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巅峰对决
龙天羽面对着有生以来最大的险境,身边所有的将士时刻都在倒下,陷入重围而不能脱身,而他此刻也不暇多理,因为此刻的他已经沉浸在一股空冥的境界中,被一股无形的剑气场包裹着,浓浓的战意和杀气从体内散,直逼对手。
换做一般的剑手,面对龙天羽如此凌厉的威势,肯定会心惊胆战,不战自败,但对手在他蓄势待的气势侵迫下,居然能保持淡然自若的状态,就知道了对手的境界一点也不比他低,至少是旗鼓相当!
他如此年轻,便进入大剑师的境界,的确天之俊杰啊,自己要不是经过剑圣亲手传授剑术,现在恐怕还不入流了,看来对手也必定有奇遇啊!龙天羽内中猜测着面前的青年俊杰究竟何许人也?
项云感受到了龙天羽身上爆出来的气势,无形中夹带着森寒的气劲,皮肤像是给千万枚利针不断椎刺,尽管他穿着铠甲,但这种细小的气劲乃是内劲气流形成的剑气,可以透过甲片浸透入内,尤其是龙天羽的杀气和战意深深地触动了他:好强劲的对手,这下可要好好过次手瘾了。
项云也在这一刻,动体内的气劲,眼中寒芒暴闪,全神贯注在龙天羽的身上,杀气弥漫开来,一股股劲气,来回在暗中激荡,谁说先抵挡不住,很可能因此落了下风和气势,从而在格斗中失败。
龙天羽深知,这种剑气并不二是武侠小说中能飞檐走壁的真气内力,而是练剑修炼到一定的境界,身体突破了一定的极限,可以不单单用鼻呼吸空气,身体的一些大窍穴也能窍穴沟通周围天地精气神。
二人散的无形的气劲重叠激荡在一起,嗤嗤轻颤,气流撞击,彼此的战袍束带都被劲气吹得猎猎飘动。
谁也没有动,但都彼此都知道,一旦动起来便是雷霆万钧的一击,故此谁也不敢怠慢,稍微的疏忽大意足以失手,甚至身受重伤。
虽然都穿着防护内甲,一般弓箭和兵器伤不到皮肉,这只是预防外家兵器,像他们这等高手交锋,一剑劈落,即使斩不断宝甲,但内劲和外劲一刹那迸,骨骼和内脏也要受到强烈的波及,也有性命之危!
就好比穿着最坚固的防弹衣,连火箭炮都射不穿,但从悬崖跳下去也非死不可,所以宝甲不是万能的!
先未必制人,后未必受制于人,高手出招,成败瞬息之间,寻常的理论在这一刻都失去了作用,大道至简,真正高手对决,有可能大战三天三夜,也可能一招分出胜负。
足足过了半刻钟,二人的气势都已经蓄到了极点,眼神在那一刻都如虎豹现了猎物一般,闪出一丝狠辣和残暴,几乎同时出手。
先是项云手里的长枪瞬间爆了无数朵枪花,如寒星乱坠,一圈圈银光枪影如实质一般,方圆十步内几乎全都是他的枪影,他的身子也如飞出的豹子般疾冲过去,身影如魅,枪法之中隐隐暗含着雷霆之声,一股舍我其谁的气概和杀招,无比霸道!
与此同时,龙天羽思绪的运转,比常人快上百倍,以致对于普通剑手来说是快如电光石火的一击,在他的瞳孔内便像是缓慢不堪的动作,枪法虽快,但他的快剑式也非吃素的,一阵低啸有若龙吟,身子疾射出去,在他身前漫漫剑雨迸,全力反击!
“吼!”
一枪一剑,只在堪堪交锋时二人同时突然爆出一声大吼,这一击实有惊天动地的威势,劲气如山,都是生平的绝学在这一刻凝练施展出来,强大的力道、深奥的招数和自身能量、周围精气完美融合,都使得妙至毫颠。
只听“铿锵锵”地一声巨响,枪影和剑光相互交锋激荡随后抵消,火星四射,瞬息之间就交击了数十下,根本都看不清对手的招数,完全凭着高手的感应,逼身体潜能,以快制快,谁也没有占到上风。
项云一记‘蛟龙吐芯’施展完,对于龙天羽的出剑度略微惊讶,也没想到他的反应度和剑术圆熟程度都已经臻入大成阶段,看来自己若不施展绝招,就想轻松击败他,这是不可能的!
“好,再接我奔雷十六诀!”项云长枪在手,威不可挡,寒铁银枪随他身子闪动而出神入化,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不同的绝杀本领一一展露出来,枪锋完全笼罩住了汉王。
龙天羽神情肃穆,察觉到对手的银枪竟是罕见的寒铁枪头,整个枪身至少有八九十斤重,硬抗之下,震得他手臂有些酸麻,虽然体内有内劲,但内劲并不是用之不竭的,在同等情况下,他用剑来对抗长柄,交击时就会吃暗亏。
眼看这奔雷十六诀,无比精妙,有种摆脱世俗大众枪法自成一宗的感觉,整个枪像是与他的人合一了,威力出奇的惊人。
“旋剑式、荡剑式、撩剑式——”三个剑式的变化融合,与项云的[奔雷十六诀]交锋在一起,在二人格斗的方圆十多步内,风声急促,沙石激荡,尘土飞扬,像是被一股龙卷风罩住了他们,已然分不清人影,只有不停的兵器撞击声,而且像放鞭炮一样瞬间连响不绝,出手太快太猛了。
项云越战越勇,气势和战意继续飙升,竟然已经过了大剑师初期,达到了大剑师中期的水准,每一次出手,内外劲一起迸,身体筋骨、内脏和经脉都有一些共鸣的声音,这要比初期简单的窍穴通周围精气还要强很多。
每一枪刺出,都隐隐有云雷呼啸的声音,枪如奔雷,奔雷如枪,他手中的枪,就好像闪电雷霆一样,声似、形似、神似,威力亦似!
龙天羽在这一刻脸色微微一变,这种身体内鸣的境界,正是他最近一直要突破却未突破的层次,想不到这青年竟已提前一步臻入大剑师中期了,原以为自己已经是练武的奇才了,如今却现天才人物,世上从来就不缺少。
拼了,龙天羽也继续逼潜能,将大剑师初期的实力全部无保留地施展出来,硬抗着对方大剑师中期的战力,如果仍抵挡不住,那他今日恐怕真的要栽到这里了。
顿时剑光如匹练,枪如神龙起,方圆二十步内剑光枪影,层层叠叠地交织在一起,银光皪皪,泼水不能入,矢石所不能摧,有些倒霉的将士不慎被挤入这到剑枪光网顿时被无形的气劲和寒芒割断了甲胄,浑身上下多出几十道血口子。
一年刀,十年剑,百年练就一杆枪。
人如兵器,兵器更如人,每种兵器都是有自己的脾气的,剑为百兵之君,使用它的人必须是要有谦谦君子的容人正气,讲究的是百兵以我为主,更为我所用,所以剑就需十年来跟它相处,跟它相互了解,培养仁者之气。
而刀为百兵之胆,胆者勇也,而刀它的脾气跟剑岔好相反,刀有时像个相处多年的兄弟一样让你感到熟悉可靠,有是则像意气相投的人叫你有陌生而又充满冲尽,它並不需要谦谦君子的礼法,雪要的只是肝胆相照的情义。
枪被称为百兵之王,要将枪法练好何其艰难,更别说登峰造极的境界了,百年方可大成,甚至追求下去无极限,没有最强只有更强,圆精用不滞,又莫贵於静也,静而心不妄动,而处之裕如,变幻莫测,神化无穷。
项云却做到了,一枪在手,锋芒傲世,百兵之王,谁与争锋!
在泰山压顶的气势之下,龙天羽心头一震,对[枪]更多了一份敬重!
此时此刻,生命面对着挑战和逼迫,他的本心却毫不动摇,无论刀霸道也好,枪威猛也罢,并不能影响自己对剑道的追求,谦谦君子,仁者无敌,这就是龙天羽在瞬息间领悟出来的剑之道理!
兵器的各种说法纷呈不一,但大道三千,最后殊途同归,剖其缘由,透其本质,剑,和其他的兵器都一样。
乃是利器,杀人利器。
不论其外表如何,将之打造的如何的瑰丽,不论用多么华丽的词藻去形容它,不论如何的雪藏,将之束之高阁,在最后,岁月流逝之后,一切虚妄皆尽消失,只留下它最原始最纯粹的本质——杀戮。
以杀止杀,救万民于水火!
脑中的意念逐渐的闪现,所有一切的杂乱纷纷变得有条理起来,脑海世界的所有剑形开始飞舞,围绕着中心旋转起来,一剑剑带起强力的呼啸的剑气。
蓦然,在龙天羽的身体周围,稀疏的条条虚白气流隐现,隐隐约约之间可以感觉到那凌厉无比的锋芒,仿佛能够刺透人的灵魂一般,还有一丝丝龙吟在筋骨和内脏深处出来,似欲透骨而出!
项云渐渐占据了上风,信心满满,感到胜券在握了,却在这时现了龙天羽的细微变化,在沉默中正蓄势待着一股力量,是冲破暗劲中层的征兆。
由于项少龙久居大漠,并不了解春秋战国时代将武者分有剑士、剑灵、剑宗、大剑师、剑圣的等级划分,他后来沉溺刀术数十年,达到天人合一境界后,把武者分为明、暗劲、化劲三个境界,暗劲就相当于大剑师,化劲就是剑圣的境界!
“要在战斗中升级,看来他也是武学奇才啊!”项云心中一动,但是并未担心他会反败为胜,即使突破了暗劲中层又如何,难道我还没有底牌吗?就用着最强一击废掉他吧!
“结束了,龙天羽,你不是我的对手!带兵如此,单打独斗亦如此!”项云在枪影消失的一刹那,银枪如奔雷电闪一般,一枪斜刺而出,随着这一枪不如前面枪影铺天盖地的气势,但是这一枪却包含他枪法大成的绝杀底牌,几乎是他自创[云雷枪决]所有招数的集成!
“云雷合击!”长啸声中,项云最猛烈的一击像火山一样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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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雷霆万钧
项云爆了,一枪之威,风起云动,雷霆万钧,自创出了[云雷枪诀]之后,还是第一次在交手杀敌的时候施展出最猛烈的杀招——‘云雷合击’!
一枪击出,像是漫天云层之中骤然辟出来的神雷,快如电闪,乍然忽现,任何的武学招式在这一刻都显得笨拙缓慢,微不足道,这就是项云结合百战刀术、墨子剑术、飞龙枪法于一身,独自开创的一门枪技,也是他傲视天下英雄的本钱。
龙天羽身在其中更能体会到这一枪的可怕,这股威力简直快赶上林澜前辈最强的一击了,几乎相当于大剑师后期的实力了,这也是他除了剑圣恩师和林澜林沧前辈外,遇到的最强古代武者了!
生命受到了威胁,尊严受到了挑战,听到对方带着挑衅侮辱的狠话,和排山倒海的枪势,龙天羽也豁出去了,全身的潜能和内劲外力在这一刻爆开来,全无保留,甚至已经出了他体能控制的极限。
“天羽九剑,九九归一!破剑式!”
龙天羽施展了天羽九剑的最验强杀招,也是破剑式的综合升级版,对剑道的领悟和积累,完全迸出来,威力过了他的想象,整个气场开始崩裂,剑气呼天啸地一般,迎上了云雷合击!
方圆二十步内的剑光全部消失了,唯独剩下这本体的一剑,携带着冥冥之威,刺破了虚空,蕴含了龙天羽对剑的所有理解和修为,战之怒气、剑之杀气、谦君之气、浩然正气、仁者王气融合在了一起,骤然击出。
这就是他的剑,一出手,从未想过回头的剑!
“砰——轰——”
枪与剑撞击在了一起,已经不是简单的兵器交击,而是两个人所有战意和杀气、武力、潜能的交锋,彼此所有劲气无形的撞击,轰的一声巨响,二人所在的荒野地上,底面所有的草木全部在这一刻崩裂搜割化无,飞沙走石,声势骇人。
而身在其中的二人也好不到哪去,两个魁梧的身影几乎在一瞬间,倏然被震得连倒退好几步,不约而同哇的一声,鲜血喷涌而出,彼此都受了内伤。
先是龙天羽倒退六七步,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尽管穿着防弹衣,但是这股气劲和反作用力竟然直接穿透了铠甲和防弹衣,震得内脏差点翻转过来,内劲耗得虚无,身体百骸剧烈地颤抖麻痹,显然身体遭到的重创,体能难以吃消了。
项云也是连退四五步,惊讶地看着对方,想不到最强的一击竟然被他接了下来,而且还没有倒下,真够顽强的,自己几乎施展了接近暗劲后期的实力,全力轰出,却并未真正击败对手,信心开始有些动摇了,小看了对手!
不过,龙天羽自知要不是刚才一击,逼了潜能,接近大剑师中期的实力在最危急的时刻爆,半只脚踏入了中期的境界,自己肯定接不下来,这个青年的战力太厉害,比西楚霸王项羽还要厉害很多啊!
原以为突破大剑师境界之后,在青年之间已经无敌手了,想不到今日就遇到一位还在自己之上的青年,差点吃了大亏,看来以后还要不断苦修,完善剑术,否则终会被淘汰掉。
项云的伤势要比龙天羽轻很多,内劲也没有完全消耗光,此刻见对方气喘吁吁似乎没有多少抗力了,大吼一声,挥枪再次出,只是威势上已经明显降了许多,顶多剑宗巅峰的实力!
可是龙天羽此时体力消耗太大,内劲暂时枯竭,面对项云的攻势,已经有心无力了,眼看枪锋刺来,立即施出旋剑式,以巧劲化解对方的枪法力量。
“当当当——”
一连十几下交击,龙天羽又退了三步,气血翻腾,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但项云却仍不放弃强攻,势要一举击杀他,就在这时,只听樊哙一声大吼:“休伤我主公,樊哙前来战你!”
话到人随,樊哙纵马杀出了战团,眼看主公节节失利,心急如焚,策马狂奔杀来,挺起了长矛狠狠地朝着项云刺去。
“哼!土鸡瓦狗也敢来送死!”项云被迫放弃攻势,回枪一挑,迎上了樊哙的长矛,锵的一声轻响,震得樊哙手臂酸麻,惊呼我的妈呀,好强的力道啊,但此刻救主心切,也不管那么多了,挥矛纵马一连三矛疾刺下去,截住了项云!
十多个铁卫拥簇过来:“汉王快走,我军陷入重围,在不突围,恐难脱身了。”
龙天羽这时环顾四周,长达数里的荒野到处都是厮杀声,而且战圈越来越小,汉军的人越来越少,至少有一大半的人都战死了。
“妈的!跟他们拼了,替死去的将士报仇——”龙天羽仍不愿撤退,到了这个份上,已有一万七八千人战死,而且深陷重围,剩下的一万多将士能不能突围出去还很难说,龙天羽怒愤填膺,杀机大盛,决心豁了出去,但他刚要带兵上前继续杀敌,却被身边突如其来的将领拦住。
“汉王,请快上马突围,再晚就来不及了,臣来断后!”来者正是夏侯婴,他身后跟着五百龙牙战士,一千多轻骑兵,劝汉王先走,毕竟他们谁死都不影响大局,但汉王若出了事,大汉就完了。
身边铁卫全部跪下,苦苦哀求道:“请汉王移驾突围,我等誓死追随,日后再为将士们报仇雪恨!”
夏侯婴、葛离等人也在内圈下马叩拜,外面圈子正厮杀惨烈,内圈则上演了一幕将士劝君突围的场面。
当断则断,否则反受其乱!
龙天羽冷静下来,知道这时不能婆婆妈妈意气用事,把心一横,喝道:“都快起来,准备随本王杀出重围,退守凤武关!”
面对这么兵强马壮的敌兵,逃到陈仓任何郡县城邑都难逃被围攻全歼的下场,而且还不知道敌军后面有没有更多的人马,唯有退守凤武关再行坚守反击!
“上马!”龙天羽一声大吼,所有近身铁卫和将士全部翻身上马,准备突围,由夏侯婴带领五百特种兵和一千骑兵,周围三千甲士负责断后,接应樊哙和王陵的人马,龙天羽则亲率所剩十八个铁卫,三百多龙牙战士,两千骑兵和步兵朝着西南荒野方位突击杀去。
夏侯婴见主公突围,心中稍安,挥起长剑对着周围的将士吼道:“大汉将士,马革裹尸,无所畏惧!”
四周的将士齐吼:“马革裹尸,无所畏惧——”一时间热血沸腾,杀气冲天。
“杀——”
夏侯婴一马当先,统领骑兵朝着项云的骑兵大军堵截杀去。
此刻的樊哙正与项云大战,尽管项云的武力接近了大剑师后期,但在刚才和龙天羽全力搏杀一击中受到内伤,此刻战斗力明显受到了影响,而樊哙又比较生猛,百折不挠,纠缠不放,一时间让项云也无法废掉他!
夏侯婴的参战,加入了战团,以二敌一,暂时拖住了项云,给龙天羽突围创造了时机。
“活捉汉王——”
四面八方的敌兵全部疯狂地冲击过来,咆哮着,比具有虎狼之师的秦兵还要生猛嗜杀!个人的战斗力也比较强悍,但是汉军将士跟着汉王突围,士气不弱反高,恨不得展开双倍的战力来掩护着汉王突围!
君以国士待之,众将士势要以烈士报之!铁卫是龙牙战士和十八铁卫更是威猛,谁敢靠近汉王,拼着自己受伤,也要疯狂斩杀敌兵,就这样数千人像一柄尖刀刺破了包围圈,冲杀出来,向西南荒野撤走。
忽然荒野丛林马蹄声大响,又杀出数千人马来阻截,与此同时在山丘处的密林也有一彪兵马杀来,死死咬住了这支突围的人马!
刚突围而出,又被阻截住,项云已在通往西南凤武关的途中设下不少埋伏,根本不给龙天羽撤退回关的机会,势要一举生擒汉王,后面的骑兵迅尾随包抄而上,紧紧咬在了汉军尾翼!
眼见四周跟着他突围的士兵一个个倒在血泊中,龙天羽满腔杀气,尽管内劲暂时耗尽,但仍有外劲体力,寒赤剑在他手中电光飒飒,剑气霍霍,但凡靠近的敌兵,不论敌将还是兵卒,统统一剑斩破了铠甲,血溅当场。
“杀啊——”
敌兵就好像无休止一般,不断从四面八方涌汇过来,一圈圈将汉军围死了,要突围实在太难,唯有死战到底,击溃敌兵的士气和封锁,才能顺利杀出一条活路!
战场就是男儿的天下,血气冲天,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又苦战了半刻钟,跟着龙天羽突围的将士又倒下了一半人数,虽然大漠骑兵也死伤不少,但是对方的人数要远远过了剩余的汉军。
铁卫也只剩下十四人了,龙牙战士不足两百,轻骑兵五六百人,徒步甲士还有一千多人,以血肉筑起了一道坚固的防线,强行撕破了一道豁口,冲上了一处山坡,只要扬长而去,就能暂时甩开追兵了。
龙天羽刚纵马驰上山丘转身一瞧,后方荒野伏满死尸,数万的尸骨,伏伏叠叠,令人不忍卒睹,下方的战斗还在继续,夏侯婴和樊哙也正在突围了,喊杀声在数里内回荡着,另外数千名敌兵如狼似虎在山丘下向着他们狂攻不舍尾随追来。
龙天羽心中激愤,真想抛开一切,率领这些将士再杀回去,与下面的将士共存亡,与敌兵不死不休!但是,冷静下来,他不能如此冲动,否则下面断后的将士会死得毫无价值,还有大汉子民和王妃们正等着他的归来。
就在龙天羽狠心远去时,前方山林处却又突现了一支敌军,在阵列正前一位主将身材娇美,凹凸玲珑有致,银装素裹,乃是一位芳龄女郎。
“龙天羽,本姑娘已经在此等你很久了,有什么本事就放马过来吧!”
项雨馨手中横着一柄古香宝剑,板着一副玉容娇叱着,眸光淡淡的凝视他,清丽绝伦,没有半点脂粉的俏脸挂着难以形容的绝美姿色,风情婉约,楚楚动人。有若刀削般充满美感的轮廓线条和冰肌玉肤,血腥的沙场上忽然出现如此清丽的月貌花容,顿时让残酷的战场多出一抹嫣红,冲淡了周围阳刚血气。
第十一章 战龙雄威
龙天羽听到一个女子的呼叱声,眉头一皱,这年头,老虎不威你当我病猫啊,连个女子都小觑自己了,看来要狠下心大杀四方,震慑住这些不知打何处来的敌军!
“冲上去,突破重围,不要恋战!”
龙天羽大喝一声,带着余部人马朝着正前方冲杀过去,要一举撕破敌兵的阵列防线,只要穿过林地,便可以有几条路可选,回凤武关或绕走凤阁岭都能脱离围堵。
“诺——”身边的铁卫和龙牙战士、骑兵、甲士吼声如雷,尽管已经筋疲力尽,但是在死亡的威胁下以及对生命的希冀,使他们表现出坚强的生命力!
龙天羽一马当先,后面三军雷动,战马嘶腾,仰天长鸣,带着血迹的戈锋枪头闪着森幽的寒光,映照着战士们满脸血污脏兮、充满着杀气的面庞。
“冲啊——”
数千汉军骑兵步卒一股脑儿蜂拥冲上去,战意冲天,乌云、沙尘、战马、血气与人混杂成天地一色,苍凉中带着无比的震撼!
为了突破敌军防线!为了战地逃生!为了千秋大业!所有人舍身忘死的决心冲向了前方的大漠骑兵团!
项雨馨显然第一次经历这样的生死之战,动则数千人战死,数万人伏尸荒野,对她的震撼力不小,此刻面对龙天羽等人疯狂的进攻,多少有些心惊,但还是被她强压制下来,虽然第一次上战场,却表现出惊人的镇定力和巾帼胆色。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神箭手们,射他们的主帅和将士的马匹!”项雨馨从小耳濡目染已久,听其父讲过不少关于带兵作战的故事,早就向往来中原开开眼界了,这次终于派上用场。
她身后骑兵阵列,一千骑士插入了长柄刀,端着弩机朝着汉军狂射过去,尤其是龙天羽和前面骑兵的战马,这一招可够阴的,普通战马是没有防甲的,坐骑一倒地,坐在马背上的骑士立刻非死即伤。
弩箭猛烈地倾泻了出来,铺天盖地全部都是密集的箭雨,弥漫了半空。
龙天羽冷哼一声,手中寒赤剑一振,蓦然爆出一股剑花,剑光快旋转交织成密实的大网,泼水不能入,箭矢无不催,射向他的弩箭尽数被他撩拨扫开。
其它铁卫和二百龙牙战士出生入死多少战斗,早有准备,一见对方射箭,立即从马鞍上取下折叠方盾,这是汉军的精良装备,临时折叠携带方便,防御性好,弩箭无法射透,硬生生抵挡住了第一轮的箭矢,只有几十骑兵被流矢射中,轰然倒地滚做一团。
当敌军第二轮箭矢射出后,龙天羽所带的快骑兵已如旋风一般疾冲到阵前,厮杀声冲天,眼看就要交锋了。
“拉起绊马索!”
原来项雨馨早吩咐将士在阵列前二十步处设下了绊马绳,以缓解对方的冲击。
“刷!”十几道埋伏在草丛的士卒拉起了绳索,就要绊战马的马腿。
龙天羽身在大剑师境界,感应特别灵敏,眼尖手快,现有绳索后身子前倾,长臂一会,剑锋一削,赶在马腿蹦到绳索前,斩断了绊马绳,眨眼间冲到敌军阵前方。
“阻截汉军!”项雨馨多少有些郁闷,原先设计好的弩箭手和绊马索竟然都没有伤到龙天羽分毫,也没有削弱对手多少有生力量,几乎转眼之间,就要真正地肉搏交锋了。
数千名大漠精锐骑兵,都是精兵团的勇士,个个盔甲铮亮,面色肃穆,刀枪剑戟,寒光烁烁,此刻见到敌军的勇猛,也都激起了格斗比拼的兴奋,忽然听到主将施放号令,顿时吼声震天,挥舞着长刀戈矛,纵马冲出阵列。
“杀——”
到处都是士卒嚎叫,血威滔天,给浓浓的战场之上更增添了一份沉重,浓浓的血腥气扑鼻而来,瞬间就有近百人受伤致命,太残酷、太猛烈了。
龙天羽把所有怒气都在这一刻迸,长啸一声犹如龙吟,一剑挥出,刚冲到前来的三名骑兵小校就被他一齐斩断了铠甲,胸口喷出了血柱,仰天倒地,仍耽搁不了他的冲势,快马直接朝着敌军前列的女主帅劈去。
他的这一记啸声雄浑高亢,远远传开,山坡下面正在厮杀的项云忽然生出不祥之感,不好,雨馨要有危险了。
当下项云也不再理会樊哙、夏侯婴的突围,调转刚从沙场上夺占的马匹,提着寒铁银枪,快马加鞭地朝着啸声处赶去,他身旁的亲兵骑卫也都紧随其后,赶去追杀龙天羽!
项雨馨眼见龙天羽一剑斩死三个百夫长,隐隐觉得这个人的可怕,在受伤的情况下还如此生猛,难怪连二哥都没能将他击落马生擒他,的确有几分本事,不过她也非一般柔弱少女,面对着危险,却莫名地亢奋,锵地一声,迅捷无比地抽出了古剑,手腕一挽,顿时一泓秋水般的剑光在她身前展开,竟是墨子剑法中的[攻守兼备]!
“嗯?”龙天羽对这一剑招似曾相识,好像哪里见过,忽然心头一震:不错,是项羽!自己不止一次和项羽交过手,当时他用剑的时候就曾使过这一剑招,只不过他的臂力先天过人,勇武非凡,威力自然以刚猛为主,而此女使的却多了几分灵动和飘逸!
“她和项羽什么干系?”龙天羽一时间只能想到这,剑已经劈在了项雨馨的剑身上。
“当——”两柄剑身嗡嗡颤抖,脆声震响。
项雨馨眉头锁紧,在方才这一交手中,虽然抵挡住了对方的劈势,但震得她右手酸麻,虎口作疼,知道比力道,远不是他的对手!心中暗想这人的臂力虽比不上项羽大哥,却和二哥三哥差不多,都大异于常人啊!不能力敌,只能智取!
她在一剑中吃了暗亏,知道拼力道只是以短击长,自己吃亏,尽量避其锋芒,与他比斗其它,比如——
项雨馨凤眉一挑,娇叱一声,提剑刷的一下挽起剑芒,割向了龙天羽的喉咙。剑走偏锋,以攻代守!
龙天羽看她剑路更加肯定了此女必定和项羽有着什么联系,不是兄妹就是同出一个师门,大有关联,眼看女郎剑术精妙竟然还在月儿和依依之上,在他的后宫王妃中,也只有李月瑶的剑术能过她半筹,其她诸女皆不行。
“管你是谁,今日挡我军去路,害的汉军三万人马几乎殆尽,岂能因你女子就手软!”龙天羽把心一横,不再猜想她是谁,管她是谁,爱谁是谁?果断出手,一招快剑式在十分之一呼吸间,拦截住了她的剑锋,跟着旋剑式一转,吸摄住了项雨馨的剑身,正要一勾一划,斩她于马下。
就在这时,却听见后方有人大吼道:“龙天羽,你敢伤我五妹一根毫,我就活剐了你,踏破汉中,屠光汉人!”
龙天羽楞了一下,五妹?她是刚才交手那天才俊杰青年的妹子?那他又是谁?他们从何而来,哪来这么多的重铁骑兵和轻骑兵,这么多优良的战马和精锐战士,比自己创建的汉军精锐还要强悍得多啊!也就比龙牙特种兵弱一些而已!但是他们人多势众,兵强马壮,这股力量来如如风,威胁力实在太大了。
就在龙天羽愣神的这一刻,项雨馨不但没有被他的出手狠辣吓住,反而左手探囊摸索,忽然玉手一扬,无数寒光闪动,只听嗖嗖嗖一阵轻响,竟是数十枚分针骤然射向了龙天羽的面前。
这一下变起仓促,龙天羽哪里想到她竟抓住这一点走神的空隙,施放暗器啊,都说最毒妇人心,一点不假,明刀明枪交手就算了,这女娃子一点也不讲究江湖道义,真不是君子所为啊!
说时快、那时慢,龙天羽用剑格挡依然来不及了,虽然穿着防弹衣,上身不怕被暗器伤到,但护不住头脸啊,急忙仰身来个铁板桥功,背部贴近马背险险地躲过了数十枚分针。
项雨馨得势不饶人,看机会难得,提剑朝着面前马背上的龙天羽就斩了下去,心中得意洋洋:哼,什么中原大英雄,大哥二哥收拾不了他,还不败在了我项雨馨的手上!
当她的剑挥起要落下时,龙天羽身经百战,早知道她不会放过这个下杀手的机会,就在仰身贴靠马背的时刻,一个闪身,动如脱兔般翻跃了马背,留个淡淡的魅影尚未消散,他整个人已经窜上了项雨馨的背后。
项雨馨只在剑宗中期,毕竟没有达到大剑师境界,无论身体的度还是敏捷力、感知力都无法与龙天羽相比,她一剑劈下时,察觉眼前人影一闪,再次回神的时候,剑已劈空,却感觉到背后多了一个人。
“咦!”项雨馨刚反应过,还未动转身刺去,忽然感到手臂一酸,像被老虎钳夹住一般,握剑的胳膊已经被捏住了,顿时右臂力道尽失,心中一急,左臂弯曲成肘狠狠地向后一撞。
龙天羽何等人,未穿越之前就练习过国术以及空手道、截拳道等,对近身搏斗、擒拿、空手套白刃等功夫格外娴熟,不像古代人偏重于兵器,飞身上马后,大手猛地制住了项雨馨的右臂,眼看对方左肘击来,用剑柄在她的小臂上一磕,顿时磕得项雨馨左臂疼痛难当,龙天羽腾出左手顺势箍住了她两条雪臂,把夹带着寒气的剑身架在了她的雪白的脖颈上。
“老实点,否则现在就废了你!”龙天羽语气冷酷,在这一刻完全没了惜花之心,面对那么多的将士在他的身边倒下,因他的战略决策而牺牲,他有些麻木了,哪里还管对方是不是美妙如花的少女,此刻在他眼中,不是汉军就是敌人!
是敌人,杀无赦!任她美若天仙,威胁了自己部将的生命,杀!
只是此刻他不急着下手,因为此女若当真是那青年的妹子,便能挟制人质让敌军有所肘制,不敢凶猛过肆屠杀汉军,龙天羽以前很鄙视项羽拿他的女人来换取江山,现在他也生擒女人做人质了,不过当数万将士战死,什么个人荣辱都不重要了,当务之急,如何能带着这些将士活着离开战场才是最重要的
第十二章 男人血性
龙天羽险中制住了项雨馨,原本这女郎的剑术和身手都不弱,几乎与夏侯婴虞子期等大将不相伯仲,但缺少了是战斗经验和临场火候,以及面对生死搏斗的狠劲,才会这数招之间被龙天羽生擒住。
“放开我,你这个登徒子,男女授受不清,堂堂沙场之上,你抱着人家干嘛?你个大色狼!”项雨馨知道落入他手中,脸色顿变,开始破口大骂着他。
龙天羽郁闷了,妈的,什么事啊,生死战场擒住了女将,还骂我非礼?不杀了你就不错了,大怒道:“给我闭嘴!臭丫头,这是战场,胜者王,败者寇,你已被我生擒,凡事由不得你了,若嫌死得慢,自己抹了脖子倒也干净!”
“你——”项雨馨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心中诅骂道:什么破英雄啊,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周围的敌兵见到她被生擒,顿时攻势减退,附近的骑兵生怕会殃及雨馨,谁也不敢上去搭救,以免惹怒了这生猛的敌军主帅!
这时项云带兵赶来,骑兵排步山倒海般压上,里面的汉军也开始聚拢围绕在汉王的身边,附近打斗声越来越小,突如其来的形势使血戮的战场暂时缓了一缓。
“龙天羽,枉我高看你一眼,想不到竟然挟持一个少女来求生,卑鄙无耻,你根本不配做一个诸侯王,更不配享受中原百姓那么多的名誉和声望,放了她,留你们全尸,否则你今日不但胜败名裂,这里所有汉军将士全部将被踏成肉泥,死无全尸!”
项云见自己的妹子被生擒做威胁,心中愤怒,对龙天羽的行为大为反感,什么英雄,用女人来做挡箭牌,真不是个男人!
其它精兵团的将士也都愤慨了,用女人做威胁,不配做英雄!而且他们生长草原,文化普及的少,勇猛十足,却思想单纯,此刻见对方主帅擒住了他们大漠草原上的公主人物,全部愤怒地仇视着龙天羽,如果雨馨出了事,他们无休止地追杀下去!
“哈哈,你也太小看我龙天羽了,我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我命由我不由天,岂能会将上千将士的活路寄托在一个女子身上,今日遭到伏击,战死了两万多汉军大好男儿,这笔仇我会记下,日后定要血偿到底!至于她,不是用来换取我们生还者性命的,而是——擒回到汉川血祭以告慰我军烈士在天之灵!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将士们,不怕死的跟我杀出重围!”
龙天羽一声大吼,一番话激荡振奋,听得周围所有汉军士卒都豁出去了,将生死置之度外,今日一战,能追随出生入死已经足矣了。
项雨馨本来以为他会拿自己性命威胁二哥,来换取求生之路,心中无比鄙视,忽然听到他要把自己血祭以告慰死去的汉军将士,气得差点晕过去,把她当什么来,牛马猪羊祭品吗?
“你——你这个无耻家伙,竟要把姑奶奶当祭品,我跟你拼了!”说着娇躯挣扎,受到这样的侮辱,也不在乎脖颈上的剑锋了,恨不得把这男人大卸八块!
龙天羽懒得理她,收回握剑的右臂,在她的后脑勺一磕,项雨馨顿时昏迷过去,他随后从马鞍上取下一根绳索把她系在自己的身前,妈的,今次死也拉个垫背的,杀就杀,谁怕谁,大不了再穿越过去!
“将士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杀——”龙天羽当机立断,长啸一声,如挥剑带军朝着重重地包围圈杀出,其它汉卒见主公雷厉风行根本不多说什么,也不拿女子来威胁,心中对汉王的敬意更强烈了。
如果他拿项雨馨来威胁敌军换取活路,尽管这些士卒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还是觉得活的有些窝囊,那么多战友都死了,最后他们能活下去却因为生擒了个女子,难道他们这些人的生命需要一个女子来换取吗?这还是军人的尊严吗?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说到了他们心坎里,战斗已经厮杀到现在,双方几乎不死不休了,都杀出了血性,比的不单是士气,还有军魂和尊严!
汉军上下从汉王到将军、都尉、小校、兵卒全都疯狂地冲杀,哪个不使出百分之二百的全力,哪个就是狗.娘养的,男儿的血性在这一刻展露无疑,有些汉军士卒被连捅了十几刀,竟然还屹立不倒,瞪着大眼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实则已然窒息。
项云眉头皱起,显然想不到龙天羽会来这么一招,虽然没有拿雨馨来要挟他求生,但此刻却与要挟有何区别,人在他怀中,抢又抢不过来,弩箭乱射又怕伤到雨馨,形势更加棘手,更何况,这龙天羽短短几句话把所有汉军的血性都逼出来了,不死不休,连那小卒子一下子都变得无比生猛,赶上训练有素的精兵团战士了。
“这个龙天羽,出人意表,果然不同凡响啊!本以为胜券在握了,想不到还能被他算计一把!哼,就是追到天涯海角,拖垮这支汉军,也要把五妹救下来!”项云挥起长枪,吼道:“骑兵结阵,屠光汉军!追杀龙天羽——”
他深知项雨馨的重要性,那可是父亲最疼爱的女儿啊,说成掌上明珠一点也不为过,整个乌项家族数十万人,只有雨馨她最得众父亲和姨娘们的欢心了,也是自己最疼的妹子,如果把她弄丢了,甚至被带回大汉去血祭,这场仗胜了也败了。
如果消息传回大漠,接近七十岁高龄的父亲不得被气吐血啊!
项云无奈苦笑,说什么也不能让龙天羽活着回汉中,更不能让雨馨受到一点伤害,否则自己也没脸回大漠了,直接屠光所有汉川的人也泄不了怒气啊!
“龙天羽,你够狠!这场游戏还没结束,我会陪你玩到底的,看谁笑到最后!”
项云也知道龙天羽智慧和胆识都非比过常人,暂时肯定不会伤害雨馨的,至少留到最后还能保命,所以短时间内雨馨是安全的,那就比拼耐性吧,在他反悔前,先将他的部将全部杀光,耗死他!
“冲啊——”
尸堆如山,遍地血流,杀声震天,伙伴地尸体像一块块破布般被无情地践踏着,不断有人倒下,成为被踩踏着的一具死尸,残肢断臂,脑浆肠肚,散落得到处都是,虽然重围的大漠铁骑如铜墙铁壁一般阻截,但这支数千人组成的汉军跟着主公突围,却好像即将涅槃的凤凰,硬是在铜墙铁壁间撕破而出,从此便可振翅翱翔!
“终于杀出来了!”龙天羽眼前视野蓦然一亮,敌兵的外围终于被突破了,但他不敢松懈,知道这场战斗简直是不死不休,又是怀内还有一位身份尊贵的女郎,估计那俊杰青年肯定不会放弃追击,甚至追袭千里也有可能!
“将士们,随我回家——”
龙天羽大喝了一声,激起将士们求生的,他知道这些士卒全部体力透支了,甚至很多都有伤在身,经过一番激战,能有体力逃走的不过了,刚一突围就要唤醒将士们求生欲,这样才能逼潜能,继续战斗到底,否则一旦松懈,很可能大半的人都要原地战死了。
他左右环顾一下,现十八铁卫只剩下十一人,龙牙战士几十个人,还有几百轻骑兵和不足一千步卒甲士,刚才三四千人突围硬是被削减了一大半,可见战斗之惨烈,敌军之强悍,当然适才一场激战,敌军骑兵竟然也倒下了数千人,很多汉卒步兵直接冒着被踩成肉泥的危险钻入马腹底下,一阵乱砍,破坏了敌军骑兵的阵形,完全自杀式打法,才干掉了那么多大漠精锐之士!
疯了,汉军疯了!
许多敌兵心里都在这么想,他们是大漠精兵之团,比匈奴游牧骑兵以及西域三十六国的精锐兵马都要厉害,驰骋漠北,所向披靡,想不到今日在绝对优势的伏击下,仍然无法全歼对手,还损失惨重!
龙天羽这时也辨不清方向,朝着丛林峡谷奔去,反正回往凤武关的路途肯定有不少伏击和阻碍,倒不如乱闯的好,打乱了敌军部署伏兵的计划!
就这数百骑兵和一千士卒朝着丛林峡谷奔去,所幸前方并未遇到伏兵,看来事先项云也没想到他们能突围出去,而且走这条通往西北荒漠的方向。
“追!”项云脸色这时终于变了,因为战斗打到现在,已经出他意料之外了,不再受他的控制,虽然他几乎消灭了这支进入陈仓的三万汉军人马,但他的部将也损失不少,而且他没有生擒住龙天羽就不算赢,更何况妹子还在人家手中,生死未卜!
本以为这次妙计足以安天下,岂知到头来陪了妹子又折兵!
项云在这一刻彻底被激怒了,也不再去管夏侯婴和樊哙突围的人马,只派手下一名大将滕震带着数千铁骑追杀其它汉军人马,他则带着剩下几万骑兵穷追不舍死死咬住了龙天羽的尾翼!
这时夜幕降临,天色如墨,逃命到峡谷的时候,许多的步兵甲士都已经跑不动了,又不想成为队伍的累赘,于是自愿留下来死守峡谷口,为汉王的撤走争取一些时间,这也是他们此刻唯一能做的了。
龙天羽热泪盈眶,看了一遍七八百的士卒,衣甲上沾满了血迹,满脸的脏兮泥渍,有的伤口正汩汩流着血,明知道这一守十死无生,但所有甲士的脸上都没有一丝痛苦和害怕,而是面带着笑容和希冀,因为他们与汉王一起出生共死并在千军万马中突围而出,见证了生死的奇迹!只要再做最后一战,哪怕守上半个时辰,汉王和其它将士活下来的希望就大增了。
“将士们,你们都是真正的勇士,我龙天羽,会永远记住你们的,放心吧!你们的妻儿老小,大汉会养一辈子的,你们都是大汉国的骄傲!请受我一拜!”龙天羽跳下了马,搀扶着怀内仍昏迷的项雨馨一起朝着步甲将士半跪下。
“汉王不可!”所有士卒都跪下来,有的激动得大哭起来。
这时马蹄声在峡谷外震天动地地响起,敌军已经追上来了。
龙天羽起身后再次看了众将士一眼,还想说些什么,但有些哽咽了什么也说不出来,点了点头,一狠心翻身上马,率骑兵迅穿行峡谷,扬长而去,随后就听到峡谷后传来激烈的交击声和喊杀声,这一刻,龙天羽并没有回头,却流下了热泪!
点点英雄泪滴在了项雨馨吹弹可破的芙蓉脸颊上,玉人似乎有些察觉,逐渐清醒过来,秀眸仍闭着,樱唇微颤,呓语着:下——雨了吗?
龙天羽没有理她这白痴问题,继续赶路,夜幕下数百骑兵慌不择路之下朝着西北荒漠奔去,渐渐后方的厮杀声已经听不见了,唯有一轮明月挂上苍穹,留下数百骑兵的影子在清辉中不断拉长。
这一战,龙天羽输了,甚至都不知输给了谁?数万将士几个时辰内洒血战场,但未必不是给他敲响了警钟,使他知道,要统一中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还有很多未知的变数存在,要将士少流血,就要使大汉强大起来,而唯一能强大的途径,就是科技和自身多出两千年的知识阅历!
“工业革命,卷土重来!”龙天羽此刻心中只想到了这八个字!等回到汉中一定要大力展科技,壮大兵马,下一次再出师,一定要消灭所有对手!也就是这一刻,让龙天羽真正理解了什么是帝王之业!什么是江山路!
指点江山路,长剑握手中,马蹄踏碎清霜雾朦胧,是醉是梦是醒,有谁能懂?
后世龙竹有词赞曰:
策马千里路,血洒月明中;
烽烟未定回挽强弓!
阵前百战死,挥剑破长空;
一曲战歌引得,四方云动!
第一章 逃亡开始
夜色中的荒原宁寂安详,天空距离草地是如此之近,仿佛苍穹就落在人的头顶,璀璨的群星斑斑点点,散步在浩瀚的夜空,清淡的光辉照耀着骑士们的脸庞。
龙天羽带兵马不停蹄朝着西北方位疾奔,此刻的他们已经无论可退了,数万的敌兵就在几十里外,随时都可能冲上来全歼这支人马,通往凤州的陈仓古道肯定埋伏重重,他们的逃走方向离着汉中原来越远,已经进入了羌族草原之上。
在途中清点了一下人数,还剩下五百多骑兵,其中铁卫十一人,有虞峰、萧川、郭涯、裴布、邱崧、袁墨、梁冥、苏阳、秦冬、叶虎子、陈小伍,龙牙特种兵四十二人,其中受伤的指挥副使葛离也在其中,而轻骑兵四百七十多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了,在这千里大逃亡中,谁能活到最后还不好说!
龙天羽很庆幸自己擒住个人质,让敌军有所顾忌,没有施放远距离的强弩和弓箭,也没有强攻,否则他们处境更难,只要后方派出轻甲快骑追上,一阵乱射,他们也必死无疑了。
不过现在处境仍比较危险,后方的骑兵似乎擅长马战,而且坐骑品种优良,很多都是汗血宝马,日行千里不成为题,此刻故意要跟汉军比耐力,拖垮他们,等汉军的战马体力耗尽,就是他们灭亡的时候。
这将是他南征北战以来,最应艰苦的一次逃亡生涯了。
半年前从巨鹿之战回来时遭到敌军追击,却有婉儿料事如神,提前布下了八卦石阵,挡住了数万的秦兵救了他一次,可这一次,只能靠他自己了。
龙天羽怀内的项雨馨已经醒来了,双手被反捆着和他共乘一骑,冷嘲热讽道:“在未入中原前,听到很多中原商旅鼓吹汉王如何了得,熟知今日一见,不过如此,生擒小女子不放,哪有一点英雄风范,哼,打不过人家就挟持人质,简直卑鄙无耻!”
龙天羽感受着佳人在怀中蠕动,虽然隔着衣甲但仍能察觉到女郎饱.满的娇躯身材,他摇了摇头,赶紧甩开那些无聊的想法,现在可是大逃亡,前程未卜,当务之急如何摆脱后面的追兵,迅补给水源和食粮,战马也需要歇息了,否则不用作战,就是跑也跑死他们了。
“喂,跟你说话呢,敢情骂了你半天,一点觉悟也没有,你脸皮怎么长的啊?”项雨馨自幼是父母眼中的骄傲和宠儿,不但容貌是整个乌项大家族数十万王国中最出色的,集姨娘和父亲万千宠爱于一身,何曾受过这样的虐待,而且…而且还被一个大男子搂入怀内无法反抗,够郁闷的了。
龙天羽血性和怒气未消,冷哼道:“有什么好说的,上万人的将士都死在你们手里,你这笔仇我一定会报的!我和你哥哥之间,已经是不死不休的解决!”
项雨馨背靠着他,彼此瞧不见对方的表情和容貌,故意挤兑道:“跟我哥哥斗,你还差着远呢,如果不是本姑娘想要亲手与你对战,岂会让你抓住机会生擒于我,才苟延残喘活到现在,像个丧家之犬一样,否则,我二哥当时一声令下,早就全歼了你们这支人马了。”
龙天羽正憋着一肚子火,听她冷言冷语地讽刺,气不打一处来,懒腰把她抱起了身子,腹贴着马鬃,整个身子伏在马背上。
“你个大坏蛋想干什么?”项雨馨悬在马背上,双臂被捆绑着,无法动弹,胸和腹都紧压在马背上,像是两颗熟透的鸭梨鼓胀悬空着,如波浪般起伏着,粉背朝天,战马奔腾,颠簸难受,遂娇叱喝道。
龙天羽大手照着她翘起的丰腴的圆臀美股啪啪拍了两下,手感别提多有弹性了,微微一愣,这妮子翘臀圆润,看来也是个极爱动的活泼少女啊,只可惜彼此处于对立面,几乎不死不休的结局,无论如何都不能手软,否则他们这群人都难以活命了。
“啊——”项雨馨被男人大手拍了一下,火辣辣地疼痛,而且还有一阵莫名的痒感,那可是近二十年没有让任何男人碰过的地方了,顿时感觉到女子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尖叫了一声,咒骂:“你哥臭无赖,大色狼,你竟然这样对本姑娘?我……我项雨馨誓,决不饶了你,以后剁了你的臭手!挑了你的手劲……”
龙天羽本想给她点苦吃,让她消停一会,想不到惹的这妮子大雌威,像是被人夺了第一次,失了身一样,但听到她的名字,还是心头一惊:项雨馨,她也姓项?和项羽什么关系?
“项姑娘,你的名字很动听啊,剑法也很厉害,墨家的剑术,不知姑娘认不认识项羽呢?”龙天羽试探地问道。
项雨馨小妮子正在怒中,听到他提到了大哥项羽的名字,刚要承认,却又留了个心眼儿,在进入中原前,她就听项云反复提及,大哥项羽自称西楚霸王,建都彭城,他最强劲的对手就是龙天羽,二人既是死敌,如果自己承认了关系,岂不更别他挟持利用了?
这项雨馨自由生在大家族中,受到家族掌权者的溺爱,在族中地位颇高,性子有些刁蛮持宠,但她也有自己的优点,聪明伶俐,不是那种波大无脑的女子,相反兰质蕙心,在数位才女姨娘和刀君栽培下,琴棋书画,兵法谋略都有所涉及,此刻强压住怒气,冷静下来,哼道:“项羽谁人不知?西楚霸王嘛,他的威名早在中原流传开来,谁人不知?”
龙天羽察觉这女子并非一般的少女,临危不乱,还在耍心机,冷晒一笑道:“是吗?看你的剑术与项羽同出一辙,而且你又姓项,还以为你是他的妹子呢!”
项雨馨心中暗想,你这小子好坏的心计,想在我口中套出大哥来,哼,我偏不让你着意,当下冷冷道:“姓项的就是一家人吗?那是不是遇见一个姓龙的老头,你就管他叫爹爹啊!”说着说着,自觉有些好笑,竟噗嗤娇笑起来。
龙天羽暗叫好一个刁钻的小丫头,活脱像一匹脱缰撒野的胭脂马,比小月儿还要难把握啊!不过管她成不承认,龙天羽都有八成的把握认定,这项雨馨必定与项羽有着紧密的关系,那个青年叫她五妹,难道他们都是一个项家族氏的?
在历史上,楚汉时期项族中有记载的只有项羽、项梁、项伯、项庄、项声几人,却没听过项雨馨啊,而且她的那个兄长,竟然在大剑师中期,半只脚踏入了大剑师后期,枪法登峰造极,攻击力不亚于林澜前辈那个级别!这样的厉害人物,身手比项羽都霸道,史书不应该漏掉才对啊!
就在龙天羽猜想之时,项雨馨又开口道:“好歹你也是个天下知名人物,怎么如此对待一个少女,我可是没有斩杀你任何一个部下,至于把我血祭吗?战场本是男人之间的荣耀和杀伐军威所在,你打不过敌军,就把怒气在本姑娘身上,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龙天羽感受项雨馨语气的变化,隐隐有些觉得这个小妮子很不简单,在刚刚还怒极之下竟然一下子变得冷静下来,现在换了语气用了激将法,好聪明的丫头!
“头都快晕血了,本姑娘又跑不了,先把我扶起来吧!”
龙天羽双臂一伸,又把项雨馨的身子摆正在马背上,依靠在自己怀前,为了防止他从中搞动作,双手被牛皮带反绑着,让她难以在马上耍些小动作。
项雨馨坐直了娇躯,还有些疼痛,咬牙哼了一声,似怒还羞,脸孔如染了上好的胭脂,洁净中有一抹淡淡的嫣红,那微带着淡蓝地双眸深邃如水,清澈的仿佛把人的心神都能吸摄进去,只可惜她背对着龙天羽,少女娇羞复杂的表情没有被龙天羽尽收眼底。
“你们就这点人马,人困马乏,疲惫不堪,身上多有伤病,难以坚持多久,还不如投降了,本姑娘在我二哥面前说些好坏,放了你们如何?”项雨馨开始温言温语起来,要用软语消磨这个男人的意志和血性。
要知道他们这支人马,经过浴血奋战才杀出重围,本来就已经筋疲力尽,大多都有伤口在身,现在又长途跋涉生死大逃亡,全凭着主帅的威信和一股毅力坚持,一旦他们松懈了,马上连反抗的士气都没有了。
龙天羽并不理会这些无聊的劝说,他决定的事,很难会动摇,现在形势很明显,敌军追杀在后,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这次孤军远逃是对付甚至除掉汉王的最好机会,对手肯定把握,即使不抓住这个少女,敌兵也会疯狂追杀他们。
至少现在有这妮子在手,吸引了敌军的主力人马,让夏侯婴、樊哙、王陵他们能顺利突围而出,返回凤武关报信,坚守城关,甚至派出援军接应,而且有这人质制约了对方主帅的计划,无法不择手段开杀戒!
“你就省省吧,我龙天羽的字典里没有[投降]二字,虽更不会认输的,虽然这次我被击败了,几乎全军覆灭,这既是我的大意,也是你们早有预谋伏击在陈仓,但这次你们的人马由暗转明,就不再可怕,下一次,我会亲自带兵击败这支铁骑兵的!”龙天羽信心恢复过来,冷静地说道。
项雨馨对家族的铁骑兵十分有信心,纵横草原和西域所向无敌,无论骑兵、步兵、车兵都无法与其抗衡,她不相信正面对战,龙天羽下次就能对付得了,晒笑道:“哦,你能对付了重甲铁骑吗?是在做梦吧,这些铁骑的战马都是西域的良种宝马,在大漠饲养挑选,仅仅比千里马、汗血宝马差一筹而已,你们中原的战马根本经不起风霜,难成大器,是无法抗衡的!”
龙天羽也不反驳,冷冷一笑,想到这支重骑兵不能正面对抗,却可以用另外的方法对付破敌,比如炸药和土制地雷,即使重甲铁骑踩上去也非炸死不可,在汉中临行前,自己已将研制黑火药的理论和妙方交给了婉儿,也不知她研制的如何了,那些硫磺、硝石元素有没有集合全呢?等回到汉中,一定要在炸药方面下功夫,将来再交手,送这支铁骑兵归西!
第二章 剑指贺兰
龙天羽所带剩余部将来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已经穿越临洮的古长城,再次进入了大草原上。
短暂的休息时,龙天羽站在一处山麓上放眼望去,通往南面就是来奔袭陈仓的路,如果按照原路返回,根本跑不到一半就可能把人马拖垮了,毕竟来的时候斗志昂扬,而且随军所带的粮草充足,又有马匹来回替换。
现在就不同了,人困马乏,完全没有充足的粮食和马匹替换,大多体力都不知了,士气低沉,浑身甲胄站满了血迹和污泥,破烂不堪,要不是他作为主心骨还在坚持,其它人可能早就撑不住了。
遥远的后方尘土飞扬,显然追兵正在加紧赶路,不过看声势似乎弱了很多,人数不足几万人,难道是分兵了?
就在这时,一位探子纵马飞驰而来,慌忙下马禀告道:“启禀汉王,后方的敌兵正分散数量,进行轮批追击,三千骑兵一队,不断追在我军背后,还有人马正在绕到天水方向,似乎要拦截我军!”
龙天羽皱眉道:“继续探,由现异状,立即回报!”
“遵命!”这名探子转身上马奔驰而去。
龙天羽叹道:“看来敌军要实行车轮战术,拖垮我军,目前我军体力不知,不能再跑长途与敌军比脚力了,只有走些崎岖的道路,这样才能缓解敌军骑兵的优势,也好让将士们好好歇息恢复体力!”
旁边几骑上各坐着一个将领,有龙牙特种部队副指挥使葛离,轻骑兵的都尉李必、还有十一位近身铁卫,听到他的话,都是眉头皱起,感到了形势的紧迫逼人。
葛离道:“汉王,属下有一计,不知当说不当说?”
龙天羽转看着身旁这位跟随出生入死多次的部将,勉强挤出笑容道:“葛离,你有话尽管道来。”
葛离恭敬一礼道:“眼下还剩下五百多人,但马匹体力已经消耗大半,所有的将士也都有伤在身,长途跋涉恐怕会被敌军拖垮,属下之计,瞒天过海,由属下带领剩余骑兵继续朝着前方继续赶路,吸引敌军,汉王在带领十一骑从小路饶走,暂避风波,等我们将敌军吸引远后,再想办法绕回汉中去,否则五百多将士在一起,必定逃不过敌军的眼线,不如请汉王分兵撤走!”
诸将心中一亮,顿时觉得此计策可行,只要汉王能逃脱此次追击围剿,他们这批人即使全部战死了,也不影响大局,为了掩护主公,他们宁愿吸引敌军的千里追击,让汉王独活回汉中。
“请汉王答应我们的请求!”
葛离、李必等人一致认为此计可行,全部下马跪拜在地,纷纷请愿主公允诺答应。
这时一旁的项雨馨双手被捆绑着,坐在草地上,听着这些将士的话,心中稍微一动,心想这个汉王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这些将士如此死心塌地,明知道自己带兵引开大军,肯定有死无生,却仍心甘情愿去做,这些人是不是有些傻啊!犯得着为这么一个人丢了性命吗?
龙天羽目光望着远方,久久不语,过了半晌,低头看着身前跪着的将士,感叹道:“我虽身为君王,但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我不想活下去,要活,也要带着大家一起活下去,我在上次被月氏骑兵伏击的时候,已经抛弃了很多将士兄弟,独自苟活,这一次,绝不会独自逃走,放弃将士兄弟们的!你们都不用劝了,身为君王,我不能任由身边的部将为我一一去送死,否则这场仗还有什么意义?大家都起来吧,我们还有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要相信本王,一定会带着你们活着荣归汉川的!”
“汉王——”
“不必说了,都起身吧,接下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途要走,你们都要给我记住一句话: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大家要鼓起勇气,坚持到底,不能被任何困难击倒,明白吗?”龙天羽骤然喝道,一股顽强拼搏,不畏艰难的精神顿时感染在每一位将领。
项雨馨坐在草地上,本以为这汉王会答应这个请求,抛弃这些将士独自逃生,露出自私卑劣的嘴脸,但事实却跟她猜想的恰恰想相反,有些意外,心中暗想:这个龙天羽倒也有些奇特,不知他能不能逃过此劫?他又会如何处置自己这个俘虏呢,希望他的行为能像传说的那种,不要让我失望!
诸位小将领见劝不了主公,都无奈起身,却听龙天羽继续说道:“本王现在想到一个策略,据我了解,前面纵横的大山脉应该就是贺兰山了,在贺兰山通往青海高原的毕竟之路有峡谷,可以进行伏击,既然敌军是分成了三千骑兵一队,这样我们还是有希望进行伏击的,先消灭对方的第一支先锋队,如此一来,暂时休息一会,还能从三千人的敌军骑兵中获得一定的食粮补给和战马,既可以打击敌军的嚣张气焰,还能缓解我军资短缺的形势,诸将以为如何?”
“啊?”诸将顿时都傻眼了,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通往高原地带,不是返回蜀川古道吗?
“汉王,我们去高原做什么?那里可是关外,一些强悍的游牧民族所在地,甚至有匈奴、东胡兵马,他们的骑兵非常凶悍,这些年没少与大秦交战,若不是有长城阻挡,说不定胡人已经杀到中原来了,我们进入关外,如何回汉中啊?”
龙天羽道:“暂时回不来巴蜀汉中了,那条路肯定被设下了伏兵,而且你们也说了,长途跋涉上千里,以我们目前的体力和形势,不用两天,必定拖垮了,坐骑都累死了,我们只有坐以待毙了,与其被动等死,不如辗转为战,和敌军耗下去,像红军一样来个两万五千里长征,脱离敌军的包围圈,将重获新生!”
“红军长征?”诸将士和铁卫为之一愣,红军是战国哪一支军队?怎么没听说过?
龙天羽看到他们不解的表情,微微一笑道:“难道你们还信不过本王吗?”
“末将不敢!”诸将异口同声道。
龙天羽点头道:“很好,这次既然我军大败,索性我们就跟他们干上了,看谁笑到最后,经过这一番大战,敌军投入包围的至少有四万多人,加上隐伏未动的人马,想必这支大军少说也有六七万人,而且都是清一色骑兵,不是中原任何一支人马所具备的力量,即使楚军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重甲奇兵和精骑兵,看他们的装备和战马倒像是从关外杀入中原的,咱们就反杀回去,在高原一带跟他们打游击,将他们引出关外,等我大汉援军到来,重新驻守长城,彻底阻抗这支蛮夷铁骑!
“呸,你才是蛮夷呢!你们都是蛮夷——”一声清丽的娇声忽然怒斥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众铁卫转望去,见这妮子竟然当着众将士的面出口侮辱主公,胆敢令汉王难堪,顿时满脸怒气和杀意,真想上去踢她几脚、折磨一番,让她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龙天羽并不理会她,朝着心腹将领道:“通知所有将士立即起程,目的地——贺兰山峡谷!”
“得令!”几位俾将转身通知下去,准备向西北贺兰山脉动身。
龙天羽走到项雨馨的身前,淡淡一笑道:“走吧,大小姐,昨亲眼见到你们的人伏击汉军,大肆杀戮,今日就让你见见你们所谓的精锐铁骑如何葬送峡谷的!”
“你!”项雨馨眼眸疾射出怒火,如小豹子一般挣扎着要扑过去对付龙天羽,奈何双手反绑在背后,影响行动,刚一起身,玉足一脚踢向了龙天羽!
龙天羽的身手要比她活蹦乱跳时还要强几个档次,近身搏击,更是远于她,见她一脚踢出,顺手一抓就攥住了项雨馨踢来的玉足脚踝,另一只手在她腿根侧摸了一下,嘿嘿笑道:“还满有劲道的,弹性也不足,只可惜头脑笨了点,你可别忘记你现在是人质,就要有人质的觉悟,虽然我不能对你如何,但是我那些侍卫可没那么仁慈,若你做了什么,生不如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哼,我才不怕呢,你放开我的脚,你个登徒子!”项雨馨可不是吓大的,极有胆色,对着龙天羽娇叱道。
龙天羽此刻才正眼看到她的容貌,虽然一身铠甲在身,但风华绝代的姿容是难以掩盖地,肤若凝脂。眸若秋水,虽未涂抹口红,但是却鲜艳红润无比。颈项像是天鹅之颈一般雪白,身段婀娜修长,酥.胸曼妙,翘臀圆润,薄薄胡裙包裹下地修长双腿紧绷有力、富有弹性,就像随时可以爆的小母豹,动力十足,极具美感,一嗔一怒间,似乎带着一股异域风情扑面而来、乍隐乍现,端地是,换上女装,同样是万里无一的绝色美人。
不过此刻龙天羽却没有欣赏的心情了,后方的骑兵马上就要追上来,他还要带着部将赶往贺兰山,主要在贺兰山准备充分,足以让几千骑兵人仰马翻,葬送在峡谷内。
龙天羽当下摸了摸她的玉.腿,倏然松手放开,微笑道:“女孩子最好不要动不动就飞腿踢人,动作不雅,而且容易走*光的,尤其是女子那个神秘之处——”
项雨馨当时未反应过来,什么神秘之处,等龙天羽转过身走向坐骑前,她才忽然啊的一声,玉颊涨红,便似染羞地海棠般,娇艳天下无双,大叫道:“什么破汉王,无耻下流——”
龙天羽哈哈大笑,拍了拍马鞍,道:“还不快过来,难道你要和我那些属下共骑吗?我可不在意啊。”
项雨馨一想到那些士卒,浑身血迹污泥,又脏又粗鲁,就想作呕,还是面前这个登徒子好上一点点,无可奈何之下,走了过来,哼道:“总有一天,我也会让你尝到苦头的!”
龙天羽摇头一笑,伸手握在她的小蛮腰拖上了马背,随后飞身上马,大喝一声:“出,贺兰山!”
第三章 血债讨还
贺兰山北起巴彦敖包,南至毛土坑敖包及青铜峡,山势雄伟,若群马奔腾,山体东侧巍峨壮观,峰峦重叠,崖谷险峻,向东俯瞰黄河河套和鄂尔多斯高原,山体西侧地势和缓,没入阿拉善高原。
在公元前272年,秦军彻底击溃了雄霸河套之地的义渠戎狄后,一些战败的部落纷纷北逃,以后为匈奴,居长城外,贺兰山北,从此贺兰山就进入了一个由匈奴人占据的时期,这里一度成为匈奴与秦抗衡的基地。
龙天羽依据着地理学的记忆,带着人马赶到了贺兰口,虽然经过上千年的历史变迁,一些过去的山川河流古城都变成了古迹,变得山无影,水无形,但还是有许多大山脉上万千变化不大,这贺兰山口古今相差不多。
自古以来,贺兰山就是兵家要塞,必争之地,公元前127年,汉朝著名战将卫青、李息率军北上抗击匈奴,第一次将中原汉族政权的军事力量延伸到贺兰山地区。
后来汉武帝分全国为十三刺史部,下辖郡县,其中在贺兰山东麓设立了属于北地郡管辖的廉县,这是汉族政权在贺兰山地区设立的第一个县级行政建制,也标志着贺兰山开始走进汉朝政权的统治范围。
到唐朝时,统治贺兰山一带确的少数民族先后是突厥、吐蕃和回纥。在公元646年,唐太宗下令军队出击突厥颉利可汗下属的铁勒人薛延陀,占据河西走廊一带的回纥人乘机和唐朝军队联合进攻薛延陀,联军进驻到贺兰山一带,随后大辽、西夏、蒙古、明朝数朝代都曾在这生过激战。
经过半个时辰的准备,贺兰口峡谷内两侧上方各隐伏了两百多人,准备了不少大石块和滚木,入口和中间、末尾都有人马潜伏着,等待铁骑先锋入瓮受死!
为了不让项雨馨破坏这次行动,把她五花八绑,连嘴也堵住了,让她无法出声,却又能看到自己的将士如何如蝼蚁般死去,这是一种仇恨的报复,将士们的血不会白流,龙天羽狠下心要让着这个野丫头好好见识一下,战争的残酷,当死去的人都是自己的族人和部将时,是何等滋味!
数百汉军将士潜伏着,静静地等待着猎物进入伏击圈,他们手中紧紧握着弩箭,眼神充满了杀气,前日一战,两三万兄弟全部战死了,这股仇恨正需要一个泄,而此刻,机会就要来了。
大多一个时辰过去了,数千大漠铁骑,气势汹汹,疾踏而来,手中马刀闪着银亮的光辉,地动山摇,尘土飞扬滚滚。
“来了,大家准备~~”
不得不承认,这支轻骑兵很强悍,他们的度,比想像中的还要快上数倍,数千战马奋力嘶鸣,装备铠甲全是上好铁质打造,很远处就能看见铠甲银光闪闪,骏马像是疾奔的飞矢,如流星般穿梭在大漠,马蹄踢打着大地,惊天动地气势骇人,三千人马就有万马奔腾的声势。
“这支骑兵的马匹似乎都是西域上好的马种,中原极其少见,像是大宛良驹,西域三十六国,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国家都善于养马,当年蒙恬将军就曾带大军入过西域,掠夺过一些上好战马!”旁边一名轻骑都尉骆甲曾当过大秦骑兵校尉,后归属王陵的麾下,咸阳惊变后,王陵归顺汉王,他也成为汉军一名骑兵都尉,对秦军与西域作战略知一些。
龙天羽埋在草丛中,闻言后,又结合自己的历史常识,粗略得知秦汉隋唐时,中原的良马主要产地在河套、祁连、张家口、呼伦贝尔等地,但战马仍不如草原上游牧民族胡人匈奴的马匹强,西域的马比匈奴马品种还要好!
马匹在冷兵器战争中有着无可替代地重要作用,骑兵的度和冲击力是步兵难以比拟地,若双方实力相当,骑兵一方可不待步兵方结阵完成,在其没有形成防御纵深时就把步兵一冲而散。
若步兵一方人多势众,骑兵可昼伏夜出反复袭扰,并大踏步后退,拉长步兵方的补给线然后从容断其粮道,在步兵疲惫不堪粮草断绝时包围聚歼,即使步兵防守反击得胜。骑兵也可随时远遁,步兵方根本无法追击。
所以,自从战国时期赵武灵王学习胡人箭射,推行骑兵之后,在平原上骑兵的作用非常重要,取代了战车的时代,因为战车地冲击力虽强,远程奔袭却易损坏,而且密集的车队在战场上难以转向和掉头,灵活性远不如骑兵,只能用作决战冲击和防守中的反冲击。
如今黑火药还在研制中,即使研制出来,也需要不断改进,提高火药的品质,然后加工火器把火药利用起来,但由于时代的局限性,没有精密的机加工,数年内火器的运用还远远不能取代冷兵器。
龙天羽估计一年内建立兵工厂,将黑火药研制出并投入毛火枪和炸药大炮中,从取得理想的效果、大批量生产、装备军队并训练士卒熟练使用,至少也得五到十年时间,这些事急是急不来地,就算现在出现现代化的兵器,光是训练教官、然后再训练军队没个一年半载也根本不可能。
而且,他自己也只知道理论,自己虽然研制过了高端的武器,但是那是在实验室中进行的,里面有好多科学家配合,所有的原材料、机加工等都不需要他动手,他只提出的是理论,无论要什么材料和设施,各部门都会准备好,现在却不一样,他虽然穿越到古代,有了很多现代科技思想,但是苦于没有材料啊,就是要研制最简单的黑火药,连硝石、硫磺矿都没有,怎么研制啊?凡是都需要一个过程,急也急不来!
至于能不能提前工业革命,把现代的思想融入社会,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因为古代的民风民俗和思想观念摆在这,你要一下子彻底改变,所有人都接受不了,那么即使你是君王,脱离了人民的支持,你也会被当做另类推翻!
所以龙天羽一直想把汉中展一下子向前推进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但这不现实,至少靠他一个人的解说和做实验,那是不可能的事,毕竟他作为帝王,眼下还要争夺天下,安置流离失所的百姓,安抚民心,如果太大的变革,只能会是百姓更加恐惧,难以相信,最终会走向反面。
这就好比,当时很多科学家提出了先进的理论,却被当时的旧贵族和百姓当做天方夜谭,甚至谬论,把科学家活活烧死,活活打死,但几百年过去了,他们提出的理论却成了真理!
龙天羽现在能做的,就是把自己拥有跨时代的先进知识,如何整理后,逐一让这个时代的学士贤者能人智士接受,然后渗透到社会各个层次,比如简单的牛顿力学,万有引力定律,瓦特的蒸汽机理论,还爱因斯坦相对论,以及物理学中的电磁学、浮力定律,几何学勾股定理等,数学运算,推行阿拉伯数字等等,越来越多兴汉学子理解接受,推广下去,社会才会真正的大变革!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大漠精兵团铁骑已经奔驰到贺兰口地带,龙天羽和葛离、骆甲等偏将冷冷望着眼前如水银泻地般攻来的敌人,那粗犷的面孔、狂野的眼神清晰可见,巨大的蹄声与地面共振,几将耳膜震破。
“准备了,让这支骑兵去见阎王吧,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
山崖两侧所有将士都绷紧了脑弦,等待敌人入瓮,胸中充满了热血和杀意。
唯独项雨馨正在挣扎着娇躯,想要提醒山崖下面的族人骑兵,无奈身子被绳索绷得紧紧,又被堵了玉嘴,不出声,眼睁睁看着三千将士进入了贺兰山峡谷中,眼眸中充满了绝望、无奈、凄苦……她似乎能想象得到,下一刻这些活生生的将士下场是什么,粉身碎骨,长埋峡谷。
这支三千人马的骑兵,大摇大摆地进入峡谷,而且根本没有提前排除斥候去探路,或许他们根本就没曾想过,五百残兵会在这里进行伏击,即使说出来,他们也会嗤之以鼻,绝会不相信这个可能!
敌军尾翼已经过了贺兰口,三千骑兵完全进入了伏击圈,龙天羽低声出了行动的命令!
“动手——”
“轰隆隆!”无数的大石块从山崖滚落下去,沉雷滚动,一瞬间整个山谷像是响起了雷声,铺天盖地的巨石砸了下去,与悬崖峭壁摩擦划过时出着隆隆的震响,接着轰轰地砸在了下方的谷地上,如流星落地,砸得地动山摇。
任凭你铁骑再强悍,也没有还手能力,就是装甲坦克冲进来,也要被砸瘫痪,何况血肉之躯,一时间好像山崩地裂,谷底的骑兵惊慌地四处躲闪,再也没有刚才信心满满的傲人之气,此刻所有骑士眼中都是惊恐与绝望,峡谷前后两端的都被巨石堵住了出口,他们完全成了瓮中捉鳖,唯有等死的份了。
惊骇、绝望、愤怒、不甘、害怕,两千多将士表情各异,惨叫连连,哭天嚎地,混乱成一团,几乎半盏茶的工夫,就有一大半的骑兵连人带马成了肉泥,分不清人骨还是马肉了。
逃过乱石飞砸厄运的,被一轮箭雨射倒,一刻钟过去,峡谷内被乱石切断骑兵主力没了生机,几乎全军覆灭了,切断后放过去了数百骑兵也被后面冷箭射死,俘获一些马匹。
龙天羽等战斗结束,派出一百人顺着绳索滑下峡谷,获得不少干粮和清水,已经弩箭装备等做补给,半个时辰后,在谷外汇合整军,这次不费一兵一卒,就干掉了敌军三千先锋铁骑,同时获得不少马匹和粮草补给,所有将士精神一阵,士气如虹,对后来的逃生之路充满了希冀!
龙天羽来到项雨馨的面前,这时小妮子已经泪流面前,眼神中充满了憎恨,悲愤和杀意,刚拔下堵嘴的布条,就听见雨馨大吼道:“龙天羽,你个杀人恶魔,草原之神一定不会饶恕你的罪行的,我恨你!我迟早要杀了你!”
龙天羽表情淡然,冷哼道:“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时伏击汉军的时候,你难道没有看到数万的汉军壮士死在铁骑之下吗?那时你一定很痛快吧,告诉你,接下来就是让你感到痛苦的时候,这一场大逃亡,会让你们更多的将士死在追击之下,让你知道,我们大汉人不是好欺负的,血债必须血偿!”
第四章 蛛丝马迹
贺兰山峡谷大捷,使数百汉军将士为之振奋,大快人心,浑身的怨气和怒气泄不少,念头通畅了,整个人不在是病态怏怏的样子,行军中话题不断围绕着伏击的痛快事,都在期盼着主公率领他们再一次反击后面的敌兵,还以颜色!
经过峡谷战利品的补给,多了接近四百匹战马,这下轮回替换,使这支疲惫之兵获得了一线生存的希望,而且从敌兵尸体上搜刮了不少清水壶和干粮、奶酪、牛肉干,足够五百将士十多天的口粮了。
短暂的歇息之后,龙天羽辨识了方向,既然回汉中的路无法行得通,只能跨越贺兰山脉,进入空旷的草原,横跨祁连山,挺进甘肃西北荒漠,经西域一带进入青藏高原,再经羌地返回巴蜀之地,万里长征跋涉!
另一条路线就是沿着长城向北,经榆林、定襄、五原抵达阴山脚下,穿过‘九原’郡和‘云中’郡,再过雁门关,进入河套之地,那里是诸侯王赵国、韩国的封地,中原争斗不休,也不太平,要返回汉中势必需要突破函谷关章邯三王的领地,十分危险。
所以思来想去,只有第一条路线返回巴蜀比较妥当,而且绕走高原和荒漠,虽然塞外风沙较大,甚至路途艰险,但不宜被追击,能甩脱了后方的骑兵!
只要安全返回巴蜀,那么这体场仗就不算完全失败。
“诸位将士,我们这次穿越了贺兰山,就进入了草原,这里是游牧民族的生活地带,生长着匈奴和东胡的强兵,所以我们行事要格外小心,尽量避开与匈奴胡人交战,然且切入高原羌族之地,如果运气好,不必爬雪山过草地,就能借道回家了。”
众将士经过反击凶猛的骑兵得胜,士气逐渐恢复过来,对汉王充满了希望寄托,但凡他说的,众人都觉得大有道理,纷纷点头称诺。
龙天羽又道:“这次我们要派出两支先锋小队,一支先一步进入草原,四处打探一下情况,现游牧匈奴大军,立即回报好及时避过去,另一支小队从祁连山处分开,朝着东面古蹬口、阴山前行,过长城后,换装混入中原,想办法回汉中向淳于王后禀告我军的情况,好让她派兵援救。”
葛离问道:“汉王,如何分兵,请您定夺!”
龙天羽环顾一周道:“第一支小队由三十人组成,李必都尉亲率这支小队率先进入草原一带探路,另一支小队由二十人组成,萧川、邱崧带队,饶走阴山云中、五原混入中原,转走雁门、上党、三川,经过函谷关回到汉中报信,不要让王后和诸位大臣为我安危担忧!”
“末将领命——”几人闻言遵令,清点了各自要带领的人马,就这样大队伍分散出五十多人,正好剩下五百整,浩浩荡荡朝着祁连山进。
祁连山脉位于青海东北与甘肃西部边境。由多条西北-东南走向的平行山脉和宽谷组成。因位于河西走廊南侧,又名南山。西端在当金山口与阿尔金山脉相接,东端至黄河谷地,与秦岭、六盘山相连。长近两千里,属褶皱断块山,自北而南,包括大雪山、托来山、托来南山、野马南山、疏勒南山、党河南山、土尔根达坂山、柴达木山和宗务隆山。
这祁连山的作用,不止是丝绸指之路,也不止物产丰富,这条山脉抵挡住了塞外风沙侵袭中原,又阻碍的游牧民族对中原的侵害,素有“断匈奴之臂,张中国之掖”之意。
祁连山脉峰峦起伏,巍峨纵横,多处峰顶常年积雪,而山脉河谷又有许多河流,自古以来,此地名胜古迹不断,素有天下第一关之称的嘉峪关就是北倚祁连山脉,隔断了塞外匈奴的入侵,北宋时期,异军突起的西夏王朝的王都就设在祁连山下黑水城!
两个小队离开大部队后,龙天羽亲率五百将士开始进入祁连山脉的崇山峻岭中,开始还可以骑马,后来都要牵着战马蹬上盘山路,经过了几日的相处,龙天羽对项雨馨的态度好了很多,将她受伤的绳索由后绑式换成了前绑式,只要她不耍花样,在进食和梳洗小解时候,龙天羽会解开她的绳索。
虽然对这样一个绝色大美女有些苛刻,但是没有办法,看严她,不止是防止她逃跑,更担心一个放松警惕,让她从中捣鬼,以她的身手,伤害几个将士和几十个士卒不是问题,这样对麾下的部将安危很危险。
贺兰山一役后,项雨馨对龙天羽不憎恨起来,那么多族人兄弟埋身峡谷内,粉身碎骨,和战马全部被砸成碎尸,那股惨状让她记忆犹新,她恨自己,没有办法拯救他们,她更恨龙天羽,为何用那样血腥手段来对付她的族人,而且还让她在那观看惨状!
战争太残酷了,一场战斗少说有数千壮士一去不复返,动辄上万人,甚至几十万人厮杀,那些洒血战场上的壮士,他们的妻儿老小难道不伤心吗?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为了战争而前仆后继,乐不彼此!
“龙天羽,你杀死了这多草原上的勇士,他们都是草原上的好儿女,草原之神不会饶恕你的罪行的!你迟早会死在草原上!”项雨馨走在他的身旁,忽然开口对他说道。
龙天羽想不到她忽然说出这样的话,心头惊讶,冷淡一笑道:“什么草原之神,难道你们来自塞外草原?不过就算真有草原神灵,难道就能怪罪我吗?你们伏击汉军在前,杀戮了我军上万大好男儿,他们也都是有血有肉的勇士,他们身上寄托了多少家人的期盼都被你们无情地撕碎了,我们自然也要以牙还牙,让你们的人马知道什么是死,什么是战场惨烈!”
项雨馨怒瞪了他几眼,转过不去看他,过了片刻,轻叹一口气,喃喃道:“如果我们不是敌人该有多好……”
龙天羽听到那几乎细不可闻声音,冷笑道:“这恐怕不应该怪我汉军吧,好端端的,就被人伏击,险些全军覆灭,从一开始,你们就已经算计好了,要把我们这支人马赶尽杀绝,早就没安好心!”
项雨馨微微摇头,有点恍惚道:“我也没想这样,可是,你是我兄长的死敌,我们,从未见面就已经是敌人了。”
龙天羽哦了一声,静静地看着她,心头一震:“她真是项羽的妹妹?”
“你也是楚国项燕的后裔?”
“项燕?他是谁?”项雨馨莫名其妙地说道。
龙天羽愣了一下,项羽和她若是兄妹,却都不是项燕的后裔,这项羽还是项羽吗?难道历史记载有误?妈的,那项羽到底它妈的是谁的儿子啊?直到此刻,他更加怀疑项羽和这些人的出处,都是从塞外草原进入中原,能拥有这么庞大的力量,这个项家族究竟是何等庞然大物的存在!
项雨馨看着他怔怔出神,怨气稍减,出奇地西心平气和道:“难道我们就不能好好说些话吗?其实,我倒是对你充满了好奇!”
龙天羽回过神来,目光在她身上打转,这项雨馨白晰的额头、弯弯的双眉、明亮的眸子,翘挺的瑶鼻子,嘴唇饱.满,粉吞湿湿亮亮的,比樱桃还要红嫩,唇上那一林淡细的汗毛,益衬得她的唇珠小巧、下额细圆。
仔细看起来,项雨馨脸部曲线有些柔中有刚,隐隐带着些杀鸯不驯地野性,盔甲衬托之下,更显得英姿飒爽,巾帼之姿,然而她的肤色极其娇嫩白,尤其是唇形极其忧美,皎白晶莹她肤色、线条柔美的粉色唇辫,把她五官绡显的刚性稀释夷尽,
此刻她的语气没有那么生硬,娇羞低头的俏颜,带出无尽的温柔,竟有些纯净如水的女儿之态,此时没有带着头盔,风吹着她的秀,如丝如搂她浓她的脸撷旁飞扬,一种迷离之美。
龙天羽有些看呆了,这一刻,他现,原来这妮子是这样的美!
项雨馨见他嘴巴张得大大,眼神更是深深注在自己身上。一眨都不眨,项雨馨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神光,脸颊越的羞红,似乎感受到一股男性的坏心思在她身上打着主意儿,恼道:“你在看什么?”
龙天羽淡淡一笑道:“当然是看你了,有时候在想,把你血祭了太可惜,如此上天的宠儿,当好好慰藉珍惜才是!”
项雨馨眼中闪过光彩,柳眉却是微蹙,不经意间脸色已专为冰冷,嗔道:“龙天羽,我知道你也在恨我,包括我的族人勇士,但希望你尊重雨馨的人格,不要再说这种下流的话语!我们塞北大漠草原上的女子,不是任人欺负地!”
原来他来自塞北草原,难怪战马多是西域良马,而且耐力十足,中原的马根本比不了,大漠苦寒之地,的确是养马的好地方,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家族究竟是谁在引导!能培养出项羽和那位天才青年的俊杰英雄!
就在他还要再追问时,却听进远方马啼声震天,站在祁连山麓上转望去,远远的天边卷起漫天的尘土,足有两万匹骏马像是疾奔的飞矢,如流星般穿梭过后方的草地,汹涌追来,大概贺兰山的一幕让这批骑兵震撼了,更加激怒了他们,从气势上看去,骑兵团充满了无边的杀气和怒意。
“追兵来了,迅翻过祁连山,进入塞外草原!”龙天羽在这时出军令,艰险的逃亡又开始了。
第五章 兵临山下
汉军在贺兰山口的伏击,使大漠先锋骑兵损失惨重,后续部队看到峡谷内的惨状,以他们这支精兵团的凶猛彪悍都被震慑住了,尸无完尸,人无完人,血肉模糊,石堆之间不断流出汩汩血水,交汇成一条血色小溪,流淌在沙谷之地上,渐渐凝固,渗透沙石内,随后散浓重的血腥之气。
“可恶的汉军——”
所有精兵团的战士先是惊骇了,随后又变得无比的愤怒,任谁想得到五百人左右的人马竟然有胆量打伏击,全歼了三千精锐骑兵,而且死状还这样的惨烈!
不杀了这些汉人,誓不为大漠草原的男儿!
许多铁骑兵胸中充塞着杀意,浓重的阴郁气氛笼罩着两万骑兵大军。
项云也知道此刻将士们被激话怒了,这些都是血性方刚的勇士,在大漠上纵横,连西域的番邦强国金勇士都不惧怕,连强悍的胡人也不是精兵团的对手,孰知刚入中原,伏击战就折损了一万多骑兵,加上峡谷三千骑兵全军覆灭,至少有一万六七的伤亡了,让他心在滴血啊!
漠北家族王国算上附庸的部落,总共有八九十万族人,但能成为勇士的却不到十万人,大哥项羽进入中原时候曾带走了三万普通骑兵,项云他自己拥有五万精兵,是族内最强的兵马了,本来算计好一击成功,生擒龙天羽,击败这个中原的传说人物。
本来他成功做到了,只是不够彻底,如果能及时追上去,他还有希望补漏,如果追不上,那可是赔了妹子又折兵了,虽然汉军也有两三万人马阵亡,但汉军那批人马在他眼中仍是庸军,无论装备上,还是训练上,以及战马上,都远不能与他麾下的精兵相比,汉军可以迅扩充数倍甚至十几倍人数,但他家族的精兵团,那可是数十年废了庞大的精力,才打造出这么一支精锐之师啊!死一个就少一个啊!
所以这次见识到龙天羽的雷霆手段后,没有再分兵车轮追击战,而是集合重兵,快马加鞭疾追而来,但这时的龙天羽正带着将士攀爬着祁连山。
“二少爷,前面现了马蹄的印记,是通往东面草原阴山方向的,会不会是那汉王带着侍卫逃走了,留下大队人马在吸引我们!”一位带头统领来到项云身前,指着一处马蹄印疑虑道。
这些人都是养马长大的,对草地上马痕迹和蹄印非常熟悉,普通人不在意根本瞧不见,但在他们眼中如此的明显,把萧川那二十人的小队远遁的迹象看的很准。
项云也皱起眉头,的确是二十多骑载着战士,还有十多匹可供替换的坐骑,大概一共三十多匹战马朝着东面阴山‘五原’‘雁门’方位逃走,不知龙天羽会不会在其中呢?
前方的两条路径,一面是二十人的精兵,一面是五百人的主力部队,龙天羽会如何选择?他这个人善于谋计,很可能调虎离山,派大部队继续前进,吸引着我军,实则带兵向另一个方向逃走,掩人耳目,不是没有可能!
但龙天羽真是这样的人吗?虽然此计策不错,但也只是中计,如果大兵追赶,他身边侍卫少,很可能逃不了,而且这样的行为未免有些薄情寡义了,丢下将士独自逃生,应该不是他的为人!
“将军,我们怎么办?”一位骑兵千夫长问道。
项云沉思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关于汉王的事迹?”
一些将领点头,还有一些将领摇头。
项云不管众将士表情,继续说道:“这个人我打听很久,处事往往出人意表,多次以少胜多,出其不意击败对手,而且极其重情意,我猜他不会丢下那么多出生入死的将士独自逃生的,何况雨馨留下的独特独特暗记,她正被挟持通往前面的祁连山脉,所以那支二十多人的骑兵应该是报信去的,乌桦、乌椋,你二人带骑兵五百人,追击这支饶走古磴口打算切入中原的传信人马,让汉中得不到龙天羽的消息,汉中必然大乱,我再写下一封密函,让大哥项羽趁机兵讨伐汉中巴蜀,彻底消灭汉军!”
“我等不杀汉王,誓不回归漠北!”许多骠骑将军,千夫长、百夫长都热血立誓道。
项云望着两万多将士激动得神态,士气高昂,心中略安,点头道:“将士们放心,这次大汉领只带着五百骑兵进入了祁连山脉,只要紧逼下去,一定能全部歼灭,并救出雨馨的,前面山脉连绵,高峰常年有积雪,不易重骑进入,现下我们兵分两路,由吉晨阳、龚伟江两位骁骑将军,带着重骑兵五千,轻骑精锐五千绕走祁连山,在乌孙草原部落阻截这支汉军,防止他们从西南绕回巴蜀,本将军亲自带轻骑兵一万,追杀龙天羽,以防他在祁连山内耍什么花样!”
吉晨阳、龚伟江二人都是骑兵营内的俾将,统领骑兵,辞过项云后,一万人马浩浩荡荡绕走祁连山脉脚下,疾去如风,厚重的铁甲相互摩擦,与兵器晃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兵甲锵锵震响,朝着荒野的高原地带奔驰而去。
项云则带着接近一万精锐,继续跟在汉军后面登山,刚开始山麓较平缓,逐渐开始坡陡起来,悬崖峭壁,石路不清,荆棘遍地,灌丛挡路,所有将士只能牵着战马走,不能骑马,否则一个不慎,连人带人都要滑倒摔落山麓。
祁连山的中麓植被开始变得稀少,大多是些杉树松柏之类制备,草丛也稀疏,多为沙石峭岩,龙天羽五百多人牵着八百匹战马继续沿着石岩山径往山顶攀岩,为了防止后面敌兵派出先锋营刀斧手追杀上来,留下五十人殿后,在一处陡坡半山崖处搬运不少石块,以此抗击下面的追兵。
中间也设下几次险境和滚石,但效果甚微,都被项云提前识破,没有伤亡多少人,否则换做一般粗莽的头领带军,恐怕又要真损数百上千人了。
祁连山地势陡险,山岭连绵,重峦叠嶂,危岩耸突,峭壁如削,空气稀薄,天气变化无常,当龙天羽五百人来到山脉的上麓后,渐渐看到了积雪和冰封,祁连山的山顶终年积雪不化,像是披着了白纱素裹,在夕阳映射下,霞光闪闪。
众将士穿的都是夏季的战甲,所为战甲包括了护身甲片、腕箍甲胄、肩甲臂甲、头盔,保护关键的部位,其它地方仍是布衫粗衣,乍登上雪峰上,冷风习习,寒气逼人,温度一下子降到了零下十来度。
沿途的植被非常稀少,还出现了不少药草,如天麻、贝母、羌活、当归、党参、木香、大黄、雪莲花、牛黄、黄芪、景天、亚麻等多种药材在山顶不经意就会看到。
从山下就可看到覆盖山顶的大雪,而且看上去这一大片一大片的积雪并不远。开始将士们根本意识不到要爬这么高,数日前的苦苦激战,没命似的奔波逃生,人也筋疲力尽;爬山起初似乎还很顺利,后来突然进入了冰雪世界,雪峰刺得人们睁不开眼睛,又没有路,士卒前者马匹在冰上滑行,摔倒了,要站起来,浑身无力,甚至有的壮士在战场上冲杀未死,却摔下了雪峰,葬送在雪谷之内。
龙天羽在大学时期参加过雪峰攀岩社,曾和大学校友一起爬过数座大雪山,比如玉龙雪山、大金山等,包括珠穆朗玛峰,有不少攀岩雪峰的经验,先不能大肆喧哗,否则引起雪崩就全完了。
其次要用绳索三五成群连在一起,战马将一些品种不好,而且有伤病的丢弃或斩杀,取了些马股肉带走,因为实在无法牵着那么多马顺利快地攀爬过雪峰顶。
在龙天羽反复强调注意事项,并做好防护工作后,作为攀岩先锋的龙牙特种兵则熟驾就轻地在前面开路,用临时做的爬雪工具带着将士有惊无险地往顶峰爬。
“好冷啊——”
不少将士咬着牙顶着雪峰上的冷风,瑟瑟抖,有盔甲在身挡住不少寒气入体,否则更受不了。
龙天羽本身大剑师境界,体内一股暖流升腾,流淌在经脉中,抵御着寒气,相比当年大学时期爬雪山,轻松多了,当时的体质不及现在的十分之一,毕竟当时还是个学生,虽身强体壮,但体能远不如练剑积累的明劲和内劲。
他转身之间,望着身后不远的项雨馨双臂缩抱着身子,脸蛋被冻的通红,更增艳色,一步一步踏着积雪艰难地往前攀走,满脸坚毅一声不吭,步态神韵仿佛轻云蔽月,柔情绰态,那铠甲下的胡裙,把她挺翘的完美曲线充分地显现了出来,款款摆动时,弹性韵味十足。
“项姑娘!”龙天羽轻声叫了她一声。
项雨馨嗯了一声,满脸好奇地望去,见对方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不禁一愣,心想:这家伙诡计多端,又在对我打着什么坏心思了?
第六章 同生共死
这个季节本是八月天时,中原正是酷暑,但祁连山顶峰却冰雪不融,峰顶的冰川甚至上万年之久,天上云层很厚,像是要下雨雪的样子,吹来等寒风刺骨。
这些将士的装备都是夏装,外面盔甲,里面一层长衫,甲胄虽挡住一些风寒,但仍是很冷,身材魁梧的壮士如此,何况项雨馨这样一个韶华的少女,如何能抵挡住风寒的侵袭?
龙天羽目光落在玉伽身上。他却是忍不住地皱眉,雪峰上冰天雪地,这项族少女脸色冻得白,嘴唇瑟抖,身体僵硬,在呼啸的北风中,已经不断有雪花飘落,有像是雨水在空中结成了冰花,凝聚在她上脸上,与她娇嫩地脸颊交相辉映,竟分不出哪个更洁白,哪个更晶莹清美。
天色暮仓,那漫天地乌云中,却有一轮玉盘高悬于天空,如水的月色与雪花交相辉映,银白色的世界似乎到处泛着星光一般。
寒风带着呼号,不断在耳边呜咽,她肩膀忍不住地哆嗦,项雨馨倔强地咬紧了牙关,一声也不曾吭出来,听到龙天羽的轻叫,忍不住抬头望去,冷淡道:“干嘛?”
现在是越看他越不顺眼,好身端端的,自己在家族受宠万分,就是在塞北冰天雪地的天气,也有上好貂皮大袍子裹着,火盆取暖,现在可好,薄衫单衣来爬雪山,活受罪,心中十分委屈,所有的怨气都怪在了龙天羽的身上。
“项姑娘,是不是很冷啊?”龙天羽关心问道。
“不冷!”项雨馨听了提到[冷]字,顿时感觉身子冷到了骨子里,却咬牙不肯承认,坚决不在这坏人面前服软!
“不冷?”龙天羽略带惊讶道:“那你浑身哆嗦什么?”
“冻的!你管得着吗?”她脸若寒冰,捏紧了拳头像个小母豹。
龙天羽心中好笑,这个小妮子,倔强起来还真够可爱的,嘿嘿笑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嘛,我们汉军可是出了名的善待俘虏!”说着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外袍递给她,温声道:“穿上吧,下雨雪了,前面的路还有很长呢!”
项雨馨玉手一挥,狠狠拨开了他的大手,怒道:“不要你的假仁假义,冻死我算了,省的被你当成牲口血祭了。”
龙天羽嬉皮笑脸道:“瞧你说的,好像我有多残忍是的,告诉你,这世上比我仁慈、好说话的男人几乎没有了,你算幸运的了,不然落在其它男人手里,现在你就不是站在这说话了。”
项雨馨冷哼道:“落入他人手中,那便如何?”
“落入其它男人之手,身子未必像现在这般冰清玉洁,还有力气在这咆哮了。”龙天羽嘻嘻笑道。
项雨馨嘴唇都咬破了,恨不得照着他脸颊狠狠来一拳,娇叱怒道:“无耻下流!你们男人都是禽.兽,没一个好东西!”
龙天羽苦笑道:“你别误会,我可没有那个想法,只是在提醒你,现在的处境,你应该感到庆幸了,我并不是那样的人!
项雨馨想了一下,点头道:“这样一说,你倒是比禽.兽要好一点!”
噗!妈的,这妮子怎么说话呢!龙天羽郁闷了,把外衫塞到她手中,喝道:“快点披上它,听话,我好给你讲个故事!”
项雨馨本来倔强的很,对龙天羽怨气也不小,就算冻死也不要他的外衫,但听对方语气虽带着命令的意思,但关心之情溢于言表,心中稍暖,又听他要给自己讲故事,顿时来了精神,暂时把那些怨气和愤怒搁置下,好奇问道:“你也会讲故事吗?我以前最爱听我爹讲故事了。”
她虽然刚接触龙天羽不久,但是这个人的传说太有煽动性了,一个揭竿起义,破釜沉舟、彭城大战、空城计、咸阳除奸臣等等,哪一样都是能人所不能的事,却被他一人做到了,因此对他的好奇心太强烈了。
而且二人又处在对立位置,对他的崇拜和憎恨双重关系,让彼此之间更加复杂化,项雨馨此时听他要给自己讲故事,暂时放下了仇怨,眸子闪着异彩,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扑闪扑闪眨动,一边披上了他的外衫,上面还有他的余温和强烈的男子气息。
这一瞬间,似乎冰天雪地都不再那么寒冷一样,嫣然一笑,却是雪肤樱唇,杏眼秋波,在银色的月光下,大号外袍将她玲珑的身段,紧紧包裹其中,美妙地娇躯曲线若隐若现,分外的撩人起来。
龙天羽见她难得这么配合,第一次和睦相处,心情略好,微笑道:“走,咱们边走边聊,话说从前啊,有一儒生与一位姑娘相知相恋,一日,他们相约出游,途中遇大雨,便至一空屋避雨,留宿至夜。
“说来也巧,这屋内只有一张床榻,二人虽是两情相悦,却未及于乱。那姑娘怜惜公子,便含羞邀了公子共宿一床,却在中间隔个枕头,写了张字绢,上曰‘越界者,禽.兽也’。那书生却是个坐怀不乱的君子,就像我一样,竟真的隐忍了一夜,未及于乱。”
项雨馨听他讲到了爱情的故事,毕竟二人还不熟,换做中原女子,掩面不听了,她自幼生长在塞北大漠,性情要比中原女子开放大胆很多,说到男女同床而眠,她桃腮粉红,却未感到异常不适,只道:“那公子谨守礼法,倒也是个君子,换做了大漠上男子,恐怕未必能忍耐得住?那接下来呢?”
龙天羽嘿嘿一笑道:“翌日清晨,那姑娘醒来后,竟是绝尘而去,又留了一张字绢。”
项雨馨好奇道:“什么字绢?”
龙天羽神秘一笑,带着几分不怀好意,道:“上书七个大字,‘汝连禽.兽都不如’。”
项雨馨愣了半响,才道:“这女子如此爱他,这男人竟如此胆小,真不是个男人,要是我,也不会要这样的男人!”
龙天羽“啊”的张开了大嘴,这丫头,还真够开放的,换做中原少女,早骂你下流了,这妮子竟然觉得女主角做的很对,难怪草原的人热情开放,果然不假啊,他嘿嘿笑道:“原来项姑娘也喜欢禽.兽类的男人啊!看来今晚我也要做一次禽.兽了!”
项雨馨抬望他,脸色羞红,就知道他讲故事没安什么好心,这不是变相辱人吗,怒哼道:“你借着讲故事,说出这般下流话,在调侃人家吗?你——”她一连哼了几声,却是口不择言,大声喝道:“你连禽.兽都不如。”
龙天羽哈哈大笑,项雨馨却是猛然意识到,哎哟,这不正是应了他那下流言语了,当下迫得满面通红,粉拳攥得紧紧,朝着道:“你这坏人,又来欺负我?我……等我回去一定告诉我爹,把你大卸八块!”
项雨馨转身蹬蹬蹬望着雪峰顶跑去,也不理他的召唤,跑出大约十多步,越想越气愤,蓦地转身,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搓成了雪球蛋,朝着龙天羽狠狠打去:叫你坏,就知道欺负雨馨,本姑娘是好欺负的吗!
龙天羽也不躲闪,站在原地呵呵直笑,这丫头从大漠长大,还挺奔放的,跟苗族圣女洛非烟有的一拼啊,年纪比月儿大个两三岁,性格更加活泼,而且心计更深些,他不相信,这个项雨馨只单纯,没有其它的暗计在施展。
忽然,轰隆一声,就在项雨馨大喊扔雪之处的斜上方,峰顶一块积雪刷地崩塌滑落下来,埋向下面的少女,如果被一堆雪冲击到,肯定会被淹没在冰雪里,调入悬崖。
“不好,雪崩了。”
龙天羽见到这一幕脸色大变,幸好引起的雪崩只有一块积雪堆松动滑坡下来,面积不算太大,而且将士们有五分之四都已经爬上山顶了,要不是他刚才转身和项雨馨聊天赠衣,又讲故事耽搁了时间,他也早已蹬上山顶了。
项雨馨听到隆隆的震响,心头一惊,抬头一望,顿时芳容失色,惊呼一声,只见头顶斜上方接近山峰顶的一堆积雪像海水一样咆哮着冲击下来,眼看就要把她淹没,这一刻,她完全惊骇地呆住了,不知如何反应,其实任何反应也来不及了。
“轰隆!”
大雪无情,并不因为你是美女就放过你,有时天嫉红颜,往往越美丽的女子越会遭遇风云不测!
“啊——”
项雨馨惊叫一声,瞬间就被山峰滑坡下来厚重的积雪吞没了,与此同时,还有一道身影在这千钧一之际,抱住了她的腰肢,一起被积雪冲下了山崖。
这一系列的变化,生的太仓促,前面的将士以及后面的侍卫都还没来得及任何想法,就看到一堆冰雪从山峰顶的斜面迅滑落,将两个身影冲落了盘山路一侧悬崖。
“不好,汉王他——”
“汉王——”
身后的侍卫在第一刻反应过来,面前却哪还有汉王和那俘虏姑娘的影子。
“汉王摔落悬崖了……”
“快下去搭救!”
一时间所有人都着急了,恨不得跟着跳下去,但知道自己这么一跳,连工具也没有,摔死不说,也就不上主公啊。
葛离转身慌忙抛下来,这支队伍除了汉王,就属他这个副指挥使官职最大,相当于前将军,十一级官爵,权力在中郎将,先锋将军、偏将军、都尉之上,当即喝道:“都不要惊慌乱动,以免山体积雪再出现滑坡,留下五十精兵在下面扼守盘山口,防止追兵到来,龙牙特种士卒,准备绳索和锹铲,下去搭救汉王!”
虞峰等侍卫急的眼睛都红了,一把躲过身旁龙牙兵手中的钩锁驽和铁锹,喝道:“汉王所有铁卫都跟着我滑下去,救不出汉王,我们就全部在谷底殉葬!”
“该当如此!”
郭涯、裴布、袁墨、梁冥、苏阳、秦冬、叶虎子、陈小伍,所剩的八个铁卫全都抱着死心,抢过的弩枪钩锁和爬雪工具,站在山崖端,面对着万仞沟壑雪谷,竟无一惧色,前面的将士也都知道了,不少精兵从雪峰顶又跑下来寻找汉王的下落,汉王若出事了,这场战争也就失去了意义。
第七章 生死考验
蓦然生的雪崩吞噬了项雨馨,就在千钧一的时候,龙天羽忘记了彼此的敌对立场,也忘记了自己的性命之忧,完全凭着自然反应,在第一时间,电石火光之间身子纵出,十步之内,对他而言几乎可以忽略,一下子抱住了项雨馨的身子,只可惜他的内劲远达不到武侠小说描写内功那样,可以气沉丹田,一个纵云梯飞身而起,躲避雪崩。
厚重的积雪完全把二人的身体包裹住,轰隆一下就冲击下山崖,由于身体周围和头顶都是积雪盖住,完全睁不开了眼睛,项雨馨吓得一阵尖叫,却显得苍白无力。
龙天羽在下坠的一霎那,顿觉不好,万丈悬崖的雪山谷,坠落下去,不是粉身碎骨,也得致残啊,就是没有性命之忧,恐怕也难以上去,后面追兵用不了几个时辰就追上来,那全军覆灭不远了。
心中忧急如焚,这一刻升起强烈的求生,下落中,一手搂着项雨馨,另一只手拔出了腰间的匕,狠狠地朝着周围刺出,看有没有什么山崖壁能减缓下降的加度。
“当吱——”
锋利的匕果真在他乱刺中只刺入了山崖峭壁上的厚冰岩石上,由于下降的重力太强了,他这一匕虽刺到山壁,但周围积雪的冲击何等重力,在他插短刃的霎那,万斤重力冲击着二人的身子继续下落。
“完了,冲劲力道太猛了,积雪厚重,不容易脱身,一旦落入山崖冰窟之内,恐怕真的要挂了!”龙天羽练剑两年,逐渐登峰造极,思绪比以前运转还要快十倍,一个呼吸之间,就想到了很多问题。
如果放开了,也许自己还有四分的活率,如果一起摔下去,恐怕一分的希望都没有了,龙天羽此时看不到项雨馨的脸上表情,但这个危险的时刻,项雨馨却紧紧抱着龙天羽,把头埋入了他的怀抱,像是害怕极了的小女孩,躲入自己最信赖的男人怀里来躲避灾难。
龙天羽感受着怀内少女瑟瑟颤抖,怎么忍心在这一刻丢开她,独自活路?要是如此,还费什么劲儿出手搭救,既然出手,就要同生共死!
不是他自觉伟大,而是此刻已不能放手,只有一搏!
要有生还之机,必须先脱离积雪的覆盖笼罩,然后再想办法止住落谷的危机,如何爬上山崖就是后话了。
好在这个冰峰雪谷并非整个山峰的峡谷,从祁连山峰顶部到祁连山脉脚下,至少也要攀登一天的路程,实在太雄伟太险峻了。
汉军已经到达了山峰绝顶上,龙天羽和项雨馨所摔落的雪谷,只是几座峰顶之间的沟壑,也有数百丈高。
龙天羽将大剑师境界完全施展出来,匕不能缓解落势,直接抽出了腰间佩剑,在半空中唰唰唰几剑,朝着头上一阵乱斩,天羽九剑的剑光破开了头顶上空随同覆盖压下来的厚重继续,至少往二人身上压顶的重量一下子减轻许多。
随后龙天羽内劲外劲一起迸,握剑狠狠插向峭壁冰岩。
“铮——”
寒赤剑乃当世颇有名气的宝剑,溶有一块寒铁在内,要比一般利剑都要锋利坚硬许多,否则这一用力插向岩壁,并且如此强大的冲击坠力之下,非得一下子折断不可。
但寒赤剑却没有折断,插入了冰雪岩壁上半尺深,由于下坠力量过猛,导致宝剑在冰雪岩壁中滑行下降,出吱呀铮铮的尖响,非常刺耳。
摔落的趋势被缓解,龙天羽单手紧抱着项雨馨腰肢,低喝一声:“抱紧我,别撒开,不要惊慌乱动,否则我们都要被摔成肉泥了。”
项雨馨在就害怕的时刻,听到他的喝声,虽然充满了威严和训斥的语气,但在此刻,却给了她莫大的生机希望,好像在绝望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稍微冷静下来,不再尖叫,但粉臂玉手紧紧攥住他的虎背熊腰。
“是他在绝境中舍身来救我?为什么?我们彼此不是敌人吗?他竟然不要命地也跳下来就我——唉,要死就跟他死在一块吧!至少还有个人陪着!这个男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傻了。”
项雨馨在无比绝望和惊骇中,搂在龙天羽的腰肢,眼眶瞬间聚满了泪珠,夺眶而出,染湿了龙天羽胸前的战袍,不是害怕的泪水,竟是被他这一举感动了。
大漠草原上的少女,本就是炽烈奔放的,青春充满活力,有时候比男子还要勇敢,她们看不起懦弱的男子,崇拜强势有血性的男人,原本项雨馨在其父的感染下,对英雄有莫名的崇拜,无论身手、学识还是过去的经历事迹无不深刻打动着她,所以她踏入中原,一是想见见中原究竟什么样子,二是瞧瞧中原贤士俊杰辈出的地方究竟有什么样的大英雄!
现在她终于见识到了,只是太晚了,因为二人已命悬一线,危在旦夕,心有的幽怨和憎恨就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用尽气力紧紧搂着他的熊腰,感受着强烈的男子气息,似乎把握住这一刻,死也无憾了。
“咔嚓——”
剑身终于扛不住这股力道,从中折断,不过这段缓冲的空隙也为龙天羽的蓄势爆提高了机会和时间。
“嗨!”
龙天羽大吼一声,脚尖踢在悬崖冰壁上,两个身的身影如箭一般从山崩积雪的笼罩中穿射出来,那一片区域厚重的积雪仍继续落下去,而龙天羽和项雨馨二人身子则斜射出去,脱离积雪的覆盖,摔向雪谷底。
“幸好雪崩不大,积雪的范围有限,否则真是死定了。”龙天羽脱离奔涌的积雪束缚,暗暗松了一口气,眼看就要摔倒雪谷冰窖之内,他从怀兜囊内取出了一块手表,正是他穿越时候带回古代的,里面带有gps定位系统,甚至卫星接收器和高端红外线扫描功能,但在古代这些科技性能都没有用,只能当普通手表用。
而且只有他一个人有手表,无法和其它人对时间,古代用的是时辰、一刻、一盏茶、半柱香等词来表示时间,不是分秒时,所以他也没怎么用这手表,但关键时刻,它还有一项保命的功能,就是手表端侧有一射口,能射出极细的钉头钢丝,韧性和抗拉性都是世界尖端水准。
“嗖——”
龙天羽左手绕过项雨馨的颈项,按下了手表按钮,射出了细合金钢丝,钉头带着自攻螺纹,射在悬崖墙壁的岩石上,竟穿过了表面覆盖的冰雪,钻入了岩石缝隙内,坠势开始减。
双手攥着手表,换做其它绳索这么大坠力也承受不了,但这种二十一世纪尖端科技所研究的镀铬纳米合金钢丝却硬生生抵挡住这股拉力,继续减下降了几十丈后,才逐渐停下来,把二人悬挂在了峰谷雪崖半空,再往下十多丈就摔倒谷底了,如果停不下来,二人同样也会摔成残疾。
终于停住了身子,半悬空中,龙天羽心有余悸,要不是自己突破了大剑师境界,体内有了内息,使体能再有突破,刚才根本不可能在雪堆覆盖中脱身,出手也不会如此雷霆快,如果无法脱身,肯定会被厚厚的一堆积雪压住直接砸入谷底,摔个粉身碎骨,手表也根本用不上,何况怀内还多一个负担。
不过饶是如此,他的双臂也差点被扯得脱臼,毕竟两个人的重量也不轻啊,惯性又如此大,没扯断手臂已经算他功力深厚了。
项雨馨闭着眼睛等了半天,也没有摔落到谷底,更没有感觉到疼痛,鼓起勇气张开了眼眸,却见自己和男子正被悬挂在半空,头顶上空万仞冰峰山崖,下面就是冰窖雪谷,不知深浅。
绝境逢生,项雨馨已芳容失色,胆子再大的她,终究还是一位少女,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面对死亡的那一刻,谁都会显得恐惧,这与女子殉情跳崖不同,万念俱灰时,心甘情愿为爱人殉情,不会感到死亡的可怕,相反觉得是解脱,可眼下,她还不想死啊,死亡面前如何不惊惧?
“龙……天羽,你为什么舍身来救雨馨?难道你如此在意雨馨的死活吗?”项雨馨问出的第一句不是能不能脱险,也不是会不会死,而是为对方何为要救她,这一问题不问,始终憋不住那股好奇心。
龙天羽听她说话,低身瞧向怀内少女,眉如翠羽,瑶鼻挺秀,樱唇含玉,清丽无双,身段修长美妙,丽质天成,细细的柳腰盈盈不足一握,光洁地肌.肤,如洗了牛奶般晶莹水透、明媚动人,特别是她清澈的眸子,一尘不染,好像两颗明珠一般闪烁着光泽。
“不救你,难道眼睁睁看着你摔死啊,不是对你说过吗?这世上比我仁慈、好说话的男人几乎没有了,你算幸运的了,做我的俘虏,差点把我害死啊——”
项雨馨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在草原上,如果一个男子肯为一个女子去死,这么这个男人一定非常爱这个女人,没有哪个女子不动心的,她仰头看着龙天羽此时较为脏乱的脸庞,不知为何,数日来看着不顺眼,而现在却觉得格外中意,又问道:“龙天羽,我大哥项羽与你生死大敌,我二哥刚带兵伏击了你的人马,几乎让你全军覆灭,难道你不恨我吗?为何还会出手相救?”
其实龙天羽也说不出来,就是觉得眼睁睁看着一个妙龄少女在自己身前摔死,也太残忍了,而且她还有很大的价值,毕竟后面的追兵都是碍于她的身份,才没有动用强弩和弓箭硬攻,否则说不定他们这五百人早被后方乱箭射死了。
“我——不忍看到你死!”龙天羽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的答案,只有实话实说。
项雨馨泪花滚动,娇躯紧贴着他的身体,脸颊细嫩如玉,几乎吹弹可破,听他说的直白却又让人信服,芳心莫名一颤,俏脸浮上几抹鲜艳地红晕,仰着头翘起樱唇在他脸上吻了一下,轻声道:“不管怎么样,都要谢谢你舍身就了雨馨!如果我们不是敌人就好了。”
第八章 少女情怀
龙天羽蓦地被这少女偷吻了,觉得有些怪怪的感觉,英雄救美,四个字浮想在脑海,不禁摇头失笑,自己这次真是弄巧成拙,无心插柳柳成荫啊,当时真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这少女虽是敌对立场,但心思不坏,自己这些人的性命也多亏有她在手,才得意顺利突围远遁,否则肯定被数万骑兵追上围剿歼灭。
所以觉得她还不能死,至少在自己面前,无法忍心看到一个妙龄少女就这样无辜死去,而且那一瞬间,也连不及考虑其它利害关系,一个本能反应,身子就如箭纵出,搂住了她的腰肢,被滑坡的积雪一起压盖落入山崖。
一切都来得太快了,龙天羽反应过来时,已经不能再收手了,只能放手一搏,好在自己剑术高,身手敏捷,在千钧一之际,先是以剑破开头顶上面笼罩的积雪,然后用剑插入悬崖冰雪峭壁减缓落势,最后使用了穿越带来的手表。
本来在攻破函谷关时,把它赠送了婉儿研究天文用,但在他入蜀前,婉儿觉得蜀川地形复杂,多是万仞峭壁,蜀道之难恐如登天,怕他过栈道悬崖有意外,便在临行前又递交给他,想不到今日终于派上来救命用场。
“项姑娘,你也不用多谢我,这次是我没想到事态会怎么严重,险些把自己的命都搭上,换做下一次,我也不敢如此冲动了。”
龙天羽说的实话,下一次再四出现这样九死一生的事,也不敢以身犯险了,毕竟自己身上还有江山重担不说,光是那些王妃无时不在在期盼自己平安归去,怎么能如此冲动,岂可因一叶树木,放弃了整个森林。
婉儿、月瑶、诗诗、虞姬、凝君、月儿……等等,这些人的幸福都系在自己身上,做事不能太肆意而为了。
项雨馨却没有丝毫不悦,反而笑靥如花道:“我喜欢你的诚实,换做其它男人,肯定会说些大义凛然的话来表现自己的伟大和英勇,甚至趁机征服女子的芳心,而你却没有,现在雨馨真的很好奇,龙天羽究竟十个什么样的人,为何中原所有人都无法将你看透呢?”
噗!这就叫越描越黑了,龙天羽本意不想和她太多的瓜葛,想不到被这妮子越看重了,如果诚实也是一种错,那我宁愿一错再错!
龙天羽淡定道:“有啥好奇的,还不是个普通的人,有的时候,我的觉得自己总是心太软了,争天下,打江山,注定要血流成河,有句话说的好,慈不掌兵,有时候我觉得不适合战争,在战场上厮杀。”
项雨馨因亲了他一下,脸颊有些羞红,唇似点绛,眉如远黛,晶莹地肌.肤,比那冰雪还要透明,饶有兴趣地望着他的脸颊,轮廓分明充满了阳刚的魅力和王者威严,加上半月未挂胡须,脸颊带着些污泥血渍,虽有些沧桑,但男人味十足,比白净儒生更加有吸引力,而且草原女子本就喜欢粗犷的男人。
她紧紧自己的粉臂,不肯放松一点,柔声道:“你不是不适合战争。而是不适合屠杀!因为你也有着缺点,是一个有血有肉重情意的男人,通过那些将士就能看的出来,他们都肯为你去死,因为你很爱戴每一位将士,如果有一天,你完美地没有缺点了,杀伐不动本心,成了没有任何感情的君王,只怕没几个人会喜欢你了,其实我大哥项羽也是有血性的大英雄,只是有时太霸道了,刚愎自用,不肯听人劝,否则——唉——”她想说,否则的话,劝服她大哥项羽,能和龙天羽和平相处,却未说出口。
龙天羽微微一愣,想不到这妮子看人还挺准的,这一刻,刨去了刁蛮任性和清高傲慢,项雨馨显得无比温柔和多娇,加上倾国倾城的容貌,倒也惹人遐思,感觉自己这次救对了人。
“争天下而对立没有对错,任何人都想成为君王,我的宏愿就是能统一中原,推行新政,使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扩大疆域版图,建立千秋伟业,这条路充满了荆棘,至少要扫除一切挡在统一大路上的诸侯王,因此将来杀伐之路不会终止的。”龙天羽轻叹一声,抬头四处张望,离着他头顶上方十丈处有一个山体洞穴,只有暂时躲入山洞,否则再撑一会,上面的钻头定位装置就会经不住这股重量再次坠落下去。
“先爬到上面洞穴避一避风寒雨雪再说吧,这里太冷了,而且这支钢丝也撑不住多久。”
他二人所在之处正是悬崖下半空,从谷底下面便有幽幽冷风自窟里吹来,在耳边呼啸而过,寒彻心骨,人悬空久了气血不畅,也会僵硬冻死的。
项雨馨抬头一瞧,果然有有一个天然洞穴就在二人头顶上空十多丈处,但洞口附近都是冰岩,难以攀爬,不禁担心道:“岩石上都是冰雪,滑的很,很难攀岩啊!”
龙天羽微微一笑道:“抱紧我!”
项雨馨下意识地双臂紧搂,揽住他的粗腰,几乎要和他连为一体,下面的修长玉.腿也缠处了龙天羽的一条外侧大.腿,格外听话,芳心噗通噗通地乱跳着,不知是因为过于担心,还是害羞的。
龙天羽左手按住‘手表’另个上升按钮,表内的旋转轮自动回转上升,几乎不费什么力气,两个人就被升上了十多丈,来到冰洞穴口处。
“我先把你放进去,然后我再进——”
龙天羽也不管她答不答应,左手拖起她的蛮腰向上一送,就将她整个人推上洞口冰岩处。
“准备好,我喊三下,用力一推,你接力钻入洞内。”龙天羽再次提醒道。
项雨馨紧张得不行,毕竟身体悬在峭壁半空,而且冰天雪地表明又滑,无法抓扯借力,只能靠着龙天羽在身后用力猛推一下,纵身蹿入洞口内,一旦不成功,就会再次摔落山崖雪谷,那个时候草原之神也难救了。
“天羽,我有点怕……”项雨馨轻声颤道。
这个时刻,她不再是那个沙场上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领,也不是那个刁蛮清傲的贵族公主千金,恢复了少女最淳朴单纯的一面,充满了对男性的依附和眷恋。
那娇羞低头的俏颜,带出无尽的温柔,此刻的项雨馨所表现出的情致,才是纯净如水的女儿之态,风吹着她的诱,如丝如搂她浓她的脸撷旁飞扬,才种迷离之美。
龙天羽听她有些胆怯娇憨的语气,淡笑道:“下面不是还有我垫底吗?放心吧,你若再落入悬崖,我还能救你一次的。”
项雨馨听到他的保证,也不知为什么,心里莫名地感动,顿时拥有了以往未曾有的胆量和信心,点头道:“好,你可要推好,不然出了事,你要陪着人家一起!”
这时的项雨馨半身已经高出了龙天羽的头顶,几乎坐在了他的肩膀上,龙天羽小心翼翼一手抓着手表悬空,左手拖起了她丰.满的翘位,掂量一下,百十来斤,但弹性却异常的好。
“啊——”
项雨馨屁股被他大手一握,轻叫了一声,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个时候连万刃悬崖也忘却了,只觉被他大手把握拖着的,有一股火热的感觉,顿时全身暗流涌动,舒服无比,原来被男子触碰身体如此的美妙感觉,难怪小时候总看到爹爹爱拍姨娘们的美臀。
“准备了,我要用力推了。”
龙天羽的喝声将项雨馨从身体异样出神中拉回到现实来,项雨馨此时身体燥热,鲜红的似能滴出水来的娇艳脸蛋,心里噗通噗通直跳,手心都攥出汗来,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复了他的话。
“三、二、一,上!”
龙天羽随着喊声,拖着她的浑圆饱.满的大力一推,项雨馨整个人被送上了岩石洞穴内,虽然表面非常滑,但项雨馨自幼习武练剑,身手敏捷,被这一股大力一推,接力腾空一跃,玉身轻松纵入了冰岩石洞内。
“呼……好险!”项雨馨跃入洞穴后,洁白的素手轻拍着高耸的胸.脯,剧烈的心跳,使胸.前的双.峰如波浪一般汹涌起伏着。
“好了没?该我了,我把绳索扔给你,拽我一把,不然我没法接力了!”龙天羽仍悬在半空,对着洞口喊道。
项雨馨听到龙天羽的叫喊,心中有些亢奋,暗想:原来还没完事呢,这次有惊无险,也算过了次瘾,不来中原,难有如此精彩的境遇啊。
她探出头来,由于洞口有溜冰,不敢探出过多身子,两颗眸子扑闪扑闪地望着洞口外的龙天羽,一手凌空拽住一个奇怪的圆东西,另一手从腰间扯下一根绳索,项雨馨会意,出奇地温柔道:“你小心点,把绳索扔过来。”
龙天羽见她虽只露出了小半个身子,但距离很近,而且是面对面对视着,这妮子丰神如玉,男袍披在她的身上更有一股另类美,此刻的她钟天地之灵慧,让天上地月光都黯然失色。
“抓好了。”龙天羽左手一甩,绳索另一端甩向了岩石洞穴,被项雨馨抓个正着,用力一扯,龙天羽接力向洞口凌空跃去。
一丈半的距离,借力之下,龙天羽也轻松纵入了洞口内,由于他身材魁梧,惯性较大,收势未停好,和项雨馨撞个正着。
两个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滚做一团,顺着斜坡滑入了洞内,两个身体几乎在一起,相互搂抱着,滚入了天然的洞穴内,幸亏坡度不大,二人一连滚翻了几个跟头,停在了山洞石穴内,周围漆黑一片,只有这对孤男寡女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声,彼此清晰而闻。
第九章 孤男寡女
这个石洞是天然的石穴,四壁冰寒入骨,着透骨的寒气,漆黑之下,二人都不说话,心跳却是同一个频率。
“咳——”项雨馨终忍不住咳嗽一下,虽然滑落下来,没摔到哪里,但磕磕碰碰在所难免,甚至她明显感受到,男子的身体正把她压个正着,还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她的下.身部位,有些隐隐作疼,实在太大太硬了,难道是什么武器壳体?
“龙天羽,你还带什么兵器了,怎么定得人家好痛啊!”项雨馨有些不大乐意地说道。
龙天羽心想匕和宝剑都扔掉山谷了,还剩下一些飞刀暗器都在囊内,身上基本没有什么兵器了,他动了一动,问道:“顶在你哪里?”
项雨馨脸颊通红,不知如何说起,吱吱唔唔道:“就是…就是…那儿里!”
龙天羽没听明白,也不敢乱如动,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生怕真有什么兵器正顶着,他一动会伤到她,追问道:“那儿是哪啊?”
项雨馨有些抓狂了,说又不好意思出来,身子被压住也动不了,只好笼统地描述道:“腹部以下,腿部以上!”
龙天羽脱口道:“腰啊!”
“不是啦!”项雨馨有些着急了,幸好一片漆黑,对方看不到她自己脸颊羞红,隐隐带着几分春色,玉手在他身下探索摸去,顿时攥住了那个硬邦邦的[兵器],嗔道:“就是它了。”
龙天羽倒吸一口凉气,小姑奶奶,你抓住我命根子了。
难怪刚才那么搂抱这么舒服,原来它在雄起活动,龙天羽干咳一声:“不要动,这是我随身保命的之物,以后千秋大业,就靠它了。”
项雨馨听他说的这么神奇妙用,顿时来了兴致,嬉笑道:“那好,让我看看,是什么,能关系到千秋大业,难道是什么宝器?像中原和氏璧一样?”
龙天羽大手抓住她的小手,轻轻脱离了自己的命根,哄道:“先不提这个了,等以后有机会,会亮给你看,绝对世上独一无二的,好了,先起来,看看周围环境,想办法脱身,我上面的将士一定在四处找我呢!”
龙天羽爬起身,也扶起了身下娇美的雨馨,彼此坐起了身子,这时他又从铠甲内层囊内摸出一个火褶子,轻轻一旋,啪地轻响,冰窟中燃起了光亮,刹那间华光破开了黑暗,光晕笼罩住了二人。
昏暗地灯光中,龙天羽看到眼前坐着的项雨馨,眉如远山,目如春水,脸上带着淡淡地晕红,正静静打量着他,坐得笔直的身躯婀娜,美貌绝伦,可谓冰肌玉骨,如花树堆雪一般清新,当得上倾城倾国之姿。
此时的项雨馨,秀披散在肩头,由于刚才一番惊险刺激和某部位受到顶撞,脸颊晕红带着几分媚色,望着他的眼神,也是充满一分怪怪的韵味。
“你没事吧!”二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着对方,随后摇头相视而笑。
龙天羽拿着火褶子四周晃了一下,石壁上挂着冰川,轻叹道:“咱们处在山雪峰半腰的冰腹中,这里离着顶上,怕有几百丈地距离,也不知葛离他们能不能找下来!”
“你想很快出去吗?”项雨馨倏然问道。
龙天羽把头一转,这话问的,不出去,难道要在这受罪,何况祁连山脉脚下正有大军敌兵在登山,一旦追上来,所有人都必死无疑了,他可不想在此耽误时间。
“那是当然,我们是在逃亡,后面还有你兄长带兵追来,我晚出去一刻,这些将士都有生命危险,他们找不见我是不会擅自离开的,只希望他们尽快下来,接咱们上去。”龙天羽语气坚定地道。
项雨馨却有些黯然,出去了,彼此又是敌对立场,至少在冰窖里面却没有了隔阂,她竟有些天真想法,能多呆一阵子才好,这样就能和他单独地多处一会,心平气和地说话了。
“龙天羽,你们不要逃了,不如出去后,我跟我二哥说,让他放你们回汉中如何?”项雨馨鼓起勇气说道。
龙天羽冷笑道:“不可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已经不是一个人能改变的,而且,我们这么多人的生命的希冀,不能寄托在一个女子身上,我的命运,会有自己去把握,不会认输的!”
“这不是认输,只是…只是你救了我,是你应得到的回报!”项雨馨辩解道。
龙天羽摇头道:“这不符合我的性格,我们能回汉中,肯定凭着自己努力和血战杀回去,虽败却赢得尊严,而救你,本来你就是我生擒来的,你兄长肯定会怀恨在心,即使你说我救了你,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就是在你面前放过我,他也会安排伏兵在前面袭杀我们这支疲兵的,毕竟这是他唯一的一次机会能击败我,甚至擒杀我,以后不会再有机会了,等我回到汉中,推行科技和工业革命,天下无人能再抵挡住汉军!”
项雨馨听他如此固执要和兄长生死决战,着急道:“我…我就说在山洞内成了你的女人,这样我二哥就不会为难你——”
龙天羽啊了一声,想不到这妮子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是在诚心勾引我吧?微笑道:“你这样说,他未必信,我瞧你二哥聪明绝顶,一眼就能看出你是不是处.子,要不我们假戏真做吧!”
项雨馨脸颊通红,妩媚多娇,以她草原上的奔放,也有些难为情,啐道:“呸,我才不呢,我们才刚认识几天,怎么能……怎么能做男女之事!”
龙天羽也是随口调笑而已,并没真有这打算,如果弄巧成拙,跟项羽妹妹生关系,靠,这形势就复杂了,以后错杂的关系太多,恐怕楚汉之争永远也打不起来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现在着急也没用,还是等我的侍卫尽快下来营救咱们吧。”龙天羽四周环顾一下,都是石壁冰岩,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以前看电视,人家穿越的主角一落入悬崖都会有奇遇,不是捡到宝藏就是拾到武功秘籍,他特别找了找,冰窖空无一物,只有一个崖缝断裂层往里灌风。
他走过几步张望,现进风口却是侧边地一道裂开的冰棱悬崖,宽约数丈,黝暗一片,深不见底,冷风似刀般刮过,险些将火褶子熄灭,不得不走回原处,来到项雨馨的身边叹道:“四周无路,只能干等了。”
项雨馨却无所谓,此刻心想永远出不去那才好呢,她的眼神不曾离开龙天羽,狡洁的眸光一闪,轻声道:“雨馨有些冷!”
龙天羽转关心道:“你很冷吗,可我也没衣服可脱了,这样,你坐到我怀里,我给你挡住寒风,顺便说些话,千万别睡着,不然咱们都要冻死在这冰窖了。”说完他盘膝坐在地上,拍了怕腿侧道:“坐进来。”
项雨馨会心一笑,毫不避讳地坐入了龙天羽的怀内,丰.满的坐在他的腿上,双臂揽住他的背腰,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倾听他有力的心跳,那股温暖的感觉,从未感受过,毕生难忘,躲在他怀里,芳心都快跳出来了。
龙天羽初始并未在意,过了半晌,只觉怀内像是一团热火在燃烧,那柔软温暖地感觉,顿化作千百股热流,在他心中激荡开来,紧紧揽住她柔柔的腰肢,闻着她身体的幽香,借着火光俯身瞧去,
那白晰她额头、弯弯的双眉、明亮的眸子,翘挺的瑶鼻,嘴唇红润饱.满,粉吞湿湿亮亮的,比樱桃还要红嫩,唇上那一林淡细的汗毛,益衬得她的唇珠小巧、下额细圆,真乃尤.物也。
项雨馨埋在他怀内似乎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也抬起头迎上他的眼神,带着几分欢喜道:“天羽,你说雨馨漂亮吗?”
龙天羽点头道:“漂亮!”
项雨馨面似桃花,又问道:“那和你那些王妃比又如何?”
龙天羽听她提及自己的妃子,顿时思娇心切,那些心爱的女子音容笑貌一一在他脑海中闪现过,带着感慨道:“以你的美貌,应该能排进前十吧!”
才前十?项雨馨顿时脸色微变,柳眉蹙起,老大不乐意了,心想本姑奶奶在漠北草原除了纪姨娘、清姨娘旷世绝美外,无人能比,就是在中原,她自信能比她美的女子寥寥无几,现在听他说自己和他后宫王妃比刚排进前十,一点不信。
她撅着小嘴哼道:“你就自吹自擂吧,雨馨不相信你的妃子个个美如天仙,哼,有一天,雨馨一定亲眼去瞧瞧,她们有何出奇之处!”
龙天羽瞧着她修长的睫毛,长长的凤眼,微黄的灯光中映衬着她脸颊晶莹如玉、洁白无瑕,似是一朵正要含苞怒放的娇艳花蕾,换上女装精心打扮一番,至少不会逊于月儿、紫尘她们,但要进前五还有些难度,将来三大才女,三大名姬入住后宫,到时你不服都不行。
项雨馨见他信心满满的样子,微哼一声,显然非常不服气,女人比起美来,若不亲眼所见,谁也不服谁。
龙天羽此刻哪里在乎这些,却对她所处的大漠很感兴趣,问她道:“你自幼生长在漠北吗?”
项雨馨正想着如何比美,心中防线早就消弱很多,不假思索地答道:“是啊,我自幼生长在漠北草原,虽是苦寒之地,但土壤肥沃,一望无痕的大草原,我们项族和乌族的王国就在这里,很多族人都是在三十年前从中原迁过去的,还有一些游牧部落、西域人前去依附,二十年间,大秦在中原对六国讨伐,不少中原六国人也迁去了,整个漠北自成一国,与匈奴部落是友好邦邻,我二哥项云和冒顿单于还是结拜兄弟……”
龙天羽越听越离谱了,项羽是他大哥,项云是他二哥,也就是那个使枪天才俊杰,和冒顿单于还是结拜兄弟,匈奴在历史上可是西汉一个祸害,没少侵入中原边疆来滋乱,冒顿也是一位十分出色的单于可汗,他们关系竟如此复杂?
“对了,你两位兄长,一个刀术登峰造极,一个枪法出神入化,他们都是跟谁学的本领,想必他们的师傅乃剑圣级别的人物吧!”龙天羽试探问道。
项雨馨伏在他怀内,没有往日诸多提防,回道:“咯咯,我一共有四个哥哥,大哥项羽,二哥项云,三哥项风,四哥项雷,雨馨排行第五,此外还有几位弟妹,我们所有的本领都是父母传授的,正确地说,是我爹爹一人传授的!”
龙天羽有些色变了,其它子弟还没见过,但项羽在剑宗后期,说不定现在也突破到大剑师境界,项云大剑师中期,甚至半只脚跨入大剑师后期,连项雨馨都是剑宗中期,一人能调教出这么多出类拔萃的用刀、用枪、用剑高手,他爹肯定也是个接近剑圣级别的人物了。
“不知令尊大人如何称呼?”龙天羽涌起了无限的好奇。
项雨馨听他问及自己的父亲,顿时满脸尊敬和崇慕的表情,引以自豪道:“我爹爹,乃是当年名动六国的西秦上将军,世称刀君项少龙,三十多年前叱咤六国无人能挡,要不是秦始皇焚书坑儒,烧毁了一切关于我爹爹的事迹,现在不知还有多少人崇拜他呢!”
龙天羽虎躯一颤,惊骇道:“甚么?项羽的生父叫项少龙?”
第十章 惊世谜团
龙天羽听到项羽的父亲是项少龙,顿时涌起一些荒谬的感觉,他在大学时没少在图书馆内翻阅历史古籍,对先秦文化和楚汉时期的历史比较熟悉,记得司马迁在《史记•项羽本纪》的开头写道:“项籍者,下相人也,字羽。初起时,年二十四,其季父项梁。为秦将王剪所戮者也。项氏世世为楚将,封于项,故姓项氏。”
后来汉室传下了《项氏宗谱》中记载,项羽之父为楚将项,二叔为项梁,三叔为项襄,四叔为项伯,祖父项燕,追溯到上古,项族还是西周武王的后裔。
项羽的父亲怎么会是什么叫项少龙的人?还西秦名将?项族一直是楚国人,怎么会做秦国的将领,难道历史又阴我?还是史太公在后来写史书的时候,资料收集错了,自己杜撰了一些。
项少龙?挺耳熟的,这个名字好像哪里听说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项雨馨现龙天羽身子一震,失声惊呼,以为他不相信自己所说,问道:“你怎么了?不相信我爹爹的本事吗?你的剑术虽强,但远不是我爹爹的对手,我爹的刀术大成,突破了暗劲巅峰,已臻入化境,他亲口说,现在的修为境界已经比当年中原齐国号称剑圣曹秋道还要强,你站在他的面前,肯定连出剑的勇气都没有!”
龙天羽倒吸一口冷气,心想敢这人好大的口气,自诩境界比当年有剑圣之称的师尊还要强,据师尊曾亲口说,三十年前他被世称剑圣,只有半只脚踏入真正剑圣之境,也就是大剑师巅峰,在齐国剑宫曾与一位秦国上将军比试,那人用的就是刀法,对了,就叫项少龙!
原来项羽、项云、项雨馨都是他的后人,难怪这么厉害,果真虎父无犬子啊!
自己现在还处在大剑师初期[窍穴初开],身体的数出大窍穴开启,有吸收天地元气化为己用的趋势。
大剑师中期是[百脏共鸣],身体的内脏隐隐与内劲共鸣,出独特的声音,代表着内脏也在进化,要比寻常人抗体强,延缓着内脏的衰竭。
大剑师的后期是[剑气出体],身体内的内劲能凝聚在一起,能通过武器迸出,十步之内无形之气,可断人衣甲,此时的剑气才是真正有实质威力的内劲,而大剑师初期出的剑气,只是零星携带散出的寒气和杀气而已。
剑圣的境界,就是出神入化,突破了身体的枯竭,体能内脏衰老极其缓慢,可延长寿命数十年、甚至一百年,而且真正的剑圣有希望能领悟一些普通武者、剑手难以领悟的东西,就是[真武冥境],他的身子随便一站,好像和周围的天地浑然天成,无坚不摧,不可战胜一样。
俗话说数百年出一圣,文圣著书立说,流传于世,武圣拳意实质,剑破虚空,都是极为罕见的人物。
“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吱声了?”项雨馨见他半晌没有回音,担心他不高兴了,又温声道:“其实你也不错了,竟然跟我二哥对战交手那么多回合,也没有被伤到,已经非常难得了,我二哥项云和三哥项风,可是漠北年轻一代最厉害的,比我大哥项羽还要厉害,只是他们两个性格不想大哥那样霸道、有野心,他们性格最像我父亲和姨娘了,淡泊名利,却又有各自的理想抱负!”
龙天羽一听又是心惊,项羽就够猛了,项云更是天才人物,想不到还有一个项风没出场,要是三兄弟联手,这仗就法再打下去了。
“那你令尊又师承何处?”
项雨馨回想一下,说道:“听我爹爹说,他在年轻时候得到墨家钜子元宗的传承,习得的墨家剑法,后来在秦国自创百战刀法,击败了所有劲敌,不过听爹爹说,他最艰苦的一战,就是三十年前与齐国剑圣一战,险些丧命,当时他刀法尚未大成,多亏通过墨子心法修炼了一些暗劲内息,一番苦战后受伤逃走,不过也正因这次濒临生死边缘,让使他后来刀术大成,臻入了化境。”
龙天羽默默点头,这一切普所迷离的事终于清晰了很多,原来当年曹秋道与项少龙一战后,各有收获,曹秋道在秦国未攻打齐国之前,就归隐了山谷,突破了剑圣境界,而项少龙大概也在数十年后达到那个境界,看来都把对手当作奠基石,突破了那层难以触摸的境界。
而自己在黄石谷遇见了曹秋道,学习了旷世剑法,那柄让师尊念念不忘的[刀],恐怕就是当年项少龙所用的武器样品吧?
想不到自己遇到的宿敌,还是师尊对手的子女,项羽的霸王刀术如果大成,必然会突破大剑师境界,而项云的枪法更是出神入化,看来自己也要尽快突破到[百脏共鸣]之境,那样身体的机能才会从体内升华,不止是力量上的递增,而是对生命的探索了。
项雨馨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住了,大概是伏在英雄男子的怀内,有些情不自禁,或者数日来的对立变成现在无话不谈的朋友,让她放开了提防,继续说道:“我爹爹不但本领天下无敌,而且思维新颖独特,不拘一格,对姨娘们说出的情诗情话也是世上最动人;他提出的法制仁政理论,更是总结春秋战国数百年大家的思想,比墨家、儒家、法家的理论还要先进可行;他明改制的石磨、牙刷、活字印刷术、彩笔、指南针都是前所为用,秦国最先用的马鞍也是他明的!”
噗!龙天羽有些懵了,我靠,被她这么一说,他爹也是个圣人啊,比墨家墨子、儒家孔丘都要牛叉了,还明指南针、活字印刷术、牙刷?就吹吧,这些不是东汉时候才有的?
龙天羽越听越不对劲,眉头皱起,百思不得其解问道:“你父亲究竟是哪国人氏?怎么如此特殊?”
项雨馨正说的得意,听他问及自己父亲的宗族氏,回道:“我爹说,他不是战国七雄任何一国的人,他的家乡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叫香港!”
“什么港?龙天羽虎躯再次一颤,充满了震惊的表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语气重重地又问了一句!
“香港啊!怎么了?”项雨馨扬起头,见他满脸的惊骇表情,有些不解地问。
龙天羽此时已顾不得回答她了,而是陷入了天人之战,香港!香港!这个项少龙肯定是个穿越者,一定是,否则怎么会知道香港!
“香港”这个地名最早出现在明朝,它最初是指香港岛上的一个小港湾、小村落,后来才扩大为对整个岛屿的称呼,最后到了二十世纪初,才成了被英国殖民主义者占领的整个地区的统称。
再联想起项雨馨说起其父的一系列神秘的表现,几乎比古代儒法墨家圣人还懂得还多,还明指南针、活字印刷术,如果不是后世的穿越者,根本就不知道这些。
回想到时在楚国寿春,项羽在宴会上念出唐诗诗句,当时自己还在纳闷,现在这一切有一种拨开云雾,豁然明朗的感觉。
难道秦始皇陵的飞碟是他穿越时候用的?这项少龙三十年前在秦国当过上将军,自然和嬴政很熟悉,嬴政如果为了纪念他的功劳,把时空穿梭器放入了陵寝之内也说得过去,于是一个历史轮回,这个穿梭器又将自己带回了古代,同样是这个错乱的时空,只比他穿越的时间晚了四十年!
咦?项—少—龙!这个名字很耳熟,不单单是因为师尊提及过他,好像在数年前,自己担任国内军职的时候,曾在一份关于九十年代神秘事件的档案中看到过这个名字,想起来了,绝对错不了,记得档案上记载,某军事基地的科学院研制了一艘时空机器,找来特种兵第七团队的一名体能最好的特种兵接受了此次穿梭试验,可惜失败了,基地毁于一旦,所有关于时空机器试验的记录和数据全部消失,只在国家军事秘密档案中笼统记载了一些内容,自己当时还做过精英第七团队的挂衔指挥,想不到这件事是真的!
这一刻,龙天羽完全震惊了,穿越又见穿越,有机会一定要和他见上一见,只不过现在龙天羽和他的儿子项羽项云都是死敌,即使见里面,恐怕也要拔刀相向了。
到时候两个未来人对决,都拥出这个时代数千年的知识和理念,唯一不同的是,项少龙早来了四十年,已经完全入乡随俗,适应了这个时代,根深蒂固,而且经历丰富,阅历非凡,更突破到了剑圣级别。
而他龙天羽才来到楚汉时代两年而已,没有完全同化,尚未建立起自己稳定的根基,这一场双龙交锋,自己还稳占下风啊,不过,他唯一出对手的,因为他的才智,即使放在二十一世纪,也是天才人物,指挥过不止一个第七军团,还有特种精英第九军团、十一军团,远非一个特种兵的智慧能比的!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呼声和喊声:“汉王——”“汉王你在哪里??”打断了龙天羽脑海内滔天巨浪的思绪。
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对着怀内的项雨馨道:“雨馨,我的侍卫已经找下来了,咱们出去吧。”
项雨馨芳容顿时难言失望之色,轻叹一声,紧紧贴在他胸前,柔声道:“等一下,让我再仔细听一下你的心跳,雨馨怕出去之后,我们再也无法像这样没有隔阂地说话了。”说着,心头一酸,泪落双颊,柔美无限。
龙天羽也是感慨万分,他此刻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敌人,不止是名垂千古的西楚霸王项羽,还有更厉害的俊杰人物项云、项风,此外,他最大的对手应该是在远在漠北幕后正观看中原之战的穿越者项少龙!
一山不容二虎,一世不容双龙!
大汉天下,中原逐鹿,历史更迭,双龙之争,势不可挡!
第十一章 亢龙升天
龙天羽把这些心事深深埋藏起来,不但不能对项雨馨讲,即便连婉儿、月瑶她们也不能提及,否则让世人知道他是来自两千年后的穿越者,会如何看待他这个另类?就好比他那个时代的人见到火星人一样,不是同类人啊!
此刻呼喊声越来越靠近,已经临近了山洞口,龙天羽拍了拍仍伏在他坏内的少女,柔声道:“项姑娘,我们该出去了。”
项雨馨听到他仍称呼自己项姑娘,而不是雨馨,心里一下子又失落几分,马上就要离开山洞,彼此将会少了现在无拘无束,不用顾及身份和立场,一旦回到外面世界,他二人又会多一层隔膜。
就因为他是汉王,而自己是项羽的妹妹,两位兄长都和他有生死之约!
可是,命运一定要这样捉弄她吗?就不能有其它的选择?比如说,劝服两位哥哥与他握手言和,平分天下?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刻,龙士天羽已经起身,伸手扶起了她的娇躯,借着微弱的火光,他仔细端详了身前正凝思的少女,肌.肤娇嫩,眸澈如泉,眉眼嫣然若画,精致秀雅,一双幽若远山的黛眉、一对妩媚地眼睛,秀气的鼻子、小巧的嘴巴,在周围洁白冰墙映光下,格外明艳多娇。
“我们出去吧。”龙天羽轻叹了一口气,握着她的玉手转身就往洞口处走去。
项雨馨这才反应过来,从他身后一下子抱住了龙天羽的后背,什么也没有说,香肩颤抖,呜呜哭了起来。
洞内非常寂静,除了猎猎的冷风寒气从山洞里端的山崖缝隙中传来,就只有她哽咽的抽泣声,项雨馨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她的意思很明显,龙天羽也隐隐猜到了少女此刻细腻又复杂的心思。
此时无声胜有声,过多的话会破坏这个特殊的环境和气氛,都是心思缜密之人,心若相同,何须多言?
“走吧,我的将士都在外面,我已经阵亡了三万人马,不能让仅存的将士们再为我牺牲了。”龙天羽心如坚石,丝毫不为所动,他的心在磨炼,数以万计的精锐之师要誓随他一起攻破三秦之地,逐鹿中原,谁知却被突如其来的伏兵全部剿杀扑灭。
龙天羽心在蜕变,意志也在变得坚韧,帝王路,骨骸铺,不流血河难成气!
如果整日想着儿女情长,就不要再谈争江山,否则只会让自己的将士白白牺牲,死得毫无价值。
龙天羽再不理她的少女姿态,从斜坡往洞口爬去,并朝外面吼道:“我在这里……这里……”
他骨膜有内劲,这一吼如野兽冬眠后一觉醒来的嘶叫般,穿透力极强,从山洞内传出,震撼着雪谷冰川,山崖峭壁。
“是汉王……我听见汉王的声音了……”
“是汉王,汉王没事……”
“汉王……”
数十个声音不约而同从山洞口外的四周传来,带着惊喜和欢呼,甚至激动的喊声,十一侍卫和几十个特种兵挂着钩索续滑了下来,听到汉王的声音后,都往这个山洞口靠拢,最快接近洞口的是虞峰、郭涯、裴布等铁卫,探头往山洞内观望,关切着汉王的情况。
龙天羽离着山洞口有一丈的距离停了下来,因为洞口厚冰覆盖着表面,非常滑手,在没有绳索接应前,不能太靠近,他转身拉着项雨馨的手,以免她落下,或者不小心滑下山崖,不管立场如何,毕竟同生共死过。
“汉王……”
铁卫和特种兵看到汉王的身影后,立即化悲愁为狂喜,有惊无险,终于找到主公了。
“本王没有事,将士们且先宽心,把绳索扔过来两套,然后你们准备好拉扯,这里用不到多少人,其它人快上去转告,大军继续占领山峰顶,我等这就上去。”龙天羽担心人多耽误事,而且这一耽搁至少有两个时辰,敌兵很可能爬出先锋队攀爬上来一批人,这样一来足以牵扯住他们这几百人。
一些特种兵6续网上攀岩,留下一些空绳索,被侍卫靠近山洞递给了汉王。
龙天羽也不避嫌,拿着第一根绳索就在项雨馨柔软的腰肢上扣起来,难免触碰她的腹部和柳腰、肢体等,项雨馨毕竟还是一个少女,尽管性子热情奔放,又兰心慧质,聪明伶俐,但这一刻却忸怩羞涩起来,脸上升起一抹红云.颈脖间晶莹无瑕地肌.肤,映衬着她桃花般鲜艳地脸颊,美艳之极。
“他还是心里有我的!”项雨馨心中一念闪过,感动之极。
龙天羽也不多说什么,拖着她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朝着外面的侍卫道:“先把项姑娘救出去,本王紧跟其后。”
侍卫们没想到这丫头命真大也没有死,这时心悬汉王安慰,谁也没在意她,以为汉王担心这妮子在背后使坏做手脚,才先把她拽上去,也没多想什么,两名侍卫一用力,就准备开始往山崖上面拉。
项雨馨从龙天羽身前摩擦过去,拉住她手,心房在颤动,只觉心中温暖一片,柔声道:“你也要多加小心,雨馨在上面等你!”
龙天羽感受着她娇躯玲珑丰.满,容颜娇丽无比,这一含羞带着温柔,便似是秋夜里绽放地海棠,让人莫名心动。
“小心点!”
项雨馨乖乖点头,少了往日的泼辣与刁蛮,巾帼英姿变成了娇媚可人,含情脉脉看了他好几眼后,又望了望这个改变她心性、给她留下无限美好回忆的山洞,感触横生,微微一叹,这才转身攥紧了绳索滑出洞口。
洞口上面的侍卫一扯一拽,山崖上面的甲士也开始拉扯绳索,将项雨馨的娇美身躯缓缓拽上了雪峰悬崖。
龙天羽随后也系紧了腰间的绳索腰扣环,很轻松地溜出洞口,与周边侍卫向上雪峰顶端山崖爬去。
呼啸的寒风仍猎猎作响,雨雪还在继续下着,祁连山巍峨连绵数百里,这是横跨山脉最后一座主峰,也是冰雪覆盖面漆最广的,只要越过这座雪峰,就能进入祁连山背面的大草原了。
就在龙天羽要爬到跌落时候的山路崖端时,就听见兵器的交击声和喊杀声激烈响起,离他有几百步的雪峰山路隘口,正在惨厉着厮杀着,原来正是守在下方的汉军甲士与率先冲上来的大漠先锋精锐在肉搏激战着。
龙天羽爬上山崖边后,眺望下去,见敌兵将士猛如虎狼,一柄柄大刀疯狂地挥劈着,无情地撕裂骨肉,每道寒光落下,便是鲜血飞溅。
守在那里的汉军士卒只有数十人,却死死地顶在了必经的路口处,仗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带着伤痛镇守原地,宁被分尸也不后退一步,乒乒乓乓、咔咔嚓嚓,兵器互砍碰撞,人头滚地,断肢横飞,惊心的惨叫,在雪地山路口传荡开来,壮烈凄惨。
原来项云带军走在山麓下面时,远远望见山脉极高的雪峰处,整齐的汉军却一下子乱糟糟起来,大呼小叫的,猜到必是汉王不慎落崖了,暗叫天助我也,既拖住了汉军,又让龙天羽遭受大劫,于是派出一千刀锋营精锐,丢弃重装和坐骑,一身轻装快攀爬冲锋在前,势要拖住雪峰上的汉军,甚至全部吞灭,救出五妹。
葛离先前派出五十甲士,后来见敌军先锋营人数众多,恐怕挡不住多久,就派一名校尉又带着五十名士卒前去支援,一番苦战,已阵亡了七十多人,还剩下三十多人在顽强抵抗,已斩敌三百多人,没到自己中刀必死的时候,还不忘以身蹿出扑住几人摔下山谷,完全同归于尽的打法,才暂时抵抗住了一千精锐的进攻。
龙天羽远远就望见又有两千多强壮的敌兵拎着长柄刀冲上来,寒光在涌动,杀气腾腾,可知这些敌兵的强悍。
“快走,迅退守山顶!”龙天羽眉头一周,抬头望着顶峰的山崖喝道。
其它将士和侍卫到了这一刻,都抱着必死之心,也要冲下去阻截敌军的冲锋,却被汉王命令打断,立即掉头往着山崖上奔去,同时两名侍卫紧紧看押着项雨馨,以免她跑掉。
龙天羽与剩余的将士迅赶到山峰顶部,下面誓死抵抗的一百名汉卒已全部战死了,但同样拼杀掉了四倍于己的敌兵,就在山顶上汉军将士都以为要逃命的时候,龙天羽却突然喝道:“快,挑选几十匹疲惫有伤的战马,全部拉到山顶这里!”
一些士卒不明所以,但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来不及半点耽搁,几十名甲士迅拉过来四十匹有伤或长途跋涉已经透支的战马到山峰顶端,埋伏起来。
所有将士都不知汉王要做什么,包括项雨馨在内,她甚至想,如果族内勇士冲上来血洗这剩余四百汉卒的时候,她要如何选择,里应外合,还是帮忙杀自己的族人,都不行,她要出面阻止这场两败俱伤的战斗!
两千六百名刀锋勇士,深陷的眼神带着狂放之色,的鼻子、粗犷魁梧的外形显示着他们的桀骜不驯,无数雪亮的战刀高举在他们粗壮的手臂中,在月光照耀下,闪烁着寒光,特别是刚才战斗过的六百大漠精锐,他们对抗一百汉卒却战死了四百多战友,让他们感到了耻辱和悲痛,这一刻,怒极而来,杀气腾腾。
眼看着两千多敌兵越来越近雪峰顶,所有人都紧张得呼吸困难,加上山顶寒风透骨,紧握的兵器的手都开始变得僵硬了,但每个人胸中却是热血沸腾,因为他们就要面对死亡了。
“来得好,把战马拉上悬崖边,劈砍马股,让战马冲下山崖!”龙天羽忽然低喝了一声。
手牵着缰绳的士卒闻言当机立断,把战马往山崖上一扯,让马冲着下方的雪峰山麓,挥起兵刃朝着马股就是一剑砍下,战马受痛嘶叫,猛地挣脱了缰绳,飞蹿而出,几十匹战马几乎同一刻冲下了雪峰。
这一冲不要紧,但战马的嘶叫和奔腾却造成了山体积雪的滑坡松动,满山的冰雪象是被洪峰卷起的滔天巨浪,咆哮着,翻滚着,猛地朝下面滑坡,掀起一浪高过一浪的雪涛,瞬间吞噬向了那两千六百名大漠刀锋勇士。
这蓦然而来的雪崩,让所有人心惊胆颤,包括刚蹬到山麓半腰的项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