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老子我反了!
宛城。
军府中,貂雄立于高阶之上,负手而立,鹰目凝望着武关方向。
少年鹰目之中,闪烁着丝丝杀机,他预感到,一场至关重要的大战,很快就将到来。
这一场大战,不仅将决定他的命运,也决定着南阳成千上万人的命运,乃至于天下的走势。
“将军,武关一线传来情报,董卓已命他的女婿牛辅,率三万西凉铁骑屯兵武关之外,分明是在威胁我们。”文聘拱手道,语气愤慨。
貂雄冷笑一声:“董卓这老贼,这是想以武力恐吓,逼我就范。”
“三万骑兵,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文聘轻声一叹,语气中分明有些忌惮。
貂雄却不屑一顾,拂手道:“我军将领,诸营全力备战,时刻等我号令行事。”
“末将遵命!”文聘从貂雄的言语中,已经嗅到了销烟的味道。
他隐隐已猜到,他们的少年将军,并不打算被削去兵权,调往长安就范,已经做好了翻脸的准备。
只是,董卓十几万西凉铁骑,实力何其之强,只怕关东诸侯再度联手,都未必是对手。
何况,一旦在南阳开战,南面的刘表很可能趁机动手,到时候两面受敌,处境就将更加不利。
文聘决心忠于貂雄,但忠心并不代表就有足够的信心。
便在此时,门外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军师庞统大步前来,那张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面瘫脸上,竟然难得的涌动着几丝兴奋。
“军师,莫非有什么好消息吗?”貂雄精神一振,蓦然间有种预感。
匆匆前来的庞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扬起手中帛书,笑道:“将军猜得不错,确实是好消息,新野纪灵发来急报,吕布终于动手了。”
貂雄心头一震,几步下阶,一把夺过庞统手中帛书情报,扫过几眼,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这一道情报中称,驻扎于樊城的吕布,暗中偷渡汉水,在蔡家的配合下,突袭襄阳得手,逼得刘表狼狈不堪的南逃往江陵。
荆州终于内乱了!
环顾四周,孙坚已被打残,正忙于平定江东严白虎的作乱,无暇再犯寿春。
徐州的陶谦和刘备,则正被曹操第二次进攻徐州,亦无法抽身对付他。
唯背后的刘表,一直按兵不动,让貂雄存有顾忌。
如今刘表和吕布撕破了脸,双方必然要展开一场激烈的荆州争夺战,哪里还有闲情来威胁南阳。
这也就意味着,貂雄唯一顾虑的一路敌人已经失去了威胁,他可以集中全力来对付董卓。
“天助我也,天助我貂雄!”
貂雄心头阴霾尽扫,狂声一笑,兴奋道:“吕布,你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杀得好,杀得好啊,来人啊,传令诸将前来大堂议事!”
万事俱备,貂雄已没有什么顾虑,他要召集将领,正式宣布自己背董自立。
而此时,董璜正揣着长安发来的第二道圣旨,从馆驿出发,趾高气扬的向着貂雄军府赶来。
不多时,骑着高头大马的董璜,来到了军府前。
看着门前那“讨逆将军府”的牌匾,董璜嘴角斜扬,浮现出丝丝阴冷的诡笑。
“貂雄啊,你敢不把我放在眼里,敢不把自己的姐姐献给叔父,这第二道圣旨一到,叫你即刻起程去长安,我看你还能怎样,等你去了长安,成了我董家的鱼肉,看我如何处置你,嘿嘿……”
得意之极的董璜,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得是阴冷得意。
心情畅快的董璜,直入军府之中,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貂雄接到这第二道圣旨后,那一张无可奈何的苦脸。
让董璜感到有点意外的则是,这一次,军中守卫并没有阻拦他,仿佛早就得到了貂雄的指示,放他入府。
“貂雄这厮这次竟然不摆谱,不叫我通传了,想必也是收到了消息,终于害怕了。”董璜嘴角斜扬,得意的遐想着,琢磨着此时的貂雄,必然已经肃立于大堂外,恭候他的大驾到来。
转眼已近大堂,但令董璜感到失望和不爽的是,貂雄并未如想象那般,亲自出来迎接他。
董璜遭受冷遇,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暗忖:“貂雄,你这卑微的小子,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讨好我,哼,等你成为我板上鱼肉,你就知道错了。”
心怀着报复的心思,董璜扬长而入,昂首阔步直入府堂。
大堂中,百余武士林立两旁,文聘、周仓、徐荣,这些貂雄麾下虎狼之将,皆尽肃然而列。
貂雄高坐于上,目光沉静如冰,漠然的看着董璜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着董璜,眼神凶厉,就像是在看着一只送到嘴里的猎物。
董璜却昂首挺胸,依旧一副飞扬跋扈之势,全然没有察觉气氛的不对劲。
他昂首入堂,并没有站在阶前,竟然是径直走上高阶,隔着一道案几,站在了貂雄眼前。
何等嚣张,左右许褚等将看着,无不恨得暗自咬牙。
“貂雄,这是天子的第二道圣旨,命你即刻起程赴京,不得拖延片刻,还委任我姐夫为豫州刺史,全权接管你的地盘和兵马,貂雄,还不赶快下跪接旨。”董璜扬着手中圣旨,一脸幸灾乐祸般的冷笑。
貂雄剑眉深凝,眼眸中丝丝的杀机在燃起。
他缓缓的站了起来,在董璜冷眼注视下,突然间一伸手,直接夺过了那道圣旨。
没有下跪,甚至连躬身都没有,就那么粗鲁的夺走了圣旨。
董璜脸色顿时一变,目光惊色,显然是没想到貂雄会是如此态度,一时间竟不知所以。
貂雄低头扫视一眼,圣旨中的内容,果然跟董璜所说一致。
这道圣旨意味着,董卓终于撕破了所谓“赏罚分明”的伪装,急切的想要把他诱往长安,除之而后快。
若非我貂雄出手相救,你董卓早已死在吕布戟下,身死名灭,哪里来得今日风光。
我于你有救命之恩,你董卓却百般猜忌,只给我三千兵马,想要借袁术之手除掉我。
我以区区三千兵马,奇迹般的屡破强敌,拿下南阳汝南和淮南之地,可以说是为你董卓立下汗马功劳。
而你董卓,却不念我的功劳,先是派李傕来监视我,现在又要削我兵权,想把我诱到长安处死,还想占有我的姐姐貂蝉,把我辛苦打下来的地盘和兵马,拱手让给你的亲信女婿!
一次次的猜忌,一次次的轻视,董卓对他的种种逼迫和不公,此刻统统都浮现于脑海。
心底深处,那积蓄已久的愤怒,被这一道所谓圣旨彻底点燃,如火药桶一般,轰然爆炸。
哗哗哗!
少年一声冷哼,将手中那道圣旨,瞬间撕成粉碎,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的摔在了董璜的脸上。
“貂雄,你想干什么,竟然敢撕圣旨,你想反了不成?”被羞辱的董璜,歇厮底里的冲着貂雄大吼,神色惊怒之极。
“你说的没错。”少年冷笑一声,像看小丑一样看着董璜那张惊愕的脸,冷冷道:“老子我就是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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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打到你服(求首订)
少年雷鸣般怒言,如雷声般回荡在大堂之中,震撼人心。
刘表吕布开战,后顾之忧解除,周仓的秘密军团也练得差不多,到了这个份上,貂雄没有理由不反,还任由董卓压在自己的头上。
忍无可忍,再不反他就不是貂雄了。
董璜却已被震得满面错愕,一脸的嚣张跋扈,顷刻间瓦解粉碎,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错愕。
恍惚间,他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听错了一般。
手拿着圣旨,趾高气昂而来的他,本还想看貂雄无可奈何的模样,看貂雄如何讨好于他,享受这份快感。
谁曾料到,貂雄竟然出乎意料反了他董家。
这就意味着,他这位董家大公子,等于是陷在了“贼窝”里,从高高在上的大公子,变成了貂雄的俘虏。
“貂雄,你好大的胆子,我叔父把你从一个家仆,一手提拔到现在的地位,你竟然敢反他老人家,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幡然惊醒的董璜,脸色立刻狰狞肃厉,冲着貂雄破口大骂。
到了这个时候,还敢在我面前嚣张,简直是自取其辱!
貂雄剑眉一凝,抡起一脚就朝董璜的腰间,狠狠的踢了出去。
“啊~~”
正自大骂的董璜,惨嚎一声,诺大的身躯竟被踢出三丈之远,连滚了几滚才停下。
“貂雄,你竟敢踢我……”滚翻在地的董璜。痛得龇牙咧嘴,但更痛的却是他的心。
身为董家大公子,平素只有他欺负别人。哪有人敢动他一根手指,却不想如今竟然被貂雄像踢狗一样,一脚踢翻在地。
俯视着嚎叫怒骂的的董璜,貂雄冷冷道:“我貂雄救了董卓老贼的命,他不知感恩,却对我百般猜忌,先想借袁术之手杀我。又派李傕来监视我,如今还派了你这么个纨绔子弟来我地头作威作福,还想削我兵把。把我调往长安置我于死地,此等不义之主,你还有脸敢跟我谈忠心!”
貂雄再无保留,愤怒的声音如雷轰般。道出了这一年多来。董卓对他的不公。
左右诸将身受感染,无不怒火狂燃,恨色尽起。
“你……你……”董璜已被呛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不知如何以应。
君无道,民投他国,董卓不仁在先,貂雄负义在后,此乃天经地义的道理。
错愕的董璜。这时才意识到,貂雄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董卓对他的猜忌。
“貂雄。就算我叔父想杀你又如何,如今我董家一统关陇,叔父坐拥十几万西凉铁骑,你想造叔父的反,简直是自寻死路,你以为,就凭你区区几个郡,几万号弱兵,就能挡得住叔父十万铁骑的辗压吗?”
眼见用什么忠心之类的大义,已经压不住貂雄,董璜索性撕去了伪装,公然用实力来威胁貂雄。
十万铁骑,何其恐怖的战力,放眼天下,哪怕是袁绍这样的大诸侯,听到这个数字都要打个冷战。
少年却傲立如松,英武的脸庞间,燃烧着自信,看不到一丝的畏惧。
貂雄缓缓走下高阶,像看小丑一样看着董璜,冷笑道:“当年我貂雄凭三千兵马,杀袁术,败刘表,退孙坚,强敌环伺,我何曾皱过一下眉头,如今我拥兵数万,麾下多少文武豪杰誓死追随,你觉得我还会怕那老贼所谓的十万铁骑吗,笑话!”
董璜又痛又惧,看着自信豪然的貂雄,仿佛看到了魔鬼一般,惊得不知所以。
“从今天起,我貂雄就跟董卓一刀两断,自立为雄,谁都别想让我再称臣,,董卓若敢派发兵侵我地盘,我必叫他来多少,灭多少!”
少年钟鸣般豪言壮语,回荡在大堂,不光是董璜,就连徐荣等诸将,一个个都震动变色。
“来人啊,把这小子给我押下去,打入大牢。”貂雄不屑再跟他多言,拂手喝道。
许褚当即喝令几名虎卫亲军,汹汹上前,拖起董璜就往外走。
董璜总算是从震怖是清醒,大叫道:“貂雄,就算你要造反,可我是使者,你这样对待使者,必遭天下人耻笑!”
“先放开他!”貂雄陡然一喝。
左右虎士们一怔,一时没回过神来。
“我说放开他!”貂雄厉声重复了一遍,语气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虎士们一哆嗦,岂敢不听令,忙是将董璜放开。
解除束缚的董璜暗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貂雄虽反,却顾忌他是使者,不会把他怎么样。
“给他一把刀。”貂雄突然又是一喝。
左右将士们,愈发狐疑,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却不敢多问,只得递给了董璜一柄战刀。
董璜手握着大刀,茫然的看向貂雄,也不知何意。
“你觉得自己是使者,不服做我阶下囚,我今天就给你一个机会,叫你无话可说,只要你有本事接下我一刀,我便放了你。”
貂雄说着,猿臂一伸,青龙刀在手,横刀傲立。
他要用自己的武力,彻底击垮董璜的自尊。
董璜握紧了手中之刀,面对貂雄的傲慢,眼中羞恼之色再起。
他虽然是纨绔子弟,但到底是将门之后,武道已练到用招第一重,貂雄却狂到要一刀败他,何其傲慢的挑衅。
董璜被激怒了。
大刀一横,董璜厉声喝道:“貂雄,这可是你说的,本公子就跟你赌上一赌,到时你可别言而无信。“
“我貂雄说话,向来言出必行,岂是尔等背信弃义之徒可比,有胆就出手吧。”貂雄青龙刀斜拖于地,神色轻松不屑。那般样子,俨然根本没有把董璜放在眼里。
左右诸将也觉得貂雄有些太过自信,他们知道貂雄天赋过人。但要想以一刀之力击败董璜,未免也有些夸张。
而貂雄轻视之状,却刺激得董璜恼羞成怒,只听得一声暴喝,身形纵地而出,手中大刀挟着狂风之力,迎面向着貂雄砍来。
三步——
两步——
一步——
董璜陡然跃上半空。借着下坠之势,明晃晃的刀锋狂击而下。
这一刀,一实三虚。刀法颇为凌厉。
左右诸将的心皆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眼见对方都已攻到面前,貂雄却还不出手,无不暗捏了一把汗。
亲军统领许褚。甚至已握紧了刀柄。准备出手救貂雄。
千钧一发间,但见貂雄剑眉一横,巍巍身影如风而动,手中的长刀破风而出。
降龙刀法使出,一招“亢龙有悔”,但见十道刀影呼啸而,虚实变幻,难分真假。
“一实九虚!”观战的文聘脱口一声惊呼。在场诸将亦无不惊叹。
一实九虚乃是武道用招境界第三重,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寿春之战时,貂雄的武道还仅仅是第二重,如今相隔不过数月,貂雄的武道,竟然就冲上了第三重。
此等天赋,实在是震古铄金,闻所未闻,诸将焉能不惊叹。
而且,除许褚之外,众将谁都没见过这降龙刀法,今初次使出,刚猛精妙,竟是胜过当世大多数的绝顶刀法,更是叫众人称奇。
一片惊叹声中,一道实刀,九道虚刀,铺天盖地的轰向了董璜。
锵!
一声尖锐的金属交鸣,火星四溅中,一条长刀飞上了半空。
紧跟着的,则是一声惨叫,一道鲜血飞溅而出。
董璜放声惨叫着,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三丈之外。
脱手而飞的战刀,还有那一条血淋淋的断臂,先后跌落于地,落在了董璜的跟前。
一招破敌!
貂雄不但一招击败董璜,竟然还斩断了董璜一条手臂。
貂雄潇洒的作了一个收势,青龙刀一横,神情依旧是一派淡然。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接着,大堂中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众将士无不为貂雄这强悍的一刀而惊叹叫绝。
此外,每个人的脸上,还闪烁着惊奇,奇于貂雄这刀法的精妙,竟然能一招秒了董璜。
唯有许褚知道,若凭真本事,貂雄虽然能胜董璜,但却不致于一招败之。
奥妙就在于,貂雄所创的“降龙十八刀”,乃是集百家武道之长,其刚猛精妙,堪比吕布的灭世戟法。
正是仗着这精妙无双的刀法,貂雄才能一招秒掉董璜。
倒地的断臂的董璜,痛苦的嚎叫着,充满血丝的眼眸中,更是涌动着难以置信的眼神,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竟真的连貂雄一刀也接不住。
貂雄看着惨烈的董璜,冷冷问道:“怎样,服还是不服?”
董璜痛苦难当,已彻底被貂雄杀到丧胆,又痛又怕,吓得是浑身抽动,哭腔着哀求道:“我服了,我服了,请貂将军饶命——”
飞扬跋扈的董璜,终于向貂雄低头求饶,貂雄冷笑一声,喝道:“把这厮给我拖下去,再把他的断臂给我连夜送往武关给牛辅。”
依貂雄本意,本应宰了董璜才解气,但想这董璜乃董卓爱侄,留其一条狗命,他日或许还有用处。
至于把断臂送去给牛辅,貂雄一则是震慑董家,二来也是要激怒董卓。
左右汹汹而上,将董璜和那断臂拖去。
貂雄则把青龙刀扔给许褚,转身大步走回高阶,少年一个转身,鹰目环扫诸将。
那凛烈的眼神,那肃杀之气,仿佛与生俱来,令这些豪杰们,都感到一丝惧意。
大堂中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鸦雀无声,纵使是打着瞌睡的徐庶,也是睡意全无,神情不由的郑重起来。
大堂外,寒意骤起,一场隆冬飞雪,鬼使神差的落下。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貂雄开口说出,那决定他们命运的豪言。(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飞鸟出笼(二更求订阅)
“董家欺人太甚,我貂雄忍无可忍,今天我就是反了他董卓!”貂雄终于开口,激昂肃厉的声音,宣布了自己的反意。
在场诸将,无不微微变色。
尽管从追随貂雄那一天起,他们就知道这少年有枭雄的气概,绝不会屈居人下,他们已料到会有这一天。
只是,当貂雄向着他们亲口道出时,诸将心中还是深深为之震撼。
少年如刃的目光,扫视着众人,最后落在了徐荣身上,蓦的喝问道:“徐仲耀,我问你,十八路诸侯讨董之战,西凉诸将连战连败,是谁从未输过一仗?”,
这一问,陡然间钩起了徐荣引以为傲的回忆,傲然答道:“回将军,是我徐荣。”
“那我再问你,又是谁与我并肩作战,击退了吕布,救了董卓一命?”貂雄语气愈加肃厉。
“还是末将。”徐荣毫不迟疑的回答。
貂雄点点头,突然间加重语气,喝问道:“那又是谁,只因你不是关陇籍将领,就不肯重用你,还想像对我一样,借袁术之手除掉你?”
这一问,立刻钩起了徐荣那不满的回忆,刹那间,徐荣心中对董卓积聚已久的不满情绪,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眼中怨色一生,徐荣咬牙恨恨道:“是董卓!”
身为董卓部将,如今却以如此恨色,直呼董卓之名,分明已是表明态度,决心跟着貂雄反了董卓。
貂雄满意的点点头。目光又转向了文聘,这员荆州南阳籍的土著将领。
“文仲业,本将也要问一问你。当初我们南阳被群敌围攻,是谁明明坐拥十几万大军,却不发一兵一卒前来相救?”
“是董卓!”文聘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又是谁,派了自己的侄儿前来南阳,抢掠百姓,奸污妇女,祸害南阳士民?”貂雄的语气。如火焰般越烧越烈。
文聘脸上怒容已燃,愤慨道:“是董卓!”
貂雄这一通喝问,就是要点燃了诸将对董卓的不满。
徐荣原为董卓将领。当年貂雄初来南阳时,所率令的那三千骑兵,徐荣正是统帅。
至于文聘,则是南阳本土人士。而貂雄的步军主力。多出自于南阳本地人。
这也就是说,徐荣和文聘二人的态度,代表着貂雄嫡系的人马,是否支持忠诚于他。
眼前,他二人愤慨的态度,已是明了无疑。
至于周仓和许褚,乃至于镇守新野的纪灵就更不用说,他们都是貂雄收降的将领。自然只认貂雄这一个主公。
环视一眼慷慨众将,貂雄深吸一口气。厉声道:“我貂雄与尔等血战无数,才打下了这一片地盘,董卓不废吹灰之力,就想从我手中夺走,交给他亲信的女婿,老贼何其不公!”
貂雄势如烈火,痛斥董卓不公,声色俱厉。
“老贼想害将军,咱们绝不答应。”
“这地盘是将军带着咱们打下来的,凭什么让给那个牛辅。”
诸将无不愤慨如火,个个怒吼,为貂雄鸣不平,深深的为貂雄所受的不公而愤怒。
少年鹰目如刃,迸射出凌烈的怒意,欣慰的眼神,扫视着这些为他打抱不平的将领们。
众文武尽皆支持,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反他娘的!
锵!
腰剑长剑愤然拔出,貂雄环视众将,厉声道:“我貂雄已决意反董,自立为雄,在这乱世杀出一个黎明来,你们可愿追随,助我貂雄成就霸业?”
最后时刻,貂雄豪言壮语,如铜钟轰鸣,震得房上的瓦片都作响。
徐荣第一个站出来,挥舞着拳头,兴奋的大叫:“我等誓死追随将军,谁敢有异心,我徐荣第一个不答应!”
“誓死追随将军——”
“誓死追随将军——”
大堂之中,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声,众将慷慨激昂,无不振臂响应。
望着愤慨激荡的众将,听着他们如潮的宣示效忠,貂雄热血沸腾,终于是欣慰的笑了。
隐忍了这么久,久聚于胸的愤怒,终于能够宣泄出来。
此时此刻,貂雄心中是前所未有的痛快畅然。
那是摆脱枷锁,终获自由的畅快。
这一刻,貂雄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冲出牢笼的雄鹰,终于可以自由的翱翔九天。
谁都别想再踩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众将表明效忠,貂雄当即便令庞统写一道奏表送往天子处,自表为“豫州牧”,征南将军,并传檄于南阳、汝南、淮南等统治区诸郡国,向治下官吏军队,还有士民宣示他自立之心。
随后,貂雄又以征南将军的名义,为徐荣、文聘、李严、纪灵、许褚、周仓、刘辟等将军,尽皆授以将军之职,又任命庞统为军师中郎将,徐庶为副军师。
毕竟,想要这些文武豪杰,冒着风险跟着自己造董卓这头巨鳄的反,光凭一腔热血和空洞的口号是不够,官位利益的拉拢,更是必不可少,从后世穿越而来的貂雄,自然清楚这一点。
大封文武后,貂雄不敢稍有迟疑,当即又召集身在宛城的文武精英,共议应对董卓报复之策。
以董卓那种霸道的性格,当他听到自己竟然敢造反,还砍了他爱侄的一条胳膊,不怒到吐血,倾刻间以大军来攻才怪。
武关以南已有牛辅三万铁骑,这支军队离南阳最近,事变之后,这支军队必然充当入侵报复的急先锋,貂雄首要面对的,就是如何击破牛辅的头一波进攻。
“董卓今已平定凉州叛军,一统关陇。再无后顾之忧,正手痒痒的想拿关东诸侯试刀,如今主公反了他。董卓必第一个拿我们开刀,相信不出十日,武关的牛辅三万铁骑,就会杀奔而来。”庞统羽扇指着地图道,他已改称貂雄为“主公”。
三万铁骑,那可是何其恐怖的数字。
整个关东诸侯们骑兵数量加起来,恐怕都没有三万这么多。而现在,貂雄以一己之力,就要对抗三万铁骑。
啪!
貂雄却猛一拍案。毅然道:“三万铁骑又如何,当初十万敌军围攻,我们都没眨一眼睛,现在又有什么好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貂雄一番豪言壮语,如一阵狂风,吹尽了众将的顾虑。
而且,貂雄的自信,绝非盲目自大,他的手底下,还有一张秘密王牌。
徐荣精神一振,豪然道:“主公说得是。大不了咱们就拼他个鱼死网破,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诸将的斗志顿为点燃,阴云尽扫,所余者,只有慷慨激烈的战意。
貂雄心下欣慰,豪然一笑:“你们有这份信心,我心中也就有底了,这一回,咱们就并肩一战,再痛痛快快的血战一场。”
大堂中,众将壮怀激烈,皆放声大笑。
……
武关以南,牛辅军大营,三万西凉铁骑驻扎于此。
中军大帐内,乐声靡靡,不绝于耳,数名妩媚万千,穿着暴露的舞伎,正起舞弄影,风姿翩翩。
上首处,虎背熊腰的牛辅,正大块啃着肉,大碗喝着好酒,胳膊搂着美人姬妾,兴致勃勃的欣赏着帐前歌舞。
帐外处,不时传来妇女阵阵的哭泣声,还有男人肆意的狂野。
那是闲到无聊的西凉士卒们,正排着队奸污附近乡里村庄时,强行抢夺而来的民女。
整个西军大营,上至统帅,下至士卒,都沉浸在一种轻松享乐的氛围中,完全没有要打仗的意思。
在牛辅看来,貂雄根本没有胆造反,他此次率军出征,只是起威胁作用,他所要做的,就是吃吃喝喝,玩玩女人,等着貂雄滚出南阳,然后他就可以率领着他的虎狼之师,一路洗劫南下,接管貂雄的地盘和部众。
既然无仗可打,又何必那么紧张,不如好好享受。
“姑父,你倒是很会享受嘛,左拥右抱的,要不要我告诉姑姑。”讽刺的声音中,帐帘掀起,一名少女闯入了帐中。
牛辅抬头一看,脸上笑脸顿收,一口酒险些喷出来,忙是将左右美人,帐前舞伎们,统统都赶了出来。
“原来是白儿啊,你不在长安呆着,跑到姑父这军中做甚?”牛辅讪讪笑着,手忙脚乱的把凌乱的衣裳拉好。
这闯入的俏丽少女,正是董卓的孙女董白。
董白朱唇一翘,不以为然道:“我就是在长安太无聊,所以才来找姑父你,听说姑父你要去替代貂雄那个小贼,我想跟你一块去南阳瞧瞧。”
“恐怕不是这么一回事吧。”牛辅脸上浮现玩味的笑容,“你老实跟姑父说,你是不是瞧上姓貂那小子了,巴巴的想要看他。”
董白身儿一震,原本粉白的脸蛋,瞬间染上羞红,杏眼一瞪,急是嗔道:“姑父你胡说八道,我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看上那小子,你再胡说,你一定把这里的事,回去告诉姑姑。”
“别,千万不要告诉你姑姑,姑父错了还不行,我跟你赔不是。”牛辅当场就怕了,赶紧好言哄劝。
好话说了半晌,董白脸上晕色方消,小嘴一嘟,没好气的瞪着牛辅。
牛辅这才松了口气,冷笑道:“你没瞧上那小子最好,那小子不过一家奴出身,卑贱得紧,怎配得上白儿你的身份。况且,岳父他把这小子召回长安,就是为了除掉他,你又怎么能看上一个将死之人。”
此言一出,董白俏脸顿时一变,杏眼中迸射出惊色,显然是不知其中内情。
“你想去散散心也好,等姑父接管了那小子的地盘,当上了豫州刺史,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牛辅又坐了下来,重新灌起了美酒,言语自信之极,仿佛貂雄已死是定局,他接管貂雄地盘,也是板上钉钉,没有任何悬念之事。
正当这时,帐外亲兵捧着一个血淋淋的包袱,匆匆而入,惊恐的叫道:“禀将军,那貂雄在宛城自立造反,宣称要反叛太师,还派人送来了这条断臂,竟称是从大公子身上砍下。”
噗——
牛辅刚刚灌到口中的美酒,统统的喷了出来,两个眼珠子,刹那间惊得涨成了牛蛋般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给你迎头痛击(三更)
貂雄竟然造反?
而且,还砍下了大公子董璜的手臂,公然送到牛辅军中,来向他示威!?
满身是酒的牛辅,原本狰狞得意的黑脸,刹那间惊得目瞪口呆,那般不可思议的表情,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不可能发生之事。
而原本还神情复杂的董白,骄傲的俏丽,亦是瞬间凝结成冰,小嘴缩成了一个圆形,满脸惊疑不信表情。
“不可能,那小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绝不可能……”牛辅的惊吼声,打破了这凝固的气氛。
他一把夺过亲军的包袱,往案几上一抖,一条血淋淋的胳膊,便跌落了下来。
旁边的董白吓得身儿一颤,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牛辅杀人如麻,自不怕区区一条断臂,但当他看清那断臂手掌处的黑痣时,原本还狐疑的表情,顷刻间瓦解销散,诺大的虎躯竟然也像受到了惊吓,颤巍巍的向后退了一步。
那手掌处的黑痣,形状和位置,与董璜一模一样。
这就证明,这只断臂的确是董璜的,更证明,貂雄的确是反了!
“这个貂雄,狗胆包天,竟然真的敢反,还敢这般伤害璜弟,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啊!”
惊醒过来的牛辅,怒不可遏,如被激怒的野兽般,疯狂的咆哮怒骂。
这也难怪,他自以为是的以为,以他们董家压倒性的绝对实力面前。貂雄就算是有十个胆也不敢反,而貂雄却偏偏反了,简直在赤果果的羞辱他的判断力。
而他原还想顺利接管南阳。坐上豫州刺史的位子,貂雄的反叛,更是无情的击碎了他的美梦。
惊怒万分的牛辅,当即下令用木盒将这断臂,以快马加鞭的送往长安,请董卓下令他发兵,辗平南阳。诛灭貂雄。
惊证许久的董白,这时才清醒过来,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丰腴的胸脯剧烈起伏。
“貂雄……”她贝齿紧咬着朱唇,原本复杂的神情,此刻已填满了恨怒的烈焰。
……
长安城。
太师府,华灯高挂。气氛热闹非凡。一场盛大的酒宴正在进行。
今天是董卓的寿辰。
此外,从去岁到今年,短短一年的时间里,董卓平定了西凉叛乱,降服了马腾一族,把关陇彻底纳于他的掌握之中。
除了这些可喜之事,眼下他的女婿牛辅,又要接管了貂雄的地盘。打开通往关东的大门,亦是一桩喜事。
三喜临门。可喜可贺,志得意满的董卓,心情自是大好,自然要在府中设宴庆贺。
灯火辉煌的大堂中,肥硕的董卓高坐上首,一脸春风得意,频频把盏,接受群臣的轮番庆贺恭颂。
一片悦愉的气氛之中,女婿李儒站了起来,兴杯敬道:“岳父大人神武雄略,盖在社稷,小婿以为岳父大人当进位为国公,加九锡,方才能彰显岳父大人的赫赫功绩。”
“请太师进位国公。”阶下群僚,亦是纷纷举杯,一派拥戴之意。
董卓哈哈大笑,丝毫没有推拒之意,欣然道:“若非老夫之功,大汉朝早已被袁绍那班逆贼篡夺,老夫之功,莫说进位国公,就算称王又如何,哈哈——”
董卓倒是一点都不谦虚,自夸己功,大笑着举杯,与群下一饮而尽。
大堂中,气氛欢悦,高坐于上的董卓,意气风发,自信百倍,仿佛整个天下,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只等除掉那貂雄,辅儿接管了南阳,老夫的大军就可以挥师东进,一举荡平关东群小,到那时候……”
满面红光的董卓,思绪飞转,畅想着将来的蓝图,越想越是兴奋得意。
正当这时,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却打乱了这融洽的气氛。
一名亲军急急而入,手捧一只木盒,直抵阶下,拱手叫道:“太师,牛将军以八百里快马,刚刚将此物送至,声称貂雄已反。”
原本热闹的大堂,顿时鸦雀无声,一张张笑脸,骤然间为惊愕所袭据。
董卓举到嘴边的酒杯,也凝固在了半空,酒气微熏的横肉脸上,刹那间迸射出惊色。
“牛将军还报称,那貂雄斩下大公子一臂,以向太师示威,他请太师准他即刻兵,辗平南阳。”
大堂之中,立时哗然惊变,群僚无不哗然惊愕,所有的酒兴都一扫而空,整个大堂顷刻间,因这一道惊人的急报,陷入了无尽的震惊之中。
木盒打开,董璜那血淋淋的断臂,赫然现出。
李儒等文武臣僚,无不再度变色,皆是暗暗抽了一口冷气。
看着爱侄的断臂,董卓脸上青筋涌动,鼻中气息愈重,震惊与愤怒的情绪,正如烈焰一般,在他心头越烧越旺。
“貂雄,竟然……竟然真的反了……”惊怔半晌,李儒这位西凉第一谋士,终于脱口一声惊呼。
自董卓以下,所有人都不得不接受这上惊人的事实,貂雄竟然真的造反了。
包括董卓在内,在座几乎所有人,都轻视貂雄,没人会相信貂雄有这个胆量,胆敢造反。
而眼前这条断臂,却无情的嘲讽了他们。
“这个小子,当真是胆色过人啊……”
一片惊异中,却唯有角落里的贾诩,神色平静,并没有那么惊异,他喃喃自语着,深邃的眼眸中,悄然还掠过一丝赞叹之色。
“狗娘养的东西,竟然敢害我爱侄,敢反老夫!”董卓终于从惊怒中清醒,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岳父大人息怒,那小子纵然反了又如何。他麾下不过兵马数万,焉能抵挡岳父大人的铁骑,他今反叛不过是逞一时之勇。自寻死路而已。请岳父大人即刻下令,命子协挥师南下,直取宛城,必可一举将那叛贼辗为粉碎!”同样清醒过来的李儒,当即向董卓进言。
被貂雄公然背叛,自己爱侄还被如此残害,这简直是莫大的耻辱。董卓焉能容忍。
恼羞成怒之下,董卓肥硕的身躯腾的跃起,大吼道:“传老夫之命。速速快马给牛辅传令,命他即刻发兵进攻宛城,一定要把那叛贼给我碎尸万段!”
董卓愤怒的吼声,回荡在大堂之中。他的这场寿辰喜宴。已彻底被毁。
……
宛城。
貂雄自立反董的消息,已经传遍南阳,无论是军队还是平民,都只是稍稍受到震动而已,并没有出现任何反叛的迹象。
屡战屡胜之下,貂雄威信已重,麾下三万将士对他敬畏万分,当然铁了心跟着。
貂雄治理南阳。治政清明,约束军纪。严禁扰民,更赢得士民之心。
军队忠诚,民心归附,这也是貂雄敢反的底气。
“主公,长安细作情报,董卓大怒之下,已命牛辅进兵,相信过不了几天,武关一线的牛辅三万铁骑,就会深入南阳腹地,直取宛城而来。”文聘将最新的情报念出来。
“看来董卓对我还是存有轻视,没有自己前来,只让自己的女婿发兵来攻。”貂雄冷笑着,鹰目中透着一丝不屑。
“咱们的董太师连袁绍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重视主公呢,不过就算以常理来看,三万铁骑辗平我们,似乎也不是什么问题。”徐庶笑着说道,语气神色依旧是那般轻闲。
“很好,我就喜欢被他们轻视,他们越是轻视我,我就越有机会让他们付出惨重代价。”貂雄嘴角扬起丝丝杀机。
这时,文聘却道:“话虽如此,不过牛辅乃西凉宿将,麾下三万铁骑更是不可小视,末将以为,咱们只有采取避而不战,坚守城池的战术,只要能撑到敌军师老城下,不自战退,咱们便等于熬过了这一关。”
“不可以!”
不等貂雄开口,庞统便断然否决,沉声道:“西凉军素来残暴,而南阳不是每一座城都如宛城这般坚固,牛辅攻打不下宛城,必会分兵破其他城,到时城池一破,西凉军烧杀抢掠,南阳必遭荼毒,就算最后他们退兵而去,我们也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庞统一番话,令众人都微微动容。
貂雄眼眸中杀机凛射,拍案道:“绝不能让牛辅祸害南阳,我要主动出击,亲率大军兵进武关,一举击破牛辅三万大军。”
貂雄要以守代攻,先发制人主动出击。
此言一出,除庞统和徐庶之外,众将无不色变,眉宇间尽显惊色。
三万铁骑大军,攻击力何其之强,貂雄竟然要率步兵为主力的己军,主动去进攻牛辅的骑兵,这也太过冒险。
“我军以步兵为主,守城尚无问题,若想在野外战胜三万骑兵,实在是凶险难测,请主公三思。”文聘急是劝道。
“三万骑兵确实厉害,但也不是不可战胜,只要我们能出奇兵。”徐庶嘴角扬起一抹诡笑,看向了貂雄。
少年嘴角微微上扬,亦是诡笑道:“仲业你以为,我貂雄会打没把把的仗吗,告诉你吧,我先前之所以对董璜一忍再忍,就是为了拖延时间,为牛辅的铁骑大军,准备下一支奇兵。”
奇兵?
不知内情的文聘,一脸茫然,听不出貂雄言外之意。
“速传周子丰前来。”笑容一收,貂雄忽然喝道。
亲兵匆匆而入,片刻之后,周仓意气风发的赶了过来。
“子丰,你的那支奇兵,可已准备就绪,能上战场了吗?”貂雄欣然问道。
周仓一拱手,慨然道:“禀主公,虽然时间上比原先早了几日,但末将有信心上阵一战。”
“好!”
貂雄猛一拍案,腾的跃起,目光中透着自信与凌烈的杀机,挥手喝道:“传我将令,明日大军倾巢而出,直取武关,我要给牛辅一个迎头痛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貂雄的奇兵(四更)
两天后,武关以南五十里,丹水城一线。
县城以北五里,西凉军大营,中军大帐中,酒香四溢,一派轻松的气氛,全然没有先前悲愤的气息。
帐前处,美姬们起舞弄影,翩翩卓约,只把上首豪饮的牛辅,看得眼冒邪光。
自接到董卓辗平南阳,诛杀貂雄的命令后,牛辅却并没有急于进兵,依旧不忘取乐。
似乎在他看来,凭着三万西凉铁骑,辗平南阳是手到擒来之事,根本不需要心急。
“大公子被断一臂,就算活下来也是废人一个,如今将军就成了太师最亲近的人,将来太师打下的这片基业,迟早得交给将军,末将在此恭喜将军了。”座前部将郭汜笑眯眯的举杯相敬。
牛辅哈哈大笑,心情大好,举杯饮尽。
众部将轮番敬酒恭维,唯有张济一人,却沉吟不语,没什么表示。
牛辅脸色顿时不悦,沉声道:“张济,众将都喝得痛快,怎么就你板着张脸,坏了气氛。”
张济一怔,犹豫了一下,方拱手道:“回将军,末将是想那貂雄既已造反,此刻必抢修城池,准备坚守。太师既命将军平叛,将军该当长驱直入,直取宛城才是,咱们眼下这般,只怕会贻误战机。”
张济语气中,隐隐有几分担忧。
“怎么,你是对本将有所不满吗?”牛辅脸色顿是微微一沉。
张济身形一震,忙道:“将军误会了。末将岂敢,末将只是想早些平定叛乱,好让将军为太师立下大功。”
“子平。咱家将军用兵如神,该怎么平叛,还用得着你提醒吗?再说了,咱们三万铁骑,夷平南阳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那貂雄必只会龟缩在宛城中,不敢露面。咱们何需急匆匆进兵,一路堂堂正正的辗过去便是。”郭汜言语讽刺道。
牛辅麾下,几员将领素来不和。郭汜跟张济平素就不相善,如今抓住机会,当然要借机针对。
“还是老郭言之有理,我三万铁骑辗过去。说不定不等我杀到宛城。他的那些部众就已经丧胆,割了他的人头献给我投降,我又何必急于进兵。”牛辅信心满满道。
牛辅信心爆涨,对貂雄极是不屑,仿佛辗平貂雄是志在必得。
那郭汜则忙赞牛辅,马屁拍得响亮,拍得牛辅心花怒放,越发的自信。
张济见势。只好沉默不语,自灌起酒来。
酒意正浓时。帐外亲兵急入,拱手道:“禀将军,我南面斥候急报,那貂雄亲率三万兵马出宛城,正直奔我军而来,号称要一举荡平我军。”
噩梦,如惊雷轰落。
牛辅举到嘴边的酒杯脱手惊落,酒水溅了一身,半醉的脑子猛然震醒,表情瞬间震怒无比。
貂雄,竟然没有龟缩,而是主动出击,还狂言要一举击破他!
震怒之下,牛辅勃然变色,猛的将案几掀翻,怒骂道:“好个小贼,老子没有急着辗平你,你反倒敢主动来攻我,我牛辅若不给你点教训,我就不配做西凉第一大将!”
震怒万分的牛辅,彻底的被激怒,当即下令全军即刻拔营,迎击貂雄。
“将军且息怒,那貂雄颇为诡诈,如今他实力明明弱于我们,却竟然主动出击,要在野外跟我们的铁骑决战,只怕他心存诡诈,我们若因怒进兵,只怕会中了那小贼的圈套。”这个时候,本来主张进兵的张济,却反而改变了态度。
张济的劝说,非但没让牛辅冷静下来,反而令他愈加的恨怒,冲着张济叫道:“张济,劝本将进兵的是你,现在阻拦我进兵的又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面对盛怒的牛辅,张济自知多劝无用,生恐惹恼了牛辅,只得闷闷不久的退下。
盛怒的牛辅,什么也顾不得,当即尽起三万铁骑大军,星夜南下。
……
三天后,丹水河畔。
牛辅统帅的两万西凉军,来势汹光,浩浩荡荡的出现在了貂雄的视野中。
早就收到斥候回报的貂雄,毫无所惧,早已起三万步骑,结成大阵,准备迎敌。
午后时分,两军相距五里相距。
寒风瑟瑟,遍地的残雪和枯草被风掀起,飞扬在半空。
三万西凉军集结列阵,形如一只饥饿的巨兽,隆隆咆哮着,向着貂雄军所在推进而去。
那一面“牛”字大旗,在阳光下耀武扬威的飘扬。
牛辅高踞马上,身披铁甲,手提战刀,一副傲然威武之势。
那傲慢的眼眸中,仇恨之火在滚滚燃烧,一肚子火的牛辅,俨然要在今日,将对貂雄所有的恨,统统都爆发出来。
本来他可以顺顺当当的接管南阳,坐上豫州刺史的位子,貂雄的反抗叛乱,却搅了他的好事。
如今,貂雄竟然还敢小看他的战力,非但不守,还敢主动出击进攻。
这个出身卑微的小子,种种举动,已经深深的激怒了牛辅,这个自诩为西凉第一大将的人。
今天,就是他出一口恶气的时候。
牛辅深信,自己三万铁骑大军,必可一举辗平貂雄。
牛辅的脑海中,甚至已经开始想象着,貂雄被生擒活捉,如何跪在自己面前,卑微的求饶,却被他无情的斩下首级,送往长安邀功的美好画面。
越想越得意,牛辅的嘴角,不禁暗自扬起丝丝的冷笑。
傲然自信的牛辅,当即下令全军前进,庞大的军阵缓缓推进,转眼已距貂家军阵千余之遥。
那一面“貂”字的大旗,无畏的飞扬。
大旗之下。貂雄手提青龙刀,身着玄甲,背裹白色披风。沉静如水,驻马静立。
身后,三万貂家军的将士,静寂肃立,列阵如山。
这三万步骑兵马,已经是他所能动用的,可以一战的全部力量。
鹰目凝视。迎面处,西凉军庞大的军阵,如钢铁怪兽一般。缓缓的撞入眼帘。
三万铁骑大军,如同钢铁洪流一般,气势汹汹的逼近。
面对这前所未见的骑兵阵势,本是无畏的貂军将士。也无不微微变色。
纵使是文聘这等宿将。也暗自捏了一把汗,眉头深深凝起。
敌人太过强大,这似乎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
貂雄俊朗的脸庞,云淡风轻,不起一丝波澜,少年身上透着浓烈的自信,没有分毫的惧意。
“董卓,你不是恩将仇报。想要置我于死地吗,现在。该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少年铁血冷绝的脸上,凛然的杀机,如烈火般狂燃而起。
“给我进攻,辗平那小贼!”迎面处,牛辅已战刀一扬,傲然怒喝。
呜呜呜~~
西凉军阵中,进攻的号角声,冲天而起。
三万西凉军铁骑,迈着汹汹的步伐,开始向前加速冲起
一望无际的旗海,在晨风的撕扯下,如同滚滚的怒涛,层层叠叠。
黑漆漆的铁甲,还有兵刃所反射出来的寒光,几乎盖过赤色的朝霞,将战场的天空都映寒。
三万西凉铁军轰然而动,马蹄踏下去,整个大地仿佛都在颤栗。
这般钢铁洪流般的冲势,还是貂军将士们生平头一次见势,如此浩荡可怕的气势,立时令他们的神经紧绷了起来,紧握兵器的掌心,转眼就浸满了热汗。
貂雄甚至能听到他们心跳在加快,呼吸渐渐粗重,他知道,他的将士们产生了畏惧的情绪。
一点都不奇怪,迎面冲来的,可是号称天下最强的西凉铁骑,数量还有三万之众,简直形同地狱里杀出的魔鬼军团,任何血肉之躯见了,都会为之战栗。
貂雄也不例外,望着那滚滚狂流,他的内心中,也本能的掠起一丝寒意。
但是,他却神情稳如泰山,眉宇间看不出丝毫惧,仿佛将威震天下的西凉军团视若无物,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因为他知道,畏惧没有用,今天想要活下去,他只有抛去畏惧,拼死一战。
貂雄的冷静,让左右的将士们,心情稍稍平伏起来,但他们却不觉产生了狐疑。
“敌骑强大,主公为何会如此自信?”纵然是文聘,心中也开始产生深深的狐疑,实猜不透貂自家主公,为何会有如此自信。
敌军已逼近三百步。
“我貂雄的勇士们,拿出你们的血性来,不准退后一步,身后就是你们的父母兄妹,如果不想让他们被西凉人残害,就给我鼓起勇气来!”貂雄青龙刀一扬,厉声大喝。
三万南阳人为主的将士,皆鼓起不惜一死的勇气,准备追随貂雄,拼死一战。
震天动地的马蹄声中,西凉军已推进至两百步,貂雄甚至已经能看清敌卒那狰狞的面孔。
而敌阵中,居于中军的牛辅,刚更加自信狂烈,狂笑着叫道:“貂雄,你真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传令郭汜,给你辗平敌贼,一个不留!”
西凉军的号角声,更加的肃杀,郭汜挥纵着西凉铁骑,汹涌而至。
几秒钟后,铁流般的狂潮,狠狠的撞上了貂军前排的盾手。
鲜血飞溅,惨声四起,连绵百步的盾墙,顷刻间被撞得粉碎。
西凉军铁骑的冲势,就此被迟滞,但貂军的盾墙已毁,西凉铁骑只消冲入阵中,就可以把貂军兵面的步卒,轻松撕碎。
然而,就在郭汜和他的虎狼铁骑,自以为要击垮他们的敌人时,却蓦然看到,破碎的盾墙之后,一排排手持着奇特兵器的貂军士卒,正如看到猎物的屠夫一样,凶光凌厉的死死盯着他们。
“牛辅,等你很久了,就让你尝尝我钩镰枪阵的威力吧。”貂雄冷笑一声,手中青龙刀狠狠向前划下。
“弟兄们,给我杀!”前军处的周仓,大喝一声,当先冲上。
四千精锐之士,手舞着钩镰枪,吼叫而上,明晃晃的镰刃,狠狠的砍向敌人战马的四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钩镰枪,碎敌胆
钩镰枪,上挑骑兵,下砍马蹄,乃是专门克制骑兵的利器。
这种新型的武器,本来应该在唐宋时期被发明,但貂雄凭借着智能芯片,超前千年的发明了这种武器。
前番他召集南阳工匠,正是叫他们日夜赶制这种兵器,而周仓所率领的那四千精锐之士,也在日夜的操练使用钩镰枪的阵法战术。
这四千钩镰枪军,正是貂雄敢跟董卓反脸,甚至敢放弃防守,主动前来进攻牛辅所部的底气所在。
牛辅中计,挥纵铁骑破阵而来,自以为冲破了他的盾墙就奠定胜局,却万万没有想到,盾墙之后,貂雄早就给他埋伏下了破骑的利器。
四千钩镰枪手呼啸而上,镰刀般的枪刃,狠狠的割向马腿,刀锋过处,战马嘶鸣惨叫,连人带马栽翻于地。
那些摔落于地的西凉骑兵,还来不及爬上来时,就被夹杂其中的刀斧中,砍成了肉泥。
原本气势汹汹,势不可挡的西凉骑兵阵,转眼被砍得是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人嚎马嘶,尘雾滚滚,原本汹汹如潮的西凉军团,便如撞上了坚不可摧的堤坝一般,转眼间便毁为粉碎。
数万貂军将士,目瞪口呆的看着惊人的一幕,那般惊诧莫名的表情,仿佛是看到了这世上最最不可思议的场面一般。
来势汹汹的敌人,几乎在眨眼间就土崩瓦解,形势转变之快。以至于他们的思维速度都无法跟上。
唯有貂雄,青龙刀斜提,如看戏似的欣赏着眼前“壮观”景象。少年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仿佛眼前景像,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主公……原来这就是主公的……”惊奇之下,文聘竟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貂雄却淡淡一笑:“仲耀,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么,我绝不会打无把握之仗。”
文聘终于从惊喜中清醒过来,不禁惊叹道:“没想到主公竟能造出如此利器。专门克制骑兵,主公当真是……”
激动的文聘,已不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对貂雄的叹服惊奇。
对面文聘由衷的叹服,貂雄却只付之一笑,眼眸中便迸射出前所未有的杀气,一双英武的脸庞更是冷峻如冰。
敌军已土崩瓦解。该是给他们最后一击的时候了。
貂雄的心头。压抑许久的愤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厉喝一声:“文仲业何在?”
“末将在。”沉浸于惊喜中的文聘践,慨然一应。
貂雄青龙刀一扬,喝道:“我命你率一万兵马,冲击敌军右翼,只许进,不许退。”
“末将。”文聘热血已燃。领命飞奔而去。
貂雄目光如铁,再喝道:“刘辟何在。”
“末将在。”刘辟早是激动的眼眸充血。
“我命你率一万兵马。冲击敌军左翼,给我狠狠的杀。”貂雄厉喝道。
“诺。”刘辟粗声领命,暴啸而去。
战鼓声起,貂军的阵中,喊杀之声冲天而起。
那震天动地的杀声中,蕴含着他们积蓄已久的愤怒,终于在这一刻可以尽情的宣泄。
“弟兄们,为主公而战,杀尽西凉贼寇——”文聘挥刀怒喝,当先纵马杀出阵去。
蓄势已久的南阳将士,隆然而动,如潮水般向着中央处混乱的西凉骑兵团冲去。
右翼处,刘辟亦挥舞着手中大刀,率领着一万黄巾降兵改编的兵马,如潮水般,轰隆隆的碾压而去。
一正一偏,两支貂军精锐之师,挟着熊熊的怒火,向着敌人杀去。
此时的西凉军团,已经陷入了全面的混乱。
钩镰枪的斩杀下,五千骑兵已被砍翻在地,人仰马翻又阻挡了后面骑兵前进的道路,马蹄收止不住下,尽皆撞上前面倒地的人马。
如此彼此撞击倾轧,相互踩踏,只片刻间,三万西凉军已死伤惨重,陷入了全面的混乱中。
后军处,原本不可一世的牛辅,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将士,在顷刻间如脆弱的麦杆一般,轻易的被敌人那奇异的兵器砍翻马腿,摔落于地,无情的被收割去性命。
牛辅的心头涌起了无限的惊怖,他怎样也想不通,貂雄是怎么变出这么一支,专门来克制骑兵的军团。
他的心已彻底被震撼,他此时才明白,貂雄之所以敢主动将来挑战,就是仗着早有击破他西凉军团的利器。
“原来这小子竟然早有诡计,故意诱我跟他决战,好杀我一个措手不及,貂雄,我牛辅竟然会中了你的圈套,可恨——”
牛辅又恨又惊,自诩为西凉第一大将的他,没想到今日竟折于貂雄之手。
他原先对貂雄的轻视,已是烟销云散。
貂雄却已经不给他重新审视自己的机会,两路大军已倾军而出,他要用血与火来狠狠教训牛辅,给不可一世的董卓一个下马威。
左翼处,文聘率军已是杀到,这员南阳刀将,手中战刀流光四射,刀锋过处,数不清的敌人毙命于刃下。
他的身后,热血涌动的将士们,战刀舞下,一条血路推进向前,转眼将敌军右翼摧垮。
左翼处,刘辟的一万人马,同样在辗杀混乱的敌骑。
西凉军不是死就是伤,不是伤就是陷入惶恐,如何能挡住此等愤怒的反击,四八五裂的四凉军,已陷入全面瓦解的态势。
掠阵的貂雄看得是热血沸腾,那种大仇得报的畅快前所未有。
是时候给西凉军压上最后一根稻草,彻底的击溃他们了。
貂雄要亲自出马,率钩镰枪军团,还有他所有的四千铁骑,亲手摧毁那令他厌恶的敌人。
青龙刀一扬,作出准备冲锋的信号,早已按捺不住杀意的一众将士,顿时群情振奋,个个跃跃欲试。
“杀尽西凉狗贼——”貂雄青龙刀直指前方,一声惊雷般的大吼。
“杀——”深受鼓舞的貂家军将士,斗志已达到了顶点,齐声狂吼,宣誓着复报的斗志。
再无多言,貂雄双腿一夹马腹,手纵青龙刀,便如一道黑白相间的闪电射出。
身后,四千铁骑之士,没有一丝的迟疑,尽皆追随而上。
貂雄一把当先,从中央撞入敌阵,青龙刀扇扫而过,将两名意图顽抗的西凉骑兵拦腰斩成两截。
断肢与折损的兵器漫天扬起,鲜血如雨点般溅落,在一片肢离破碎与嚎叫声中,貂雄仿佛地狱里杀出的魔神,撞入敌阵。
长刀所向,无人能敌。
这三股大军,势如破竹一般,轻易的将西凉军全面击溃,不过多时,三万西凉军已是兵败如山倒,全线瓦解崩溃,四散奔逃。
后军处,见得这般败势,牛辅已肝胆俱裂,竟是顾不得自己部下,拨马先行而逃。
冲杀之中,貂雄瞟见了那一面残破的“郭”字大旗。
那破败的大旗下,郭汜正尚自慌乱的喝斥着部下,试图做最后的顽抗。
貂雄长啸一声,拍马向着郭汜杀奔而去。
乱军中的郭汜,很快也发现了貂雄,但见那一员勇不可挡的少年敌将,手中一柄大刀如劈波斩浪一般,无人可挡的杀向自己,除了貂雄还能是谁。
身处败势中的郭汜,明知该当撤退,但那强烈的自尊心,却使他失去了理智。
眼见貂雄杀来,郭汜怒从心起,低啸声中,坐下战马疾射而去,便如一道黑流,向着那团熊熊焰烧的黑色烈火射去。
战刀舞出,挟着凌烈的力量,四道刀影荡出。
袭来的貂雄,青色长刀,扇扫而出,刀锋扫出,十道刀影狂压而出。
哐~~
两刀在瞬间相撞,金属交鸣之声响彻原野,巨响的余音在所有人的耳鼓中震荡,久久不散。
一击之下,郭汜只觉山崩地裂般的巨力,顺着大刀灌入身体。
那强悍之极的冲击力,仿佛沾水的皮鞭,直抽得他血气翻译滚,五腑激荡。
一瞬间,郭汜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色。
“一实九虚,他竟然是用招第三重的武道,竟在我之上?”刹那间,郭汜惊骇莫名。
要知道,当年貂雄投奔董卓之时,还只是个家仆出身,武道仅仅连最基本的健体都不是。
谁曾想到,一年的时间里,貂雄竟然能连着突破练力和用招,最终把武道练到用招第三重的境界。
这是何等不可思议的习武天赋,焉能不令郭汜震惊。
一招交手,貂雄已判断出,郭汜的武道只是用招一重,要逊于自己。
信心大作,貂雄勒住战马,长刀一指郭汜,冷冷道:“郭汜,你兵败已成定局,还不下马求降,更待何时!”
他这是在故意使激将法,想要逼郭汜留下来缠斗,到时自己借着得胜之势,便可将这个董卓的爱将铲降,好重挫西凉军心。
郭汜被貂雄一激,果然是恼羞成怒,双腿一夹马腹,战刀横扫而出,再度向貂雄袭来。
貂雄暴喝一声,纵马迎上,瞬间已如铁塔般横在郭汜跟前,手中长刀化做一道弯月,挟着刚猛无比的力道,横扫而出。
一招“飞龙在天”,挟着貂雄刀法精妙所在,恢宏无比的轰向了郭汜。
纵刀而至的牛辅,瞬间惊得骇然变色,万没想到,貂雄竟能使出如此精妙的刀法。
骇变之时,那战刀已狂压而至。
噗!
一股鲜血溅出。
郭汜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已是飞上半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董白,屈服吧!
貂雄阵斩郭汜,威震敌寇。
大将被斩,主将牛辅已逃,其余西凉军更是彻底的崩溃,失去斗志的他们,只能任由貂军将士屠戮。
貂雄率军掩杀,追出十余里,一直追入了西凉军大营中。
牛辅已被杀得丧胆,哪里还敢入营,直接弃了大营,望武关方向逃窜。
貂雄却哪管许多,挥军冲破敌营,铁蹄过处,又是一顿狂杀,把留守于营中的几千西凉兵,杀得是鬼哭狼嚎。
黄昏时分,日已西沉,火红的晚霞照亮了整个南阳大地。
貂雄回望身后,无数的鲜血汇聚成暗红色的沼泽,绵延数里一直延伸向北。
血沼上,数不清的残破的尸体遍布,仿佛大红地毯上的点缀之物。
头顶的天空上,一群群盘旋的乌鸦已经在兴奋的鸣叫,准备享受地面上这场饕餮盛宴。
战场上,那一面沾满血迹的“貂”字大旗,正骄傲的迎风飘扬。
如血的残阳,洒在少年染血身躯的身上,那张英武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
这一场关键性的决战,他终于胜了。
“禀主公,许将军在北边生擒了一员女将,那丫头自称是董卓的孙女董白,请主公示下如何处置?”一骑斥候飞奔而来,大叫道。
董白?
貂雄神色微微一动,脑海之中,蓦然间浮现起了,那张容貌俏丽,却骄纵蛮横的少女身姿。
“这一战的收获。还真他娘的多啊。不但大败牛辅。而且还生擒了董卓的孙女……”
听着这意外之喜,貂雄心情大悦,欣然喝道:“叫仲康留着那丫头的性命,把她一并带到丹水城去,今晚犒赏全军,让将士们喝个痛快。”
这犒赏的号令发出,三军将士无不欢欣鼓舞,兴奋的吼叫声。响彻四野。
……
入夜,当牛辅正狼狈的逃往武关时,貂雄已收复了丹水城,在县府中设宴,大肆的庆祝。
大堂之中,酒香四溢,舞乐靡靡,一场大战之后,貂雄与得胜的诸将,共聚一堂。共享快活。
牛辅好酒好色,此次出征带了许多美酒。如今一败,却统统都落在了貂雄手里,任由貂雄肆意的享受。
至于堂前那些起舞的歌伎,自然也都是牛辅平时所养,如今也皆成了貂雄的战利品,供他赏玩。
酒醉七八分,貂雄便从众多美姬之中,挑选了几名上等姿色者,留下来自己享用,其余美姬,皆尽数分赏给有功诸将。
一场血战后,诸将们能得到貂雄的赏赐,自然是个个欢喜,人人感激,宴罢后,个个怀抱着原本属于牛辅的女人,散往各帐去痛快潇洒。
半醉的貂雄,带着一身未尽之兴,回往了后院正房。
守护在门口的侍卫与婢女,纷纷见礼,貂雄一脚踹开房门,大步扬长而入。
房舍中,被俘的董白,此刻正被反绑着房柱上。
见得貂雄进来,一脸恨意的董白,身形微微一震,清艳的脸庞间,愤色更浓。
“小贼,你敢反我祖父,还害我叔叔,现在还想害我,我祖父是不会放过你的,他老人家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董白小嘴一张,愤慨的怒骂。
“董大小姐,你误会了,你还有更好的用处,我怎么忍心杀你?”貂雄冷笑着,眼中邪光吐露。
董白看着貂雄那一脸的冷邪之笑,女儿家的本能,令她隐约产生了几分不安。
她却故作强横,嘟着嘴叫道:“貂雄,你别得意太久,我祖父有十几万铁骑,你惹恼了他,他老人家亲自率大军前来征讨,那时你必败无疑。”
“我砍了你叔叔的手,现在又杀得你姑父大败,下次你祖父董老贼若敢自己前来就更好,我就连他的脑袋一并砍下。”貂雄不屑道。
耳听貂雄如此不把董卓放在眼中,董白是气得憋到通红,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貂雄生吞了。
“我祖父待你不薄,把你从一个家仆,提拔成了少府这样的大官,你竟然还要反叛他老人家,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你不会有好下场。”董白放声怒斥,俨然占据了道德的制高地。
“哼,好一个待我不薄!”貂雄冷哼一声,“若非我出手相救,你祖父早就被吕布砍成肉泥,你董家一门必也被吕布所灭,我貂雄对你们董家来说,可以说是有再生之恩。可董卓那老贼,就因为我不是西凉人,就对我百般猜忌,还想削我兵权,把我诱往长安处死,要说忘恩负义,我看董老贼才是真正忘恩负义之徒!”
貂雄声色俱厉,将董卓的种种的不公,厉声道了出来。
董白听着是脸一阵红,一阵白,眉宇间更有几分尴尬,似乎是内心之中,也为其祖父的做法,感到了一丝羞愧。
恼羞成怒之下,董白叫道:“貂雄小贼,你有种就杀了我,休要那么多废话。”
“杀了你,岂不遂了你的心意,哪有那么痛快。”貂雄冷笑着走上近前,伸出手来,轻轻托起了她的下巴。
董白身形一震,一丝寒意涌上心头,被貂雄抚着脸蛋,更是羞愤难当,脸色绯红,急是将头扭在一旁。
貂雄却五指一用力,强行将她的下巴端起,冷笑道:“你应该知道,蔡家的女儿,孙坚的女儿,这些自诩高贵的女人,原本都嚣张的很,可到最后,却统统都臣服了我,我劝你也识相一点。”
董白的脑海里,霎时间浮现出了那些传闻。
传闻,貂雄强夺了刘表的未婚妻蔡氏,并将其强纳为姬妾。
而一代名将孙坚,也被貂雄打得求和,把自己的女儿,拱手送于貂雄做妾。
这些出身高贵的女子,到最后,都放弃了反抗,都成了貂雄享乐发泄的工具。
而现在,听貂雄这意思,显然也想把自己,也变成她们当中的一员。
一想到这些,董白就又是惊又是羞,一张俏脸霎时飞红如霞。
“小贼,我董白乃堂堂大汉朝太师的孙女,就凭你,也配动我么,你要敢动我一下,我祖父必不放过你。”董白愤然怒叫,到了这个时候,还以为能吓到貂雄。
董白越是这般娇纵,貂雄内心中,那种想要占有他,蹂躏她的念头,就越发的强烈。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明白么,真是幼稚啊。”
貂雄一声讽刺,嘴角扬起冷笑,令董白不禁颤栗,丝丝彻骨的寒意,正在她的心底疯狂的升起。
笑声骤止,貂雄突然喝令门外看守的婢女,统统都进来。
随军侍奉的几名婢女,匆匆忙忙的趋步而入,人人的脸上皆满怀畏惧。
“把这咱们董大小姐的外衣,都给我扒了吧。”貂雄拂手下令道。
婢女们不敢不从,几人赶紧上前,七手八脚的就扒起了董白的外衣。
董白花容大惊,拼命扭动身儿,口中惊叫道:“小贼,你想干什么,你这个无耻之徒,给我住手,别动本小姐……”
任凭董白喊破了嗓子,婢女们也只作充耳不闻,先是扒了她的襦衫,接着又去扒她的襦裙。
堂堂太师董卓的孙女,平素何等的尊贵,何等的娇纵,现如今,却被当着死敌貂雄的面,为一群卑贱的婢女扒衣,这是何等的羞辱之事。
羞愤的董白,又是大叫,又是拼命的挣扎,怎奈身躯被绑,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而已。
片刻后,董白的外衣统统都被扒了下来,只余下了内中的薄衫小衣,那冰洁雪白的肌肤已是若隐若现。
“颜贼,你卑鄙,你无耻!”羞愤无限的董白,颤声大骂。
貂雄却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你那好色的老贼祖父,不是想老牛吃嫩草,想要玷污我姐姐么,我今天就先占有了他的宝贝孙女,让他为觊觎我姐姐付出代价。”
董白脸蛋已羞红无限,耳听貂雄此言,身子不由打了个冷战。
“貂雄,我祖父能看得上你姐姐,那是看得起你,你现在若敢碰我身子,我祖父他绝不会放过你的,你总有一天会为你所为后悔的。”衣服都被扒了的董白,依然不肯屈服,仍试图威胁貂雄。
事到如今,还敢威胁我,好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貂雄也没功夫再看她表演刚烈,他摩拳擦掌,带着一脸的冷笑,缓缓的逼近了董白。
“你不要过来,你敢碰我一下,我就死给你看。”董白惊叫道,贝齿已咬住了舌尖,作出一副打算咬舌自尽之势。
貂雄冷笑道:“想咬舌自尽么,很好,你要是真敢自尽,我还真的由衷的佩服你,一定把你的尸体,原原本本的送回给董卓。”
貂雄不屑的说着,继续逼近董白,雄健的身躯,已然贴了上去。
董白嘴上说得刚烈,甚至在某个瞬间,的确有一狠心就咬了舌头的冲动,但直到貂雄铁塔般的身体贴上来时,她却始终都没能咬下去。
董白表面刚烈,实际上,却与那些貂雄俘虏的女人一样,都只是血肉之躯,哪里有不畏死之理。
“什么贞节烈女,还不都是一样,在我的拳头面前,你们都得屈服。”
貂雄嘴上讽笑着,一双虎掌已探向了她的身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给我抽小母狼
董白的娇躯微微阵颤着,紧咬着红唇,满面的羞红,紧紧皱着眉头,似乎在忍受着折磨一般。
左右那些婢女,都看得是满脸羞红,皆是避开眼去,不敢正视。
貂雄的手掌从下到上,从她的香颈抚过,滑向了她潮红燥热的脸蛋。
便在貂雄以为董白已然屈服时,董白却突然间张开嘴来,竟是狠狠的咬向了貂雄的手掌。
貂雄心头一震,急是将手抽开,避过了董白这近在咫尺的一咬,顺势后退一步。
一咬未中的董白,以愤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貂雄,如同一头将要吃人的小母狼一般,甚是狰狞。
貂雄被她突然间的疯狂举动,彻底的给惹毛了,挥手怒喝道:“把这小贱人给我吊起来。”
婢女们赶紧上前,先是把董白从柱子上解下,又将她的双手绑起,吊在了房梁上,只留她的双脚勉强的撑地。
“把她的小裤也扒了。”酒气上涌的貂雄,冷声喝道。
被吊着董白吓了一跳,一脸的凶相顿消,急又是挣扎扭动起来,婢女们却将她拖住,几下便将那遮羞之布给扒了。
春光凌乱的董白,何曾受过如此羞辱,羞愤得一张小脸几乎要涨出血来,只是空有一腔的羞愤,她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拼命的将双腿夹紧。
此时的董白,以为貂雄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强行的霸占她的身子。
羞恼已极的她,早已做好了准备。拼命也要保得身子清白。貂雄要是再敢上前用强。她就一口咬死他。
貂雄却并没有冲动,冷笑着喝道:“你们把皮鞭拿来,给我抽她的肥腚,狠狠的抽,一直抽到她求饶为止。”
董白立时就傻了眼,她万没有想到,貂雄竟然要用这种极具羞辱性的刑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的折磨她。
就在她还在惊愣时,婢女已将皮鞭拿来,高高的举起。
啪!
皮鞭落下,一声清亮的脆响。
董白翘臀如波浪般一抖,痛得娇躯一颤,贝齿紧紧咬住红唇,硬着憋着不哼出声来,非要在貂雄面前,继续装刚强。
“不愧是西凉女人,自幼骑马。屁股都比中原女人练得要结实,给我继续抽。抽到她喊痛为止。”貂雄一摆手,示意继续。
负责行刑的婢女不敢不从,挽起袖子,又是一鞭子抽了上去。
啪!啪!
一鞭接一鞭抽在那丰腴雪白的臀丘之上,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房中,几鞭下去,她的双臀上已是道道红红的印痕。
董白紧咬着牙关,每抽一下她都痛得娇躯一颤,鼻息喘喘,额头间,斗大的冷汗更是刷刷往下直滚。
素来娇贵的董白,如今却为貂雄扒了裤子打屁股,还有什么比这更大的羞辱,心高气傲的她,直恨不得咬舌自尽算了。
可惜,她却没有那自行了断的勇气。
皮鞭依旧在抽打,那雪白已为鲜红取代,董白痛得已开始牙根发抖,连咬牙的力气都快要没有。
这还是貂雄头一次用抽鞭子来对付不听话的女人,以往的话,他最多也就用饿饭来教训这些自诩高贵的女人,但是董白的身份特殊,谁让她的祖父,乃是貂雄第一大死敌董卓。
故此,貂雄才会迁怒于董白,用这般狠辣椒的手断,来对付这个敢在他面前逞狂的女人。
抽鞭子这种手断,看起来似乎没有打军棍之类的吓人,但实际上却是一种极难忍受的刑罚。
在人类的历史上,除了极少部分拥有超强意志的铁人之外,基本上没有人能抗住这鞭子的抽打。
貂雄敢断定,董白绝不是那极少部分人之一,如果她真有这般意志的话,先前早就咬舌自尽,也不会苟且偷生,任由貂雄来惩罚。
婢女毕竟是女人,抽了几十鞭后,气力便已不济,响声变得弱了下去。
这也亏得是施刑的是力弱的女人,这要是换作是男人来执鞭,这几十鞭下去,早就抽死了董白。
鞭子上的力道虽然弱了许多,但此刻,满身为冷汗浸透,脸色苍白的董白,也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董白的意志,已接近了崩溃的边缘,貂雄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敏锐的看出了这一点。
他便冷冷喝道:“看来抽得还不够狠,给我换一下人,再把鞭子沾上水,我看她还能坚持多久。”
屁股痛到钻心的董白,那早已脆弱不堪的意志,很快就因貂雄这几句话,瞬间土崩瓦解。
鞭子抽就已经够痛的了,何况是再沾上水,那种钻心的痛,就算是钢铁汉子也忍受不了,何况是她一介女子。
“我再死撑下去,非被这小贼打死不可,我要是死了,还怎么报仇雪恨……”
董白思绪翻飞,蓦然间,身后的婢女已是将沾水的鞭子,狠狠的抽了上去。
这一记沾水的鞭子,抽得董白痛入骨髓,一声尖叫,差点就晕将过去。
所有的尊严,所有的意志,所有的高贵,都被这一鞭子,瞬间抽得是烟销云散
“我愿顺从于你,求你不要再打我了,我想怎样我都可以,求你了……”董白终于开了口,而且还以哭腔向貂雄卑微的求饶。
这一匹西凉小母狼,终于屈服
貂雄嘴角扬起一丝满意的冷笑,摆手下令婢女停止行刑。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鞭击声,终于消失,董白犹如虚脱一般,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董大小姐,你要是早点认清现实,又何致于受这些苦呢。”貂雄叹了一声,摆手屏退了婢女。
董白面带着羞意,喘着气,万般卑微道:“是我错了,求你不要再打我了,我想怎么对我,我都不敢再反抗。”
堂堂董太师,天下第一大诸侯的孙女,如今,终于向貂雄低下了高贵的头,如此卑贱的乞求怜悯。
貂雄心中是何等的畅快,禁不住是放声狂笑。
狂笑声中,貂雄将衣衫一撕,大笑着走向了背身垂吊的董白。
昏暗的房中,少女的叫声再度响起。
不过,这一次,却不再是惨叫。
……
长安,太师府。
高堂之上,董卓脸色阴沉如铁,眉宇中闪烁着丝丝愠色
南阳貂雄反叛的详细情况,已经传到了董卓的耳朵里,实情让他恼火不已。
徐荣那个原本属于他的将领,还在貂雄带走的几千西凉军,也都跟着貂雄造了他的反,这让董卓恼火不已。
“徐荣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竟然敢跟着那貂雄小贼,一道造老夫的反,实在是可恨,实在是可恨!”董卓猛的拍案,咬牙切齿道。
左右文武幕僚,无不微微变色。
这时,李儒赶紧站出来,宽慰道:“岳父大人息怒,那徐荣不是咱们关陇人,他跟着貂雄造反也在意料之中。反正子协的大军已经出兵,早晚必会将那两个叛贼的人头一并斩下,献给岳父大人。”
董卓的脸色这才缓和几分,怒容稍散,询问牛辅兵马到哪里。
李儒笑道:“子协乃咱们西凉第一大将,今率三万铁骑讨贼,必会马到功成,相信用不了多久,捷报就会传来。”
董卓微微点头,这才稍有满意,便想着尽快收拾了貂雄这个叛贼,平定了这场叛乱,他才好挥师出关,扫荡中原。
“报——南阳急报——”
包括董卓在内所有人,身形都是微微一震,目光惊奇的望向门外,暗想怎么这么快就消息了,莫非牛辅已经讨平了那逆贼不成。
匆匆的脚步声中,亲兵高举着帛书战报冲入,拱手叫道:“禀太师,数日前牛将军在丹水河畔与貂雄决战,为貂雄钩镰枪阵所破,已大败逃回武关,我军损失惨重,连少小姐也被貂雄所擒。”
“什么!”
董卓勃然变化,一张枭雄的面容,瞬间惊愕难当,仿佛见了鬼一般。
阶下李儒等众幕僚,亦无不哗然惊骇,万不敢相信这惊人的事实。
他们原以为,有牛辅这西凉第一大将出马,三万铁骑军团,可以轻松的扫荡了貂雄这个叛贼。
包括董卓在内,所有人作梦却都没有想到,牛辅竟然会败,而且是惨败。
不光是败了,竟连自己宝贝孙女,也被貂雄捉了去。
一把夺过那战报,董卓瞪大眼睛扫去,整个人僵在原地,被惊愕和愤怒的火焰,熊熊包围。
董卓一向轻视貂雄,今貂雄造反,他还想靠着器重的女婿,扫荡了这个逆贼。
谁想,他如此器重信任的女婿,竟然被貂雄这逆子打得大败。
而且,还是被那从没听说过的“钩镰枪”所败!
颜面扫地,颜面扫地之极!
董卓惊愤难当,许攸等汝颍一派的人,个个也惊愕尴尬,不知如何替袁谭开脱。
“子协有铁骑三万,又精通兵马,怎么会被貂雄所败,那钩镰枪阵又是什么东西?”纵然是李儒,此刻也失去了冷静,惊异的喃喃自语。
董卓脸色越来越阴沉,凶目中烈火狂燃。
哗啦啦!
愤怒已极的董卓,蓦的将案几掀翻在地,奋然起身,怒吼道:“貂雄这逆贼实在可恨,看来老夫不亲自出马,是无法诛灭这逆贼,给我传令下去,尽起我西凉十万铁骑,我要亲自率军南征,灭了那可恨的小贼!”(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毒 计
丹水城,县府。
房中弥满着一股腥味,那是酒气与男人女人的汗味,还有某种液体混杂在一起,所形成的特殊味道。
“主公,长安细作急报送到。”房门外,响起了许褚的声音。
貂雄这才苏醒过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已是日上三竿时分。
喝完了酒,今早起来头有点痛,貂雄下意识的撑起手,想要爬将起来。
手往下一放,他才发觉自己摸到了一片软绵绵的东西,低头一看,方才看到一个浑身赤果,一衣不遮的娇柔身躯,正被自己压在身下。
这一晚,他就是压着这一具娇躯睡着的。
“她是谁?”貂雄一时茫然,头有点发疼,竟然忘了昨天发生的疯狂之时。
仔细看去,这少女趴在榻上,双手被绑在一起,栓床榻的柱子上,尚自低泣,原本光洁的背部,尽是被自己抓过的痕迹。
而她腰曲下面,那一对饱满挺拔的臀丘上,则是斑斑鞭痕,尚自血迹未干。
看着这具可怜的身躯,貂雄眼眸转了几转,蓦然间清醒,想起了一切。
“董白……”他的口中,不自禁的道出了这个名字。
被压在身下这少女,或者应该说已经是女人,正是董卓的孙女董白。
他这时才想起,昨晚自己喝得有些多,太过兴奋,而董白大小姐的娇横傲慢的态度,又激怒了酒气上头的他。
所以,他一怒之下。扒了董白的衣服。鞭子抽了她的屁屁。逼她臣服求饶,然后又肆意的享用了她,征伐了她整整大半夜。
然后,精力发泄光的他,就这么压着董白,满意的睡了一宿。
“原来昨天我这么凶残,不过,感觉却很痛快呢……”回想起来的貂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董卓,这个大敌的孙女,却向他卑微的求饶,更被他压在胯下肆意的征伐,如此痛快的感觉,实在是前所未用,现在回想起来,当真是回味无穷。
想着许褚说有急报,貂雄便按下了心神,起身穿好衣裳。伸手解开了董白手中的绳索。
“你现在已经是我貂雄的女人,只要你能乖乖的顺从。好好的伺候,我貂雄不会亏待你,好好的记住昨天之事,记住挨鞭子的痛苦吧。”
留下一句警告,貂雄整了整衣容,大步的走出了房外。
诺大的房中,只留下了董白一人。
她这才停止了啜泣,望着貂雄离去的身影,脑海之中,不由回想起昨天,所发生的惊心动魄之事。
却不知为何,她心中的那份恼怒之情,竟然是越来越淡,仿佛她已彻底被貂雄征服,已经默认身份高贵的自己,成为了这个小贼的女人。
甚至,她心中竟然还涌起了一丝的愉悦。
那愉悦的感觉,并非来自于貂雄对她的征伐,竟是源于被抽鞭子。
那份痛苦的回忆,如今回想起来,每一鞭子下去,虽然身体痛苦,但内心的深处,竟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怎么回事,董白,你怎么能这么贱呢,明明被鞭打,竟然还会有快活的感觉,难道你天生就喜欢被鞭打吗,不是,我不是那样的人……”
董白紧咬着朱唇,极立否认自己的感觉,但脑海之中,自己被鞭打时,那种奇异的感觉,却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
县府正堂,诸文武齐集。
众人都已经从昨晚的快活中清醒过来,重新都披上了战衣,精神重燃战火。
“主公,长安方面刚到的急报,那董卓老贼果然已经盛怒,下令尽起十万西凉铁骑南下,前来征讨我们。”庞统面无表情的,道出了这个惊人的情报。
十万铁骑!
在场的诸将们,尽皆倒抽了一口凉气,雄武的面容间,不由都浮现起了忌惮之色。
尽管他们早有预料,董卓一定会亲自前来复仇,但当他们亲耳听到这消息时,还是难以克制的为之震动。
那可是十万铁骑!
那是什么概念,想想十万匹战马,在原野中狂奔的景像,撼山动岳,天崩地裂,简直形如末日到来的景象。
众将忌惮,貂雄却不动如山,只剑眉微微一凝,目光转向庞统:“军师,你怎么看?”
庞统摇着羽扇,沉吟片刻道:“我钩镰枪军只有四千,对付牛辅的三万铁骑还勉强可以,如今董卓十万铁骑杀来,咱们的钩镰枪军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为今之计,统以为我们当即刻发兵,抢先攻占武关,占据地利的优势,据关自守,那老贼纵有十万铁骑,亦不为惧。”
攻占武关!
貂雄英容微微一动,脸上杀机渐起,毅然道:“军师言之有理,只有攻下武关,才能拒住董卓十万铁骑,传令下去,全军即刻起程,随我兵进武关。”
号令传下,诸将战意骤起,各自抖擞精神。
而这时,文聘却担忧道:“主公,今牛辅虽然大败,但其退守武关,麾下尚有兵马近万,以我们现下的兵力,守有余而攻不足,只怕难以攻下武关。”
这倒是个问题,貂雄剑眉微微一凝,重新冷静了下来。
“庶倒是有一计,就是毒了点,不知主公敢不敢用?”这时,打着吹欠的徐庶,却忽然诡秘的笑了一笑。
“说。”貂雄眼前一亮,挥手催促道。
徐庶干咳了几声,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计谋,道将了出来。
貂雄听罢,冷笑道:“无毒不丈夫,老贼都恩将仇报,要害死我了,我还跟他讲什么手段,就这么办。”
当天,貂雄便依计行事,尽起三万大军离开丹水,浩浩荡荡的杀往武关而去。
一天后,貂雄的大军进抵武关一线,逼城下寨已毕,次日清晨,便全军尽出,列阵向武关逼近。
清晨时分,三万人的貂家军团,战旗飞舞,军容整肃,挟着猎猎冲天的杀气,如钢铁巨墙一般,推进至武关南城一线。
貂雄举目远望,但见关城之上,近五千西凉士卒已布列于城墙一线,准备迎敌。
只是,一眼看去,城上的旗帜却颇为不整,显然,牛辅和他的败兵们,还没有从前日的大败之中,回过神来。
眼眸中杀机如刃射出,貂雄深吸一口气,扬刀喝道:“攻城队,给我逼近敌城。”
嗵嗵嗵!
战鼓声,轰鸣而起,伴随着震天的鼓声,前军文聘所率万余攻城军,手持着小圆盾战刀,扛着一架架的云梯,开始向敌城缓缓逼近。
推进的军阵之中,十余座巨大的对楼,则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被众军围护着,缓缓的逼向敌城。
这种木制的车楼,高有三四丈,其上方可以跟城墙齐平,只要顺利接城,位于上面的士卒,就可以通过踏板直接跳上敌城,进行近身的肉博战。
貂雄军发动进攻,城头上的西凉守军们,神经立时都紧绷起来,握着兵器的手心都转眼浸满了汗水。
城楼中心处,扶刀傲立的牛辅,却甚是自信,看不到一丁点刚刚失败的阴影。
望着逼近的貂军攻城队,牛辅嘴角一斜,不屑的冷笑道:“貂雄这小贼,太过自信,他以为前番使诡计胜了我一仗,就可以为所欲为,以区区三万兵马,就想攻破我武关,他也太不把我牛辅的守城能力放在眼里,今天我就要让你付出代价!”
一万对三万,处地守势的牛辅,仗着武关的雄坚,自然有绝对的自信。
眼见敌军已逼近,前队已进入了弓弩的射程范围之内,牛辅杀气骤起,挥刀喝道:“弓弩手,给我放箭,狠狠的射杀逼近的叛贼。”
号令传下,千余西凉弓弩手,迅速变弓搭箭,瞄准了城下的貂军士卒。
守城,弓弩永远是最有效率,最有杀伤力的武器。
牛辅冷笑着,手已缓缓抬起,他仿佛已经看到,箭如雨下,貂军士卒被他居高临下射得人仰马翻的惨烈场面。
就在他的手,将要挥下的一刻,身边张济却突然叫道:“将军且慢,快看,那一辆对楼上是谁?”
牛辅一怔,目光顺着张济所指望去,很快就看到正对城楼的那一座对楼上,并没有貂军士兵,而只是反绑了一人。
当牛辅看清楚,那被反绑之人是谁时,脸色骇然惊变,高举在空中的手,便再也放不下去,凝固在了半空。
百余步外,观阵的貂雄,嘴角却扬起一抹讽刺的冷笑。
对楼之上反绑之人,正是董卓的爱侄董璜。
前番被貂雄留下一条狗命,如今却派上了用场,在徐庶之计的建议下,貂雄把他当作是己军的挡箭牌,来帮助他攻破武关。
那可是董卓的侄子,董家第一顺位继承人,貂雄就是要让牛辅投鼠器,不敢放箭,如果没有箭矢的压制,貂雄的大军就可以轻易的攻下武关。
这就是徐庶的计谋。
“牛辅,我现在倒是很想看看,你是怎样一副进退两难的表情……”貂雄的笑容,更加讽刺。
武关城楼上,牛辅的脸色确实难看到了极点,就象便秘一般,被憋得通红。
他已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射与不射都是错
不放箭,就等于纵容貂雄大军,毫无压力的攻城,而他西凉守军,却反而要被貂军的大军弓弩所压制。
到时,在如此不利的境地下,武关必破无疑。
堂堂西凉第一大将,以三万铁骑去征讨貂雄,被打得大败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连武关都丢失,他牛辅的威名,将彻底的一扫而空。
那个时候,他在西凉军中的威信,便将大跌,也很可能会失去董卓对他的信任。
牛辅当然不愿意如此。
可是若开弓放箭,千余支利箭射出去又没长眼,保不齐哪个混蛋一不小心射歪了,便有极大的可能把董璜射死。
而董璜,那可是西凉人皆知的,董家唯一的继承人,牛辅若是下这个命令,就等于亲手下令,处死了董卓的继承人。
董璜若死,他牛辅的地位就将大升,他若下此命令,难免会给人故意除掉竞争对手之嫌。
尽管他可以说是为了守城大局,不得已而为之,但事实却是如此,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那时,他很可能照样会失去董卓对他的信任。
总之貂雄布下的这个局,无论牛辅怎么做,都将里外不是人,实在是两难选择。
“他娘的,这个小贼,手段竟然这么狠!”牛辅拳头狠狠的击打在了女墙上,击得土屑乱飞。
而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貂军前军攻城队,已逼近了护城壕。开始架设壕桥。
一旦壕桥架成。数以万计的貂军将士。就可能越过护城壕,直抵武关城下,直接发起进攻。
与此同时,貂军的三千弓弩手,则在刀盾手的掩护下,进入了射程位置。
三千弓弩手弯弓搭箭,数千利箭离弦而出,铺天盖地的向着城头轰射而来。
惶然无措的西凉守军。纷纷的蹲伏于女墙之下,紧张的避箭,很快就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将军,再不放箭反击,城池非被攻破不可?”身边处,一名年轻的武将,向着牛辅大叫。
那年轻的武将,正是张济的侄儿张绣。
牛辅目光愤恨,透过亲军结成的盾墙缝隙,望向了对楼之上。被反绑着的董璜。
“董璜啊,你怎么就没有死呢。现在害得我进退两难……”
牛辅这边心中暗恨之时,对楼之上,被反绑的独臂董璜,已是慌张恐惧到吓得要尿了裤子。
“姐夫,是我啊,我是董璜,千万别放箭,千万别放箭啊——”
董璜声音沙哑,拼尽全力向着城头狂喊,生恐牛辅一狠放箭,误杀了自己。
董家大公子的身份,如今却在两军阵前,这般无胆的哭叫,董璜的这般表现,顿时又对西凉守军的军心士,是沉重的打击。
望着颤抖的董璜,耳听他那哇哇的哭喊声,貂雄脸上浮一鄙夷之色,冷笑道:“看来越是平素飞扬跋扈,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子弟,内心里就越是怕死的软骨头,牛辅,我看你要如何抉择。”
城头上,牛辅拳头已经握紧,似乎在某一个瞬间,就要下令放箭,以大局为重,无视董璜的死活。
同样站在身边的张济,眼见如此,急是提醒道:“将军,那里被绑得可是大公子啊,你这一下令,很可能误把大公子射死。”
张济的这番话,如惊雷一般,轰响在牛辅的头顶,猛然把他给震醒,瞬间驱散了他放箭的决心。
“他提醒得对,我不能放箭,这杀害董璜的罪名,我可不能背。但若不放箭,我就要背上守城不利的罪名,同样要失去岳父大人的信任,我到底该怎么办才是……”
苦思冥想,进退两退之下,蓦然间,牛辅的眼眸中,掠起了一丝阴冷的诡色。
他悄悄的看了一眼张济,眼珠子转了几转,突然间脸色扭曲,捂着胸部,一脸痛苦的向后倒了下去。
“将军!”张济一惊,急是伸手将牛辅扶住。
牛辅一脸痛苦,喘着气道:“我支持不住了,我这胸部的箭伤突然发作,站都站不住了。”
“嗯?”张济一怔,狐疑道:“将军什么时候受的箭伤,我们怎么不知道?”
牛辅咧着一张嘴,艰难的答道:“就是前番一战,我被貂雄那小贼的冷箭所伤,当时我怕影响了军心,便私下叫医者包扎,没有透露出去,谁想要这不争气的箭伤,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发作。”
“那……那这可如何是好?”张济倒是信了,一脸慌张。
牛辅便强撑着站起来,一把握紧张济的手,语重心长道:“我实在是支撑不住了,现在我就传令,命你张济全权接管城头守军的指挥权,记住太师有死命令,绝不容武关有失,否则军法处置。”
牛辅竟是借着伤势发作为由,把这指挥守军的烫手山竽,交在了张济的手上。
张济自然是吃了一惊,还欲推让时,牛辅却根本不给他机会,在亲兵的搀扶下,急匆匆的就逃下了城楼。
原本还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的牛辅,方一下城,扭曲的脸形,立刻就恢复了原状,再看不到半点痛苦的样子,只余下了庆幸的神色。
城头上,张济却已满脸无奈,僵硬的站在那里,眼看着牛辅离去。
“张将军,敌人越过壕桥,就要攻城了,你快下命令,咱们该怎么办啊?”身后的副将向着他大叫。
一众西凉兵们,慌张的目光也统统的集中向了张济,巴望着他这个新的指挥者,下达命令。
张济却满脸的尴尬无奈,僵硬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应对。
旁边,他侄儿张绣却凑上前来,愤慨的低声道:“叔父啊,这牛辅分明是不想担责任,才把这副烂摊子丢给了叔父,到时候无论怎样,这黑锅都得由叔父来背,这厮好生阴险。”
张济身形一震,眼眸中蓦然掠起惊悟之色,直到此时,他才恍然明白了牛辅的用意。
“他竟然这样……”省悟过来的张济,暗暗咬牙握拳,嘴角迸出低声恼火。
身后处,貂军的喊杀之声,已经震天而响,如不清的貂军士卒,已越过护城壕,冲至了城下。
沿城一线,数以百计的云梯,在文聘的指挥之下,既将被竖起,攻城战马上就要开始。
而现在西凉军的情况却是,他们被貂军弓弩压得连头都抬不起来,根本无法反击,只能任由貂军竖起云梯,从容的爬城。
照此形势下去,武关的失守,将只是时间的问题。
张济久经沙场,岂能看不出,现在的形势已经快要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佩剑出鞘,张济猛一咬牙,挥剑厉喝道:“弓弩手,给我放箭,狠狠的回击敌人。”
这号令一出,众西凉军皆是一惊,弓弩手们皆望向张济,仿佛在质疑他这道命令。
要知道,对面敌群中可是有大公子董璜啊,他们若是放箭,岂不是等要把大公子往火坑里推。
张绣也是神色一变,惊道:“叔父,你可要考虑清楚,咱们这么一放箭,大公子很可能被误杀,到时候太师怪罪起来,这个罪名你可担不起啊。”
张济却握剑在手,毅然道:“咱们西凉军的荣誉,岂能一再被羞辱,这武关绝不能失,我必须以大局为重,我也相信太师乃是胸怀天下之人,绝不会为了顾忌一个侄子的死活,就怪罪我做出正确的决策。”
“叔父……”
张绣还欲再劝,张济却断然一喝:“牛将军有令,我全权接管城头指挥权,号令已下,尔等再敢再有质疑,本将必以军法处置!”
眼见自家叔父如此决然,张绣是又恼又无奈,只得恨恨转身,扬动手中银枪,冲着弓弩手们大喝:“你们都耳朵聋了吗,没听到将军的命令吗,放箭,还不快放箭!”
毕竟军令如山,张济决毅如此,那小兵们还能如何,反正最后出了什么事,背黑锅的又不是他们。
千余弓弩手,终于勉强的探出头去,向着城外的貂军,疯狂的回击起了利箭。
嗖嗖嗖!
千支利箭,从城头呼啸而下,借着居高临下之势,威力惊人,顷刻间便有几十名貂军士卒被射倒。
原本正从容推进,从容爬城的貂军将士们,急是纷纷举盾避箭,进攻的声势和推进的速度,立时便被压制了下去。
百步之外,观战的貂雄,眼见城头竟然放起了箭,不由剑眉微动,流露出一抹意外之色。
根据他与徐庶的判断,牛辅在杀害董璜和失守武关两个罪名之间,最终多半会选择后者。
却不料,眼前的画面,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竟然能为了顾全大局,不顾董璜的性命,这不像是牛辅的风格啊……”貂雄喃喃感叹,旋即,嘴角扬起冷绝的笑意,“既然如此,董璜,只能算你倒霉,就让你尝尝被自己人射死,是什么滋味吧。”
讽刺的冷笑声间,纷乱的箭雨,已铺天盖地的从对楼上,董璜的身边抹过。
“我是董璜啊,姐夫,我是董璜,你为什么要放箭,你误杀了我,叔父是不会饶你的,快给我停手……”
董璜声嘶力竭的大叫着,已是惊恐到极点,愤怒到了极点。
噗!
叫声嘎然而止,一支利箭,正中他的脑门。(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黑 锅
董璜被射死了。
没错,就是被西凉军士卒,被自己人射死在了对楼上。
城楼上,张济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一支利箭穿透了董璜的面门,要了这董家大公子,董家第一顺位继承人的性命。
射杀的一瞬间,张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仿佛如释重负一般,现在,他终于可以没有任何顾虑的指挥着他的士卒,反击貂军的进攻。
与此同时,张济的背后又升起一股恶寒,隐隐约约,他的心中产生了一种不好的念头。
他却只能强行屏弃那念头,挥剑指挥着他的士卒,继续顽强的反击。
西凉人到底是强悍的士卒,不仅骑战厉害,守城也有两把刷子。
再没有董璜的顾忌之后,弓弩手肆无忌惮的放箭,刀手疯狂的砍向那些顺着云梯,爬上城来的貂军士卒。
罗石、檑木,滚滚砸下,轰向勇敢的貂军士卒。
纵然文聘颇用兵之能,貂军士卒也是前赴后继,无惧无畏,但原本占据着上风的攻势,很快就被压制了下去。
攻城不到半个时辰,沿城一线已是鲜血尽染,成百上千的貂军士卒,倒在了城墙下,尸体叠起了厚厚一层。
见得这般形势,貂雄剑眉微微一凝,心中已萌生退意。
“真没想到啊,这个牛辅竟然这么以大局为重,亲手射死了自己的小舅子,主公啊,实在是抱歉了。我给你出的这个主意。只怕是要落空了。”徐庶感叹着。颇为遗憾。
貂雄却反而笑了,不以为然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这场意外,非是你的错,不必抱歉,传令下去,全军撤退吧。”
挡箭牌已失,如今的形势。明显不利于己方,貂雄又岂会把自己宝贵的士卒生命,浪费在无谓的强攻城池之下。
铛铛铛——
金声骤起,遍传四野,正自攻城的文聘,听得鸣金收兵之声,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遵令,下令诸军撤退。
很快,近万名攻城将士。迅速的退了下来,在后军的掩护下。井然有序的退了下去。
貂雄遂是收拾兵马,从容不迫的向南退去,归往大营。
城头上,顽抗的西凉士卒们,眼见敌人撤退而去,无不大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一般。
每一个西凉士卒的脸上,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仿佛刚刚跟魔鬼的军团交过手一般。
纵横天下,强悍无匹的西凉悍卒们,生平第一次碰上了让他们由衷感到畏惧的敌人。
望着貂雄军队井然有序的撤去,张济也暗松了一口气,不禁啧啧的暗赞道:“这个貂雄,军纪整肃,撤退都这么井然,丝毫不见半点乱象,的确是一个将才,可惜啊,太师不肯重用,硬是把这样的将才给逼反了,唉……”
张济叹惜不已,心下竟对貂雄暗生了几分英雄惜英雄之意。
这时,浴血的张绣,却提枪而来,神色凝重,沉声道:“叔父,貂雄是被咱们击退了,可大公子也被我们给误射杀,咱们该怎么向太师交待?”
张济身形蓦然一震,方始想起这桩性命忧关的大事。
沉吟片刻,张济轻叹了一声,无奈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听天由命了,我们先去见牛将军吧。”
张济只得令侄儿张绣,先归往自己的住所,向妻子邹氏报平安,张济本人下得城去,则是纵马直奔牛辅的军府所在。
步入军府,张济深吸一口气,径入大堂中。
方一入大堂,张济便瞧见大堂两侧,林立着百余武士,个个面目凶厉,而牛辅则铁青着一张脸,高坐于上,以一种埋怨的目光,盯着张济。
张济心中微微一动,隐隐已感觉到一丝不妙。
他便故作淡定,拱手道:“禀将军,末将已击败貂雄的进攻,那小贼攻城不利,已经退走了。”
啪!
“张济,你好大的胆子!”牛辅却猛一拍案几,怒道:“你明知道璜弟就在敌军中,却还故意放箭,射杀了璜弟,你居心何在?”
显然牛辅虽然装病,但对城头战事却一清二楚,第一时间就已经得知张济的种种举动,以及董璜的死讯。
眼见牛辅这般质问,张济顿时心觉不妙,意识到牛辅这是有推责任之嫌,脸色顿是一变。
“末将奉将军之命守城,将军也说了,太师有死命令,绝不能让武关有失,末将万不得已之下,只能以大局为重,下令放箭,误杀了大公子也是在所难免,还请将军明鉴。”张济急是提拱辨解。
牛辅却是勃然大怒,指着张济骂道:“混账东西,本将是要叫你指挥守城,却没让你放箭射杀璜弟,你犯下如此大罪,不知认错,竟然还敢狡辩,你该当何罪。”
张济脸色大变,心中顿时委屈万分,急道:“将军明鉴啊,敌军攻势如此之猛,末将若不放箭,焉能挡得住敌人,末将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借口,统统是借口!身为西凉宿将,难道不放箭,就没有办法阻挡敌军了吗?”牛辅一声厉声的反问,挥手喝道:“你射杀了璜弟,罪责深处,本将岂能姑息,来啊,把这厮绑起来,关入大牢,听候太师发落。”
号令传下,左右一众武士,汹汹上前,便张济五花大绑的拖走。
“冤枉,将军,我冤枉啊……”张济悲愤的叫声,很快便消失远去。
牛辅长松一口气,肃厉的表情方始平缓下来,眼眸之中,悄然掠起一丝愧意,口中喃喃叹道:“我也是没有办法,张济啊,也只有牺牲你背这个黑锅了。”
武关城东,张济所部驻地。
房内,张绣已经向婶婶邹氏报过平安,婶侄二人正焦虑不安的等着张济回来。
邹氏那风韵动人的脸上,始终涌动着丝丝不安,不时的向房门外张望,显然在盼望着丈夫归来。
匆匆的脚步声传来邹氏和张绣二人神色皆是一动,以为是张济归来,皆同时起知,迎向了房门外。
回来的却不是张济本人,而是张济身边的亲兵。
那亲兵慌张而来,扑嗵跪伏于地,大叫道:“主母,少将军,大事不好啦,将军给那牛辅抓起来了。”
邹氏花容一变,丰腴的身躯晃了几晃,险些没有站稳,脸上顿时尽是惊色。
张绣也大吃一惊,急喝道:“怎么回事,叔父他为什么被牛辅抓了?”
亲兵便是结结巴巴的,把牛辅如此责怪张济射杀董璜,又如何一怒将其下狱之事,统统的都道了出来。
张绣是越听越气恼,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等亲兵说完,便怒骂道:“这就知道,牛辅这厮让叔父守城,绝对是想推拖责任,让叔父背黑锅,果然如此,这个阴险的狗贼!”
邹氏亦是惊得花容惨白,眸中含泪,急切道:“绣儿啊,你叔父射杀了大公子,太师发怒起来,怎么可能放过你叔父啊,咱们可该怎么办啊?”
张绣踱步于堂中,剑眉深凝,拳头紧握,咬牙切齿,眼神变换不定。
权衡了许久,张绣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中射出决毅之色,咬牙恨恨道:“牛辅,我叔父跟随你已久,你却这般对他,实在是寒心之极,是你把我们张家逼上绝路,你就别怪我张绣了。”
……
入夜,武关城南。
貂军大营,中军帐中,貂雄正与诸文武,共议破城之计。
“今董璜已被杀,看来我们这招挡箭牌之计已被破,以今天所见西凉军的守城能力,凭我们现在的实力,想要赶在董卓大军赶到前攻下武关,只怕是希望不大啊。”文聘担忧道。
“那可未必。”貂雄却是一笑,神情意味深长,“牛辅虽然挡下我们的进攻,但他却射杀了董璜,西凉军内部必起风波,说不定会有机会。”
话音方落,许褚匆匆而入,声音张济之侄张秀,派了心腹信使前来,想要秘密求见貂雄。
张绣的信使?
这个时候,张绣会突然派信使前来,貂雄心中蓦然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当即便下令将那信使传入。
片刻后,信使入内,拱手拜道:“小的乃张绣将军信使,特来求见将军,我家少将军愿归顺将军,里应外合,助将军攻破武关。”
张绣竟然要归降!
这个消息,令在场众人,无不精神一振,仿佛撞上了意外之喜。
貂雄也是精神一振,却未尽信,反是笑问道:“这就奇了,张绣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归顺本将?”
那信使便将张济被牛辅下狱之事,如实的道了出来。
貂雄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早觉得不对劲,以牛辅的胆色和气魄,应该做不出这种为了大局,大义灭亲之举,原来他是把这个黑锅,推给了张济。
“很好,张将军愿归降本将,本将自然是十分欢迎,只要他能助本将攻下武关,本将必重有他叔侄二人。”
这时,那信任却又道:“我家少将军虽是不得已归顺将军,但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想请将军答应。”
“说,有什么请求,只要本将能办道,一并答应。”貂雄大气的挥手道。
“是这样,我家少将军敬仰将军英雄气魄,所以想在事成之后,与将军义结金兰,结为义兄弟。”(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我会让你报仇
义结金兰?
张绣的这个投降条件,倒是开得有意思,竟然要跟他结成义兄弟。
不过,貂雄倒也理解张绣的用意,他无非是想通过结义这种手段,来确保将来在貂雄阵营中的地位而已,想法也无可厚非。
貂雄熟知历史,自然也知道,张绣此人也的确是个将才。
曾经历史中,张绣据守宛城,曾经几次跟曹操大战,都大破曹操,甚至杀得曹操付出了长子爱侄,以及大将典韦的惨痛代价。
这样一员将才归降,对于急缺人才的貂雄来说,无疑于雪中送炭。
而张绣的叔父张济,虽然将才不及其侄,但在西凉军中却颇有威信,如能得其归降,对西凉军的军心士气,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而且,貂雄依靠着张氏叔侄的威信,改编那些西凉降卒,为我所用,也将更加的容易。
思绪飞转,顷刻间,貂雄就已经权衡出了利弊,当即欣然一挥手,爽朗道:“既然张将军有此心意,本将求之不得,我就答应他这个请求。”
信使大喜,当即表示,明晚张绣将举火为号,里应外合打开城门,配合貂雄大军攻入武关。
貂雄也拍板决定,定下了计策,厚赏了使者,打发他连夜赶回武关,前去向张绣回复,令其早做准备。
信使一走,文聘却道:“主公,这张绣突然间来归降,莫非是牛辅的的诡计,故意想诱我进攻不成?”
貂雄先不答。目光转向了徐荣。问道:“仲耀。你跟那牛辅和张济也共事已久,你倒是说说看,此二人谁更有可能不顾董璜性命,下令放箭的命令?”
徐荣一怔,陷入了沉吟,一时不语。
片刻后,徐荣方道:“就末将的了解,牛辅此人表面上虽看起来凶悍。但实则却并无什么胆量,是个担不起责任的人,说他敢放箭射杀董璜,末将反正是有九成不信。”
顿了一顿,徐荣接着道:“全是这个张济,虽然地位远不及牛辅,却有几分大将之风,处处都能以大局为重,如果是他下达的命令,我倒是相信。”
有徐荣这个西凉军集团老人的佐证。貂雄对自己的判断,更加有了信心。
“军师。你怎么看?”貂雄目光转向了一直沉吟不语的庞统。
面无表情的庞统,沉默了片刻,方道:“我先前也有怀疑,不过听徐将军这么一说,疑心便消一半。我想此计虽有风险,却是在董卓大军赶到前,唯一攻破武关的机会,等董卓大军一到,我们就将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所以我以为,无论有多少风险,此计都值得一试。”
首席谋士庞统都这么说了,貂雄更有何疑,当即拍案道:“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再犹豫,不管是福是祸,都得一试,尔等各去做准备,明晚我们就攻破他娘的武关。”
貂雄号令传下,文聘等将纵有狐疑也无用,只得暂时放下疑心,紧锣密鼓的前去做准备。
……
次日,入夜。
貂雄身披玄甲,手提青龙刀,少年英武威武,策马出营。
身边许褚率八百亲卫,紧紧跟随,身后文聘、刘辟等将,率数万将士,肃静无声的出营。
三万步骑将士,借着夜色的掩护,人衔枚,马裹蹄,悄无声息的向着武关武潜去。
月黑风高,寒气凛凛。
三万将士布列于黑暗之中,没有人发出一丝杂音,静寂的仿佛一个人在呼吸,一双双杀机猎猎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城头方向。
不知不觉,已是夜半三更。
突然间,原本安静的武关城头东侧,三道号火冲天而起,方圆数十里皆清晰可见。
那是张绣所约定的,里应外合,发动攻击的信号。
紧接着,貂雄便听到,嘈杂的喊杀声,在沿城一线响起,举目远望,隐约看到城头上人影窜动,刀光剑影,一场激烈的厮杀,似乎已经开始。
然后,原本紧闭的武关南门,轰然大开,吊桥也斩落而下。
透过那大开的门洞,只见里面火光飞舞,数不清的西凉士卒,正彼此纠缠在一起,对城门进行激烈的争夺。
张绣已屡行承诺,发动叛乱,打开了城门,接下来,就该是貂雄屡行约定的时候了。
“罢了,到这个时候,无论真假与否,箭在弦上,只有一试……”
少年心意已决,鹰目陡然一凝,手中青龙刀一挥,喝道:“文仲业何在!”
“末将在。”文聘拍马出列。
貂雄刀指敌城,喝道:“本将命你率一万兵马,先行开路,给我杀进敌城去。”
“末将遵令。”文聘得令,策马而去。
尽管这员南阳宿将,对张绣的归降与否,尚存有怀疑,但他却从不怀疑貂雄的军令。
伴随的震天喊杀之声,文聘纵马而出,率领着一万前军将士,如潮水一般涌出,扑向了洞开的城门。
片刻后,一万貂军涌入敌城,很快就加入到了激烈的战斗,城门处,城墙一线,到处都是将士们的身影。
激战未久,城门一线已是血流成河,守备的数千牛辅军,在此内外夹击之下,被杀得片甲不留,很快就军心崩溃,丢盔弃甲,望风而逃。
城门上空,“文”字的大旗,已经高高的树起,同时,一面象征着张绣归顺无疑的赤色信号旗,也随之树了起来。
那面赤色的战旗意味着,文聘已经确认,张绣的确是真心归降,这其中并非是牛辅的诡计。
貂雄暗松了一口气,英朗的面容间,陡然间燃起亢奋的杀气。
青龙刀一扬。貂雄豪然喝道:“我貂雄的勇士们。拿下武关的时候到了。随我杀入关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暴喝声中,少年纵马而出,如黑白相间的闪电,射向敌城。
两万貂军步骑将士,如决堤的洪水,呼啸涌动,铺天盖地的向着武关涌去。
貂雄一马当先。如杀神一般,撞入了武关,青龙刀挥斩而出,集百家之长的降龙刀法狂舞而出,无情的将阻拦的西凉士卒,斩为粉碎。
洪流般的将士们,追随着貂雄,踏着血路,辗追着西凉败卒,一路向着武关腹地杀去。
武关城。牛辅军府。
昏暗的大赏中,牛辅尚自喝得大醉。搂着两个美姬,正在榻上呼呼大睡。
房外已是杀声震天,牛辅尚自睡得跟死猪一般,丝毫没有被惊醒。
砰!
房门被轰然撞开,部将樊稠急匆匆的闯将进来,大叫道:“将军快醒醒,大事不好,貂雄的大军杀进关来啦。”
睡梦中的牛辅,给这一声惊叫,陡然间惊醒,腾的跳将了起来。
门外震天的喊杀声,很快就把牛辅彻底叫醒,令他那满是睡意的脸,顷刻间被惊骇所占据。
“怎么回事,貂雄逆贼怎么可能杀进来,守军为何没有丝毫报警?”牛辅手忙脚乱的穿着衣甲,奔往了大门外。
樊稠紧跟在后边,苦着一张脸道:“回将军,是那张济的侄子张绣反叛,里应外合打开了城门,才放了貂雄军入城,眼下城门已失守,敌军和叛贼正向这边杀来,将军啊,武关是守不住了,速速撤吧。”
张绣叛乱!
一道惊雷,当头劈落,劈得牛辅瞬间惊怒万分。
他立刻就知道了张绣叛乱的原因,还不是因为他让张济背黑锅,把张绣逼上了反叛之路。
“可恨啊,我早该提防着张绣这小子才是,早知道连他也应该一并拿下才是,这个混账小子,竟然敢反叛!”
牛辅咬牙怒骂,却对自己让张济背黑锅,全然没有愧疚之意,反而后悔没有将张绣一并拿下,也不至于酿成现在的祸害。
“将军,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啦。”樊稠在旁催促道。
牛辅那个不甘啊,号称西凉第一大将,却为貂雄大败,逼得龟缩在武关中不敢露头。
而现在,连董璜也不惜射杀了,却依旧保不住武关,反而逼反了张绣。
颜面扫尽,牛辅的颜面已是扫尽,心中恨恼到了极点。
只是,虽有一腔怒意,牛辅却别无办法,只得仓促的出府,向着北面逃去。
临撤之前,牛辅深恨张绣反叛,则被了一队人马,赶往大牢,要抢在张绣攻至之前,将张济处死。
牛辅这般仓皇一逃,西凉守军的意志,更是土崩瓦解,纷纷放弃了抵抗,不是投降,就是望风而逃。
天明时分,战斗结束。
武关南北两门,皆已为貂雄军控制,诸处要害也皆插上了他的旗号。
貂雄攻占了军府后,发现牛辅已经不在,料定牛辅已经不战而逃,前去投奔董卓。
貂雄知道追也追不上,遂是下令收兵,抓紧时间修筑城防,准备应对董卓十万大军的来攻。
他又派人打听张绣下落,却得知张绣人在大牢,他遂带了一队兵马,策马直往大牢方向。
在许褚的护卫下,貂雄步入了大牢,却见庭院之中,一众张济的私兵部卒们,正皆垂泪哭泣,个个都伤心愤慨不已。
貂雄举目一望,只见一员年轻的武将,正对着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默默的垂泪不语。
那年轻武将,想来便是张绣。
而那具中年尸体,多半就是张济的尸体,没想到最终还是晚了一步,多半是被牛辅临逃之前给害死。
“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这张济确是员将才,可惜就这么被牛辅害死了……”
貂雄心中叹惜,却大声安慰道:“张将军,莫要太过悲哀,我貂雄向你保证,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手刃牛辅,为你的叔父报仇雪恨!”(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义 母
“末将张绣拜见主公。”悲愤的张绣,转身拜伏于地。
身边,胡车儿等一众张家军士卒,也纷纷跟着跪伏于地。
这一拜,自然象征着对貂雄的臣服与归顺,也表达着对貂雄方才那番话的感激。
“伯渊快快请起。”貂雄一笑,将张绣扶了起来。
这时,张绣却又问道:“不知先前绣与主公达成的约定,主公是否还会屡行。”
张绣指着的是,他想与貂雄约为义兄弟之事。
貂雄哈哈一笑,欣然道:“能得伯渊这样的义弟,实乃我貂雄的荣幸,我言出必行,岂有违约之理。”
张绣乃一员虎将,得他归降,便可尽收这几千西凉兵之心,将他顺利收编,归为己用。
况且似貂雄这样,没有亲族相助,只能靠单枪匹马打天下的人来说,结一位义弟,令其忠心耿耿的为自己效力,也不失为一计良策。
似那刘备,不就是收了关羽和张飞两个义弟,此二人忠心耿耿的为他卖命,在刘备建立帝业的过程中,立下了不可估量的功劳。
“主公信义如山,我张绣果然没有降错人。”张绣见貂雄痛快屡约,又是感激,又是敬佩。
当下,貂雄便下令,诸军一面加固武关城防,一面修整休力士气,准备应战董卓的十万铁骑。
而次日午后,貂雄则在军府大堂中,焚香设案,正式与张绣义结金兰。
二人拜祭天地已毕。彼此一问年纪。貂雄还年长张绣一岁。应该是为兄。
张绣当即便又跪下,抱拳道:“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好好好,贤弟快快请起。”貂雄又将张绣扶起,心情大好,放声大笑。
欣喜过后,貂雄忽又想起什么,便又道:“听闻伯渊你自幼尚父。乃是被令婶一手带大,形同母亲一般,今你我既然结为义兄弟,她便形同于我的义母,按礼我应该前去拜见一下。”
张绣眼见貂雄这般尊敬他的婶母,自然又是感激不已,当既便请了貂雄,前往自己的帐中。
掀开帐帘,二人大步而入。
此时那邹氏尚着一身素衣,正自暗自神伤。为自己丈夫之死而伤感,见得貂雄他们入内。慌忙收敛了泪容,起身上前迎接。
“妾身邹氏,拜见主公。”邹氏以为自己依附于貂雄麾下,便为臣子,自然不敢不行臣下之礼。
貂雄见状,忙是上前一步,不等邹氏下拜,便是将她臂儿扶住,轻轻的托了起来。
当貂雄的手触到她的手臂时,虽隔着一层衣衫,竟然也能感激到那路光滑如玉,柔弱无骨的触觉。
当邹氏抬起头时,貂雄心头上不由的微微一动。
那是一张绝美脸,虽然已年逾三年,眉色间添了几分岁月的痕迹,却依然难掩动人,反而有一种成熟的风华韵味。
这便是张绣的婶婶,传说中的邹氏,当真是名不虚传。
貂雄记得历史上,张绣第一次归降曹操之后,曹操志得意满,公然让自己的侄儿曹安民,为其寻找美妇享乐。
那曹安民便将这邹氏,强行的送到了曹操帐中,供其享用。
结果曹操便被这邹氏的美貌风韵,迷得是神魂颠倒,竟是疏忽了对张绣的防备,最后被恼羞成怒的张绣发动夜袭,杀得他落荒而逃,长子曹昂、大将典韦和侄子曹安民,都死在了张绣手下。
曹操生平败绩不多,这一场战败,可以说是曹操败得最惨的一次。
可以说,这场惨败,乃是由曹操贪图邹氏的美貌而起。
貂雄那时就在猜想,这邹我氏究竟有什么姿色,把一代枭雄都迷得失了分寸,今日亲睹其芳容,方才明白。
眼见那绝美面容,貂雄心中只微微一荡,立时想起了邹氏的身份,眼中异色一闪而过,手臂用力,轻轻将邹氏扶起。
“今我已与伯渊结为义兄弟,听闻伯渊待夫人如母,那也形同我貂雄义母,义母在上,请受我一拜。”貂雄言语尊敬,向着邹氏便拱手一拜。
邹氏却是花容一惊,那般意外的表情,显然是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幕。
她只记得张绣跟她说,今天是张绣与主公貂雄结义之期,心想着他们张家从此有了依靠,可在貂雄阵营中站稳脚根,有朝一日可为她的亡夫报仇雪恨。
邹氏却万没有料到,这个新主公竟然如此看重他们张家,不但跟自己的侄儿结拜,竟然还亲自前来,以义母之礼作拜。
受宠若惊的邹氏,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感动激得身形颤抖,脚下一个没站稳,竟是嘤咛一声,向旁歪倒过去。
“义母……”貂雄眼急手快,抢在邹氏摔倒之前,猿臂猛的探出,轻轻的将邹氏腰部揽住。
顿时,邹氏那略显丰腴的身儿,便跌躺在了貂雄的臂弯之中,一阵沉甸甸,软乎乎的感觉,便传了过来。
邹氏那风韵动人的脸庞,就在咫尺之间,那粉白的香颈之下,两团饱满的山峰,因惊吓而剧烈的起伏,双峰间的那一道深沟幽壑,若隐若现,更有说不出的惊心动魄。
一瞬间,貂雄心中狂烈一跳,竟有几分失神。
但那失神也只是瞬间,貂雄立刻强压下去,将邹氏扶将起来,关切的问道:“义母,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站直了身子的邹氏,脸畔却顿生晕色,杏眼柳眉间,更是悄然掠起了一丝羞意。
这么多年来,除了已故亡夫之外,她还未与第二人男人,靠得如此之近,几乎是肌肤相触。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个正当刚阳,英朗雄健的少年。
适才那意外的触碰,竟是搅得她芳心大乱,惊羞之余,心儿砰砰跳个不听,竟是隐约产生了几分悸动的感觉。
只是,那份悸动的感觉,一闪而逝,邹氏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不该有那样的感觉。
轻轻一摇头,邹氏强行屏弃了脑海中,那一瞬间的异样感觉,转眼恢复了那份端庄素雅的气质。
“多谢主公相扶。”邹氏盈盈一礼,言语感激,却不敢正眼相看。
耧雄呵呵一笑,拂手道:“义母客气了,从今往后咱们便是自家人,叫我子勇便是了,不必称呼什么主公。”
邹氏愈加受宠若惊,一句“子勇”到嘴边,却始终难以出口,不由抬起头来,望向了身后的张绣,想看张绣的意思。
此时的张绣,却是满脸感激与敬意,由衷的感动于貂雄的平易近人。
看到婶母询问的眼神,张绣想了一想,便道:“大哥也是一番心意,但主臣之礼却不可废,今后私下里,我便呼主公为大哥,婶母便叫大哥表字便是,有外人在时,还当称呼大哥为主公。”
张绣倒是公私分明,并没有仗着跟貂雄已经结义,身为义兄弟,就废了主臣之分,有所自恃。
貂雄欣赏张绣的识大体,心中高兴,便又笑道:“伯渊言之有理,如今也无外人在堂,义母只管呼我表字便是。”
话说到了这份上,邹氏才勉强的放下了顾忌,深吸了一口气,贝齿轻轻一咬朱唇,方自低低的道了一声:“子勇。”
“这就对了,我的义母。”貂雄这才满意,哈哈大笑,又是一拱手道:“那我就先不打扰义母了,我要与伯渊好好喝一顿,喝他个一醉方休。”
说罢,貂雄便搭着张绣的肩,两个少年兄谈笑风生,大步扬长而去。
邹氏又是福身一礼,目送着他二人离去,片刻之后,房中方始恢得了安静。
“这个貂子勇,倒真是个平易近人的英主呢,比那董卓强了不知多少,我和绣儿能依附这样的主公,将来就无忧啦……”
邹氏喃喃自语着,赞叹着貂雄的好处,脑海之中,却不由主的浮现起了,方才自己倒在貂雄怀中的那一幕。
想到这一幕,却不知为何,邹氏只觉自己的脸蛋,忽然间又火热起来,一颗刚刚平伏下一心情,忽然间又砰砰的大跳了起来。
……
武关以北,百里之处。
十万西凉大军,正驻扎于此。
外面是一寒地冻,中军大帐中,却是火炉融融,酒气四溢。
肥硕的董卓正高坐于上,跟一众文武们,谈笑风声,享受着这一份惬意。
此间离武关已近,但董卓却并不急于进兵,在他看来,牛辅虽败,但守住武关却绝对不成问题。
只等他抵达武关,就可以十万铁骑挥师出关,辗平了貂雄那小贼,报仇雪恨。
正当酒喝到兴头上时,帐帘却突然被掀开,自家女婿牛辅,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灰头土脸的扑了进来。
众人顿时大惊。
董卓更是神色立变,急喝问道:“子协,你不在武关驻守,怎会到这里来?”
牛辅跪伏于地,悲愤道:“禀岳父大人,前日那貂雄以璜弟做挡箭牌攻城,小婿因伤不能统率大军,便叫张济那厮领兵,谁想那张济竟然下令放箭,射杀了璜弟。小婿一怒之下,就把那张济拿下,谁想其侄张绣竟因此叛乱,里应外合助那貂雄攻破了武关!”
爱侄被杀,武关已破!
咣铛。
董卓手中的酒杯,脱手跌落于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十万强敌又如何
董卓凝固了,凝固在原地,一言不发,满是横肉的一张脸,抽搐抖动,眼缝中迸射着惊怒之极的眼色。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此刻,当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董卓的脑海中,只余下了这一个念头。
先是徐荣跟着貂雄反叛,现在连张绣也跟着反叛,竟然还敢射杀他的爱侄,还把武关也献给了貂雄那小贼。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他们难道都疯了吗,就不怕我的十万铁骑吗?
大堂中,气氛几乎就要窒息,所有人的表情都和董卓一样,凝固在了错愕震惊的一瞬间。
然后,董卓解冻了。
哗啦啦——
愤怒的董卓,将身前案几掀翻在地,像一头愤怒的狮子,疯狂的怒吼道:“张绣,我要杀了你,貂雄,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我要把你们统统都碎尸万段——”
董卓那前所未有的怒吼声,如轰雷一般,回荡在大堂之中。
这只庞然巨鳄,这一次是真的被激怒了。
怒火冲天的董卓,挟着无尽的怒火,当即下令,尽起十万铁骑,连夜起程,直奔武关。
两天后,十万大军,陆陆续续的进抵武关一线,逼城下寨,形成了威压之势。
下寨已毕,董卓也不及喘口气,当即便尽起大军,准备发动一场前所未有的攻城之战,一举击破武关。
……
是日午后。
貂雄闻知西凉大军逼近,料知必是董卓准备攻城,当即尽起三万精锐之士。布列于城头。准备迎敌。
少年驻立于城楼中央处。剑眉微凝,鹰目深深的俯视向城外。
但见城外三百步外,战旗遮天,如涛如浪,漫山遍野,铺天盖地的袭卷而至,茫茫如汪洋大海一般,不见尽头。
十万西凉军。连绵七八里不绝,大大小小军阵上百座,刀戟如森,兵甲反射着寒光,几欲将苍天映寒。
十万敌军,齐攻一城,这是貂雄自征战以来,所遇到的最强的敌人。
城头的貂军将士们,眼见西凉如此庞大的阵势,饶是他们斗志如铁。也不免都暗抽一口凉气。
那可是十万敌人啊,天文般的数字。一人吐一口唾沫,仿佛都能把武关的护城壕都给填满了,气势何等之可怕。
十万西凉铁骑对董卓来说,并不算什么,其实当年十八路诸侯讨董之时,他就有十万大军可用。
只是当他虽据洛阳,但后方有马韩的叛军,北面又有黄巾余部白波军,诸路敌人不得不让他分兵四面驻守,无法以全力对付关东联军。
如果当年董卓可以全力以赴,以十万铁骑对付关东义军,恐怕早已铁骑辗压,把袁绍曹操之流,统统都辗平。
而如今,后方已平,袁绍等关东诸侯,又忙着自相残杀,董卓可以说已毫无后顾之忧。
所以今日,他才能动用十万铁骑,来进攻貂雄这个其实并不算强大的诸侯。
董卓这是在试刀,灭掉貂雄之后,就是他十万大军东进,扫平关东,澄清天下之时。
三百步外,中军处的董卓,肥躯傲然而立,深陷肉中的双眼,仇恨的目光远望武关,他仿佛能够看到貂雄那张可憎的脸。
就是那个小子,害死了自己的侄儿,抓了他的孙女,杀得他的爱婿大败,一次次的公然的羞辱他,将他的颜面一点点的无情撕掉。
今天,该是了结的时候了
眼目陡然一睁,董卓拔剑在手,咆哮怒喝道:“全军进攻,给我辗平武关,杀貂雄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重赏之下,十万西凉军兴奋到眼珠都憋红,挥舞着兵器,疯狂如群兽般咆哮。
“杀貂雄——”
“杀貂雄——”
十万西凉军放声怒吼,杀声震天。
嗵嗵嗵!
战鼓声响起,前军三万五千名西凉军,在牛辅的的率领下,开始向武关徐徐推进。
城头上,少年巍巍身形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西凉军,俊朗的脸庞冷峻如冰,沉着似山,青龙刀一横,厉声叫道:“敌军纵有十万,能攻城者不过数万,有何可惧,都给我拿出勇气来,狠狠的痛击敌贼!”
左右许褚等貂军将士,无不为貂雄的沉着气势所染,面对气势滔天的敌军,年轻的战士们,并无一丝惧意。
三万貂军战士们,握紧手中的刀枪,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中,涌动着刚毅与无畏,冷静的看着步步逼近的敌军。
震天的杀声中,三万西凉攻城队,已是逼近城前两百步。
“给我冲!”复仇心切牛辅,一声喝令。
攻城的西凉军,突然间加速,呐喊着冲锋加速上前。
眼见敌军逼近,貂雄青龙刀一指,厉喝一声:“弓弩手,给我放箭!”
号令一层层传达下去,放箭的鼓声响起,文聘一声令下,五千余支利箭离弦而出,挟着凛烈的嗡鸣声,破空而下,向着冲近的敌军倾落而去。
城前的西凉军亦有所备,冲在前排的大盾手,迅速的将大盾高举,为后排的攻城队,挡住如雨的箭矢来袭。
密集的箭雨钉钉铛铛而落,却如雨点般被大部分弹落,但仍有不少穿过大盾的缝隙,射中于藏避于盾下的西凉军士。
中箭惨叫声骤起,鲜血飞溅,不断的有西凉军倒在了血泊之中。
纵使如此,但西凉军毕竟乃天下精锐所在,他们前进的脚步,并非因此而放慢,反是在牛辅的催逼下,更加凶猛的向武关冲来。
转眼,三千西凉军已越过护城壕,第一队的攻城兵马逼近城墙。十余张云梯纷纷被高高竖起。
貂雄却无丝毫畏惧。斗志更烈。青龙刀一扬,高声喝道:“大战就在眼前,拿起你们的刀,给我杀退凶悍的西凉军,今天就是我们扬名天下之时,给我狠狠的杀!”
“杀——”
武关连绵数百步的城墙上,三万貂军的将士,热血已涌到脸上。齐声怒吼,震天的啸杀声,震动四野,竟令攻城的西凉悍兵,也无不为之色变
城外三百步外,中军处傲然的董卓,听得这滔天的气势,某一个瞬间眼缝也微微一眯,仿佛为这气势气慑。
旋即,董卓那肥硕的脸上。便恢复傲然不屑,冷哼道:“貂雄小贼。在老夫绝对的实力面前,还想垂死挣扎吗,哼,今天就是你碎尸万段之时!”
西凉军阵中,鼓声再起。
受本军鼓声的激励,西凉军士气大作,喊杀之声震天而起,渐渐将城头的貂军杀声压过。
成百上千的西凉军,喊呐着爬上云梯,向着武关头爬去。
西北城墙方向,一面西凉军的钩梯,当先搭上了城垛,顶部的镰刀,狠狠的将城墙勾住,钩梯方一挂住,西凉军的刀盾手,便奋不顾身的攀爬上来。
貂雄一眼看到,厉喝道:“檑木何在,给我把敌人轰下去。”
守城的貂军早有准备,几人合力,将一道粗大的檑木扔将下去,那沾满倒刺的檑木呼啸而下,躲闪不及的西凉军,纷纷被从钩梯上砸落,惨嚎声中,一名名头破血流的敌人,从几丈高的城上坠落,无不摔成血肉模糊,西凉军转眼就死伤过百,登城受挫。
城下指挥的牛辅,不禁大怒,怒喝道:“弓弩手在哪里,给老子压制住敌人。”
号令传下,逼近护城壕的近一万名西凉弓手,近两千名西凉军弓弩手,齐齐向着城头貂军仰射而去,以期用密集的箭雨,压制住貂军的反击。
数量两倍于貂军的箭矢,飞蝗般的箭矢腾空而起,不断的将露头的貂军射中,中箭者,有的倒毙于城头,有的坠落城下,与敌人的尸体混成一团。
貂军城头的弓弩射势,立时被有所压制,大股的西凉军,趁势强行登城。
西北角城墙处,在敌军密集的箭雨下,十余名貂军士卒,先后被射倒于地,后续的兵士来不及填补空档,西北角的守势,立刻被大幅削弱。
趁着这空隙,攻城的西凉军加紧上攀,数名身手了得的敌卒刀盾手,几下就窜上了城头。
城外观战的董卓,见己军登上城头,不禁放声狂笑:“才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给我攻上了城头,看来用不了一个时辰,辗平武关不在话下,貂雄,老夫看你还能撑多久。”
左右西凉诸将,无不哈哈大笑,皆自信满满,以为武关攻破在即。
“这个少年可没那么简单……”处于人群中的贾诩,却暗暗摇头。
武关之上,眼见西北角城墙有危,貂雄剑眉一凝,手提青龙刀疾步冲了过去,低啸声中,手中青龙刀,如流星赶月一般,狂斩而出。
惨叫声狂起,鲜血飞溅上天空,染红了战袍。
那些西凉小卒们,又岂是貂雄对手,在“咔咔”的盾碎声中,登上城头的敌卒,无不被貂雄的青龙刀斩为粉碎。
怒发神威的貂雄,凭一己之力,就杀退了登城的敌卒,稳住了西北角的危势。
“胡车儿,给我推翻云梯!”貂雄战刀一指,厉喝道。
身后处,一个虎熊大汉,赤着膀子跟随而来,碗口粗的手臂青筋紧绷,全力的向着那架重达几百斤的云梯推去。
那胡车儿乃张绣部将,武道虽然不高,但却天生神力,此刻爆发出的力量,竟是将那数丈余高,趴了七八人的云梯,生生的给推了出去。
尖声惊叫中,云梯呼啸着倒翻下去,几百斤的重量轰然落地,将地面上不及躲闪的西凉军卒,成片的砸成了肉泥。
西北的危势,就此解除。
貂军苦战的将士们,受此惊人一幕的鼓舞,无不士气大作,战意爆涨,疯狂的对敌人发起反击。
半个时辰的激战过去,西凉军死伤近三千,鲜血将墙墙染成赤红,城墙底下的尸体,更是高高的叠起了一层。
西凉军疯狂的猛攻,终于在貂雄的指挥下,一点点的被压了下去。
武关之势,转危为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