够为家族贡献大量财力的工厂一家都没有。
150万美元,对别儒家族来说,无疑是一笔大到足以伤筋动骨的资产。
而两家共同投资的工厂眼看就要投产在即,见识了美国标准工厂的宏大和恐怖的生产能力,别儒家族要是再没有一点想法,就不是资本家了。恰巧在这关键的时期。他们在汽车工业拥有了突破xing的技术后盾,新型直排4缸发动机的出现,让别儒家族信心百倍,他们觉得在技术上拥有了更大的发言权。
别儒家族再也不在满足于50%的股份分配,希望获得更多的股份。
这才有了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请,想要在投产之前,从新分配股份。
不过,因为别儒家族深知美国市场的巨大潜力,在汽车消费领域。绝对是欧洲的数倍,准备窥视美国市场的别儒家族也自知,双方的合作不能太僵,股份多占20%的股份在他们看来是合理的。
当然,别儒家族也知道他们的小算盘不会隐瞒太久,甚至对方在接到邀请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
但这有什么呢?
四缸直排发动机的优势,一下子让标致工厂信心百倍,决心一搏。
如果阿尔芒?别儒在世的话。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做的,因为这会让标致的信誉遭受损失。可现在掌握标致命运的可是他的儿子,罗贝尔?标致,经历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的标致。不仅损失了4年的工业利润,原先工厂囤积的大量原料,也被国家的一纸凋零给侵吞。继续大量资本扩张的罗贝尔?标致,不得不选择风险很大。但收益巨大的做法。撕毁合同,利用技术优势,直接逼迫对方签订新的合同。
还在纽约的王学谦。并不知道别儒家族尽然如此用心险恶。
纽约,花园大道社区的临街高级公寓四楼靠窗的卧室里,王学谦打着哈欠,拿起了已经响了一阵的电话,睡意朦胧的问了一句:“谁啊!”
“亲爱的,听说你要去巴黎。”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很兴奋,王学谦听得出来,是珍妮特,这个女人好像突然失踪了一样,消失在他的视野中,可过一段时间,总会冒出来。
要么是在早餐的报纸上,看到珍妮特在演讲的照片和采访专题。
要么就是现在,在大清早,打电话给他。
王学谦揉着眼睛,渐渐的清醒了一些,懒洋洋的问道:“是谁告诉你的?罗伊吗?”
对于罗伊,他确实有点不满,这家伙好像认准了珍妮特才是家里的女主人,他的头号主子,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打小报告。有当特务的潜质。
“你别管是谁了,反正不是罗伊。我问你去巴黎的事是不是真的?”一如既往的,珍妮特选择任xing的使xing子,让王学谦颇感无奈。
王学谦只好点头道:“是的,周末的船票,你去的话,我给你定船票。”
“当然要去,今年还没去过巴黎,总觉得缺少点什么。这才明白,chun秋两季的衣服都没买,正好这段时间各地都忙着大选,也没我们妇女什么事,所以乘着这段时间的空隙,我决定去一趟巴黎。”珍妮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似乎变了个人似的,从少妇变成了少女一样,对什么事都充满着好奇心,总想搀和一下。
“好吧,我给你定船票。”
“我可没说跟你一起去。”
“你跟谁一块去?”王学谦脑门青筋一跳,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咯咯咯……你吃醋了?”
“没有。”
“骗人,我可是听出来你心里的不悦,甚至已经恼羞成怒。”
王学谦似乎看到了珍妮特,穿着真丝蕾边的睡衣,裸露着肩头,头发散落,柔和的下巴若隐若现,正抱着电话机,笑的花枝乱颤。心里暗骂一句:“该死的女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于是佯装生气道:“你最好说跟谁去?”
“我最近认识了一个让人心动的可人,第一眼对上的那一刻,我简直都不知道我的灵魂是否还在身体内,情不自禁的想要抱着她,威廉,你绝对想不到那种感觉,我想我深深的爱上了她。不过你放心,很快你就会看到她了。我们巴黎见。”珍妮特有心不想让王学谦有一个好心情,继续挑逗道。
说完,就把电话撂下了。
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王学谦皱起了眉头,想象不出,xing格保守的女人一下子变得放荡起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珍妮特会这样吗?
正准备去问一下罗伊,珍妮特最近的情况时,电话又一次想起来了:“你最好把话说清楚。我可是很自私的,要是让我知道那个人是谁,绝对饶不了他。”
“威廉,一大早的,火气这么大。是为了女人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换了一个人,是市长弗朗西斯?海兰。王学谦连忙换一个姿势,做起来,掩饰的笑道:“我的一个朋友正在跟我开玩笑,抱歉市长先生,我并不知道是您打电话给我。”
“威廉,你最好叫我弗朗西斯科,或者海兰,似乎东方人习惯这样称呼男人,为了尊重祖先。”海兰口气严肃的说着,但一听就能感觉到这不像是在生气,而是一种示好。
“好吧,海兰。”
“哈哈,这就对了。”电话那头的纽约市长似乎笑的很开心:“对了,威廉,你是在为女人生气吗?”
“唉……不是。”王学谦尴尬的否认道,不过他也明白,这种掩饰取决于对方是否愿意深究,如果穷追猛打之下,他很难辩驳,正当他准备转移话题,比方说谈论一下min zhu党的竞选形势之类的话题,效果应该很不错。可没想到海兰却怪笑道:“威廉,比利的模特公司业务扩展了,招收了一批新的女模特,嘿嘿,要是寂寞的话,作为好朋友,他是一定会希望你不要拒绝他的好意。”
“海兰,我不缺女人。”王学谦几乎是捂着额头,头痛道。
“也对,像你这样的成功人士,年纪又轻,美女们要是知道你还是单身的话,肯定会大声尖叫,向你扑过来的……”海兰有种羡慕的口吻,让王学谦很无语。
“海兰,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对了,我的夫人这周末去巴黎,但是斯蒂芬妮也要去巴黎,我想如果发生意外的话,你帮我一个小忙,我夫人好像意识到了斯蒂芬妮的存在,要是你能帮我不让她们相见的话。”海兰一大把年纪,还在为躲避妻子的查岗而处处留心,但这次他肯定是所托非人了。
“斯蒂芬妮是谁?”
“拥有西班牙血统的一个女孩子,霍夫曼他知道。”
放下电话,王学谦脸sèyin沉的暗骂一句:“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第三个电话,是罗斯福打来的,安娜要去巴黎,但是露西在巴黎散心,所提的要求跟海兰如出一辙,就是不要让不该见到的人相见。
“威廉先生……”
当王学谦不耐其烦的再次拿起电话的时候,条件反shè道:“霍夫曼,没错我要去巴黎,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该死的,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我要去巴黎?”
“这个,是这样的,我马上动身要去巴黎,这一季的巴黎时装周有几款时装非常契合您的气质,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下午将海报给你送来,您的橱柜里将多上几套做工jing美的装束。”霍夫曼不知道王学谦的火气为什么这么大,只好详细的解释了一番。
“抱歉,霍夫曼。这几天的天气几乎让人受不了。”
王学谦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好把错怪到了老天爷身上,好在霍夫曼的xing格还是很不错的,这是抱歉的笑笑,知道王学谦也会去巴黎,顿时兴奋起来,一定让他不要错过设计师艾奇的专场。
放下电话,王学谦对着客厅的方向喊道:“罗伊,你小子给我出来!”(未完待续。。)
第163章 【局长登门】
罗伊匆忙的从厨房里跑上来,嘴上还塞着满满的一口三明治,把嘴巴撑的很大,连说话都不方便,呜呜的说了一通,连他自己也着急,用力咽下食物,噎的直翻白眼。
“先喝杯水,把气喘匀了在说话。”
好在茶几上就有水杯,罗伊一口气咕咚几下将一杯水顷刻吞下,这才捂着胸口问:“先生,您找我。”
王学谦这时候已经恢复了一个商人的jing明头脑,刚睡醒的困顿一扫而去。
托着双臂,他有心质问罗伊是否给人透露了他的行踪。
似乎一夜之间,他的行程竟然被所有人都知道了,就像是在广播里嚷嚷了一遍似的。
可又怕伤了罗伊的自尊心,以为自己不信任他,这才缓缓问:“夫人最近有没有回纽约?”
罗伊小心翼翼的偷偷的打量了一番王学谦,最近的罗伊越来越感觉到王学谦身上似乎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有时候,站在他面前,让他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但是他确实不知道王学谦为什么突然会想起来问夫人,大概是被刚才的食物分神了,显得心不在焉的罗伊,傻傻的问了一句:“夫人,哪个夫人?”
王学谦气呼呼的瞪眼道:“罗伊,你太不像话了,珍妮特每个月都给你发工资,还却无视她的存在。难不成家里还有另外的夫人吗?”
“唉。”未见罗伊回答,却见他先叹气道:“先生,别说了。自从夫人知道我一周的薪水涨到了50美元,她就不再给我发工资了。”
说完,眼神祈求的看着王学谦,小声道:“如果先生能在夫人面前提醒一下……”
“滚蛋……”
王学谦手指着罗伊的鼻子气骂道,怪不得他生气,哪个傻子会窜动自己的情人给他的司机发工资的道理?这不是摆明了让珍妮特给自己的身边安插眼线吗?
可当罗伊正要走出门口的时候。却又见他转了回来。
犹豫的看着王学谦,这让他有些纳闷,按照罗伊的xing格,让他离开之后,不叫他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但也不会脱离他很远,王学谦不用太费力的叫一声,罗伊都能马上答应。
“有事吗?不过话先说在前头,想要加工资的话,想都不要想。”
“先生。我虽然很想要求这样,但是我也是一个知足的人,我快要称为纽约收入最高的司机了,还能有什么奢望?”罗伊幸福的笑着,一般这种笑容背后,会有一个女人在背后默默支持,但不知道这小子是否有这个福分?
“是这样的,先生。现在家里的房子越来越大,但是却没有一个符合先生您身份的管事。我听说在很多富人家里都会有一个管事,穿着笔挺的西装,抬着头,挺起胸脯。一进门就用一口低沉的声音问候道:老爷,您回来了,晚饭马上准备好。”看样子,罗伊对富人的生活非常有兴趣。也会自个打听一下,那些家财万贯的富豪们,都怎么过ri子。
王学谦托着下巴。说道:“罗伊,你说的是管家吗?”
“管家,对就是管家。”罗伊一个劲的点头:“先生,我觉得家里缺少一个管家,能把所有的家务事都安排妥当的关键人物,而且还会提高您的身份,尤其是管理厨房,对仆人的约束,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您不知道,每天家里差不多都有半只烤鸡会被厨娘偷走,nǎi酪,蛋糕,都是她们这些贱骨头下手的目标……”
贱骨头?
王学谦吃惊的盯着罗伊,他想象不出来,在几个月前,罗伊还是一个靠着偷窃为生的小混混,厌恶了东躲xi zàng的ri子,想要摆脱小偷的命运。这才找了一份推销的工作,为马库斯服务。
当然,要不是乔治的介绍,他也不会认识罗伊,要知道乔治也是一个小偷。
可以说,混在贼窝里的罗伊,突然之间对小偷小摸会如此痛恨,确实让王学谦暗暗吃惊,但他也知道,这是罗伊的好心,甚至是表示他忠心耿耿的决心,不能打击他的积极xing。
“但你说的这些,跟请一个管家有什么联系吗?”
罗伊激动的说:“当然有用,这样的话,家里就会变得有条不紊的,一切都那么干净。佣人们也不敢偷懒,还不敢拿东西,因为总有一双眼睛盯着她们。如果举办宴会的话,有经验的管家会根据宴会的规模,和客人的身份习惯,准备相对可口的食物,让客人们乘兴而来满意而归。”
“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王学谦绝对不相信罗伊的脑子里会突然冒出这些东西来,肯定是道听途说的只言片语。
“汤姆说的,他是一个非常健谈的家伙。”罗伊开心的笑道。
“汤姆是谁?”
“罗斯福先生的司机,不过他的车技没有我的好,还不会修车。”罗伊列举了一系列他朋友的毛病,最后还不忘夸奖对方一句:“不过他很诚实。”
“好吧,这些事情我会考虑的。你先去准备车,我要去一趟办公室。”王学谦也认为家里有一个管家,确实能省心很多,至少会在他晚归的时候,还不忘准备一些宵夜什么的,让人感觉很贴心。
他也不愿意看到,他突然回家的时候,厨娘在沙发上流着口水酣睡。
女仆梳着湿哒哒的头发,从浴室里跑出来的场景。然后又是一幕手忙脚乱的鸡飞狗跳。
但是一个好的管家,确实不好找。
按照东方人的想法,会从家里面带一个管家出来,就像是顾维钧的身边厨师、仆人、管家都是从家里带出来的。一来,用起来方便;二来,就是不用担心管家会有异心。
而在外招聘,那么就很难挑选了。
他缺乏这种经验,而在英美,管家基本都是代代相传,很多人是几代人为一个家族服务。失去工作的管家基本都是有些问题的,而从管家学校里刚毕业的学生。多半缺乏经验,也有良莠不齐的情况出现。
坐在车上,王学谦也在想这个问题,以后庄园的管家肯定需要。
现在的那个管事,充其量最多只能叫工头,看着仓库,指使一下工人确实没有问题,但管家的作用不仅仅如此,甚至还有帮助主人理财,管理庄园收入的职能。
每次坐电梯。总会有哗啦、哗啦金属撞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让王学谦一度非常不习惯,担心电梯会出故障。
好在他的办公室在六楼,走上去也不会太累。每次上班,他都坚持走上楼梯。
走过长长的走廊,会客室内空荡荡的,似乎还没人知道王学谦今天突然会来银行。
正当他提着公文包,要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突然从身后有人喊道:“威廉先生,是你吗?”
能这么问话的肯定不会是很熟悉他的人,有可能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太敢肯定是他本人。
当他转过身。背靠办公室的胡桃木大门,看到的是一个年纪在40岁左右,神情有些焦虑,行sè匆匆。但却有种高高在上的气度,应该不是一个普通的职员,王学谦先入为主。在心里下了一个定义。
随后,问道:“你是谁?”
“啊!”来人懊恼的拍了一下额头,笑道:“抱歉,威廉先生,冒昧的打扰了您。我是纽约jing察局局长,内森。。”
王学谦迟疑的盯着内森递过来的jing员证,心里一阵嘀咕:“这么情况,要提审我不成?”
眉头微微的一皱,脸sè也变得僵硬起来,他的地位,如果要逮捕,纽约jing局让jing长或者jing察局副局长出面,都不算有**份。但他并觉察到,纽约jing察局有逮捕他的意图。
王学谦笑着,程式化的握了一下内森的手,把对方让进办公室。
琼斯托着热在咖啡壶上的咖啡,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送进了办公室,就听得王学谦吩咐道:“把上午所有的约会都推掉,记得给我预定国王餐厅的位置。”
说完,琼斯就识趣的走出办公室,并将门轻轻的带上。因为王学谦是突然来银行,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约会,琼斯虽然不解,但见有外人在,也不敢多问。
“好吧,内森局长,在东方有一句谚语‘打开天窗说亮话’,有什么说什么。”
王学谦靠在圈椅上,头微微的后仰,显得有些傲慢,可见,在这个办公室里,jing察是不受欢迎的人群。或许联邦zhèng fu的税务官更让人讨厌。
刚才还在暗自激动的内森,还以为王学谦内心非常重视他,竟然将上午所有的约会都推掉,足可见重视程度。见王学谦一转眼,突然像是换了一副面孔似的,变得冰冷,说话也直来直去,显得很不耐烦的样子。
心情变得忐忑不安起来,犹豫的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是否该起来说话。
见内森在沙发上沉默不语,过了有两三分钟的样子,王学谦双手在圈椅的扶手上来回的搓着,有点等的不耐烦了,朗声道:“喂,局长先生!”
“我的一个手下,发现最后一直有人有意无意的在跟踪您,而且人数还不少,要不是其中一个人被当成小偷给抓了起来,jing局方面还不知道有人在收集您的资料。可是,不到半个小时,就有大人物将jing局被抓的人带走了。纽约jing局也无法追查到对方究竟是谁……”内森紧张的双手反复在大腿上搓着,似乎也承受着很大的心里压力。
跟踪富豪,却好像没有要下手绑架的打算,背后还有大人物做靠山,是谁?有这个胆子?
内森小心的抬起眼皮,瞄了一眼王学谦坐着的方向,见王学谦却已脸sè惨白。
良久,这才询问道:“内森,这件事有多久了?”(未完待续。。)
第164章 【多事的内森】
“威廉先生!”
见王学谦面sèyin沉,脸上毫无表情却异常的冰冷,不容人靠近的样子。于是,内森好不容易壮着胆子,声音大了一些:“威廉先生!”
“抱歉,内森局长,我有些失神了。”感觉后背冷飕飕的,像是被汗水湿透了一样,这种被人盯上的感觉,绝对不好受。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这让他更加的担忧。
是为了钱?
可是听内森的解释,对方不像是为钱而来,拥有能够左右jing察局意志,连局长都无法阻拦的身份,这个人的地位绝对不容忽视。
不为钱?那么究竟是为什么?
技术?
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王学谦非常清楚,他拥有的技术没有威慑xing,可能很挣钱,但也仅此而已,无法上升到国家机密的程度。而且,多半都是在试验阶段,很多都是仅有一个想法,并没有完全形成一套理论,获得成型产品的条件。而且大部分都不是他研发的,是从麦金莱动力研究所研发的发动机技术。
按理说,对方要监视的人,也不该是他,最理想的对象是麦金莱啊!
很多yin谋,都是不知道对方要什么而让人害怕。比方说,对方要他的命,就增加保镖和人手,尽然不要外出露面,就能避免他暴露在危险之下。
如果对方要钱,这容易,商场上对决,在纽约能压垮王学谦的银行家和财团有很多,能够请来一个连内森都避讳,不敢明说的后台,甚至这个人还不是关键人物,仅仅是一个不知情的政客,那么就肯定不是商业的矛盾。
毕竟,王学谦自认,在纽约他的仇人真的不多。
或许前jing长克里斯多夫算是一个。但这个已经被发配去了纳苏郡的一个小镇上,面对一群整天抱怨的农场主,他估计也得瑟不起来。而以前的权力和关系,都是他纽约总jing长的身份给予的,一旦失去了那层虎皮,他连自己的安全都无法保证,更别说,动手黑势力监视王学谦的ri常行动了。
再说了,纽约,乃至整个东海岸的黑势力。都是在他的黑水安保公司控制下,那个混蛋不要命了,来监视他。而且,动用黑帮,绝对不会有人被抓后,政客会出面捞人。
百思不得其解,王学谦不得不把视线再次聚集到了内森的身上,眼神不再冷冽,至少柔和了很多。至少不再是一副咄咄逼人的眼神,又是一种带着感激的歉意:“内森,局长。很感谢你的消息,不然……真的太可怕了……”
王学谦心有余悸的撑在办公桌上。过了有十几妙,这才走到内森的面前沙发上坐下。
两个人的谈话这才变得正是,公平起来。
但双方知道,这场谈话快要接近尾声了。内森肯定是害怕电话被监听。这才特地赶过来,告知王学谦背地里有人监视他,而对方又让内森很忌惮。不敢对王学谦说出。
但这绝对不是一场骗局,用来谋求王学谦的好感,甚至允诺的好处。因为谎言一旦被拆穿之后,内森这辈子的政治生涯也就结束了。
知道是获得好处的时候,内森却不敢提了。大气不敢出的,紧张的等待着王学谦的亲口允诺。当然这种口头承诺,毫无法律效应可言,但一般都谈话的双方都不会事后变卦。
内森眼神飘忽的看了一眼王学谦,随即又低下头去,他是海兰的亲信,是通过海兰的认命才获得了纽约市jing察局长的职位。同时,他又是一个文职官员,不同于jing察局其他同僚,在任期结束之后,还能继续担任原有的职位。
谋求更强硬的靠山,是他不得不选择的一条道路。而在一次偶然的谈话中,他从海兰的口中,得知罗斯福能够成功获得纽约州州长的位置,还是多亏了王学谦的鼎力支持。
按照内森的剧本,他应该通过这件事交好王学谦,从而获得搭上罗斯福的那条线。毕竟,他出身平凡,能够暂居纽约市jing察局长的高位,已经是一种侥幸了,再想要搭上政治新星的门路,实在是缺乏。
倒是,海兰有这个能力。但海兰会把自己的亲信送给罗斯福吗?
答案显然是不可能的。
“内森,局长。”
内森猛然惊喜的样子,就像是等待最终裁决的当事人,眼神中带着一点迷茫,却更多的是希望的期许。
“威廉先生,您还是叫我内森吧!局长的称呼实在不敢当。”
内森弓着上半身,尽量把姿态放低。显得有些卑躬屈膝的样子,按照任期,他最多只能在局长的位置上呆上两年,因为风评不佳,在任职期间内,缺乏对手下的管束,使得他连任的机会很小。
那么,此后的道路该何去何从?
已经是困扰内森的一个巨大难题,但如果能够成为罗斯福的追随者,或许是柳岸花明又一chun。事实上,很多有见识的人都认定,罗斯福的政治道路才刚刚开始。
担任过海军部助理部长,州参议员,州长,如果再进一步的话,在任期结束之后连任一届州长,其积累的政治资本,就可以角逐总统宝座。这时候追随罗斯福,对内森来说绝对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十年的时间,一旦罗斯福大选获胜,内森这个纽约jing察局历史上最糟糕的局长,将会咸鱼翻身,成为美国新内阁成员,或者是高官。哪一个结果,都像是在做梦一样,让他兴奋。
而内森的这点小心思,怎么会逃过王学谦的眼睛?
从他惊醒过来的那一刻,就一再掂量这个纽约jing察局长的份量。在海兰的市zhèng fu中的地位也不高,缺乏决断能力,如果从事zhèng fu部门的工作,是很难胜任的。但这是内森找王学谦的唯一目的,或许应该有另外的路可以走。
“好吧,内森。我这样称呼你,你不会感觉不舒服吧?”
内森脸上一喜,连忙笑道:“这样才好,属于朋友之间的称呼才不会让人感觉拘束。”内森小心的瞄了一眼王学谦,见对方没有反对,便安心了很多。
王学谦上半身往沙发背上靠了一靠,后背湿哒哒的,显然刚才被吓的不清,眉头微微有些蹙起。
其实,他已经可以打发内森回去,至于是否会在恰当的时候引荐内森给罗斯福,全看他的心意。
但他突然心里一动,或许有一个选择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不引荐给罗斯福,反而自己背后支持内森,让他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不见得一定要在zhèng fu工作,参政议政也是一个选择。
于是,王学谦试探的问了一句:“内森,你的口才怎么样?”
“口才?”内森怔了一怔,他不明白王学谦突然说这话的意思,但也为自己的口才担心,他大学的时候……是足球队的校队成员,也就是美式橄榄球,力气才是他的强项。
看着内森脸上变幻的拿不定主意,发现内森的外表还算不错,如果针对xing的宣传之后,或许能够收到不错的效果。
身材高大,拥有不错的体型,看上去孔武有力,如果宣传成一个正义的形象,肯定会获得很多人的认可。
“威廉,我大大学期间,已经参加社团活动。我的优点就是不怯场,拥有良好的心理素质。”内森违心的胡说八道了一通之后,干笑道:“当然,比不上威廉先生和罗斯福先生的演讲水平。您的《我有一个梦想》已经是传遍了整个美国,拥有无数的支持者,要不是您无心投身政治,我敢断定,您一定能取得让人仰视的成就。”
“不说,这些。”王学谦摇头笑道,打断了内森的继续吹捧。
对于内森,他已经心里有底了,就是一个招牌,站着,戳着,就让看着,如果脸上的表情有种视死如归的样子,会更好一些。
这才继续说:“内森先生,我想你需要锻炼一下口才。但是在此之前,需要给自己竖立一个正义,刚正不阿的形象,让纽约的市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能感觉到安全。如果你做到了这一点,我会支持你的。”
正义?
jing察这份职业当然能算的上代表了正义,但内森想不明白,他这么让纽约看到他,就有种安全感?
带着这种疑惑的心态,内森站起身,客气的准备告辞离开。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王学谦突然悠悠道:“艾克铎参议员最近身体不适,可能要不了多久,他就会退出州议会。这倒是一个机会……”
王学谦虽然没说这个机会是给谁的,但内森知道,绝对是给自己留的。
能够获得财力上的支持,他就有很大的希望走上参议员的位置,虽说是纽约州的参议员,但也是政治上的更进一步。
喜上眉梢的内森,躬身站在门口,对王学谦保证道:“先生,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内森离开泛美银行总部之后,准备回到位于火车站附近的jing局大楼,在路上,他突然意识到好像漏掉了什么,猛然惊觉,似乎市长海兰还蒙在鼓里。
匆匆去给海兰打了一个电话,告知市长,有人监视王学谦。
海兰接电话的时候,脸上笑意盎然,一副亲民的形象,渐渐的,笑容僵硬了起来。放下电话,不满的自言自语:“这个内森,真多事。”(未完待续。。)
第165章 【转移目标】
(164章出现的jing察局长‘内森’,其实是‘詹森’,抱歉,校稿的时候没看到,特向各位道歉!
詹森放下电话的时候,他能听出来海兰在电话那头有意外有吃惊,但生姓敏感的詹森,有种奇怪的念头。.似乎市长海兰并不对王学谦被人监视有多少奇怪,反而对自己能够发现这个秘密而感到吃惊。
这个念头在他走入jing局的那一刻,见到下属们恭敬的问候,才消除干净。
但市长海兰却不难么平静了,似乎一个不大不小的恶作剧在布局的时候,就被提前揭露,有点可惜的摇了摇头,拿起电话拨通了州长办公室的电话。
“接富兰克林先生,我是纽约市长。”
很电话被秘书接进了罗斯福的办公室,拿起电话的罗斯福已经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海兰,这天的心情似乎不错道:“约翰,你怎么想起跟我打电话了?”
“富兰克林,计划出现了一点变化。”海兰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计划出现变化?
罗斯福一听就知道了海兰指的是什么,诧异的说:“哦,被他发现了吗?威廉看来很谨慎啊!都安排的这么周密了,用的人也都是jing英,布控才两天,就被发现,看来他身边肯定也有jing通此道的jing英。我就奇怪了,他一个银行家,商人,怎么会像是黑手党党魁一样,把自己弄得这么神秘?”
海兰苦笑道:“我的老朋友,可能你要失望了。并不是威廉自己发现的,而是我的手下,jing察局长詹森,因为jing局抓到了监控的人,发现有人对威廉在监控。这才急不可耐的告诉了威廉,我也是刚知道。看来这家伙的心思已经不在治理纽约市的治安上了。”
詹森是海兰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却在关键时刻,并没有第一时间通知自己。这让海兰有点脸面存的失望,但同时也说明了一个,海兰的政治生涯要走到了末期。
作为聪明人,詹森已经开始在为将来打算。
说不上谁对谁错,但詹森的做法,还是让海兰有点寒心。
“换人继续监视吗?”
沉默了几秒钟,海兰这才问道。
罗斯福叹了口气,说:“算了,他都要去法国了,我们在这么做,会让同行笑话我们的。反正该知道的都已经掌握了,晚上还有一场慈善宴会,我们去探探他的底。”
“但愿威廉不会怨恨我们,毕竟……”海兰yu言又止道。
罗斯福打断道:“我想可能在知道真相之前会有些怨气,但如果他是聪明人的话,就一定会冰释前嫌,甚至会感激我们。”
海兰哀怨道:“富兰克林,这件事你就不该拉上我。我知道你这是好意,但如果我出现在这里面,就会让威廉误解。因为前段时间,我可能会他和有些误会,还没有说清楚。虽然不会影响彼此的阵营,但我的出现,可能会让这层误会加深。”
罗斯福拿着电话,静静的听着,有些事需要装傻充愣,对于海兰利用王学谦,曝光了他的政治对手,确实会让王学谦心存不满。毕竟谁也不会喜欢被人利用,甚至还蒙在鼓里,事后才知晓。这件事情海兰做的就很失策。
但这种小芥蒂,不会影响他们的合作。
至于王学谦会不会就此之后对海兰有所防备,这当然是肯定的,如果是罗斯福的话,也不会喜欢有这样的朋友。
但如果是政治盟友,那么手段偏激一些,只要是一致对外,他都是举双手赞成的。
虽说清楚王学谦和海兰之间的误会是怎么形成的,但罗斯福是绝对不会明说,却宽慰道:“我想威廉是会明白你的苦心的。对于,敌人我们绝对不能手软,而他已经在我们的船上了,想要换一条船我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海兰自我安慰道:“你说的也对,晚上的宴会?”
“你尽量不要多问,就我来说。”罗斯福笑着回答道。放下电话的那一刻,他捂着额头,来回的用力搓着,这真是一个难题。对于罗斯福来说,针对威廉的监察根本就不算个事,至少在知道真相的前提下。
但如果王学谦胡乱猜测的话,确实比较难弄。
而王学谦手里掌握的能量也实在不小,一旦引起王学谦的恐慌,决定决堤反扑,那么结果可能就会朝着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方向而去。不行,得点拨一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要出现了意外,他和王学谦的关系就要走到尽头了,但是罗斯福想要在纽约推行政,还需要王学谦的出谋划策,还有他旗下银行的支持。
不然政只能是一座空中楼阁,光有一个美好的愿景,但缺乏最基本的地基。
傍晚,当一排三辆黑sè的汽车停在国王饭店那一刻,站在三楼宴会厅口的罗斯福明显一愣,苦笑的看向边上的纽约市长海兰:“看来我们有点小麻烦了。”
向来低调的王学谦,在保镖下车之后,查看了周围的情况,表示绝对安全之后,这才缓缓的走下汽车,然后脚步匆匆的走进饭店的大堂,然后消失在楼梯口。
海兰有点奈的说:“看来我们还是找到了威廉的弱点,怕死,而且怕的要命。”
罗斯福看了一眼外灯火阑珊的夜景,犀利的眼神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海兰,说:“难道你不怕死。”
海兰张开双臂,表情很没落的样子,语气就像是在念诵十四行诗一样,富有激情:“怕,我也怕的要死。但是我知道,上帝不会让我获得永生,就像黑夜法阻挡光明……”
“别做戏了,还是想想如何平息威廉的怒火吧。你还不知道吧?黑水安保公司也是王学谦的产业,当然他很少参与经营,而且对外一直保密。”罗斯福有点幸灾乐祸的笑道,眼神也有隐隐的担忧。
心里却不断的盘算着,如何误导王学谦的想法,至少不要把火烧到他的身上。等到误会解开的那一天,海阔天空,风轻云淡,自然都好说。但万一,王学谦要是开始针对监视他的对手,出现不理智的状况,那么结果就会变得很糟糕。
海兰惊叹,表情极具夸张道:“黑水安保公司?就是那个在泽西的军事基地?纽约富人圈最追捧的保镖公司?天哪!富兰克林,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威廉和军方合办的公司,我竞选州长成功之后,才只能接触到这家公司的c级机密,而你……”罗斯福摇了摇头,显得心事重重。
“富兰克林,要不我们提前告诉他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不是那些保守的官老爷,我觉得这套根本就不适用,时代在进步,那些老古董都该被送入巴黎的下水道。”海兰寓意双关的抱怨着,巴黎的下水道被誉为全世界最大的坟场,据说在黑暗时期,黑死病在欧洲肆虐,每次爆发瘟疫,巴黎人都会将被瘟疫夺取生命的尸体丢入下水道,据说在数百年里,下水道内的尸体数量可能超过700万人。
罗斯福看了一眼他的工作搭档,纽约州长的重心就在纽约市。而海兰的作用,甚至比副州长的作用大。
“你怕了?”
“不是我怕不怕的问题,而是这……唉……”
海兰眼神飘向宴会厅的门口,看到王学谦脸sè苍白的样子,也觉得有些做得过分。心里有一种担心,王学谦所掌握的力量,已经超过了他的预计。
“嗨,威廉,这边。”
海兰热情的对王学谦招收示意,与海兰红光满面的样子形成截然不同的发差,王学谦的脸sè非常不好,脸sè看上去有点苍白,但还是强挤出笑容走向了海兰。
“晚上好,两位。”
海兰佯装奇怪的盯着王学谦看,过了十几秒这才显得很关心的问道:“威廉,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病了吧?”
罗斯福早在心里骂开了,这个海兰,还真的是滑头。看来自能靠自己了。
王学谦眼神中闪过一层yin毒的厉芒,却没能躲过海兰的眼睛,让后者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紧张起来。
“约翰,难道你不关心纽约jing察局的工作了吗?”
王学谦语气冷冰冰的,显得很厌烦的样子,其实他是在试探,因为最可能知道背后监视他的人,甚至可能和对方同流合污的家伙的就是约翰?弗朗西斯?海兰。
“威廉,你可不要误会,我这是才知道。詹森局长告诉我的时候,我确实很吃惊,对你被人跟踪的事情也很遗憾,毕竟总有些人喜欢铤而走险,获得不属于他们的财富。”海兰继续装傻充愣,但一边的罗斯福可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家伙简直太耻了,不但想着把自己置身事外,还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想要获得同情分。把一场有预谋,有组织的监控,说成是犯罪分子对富人的钱有所想法,也够奇葩的,因为这其中有些事是说不通的,比方说他们怎么会知道王学谦的行踪?
罗斯福也不会对外嚷嚷,珍妮特跟王学谦的关系,但是他的妻子安娜肯定是和珍妮特提到过王学谦要去巴黎。两人甚至还结伴准备同去巴黎,为此他还紧张了一把。到时候,王学谦肯定会遇到珍妮特,谎言一旦被拆穿,到时候他便成立百口莫辩的境地。
难不成,坏人都要自己做不成吗?
“约翰,我觉得人和人之间应该坦诚相见。”罗斯福沉下脸,这一刻他决定把海兰也卖掉。
海兰吃惊的看着罗斯福,像是根本不认识的样子,惊叫道:“富兰克林,你刚才可是答应过我的。”
“唉,我变卦了。”罗斯福自说自话的点头道:“威廉,对于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我非常同情,但是这属于机密,在未被允许之前,我们是不允许透露哪怕一丁点信息。我知道,约翰也知道,但是我们不能说。”
停顿了一会儿,罗斯福继续说道:“但是威廉请你相信我,这对你没有危险,是例行的一项调查,因为你也知道,在你身上有些信息是很敏感的,可你又要选择去欧洲,这会让很多人不太放心,所以……”
“该死的官僚主义……”
罗斯福义正言辞的低声咒骂了一句,显得非常愤慨的样子,但也间接的向王学谦婉转的透露了一个消息,他和海兰市长都知道有人在监视王学谦的出行,甚至有些信息都通报给他和海兰知晓。也间接的说明了他和海兰知晓王学谦的行踪,也是属于被迫的姓质,绝对心调查王学谦的**,打电话询问,是为了不露痕迹的提醒王学谦,他的行踪已经被人在调查了。
而王学谦的表情也说明了一个事实,罗斯福是真朋友,而海兰似乎胆量很小,一度闪烁其词的逃避,两人的高下立判。
王学谦晃了一晃上半身,双腿有些力,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有一种被盯上的幻觉。原来是恰有其事,但对手……实在太强大。他还不认为自己有颠覆美国政斧的能力,他甚至连颠覆民国政斧的能力都没有。感觉有些失神,心里不由的暗自猜想:难道是黑水安保公司的原因?
看到这幅样子,罗斯福心里算是定了下来,走到王学谦的身边,不着痕迹的拍了一下王学谦的肩膀,很轻,似乎是一种朋友之间的安慰和暗示。
王学谦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罗斯福,喉咙有种哽住的难受:“抱歉,富兰克林,我有点不舒服,可能要先走了。”
“去吧,泡个热水澡,好好的睡觉一觉,明天又会是一个好天气。”罗斯福表情凝重的安慰了一句。
两人目送着王学谦登上汽车离开,都没有说话,突然海兰惊叫的跳起来,手指罗斯福的鼻子,叫屈道:“富兰克林,没想到你竟然出卖我。”
罗斯福狡猾的眨眼道:“这要看结果,你觉得怎么样?”
“他会不会误会是联邦政斧的行为,而对联邦政斧不满?”海兰面sè狐疑道。
“你怕他报复联邦政斧?”
海兰尴尬的笑道:“这倒不是,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正直的人,但我发现我一直错的很离谱。”
罗斯福诡异道:“你的话没说全,我是一个正直人,是一个正直的政治家。”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