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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阴间之死后的世界txt下载     阴间之死后的世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章 歃血为盟

    ˉ¨?????鸟爷和尤素把我扶起来。此时雕像正面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看就是死物?很难想像这是个活的东西。

    我揉揉眼。难道刚才眼花了?

    我们三人走过去?把雕像扶起来。它紧握长棍?动作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没有动过。尤素搔搔额头?道:“别管那么多?抬出去再说。”

    我们一起用力?把它抬起来?吭哧吭哧往外面走。这玩意实在太沉。好不容易抬到墙边?我累得汗出如浆。

    简单商议了个法子?尤素先到外面接着?我和鸟爷在里面把雕像托出去。

    尤素翻过墙?示意我们可以了。我和鸟爷把雕像费劲抬起来?压得两只手几乎没了知觉?强咬着牙往外送。这时变故突生?雕像突然就动了?手里的棍子一横?对着鸟爷的脑袋打过去。

    鸟爷这人是机灵?黑暗中。雕像的动作又毫无征兆?可他反应极快?马上撒手?一个就地十八滚?滚到一边。他一走。我根本吃不住力?心想去他妈的吧?把雕像往地上一扔。赶紧躲开。

    雕像这次没有下落?而是在半空做了个空翻?悄然坠地。它猫着腰?丁字步?两只小手挽了个棍花?棍头直直冲着我们三人。

    看这架势?不禁让我想起小时的释小龙所扮演的小和尚?那种武功奇绝的小孩。

    尤素从外面爬进来?我们三人一起用手电照。雕像保持着棍头冲人的姿势?又一动不动了。我们没敢上前。观察了一会儿?它还是不动。

    “这不会是个机器人吧?”鸟爷疑惑。

    “倒是有点像少林寺的十八铜人。”尤素说。叼状妖血。

    我们三个小心翼翼走上前?来到雕像面前?尤素伸手在它的面具前晃了晃?雕像没有丝毫反应。

    鸟爷很谨慎?拍拍雕像?略想了想?突然伸出脚对着雕像的屁股就是一脚。

    这一脚还没踹到?雕像一下就动了?它一定是感知到了威胁?做出反应。

    它猛地往前一窜?飞身而起的同时?侧身回棍?直捅鸟爷?动作一气呵成?毫无呆滞。

    鸟爷“我草”一声?使劲往后跳?勉强躲过这一棍?随即他撞在后面的神龛上。神龛吃不住劲?撞的稀里哗啦?格子里的各色祭品纷纷下落?砸得满地狼藉。

    雕像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翩然落地?摆了个回头望月的姿势?又不动了。

    我们把鸟爷扶起来?他惊魂未定?不住地骂。尤素道:“你们发现没有?当我们要把它带出去?或是对它有威胁的时候?它就会有所反应?其他时候都是不动的。”

    鸟爷擦着汗:“那怎么办?”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尤素喃喃道:“得想办法把它衣服面具都摘下来?把里面的机关给破了。”

    我让他们别动?我慢慢走过去?围着雕像转了两圈?然后小心翼翼蹲在它的面前?伸手去解戏服的扣子。这套戏服色彩艳丽饱满?只是年头太久?颜色沉淀很厉害?有种老照片的沧桑。我在衣服腋下发现了斜斜的一排纽扣?一边观察雕像的反应?一边小心地去解扣子。

    我一上手就傻了眼。这些纽扣原来是装饰品?不是扣上去的?而是直接缝上去的。我深吸口气?提醒自己冷静?绕着雕像转了一圈?用手电照着衣服每一寸细节?最后得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

    这件衣服根本没扣子?也不是套头穿上去的?好像是给这尊雕像量身定做?直接缝在雕像的身上?做完了也没打算再拿下来。

    我招呼他们两个过来?把刚才的想法说了。尤素头疼:“这可怎么办?”

    “我到有个主意。”鸟爷说。

    我们看他。鸟爷意味深长地一笑:“我身上带着打火机?直接把衣服燃了不就行了?反正这是雕像?烧了就烧了。火这东西可厉害?破一切邪法。”

    尤素点头:“也是个主意。”

    “你们退后。”鸟爷做手势?他从兜里摸出打火机?蹲在雕像身后?擦出火花?凑近衣襟。我在旁边看着不舒服?觉得不太对劲?索性让他干吧?看看会怎么样。

    戏服十分干燥?沾火就着?一团火苗窜出来?黑暗中非常亮眼?飞快地在衣服上游走和蔓延?不一会儿?整个雕像着了起来?如同一团人影的火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我们三人倒退到墙口?鸟爷摸出烟给我们一人甩了一根?我们叼着烟默默看着。

    烧了一会儿?火苗有减弱的征兆?勉强能看到火里是一团黑黑的东西?像是一个被烧焦的人。尤素吐出口烟?不无担忧地说:“里面不会真是个孩子吧。”

    鸟爷不满意了?这火就是他放的。他说道:“就算是孩子?也是个死孩子。一具尸体怕什么的。”

    我们三人正看着?突然靠墙放着的神龛毫无征兆中?向前一倾?像是后面受到了强力?以极快的速度?“啪”摔在地上?一股浓烟飞起?木头渣子飞溅。

    鸟爷吓得烟差点吞嘴里?给嘴唇烫出一个大泡。

    神龛一倒?我们看到了极为怪异的一幕。在神龛后面的墙上?藏着一大幅壁画?画的是钟馗。他倒背双手?站在木桌前?看着一只从房梁上悬垂下来的蜘蛛?旁边题着一行繁体字。尤素用手电照着?缓缓念道:“正南护法?聚灵大阵?鬼灭阵破?黄土出婴。”

    “什么意思?”鸟爷惊问。

    尤素沉思说:“字面意思是?这最后一个聚灵阵的阵眼应该是钟馗在护法。正南护法?聚灵大阵。”

    “后面那两句呢?鬼灭阵破?黄土出婴。”我问。

    尤素正思考着?墙上的这幅壁画里?忽然响起一阵笑声。听声音觉得笑的人很开心?就是声调有些飘?让人心寒。

    壁画的木桌上放着一盏油灯?此时那盏灯居然幽幽而亮。这一奇景我们都看到了?我看看鸟爷和尤素?他们也看我?我们三个脸色煞白。

    这盏灯可是画在墙上的?现在画里的灯居然亮了?!

    正迟疑时?那盏灯忽然熄灭?一束光从灯里射出来?悠忽射向正在燃烧的雕像身上。也就是一瞬间?雕像身上的火突然全灭了?像是一团无形之水从空而落?把火浇灭。

    这一系列变故惊得我们三人谁也说不出话?手电筒攥出水。

    火苗熄灭后的雕像?戏服全部烧光?面具也落在地上?唯有手里的一根长棍。我们终于看清了它的面目?很难形容这是个什么东西。首先能肯定这不是机械装置?真真切切是一种生物?它很像是蝙蝠和猴子的结合体。

    长着硕大的老鼠尖脸?生着粗粗的黑毛?背后似乎有翼翅?拖着尾巴。手掌也是五指的?拿着棍子极其灵活。此时它已经活过来?缓缓转脸看我们?那张老鼠脸一咧嘴?露出上下两排尖锐的小牙?跟大耗子一模一样。

    它抖了抖身体?背后的翼翅展开?像是一把黑色的伞?呼哧呼哧闪动。那一刻?我有了浑身发软的感觉。这只生物实在太邪?这绝对是不属于人间的生物。

    它一边闪动翅膀?一边呲着牙叫?声音又高又尖?乍听上去像是很多女人在凄厉地哭泣。

    我们三个人一动不敢动?想到刚才我还尝试给这怪物脱衣服?顿时全身酥麻。眼前这个生物像是恶魔的杰作?充满了负能量?不但恐怖?而且让人看了喘不上气?压抑至极。

    “我想起来了?”鸟爷牙齿咯咯响:“以前看过一个报道?俄罗斯科学家挖出一个地洞?据说是打通了地狱?从洞里就飞出这么个生物。”

    尤素用手电照着墙上的繁体字?喃喃念着:“…;…;鬼灭阵破?黄土出婴。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东西可能还真是从阴间地狱来的鬼?这个阵眼的核心就在它身上?把它灭了?阵就破了。“

    “草。”鸟爷咧嘴:“谁敢跟它斗?”

    这只怪生物?闪动翅膀?缓缓飞起来?悬浮地面?手里拿着棍子?指向我们?然后开始鬼叫。声音愈来愈凄厉?像是千千万万人哀号呼救之声。

第一百二十一章 行动开始

    ???????我搔搔脖子后的包?愈发刺痒起来?挠了挠?还是不见好。自从被老安弄出这么个东西?一直没这么痒过。我也快忘了?没想到现在的反应会这么大。

    我在庙里转了转?发现一个问题?有的地方走过去那个包就不痒了?而有的地方则痒得厉害。我心念一动?拿手电照亮?在庙里踅摸?一点点感受脖后的刺痒。找了半天。终于发现规律。

    当我靠近那面画有蝙蝠的墙时?脖子后的瘙痒就开始加剧?甚至还隐隐作疼。如果我离开那里?越远反应就越小。

    我招呼他俩过来?走到墙边?脖后的痒已经无法抑制?我勉强说道:“这面墙有问题。”

    尤素听出我的声音不对?用手电晃着照我:“老马?你怎么了?”

    这股痒越来越厉害?我用手挠着?可是无济于事。强忍着说:“有些事你们不知道?我能感知到这里面一些情况。”

    尤素和鸟爷对视?鸟爷疑惑说:“到底咋了?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我们三人离开这面墙来到里面?我整理一下思路。把昨天晚上被老安带走?下阴见钟馗?在我脖子后封存神识的事讲了一遍。

    鸟爷和尤素听得聚精会神。不时抽吸冷气。

    鸟爷道:“这么说?如果老安挂了?你就是钟馗的乩身?”

    我点点头?哭丧着脸:“应该是这样?而且还不是好钟馗?是黑钟馗。我在阴间见到他的那一次?就感觉这个钟馗散发着一股非常邪门强大的气场?像是自然界里的龙卷风?根本别想着对抗?不被吞噬刮成渣就不错了。”

    鸟爷一拍手:“那你牛了。钟馗上身?你岂不是也有神力?能不能撒豆成兵?召唤亡魂?跟指环王似的。”

    “屁吧。”我骂:“我理解吧?这个黑钟馗要修行要行走阴阳两间?他本来就在阴间?到阳间怎么办呢?必须找个媒介寻个皮囊?我就是这么个东西。他就算神通上我身?我估计也控制不了?身不由己干一些事。老安你们也看见了?他确实有本事?可到头来却混成这么个德性?苟延残喘?谁看了都想踹一脚。”

    尤素摸着下巴看我?眼神里有些深意。

    我被他看的不舒服?问怎么了。尤素说:“真要钟馗上你身也不错?我们可以趁机和他交流交流?了解阴间的信息?我对于那个世界挺感兴趣。”

    鸟爷说:“我大概猜出来那天晚上往这个庙里扔个女人是什么意思了?黑钟馗是要吸收人身上的灵气?借以修炼。那个人就废了?变成白痴。”

    “先别扯这些犊子?”我焦躁地说:“我有种很强烈的感觉?阵眼的位置就在那面墙后面。”

    我们再一次来到墙前。我强忍住脖后的瘙痒?伸出手抚摸这面画着蝙蝠的墙。

    “我始终想不明白?”尤素道:“为什么钟馗的鬼殿里会画着蝙蝠?”

    “或许?”鸟爷猜测:“钟馗和蝙蝠有什么渊源。”

    “谁知道呢。”尤素疲倦地说:“中国这个神话体系?相当庞杂?而且现在正统的历史文化几近灭绝?断代得特别严重?烧的烧毁的毁?就那么几个做学问的老先生也死的死?打倒的打倒?咱们想研究都找不着门路?总不能去海外吧。这些渊源?只能先存疑?日后有机缘再说。”

    鸟爷摸着墙?敲了敲?仔细听后面的声音:“别说嘿?真有点空洞。”

    我们凑过去?把耳朵贴在墙面上隐约听到风声?呜呜吹着?声音非常空洞?如同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尤素想了想?走进里殿?不一会儿出来?手里多了几个烛台。叼木投亡。

    他把烛台分给我们?这几根烛台?早已没有香油?黄铜打造?上面全是锈斑?摸上去冰凉。

    尤素往手心吐了一口?对着墙说:“砸!”

    鸟爷乐了?对我挤挤眼:“老马?上?一起砸。”

    我们把手电放到一边?来到墙前?挥起手里的烛台?“怦怦”开始砸。这面墙看着厚实?表面却极为酥软?一砸就是一个大坑。你一下?我一下?砸的时间不长?墙面砸塌了很大一块面积。

    墙后面是黑色的空间?手放上去能感觉阴凉的风?说明这空间还挺大。

    尤素把碎砖头从墙上扒拉掉?他探头往里看?黑森森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把手电递给他?他照了照?光线中勉强能看出个大概?里面是封闭的空间?看上去像是一间密室。

    光亮中?隐约看到一块高高的堆积物?颜色饱满?不知是什么东西。

    他正看着?鸟爷惊叫:“停?光回来一点?我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

    尤素小心调转手电光?重新照过去?这次我们都看清了?在那个堆积物前?站着一个人。

    我吓了一跳?屏息凝神去看?这个人穿着戏服?脸挂面具?手里拄着长棍?站在那一动不动?而且身高特别矮?可能还不到一米?应该是一尊雕像。

    我们还看到密室的墙壁上画满了画?太黑看不清。

    不管怎么样?这里确实有秘密?聚灵阵第四个阵眼果然在这里。

    尤素说:“一会儿我们进去不要节外生枝?既然这个阵眼和金有关?想必是什么金属?我们只要拿到了就走。”

    他扶住墙?脚下一用力?爬了上去?第一个翻进去。我和鸟爷跟在后面。

    进到里面?我们没敢离得太远?一边走一边打量?整个密室大概在一百多平左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墙上布满壁画?不看还好?看了心里这个难受。

    壁画居然画的是简笔的地狱十殿图?有阎罗有小鬼也有各色各样的人?各种刑具都在?砍头的斩腰的炮烙的。画壁画的人没有一点艺术细胞?跟孩子涂鸦似的?也就能勉强看出是什么东西。可也别说?幼稚风格配上恐怖地狱的内容?反而有种直接粗暴的惊悚感?如同一棒子打下去?就是要打死你?一点不带商量的。

    看了几张图?非常压抑?这时走到了堆积物的前面。

    这些堆积物原来是一个神龛?呈三角形?底座很大?逐层缩短?到最上面的塔尖。层层格子里摆放着花?瓷碟?还有牲畜鸡鸭鱼什么的?看起来像是祭坛。

    鸟爷眼快?用手电照着?我们看到在这个祭坛的边缘?刻着一个圆形隶书的字。看到这个字?我们愣了?这是个“鬼”字。

    “难道这是祭鬼的坛?”鸟爷惊疑。

    “不管这些?赶紧找到东西撤。”尤素说。

    我们凑近找?别看这里的东西摆放得多?却找不着什么金属物。因为是祭鬼的神坛?我们谁也不敢上手去翻动?只能用眼睛扫。

    实在找不到?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我们把格子里的东西都搬下来?一件一件过筛子?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金属物。

    鸟爷一边纳闷?一边用手敲着神龛?侧耳听着声音:“会不会这东西是金属的?”敲了半天?他得出一个沮丧的结论?神龛是木头做的。

    我疑惑道:“是不是我们都猜测错了。金木水火土?现在木?水?火都有了?可还有土和金呢。”

    鸟爷道:“就算没金属物?那你看看这里有土吗?这两样都没有啊。”

    “不对?咱们漏了一样东西。”尤素说?他蹲在那尊矮矮的雕像前?摸着雕像手里的长棍?说道:“这根棍子是金属的。”

    我和鸟爷凑过去?用手摸了摸?还真是。

    鸟爷兴奋地说:“好?事情都办完了?赶紧撤。”说着?他去拔那根棍子。

    谁知道?棍子在雕像手里攥得紧紧的?像是焊上?根本拔不下来。

    尤素道:“别费那个劲了?连人带棍一起搬走。”

    我们蹲下身?一起去搬这尊雕像。我在前面?鸟爷在侧面?尤素在后面?同时开始用力。

    这雕像别看还不到一米?却非常沉?像是灌了铅的水泥袋?我们三个大小伙子费了吃奶的劲头?才把它搬离地面。要往外挪?我看了一眼雕像?突然看到面具后面的双眼?很明显地动了一下。

    变故来得太出乎意料?一瞬间我心脏都停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们两个吃不住劲?同时脱手?雕像摔在地上?打了个滚。鸟爷火了:“老马?你干嘛呢?”

    我好半天才咽下这口吐沫?磕磕巴巴地说:“这?这玩意活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剩下的交给你了

    ?o11111大晚上的?阴风阵阵?这人扮演的钟馗蹦蹦跳跳过来?气氛很是阴森?此时除了女人呜呜呀呀的哭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虽然没有点灯?今晚的月光却很足?亮白如水?照在这个钟馗的身上?映出一种诡异的风采。我虽然害怕?却越看越觉得此人眼熟。

    等他蹦蹦哒哒过来?亮了正脸?我猛地一拍腿差点叫出来。我靠?这不就是门岗那个糟老头吗?高人不露相啊。

    老头扮演的钟馗来到女人的身边?一把提溜起来?女人吓得浑身抖若筛糠?想哭哭不出来?全身发软?要是没两个人架着?当场就得瘫在那。

    钟馗嘴里念念有词?面向女人?不住地摇头晃脑。脸上的花脸本是固定的一种表情?可随着他忽近忽远地甩脑袋。表情竟然有了视觉上的变化?诡异恐怖至于极点?别说那女人?换个男人当场都得吓尿。

    钟馗忽然一闪身?也不知从哪掏出一柄长扇。十分潇洒地一甩而开?白色扇面?空空如也。他用扇子头。点了一下长案上的碟子?里面装着红色的液体。钟馗就用扇子头作笔?在女人的脸上画着什么。

    女人因为过度惊惧?五官扭曲?鲜红的汁液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淌?像鬼画符一般。我看得头晕目眩?呼吸似乎都要停了。扶着那女人的两个年轻保安?也处于恐怖崩溃的边缘?用意志力强架着女人。

    画完了符?钟馗从兜里掏出一张超大的绿色绸布。上面密密麻麻都是黑字?似乎是经文?我隐约还看到有八卦的形状。

    钟馗把女人嘴里的布条扯掉?然后把绸布盖在脸上?紧紧裹着她的头。女人压抑地嘶喊?声音痛苦。渐渐地声嘶力竭?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居然出自女人之口。

    喊了一会儿?声音已经非人?她的吼叫变成了一种哀嚎?在高八度的区域里不住盘旋。

    深更半夜?诡秘的树林子里?这个声音的恐怖十倍的扩大?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毛骨悚然?我手抖得几乎扶不住树干。

    钟馗忽然说话:“把她扔进庙里!”

    几个保安汉子强忍恐惧?哆哆嗦嗦把女人抬起来?来到破庙前?顺着黑森森的庙口就扔了进去。

    庙门像是一口黑色的深渊巨嘴?女人掉进去后?被整个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钟馗点燃三根长香?对着长案恭恭敬敬?带着在场的保安们鞠了三个躬?然后把长香插在香炉里。

    这一切似乎告一段落?我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想起刚才那一幕和女人的惨叫声?浑身像发烧一般难受。不过?我还没忘正事?偷偷摸出手机?调到夜景模式?对着这些人和后面的破庙电塔拍照。

    正要拍?突然一阵惨嚎从庙里发出?惊得我几乎把手机落在地上。

    此时?黑森森的庙门里走出一人?借着月光看?正是刚才的农村妇女。她完全变了样子?身上的绳子不知怎么没了?嘴歪眼斜?双脚扭曲?像是得了小儿麻痹症?以极为古怪的姿势?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几个年轻的保安吓得倒退几步?钟馗皱眉道:“不用害怕?这个人已经废了?把她带过来。”

    有人上前把女人拽过来?女人像傻子一样任凭摆弄。

    “怎么处理?”领头的保安轻声问。

    钟馗皱眉:“老规矩?随便找个村子?往村口一扔。活干得干净点?别让人看到?半夜去。”说完?他又交待:“你们把香案收拾收拾?今年就算是完事了。”

    保安们十分听话?没有人发声?都在手脚麻利地收拾东西。这时?黑暗的寂静中忽然“咔嚓”一声脆响?声音虽小?却极为刺耳。

    所有人都愣住?目光情不自禁转过来?一起投向我藏身的地方。

    我脑子嗡一下炸了?屁股沟一紧?差点没尿出来。刚才拍照的时候?忘了把手机快门声关了!

    一束强烈的手电光射过来?我惨白的身影暴露在树林里?他们明显没想到还有外人藏在这。这一瞬间?谁也没有说话?大家大眼瞪小眼?气氛紧张到拧出水来。

    打手电的保安反应极快?用手电晃着我?大吼一声:“干什么的?!抓小偷!”

    那些保安一个个全是二十来岁棒小伙子?穿着运动裤?脚下是运动鞋?龙精虎猛?朝我奔过来。

    坏了?这要是掉他们手里?一顿臭揍是免不了?肯定还得扭送到派出所?到时候手机没收?白的也成黑了。而且那个钟馗如此诡异?如果把我也往庙里一扔?变成个白痴?到时候哭都找不着北。

    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跑吧。我这时候强自镇定?想到还有件事没办好?那就是手机。

    大家都知道?不管是单反还是手机?要拍摄夜景模式?必须慢速快门。这里有个问题?快门的速度一旦降下来?对抖动非常敏感。单反相机需要三脚架来固定?手机虽然简便些?但在拍摄夜景时?也需要几秒钟的稳定。

    刚才我拍摄他们举行仪式的场面?想保留画面?不虚不花?必须在拍摄的时候?手机不能抖动。

    我这人有个特点?越是十万火急的事?越是有种需要心平气和的意识。

    虽然这些人凶神恶煞一样来抓我?但手机的画面处理还没有完?我就要保持手腕的稳定。

    这一刻?似乎时间都要凝固了。

    就在他们离十来米的时候?手机处理完事。我迅速把手机揣进裤兜?拨开树枝?转身就跑。

    后面手电光亮乱射?照出一片白?脚步声嘈杂。我头上见了冷汗?真是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拔足狂奔。谁知道刚跑出两步?树枝子太密?衣服被刮住。

    身后响起那个钟馗阴沉的声音:“咄!”?声音尖锐刺耳?破空而来。说来也怪?不知是不是心理反应?我登时感觉身体似乎被什么给刺穿?热血翻涌?眼前一黑差点栽在地上。

    情急之中我什么也不管了?硬撕硬扯周围的树枝?浑身生疼?终于摆脱了?朝着来时的方向狂跑。

    等越过山坎?来到防空洞时?累得快吐血了。后面那些小伙子叫叫嚷嚷?手电光在不远处晃动。这时我听到了狗叫声。

    如果只是人抓?我到还不怕?就算挨顿揍我也认了。但是一动狗?我腿肚子开始转筋。我这人最怕狗?像有人怕蛇怕高一样?这是我的七寸。不用别的?一只吉娃娃都能把我吓倒。

    我撒丫子就跑?防空洞里噼里啪啦全是我的脚步声?不住回响。跑一半时?那些人已经追到了防空洞口?人的吼声狗的吠声在后面响成一片。我弓着腰不敢回头看?就一个念头?跑!

    身后杂声不断?他们追了过来。我穿过寒气刺骨的防空洞?顺着石板路跑回山林?这时候也来不及查看做在树干上的记号?凭着感觉跑吧。

    幸好感觉不错?很快来到铁栅栏前。我也是急眼了?向后倒退数步?一个加速冲过去?连刨带蹬爬上了栅栏尖?纵身向外一跳?蹦了出去?摔了狗啃泥。

    手掌火辣辣的疼?顾不得了?撒腿往外跑。

    慢慢的?路上人多了?我不敢太露于痕迹?小心翼翼装成没事人?捣着小碎步?一路竞走出了别墅区。

    我长舒口气?瘸着腿?顺着原路回到家。一锁上门?这才感觉到衣服湿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喘了能有十分钟?我站起来一瘸一拐进了卫生间?浑身酸痛?强忍着疼把外衣脱掉?袖子的缝线都挂花了。

    看看两只手掌?血刺糊啦?翻栅栏落地时撑着了泥地?是蹭伤。我拧开水龙头冲了冲?手心火辣辣疼?看看镜子里自己的狼狈样?我扑哧一下苦笑了?何苦来的。

    看着镜子?脑子突然炸了一响?整个人傻傻呆在原地?怔住了。

    我看到自己的胸前空空荡荡?老爸遗留给我的项链?没了!

    我倒退一步?一屁股坐在马桶上?喉咙不断地窜动。日他哥的?那是老爸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是我的精神支柱!叼他狂巴。

    我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叫着自己的名字?马连科啊马连科?你不是没事找事吗?好好在家呆着?何苦东西能丢。

    我急得站起来?推开卫生间门往外走?必须找到项链!

    来到门口?我生生忍住冲动?毕竟自己不是小孩了。现在如果回去?黑灯瞎火?项链能不能找着另说?那边肯定加强了巡逻和搜捕?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不住捶着自己的脑袋?掏出裤兜里的手机?恨不得扔在墙上咂碎它。

    我挥舞了一下手臂?长叹一声?打开手机看着里面的那张夜景照片。月光如水?月圆如盘?黑色夜空下?银灰色的电塔格外妖异?下面长案一条?香头淡淡泛红?一个花脸钟馗带着那些保安如同一群阴间鬼魅。

    这幅照片虽无意拍摄?但其时其景所形成的画面?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妖惑。

    正突然感觉胸口发闷?胃里难受?我“哇”的一声?竟然喷出一口血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 在路上

    êi?????我们简单商量个计划?先去找华玉?就算她和尤素失踪的事没关系?至少也从她嘴里探探口风?寻寻线索。

    鸟爷跟我说。在未找我前他已经联系过华玉?手机不通?微信不回?也是人间蒸发。要找她?只能去音乐学院看看。

    商量好了?我们直接开车去了音乐学院。和华玉我们都算是朋友?知道她在哪个宿舍住?以前还和她的舍友们一起吃过饭。

    到了楼下。女子宿舍上不去?鸟爷托其他同学到她们宿舍喊一声?时间不长?下来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叫吴雨夕?是华玉同班的同学?也是住在一个宿舍的好闺蜜。她下来之后?我和鸟爷都发现不对劲?她显得有些憔悴?郁郁不乐的样子。

    看到我们?她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走过来说:“你们好啊。鸟爷。你现在是大名人了?怎么不搞直播了?我现在天天晚上都要刷你的直播房间。”

    “知心话待会再聊?我们有重要的事找你。”鸟爷严肃地说?把她拉到寝室旁边小树林的凉亭里。

    这里十分清净?没有人过来。只有我们三个。

    在凉亭坐下?吴雨夕说:“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华玉的事?”

    我咳嗽一下:“小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华玉现在在哪呢?我们找她都找疯了。”

    一说到这?吴雨夕差点哭了:“她已经一个多礼拜没来上课了?她给辅导员请过假?学校就没管。可我直觉她出事了?把电话打到她家。华玉是湖南那边的农村妹子?弟弟妹妹一大家?人家爸爸妈妈说了?让学校尽量找。找不到就报案?他们来也没有用。”

    鸟爷搔头:“你最后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吴雨夕想想说:“能有一个礼拜吧?我在学校的清水湖边见过她。当时她坐在石凳上?显得特别甜蜜。我就说?你个死丫头?天天谈恋爱?现在乐不思蜀了吧。她甜甜一笑?对我说?男朋友对她可好了?她现在好幸福。她还说…;…;”

    说到这?吴雨夕马上捂嘴?表示自己口误。

    鸟爷机灵?嗅觉灵敏?马上知道有事?急促问:“她说什么了?”

    “没?没说啥。”吴雨夕遮掩。

    我说道:“小吴?现在不单华玉失踪了?连带着我们的朋友尤素也失踪了?唯一的线索就在华玉身上。没什么不可说的?天大的秘密难道有这两个人的生死重要吗?人都死了?要秘密有什么用?!”

    吴雨夕毕竟是小姑娘?被我和鸟爷连胡带喝?她说道:“华玉说?她和男朋友…;…;滚床单了。”

    我和鸟爷对视一眼?感觉到里面有很深的玄机。

    大概一个礼拜前?华玉和她的男朋友发生了关系?紧接着没几天?她又找到尤素?也发生了关系。有问题啊。我们都认识华玉?她虽然举止做派张扬一些?但绝对不是黑木耳?不是那种随便开放的烂女孩?相反?她还是个性情中人?她要是不愿意?你给她别墅宝马?都打动不了她。

    华玉能在短短一两天里?同时和两个不同的男人发生关系?这绝对不符合她的性格。

    “她的男朋友你见过没有?是什么人?”我问。

    说到这?吴雨夕愤愤不平:“华玉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跟了他呢。那个臭小子是渣男?在学校论坛里还取个网名叫西门大官人?他的人品非常恶劣?同时脚踩好多船?就是嘴甜?爹妈有钱?会玩浪漫。我劝了华玉多少次了?她就是不听?中了那小子的糖衣炮弹。”

    我想起那天尤素和鸟爷查出了白血病?华玉来和我们告别。其实能看出来?她是想给尤素最后一次机会?可偏偏他们摊上了这样的事?尤素拒绝了她。华玉一气之下跑掉?可能是自暴自弃?也可能是那个渣男有着尤素没有的柔情和耐心?就打动了少女冰冷的心。

    一念之差啊。我有些唏嘘。

    吴雨夕继续说:“华玉不见了之后?我去找过那个男的?他嘴非常硬?说人丢了跟他有什么关系。我当时差点气哭了?且不说跟你有没有关系?最起码华玉还是你女朋友吧?你不会关心一下吗?华玉走失之后?这个男的马上又结了新欢?有了新女朋友?真是气死人了。”

    鸟爷道:“他叫什么名字?在哪个系?你陪我们俩走一趟?暗地里指给我们看。”

    吴雨夕看出我们面带煞气?她没说什么?可能也是希望借我们的手教训一下那个渣男。现在正是吃饭点?她带我们到了学校二食堂?找个僻静地方坐下?我买了一些饭?谁也没动。鸟爷眯着眼?打量着来来往往每个人。

    “就是他。”吴雨夕指了指从外面进来的一个男孩。

    这小子长着尖下巴?鸭蛋脸?皮肤溜光水滑?韩风的头型?最可恶的是扎耳钉?描眉线?要不是知道他有女朋友?还以为是个基友。

    鸟爷阴着脸?盯着他。

    这小子搂着一个女孩?俩人又搂又抱?时不时还亲亲?旁若无人。

    鸟爷看我?我点点头?我们不约而同想到同一个主意。。

    我说:“小吴?你把饭打包?回去吃吧。我和你侯哥还有事。”

    吴雨夕萌萌地看我们?低声说:“你们不会是想打他吧。”

    我说:“组织的秘密知道的越少越好?我们这是保护你。”

    “哼。”吴雨夕瞪我一眼?然后恨恨说:“你们真要打他?往死里揍?谁让他欺负华玉的。”

    “你这小姑娘真暴力?赶紧走吧。”鸟爷撵她。

    吴雨夕还挺懂事?没有打包饭菜?而是留给我们吃?她知道自己在碍事?赶紧走了。

    我和鸟爷盯着那小子?我们时不时用筷子夹点花生?装作吃饭的样子?其实谁也没有胃口。

    那个男生吃完饭?走到食堂边?和女朋友分手?然后晃晃悠悠往校外走。

    我和鸟爷起身?一前一后跟了出去?没跟着太紧?不远不近地坠在后面。

    校外是一趟小吃街?走过这条街后面?是网吧一条街?原来这小子跑来上网。他来到一家偏僻的网吧门口正要进去?鸟爷几步过来?拍拍他的肩:“哥们?有火吗?借个火。”

    那男生回头看我们?眨眨眼说:“有。”能看出他有点发懵?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

    他正低头摸打火机的时候?鸟爷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一拳上去直接打在他的胃上。那小子瘦的跟电线杆一样?猝不及防挨了我一拳?疼得弯腰?一下就火了:“我槽你…;…;”

    “槽尼玛。”鸟爷一膝盖上去?正顶在他的脸上?顿时鼻子窜血?血呼呼流。

    那小子真是打懵了?看我们的模样不像学生?以为是什么社会人?捂着鼻子?惊慌失措:“大哥?大哥…;…;”

    鸟爷抓住他的头发?往旁边胡同里拖。我看着鸟爷?忽然害怕起来?这哪像那个大度开朗?时不时开怀大笑的鸟爷。现在的他咬着腮帮子喷张着眼睛?脸部潮红?明显是血涌上头了。叼扔爪巴。

    我们和这个男学生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就算他跟华玉发生过关系?按说起来?跟我们也没卵关系。人家滚不滚床单?那是双方愿意?也不是强迫的。我们找他?只不过是想顺藤摸瓜寻找线索。可现在鸟爷如此气急败坏?我真怕他一时冲动?把那小子捅了。

    我们进了胡同?这里狭窄细长?满地污水?又阴又暗?一股尿臊气?根本没人来。

    那小子坐在污水里?头型全乱了?靠着墙坐着?胸前全是血。鸟爷一只脚踩在他脸上?大头皮鞋挤得脸都变形了。鸟爷从怀里掏出烟?递给我一根。我冷静接过烟?静观事变。

    鸟爷美美抽了几口?烟头红亮?他蹲下身?对着男生的眼睛比划:“你是音乐学院的?”

    “嗯。”男生惊恐地说。

    “都会什么乐器?”鸟爷问。

    “多…;…;多了?民族的?西洋的…;…;”男生说话不成溜。

    “吹箫会不会?”鸟爷说。

    这下男生真害怕了?别看在学校里横晃?说穿了还是个学生?吓得哭了:“两位大哥?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鸟爷笑:“别害怕?我问你几个问题?回答好了就放你走。”

    男生赶紧点头。

    “华玉你认不认识?”

    男生惊恐地看着我们?一下明白了:“大哥们?华玉我真没想拿她怎么着?是那个奇怪的声音指示我干的。”

    声音?我和鸟爷互相看看?心中尽是疑惑。

第一百二十四章 生死瞬间的抉择

    ??¨¨¨¨¨“你让我说我就说啊。”鸟爷气哼哼地说。

    周维民打了个响指?旁边有人把手机递过来?他低头摆弄电话?亮出一个号码给我们看:“鸟爷?这是你所在的直播平台老总的电话。看看是不是。他姓陈?和我关系不错?我前些日子刚给他的网站注了一笔资金?我说一句话他就的听?不但听还得屁颠屁颠去办。现在我就要他把你解雇?你看怎么样。”

    鸟爷不说话了?周维民说到他心里了?他低声对我们说:“陈总前些日子确实收了一笔风投。”

    周维民舔着嘴唇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花这个钱吗。我对他的直播平台不感任何兴趣?可是我对你感兴趣!我注入了这笔钱?就是想和你鸟爷有个能谈的筹码。你不是主播吗?我一句话就能提起你?让你进一线?一句话也能把你打落凡间?以后你就别想吃这碗饭。”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鸟爷冷静下来。

    周维民道:“我就想知道你们那天去的什么地方直播?有什么特别的经历?在那里都发现了什么。”

    这时周秀在旁边说:“大哥?你是来找我的吗?如果是。就和我谈?让外人走。如果不是?你请便?我还有别的事忙。”

    “怎么跟大哥说话的?”周维民扯着嗓子喊:“给你惯的!”

    周秀气得眼圈发红。

    鸟爷向前一步走?我似乎意识到什么。低喝:“别冲动。”

    鸟爷平静地对周维民说:“我可以告诉你?那地方其实就在你妹妹周秀的地产里。”

    周维民看了一眼周秀?没动声色:“继续说。”

    “我可以帮你。”鸟爷说:“你也得帮我们。”

    周维民做个手势?表示洗耳恭听。

    鸟爷说:“我们在那里惹了一些麻烦?你要帮我们摆平?那里揭开的一切秘密?我们都要有知情权。”

    “合作嘛?这些在情理之中。”周维民说。

    周秀气得都快发飙了:“就是你们说的那块山区吧?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我?那里我是法人。我不会允许你们把脚插进来。”

    周维民说:“阿秀?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那块山有猫腻?你也别在这里装无辜。今天我来就是跟你谈这个。你们都出去?我们自家人说点话。”

    屋里人全都出去。门关上。我们在外面等着。等了大概二十分钟?门开了?周秀好像哭过?沙哑嗓子对助理说:“现在就回去?到君天四区的山区。”

    周维民在后面出来?心得意满地说:“这就对了。”

    看样子?他们之间达成了协议?周维民手头应该有要挟周秀的东西。我看空不二?这和尚低眉顺眼?显得与世无争。也不知他和周维民是个什么关系。

    我们即刻出发?坐着车又回到市内。到了市区?刘小明先下车?跟我们告别走了?他不想再搀和进这里的事。

    我们三人坐在车里?心事重重?如果不是身陷绝地?我们也不想和这些人搅合在一起。

    到了市区?天色已晚?一行人到一家挺体面的餐馆?简单吃了点饭?然后一起到那片山区。

    在路上?鸟爷被叫到了周维民的车里。我们看着他?鸟爷沉声道:“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路上走了半个多小时?进了居民小区?顺着岔路口拐进别墅区。隔着车窗?看着外面熟悉的景色?我一声长叹?想起以往的林林总总?感觉命运无常。

    到了山区门口的门岗?保安看大老板来了?赶紧把铁门打开?我们一行人开着车陆陆续续进了里面。

    我第一次从正路进去?两边高树参森?马路笔直?一直通到山上。夜晚?周围沉寂无人?只有车声伴随着沙沙的风声?很快就到了山顶。

    从车上下来?眼前是一座白色的建筑?正是我们曾经在高楼天台见过的哥特风格小楼。这座小楼有四层?占地面积还挺大?里面空空荡荡?没开电灯?只有一盏昏暗的白炽灯照着门脸。

    进到一楼大厅?十分冷清?周秀把灯打开?嘱咐下面人在外面等候?现在只有我们这些知情人坐在这里。周秀让人去把老安叫来。时间不长?从外面走进一人?我一看差点跳起来?正是那个门岗老头。

    那老头此时穿着懒汉衣?老眼昏花状?唯唯诺诺说:“老板?你找我。”

    周秀和蔼说:“老安?你是老爷子最信任的朋友?我当初依照遗嘱?把这片山交给你打理?也是出自对你的信任。”

    “不敢?不敢。”老安点头哈腰。

    “那你究竟在这里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周秀逼问:“我是老爷子的小女儿?能不能跟我说明白。”

    老安扫了一眼厅里的人?意识到了什么?陡然间他的气质全变了?从一个猥琐的老头迅速挺直腰板?眼露精光?他说:“老板?有些事确实不该瞒你?这么多年也该告诉你了?不过咱们能不能另找时间谈。”

    “找什么时间?就在这说!”周维民靠在沙发上?掏出烟斗?吧唧吧唧抽:“在座都是知情人?有什么不能说的?不就是这里有人偷偷修仙吗。”

    老安表情剧变?他看看我们?吸了口气:“事情泄露是迟早的事?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他凝神看我?从怀里掏出一个项坠:“年轻人?这是你的吧。”

    我“腾”的站起来:“对?我的!”我惊叫:“果然让你捡去了。”

    “那天我们发现你在林中偷窥?我就知道这一天要来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天意啊。”老安长叹。他把项链朝我一扔?我赶忙接在手里?抚摸着项坠?眼泪差点掉下来。父亲的这枚项链终于拿回来?我死而无憾。

    周维民一拍桌子:“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别神神叨叨的捣鬼!我告诉你老头?你的老板现在资不抵债?我一句话就能让她把这块地方让给我。你如果不说明白?到时候成了我的地盘?我雇人把这里全挖了?让你干看着一切成灰。”

    老安道:“即是天意?事已至此也没办法。我只有一个要求。”

    “说。”周维民翘着二郎腿。

    老安回过身?突然跪在地上?对着后面的高柜磕头。我们看到柜上放着香炉和照片?黑白照片里是一个神色阴鸷的老人。

    一看到照片?周维民和周秀坐不住了?赶紧站起来。

    老安从跪姿站起说:“这是老爷子周伯龄?他死的时候要求把自己的照片放在这?他要看着一切完成。”叼讨华技。

    “你少拿老爷子镇我们。”周维民悻悻地说。

    老安说:“我的要求是?阿秀?我不叫你老板了?喊你小名。阿秀?你听我的?赶紧离开这里?别掺合进来?离这里越远越好!”

    周秀看他?没有动:“老安?你什么意思?”

    老安居然哭了?声音哽咽:“阿秀?我从小就看着你?你是老爷子最喜欢的女儿?我不能让你卷入这里来。”

    “我不走。你必须说明理由。”周秀斩钉截铁地说。

    老安说:“此事有违天和?不昧因果?卷入此中来?非福即祸。我是没办法?受老友相托?既诺必行。阿秀?你不一样啊。”

    我心下一震?这老安说的怎么和解南华这么像呢?解南华也说自己之所以不掺合进来?就因为这件事因果不昧?非福即祸?看来这里的水真得很深。

    周秀笑:“老安?没想到你还是个高人?说话挺有禅机的。那我告诉你?老头当年把这块地方给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卷进来了?时局如此?不由得我跳出去。再说这里的法人是我?你们在这里折腾?我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呢。”

    老安叹口气?不说话了。

    “施主?我是佛门中人。”一直没说话的小和尚空不二忽然道:“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有违天和?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呢?”

第一百二十五章 绝境

    a-?????我登时瘫软在椅子上?看着地上一滩鲜红?怎么也想不到是自己喷出来的。

    捂住胸口?我不无悲凉的想?自己莫不是要死了。一股巨大的阴霾笼盖在头上。我回忆整个经过。猛然想起树林里我挣扎要走时?突然听到那个钟馗喊了一声“咄”?当时心口窝像针扎似的?莫不是那时候中了邪?

    我冷静下来?凝神思考?始终想不出所以然?脑瓜子生疼。吐血还在其次?关键是一想到老爸留下来的项链丢了。就像魂飞魄散一样?难受不得了。

    过午夜了?我又累又乏?却毫无困意睡不着。

    熬了一晚上?凌晨三点来钟?我简单睡过去。可是一闭眼?脑海里就出现那张钟馗的花脸?巨大无比?表情诡谲。脸上鲜艳的色彩如水一般流动变化?压得人喘不上气。

    我惨叫一声?从梦里惊醒。浑身难受?关节酸痛?摸摸自己的前额?居然发起了高烧。

    外面天光已亮。我长叹一声?再难受还是要讨生活去上班。我挣扎起来。服了两片感冒药?没有一丝力气?闷坐了一会儿。越想越不对劲。那个地方必须要探明白!

    不过我个人的能力已经罩不住了?必须找朋友帮忙。

    我的脑海里蹦出一个人?这位好朋友可是个神人?在俗人眼里他有点神叨?不合群脾气怪癖?但此人绝对有大智慧?找他没错。

    在单位混了一天?下班后我去这位好朋友的店里找他。

    他在电子城楼下开了一家专门卖动漫产品的外设店?还代卖很多益智类玩具。这人性格闷?单身狗一枚。我见过他干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在自己店里研究各种类型的魔方。

    我心急火燎到了店里?却是铁将军把门?卷闸门紧锁?人不知道哪去了。

    我暗暗叫苦?这个死宅吊丝?平时哪都不去?就窝在店里?来时我以为肯定能找到?就没打电话联系。谁知道今天这么不凑巧。

    我赶紧打电话?时间不长接通?电话里出现一个很沉的声音:“老马啊?啥事?”

    “尤素?有事找你帮忙?三言两语讲不清。你在哪?”我问。

    “我在鸟爷他家小区广场呢?你过来吧。”他说。

    鸟爷也是朋友?不过我对这人不怎么感冒。鸟爷这人社会气太重?像个老油条。

    我赶紧赶过去?鸟爷住在另外一个市区?到的时候已华灯初上。小区广场晚上灯火通明?跳广场舞扭秧歌遛弯的人络绎不绝。小区的角落里?有个露天的卡拉ok?方便老百姓唱歌?一块钱唱一首。叼系叉划。

    这个卡拉ok的摊主就是鸟爷。

    此时外面挤满看热闹的人?里面一个大妈正在声嘶力竭地唱着最炫民族风。我看到鸟爷和尤素坐在简陋的音响台后面抽烟?鸟爷真拿自己当dj了?时不时调下共振?喇叭嗡嗡响。

    鸟爷看见我招呼:“老马?这边?给你留着位置。”等我过去?他随手甩了我一根烟。

    尤素上下打量我?突然问:“咦?你项链呢?”

    此时天热?我敞胸露怀?前胸空空的。鸟爷反应过来:“对啊?你怎么摘了?洗澡都没见你摘过。”

    我苦笑?坐在他们旁边?正要点烟。尤素提鼻子闻了闻?皱眉说:“不对!你身上怎么有股邪气。”

    我直愣愣看着他?竖起大拇指:“我服了?你怎么知道的?”

    尤素笑:“打你一过来我就看着了?脸色发灰?蓬头垢面?气色极差。再加上项链突然不戴了?这些征兆不是失恋就是撞邪。”

    我正要说什么?播放歌曲的音箱在嗡嗡作响?顿时心烦气躁?对他俩说咱能不能换个地方。

    尤素拍拍鸟爷:“摊子收了吧?看来老马真是遇到为难事了?咱们帮他参谋参谋。”

    鸟爷一脸诡笑:“你不等华玉了?”

    华玉是附近音乐学院的一个女学生?和尤素有种说不清的关系。华玉知道我们有这么个卡拉ok摊点?只要尤素在?她都要过来唱几曲?为我们捧场拉拉人气。总是大妈唱?老百姓看也看腻了?华玉这么个漂亮女孩一到?嗓子一亮?周围看热闹的能挤成人山人海。

    提到华玉?尤素一脸不高兴:“鸟爷?以后别拿人家开玩笑?我和华玉一点关系也没有。我31?人家小姑娘才23?我都能当叔叔了。”

    鸟爷一笑?他懂分寸?知道尤素不喜这个话题?便止住话头。过去和唱歌的大妈协商?把众人都打发散了。我们三个协力把装备拆卸下来装进电动三轮车里?一起往鸟爷他家赶。

    其实鸟爷不是靠这个为生?用他的话说就是为了服务大众?这也是我把他当朋友的一个主要原因?这人本质还是善良的。

    鸟爷开着三轮车?把我们拉到他家?我和尤素帮着他把机器搬到后面的库房。鸟爷从冰箱拿出两瓶冰镇可乐扔给我们?我拿起来刚喝一口?就觉得胸口火辣辣的?紧跟着一阵咳嗽?下一秒钟我猛地张开嘴?把刚喝的可乐连着一大口鲜血全都喷出来?喷在墙上?形成了淋漓的图案。

    尤素和鸟爷张着大嘴看我?都被吓着了。

    “你没事吧?”尤素问。

    “血都喷出来了?能没事吗?”鸟爷道:“老马?你不会是得了肺结核吧?”

    我浑身瘫软坐在地上?脸色煞白?脑子嗡嗡响?没有一丝力气。

    两个人把我扶到屋里?递过来纸巾?我擦擦嘴?好半天才缓过来。

    “我不但撞邪?很有可能还被辐射了。”我说。

    尤素和鸟爷面面相觑?鸟爷眨着眼问:“没听说咱们市内有辐射污染源啊?你不会是闯进什么禁区了吧?”

    我看着他们苦笑?一字一句把昨晚的经历说了一遍。

    这时间就够长了?说完时已经夜幕降临。两个人一直保持着坐立的姿势没有变?都听傻了。

    我说完好半天?鸟爷突然一拍大腿?喊了一声:“好!”

    我瞪着他?你他妈什么意思?我都这样了还好?

    鸟爷摩拳擦掌:“你们不知道吧?我最近在直播网站上注册当了主播?搞了两次户外直播?可人气一直上不来?死不死活不活的。我一直琢磨要想找个什么机会打翻身仗?没想到天赐良机啊?哈哈。”

    我苦笑:“你可拉倒吧?那地方又危险又恐怖?还有大狼狗?到那直播不是作死吗?”

    尤素说:“我也不赞同你到那地方直播?感觉里面玄机太多。”他把手机掏出来?点开卫星地图递给我:“你把那一片标记出来给我看。”

    我在手机上找到地方?递还给他。尤素看着手机?摸下巴思考?时不时把地图的比例尺放大又缩小。

    “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我问。

    尤素迟疑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片山脉的地形怪怪的?可具体怎么个怪法?又说不出来。”

    “你还懂风水?”鸟爷笑。

    “不懂。”尤素摇头:“不过我的直觉力很强大?世间万物不管是什么组成不管是什么形态?最终都要讲究和谐与均衡?一种趋于稳定的态势。可这片地形怎么看怎么不得劲?总觉得有点问题。”

    他顿了顿道:“要查出那里的秘密?必须要实地先考察一下地形再说?不能莽撞行事。”他扩展卫星地图?找到山脉旁边的一栋高楼:“这个好像是商务楼吧?高度够了?咱们想办法上到楼顶?居高临下地观察。”

    别说尤素的心是细?我就没想到这一点。

    定下计划?他们两个劝我去医院看看。我含糊地说?看看再说。其实我是讳疾忌医?再一个我觉得吐血很可能和那天晚上的“钟馗”有关系。与其看大夫花冤枉钱?还不如直接去找那个门岗老头。

    我们商定明天下午先到那栋大楼的最高层去查看山脉的地形。

    尤素做事有章法?跟着他干?我心里就踏实。再急也得慢慢来。

    第二天在班上时?我躲在厕所里又吐了一口血?看着水池里鲜红一片?我的喉头不停动着。再要弄不出个结果?光这一天一口血就得把我吐死。

    手机响了?接通后是老娘来的?她说她想我了?问我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我擦拭着嘴角的血?看着空荡荡的前胸?实在是没勇气把真实情况告诉她。

    自从老爸多年之前走了之后?一直是我们娘俩相依为命?我如果告诉她我吐血了?她能心疼死。

    我含糊地支吾几句?老娘告诉我在外面工作好好保重?又念叨了几句?把电话挂了。

    我知道这件事不能拖?必须要赶紧解决。

    下班后?赶到小区大楼的集合点?尤素和鸟爷已经到了。这两个都是闲人?说好听点是自由工作者?时间非常充裕。我们三个汇合?往大楼里走。

    “我托一个有门路的朋友打听过这片山区是怎么回事。”鸟爷说。

    我紧紧盯着他:“他怎么说的?”

    鸟爷迟疑一下?点上根烟?缓缓说:“说法有点离奇。”

    他道:“这片山区连带你们的小区都隶属于君天房地产。据说?”他顿了顿:“山里藏了一座会馆?是这家房地产公司老总金屋藏娇的行宫。”

第一百二十六章 迷信小镇

    ???????我们走进废弃的水泥房屋?来到房间中间?那口水井前。

    我蹲下身查看?光斑落在井盖上。井盖非常特殊?生满了斑斑铁锈。不知封在这里多少年了。最为古怪的是?井盖上镂空雕刻着诸多纹理?繁复多变?如云如雾又如花?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定的涵义。

    我伸手摸摸井盖?触手阴凉?就像冬天摸到了一块户外的铁皮。我把手缩回来?吸了口气。

    尤素和鸟爷也摸了摸。鸟爷惊疑:“怎么会这么凉?”

    尤素干脆趴在地上?侧着脸把耳朵贴在井盖上?示意我们不要出声?他闭目凝神听了一会儿?恢复蹲姿说:“这股凉气应该是从下面散发出来的。”

    “怎么讲?”我问。

    尤素道:“下面水流声特别湍急?应该不是井水?给我感觉好像一条河在奔流。地下河常年不见阳光?水质阴冷?散发出寒气?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要不?”我试探着说:“井盖掀开看看下面的情况。”

    他们两个人没说话。

    尤素略一沉吟:“鸟爷你什么意见。”

    “看看吧。”鸟爷说:“好不容易来一趟。说实话?我也有种感觉?井里应该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我把手电别在腰上?尤素把战术手电放在旁边的高处?光亮正射到井盖。我们三人站起来。一起把住井盖上的纹理开始往外拽。这块井盖没有把手?唯一的着力点就是镂空的纹路?我们把手指头扣在里面。只觉得指节生疼。

    本来还以为这口井盖估计是焊死在井口上?没报太大的希望?谁知道这一拽之下?井盖竟然松动?裂开了一条缝隙。

    一股肉眼可见的寒气从缝里冒出来?我离的最近?这股气扑在手背上?一片刺骨的冰凉。

    我下意识猛地一缩手?三个人少了一个力点?他们两人顿时拽不住。一起松手?井盖“咣当”一声落回原处。

    “怎么了?”鸟爷问我。

    我甩甩手?凑到手电光亮中看?手背上竟然隐隐出现了一层白霜。我把手给他们看:“刚才井里一股气扑到手背?就变成这样。”

    鸟爷脸色变了:“我靠?难道井里直通北极?”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刚要说?尤素突然对着我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指外面。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有人说话:“你刚才听到里面有声音?”

    另一个迟疑不敢肯定:“好…;…;好像吧?好像有声?没听仔细。”

    “算了?算了?既然不能肯定?咱们就回去吧?这地方太吓人。听老安说?这是山庄禁区?谁也不准靠近。”这个说。

    另一个道:“既然来了?就瞄一眼?也算对得起那老头子了。”

    尤素轻轻做了手势?示意我们藏到房屋深处的角落。我和鸟爷猫着腰一路小跑?蹲在墙角?除非他们走进来?要不然根本不会发现我们。

    这两个巡逻的保安?脚步声到废屋前不远就停了。

    我们看到两束橙红的手电光从外面照过来?晃动着?赶紧低头猫腰?怕被照到。

    “走吧?走吧。”其中一个说:“我怎么感觉阴森森的?浑身不舒服。”

    “也是。可能是我听错了?根本没声音。你看?那蜘蛛网还好好的封着门?不可能有人来。”另一个道。

    两个人互相安慰着?脚步渐渐远去。

    尤素猫腰来到门口?伸出头看?回头对我们说:“走远了。”

    我和鸟爷从角落里出来?鸟爷道:“他们刚才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那老安想必就是门岗老头?他说这里是山庄的禁区?看来我们找的没错。”

    “井盖打开。”尤素招呼我们。叼池他才。

    我们一起来到井盖前?这次做好准备?找手套戴上。手指头扣在缝隙里?一起往外使劲?只听“嘎吱吱”一阵摩擦的怪响?刺耳到汗毛都竖起来了。

    井盖拖开一道大缝子?冒出寒气滚滚?消散在空气里。

    我们都傻了眼?实在搞不清为什么下面这么冷。我说:“刚才我想到了?来了外人一打岔差点忘说了?你们没觉得这股寒气有些眼熟吗?”

    他们看我。

    “我们来时经过一个防空洞?那里寒气特别重?冷得打哆嗦。那个防空洞和眼前的井有没有什么联系?”我说。

    “说不定啊。”尤素趴在地上?从斜45度用手电往井里照?不敢直对寒气?战术手电的束光**白色的寒雾中。

    他脸色凝重?似乎看到了什么。又看了一会儿?表情居然难以置信起来。

    “怎么了?”鸟爷凑过去:“我看看。”

    尤素让开位置?让鸟爷蹲下?把手电交给他?说:“往那儿看。”

    鸟爷用手电照着?一开始没明白怎么回事?等看明白了?他也傻了?张着大嘴看我们。

    我心痒难耐?忙问怎么了。

    尤素坐在地上:“你知道我们看到什么了?”

    “什么?”我问。

    “咱们三个人的名字刻在井盖后面。”尤素一字一顿道。

    “什么?!”我大吃一惊?一把推开鸟爷?拿着手电照过去。

    井盖已经掀开一个角度?从我这里能勉强看到朝下的背面?刻着很多繁复的花纹?乍一看没什么。可经过尤素的提醒?我重点注意到这块区域?勉强看清上面题着隶书古字。

    这应该是一首诗的其中两句?有些字不清楚?勉强连成句是:若上天堂开月彩?马尤坡前赤猴圆。

    我顿时明白了?尤素之所以能联想到我们?是因为我们三人的姓氏在里面都被提到。我叫马连科?姓马。尤素姓尤。鸟爷姓侯。怎么就这么巧?最后一句话?“马尤坡前赤猴圆”?正好涵盖了我们三人。

    “天意啊?天意!”鸟爷喃喃:“就活该由我们来揭盖子。帮忙?都过来帮忙?把井盖掀开。”

    我还是觉得有些牵强?最关键的是?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这个水泥房不知建了多少年?可能比我们的岁数都大?难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人预测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这个预言甚至比我们的出生还早?

    如果真有这样的邪门事发生?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我未生前谁是我。

    但不管怎么样?这个盖子还是要掀开的?可以知道更多的秘密。

    我们三个一起用力?吃奶的劲头都用上了?使劲把盖子往外拖?终于一点点拖开了井口。寒气散发?我们没管这个?先把井盖翻过来?查看后面的诗?看看到底是啥意思。

    盖子背面常年受寒受潮?蒙了一层白色的霜。用手套擦拭?上面还有锈斑?很多纹理已经剥落?令人惊奇的是?那一首诗倒是保持得非常完整。

    牵扯到我们的名字?所以我看得特别仔细。

    这首诗上面有个题头?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此乃先师口口相传之秘?宝之宝之。

    再往下看?这首诗非常诡异?全篇竟然全是数目字?最后是有关我们名字的偈语。细细一看?觉得此诗晦涩难通?现在也不是静心琢磨的时候?鸟爷把手机翻出来?对着这首诗翻拍了几张照片?等出去再说。

    干完这个?我们用手电照着这口井。井口都是寒气白雾?隐约能感觉到下面极深。

    尤素和鸟爷小心翼翼凑到井口?借手电光往里看。下面似乎闪着绿色的光芒?随着寒气?映得他们脸色发绿?看起来特别诡异。

    我对着井盖的诗有点发懵?还在琢磨着。

    尤素从兜里把战术口罩拿出来?戴在脸上?跪在井前?使劲把头往下低?想凑得更近。

    就在这时?忽然井里像是开了锅?水流声暴响?湍急不息。一股绿色的气体突然从下面翻腾而出?鸟爷和尤素头挨头正看着?绿气喷出来?正散在他们脸上。

    两人同时往后倒?毫无征兆中?“噗通”摔在地上。

    突然的变故把我吓住?赶紧过去?扶起这个?这个昏迷?扶起那个?那个失去知觉。

    这一瞬间?我有点蒙了?他们不会死了吧?

    这可麻烦了?我头上浸出冷汗?看着外面黑漆漆的草丛?一股冷气从心底升出来。

    突然一种不好的感觉冒出来?我看向井口?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井下蠢蠢欲动?要爬上来。

    ??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奇怪的小镇

    uyttttt我们走进废弃的水泥房屋?来到房间中间?那口水井前。

    我蹲下身查看?光斑落在井盖上。井盖非常特殊?生满了斑斑铁锈。不知封在这里多少年了。最为古怪的是?井盖上镂空雕刻着诸多纹理?繁复多变?如云如雾又如花?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定的涵义。

    我伸手摸摸井盖?触手阴凉?就像冬天摸到了一块户外的铁皮。我把手缩回来?吸了口气。

    尤素和鸟爷也摸了摸。鸟爷惊疑:“怎么会这么凉?”

    尤素干脆趴在地上?侧着脸把耳朵贴在井盖上?示意我们不要出声?他闭目凝神听了一会儿?恢复蹲姿说:“这股凉气应该是从下面散发出来的。”

    “怎么讲?”我问。

    尤素道:“下面水流声特别湍急?应该不是井水?给我感觉好像一条河在奔流。地下河常年不见阳光?水质阴冷?散发出寒气?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要不?”我试探着说:“井盖掀开看看下面的情况。”

    他们两个人没说话。

    尤素略一沉吟:“鸟爷你什么意见。”

    “看看吧。”鸟爷说:“好不容易来一趟。说实话?我也有种感觉?井里应该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我把手电别在腰上?尤素把战术手电放在旁边的高处?光亮正射到井盖。我们三人站起来。一起把住井盖上的纹理开始往外拽。这块井盖没有把手?唯一的着力点就是镂空的纹路?我们把手指头扣在里面。只觉得指节生疼。

    本来还以为这口井盖估计是焊死在井口上?没报太大的希望?谁知道这一拽之下?井盖竟然松动?裂开了一条缝隙。

    一股肉眼可见的寒气从缝里冒出来?我离的最近?这股气扑在手背上?一片刺骨的冰凉。

    我下意识猛地一缩手?三个人少了一个力点?他们两人顿时拽不住。一起松手?井盖“咣当”一声落回原处。

    “怎么了?”鸟爷问我。

    我甩甩手?凑到手电光亮中看?手背上竟然隐隐出现了一层白霜。我把手给他们看:“刚才井里一股气扑到手背?就变成这样。”

    鸟爷脸色变了:“我靠?难道井里直通北极?”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刚要说?尤素突然对着我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指外面。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有人说话:“你刚才听到里面有声音?”

    另一个迟疑不敢肯定:“好…;…;好像吧?好像有声?没听仔细。”

    “算了?算了?既然不能肯定?咱们就回去吧?这地方太吓人。听老安说?这是山庄禁区?谁也不准靠近。”这个说。

    另一个道:“既然来了?就瞄一眼?也算对得起那老头子了。”

    尤素轻轻做了手势?示意我们藏到房屋深处的角落。我和鸟爷猫着腰一路小跑?蹲在墙角?除非他们走进来?要不然根本不会发现我们。

    这两个巡逻的保安?脚步声到废屋前不远就停了。

    我们看到两束橙红的手电光从外面照过来?晃动着?赶紧低头猫腰?怕被照到。

    “走吧?走吧。”其中一个说:“我怎么感觉阴森森的?浑身不舒服。”

    “也是。可能是我听错了?根本没声音。你看?那蜘蛛网还好好的封着门?不可能有人来。”另一个道。

    两个人互相安慰着?脚步渐渐远去。

    尤素猫腰来到门口?伸出头看?回头对我们说:“走远了。”

    我和鸟爷从角落里出来?鸟爷道:“他们刚才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那老安想必就是门岗老头?他说这里是山庄的禁区?看来我们找的没错。”

    “井盖打开。”尤素招呼我们。

    我们一起来到井盖前?这次做好准备?找手套戴上。手指头扣在缝隙里?一起往外使劲?只听“嘎吱吱”一阵摩擦的怪响?刺耳到汗毛都竖起来了。

    井盖拖开一道大缝子?冒出寒气滚滚?消散在空气里。

    我们都傻了眼?实在搞不清为什么下面这么冷。我说:“刚才我想到了?来了外人一打岔差点忘说了?你们没觉得这股寒气有些眼熟吗?”

    他们看我。

    “我们来时经过一个防空洞?那里寒气特别重?冷得打哆嗦。那个防空洞和眼前的井有没有什么联系?”我说。

    “说不定啊。”尤素趴在地上?从斜45度用手电往井里照?不敢直对寒气?战术手电的束光**白色的寒雾中。

    他脸色凝重?似乎看到了什么。又看了一会儿?表情居然难以置信起来。

    “怎么了?”鸟爷凑过去:“我看看。”

    尤素让开位置?让鸟爷蹲下?把手电交给他?说:“往那儿看。”

    鸟爷用手电照着?一开始没明白怎么回事?等看明白了?他也傻了?张着大嘴看我们。

    我心痒难耐?忙问怎么了。

    尤素坐在地上:“你知道我们看到什么了?”

    “什么?”我问。

    “咱们三个人的名字刻在井盖后面。”尤素一字一顿道。

    “什么?!”我大吃一惊?一把推开鸟爷?拿着手电照过去。

    井盖已经掀开一个角度?从我这里能勉强看到朝下的背面?刻着很多繁复的花纹?乍一看没什么。可经过尤素的提醒?我重点注意到这块区域?勉强看清上面题着隶书古字。

    这应该是一首诗的其中两句?有些字不清楚?勉强连成句是:若上天堂开月彩?马尤坡前赤猴圆。

    我顿时明白了?尤素之所以能联想到我们?是因为我们三人的姓氏在里面都被提到。我叫马连科?姓马。尤素姓尤。鸟爷姓侯。怎么就这么巧?最后一句话?“马尤坡前赤猴圆”?正好涵盖了我们三人。

    “天意啊?天意!”鸟爷喃喃:“就活该由我们来揭盖子。帮忙?都过来帮忙?把井盖掀开。”

    我还是觉得有些牵强?最关键的是?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这个水泥房不知建了多少年?可能比我们的岁数都大?难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人预测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这个预言甚至比我们的出生还早?

    如果真有这样的邪门事发生?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我未生前谁是我。

    但不管怎么样?这个盖子还是要掀开的?可以知道更多的秘密。

    我们三个一起用力?吃奶的劲头都用上了?使劲把盖子往外拖?终于一点点拖开了井口。寒气散发?我们没管这个?先把井盖翻过来?查看后面的诗?看看到底是啥意思。

    盖子背面常年受寒受潮?蒙了一层白色的霜。用手套擦拭?上面还有锈斑?很多纹理已经剥落?令人惊奇的是?那一首诗倒是保持得非常完整。

    牵扯到我们的名字?所以我看得特别仔细。

    这首诗上面有个题头?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此乃先师口口相传之秘?宝之宝之。

    再往下看?这首诗非常诡异?全篇竟然全是数目字?最后是有关我们名字的偈语。细细一看?觉得此诗晦涩难通?现在也不是静心琢磨的时候?鸟爷把手机翻出来?对着这首诗翻拍了几张照片?等出去再说。

    干完这个?我们用手电照着这口井。井口都是寒气白雾?隐约能感觉到下面极深。

    尤素和鸟爷小心翼翼凑到井口?借手电光往里看。下面似乎闪着绿色的光芒?随着寒气?映得他们脸色发绿?看起来特别诡异。

    我对着井盖的诗有点发懵?还在琢磨着。

    尤素从兜里把战术口罩拿出来?戴在脸上?跪在井前?使劲把头往下低?想凑得更近。

    就在这时?忽然井里像是开了锅?水流声暴响?湍急不息。一股绿色的气体突然从下面翻腾而出?鸟爷和尤素头挨头正看着?绿气喷出来?正散在他们脸上。

    两人同时往后倒?毫无征兆中?“噗通”摔在地上。叼庄妖划。

    突然的变故把我吓住?赶紧过去?扶起这个?这个昏迷?扶起那个?那个失去知觉。

    这一瞬间?我有点蒙了?他们不会死了吧?

    这可麻烦了?我头上浸出冷汗?看着外面黑漆漆的草丛?一股冷气从心底升出来。

    突然一种不好的感觉冒出来?我看向井口?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井下蠢蠢欲动?要爬上来。

第一百二十八章 尸体处理厂

    ???????鸟爷疑惑地问华玉:“你?你是黄九婴?”

    华玉置若罔闻?依然缩在尤素的怀里。

    我悄悄拉了鸟爷一下?低声说:“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鸟爷点点头?蹲在尤素的面前。轻轻晃着手:“老尤?你还认识我们吗?”

    尤素显得非常不耐烦:“你们赶紧走吧?我没有事?黄前辈还要带我去仙界。你们根本就不懂我现在的心情?我觉得以前都白活了?没想到世界之外还有世界。从阴间回来后?我能用更博大更宽容的心态来看待世间事…;…;这些说了你们也不懂。”

    尤素闭上眼睛?不再理我们。

    我们面面相觑。这时华玉转过头。忽然开口说:“鸟爷?连科你们走吧。”

    “你是华玉?”我疑惑地问。叫我们名字使用昵称?这种口气?只有华玉才能说出来。

    “我当然是华玉。”华玉显得苍白而虚弱?她在我们眼前?可又似相隔万里?处于两个世界。华玉擦着眼睛?弱弱地说:“我求求你们走吧?不要叫醒尤素?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抱住我。才会爱我。”

    不知为什么?我浑身发冷?泛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此时此景太诡谲了。

    鸟爷比较冷静?问道:“你把发生的事跟我们说清楚。我们自会判断?如果真的妨碍到你们?我们马上就走。”

    华玉点点头。说了起来。从她描述的语句和口气?以及逻辑思维?可以判断眼前这个女人百分之百就是华玉?并不是什么黄九婴。

    越听我心中的疑惑就越大?黄九婴在整件事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华玉和尤素都是这件事里的剧中人?可他们所见所闻所知所感却各不相同?像是这两个人分别经历同一件事?然后用ps软件再强行拼合在一起。

    整件事诡异莫名?如乌云压顶?简直就是罗生门。

    华玉没有任何隐瞒。她从那个渣男让自己**讲起。那件事我们已经知道了?渣男用药物迷倒华玉?然后玷污了她。现在再从女当事人角度来听?更有一番悲恸的滋味。

    华玉当初离开尤素?是负气而去?正好渣男追她追得最紧?她也是带着报复的心态?就和那个男人好上了。可她心里始终都装着尤素?想起来就心痛。渣男对她动手动脚?她也特别反感。直到那一天?她被药物迷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床单上有血。

    当时?她已经出离愤怒和悲伤?感觉自己完了。她进了卫生间?拼命地用喷头冲洗下面?想洗去这份耻辱?洗去那个渣男的痕迹?洗去这份记忆。

    她明白了一件事?自己再也不是干净的了。

    现在的女孩很少会有这种贞节意识?可以说华玉是个保守?温良的好女孩。看一个女人?不能把她的表象和内心联系在一起的?外表张放孟浪?可能骨子里恰恰就是需要温暖?孱弱自卑的小女孩。

    从卫生间出来?华玉做出一个决定?她要远离尤素?彻底忘了他。既然身体脏了?索性就跟渣男好了。

    华玉洗净铅华?安心要做好女友?一心对着男友好。

    然后就发生了那件事。

    那天深夜?华玉和渣男正在睡觉?华玉在梦里突然梦到一个面目全非的男人。这个男人端坐在藤椅上?周围云烟缭绕?似神似仙。华玉在梦中对于这个男人非常有好感?看着就舒服?像是大哥哥一样。男人来到她的身边?低声说?跟我走吧。

    华玉懵懵懂懂跟着他来到一片形容不上来的仙境?清泉潺潺?清澈潭水?周围绿草红花?鸟啼不断。仙境内有一座石砌房子?华玉说?那里每一块石头都光滑无暇?嵌合在一起?严丝合缝毫无突兀之感?她马上反应过来?这里必然不是人间。

    她沉沉迷迷?清楚自己或许在梦中?可发生的一切又真切非常?摸摸石墙?还能感觉到稍稍温热的温度。当时她处于一种极为恍惚的状态?时间凝滞了?在这里一瞬即是永远?精神是飘的?有一种莫名的愉悦。

    华玉告诉我们?那种愉悦她开始形容不上来?后来从梦中醒来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是一种脱离了**束缚的愉悦。

    人但凡有了**?必须要承受**带来的**?痛楚?感知?来自四面八方从外到内的重重感觉。肉身的存在?能一下把人牢牢束缚在躯壳里?迷失在感官世界里。人只有在熟睡或是禅定或是吸毒时?才有可能做到摆脱**束缚?精神自成一体?享受飘忽自然?极大喜悦的境界。叼豆广弟。

    熟睡禅定不可得?而吸毒是最快的途径?它通过麻醉人的神经?切断大脑和肉身的感知路径?靠药物强行达到这种境界?爽是爽了?可时间一长?对身体极度的损坏?有点强行剥离精神和**的意思。

    华玉本来身体被糟践?心情极度压抑?突然来到如此仙境?周身放松?世间的一切似乎都抛弃了?自己即世界?世界即自己。

    她这时候恍惚明白?她只是精神来到这里?而肉身还滞留在原来的世界。她似乎能感知到?肉身虽然脱离了她的控制?可还在那个世界自由行动?行走坐卧?与常人一般。

    华玉颇有兴趣?像看另外一个不相干的人一样?默默观察着自己的肉身行动。

    那个肉身竟然找到了尤素?她心跳加速?藏在内心最心底的东西?迅速被抽出来。她这时才知道?自己还是放不下尤素。尤素像一道抹不去的神念?深深扎在她的脑海里?甭管她是什么状态?甭管她在哪个时空?这一念竟无法消除?已生根发芽。

    那个肉身和尤素在一起?他们在交谈?然后进入宾馆房间?华玉不知道他们具体在谈什么。

    从这以后?华玉就处于极度恍惚的状态?她在仙境和现实世界里徘徊?光怪陆离?所见所闻犹如迷彩的万花筒。

    她说的时候?我和鸟爷静静听着?只能大概想象?根本无法全然了解。

    华玉跟我们说的这些事?听起来像是涉世未深的小青年在嗑药后的胡言乱语?又像是一个精神分裂症在叙说自己的疯子梦。

    鸟爷看了我一眼?我没有说话?整件事诡谲的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凡是和黄九婴搭上边的?不是疯子就是智障?天马行空胡说八道之余偏偏又有条有理逻辑谨然。我只知道一件事?如果再继续深入?我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疯。

    华玉再一次真真切切地从虚妄仙境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发现自己和尤素独处一室?这里是废弃的工地大楼?周围是一群死去的干尸。尤素看着她?面容亲切?这一刻华玉感觉到了自己的内心?哪怕以后再也去不成仙境?哪怕再受到什么样的折磨?只要能守在尤素的身边?静静看着他的微笑?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而尤素的表现很奇怪?有时喊她做黄前辈?有时候又知道自己是华玉?知道她是华玉的时候?尤素还指点她修行。华玉渐渐明白?尤素和自己一样?已经通过某种办法进入过另外的世界?而且在那里乐此不彼。

    他甚至管那些世界叫“净土”?也叫“极乐世界”。尤素告诉她?你要跟着我一起修行?将来咱俩都脱离**?精神回归故乡?进入净土世界?到那里做一对神仙眷侣。

    他们两个人就在这栋破大楼里藏身修行?具体修行过程华玉也说不清?因为她一直处于恍惚状态?像宿醉一般?有时会清醒一下?大部分时间还是沉醉?即使醒来也是懵懵懂懂。

    等她说完?我和鸟爷额头布满冷汗?已大汗淋漓。

    听她的描述?我们就像做了一场噩梦。鸟爷喃喃:“真是没想到?尤素能抢先我一步?进入修行的机缘。”

    他说完这句话?尤素忽然睁开眼看他。在尤素睁眼的同时?华玉竟然在他的怀里昏昏睡去。

    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这两个人似乎从来没有在同一个时间段保持清醒的时候。

第一百二十九章 死者的妖言

    ??ááááá老糟头子手上的劲儿还真大?一巴掌打的我嘴角淌血。看着凶神恶煞的他?我笑了?没说话。

    “你听见没有。”老安阴恻恻地说:“我问你答?答错了我就让你死。”

    我一耸肩:“我这人吃软不吃硬。死吧?我早就想死了?活够了。”

    “草。”老安骂:“你丫还挺硬。”

    黑暗树林里?他对我拳打脚踢?我知道干不过他?这老头一身的能耐?索性抱着头蜷缩成一团。他越打我?我越抱定了求死之心。要说怕不怕死亡。说真的?我还真的不怕?当然也不至于自杀?但面对死亡我没有那么多的恐惧。

    挨了一顿揍?我全身酸痛?翻身坐起来?老安掐着腰看我。

    “我问你的?都是我该知道的。”老安说:“你用不着这么穷横。”

    “那我也不想告诉你。”我勉强从地上爬起来?一动就浑身疼?我强咬着牙?蹒跚往回走。

    老安从兜里摸出包烟。抽出一根点上。我走了十来步?他说话了:“你自己是不怕死?但你的朋友呢?那两个人你也可以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吗?”

    我猛然回头:“你什么意思?”

    老安吐着烟圈:“他们的命就掐在我手里?我让他们生则生?让他们死则死。”

    “你不是说他们的性命和那个修仙人有关吗?”我瞪着眼问。

    老安笑了:“真是死脑瓜。修仙人的秘密都装在我的脑子里?怎么救你的朋友?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知道。”

    我停下不走了。转过身看他。月光清冷?我们两人隔着几米远对视。

    老安把抽了一半的烟头摁在树干上?转身就走:“来不来随你。”大步走远了。

    我骂了一声?强忍疼痛跟在后面。

    我们一前一后在林子里穿梭?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看方向应该是从小路绕到了后山。这里有一栋木屋?周围是松林?湿气比较大?木屋表面的木材看起来颜色很深?湿漉漉的。屋顶满是落叶?似乎要把房子压垮。

    老安推开房门进去?里面黑森森的?我在外面看着?只有两盏微弱的红灯。

    犹豫一下?我也跟了进去。太黑了?几乎目不视物?微弱的光亮下?勉强能看到一些摆设?这里充斥着各种烛台香炉佛像?靠着墙放着一台大神龛?几乎顶到天花板?上面放着很多东西。

    最让我心惊的是?墙上似乎挂了个人。仔细看才隐约看出是一件衣服?全部展开?悬于半空?跟人一模一样。

    我心惊肉跳?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老安摸黑坐在地上?用手指了指对面?示意我坐。

    我弯着腰摸?地上有一蒲团?也坐了上去。既来之则安之吧?死都不惧?其他事也不在话下。

    老安在黑暗中说:“要想救你的朋友?把你们关于这里的经历全部都说出来?事无巨细。”

    我想了想?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这套嗑这些天我反复的讲?给许多人讲过?都快编成快板了。讲就讲?我就从用手机卫星地图开始讲起?用了很长时间。

    因为讲过很多遍?我对于整个经历的细节取舍和起承转合都非常有经验?讲的也快?自认为很吸引人?讲完之后?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黑暗中的老安始终没有发声?如果不是我能勉强看到他?还以为他在黑暗中蒸发了。

    我停下话头?嘴干舌燥?老安忽然问:“你的项链是哪来的?”

    我愣了一下?说:“是我爸爸留给我的。”想起老爷子?我心头翻涌?嗓子眼一甜?不好?又要吐血。黑暗中?老安已经觉察不对?动若脱兔?也看不清他已来到我的身边?往我嘴里塞了个东西。

    我来不及多想?喉咙一动?咽了下去?只觉得喉头火辣辣的?继而全身发热?吐血的感觉竟然消失了。

    “这是什么?”我问。

    老安道:“你偷窥我作法?我让你吐了好些日子的血?也算是惩罚了。这是祛除你体内生煞的草药?服了就没事了。”

    “没有后遗症吧?”我胆战心惊地说。

    老安没有答这话?而是问道:“你爸爸现在人呢?”

    这个是我心底最深最深的伤?轻易不能讲?别人问起来我一概说他死了。今天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林间小屋里?我沉默良久?还是幽幽说道:“在我十几岁的时候?记得很清楚?那是一天雨夜?他提着箱子出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一直到现在我再也没见到过他?没有他的任何音信。临行前?他把这串项链挂在我脖子上?说是保平安的。”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老安问。

    “马国强。”我说。

    老安喃喃念叨了几句?口气里听不出有什么波澜?他叹口气:“你可知道这项链的项坠是什么东西?”

    我抚摸着红色的项坠?说不知道。

    老安说:“你戴的这是炼魂珠的一块碎片。这东西是从阴间流落出来的?丢失了几百年?此物大不祥?以后不要轻易示人。”

    我听的目瞪口呆?嘴张老大?实在想不通项坠还有这般来历。

    老安在黑暗中喃喃自语:“就在几年前?有几颗炼魂珠重出阳间?引起了腥风血雨的一场争斗。唉?不提了。”他转换话题:“其实我很早就发现了你们的行踪?你们在君天大厦楼顶窥视的时候?我就用望远镜看到过你们。”

    我这才恍然?果然是他。

    “那栋楼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追问。

    老安说:“你看到的这片山脉里的种种布置?包括电塔?鬼殿?还有君天大厦?都是那位要修仙人自己布的局。这个人有着通天晓地之能?布置了聚灵大阵?所谓聚灵?聚的是老百姓的性命?正如周维民说的?一将功成万骨枯。那栋大楼里的种种玄机?其实现在说来?一点你就透。那里是聚灵阵的一部分?在顶楼绘制的图案都是这位修仙人自己画的?主题只有一个?成仙。讲述的都是成仙之道?种种美妙。”叼叼木划。

    我这才恍然?那栋楼里出现这么多自杀案?原来就因为它在聚灵阵中?死的人都是被吸了灵气。

    我想起了那个写着“求死”的人?或许他就是得了某种关于修仙的感知?所以才如此顶礼膜拜。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仙人吗?”我喃喃自问。

    “呵呵。”老安阴阴的一笑:“何止仙人?满天神佛。”

    “话说完了?”我道:“我也该回去了。”

    “等等。”老安喝住我:“你不想知道鬼殿和钟馗的秘密吗?”

    我咽了下口水?说实话?我还是真好奇?可一想这里面不对劲啊。今晚感觉怎么这么怪呢?黑森森的房间里愈发阴冷?我干笑两声:“我还是回去吧。”

    老安呵呵笑:“你爸爸把炼魂珠挂在你脖子上的那一刻起?你的命运就已经决定了。”他念道:“识得玄中颠倒颠?枯尸身内生白莲?若上天堂开月彩?马尤坡前赤猴圆。哈哈?有意思。仙道之妙?果然我们俗人无法窥的一斑。”

    “我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我的冷汗下来了?现在就想走。

    老安道:“我已经灯尽油枯?只是守着对钟馗爷的一份承诺才熬到现在。那位修仙人重见天日时?便是我魂飞魄散日。我找你来?不是为了知道你们的经历?那对于我一文不值。我看中了你的人!我死后?你要继承我的香火?成为钟馗爷的乩身。”

    听到最后一句话?我吓懵了?瘫在蒲团上。

    死不怕?可如果当了这个鬼王的乩身?那可真是倒了霉了?恐怕成鬼都脱不了关系。生生死死逃不出去。

    我干笑了两声:“这老头真会开玩笑?我困了?走了。”起身就跑。

    刚到门口?不知何时老安已经站在那里?这老头真是形如鬼魅?黑暗中行踪出神入化。

    我赶紧摆手:“大爷?我可不想当什么乩身?你放过我吧。”

    老安道:“这是你的命运?我快死之时能遇到你?这就是机缘。当然?这乩身不是你想当就能当的?我还想问问钟馗爷。”

    他滴溜着我脖领子?拎到靠墙的那一面大神龛前?没看他点火?忽然之间?香案上幽幽燃起一团碧绿的火焰。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尊巨大的香炉?后面张贴着一幅画?正是钟馗驱鬼图。

第一百三十章 陷阱

    uyttttt“你答应他了?”我问尤素。

    “开始我也犹豫过?”尤素说:“可黄前辈能让我入阴间甚至看看仙界?说的我动心了?所以就答应了。”

    “那你去阴间了吗?到仙界了吗?”鸟爷着急地问。

    尤素点点头。脸上呈现出迷幻的神色:“都去了。看过之后才感觉以前白活了。过去?我们总是狭窄的局限在自己的世界里?现在黄前辈打开了一个窗口?让我见识到了新的世界?新的理念?颠覆了我作为一个人的世界观。从这点来说?付出任何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鸟爷听到这里?竟然走进道符的禁区。径直来到尤素和华玉的身边。接下来他做出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噗通”一声跪在尤素的面前。

    我在后面看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鸟爷怎么给尤素下跪了?我正要说什么?尤素竟然伸出手?摸了一下鸟爷的额头?那样子像是在给他灌顶或是加持。

    鸟爷笑:“你少占我便宜?我是给黄前辈跪的。黄前辈?黄前辈…;…;”

    他叫着华玉?而华玉还是昏睡状态?懵懂无知。

    “这是怎么回事?”鸟爷疑惑。

    尤素道:“黄前辈现在已失肉身?只能把神识暂居到和他有过关系的女人身上。再通过这些女人向外传播…;…;”

    他这么一说?我明白了。黄九婴现在的存在方式?和我们之前的推断很接近。他的肉身?也就是那个怪婴?闷死在炉子里。他现在如同蒲公英?把自己神识向外传播?传播的途径就是通过男女关系。像是烈性传染病一样?一个接一个扩散。

    尤素继续说:“黄前辈不能直接和你对话?你要想沟通他?必须…;…;”

    鸟爷反应很快:“必须和他神识占据的女人发生关系?”

    尤素点点头。

    鸟爷看着华玉?像是自问自答:“上哪找这样的女人呢?”

    尤素的目光也落在华玉身上?两人竟然不谋而合。尤素抚摸着华玉的头发:“侯鹏?你若真有问道之心?想跨进门槛?那就把华玉给上了吧。这样你就能和黄前辈沟通了。”

    我听到这里?脑子嗡一下几乎炸了!这两个人现在是怎么了。疯了吗?我看着华玉?女孩懵懵懂懂?还在昏迷沉睡中。她不知道就在短短几句话之间?自己就被两个人易手。

    我不相信尤素能做出这样的事?我大声喊:“尤素?你疯了吗?那是华玉?她喜欢你?你怎么能把她随便交给其他男人。”

    “这不是华玉。”尤素抬头看我?口气严厉:“她只是黄前辈占据的一个肉身?是一个房子。她是媒介?是我们和黄前辈沟通的桥?不要混淆概念。”

    我悲愤至极:“她谁也不是。她是最喜欢你?最爱你的华玉!你还是男人吗?尤素?你是不是被洗脑了。”

    “凡间孑孓?低幼的生物?”尤素道:“老马?你真应该和黄前辈交流交流?也看看仙境?跳出狭窄的见识?见识见识山外山天外天。你现在的思维还局限在蝇营狗苟的人身上?思维要扩大?要看看宇宙?想想事物的本源。”

    “我他妈谁也不交流?”我火了:“黄九婴就是邪魔外道?他把你们都洗脑了。尤素?跟我走!咱们离开这里。”

    “住口!”尤素怒喝?他的脸色变了?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严肃。

    “老马?道不同不相为谋。”尤素口气缓和:“你走吧。以后咱们各走各道?好好回去过你的小日子吧。”

    我看着他?心里黯淡?心沉的像是绑了石头。我的朋友比较少?但只要是朋友?我就当兄弟对待?用真心换真心。我和尤素相交十几年?真是没想到他今天能说出这样的话?如此决绝!

    我提醒自己别哭?可眼泪还是在眼圈打转?那种心灰意冷的感觉无法言说。

    我深吸口气?大步流星走进道符的禁区。我已下定决心?对尤素大声说:“你想和我绝交?这是你的自由?你想修道就修吧?不过我要把华玉带回去?不能任由你们糟践。”

    我来到尤素的身边?俯身把华玉抄起来?抱在怀里。华玉脸色苍白得可怕?可嘴角还有浅浅笑意?似乎在喃喃说着什么?我低头去听?她在轻轻说:“尤素?尤素?你终于抱到我了…;…;”

    我心头一热?无限悲凉?今天不管怎么样?我也得把华玉救出去。

    尤素盘膝坐在地上?眯缝着眼看我?没有阻扰我的意思。我现在一转身就能走?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有种说不上来的危险感。管它呢?走了再说。

    我刚转过身?突然恶风不善?脑后随即一阵刺裂的剧痛。我脑袋嗡一下?一片空白?眼前是无数金星。我踉跄了一下?双膝发软?跪在地上?华玉从我手里脱落。女孩摔疼了?闭着眼喃喃**。

    我强忍着眩晕和剧痛?伸手在脑后摸了一把?全是血。

    我慢慢回过头?最后一眼看到的景象是?鸟爷手里拿着一根粗粗的木方?一脸冷峻地站在那里。他旁边是盘膝打坐的尤素。两个人的表情如鬼似魅?不喜不怒?一起在冷冷看我。

    下一秒钟?我昏迷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一声?全身乏力?动一动都不能。我想睁开眼?可眩晕得厉害?跟晕车似的?想吐又吐不出来?别提多难受了。

    好长时间?我缓和呼吸?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靠着一根承重柱坐在地上。这里还是废弃大楼?四面无墙?冷风直吹?外面已经天亮了?却阴沉沉得似乎下过雨。

    我刚要动?才发现自己双手倒背?被绳子捆住。那头系在地上的一根钢筋上。

    我挣扎了两下?绳子系得并不牢固?折腾了十来分钟?绳子松了?我把手从里面弄出来。深吸口气?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走了几步。我顺手捡起一块板砖?对着四面无人的空旷大楼喊:“来啊?侯鹏?尤素?你们两个卑鄙小人!来啊?再来袭击我啊。“

    声音在大楼里回响?许久没有动静。

    我心下悲愤?眼泪流出来?一边擦一遍漫无目的地走着:“草你们吗的?卑鄙小人?藏哪了?出来!”

    我来到大楼的边缘?扶着柱子往下看?工地空无一人?只有荒凉的草随秋风吹着。远处是熙熙攘攘的大街?这一瞬间?心中的悲凉无法形容?我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接下来我搜查整栋楼?脑子处于混沌状态?走了很多楼层?却辨认不出这里是不是尤素修行的那座楼。我的思维已经僵化?几乎无法思考?回想起发生过的事?像是发生在上辈子?真怀疑是不是一场梦。

    我找了很长时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什么也没有。我想起曾经在天台发现过一堆拾荒者的尸体?便来到顶楼?费劲爬上去?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

    我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大楼?我站在天台上?俯瞰四周?看看地形?觉得又像是这里。

    似是而非?看着像又觉得不像?脑仁成了一个枣核?一闭眼就难受。

    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曾经在大楼最高层一个房间里?发现过墙上的五福临门画。尸体能搬走?其他的也能收拾?墙上的画总归消除不掉吧。叼宏广号。

    我从天台上下来?在楼层里蹒跚前行?每一个房间都查了?什么也没找到?空空如也。

    我蹲在地上?扶着额头?实在忍不住?“哇”一声吐了?吐得满地是水?根本没有食物?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吃饭了。

    我晕晕乎乎从楼里走出来?一直走出工地来到外面的街市上?行走的路人全都看我。我这才注意到身上全是血?摸摸脸都是硬痂?估计样子肯定特别可怕。我打了车?司机本不想拉我?我实在不愿废话?直接掏出一百元扔给他。

    司机拉着我到了最近的医院。我进去挂号问诊包扎?大夫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像喝醉酒一样说话颠三倒四。

    大夫怀疑我是重度脑震荡?要求留院观察。我本不想住院?可心情烦躁?脑子又不思考问题?只是下意识跟着别人的建议走?办理了住院手续。

    来到病床上?我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睡的质量很差?意识始终游弋在大脑表面?一会儿觉得脑袋疼?一会儿又光怪陆离的看到鸟爷和尤素?两人似乎在一间道观里修行。他们都穿着道袍?盘膝打坐在蒲团上?周围青烟渺渺。

    睡梦中似乎我还接了一个电话?其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是饿醒的。醒来的时候?感觉好了一些?只是头疼的厉害。

    这时我才注意到床边站着一个人。

第一百三十一章 抓捕女巫

    £¤§§§§§绕过路出现一座防空洞?规模看起来不大。借着月光?能看到在防空洞的最上面还留着那个时代的口号?“备战备荒为人民”。年头太久?红漆剥落?看起来有种很难言的沧桑感。

    最离奇的倒不是这个。而是从洞口冒出的滚滚寒气。寒气和洞外的热空气接触?化成浓烟?向空中飘散。

    这就是刚才黑暗森林里的白色浓雾。

    我往防空洞的方向走了几步?温度骤降?寒气刺骨?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了。

    这时我发现脖子上挂着的项链?反应特别奇怪?缓缓悬浮而起。如同金属遇到吸铁石。它飘向的方向正是防空洞的里面。

    我摸黑进洞?手电光亮在这里很薄弱。摸摸墙?感觉上应该是毛坯的水泥墙壁。继续往前走?很难判断这个洞有多深多长?完全没有距离概念。

    好不容易从洞里钻出来?到了山坡。低头看?胸前的项链依然悬浮?指向山坡后面的一个方向。

    我爬过山坡?老远就看见群树环绕下有一块平地?四周被树木遮蔽。有一样东西坐落在平地上?直直地从树丛中冒出个长尖来。

    那是一座银白色的电塔。上面延伸出多条电线?在黑暗中蜿蜒不知散落到什么地方。

    我胸口项坠指的方向正是这座电塔。

    为什么卫星地图显示不出这块地方。会不会就因为这里有什么电站?辐射出强烈的电磁信号?把卫星给屏蔽了?

    我正想着?忽然手机发出嗞嗞的声音。拿出来一看?竟然花屏了?我正在摆弄着。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女人尖叫的声音!可我并没有触发什么软件啊。我差点没把手机扔到地上?听着像是在凄厉地哭。

    我脑海里蹦出一个念头?难道是灵异现象?电站和鬼门关有什么关系呢?手机又恢复了常态?刚才那一切像是做梦一样。

    这个时候我的态度愈发坚定?决定去看个究竟?要不然晚上睡不好觉。我猫着腰快速跑到平地前的小树林?刚钻进去就听到里面有嘈杂的说话声?人还不少。

    大半夜的?干啥呢?

    我藏在树后面。透过枝枝杈杈向外偷窥?不远处就是大片空地。空地中央竖着那桩电塔?笔直高耸?等我的目光落在电塔底部时?惊得张着大嘴?舌头都快吐出来。

    因为看到了绝对想不到的场面。

    现代化的电塔下面?修了一栋破旧的小庙。庙不大?像个小土坯房的仓库?没有窗户没有门?里面黑漆漆没有光?显得有些阴森。庙别看小?修得还挺有特点?飞檐斗拱?雕花横梁?除了年头久破败一些?看上去还是挺古香古色的。

    庙口摆了一张长长的香案?上面是一尊铜香炉?里面堆满香灰。香案上还摆着猪头ク生鱼ク烧鸡什么的?一大溜。案子前站了七八个人?都穿着保安的迷彩衣服?叼着烟互相唠嗑?说说笑笑。

    看样子他们似乎在举行什么仪式?可看态度又不像?吊儿郎当的?毫无敬畏之心。

    最怪异的是?在他们脚下放着一个大麻袋?鼓鼓囊囊的不知是什么。叼上找血。

    我强忍好奇藏在树后面?屏息凝神看着。

    这些保安言语粗鄙?说的话都是扯老婆舌?东家长西家短大姑娘小媳妇?反正离不开炕头那点事。

    看着他们我冷笑?这些人真是不知死的鬼?天天在高辐射地带晃悠?当着狗腿子?殊不知受到辐射伤害的还有你们自己。这就叫报应?因果不爽。

    这些人正聊着?忽然从那间破庙里传来异声。声音不大?细细碎碎?好像是风声?又像是很多东西在啃噬着什么。这些人停止交谈?脸色变得庄重。

    我凭直觉?觉察到似乎要有什么事发生。此时的天象也有点反常?云迷月黑?悲风四起?让人全身毛发都竖起来了。

    我咽着口水正迟疑时?破庙果然有异象生?眼前一幕吓得我藏在树后?紧紧捂住自己的嘴。

    从黑森森的庙门里?“扑棱棱”突然飞出一大群黑色的鸟?叫起来刺耳凄厉?深夜听来?尤为可怖。

    我认出来了?这些鸟正是黑乌鸦。乌鸦主不祥?此时此刻?这么多乌鸦从庙里飞出来?遮天蔽日?着实全身发麻。

    这一幕不光是我?在场的这些保安?一个个也面无人色?谁也不敢造次。

    等到乌鸦都飞光了?庙里再无声音?有个保安把地上的麻袋绳解开?几个人上去抓住麻袋抖了一抖?我看得目瞪口呆?麻袋里居然拴着一个人。

    这是个穿着很土的女人?大概三十多岁?常年劳作未老先衰?此时披头散发?嘴里勒着布条?呜呜的发不出声。

    这些保安木然地看着她?女人挣扎着跪在地上?拼命摇晃身体?眼泪从眼角流出来。

    我屏息凝神?心里一股股火窜着?这些人要干什么?这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这时?保安里有个上年岁的?看样是个领头?看看表?做了个手势?好像是示意时间到了。他从长案下面?掏出几面铜锣?递给就近的几个人?他们“哐哐”敲了起来。

    随着破锣声?从密林深处走出一个人。此人穿着一身大红的戏服?身材瘦削挺拔?两个肩膀不知是不是垫了东西?居然平齐?脸上抹着重重的颜彩?大眼圆睁?居然形成了一个大花脸的京戏脸谱。

    我的心噔噔开始加速跳动?这个脸谱我认识。

    我的老家在农村?小时候经常在场院看拉场戏?里面有一幕非常经典的戏曲?农村人都喜欢看?那就是イ钟馗嫁妹ゥ。里面有个很著名的桥段?叫钟馗驱魔。大意是鬼门关大开?有孤魂野鬼不愿回阴间?滞留在阳间寻找替死鬼?钟馗便带着手下?一一驱魔?把孤魂押回地狱。

    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个怪人脸谱?所扮演的角色?正是鬼王钟馗。

第一百三十二章 又大又香的葡萄干

    ???????大晚上看着那团黑影?站在高楼之巅?我心里还真有点渗得慌。想有心提醒?不敢开口?想上楼去看看。楼里又阴森森的?越往上越黑?我还害怕。

    正犹豫的时候?那团黑影悠忽中晃了晃?不见了。正迟疑?突然楼后传来一声闷响?像是炸响了什么?我头皮一紧。差点没尿裤子里。僵在当场?好半天才敢动。

    我紧紧捏着手电筒?绕过楼?到后面去看。

    远远的看见地上黑糊糊趴着什么东西?手电光照过去?血瞬间就凝固了。一个穿着一套破烂西服的拾荒者?脸朝下趴在墙根附近?具体细节没看清?觉得他的身体都嵌到土里了?一看就是从高处坠落导致的结果。

    我没敢过去?这里没有月光。黑森森一片?双腿情不自禁打哆嗦?此时此景实在是太恐怖。我这才意识到?他死了?这是个死人。

    我赶紧从墙边退回去。哆哆嗦嗦摸出手机?声音颤得不行?给鸟爷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鸟爷听出我声音不对?让我站住别动?他马上过来。

    我哆嗦着点了根烟?心怦怦跳?阴霾一般的恐惧怎么都挥散不掉?到现在还没回过神。一个好好的大活人?就这么跳楼死了?

    时间不长?对面有人影走过来?光亮中鸟爷低喝:“是不是老马?”

    我招招手。

    鸟爷深一脚浅一脚过来?看我的脸:“你咋了?脸都白了。”

    我指指楼后。没有力气说话。

    鸟爷狐疑走过去?好一会儿?他回来?脸色也不好看:“那人死了?是跳楼吗?”

    我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鸟爷抬起头?看看大楼上面?黑压压的?什么也看不清。

    “拾荒的跑楼顶干什么?”鸟爷自言自语:“老马?走?上去看看。”

    我靠着墙没动?道:“等我抽完这根烟吧。”

    鸟爷体谅我现在的心情?我们谁也没说话。我把烟屁股抹在墙壁上?挺直腰板说:“走?上去看看。”

    我们走进大楼?顺着水泥抹成的简易楼梯?一蹬一蹬往上走。这栋大楼有十几层?没有电梯?全靠两只脚。不过还好?我们两人都是满腹心事?一边想着事?倒也不觉得累。

    很快来到最顶层。再往上通向天台的楼梯?是断裂的。

    我们站在断裂楼梯的最高处?抬头上看?距离天台的边缘还有一人来高?也不是不能爬?就是太费劲了。

    鸟爷把手电别在裤腰带上?他让我留在这里?自己上天台查看。

    鸟爷经常锻炼?全身都是腱子肉?体格是朋友里最好的。鸟爷不用助跑?深吸口气原地起跳?两只手抓住天台边缘的钢筋?肌肉一使劲?整个人撑起来?然后连拽带蹬?非常利索地上去了。

    他在上面用手电照照?然后消失在入口处。

    我哆哆嗦嗦从楼梯上走下来?楼层四面无墙?大晚上窜着凉风?我抱着肩膀?全身颤栗?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

    我打着手电?在楼层里乱窜?遍地瓦砾?走一步绊一脚。这里能看出来?是打算用作商业写字楼的?楼层里的房间都很大?可以用作很多人工作的办公场所。叼亚土圾。

    我挨个进?用手电照着?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就是觉得冷?多走点路?让身体暖下来。

    我走到最后一间?刚进去就发现情形不对劲。左面墙上似乎画着什么东西。

    用手电照过去?墙上的东西立时呈现出来?我站在墙前?全身冰冷?一动不敢动。

    整整一面水泥墙上?用黑色的染料?从上至下?画了一幅巨大的五福临门图。上面五个娃娃?每个都是原大?有的吹笛子?有的耍宝圈?有的扇扇子?有的玩荷花?中间的孩子笑盈盈?手里持一张竖条对联?上面写“吉祥如意”四个字。

    这幅图我曾经在君天大厦的顶楼见过。当时看到这幅画?我们三人还吓得不轻?有过一些匪夷所思的猜测。

    而今又一次看到?这种惊骇的心情简直无法描述。眼前这幅画?比之原先看到的更加狰狞诡谲?画的作者似乎是蘸墨过多?黑墨沿着笔划流淌?惊心动魄。画上的五个孩子?笑得极是阴森?光怪陆离?充满了怪戾之气。

    大风从外面吹进来?我站在原地?光斑亮着孩子的脸?一动不敢动?脖子都僵了。

    有种强烈的错觉?随着我的动作?画上这些鬼孩子会从墙上走下来。

    好半天我实在冻得不行?知道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挪动小碎步?慢慢从房间里退出来。

    刚一出来?我浑身就瘫了?坐在砖头上?背后浸出凉凉的冷汗。

    可以肯定一点?在这里能见到这幅画?说明我们寻找的方向是正确的?这里确实和黄九婴有关系。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有种感觉?黄九婴似乎无处不在?他形成一张黑色的网?把我们都陷进去?谁也逃不了。

    寂静中忽然有人说话:“老马?老马。”

    我心又是一揪?才反应过来是鸟爷。我“唉”答应一声?扶墙站起?走回楼梯口。鸟爷趴在天台上?用手电往下晃?看到我长舒口气:“你跑哪了?刚才喊你没答应?吓死我了。”

    “怎么了?”我颤抖着问。

    “天台上发现一些东西?你必须要上来看看。”他严肃地说。

    我现在真的想一走了之?可想到尤素?叹口气?今晚不管经历了什么?都要有个结果?否则白来了。

    我来到楼梯顶端?鸟爷俯身下来?张着两条胳膊给我。我一纵身?抓住他的胳膊?这小子力气是大?往后一拽?把我拉上去。我爬上天台?顾不得衣服脏?脚下一用力?蹬了上来。

    天台修得非常粗糙?四面没有防护栏?夜风阴冷?吹得遍体生寒?能看到不远处灯火明亮的都市街道。

    我抱着双臂?上下牙咯咯响:“发现什么了?”

    鸟爷前所未有的严肃?他打着手电在前面?示意我跟着走。我们穿过天台?这里有一处高低台?旁边装着一把铁梯。高度不同的两个平台?形成一大片阴影死角。

    看着鸟爷健硕的背影?我不禁害怕起来?不知为什么?脑子里全是胡思乱想?鸟爷不是要把我从这里推下去吧?

    到墙根前他停下来?对我说:“老马?接下来要看到的场景?你做好思想准备。”

    今天晚上怪事还少吗?我呵呵笑?比哭都难看。

    鸟爷用手电照到墙根附近的区域?我看过去?第一时间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阴影处?层层叠叠至少有五六具尸体?穿着破旧的衣服?一看就是拾荒者。我强忍着恐惧和恶心?用手电照着?实在看不出他们的死因?他们像是死了很久的样子?变成了风干后的木乃伊?皮包骨头?周身发黑。

    我随口说道:“这些人都是被冻死的吧?”

    “怎么可能。”鸟爷说:“现在才十月份。再说了?都什么年代了?怎么会有老年间的倒卧?如果生活条件不好?可能会死一个?而现在至少死了六个人?死状又是这么奇怪。”

    “你什么意思?”我说。

    鸟爷没说话?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走过去?竟然用棍子头捅着尸体。他随手一拨弄?最上面的那具尸体翻了个?从上面滑下来?面容朝上。

    鸟爷用手电照着?尸体的脸完全干瘪?眼洞深凹?成了两个黑洞?咧着嘴?表情非常诡异。

    “看到了吧。”鸟爷回过头问我。

    我全身难受?强忍着说:“看什么。”

    鸟爷道:“看这个人的表情?他在笑。”

    我仔细看?还真是。这个人脸上露着笑容。

    鸟爷道:“这个人临死前?看样子好像得到了什么满足?你看他的笑?多幸福啊。”

    我脑子这一瞬间突然嗡的一声?一个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颤抖着说:“鸟爷?记没记得君天大厦里?咱们曾经见过‘求死’二字。”

    鸟爷把棍子扔下?严肃地走过来:“你想到什么了?”

    我看着这些尸体?喉咙咯咯响:“你说?这些人会不会也是主动求死?”

    ??????

第一百三十三章 意外

    i?èèèèè婴儿放在香案上?它还在侧卧着睡觉。

    “三位?我也不瞒你们了。”周维民对我们说。

    现在密室里只有我们五个人?从始至终的五个知情人。事情发展到这里?我们知道周维民要袒露自己本来的目的了。

    “空不二。你说。”周维民道。

    空不二道:“三位施主?你们可知丹术成仙讲究龙虎之道?行此秘术?需要三样东西配合。阳龙为童子?阴虎为女童?最后还需一难得的人身鼎器。可以说?童男和童女好得?而鼎器难求。如今天机巧合?鼎器已然显身。”

    我看向躺在香案上的怪婴:“你的意思是?它就是鼎器。”

    “正是。”空不二打佛礼。

    鸟爷看他:“空不二师父?你说句实在话?你到底是僧还是道?怎么了解那么多东西?”

    空不二笑:“僧道有什么区别?无非皮囊无非表相?空不二可僧可道。”

    我们心中都有定论?这和尚纯粹是妖僧?估计是假和尚?自己剃了光头弄一身僧袍。假充长老。

    周维民说:“空不二师父跟我颇有渊源?他是我请来的高人?当然?这些跟你们没什么关系?以后少打听。你们小哥仨听我安排就行了。我老周不会亏待你们?事了之后?绝对让你们过上富足生活。一辈子不愁吃喝。”

    尤素尝试着问:“周总?我大胆猜测一下?你不会也是想修仙吧?”

    “哈哈。”周维民大笑:“修仙不敢当?求个长生罢了。要求不多?让我健健康康活到一百五十岁就行。我小时候经常跟在老爷子身边?看他和那些方外之士交流玄学?耳濡目染啊?也动了修炼的心思。如今机缘齐备?我如果不加以珍惜?那可就太对不起老天爷了。”

    他想不想修仙。想怎么修?跟我们没关系。有钱人怎么折腾我们也不能管?只是我一想到要拿婴儿当鼎器?心里就不舒服。

    这时?寂静的室内突然发出一声吼叫。谁也没料到会冒出这么个声音?我吓得头皮发炸?全身鸡皮疙瘩起来了。

    “是婴儿?它在叫!”鸟爷喊。

    我们看向香案上的怪婴?只一眼?我就差点吓尿。这个婴儿已经醒了?身体舒展开?把外面襁褓的白大褂踢掉?全身暴露出来。

    它头部的皱褶张开?皱褶中间?生出无数双眼睛?一眨一眨?密密麻麻一片?就那么看着我们。

    婴儿咧嘴全是尖锐的牙?嘴里不断发出如牛一般的吼叫?不歇气地撕嚎?一声高一声低。

    它一翻身要爬起来?周身黄色黏液淋漓?像是掉进了粪坑?恶心得不行。

    连鸟爷也不敢上前了?此时此景实在骇人?充斥着无法言语的负能量。

    婴儿坐起来?后腿蹬着香案?前手伸开呈爪形?脑袋皱褶里的眼睛不停眨动?用极为怪异的姿势冲着我们。能感觉出?它是在观察我们。

    婴儿后腿一蹬?要飞过来?看方向正是周维民。

    周维民嗅到了强烈的危机?急喊:“空不二!”

    空不二一个箭步窜到香案前?快速拈动佛珠?居然从僧袖里拿出一张黄色道符?口诵经文?快速把符咒贴在怪婴的脑袋上。

    婴儿不动了?歪过脸看他?喉咙里发出哭泣一般的哽咽?声音简直非人类。叼以夹圾。

    “妖孽。”空不二冷冷地说:“找个笼子来。”

    上哪找笼子去?我们都束手无策。空不二一只手压住怪婴头上的道符?说道:“把墙角的香炉拿来!”

    我们三个过去?墙角果然有个三脚香炉?上面还有盖子?搬起来特别沉。我们费了吃奶的劲才把炉子搬到香案前?空不二开盖?顺手抄起怪婴?看这个架势是要把它封在炉子里。

    婴儿像是知道了什么?扭动着丑陋的身躯挣扎?空不二手上一较力?把它硬塞进去。婴儿毕竟是婴儿?坐在香炉的底部?抬头上望?满头的眼睛不停眨动?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们。

    周维民走到香炉旁边?探身往里看?居然还能笑出来:“黄前辈?你一生追求仙道?最后没想到为他人作嫁衣裳?我要谢谢你喽。”

    婴儿看着他?咧开嘴竟然笑起来?十分渗人?最可怖的是?它居然开口用嫩嫩的声音说了句话:“哥?不要害我?你还要背着我上山哩。”

    声音稚嫩?依然能听出是女人声。我和尤素面面相觑?难道这个婴儿是雌性不是雄性?

    最难以置信的是周维民的反应?他听到这句话?如遭雷击?脸色一下白了?退出炉口。下一秒钟空不二把盖子盖上?在上面贴上三张黄色的道符?算是把这怪婴封印在里面了。

    周维民一翻身坐在地上?靠着香炉不说话?胸口剧烈起伏。

    空不二蹲在他身旁?劝慰:“老周?这是妖孽攻心?你不要放在心上。”

    周维民摆摆手:“你们不懂。”他揉揉眼?摸索着兜里的烟斗?颤着手点燃?嘬了一口说:“小时候?我最宠周秀这个小妹妹了?那时候老爷子在城里做生意?我们寄养在乡下的亲戚家里。后面有座大山?我没事就领着周秀上山编花环抓鸟?有时候她撒娇?说自己走不动了?就让我背着。”

    周维民声音有些哽咽:“周秀和我说?哥?我要你永远都这么宠着我。我说好?我永远宠着小妹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老了?因为家里的事?兄弟姐妹都分家出去?我再也找不回童年?再也找不回原来的小妹妹了。”

    他说得这么伤感?我们不好意思打断?沉默半晌?鸟爷疑惑说:“为什么刚才怪婴会说出那句话?他怎么知道你和你妹妹之间的这个小秘密?”

    周维民扶着香炉站起来?不断地重复着:“不对?不对?有问题。不行?我得马上去看守所?周秀会不会出危险?”

    我们赶紧阻止住?现在太晚了?不急于这一时。

    周维民拿出电话和警察联系一下?警察说周秀还在关押期间?没出什么意外。周维民明天要过去探监?看看妹妹。

    周维民问空不二?这个香炉能不能关住怪婴。

    空不二笑:“黄九婴的寿命到头了?他的命运就是要做你修炼的鼎器?放心吧。”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周维民亲自点将?让我跟着他一起到看守所?去看他妹妹。

    周秀是重刑犯?没有经过法院判决?还羁押在看守所。我们到的时候?警察已经安排了接待室见面。略等片刻?周秀穿着一身囚衣押来?她的头发披散?垂着头?毫无往日的精气神?像一具行将就木的老人。

    警察告诉我们?她自从进了看守所?就没开口说过话?审问时候也不张口?成滚刀肉了。

    我们坐在她的对面?周维民看着自己的妹妹?能看出他对妹妹还是有感情的?这时候汇集千言万语?竟然不知从何说起。

    好半天?周维民才道:“秘密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产下一个婴儿。”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就算按着监控?后面坐一百个警察?也解读不出其中的意思。知者自知?不知者必然不知。

    他观察着周秀的反应?周秀果然缓缓抬起头?我看到她的脸?吓的一哆嗦。

    周秀此时像一个老妪?看面相足有七八十岁?头发花白?皱纹满脸?眼袋浮肿?极度憔悴?就像刚从塌陷煤窑里解救出来的煤矿工人。

    她现在这个样子?出演安徒生童话里的老妖婆都不用化妆。

    她的精气神已经被黄九婴吸走了?现在人老珠黄?生息衰竭?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周秀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

    周维民看着她?继续说:“那个婴儿在我这?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正好我缺一个修炼的鼎器。”

    我能感觉出来?周维民说这话的目的?其实是刺激周秀?想看看她的反应。

    周秀弯起嘴角?忽然荡起一丝笑意。她的笑很吓人?我屏息凝神看着。

    周秀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不会得逞的?仙途玄奥?非是你这种世俗之人可以窥视。”

    周维民咧着嘴说:“那咱们就试试?恐怕你看不到那天了。”

    周秀盯着他?一字一顿:“怎么会看不到呢?我就在香炉里看着?看着你死那天!”

    听到这话?我们都愣了?周秀说的是谁?“我在香炉里”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黄九婴的怪胎被封印在香炉里?不可能啊?这件事那么秘密?我们又是和周秀第一次见面?她怎么可能知道?

    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全身都凉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奇怪的资料

    ???????我登时瘫软在椅子上?看着地上一滩鲜红?怎么也想不到是自己喷出来的。

    捂住胸口?我不无悲凉的想?自己莫不是要死了。一股巨大的阴霾笼盖在头上。我回忆整个经过。猛然想起树林里我挣扎要走时?突然听到那个钟馗喊了一声“咄”?当时心口窝像针扎似的?莫不是那时候中了邪?

    我冷静下来?凝神思考?始终想不出所以然?脑瓜子生疼。吐血还在其次?关键是一想到老爸留下来的项链丢了。就像魂飞魄散一样?难受不得了。

    过午夜了?我又累又乏?却毫无困意睡不着。

    熬了一晚上?凌晨三点来钟?我简单睡过去。可是一闭眼?脑海里就出现那张钟馗的花脸?巨大无比?表情诡谲。脸上鲜艳的色彩如水一般流动变化?压得人喘不上气。

    我惨叫一声?从梦里惊醒。浑身难受?关节酸痛?摸摸自己的前额?居然发起了高烧。

    外面天光已亮。我长叹一声?再难受还是要讨生活去上班。我挣扎起来。服了两片感冒药?没有一丝力气?闷坐了一会儿。越想越不对劲。那个地方必须要探明白!

    不过我个人的能力已经罩不住了?必须找朋友帮忙。

    我的脑海里蹦出一个人?这位好朋友可是个神人?在俗人眼里他有点神叨?不合群脾气怪癖?但此人绝对有大智慧?找他没错。

    在单位混了一天?下班后我去这位好朋友的店里找他。

    他在电子城楼下开了一家专门卖动漫产品的外设店?还代卖很多益智类玩具。这人性格闷?单身狗一枚。我见过他干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在自己店里研究各种类型的魔方。

    我心急火燎到了店里?却是铁将军把门?卷闸门紧锁?人不知道哪去了。

    我暗暗叫苦?这个死宅吊丝?平时哪都不去?就窝在店里?来时我以为肯定能找到?就没打电话联系。谁知道今天这么不凑巧。

    我赶紧打电话?时间不长接通?电话里出现一个很沉的声音:“老马啊?啥事?”

    “尤素?有事找你帮忙?三言两语讲不清。你在哪?”我问。

    “我在鸟爷他家小区广场呢?你过来吧。”他说。

    鸟爷也是朋友?不过我对这人不怎么感冒。鸟爷这人社会气太重?像个老油条。

    我赶紧赶过去?鸟爷住在另外一个市区?到的时候已华灯初上。小区广场晚上灯火通明?跳广场舞扭秧歌遛弯的人络绎不绝。小区的角落里?有个露天的卡拉ok?方便老百姓唱歌?一块钱唱一首。

    这个卡拉ok的摊主就是鸟爷。

    此时外面挤满看热闹的人?里面一个大妈正在声嘶力竭地唱着最炫民族风。我看到鸟爷和尤素坐在简陋的音响台后面抽烟?鸟爷真拿自己当dj了?时不时调下共振?喇叭嗡嗡响。

    鸟爷看见我招呼:“老马?这边?给你留着位置。”等我过去?他随手甩了我一根烟。

    尤素上下打量我?突然问:“咦?你项链呢?”

    此时天热?我敞胸露怀?前胸空空的。鸟爷反应过来:“对啊?你怎么摘了?洗澡都没见你摘过。”

    我苦笑?坐在他们旁边?正要点烟。尤素提鼻子闻了闻?皱眉说:“不对!你身上怎么有股邪气。”

    我直愣愣看着他?竖起大拇指:“我服了?你怎么知道的?”

    尤素笑:“打你一过来我就看着了?脸色发灰?蓬头垢面?气色极差。再加上项链突然不戴了?这些征兆不是失恋就是撞邪。”

    我正要说什么?播放歌曲的音箱在嗡嗡作响?顿时心烦气躁?对他俩说咱能不能换个地方。

    尤素拍拍鸟爷:“摊子收了吧?看来老马真是遇到为难事了?咱们帮他参谋参谋。”

    鸟爷一脸诡笑:“你不等华玉了?”

    华玉是附近音乐学院的一个女学生?和尤素有种说不清的关系。华玉知道我们有这么个卡拉ok摊点?只要尤素在?她都要过来唱几曲?为我们捧场拉拉人气。总是大妈唱?老百姓看也看腻了?华玉这么个漂亮女孩一到?嗓子一亮?周围看热闹的能挤成人山人海。

    提到华玉?尤素一脸不高兴:“鸟爷?以后别拿人家开玩笑?我和华玉一点关系也没有。我31?人家小姑娘才23?我都能当叔叔了。”

    鸟爷一笑?他懂分寸?知道尤素不喜这个话题?便止住话头。过去和唱歌的大妈协商?把众人都打发散了。我们三个协力把装备拆卸下来装进电动三轮车里?一起往鸟爷他家赶。

    其实鸟爷不是靠这个为生?用他的话说就是为了服务大众?这也是我把他当朋友的一个主要原因?这人本质还是善良的。

    鸟爷开着三轮车?把我们拉到他家?我和尤素帮着他把机器搬到后面的库房。鸟爷从冰箱拿出两瓶冰镇可乐扔给我们?我拿起来刚喝一口?就觉得胸口火辣辣的?紧跟着一阵咳嗽?下一秒钟我猛地张开嘴?把刚喝的可乐连着一大口鲜血全都喷出来?喷在墙上?形成了淋漓的图案。

    尤素和鸟爷张着大嘴看我?都被吓着了。

    “你没事吧?”尤素问。

    “血都喷出来了?能没事吗?”鸟爷道:“老马?你不会是得了肺结核吧?”

    我浑身瘫软坐在地上?脸色煞白?脑子嗡嗡响?没有一丝力气。

    两个人把我扶到屋里?递过来纸巾?我擦擦嘴?好半天才缓过来。

    “我不但撞邪?很有可能还被辐射了。”我说。

    尤素和鸟爷面面相觑?鸟爷眨着眼问:“没听说咱们市内有辐射污染源啊?你不会是闯进什么禁区了吧?”

    我看着他们苦笑?一字一句把昨晚的经历说了一遍。

    这时间就够长了?说完时已经夜幕降临。两个人一直保持着坐立的姿势没有变?都听傻了。

    我说完好半天?鸟爷突然一拍大腿?喊了一声:“好!”

    我瞪着他?你他妈什么意思?我都这样了还好?

    鸟爷摩拳擦掌:“你们不知道吧?我最近在直播网站上注册当了主播?搞了两次户外直播?可人气一直上不来?死不死活不活的。我一直琢磨要想找个什么机会打翻身仗?没想到天赐良机啊?哈哈。”

    我苦笑:“你可拉倒吧?那地方又危险又恐怖?还有大狼狗?到那直播不是作死吗?”

    尤素说:“我也不赞同你到那地方直播?感觉里面玄机太多。”他把手机掏出来?点开卫星地图递给我:“你把那一片标记出来给我看。”叼土围划。

    我在手机上找到地方?递还给他。尤素看着手机?摸下巴思考?时不时把地图的比例尺放大又缩小。

    “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我问。

    尤素迟疑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片山脉的地形怪怪的?可具体怎么个怪法?又说不出来。”

    “你还懂风水?”鸟爷笑。

    “不懂。”尤素摇头:“不过我的直觉力很强大?世间万物不管是什么组成不管是什么形态?最终都要讲究和谐与均衡?一种趋于稳定的态势。可这片地形怎么看怎么不得劲?总觉得有点问题。”

    他顿了顿道:“要查出那里的秘密?必须要实地先考察一下地形再说?不能莽撞行事。”他扩展卫星地图?找到山脉旁边的一栋高楼:“这个好像是商务楼吧?高度够了?咱们想办法上到楼顶?居高临下地观察。”

    别说尤素的心是细?我就没想到这一点。

    定下计划?他们两个劝我去医院看看。我含糊地说?看看再说。其实我是讳疾忌医?再一个我觉得吐血很可能和那天晚上的“钟馗”有关系。与其看大夫花冤枉钱?还不如直接去找那个门岗老头。

    我们商定明天下午先到那栋大楼的最高层去查看山脉的地形。

    尤素做事有章法?跟着他干?我心里就踏实。再急也得慢慢来。

    第二天在班上时?我躲在厕所里又吐了一口血?看着水池里鲜红一片?我的喉头不停动着。再要弄不出个结果?光这一天一口血就得把我吐死。

    手机响了?接通后是老娘来的?她说她想我了?问我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我擦拭着嘴角的血?看着空荡荡的前胸?实在是没勇气把真实情况告诉她。

    自从老爸多年之前走了之后?一直是我们娘俩相依为命?我如果告诉她我吐血了?她能心疼死。

    我含糊地支吾几句?老娘告诉我在外面工作好好保重?又念叨了几句?把电话挂了。

    我知道这件事不能拖?必须要赶紧解决。

    下班后?赶到小区大楼的集合点?尤素和鸟爷已经到了。这两个都是闲人?说好听点是自由工作者?时间非常充裕。我们三个汇合?往大楼里走。

    “我托一个有门路的朋友打听过这片山区是怎么回事。”鸟爷说。

    我紧紧盯着他:“他怎么说的?”

    鸟爷迟疑一下?点上根烟?缓缓说:“说法有点离奇。”

    他道:“这片山区连带你们的小区都隶属于君天房地产。据说?”他顿了顿:“山里藏了一座会馆?是这家房地产公司老总金屋藏娇的行宫。”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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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之死后的世界介绍:
大家都用过手机上的卫星地图吧,我在家附近居然找到一块无法在卫星地图上显示的盲区!这里到底藏着什么恐怖而诡异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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