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八章 炸破关门
秦剑英在渭关内清点战败回来的人数,五万骑军只剩下三万五千人,另外三万精锐甲士,雍军两万,塞、翟各有五千精兵,全部战亡了,损失不可谓不大。 “韩信,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岂有此理!”秦剑英气得脸色发青,恼怒这喝骂道。 谋士陈树进言道:“这韩信明显精于带兵布阵,据闻汉室的北伐军有二十万人,在深山中艰苦训练了半年,将士多我军人数虽不少,但毕竟是三股诸侯军,在调度上难免出现漏洞,汉军粮草充足,又训练有素,如果正面野战,我军不是对手,只有凭借着岐山渭水高墙之险,坚持几个月,那时楚军来援,汉军东进的企图就会破灭了。” 秦剑英无奈点了点头,叹气道:“眼下也只有这么办了,这一夜损失了近五万精锐,士气低迷,接下来就看如何抵挡住汉军的攻势了,只是汉军在关外驻扎近十日,却一直不忙攻城,好像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呢?” “事以至此,多想无益,咱们只有静观其变,以静制动了。”陈树沉思劝慰道。 这时忽然跑来一位传令斥候,惊惊慌慌跑上城楼,满脸灰土,气喘吁吁道:“将…将军,不好了,汉军骑兵已杀至废丘城下,快…快派援军前去解围吧!” 秦剑英身躯一震:“什么?你可看清楚了?汉军如何出现在废丘了?” 传信的斥候结结巴巴道:“将军,汉军…汉军绕过了岐山背面,突破了荆山的封锁线,已经抵达废丘城外五里外,随时都有可能攻城,形势危及,请将军速去支援,在背后袭击汉军骑兵,围歼这支汉军!” 秦剑英喝道:“好,本将军这就派兵回防,与废丘的守军一统围歼汉军!”他转身下令道:“断水遥,迅速带领三骑兵万,从汉军背后包围过去,前后夹击,定能清剿这支孤军深入的骑兵。” 断水遥躬身合什道:“末将遵命!” “立即带兵出关,不可贻误战机!” “得令!” 断水遥转身下了城楼,清点骑军人马,从东门杀出,直奔废丘城去,而渭关之内只剩下十万守军,大多是塞军、翟军的人马。 夜,天清如水,一弯钩月高挂在幽蓝的天穹下。 渭关城头,守军巡夜士卒像幽灵一般缓缓移动着,侧墙下、运兵道上、藏兵洞内,守兵士卒不断瞌睡,打着哈欠。 汉军大营已响成一片,号角声、马蹄声、脚步声、兵甲摩擦声、刀枪撞击声,仿佛颗颗重木,撞击着大地,声势浩大无比。 营中大军,蓄势待发,两道鼓声传过,三军早已集结完毕,放眼望去,营地之前的空旷荒野上黑压压地一片,全是人头。 十万精兵,个个盔甲铮亮,面色肃穆,刀枪剑戟,寒光烁烁,前路军、左路军、右路军、中军各成方阵,神机营精兵、强弩手数以万计,长戈手、刀斧手、盾牌手各自就位,塔楼、撞木车,一万骑兵阵列,战马入行,骑士入列,手中的马刀长枪闪着幽幽寒光,令人望而生畏。 韩信身披银白铠甲走出辕门,所有的将士全体肃立,兵甲铿然作响。 “将士们,今晚大军袭击渭关,势必一举拿下雄关,有没有信心?”韩信环顾十万大军,大喝了一声。 “有——”十万人吼声如雷,血气方刚。 韩信虎目四顾,低沉着开口,内劲发出,声音在四面山谷间回荡,听得异常清晰:“出发!” 大军开拨,大地微微颤动,蹄声殷殷如雷,五里的短程路途很快就到了,前路军已经在城下一箭之地外列好了方阵,攻城器具全部摆好阵势,弓箭手、强弩手全部到位,搭箭上弦,剑拔弩张,随时准备攻打渭关。 中军坐镇中央,韩信坐在辕车之上,三千亲卫军和甲士护在周围,中军外层是右路军、左路军护在两翼,可攻可守,无懈可击。 “禀上将军,全部准备妥当,只等下令攻城!”一名传令官在主帅辕车前跪地禀告着布军情况。 韩信气势轩昂,沉声喝道:“全令三军,准备攻城!” “诺!”传令官转身下去,飞身上马,挥舞着手中令旗,策骑在阵列中穿梭,口中大喊着:“将军令,准备攻城——” “吼!吼!吼!” 三军将士紧握着兵刃,戳着大地,发出雄厚沉浑的低吼声。 韩信向着右侧的将列点将道:“杨瞳、林挚带军三万甲士,立即攻城,弓箭阵、弩机阵、投石阵全力掩护,压制住城楼的反击!” “末将遵命!” 先锋大军齐齐开动了,千军万马喊杀之声,顿时撕裂虚空,掀起了惊天动地的风浪。 瞬间,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阳刚风云,席卷整个方圆几百里空间,无数弓箭强弩,猛烈地从阵列倾泻了出来,铺天盖地全部都是密集的箭雨,弥漫了天际,射向了渭关城头。 在秦末时代,六尺为步,三百步为里,普通军用弓箭的最远射程是一百二十步,一百二十步称为一箭之地,古代两军对阵就要相隔那么长的距离,以免指挥官被对方冷箭射杀! 秦军的箭矢射到一箭之地,劲道就已经衰弱了,基本对甲胄没有穿透力,而汉军改良后的长弓、十字弓,还有大型弩机,射程达到一百五十步,这一番猛射,犹如狂风暴雨般猛烈,压制得渭关城头、城内的守军死死地用盾牌防守,露不出头来。 转眼间,汉军三万甲士就冲到渭关城墙下,云梯、冲车、箭塔派上了大用场,汉军凭借这些器具开始攻打坚固的雄关,而城墙上面的守军也开始不断放箭、投石、擂木反击城下的汉军。 “破城!破城——”声震群山峻岭,蜿蜒渭水。 汉军士气如虹,这是经过半年集训苦练拉出的一支正规军,平日里体能训练,军械搏击、布阵变幻没少演练,如今上了战场,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先锋军犹如虎狼一般,勇往直前,不停往雄伟结实的渭关城墙攻击。 箭雨互射,皆有伤亡,守军虽然有天险可守,居高临下占了地利的优势,但汉军有精良的远程武器,严明的军纪,勇往直前的气势,一时竟占了上风,压得城头频频告急。 雍军将领秦剑英站在城头,亲自指挥三军配合阻抗汉军的疯狂进攻,这些昔日素以虎狼之师为傲的老秦士卒,今日见到汉军的攻势也不禁脸色大变,但这些毕竟是正规军人,远非中原诸侯那些临时凑集又没有正规训练的士兵要坚强的多,杀红了眼后,胆怯心思退却,誓死抵抗。 “上将军,这样攻下去,对我军伤亡不小啊。”蒯通望见前方高高的城墙上,汉军如蚂蚁般攀爬上了城头,却又被斩杀下来,尸体如熟烂的葡萄吧唧吧唧往下摔落,摔得肢体零散,一片血肉模糊,令人毛骨悚然。 韩信摇了摇头,叹道:“这支新军虽然经过了苦训,成为了正规军,但是没有经过战场的洗礼和熏陶,没见过流血和死人,无法成为真正的精锐之师,只有让将士们看到了战场的残酷,这样才会让他们成熟,变成无所畏惧的钢铁士卒!” 前方战场,到处都是战神嚎叫,血威滔天,给浓浓的战场之上更增添了一份沉重,渭关方圆数里内蒙上了一层浓浓的血腥气。 战争,史书上只是轻描淡写,但每一场战斗无不是血流成河、尸体如山的代价,为了彼此的利益,葬送了太多人的生命。 余下列阵的七万将士,望着前面火光冲天的血腥场面,不少士兵望着望着,忽然弯下腰哇哇大吐,有的士卒听到惨叫声吓得脸色又青又白,有的将士望见前方厮杀的场面热血沸腾,渐渐地,所有士卒开始坚定下来,目光从迷离害怕到冷静果敢,变得坚强了许多。 半柱香的功夫,城上城下就已经尸骨成堆,血流成渠,染红了临边的渭水河。 冲锋的汉军已伤亡过半,但都杀红了眼,忘记了自身,不要命地向城头进攻,前仆后继,而城头上的守军也是不断增援,不肯认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已注定了他们的命运。 韩信眼见周围士卒气势变得沉浑、坚强了许多,不再有呕吐发抖的士卒,微微点头,心想经过第一场的大规模作战,面对死亡的威胁,把这些将士的心态锤炼了不少,比起练兵时候的神态更加有军人的气息了。 “来人,传令下去,周苛将军带领两万左路军继续进攻,另外,带着三十根雷管,前去爆破渭关的石门!” 周苛闻言大喜,拱手军姿道:“末将领命,拿下渭关!” 当下周苛接过兵符和令旗,策骑来到左路军阵列前,清点人马后,左翼开动如潮水般杀出,迅速掠过了一箭之地,迫近城墙下。 “准备爆破雄关石门!” “诺!”负责炸门的精锐团战士在盾牌的掩护下,蜂拥扑向了渭关城门下,安插下了雷管,并点燃了导火线,顷刻火线燃烧,嗤嗤作响,城门口外的汉卒见状纷纷向外四散躲避,他们这些将士可是见过这等‘机密武器’的威力! “轰——” 一声爆炸,轰然响起,作用力震得整个渭关城墙都为之颤抖,厚重结实的石门在爆炸声中,发成上百小石块四散迸飞,炸动的气流使尘土飞冲,正在城洞内拥挡石门的雍军被炸得尸骨不全,血肉横飞。 硝烟过后,城门处豁然开朗,碎裂的石块、尸体的残肢铺满在地,雄关内的场景明朗在目。 “城破了,杀进去,全歼守军!”周苛望见城门处被炸破,来不及惊叹火药的威力,立即发出快如入城的命令。 前副将军林挚一马当先,剑气如虹,带领着数百的精锐呼啸着杀入城门内,城门附近外围的汉卒见到城门被破坏,有了捷径,也都纷纷聚集上来,冲入城门洞,雄伟的渭关已触手可及!
第一章第九章 渭关大捷
十多根雷管几乎在同一刻爆炸,雄伟的渭关为之撼动,千军万马的厮杀声都窒息了一下,仿佛时间停止了片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城门,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时汉军的先锋将士已有上千人冲入了渭关。 “杀——” 战斗迅速白炽化,由城外波及到了城内,汉军将士如决堤的潮水般,汹涌扑入城内,与雍、塞、翟三军士卒展开了正面肉搏,激烈至极,场内杀声震天,一片混乱。 城外里许的弓箭弩机方阵全部停止了射击,以免伤到闯入城中的自己人。 韩信望见城门被炸破,先锋军入城,一场争夺战正在上演,时机成熟,跟着下令道:“传令,骑军出阵,右路军增援,奔袭渭关城内!” “诺!”一名传令官飞身上马,策骑飞驰,赶去阵前传令。 顷刻之间,汉军阵列中的骑兵开动,万马奔腾,像是疾奔的飞矢,如流星般穿梭而出,马蹄踢打着大地,地动山摇,汉军一万精锐骑兵出击了,更增加了攻城的猛烈气势。 汉将王吸、林秋带领两万右路军紧跟杀出,城外人头涌涌,汉军投入了八万了兵力,渭关已如囊中之物了。 只见城头上下里外夹击,汉军新锐以雷霆之势,迅速掌控了城头的主控权,雍军、塞军、翟军士卒不断仓惶后撤,到最后已溃不成军,纷纷从东关门逃散了。 左路军和骑军继续乘胜追击,追杀出二十里,方才收兵退回渭关。 前路军和右路军负责清剿城内负隅顽抗的敌兵,经过一个时辰的厮杀,渭关城终于安静下来,除了战死、逃亡的敌军之外,仍有两万多降军,被汉军扣押起来。 韩信率领城外的中军趁夜入驻渭关,主帅的辕车经过城洞之后,韩信回首望向高大巍峨的城墙,特殊的齿轮状凹凸相间的城墙外边,还建有四座孤零零的望军台,下边没有通道和楼梯,只在台顶用木板与城墙相搭才能往来,它可以在攀爬城墙的敌军背后攻击、策应、了望敌情,此时城墙和石阶全部鲜血染红,遍地尸体横七竖八地倒着,一片狼藉。 韩信不禁啧啧赞叹一声,所谓的铜墙铁壁,也不外乎如此,若不是有‘火药’这等秘密利器,要攻破这座雄关,还不知要死伤多少将士,不由对汉中科技领域的研究和发展更加钦佩了。 城关内将领聚集,前来迎接上将军韩信,虽然个个一脸疲惫,但甲胄在身,肋下佩剑,一枝枝火把映着他们身上的盔甲,映射出道道寒光,这些武将浑身透着杀伐之气、军戎之威。 “上将军,渭关雍军主将秦剑英在城楼上自刎而亡。”周苛汇报道。 韩信神色淡然,并不关心,朝着大军道:“传令下去,右路军留在渭关驻守,抚恤伤员,看押降军,其它三路人马短暂休息,天明之后继续追击,直奔废丘城,全力对付章邯!” “领命!”所有将领大声诺道。 韩信神色没有多大波动,挥手道“都去休息,辰时出发!” “诺!” 诸将退去,韩信在渭关内巡视一番,慰问伤员后,回到关内设立的将军府,铺开了地图,又仔细琢磨一番,渐渐闭上眼,山河社稷图、出兵布防全在心中了。 ……… 芸熙公主进入汉宫,被安置在了禁宫一处皇家宫苑。 月色如水,芸熙一袭宫装长裙曳地,她脑后乌黑的秀发用一根白玉簪子随意挽起,秀项颀长,两道香肩斜斜削下,衣带飘风,娇怯怯的身子真如一副画中行人模样,朦胧的月色灯光下,勾勒出她明暗凹凸有致的背影,站在宫廷院内望着星空,惆怅不已。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芸熙念了一首诗词,轻叹道:“这汉王不但有雄才大略,连诗文也做的如此优美,意境深远,连我这番邦之人,不懂中化,也能感觉到它的妙境,看来诗文是可以穿过国界。” 贴身侍女道:“公主,你也喜欢诗文吗?为何这汉中的律风如此奇特呢?” 芸熙淡然道:“这是汉王推行的新风,与中原以往的诗经和楚辞都不同,汉室这次变革不但新颖,效果明显,连文风与科技都变化了,唉,西川半年的发展,比高句丽要高出太多了,如果咱们半岛上归属了汉室,那么高丽族也能迅速发展,得到休养生息,日后再图独立,未尝不是一种明哲保身之法!” “这样,真的可以吗?”婢女疑问道。 芸熙叹道:“这也是退而求其次的办法了,如果汉王真的不能让步,只能暂时但应条款,不过我会有所保留,让我们高句丽将来还有独立的机会,再说,中原有句古语[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商灭夏,周灭商,随后诸侯战国,秦王统一,然后又分崩离析,其中大小上百个诸侯国,合合分分,又纷纷重新复国独立,眼下高句丽最重要的是保护住咱们的子民,储备势力,广开民智,学好中化和科技,将来总会有一天,会重新脱离出来,复国自立的!” 俏婢皱眉道:“可又是通婚通商,鼓励民族融合,万一被同化怎么办,将来咱们高句丽岂不完全融入了汉室?” 芸熙公主慢慢转过身来,眼波荡漾,象池中水纹似的一闪一闪,明艳照人,轻声道:“同化?那还要经过历史的考验,不过那已不是我该想的了,营救王族和受苦难的子民,即使付出自己的生命和圣洁,也无怨无悔……” 婢女抹泪道:“公主受委屈了,明日汉王就要正式召见公主了,咱们早点休息吧。” 芸熙点了点头,抬首望着一轮弯月,轻叹一声:“或许,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 ……… 黄河水系和长江水系之间的万千群山,这片群山在渭水南岸的百里之遥拔地而起,横空出世,形成第一道高峰绝谷,时人叫做南山,后人称为秦岭。 天下水流从这道南山分开,北面的河流绝大部分流入黄河,南面的河流绝大部分流入长江,这南山便成为大河流域和江水流域的分水岭,古人将四条独立入海的大川称为“四渎”,就是河(黄河)、江(长江)、淮(淮水)、济(济水)。“四渎”的主要支脉为“八流”,分别是渭水、洛水、汉水、沔水、颍水、汝水、泗水、沂水。 这片茫茫大山,北挽黄河,南拥长江,从西北到东南横亘千里,人迹罕至,是天地元气最为充沛的隐秘之地,这茫茫青山就叫了大神农山,墨家总坛所在。 自老墨子创立墨家,就以天下为己任,以兼爱非攻为信念,主张息兵灭战、诛杀暴政、还天下以和平康宁。如果仅仅是一种学派主张,也还罢了。墨家的特立独行处在于,他不求助于任何诸侯或天子,而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制止战争,消灭暴政。 墨兰回到了墨家总坛之后,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不再分析什么江山大势,也不再向以前那样考虑着什么剑道青年俊杰、英明贤主何在?而是自己关在房内,一门心思研究龙天羽那晚讲解过的物理、化学、算术、天文理论,以及汉王写下的诗集,整日爱不释手,特别是汉中推行毛笔和隶书字,比大秦推行的小篆字要简单容易的多。 墨兰站立在书桌前,身材修长曼妙,耸胸细腰,长腿隆臀,容颜绝丽,气质恬静淡雅,乃是仙子一般的人物,书桌上罗列了一叠厚厚汉中时报、学刊,几乎所有期刊都不少,笔墨砚台竹纸陈列齐全。 她正专心书写,是汉王当日写给他的一首诗词:“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名。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声!” 看着写下的毛笔字,墨兰心情不知为何又复杂起来,脑海中不断浮起了那个男人的音容笑貌,他的才略、他的智慧、他的男人气概,已在她的芳心中占满了位置,甚至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人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哼,后宫佳丽如云,一定不干好事!”墨兰想着想着,竟莫名地泛起几分酸意,那小女儿家的春意风情表露无遗。 这时院子内脚步声响起,房门被敲了两下,一个甜美清脆的声音道:“锯子,月如可以进去吗?” 墨兰回过神来,说道:“你这死丫头,何时这麽客气了,还不进来?” 韩月如咯咯轻笑,如剪水的燕子闪入房内,笑着道:“兰姐姐,回到总坛了,你就是锯子,月如可不敢越了规矩。”她走上前几步,神秘地看着墨兰,又围绕着来回打量。 墨兰被她看得一阵心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和发丝,疑问道:“怎么,哪里不对劲?” 韩月如抿嘴笑道:“兰姐姐,你现在真美,越来越有女人味了,是不是,又在想那个龙天羽啊!” 墨兰雪白的肤颊莫名地染上一层绯红,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伸手在她腰臀间拧了一把,啐道:“你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瞧我不关你一个月的禁闭!” “别别,锯子,月如知错还不行吗?”韩月如赶紧发出保证,这个锯子什么都好,就是脸儿太嫩了,一体汉王,她就容易害羞,开玩笑也不敢过。 墨兰不愿在这话题上多涉及,毕竟这是她美好的回忆,只想埋在心理,默默去想念,转移话题问道:“你不是去练剑了吗,怎么还不到时辰就跑过来了?” 韩月如说道:“锯子,月如是奉了墨家大长老的话,来请锯子前去参加墨家内院长老大会,要商讨与卫国合作之事,卫国的使者已来到大神农山了!” 墨兰闻言放下了毛笔,叹道:“我不是说过暂停与卫国结盟吗?难道当我这锯子是摆设不成,不行,这件事容不得他们,卫大哥虽是枭雄俊杰,却不是仁主贤君,与卫国合作,将是墨家自取毁灭的路,绝不能涉足!”
第一章第十章 弹劾钜子
墨家的入室弟子非但满腹学问,且个个都是能工巧匠,个个都有布防御敌的大将之才。就是非攻院的习武弟子,也个个都是剑道高手。更令天下学派望尘莫及的是,墨家纪律严明,人人怀苦行救世的高远志向,粗食布衣,慷慨赴死,留下了无数可歌可泣的业绩。墨家能够横行天下,不受任何国家制约,反倒使许多好战之国视为心腹大患,凭的不是学问,而是实力。 当墨兰来到墨家总坛的会议密室时,子门、丑门、寅门、卯门四大长老都已到齐了,分别是墨天机、刘暮白、雷重阳、邓陵轩。 这四门中,子门”弟子很少,均是文武工三方面造诣很高的资深弟子。“丑门”弟子以修文和辩物、理学为主,都是些有奇思妙想的特异之才。“寅门”弟子以兵学和剑术为主,是墨家实行“非攻”防御和诛灭暴政的主要力量。“卯门”则全部是少年弟子,边耕耘边修文练剑,长大后视其特长分别列入各门。 墨兰坐在石室主位,环顾四位长老,神色古井不波,问道:“不知四位长老齐聚,夜中密会,所为何事?” 雷重阳冷淡道:“钜子,我倒想问问你,为何要终止与卫国的盟友合作,难道你忘记了老墨子的遗愿了吗?” 其它三位长老没有开口,但目光都在这一刻焦注在她身上,墨兰顿时感觉到四人今夜商谈目的,为的是卫国盟约! 墨兰淡淡道:“我不曾忘记。” “好,既然不曾忘记,为何终止盟约,背信弃义,在卫国复兴崛起的时候,钜子却要抽回墨家门徒和兵力,同时下令让各地墨徒都不允许参战,你这是什么意思?”雷重阳是寅门的长老,带领的门中弟子皆修兵学剑术,武装力量雄厚,因此对墨兰的禁令颇有意见。 墨兰秀眉微紧,丝毫不让地迎上雷重阳的目光,说道:“不是墨兰背信弃义,而是作为墨家钜子,应该有审时度势的能力,当年老墨子与卫国君王曾有盟约不假,但经过了两百年,时势早已不同,卫国即使复兴,也只能兴极一时,墨家不能盲目遵守这一个约定,而忽视的大势,忘记了老墨子的理想!” 刘暮白说道:“既然钜子提到了墨祖的理想,墨家思想,天下大同,兼爱非攻,人人达到平等,没有战争压迫和等级观念,纵观当今局势,中原诸侯割据,渐渐形成了卫、楚、汉三大诸侯国,小国十几个,墨家的理想要实现,就必须有盟友来推行墨家的思想和经义,实现墨家的大同、兼爱,当任卫国君王卫晓峰,剑术达到剑圣初期,人中之龙,百年难得一见的俊杰人物,堪当此大任,因此墨家选择此盟友,利人利己,更有利于天下一统,钜子以前不是也不遗余力地支持卫公子吗?” 墨兰气质清淡,如兰似麝,说道:“此一时彼一时,我曾经是很佩服卫公子,他的才学和剑术无一不是天下英雄翘首,只是争夺天下,乃江山大气运所系,非是个人剑术所能左右,云梦山一行,使兰儿大开眼界,如果当今天下有一人能实现统一、安邦的局面,非汉王莫属了。” “他的才学胸襟、他的大善仁义,不但有雄才伟略,自身学问也是超人一等,西川的新政改变旧制,却又切实可行,兴汉学院集合了百家思想,推崇授课教学,言论自由,研究真理,朝廷施行科举,任能选贤,民风朴实,官风廉政,这样的诸侯国才具备一统天下的条件。” “相比于卫、楚两国口头高喊变法、胸中实无一策之迂阔,何异于天差地别?我墨家一直自命救世,却只着力于斡旋上层,扬汤止沸;实则隐居深山,远离庶民,于国于民,何曾有温饱之助?如今中原危难,百姓遍野尸骨,诸侯大战在即,我墨家如不能正确选择支持的盟友,莫不如不去淌这浑水,否则难保不会引火烧身!” “笑话,墨家的精神是赴汤蹈火,死不旋踵,岂会惧怕报复和战争,就是因为墨家隐忍的太久了,长平之战后,赵、楚、齐外宗三墨全部灭亡,使墨家外宗遭受巨大损失,如今内宗出山,定要左右乾坤,把持江山社稷,实现墨家理想宏愿,汉王虽是个人才,却过于执着儿女之情,曾经为了两个女子竟让掉了中原半壁江山,这等荒唐人物,岂能堪当大任,日后定是个祸国殃民的昏君!”雷重阳冷哼一声,与墨兰的观点南辕北辙。 邓陵轩点头道:“我也赞同雷师兄的观点,继续与卫国合作,相互辅助,实现墨家数百年一来的理想,超脱彼岸!” 墨兰眼眸灵动,横扫了两人,轻咬贝齿道:“我不赞同!” 刘暮白在旁道:“听说钜子去过西川,还在汉中城待了月余,与那汉王共处一室,可有此事?” “那又如何?”墨兰忽然流露出一副桀骜不驯的性子,我行我素任平生。 刘暮白冷冷道:“钜子立志终生不能嫁人,你与那龙天羽竟独处一室,一夜未出,你……还有钜子的样子吗?对得起老钜子吗!” 墨兰闻言脸色又青又白,她与汉王虽共处一室待了一夜,但并未始于乱,都在研究那些学问,不曾有过任何儿女私情和媾和之事,此刻被人误解,心中愤然不已。 此时此刻却又无法辩解,因为在这话题上,无论如何解释,女人总是吃亏的! “你——,哼,清者自清,我墨兰即使钜子,必定会遵守诺言,不必刘长老费心了。”墨兰冷淡地回道。 墨天机在这事上也是半信半疑,如今见墨兰对汉王如此有好感,甚至不惜违背墨家先祖的遗愿,断绝与卫国的结盟,此事不可谓不大,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兰儿,你真的和汉王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墨兰见内宗叔辈长者发话了,她刚要辩解,但想到那一晚的倾心,和烟波亭为君一舞,以及酒后湿吻,一幕幕场景浮现在脑海,使墨兰瞬间愣了一下,几许甜蜜、几许无奈复杂交错,使她脸颊皮肤泛起一层绯红的同时,还有几丝惆怅,这一刹那的表情,被四大长老尽收眼底,都惊讶了。 如果这表情还没有关系,绝对是不可能的了,四人心中肆意揣测着。 “我…我和他…我们…没……”墨兰越说越吭哧,言语错乱,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如雪的上仍然透出了一种玫瑰颜色,面红耳赤,哼了一声:“我说没有就是没有,爱信不信!” 墨天机微叹摇头,以前的墨兰睿智机谨,生性淡泊,眼高于顶,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是清淡如水,今晚却一连数次变色,心境变化太大了,若是没有事那才怪了。 此事不得不防,如果她向着汉方,墨家在卫、汉之间岂不进退维谷了。 墨天机轻叹道:“兰儿,当今天下形势复杂,绝不能以个人感情来决断本宗大事,这不但关系到墨宗的理想大计,还关系到人道革鼎,江山更迭易主,非同小可,甚至墨家生死存亡都在此了,你如今的心态已不是一个钜子首领,我提议,墨兰要闭关思过一个月,好好反省清楚,墨家的大小事暂时由长老阁打理,等兰儿想通之后,再继续担任钜子之位!” “我同意!” “当该如此!” “这样也好!”其它三位长老纷纷附和大长老的提议。 墨兰脸色一变,望着墨天机半晌,一声不吭,也不辩驳,因为她并未觉得自己错在何处,竟被四大长老弹劾,以她高傲的性子,即使被误解,也懒得去多做解释,淡淡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提议。 墨天机叹了一声,目光望着墨兰,无限感慨道:“你是墨家的钜子,担负着墨家大任,希望兰儿好自为之,及早反省通彻,出关掌管天下大局!” 墨兰幽然起身,淡淡道:“墨兰一直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无愧于心,更无愧于墨家先祖!”她说完后不愿再逗留,转身步履轻盈地走出了议会密室。 云开月现,月光如水,银辉洒满庭院。 墨兰回到自己徙居了别院,盈盈俏立在夜色之中,一头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条细带子简单地系了垂在肩后,寒风中,三千青丝在脖颈间温柔地飘舞 远山般的黛眉微微锁起,一缕惆怅慢慢荡漾在眉宇之间,墨兰望着门外道径上摇曳纷飞的梅花,痴痴半晌,才幽幽一叹。 “天道悠远,人世苍茫,幽冥万物,人却识得几多?若天无心志,人无灵魂,何来世间善恶报应?人间万事,非但个人善恶恩怨有鬼神明察,大如国家兴亡,法令代谢,亦有天道感应鬼神明察,行善政者国家兴旺,行恶政者国家灭亡,汉室得道多助,墨家反道而驰,只怕日后难以善后了。” 墨兰想着想着,又忆起烟波湖畔、木亭石旁,那矫健英武的身姿,还有那忘情的一吻…… 不由萌动,脸蛋儿上悄悄浮起了一抹嫣红,她抚着自己的脸蛋,颊上有些发烫。 “忽忆离人隔溟海,独颦远黛恨天涯,三生苦短何时见,桃叶渡头看鹜霞!当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不知道会不会恨我,天羽,不是兰儿存心欺骗,如果亮开了钜子身份,牵扯了太多的利益和冲突,彼此还会一见如故,探讨才学国术吗?更不会有那忘忧的赏雪听琴曲,倾心霓裳舞吧,这些就当作我们的回忆吧,我不会带着墨家门徒与汉室为敌,但…我却不能左右整个墨宗……” 墨兰心中惆怅,樱唇轻启张合,清唱道:“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 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 但愿认得你眼睛 ………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 身边有怎样风景 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 却如此难以忘记 ……… 如果当初勇敢地在一起 会不会不同结局 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 埋在沉默的梦里……
第一章第十一章 骑兵激战
渭关汉军连夜快马送出书信,向陈仓关平西军、王都汉中发出军情战报,请奏汉中枢密院、兵部相关守城事宜,韩信不想过多留下手中北伐军来驻守,毕竟渭关之外还有很多雄关、城池上百,疆域无限,不能分兵过多在此,争夺中原的战幕才刚刚拉开。 翌日清晨,大军集结完毕,韩信点将过后,发出东进的军令,骑兵先行,随后是前路军、左路军,韩信作为主帅,坐镇中军,并不披甲一马当先,而是运筹帷幄在后方,真正的主帅风范。 “上将军,我们这次能一举击破雍军,擒杀章邯吗?”大将军周苛策马在主帅辕车旁,好奇地问道。 韩信坐在辕车上,淡笑道:“我军已布局完成,只等章邯入瓮了。” “可如果章邯死守废丘城,栎阳的塞王司马欣、高奴的翟王董翳一旦发兵援救,我们岂不被包抄了,反而陷入不利局面。”谋士蒯通仍不放心地说道。 韩信摇头道:“以司马欣和董翳的性格,优柔寡断,少有谋略,得知汉军破关进军速度之后,必然不敢妄动,选择静观其变,因此我们出兵一定要快,不给那两个诸侯王思考的时间,迅速破开废丘,等章邯兵败,司马欣和董翳再想出兵,已来不及,那时再分割击败,三秦定矣!” 主帅辕车周围的武将暗暗点头,越来越佩服韩信带军的本领了。 在这时代里,战事的优劣胜败,除整体的策咯运用外,就是看将帅如何发挥出各个兵种的特长和相互间的协调,练兵、布阵恰恰是韩信的长项,在这半年内,自编了不少阵法,抽出左、中、右三路军反复演练,只等战场上磨炼了。 “报——”一名飞骑疾奔而来,穿梭过军列,来到韩信辕车前丈许,勒马停道:“上将军,灌婴将军传来信函。” 韩信接过信函,上面写着骑兵团的驻扎位置,正在废丘城的西北方位,绕过岐山北麓,闯过荆山数道防线后,逼近废丘,并捣毁了废丘外城的数个勤王军营寨,使废丘城变得孤立无援。 “杨瞳、邵雄、赵虎听令,速率两万前路军打先锋,并统五千骑兵,向西北方位赶去,杀向雍军回撤骑兵的背后,形成两面夹攻之势。” “末将领命!”三将抱拳一礼,勒动战马缰绳,转首前去阵列前调兵遣将。 半晌,三将点足人马,浩浩荡荡朝着东北方位杀去,所过之处,朔光闪耀,尘土飞扬。 韩信见先锋军远去,阵列中仍有右路军两万、中路军两万,三千亲卫军,五千骑兵,足以先威慑废丘城了,等大军汇合后,立即攻克章邯的京都。 ……… 废丘,座落于咸阳以西,周时名犬丘,懿王所都,秦欲废之,故曰废丘。 雍王章邯,其弟章平以及不少文谋武将站立在废丘城楼上,望着远处十余里外尘烟滚滚,厮杀声不断,众人脸色大变。 章邯疑问道:“灌婴率骑军正与人交战,不知是哪一支人马?” 谋士申公绛道:“极有可能是从渭关撤回来解围的骑军,根据逃回来的士卒汇报,汉军进攻勇猛,在攻城的时候,不知为何爆发出一股巨响,使城门被炸破,渭关这才失守,依臣看来,肯定是西川最近研制的攻城利器,据说汉中有首府兴汉学院和秘密兵工厂,每月都有新东西研制发行,或许这爆炸声就是一种军事神器!” 章邯眉头紧锁,点头道:“不错,汉军忽然出击,肯定准备充分,十日内轻松拿下雄厚渭关,还击杀了我数万大军,俘虏、逃败不计其数,反观汉军伤亡轻微,这汉军太强大了。” 大将蒙巽道:“大王,末将愿领五万精兵,迎战韩信,击溃汉军的来袭!” 章邯摇头道:“不妥,韩信精于用兵布阵,也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汉中人才济济,猛将如云,却封韩信为北伐军的统帅,手握重兵二十万,可见汉王对他的器重,因此这韩信绝不能小觑,我军只要利用城池优势坚守一段时间,等塞王、翟王派兵来援,便能解围了。” 章平一袭铠甲,仍担心道:“大王,不如调集雍地所有兵马退守废丘来,暂时不要与汉军交战,还有那支正交战的骑兵,若不召回,恐怕难以脱身了。” 章邯猛地点头道:“正是,来人,派人前去厮杀处传寡人口谕,不可恋战,速回废丘城,保存实力,共抗大敌!” “诺!”一名传令官下了城楼,顷刻策骑出城,前去传令了。 章邯继续说道:“上国柱,立即统计城内的粮草军饷,看能维持多少时日,另外章平、蒙巽复杂守城防御,加固城门和城墙底部,防止汉军利用神秘利器炸破城门。” “领旨!”诸人纷纷领命,准备防城的事宜。 ………… 当雍王派去的传令官感到城外十里坡时,双方骑军的战斗已经白炽化,虽然兵力相差不多,都是三万骑兵,但汉军的骑兵乃是重甲兵,全副武装,除了马眼之外,周身被铁甲包裹,骑士也是甲胄满身,一万手持长戈的骑兵,一万手持大环刀的骑兵,一万手持长矛的骑兵,腰间配有利剑,马腹间挂着弩机,军械装备比雍军强出可不是一点半点。 山坡俯瞰四野皆白,罡风浩荡强烈,荒野之上,战马嘶鸣,喊杀震天。 上将军灌婴长枪斜指,胯下战马已如电驰般,一马当先向雍军杀去,手中枪挥得旋风一般,将暗袭射来的利箭一一拨落,身后的精甲骑军如同燎原烈火一般席卷狂飚,以楔形阵冲锋,马蹄轰隆,大地震憾,冲锋的骑士发出摄人的呼啸,声势骇人。 汉军骑军未交锋前,都手持短弩,朝着前方骑军上空猛射,雍军的骑兵顿时乱了阵脚,成百上千的铁骑摔倒在地。 下一刻,只见雍军与汉军的骑兵真正交锋,刹那的凝止冲撞,然后便是人仰马翻,血肉横飞,不时有人被挑落、砍落、刺落,血肉战场,每一个人都在拼命地挥灭这生命,刚刚还在舍生忘死的屠杀着别人的,可能现在已是马蹄下的一堆肉泥。 “杀!杀!杀——” 双方激烈厮杀,雍军骑兵不断的折戟,也有不少的汉军儿郎就此倒下,胸前的汩汩鲜血,染红了荒野的葱郁草牙儿,到处都是刀光戈锋,到处都是血迹横飞。 由于汉军排成了楔形阵,如尖刀一般插入了敌军的心窝,顿时撕裂了雍军骑兵的正面防线,将雍军一冲两散,分割开来,随即楔形阵又开始两翼扩展,分成无数若干小队,合拢围杀,在阵法上远高于对方的各自为战。 “呔!前方汉将可是灌婴,哼,别人惧你,老子断水遥却不怕你!”雍军猛将断水遥手持长兵策骑冲前,对着灌婴戳指叫战。 灌婴冷哼一声:“竖子找死!” 当下灌婴挥舞长枪迎战断水遥,后者使的一根方天戟,枪来戟往,寒光涌动,二者皆是勇猛将领,马上的功夫自然了得,腾挪转闪,人在马背上如同平地一般。 “当——” 长兵交击,火星四溅,二人震得手臂酸麻,灌婴枪走偏锋,斜刺对方左肩,遮锁封拦,招数甚是严密。 断水遥方天戟在手,同样雷霆生威,堪堪挡住了对方的攻势。 如此博马交战二十回合,灌婴使出一击回马枪,刚好破开了断水遥的攻守,枪锋如毒蛇吐芯刺入了后者胸前甲胄,噗的一声,破甲的声音响起,断水遥惨呼一声,摔落马去。 离着断水遥附近的雍军骑兵见指挥将领战死,顿时噪乱不安,斗志低沉下来,这时从废丘城赶来的传令官已到,一马停在山坡处,吹起了撤兵的号角,听到角声的雍军士卒立即调头撤走,没有心思恋战了。 就在这时,一队铁骑如狂飙般卷地而来,当先一面迎风舒卷的玄黄战旗,旗面[韩]字迎风飘展,旗枪却是闪烁生光。 正是杨瞳、邵雄、赵虎三员汉军将领率五万骑兵、两万徒步甲士赶到,从侧面包抄过来,轻骑兵、四驱战车速度极快,斜斜地插入了雍军的队伍。 “哐当…砰砰…”的撞击声如山崩爆发般,一连串爆发响起,惊心的惨叫,动魄的蹄声,俨然是人间地狱。 汉军前后夹击,使雍军变得更加惊慌起来,开始不要命地往外突围,明知是死,但是已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甚至只要稍一迟疑犹豫,就会后续源源不断的汉军铁骑围歼,只有冲出去,才有活路,无论他们心中是否畏惧,是否愿意! “噗噗”、“咔嚓”声不绝与耳,那是长枪贯入马屁人体的血肉之躯时发出的声音和被巨力折断的声音,马上的骑士在惨叫,地上阻击地长枪兵也在惨叫,人仰马翻,血花四溅。 蹄声如雷,后面的骑兵迅捷无比地到了,扬在空中的鲜血还未落地,他们的马蹄已将战马和人体毫不留情地踩踏在地,又是沉闷地枪戟贯入人体马身的沉闷噗声,和雍军士兵绝望的惨呼声。 半个时辰过去,血流成河,尸骨成堆,遍地是战马残骸和骑士的尸体,血肉模糊一面,完整的尸体都很难找全,不是头颅搬家,就是肢体割断,惨不忍睹,三万雍军最后只突围出去三千多骑兵,逃亡了废丘城,余下不是战死,就是逃散了。 “见过灌将军——” 杨瞳、邵雄、赵虎三将策马来到灌婴骑前,抱拳施礼。 灌婴提着三棱刃长枪,问道:“赶到及时,是韩将军命尔等来的?” “正是!” 灌婴追问道:“韩将军何在?” 邵雄回道:“仍在后方二十里许,坐镇大军中路,直朝废丘城西门而去,命我等前来接应灌将军,歼灭雍军骑兵之后,五路大军汇合一股!” 灌婴点头道:“这一战非常过瘾,硬生生灭了两万雍军铁骑,我军伤亡不到四千,全拜韩将军指挥有方,料敌先机,大乱了雍地所有布防,走,骑军速去汇合,准备攻陷废丘,擒杀章邯!”
第一章第十二章 以身相诱
今日是汉王在禁宫接见芸熙公主的日子,东方刚吐鱼肚白,贴身侍女宋允儿就开始小心而轻快的为芸熙公主打扮起来,净面、洗漱、盘发、挂饰、描眉、画唇、更衣……芙蓉雪肤的脸颊上,娥眉已轻轻黛起,唇红徐徐染上,点点嫣红敷于秀丽的脸庞,镜中渐渐呈现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来。眸似秋水,腮颊染枫,点绛,延颈秀项,一身带着朝鲜民族气息的鹅黄宫衫,雍容华贵,气度非凡,发结云髻,成金钩状,轾薄透明,缥如蝉翼,皮肤奶白如玉,愈发显得冰清玉洁,浑身散发着楚楚动人的韵致。“公主,你打扮起来,可真美!”宋允儿看的目光有些发直,这种姿色足以男女通杀。此刻芸熙已站起身来,长裙系到胸.部以上,丝带相系,更显女子俏丽修长的身段,婀娜转了两下,裙角摆动如折,露出修长笔直的胫骨部位,身材优美,望着镜中的自己,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正是青春美丽时,今日却要为民族大义而献出自己,轻轻一叹:“光有美丽的外表有什么用,也不能帮助国家度过危难,甚至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把握,终究是男人的附庸品!”宋允儿听了一阵心酸,抹了眼角的泪珠,劝慰道:“公主,你就别自责了,咱们国家太小了,无论粮食、文化、军队都远远不如中原,甚至漠北的东胡、匈奴,如果能与汉国联姻,至少能让家乡的百姓过上安定的生活,只有先保住了命,有了延续,将来才有机会复兴独立。”芸熙眉锁如烟波,无奈一叹:“也只好如此了,今日一定要说服汉王答应出兵援救高句丽,即使…即使献出自己,也在所不惜了。”顷刻,庭院内响起脚步声,禁宫内的宫女前来请高句丽公主前往御书房见驾。宋允儿忽然保住了芸熙,哭着道:“公主!”芸熙摇了摇头:“没事,在这等着我,说不定当我回来的时候,国难已解!”她坚毅转身,走出了房门,门外伫立着六位宫女,两个太监,由于龙天羽对宦官即使同情又是担心,古来帝王家没少祸乱处于宦官佞臣,古今不说,就是前朝的赵高就是最好的例子,因此龙天羽下令大大削减宫内太监的数量,而且不得涉及任何朝政之事,后宫内宫女、宫娥相对多一些。当芸熙进入御书房时,龙天羽正在埋头批阅奏折,这御书房十分宽敞,就如同一间中等规模的大殿,十二根龙柱支撑着殿顶,柱子上刻着五爪金龙,蓬荜生辉,御书房是汉王在禁宫内批阅奏折,朝会之后,接见大臣和使者的地方。龙天羽听到宫女通报之后,抬头望向这位异国公主,微笑道:“芸熙公主,咱们又见面了。”芸熙刚在殿内停住脚步,听他蓦然说法,身子一颤,抬起头与对方目光一触,隐隐猜到汉王意思,淡定道:“前日情不得已,还请汉王恕罪!”龙天羽上下目光打量着芸熙,站起身来绕过了龙案,笑着道:“汝非本王的子民,并无欺君之嫌,再说,高句丽国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你身为公主,前来求援,乔装打扮成使者随从上殿旁听,关心政事,为国为民,虽有失礼却不失大义,本王自然不会怪你!”芸熙心中稍安,眸光同时关注着对方,只见龙天羽一袭玄黄色绣着金丝花边的锦袍,腰束蟒带,发髻高挽,并没有带着玉冠,而是插着一支白玉簪,剑眉入鬓,唇若涂朱,风姿翩翩,卓而不群,气势雄浑摄人。她自诩从在关外习练过骑射之术和手脚本领,几个寻常武士也未必是她对手,但站在龙天羽面前,自觉好像矮了一大截,对方如渊亭岳峙一般,深不可测,给人一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王者感觉,特别是他身上一股帝王之气,看似无形,实则压得人仰视。“这汉王……果然名不虚传!”芸熙心中暗暗想着,在高句丽时早就听闻过‘中原双羽’两大英雄,一个是龙天羽,一个是项羽,后面关于龙天羽的传闻越来越神化,本来她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真气质超凡,顶天立地!芸熙好整以暇,温柔道“汉王,前日我方使者提出的请贵国出兵袭击匈奴王庭之事,汉王考虑如何了?”龙天羽站在美人身前,微笑道:“你的中原语讲的很流利啊!”芸熙眉头微皱,轻轻横了他一眼,暗怪他左顾而言它,说道:“我对中化的有所修习,很喜欢中原的诗经楚辞,以及先秦诸子的文化,因此学了中原语,说的不好,倒让汉王见笑了。”龙天羽点了点头,又问道:“东方古国,中化,源远流长,任何文明古国都无法相提并论,这是我身为华夏炎黄子孙的骄傲,在高句丽,像你这样喜欢中化的人想必为数不少吧?”芸熙不知他为何在说这些方面,一时又不好反驳,微点螓首道:“不错,不论高句丽,还是游牧民族,东胡、乌桓、匈奴、西域番邦都有不少人在学习着中原的文化。”龙天羽嘿嘿笑道:“既然如此,当高句丽成为大汉的附属国,甚至汉室朝廷的一个郡县,让高句丽的子民普及中化,学习崭新的汉文字、汉学术,民族通婚,彼此融合,相互友爱,这样不是很好吗?”芸熙闻言脸色顿时发白,终于明白刚才汉王问话的深意,反讥道:“汉王此言差矣,高句丽子民虽然热爱中化,因为文化是不分国界的,修习先进的学识,广开民智,与归属臣服没有关系,只要有气节的民族,是不愿意被其它民族所统治,更不愿做亡国之奴的!”龙天羽没想到这妮子口齿如此伶俐,对付这等番邦公主,必须要软硬兼施,否则谈判就无利益可言了,毕竟这是谈外交,而不是儿女情长,容不得心软!他笑容收敛,冷淡道:“这样说来,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芸熙蓦然一惊,摇头道:“不,我们之间谈判恰恰刚开始,芸熙来这,就是怀着诚意和请求前来的,请汉王一定要相信芸熙!”龙天羽哦了一声,问道:“出兵之事非同小可,本王虽是一国之君,却也不能乱自发兵,再说攻击强悍的匈奴,孤军深入,乃兵家大忌,且不说要消耗多少物资军饷,就是那些踏上战场的将士,他们都是我大汉的子民,都是爹娘生的,身为大汉将士,为的是保家卫国,统一天下,救万民于水火,本王怎忍心让这些将士,白白战死在茫茫草原上,于我汉室无一点益处?”芸熙辩解道:“怎么会没有一点益处呢?日前芸熙已经提及,贵国发兵有三项原因,而且我高句丽事后还会补偿贵国所有军耗损失,甚至依附大汉,年年进贡朝拜,只是,那[一国两制]的办法,请恕芸熙难以接受!”说来说去还是不同意嘛!龙天羽心中暗笑,这妮子到了现在还心存侥幸,讨价还价,小小高丽,对于大汉而言可有可无,但对于她而言,却是国家兴亡的时候,不愁她不买账!龙天羽转过身,摇头叹道:“那太可惜了,除了一国两制的办法,恐怕其它条件难以打动汉室了。”芸熙脸色发白,贝齿咬着下唇,似乎做着一项艰难的决定,轻声道:“如果联姻呢!”“什么!”龙天羽愕然转身,失惊问道。芸熙凄苦一笑,美丽中带着几分忧伤,把胸又挺了挺,原本修长傲人的娇躯更加玲珑浮凸,曲线跌宕,身纤如月,耸胸细腰,周身上下却透着一股神秘的诱惑。事已至此,她也别无选择了,素手轻轻拉开了腰间的合欢带,长裙轻飘宽松,在龙天羽目瞪口呆之下,除去了长袍宫裙,露出了贴身的衣裤、诃子。芸熙此刻银牙轻咬,面色如火,雪白的脖子带着淡淡的粉红,丰.满地胸膛急剧起伏,波澜壮阔中顶立,几欲破衣而出,小口轻启,用尽了最大的勇气,轻声道:“汉王,只要你答应出兵,我就是你的人了,高句丽与汉国永世结好,并依附汉国称臣,成为大汉的诸侯国如何?只要能保持独立的军队和行政、外交权!”龙天羽看着她纤腰向内凹出一道虹桥似的曲线,与笔直悬瀑似的秀发在腰与发之间构成一道弦月,那国色天香的容颜,那异国风情的姿韵,一举一动、一鼙一笑,天生有种吸引人的味道。芸熙察觉到对方的痴迷,心想传闻果然不假,这汉王的确是个好.色的君王,不过在他浓重的男子气息下,被这样盯着身子看,她逐渐发热,脸上的羞涩似是西下的残阳,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着,想看他,又不敢看他,明艳无比,面如桃花。龙天羽贪心地又盯了一眼她在自己面前头一次如孔雀开屏般展现在绝美容颜,然后启齿一笑,他笑着摇摇头,说道:“不,我拒绝!婚姻本是两情相悦的事,如果成了一桩买卖,甚至政治的牺牲品,那就无趣的很了,龙天羽是喜欢女人,妃子也不少,但是和她们都有着身后的感情,何况,我答应过诸王妃,日后不再纳妃子了,真是抱歉了……”他话未说完,却忽然止住了,因为芸熙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一双柔荑轻轻扯开了身上亵衣和短裙,那赤.裸眩目的美丽胴.体在灯光下闪耀着水一般柔润的光泽,娇躯微微举动间,那光晕就象水一般流淌,又象在灯下把玩一方美玉似的感觉。一具浑然天成的秀美女体,便完全呈现在龙天羽的身前,那冰肌雪股,那令他不敢直视的私秘处,散发着可以让人窒息的强大魔力,完美的笋形双.峰水嫩嫩地耸挺着,一双美腿修长笔直,纤腰紧致、曲线玲珑,皮肤滑腻如油,好的似乎要滴出水来,她微微侧身,的圆臀象满月般高高翘起,其白如雪……龙天羽双眼睁大,看了良久,暗忖上还是不上?整个人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本卷完!)
第一章第一章 占尽便宜
龙天羽全神注视着眼前的芸熙,赤.裸的胴.体美得如梦似幻,削肩蜂腰,肌.肤莹润,光滑似水,轻软柔顺的乌黑秀发与那沃雪一般白嫩丰腴的酥.胸相映成趣,结实紧致地腹肌和瘦削的精致锁骨、圆润的肩头,更显可口。 尽管龙天羽阅美无数,什么天仙美女都上过,如婉儿、月瑶、凝君、依依、虞姬、诗诗等等,还有草原女神蒂丝娜,哪一个不是仙女般的人物,但身临此景,也不得不承认,这芸熙公主的风情姿色的确很吸引人。 芸熙见对方如此痴迷,心中微微得意,妩媚一笑,她美丽的唇角微微牵起,那双迷人的眸子缓缓闭起,她用无尽地勇气和民族大义情怀,极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悄悄仰起姣好圆润的下巴,颈子天鹅般优雅地扬起,珠唇轻启,等着汉王的一亲芳泽,从而坠入她的情网里…… 龙天羽目光逐渐清澈起来,微微摇头,虽然她笑得很美,但容颜眉宇间难免夹带着几分凄苦和幽怨,当一个女子被迫献出自己的时候,与心甘情愿把身子交给情郎,完全是不一样的,他很容易就分清了芸熙的矛盾! 如果趁人之危,相信芸熙绝对不会反抗,甚至还会趁了她心愿,这样一来,在谈判中,她手中就多了筹码,为高句丽争取更多的利益,而龙天羽真若与她发生了关系,肯定难以狠下心来见死不救,这就是他的性格,更别说出尔反尔的事,绝对做不出来。 芸熙公主这时候闭着眼眸,睫毛轻轻抖动,她感觉到龙天羽已经在她身边站定,浓重的男子呼吸喷在她的身上,令她颤抖不已,她不知道龙天羽正盯着她的哪里在看,以致所有的羞人之处都有一种滚烫的感觉,她更不知道接下来将是如何命运,早就听说女子破瓜那一刻,会痛彻心扉,仿佛身子被撕裂一般,想到这些,芸熙又一阵后怕…… “为了我的国家,为了我的子民,我要坚强下去!” 芸熙虽然竭力克制着自己,她如雪的皮肤上仍然透出了一种桃红地颜色,她修长浑圆地已经禁不住地哆嗦着,娇艳的脸蛋鲜红得似能滴出水来,心里噗通噗通直跳,手心都攥出汗来。 就在她准备好被魔掌蹂躏的时候,忽然听着龙天羽嘿嘿坏笑道:“对不起,差点忘记了我不是个随便的人,我是有原则的,比如用情专一!” 芸熙吃惊地睁开眼,看见龙天羽一脸的笑容,有些发懵,相信他用情专一,还不如相信猪会上树!专一,你还会娶那么妃子吗? 龙天羽也不理她的吃惊失神,弯身从地上拾起了她那件鹅黄宫裙,披在了她的香肩上,然后她的衣衫被轻轻合拢,掩住了那修长窕窈的身体,雪藕般的柔软玉臂,优美浑圆的修长玉.腿,细削光滑的小腿,以及那青春的酥.胸。 芸熙任凭对方在她身前忙活着,她却呆若木鸡,他,完全大乱了自己的算计。 这时龙天羽的手绕到她纤细内凹的腰后,又绕回来,在她腹前系着丝带。手碰在她平坦、柔软、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上,若隐若现的衣衫里,那迷人的香脐一闪即没。 “君子爱色,取之有道,尽管我有不少的王妃,但每一位都与我有着真挚的感情,绝不是交易和买卖,如果并不爱我的人,我宁愿放弃,更何况,我是男人,不会因为美.色,就屈服于一个女人,做她利用的工具!”说完眉峰一挑,露出一股自信和娇傲。 芸熙彻底愣住了,这是传闻中的风.流君王吗?反差之下,心中虽然对自己的算计失败有些失望,但芳心中却多了几分轻松,一是自己没有失去,仍是清白之躯,二来也不知为何,对这汉王却多出几分敬重。 龙天羽接着道:“政治上的联姻,是最不可靠的,哪一国君王会把国家的利益凌驾于一个女子身上,除非他是昏庸无道的人,靠这种裙带关系想挽救一个国家,是不切实际的,民族要强大,国家要富强,靠的是当政者的睿智目光和选贤任用!” 芸熙微微点头,双臂收紧,绻住了身子,脸颊晕红,一时手足无措,轻声问道:“当初你为何会用中原半壁江山来换取你的两位妃子呢,难道你真的认为她们俩个比江山还重要吗?半个中原的疆域可比我们高句丽大好几倍了。” 这回轮到龙天羽一愣,想不到她忽然提到这件事,当下摇头苦笑道:“当时形势紧迫,如果我不答应,很可能我的两位王妃就要与我永远分隔了,我现在一点也不后悔,江山可以再夺,人失去了,就无法再生还了,不过渐渐作为一国之君,我发觉当初的行为的确很令人费解,甚至很多人觉得我昏庸,哈哈,万人皆醉我独醒,谁又曾真正理解过我呢?历史对于我而言,自己只是个过客,真正身在其中,竭尽能力去握住它,精彩的过程其实比成败还重要!” 芸熙听着他的话,似懂非懂,没有多少霸王之气,却多着几分洒脱和淡定,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位汉室君王,却有着闲云野鹤的心境,让她觉得很意外! 如果以前的汉王让她很费解,刚才的汉王让她有些幽怨,而现在的他,却给芸熙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眼前的男人并不是一个君王,像是一个游侠,心境淡然,并不热衷权势,毫无人情可言。 “汉王,多谢你刚才给芸熙留下了一线自尊,就当我求您了,请出兵解救高句丽吧,让我的子民从水深火热之中解脱出来,过上四海安定的日子,那样芸熙感激不尽,愿意在汉王宫做一个宫女,甚至奴婢,终生愿意侍奉汉王!”芸熙眸光闪动,满怀希望地盯着他的眼睛,央求说道。 龙天羽看着芸熙软求的眼神,没有丝毫做作,似乎完全是出于内心的真挚感情流露,微微有些动摇,但转念一想,这可是关系到国家的利益,自己身为君王,岂可为了一个女子就改变了立场,何况这关系到大汉征战天下的战略! “芸熙,你要清楚,即使没有匈奴这才入侵,在我汉室统一中原之后,仍会向外扩张,北伐胡人匈奴乌桓,南征百越蛮夷,东扫扶桑倭寇,西荡西域番邦诸国,到时候,朝.鲜半岛一样逃离不了战火,归附大汉也是迟早的事,现在以高句丽为第一个试点,推行一国两制,慢慢会有其它番邦国家也开始推广,所以,这一条件贵国一定要遵守,其它方面倒是还有回旋的余地,不过你大可放心,汉军不是匈奴,绝对不会欺负高丽的人民,民族通融,就像中原的少数民族一样对待,施行自治管理,这一点请相信我!”龙天羽耐心地解释给她,就是要让她认清眼前的形势! 芸熙公主顿时惊呆了,没想到原来汉室早就把周围的番邦都划入他的疆域,早晚都会出兵攻占的,只不过这一次有了匈奴入侵的契机,使高句丽自己上钩,送入了真正的虎口! “原来汉王早就有了攻打我国的心思!”芸熙瞪大的眼眸,有些怨恨地望向他。 龙天羽摊手道:“随你怎么想办,任何人都无法阻止汉室前进的步法和道路,总有一天,大汉王朝会屹立在历史巅峰之上,让四方朝拜,不过眼下,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中原局势和高句丽的危难吧,只要你接受了一国两制的条件,如你所愿,汉室会出兵偷袭匈奴王庭,使用围魏救赵之计,迫使匈奴退兵,解救高句丽的国难!” 芸熙淡淡道:“怕是遂了汉王的心愿吧!到时候匈奴是退了,高句丽却要成为汉国的囊中之物了,等将来同化了,恐怕芸熙就要成为民族的罪人了。”言语间,那淡锁的双眉间,隐隐带着一丝如烟地怅然。 龙天羽摇头道:“你这样想就错了,至少是你保住了你的子民能延续下去,一个民族能不能被同化,会不会在历史上消失,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你现在思考如何灾后重建,如何接受汉室的整编、推行新政的问题吧,这样会更实际一些!” 事已至此,芸熙再无退路了,却又不甘心如此臣服,横了他一眼,满含幽怨,但看着对方一脸笑意地望着自己,竟有些不自然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疑问道:“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吗?” 龙天羽微笑摇了摇,从地上拾起了她的内衫和贴身亵衣、短裤、诃子,淡笑道:“好像忘记给你穿上这些了。” “啊!”芸熙这才反应过来,羞不可抑地尖叫一声,这些私.处的衣物乃是女人家最忌讳外人见到的,何况一个不太熟的男人,双手掩起了面孔,指缝间露出的都是绯红色的。 等芸熙反省之后,急忙伸手去抢夺,却不料龙天羽把这些衣物一下子背在了身后,使她素手夺了个空,怔怔地望着汉王,不知其意,满脸通红道:“你做甚?” 龙天羽哈哈大笑道:“国家大事谈完了,现在该谈联姻的事了吧!” “哼,想的美,把它们…还给我!”芸熙急着说道。 联姻不联姻,对这次出兵并没有影响,汉室依旧要一国两制的条件,芸熙虽无奈答应,却不会再提联姻了,能获得自由,谁愿意还白白牺牲自己的青春和清白呢! 龙天羽一脸坏笑道:“此言差矣,贵国使者来到汉中,没有带来任何贡品和礼物,何况结盟之初,总要见到贵国的诚意吧,就拿这些旧衣服抵押吧,本王倒也喜欢的很!” “你!”芸熙公主算是彻底无语了,这汉王什么人啊这是! 这时却见龙天羽提着亵衣凑在了鼻端轻轻一闻,不断赞叹道:“香极了。” 芸熙如雪的脸颊顿时红若玫瑰,就好像对方的鼻子嗅到自己私.处一般,浑身都燥热起来,心旌摇动,只觉花底濡湿酥痒,双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来!思维一滞:“这汉王,什么嗜好啊!”
第二章 楚国备战
东征军渡江之后屯兵五万人马,委派将领卫镇东、庞冲、詹邺分别驻扎在滇国、夜郎、西瓯蛮夷三地,并向镇南军借兵,郦商派来肖岳宇、南宫带领精兵五万,把守住了无量山、怒山、横断山的峡口,守住了西南的门户,以防藏原的羌人、孔雀王朝的印度人滋扰西川的边陲之地。虞子期率领余下八万大军,顺着长江而下,驻守长江三峡地带,随后准备挥江南下,而长江南面沿岸,王陵带兵两万驻扎在黔中郡,在武陵山一带设立关口,防卫后面泸州、灵渠等城池,稳稳地在长江以南的云贵黔三地站住了脚跟。到目前为止,北到陇西陈仓,南到滇国夜郎西瓯之地,东以大巴山、武陵山、长江三峡为界限,西抵临洮狄道天水长城西部边陲,疆域在不到一年之内,扩大了五倍之多,盘踞西南之地,虎视眈眈望着中原诸侯!当诸侯得到汉军北伐的消息后,都震惊了,同时想到了战争离他们越来越近了,都纷纷收拢兵力,储备粮草,准备应付即将到来的战争,各国的使者频频相互奔走到访,寻找联盟。楚国彭城,项云收到韩信出兵的消息,立即召集了楚**政大臣,在威国公府的议政殿商议备战之事。军方季布、龙且、蒲节、项声、桓楚五位楚国上将军全部到齐。上国柱范增,大司马项伯,少卿武涉,以及项庄、滕震、萧公角、荆涛、庞虎、秦殇、屈邪、西门川、曹宸、夏央等文官谋士十余人,将军级别以上四十多名将领参与此次军议。“这次汉国出动精兵二十万,由韩信挂帅,灌婴为车骑统帅,北伐渭关,三日前已经攻破了渭关,如今正兵困废丘,章邯誓死抵抗,两军相持不下,司马欣、董翳畏惧汉军威势,不敢出兵援救,废丘城岌岌可危,一旦汉军击败了雍军,击杀了章邯,则可长驱直入抵达函谷关,到那时,汉军便掌控了当年秦国的河西旧地,同时占据了西南巴蜀、百越、滇国、夜郎等地,疆域与中原加起来相差不多了,对我楚国的威胁力太大了。”范增率先开口,剖析汉军出兵的路线,以及当前的紧张局势!项云点头道:“相国认为眼下我楚国该如何做?”范增一针见血道:“当然是及早出兵,这汉王龙天羽乃当世枭雄,心思缜密,不论带兵打仗还是治国变法都是明主风范,这样的人,岂敢落寞?当日霸王不听老夫所劝,没有及早设兵追杀伏击,才使汉国做大,如今战事以迫在眉睫,我楚国绝不能坐以待毙!”“末将请战,带兵十万西征韩信!”项声起身抱拳请战。其它将领一时也都摩拳擦掌,精神振奋,要与汉军兵戎相见。项云审时度势的能力比项羽要强出不少,问向范增道:“相国可有何高见?”范增捋着胡须说道:“现在汉军两面出击,我们楚国也要以两面迎敌,一路是北面的韩信、一面是长江西南地带的虞子期水军,以老臣愚见,一是要迅调动大军,分成两股力量,用来对抗汉军这两支精锐,二来是派使者联合九江王英布、临江王共敖、衡山王吴芮、河南王申阳,敦促诸侯王阻止精锐对抗汉军进入中原,三是表檄文,正告天下,汉王龙天羽不遵守鸿门封王的盟约,背信弃义,出兵攻打其它诸侯,我楚国则召集诸侯军队共伐之,这样一来,出师有名,为战先胜!”项云仔细考虑片刻,觉得这三条计策都颇为缜密,而且环环相扣,点头道:“相国之计果然妙绝,就劳烦相国亲自执笔书写讨伐汉王的檄文!”范增拱手道:“老臣定不负所托!”项云彬彬有礼还之一笑,转向众武将喝道:“诸将听令!”所有武将齐刷刷肃然起身,甲胄配剑,铿然作响,抱拳一礼道:“末将在!”“本王代王兄行使大权,封龙且为镇西大将军,蒲节为副统帅,带领麾下全部将领,统兵二十万,驻扎鸿沟一带,筑建防御工事和关卡,等待时机阻击汉军,粮草由附近的定陶、陈留、大梁、固陵、阳夏、高丘六座城邑提供,六城军民粮草听其调遣!”龙且、蒲节一听,兴奋之极,上前接过了调兵用的虎符。在战国末期、秦朝时代,君主对军队控制极严,施行玺、符、节的制度。玺即君主的御印,任何军令政务,没有盖上御印,均属无效!符就是虎符,以铜铸成,背刻铭文,一分两半,分由君主和将官持有,必须由君主给,验合无误,才可调动兵将,节是指君主出的通行证,凡远程的军队调动,须持节方能畅通无阻。玺、符、节本是三者缺一不可,否则不能生效,凡百人以上的军队调动,均须连行此法。由于项羽一心追求刀法武道,出走前将政权及兵权全部交给了项云,对于这个弟弟,他完全放心,即使从此不做项王,也不在乎!“封季布为征南大将军,项庄为副帅,带兵十五万,屯兵长江沿岸的南郡城,与六城的英布军、江陵的共敖军形成相互犄角之势,防止汉军的水军南下,进入楚国的腹地!”季布、项庄哄然应诺,接过了虎符,一本正经,满脸军人的肃容。“项声、萧公角听令,命你二人带领精兵五万,北伐齐国,继续剿灭田横的势力,平定齐国之乱!”“末将遵命——”项云号施令后,高声喝道:“各地守将原地待命,随时准备参战,等击败汉国大敌之后,将是我楚国一统中原之日了。”…………北伐军会师之后,骑兵四万,徒步甲士十万,其中包括了粮草辎重与神机弩箭队,大军屯兵在废丘城外的山丘上,连绵数里,都是无数白色的帐篷,像是一朵朵盛开的小花,散落在荒野间,袅袅的炊烟在尘土中摇摇晃晃升起,远望去,就像是落日下舞动的面纱。虽然动了几次进攻,但章邯也不愧为名将,城内城外都做好了防御,宽宽的护城河、厚重的石门和城墙,还有瓮城助战,在章邯的指挥之下,城内将士死守城池,誓死反抗,汉军几次大小进攻都被抗了下来。韩信迈出营帐的时候,正看见一抹鲜红的夕阳垂洒在天际,那久违的霞光,映照着校场上征战演练训练数万张年轻的脸庞,这次还定三秦,决不能失败,否则自己的宏愿也难实现了,对他而言,太平盛世的侯爷远没有乱世中驰骋疆场的将帅让他动心!他摇摇头驱散心中杂念,登上那临时架起的高高木台,放眼四顾,无数的旌旗迎风招展,漫山遍野都是战士,反复在演练着阵法,以及射术、剑击肉搏之法,还有登高的攀爬训练,都是为攻城做练习的,精锐骑兵战团里,黄鬃、黑鬃、白鬃地战马汇成片片斑斓的云彩,寒光闪闪的戈矛刀剑,在夕阳余晖照耀下,闪烁着灼灼寒光。“章邯精于用兵,如何能在保存实力、减少伤亡的条件下,完全击溃废丘城内十余万的守军呢?在人数上,攻城数倍于敌的兵力才有胜算,否则无法包围城池,随后都会陷入僵局和被动,何况兵法有云,上战伐谋,其次伐交,其下伐兵,要对付章邯这等熟读兵法的将领,寻常诱敌的谋略显然难以凑效,动奇兵利用火药的优势,一来城门加厚不知能否炸破,二来即使城门打开,十余万的守军在城门口陷入生死战,我军伤亡也必然惨重,一旦牺牲过多将士,打到函谷关时,哪还有兵力征战中原,与卫国、楚国交战?”韩信反复思考着,目光远眺数里外巍峨的废丘城,倚靠着秦岭分支山脉,蜿蜒的渭水从城的南面,山脉北麓脚下流淌,就地势而言,这一地带南面靠山要比北面平地高出不少,废丘的护城河正是引自渭水的一条分流注入,如果上游渭水决堤,流向废丘城,该会是如何的结果呢?“有了,水淹废丘!”韩信灵光一闪,已想到此次决胜的关键,就是这湍急滔滔的渭水河!眼下已是阳春三月,河水早已解冻,冰雪融化,河水暴涨,而且水流与城池的距离也不算远,只要挖好沟渠引导水流,流入废丘的护城河,河水爆满就会灌入城内,然后派出精兵炸开一处城门,用水淹城,则不费多少兵卒,便能拿下废丘了。当下韩信找来谋士蒯通、副帅灌婴、将军周苛、杨瞳等人商议此水攻之计,得到诸将的力捧,于是派杨瞳带领五千甲士到废丘水流方位的上游渭水河堤,开始挖壕沟,打算破堤引导渭水灌城,并做好善后的准备。为了掩盖这次计谋,韩信派灌婴、周苛轮流佯攻废丘城,吸引守军的注意力,数日过去后,上游的沟渠已挖妥当,韩信终于下令大军全体备战,当晚夜袭废丘了。当杨瞳接到军令决堤渭河,已是黄昏十分,河堤掘开了豁口,湍急的河水迅猛地咆哮起来,顺着沟渠朝着废丘城的方位潮水般奔流而去,大约一个时辰后,渭水大量注入了护城河,水位暴涨,不一会就满过了河防,不断高涨,向城门漫过去。城头的守军听到了哗啦啦的迅猛水流声,都震惊万分,等到看清河水在城墙下暴涨的时候,都惊叫大喊:“水了,水要漫城了……”韩信已在城外出偷袭的命令,顿时城外弓箭手、强弩手、投石手开始远攻城头,另外有几个精兵背着雷管,伏在木头墩上划水悄悄潜行到了城门下,准备爆破城墙,放水淹城!
第三章 水淹废丘
夜色之下,水声滔滔,渭水决堤,汹涌的河流朝着废丘城猛地冲灌下去,很快水流就淹没了护城河堤,从石门墙洞不断往城内涌灌,城内的守军听到了河水声惊慌失色,急忙向城内雍王回报去了。 章邯闻讯大惊,顿时猜到了韩信的用计,气得火冒三丈,派出其弟章平带军疏通水流,同时下令各城门守军不得退却,死守城门,以免汉军趁乱攻城! 河水不断注入城来,城门口的士卒开始运土挡住,开始还有作用,但后来就难以抵挡了,就在这时,轰的一声爆炸,守军大惊,一处城墙炸出了豁口,河水从着豁口汹涌灌入。 天下至柔莫过于水,却能克天下之坚,水流的冲击力猛地涌入城池内,城上和城内的守军顿时大声叫喊:“渭水漫城了,渭水漫城了——” 水流摧毁了瓮城的防御,进入了主城,城内的士卒纷纷开始挡水,爬到了高处,河水逐渐进入了街道,各街各巷都是积水,整个城池就好像被浇灌一般,到处是水。 幸好废丘城以前是座小城邑,人口不多,章邯在此设都,由于当地秦人十分憎恨秦地的三王,毕竟若不是他们三人当初带军投靠了楚军,义军也不会那么快攻入咸阳,也就不会有秦朝灭亡,项羽屠戮咸阳城,烧毁阿房宫了,因此搬入废丘的百姓并不多,大概不足二十万户。 河水入城,百姓或多或少也遭了殃,半夜惊醒,开始排水,眼见到处是积水无法排干,立即爬上房顶,所幸积水只有半人高,并没有多少人被溺死,但如果再被灌一个时辰,非冲垮房屋,没掉人影不可。 城外汉军列阵,远远望着废丘被滔滔不绝的河水冲击,使得城内一片混乱,咆哮声、求救声、惊叫声到处都是,虽然隔着两里地,却也感觉到了城内的惊慌气氛。 韩信见时机差不多了,拎着一面令旗道:“传令下去,立即堵住河堤口,不能再灌城了。(更新最快 八 度 吧 )” 大将军周苛不解问道:“韩将军,你看城池还没有冲垮,城内的守军仍在,如果灌一夜城,里面守军必然大乱,肯定会弃城逃走,那时咱们才有可乘之机啊!” 韩信叹道:“城内除了有十万的守军,更有二十万户百姓,如果灌城一夜,等明日一早,这城内将溺死多少无辜的百姓啊,汉军素以仁义之师著称,虽然我也清楚这名声累人,并不实际,但兵书有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在争夺天下的时机,仁义的名声却能得到底层百姓的支持拥护,我军才能战无不胜!” 周苛反应过来,想到要是把城内百姓都淹死了,那汉军就怕会招惹天下大怒了,不禁暗捏一把冷汗,俯躬身道:“将军所言极是,末将定当铭记在心!” 韩信摇头道:“这也是我进入汉中之后,才真正体会到的,起义时彭城义军之所以战无不胜,所向披靡,就是因为汉王广群众,打造仁者之师,得到当地百姓拥护,至关重要!” 传令官赶去三里外的河堤口传令,杨瞳接到军令,立即开始封堵河堤豁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填补上,水流逐渐中断,半个时辰后,灌城的气势也减弱下来。 韩信下令道:“大军原地休息,一个时辰后东方就要大白,那是拂晓时候,露气凝重,也是人马最困乏的时刻,城内守军担惊受怕忙乎了大半夜,而且处处积水营房被冲,肯定人困马乏,到时候大军攻城,士气如虹,定能一举拿下废丘城!” “遵命!”所有将领听到拂晓攻城,都肃穆而立,恭敬领命。 “灌将军,天亮之前,你带三万骑兵在北面城门三里列阵,并不需要进攻,城内士气低落,乱成一团,到时在我军猛攻之下,雍军必然坚守不住,弃城而逃,为了防止雍军向塞、翟两地撤退,因此只须在北城外驻扎一支人马,南面倚山无路,雍军必然向东面临潼、函谷关的方向撤退,你带骑兵从后面追击,那时就是咱们真正收网的时候了。(更新最快 八 度 吧 )”韩信望着废丘城坚定地说道。 灌婴点头道:“那好,我这就点兵出,半个时辰在北城门外三里驻扎,切断任何逃路,阻击塞、翟的援军,将军大可放心!” 韩信微微一笑,再不言语,神态温和却隐隐带着森然气息的戎装,气息收敛,指挥十万大军的他却不待丝毫杀气,身穿银白甲胄,外罩锦袍,神色间雍容安详,整个人显得高深莫测。 周围将士见主帅不再言辞,纷纷站立一旁,千军万马的气势仿佛在这一刻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他一人的决策,便可以决定了废丘城的存亡! 汉军方阵森立的矛戈剑戟,披甲的战士肃然而立,在巨盾的掩护下弓箭手将一枝枝长箭搭上长弓,巨盾缝隙间犹如探出了一排排狼牙,全军悄然无声,训练有素,纪律严明,俨然一支虎狼之师锤炼了出来。 城外汉军正在短暂休息,但城内的守军却是忙成一团,由于地势原因,剩余的积水不听往城内流,瓮城、城门校场、街巷都是积水,百姓都爬上了房顶,混乱一团,章邯派出巡卫军开始清理城内河道,行走困难,已没了胸口,城邑基本陷入了瘫痪。 一个时辰过去,天色朦胧,苍穹呈现出了鱼肚白色,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露气凝重,河西之地虽刮了春风,但仍很寒冷。 有三百精锐背着利剑和短弩,悄悄潜伏过去,护城河附近,积水还有半人深,这些先锋战卒如同敢死队一般,伏在潜水中,游到了城池下,利用弩机勾住了城头,顺着绳索向上攀爬,城头上的执勤的守卫听到异响,抬头向城下张望,谁知刚露投就被城下的弩箭射中,摔落下来。 “有人袭城!”接连摔落了十多人,城上的侍卫终于醒悟了,纷纷大喝起来,开始用长戈砍着城头的绳索,有的搬着滚木擂石开始朝着下方砸去。 这瞬间的功夫,已有少数的先锋精锐爬上了城头,弩机利刃齐施,与城头的守卒搏斗起来,城墙上方开始大乱起来。 “将军令,全力攻城——”一名传令官手持令旗策骑飞奔在汉军阵列之间。 忽然间沉厚的号角吹起,战鼓如雷,前路军、左路军同时出击,驾着云梯车、塔楼、冲撞车、渡河浮桥、驷驱战车朝着城门杀去。 城楼的左侧被精兵捣乱,右侧被汉军的控弦方阵压制住,根本无法还击,由于城前水未排除,战车和骑兵无法靠近,但甲士利用浮桥和木筏来到城墙根下,开始架起云梯攻城。 与此同时,城外的投石机、强弩朝着城楼后面的上空猛袭过去,使城内的守军惊慌失措,加上被水淹了一夜,抗水防洪早就人困马乏,筋疲力尽,这一时汉军迅猛杀上来,登时难以抵挡,纷纷败退,而城内积水未退,守兵补给和增援不及时,出现一定伤亡之后,后继无力,被汉军瞬息占据了上风。 “报——”一名雍军将领狼狈地来到雍王宫外,急喘喘道:“大事不好,快去禀告雍王,汉军,就要破城了。” 守卫听到如此大事,不敢阻拦,赶紧放行,将领抵达殿内禀告,章邯闻言大惊,立即调动禁军守住王宫,同时命其弟章平带领守军死守西城门。 待章邯调兵遣将之后,谋臣申公绛劝道:“大王,这韩信早有预谋,用渭水决堤灌城,现在城内所有街道和作坊街市都陷入瘫痪状态,干柴全部被水浸泡,敌军在外驻扎,我军根本没有疏通排水的机会,如果死守在废丘,汉军不必强攻,只须围困咱们月余,整个城池就完了,臣以为,不如保存实力突围而出,北上塞地泾阳,以泾河为天险,与司马欣、董翳二王合兵对抗汉军,也可东退临潼,到时集合重兵在渭水东岸与汉军角逐对峙,如果不利,就通过函谷关,向楚国借兵去,反正我三秦名义上是楚国的诸侯,而楚国又是汉国的死对头,必定会派兵前来!” 章邯举棋不定道:“废丘乃是雍地的都城,王城一失,天下人岂不取笑我章邯无能,竟败给了那韩信小儿!” 申公绛焦急道:“雍王,这都什么时候,还顾及个人的颜面,在说胜败乃兵家常事,这韩信用兵诡道,咱们吃了一亏,不可强留此地,被动下去,反而失去了反扳的机会!” 这时大将军蒙巽进殿禀告道:“雍王,大事不好,北城外现了汉军的骑兵,停在了数里外,正在列阵,时刻都有攻城的可能!” 章邯眉头锁起,吃惊道:“这么快,北面被封堵住,以司马欣和董翳二人的性格,定然不敢前来援救,看来咱们雍军还要靠了自己,死守下去只会与城俱亡,传令下去,半个时辰后,从东城门突围而出,退守临潼!” “诺!”蒙巽转身去传达军令,清点人马准备突围了。 此刻废丘的西城门喊杀喧天,汉军的弓箭手、弩机营不断向城头射,掩护潮水一般架着云梯甲士攀登上城,这时已经有数百汉卒的身影出现在城头,压制住了城楼左侧反抗的雍军,而城楼的右侧城墙上,雍军仍在利用抛石、弩箭、滚木、擂石反击着,不断有攀援到一半的汉军将士中箭坠下城头,摔入积水中,不一会城墙下的水面浮漂着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血染河水。 不过好景不长,很快前路军和左路军有不少的将士登上了城池,迅朝着城内杀去,而城头和城楼上也被插上了汉军的旌旗,章平见状不妙,带着麾下亲军便战便撤,满城积水,极难行走,顿时察觉到废丘大势已去。 这时章邯已在数万雍军的护卫下,带着王宫家眷,从西门突围而出,朝着临潼、函谷关的方向撤去,他却不知,这一切早已落入了韩信的布局算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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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章邯之死
虽是阳春三月,但江南之地终年阴雨,开春之后,春雨不断,此日东海岸边,漫天乌云,大雨倾盆而下。网址在乌云之间,不断有紫蛇疾闪,蜿蜒如神龙,顷刻轰隆轰隆的雷声,不绝余缕,大海上狂潮四起,卷起了数丈高的海浪,不断冲击拍打着海岸的礁石,势道极猛。远远望去,在海极深远处,大海与乌云几乎就在一线间。这样的的场景任何人见了都不禁骇然失色,绝不敢靠近,但就是在这样的狂风怒潮,雷电交加的海水畔的一处陡峭峡口,一个近乎两米的身高的魁梧汉子,手持霸王刀站立在礁石中间,腰部下面的双腿没入了水中,正挥舞着刀锋奋力与水流相抗,此人正是项羽!轰隆——有一道神雷电闪而过,大雨越来越猛烈,冲击岸石的水流也越来越凶猛异常,但项羽身子竟纹丝不动,凝气守中,站立如山,双手握刀,每一刀劈出都是力过万钧,猛冲过来的洪流被他刀气、刀势劈开,峡口山洪中挟带而至的岩石,被刀锋全部劈的粉碎。“霸王刀诀,气吞山河!”无论山洪和海水如何猛烈,但冲到他身前的时候,都被他挥刀劈散,海水在中间一分为二,纷纷向礁石两边迸散,硬是没有将他冲开。原来这项羽经过云梦山一败之后,深知自己与龙天羽的差距,对方是大剑师巅峰,半只脚踏入了剑圣,而项羽只在[百脏共鸣]的阶段,要反对手,就必须有出对手十倍的恒心和毅力,为此,他宁愿放开君王的权力,把楚国交给了项云打理,他提刀来到了东海之滨,苦练刀法。而且在他离开彭城前,得到了阴阳冥宗主宸天罡的传授,获得了一部《阴阳真玄经》,此经乃阴阳宗的镇派精义,祖师传承于鬼谷子,将阴阳玄术融于了武道之中,项羽这数月来苦练刀法玄经,相互融合变通,终于把精义逐渐与自己的刀法融合,趋于大成。此时项羽全身充满了爆力,骨骼出有规律的虎啸雷鸣之声,配合潺潺的血液在血管中流动如山泉的声音,竟然和外面环绕在天地间的雷音余声有几分相似,百脏之间再次得到了锤炼,比以前的根基更加稳固。天空瓢泼大雨,炸雷一个接一个的连响,一道道闪电乱舞,宛如银蛇!项羽提着霸王刀,经过一番热身,后天罡气在经脉中鼓荡,最后索性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心中没有一点杂念,只剩下天地之间出的滚滚雷音和自己身体骨节震荡,渐渐觉得,百脏之间雷音和天地之间出的雷音不分彼此,彻底的融合在了一起。网址而体内真气也无限攀升,达到了一个巅峰状态,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冲开剑圣屏壁,进入剑圣的境界!项羽就这样在风雨雷电海啸山洪中伫立了一个时辰,身子稳如山岳,似乎更加挺拔,犹如一尊战神的雕像,立于了乌云与海面之间,静静地感悟……“阴阳交融而成雷,雷出山中,万物萌……一内一外,体成阴阳,内外接引,天地开启……这就是身体宝藏的奥秘,不断挖掘,潜力就会无限延伸,终有一天会打破人体的枯竭,甚至达到长生不灭的境界,与天地长存……”武道的追求,要远比世间权力的纷争更加值得人思索,达到剑圣巅峰,触摸到剑破虚空的境界,世间帝王又如何,仗剑血洗百万雄兵,何其壮哉!想通此理,项羽心境澄明,似乎往昔的暴躁性格也磨砺了不少,懂得了思索,懂得去触摸世间万物的玄理,而不是一味的逞能,追求刚猛,刚愎则折!项羽逐渐体会到了武道思想,也逐渐能认识自己,自忖内劲和罡气再充沛一倍,领悟真玄经后面的至理,到时候冲破剑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他按照真玄经的呼吸练气之法,吸收大海的气息进入体内,让它们透过血肉,进入脏腑与骨骼,让全身每一寸地方,都有深沉浩瀚的海气精华涌动,而后呼气时,脏腑与骨骼、以及血肉中,那些不纯的元气,透过皮肤被排除体外,血肉被最为纯净的能量不断的净化改善,体质日复一日的改变着。西楚霸王,就如同兵神韩信一般,此刻才真正地重生了!………北伐军很快占领了废丘城,入城要是清剿雍军余党,看押降军,以免这些敌军作乱,随后汉军开始救济百姓,排水引流,清理城内街巷积存的河水。韩信来不及停留,继续带领中军和左路军四万人出城追击,而灌婴早已带骑兵兵衔尾追击了,途中见到不少尸体横陈,九成死尸是雍军的步卒甲士,被骑兵一冲,连冲带踏,伤亡不小。原来章邯带数万逃兵撤退后,骑兵有限,徒步甲士居多,刚从东门撤出不久,就被汉军的斥候探子现,灌婴下令骑军追击,三万骑兵追击四万毫无斗志的逃兵,可谓势如破竹。章邯留下蒙巽在后面阻止反击,抵抗半个时辰,只要顺利穿过山地隘口,渡过渭河,经过了咸阳,就离临潼不远了。“雍王,前方就是九嵕山十里坡隘口了,只要经过山路隘口,就是一马平川的关中平原,咸阳地段,那里有我们驻扎的两万人马,护送咱们渡过渭水,离着临潼就近了。”谋士申公绛在旁分析说道。章邯回头望着身后两万多将士,灰头土脸,衣甲不整,狼狈不堪,暗叹了一口气,今日之败平生大辱啊,竟败与那楚国叛将韩信小儿的手中!“传令下去,全军不得休息,加前进,立即通过隘口,以免追兵袭来。”“诺!”一名将领接到圣喻,立即策马调头传令三军。两万雍军阵列不整地进入了九嵕山脉,这隘口在渭水北岸,山麓的半坡处,地形崎岖,虽经过秦朝廷的修筑铺路,但受山体河谷影响,不像平原开阔可以蜂拥冲过去,大军排成了一字型,六士同排、四骑并肩进入了隘口。忽然前面轰隆一声,岩石滚木从前方砸落下来,堵住了前面的进路,接着从山麓陡坡上竖起了旌旗,伏兵早至,杀声喧天。“章邯死于此地……章邯死于此地……”山上的伏兵大声呼喊,与此同时,弩箭猛射下来,岩石翻滚砸下。这一下伏兵忽现,彻底将雍军逃生的希望破灭掉,所有将士都如惊弓之鸟,惊骇绝望,斗志全无,不等雍王下令,就有不少士卒调头就跑,阵脚大乱,空中滚石冷箭不断袭击,山路上顿时横尸一片,血肉模糊!“撤,下河,沿着河水淌过去!”章邯惊醒过来,下令从半山坡隘口撤到坡下的河畔,沿着河水绕过这个隘口,就不必被伏击了,回头是不可能了,后面的追兵马上也要杀来了。雍军纷纷从山坡滑落下去,要进入河水趟过去,却不料河水峡口纪信、袁英早已在河畔列阵恭候了,厚盾的甲士位列阵前,长矛手、弓箭手站立盾牌之后,眼见用兵滑倒河谷边,立即下令出击。一时箭矢齐射,又有不少雍军中箭倒地,跟着盾牌手一闪,从后面杀出一彪骑兵,猛冲过去,刚下河的雍军士卒来不及抵挡,就被骑兵一冲一撞,自相踩踏,溺死在湍急的渭河中。灌婴的骑兵也急追而至,前后袭杀,逐渐缩小包围圈,这一下章邯回天乏术了,兵败在所难免。“雍王,咱们归降汉军吧!”申公绛惊慌失措道。章邯一把用开了谋士,冷哼道:“想我章邯,以长史之职,挂帅三军,在骊山击败周章数十万义军,连杀熬仓田臧、荥阳李归,破邓说、伍徐,擒杀义军领陈胜、吴广,在定陶击杀楚军项梁,相继消灭齐王田谵、魏王魏咎,平定各地暴乱,何其壮哉,今日却落得如此下场,这是天要绝我章邯!”“雍王,汉军向来善待俘虏,只要投诚,必能抱住性命!”章邯摇头坚决道:“当初迫于形势,我背叛秦朝廷,归顺了楚国,如今兵败再归顺汉国,我章邯还有何脸面存活于世,楚国对我不薄,我岂能投靠他国,活的没有一丝尊严,大丈夫死当死尔,何有惧哉!”一番慷慨陈词之后,章邯毅然拔剑自刎,鲜血自脖颈喷射而出,魁梧的身躯倒在了渭水河中,秦末名将就此阵亡。“雍王——”申公绛大惊失色,抱住章邯的尸,喊了几声,悲痛万分道:“主公以死殉节,无愧于天,申公绛又何惜残躯!”说完从水中摸起了一根长矛刺于腹,也死在了河中。章邯一死,周围的将士再无斗志,纷纷弃甲投降,不敢再抵抗了。汉军汇合,纪信、袁英策骑拜见灌婴副帅,汇报一番,原来二人自陈仓关外大营离开后,夜袭大散关得手,立即绕走群山峡谷之地,穿过山峡和渭水,抵达着渭水北岸设伏,等待章邯入瓮,一切均在韩信的算计之中。大军清理一番战场,然后押送投降的雍兵原路返回,刚行出五里,韩信亲率中军和右路军赶来,三军汇合在一处。纪信、袁英二将拜见过主帅,把刚才伏击战陈述一番后,灌婴上前道:“韩将军这一次用计连破渭关、废丘,截杀章邯,一战定雍地,痛快之极啊!”韩信淡笑道:“雍地还没有平定,眼下仍有临潼、渭关仍有雍军把守,本帅还有一计,还轻易拿下临潼!”灌婴大喜道:“请韩将军道来。”韩信转向纪信、袁英二将道:“你们挑选五千精锐换上雍军的服装,带上章邯尸身的兵符,打扮成败兵逃命的样子,向临潼逃去,灌将军带领骑兵在后面慢慢追击,临潼守军见了兵符自然开门放逃兵入城,到时里应外合,临潼唾手可得!”“此计甚妙!如此一来,雍地就全部平息了,其它一些县邑,守军不过千人,不必征讨自会投降了。”灌婴哈哈大笑道。韩信微微一笑,下令道:“事不宜迟,立即准备,一刻钟后开始出!”
第五章 巧夺临潼
秦岭大神农山,墨家总坛禁地。墨兰被长老大会弹劾之后,被幽禁在后山的思过崖,山崖峭壁,万仞凌空,极为陡峭,山峰如剑锋一般耸立入云霄,在山巅之处,有一处方圆数丈的平台,放着石桌只椅,山体与平台过度处是一个石洞,洞内便是墨家历代钜子、长老幽闭思过之所。三月之末,山谷桃花开放,山麓上青草出芽,百花吐芳,青鸟唧唧喳喳在山谷鸣脆,满山遍野一片春色景色。墨兰已闭关数日,每日除了练剑打坐之外,就是研究《墨经》和龙天羽教给她的学术理论,临摹书法,倒落得轻松自在。“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她坐在石椅上,写完这汉诗七律之后,放下了毛笔,站起身来,黑白分明地瞳眸,仿佛秋天地湖水一般清澈,丝尘不染,望着字体娟秀的诗词,心中一叹,龙天羽做的的诗词为何如此迷人呢?墨兰从桌上拾起了原本诗集,都是在汉中行的书刊上摘录下来的,每期都有汉王亲笔提作,被世人珍若至宝,这墨家最年轻的钜子也不例外,深深被其吸引。她一袭青色深衣,浅饰深色花纹,三千青丝上只插一支白玉簪,通体上下,再无半点装饰,衣青肤白,,明眸皓齿,珠唇腴润,体态轻盈,美臀高耸,浑圆如盘月,清风徐来,吹得曲裾深衣紧贴在体上,把她挺翘臀.部的完美曲线充分地显现了出来。“也不知他在干什么,一定日理万机,在处理国家大事吧?他…会不会也想起我来呢?”墨兰想起那日的热吻,脸蛋儿就不禁悄悄浮起了一抹嫣红。越是身份高贵,美若天仙的女子眼高于顶,越难动情,世间寻常男子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内,视男子于无物,但越是这样的女子,一旦动了情,恢复了少女的本性,那芳心萌动,更是情难自己,光是想一想,就浑身热,脸颊红晕了,如果真做起来,那还不把情郎吃掉啊!“兰姐姐…兰姐姐……”声音从峭壁栈道上传来,一道少女的倩影翩若惊鸿,似浮光掠影一般轻灵,快点在栈道上,以蹦一跳如蜻蜓点水般,不一会,就登上了思过崖上,正是墨兰的好姐妹,墨家[子门]出类拔萃的弟子韩月如。“月如,你慢点,小心路滑摔下谷去。”墨兰白了她一眼,这个没大没小的丫头,整日没心没肺地咋呼,还像个豆蔻年华的小女孩,没有丝毫搞学问的端庄样子。“兰姐姐,月如来给你送饭,你还咒我!”韩月如撅起小嘴撒娇道。墨兰无奈摇摇头,真是无药可救了,没好气道:“这是担心你,下次再马马虎虎的,小心我让你也进去思过!”韩月如吐了吐舌头,娇笑道:“姐姐,你在这闭关,虽然禁足思过,却现你一点没有埋怨,甚至还乐不彼此的样子,是不是真不想当这个钜子了!”“胡说些什么!”墨兰横了她一眼,芳心却莫名地跳了一下。韩月如虽然活拨乱动,没个淑女的样子,但毕竟已满十八岁,心思缜密,一看墨兰的神态,再想到她与汉王的暧昧关系,哪还猜不到其中的微妙,咯咯轻笑道:“依我看,你干脆辞掉钜子算了,身为钜子,终生不得婚娶,女钜子更是要守身如玉,碰到个喜欢的君郎,只能眼睁睁放手,不如,嘻嘻,下山…嫁人去!”墨兰满脸绯红,伸手在她脑门上狠狠一戳,啐道:“你这个丫头,口没遮拦,好不知羞,我看是你这丫头动了吧。”韩月如狡辩道:“才不是呢,对了,兰姐姐,本门弟子回报,说是西川汉军南北两路同时出兵,北伐军二十万,由韩信为帅,灌婴为副帅,目前已经攻克了渭关,正往废丘城袭去;东征军统帅为虞子期,副帅王陵,顺江而下,正屯兵在川江三峡一带,随时都有东进的可能,看来汉王要决心对中原诸侯开战了。”墨兰听了消息,眉头一紧,蹙眉道:“这才三月,汉王这么快就动兵了,西川的粮草和兵甲都备充足了吗?如今中原各诸侯还没有到混战不堪的地步,汉军一出,势必让各路诸侯停战,甚至有可能联合对抗汉军,毕竟这些诸侯王谁也不愿意被吞并,从君王沦为臣子,有野心称王的必会反抗汉军!”韩月如道:“或许也有诸侯王不敢与汉军为敌,投效汉室也说不定,毕竟汉室做大,展迅,汉中文化现在已影响中原的生活和文化,当地百姓都愿意投靠汉室,做大汉的子民,一些诸侯王不敢抵抗,定然会投诚!”墨兰轻轻一叹道:“中原即将有一场大灾难了,其它诸侯还好说,卫国、楚国实力颇为雄厚,如果汉军先与其它诸侯国拼耗一番后,未必能击败卫楚两国,到时三分天下,就麻烦了。”“姐姐打算怎么做?”“尽快说服几位长老,不要插手这场天下纷争,如果他们不听,墨兰只好暂时离开墨家了。”“喔,去哪?”韩月如听到她要下山,顿时高兴问道。墨兰神色坚毅,却又有些黯然道:“当然是西川,去跟汉王做个协议!”韩月如惊讶道:“做协议?不是做王妃吗?”墨兰脸如红布,飞起秀腿踢在了韩月如的翘臀上……(丫的,叫你贫嘴!)…………纪信、袁英挑选了五千精兵,换上了破旧的雍军服饰和胸甲,扮作败逃的雍军,渡过了渭水,一路向临潼撤去。灌婴则带领两万骑兵,隔了数里远在后面佯作追击,就这样一前一后,逼近了临潼城。临潼历史渊源深厚,历经周、秦、汉、唐,一直为京畿之地,因城东有临河,西有潼河,故名临潼,周朝时期著名的‘褒姒一笑失天下’就生在此城。城头守将冯铿远远望见了狼烟,立即下令全城戒备,号角吹响,搭箭上弦,剑拔弩张。一位校尉惊奇道:“冯将军,好像是咱们的人!”“不错,是我军的旗帜和甲胄,先不要放箭,喊话!”冯铿大喝了一声。校尉大声喊道:“来将止步!”蓬蓬蓬弓弦振颤,数支三棱雕翎箭射在了城外军列之前,意思是告诫行军放停脚步,如有违反,就当作敌人放箭击之。“城上可是冯将军,我们是章平麾下的骁骑将,这是雍王的兵符,雍王在九嵕山遭到袭击,突围正往咸阳逃去,我们突围赶来通报,将军赶快打开城门,迟了汉军就追击上来了。”袁英大声回道。如果说是将军,冯铿肯定会知晓,但军中骁骑就多的去了,他能把自己军中的骁骑、校尉记住名就不错了,因此见到了对方手中握有兵符,没有再细盘问,立即喝道:“打开城门,快放他们进城!”城门口的守军闻言打开了厚重的城门,放这些‘突围的败军’入城。纪信低声道:“所有人不得鲁莽,等全进入城内再动手,听我号令!”“末将明白。”周围的诸将全部点头听命。“开始进城,袁英将军率先锋抢夺城头,本将带人控制城门,见机行事!”纪信边走边轻声号施令。顷刻,五千人马陆续进入了临潼城,纪信使了个眼色,最后入城的士卒立即出手,将城门洞内的守卒无声无息割断了喉咙。汉军将士纷纷掏出红布巾缠在左臂上,袁英带着亲兵身先士卒,趁着守军不备,动冷袭,迅冲向了石阶,杀向城头。“不好,中计了。”冯铿忽然醒悟过来,大吼一声:“赶快剿灭这支汉军奸细!”奈何袁英带领这一千多人都是精兵,如狼似虎一鼓作气杀上了城墙上方,而守军被分割成若干,下面的将士被城门口处的汉军阻挡住,无法增援上来,不到片刻工夫,袁英等人杀至城楼上。冯铿怒向对方敌将,拔剑刺将过去。袁英剑术不低,举剑在胸前挽起了个平花,如一泓秋水,正格挡住身前刺来的剑锋,双剑交击出清脆的响声。冯铿一剑下去,手臂震得酸麻,但事已至此,绝没有撤退的可能,后路都被封住了,只有尽快剿灭了这支奸细,临潼才能抱住,他猛提一口气,挥剑唰唰唰又连攻了三剑,白刃闪耀舞动,狠辣异常。袁英冷哼一声,剑随身走,身法敏捷,连挡了三剑,趁其出剑的空隙,飞起一脚正踢在了冯铿的裤裆处,那冯铿惨痛一声,额头冷汗直冒,顿时疼得直不起腰了,双腿紧夹裆部,半蹲下去。袁英并不给他缓冲的时间,挥剑一削,级飞滚开去,脖颈处血喷如泉。“冯铿已死,还不投降,更待何时!”袁英一手持剑,一手拎着血淋淋的级,对着城下正负隅顽抗的雍军大吼道。“冯将军死了?”“冯将军——”城上城下的守军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惊慌失措,抬头望见汉军将领手中提着一颗人头,似乎正是冯铿,主将一死,众将士都胆怯了,士气顿时减弱了几分。“汉军优待俘虏,弃械不杀!”纪信对着敌军大喝汉军八大政策。就在雍军犹豫要不要投降的时候,外面蹄声殷殷如雷,成万上万骑兵飞驰而来,盔甲鲜明,旌旗迎风招展,猎猎有声,先锋马队都是精锐轻骑,队列雄浑威严,刀枪闪烁着锋寒的光芒,一时杀气弥天,显示出这支队伍地不同寻常和彪悍善战,正是灌婴的骑兵团到来。纪信见胜券在握,继续喝道:“再不弃械投降,骑兵过处,格杀勿论,鸡犬不留!”守城的雍军听到这话吓得浑身一颤,听到万马奔腾的响声,再也没有反抗的心思了,也不知谁先丢了兵器,接下来来当啷当啷一阵军械落地的声音,临潼城如此轻而易举被攻占了。
第六章 止步剑圣
韩信率领中军和左路军赶到的时候,先锋军与骑兵团早已占领了临潼,灌婴、纪信、袁英带兵出城迎接主帅到来。“将军神机妙算,临潼轻易拿下了。”诸将开怀大笑。这雍地三战,连环用计,使秦末名将章邯都饮恨收场,最重要是汉军损伤并不大,二十万北伐军也只伤亡了一万多人,但俘虏了六万敌军,斩杀雍军和塞翟二军也有三万人,使众将对韩信更加钦佩起来。“雍地只是开端,三秦还有塞、翟两地仍在虎视眈眈,眼下我军不能松懈,应乘胜出击,立即攻克潼关、函谷关,扼守关中门户,如此一来,趁楚军入关援救之前,将楚国及中原诸侯挡于关外,此外关起门来,塞、翟两地就成了孤零诸侯,没有活路了。”灌婴上前道:“韩将军,渭关与函谷关,就交给末将吧,如今雍军消灭殆尽,这两关的守军有限,不过万八千人,要攻克下来,唾手可得!”韩信点头道:“入城再议!进城吧。”“诺!”诸将齐喝,拔马围绕在主帅身旁,簇拥着韩信进入临潼城,三千亲卫军护行,中军及左路军人马相继进入城内。临潼城高大巍峨的城墙,特殊的齿轮状凹凸相间的城墙外边,还建有四座孤零零的望军台,下边没有通道和楼梯,只在台顶用木板与城墙相搭才能往来,它可以在攀爬城墙的敌军背后攻击、策应、了望敌情。韩信在来到城内的将军府,在大堂内召开了军事会议,随军中先锋将以上的将领全部出席,攻渭关、灌废丘、夺临潼,十日内一气呵成,伤亡微乎其微,却斩杀了数万的敌军,俘敌无数,不可谓极漂亮的一场仗。“如今雍地已被控制在我汉军手中,这几日缴获的金银玉器送往汉中城,由朝廷清点入库,但要聚集废丘的粮草和军械运到临潼,统一数目,增补北伐军的粮饷,做好与函谷关外十几路诸侯持久战的准备!”“末将明白!”韩信继续说道:“大家来看,临潼东面是潼关、函谷关,驻扎了两三万的残余雍军,北面是栎阳司马欣、高奴董翳,各屯兵七八万人马,往南的方位,是骊山、秦岭峡谷,峡谷为子午谷,城邑灞上,那是进入关中的西南路线,依次要经过蓝田、峣关、武关、丹水、南阳、伏牛山,便是中原韩地力量薄弱,不足为患,只要我军顺利拿下这些雄关要害,就挡住了中原诸侯的进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到时可与南面东征军相呼应配合,再合兵吞噬中原腹地,逐一击破,等诸侯想抱团的时候也来不及了,最后集中兵力先伐卫国,再攻楚国,与项羽做中原天下最后的角逐!”“主帅,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出兵?”纪信忍不住问道。网址“兵贵神,趁着楚军未至,各路诸侯各怀心机的时候,把这些关中要塞全部占领,至于司马欣、董翳之流,没有去攻打他们,他们已经在庆幸了,借二人胆子也断不敢来偷袭,先派出斥候去打探两地举动,等两边雄关稳住,掉过头再对付他们!说不定到时只要派去一位使者就行了。”韩信微笑着说道。“那请主帅下令吧,我灌婴定要攻打峣关、武关,这两座雄关可要留给本将军了。”灌婴忍不住笑道。韩信微微点头,浅笑道:“那就如你所愿,灌婴将军,统领骑兵一军十营,徒步甲士士营,战车百乘,粮草五万石,进攻蓝田路线,一个月内拿下南阳成,能否做到?”灌婴起身抱拳道:“定当不负所托,完成军命!”韩信转道:“纪信、袁英带领本部人马,外加骑兵五个营,进攻潼关、函谷关,战车五十乘,粮草万旦,十日内拿下函谷关,不得有误!”“属下得令!”纪、袁二将起身领命,大声回道。“两路人马明日出,其它三军驻扎临潼,整编队伍,准备朝廷的封赏吧!”韩信微笑对着诸将鼓舞道。“哈哈——”众将开怀大笑,大堂内一片喝彩。…………龙天羽坐在后宫院落的桃花林中,那枝上桃花点点,纷纷复复,红的如火,白的似雪,粉的像霞,五彩缤纷,处处花香怡人,美不胜收。但他却没有欣赏的心思,盘膝而坐,身前横放着游龙剑和一本剑谱,正是从鬼谷宗得来的《鬼谷剑典》,由于当日龙天羽被诸葛玄奇邀入了鬼谷密室,挑选了几部秘笈。回来之后,《纵横捭阖策》送给了李月瑶,《本经阴符七术》送给了淳于婉儿,《归元医术》赠给了卓凝君,他只留下了《鬼谷剑典》,却因近期朝政繁忙一直没有时机修炼。这几日开始翻越书籍,越翻越觉得书中阐述的武学思想和玄理都十分深奥玄妙,如果全部练成,甚至能接触那传说中[破碎虚空]的存在,不过几日下来,无论他如何苦修,进展却微乎其微,体内的真气竟然有些蓬散,难以聚集,看来是当日冲击剑圣,半途强行收力而留下了后遗症。“奇怪了,现在这内息无法储存在丹田之内,而是四处扩散到经脉,甚至全身各处肌肉,好像与武学藏气的道理相违背了,难道丹田被破坏了?”龙天羽察觉到了古怪,窍穴打开,引导着周围天地的元气涌入体内,然后转化为精纯的真气,这一股股气流在经脉中云行了一个小周天,却不在丹田内停留,完全散开,运转在经脉之中,然后不由自主地消失了,身体就像一个无底洞,内劲全无声息地消散了。“这是怎么回事,窍穴开启、百脏共鸣、剑气出体都能做到,却无法储蓄内劲,这样一来,岂不是永远也冲不破剑圣的那道屏壁了?”龙天羽惊讶万分,丹田气海只有少许的气感,甚至没有以前大剑师初期的多,一般剑手,进入大剑师之后,窍穴开启,就会吸收元气引入体力转化为内劲供己所用,提高身体机能和极限,利用外来之气增加攻击力,而现在他虽然感到攻击力没有减弱,却无法储存内劲,这样又如何质变成剑圣呢?“难道自己永远都要停留在半个剑圣境界吗?”龙天羽不得其解,打坐静修半晌后仍无效果,便站起身来,收了剑谱和游龙剑,锦袍缓带,俊洒翩翩,走出了桃园深处,这个问题今日解决不了,只能回去再好好参详剑典了。当他走在桃花苑林中,就听见林子中笑语欢声,丽影重重,宫内的王妃也都在苑内赏花,追逐玩闹,十分惬意。龙天羽走过来,看到在林边正伫立着一位王妃,身段有些丰腴,小腹高高隆起,翘臀如盘月,浑圆挺翘,微风吹起她鹅黄的衫子,长长的秀随风轻舞,恍如出尘的仙子般,清丽脱俗。“婉儿——”龙天羽来到淳于婉儿的身后,双臂伸出,将淳于婉儿的娇躯轻轻搂抱于怀,让对方的腰臀与自己贴在了一起,虽然隔着衣服,却有一股血肉相连的感觉,刚才因练气带来的烦恼一扫而空,有婉儿在身边,其它任何事似乎都觉得不重要了。龙天羽手心抚在婉儿隆起的小腹,倾听血脉微微跳动的声音,一阵感慨道:“婉儿,还有两个月你就要临盆了吧,做好准备了没?”淳于婉儿噗嗤一笑道:“这有什么准备好做,就是生呗,有君儿姐在,婉儿才不害怕呢!”龙天羽柔声道:“要常走动,不要一直坐着敛气,看书不要太累了,更不要耗心神,注意多滋补营养,想吃什么,就吩咐御厨做来,别光吃清淡的菜,山珍海味,熊掌鲍鱼,千万别吝惜啊!”淳于婉儿轻笑着转过身来,如云的秀微微飞舞,细腻不带丝毫瑕疵的肌.肤吹弹可破,细细的柳眉,似是三月的春水,漆黑深邃的眸瞳,宛如浩瀚的星空,鲜红的小口唇如绛点,洁白如玉的脸颊上,泛起一层柔和的光辉,容颜之美冠绝天下,曼妙的身形立于桃花林中,犹胜仙子几分。“我有什么好吝惜的,只是,婉儿真的吃不下嘛,自幼清淡惯了,你让我整日吃大鱼大肉,人家可吃不来!”龙天羽在她俏脸上轻轻一啄,说道:“那可难行,你现在补营养,是补给胎儿的,听话喔!”淳于婉儿享受着被丈夫溺爱的滋味,哪怕她美如出尘的仙子,在他面前,却也仿佛一个寻常的女儿家,静静地体味着爱情滋味,说不出的心醉。这时其它王妃都现了汉王的身影,聚拢过来,将汉王和王后围在了中间,十几位高贵美艳的王妃,眸光都注视在他身上,流露出无限的眷恋和爱慕。“都在啊——”龙天羽环顾一周王妃,个个眉如春水,脸若敷粉,一身身宫装霓裳更显得雍容华贵,气质清丽,哪一个都是心中温馨无限,微笑着开口道。“当然了,早就看到你坐在苑林里面了,我们要去寻你,可婉儿王后不准许,让我们在这等你……”潇湘儿一脸的撒娇神态,桃花映衬着她如玉般的脸颊,可爱至极。龙天羽心中感动,握在婉儿的手臂的手更紧了,问道:“看你们欢声笑语的,刚才在玩闹什么?”柳诗诗浅笑道:“我们在作桃花诗,每人作一,作不上来的就要绕着前面的桃花树跑三圈——”“作诗?那为夫可要听一听了,给你们点评一下。”龙天羽笑着说道。李月瑶纤纤素手微微扬起,撇开素手中片片的桃花,摇头道:“不行,我们要听夫君作一新诗,关于桃花的!”“就是,夫君你来作一吧,钰莹还没听你作过桃花诗呢!”郭钰莹在旁凑热闹叫嚷着,其它王妃也都殷殷关注,期盼着丈夫的新作,毕竟龙天羽的诗,就如同他的小羽,同样能让王妃们情动不已,高.潮迭起。龙天羽感受着诸女的殷切的目光,灵机一动,忽然想起了后世大才子唐伯虎的一桃花诗,朗声赋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第七章 签订条约
二月春归风雨天,碧桃花下感流年,残红尚有三千树,不及初开一朵鲜。皇宫园林,蓊蓊郁郁,桃花芬芳,烂漫妖冶,馨香四溢,一树一树缀满枝头,一簇簇、一串串,密密匝匝,宛若一场红色的大雪降过,其间偶而几株稀疏的,却给整片林苑凭添了几息灵动气韵。芸熙公主一袭长裙曳地,她脑后乌黑的秀用一根白玉簪子随意挽起,秀项颀长,两道香肩斜斜削下,身材高挑,纤腰紧致,长腿隆臀,衣带飘风,娉娉婷婷。自从她答应了盟约之后,芸熙时喜时忧,喜的是汉王终于答应了出兵偷袭草原匈奴部落,使入侵高句丽的匈奴能及早退军,担忧的是刚脱离虎口,就陷入了汉朝的掌控中。“这样一来,虽保住了保留高句丽王室的统治权,但剥夺了自主的军事与外交权,虽然没有斩尽杀绝,却兵不见血地收服了一个王国,这比匈奴更要心狠多了,而且汉室提出相互婚配、相互移居,不知不觉中实现了民族同化,以后国人还能反抗起来吗?”芸熙本来还幻象用自己的圣洁身躯和美貌来打动汉王,却想不到美人计根本没起到丝毫作用,被当场不留情面地拒绝,她咬咬牙,鼻子里哼出一声:“你这狠心人,简直可恶极了!”但一想到那晚,自己脱光了衣衫,赤身裸躯地站在那个男人的面前,任其观赏一番,小脸就不禁晕红起来,而且,她的亵衣短裤等女儿家贴身的私密衣物,还在他的手中,想到这儿,双手抚住了脸颊,一阵烧地感觉。“公主,汉王派人过来,要请公主去御书房议事!”侍女宋允儿走过来,用着高丽语轻声说道。芸熙转过身来,幽然一叹:“该来的终究要来了,逃也逃不掉,希望芸熙这么做,能救高丽半岛的子民于水火,从此过上安定太平的日子,就如同西川的汉室子民一般,丰衣足食,广开民智,四海升平的景象!”“公主,高丽的子民会记住公主的功勋的,其实我们小国又何时有过外权,不是依附秦国,就是依附东胡,请求庇护,如果将来汉室做大,一统天下,作为邻邦,我们依附了汉国,成为高丽诸侯国,获得汉室文化,不断壮大,百年过后,说不定汉室衰微,咱们高句丽那时便能解脱开来了。”宋允儿劝慰着公主。网址芸熙强颜欢笑道“不想了,去会会汉王,越来越现,这个人太不简单了,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很多,难怪有那么多美如天仙的奇女子嫁他为妃,宁愿终日困在王宫,却还是乐不彼此,这汉王却有其神秘难测的一面!”宋允儿嘻嘻笑道:“而且汉王风度翩翩,仪表堂堂,与九五至尊的气势,公主难得真的不动心吗?如果联姻的话……”“不许再提联姻!”芸熙忽然打断了宋允儿的话,面颊绯红,眼波流转,竟讪讪不好意思起来,仿佛他那使坏的模样又浮现在身前,令她全身都有些热,那晚够丢人的了,往后谁提跟谁急!宋允儿吐了吐舌头,咯咯偷笑,却不敢再提了。芸熙跺足闪开,如轻快的燕子,翩然走出了庭院苑林,跟随宫女去往汉王的御书房。“高句丽国芸熙公主觐见汉王——”官宦在御书房外高诺一声,随后殿门被开启,从外面姗姗走进一位婀娜倩影,似风中柔柳一般,袅袅娜娜走入了御书房大殿。芸熙走到殿中央,朝着龙案:“高句丽国,朴芸熙拜见汉王!”“芸熙公主,快平身不必拘于礼数,来人,赐座!”龙天羽流露出谦谦君子的风范。伺候在旁的宫娥搬来一张雕金镶玉的椅子放在龙案前左位置,芸熙毫不客气地落座,目光投注过去,刚好与龙天羽的眼神一触,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尴尬不自在,螓忙移开了眸光。龙天羽看着芸熙有些害羞的神态,静如处子,一时目光不由仔细打量一番,只见她柳眉弯弯,娇俏秀美,长长地睫毛微微闪动,鲜红地小嘴仿佛新生地樱桃一般娇艳欲滴、红润,她脸上似是打了一道薄薄地胭脂,带着微微地粉色,艳如三月地桃花,黑白分明地瞳眸,仿佛秋天地湖水一般清澈。芸熙在他灼热的目光注视下,感觉浑身不自在,特别是自己的清白之躯在那晚被他看个精光,尺度底线几乎为零,任何女子的私.处神秘地带,都被他看过了,现在回想起来,一阵害羞,在他目光之下,就好像又回到了那一晚,自己身上的霓裳似乎毫无用处一般,遮不住她的胴.体。“你…你看什么?”芸熙贝齿咬着樱唇,冷哼地问道。龙天羽看着她的窘态,心中好笑,无意念道:“眼前皆美女,莲步玉颜霞,红唇腮边露……”他的诗尚未念完,芸熙心中波浪不停,暗忖:这昏君又要做诗了,光听这诗句,就知道是个好.色之徒了,他脑子里除了后宫美女就没别的了。紧接着就听着龙天羽的声音道:“……点点是桃花!”芸熙愣了一下,这一句画龙点睛,顿时使诗韵大为不同了,反而变成自己胡思乱想了,心中暗恨,脸上却浮现出一层红晕,也不知怎的,在他面前,总会失了方寸。“不知芸熙公主近来,在宫内住的可习惯?因本王朝政在身,没有抽空到宫苑去探望公主,请公主不要在意!”哼,我又不是你王妃,你来探望我做什么?我还怕你来呢!芸熙公主心中歪歪地想着,横了他一眼,这才做出了高丽礼仪,说道:“汉王,芸熙前来贵国,不是来消遣游玩的,因此你来不来探望我,这都不重要,芸熙最在意的是,贵国究竟何时出兵进攻匈奴王庭!”龙天羽微微一笑,早知道她一刻也等不了啦,伸手从地上拾起了两卷锦帛绢:“这是两国的条约,上面写好了汉国出兵和接收高句丽的条件,也陈列了贵国归附大汉之后,享有的特殊政策和待遇,等匈奴退兵之后,汉国会派官员去帮助高句丽重建家园,并屯兵保护。”“日后高句丽继续由高句丽王统治,你们有完整的司法、官员任职、经济展的权力,只不过外交和军事,交由大汉统一管理。两地可施行自由通商、婚配,鼓励两地子民相互移居,同时传授高句丽民汉中文化和经义、新政,共同和平展!”芸熙一边听他叙述解析,一边接过了条约,认真看完,仔细推敲里面每一条盟约项以及两国交往中相互约束和利益,半晌这才幽幽叹息,高句丽的生死存亡就在她一念之间了,此刻觉得国政重逾万钧,根本不是女子该涉及的事。“好吧,我代表高句丽王接受这些条件!”芸熙无奈地叹道。龙天羽轻轻点头,这个公主忍到此刻,已算非常坚强了,柔声说道:“这样对两国都有好处,与其被匈奴虐杀灭族,不如躲在大汉的庇护之下,稳定长存,融入华夏中原来,我汉国玉玺已盖印章了,公主也拿出贵国的王印吧,正式签订条约!”芸熙从长袖内取出了一个小包裹,打开裹巾,拿出一个青铜御印,盖在了绢帛条约上,自此正式生效,一体两制的伟大构想,被龙天羽挪到了两千年前,在大汉与高句丽国之间施行,日后对孔雀王朝、波斯帝国、亚历山大王国也要普及!“汉王打算何时出兵,高句丽真的不能再等了,我的子民更不能等死下去,盟约既签,请汉王立即出兵袭击匈奴王庭,援救高句丽国!”芸熙因签约后的情绪波动,十分激动地问道。龙天羽点头道:“这个你放心,本王这就下密诏,命平西军樊哙将军即刻率领两万精锐骑兵,奔袭草原,进攻王庭,以战养战,骚扰草原各部落,匈奴兵力空虚,各部落相离甚远,而且奴隶比匈奴牧民还多,只要杀掉匈奴人,这些从各地掠来的奴隶都会纷纷逃散反抗,草原大乱,内战不断,到时候远在高丽半岛的匈奴骑兵必然会撤回援救,高丽亡国之难自然就瓦解了。”芸熙长舒一口气,汉军出兵,一个月内在大草原上搞破坏,直捣匈奴王庭,定然使匈奴退兵回守,估计两个月,高句丽就能从战火中走出,重新建立家园了,即使归顺了汉国,但也要汉国统一天下之后,才有接收高句丽的能力,否则鞭长莫及,有没有军权和外交,还不是我高句丽国说的算,这样看来,也不是没有复国的机会。在她看来,大汉要一统天下,还有很多强敌,比如卫国、楚国,以及大小诸侯十几国,只要汉室一天没有称霸天下,就无法屯兵高丽半岛,如果汉国最后不能实现统一,那这条约也就没有意义了,想到这里,芸熙的心又仿佛苏活了起来。龙天羽却没有这些顾虑,横扫中原诸侯那是迟早的事,历史上楚汉之争只打了四年,最后以刘邦战胜项羽而结束,如今西川逐渐强大,蜀汉人才济济,兵力雄厚,粮饷充足,又有火药助阵,何愁不能九匡诸侯,一统天下?“芸熙公主,你只管等本王的消息即可,短日内平西军便会从陇西郡贺兰山脉进入北部的茫茫草原,闯过居延城和高阕城的封锁,穿越塞达音山和狼居胥山,便能直捣姑衍山单于庭,大约有三千里路程,凶险万分,本王还要具体部署一番,暂且不方便告诉公主了,请公主先回宫吧。”芸熙微微点头,站起娇躯,脚跟却不移动,红着脸轻声道:“那个……人家的…内衫私衣,可否……还给人家了?”龙天羽愣了一下,嘿嘿笑道:“不好意思,我拿去yin湿了……
第八章 奔袭匈奴
韩信在临潼分兵之后,灌婴带领骑军一万五千人及两万五千甲士向灞上进军,而纪信、袁英带领本部人马及八千骑兵,攻向潼关,其余人马以临潼为中心,向四周县邑扩张,收编雍地散兵游将,不出数日,整个雍地五座城池、十六县邑全部落在了北伐军控制范围。为了震慑栎阳塞王司马欣,韩信又派周苛带军两万驻扎在泾水河畔,与泾阳隔水对峙,塞翟两地南靠泾水,北倚洛水,西北是秦旧长城,以前用来抵御西北边陲戎狄少数部落,后来建万里长城没有连接上,三面要塞形成了天然防护。不过在这韩信眼中,不过是瓮中捉鳖而已,反而将塞军、翟军困在其中。十日后,纪信、袁英顺利攻克了潼关、函谷关,将中原诸侯彻底拒关之外,占据险要的地形,日后中原诸侯攻关中难,而汉军出关攻中原易,主动权掌控在了汉室手中。不久汉中派来了宣旨钦差,犒赏三军,对有功将领加封官爵,提高俸禄,随行带来不少兵甲,以及西川各地招募的五万新军,经过简单的训练,派到北伐军中磨炼,没有战事的时候训练新军,在前线上获得实战经验,及早添补主力损耗。韩信、周苛等将领接过了封赏的圣旨后,对着传旨的钦差道:“郦先生,想不到是你亲自前来宣旨,先生在礼部任职,这半年来仕途如意,本将军还未道声恭喜呢!”郦食其微笑道:“我一个糟老头子,说是儒生吧?也不算,说是策士吧?也不对,要不是汉王垂青,老朽哪有这等官职爵位,这都要感谢汉王的知遇之恩啊!”韩信等人点头,这话倒不是恭维拍马,若没有汉王,西川怎能有如此的展,大汉国也不会如日中天。“韩将军,老朽还要恭喜你呢,这一次北伐军出征,短短一个月内顺利平定了雍地,用兵擅于谋略,连环用计,只损伤了麾下一万来人,就歼敌数万,俘虏了七八万雍军,擒杀了秦末的名将章邯,韩将军的威名在西川都传开了,可喜可贺啊!”郦食其捋着胡须,谈笑风生。“韩信身为汉军将领,服从皇命军令,乃天职所在,此次出兵,非我一人荣辱,而是关系到大汉统一大业,任重道远,信不敢有丝毫怠慢、骄傲,眼下雍地虽灭,但关中仍有塞、翟二王尚未降伏,函谷关外有韩、魏、赵、中山、河南、殷等诸侯,北有强卫虎视眈眈,东南有荆楚强敌,长江沿岸有英布、吴芮、共敖,这些诸侯才是汉军真正的对手,三秦不过楚国的看门狗,胜之不武!”韩信朗然说道。网址“好个胜之不武!韩将军有此气魄,何愁天下河山不能尽数归汉!此次老朽前来,一是宣圣旨,犒赏三军,二来辅助将军北伐,三是为将军送兵送将来了,临潼城外有五万新军,从陇西、巴蜀、岭南、彝山招募,刚训练了两个月,枢密院把兵符移交给将军,全权调度,随军而来的将领,不少都是各大剑门的弟子和游侠前来投效汉室的,经过选拔封了武职,安置在北伐军中历练,为大汉效力!”郦食其夸夸其谈将此行来意道出。韩信随口问道:“都有哪些俾将以上的武官?”郦食其道:“带军的前将军为刑晋,中郎将李波,皆是楚相国李家旧臣武将,此外有李王妃的师兄弟风御烈、易川、杨远征,古玄门青年弟子尚方俊、邱童、秦海,谋士有蜀地智者长孙沽,都在先锋将、偏将军之列。”汉军官职严密,建制由下至上分为伍、什、校、都、指挥、营、军几个跨级单位,五人一伍、十人一什,五十人为一校、百人为都,五都为一指挥,五指挥为一营,十营为一军,将职分为伍长、什长、小校、骁骑长、校尉、偏将军、先锋将、中郎将、前将军、左右将军、骠骑将军、大将军、上将军。韩信点头道:“如此甚好,北伐军二十万,与中原十几路诸侯,百万雄兵比起来,敌众我寡,有了这五万新军,再整编了三秦的降军,估计能凑集三十万了,到时从函谷关出兵,逐一吞掉诸侯,大业可成!”郦食其微笑道:“老朽出前,汉王下口谕交待,这支雍军,多是驻守边戍秦兵和当地乡邑的秦人,既然投降汉室,就要优待俘虏,如果要卸甲归田的,给他们盘缠,如果愿意为大汉效力的,可以整编为汉室所用!”“韩信定尊汉王圣喻!”韩信坚定说道。郦食其继续道:“过不了多久,朝廷就会派来官员到雍地各城邑乡里来推行汉律新政,北伐军可抽调回来演练兵阵,不必在雍地守城了。”………驻扎在陇西长城内的平西军副帅樊哙接到汉王密函之后,惊喜万分,有仗可打,可把他乐快了,这大半年来一直养精蓄锐,练武骑马,演习带兵之法,又被汉王强行命令他看了好几本书籍和兵法,使这屠狗将军比昔日稳重了不少,但浑身上下那股粗犷气息却一点也没少。樊哙立即调兵遣将,点拨了两万精锐人马,并都分配的战马和充足的箭矢和干粮食物,装备齐全之后,从陇西长城关口奔出,大地微微颤动,蹄声殷殷如雷,两万骑士策骑飞驰,盔甲鲜明,戈矛剑戟闪亮光。两万骑兵自东向西进入贺兰山,为了避开草原牧民现,骑兵团从贺兰山脚下飞奔,山麓上层层林海色彩斑斓,两旁高耸入云的油松、云杉棵棵林立,千里云海,一眼望不到边。嫣红的樱桃、结紫的丁香、粉色的扁桃,各种独有的美丽灌木遍布山岭上,风景美丽异常。经过了贺兰山,深入草原数百里,已经进入了匈奴游牧的主要地带,这里是匈奴三座土城古蹬口、居延、高阕成犄角之势的腹地,只有穿过这地,抵达阴山之北,才接近匈奴的大本营。“将军,斥候回报,前面现了一个匈奴的部落地!”“匈奴部落,好极了,它***,洒家都憋了快一年了,有力没地方使,今儿终于有威的地方了,将士兄弟们,卯足了劲,排成楔形阵,冲入匈奴部落,见了匈奴男人就杀,妇孺留下活口,咱们虽好战,却不像匈奴人那么没有人性!”樊哙粗中有细,朝着众将士大声吼道“杀敌!杀敌!”将士一呼百应,热血沸腾。在那保家卫国、血火交融的战场上,但凡流着热血的男儿,都会不畏死地投入其中,这是潜藏在每个人心底的渴望。樊哙看着麾下将士一个个年轻黝黑的面庞,眼中充满未知的兴奋,开怀大笑,朗声道:“匈奴驱除日,男儿回家时——”“匈奴驱除日,男儿回家时……”两万将士被彻底激了热血。“出,袭击前面部落!”樊哙大喝一声,挥着蛇形长矛,策马带领骑兵出击,骑兵有序地排成了最利于猛袭的楔形阵,能一举摧垮敌兵的防御,从而保持着阵型不乱,。万匹战马奋力嘶鸣,驰骋在大草原上的壮观场景,让人心惊胆颤。百丈、五十丈……这个草原部落就在眼前了。樊哙脸色平静,浓眉大眼冷酷粗野,他长长吁了口气,挺起了蛇矛,嗓子沙哑着吼道:“让匈奴人见识咱们汉人的厉害——冲啊——”“杀光他们!冲啊——”这些将士驻守西北边疆,早就听闻过匈奴的事,匈奴部落的兵马皆为骑兵,以侵扰掠夺为主,有利会从四面八方齐聚用兵,烧杀抢夺无恶不作,无利则呼啸而散,追都难追,草原上的骏马要比中原战马耐力强出不少,匈奴蛮横嗜杀,所过之处,屠城屠村司空见惯,掠走妇孺回到部落做人奴,比牲畜的命运还悲惨,其惨无人寰的行径令人指!汉军将士们积累已久的怨气与怒火瞬间爆,赤红着双眼,唯有血腥的报复,才能让这些野蛮的民族害怕,不敢再欺中原人。部落的匈奴人身着祟皮厚袍,头戴祟毛毡帽,深陷的眼神带着狂放的蓝色,的鼻子像是匈奴民族的性格一样桀骜不驯,忽然现有骑兵来袭,还以为是其它部落前来争夺财物,并没有多意外,毕竟在草原上,部落间的厮杀争斗常有的事,吹动号角组织迎敌,丝毫不见慌乱。“杀啊——”草原上尘土飞起,旌旗飘扬,轰隆轰隆如闷雷般的响声传来,两万大汉精锐像是大漠里突然涌动的尘沙,滚滚而来,冲在前排的大将军樊哙,胯下骏马如风,眼中的凶光令人胆寒。“不是巴特穆部的人,而是中原骑兵——”待汉军骑兵奔得近了,近千匈奴人这才现情况不对,但已经太迟了,先锋骑兵瞬间袭到部落外围,栅栏木杆被马蹄撞飞,骑兵挥舞着长戈长戟扑入了部落。“樊哙爷爷在此,谁敢与我一战!”手起矛落,一个又一个的匈奴人被他斩于马下。其它将士见樊将军勇往直前,一个个也都豁出去了,本来这一次孤军深入草原就是九死一生,有何惧哉?楔形阵如钉子一般,不要命的往突厥骑兵阵列冲去,那气势,那力量,就连野蛮的匈奴人,也忍不住的惊骇之极。匈奴勇士的单骑本领极强,但在训练有素配合严密的汉军铁骑面前,竟是无从施展,在一声声愤怒的嘶吼中,纷纷落马,或死或伤,重重的摔到坚硬的冻土地上!失去主人的战马不断在草原上狂奔嘶鸣,搏杀如此激烈,匈奴骑士竟然没有一个脱离战场逃跑,因为他们的家人和财富都在部落中。汉军铁骑人多势众,借着阵法之利,连冲带撞,尽管匈奴勇士抵抗,但在激烈搏杀之下,汉军迅撕破了豁口,冲击部落,光火连营,惨叫声不绝,这一刻,成了匈奴人的梦靥,让这些野蛮人深深牢记,犯大汉者,虽远必诛!
第九章 山涧邂逅
韩信收拢北伐军,除去函谷关和峣关两路的分兵,加上废丘赶来的左路军,手中精兵仍有十万众,而且汉中送来五万新兵,又整编了五万的降卒,加起来有二十万人,但参差不齐。
为了加强调度,协调指挥,韩信把新军和降军拉到了泾河畔安营扎寨,进行训练,营地到处挂满了横幅:“忠于汉室”“精忠报国”,这种从心灵上灌输效忠党国的精神,也是龙天羽从未来借鉴的,在西川政界、军界、文化界全部推行,宣传工作十分到位。
点将台上,韩信一身银白铠甲,白袍飘展,甲胄熠熠闪光,浑身上下一股杀伐气息,虽然看上去温文尔雅,但没有任何将士胆敢造次,因为北伐军的军纪严明,赏罚分明,没有人敢违抗军令。
韩信站在高台,放眼四顾,十万人马,个个盔甲铮亮,面色肃穆,刀枪剑戟,寒光烁烁,神机营、骑兵营、盾牌手、刀斧手等等,兵多将广,整个演兵场上却是鸦雀无声,等候主帅的训斥。
“将士们,不管你们以前是屠户、猎户、奴隶、贫民还是剑手,不论是西南少数民族、巴蜀土著族、东方诸侯还是老秦族,从你们穿上这身铠甲,进入北伐军大营的时候,你们就是我的将士,是军人,就要有军人的样子,服从命令为天职,任何害群之马、违反军纪的都杀无赦,战场立功的,不论是任何身份,都一视同仁,得到应得的封赏!”
十万人马,不论新军还是降阶军听了都振奋人心,新兵个个趾高气昂,精神抖擞,不久要上战场磨炼了,如果能杀敌,就能获得爵位,获得朝廷俸禄,补贴家里过上好日子,而且汉军赏罚分明,精忠报国,征战天下为大汉效力,成为每位青年心中的志向!
这些投降过来的雍军和旧秦军,面色也有些动容,自从收编之后,得到了诸多好处,先是汉朝廷善待俘虏,赦免了他们的罪行,又分给他们盘缠,不愿意当兵的可以卸甲归田,愿意留下的就重新整编,获得跟寻常汉军一样的待遇,没有任何的歧视,让这些铁骨铮铮的正规军人对汉军有了归属感。
韩信继续说道:“从今日起,你们就要进入严格的军事训练,要成为北伐军的精英部队,没有那么容易,上午要进行体能训练,每人双腿各缚重五斤,下午练习阵法跑位、骑术射术、攻城演练等,晚上轮番学习汉军的八大军纪,十五条政策,你们现在同时起步,本将军会一视同仁,日后是新军立功多,还是老兵立功多,就全看你们自己的刻苦训练了,将士们有没有信心?”
“有——”十万将士吼声如雷,士气高涨。
韩信嘴角挂起一丝微笑,神色淡然,指挥三军,从容若定。
接下来就是军队整编,按照汉军制伍、什、校、都、指挥、营、军划分,这些日子不断有汉中委任过来的武将和剑客,都是一些拥护汉室的势力派出门派中精锐弟子前来投效,渴望建功立业,光耀门派。
泾河对岸的司马欣麾下守军,隔水相望,惊慌失色,时刻提心吊胆,警惕着汉军忽然渡河袭击,自从雍王被灭,潼关、函谷关相继落入北伐军掌控中,这塞、翟两个关中诸侯王就如同瓮中之鳖了。
两军反抗没有实力,逃跑没有退路,楚国援军遥遥无期,多拖延一天,塞、翟将士的斗志就消沉一天,河岸的守军越来越感到绝望了。
蒯通、郦食其、长孙沽来到点将堂,向韩信献策,准备要出使塞、翟两诸侯地,劝司马欣、董翳投降汉军,反正这两个诸侯王已名存实亡,终日成了惊弓之鸟,两军加起来兵力不过十几万,根本抵挡不住北伐军的征讨。
韩信深知兵法中:上兵伐谋,其次伐交,下者伐攻的至理,如果能并不见血地收复栎阳、高奴之地,收编塞军翟军,不断缓解汉军与降军双方的矛盾,还能凸显汉军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王者风范,这对于征讨诸侯的政策非常有利。
当下同意了三位谋士的计策,要派说客出使塞、翟两国,蒯通却道:“司马欣与董翳均乃性格犹豫之人,如果冒然派说客去劝降,反而致二人难以相信,甚至开口要条件,因此必须给二人制造压力,逐一分化,让司马欣和董翳相互猜忌,自然都会同意归降了。”
韩信目光一亮,问道:“先生有何计策使司马欣与董翳乖乖俯称臣?”
蒯通淡笑道:“塞、翟两地与咱们有泾河相隔,与卫地有洛水、榆林山相阻,而且两军相互呼应,如果汉军出兵强攻,即使大胜,总会也有伤亡,逼急了,说不定这二人会投靠北卫去,所以老朽之见,不如先派使者去高奴,稳住董翳,离间董翳与司马欣的关系,然后派大军逼近栎阳,就诈说董翳已经归顺了汉室,就剩下他司马欣了!面对大军压境,盟友的背叛,腹背受敌的形势,司马欣必然不敢反抗,乖乖答应归降,然后咱们再派使者去高奴逼迫董翳尽快归顺,董翳那时一见司马欣归降,定然不敢造次,这样一来,关中就平定了。”
韩信神色微动,这蒯通的计谋合符纵横捭阖的要领,点头赞道:“此计甚好,只是军中派谁去高奴做说客最为合适呢?”
郦食其起身笑道:“老夫愿往!”
韩信犹豫道:“郦大人乃钦差,怎能孤身冒此险境!”
郦食其摇头道:“老夫虽为宣旨钦差,却也得了王命,辅助将军,出谋划策,属于北伐军的文谋,再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谅那董翳也不敢动汉室使者一根毫毛,此去凭着老夫三寸不烂之舌,必能稳住董翳,配合将军行动!”
韩信却听过郦食其的口才,有他出使,自然马到成功,微笑道:“如此就辛苦郦先生了,打算何时动身?”
“越快越好,就明日吧!”郦食其在汉中做官,很久没有做说客了,有些迫不及待立下军功。
韩信允道:“好吧,我会派些亲卫潜伏到塞翟边界,一旦现两地有信使斥候联系,就地除掉,以免两地相互通气。”
…………
龙天羽处理完朝政,打坐练气,始终无法存留住真气,无论窍穴开启多少,吸收多大浓量的元气,经身体的小周天运转之后,疏通到各条经脉,一旦被压缩在气海穴时,丹田像是没有了储存功能,很快真气外泄,散在了十二经脉之中,然后消失在肌肉骨骼,五脏六腑之间。
所幸的是,这股元气已经接近了剑圣的先天真气,对经脉和脏腑都有温养的作用,否则如果是狂暴的后天罡气,如此不受控制地暴走在脉络之中,定然损及经脉和脏腑,由此可见,冲击剑圣境界,要么一撮而就,要么失败导致功力大损,像他这样晋级到一半,强行终止的古今还没有过,落下了隐患。
龙天羽静坐了一会,依旧无法改变,有些烦乱,打算出宫走走,远离朝政宫廷,接触大自然的气息,或许能对剑圣的[返璞归真]有所共鸣也说不定,因此他脱掉了龙袍朝服,换上了一袭锦袍蟒带,头戴纶巾,俨然一副英俊公子的模样。
汉王微服出巡,数十个大内护卫随行,从禁宫的侧门出来,向城外西南二十里的崇山峻岭行去,阳春三月,大地回暖,春意盎然,万木欣欣向荣,西川之地气候本就照北方要暖和,此时杨柳吐枝絮,青枝繁茂,蓊蓊郁郁,百花齐放,山林中各种野花芬芳,烂漫妖冶,馨香四溢。
龙天羽下了辕车,对着侍卫道:“我要到里面山涧去走走,你们到一里之外走动,不要进来打扰。”
“遵命!”大内侍卫迅散开,到一些制高点、要塞口去占位,做好防护工作。
龙天羽顺着小径走上山麓,隐隐听着山林中有伐木的山民吆喝着山歌,地方乡土之气十足,不乏采药的童子在山上云游采摘草药,进入峡谷山涧,溪水潺潺,飞瀑汩汩,一片桃林在望,落英缤纷,其间偶而几株稀疏的,却给整片林子凭添了几息灵动气韵。和着山林内空气里蒙蒙的青烟,眼际的桃林,似一带紫色的霞霭,朦胧了天地边界。
微风徐来,那青与紫的烟,随之漫漫飘忽变幻,自然之美,在于天然。
龙天羽张开双臂,闭上了眼睛,身体窍穴开启,与大自然沟通,感受着周围元气的波动,察觉着周围花虫草木的声音和变法,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天地万物都在变化着,渐渐地,他现自己的脑海中有一股影像,似乎就是周围的环境,透过它的灵觉感识,捕捉进了脑海,大致如亲眼所见的缩影差不多。
这股感识的范围越来越广,以他身体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出去,十丈、十五丈、二十丈……
“咦?是谁?”龙天羽猛地睁开了眼,他已察觉到一位用剑的高手就在三十丈处隐蔽着。
一个姗姗的人儿飘然闪出,如惊鸿一般,在山崖上轻点几下,身影数个起落,衣袂翩飞地落在了桃林之中,隔着龙天羽只有二十几步的前面,淡淡地轻笑着。
“你是…凤舞门清月宫的人!”龙天羽看了一眼,就已认出了她的身份,这样的如仙子般的风姿气质,也只有清月宫那四仙子所具备的。
叶青璇今日穿了一袭黑缎绸衫,浓黑如墨的秀只用一枝白玉簪挽住固定在后,更衬得脸色晶莹,肤光如雪,白嫩如同新荔,她步履本就轻盈,这一款款行来如同飘于烟波之上,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眨眼间,她已踏草而至,亭亭玉立在龙天羽的身前,眸光如水,仔细地打量着他,微服出巡的汉王一身天青色绸袍子,襟领处锈着黑色松纹,乌润的头高梳束以绸结,头戴月白四方巾,眉清目秀,面如冠玉,身材修长,一派儒雅风流,看得叶青璇眸光一亮,带着几分欢喜的语气轻声道:“你终于出宫了,再不出来,我都要三入汉王宫了。”
第十章 青璇谈心
龙天羽听到她的话微微一愣,三入汉中禁宫,难道她已经潜入过王城皇宫两次了吗?
叶青璇见他神色怀疑,轻轻一笑,婉转清丽,喃喃念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龙天羽听到她带着几分向往和陶醉地把诗念完,一副清美如仙的神态,却让他无心欣赏了,龙天羽是越听越心惊,这诗是那日在皇宫苑林内,自己无意间做给自己王妃的,这诗并没有刊登书刊上,也没有流出宫外,她难道那日就在宫内桃林内?
如果那日她是我的政敌派来的刺客,一剑出去,我那些后宫王妃,又有哪个能抵挡,任何一个受了伤害,后果都不堪设想啊!她的修为相当于大剑师后期,就能潜入皇宫如无物,如果卫晓峰这等货真价实的剑圣人物潜伏入王宫,即使不能伤害我,如果有意对婉儿她们动手……
想到这里,龙天羽浑身冷汗直冒,终于现了一个漏洞,就是剑圣在沙场上虽然无法对抗千军万马的冲击,但悄悄潜入皇宫来杀人,却并不困难,毕竟那些大内侍卫数量之多,对付一般的剑客还行,却无法感应到剑圣的存在。
“看来回去要加强后宫的防什卫了,招揽一些大剑师等级的高手,入住禁宫,在暗中防卫,这才能应付特殊异况!”龙天羽心中暗下着决定。
当他回过神来,却现叶青璇两个水汪汪的剪水眸子正在好奇地打量着他,龙天羽不禁莞尔道:“你在看什么啊?”
叶青璇淡淡一笑道:“当然是看你呀,呆子!”
呆子?龙天羽被这样称呼之后,愣了半晌,哦靠,好说歹说,自己也是诸侯王,怎么就被她称为呆子了。
叶青璇抿嘴笑道:“看,人家没说错吧,还在呆呢!”
龙天羽仔细看了看她,纤纤一握的柳腰,柔逸如云的秀、娇嫩如玉的肌.肤,明艳照人,不可方物,丝随风轻扬,犹如画儿一般的温婉动人,尤其一副天然淡定的神态,无忧自在的神情,令人见了都有一种淡薄忘忧之感。
“清月宫的仙子,果然有独到之处!”龙天羽深吸一口气,嗅着幽幽的清香,不知是花香,还是她身上处子的静谧体香,让人陶醉。
叶青璇见他仍不说话,但目光却在她身上游戈,赛雪的脸颊莫名染上一抹绯红,微笑道:“随人家来好吗?”
不待龙天羽答应,叶青璇步履轻盈,衣袂飘飘,朝着峡谷山涧的里面源头掠去,身影如谪仙临尘一般飘逸。
龙天羽出于自我防卫的心理,犹豫了一下,但转念一想,凤舞门乃古老剑门中比较正义之一,而且这四仙子在云梦山不止一次帮我自己渡过危难,化险为夷,如果她们有害己之心,根本不用费这么多花样,想明此节,快步迈出,紧追在她身后。
随她的倩影,穿梭过了桃花林,进入山谷密林,穿过了一条蜿蜒的小溪,然后沿溪左弯右曲,越走越豁然开敞,一道湍急的瀑布从一处山崖隙缝处冲泻而下,奔流在苍翠欲滴的峡谷崖壁上,到崖底下方形成碧潭,被密林阻隔,极为隐秘,从刚才桃花林根本看不到这里别有洞天,也听不到水瀑的天然声响。
潭水满溢之后,形成一条如碧玉带般的清泉汩汩而流,在下游又积聚成一个如蓝宝石般清亮透彻的小湖,周围藤萝叠绕,花草芬芳。
叶青璇立在碧潭畔的一块岩石上,别过俏脸喜孜孜的道:“这里可是我先现的,带你过来,怎么样,环境挺美的吧!”
龙天羽默默走到了岩石旁,并没有上去与佳人并肩而立,以免唐突了佳人,在未弄清楚她此行的目的和来意之前,还是不要过于亲乎为妙,否则被人家卖了还帮人家数钱都不知道。
“姑娘,还不知道你的芳名呢!”
叶青璇喔了一声,眸光打量着他的眼神,微笑道:“以你锦衣卫无孔不入的情报网,难道真不知人家的名字吗?”
龙天羽干咳一下,掩饰尴尬之色道:“姑娘见笑了,我只略闻清月宫四仙子的芳名,却不能逐一对上号,不知姑娘是秦、师、碧、叶中的哪一位仙子?”
叶青璇淡淡道:“仙子可不敢当,你可以称我为叶姑娘!”
“你是叶青璇!”龙天羽脱口而出,才意识到自己直呼姑娘家的芳名,有点孟浪了。
叶青璇微微点头,无尔无不尔地耸了耸间,说道:“名字只是个称呼而已,其实,我也不清楚,我究竟姓什么?”
龙天羽为之愕然,但想到凤舞门的来历,门中的女弟子大多是掌门或长老下山从中原各地挑选天资聪慧、筋骨奇佳的小女童甚至女婴儿,她们大多都不知自己的身世,更不知自己父母姓氏名谁了。
“妈的,这与拐骗儿童的非法组织有何区别,你看人家孩子天资聪慧就抱回山里了,破坏人家正常的天伦之乐,太不道德了。”龙天羽听着她淡淡的幽怨和无奈的语气,看着她几丝哀愁的神情,心中对那些所谓的大门派多了几分憎恨。
叶青璇倏地转过身躯,闭上了眼,深深地呼吸,周围元气剧烈波动,形成一股氤氲的气雾绕在她周围,源源进入了她的窍穴中,她的衣裙束带被罡气吹动,飘然如仙。
这时她的身躯被精纯的元气包裹着,在阳光金辉照耀下,泛着一层朦胧的霞光,采集天地精元之气,乃是进入大剑师之后修炼内功的根本。
龙天羽看着她吸纳的节奏,颇为玄妙,当下也静下心来,整个人不动如松,呼吸绵长而平稳,当体窍穴开启,感识散,顷刻感受到游离在方圆数十丈内的日辉、草木精气……大自然中有着无穷无尽的元气,有着各式各样的能量,随着他运转《鬼谷剑典》的炼气法诀,汲取天地精纯元气,滋润着自己的身体。
顿时一道道微不可见的细小霞光,自他的皮肤涌入体内,在他的身体中欢快的游动。
只不过,这股入体的真气,以呼吸间隔为节奏,进入体内后,刚被压缩入气海穴,却无法储存,迅外散进入各个经络之中,透过血肉,进入脏腑与骨骼,让全身每一寸地方,都有霞光涌动,而后呼气时,脏腑与骨骼、以及血肉中,那些不纯的杂谷之气,透过皮肤被排除体外。
叶青璇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流向身边的人汇聚过去,那度和纯度与她所吸收的元气有着本质的区别,蓦然睁开了眼,别过俏脸往他瞧来,吃惊道:“你…成就剑圣了?”
龙天羽睁开眼帘,摇头道:“还没有,好像还差了一些,不过那日我强行半途终止了晋级,似乎留下很多诟病!”
“诟病?哪些方面?”叶青璇颇为好奇,毕竟古往今来,能冲击剑圣的人虽不少,但最后成功的却不多,才有“百年一剑圣”的说法,大多数武道高手都是厚积薄,如果成功自然提高一个档次,如果失败了,很可能会伤及元气,损耗内劲,导致功力衰减,重则内伤难痊,他当日却强行终止那股强猛的真气,半途而废,没有走火入魔、当场吐血已经是奇迹了。
龙天羽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不知为何,我的丹田似乎无法储存真气,内劲经气海穴压缩进入丹田之后,不一会就外泄融入经脉和血肉之中了。”
“竟有这等事!”叶青璇闻言一惊,丹田如果失去了功能,那岂非永远无法再晋级了,她身影袅袅娜娜从岩石上落下来,如同画卷中走出的仙子一般,站在他的跟前,芳容一紧,郑重其事道:“把手给我。”
龙天羽这时竟没有丝毫的怀疑,乖乖伸出了手,似乎已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叶青璇素手毫不避讳地搭在了龙天羽的手腕脉门处,三指齐按,静静倾听他的脉象。
水瀑有如布幕般垂落下来,激起飞溅水花,水滴四外抛洒,在日辉下仿如晶莹清澈,充满活力。
聆听着仙乐般的水流声,四周的虫鸣天籁,龙天羽嗅着叶青璇香躯出的动人芳香,山林清幽,和风轻轻,茂林阵阵微漾,一股股馨香支透心扉,风儿拂起几缕柔顺的秀,掠过她白晰光滑的颊,那星眸亦如丝。
忽然间龙天羽完全忘掉自身的烦恼,忘掉外面人世间一切纷争,飘飘然不再晓得身在何处。
就这样默默地紧贴站着好一阵子,叶青璇蛾眉紧蹙,才松开素手道:“你的脉象,好奇怪,没有成为剑圣,但体内的元气却不是大剑师的后天罡气,而是剑圣的先天真气,但这股真气却不在丹田停留转化内功,相反全部融入了血肉身体之中,这种现象太诡异了,我也没有见过,暂时没有内伤的迹象,也不影响你的战力,但很可能,你再也无法冲击剑圣境界了。”
“永远终止在剑圣之外?”龙天羽皱眉问道。
虽然他的理想在于统一天下,以目前西川军力和朝政、民风、将士等,不出数年,就能横扫诸侯,完成统一大业了,到那时把持江山社稷,时间久了也会厌倦,正所谓宏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间一场醉,武道、剑术极致的追求,也是他最感兴趣之一,就这样放弃了,还没有触摸到那传说中的境界,未免忒也可惜。
叶青璇幽幽一叹道:“世无绝对,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敝派古书典籍未必没有记载,或许传说中的双修之法、道心种魔、古体九转等玄妙功法能助你解决此结也说不定!”
“双修大法?道心种魔?九转玄功?哦靠,不会这么离谱吧!”龙天羽吃惊万分,暗想这些在他那个年代玄幻小说中记载的武功,不会真的在古代存在过吧?这个时空,真是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