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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燕赵猛士     三国之超脑暴君txt下载     三国之超脑暴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四章 献 女

    “子布有何办法?”孙坚精神微微一振。

    张昭轻咳几声,不紧不慢道:“如今孙小姐落入貂雄手中许久,以貂雄那等残暴性情,能把孙小姐留到今天,想必已经……咳咳,昭的意思,主公何不顺水推舟,将孙小姐嫁与貂雄,以联姻做为诱饵,那貂雄说不定就会同意跟我们言和。”

    联姻!

    听得张昭此言,孙坚脸色立变,当即怒道:“我孙坚的女儿,既岂嫁给貂雄这等出身卑微之徒!况且如今我方为貂雄所败,便要靠联姻来言和,传扬出去,我孙坚的颜面何在!”

    “主公息怒,大丈夫能屈能伸方才真英雄,今日联姻只是权宜之举,他日我们东山再起,灭了那貂雄,谁还会记得今日之事,只会为主公的气度所折服。”

    张昭知道孙坚要面子,苦口婆心的为孙坚铺台阶,找借口。

    孙坚原本亢怒的表情,终于又缓和下来,苦思冥想着,似乎在做着艰难的抉择。

    思索良久,权衡了半天利弊,孙坚终于还是一咬牙,发出一声叹息。

    “罢了,欲成大业,区区耻辱我孙坚岂能受不起,只是这联姻之事,还当一员能言善辩之士前去,不知子布以为谁最合适?”孙坚终于还是答应。

    张昭暗松一口气,忙道:“我知主公麾下,有一人姓蒋名干字子翼,此人与主公欣赏的周公瑾乃是同窗,号称辩才独步江淮,昭保举此人前往寿春。”

    孙坚再度沉吟,沉思半晌好,欣然道:“好,就派这个蒋干前去。”

    ……

    数日后,寿春。

    军府之中,貂雄已与众将,商讨着留谁来镇守寿春之事。

    关中细作传回情报,董卓已还往长安,正大赏诸将,根据貂雄的估计,董卓稍稍休整兵马之后,必然会把矛头转向于他。

    这也就是说,他跟董卓翻脸已迫在眉睫,寿春已下,他已不得不移师南阳,准备应对董卓这头真正的大鳄了。

    正自讨论时,堂外亲军却来报,言是孙坚的使者,蒋干前来,正在外求见。

    蒋干?

    一个熟悉的名字,而且是孙坚的使者,在这种兵败的情况下,孙坚派使者前来,貂雄多少已猜出了几分用意。

    “传他进来。”貂雄便挥手道。

    不多时,一名年文士趋步入内,向着貂雄拱手一拜,笑呵呵道:“孙将军麾下蒋干,拜见讨逆将军。”

    貂雄瞟了一眼蒋干,眼眸中不禁掠过一丝意外。

    演义中的那个蒋干,被描写成一个形容猥琐,智商低下,形如小丑般的人物。

    而眼前这蒋干,却是仪表堂堂,气宇不凡,与“猥琐”二字,完全搭不上边。

    “这个蒋干,倒是一表人才……”

    貂雄暗自一赞,却冷冷道:“蒋子翼,孙坚在这个时候派人前来,莫非是被本将打怕了,前来求和不成。”

    蒋干身形一震,似是意外于貂雄言语直白,直接就戳穿了他的来意。

    不过,蒋干只尴尬了一瞬,转眼已恢复从容,只淡淡一笑道:“其实我主与貂将军本无仇冤,前番入侵南阳,只是因为被袁术旧部所逼迫,不得已而为之。今派蒋某前来,正是想与貂将军化干戈为玉帛,两家息兵休战,从此和好。”

    这个蒋干,舌头倒是伶俐,看来是个善于舌辩之士。

    貂雄却冷笑一声:“你们孙家兵败如山倒,我知合肥之军不过数千,本将雄兵南下,顷刻间就能击破合肥,孙坚拿什么跟我言和。”

    貂雄其实已准备息兵,孙坚的求和正中他下怀,不过越是如此,就越不能表现出欣喜的样子,不然如何能在谈判中占得上风。

    貂雄的威言,令蒋干神色微微一变,额头悄然滋生一丝冷汗,却依旧淡然笑道:“我主有一女儿,名为尚香,如今正客居将军麾下,我主便想将孙小姐许配给将军为妻,也算显示我主的诚意,从此我们两家结成秦晋之好,互为唇齿,岂不妙哉。”

    此言一出,不仅是貂雄,在场诸将皆面露奇色。

    谁都没有想到,孙坚竟然会选择,用联姻这种手段,来达到言和的目的。

    貂雄笑了,心想你孙坚可真会做卖买,你女儿本来就在我手中,已经不是你的东西,你却拿来做言和条件,也真够会算计的。

    鹰目一瞪,杀气骤起,貂雄沉声道:“孙尚香是我的俘虏,我随时都可以占有她,孙坚凭什么拿她跟我做言和的条件!”

    貂雄一怒,蒋干暗叹一口气,从容的气度被打破,一时无言。

    这时,阶前打着瞌睡的徐庶,却忽然醒了,笑呵呵道:“将军息怒,其实子翼先生说得也有道理,孙将军或许真的是因为不得已,才会跟我们发生冲突,既然孙将军已经后悔了,将军气度宽广,不如就接受了孙将军的联姻之请,从今往后两家互不相侵,将军也好早日归往南阳。”

    说话之时,徐庶暗向貂雄使眼色,显然也在暗示,董卓才是大敌,不如就借此机会,跟孙坚言和,才好抽身西归南阳。

    貂雄便怒容稍敛,暗作沉思起来,却向徐庶挑眉,暗使眼色。

    徐庶会意,便向蒋干道:“我家将军其实也想跟孙将军联姻,只是我们两家作战,死伤了不少将士,倘若就此联姻,岂非寒了我军将士们的心。”

    蒋干一怔,旋即明白他的意思,忙道:“元直先生言之有理,我主愿赠些酒肉,以犒劳贵军将士,作为补偿。”

    话音方落,徐庶便大声道:“将军,子翼先生已经答应,赠十万斛粮草犒劳我军将士,既然孙将军如此有诚意,庶以为将军不妨答应这门亲事。”

    蒋干脸色一变,当场懵了,心想我只是答应赠些酒肉,什么时候说要赠十万斛粮草了。

    就在蒋干欲要开口时,貂雄已一拍案几,欣然道:“很好,既然孙文台这么有诚意,那我就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这门亲事,我貂雄答应了。”

    蒋干顿时便哑口无语。

    那可是十万斛粮草,对于方自损失了淮南腹地的孙坚来说,绝对是一笔巨额粮草。

    只是如今木已成舟,若再讨价还价,只怕会惹恼了貂雄,无奈之下,蒋干也只能暗吞苦水。

    “好吧,只要能两家修好,这十万斛粮草,就当是孙小姐的嫁妆了。”蒋干暗自苦叹着,却还要强颜欢笑。

    貂雄看了一眼打哈欠的徐庶,暗想这睡神也够黑的,趁机坑了孙坚一笔,十万斛粮草,足够他肉痛几天的了。

    “事不宜迟,那我这就回起身回合肥,回禀我主,也好尽快促成这门亲事。”蒋干谈妥了条件,急着要走。

    “且慢,本将还有一件事,需要蒋先生去做。”貂雄却摆手拦住了他。

    蒋干一怔,拱手问道:“不知将军还有何吩咐。”

    “有一个人,还需要你去劝说一下。”貂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

    入夜,军府,厢房。

    阁楼里,被软禁的孙尚香,枯坐在榻上,不时的叹息,脸色变换不定。

    一方面,她在担心着母亲和二哥的安危,另一方面,她又为母亲当日的斥责,感到委屈和伤感。

    正自神思时,大门忽的被人推开,抬头时,貂雄大步而入。

    当此入夜时,貂雄忽然前来,而且还身上带着酒气,这顿时令孙尚香不安起来。

    “孙小姐这么晚还没有睡吗?”貂雄也不经她允许,大步就闯了进来。

    孙尚香见貂雄走上前来,神经立时紧绷起来,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缩,顺势将自己的衣衫拉紧。

    她那紧张兮兮的样子,别有一番韵味,反令貂雄不禁多看一眼。

    貂雄上前一步,逼迫孙尚香,已经能够嗅到孙尚香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体香。

    孙尚香身子缩得愈紧,颤声道:“你……你想做什么?”

    貂雄逼至近前,目光肆意的盯着孙尚香那惶恐,却又故作镇静的俏脸蛋。

    那肆意的眼神,越盯越让孙尚香感到慌张,脸畔是红晕骤生。

    眼神侵凌一番后,貂雄心中暗笑,忽然间身子往后一撤,退了开去。

    “孙小姐不必紧张,用不了多久,本将就能名正言顺的占有你,现在我没必要对你怎样,我只是带一个人来见你。”说着,貂雄招了招手。

    那一句“名正言顺的占有你”,令孙尚香颇为惊异,不知是什么意思。

    这时,蒋干却从外步入,拱手道:“下官蒋干,乃文台将军派来的使者,见过孙小姐。”

    孙尚香不认识蒋干,但听得他说是父亲孙坚派来的使者,神色顿时一振。

    貂雄退出堂外,负手而立,让他们自行说话。

    “蒋先生,父亲派你来做什么,莫非是他又打算跟貂雄言和了吗?”孙尚香到底还有几分聪明,猜出了**分。

    “小姐聪明,不错,下官正是前来议和,而且貂将军也已答应了两家言和。”蒋干答道。

    孙尚香大喜,急道:“既然如此,那先生此来,一定是来带我离开这里的吧,真是太好了。”

    “小姐误会了。”蒋干却摇了摇头,叹道:“下官确实是来言和,不过下官却不能带小姐离开。”

    “为什么?”孙尚香欢喜的表情旋即褪色,情绪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蒋干干咳了几声,一脸苦涩道:“下官乃是奉了主公所托,将小姐许配给貂将军,两家联姻,结成秦晋之好。”

    “什么!”孙尚香花容骤变,一声惊叫。

第一百零五章 身心臣服

    “主公已决定把小姐许配给貂将军,两军联姻,结束这场战争。”蒋干轻叹一声,默默的把这残酷的事实,又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孙尚香听得清清楚楚,刹那间愕然无语,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

    身出名门,威震天下的父亲,竟然为了求和,公然把自己许配给孙家的敌人!

    这等耻辱,父亲竟然能承受得起?

    惊骇之下,孙尚香顾不得小姐的风范,冲着蒋干质问道:“貂雄他杀了堂兄,还有义公老将军,爹爹他怎能把我拱手许配给他?!”

    面对着孙尚香的叫嚷,蒋干无奈的叹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貂雄,压低声音道:“小姐息怒,主公他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啊。”

    蒋干遂是将孙坚面临的困境,以及貂雄实力的强盛,无奈的道了出来。

    听罢蒋干的黯然解释,孙尚香紧咬红唇,俏脸上皆是苦色。

    “父亲……父亲竟然被逼迫到这般地步……要牺牲我来挽回局面……”孙尚香脸色苍白,喃喃自语,眼神中流转着失望与伤感。

    蒋干接着又叹道:“主公和孙家正面临困境,合肥之兵不过数千,根本挡不住貂雄的进攻,还望小姐能够以大局为重,安心的接受这桩婚事吧。”

    孙尚香陷入了沉默,湿润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身为女儿,她岂能不明白父亲的困境,当然想为孙坚分忧解难。

    然而,被貂雄俘虏,表面上屈服于貂雄是一回事,嫁给貂雄,名正言顺的做他的妻子,却是另外一回事。

    堂堂江东之虎的女儿,却要嫁给貂雄这个出身卑微,孙家的仇人为妻,骨子里存有傲气的孙尚香,岂能甘心就范。

    “大局为重,请小姐三思。”蒋干眼见孙尚香犹豫,拱手再次请求。

    犹豫中的孙尚香,忽然间,想起那日在南阳的那间房中,貂雄酒性大发,险些强占了自己的画面。

    那让她羞恼的画面,却不知为何,会在此时浮现于脑海。

    沉默片刻,她轻叹了一声,幽幽道:“父亲有命,我还能怎样,一切由你们吧。”

    这一叹,自然是等于答应了嫁与貂雄。

    蒋干如释重负,忙是安慰了孙尚香一番,然后才放心的告退。

    退出房门外,蒋干轻吐了一口气,拱手道:“下官已经说服了小姐,将军择良辰吉日,随时都可以成亲,如今两家既然已结亲,不知将军能否把主母和二公子送还?”

    蒋干不忘自己此行职责,首要是联姻言和,第二个任务便是救回吴氏和孙权。

    “十万斛粮草送到,本将与孙小姐入洞房之日,就是放人之时。”貂雄欣然应了蒋干所请。

    孙权尚且年幼,吴氏一女流之辈,对貂雄也没什么威胁,放了此二人也无大碍。

    反正他也是要西归南阳的,如今能逼得孙坚放血,出十万斛粮草,还献上女儿求和,已经是大赚一笔。

    蒋士心中大喜,却强抑住激动的情绪,表面上依旧从容淡然,只拱手称谢。

    看着淡定从容的蒋干,貂雄颇为欣赏,便问道:“蒋子翼,听闻你跟那江东美周郎是同窗,可有此事?”

    “这……公瑾与下官,确为同窗。”蒋干一时茫然,不知貂雄为何会提起周瑜。

    “那周瑜在孙坚麾下,现任何职,你蒋子翼又是什么职位?”貂雄继续问道。

    蒋干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片刻才道:“公瑾随大公子讨江东,立功无数,目下官任都督,至于下官,不过是一书佐而已。”

    “原来如此。”貂雄一笑,话锋忽转,“我看你蒋子翼才华不逊于周瑜,官职地位却远逊于周瑜,看来孙坚对你不怎么重视,既然在孙家混得不如意,何不投奔我貂雄,我保证让你尽展才华。”

    蒋干身形陡然一震,一直淡定的脸庞,悄然掠起一丝惊讶,甚至还有几分受宠若惊之色。

    显然,他没想到貂雄竟会如此看重于他,更没想到,貂雄竟会公然招他归顺。

    蒋干再次打量貂雄,目光之中,不禁透出几分刮目相看之意,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动心。

    但旋即,蒋干却呵呵一笑,自嘲道:“将军说笑了,孙将军待下官不薄,下官岂能轻易背弃。时辰不早,下官就先告辞了。”

    “先生请便。”貂雄也不强行挽留,只抬手相送,笑道:“有句话先生记住,如果你哪天在孙坚那里混得不顺心,想要另择明主,我貂雄的大门永远为你倘开,随时欢迎。”

    说罢,貂雄转身步入了房中。

    “这个貂雄,言行举动,当真非常人也……”蒋干看着那少年诸侯离去的身影,眼眸中闪过几分耐人寻味的神色,轻轻一叹,方始离去。

    步入堂中,正对孙尚香。

    孙尚香抬头看着眼前这少年,想到自己不久就要嫁与眼前人,那种又恨又羞的复杂情绪,让她脸上情不自禁的涌满了红晕。

    这时,貂雄却淡淡道:“我貂雄身边不缺女人,你若真不愿意,大可一走之,我大军南下,跟你父决一死战便是。”

    孙尚香娇躯一颤,眼中顿现惊色。

    以她名门出身,又颇有姿色,她自觉嫁与貂雄,已经是屈尊。

    她却未想到,貂雄竟丝毫没有那种“高攀”的欣喜,反而根本不把她当回事,竟然还容她想走就走。

    孙尚香虽有些稚嫩,但到底也是美人胚子,身为男人,貂雄不想要她那是虚伪。

    但这并不意味着,貂雄就能够去容忍她带着一颗“屈尊”的心,嫁给自己。

    必须要你学会顺从,放下高贵的自尊,俯首贴耳的成为我的女人。

    孙尚香却心情,此刻却是翻江捣海,犹豫不决。

    貂雄的不屑挽留,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而貂雄的容许离开,又让她惊喜不已,要知道,这近半年以来,她天天都盼望着能逃离貂雄的掌控。

    “如果我就这么走,爹爹的联姻之策就成了泡影,那我这做女儿的又岂非要背上不孝之名,到时貂雄大军南下,我孙家就要面临大祸。再者,天下人都知道我落入了他手中,恐怕人人都以为,我的清白之身已毁在她手里……”

    看着沉默不语,脸色变化不定的孙尚香,貂雄嘴角却微微一撇。

    貂雄洞察人心,孙尚香的这点小心思,貂雄其实早有所料,若不然,他又怎会如此坦然的敞开大门让她走。

    孙尚香贝壳齿轻咬着红唇,明眸中闪烁着犹豫不定,思绪如潮,辗转半晌,终是轻轻的叹了一声气。

    那一声轻叹之后,她所有的傲慢都烟销云散,那一张俏脸上,生平头一次流露出几分卑微。

    “既是父亲已定下了这亲事,如若将军不嫌弃,尚香甘愿服伺将军。”孙尚香低低说着,脸畔已是绯色如潮而生。

    这一番话,意味着她宣布“投降”,终于抛去所谓的高贵,选择向貂雄低头。

    不管她真心也好,无奈也罢,眼前卑微的态度,却让貂雄舒畅无比。

    “很好,愿意就留下,不过你只能做我的妾,现在是,将来也是。”貂雄对待她,和对待蔡玉一样,都只能以姬妾视之。

    孙尚香羞涩的神色,不由一震。

    以她的出身地位,纵然是被迫下嫁于貂雄,必也得是正妻,谁曾想到,貂雄竟然让她这堂堂江东之虎孙坚的女儿,去做他的姬妾。

    孙尚香的自尊心,又受到了打击,只是,事已至此,她又能如何。

    幽幽一叹,孙尚香只得红着脸,低低道:“做妻也好,做妾也罢,只要能服伺将军,尚香就心满意足了。”

    为了所谓“大局”,出身高贵的孙尚香,生平头一次说出这等,连她自己都觉得羞耻无比的卑微言语来。

    这番话,意味着她已彻底臣服于貂雄。

    貂雄并非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他怜的是顺从的女人,如今孙尚香楚楚可怜的向自己低头,他又岂会没有半分动心。

    猿臂一伸,孙尚香尚不及反应时,就惊羞的发现,自己身子已紧紧的贴在了貂雄的胸膛前。

    那坚实的胸膛,紧紧的挤压向自己的小胸脯,只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少年那满是邪念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她的脸上游移。

    这一瞬间,孙尚香心中竟是怦然而动,仿佛有一头小鹿顶撞着胸口,急不可奈的要冲将出来,心中那莫名的羞意,跟着泛滥而生。

    “将军……”羞怯之下,孙尚香禁不住低低的哼吟了一声。

    那一声“将军”,娇柔无限,就如同一双小手,在貂雄的心头轻轻的挠了那么一下,直令他心头怦然一动。

    心情荡漾之下,貂雄俯下身去,在她的唇上狠狠便是一吻。

第一百零六章 我要吃(求推荐票)

    军府后院,囚室。

    饥饿的折磨下,原本贞烈的吴萍,此时一身的烈性,早已烟销云散。

    虚弱无力的她,只能耷拉着头,有气无力的斜坐在榻上,似乎每一次的呼吸,都让她吃力无比。

    耳听得有脚步声,吴萍无力的睁开眼来,当她看到貂雄时,苍白的俏脸上,顿时闪现过复杂的表情。

    愤恨、羞耻、悲愤……种种的情绪杂糅其中。

    她嘴唇动了一动,似乎实在是挨不住,想要开口求饶,但话到嘴边,却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这位江东之虎的妻子心中,还存有最后的一丝尊严。

    “貂雄,你这般对我,就不怕天下英雄笑你吗……”

    吴萍喘着气,吃力的质问,想用激将法,来让貂雄顾及所谓的“名声”,从而放弃虐待于她。

    她显然不了解貂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对待仇人,就要不择手段,要多残酷有多残酷,天下宵小的议论,何足道哉。

    貂雄只冷笑一声,喝道:“来人啊,把酒肉拿来。”

    片刻后,美酒好肉拿来,貂雄盘膝坐下,正对着榻上虚弱的吴萍,津津有味的大吃了起来。

    这酒肉的诱惑,对于吴萍这样一个饿到头晕眼花的人来说,甚至比严刑拷打还更具有杀伤力。

    丝丝缕缕的肉香,无孔不入的侵入着她的身体,吴萍只觉胃里的抽搐更加厉害,饥饿导致的绞痛,比千刀万剐还要难受。

    吴萍低着头,不敢去看,生怕只看一眼那些酒肉,她最后一丝心理防线,就会因此而土崩瓦解。

    她害怕自己会忍耐不住,坚持不住,为了一口吃的,向眼前这个残暴的登徒浪子求饶低头。

    貂雄不急,也不去逼她,只一边品着酒肉,一边欣赏着吴萍那纠结的表情,那锐利的眼光,仿佛要将她身上每一处细微之处,都看透一般。

    吴萍知道貂雄正在用肆意的眼光欣赏着她,那饥饿而苍白的脸庞,因此也变得羞红如霞。

    羞耻与饥饿,正如两柄利剑,一寸一寸的切割着她饱受摧残的尊严。

    貂雄则故意咂吧的滋滋作响,让她即使闭上眼睛,也难逃听觉上的刺激。

    吴萍那残存的尊严,正如残阳一般,正一缕缕的消散。

    终于,她心理最后的一丝防线,土崩瓦解。

    饥饿的魔鬼,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来,将她尊严的堤坝,轻松冲垮。

    她睁开眼来,双眼冒着馋光,疯了似的扫着那案上的酒肉,口中巴巴的哀求道:“你不是想要我臣服吗,我愿意臣服,我愿意,我要吃,我要吃……”

    自恃出身高贵,自以为是的贞节烈妇,终于还是挨不住饥饿的折磨,放下尊严,低声下气的求饶了。

    狂笑声骤起,回荡在房中,如刀子一般刮着吴萍的心,她却已感觉不到痛,眼里心里,全都被那眼前酒肉填满。

    笑声渐收,貂雄也不起身,只叹道:“其实我今天前来,并不是要逼你臣服,而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

    吴萍虚弱的身躯微微一动,抬头以茫然的目光,望向貂雄。

    “你的夫君孙坚已派使者前来求和,还用十万斛粮草做嫁妆,要把你们的女儿孙尚香许配给我,既然如此,夫人你怎么说也是我未来的岳母,你自然不能再饿着你,谁想到,夫人你竟然这么快就撑不住,巴巴的向我臣服求饶了。”

    貂雄的这番话,如一阵滚滚惊雷,无情的劈在了吴萍的头顶,瞬间把她劈得是天昏地暗,险些惊厥过去。

    她作梦也没有想到,自己那雄烈一世的丈夫,竟然会主动求和,而且还拿自己的女儿做求和的条件。

    更令她懊悔的则是,她以为自己贞烈坚强,连死都不怕,谁曾想到,竟然在最后一刻意志瓦解。

    想想先前对貂雄放出的慷慨豪言,再想想适才那卑微的求饶,此时的吴萍,只觉羞愧无比,羞愧到无地自容。

    看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未来岳母,貂雄冷笑道:“酒肉就在这里,岳母大人都不急着吃,看来是还不够饿,来人啊,把这酒肉拿出去,休要脏了我岳母大人的眼睛。”

    号令传下,几名卫兵冲将进来,作势就要将酒肉端走。

    吴萍那丰腴的身躯,像中电一般,剧烈的一抖,什么尊严羞耻,刹那间抖得烟销云散。

    “不……不要!”

    吴萍尖叫一声,原本虚弱的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几步跳下榻去,跌跌撞撞的扑向了案几,将那一案的酒肉,死死的按住,不容任何人接近。

    然后,她根本顾不得什么仪容风范,像一只饿坏了的母狗一般,就那么卑微的趴在貂雄跟前,狼吞虎咽的狂吃起了案上的酒肉。

    低头俯视着这高贵的美妇,为了活命,如此卑微的匍匐在自己面前,少年笑了。

    “尔等要好好召待吴夫人,过几天就是本将大喜的日子,岂能亏待了我的岳母大人。”

    貂雄大笑着起身,负手扬长而去。

    吴萍却什么也听不见,只顾埋头狂吃,许久之后,才从癫狂状态中缓和过来。

    饥饿感渐消,她的神智渐渐恢复,看着满手是油,衣衫尽为酒水所湿的自己,吴萍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止,有多么的失态。

    那张原本苍白的脸,不觉已是羞耻到满脸通红。

    ……

    合肥。

    大堂中,孙坚高坐于上,正皱着眉头,听取着蒋干的汇报。

    “那貂雄已答应了我们的言和条件,而且已经保证,只要我们十万斛粮草嫁妆送到,他即刻就释放主母和二公子。”

    “十万斛粮草,貂雄这小子,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孙坚暗暗握拳,咬牙骂道,脸上浮现着喜忧参半的表情。

    喜的自然是貂雄愿意停战,还肯放归他的老婆儿子。

    惨的却是貂雄趁机“敲诈”,竟索要十万斛粮草的所谓嫁妆,这个数字,对于损失了淮南富庶部分的孙坚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数目。

    蒋干见孙坚有所犹豫,便拱手劝道:“十万斛粮草虽不少,但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东拼西凑还是能勉强凑齐的,若能以这点粮草就能换取宝贵的喘息机会,属下以为这代价倒也值了。”

    孙坚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似乎已经准备答应。

    “好你个蒋子翼,这等有辱主公尊严的条件你也敢答应,你简直不配做我的同窗!”

    突然间,一声愤怒讽刺的厉斥,打破了大堂的沉寂。

    蒋干身形猛然一震,急是回头看去,只见两年英武不凡的年轻人,挟着一身怒气,大步闯入。

第一百零七章 国之奸贼

    “公……公瑾!”蒋干声音颤抖的吐出两个字,仿佛天生对那张俊美的脸,有一种忌惮的感觉。

    那斥责他的年轻人,身披银甲白袍,身长七尺,俊美无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身的优雅高贵气息。

    蒋干口中的“公瑾”,正是他的同窗,江东美周郎,周瑜。

    “伯符,你怎么来了?”孙坚惊喜的目光,却率先落在另外一个年轻人身上。

    那英武的年轻小将,一张脸如若刀削般,眉宇间透着一股雄烈骄傲,给人一种不自觉就想俯首的错觉。

    这年轻小将,正是孙坚的长子孙策。

    这两个英朗的年轻人,并肩步入大堂,仿佛两道惊虹,魅力四射,闪耀之光照亮了整座大堂,让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儿本率大军方过巢湖,听闻寿春失陷,父帅竟然要与那貂雄言和,儿便与公瑾连夜策马赶来阻止。”孙策声音洪亮,整个大堂都被他震得嗡嗡作响。

    孙坚神色微微一动,似乎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儿子。

    孙策两道如刃的目光,向蒋干众人扫了一眼,喝问道:“是谁给父帅出得这个联姻言和的馊主意?”

    那凌厉的目光,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众文武们纷纷低下头来,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瞄向了张昭。

    张昭只得站出来,干咳几声,方道:“回大公子,这道计策,是昭给主公出的。”

    孙策剑眉一凝,沉声道:“父帅一世雄烈,威震天下,今却不惜下嫁小妹给貂雄那无名之徒,就为苟且求和,传扬出去,父帅的威名岂非毁于一旦。”

    孙策的质问,分明充满了对张昭的不满,把张昭一时问得语塞。

    “张子布献这联姻求和的愚策也就罢了,子翼你这个使者怎能这般无能,竟然还答应下送十万斛粮草这等条件,让主公的威名更加蒙羞!”周瑜则训斥向蒋干。

    两个英武俊朗的年轻人,方入大堂便是气势夺人,连着训斥孙坚两员谋士。

    面对他们这咄咄逼人的气势,张昭眼中掠过不满,不悦道:“方今貂雄连战连胜,锋芒正盛,我军接连兵败,合肥之兵不过数千,且士气低落,这个时候若还只顾着区区颜面而不议和,试问我们拿什么跟貂雄再战?”

    张昭话音方落,蒋干也叹道:“属下也知道,这十万斛粮草的条件是有损我方利益,只是那貂雄实力正盛,二公子和主母又在他手中,我们不稍做让步,如何能换取言和,救回主母二人。”

    他二人一番话,道尽了局势的不利,稍稍扳回些气势。

    这时,一直沉默的孙坚,终于开口道:“为父也知联姻言和,有损于威名,但为父更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的退让,乃是为了他日的反击,你们也不能再责怪子布他们。”

    周瑜却冷笑道:“主公此言差矣,貂雄那小子表面上实力正盛,实际上却大难临头,他比我们更希望言和,主公就算要停战,也没必要主动去求他,大可等着他来求我们便是。”

    等貂雄主动来求我们?

    周瑜此言,令孙坚神色一动,不禁目露惊疑。

    “貂雄方夺寿春,正处上风,又怎么会来求我们停战?”张昭不信的反问。

    周瑜玉手把玩着垂在腰间的香囊,自信微笑着,不紧不慢道:“貂雄名为董卓部将,实则董卓对其极为忌惮,当初董卓派他率三千兵马攻南阳,根本就是想借袁术之手除掉他。如今董卓已平定西凉回到长安,岂能坐视貂雄壮大,我料用不了多久,董卓必会向南阳用兵,所以这貂雄更应该急着抽身回南阳才是。”

    周瑜洋洋洒洒一席话,听着孙坚是豁然开朗,目光不禁望向张昭,暗暗有几分责怪之意。

    张昭也是恍然大悟,不由惊于周瑜的见识,脸上更暗生几分惭愧,似乎是羞于自己没有看清楚这一点,冒然为孙坚献上了这联姻求和之策。

    周瑜言罢,孙策跟着道:“所以,我们根本不需要言和,只消等董卓对貂雄动手,便可趁势北上,一举夺还寿春,洗雪前耻,张子布这条求和之计,根本是多此一举。”

    张昭脸色愈难看,连连干咳,以掩惭愧。

    这时,孙坚却叹道:“若能早点见到公瑾就好了,只是眼下我已跟貂雄达成了言和协议,却当如何是好。”

    “这更简单。”周瑜把玩着香囊,神态优雅,眉宇间却杀机毕露,冷笑道:“那貂雄不是想要我们十万斛粮草吗,那我们就假借送粮为名,却在粮船中暗藏兵马,趁着那貂雄成婚之际,突袭寿春,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此言一出,孙坚眼神顿时一亮,兴奋骤生。

    蒋干却脸色一变,急道:“前番安城议和,主公撕毁和约,已有损于威名,今再度失信,岂非叫天下人笑主公言而无信。”

    孙坚眉头暗凝,神色立时又犹豫起来。

    “子翼,你何其迂腐也。”周瑜却瞪了蒋干一眼,讽刺的冷笑道:“董卓乃国贼,而貂雄又是董卓部将,同为国之奸贼,对付君子,我们当然要讲信用,但对付这等残暴的奸贼,我们就要以暴制暴,以奸制奸,根本用不着跟他讲什么信用。”

    一席话,把蒋干呛得哑口无言。

    尴尬片刻,蒋干又道:“可是,主母和二公子还在貂雄手中,咱们若是违信突袭寿春,岂非祸及主母二人。”

    “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貂雄成婚之日,必会放松对主母他们的警剔,我已有计策,让主母和二公子,趁机脱身出城。”

    周瑜面带诡笑,便是不紧不慢,将自己的诡策道出。

    孙坚是越听越兴奋,越听脸上杀机越重,蓦然间,猛一拍案,傲然道:“我堂堂江东之虎,岂能低声下气的跟貂雄这残暴奸贼求和,伯符和公瑾你们来得正好,咱们就用公瑾之计,杀这奸贼一个措手不及,一举洗雪前耻!”

    大堂中,孙家诸将的情绪,陡然间爆涨,杀声再起。

    张昭黯然无语,只得暗自惭愧。

    蒋干亦是低头默默,不敢正视自己同窗周瑜,那不屑讽刺的目光。

    当下孙坚便令只留周瑜等几员亲信将领于堂中,商议详细计策,蒋干等人则被屏退。

    “这个蒋子翼,与公瑾师出同门,没想到智谋和见识却相差如此之远。”

    “子翼还是有几分才华的,只不过到底天赋有限,终究不过是个平庸之才而已,主公不必觉得可惜。”

    ……

    蒋干才迈出大堂,便听到身后,隐约传来孙坚和周瑜对自己的背后议论。

    “周公瑾……”蒋干眉头一凝,双拳暗暗握紧。

第一百零八章 洞房花烛夜(求推荐票)

    寿春,郡府大堂。

    “禀将军,那吴夫人想跟他儿子孙权搬往西院阁楼,说那里清静点,请将军应允。”负责看守的亲兵拱手问道。

    “随她的便,两个妇孺而已,住哪里都一样,还怕她能飞了不成。”貂雄随口答应,头也不抬,依旧专注于手中的情报。

    那是镇守宛城的庞统所发回来的,关于长安方面的最新细作情报。

    长安方面,种种迹象表面,董卓已经准备对他动手了。

    首先是李儒提出,貂雄连取南阳汝南,今又夺取寿春,功高盖世,理应重重封赏,所以请求董卓封貂雄为少府,县侯,调回长安高升。

    少府乃九卿之一,官位极高,这若是放在太平时节,的确是给他升了大官。

    但貂雄却很清楚,方今乱世,汉廷威信尽,汉朝皇帝的官吏都是摆设而已,别说是区区一个九卿官位,就算是当今天子,日子过得也不如一个手握兵马地盘的太守滋润。

    李儒的这个提议,分明是对貂雄明升暗降,想要削了貂雄的兵权,把他调回长安,任由董卓鱼肉。

    而且,李儒除了这个提议外,还建议任命董卓的女婿牛辅为镇南将军,兼豫州刺史,率兵马南出武关,前来接替貂雄,接收他的兵马和地盘。

    而根据情报,表面上董卓假作思考,实际上已经默认了李儒所请,不日就会以天子的名义,向貂雄发出圣旨。

    “我辛辛苦苦打下这一片地盘,董卓却想空手套白狼夺了去,还想把我调回长安,任他鱼肉,这如意算盘可是打得真好。”貂雄将那情报放案几上一扔,讽刺的冷笑道。

    徐庶打了个哈欠,将情报捡起来看了几眼,感叹道:“看来将军若不是想被人鱼肉,跟董卓兵戎相见已再所难免,那将军就得尽快完成与跟孙家这桩联姻婚事,才能尽早抽身西归南阳。”

    “元直言之有理。”貂雄点了点头,“斥候已经传回消息,孙家的粮船最多再过两天就能抵达寿春,我就选择在那一天成婚,次日便起兵西归南阳。”

    这时,李严却提醒道:“听闻孙坚之子孙策,已率两万江东兵过江,这两万兵马一到手,孙坚兵威就会复振,前番安城议和之前车之鉴,将军还得提防着孙坚再次背约才是。”

    前番安城之战还历历在目,李严这么一提醒,众将也纷纷附合。

    貂雄却轻吸一口气,感叹道:“孙坚有背信一次,当然就会有第二次,本将又何尝不曾提防,如果有足够的时间的话,我宁愿率大军南下,一直把孙坚赶过长江去。只是眼下时间紧迫,我必须率主力西归,到时就留正方你坐镇寿春,就算孙坚背信来攻,只要你能坚守到我逼退董卓,率军赶来增援便可。”

    “事到如今,看来也只能这么做了。”李严也是无奈的一叹。

    当下貂雄便传下号令,命诸营将士暗中收拾行装,只等两日后,大婚联姻完成,孙家粮草送到,主力大军便即刻起程西归。

    诸将得令,纷纷告退散去,各归各营前去准备。

    便在众将散尽时,许褚却匆匆而入,附耳向貂雄低语了几句。

    少年剑眉微动,如刃的鹰眸中,闪过一丝异色。

    ……

    两天后,寿春城。

    战争的阴影,为这场意外的婚礼所冲淡,城中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全城的士民们,都在为他们新主人的这场婚礼献上祝福。

    傍晚时分,一场婚礼在军府举行。

    貂雄只是纳妾,且急于西归南阳,所以这场这场纳妾之礼,但只以一场简易的仪式宣告完成。

    仪式完成,貂雄与诸将大饮一番后,便佯装酒醉,跌跌撞撞的离席去往洞房。

    穿过红灯高挂的沿廊,在婢女们的搀扶下,貂雄来到了那间新房前。

    挟着一身的酒气,貂雄忽的将房门推开,大步走了进去。

    房中红烛高烧,春意融融。

    孙尚香身着喜服,安静的坐在榻边,双手搁在腿间,不停的揉着绢帕。

    即将经历少女最重要时刻的她,此刻自然是慌张不安。

    旁边陪伴的几个妇人,见得貂雄进来,忙是纷纷起身见礼,接着便要请貂雄和新夫人行诸般仪礼。

    貂雄最厌繁文缛节,此等良辰美景,怎能浪费在那些无聊的事上,便挥手喝道:“都退去吧,别在这里碍眼。”

    妇人们畏于貂雄的威严,没人敢多嘴,忙不迭的趋步而退。

    诺大的洞房中,只余下了他二人,貂雄一屁股坐下,一把便将新娘子的手紧紧握住。

    这是貂雄第二次进洞房,但对孙尚香来说却是人生头一次,本就紧张的她,被貂雄这突然把手一抓,那颗小心儿砰砰的便加快跳动起来,下意识的就想把手抽离。

    “被夫君摸个手,有什么害羞的。”貂雄坏笑着,将她的手抓得更紧。

    喜帕下,孙尚羞得满面通红,却只能任由他把玩着自己的手。

    突然间,貂雄猛一伸手,将新娘子的喜帕掀了起来,一张张娇艳如霞,含羞无限的俏丽容颜,刹那间闯入了貂雄的眼眸。

    眼前的孙尚香,不再是那个自恃高贵的虎将之女,尚显稚嫩的脸上,流转着媚色羞意,动人无比,把貂雄看得心中怦然大动。

    少女新娘局促的呼吸着,头低下去,不敢正视貂雄肆意的目光。

    貂雄却伸手端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庞面向自己,仔仔细细的端详欣赏。

    堂堂江东之虎的女儿,历史上本要成为刘备妻子的女子,如今却成了我貂雄的姬妾,对我百般依从……

    这才是男儿应有的痛快。

    心中畅快,欲念如焚,貂雄嘴角露出一丝坏笑,猛的就将孙尚香按倒在了榻上。

    孙尚香心已狂跳至极,一下子就陷入了惶恐之中。

    平心而论,她并非是情愿嫁与貂雄,一想到洞房之夜,自己就要将身子交给这个出身卑微,甚至是他孙家仇人的小子,她的心中就有几分幽怨。

    如今猛被貂雄压在身下时,她下意识的就要挣扎反抗。

    欲待挣扎时,貂雄却嘴贴着她耳边,坏笑道:“你已是我的妾,挣扎还有意义吗。”

    这一语把孙尚香从惊羞中唤醒,她这时才猛然想起,自己已是身上这男人名正言顺所纳的妾。

    自己的男人占有自己的身体,此乃天经地义之事,她有什么理由反抗。

    省悟后,孙尚香只得放弃挣扎,羞得闭上眼睛,低低哼道:“妾身尚且年幼,身子未长成,还望夫君怜惜。”

    这是孙尚香头一次称呼貂雄为“夫君”,这一声弱绵绵的哼吟,意味着她终于放下了所有的自尊,甘心情愿的成为自己的女人。

    “放心吧,为夫很快就让你体会到,做女人真正的乐趣,哈哈——”貂雄哈哈大笑,雄躯彻底的扑向猎物。

    红烛摇曳,男人拼力征伐,少女娇哼吁吁,承恩甘露。

    不觉已是月上眉梢。

    西院阁楼中,吴萍却正怀抱着年幼的孙权,望着窗外怔怔出身。

    “香儿啊,让你被那样卑微家伙糟蹋身子,真是委屈你了……”

    吴萍惋惜叹息着,抬头看到窗外月色时,放松了孙权,悄悄的移步向着门外看去。

    只见门外的守卫,已经减了大半,就那么几个人,正蹲在远处墙角,喝着貂雄赏下的美酒,完全没有任何警惕。

    吴萍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遂压低声音道:“权儿,快帮母亲一把,咱们把这床榻移开。”

    于是母子二人协力,将那道木榻轻轻的移开。

    吴萍抹着额头上的汗,将榻下所覆一张毯子,轻轻的掀开,一个黑漆漆的地洞,赫然呈现在眼前。

    吴萍笑了。

第一百零九章 生死,看我心情(求收藏)

    “母亲,这是什么?”孙权望着那黑漆漆的地洞,既是兴奋又是茫然。

    吴萍拿起一只蜡烛,笑着解释道:“权儿你不知,这是当初你父亲秘密挖的一条地道,可以直通城外,为娘向那貂雄请求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带着你从这地道逃出城外去。”

    “真的吗?”孙权脸上瞬间涌现狂喜,转眼却又担忧道:“咱们就算逃到城外去,无马无车又能逃多远,貂雄那恶贼一旦发现,派骑兵四面出动追击,咱们还不是得被他抓住。”

    “放心吧,权儿,你父亲已暗中给为娘带了口信,他已派兵潜近寿春,在城外地道口等着咱们呢。”吴萍笑着安慰道。

    孙权大喜,一脸忧色尽去,二话不说,抄起一只蜡烛就跳进了地道中。

    “权儿,等等为娘。”吴萍急忙也跟了下去。

    母子二人遂是借着蜡烛的微光,在昏暗的地道中,一路向着南面挪去。

    就在他二人方走出几十步,后方的地道口,突然传来了喧闹之声。

    “快看,这里有个地道,他们逃走啦。”

    “快,快下去追啊。”

    吴萍二人立时大惊,方知自己逃跑之事,已经被看守发觉。

    孙权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就疯狂向前逃去。

    孙权到底一孩童,在这地道中行进并不困难,吴萍一妇人,身子不灵活,岂能像孙权那样快行,转眼间便被拉下了几步。

    “权儿,等等为娘,哎哟……”吴萍一声尖叫,竟是扭到了脚,身子歪向一旁。

    孙权这才回过头来,看到母亲停下脚步,不禁皱眉叫道:“母亲,你倒是快走啊,再不走就要被追上啦。”

    吴萍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咬着嘴唇哼道:“权儿,为娘扭到了脚,你快过来扶一扶为娘。”

    一听她这话,孙权那双碧眼中,立时闪过埋怨之色,分明是怨她不当心,这么关键的时候,竟然成了拖累。

    就在他一脸不悦,打算回去相扶时,却蓦然看到,后方已经亮起了火光,显然是追兵正在逼近。

    吴萍脚已受伤,就算他回去扶着,两人也都走不快,很可能来不及逃出地道,就会被追兵给追上,那样的话,岂非功亏一篑。

    孙权只沉吟了片刻,蓦的狠狠一咬牙,转身头也不回的狂奔而去。

    “权儿,权儿!”吴萍眼见继子竟然不顾她,独自夺命而逃,自然是惊得大叫。

    孙权却只顾逃命,头也不回,很快便走远。

    吴萍苍白的脸上,转眼已尽为失望伤感所覆盖,万没有想到,孙权这继子竟会在关键时刻丢下她不管。

    无奈之下,吴萍只能忍着脚痛,不顾一切的向前艰难而行。

    在她的前边,孙权连滚带爬,不觉已把吴萍远远甩在身后,抬头向前望去,只见前方隐隐已有火光从地面上透下来,出口近在眼前。

    “父亲的救兵一定就在外面,倘若他们问起继母之事,我该如何回答才是?”

    孙权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妥,碧眼中掠过一丝忧色,但转眼却已消散。

    “她扭了脚,一定走不快,说不定这个时候已经被抓住,根本没人知道地道里发生了什么,嗯,没什么好担心的。”

    孙权这样安慰着自己,抹去脸上的汗,拼尽最后的力气,终于从那地道口爬上了地面。

    火光照得他睁不开眼,孙权却也顾不得许多,一爬上来便大叫:“我是二公子孙权,貂雄的追兵就在后面,母亲已经被他们抓到,快带我——”

    砰!

    一只硕大的拳头,狠狠的捶在了孙权的脸上,一拳便把他打晕在地。

    左右军兵上前,几下便将孙权五花大绑,绑成了活粽子。

    许久后,香汗淋漓,面色难看的吴萍,终于也从地道之中,吃力的爬了出来。

    “吴夫人,我们可等你很久了。”等待吴萍的,却是一声满含讽不意味的冷笑。

    吴萍手遮在眼前,阻挡着耀眼的火光,好一会眼睛才适应过来,缓缓的放下了手臂。

    只看一眼四周,吴萍那张原本充满希望的脸,便刹那间骇然惊变。

    左右处,已经围满了军卒,却不是他们孙家兵马,竟统统都是貂雄的人马。

    而地道四周的野地上,则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这些尸体才是孙家军士卒的衣甲。

    她正对面,那名冷笑着盯着她的武将,正是貂雄的部将周仓。

    而弃他不顾,独自先逃的继子孙权,则被五花大绑,被周仓如拎小鸡般拎在手里,此刻尚自晕晕乎乎,半醒不醒。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吴萍僵硬的立在原地,空白的脑海中,只余下这巨大的疑问。

    “吴夫人,请吧,将军他正等着你呢。”周仓冷笑一声,狠狠一挥手。

    ……

    洞房中,一场**方歇,孙尚香已是满面娇红,香汗淋漓。

    她不想自己的丈夫,竟这般雄健如虎,几场征伐下来,尚意犹未尽。

    趁着貂雄缓劲的功夫,孙尚香便裹起了薄衫,想要下地去喝口水,补充一下精力。

    忽然之间,她耳朵微微一动,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异样的响声。

    洞房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借着烛光向外张望,似乎隐约有一队兵马集结在了门外。

    “夫君,外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孙尚香有些心慌,将轻衫往上提了提,掩住了那半露的香肩。

    貂雄嘴角却掠起一抹不以为然的冷笑。

    “这应该我那岳母大人,还有你那二哥,想从地道偷偷溜出寿春,大概已经被我早就安排下的兵马给抓了回来吧。”貂雄轻描淡写道。

    孙尚香听闻却是花容骤变,惊呼道:“这怎么可能,父亲已与夫君言和,夫君也答应把母亲和二哥放走,他们为什么还要私自逃走?”

    “你父原本是想求和,可惜他错听了周瑜和你大哥的劝,想要趁着我们成婚之际,再次背信弃义,发兵偷袭我寿春,动手之前,他当然要先把自己的夫人和儿子救出。”貂雄冷冷道出真相,鹰目中杀机渐起。

    孙尚香娇躯一颤,花容间的那些晕色如潮而褪,一张俏脸旋即变得苍白如纸,眼眸间涌现出无尽的震愕。

    还有,前所未有的悲愤。

    此刻的孙尚香,除了震惊,心中就只余下怨恨。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家父亲孙坚,竟然会在安城一役背信弃义后,再一次的违背信义,公然撕毁和约,再度发兵袭寿春。

    她更没有想到,眼前自己这雄武的夫君,竟是料事如神,再一次的识破了她父亲的诡计。

    她知貂雄有仇必报,此番孙坚再度失信,貂雄盛怒之下,只怕母亲和二哥孙权,都必死无疑。

    一时间孙尚香心中大恐,越想越慌,脸色转眼已是冰冷如霜。

    惊惧之下,孙尚香赶紧起身,跪伏在貂雄面前,颤声求道:“妾身万不知父亲竟会如此糊涂,竟然再度失信,请夫君饶过母亲和二哥一条死罪。”

    孙尚香倒是识趣,懂得赶紧告饶求恕,识趣的女人,貂雄最是喜欢。

    “你父孙坚再次背信弃义,我自然是会好好教训他,至于吴氏和你二哥的性命,那就要看你夫君我的心情了。”貂雄眼眸吐露着邪意,毫不掩饰着言外之意。

    惶恐的孙尚香很快就领悟了貂雄的意思,得知有一线生机救下吴氏和孙权,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长长的暗松了口气。

    “多谢夫君开恩,妾身知道该怎么做了。”当孙尚香拜谢过后,从地上爬起来时,脸上的惧色已去,春水般的媚意已泛滥而生。

    貂雄便后仰着身子,饶有兴致的看她将如何表现。

    孙尚香扭动着窈窕,藕似的臂儿轻轻展动,轻衫缓缓滑下,那玲珑剔透,起伏有致的曼妙美景,完美的呈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随后,她眼眸带水,脸畔生媚,缓缓的爬将上前,如蛇儿一般盘上了貂雄的身体。

    暴风骤云再起。

    孙尚香便如同一匹烈马,疯狂的扭动,纵情的奔驰在那一片辽润的原野上

    貂雄则似一头雄狮,咆哮着和他的猎物搏杀。

    新房之中,靡靡之音无休无止。

    新房之外,跪伏在地的孙权,却是战战兢兢,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吓得已失魂落魄之极。

    而僵立的吴萍,耳听着屋中,自己女儿声嘶力竭的叫声,眼前挥之不去的是自家军兵尸横遍地的恐怖情景,既是尴尬又是惶恐,丰腴的身躯已是冰冷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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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美周郎也不优雅了(求收藏)

    不知过了多久,新房中的靡靡之音,终于结束。

    云收雨歇,吴萍耳边终于清静下来,她总算能长吐一口气。

    便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又隐隐传来了喊杀声,隐隐从寿春城外,肥水一线传来。

    正狐疑间,房门大开,貂雄已换上一身戎装,扶剑大步走出。

    孙尚香则低头跟在身后,齿白唇润,俏脸酥红,一副饱受雨露滋润的味道。

    现在的孙尚香,容貌身段虽然还显稚嫩,但眉宇之间,已平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那种别样的韵味,正是从少女变为女人之后,才会有的风韵。

    “岳母大人,这大晚上的你不在房中吃我的喜酒,却跑去钻地洞,你这是演得哪一出呢?”貂雄冷笑着问,神情言语,毫不掩饰讽刺。

    吴萍神情尴尬,只得默默低下头,不敢正视貂雄,还有自己女儿的目光。

    她能怎么解释呢,难道实话实说,说自家丈夫背信弃义,再度撕毁协议,竟然趁着自己女儿成婚之机,发兵偷袭寿春,在此之前,却要偷偷的把他们母子接走吗?

    貂雄见她羞愧,便冷笑一声,拂手道:“走吧,时辰差不了多,随本将去看一出好戏吧。”

    貂雄当即上马提刀,率令一众兵马出城,直奔西面渡头水营而去。

    吴萍母女,还有那几乎吓破胆的孙权,也只得跟着貂雄,一并前往城外。

    ……

    寿春以西,渡头水营。

    夜色下,一艘艘伪装成运粮船的船只,徐徐的向着寿春渡头靠近。

    船首处,周瑜银甲白袍,昂然而立,一手扶着长剑,一手把玩着腰间所挂香囊,俊美的脸庞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般的优雅和自信。

    目之所及,貂军水营尽收眼底,前军蒋钦所部已靠入栈桥,只有百余貂军士卒,零零散散的上来盘查,全然没有防备之势。

    周瑜朱唇微微上扬,月牙般的嘴角,钩起一抹迷人的冷笑。

    “貂雄,遇上我周瑜,你的飞扬跋扈也该到头了……”

    周瑜拿起香囊,在鼻间轻轻嗅了一嗅,香气扑鼻而入,沁入心田,周瑜眼睛微微一眯,一副陶醉其中的样子。

    左右的孙军将士,闻到从美周郎身上飘来的丝丝香气,一个个也都醉了。

    香囊一收,周瑜那陶醉的星眸中,陡然间掠起层层阴冷,沉声喝道:“时机已到,速入蒋钦传令,给本都督杀入岸去。”

    号令传下,周瑜旗舰船头,立刻树起了三道火把。

    那是进攻的信号。

    已经靠岸,回头望见那三道号火,年轻的脸上,立刻流转出兴奋杀机。

    蒋钦一跃跳上栈桥,放眼望去,只见貂军大营内一片安静,看不到多少人影,唯有一百余值守士卒,正陆续从各道栈桥上过来盘查。

    显然,以运送粮草为名的他们,骗过了貂军,得以顺利的靠岸。

    “周都督果然智计无双,貂雄被骗过,竟是丁点也没有防备,真乃天助孙家啊……”

    蒋钦越想越兴奋,眼眸之中,杀气如火而生。

    “你们这艘船上,一共装了多少粮草?”一名貂军士卒上前盘问,想要清点粮草。

    蒋钦抄刀在战,隐于黑暗中的脸上,杀机已燃,那士卒尚未觉察气氛的不对劲,依旧笑着走过来。

    “去死吧!”突然间,蒋钦猛的拔刀而出,大喝着向那士卒砍去。

    但见一声惨叫,鲜血飞溅中,那士卒已被砍翻在地。

    附近那些守值的士卒,眼见同伴被杀,顿时都傻了眼,惊骇之下,急是大叫着一哄而散。

    蒋钦血刀一扬,大叫道:“全军动手,杀光这班敌贼——”

    号令一下,三千藏于船粮中的孙军士卒一轰而动,纷纷从藏匿的船舱中杀出,跳下船来,蜂拥着杀上栈桥。

    三千发难的孙家军,接连砍翻值守的貂雄军士卒,从栈桥冲入水营,向着大营腹地冲去。

    只要蒋钦能顺利夺下水营,周瑜所率的七千中军,就能随后登岸,夺取渡头。

    而此时,孙策另率的一万兵马,正由陆路向寿春挺进。

    水陆夹击,出其不意,一举袭破寿春,正是周瑜的妙计。

    队伍最前端的蒋钦,更是跃马挺刀,当先开路,一路大开杀戒。

    三千孙家军,势不可挡,轻易的冲上岸来,直入水营腹地。

    正当蒋钦杀得过瘾时,猛听得锣声大作,原本静寂的大营中,无数的貂军士卒竟然陡然现身。

    当先那一员武将,正是南阳文聘。

    文聘现身,纵马如风,直向孙家军杀去,成千上万的貂军将士,如神兵天降一般,滚滚似潮水般卷向震惊的敌卒。

    而原本杀机正狂的蒋钦,眼见敌军突起,从四面八方围杀而来,已是惊得面色骤变,仿佛见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都督的自己的计策天衣无缝,明明貂军毫无防备,怎么大营之中,却突然杀出这么多兵马,好似早就埋伏下一般,难道说……”

    眼见着无数的敌人汹涌而来,眼见着受惊的自家军兵,溃败四散。

    此时的蒋钦,方才猛然惊悟,原来貂雄早就看穿了周瑜的计策,那所谓的松懈,只是为了将他们上岸,把他们引入这圈套之中。

    “撤退,我们中计了,全军撤回船上去!”惊醒的蒋蒋钦战意大损,也顾不得许多,大吼着拨马往营外逃去。

    便在他方奔至水边栈桥时,但见又一彪貂军如狂风般杀至,当先那一员虎将,正是貂雄虎卫营亲军统帅许褚。

    数千貂雄步骑,如铁壁之般封住了蒋钦的退路。

    退路被断,惊恐中的蒋钦只能左冲右突,却骇然发现,四面八方皆已伏下敌军,自己竟是落入了无处可退的死局之中。

    区区三千兵马,又如何是貂雄上万精锐虎士的对手。

    一名名败卒被斩倒在血泊中,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却捍不动貂军虎熊之士的嗜杀之心。

    杀戮在继续,成百成百的孙家士卒,如脆弱的稻草一般,成片的收割去人头。

    那残忍之极的杀戮,令三千敌军,不多时便是尸横遍地,死伤几近

    而失魂落魄的蒋钦,抱着残存的求生之念,左冲右突,试图杀出一条血路来。

    狂逃中的蒋钦,猛听得乱军一声雷鸣般的暴喝,几乎震的他耳膜发麻。

    扫声望去,蒋钦但见视野之前,虎痴许褚手舞着长刀,无情的斩杀自己的将兵,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以所向无敌的气势,直向自己撞杀而来。

    “拼了!”

    蒋钦倒也有几分血性,眼见大势至此,鼓起勇气,大喝一声,拍马舞刀迎向了许褚。

    两骑相交,许褚怒发神威,陡然间一声暴喝。

    那如惊雷般的吼声中,威威的杀势滚滚袭来,只震得蒋钦头脑嗡鸣,一瞬间精神竟是一滞。

    只这胆怯的一刹那,许褚已飞驰而至,手中长刀卷着滚滚气劲,扇扫而出。

    狂澜巨涛之力,如电光般涌涌扫过,那一刀下去,蒋钦连人带刀,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击落马下。

    左右貂军士卒一拥而上,将跌落于地,受伤不轻的蒋钦绑起。

    许褚看也不看一眼,挥纵着兵马辗杀而过,将残存的孙家士卒,统统都辗入肥水之中。

    肥水上,几千孙军余部,已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睁睁的看着岸中大营内,自己的同袍被杀得鬼哭狼嚎。

    这个时候,周瑜原本俊美的脸庞已是变得铁青,眼眸中涌动着惊愕与愤恨,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貂雄,竟然识破了他的计谋,将计就计,在水营中设下埋伏!

    战无不胜,算无遗策的美周郎,生平竟是头一次,被人识破了计谋。

    而且,那个识破他计谋之人,竟然还是貂雄这个出身无名之徒。

    羞辱,天大的羞辱!

    “貂雄匹夫,焉能识破我的计谋,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我军中一定有叛徒!”周瑜把手中香囊一甩,怒声大喝,一身优雅荡然无存。

    众人皆被周瑜这一声吼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一个个都忙是故作坦然,生恐被误认为心中有鬼。

    “都督,究竟我营中是否有叛徒还不好说,但眼下计谋失利已是事实,寿春已无法再突袭,速速南撤才是上策。”身边部将凌操劝道。

    计策被破,貂雄早有准备,眼下撤兵自然是最佳选择。

    周瑜却愤然拔剑,厉声道:“纵然貂雄有防备,本都督尚有七千精兵在手,岂会容那匹夫猖狂,传令全军猛攻敌营,给我杀上敌营去!”

    周瑜生平算无遗策,今被貂雄识破妙计,一时受到刺激,非要强攻不可。

    凌操明知周瑜这是意气用事,但慑于他的威怒,却不敢再作声。

    号令陆续传下,隆隆的战鼓声便冲天而起,几百粮船卸下了伪装,露出狰狞的面目,七千孙家军摇旗呐喊,催动着战船向着水营冲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落汤鸡(求收藏,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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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岸边处,貂雄已经策马赶到。

    身后跟随的吴萍,眼见营地上,他们孙家士卒遍地的尸骸,一张花容愈发的惨白惊愕。

    显然她想不通,如此密谋的计策,貂雄是如何识破。

    “拜见将军。”这时,一名年轻儒士拨马而来,拱手向貂雄行礼。

    貂雄微微一点头,笑道:“蒋子翼,此役你居功至伟,这场大功我给你记下了。”

    那年轻儒士,正是蒋干。

    就在几天之前,貂雄方自定下西归之计,蒋干却忽然单骑前来寿春,秘密的求见貂雄。

    在那场秘密会面中,蒋干表明了前来投归之意,并告诉了貂雄关于周瑜全盘的计划。

    正是因此,貂雄才知道了孙坚要再度失信,便事先派周仓守于地道出口,把吴氏母子抓了个正着,又派文聘和许褚率万余伏兵,埋伏于水营中,诱使敌军上岸,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场仗从头到尾最大的功臣,自然是蒋干。

    “蒋子翼,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决定归顺于我貂雄?”貂雄颇为好奇的问道。

    蒋干目光投向江面,目光中涌动着愤色,“周瑜自恃才华绝艳,看不起我这个同窗,他要辅佐孙家,那我蒋干就偏要辅佐将军你这孙家的死敌,我要让周瑜为他对我的羞辱轻视,付出最沉重的代价。”

    原来如此。

    貂雄多半已经猜到,蒋干必是出使回去后,被优雅骄傲的周瑜给轻视奚落,心中愤慨不甘,所以才一怒之下归顺了自己。

    看着愤慨的蒋干,貂雄哈哈一笑,点头道:“很好,有仇必报方是大丈夫所为,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

    大笑之时,肥水之上的敌船,已迅速逼近。

    耳听着隆隆的战鼓声,眼看着一艘艘的敌舰,撕破夜的掩护,向着水营冲杀而来,所有将士的热血都迅速的沸腾起来。

    貂雄却闲坐马上,一脸闲然逍遥,敌军声势浩大的进攻,完全视而不见一般。

    他只扫了一眼水面,挥手喝道:“让周瑜尝一尝我们箭雨的厉害吧。”

    传令官飞奔而去,水营之中喝令之声响成一片。

    须臾间,三千集结于岸边的弓弩手,弯弓搭箭,寒光掠动的锋刃,如死神的獠牙般狰狞。

    战鼓骤起!

    千鸟振翅之声骤起,三千利箭离弦而出,顺着风势,向着敌军船队呼啸而去。

    惨叫之声骤起,当先船上的敌军士卒,瞬间便被上百人被利箭洞穿。

    周瑜眉头微微一凝

    旁边凌操急道:“都督,敌军弓弩密集,又有顺风之利,我军若再强攻,只怕会极为被动呀。”

    周瑜本还有一丝忌惮,但凌操这么一劝,反倒是激得他愈加愤怒。

    “区区几张弓弩就想挡住我的千军万马,未免也太小看我江东儿郎的勇气,传令全军,不许退后,给我继续前进。”

    周瑜决心死攻,各船军兵也别无选择,只是缩着头催动船只继续前进。

    转眼,几百船只已逼近岸边不足五十余步。

    岸边处,貂雄眼瞧着敌人还在向水营逼来,不禁冷笑一声。

    “这种情况下还要强攻,美周郎,看来你也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之徒,很好,那就收下我给你准备的最后一份大礼吧,传令下去,发射火箭!”

    号令传下,三千普通弓弩手退下,一千手持火箭的特种弓弩手,迅速布列于岸边。

    随着一声鼓响,千余支火箭被点燃,星火之光照亮了整片水域。

    船队中,七千孙家军无不骇然变色。

    纵然是原本激怒的周瑜,此刻也玉容扭曲,那惊异的眼神,分明是没有想到,貂雄竟然还为他准备了火箭。

    就在周瑜尚自震惊时,无数的火箭矢如飞蝗离弦而出,挟着对敌人的愤怒与仇恨,如陨落的群星流焰一般,漫天盖地般扑袭而去。

    扑扑扑!

    百余支火箭,转眼钉在了木制的战船上,箭头所沾的火油飞溅开来,迅速的将火势四下蔓延。

    惊恐的孙家士卒,匆忙灭火,只是漫天火箭无休止的射来,借着风势之威,火势蔓延极快,根本扑之不灭。

    只片刻间,便有半数船只着火,数不清的孙军士卒被烧着,惊恐尖叫着跳入了冰冷的肥水之中。

    火势已是达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没有中箭的船只不顾号令,纷纷掉头逃窜,已经起火的船上,敌卒们争先恐后的跳上走舸逃命,没办法挤上走舸的,则只能跳入水中求生。

    “都督,貂雄竟然事先准备了火箭,形势已非人力所能挽回,再强攻下去,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啊!”面对着如此不利形势,凌操也顾不得许多,厉声的劝说周瑜。

    周瑜恨得暗暗咬牙,眼看一艘艘起火的船只,眼看着四散而逃的船队,眼看着水中挣扎的己军士卒,他脸上的青筋都在抽动。

    明知大势已去,但周瑜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迟迟不肯下令撤退。

    正当这时,十余支火箭,铺天盖地而来,终于射中了周瑜所在的旗舰。

    火势冲天而起,转眼间,诺大一艘船,便燃起熊熊烈火。

    崩溃的士卒们,尖叫着四散奔逃,不是逃往船侧的走舸,便是跳入水中逃命。

    “都督,快换走舸,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凌操大叫着,也顾不得周瑜反应,直接拖着他就强行往走舸奔去。

    推开拥挤的士卒,凌操先行跳上走舸,试图把周瑜也拖上来。

    “我不撤退,放开我……”周瑜却乃不甘心,故作强硬姿态,忸怩不肯上走舸。

    便在这时,身后数名士卒推挤而来,周瑜脚下一个不稳,竟是被直接推下了船,扑嗵掉进了水中。

    冰冷的水江侵袭全身,刺骨的寒意,刹那间熄灭了周瑜的怒火,让他彻底冷静下来。

    落水的周瑜,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扑腾挣扎,大叫着向凌操求救。

    凌操见势,急是抽刀砍翻绳索,也顾不得未上船的士卒,强行催动走舸离舰,向着周瑜追去。

    所幸周瑜水性还不弱,没有被冲走多远,走舸靠近,凌操伸手一用力,便将周瑜提上了甲板。

    瘫在地上的周瑜,全身发抖,虚弱无力,大口大口的吐着江水,腰间香囊也被冲得不知哪里去了,全然没有丁点江东美周郎的优雅,俨然便如落汤鸡一般,狼狈之极。

    凌操长松了口气,催动走舸向下游撤逃。

    瘫坐在甲板上的周瑜,好半天才喘过一口气,目光幽怨的瞪着渐渐远去的敌营,口中咬牙切齿,暗暗发誓:“貂雄,我们还有再交手的时候,我美周郎岂容你如此羞辱……”

    岸边处,貂雄见射得也差不多了,送是青龙刀一抬,下令停止射击。

    漫天的火箭方息,放眼望去,只见肥水上已是烈火熊熊,浮尸无数,整道江面都为赤染。

    “今日一战,孙坚至少折损兵马四五千,已无力再反攻寿春,将军这回可以放心的西归南阳了。”蒋干笑道。

    貂雄哈哈大笑,笑得痛快,笑得放肆。

    先前他还担心主力西归后,孙坚会卷土重来威胁寿春,而今这一场仗下来,孙坚的力量再度受损,貂雄已不怕他威胁寿春,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回师南阳,去对付董卓。

    “将军,他们如何处置?”周仓用刀指了刀吴萍和孙权。

    跟随于旁的孙尚香花容一变,忙哀求道:“恳请夫君饶母亲和二哥一命。”

    说着,孙尚香赶紧向他二人使眼色。

    吴萍想起先前被貂雄饿饭折磨的痛苦,再看这遍地的尸体,哪里还敢有丁点的贞烈,慌忙伏跪下来,颤声道:“妾身一时糊涂,万望将军恕罪。”

    吓到腿软的孙权,也急是跪下,巴巴的求饶。

    望着伏跪于地的母子二人,少年的眼神,却丝毫不见宽容,反而燃起了猎猎怒火。

    “孙坚背信弃义,两次偷袭,欲置我于死地,至于你母子二人,我本已答应放你们走,你们却恩将仇报,暗中串通孙坚,私自逃跑,实在是可恨之极。我貂雄有仇必报,岂能不让孙坚和你们付出点代价!”

    一番怒斥后,貂雄猛一挥手,喝道:“来人啊,把孙权给我拖下去阉了,然后再送归孙坚,我要让他知道背信弃义是什么下场!”

第一百一十二章 那鲜艳的一刀(求收藏)

    此言一出,孙权神色大变,无尽的骇意袭遍全身。

    孙权原以为,貂雄最多也就是杀了自己而已,谁曾想要,貂雄并没有打算杀他,而是竟然要将他给阉了。

    阉割,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无疑是对尊严最沉重的打击,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堂堂江东之虎孙坚的儿子。

    “将军饶命,将军恕罪啊……”惊怖之下,孙权连连叩首求饶,连泪珠子都快挤了出来。

    貂雄却无动于衷,喝道:“还不快动手!”

    左右军卒一拥而上,几下便要将孙权拖走。

    “小妹,救我啊,母亲,救我——”孙权又哇哇大叫,向孙尚香和吴萍求饶。

    孙尚香看着嚎叫惊恐的自家二哥,虽心存不忍,却也只能暗自叹息,不敢再向貂雄说什么。

    她深知貂雄有仇必报,狠辣冷酷的性情,今孙坚做出了这样不义之举,貂雄不杀孙权,只阉割了他,已经是大发慈悲。

    至于吴萍,本是想替孙权求情,但一想到地道之中,孙权抛下她独自而逃之事,吴萍心中又涌起一丝深深的埋怨。

    而且,孙权到底也不是她亲生的,如今自己都自身难保,又哪里还会管得到他。

    于是,吴萍和孙尚香母子,不约而同的都选择了沉默。

    左右虎士,则将孙权无情的拖下去。

    孙权又是踢脚,又是扭腰,拼命的挣扎,嗓子都几乎要叫破了,都无济于事。

    片刻后,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响起在夜空之中。

    吴萍和孙尚香母子,娇躯同时都是一颤,她们的脑海中,仿佛已能想像得到孙权那鲜血淋漓的惨状。

    少年的嘴角,却扬起一抹复仇的痛快。

    你孙坚不是言而无信吗,你不是偷袭我,要置我于死地吗,那我就阉了你的儿子,扣下你的妻子,让你知道背信弃义的下场!

    惨叫声远去,孙权已被拖远。

    貂雄目光远望西面,昂首道:“传令下去,明日大军起程,西归南阳。”

    ……

    不知过了多久,孙权终于苏醒过来。

    迷迷糊糊中,他觉得下面隐隐生痛,蓦然间,他脸色惊变,想起了一切。

    他急是将手伸向裆下,手摸到的却是空空如也

    孙权心中如遭雷电一击,只觉头目眩晕,险些再次晕死过去。

    悲愤、绝望、羞耻……种种复面的情绪,如奔涌潮水般涌上心头。

    堂堂江东之虎的次子,如今,竟然变成了一个阉人!

    而且,他还是一个处子,根本未尝过女人是什么滋味,就已经变成了阉人。

    清醒的刹那间,孙权不禁有种想要一头撞死的冲动。

    “貂雄,你这个残暴的狗贼,你怎能这么对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

    羞愤的孙权,仰天大骂,几近于疯狂。

    “二公子,省着点力气吧,我们离合肥还远呢。”驱车的孙家老卒叹道。

    孙权虽有万般愤慨,此刻也无可奈何,只能含恨坐在骡车上,忍着裆下的楚痛,麻木的任由骡车沿着大道,一路向着合肥城而去。

    天光大亮时,前方尘烟扬起,数名打着孙家旗号的斥候骑兵正飞奔而至。

    孙权抬起头来,看着将要奔近的己军,心中,一股无尽的羞耻感袭遍全身。

    “我已被那貂贼害成了阉人,与其丢父亲的脸,何如干脆一了百了呢……”孙权的脑海中,一个声音对自己这样说。

    他萌生了自尽的念头。

    那么一刹间,孙权差点就要结果了自己,犹豫了半晌,终究却是下不了手。

    他没有这个勇气。

    当初孙权在刚刚被阉之时,或许有必死的决心,但这时的他,却失去了那份勇气。

    “二公子,是二公子啊,他还活着。”斥候们认出了孙权,兴奋的飞奔而至。

    孙权犹豫了片刻,心中一声长叹,终于还是松开了牙齿。

    “我不是怕死,也不是苟且偷生,我活下来的唯一目的就是报仇,貂雄,我要报仇,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孙权暗暗发着毒誓,在斥候的护送下,回往了前方孙家军大营。

    ……

    孙军大营。

    孙坚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恼火的目光在孙策和周瑜身上扫来扫去。

    孙策和周瑜则面面相觑,原本俊朗英武,从容自信的脸上,流转着尴尬。

    “原本我军有两万之众,这下可好,一场仗打下来,不但折损了四五千兵马,失了蒋钦一员将才,还累得主公背上个失信的恶名,就连主母和二公子也生死难测,公瑾,不是我说你啊,你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天高地厚,那个貂雄可不是那么好蒙骗的……”

    张昭仿佛是抓到了把柄,捋着胡须,以一种长者的口气,滔滔不绝的教育着周瑜。

    周瑜俊美的脸上,不时掠起恼色,却又不好发作,只能忍着不爽,听着张昭唠叨个没完。

    没办法,谁让他极力主导了这次的偷袭,结果却兵败而归,这个黑锅只能由他来背。

    张昭正数落个没完时,亲兵急急而去,喜道:“启禀主公,二公子回来啦。”

    那一瞬间,孙坚铁青的脸上涌现了无尽的惊喜,阴霾尽扫,腾的就跳了起来,急令将孙权传入。

    片刻后,躺在担架上的孙权,被几句士卒抬了进来,整个人惨到不能再惨,裤裆那里还浸出了一片鲜血。

    见得孙权此状,孙坚脸上喜色顿消,就连孙策也是神色惊变。

    “二弟,你这是怎么回事?”孙策扑了上去,抓起弟弟的手,惊疑的看向他染血的裤裆。

    孙权泪流满面,咬牙恨恨道:“貂雄那残暴小贼,他奈何不了父亲,便拿我出气,一怒之下,把我给……”

    “阉了”二字,孙权羞于启齿,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虽未明言,但这般表情,再加上裤裆上那一片血,已足以证明一切。

    孙策怔愣一下,蓦然间恍悟,英武的脸庞骇然变色,刹那间燃起无尽的怒火。

    “貂雄奸贼,竟然敢这样残害我儿,羞辱我江东之虎,我与你之仇不共戴天——”省悟过来的孙坚,更是气得眼珠子都几乎要炸将出来,愤怒无限的大骂。

    孙家三父子抱在一团,又骂又哭,用言语把貂雄碎尸万段了不知有多少次,方才稍稍缓和。

    冷静下来的孙权,方才把蒋干叛变之事,道了出来。

    孙坚又是勃然变色。

    “我早说过,我这计谋精妙无双,貂雄绝无本事识破,必是军中有内奸,果然不出我所料,原来是蒋干叛变,可恨,我周瑜竟然有这个的同窗,实在是师门之耻!”

    周瑜却立时亢奋起来,傲气重振,将蒋干大骂一番,目光又瞪向张昭,回击他刚才对自己的教训。

    孙坚也狠狠瞪了张昭几眼,目光中尽是怨色,意思先前可是你向我推荐蒋干出使,结果这蒋干却成了叛徒,坏了我大事。

    张昭神色尴尬,一时无语,只得闭口不言。

    一众人又将蒋干骂了一通,过了好久孙坚才想起自己的妻女,便问她们的情况。

    “唉……”孙权长叹了一声,方才失望的说道:“当时貂雄要残害儿,姐姐和母亲就在场,谁料她们却一言不发,眼看着貂雄害我,儿猜想,她们多半已经被貂雄的淫威所慑,完全屈服于了那暴徒。”

    听得此言,孙坚脸色已黑到发紫,一口钢牙咔咔作响,几乎都要咬碎。

    先是侄子孙贲被杀,接着老将韩当被杀,如今次子孙权又被貂雄阉割,妻子和女儿又屈服于貂雄淫威……

    堂堂江东之虎,一次次的被貂雄,这个身出无名之徒所羞辱,把他的脸已经被打得肿到不能再肿。

    是可忍,孰不可忍!

    怒到极致的孙坚,愤然跃起,怒喝道:“貂雄奸贼,欺人太甚,来人啊,传我将令,收拾全军北上,我要跟那奸贼决一死战不可!”

    此言一出,众将无不悚然,就连原本主战的周瑜和孙策,也为之神色一变。

    这一场战败兵,他们麾下只有一万五千余军,且军心动荡,这种情况下再强行决战,无疑于自寻死路。

    只是,孙坚怒到这种程度,谁又敢阻拦。

    正当此时,亲兵飞奔而入,惊叫道:“禀主公,江东急报,贼将严白虎联合吴郡几路豪强谋反,连破数城,我军形势危急,请主公急派援兵回师镇压。”

    这一道惊人的战报,如情天霹雳一般,瞬息间,把孙坚一身的狂怒之气,劈得烟销云散。

    江东未稳,孙策率军来援的恶果,终于在这个时候显现出来。

    这个时候,张昭才敢劝道:“主公,眼下寿春已失,江东便是咱们根本,如果江东再有闪失,那咱们便失去了立足之地,请主公回援江东吧。”

    “父帅,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儿以为,还是先回援江东,再找那貂雄报仇吧。”就连孙策也劝道。

    孙坚铁青着一张脸,沉吟不语,英武的脸上,涌动着不甘与无奈。

    沉吟许久,孙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方才含恨道:“罢了,大局为重,先回江东再说,待平定了后方,我们父子再挥师北上,跟那貂雄讨还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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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降 龙(求票求收藏)

    寿春。

    成千上万的貂军士卒,收拾好行装,已经沿着淮水向西,踏上了西归南阳的道路。

    中军大帐中,貂雄高坐于上,面沉如铁,他还要处置完一个人,方才能起程西归。

    脚步声响起,亲军卫士将一名灰头土脸的俘虏,押解了上来。

    那俘虏正是当日渡头一战,被许褚一刀击下马的蒋钦。

    “蒋钦,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降就是生,不降就是死,你自己选吧。”貂雄刃视着他,厉声喝道。

    蒋钦挺起胸膛来,瞪着貂雄,昂然道:“我蒋钦堂堂男儿,岂做背主之贼,你要杀要剐随便,我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不信蒋。”

    这个蒋钦,倒也有几分血性,正是貂雄欣赏的性格。

    心中虽欣赏,表面上貂雄却佯作大怒,拂手喝道:“既然你想死,本将就成全你,来人啊,把他拖出去,给我五马分尸。”

    喝令之时,貂雄的目光却暗自望向蒋干。

    号令下,一众虎士亲卫蜂拥而上,欲要将蒋钦拖走。

    这时,立于帐前的蒋干,神色却微微一变,忙出列拱手道:“将军息怒,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劝一劝我这族弟。”

    蒋干站将出来,正在貂雄的意料之中。

    蒋氏乃淮南一大姓,蒋干与蒋钦虽为远亲,关系疏远,但到底还有一层亲戚关系,貂雄故意作怒要杀蒋钦,就是要让蒋干站出来,劝说蒋钦归降。

    毕竟蒋钦虽非什么名将,但到底也是员青史有名的良将,且精通水陆作战,对于人才短缺的貂军阵营来说,还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将才。

    况且,蒋钦乃淮南人氏,若能将其收降,也有利于貂雄收取淮南豪强人心,立稳脚跟。

    当下貂雄便一摆手道:“好吧,既然子翼求情,那本将就给他一个机会。”

    于是,蒋干便将蒋钦带到了帐外,很快,帐外就响起了蒋干那滔滔不绝的劝降之音。

    貂雄听着心中不禁暗赞,这个蒋干当真是辩才了得,这般口若悬河,简直能把死得都说成了活的。

    过了许久,帐外传来一声蒋钦的长叹。

    随后,两个蒋氏良才,先后而入。

    蒋钦深吸了一口气,当即拜伏于地,拱手道:“钦今日方知,将军才是真明主,先前实是有眼无珠,如蒙将军不弃,钦愿归顺将军,为将军赴汤滔火,再所不辞。”

    这蒋钦果然被说得归降了,而且看那语气表情,不但真心归降,竟还把貂雄奉为明主,这思想转变得实在是不小。

    “蒋干啊,你这张嘴果然是厉害……”

    貂雄心下暗赞,当即大笑起身,把蒋钦扶起,抚其肩道:“公奕归顺,我貂雄再得一员虎将,当真是如虎添翼。很好,你兄弟二人就辅佐李正方,替我镇守寿春吧。”

    貂雄本已决定留李严守寿春,今蒋钦愿降,貂雄索性便令二蒋也留于寿春,协助李严安抚人心,镇守疆土。

    二蒋却是暗吃一惊,分明未想到,貂雄竟有如此用人气度,他二人方降未久,貂雄竟然就敢用他们镇守寿春要地,丝毫没有半点猜疑。

    惊奇感激之下,二蒋当即拜伏于地,慷慨表态,愿为貂雄坚守寿春,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貂雄固然有用人不疑的气魄,但他却也不是凭空就信任二蒋。

    蒋干背叛孙坚,令孙家大败,已是孙氏死敌,决计没有可能再降孙坚。

    至于蒋钦,此人跟随孙家未久,本身就不是孙氏死忠,且他也有几分血性,这种降而复叛,反复无常之举,他是决计做不出来。

    当下貂雄便留李严为主将,蒋氏兄弟,以及黄巾降将龚都为副,率五千兵马镇守寿春。

    当天,貂雄便率两万余主力,起程西归南阳。

    从寿春往南阳,至少也得十几天的时间,对于貂雄来说,这也是一段难得放松的机会。

    一路走走停停,夜中时分,貂雄性野如兽,肆意的享用孙尚香花朵般的年轻身体,白天里,貂雄则苦练武道。

    如今貂雄的武道虽已成到用招第二重,一实五虚的境界,但在见识了关羽和许褚那惊心动魄的交锋之后,貂雄才意识到,自己的武道实力还远远不够。

    作为一个喜欢身先士卒的主公,貂雄必须要不断提升武道,把自己变得足够强,才能在战场上生存下去,引领着他的将士们走向胜利。

    数日后,大军已入南阳地界,于比阳城外安营。

    ……

    嗖嗖嗖!

    中军大帐前的练武场上,貂雄舞刀如风,掀起漫空的雪花。

    天气虽寒,但他身上坚厚的肌肉,都如一层厚厚的衣袄,有效的抵御了严寒,虽着单衣,貂雄却感觉不到丁点冷意。

    刀出之际,貂雄却是眉头暗凝,流露出几分不满意。

    他如今的境界,已经达到用招第二重,但他使出的招式,皆是从旁人那里偷学而来,招式虽然精妙,但在他手中却总会有瑕疵,无法发挥出招式百分之百的威力。

    思绪翻飞之时,貂雄又是一刀挥出,所使这招,正是许褚“**刀法”中的一招“**归一”。

    此招一出,一旁正啃着羊腿的许褚,虎目一动,立时掠起一丝惊异。

    “竟然连我的**刀法都学会,而且我还没有教过,只凭看就能学会,这等天赋,当真是……”许褚嘴里塞满了肉,含含糊糊的惊叹。

    正练刀中的貂雄,斜眼瞥见,看到许褚正一脸惊奇的观看着自己练武。

    貂雄的脑海中,陡然间闪过一个念头:“许褚的武道可是达到气劲境界,远胜于我,如果能得他指点,必有助于我提升武道。”

    念及于此,貂雄连出数刀,潇洒的一个收势。

    回头望向许褚,貂雄笑问道:“仲康,你觉得我的刀法如何?”

    “将军的刀法中有关羽刀法,末将的**刀法,还掺杂了孙家的霸王枪法,可以说集百家之长,将军的习武天赋,实是古今罕有。”

    许褚先是一番赞叹,接着话锋却一转,“不过恕末将直言,将军天赋虽然过人,学了百家刀法,但要知每一路刀法都有其独特的出招技巧,就比如将军方才使我的一招**归一后,便无法连贯的使孙家霸王破阵这一招,中间必有变式方才能把两招连上,这分毫间的变式空隙,便使得将军刀法中出现了破绽,容易为人所趁。”

    貂雄心头微微一震,便想许褚果然是武道高手,轻易就看破了自己刀法的软肋。

    “那依仲康之见,本将当如何改进我的刀法。”貂雄又问道。

    “说起来也容易,如果将军能把所学各家刀法招式,融合连通,为己所用,自创出一门属于自己的刀法,自然便消除了软肋,不过……”

    许褚咬了一口羊腿,却又叹道:“自创刀法何其之难,似我这**刀法,乃是祖上多少代人经过数百年锤炼方成,除非是那种横空出世,开山鼻祖级的人物,否则绝难在有生之年,自创出一门武道。”

    自创武技!

    貂雄眼前一亮,经得许褚提醒,困扰许久的难题迎刃而解。

    当下他便青龙刀一横,闭目立于雪地之中,一动不动的沉思起来。

    许褚一怔,茫然的看着闭目不动的貂雄,却不知貂雄已照他所说,开启了智能芯片,将所学的百家武道,开始进行融合自创。

    凡人精力有限,想到自创一门武道,必得以过数代钻研,除非是天才级的人物,才能穷几十年光阴,凭一己之力创出新武道。

    貂雄却不同,他虽不是天才,大脑中却有智能芯片这“外挂”,可以凭借着超强的运算能力,对他所学的诸般武道进行分析,加以融合。

    不知不觉,貂雄在雪中已立了半个时辰,雪花已落了一肩。

    许褚手中羊腿都已啃完,茫然的望着貂雄,不知他还要在这雪里站多长时间。

    便在这时,貂雄鹰目蓦然睁开,双眸之中,迸射出释然却又兴奋的精光。

    接着,他便身形如影而动,刀式狂舞而出,掀起漫空飞雪。

    旁边的许褚看得都呆了,嘴巴不自禁的张开,虎目中尽是奇色,口中喃喃惊道:“他的刀法一气呵成,招与招之间再无迟滞,他竟然用了半个时辰,就把百家武道融为一体,自创出了自己的一门刀法,这等天赋,怎么可能啊……”

    “飞龙在天!”

    伴随着一声厉啸,貂雄最后一刀斩出,帐前那棵枯树,应声被削断。

    青龙刀一收,貂雄自信的回望许褚,笑问道:“仲康,你看我自创的这‘降龙十八刀’如何?”

第一百一十四章 钢铁决心(求票)

    降龙刀法,乃是貂雄给自己所创这路刀法所取之名,此刀法共有十八路,故又名降龙十八刀。

    许褚这时才从惊叹中清醒,摸着满脸钢丝胡渣,啧啧赞道:“将军自创这路刀法,霸道刚猛,降龙之名恰如其分。没想到将军只用短短半个时辰,就能自创出如此精妙的刀法,这等天赋,当真是横空出世般的人物,只怕用不了多时,我许褚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许褚,气劲实力的武道,心高气傲,极为自信,如今却这般评价貂雄,可见是由衷的被折服。

    少年脸上掠起些许得意,不由哈哈一笑,手抚着青龙刀,冷笑道:“这降龙刀法已出世,不知谁将是这路刀法的试刀之鬼,我倒是很期待呢……”

    少年豪然的狂笑声,回荡在漫天大雪之中。

    ……

    次日貂雄起程离开比阳,一路向西,数天后回往了南阳治所宛城。

    貂雄挟着大破孙氏,夺取淮南之威而来,宛城士民无不欢欣鼓舞,纷纷冒着大雪寒冷,夹道欢迎他的凯旋。

    貂雄在士民们的欢呼和拥戴声中,昂首进入宛城,打马扬鞭,径归他的军府。

    诸将各自统兵安扎,貂雄则带着谋士徐庶,直入大堂。

    他刚刚步入府堂,一脸僵硬表情的庞统,就已经站在那里恭候,显然已等待已久。

    “恭喜将军凯旋而归。”庞统一拱手,依旧是面无表情。

    “士元镇守南阳辛苦了。”貂雄赞扬了他一番,将目光转向徐庶,“这位是颍川徐元直,乃是汝南之时投奔于我帐下,东征之战多曾献上妙计。”

    庞统微微点头,向这位新“入伙”的同僚致意。

    徐庶收敛了懒意,拱手还礼,却干咳几声,苦笑道:“我先要澄清一下,其实我只是路过汝南,本来想要前来荆州避难的,是被咱们将军‘强行’留下,可不是我主动投奔,这实话还是要说的。”

    庞统脸色依旧僵硬,眼中却闪过一丝异色,不由狐疑的看了貂雄一眼,仿佛是质疑貂雄怎么招了这么个人。

    貂雄却哈哈一笑,不以为然道:“这个睡神就是这德性,不用理他,士元,快跟我说说长安方面的情报。”

    貂雄拉着庞统坐下,把话题引入了正题。

    “适才我已经听说,将军一回宛城,就下令把军队征武关方面暗中调动,不知可有此事?”庞统却反问道。

    “军师消息可真灵通。”貂雄一笑,仰头灌了一杯温酒。

    庞统便摇着羽扇道:“将军此举,显然是在对将来应对董卓大军做准备,看来将军已经决定要反董自立了。”

    “不然士元以为呢?”貂雄冷笑着反问道。

    庞统望了貂雄一眼,从貂雄的眼神中,他看出了某种强烈的决心。

    “我明白了。”

    许久后,庞统微微点头,却正色道:“不过将军可要想清楚,无论袁术、刘表还是孙坚,将军所交过手的任何一个敌人,与董卓这只庞然巨鳄相比,实力都要逊色许多,将军如果要跟董卓撕破脸皮,就不能再回头。”

    少年的鹰目中,豪情陡现,一身刚烈无畏,慨然道:“从我杀王凌,带着姐姐逃出王家时起,我貂雄就发誓不会再被人踩在脚下,没有尊严,我宁死也不苟活!”

    猎猎的豪言壮语,宣示着貂雄铁一般的意志。

    “好一个宁死也不苟活,我庞统果然没跟错人,将军既此胆色,我庞统奉陪到底!”素来沉稳如冰的庞统,竟也难得的燃起几分豪情。

    两个年轻人,相视大笑。

    一旁的徐庶,懒散的情绪也渐渐收敛,默默看着豪气干天的貂雄,暗暗点头,嘴角悄然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笑容一闪即逝,徐庶却叹道:“将军这份豪情,庶确实是佩服啊,不过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麾下可是有十万西凉铁骑,那可是十万啊,不是一千,不是一万,而是十万!将军想反董,拿什么来对抗十万铁骑?总不能带着咱们把反旗一树,然后就坐着等死吧。”

    徐庶的话还真是难听刺耳,听得貂雄想给他一脚,不过他泼得这瓢冷笑,却残忍的道出了实情。

    十万西凉铁骑,就算天下诸侯再度联手,也得畏惧三分,更何况是他貂雄区区一己之力,手中兵马不过三万。

    大堂中,顿时沉默下来,就连庞统也暗凝眉头,一时沉默不语。

    貂雄也陷入了沉默,不过他却没有丝毫泄气,而是开动智能芯片,飞速运转,搜寻着对抗骑兵的战术。

    半晌后,忽然眼眸一亮,貂雄挥手喝道:“来人啊,速拿笔墨帛书来。”

    号令传下,亲兵们忙着帛书笔墨拿来,奉于案前。

    庞统徐庶二人,眼眸中皆闪烁着狐疑,不知貂雄有什么意图。

    貂雄将那巨幅的帛书,往案几上一铺,提起沾墨,沉思片刻,便是挥笔书画起来。

    片刻后,一件兵器的图样,便浮现于纸上。

    “将军,这是……”庞统和徐庶围观片刻,一时竟看不出这兵器门道,茫然的看向貂雄。

    貂雄却将笔一扔,自信的笑道:“这是我这一月以来,冥思苦想出来的一种对付骑兵的利器,这件利器可克制骑兵,若能大规模准备我军,何惧董卓十万铁骑。”

    耳听着貂雄的解释,庞统和徐庶二人思维飞转了半晌,琢磨着纸上这件兵器的精妙。

    渐渐的,徐庶的脸上,开始浮现出兴奋,他仿佛已从这貂雄设计的兵器中,看出了破敌的蓝图。

    “面瘫”的庞统,眼眸中也跟着浮现出奇色。

    他二人皆是聪明绝顶的谋士,焉能领悟不到其中奥妙。

    “妙!”

    庞统斩钉截铁,大喝一声“妙”,“没想到将军不光习武天赋过人,竟然还精通这打造兵器的技艺,这件兵器确实可以克制骑兵,咱们还等什么,立刻赶造才是。”

    “此件兵器虽然可克制骑兵,不过却需要大规模制造,还要对士兵们加以训练才能有效,只怕时间有点紧啊。”徐庶却顾虑道。

    “管不了那么多,能造多少便造多少。”

    貂雄拍案做出决断,当即令将周仓传来,将那帛书扔给他,命令道:“子丰,我命你即刻调集南阳所有工匠,按着这图样赶造兵器,一刻也不许耽搁。”

    周仓将那纸样接过一看,不禁面露图困惑之色,茫然道:“将军,不知此物有何用处?”

    “破敌之计,全在此物上,你快去办吧。”貂雄嘴角闪烁着几分得意,摆手令道,却又吩咐道:“本将再拨你三千精壮之士,待兵器造好,就装备这三千士卒,你就按照我所教授的方法,训练他们如何使用这件兵器。”

    周仓也不敢多问,当即怀揣着图纸而去,当晚就召集随营的工匠,连夜依图赶制。

    这边周仓一走,亲兵便匆匆而入,拱手道:“禀将军,董太师之侄董璜,自称奉天子之命,前来向将军传旨,目下人已在城外。”

    董卓终于要动手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我的地盘,岂容你嚣张!

    董卓无子,董璜乃其兄之子,董白的叔父,在董家形如大公子的存在,地位极高。

    今董卓派董璜前来传旨,那道旨意不用说,一定是要召貂雄回长安,明升暗降,削他的兵权。

    “该来的终究要来,传那董璜进来吧,就让我会一会这董家大公子。”貂雄大步走上高阶,巍然坐下,一身杀气渐起。

    阶下庞统一见这阵势,忙一拱手,提醒道:“将军,我们的破骑利器还未造来,现在最需要的就时间,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最好还是想办法拖住董璜,尽量争取宝贵的时间。”

    貂雄一拂手,冷笑道:“军师放心,我自有分寸。”

    庞统暗暗松一口气,显然是担心待会见面,一言不和,貂雄会做出什么过激举动,坏了大局。

    宛城西门外,

    董璜正骑着高头大马,身边跟着一百家兵,昂首立于城门处。

    “你们都眼瞎了吗,我乃董家大公子董璜,尔等还不快速开城门,迎我入城。”董璜等得不耐烦,冲着城上守军大喝。

    城头上,刘辟眉头一皱,冷冷道:“末将已派人去向貂将军禀报,请公子稍等片刻。”

    听得这样的话,董璜顿是脸色一沉,怒道:“貂雄是我叔父的部将,他打下的每一座城都等于是我董家的,我进我自家的城,还用得着向他通报不成,快给我开门!”

    眼见董璜如此嚣张,刘辟心中恼火,却不好发作,只得面无表情道:“末将只知听貂将军号令,不知其他,董公子还是耐心等着吧。”

    “你——”董璜一身的嚣然被堵了回去,憋得面红耳赤,两眼冒火。

    董大公子飞扬跋扈,那是天下闻名的,西凉军中谁人不忌惮三分,谁想跑到这宛城来,此间的军兵竟然敢不卖他的账,他不怒才怪。

    正当董璜恼火之时,一骑亲兵飞奔而来,向刘辟传达了命令。

    刘辟这才下令,把城门打开,放董璜入城。

    董璜这才怒气稍息,策马昂首,率领着一众家兵,浩浩荡荡的步入了宛城。

    穿过门洞时,董璜抬头瞪了一眼刘辟,口中冷哼道:“不知死活的家伙,等貂雄被调走之后,看我怎么处置你……”

    董璜扬长入城,直抵宛城军府。

    军府大堂中,貂雄高坐于上,翻看着各县送上文书。

    片刻后,董璜也不经通传,气势汹汹而入。

    董璜如进自家一般,一进来冲着貂雄便嚷道:“貂雄,你好大的派头,竟然敢让本公子在城门外一顿好等。”

    董璜一副趾高气昂的口气,俨然貂雄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他董家一个部将而已,可以任由他斥责。

    啪!

    貂雄将文书往案上一摔,喝道:“我讨逆将军府重地,谁敢在这里大呼小叫,找死吗!”

    貂雄一喝,身旁侍立许褚,立时虎目怒睁,按住了手中兵器,一众亲兵虎士,纷纷瞪向董璜,杀机骤生。

    气势汹汹的董璜,被貂雄这么一喝,身形顿时一震,眼眸中不禁闪过一丝惧色,原本嚣张的表情,不由自主的收敛了大半。

    “貂雄,身为我董军部将,连我董璜你都不认识吗,别在我面前装了。”董璜语气稍敛,却又讽刺道。

    貂雄却剑眉一凝,厉喝道:“军府重地,本将眼中只有军法,你再敢嚣张,本将必军法处治!”

    少年厉声一喝,许褚等虎士尽皆眼珠圆瞪,只等貂雄一声令下,就将这个嚣张的董家大公子拿下。

    原本嚣然自恃的董璜,给貂雄这么一喝,顿时神色惊变,吓得浑身一颤。

    庞统却身形微微一震,暗自望向貂雄,显然是对他的态度有些意外,担心貂雄意气用事。

    庞统还是不够了解貂雄。

    今日的貂雄,已不是原来那个王家卑微的下人。

    今日的他,连败天下诸侯,坐拥南阳、汝南、淮南之地,手握雄兵数万,威震于天下,已是一方枭雄。

    纵然他名为董卓部将,明知道现在还要隐忍,不是跟董卓翻脸的时候,他也绝不会再放弃尊严,纵容董璜在他头上嚣张。

    一番喝斥,貂雄就是要打压住董璜的气焰,让他在自己的地盘上老实点。

    董璜惊异的望向貂雄,眼中闪烁着惊色,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出身卑微的小子,竟然敢对自己发威。

    看着貂雄不容冒贸的威仪,再环视左右凶神恶煞的许门死士,董璜终于稍稍有点怕了。

    他嚣然的表情,立时便缓和了下来,不悦的哼了一声,干咳着道:“貂雄,本公子只是公事在身,急着想要见你,才闯了你的军府,你何必计较。”

    眼见董璜气焰被压制,貂雄态度才缓和几分,方道:“既然如此,那本将恕你闯军府之罪,但不知董大公子不在长安享福,来我这南阳有何公干?”

    貂雄杀机收敛,董璜暗松了一口气,心中窝火,却不敢太过表露。

    “是这样的,本公子奉天子旨意,特来南阳向你宣读天子封赏。”董璜干咳几声,说着从怀中取出了圣旨。

    圣旨一出示,董璜的气势马上又上来,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圣旨在此,貂雄还不跪伏接旨。”

    貂雄不用看,就已经猜到那圣旨中写得什么。

    左右诸将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了貂雄,而董璜的目光中,则闪烁着几分得意。

    接圣旨,必须要下跪。

    适才貂雄还高高在上,狠狠的喝斥了董璜,而现在,却要当着众部下的面,被迫向董璜下跪。

    董璜自觉扳回了些颜面,岂能不得意。

    “哼,想让我跪你,想得倒美,我貂雄从杀王凌那一刻起,就谁都不会再跪……”

    貂雄缓缓起身,一步步走下高阶,来到了董璜面前。

    董璜根本不掩饰得意之意,就那么冷笑着看着貂雄,等着享受他下跪的痛快。

    就在这时,貂雄却冷冷道:“貂雄接旨,恕臣盔甲在身,不能行跪拜之礼。”

    说着,貂雄只微微一拱手,便当是行了领旨之礼。

    董璜这下就愣住,脸上的得意顷刻间瓦解,却忘了西汉大将周亚夫所开创的,这个军甲在身,可以不用跪迎天子的惯例。

    意图落空,董璜没趣的咽了口唾沫,只好展开圣旨,大声宣读道:“讨逆将军貂雄,有功于社稷,特升任少府,封美阳县侯……”

    果然与情报中一样。

    “臣领旨谢旨。”貂雄不卑不亢,将圣旨接过。

    董璜斜眼看着貂雄,皮笑肉不笑的一拱手道:“貂少府,恭喜你升任九卿,旨意你已经接了,赶紧收拾收拾,入京赴任谢恩去吧。”

    董璜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仿佛已经看到貂雄被调入京中,削去兵权兵,被他董家宰割的惨烈。

    “我想请问一句,圣旨上可有写明,叫我什么时候入京吗?”貂雄却淡淡反问道。

    “嗯?”董璜一怔,“这倒没有?”

    “既是如此,又何必这么着急,什么时候入京还不是一样。”貂雄将圣旨交给许褚,却笑道:“董大公子难得来一次南阳,本将自然要花些时间,好好召待董大公子,让公子你游赏游赏南阳风土人情,等大公子吃好玩好了,我尽了地主之谊,再进入京谢恩也不迟。”

    董璜顿时愣怔无语,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显然没有料到,貂雄会这样来对付他。

    就在他未及开口时,貂雄已是一挥手,喝道:“来人啊,还不快把董大公子送往馆驿上房休息,美酒好肉好生款待,万不可怠慢。”

    交待完部下,貂雄又笑着向董璜道:“董大公子,我还有些紧急军务要处置,就暂时不能奉陪了,待过几天后,我一定亲自带着大公子游赏南阳。”

    说罢,貂雄根本不给董璜说话的机会,转身大步而去。

    当董璜反应过来时,貂雄已走得没影,只留下他一人,傻傻的站在那里。

第一百一十六章 横行霸道(求票求收藏)

    貂雄利用董卓这道圣旨中的漏洞,跟董璜玩了一招“拖”字诀。

    你董卓不是逼傀儡皇帝下诏,要削我兵权,把我调回长安去么,好啊,我领旨谢恩。

    可惜你在旨意中,却没有明言叫我什么时候赴任,那不管是明天走,还是下个月走,甚至是明年走,还不都由我决定,谁让你没点明呢。

    不过貂雄虽然耍了董璜,但为了尽量推后翻脸的时间,便没有做得太过份,把董璜安排入馆驿后,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歌伎舞伎统统的都供应着,尽可能的用酒色拖住这位董家大公子。

    貂雄的手段很快就见了分晓。

    飞扬跋扈的董璜,本就是贪图享乐的贵公子,美人一抱,好酒一喝,很快便陷入了灯红酒绿之中,把自己此行的目的,暂时都抛在了脑后。

    而貂雄则趁着董璜沉迷于酒色这段时间,督促周仓加快赶制破骑利器的进度,并令三千精兵于偏僻之营,日夜操练新式阵法。

    不觉半月已过,董璜沉醉于酒色温柔乡中,完全没有催促貂雄起程的样子,时间方面的劣势,正在一点一滴的被貂雄扳回来。

    是日午后,军府正堂。

    貂雄正与庞统徐庶两位谋士,商议着武关方向的军事布局,忽然间,府外传来的哭闹声,却打断了貂雄的思绪。

    “外面是怎么回事,谁在哭闹?”貂雄剑眉一凝,向许褚示意一眼。

    许褚忙大步而出,去往了府外看个究竟,片刻后,许褚回往堂中,还带回了几名哭哭啼啼的百姓。

    “禀将军,军府门外聚集了百余百姓,哭闹着喊冤,请求见将军,末将特带进来几人,请将军处置。”许褚答道。

    喊冤?

    貂雄眉头又是一皱,要知他治政清明,严令军队不得扰民,更严惩贪腐,南阳一郡在他治下可以说是政通人和,不然士民们也不会如此拥戴。

    如今却在治所宛城,他眼皮子底下,竟有几百号百姓同时前来喊冤,岂能不叫貂雄起疑

    貂雄便将手头事暂且放下,坐回上首,俯视着几名跪伏的百姓,问道:“尔等有什么冤情,尽管说来,本将为你们做主。”

    带头的一名老伯方才哭哭啼啼的,将事情的原委道了出来。

    原来,连日以来,董璜带来的那一百家兵,在宛城中横行霸道,竟然擅闯民宅,不但抢掳百姓财物,更是丧心病狂,奸污妇女,简直如强盗一般。

    眼前这老伯一家,就是被董璜亲兵抢掠一空,待嫁的女儿,还有自己的儿媳妇,统统都被奸污。

    而老伯的儿子因为反抗暴行,更是被董璜亲兵活活打死,这老伯本人也被打得受伤不轻。

    耳听着这老伯的哭诉,看着他身后那几名哭啼的妇人,貂雄拳头握得咔咔作响,鹰目之中,愤怒的火焰已狂燃而起。

    他没想到,董璜竟然如此飞扬跋扈,竟敢纵容自己的随从亲兵,在他貂雄的地盘上抢掠百姓,奸污妇女!

    貂雄承认自己行事狠辣残暴,似蔡玉和孙尚香两个姬妾,或多或少都是他用铁血强迫手段,强行威服她们,将她们纳为己有。

    但蔡玉和孙尚香的身份,都是敌方阵营的女人,貂雄对待敌人,从不吝惜残暴,对治下平民百姓,只要臣服于自己的,貂雄却不屑于残暴。

    他焉能不怒!

    “不光是草民一户,宛城乡邻里,有几十户都被那些西凉兵祸害,草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来惊扰将军大人,请将军大人为草民们作主啊……”

    那老伯泣不成声,跪伏在地上磕头不止,几名被糟蹋的妇人也伏拜于地,哀求哭泣。

    砰!

    怒发冲冠的貂雄,拳头猛然击打在案几上,怒喝道:“狗胆包天的东西,竟然敢在我貂雄的地头上作恶,我看你们是找死,许仲康,你立刻带着我的亲卫队,把那些干过坏事的董璜亲兵随从,统统给我抓起来,就地斩首正法!”

    “末将遵命!”许褚早就恨得牙根痒痒,一得号令,当即带着一众虎卫亲兵汹汹而去。

    “多谢将军为草民做主。”

    “将军大恩,我等世世代代不忘。”

    阶下跪伏的一众受害百姓,眼见貂雄竟不畏董家威势,竟为他们这些草民做主,无不是感激万分。

    貂雄安抚了他们一番,方才打发他们离去。

    这几名受害百姓一出府,便将貂雄替他们做主,严惩凶徒之事,道与了府外跪伏的百姓们,一时间众人欢悦,对貂雄是感恩戴德,又是一阵的山呼感恩。

    许久后,外面的感恩之音方才隐去,聚跪于俯门的百姓们,才怀着一颗感激之心离去。

    军府中,恢复了安静。

    “将军为民伸冤做主,的确是明主之道,只是这么一来,势必会得罪了那董璜,可能会影响到我们的拖延战术。”

    庞统摇着羽扇道,虽然他面无表情,但言语之中可以看出,庞统对貂雄方才的决断,还是存有保留的。

    少年鹰目中,却燃烧着无悔和决厉,毅然道:“当年我打下宛城之时,曾向城中士民许诺,只要他们臣服于我,我就会保他们周全,哪怕是现在就跟董家翻脸,我貂雄也绝不会食言。”

    他为这些百姓做主,绝不是单纯假惺惺的收取人心,更是因为他恩怨分明的性情所致。

    我的人,我拼上性命也要保护。

    我的敌人,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灭了你们。

    这就是貂雄的风格。

    庞统眼神微微一动,似对貂雄的话有所感悟,便不再多言。

    ……

    傍晚时分。

    庞统等人散去,许褚则带着一身的血回来,兴奋的禀称,他已将七十名祸害百姓的董璜亲兵,统统都斩首示众,以平民愤。

    貂雄这才长出了恶气,心中痛快不少。

    “阿弟,你也辛苦一天了,快吃晚饭吧。”温柔关怀的声音响起,却是姐姐貂蝉带着几名婢女,将刚刚备好的晚饭送了进来。

    一见姐姐那绝丽温柔的身姿,貂雄心中的怒气便消散一空,整个人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阿弟,先喝口汤,消消气吧。”貂蝉语笑嫣然的宽慰着,纤纤玉手将热汤奉上。

    “还是阿姐对我好。”貂雄笑着接过碗,便打算好好享用姐姐亲手做的爱心汤。

    正当这时,大堂外突然响起了吵闹声。

    貂雄眉头一皱,汤碗放下,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一回事时,便见那董璜竟不顾卫兵阻拦,气势汹汹的强行闯了进来。

    一入大堂,满脸怒气的董璜,便指着貂雄大叫道:“好你个貂雄,你不跟我打召呼就抓我的亲兵也就罢了,竟然还敢直接把他们斩首,难道你想反了不成!”

第一百一十七章 姐姐比谁都高贵(求收藏)

    这个董璜,自己纵容手下为非作歹,祸害宛城百姓,不知悔改,竟然还敢杀上门来,为他那几个混蛋手下“讨公道”!

    面对来势汹汹的董璜,貂雄一言不发,只鹰目如刀刃一般,冷冷的盯着他。

    那锐利的目光,锋芒毕露,仿佛可以穿透董璜的身体,看透他的灵魂。

    原本愤怒的董璜,被貂雄这般冷绝的眼神一瞪,竟然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背上隐隐的泛起了一丝寒意。

    “貂雄,你为什么不说话,我在问你,你为什么要杀我的亲兵?”董璜强行屏去了那一丝寒意,高昂起头,再度向貂雄厉声质问。

    貂雄死死盯着他,许久后,方才冷冷反问道:“董公子,你只知上门问罪,你可知道,本将为什么要杀他们?”

    “我怎么知道你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董璜鼻子一歪,侧过身去,不屑于正视貂雄,语气中却透着几分心虚。

    很显然,董璜根本就知道自己手下所作所为,只是故意装不知而已。

    “不知道是吧,那我就告诉你。”貂雄冷哼一声,神色俱厉道:“你的那些手下,一个个在宛城横行霸道,无视法纪,几天前竟然还敢公然抢掠百姓,奸污妇女,此等目无王法,荼毒百姓的兵痞恶棍,我焉能不杀!”

    最后一句“焉能不杀”出口,貂雄猛一拍案几,震得大堂嗡嗡作响,宣示着他的愤怒。

    董璜身形一震,眉宇间也瞬间掠过一丝心虚。

    不过,也只是一闪而逝罢了。

    旋即,董璜便用鼻孔朝向貂雄,不以为然道:“本公子的亲兵们不就是抢了几个刁民,奸了几个妇人嘛,我们西凉军向来如此,每到一地都是这么犒劳将士的,有什么大不了的。”

    董璜说得西凉军抢掠百姓,奸污妇女的恶行,好似家常便饭一般,在他眼中根本不算什么目无王法。

    这也难怪,西凉军军纪差是出了名的,当年董卓入洛阳,更是纵兵肆意烧杀抢掠,把这些西凉野兽惯得更加猖狂无纪,为所欲为。

    在貂雄看来,他们所作所为乃是恶行,但在董璜和西凉军卒自己看来,抢一抢百姓,奸一奸妇女,却是天经地义。

    况且,董璜在关中横行已久,谁都畏于他董家大公子的权势,更不敢有人过问。

    可惜,他撞上了貂雄。

    眼前这个少年,虽然以三千西凉兵起家,却身出寒微,体会过平民百姓的屈辱和艰辛。

    他发过誓,浴血奋战,不仅仅是为成就自己的霸业,为让姐姐过上好日子,更是要舞干戚以济世,救那些跟他一样出身卑微的百姓于水火之中。

    面对董璜不屑的狂言,貂雄暗压怒火,冷冷道:“董大公子,你说欺压百姓乃是西凉军的惯例,那我倒要问问,董太师可有过明令,容许咱们西凉军可以肆意抢掠百姓,奸污妇女?”

    “这……”董璜一怔,满嘴的强词夺理,被貂雄这一句反问给堵了回去。

    西凉军烧杀抢掠的所谓“传统”,那只是董卓为收取军心的一种纵容,一种默认而已,就算董卓再霸道狂妄,也不敢公然下令,允许他麾下的军队干这些恶事。

    换作旁人,当然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说也罢,可偏偏碰上貂雄,非要搬到台面上来说,董璜顿时便没辙了。

    他能怎样,难道他敢说,自己的叔父下过烧杀掠掠百姓的命令吗。

    见得董璜无言以应,貂雄便冷哼道:“既然董太师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本将身为南阳太守,就有权对那些祸害百姓的匪兵施以惩治,保护我治下百姓。”

    “貂雄,你——”董璜见他不买自己的账,被逼得有些难堪。

    貂雄却不给他发作的机会,挥手道:“这件事本将会写好奏书,派人送往长安向董太师奏明,如果大公子你有什么异议,大可去向董太师报告,你我之间,,没必要再在这里白废唇舌。”

    这番话后,董璜已是被呛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他这下算是看明白了,貂雄这是铁了心的不给他面子,就算他再闹下去也无济于事。

    愤愤不平的董璜,正恼火无计时,忽然间眼前一亮,一身的怒气倾刻间瓦解。

    因为他终于注意到了,貂雄身边,那倾国倾城,绝丽无双的女子。

    适才怒气腾腾而来,董璜一时没有注意到,这时看到貂蝉,一身的怒气,瞬间都被那美到不可方物的容颜化解。

    “这件事,我自会向叔父禀明,讨还公道。”董璜冷哼了一声,目光转向貂蝉,眼中邪意毕露,笑道:“这位姑娘,想必就是你那义姐,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美人貂蝉吧。”

    貂蝉被他那轻薄的目光盯得不自在,匆忙退往了后堂。

    貂雄剑眉已是深凝,沉声道:“董大公子,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可以请便了。”

    “我当然有事了,我临行之前,叔父还交待了我一件私事,如果不是今日见到你这姐姐,我险些给忘了。”

    董璜笑得玩味,目光直钩钩的盯着貂蝉远去的身影,直到貂蝉消失在屏风之后,方才意犹未尽的收回目光。

    “董太师有什么私事?”貂雄已猜到了**分,拳头暗握,语气愈加阴沉。

    “是这样的。”董璜干咳几声,不紧不慢道:“我叔父他老人家听闻你有一个美貌无双的姐姐,他老人家便想把她收入府中伺候,此番你回京之时,务必要把你姐姐一并带上,一回长安就立刻送入太师府中。”

    果然如此。

    “董卓这老贼,果然一直惦记着姐姐的姿色,不但想削我兵权,还想让我把姐姐拱手送给他,好让他个老头子糟蹋,老贼……”

    貂雄眼中冷绝之色愈烈,却冷哼一声:“董太师可真是看得起我貂雄,竟然还想跟我貂家联姻。”

    貂雄的言语中,分明有暗讽的意味,董璜却没有听出来,反而突然间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

    肆意的狂笑声,回荡在大堂中,董璜笑得前仰后合,笑声中充满了讽刺和不屑,那般夸张的样子,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可笑,最滑稽的笑话。

    貂雄知道他在笑什么,只冷冷的注视着董璜夸张的表演,就像在注视一个小丑一般。

    笑声终于止住,董璜不屑的瞄着貂雄,讥讽道:“我说貂雄,你也太把自己当根葱了,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一个王家家仆出身的人,还妄想攀高枝,妄想跟我们董家联姻。我告诉你,你姐姐被我叔父收入府中,最多也只是个舞伎而已,连妾室的身份都不配,我劝你还是认清自己的身份,断了你那荒唐可笑的念头吧,哈哈-——”

    董璜一番讽刺,处处彰显着高高在上的气势,根本不把貂雄放在眼中。

    如果不是为了给周仓争取更多的时间,以貂雄的脾气,此刻已愤然拔剑,将董璜斩成了碎片。

    深吸过一口气,貂雄终究还是压下了胸中喷涌的怒火。

    少年如冰的目光,不屑的看着董璜,嘴角微微上扬,冷笑道:“既然董大公子这么看不起我貂雄,那我就明告诉你,在我貂雄眼中,我阿姐比天下任何女人都高贵,我是绝不会把她送给任何人,我也劝你写信转告董太师,让他也断了这念头吧。”

    决然的回答一出,董璜笑声嘎然而止,立时神色惊变。

第一百一十八章 翻脸在即

    董璜神情错愕,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不小心听错了。

    貂雄,竟然拒绝了?

    他叔父那是谁,那是堂堂太师,统十几万西凉铁骑,挟持天子,乃是天下第一大诸侯。

    而你貂雄,不过是王家一个出身卑微的家仆,靠着董太师的提携,方才能有今日的地位。

    董太师能看上你的姐姐,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份,你应该感激到合不拢嘴,赶紧把自己的姐姐洗干净了,巴巴送给董太师享用,这才符合常理。

    谁想到,眼前这少年,竟然不识抬举,胆敢拒绝。

    而且,竟还出言忤逆,敢叫董太师“断了念头”。

    这小子,疯了吗?

    董璜的脑海中,刹那间浮现出这个念头。

    旋即,董璜便勃然变色,冲着貂雄怒喝道:“貂雄,我叔父肯收你姐姐,那是看得起你,你竟然给脸不要脸,胆敢拒绝,你好大的胆子。”

    “怎么,难道我大汉朝哪条律法里写着,只要董太师看中的女人,人家就得答应,欢欢喜喜的把女儿奉上吗?”貂雄冷冷反问道。

    “你——”董璜又被貂雄堵了回去,气得吹胡子瞪眼,不知该怎么斥责这个不识趣的小子。

    貂雄却已不屑再跟他废话,拂手道:“要说的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董大公子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请自便吧,不要影响我吃晚饭。”

    说着,貂雄已重新拿起那碗未凉的汤,有滋有味的吸溜起来,不时啧啧赞叹姐姐的手艺,完全把董璜当成了空气般不存在。

    被呛得哑口无言的董璜,脸都快憋炸了,更是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感。

    在长安横着走的董家大公子,来到南阳却屡屡碰钉子,诸般不顺,这已是让他恼火之极。

    “貂雄,既然你不识抬举,你就给我等着吧。”董璜狠狠的瞪了貂雄一眼,一拂袖子,转身挟着怒气大步而去。

    董璜一走,大堂中重新恢复安静。

    这时,貂蝉方从后堂中转了出来,绝丽的容颜间,写着几分忧虑。

    “阿弟,听说那董太师有十几万骑兵,无人能敌,如今你得罪了他,若是他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不如……”

    迟疑一下,貂蝉咬了咬朱唇,无奈叹道:“不如你就把我送给那董卓,好平息董家的怒气吧。”

    貂雄脸色一变,吃惊的望向貂蝉:“阿姐,你说什么呢!你没听姓董那小子方才说的吗,你进了董府,连个姬妾的身份都没有,形同于娼伎,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受这样的委屈。”

    “唉……”貂蝉又是幽幽一叹,“只要阿弟你能安然无恙,不被那董太师怪罪,阿姐受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反正阿姐以前也只是个婢女,没什么忍受不了的。”

    看着一心为自己设想,宁可去做卑贱的歌舞娼伎的义姐,貂雄心中不禁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感动。

    他将貂蝉的手握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少年的脸上燃烧着决毅,慨然道:“阿姐,我说过,一定要让你过上皇后般的日子,我貂雄言出必行,我是绝不会让你再吃一丁点的苦,再被任何人欺压。”

    “可是……”

    “没有可是!”貂雄厉声打断了义姐的担忧,眼中杀气已起,冷冷道:“何况那老贼忌惮我已久,他此番召我回长安,就是想除掉我,无论我是否把姐姐你给他,都没有用。

    貂蝉蓦然恍悟,俏脸上顿染惊色,慌张道:“竟然是这样,阿弟你给董家立下这么大的功,他竟然这样对你,那该怎么办啊?”

    少年嘴角微微上扬,鹰目中迸射出强烈的自信,傲然道:“我貂雄也非屈居人下之徒,那董老贼若是逼迫太甚,大不了我就反了他娘的,我貂雄岂能任人鱼肉。”

    此番豪情壮语出口,貂蝉娇躯颤动,花容为之变色,那般表情,仿佛再次受到了深深的震撼。

    震撼于义弟保护自己的决心,震撼于他天不怕地不怕的胆色,更震撼于他非凡的意志。

    心中动荡许久,貂蝉那惊忧难定的表情,终于平伏下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微笑。

    “我的阿弟,真的已经变成了一个英雄,阿姐相信你,阿姐再也不会有离开你的念头,无论是生是死,我都会永远陪着你。”

    那一双柔滑的纤纤玉手,不觉握得更紧了。

    貂雄望着那张绝丽无双,写满了信任的笑容,心中的勇气与斗志,燃烧的更加炙烈了。

    ……

    门外处,董璜却带着一鼻子灰,气冲冲的离开了军府。

    半道上,董璜是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蓦然间眼前一亮。

    “我明白了,这小子每天用酒色召待我,分明是想拖住我,好懒在南阳不走,拖着不去长安赴任,我险些就被他糊弄了。”

    董璜恍然大悟,眉宇不禁扬起讽刺与不屑,口中冷哼道:“貂雄,你以为你的小伎量,能瞒得过我董璜的眼睛吗?你先杀我亲兵,不把我放在眼里,现在又拒绝献姐给我叔父,就是瞧不起我叔父,我现在就写一封书信报与叔父,让叔父重新下道圣旨,让你即刻赶赴长安,我看你还怎么拖,嘿嘿……”

    带着一脸阴狠的冷笑,董璜打马扬鞭,直奔自己的馆驿前去。

    ……

    数天后,长安。

    砰!

    一阵重重的拳击案几声,震得太师府的正堂,嗡嗡作响。

    看着手中那道侄儿董璜的密报,董卓气得大骂道:“貂雄这小子,竟然还故意拖延,不来长安赴任,竟擅杀璜儿的亲兵,还敢拒绝把他的姐……”

    后面的话,董卓欲言忽止,毕竟这种强娶人家姐姐却被拒绝的尴尬事,似乎不适合拿到台面上来。

    咽下了一个“姐”字,董卓又一拍案几,脸上横肉抖动,怒骂道:“总之这小子实在可恶。”

    阶下那些幕僚重臣们,都在偷眼瞄向董卓,琢磨着董卓的心思。

    “太师,小婿早说过,这貂雄心怀不轨,早晚必是个祸胎,如今他反相已露,小婿以为太师当即刻逼天子下一道圣旨,强令他即刻起程赶赴长安,不得拖延,如此,咱们才好把这祸胎,扼杀在摇篮里。”

    一片沉寂中,李儒第一个看出了董卓的心思,当即出班奏请。

    “嗯,是该如此,老夫早就看这个小子骨后有反骨,不是个好东西……”董卓嘴里嘟囔着,显然已准备答应李儒所请。

    这时,阶下一直闭目养神的贾诩,犹豫再三,终于忍不住道:“如今貂雄手握数万雄兵,颇有些实力,属下以为太师若逼迫太紧,反而可能把他逼反,倒不如以安抚为主。”

    贾诩寻常军议时,几乎从不主动开口,今天竟然开口为貂雄说话,自是令所有人都感到惊讶。

    “贾文和,你也太高看那貂雄的胆量,那小子若敢造反,咱们十几万西凉铁骑踏出武关,眨眼间就能把南阳辗为平地,你觉得实力相差如此悬殊,以那小子以区区几万兵马,敢造反吗?”

    阶下处,一员虎熊武将,不屑的放出狂言,说话之人,正是董卓另一位爱婿牛辅。

    前番平定凉州马韩叛乱,牛辅率铁骑屡破敌军,居功至伟,以他的战绩,再仗着董家的实力,他自然有这份傲气。

    “子协言之有理,其实前番他谋害李傕时,我们就应该除掉他,只是碍于凉州未平。如今太师平定凉州叛乱,杀韩遂,降马腾,一统关陇,已再无后顾之忧,手握这十几万铁骑,倘若貂雄真敢反,正好拿他来试刀。当然,如果他有脑子的话,便是绝对不会反的。”李儒也洋洋洒洒一番话,附合牛辅。

    贾诩见董家嫡系文武们,尽皆主张强调貂雄回京,看董卓那表情,似乎也倾向如此,知道再劝无用,贾诩只得暗自摇头,闭口不言。

    听得二婿之言,董卓那横肉的脸上,已再无犹豫,遂摆手令道:“文优,你速速入宫,逼天子再下一道圣旨,令貂雄即刻入京,不得拖延。子协,老夫命你率三万铁骑,兵出武关,向貂雄那小子展示武力,震慑其心,倘若貂雄回京,老夫便任命你为豫州刺史,全权接管貂雄的部众,做老夫兵进关东的开路先锋。”

    “诺。”李儒拱手应命。

    “多谢岳父大人器重。”牛辅听得董卓竟委任他为豫州刺史,心中更是大喜,连连称谢。

    两位女婿,各自挟令而去。

    董卓肥硕的身躯,缓缓的站了起来,冷绝的目光遥望南面,冷哼道:“貂雄,老夫一统关陇,也该是收拾了你这个隐患,再扫平关东,一统天下的时候了,至于你那天下第一美人的姐姐……”

    董卓舔了舔肥厚的嘴唇,深陷在肉中的双眼,透出丝丝邪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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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超脑暴君介绍:
大脑中植有智能芯片的少年军校学员貂雄,穿越三国,成了貂蝉的义弟。
此时,貂蝉正要被牺牲去实施美人计,被董卓和吕布糟蹋,将来还要沦为曹操的玩物,甚至被关羽玷污。
为了拯救貂蝉,为了在这群雄争霸的时代生存下去,貂雄只有不断的变强,杀出一条血路,一步步踏上暴君的皇座。
……
董卓:我以为暴君之名,非我莫属,面对貂雄,我却自愧不如。
吕布:我不就是想纳你姐姐为妾,你为何就残暴如此,把我逼上绝路。
曹操:我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对貂蝉心生觊觎,惹火了貂雄这个暴徒。
关羽:貂雄小儿,你残暴不仁,杀我大哥,夺我所爱,我关羽死不瞑目。
貂雄冷冷一笑:谁敢觊觎我姐姐,我就灭谁!我是暴君,我为自己代言。
继《三国之暴君颜良》和《三国之生化狂人》后,猛士第三部三国铁血大作,暴君回归,再燃热血!三国之超脑暴君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超脑暴君,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超脑暴君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