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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燕赵猛士     三国之超脑暴君txt下载     三国之超脑暴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四章 背信弃义的代价!

    如此近的距离,三千利箭齐发,威力何等之强。

    正自惊慌的孙家军,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避挡的反应,三千支利箭便是如天罗地网般袭卷而至。

    密集的箭网轰击下,嚎叫之声乍起,冲在最前端的几百敌卒,如被收割的麦子一般,纷纷栽倒于地。

    近距离只一轮齐射,孙家军就损失了近七百兵马。

    惊变发生的太过突然,前排的士卒中箭之时,后排的同伴还未辨清发生了什么事,依然在惯性的驱使下向冲去,却反与前面倒地的同伴挤撞在了一起。

    这骨牌似的连锁反应,转眼间遍传全军,原本斗志昂扬的孙氏大军,很快就陷入了混乱之中。

    军营中,文聘看到敌军已被射得人仰马翻,便抖擞精神,挥刀大喝:“全军出击,杀尽敌寇——”

    文聘一声怒啸,纵马挥刀,如电光一般杀出大营。

    七千热血狂燃的貂军将士,皆如蓄势已久的洪流,狂涌出营寨,滚滚如潮水般扑向那些混乱的敌人。

    此刻,随后赶到的孙坚,已是骇然变色。

    他怎么也没想到,貂雄竟然识破了孙贲和张布,联手献上的这道计策,这看似空虚,防备的大营中,竟然早有准备,提前布下应对夜袭之阵。

    看到自己侄儿所统的精锐前军,被貂雄乱箭狂箭,死伤惨重,陷入了崩溃的境地时,孙坚更是骇怒已极。

    “我计策如此神妙,貂雄这小子焉能识破,不可能!”

    孙坚惊疑不信时,貂军大营已营门大开,数不清的兵马,如出笼的群兽,狂涌而至。

    从箭袭到敌军杀出,这一连串的变化几乎在转眼间完成,快到孙坚甚至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败局已定!

    孙坚的理智并未被震惊所吞噬,身为一个经验丰富名将,他立时就意识到,现在他唯一所能做的就是撤退。

    “撤退,全军撤退——”

    沙哑的声音大叫着,孙坚虽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含恨拨马转身,率领着他惊恐的溃卒,如溃巢的蝼蚁一般,向着安城方向退去。

    孙坚一退,其余黄盖和韩当两路兵马,焉敢再战,也纷纷溃退。

    唯有前军孙贲一路,因被孙坚的后军堵住,迟滞了退路,被文聘所统大军扑至,将那些来不及撤退的孙贲军军卒,无情的辗杀。

    孙贲心惊胆战,复仇之心早就烟销云散,连头都不敢回,拨马向东狂奔。

    惨叫之声渐渐远去,那些不及逃走的士卒虽然死得惨烈,却也阻碍了敌军的追击,为残存的同伴争取到了生的机会。

    眼见追兵已远,孙贲稍稍松了口气,环顾左右时,发现他的部下只余下不到千余,且个个狼狈惶恐。

    “可恨啊,我计策如此精妙,那貂雄明明应该被瞒过才对,如何能被他识破,竟致又是一场大败,可恨——”

    正自孙贲恨到咬牙切齿时,左翼处杀声大作,一支伏兵突然间从斜刺里杀出。

    为首那年轻之将,手提斩岳巨斧,坐骑黑驹,身着玄甲,威如天神一般,正是貂雄。

    这斜刺里杀出之军,乃是貂雄亲自统率,最精锐的三千铁骑,专为半路截杀敌军而来。

    貂雄现身,二话不说,挥军掩杀而上。

    只见铁蹄滚滚,如风而至,便如一柄锋利无比的巨矛,顷刻间将仓皇而逃的孙贲败军拦腰截断。

    斩断敌军后,貂雄拨马而回,指挥着铁骑分数路冲突,将敌军接连分割,铁蹄更是往来纵横,将这些四分五裂的溃军逐一辗杀。

    但见火光中,貂雄手舞斩岳巨斧,重重斧影四面八方的削斩而出,将敌卒无情的斩碎,将漫空飞洒的鲜血留在身后。

    乱军中的孙贲,眼见自家军兵,被貂雄如斩土狗瓦鸡般收割人头,震惊之下,更是勃然大怒。

    断耳之仇,两败之耻,我孙贲今天跟你拼了!

    怒极之下,孙贲竟忘了前番他是如何败于貂雄之手,怒昏了头脑之下,纵马挥枪,斩破重重阻挡,再次向貂雄杀去。

    “手下败将,又来送死!”

    杀得兴起的貂雄,猛瞥见孙贲向自己杀来,更无一丝顾忌,巨斧倒卷出狂澜怒涛之力,反手荡出,直取孙贲项上人头。

    斧锋斩至,竟是掀起了狂烈的腥风血雨,呼啸撞至。

    狂怒下的孙贲,不禁暗吃一惊,却不想几日不见,貂雄的力量竟似又有精进。

    瞬息间,巨斧已扑至,正是从黄忠那里偷学而来的一招“狂刀碎岳”。

    孙坚不及多想,怒发雄威,暴喝一声,手中那柄银枪挟着强力荡出,使出霸王枪法,一招“霸王破军”相挡。

    吭~~

    惊雷般的巨响声中,两骑错马而过。

    孙贲身躯剧烈一震,巨力顺着兵器灌入身体,只令他手掌微微发麻,气血也为之一荡。

    一招交手,貂雄的武道,果然又有精进,竟略在自己之上。

    “孙贲,前番我饶你一命,岂料你孙氏不守信用,竟然违背协议,夜袭我大营,今天本将就斩下你的狗头,让孙坚为他的背信弃义,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貂雄愤怒已极,也不跟他缠斗,立时开启了智能芯片,拨马舞斧,向着孙贲狂杀而来。

    “糟了,这小子武道在我之上,我不是他的对手。”

    孙贲心中震惊之情愈盛,眼见貂雄已狂杀而至,不及多想,只能舞枪勉力相迎。

    二将于乱军之中,战成一团。

    貂雄的武道,本已略胜于孙贲,今借着智能芯片之力,武道更是盖过孙贲,数招之间,便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三十招走过,孙贲已破绽百出,应付手忙脚乱。

    只听貂雄蓦然一声大喝,斩岳斧撕破孙贲的防御,狂轰而至。

    鲜血飞溅,惨叫震天,孙贲狂喷着鲜血,被击落于马下,重重摔落于地。

    当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时,貂雄巍然的身躯,已将他笼罩于阴影之中,手中沾血的巨斧也已高高扬起,悬在了他的头顶上空。

    “貂雄,你听我说,我们两家没必要非杀得你死我活,我们还有得商量,只要你放过我,我一定回去劝说叔父,跟你真正的停手……”

    眼前死期将至,孙贲已吓破了胆,惊慌失措的向貂雄求饶。

    貂雄俯视着他,目光中愤意如火狂燃,冷冷道:“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珍惜,你们选择了背信弃义的那一刻,就应该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安心去死吧。”

    “不,不要啊——”

    再无犹豫,手中巨斧,轰然挥落。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于地。

第七十五章 因为他该杀!

    斩杀孙贲,貂雄威如天神,叫士卒拿了他首级,拨马继续狂杀。

    此时孙坚已逃远,貂雄便将那一腔的怒意,尽数倾泄在了那班惶恐的孙家溃卒身上。

    斩岳斧劈开一条血路,貂雄率领着他八千步骑大军,一路狂杀。

    孙坚和他的败兵,一路望安城方向逃去,眼见敌军穷追不舍,竟连安城也不敢入,直接绕城而逃。

    城中张昭等留守文武部将,得知主公兵败的消息,亦无不是大惊失色,匆忙也从城中逃出,夹杂在溃兵之中,向寿春方向逃去。

    身后杀声渐远,败兵渐渐会合,孙坚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计点文武诸将,却独少了自己那侄儿孙贲。

    狂奔中的孙坚,陡然间勒住了战马。

    几千残兵败将,无不震惊,毕想自家主公为何还敢停下,就不怕身后的追兵杀而至。

    “贲儿呢,贲儿人在何处?”孙坚扫了一眼后方,厉声喝问。

    正当这时,蒋钦这员孙贲部将,率几百败兵前来会合,蒋钦苦着脸,颤声道:“禀主公,少将军他……他被貂雄给阵斩了。”

    晴天霹雳,当头轰落。

    孙坚脸上瞬间血色涨涌,惊怒到眼珠子都快要炸将出来。

    左右部属,听得孙贲竟被貂雄所斩,个个也是惊骇难当,无不为孙贲之后而愤慨,更多的却是惊怖。

    今日一败,再加上孙贲之死,他们已彻底的被貂雄震破了胆。

    “貂雄,你这小贼,竟敢杀我爱侄,我孙坚跟你势不两立。”孙坚仰天怒啸,盛怒之下,竟下令全军折返,要跟貂雄决一死战。

    众人无不变色。

    张昭也神色震动,忙劝道:“主公雄略过人,万不可因一时之怒而意气用事啊,以我军现在败势,自守都困难,谈何报仇雪恨,主公千万息怒。”

    孙坚到底也是一代名将,心中恨怒已极,但还保持着一丝冷静,经得张昭一劝,好歹算是冷静了下来。

    “难道贲儿的仇,就这么算了吗!”孙坚咬牙不甘的骂道。

    张昭叹了一声,无奈道:“少将军之仇,当然是要报,为今之计,我们只有迅速的退往九江,于边界一线加固防线,防止那貂雄趁势杀入淮南,威胁我寿春腹地,而后重整军势,方可卷土西进,为少将军报仇。”

    张昭一番话,令孙坚更清醒了几分。

    他知道,现在别说报仇无望,以他现在的兵力和军心,守住汝南都已无可能。

    纵有万般不甘,孙坚到最后,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

    沉吟许久,孙坚涨红的脸,总算是缓和下来,仰天长叹一声,恨恨道:“我孙坚纵横天下,连董卓吕布都要畏我三分,不想今日却被貂雄这个无名之辈所败,耻辱,真乃天大的耻辱啊。”

    慨叹半晌,孙坚只有无奈下令,全军向淮南方向撤退。

    惶恐的败兵败将们,总算松了一口气,皆灰头土脸的默默向东而去。

    孙坚回望安城方向一眼,鹰目中闪烁着复仇的怒焰,咬牙暗暗道:“貂雄,这个仇我孙坚记下了,咱们还有再交手的时候!”

    ……

    东方发白,血战落下了帷幕。

    貂雄率着数千步骑,杀入了安城,这座汝南郡治。

    孙坚军已逃光,这座汝南最繁华的城市,终于插上了他貂雄的大旗。

    敌军败势已定,将士们血战一宿,需要休整,追击也不急于一时。

    貂雄遂尽取安城库府中,孙坚所弃留下来的酒肉,犒赏三军。

    他自己则提着孙贲的人头,直归大营。

    那一座营帐中,红烛不知已换了几根,孙尚香一宿未睡,依旧在焦虑不安的踱步。

    昨晚的她,本想着很快就能恢复自由,回往自己的父亲膝下,心中高兴,早早便已睡下。

    谁想,半夜时分却被突如其来的喊杀声给惊醒,再也无法睡下。

    两家不是已握手言和,父亲都已经退兵而去了吗,为什么还会有战斗的杀声响起?

    而且,这震天的杀声,持续了整整一晚,虽然看不见,但光听震天的动静,就可以想象出,这是一场何等激烈的战斗。

    孙尚香越想越觉狐疑,越发焦虑不安,几次三番想出去找貂雄问个究竟,却被门口的守卫拦下。

    天亮了,杀声渐远,孙尚香心中焦虑却有增无减。

    而且,女儿家特有的感觉,让她内心深处,悄然涌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正自焦虑猜疑时,血腥的气息随风而出,猛回头时,血染征袍的貂雄,已神情冷峻的站在了帐中。

    他的手中,还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披头散发,看不清是谁的首级。

    见得这副恐怖的样子,孙尚香娇躯一震,花容间惊色骤起,本能的后退了一步,颤声问道:“外面为什么会有一晚的杀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手里是谁的首级?”

    貂雄也不说话,手一甩,将那首级拥在了孙尚香脚下。

    那血淋淋的人头,滚了几滚,蒙在脸前的头发散开,一张脸正好仰面朝向了孙尚香。

    那张脸,她再熟悉不过,正是堂兄孙贲的脸。

    孙贲,竟然被貂雄杀了!

    “堂兄!”孙尚香尖叫一声,跪倒于地,抱起孙贲的人头,便大哭起来。

    貂雄就那么屹立不动,冷冷的注视孙尚香哭个没完,他虽不是铁石心肠,但这一次,却没有任何同情。

    孙尚香哭了半天,一抹眼泪,抬头冲着貂雄怒骂:“姓貂的,你好狠毒,我孙家已经答应退兵,你为什么还要杀我堂兄?”

    “我杀他,是因为他该死!”貂雄冷冷的回了一句。

    “你——”

    孙尚香气极,张嘴欲骂,貂雄却愤然道:“我貂雄看在你父孙坚,也算是个英雄的份上,本不欲跟开战,孙坚他几次三番主动来犯也就罢了,这一次他明明承诺退兵,却背信弃义,发兵夜袭我大营,实在是可恨之极!”

    这一番愤慨之言说出,孙尚香娇躯猛震,花容惊愕,到嘴边的骂言,硬是被貂雄呛了回去。

    “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我不光要杀孙贲,还要杀得孙坚向我伏首求饶,他投降那一天,就是你们父女团聚之时。”

    肃杀之言说罢,貂雄再无多言,转身拂袖而出,只留下猎猎杀气,回荡在军帐之中。

    哑口无言的孙尚香,只以惊异的表情,眼看着貂雄离去。

    半晌后,她才终于回过神来,低头再看向堂兄的首级时,眼神中已无先前那般的愤怒,而是平添了几分失望。

    “父亲啊父亲,你为什么要背弃信义啊,你不光害死了堂兄,你也害苦了女儿啊……”

第七十六章 撩人心魄

    “呼——呼——”

    另一间军帐中,气氛则完全不同,如雷的鼾声打得是荡气回肠。

    貂雄步入帐中时,抬头一看,只见那位自称叫“单福”的年轻文士,正抱着枕头,以一种很“妖娆”的姿态,趴在榻上蒙头大睡,嘴角的哈喇子流了一大滩竟也浑然不觉。

    貂雄摇头苦笑,把一百二十斤的斩岳斧,往案几上“砰”的一扔,大声道:“太阳都晒到屁股了,徐元直先生,该起床了。”

    貂雄早已认出,榻上这个贪睡的文士,正是大名鼎鼎的徐庶。

    曾经历史中,徐庶化名为单福,投奔刘备充当谋士,为刘备出谋策划,几番大败曹军,临走之时,更是推荐了诸葛亮给刘备,这些史记,貂雄如何能不记得。

    所当,昨天当他一报上“单福”之名时,貂雄就已经认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榻上睡得正香的徐庶,身子猛然一震,腾的坐了起来,揉了半天的眼晴,连打了几个哈欠,方才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元直先生,外面杀声震天,吵成这么厉害,你竟然也能睡得着,佩服佩服啊。”貂雄笑着给他亲自倒了一杯醒神茶。

    “哪里哪里,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一个能睡,哪怕天塌下来也睡得着。”

    徐庶笑呵呵的自嘲,拿起了那杯茶,正准备喝起,却蓦的神色一变,“等等,将军刚才叫我什么?”

    “徐元直啊,怎么,难道这不是先生的真名吗?”貂雄自斟一杯,边品边道。

    徐庶睡意尽去,不由面露奇色,惊奇道:“我徐庶什么时候这般有名气了,这都能给将军认出来?”

    “如果我说是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仙人对我说,将有一个姓徐名庶字元直的智士,化名为单福,前来助我一臂之力,你会相信吗?”貂雄放下茶杯,神神秘秘的笑看向徐庶。

    徐庶一脸愣怔,半信半疑的看着貂雄。

    片刻的沉默,徐庶哈哈一笑:“将军真会开玩笑,徐某只是无名之辈而已,哪里会值得仙人给将军托梦。”

    “无名之辈,竟会一眼就识破了孙坚的诡计?”貂雄一句反问,却又豪然道:“本将一年以前,也是无名之辈,现在还不是杀得刘表孙坚这等天下闻名的诸侯,闻风丧胆,所以我看啊,这天下间最可怕的人,就是‘无名之辈’。”

    徐庶微微一怔,似乎有所动容。

    沉顿了一下,徐庶却又自嘲笑道:“将军虽然出身无名,却是沙中藏金,早晚会绽放光芒,徐某却真的是无名之辈,只不过是路过而已。看样子将军这场仗已经打胜,那徐某就厚颜向将军讨点盘缠,好让我早点上路,也省得在将军这里混吃混喝。”

    徐庶是相当的自谦,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

    貂雄知道,徐庶本为颍川人氏,那里的战乱比荆州还严重,他此番南下,必是途经汝南,前往荆州避难。

    至于他避难的途中,为什么会意外的来到军中,帮自己识破孙坚的诡计,貂雄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此等绝顶谋士,对于正极缺人才的貂雄来说,无疑于天上掉了块大馅饼,既然送上门来了,岂有放走之礼。

    “先生都已经展示了过人的智谋,难道先生以为,我貂雄还会放你走吗?”貂雄冷冷一笑,表情玩味。

    徐庶一愣,忙是苦着脸,自损道:“将军真是高看徐某了,我真的只是一个贪睡的无名之辈啊。”

    回应徐庶的,却是一阵狂烈的大笑。

    “来人啊,找几个漂亮的女人来,徐先生既然喜欢睡觉,就好好的伺候先生睡。”貂雄大笑着吩咐,也不理会徐庶,起身扬长而去。

    望着貂雄离去的身影,徐庶苦着脸叹息个没完,口中嘟囔道:“我只是听说这个貂雄非同凡响,想来见识一下而已,谁知道竟把自己送上了狼窝,我真的只是路过啊,唉……”

    ……

    “挟持”了徐庶,大军休整两日,貂雄亲统一万大军,沿汝水大举东进。

    安城一役,孙坚主力损失大半,根本不敢再战,一路是疯狂退却。

    孙坚这么一撤,汝南诸县焉能抵抗,貂雄兵锋所过,无不是望风而降。

    不出十日,貂雄大军便追到了汝南最东面的富波城,过此城再向东,就是寿春所在的九江地界。

    孙坚为了拱卫寿春,便不敢再退,留老将韩当率五千兵马,坚守富波城,他本人则退往寿春,调集兵马粮草,随时准备西援。

    韩当乃宿将,貂雄便想以一万兵马,强攻富波非是上策,且士卒连追十日,体力疲惫也需要休息。

    当下貂雄便下令,全军于富波以西,汝水北岸下寨,稍作休整,再议攻城。

    而此时,貂雄大败孙坚的捷报,也已传回南阳,一郡士民无不大受鼓舞,不少士绅都组建劳军团,亲往前线慰劳将士。

    是日,貂雄方自训视完诸营,便听说姐姐貂蝉也已跟着一队劳军团,赶到了前线,目下已至帐中。

    貂雄一听是姐姐来了,心中一喜,当即策马归营,直奔大帐。

    “姐姐在里面吗?”

    貂雄随口一问,不等守在外面的婢女回应,便兴冲冲的撩起帐帏,大步走入。

    军帐之中,正是炉火熊熊,暖意融融。

    炉中的檀香袅袅,整个军帐中香气四溢,一副春暖花开的气息。

    内帐中,貂雄却听到似有潺潺水声,正从屏风那边。

    貂雄心怀着好奇,徐徐步入内室,当他转过那道的屏风时,却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双眼珠子陡然暴睁。

    春意浓浓的屋中,水气缭绕,一袭倩影正自雾中晃动。

    透过那朦胧的水雾,却见一副娇躯,正一衣不遮的躺在大木盆中,享受着沐浴的惬意。

    貂雄万没想到,自己竟会撞见义姐貂蝉沐浴。

    他本欲转身离去,勉得被貂蝉发觉了尴尬,却不知为何,心中一阵的悸动,脚下始终无法迈出一步。

    似乎是因为水声霖霖的缘故,她并没有听到貂雄进来的声音,依旧背对着他擦洗着身子,嘴里边还哼唱着不知名的小曲。

    这别样的风韵,使得貂雄心怦然大动。。

    她却全然没有觉察,如藕似的臂儿起起落落,轻抚着光滑的玉颈香肩,一举一动都尽皆妩媚。

    水气熏蒸下,她本就发雪的肌肤,更是透着几分晶莹,仿佛吹弹可破一般。

    貂雄在旁看着,心中的烈火,渐渐焚起。

    正自心动时,她似已沐浴完毕,“哗”的一声,便是从澡盆中站了起来。

    她这般一起身,貂雄才看清,原来她并不是姐姐貂蝉,而是自己新纳未久的妾室蔡玉。

    没想到她也会跟着前来劳军,而且一来到,就在自己的帐中沐浴。

    不知为何,当他认出是蔡玉,而不是貂蝉时,心中竟隐隐有几分失望。

    蔡玉浑然不知貂雄就在旁边,就这般一丝不遮,坦然的从水中站了起来,将身子尽数呈现给了貂雄。

    从上到下,那窈窕曼妙的身段,就这样自然的面对着貂雄。

    那带起来的浴水,从粉白的香颈滑过,流过双峰间的沟壑,越过那平坦的小腹……

    看得自己姬妾这般靡靡娇躯,貂雄胸中烈火重燃而起,隐隐有种血脉贲张的冲动。

    他暗暗的咽着唾沫,滚珠般的喉结处剧烈的蠕动。

    蔡玉依然浑然不觉,旁若无人的迈出了澡盆,欲要擦干身上的水渍。

    当她抬腿迈出时,那高耸的雪峰随之巍巍颤动,沟股错动,若隐若现。

    这一刻,貂雄心中的火焰,陡然间熊熊大作。

    在貂雄的注视下,蔡玉走到榻边,捡起巾帕擦拭起身上的水珠。

    她那举手投足,俯仰的一举一动,无不让貂雄看得心头狂跳。

    蔡玉擦干净身子后,便裹了件薄薄的纱衣,在那水雾的熏蒸下,薄衣如半透明一般,如何能掩住那如雪的肌肤。

    那薄纱下的诸般曼妙,若隐若现,更是肆无忌惮的挑动着貂雄。

    看到这里时,貂雄岂能再忍住,几步上前,便将蔡玉从后环抱住。

第七十七章 不该有的嫉妒

    蔡玉吓了一跳,本能的欲要挣扎,待瞅见是貂雄时,却才缓了口气,脸上不禁掠过红晕。

    “夫君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这么闯进来了,真真吓死妾身了。”蔡玉娇声抱怨,沾着水珠的秀眉间,却挂着一丝媚笑。

    “这里是为夫我的大帐,闯进来的可是夫人你,而且还不经我允许,就在我内帐沐浴。”貂雄邪邪一笑道,双手已不安份的在她身上游走。

    蔡玉娇躯一震,方知自己适才沐浴之状,竟全都给貂雄偷看了出去,本就娇羞的脸庞,更添几分绯红。

    “夫君你好坏。”蔡玉手儿轻轻拍打貂雄,窘羞道:“那妾身方才的丑态,岂不给夫君都看去了,真真是羞也羞死。”

    她湿润的脸蛋潮红如霞,柔声细语含情脉脉,极尽的风情,也不知她小小年纪,哪里学得这媚人之术。

    貂雄算是知道,曾经历史上,刘表为何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竟忘记了立长的古训,传位于次子刘琮,白白葬送了他苦心经营十八年的基业。

    可惜,蔡玉你现在碰上了我貂雄,纵然你有千般媚术,又岂迷乱了我英雄之志。

    貂雄暗笑,却不以为然道:“你蔡玉是我的妾室,整个人都是我貂雄的,给我瞧瞧沐浴又有什么大不了,方才那一幕,倒也是极美。”

    女人既已顺从于己,便当恩威并施,给几句甜言蜜语,哄她高兴高兴又如何。

    果然,蔡玉给他这一夸,又是羞又是喜,抿嘴浅笑不语。

    “夫人你召呼也不打,就跟着姐姐来到前线,一来就急着沐浴,才几日不见,怎么就这般心急。”貂雄露骨直白的取笑她。

    蔡玉一脸羞涩,不敢正眼瞧他,只娇声抱怨道:“妾身是想着夫君在前线征战辛苦,妾身心中惦念,故才千里迢迢赶来前线,想要略尽绵力,慰劳慰劳夫君,夫君怎么还取笑妾身。”

    “原来夫人还这么心疼我。”貂雄故作一脸意外。

    “我已嫁于夫君,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自当时时刻刻惦念着夫君,玉儿虽然只是妾室,却也知道这个道理。”

    说得这些话时,蔡玉仿佛情之所至,嫩颈儿微微上仰,满面潮红如火,娇息渐起,一丝一缕都充满了诱人的气息。

    面对她这般诱相,貂雄焉能自持,如饿狼一般,向着眼前这柔弱的羊羔扑了上去。

    蔡玉轻声哼吟,微微欠着身子,一面迎合着他抚慰,口中却柔声求道:“夫君,过几日是我蔡家祭拜祖先的日子,妾身服伺夫君不能归乡,不知夫君能不能让大哥他回去一趟呢。”

    果然如此。

    貂雄早就知道,蔡玉是被迫嫁给自己为妾,表面上顺从乖巧,实则一直想瞅准时机,帮着蔡瑁脱困。

    不过,在貂雄眼中,蔡玉也不过是他的一件战利品而已,至于她心里愿不愿意无所谓,貂雄要的就是她这一身妩媚万千的身体。

    蔡玉想趁着貂雄兴致大好,借口祭祖放走蔡瑁,却是休想。

    “嘘——”貂雄食指堵住她的喘息的小嘴,用命令的语气道:“这个时候,你最好什么也不要说,别坏了本将的兴致。”

    蔡玉娇躯一颤,便知貂雄心有不悦,立时便不敢再提蔡瑁的事,只能极尽妩媚,迎奉貂雄。

    烟雨霖霖,巫山不尽。

    大帐中,男儿虎狼的粗喘声,女人撩人心魄的哼吟声,回荡不尽。

    “阿弟。”帐外传来了貂蝉的声音。

    榻上的貂雄,征伐正烈,根本就没有听到。

    此刻,一袭白衣的貂蝉已步入帐中。

    这一次她随着劳军团,带着蔡玉这个义弟的妾室,从南阳一路赶到汝南前线,前来劳军。

    貂蝉没有去见义弟,一到军营,便带着劳动酒肉,直接去往各营,为将士们分发。

    蔡玉原本是跟着她的,但当貂蝉结束劳军后,却发现蔡玉已经不在,一问左右亲兵,才知蔡玉半道时,已经先行去往貂雄大帐。

    貂蝉劳军已毕,遂也一路来到了大帐。

    步入帐中,叫了一声“阿弟”,却没有人应声,貂蝉正觉奇怪时,却忽听到了那撩人心魄的男女喘息声。

    那声音,让貂蝉心跳骤然加快,立时便猜到了**分。

    她脸畔顿时生晕,眉色间暗生尴尬,转身便想离去。

    却不料,那双脚步却像灌了铅似的,怎么都迈不动,她更是鬼使神差的,继续向内帐轻轻的走去。

    她紧咬着贝齿,心砰砰乱跳,缓缓的将脸探过屏风半分。

    那一幕春景,陡然间撞入了她的眼帘。

    刹那间,一颗心儿跳到了嗓子眼,就像一头不受控制的小鹿,疯了似的狂跳,几乎要撞破她的胸膛。

    她更感觉到,身儿中的血液,仿佛瞬间燃烧了起来,烧得她面红耳赤,全身躁热难耐。

    那种感觉,就像是数不清的小手,在同时挠她的肌肤,说不出的难受,却又有一种无法名状的兴奋。

    只愣怔了一眼,蓦然间,貂蝉从失神中惊醒,急扭头转身,不敢再看,脚步匆匆的逃离了内帐。

    出得外帐,貂蝉长吐了一口气,一摸脸蛋,竟是烫得吓人。

    她将手按向胸口,试图平伏那颗狂跳的心儿,那靡靡的声音,惊心动魄的画面,却无孔不入的侵蚀着她的大脑,满脑子闪动,挥之不去。

    却不知为何,心中竟还隐隐掠过一丝淡淡的伤感,甚至是一丝嫉妒。

    “貂蝉啊貂蝉,你怎么能这么胡思乱想呢,雄儿可是你的义弟,他现在有了自己的妾室,多了一个女人照顾,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有什么好伤感的,更不应该嫉妒啊……”

    貂蝉猛烈的摇头,屏弃了心烦的杂念,深吸一口气,匆匆忙忙的想要离开。

    她走得甚急,以至于撞翻了一只空酒坛都顾不得,匆忙的逃出了大帐。

    一出大帐,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貂蝉一下子仿佛清醒了许多。

    “你们记住,呆会要是将军问起来,不许跟他提起过我来过,知道吗?”貂蝉沉声向左右亲兵吩咐道。

    亲兵们当然是满口应下,貂蝉这才放心离去。

    大帐中,只听得一声野兽般的低吼,这场不见硝烟的大战,终于结束。

    蔡玉还沉浸其中,蜷缩在榻上,脸色酥红,筋疲力尽,睁不开眼睛。

    尽兴的貂雄,披上了衣衫,走出外帐,想要喝杯洒解渴。

    他心思敏锐,一出外帐,便看到那被打翻的空酒坛,觉察之前有人来过。

    中军大帐,寻常人岂能轻易进出,貂雄顿生戒备,便出得帐来,向守卫亲兵喝问道:“适才有谁敢擅闯本将大帐?”

    “禀……禀将军,刚才大……大小姐来过,她进去了一会又慌慌张张的出来,还吩咐小的们不许告退将军她来过。”亲兵们到底是貂雄的亲兵,虽有貂蝉吩咐,却也不敢隐瞒实情,只得结结巴巴的道来。

    “阿姐来过?还慌慌张张的离开……”貂雄四下一扫,仿佛看到一袭白衣裙角,匆匆的消失在军帐之间。

第七十八章 误上贼船

    入夜。

    穿过安静的营盘,貂雄掀起帐帏,步入了那间军帐。

    帐中红烛摇曳,却见貂蝉正闲坐塌下,低眉浅顾,借着烛光缝制一领战袍。

    闪烁的烛火照耀下,那一张绝世天下的倾城面容,明艳红润,举手投足间,都彰显着天下第一美人的风情。

    这一张面容,只看一眼,便让貂雄心中怦然一动。

    杂念一闪而过,貂雄心境旋即恢复平静,缓缓走上前来,笑问道:“阿姐,你既是来了前线,为何不往中军大帐中去见我?”

    聚精会神的貂蝉,娇躯微微一震,纤纤玉手一个不稳,银针便扎到了手指。

    “嗯……”貂蝉秀眉一蹙,轻轻痛哼了一声。

    貂雄见状,几步上前,一把抓起了貂蝉的手,细细一看,却见她食指尖处已扎破了皮,浸出了一星鲜血。

    “阿姐,疼么?”貂难禅眉头顿时一凝,心疼的问道。

    貂蝉见他这般着急的样子,心中宽慰,便摇头一笑:“不疼,只是针扎了手指而已,不碍事。”

    貂雄却哪管那么多,低头将貂蝉受伤的手指含在了嘴里,轻轻的便为她吸吮起了浸出的鲜血。

    “嗯~~”貂蝉秀鼻一动,又哼吟一声,脸畔悄然掠起丝丝羞红。

    貂雄却看不见姐姐的表情变化,只顾着心疼,埋头为她吸吮。

    尽管他兄妹二人,平素亲密无间,但似这般被义弟含着手指吸血,如此亲密的举动,却还是头一次。

    那吸吮的感觉,痒痒的,酥酥的,只搅得貂蝉心猿意马,原本素白的脸庞,如被映红的云朵一般,转眼已染上一层火烧般鲜红。

    而当貂雄的舌尖,有意无意的扫刮到她的指尖时,那种强烈的感觉,更是令她如触电一般,娇躯禁不住微微颤栗。

    貂蝉实难忍耐,想要把手抽将出来,怎奈貂雄却死死抓着不放,以她这般柔弱的气力,又岂能挣得开。

    无奈之下,貂蝉只能深蹙着柳叶弯眉,细碎洁白的贝齿,紧紧咬着朱唇,强忍着那份酥痒难耐的异样感觉,极力的克制,不敢大声哼吟出来,只恐惊动了貂雄,看到她这般窘态。

    “好了。”貂雄吸了半晌,终于松了口。

    貂蝉长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忙将藕似的臂儿抽了回来。

    擦了擦嘴角血渍,貂雄抬头看向貂蝉时,却见自家义姐,脸畔红潮隐现,呼吸也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急促起来,那饱满的双峰因呼吸而起起伏伏,甚是动人心魄。

    这一看,不由把貂雄瞧得有些失神。

    貂蝉被他瞧得不自在,耳朵都热得滚烫,忙将头扭向一边,低低道:“姐没事了,都这么晚了,你还不快去陪你那俏夫人去。”

    貂雄从她的这句话中,嗅到了一丝酸味。

    回想起适才之事,貂雄忽然间有几分明悟,不由嘿嘿一笑,凑近貂蝉道:“阿姐,你不会是吃蔡玉的醋了吧。”

    仿佛被戳中了心事,貂蝉脸畔方自褪下晕色,顷刻间烧得更加通红,娇躯也跟着一颤,眉守间尴尬顿生。

    “呸,净瞎说,蔡玉是你的姬妾,我是你的姐姐,我怎么会吃她的醋,你都是指挥千军万马的人了,嘴里怎么还是总没个正经的,也不怕让你的部下们笑话。”

    貂蝉强抑着尴尬之情,故作嗔怨,杏眼瞪着他,没好气的数落了他半天。

    “那要是阿姐你跟我不是义兄妹呢?”貂雄收敛笑意,语气神情忽然郑重起来。

    不是义兄妹……

    貂蝉蓦然安静下来,整个人愣怔不语,眼眸闪烁,思绪变化不定,显示着内心的澎湃,仿佛遐想到了什么。

    只是,愣怔片刻,貂蝉却猛一摇头,屏去了那些杂念。

    冲着貂雄苦笑一声,貂蝉叹道:“什么不是义兄妹,我们明明就是兄妹,阿弟你就不要再乱说了,天已不早,你赶紧回去休息吧,不养好精神,怎么带着你的将士们打胜仗,听姐的话,回去吧。”

    貂蝉不容分说,连推带搡的把貂雄给赶出了帐外。

    帐帘放下,貂蝉转身紧紧拉住,不许貂雄再进来,却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满脸的尴尬和羞意,方才终于平伏下去。

    “如果不是姐弟……”

    想起貂雄说过的话,那张天下第一的绝丽脸庞间,却又开始失神起来。

    帐外。

    貂雄看了一眼被紧扯住的帐帘,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此时虽已是夏末秋初,气温渐渐开始转凉,但夜晚还是想当湿热。

    貂雄有些睡不着。

    倒不是因为方才跟姐姐的小插曲,而是跟孙坚之间的战争。

    如今他虽连胜孙坚,把兵锋杀到了九江和汝南的交界地,只消攻下富波这座城,兵锋就可以杀入淮南,直取寿春。

    但韩当凭借五千兵马,据守不战,而他麾下只一万多兵马,偏偏又不利于攻城。

    这战事再托下去,师老城下,他就不得不退兵而去,给了孙坚喘息的机会。

    以淮南之富庶,再加上孙策很快就会平定江东,到时孙坚喘过气来,卷土重来,实力只会倍增。

    貂雄没有办法,他必须要一鼓作气,拿下富波,攻陷寿春。

    只是,苦于兵少之弊,想要拿下富波,又谈何容易。

    “可惜士元军师留守南阳,如果有他在,必可有破城之计。”

    貂雄也是叹惜,蓦然间,眼前又是一亮,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没有庞统,不是还有个徐庶被强留于营中么!

    徐庶之才虽逊于庞统,但也是绝顶谋士的存在,有这么个大馅饼在,怎么能不好好“啃干”他的才华。

    念及于此,貂雄顿时精神一振,大步流星,直奔徐庶帐中而去。

    他也不通传,径直掀开帘帐,闯入了帐中。

    一入内,貂雄不由笑了。

    只见徐庶正衣衫不整的躺在榻上,鼾声如雷,睡得肆无顾忌,还左拥右抱着两个貂雄赏他的美人,好不潇洒。

    可惜那两美人,却给他的雷声吵得头疼不已,彼此相望暗暗叫苦,却是无法入睡。

    “咳咳。”貂雄干咳了几声。

    两位美人见是貂雄,慌忙粗粗掩上衣衫,爬下地来福身拜见。

    貂雄示意一眼,屏退了两个美人,再看徐庶时,却依旧睡得跟死猪一般,全然没有半点知觉。

    “贪睡,好美,徐庶啊徐庶,你倒是跟我所知的那个徐庶,颇有些不同啊……”

    貂雄摇头感慨,忽然间眼瞪一瞪,大喝一声:“徐庶!”

    这一声喝如闷雷一般,突然炸出,熟睡中的徐庶猛的给惊醒,身子一翻,扑嗵就从榻上滚到了地上。

    惊醒的徐庶,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四下惊扫时,却看到貂雄已端坐在榻边案前,自斟自饮起了美酒。

    “我当是谁,原来是貂将军,徐某胆小,将军大晚上的这么一喝,就不怕吓死徐某吗?”徐庶苦笑着自嘲道。

    貂雄自饮一杯,笑容玩味,说道:“元直先生倒是懂得享受,本将赏给你的两个美人,这么快就用上了。”

    “将军取笑了。”徐庶倒也不尴尬,整了整衣衫坐下,笑叹道:“方今乱世,兵荒马乱的,说不定哪天就没命了,自然要珍惜当下,将军既然有此美意,庶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这番话,倒是坦率直白,不虚伪做作,深得貂雄胃口。

    貂雄便哈哈一笑,欣然道:“先生喜欢美人,本将有的是,想要多少给你多少。还有,本将已派人往颍川去接令堂,此刻怕已人到宛城,这场仗打完,我就跟先生一同去拜访令堂。”

    “什么?”徐庶脸色骤然一变,惊异的望向貂雄,似乎没料到貂雄会来这么一招。

    貂雄嘴角却微微上扬,掠过一丝诡色。

    他熟知历史,自然知道徐庶表面虽然是狂放豪侠之士,但实则是个大孝子,曾经历史中,曹操就是利用这一点,才逼得徐庶离开刘备,主动来归。

    “我早说过,先生是上天送给我的贵人,我是不会放你走的,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的老母便是我的老母,接到宛城来,我也好就近照顾,方便一些。”

    这时的徐庶,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苦笑着摇了摇头,连连叹气,一副“误上贼船”的无奈。

    貂雄却假作不见,正色道:“既然咱们已在一条船上的人,先生也不能白吃俸禄,白白享受我的美人,本将现下正有一难题,先生也该动动脑子,帮我分分忧才是。”

    徐庶长吐了一口气,摆出副不得不接受事实的无奈,却又不以为然道:“将军所忧心的,不就是兵少,没办法攻取富波城嘛。”

    貂雄神色一动,暗想这徐庶果然了得,看似漫不经心,竟似早看穿了自己所面临的困境。

    “先生既然这么说了,想必一定有破解之策?”貂雄的精神,立刻兴奋起来。

    徐庶自饮了杯酒,打了几个哈欠,方才不紧不慢道:“将军不就是想要兵么,庶这里有一策,可叫将军在几日之间,便能得数万兵马。”

第七十九章 不服,那就打到服!

    几日间,便得数万兵马,好大的口气。

    “何计?”貂雄且压住兴奋问道。

    徐庶才不紧不慢道:“汝南之地,有数路黄巾啸聚山林,当初没少让孙坚头疼。孙坚此人性傲,不屑于招抚黄巾,既如此,将军何不以讨逆将军的身份,对这些黄巾将领封官,招其归顺,为己所用,数万兵马岂不唾手可得。”

    招抚黄巾余寇。

    “原来如此……”貂雄眼前一亮,恍然而悟。

    汝南多黄巾,貂雄此前也曾考虑过,将这些贼寇招抚,只是这些天连胜连捷,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倒是给忘了,如今被徐庶说出,才猛然间想起。

    “元直先生说得对,汝南以周仓、裴元绍、刘辟和龚都四路黄巾实力最强,若是能将他们为我所用,兵马加起来至少也得有一两万,战斗力虽然差点,但若择其精锐,加以训练,未必不能……”

    貂雄站起身来,兴奋的踱步于帐中,畅想着蓝图,偶一回头时,却不由一怔。

    只见原本端坐的徐庶,才片刻的时间,竟然手托着腮帮子,依靠在案几上,打起了瞌睡,鼻子里隐隐已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庞统名号凤雏,徐元直,我看你的外号应该叫睡神才对……”貂雄摇头无奈一笑,也不再去扰他,转身大步出帐。

    此刻,两名美人还战战兢兢的守在帐外,生恐貂雄会责怪她们伺候徐庶不周,见得貂雄出来,慌忙的伏跪下来,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你们伺候的徐先生不错,本将自会有赏。徐先生又睡着了,你们快进去伺候吧。”貂雄兴致大好,笑着安排了一番,方才扬长而去。

    两名美人方才松了一口气,跪送貂雄离去,两人重入帐中,却见徐庶已经趴在了案几上,鼾声如雷,半张的嘴巴里,哈喇子流了一案。

    两名美人相视一眼,只能无奈的苦笑。

    ……

    翌日,貂雄便修书一封,以汉讨逆将军的身份,封周仓等四员黄巾将领为都尉,招抚他们前来军中效力。

    四名能言善辩的使者,各执一封招抚书,飞马奔往汝南各处山寨,向黄巾将领宣示貂雄的招抚之意。

    貂雄记得,汝南这伙黄巾贼,并非铁了心要做贼寇,历史上官渡之战时,就曾归顺于袁绍。

    孙坚自傲,不屑于招降这些黄巾贼,结果被人家屡屡劫掠粮草,搅得他颇为头疼。

    而貂雄的出身,决定了他对身份的不重视,只要是能为我所用的力量,管你什么出身,我统统都能招降。

    正如貂雄所料,招降书发出未久,诸路黄巾将领便欣喜感激,纷纷表示愿意归顺,不日间便率部尽出山林,赶来富波前线效命。

    七天后,中军大帐中,一场盛大的酒宴上演。

    刘辟、龚都和裴元绍,三路黄巾将领,各率本部数千兵马前来效命,带来的兵马总数,达到了一万五千余众。

    这一万五千人,对于急缺兵马的貂雄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欣喜兴奋之下,貂雄当即设下大宴,当场对这三员黄巾将领,授以官职,赏以重金,以示对他们的荣宠。

    酒过三巡,宴会气氛达到愉悦的极点。

    貂雄兴之所致,便站起身来,举杯豪然道:“我貂雄用人,向来是不问出身,唯才是用,只要你们为我忠心效力,将来只要我貂雄有一口肉吃,就绝不会少了你们一口汤喝,荣华富贵,咱们共同享用!”

    “我等愿为将领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帐前刘辟三将,皆为貂雄所言,深深的感动,一条条汉子是热血激荡,纷纷举杯,慷慨表态。

    这也难怪,似孙坚袁术这等诸侯,个个都轻视他们这些黄巾将的出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对他们的政策只有一个,那便是剿灭。

    如今貂雄杀袁术,败孙坚,威震天下,更是朝廷所封的讨逆将军,身份已是相当的尊贵,却难得对他们这些黄巾将领,如此的器重赏识,焉能不叫他们感动。

    士为知己者死!

    此时此刻,这正是刘辟三人内心所想。

    “将军,汝南黄巾四将,今已三人前来军中效力,却为何独那周仓不来?”帐前处,文聘提醒道。

    酒意正烈的貂雄,忽然也想到这一点,目光便落在了裴元绍身上,问道:“裴都尉,本将听闻你与那周仓关系最密,你可知他为何迟迟不来归顺。”

    “回将军,这事说来也惭愧。”裴元绍叹了一声,“我那周大哥其实也算一条英雄好汉,就是脾气有点刚烈孤傲,末将先前也劝他一同来降,可他偏就不肯,他还说……”

    裴元绍看了貂雄一眼,显然是有什么难听的话,不敢出口。

    “他还说什么?”貂雄冷冷道。

    裴元绍暗吸了口气,方是小声道:“周仓他还说,将军能有什么本事,算不得英雄,根本不配他归降。”

    “放屁!”徐荣大骂一声,未等貂雄反应,已是拍案而起,怒道:“我家将军以两千兵马入南阳,杀袁术,败刘表,逐孙坚,连吕布都被打败,他一个周仓算什么东西,也敢说我家将军没有本事,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徐荣一骂,众将无不愤慨。

    貂雄眼中也掠过一丝杀机,冷笑道:“我貂雄自问很狂,没想到这个周仓比我还狂。”

    “将军,荣请率一军,剿灭周仓这个不识抬举的狗贼。”徐荣怒极之下,愤然请战。

    貂雄虽怒,但身为统帅,却始终还保持着冷静的头脑,要知道当初孙坚也没少征剿灭周仓,以孙坚的能力,几次三番都未能拿下周仓,可见这个狂妄的黄巾贼将,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元直先生,你怎么看?”貂雄的目光,落在了徐庶身上。

    “啊?”角落里打瞌睡的徐庶,从半睡中猛然惊醒,一脸的睡眼茫然。

    这个睡神……

    貂雄暗骂一声,却将周仓不肯归降,徐荣请战征剿之事,又他说了一遍。

    徐庶揉了揉眼睛,打了几个哈欠,方才懒懒道:“这个周仓若不归降,咱们的粮道便不稳,不过我听说此人乃猎户出身,最擅长山地作战,对汝南的山势地形又熟悉之极,将军想要进山剿灭他,只怕不容易啊。”

    果然是徐庶,看似贪睡,浑浑噩噩,但却头脑清晰无比,一语说出,正暗合貂雄的心思。

    “看来,这个周仓,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貂雄站起身来,凝视着屏上所悬地图,沉吟许久,少年嘴角扬起了一抹诡绝的冷笑。

    蓦然转身,貂雄拂手喝道:“徐仲耀,本将命你暂统富波大军,按兵不动,本将要去亲自收拾了这个狂妄的周仓。”

第八十章 铁骑碎敌胆

    卧牛山东南二十里,汝水北岸,白苇渡。

    时已入夜,最后一艘运粮船,徐徐的驶入了渡头,进入渡头水寨的粮船,数量已达到百艘。

    这百艘粮船,皆打着南阳军的旗号,显然是从南阳方面运来,要送往富波前线,为貂雄的主力大军供给。

    夜已深,渡头水营北面林中,三千多黄巾军,却静寂无声的匍匐在草丛之中。

    面如黑炭的周仓,手持大刀,冷冷注视着渡头灯火通明的貂军水营

    “貂雄,你有什么本事,竟然敢威胁我周仓,今夜我就劫了你的粮草,要你知道我周仓的厉害。”

    冷哼间,周仓紧握钢刀的手背青筋突起,丝丝杀气在他狰狞的脸上涌动。

    当日周仓拒绝了貂雄的招抚后不久,貂雄就再派使者前来,送上了第二道招降书,口气异常的傲慢,声称周仓若不归降,不日便起大军征讨,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周仓被激怒了,他决心给貂雄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三天后,周仓等到了机会,这支规模不小的运粮船队,因为耽误了路程,不得不在白苇渡过夜,而这白苇渡,正离他所盘踞的卧牛山不远。

    周仓已侦察过,渡营守军不过八百,加上押解粮草的兵马,最多也只有一千五百余众。

    天赐良机,周仓遂尽起四千黄巾余众,抄小道摸到了白苇渡附近,打算劫了这批粮草,给貂雄一个下马威。

    月过中天,正是时机。

    周仓翻身上马,长刀一横,厉声喝道:“弟兄们,随我杀进营去,抢了他们的粮草,让貂雄那厮知道我周仓的厉害。”

    暴喝声中,周仓一夹马腹,冲出了林子。

    四千黄巾贼轰然而动,这群衣裳不整的草寇,气势腾腾的冲杀向了白苇渡营。

    隆隆的喊杀声刺破苍穹,火光映照下,漫天闪烁着流萤般的光泽,那是惊觉的营中守军,乱箭急射,如网的箭矢反射出的寒光。

    黄巾军来势极快,外围的鹿角很快就被他们烧毁,焦烟弥漫,遮住了昏暗的视线。

    数千黄巾军刀盾手,在周仓的指挥下,顶着营中箭矢的反击,勇敢的冲破外围烧毁的鹿角,奋力的砍削内围最后一重鹿角。

    只要破了这一重防御,黄巾军就可以一涌而入,杀进白苇渡水营中。

    沿营一线,八百守军正在拼死抵抗,怎奈兵马太少,越战越陷入不利的境地。

    突然间,东北角近有数丈的营栅被砍毁,成百上千黄巾军争先攻后的涌入,守军将士虽拼死抵挡,却也挡之不住。

    那些凶狠贪婪的黄巾军士卒,如发了疯一般,无休无止,前赴后继的冲出。

    大营外,正自指挥的周仓,深锁的浓眉,终于舒展开来。

    眼看着自家士卒,蜂拥着从破口处涌入敌营,周仓的脸上不禁流露出几分得意。

    “貂雄,你的一百船粮草,我周仓就收下了,我叫你威胁我,哈哈——”

    周仓长刀一横,自信在脸上流转,当即就要下令全军进攻,一举攻破敌营。

    大营内。

    “将军,营门将破,黄巾军已入网,差不多了吧。”驻马而立的李严,目光转向了身边少年。

    貂雄横斧而立,玄甲反射着寒光,一双鹰目中,燃烧着猎猎杀机。

    在他的身后,三千精锐的步骑将士,如幽灵一般,肃立于黑暗之中,杀机弥漫蒸腾。

    周仓所收到的第二封招降信,只不过是貂雄的激将之计,故意要激他主动出击而已。

    而这一百船粮草,则是诱敌之饵。

    其实粮船之中,根本没有一粒粮食,而是暗藏了貂雄亲统的三千步骑精锐,故意耽搁了路程,在这白苇渡落脚,为的就是诱使周仓前来劫营。

    而今之势,计策已成!

    貂雄眼中杀机暴涨,缓缓扬起手中斩岳斧,厉声喝道:“吹响号角,全军出击,随本将收拾了这班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巾军。”

    呜呜呜——

    号角声响起,三千精锐的貂军步骑将士,精神立刻紧绷起来,每一张年轻的脸上,都燃烧起激荡的杀机。

    “杀!”貂雄大喝一声,纵马飞射而出。

    “杀——”

    “杀——”

    身后李严等三千将士,齐声大喝,轰然而动,如从幽冥地狱杀出的鬼兵,冲出黑暗,向着沿营一线奔涌而去。

    营外正,正杀得兴起的周仓,忽闻耳边响起了空洞绵长的号角声,空洞的仿佛来自于地狱。

    那可怕的号角声,正来自于敌营深处。

    忽生的异动,令周仓本能的寻声向前望去。

    极目远望,但见敌营深处,一条黑色的粗线,仿佛漫过堤坝的洪流一般,正在急速的涌现。

    脚下的大地在震动,那隆隆的声响,仿佛地底的巨兽,欲要破土而出一般。

    数千杀得正狂的黄巾军兵,纷纷抬头看去,当他们看清楚那涌近的洪流,究竟是什么时,所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指向苍穹的枪戟之锋,森森如林,几欲将寒空映寒。

    那漫卷如浪的旗帜,遮天蔽月。

    黑压压一片,如乌云贴地般,正汹汹的扑卷而至,其后所卷起的,是漫天沙暴。

    那一面“貂”字大旗,猎猎飞舞,杀气冲天。

    貂雄,是貂雄亲统的精兵杀到!

    周仓原本自信得意的表情,陡然间涌上无限的惊色,仿佛看到了最不可议思之事。

    “貂雄不是正统大军攻打富波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敌营中明明只有千余兵马,怎么突然间就冒出了数千步骑,这怎么可能……”

    周仓心头惊怖之极,握刀的手竟在隐约颤抖。

    正面方向,诸道营门已是大开,那一支铁壁般的骑兵阵,却挟着天崩地裂之势,无情的狂卷而来。

    铁蹄滚滚,杀奔而至,那汹汹的冲势,直令天地变色。

    周仓脸色剧烈怖,所有的自信都仿佛瞬间被击碎,整个人陷入了无限惊怖之中。

    “撤退,全军撤退——”周仓猛然间从惊怖中清醒,急是喝令全军撤退。

    可惜,为时已晚。

    那汹涌的铁骑如风呼啸而至,转眼已杀至近前,漫天飞舞的尘埃中,那一面“貂”字战旗傲然飘扬。

    貂雄身披玄甲,手提着斩岳斧,一袭黑色的披风,如黑色的闪电一般在身后飞舞。

    少年的脸上,流转着藐视天下的孤傲杀机,目之所及,那阻路的黄巾军,直如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

    三千步骑大军,仿佛一支巨大的黑色巨矛,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疾射而去。

    仓促之际,营门一线拥挤的黄巾军,甚至还来不及回头,那铁骑的滚滚狂流就撞了上来。

    貂雄一马当先,厉啸一声,手中斩岳斧挟着无上的力道,狂扫而出。

    刚猛无比的巨力一击下,阻挡于前的那名黄巾刀盾手,连人带盾竟被戳飞上了天,散落的肉块和鲜血,漫天落下,直令黄巾兵无不骇然变色。

    而当他们甚至还来不及惊惧时,跃马落地的貂雄,巨斧左右挥扫,无数道流虹激射开来,如绞肉机一般,将黄巾兵的人头,如稻草般肆意收割。

    貂雄就如最锋利的一柄利箭,轻易的撕开了黄巾军阵形,而随后跟至的铁骑将士,如虎狼一般从那缺口一蜂拥而入,将那破口越撕越大,顷刻间就将不及撤退的黄巾军,从中撕为两截。

    转眼,四千黄巾兵彻底乱了,土崩瓦解,如溃巢的蝼蚁般崩散。

    见得貂雄如此神勇,己军土崩瓦解,周仓已是骇然变色,原本狂傲的脸上,生平头一次闪现出一丝深深的惧意。

第八十一章 指点江山

    “顶住,给老子顶住——”

    震惊中的周仓,挥舞着手中战刀,声嘶力竭的喝斥,想要稳定住军心。

    左右那些惊恐的黄巾兵,战斗力原本就不及正规军,处于胜势尚且可战,如今身处败势,军心早已瓦解,根本无视周仓这头领的命令,丢盔弃甲只顾夺命狂奔。

    白苇渡营外,乃是一片平地旷野,这种地形之下,区区四千黄巾军,又如何能挡得住骑兵一冲。

    此时的周仓,面对着全军败溃之势,方才是猛然惊醒。

    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貂雄那一道傲慢的招降书,不过是诱敌之计,而貂雄竟已自统大军藏于粮船中,故意耽搁在卧牛山附近的白苇渡,就是等着他前来上钩。

    而这从天而降的数千步骑精锐,正是貂雄发动致命之击的绝杀武器。

    “这貂雄,看来我是轻视了他,没想到他竟如此诡诈……”

    当周仓心中暗暗叫苦时,破营而出的貂雄,已是纵马当先,如猛虎一般驱杀着溃逃的敌人,杀至近前。

    乱军中,貂雄一眼便瞅见,那残破的大旗下,大吼大叫喝斥着部卒的敌将。

    他立刻辨知,那黄巾敌将,必是周仓无疑。

    “周仓,你不是敢不把我貂雄放在眼里吗,今日你大势已去,还不快下马归降本将!”斩岳斧一扬,貂雄冲着周仓厉声大喝。

    此时的周仓本已绝望,两面受敌,败局已定。

    而且,眼见着四面狂杀而来的敌人,周仓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否逃出这乱军。

    这时的周仓,只是在血性的本能的驱使下,做着困兽犹斗。

    貂雄这雷鸣般的一喝,却陡然间刺伤了他的自尊,激起了他的血性。

    “姓貂的,我周仓就是不服你,有胆跟我决一死战!”

    激怒的周仓,拼起狂力,一声怒啸,如发狂的野兽般,挥舞着战刀,驱马向着貂雄杀来。

    “黄巾余孽,凭你也配跟我家将军交手,李严在此,纳命来吧!”一声厉啸从十余步外响起,但见李严拍马舞刀,杀破乱军,从斜刺里阻挡杀来。

    李严前来护主,貂雄便按斧不动,从旁掠阵。

    方自杀近的周仓,本想跟貂雄交手,却他猛然看到,一员年轻的武将,挥舞着大刀,如辟波斩浪一般重破乱军,直向自己杀来。

    周仓的胸中,陡然间怒火更烈,心道区区一个南阳小将,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实在太过猖狂。

    “我周仓今日就算是要败,也要斩了你们!”愤怒之下的周仓,更所无惧,暴喝一声迎着李严。

    两骑穿过漫天的血雨与尘雾,转眼间呼啸而至。

    两柄大刀,各挟着生平之力,破空而至。

    吭~~

    一声猎猎的金属激鸣,迸射的星火直刺人眼眸。

    一击之下,周仓只觉一股无穷的大力灌入身体,搅得他气血翻滚。

    “一实九虚,你的刀法,竟也是用招第三重的实力……”

    周仓深为震动,不想貂雄麾下,竟有这等武道强悍的部将,脱口一声惊呼。

    而李严胸中也是气血翻滚,一招交手,便判出此黄巾贼将,武道竟与自己不相上下。

    “貂将军麾下大将如云,我只是武道最弱一个,不识抬举的贼将,人头给我留下吧。”身处胜势的李严,却抖擞精神,战刀再击而出。

    周仓还来不及震惊,欲待震惊之时,一刀交手的李严,错马而过时,反手一刀又如电光扇扫而出。

    第二刀,如电而至。

    周仓强压住气血,喉头一滚,一刀迎击而出。

    又是一招金属嗡鸣,飞溅的火星中,二人各施所长,第三刀,第四刀如电闪雷鸣般发出。

    但见重重刀影,四面八方的翻飞而起,化成层层刀幕,将二人包裹其中。

    他二人的武道,皆已达到一实九虚的用招境界,武道难分伯仲,一时间战成一团。

    “这周仓身处败势,竟全然没有畏意,区区一黄巾贼将,武道竟能达到用招第三重,可跟李严一战,倒也一条血性悍将,若能逼降,为我所用倒也不错……”

    貂雄看着狂战的周仓,微微点头,流露出欣赏之意,心中下已改变了主意。

    周仓拒降,貂雄心中生怒,本是想诱他前来,以计杀之,以立威汝南。

    今见周仓武道不弱,颇有气慨,貂雄爱才之心油然而生,便生收降之心。

    念头一生,貂雄立刻开启了智能芯片。

    只见周仓一实九虚的刀法,通过貂雄的眼睛,统统的输入到了智能芯片,瞬间分析,将破绽虚实窥破。

    “这厮的武道确实是强,就算我能看破,但以我本身实力,亲自交手还未必是他的对手,不过今有正方出战,我倒是可从旁指点他击破此贼。”

    念及于此,貂雄鹰目一凝,陡然喝道:“正方,三分天下!”

    激战中的李严,身形一震,心道这“三分天下”,乃是自己家传“百胜刀法”中的一式,貂雄为何会在这时喊出?

    他也不及多想,眼见周仓重刀斩来,本能的就使出了这招“三分天下”。

    刷刷刷!

    三记连环刀式,如画山河一般,挟着恢弘无比的气势,挥斩而出,仿佛竟要将这天下山河,都斩为三分一般。

    三刀之中,更藏着二十七路虚招,铺天盖地而下,虚实难分。

    吭吭吭!

    周仓手忙脚乱,连着迎击三下,身形挫动,竟被李严这一招占了上风。

    “原来,将军竟已看破了这厮招式的破绽,他指点这一招,正好克制周仓适才的招式!”

    李严一招占据上风,猛然间省悟,不由大喜,暗自瞟了貂雄一眼。

    貂雄一笑,大声道:“下一招,一夫当关。”

    李严这时再无犹豫,照着貂雄的指点,又是一招“一夫当关”使出。

    周仓使出的招式,再度被这一招“一夫当关”所克制,不得被震得身形又是一震,破绽更现。

    “左右夹攻、四百埋伏、五路奇兵……”

    掠阵的貂雄,源源不断的将李严家传刀法喝出,竟仿佛比他本人还熟悉,招招都克制着周仓。

    周仓是越战越狼狈,心中惊忖:“这小子,竟完全看穿了我的招式破绽,莫非他的武道,竟在我之上不成?这怎么可能,他如此年轻,不过十六七岁,焉能武道高于我,除非是习武天才,不然……”

    “最后一招,百战百胜!”

    周仓还自惊骇时,貂雄已惊雷般,大喝一声。

    李严低吼一声,手中战刀舞出百重刀影,挟着千军万马,踏平山河之势,四面八方的向着周仓辗压而去。

    必胜之招!

    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叫。

    飞喷的鲜血中,周仓诺大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重重的摔落于地,口吐鲜血,已是受伤不轻。

    在貂雄的指点下,李严终于将周仓击落马下。

    李严一个潇洒的收刀,驻马巍巍而立,刀锋尚在滴血,目光却惊叹的望向数步外的貂雄。

    那眼神,分明是惊叹于貂雄的洞察力,更惊叹于貂雄神一般的习武天赋,竟然对自己的刀法了如指掌,更在片刻间,就看破了周仓刀法路数。

    左右黄巾军,已被杀得血流成河,营外数里,皆被鲜血所染。

    杀机未尽的将士们,一路追辗敌军溃兵而去,只将遍地的尸体,留在了身后。

    而那些残存未逃的黄巾兵,眼见自家主将被击落马下,无不肝胆俱裂,哪里还敢再挣扎,纷纷伏地下跪,向貂雄投降求饶。

    一众黄巾兵眼中,貂雄俨然如天神一般,威势无双,无人敢抬头看他一眼。

    貂雄却傲然而立,享受着敌人的畏惧,毫不掩饰自己的威势。

    冷笑着瞟了一眼周仓,貂雄拨马徐徐而上,冷冷道:“周仓,你不是嘲笑本将没有本事,不配你归顺吗,现在你就趴在本将的面前,还有什么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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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清理门户

    此时的周仓,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死死的瞪着貂雄,虽受伤不轻,却丝毫没有惧色。

    “貂雄,我周仓确实看走了眼,没想到你确有几分能耐,要杀要剐随你便,我周仓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不配做好汉。”

    喝罢,周仓昂起头,双目紧闭,一副引颈就戮的慷慨气势,俨然不畏生死。

    看着昂然无惧的周仓,貂雄却暗暗点头,眼神中掠过一丝欣赏。

    他记得书中说,这周仓自追随关羽后,忠心不二,在听说关羽被杀之后,竟然自刎殉葬。

    如今所见,这周仓的一身胆气,果然不凡。

    旁边的李严见状,便怒道:“将军,这厮不识抬举,死到临头还嘴硬,一刀斩了他干脆。”

    说着,李严已扬起了手中染血的战刀,只等貂雄一声令下,便结果了周仓。

    倘若周仓伏地求饶,貂雄说不准就杀了,不过他最欣赏的就是血性男儿,今周仓如此慷慨不畏死,反而让貂雄收了杀心。

    况且,归顺他的几员黄巾将领,都是泛泛之辈,唯独周仓勇武,更是用招实力的武道,其价值非刘辟三将可比,对于正缺人才的貂雄来说,就这么杀了,实在有些可惜。

    念及于此,貂雄斩岳斧一挥,喝道:“都给我让出一条路来!”

    左右将士一怔,不知貂雄何意,却不敢违令,皆纷纷退在两旁,让出一条血路。

    那周仓也是一震,睁开眼来,疑惑的看向貂雄。

    貂雄战斧一扬,冷笑道:“周仓,我貂雄虽然出身跟你一样低微,但我却欣赏你这种草莽汉子,今天我就放你走,你回山后重整兵马,本将跟你再战一场,直到你彻底心服,归顺本将为止。”

    众将士无不大惊,皆是惊异的望向貂雄,皆想好容易设计,生擒了这黄巾贼将,自家将军是怎么想的,怎能说放就放。

    李严也先是一怔,旋即恍悟,脸上扬起一抹赞叹的笑意,心中暗道:“貂将军是见这周仓有几分血性,想要降伏于他,才要放他走,这份气度,当真是我等不及……”

    李严赞叹,周仓却是身形一震,惊异的目光,猛望向貂雄,那般不可思议的表情,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真的要放我走?”周仓颤声问道。

    貂雄一笑,豪然道:“我貂雄向来言出必行,说放你走,就放你走。”

    周仓身形再次震动,望着让出的那一条生路,他却立在原地,脚步始终没有动一步。

    沉默了许久,当他再次抬起头,看向貂雄的眼神中,已没有了愤怒,只剩下对深深的敬畏。

    “末将周仓有眼无珠,不识明主,还请将军恕罪,末将愿归顺将军,为将军效犬马之劳。”他忽然单膝伏地,拱手便是一拜。

    这一拜,竟味着他愿赌服输,甘愿归顺于貂雄的麾下。

    他已是被貂雄的本事,被貂雄那不凡的气度,彻底的折服。

    貂雄嘴角掠过一丝得意,却忙俯身将周仓扶住,哈哈笑道:“很好,快快起来吧,来人呀,速将周将军扶去治伤。”

    几名士卒匆忙上前,将周仓扶走。

    左右将士们看着这一幕,皆是惊讶不已,万不想这个适才还慷慨赴死的黄巾将领,转眼之间,竟这般甘心归顺于自家将军。

    身边李严不禁叹道:“这周仓不过是个无名小卒而已,将军何故要费此周折,偏要收降于他?”

    周仓忠心耿耿,貂雄眼下最需要的这就是这等忠诚的心腹,又岂是李严能看出来的。

    “周仓虽是小角色,却在汝南众黄巾中极有威望,本将费此手段降伏他,正是要借着他向归降的黄巾降兵们,展示胸襟与气量,否则怎能让这些黄巾军心服。”

    貂雄这番话倒也是直言,这也正是他收服周仓的原因之一。

    他想自立为雄,光凭南阳兵是不够的,汝南这批黄巾军是他扩充实力的最佳选择。

    就如同曹操降伏青州兵,貂雄也要仿效曹操,让汝南黄由,彻底的归心。

    “原来如此,将军深谋远虑,严确是不及。”李严明白了貂雄用意,不禁叹道。

    貂雄却一笑,目光已转身东面,挥斧喝道:“周仓已降,汝南黄巾皆平,传令下去,全军速往富波会合,也该是收拾韩当的时候了。”

    ……

    五日后,天明时分,富波城西面。

    放眼望去,但见城池西门一线,已是黑压压一片,布满了貂军。

    数不清的战旗如浪涛一般翻浪,森森的刃锋与铁甲,在夕阳的映照下,几欲将天空映寒。

    三万貂军将士,肃杀列阵,将这座汝南最东面的城池,围了个水泄不通。

    城头上,包括老将韩当在内,五千孙家军望着貂军这般声势,无不心中悚然,为之变色。

    “怎么回事,区区数日间,貂雄这小子哪里变出这么多的兵马,竟有三四万之众,这怎么可能……”

    韩当吃惊的望着城外,那密密麻麻的兵马,苍老的脸上,已写满了困惑与惊疑。

    还有,一丝深深的忌惮。

    西门之外两百步,“貂”字大旗下,貂雄横斧傲立,目光如刃。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身边,被“挟持”而来的孙尚香,皱着秀眉沉声道。

    貂雄马鞭遥指城头,冷冷道:“我貂雄真正的敌人,并非是你们孙家,我不屑于把我兵卒的性命浪费在这里。今我召你前来,就是想请你孙大小姐,去城前劝说一下那韩当,只要他肯率军撤出富波,我可以放一条生路给他。”

    孙尚香神色震动,却沉默不语。

    “你看清楚了,我数万大军云集于此,只消一声下令,就能把富波城夷为平地,我知那韩当跟随你父已久,乃是你孙家的元功宿将,我敬他的忠心才给他这个机会,救不救他的性命,由你自己选。”

    听得这番肃杀之言,本是犹豫的孙尚香,终于咬了咬牙,叹道:“好吧,我去劝说韩叔。”

    说罢,孙尚香拨马而出。

    貂雄自然不许她独往,也纵马而出,四周则是百余手持铁盾的骑兵亲卫兵,环护于侧。

    百余盾骑,徐徐上前,直抵城前五十余步。

    “是孙小姐,快看,是孙小姐!”城头上,韩当的亲兵眼尖,立刻认出了孙尚香。

    韩当也吃了一惊,急扑向城头,望着逼近的孙尚香,还有同来的貂雄,一时狐疑不解,不知貂雄耍什么花招。

    城外处,当孙尚香看到韩当出现在城头时,心头猛然一动,有那么一瞬间,便想策马冲将过去。

    此念一生,旋即收敛。

    貂雄又岂会没有防备她趁机走脱,不然怎么会亲自跟随过来,“保护”她前来劝降。

    孙尚香的坐骑与貂雄坐骑,一直都连在一起,根本无法策马而逃,而且,貂雄的手始终都按在斧柄上,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

    无奈之下,孙尚香只好放弃逃跑的念头,深吸一口气,拱手高手道:“香儿见过韩叔。”

    韩当可是看着孙尚香长大,她容貌可有相似,但声音却无法复制,孙尚香一开口,韩当立刻确认了她的身份,见她没被牵连,为貂雄所害,顿是欣喜不已。

    按定心神,孙尚香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韩叔,貂雄说了,他不愿与我们孙家血拼,只要韩叔愿意让城别走,他答应让出围阵,放韩叔和几千兄弟撤走,韩叔,为了这些将士的性命,你撤兵吧。”

    孙尚香声音嘹亮,城头的孙军士卒无人不闻,一个个均是面露惊色。

    孙尚香,主公孙坚之女,如今竟然为貂雄这个敌人,劝说他们放弃城池,这对他们士气的杀伤力之大,简直不可估量。

    韩当听罢,不禁勃然变色,老脸瞬间惊怒,厉声喝道:“孙小姐,你乃江东之虎的女儿,岂能这般没有刚骨,竟然受貂雄这小贼威逼,劝我献城而逃!”

    韩当以为,孙尚香乃是被貂雄威逼,被迫前来,却根本不知道,貂雄压根就没有半分威胁过她。

    孙尚香秀眉一凝,刚想辩解时,怒不可遏的韩当,跟着骂道:“貂雄小贼,卑鄙无耻,最无信义,前番诡诈大败我军之痛,尚且历历在目,你以为我会再上他的当吗!”

    听得这番怒斥,孙尚香却被惹恼了,厉声道:“韩叔,我们孙家虽与貂雄为敌,但也不用颠倒黑白,前番明明是你们煽动父亲,撕毁协议夜袭貂雄的大营,反为貂雄所败,不但损兵折将,还损了父亲的侠义之名,是你们自取其辱,与貂雄有何关系。”

    韩当身形大震,万没有想到,孙尚香在被貂雄扣留这些日子后,竟如同换了个人似的,竟然敢对自己的父亲,说出如此冒犯之词。

    城头的孙家军士卒,更是全都懵了。

    韩当的脸在扭曲,在变形,转眼已涨红如炭,两颗斗睁的眼珠子,几乎就要涨爆出来一般。

    “孙尚香,你不配做孙家子弟,我韩当今天就替主公,为孙家清理门户!”

    韩当怒吼一声,一把从亲兵手中夺过弓箭,弯弓搭箭,竟是作势要射杀孙尚香。

第八十三章 无话可说,杀!(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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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将军,那可是孙小姐啊。”身边副将急是惊叫着提醒。

    “她已背弃主公,不是我们的孙小姐,老夫一定要射死这个不孝之徒。”韩当怒不可遏,无人能挡。

    城外,孙尚香眼见韩当要射杀自己,心中也不禁是大惊。

    震惊之余,孙尚香更是心生愤怒,叫道:“韩当,你疯了吗,竟然想射杀我!”

    “你几次三番的替貂雄说话,前番你写书劝主公撤兵,多半就是你为那小贼设的计谋,想要算计自己的父亲,我今天非替主公清理门户不可,去死吧!”

    恼羞成怒的韩当,也不解释,屹立城前,弯弓搭箭死死瞄准了孙尚香。

    没有一丝犹豫,那一支利箭,破空而出,直奔孙尚香面门而去。

    就在韩当箭出的一刹那,孙尚香心中悲凉已极,万念俱灰,竟是一动也不动,任由韩当射杀。

    前番作书劝说孙坚,她是一心的为自己的父亲设想,却不想孙坚竟不顾她的生死,背信弃义的发兵夜袭貂雄大营。

    今天,她同样是为了韩当,和那几千孙家军的性命,前来相劝,却被韩当视为不孝之女,竟然到了要射杀她,为孙家清理门户的地步。

    孙尚香绝望了,悲怆之下,便想自己干脆被射死,还来得痛快些。

    就在箭矢将至时,早有防备的貂雄,却挥斧一拨,挡开了袭来之箭,救下了孙尚香。

    一箭未中,韩当怒不可遏,几乎如失去了理智一般,又准备再次放箭。

    “你已经尽力,没必要求死,我们走吧。”貂雄一挥手,拨马回阵。

    一句“你已经尽力”,让孙尚香猛然惊醒,原本的求死之心,瞬间烟销云散。

    她长吸了口中气,恨恨的瞪了城头一眼,愤然回身,再无留恋的转身而去,百余骑人马,转眼便驰离了城前一线。

    当韩当再次搭好箭时,孙尚香早已奔出了射程之外。

    羞愤难当的韩当,狠狠的将手中硬弓折断,愤愤的扔在了城下。

    望着孙尚香离去的背影,韩当咬牙骂道:“没想到,主公一世雄略,竟然生了这么个不孝之女,可恨,可叹啊!”

    ……

    策马飞奔,孙尚香随着貂雄回归了本阵。

    城前韩当的“发疯”表现,貂雄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貂雄让孙尚香招降韩当,目的也没那么复杂,一来确实是想劝退韩当,避免自己徒损士卒,二来也是利用孙尚香的身份,打击一下守军士气。

    貂雄却没想到,韩当竟然愤怒到要用箭,射死孙尚香的地步。

    而且,韩当还口口声声的骂他卑鄙,却全然忘了前番安城一役,究竟是谁背信弃义。

    貂雄已经被彻底激怒,现在他的脑海里,只余下一个字:

    杀!

    “机会我已经给了韩当,是他自己不要,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貂雄目光看向了孙尚香。

    孙尚香通红的脸上,只余下了委屈和非愤,深深瞪了一眼敌城,冷冷道:“他是生是死,与我无关,你随便。”

    说罢,孙尚香也不愿再留于此地,拨马转身而去。

    看来,这匹孙家小野马已对韩当,这个自幼看她长大的叔辈,失望至极,就算貂雄把韩当辗为粉碎,孙尚香也不会再有半分可惜。

    貂雄微微冷笑,拨马转身,眼眸中杀机凛然,厉喝一声:“周仓何在。”

    “末将在!”周仓慨然一应。

    貂雄斩岳斧一指敌城,喝道:“本将命你率四千步军,正面给我攻破富波城。”

    “诺!”周仓也是杀机凛烈,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功,以展示自己的实力,当下拨马飞奔而去。

    貂雄鹰目瞪向敌城,一脸肃杀,厉声道:“擂鼓,全军进攻,斩韩当者,重赏!”

    韩当乃孙家死忠,想要收降是决计不可能,今貂雄便要斩杀韩当,狠狠的挫动孙家军的军心。

    嗵嗵嗵!

    战鼓声冲天而起,震动四野,令天地变色。

    前军处,新降的周仓,挥马杀出,率领着四千步军杀向富波西门。

    掠阵的貂军将士,放声呐喊,气势如虹。

    这等狂烈的杀势,只令城头守军为之胆喊,无不谔然变色。

    “全军不得慌张,给老夫放箭,坚守城池!”韩当抖擞精神,放声大喝。

    城头上,慌张的守军士卒,只得勉强鼓起勇气,朝着城外逼近的貂军,疯狂放箭。

    周仓率领着刀盾手,顶着如雨的箭矢,一路狂冲至城下。

    攻城开始。

    周仓出身于猎户,最擅长的就是山地作战,此等爬城攻登之战,正是他的强项所在。

    转眼间,沿城一线,数十道云梯已被竖起,数千勇敢的貂军将士,如蚂蚁一般向上攀爬。

    而在被填平的护城壕前,千名弓弩手,不停的向着城头发箭,直将城上的守军压到不敢露头。

    再往远处,一队队貂军士卒,仍在源源不断的向着西门一线涌来,北角一线城池,数名士卒甚至已经登上了城头。

    “貂雄小贼,怎么突然间多了这么多兵马,而且还极善攻城?”面对着这汹汹如潮的攻势,韩当一时间惊异不已,士气再度受挫。

    深吸一口气,韩当猛然间回过神来,勉力的鼓起勇气,大喝道:“是男儿的,就随我血战一场,誓死不退!”

    几近于歇斯底里叫吼声中,韩当抡起长刀,率领百余亲兵,向着北角方向杀去。

    西门前,百余步处,貂雄正怀抱着斩岳斧,欣赏着周仓的攻城表演。

    “周仓统兵能力,虽不及李严等辈,但这攻城能力,却着实是强,这员猎户出身的猛将,看来我是收对了。”

    眼见北角处,几名勇敢的登城士成功的爬山上了城头,貂雄的心头不禁掠过一丝喜色。

    只要那几名先行登城的士,能够博命的守住登城点,就能为更多的后续士卒上城争取到时间,而若有足够的士卒能够登城成功,便可将登城点不断的扩大,进而将敌军的守势就此瓦解。

    但就在貂雄刚刚兴奋时,城头上,韩当率领着一队亲卫军赶到,很快便将北上角登上城头的士卒尽数攻灭。

    “韩当不愧是员宿将,看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貂雄嘴角掠起一抹冷笑,当即下令,其余掠阵的万余兵马,也一并冲上前去,尽数加入周仓的攻城部队。

    时值如今,貂雄已没有任何保留的余地,他决心将所有的兵力投进去,必要在这一战中,一鼓作气的拿下富波。

    攻城之战危险极大,貂雄虽勇,但也清楚作为三军主帅,此时不能轻易加入到攻城战中。

    眼眸一闪,貂雄突然跳下马来,一把从鼓手手中夺过大捶,虎臂抡起,用震耳欲聋的战鼓声,来为他的将士们助威。

    血战的士卒们,眼见自家将军亲自擂鼓助威,无不是热血激荡,个个奋不顾身,视死如归的向城头攻去。

    尽管敌军数量处于弱势,但这几千守军,毕竟是韩当训练出来的精锐之师,他们的斗志非是一时片刻就能够击碎。

    几千孙军在韩当指挥下,顽强的抵抗着貂雄数倍大军的进攻。

    半个时辰后,城下貂军的尸体已厚厚的堆叠加起了一层,却仍未能突破孙军顽强的防守。

    这一场攻城战,已是陷入了胶着的状态。

第八十四章 惊天一箭(求推荐票)

    城墙之下,纵马往来指挥的周仓,眼见久攻不下,一股愤怒的热血,不禁在胸中狂燃起来。

    他狠狠一咬下,翻身下马,手提着长刀,竟是亲自顺着一张云梯向上爬去。

    就在他上攀不及丈许,城垛上一名敌卒,举起罗石,大喝着砸向周仓。

    眼见那人头大小的罗石,直奔自己的脑袋而来,周仓一手钩住云梯,腾出另一手来纵刀而出。

    哐~~

    一声闷响,那几十斤重的罗石,竟硬生生的被周仓用刀挡飞出去。

    而城下一名士卒来不及躲闪,则被弹落的罗石砸得脑桨开裂,血肉横飞。

    周仓也顾不得许多,挡开一块罗石,铁塔般的身躯奋力的身上攀纵而去,只眨眼间,又攀纵了丈许。

    刚爬到一半时,城垛口处探出另一名敌卒,试图用撑杆将云梯叉翻。

    此时周仓距城头还有近一丈,手中大刀长度够不着敌人,而他又分不出手来,开弓放箭去射杀那敌卒。

    情急之下,周仓灵机之动,从后腰抽出别着的手斧,单手用力的甩将出去。

    噗~~

    这一斧子不偏不偏,砍中了那敌卒的脑门,但听“嗷“的一声惨叫,那敌卒便从城墙上栽落下去

    一击得手,周仓信心倍增,急是向上继续攀爬,眨眼之间距城头便只有半身之遥。

    就在此时,城头上,两名敌卒抬起一锅滚烫的开水,当头便要向周仓泼来。

    此时的周仓身在半空,上不及城,下不着地,根本无处可躲。

    这诺大的一锅开水若是泼将下来,他非得当场补烧化成一滩白骨不可。

    生死一线,周仓不及多想,左手死死的扒紧梯子,暴喝一声,右手的长刀奋力的向上捅去。

    这倾尽全力的一刺,力道极是强劲,那两个孙军士卒没能托稳,手中的大锅倒扣了回去,整整一锅的开水,“哗”的便倾在了自己的身上。

    凄惨之极的嚎声随之响起。

    抓住这时机,周仓雄健的身躯敏捷的向上窜去,双足用力一蹬,一声大吼跃上了城头。

    城头上,那两个全身血肉糜烂的敌卒,尚在地上打滚,旁边另一名士卒也顾不得救同伴,重新从地方捡起撑杆,正准备再次去叉翻云梯。

    冷不防一抬头间,那敌卒惊见一具铁塔般的身躯挡住了去路,站在城垛上的周仓,巍巍如从天而降的神将一般。

    猿臂一抡,手中长刀如车轮般扇扫而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便飞上了半空。

    紧接着,周仓一跃跳下城垛,长刀一横,护住了这片登城的空地。

    “周仓,干得漂亮,我果然没白费心思降伏你!”

    城外处的貂雄,眼见周仓登城成功,不禁兴奋如火,手中将战鼓擂得更响。

    城墙一线,正自苦战的貂军将士们,眼见周仓杀上城头,斗志无不是欢欣鼓舞,个个奋勇,急先恐后的抢向城头攀来。

    城上的那些孙军士卒,眼见城头被突破,十余号人从两侧扑涌而来,试图将周仓围杀。

    “敢跟貂将军作对者,杀!”

    周仓怒发神威,手中长刀荡出层层铁幕,威杀之势,将围上来的敌卒轻易逼退,仅凭一人之力,竟生生的护住了这片登城空地。

    就在周仓怒发神威时,越来越多的貂军将士,纷纷从云梯爬上城来,将这片登城点越扩越大。

    西门一线的形势,对孙军已是极为不利。

    韩当眼见形势有危,战刀抄在手中,暴喝一声纵刀亲自杀了上来。

    眼见韩当汹汹杀至,周仓却无丝毫的惧色,低啸一声,手中长刀如电光一般,挟着凛烈之极的力道,家传猛虎刀法使出,如泰山压顶一般向着韩当头斩去。

    刀锋当空斩下,竟隐似有虎跃势。

    韩当不及多想,急是深吸一口气,全身的劲力尽数灌向双臂,奋然的擎刀相挡。

    吭~~

    猎猎嗡鸣声中,刀锋轰至,那狂澜怒涛般的巨力,由兵器直灌入韩当的身体。

    韩当身形剧烈一震,只觉汹涌的力道猛击着内腑,只令他气血激荡。

    “这贼将的武道,竟与我不相上下,也是用招第三重……”

    惊异时,周仓面容如铁,第二刀“虎扑式”,已急袭而至。

    韩当气血未平,眼见第二招的杀式已至,却不及多想,急是竖刀勉力相挡。

    哐~~

    火星四溅,又是一声金属翁鸣。

    韩当只觉千斤之力轰撞而至,气血激荡如潮,脚步竟是站立不稳,诺大的身躯微微后退寸许。

    二人的武道虽不相上下,但韩当毕竟年势已高,气力不足,这般硬碰硬,岂挡得住周仓这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周仓的第三刀,第四刀,已是如狂风暴雨一般,接踵而至。

    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猛似一刀,刀刀皆乃压迫式的打法,根本不给韩当半点喘息时机。

    “无名贼将,老夫不发威,你当我韩当是病猫吗!”

    韩当被对手这咄咄逼人似的打法,彻底的激怒,拼上老将全身的气力,决死反击。

    韩当的拼死反击,稍稍扭转了不利,便与周仓在城头战成一团。

    就在韩当苦战时,沿城一线,数处城墙已然被突破,成百上千的貂军将士受到周仓勇武的鼓舞,奋勇的杀上城来,战刀无情的斩向那些军心紊乱的敌卒。

    孙军数寡,军心已然散乱,随着越来越多的貂军抢登上城,先前的据城防守战,已然演变成了一场近身的肉搏战,形势对孙军已是越来越不利。

    然而,韩当的拼死不退,却维系着孙军最后的斗志,支撑着他们死战不退。

    韩当不死,这场战斗一时片刻就无法结束,每拖延一分钟,就不知有多少貂军将士,倒在血泊中。

    貂雄不能再容忍自己的士卒,再做无谓的牺牲。

    当下他跳下鼓台,翻身上马直抵城墙一线,挂住斩岳斧,弯弓搭箭,瞄准了韩当。

    跟随赶来的文聘,见貂雄竟想射杀韩当,不由惊道:“将军,周仓与正韩当激战,二人缠斗太近,这样放箭只怕会误伤了周仓啊。”

    “智能芯片,开我开启!”

    貂雄嘴角却扬起一抹自信的冷笑,智能芯片悄然开启,韩当和周仓的身影,立刻被输入芯片之中。

    二人的移动速度、体积、四周的风向、距离……

    一切影响箭射准确率的因素,统统都被输入智能芯片,飞速的计算。

    某一个瞬间,智能芯片给出了射击的最佳时机。

    貂雄毫不迟疑,手指一松,利箭离弦而去,直奔城头而去。

    那支利箭竟是直奔着周仓而去,眼看着就要射中,却在分毫之间,竟从周仓的脖子旁边掠过,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着对面的韩当袭去。

    “将军竟然还有一手神射……”文聘惊异的目光下,那支诡异的利箭,直奔韩当面门而去。

    这支冷箭袭来的方位,太过于诡异,以至于利箭已射到眼前尺许之地,韩当才发觉。

    “那小子,竟然——”

    惊愕的韩当,不及多想,只能凭着武道的本能,急是收刀相挡。

    锵~~

    一声清脆的激鸣,这般近的距离,利箭竟然被韩当硬是在分毫之间,给挡了出去。

    只可惜,虽挡下了冷箭,但身前破绽却已大开。

    周仓瞅准机会,一声低啸,手中长刀猛起,挟着猎猎的风声斩向了韩当的脖颈。

    韩当招式已老,眼见刀锋袭至,想要回招相挡已来不及。

    惊怖的潮水袭遍全身,韩当的脑海里霎时间一片空白,只余下一个念头:

    我韩当,竟然死在了貂雄这个无名之辈手下,我不甘,不甘啊!

    噗!

    一声沉闷的响声中,一道血光飞溅,韩当人头落地。

    周仓蓦然回首,见得貂雄手拿长弓,方知那一支神箭,竟是貂雄暗中相助。

    又是感激又是惊叹,周仓将韩当的人头提起,猛的扔下了城头,兴奋喝道:“多谢将军相助,这老狗的人头,末将已给将军斩下。”

    血淋淋的人头,穿越惊恐万状的孙家士卒头顶,跌落于城下,滚在了貂雄跟前。

    眼见主将被斩,数千顽抗的孙家士卒,最后的抵抗意志,就此轰然瓦解。

    杀意未尽的周仓,率军杀至城楼,将吊桥斩下,把城门从内掀开。

    守候在外的貂军将士,更如决堤的潮水一般,一涌而入。

    片刻间,城头上,“貂”字的大旗,已被高高树起。

    貂雄手提着韩当的人头,策马徐徐入城,昂首阔步的进入了富波城。

    这座汝南的东大门,这座通往淮南的必经之路,如今终于落入了貂雄之手。

    过此城望东,貂雄的兵锋就可以长驱直入,杀入淮南,直取寿春。

    貂雄知道,他和孙坚之间的战争,攻守之势已逆!

第八十五章 血淋淋的警告(求推荐票)

    寿春城。

    军府后堂,孙坚正昂然驻立,欣赏着铜镜中,自己英武雄略的形容。

    妻子吴氏立于身后,纤纤玉手轻抬,正为自家夫君披甲穿衣,一副体贴的样子。

    孙坚本有一妻一妾,皆乃吴家姐妹,姐姐生孙策等数子,妹妹则生孙尚香。

    前番比阳兵败,逃亡的路上正妻患病,到寿春不久便病逝,孙坚便立妹妹吴萍为正妻。

    “夫君,今日就要出征了吗?”吴萍言语中有几分不舍。

    “嗯。”孙坚点了点头,“韩当在富波已被困多日,再不去救只怕会出事。”

    自归寿春后,孙坚重募兵马,征调粮草,如今已重整一万雄兵,粮草十余万斛,元气稍稍恢复。

    在孙坚看来,以现在的军事实力,打垮貂雄虽然希望不大,但本土作战,配合韩当所部,内外夹击逼退貂雄,解除淮南的威胁还是没问题的。

    今日,就是他领军出征的时刻。

    吴萍轻叹一声,幽幽道:“也不知香儿是死是活,夫君此去,若是能救回香儿就好了。”

    孙坚身形微微一震,迟疑一下,转过身来安慰道:“放心吧,只要香儿还活着,为夫早晚会把她从貂雄的魔掌中救出。”

    吴萍担忧的表情,这才稍稍缓和。

    孙坚束紧衣甲,拿起佩剑,昂首阔步,意气风发的步出了外堂。

    外堂中,黄盖、蒋钦、张布等一干文武,候立已久,只等着孙坚出来训视,然后发兵西进。

    孙坚立于高阶之上,环扫一眼蠢蠢欲动的众将,嘴巴张开,便想说一番豪言壮语。

    “报——”

    便在此时,一声尖锐的叫声,打断了孙坚。

    只见一员斥候,匆匆的奔入大堂,伏地叫道:“禀主公,西面急报,貂雄大军已攻破富波城,兵锋直入淮南,正沿淮水直逼寿春而来。”

    大堂中,瞬间哗然惊变,众文武无不骇然变色。

    孙坚更是雄躯剧烈一震,脸上的意气风发瞬间消散,惊愕之色取而代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富波有韩当驻守,五千精兵,貂雄仅凭一万兵马,如何能攻破?

    怎么可能!

    到底是当世名将,孙坚只惊愕一瞬,立时强按住震荡的心神,沉着脸厉声喝道:“富波是怎么被攻破的?”

    斥候遂将貂雄如何招抚了汝南黄巾,兵力骤然大涨,凭着数万雄兵,四面围城一举拿下富波城的经过,报了出来。

    周遭听着的孙军文武,无不是骇然变色,个个的脸上都涌动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张昭则是望向孙坚,无奈的连连摇头。

    至于孙坚,更是脸色铁青,眼眸之中,懊悔与恨怒的神情时隐时现。

    想当初,张昭可是曾向他献计,劝他招抚汝南黄巾,为己所用,结果他却轻视于黄巾,拒绝了张昭提议,非要用武力剿灭不可。

    而如今,他孙坚不用的计策,却为貂雄所用,结果人家还正是仗着这些黄巾降军,攻破了他的富波城。

    这简直是对孙坚打脸。

    “貂雄——”孙坚念头这个可恨的名字,咬牙切齿。

    “主公,貂雄既已深入淮南,必是会直取寿春,为今之计当速速作好守城准备才是。”

    张昭话音方落,但见又一员斥候飞奔而入大叫道:“禀主公,西门急报,城外出现敌军旗号兵马,正向寿春西门逼近!”

    听得这消息,孙坚上下无不神色惊变。

    孙坚没想到,貂雄会来得这么快,惊异之下,急是率一众文武,登城准备迎击。

    ……

    寿春西北。

    貂雄正坐胯战驹,手拖着斩岳斧,率领着他的步骑大军,如狂风暴雨般向着寿春城急进。

    富波一胜,斩杀韩当,歼灭了五千孙军,一举打开了通往淮南的通道,貂雄没有任何犹豫,当即挟着大胜之势,长驱直入扫荡淮南,直逼寿春而来。

    孙坚乃是劲敌,绝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貂雄就是要趁着这胜势,一举拿下寿春。

    午后时分,貂雄率领着他的步骑大军,浩浩荡荡的逼近至寿春西门一线。

    数万士气高涨的貂军将士,排出里许长的阵列,浩浩荡荡的推进前来,在距寿春西门数百步之距停止了前进。

    飞扬的“貂”字大旗,在阳光照射下,耀眼威风。

    大旗下,貂雄冷峻如铁,傲然远望着龟缩在寿春城中,不敢出战的孙军。

    文聘、徐荣、李严、周仓等宿将,个个都是精神抖擞,战意昂然。

    “子丰,去吧。”貂雄突然沉喝一声。

    周仓得令,将战刀挂住,单骑策马奔出,手提着一颗人头,飞也似的奔向寿春西门。

    周仓奔近寿春西门三十步,借着战马的冲势,周仓怒啸一声,奋力的将手中的人头掷了出去,将那人头扔向了城头。

    “孙坚听着,你背弃信义,这一颗人头是我家将军对你最后的警告,若不滚出寿春,我家将军必亲手斩下你的狗头。”

    吼怒声中,周仓已拨马掉头,转归了本阵。

    那是韩当的人头。

    貂雄虽大破韩当,但他也清楚,孙坚尚有万余雄兵,且其子孙策正横扫江东,麾下亦有精兵数万,想要一举拿下寿春并不容易。

    今日,貂雄耀武扬威而来,并非是为了速破寿春,而是要以强大的军势,以韩当的人头,彻底的震慑孙坚和城中敌军。

    要让尔等记住,谁敢惹我貂雄,韩当就是你们的下场!

    众目睽睽之下,血淋淋的人头划过曼妙的弧线,嗖的飞上寿春城头,跌落于地。

    人头滚了数步,正停在了孙坚的脚下。

    那头颅披头散发,又为血迹所污,一时辨不出是谁的人头,但孙坚的心中,却隐约涌起一种极不祥的预感。

    孙坚示意了一眼,一名亲军便将那人头颤巍巍的捡起,将那散乱的头发拨开

    当众人看清楚那脸庞时谁时,所有人的都是一声惊哗。

    韩当首级!

    “义公!”孙坚脸色骤变,放声大叫,两眼中喷射着悲愤的火焰,几乎要夺眶而出。

    跟随自己多年,兄弟一般的老将,如今竟被貂雄所斩,人头就这般跌落眼前前,孙坚焉能不心如刀绞。

    身边的黄盖,更是愤怒万分,向着孙坚叫道:“主公,貂雄狗贼杀我义公老哥,可恨之极,请主公下令出,让我去杀了那貂雄狗贼,为我老哥报仇血恨!”

    韩当、黄盖和程普,乃追随孙坚已久的三员老将,彼此间以兄弟相称,情同手足,黄盖见韩当被杀,愤怒之情不比孙坚要少。

    黄盖这么一愤然叫战,其余诸将尽皆愤然叫战,声言要为韩当报仇。

    孙坚亦是愤慨万分,脸上青筋涌动,眼看着就要愤然出战。

    城外处,貂雄耳听着城头大骂之声,想也想得到孙坚一众的愤怒,他的脸上,却掠起一抹冷笑。

    “孙坚,有胆你就出来跟我决一死战,正中我下怀。”

第八十六章 虎士拦路(求推荐票)

    寿春城头,孙坚主臣皆愤怒不已,冲动的要出战为韩当报仇。

    一旁的张昭,却眉头深凝,比许多人都冷静,悲愤之余,却是一脸的忧心。

    “主公息怒,貂雄把人头扔上寿春城头来,就是想激怒主公,诱得主公因怒发兵,主公千万不可上他的当啊。”张昭苦苦相劝。

    孙坚到底是名将,侄儿孙贲之死,尚且没能让他乱了阵脚,何况是韩当。

    凝视着城外浩浩荡荡的貂军,孙坚很清楚,以自己区区一万兵马,出城跟对方拥有数千铁骑的三四万大军对战,万万没有取胜的可能。

    出城一战,只能是自寻死路。

    砰!

    孙坚的拳头狠狠击在女墙上,咬牙道:“难道,义公的仇就不报了吗,我堂堂孙坚,难道就龟缩在这寿春城中,任由那小子耀武扬威吗?”

    张昭眼珠子一转,却拱手道:“主公,胜负乃兵家常事,主公不必介怀。为今之计,敌强我弱,以我们现下的兵力已不可能击败貂雄,必须另寻援手相助了。”

    援手?

    “你莫非是想让我把伯符从江东召回?”孙坚疑道。

    “大公子正横扫江东,此时若率军回援,岂非功亏一篑。”张昭摇了摇头,却指向北面,“昭的意思是,主公当作书一封,派人速往徐州,向陶谦求援,请其发兵,到时南北夹击,方可大破貂贼。”

    向陶谦求援?

    包括孙坚在内,所有人眼前皆是一亮,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黄盖却道:“那陶谦新近才为曹操所败,若非曹操粮尽退兵,他眼下恐怕还自身难保,又怎么会来援救咱们?”

    “他一定会的。”张昭却自信的笑道:“那貂雄已与曹操结成联盟,倘若我淮南失陷,陶谦就要面临被曹貂二人南北夹击的威胁,到时候必亡无疑,陶谦应该知道这个唇亡齿寒的道理,所以他一定会发兵来救。”

    一席话,令孙坚一众,豁然开朗。

    孙坚却拳头敲击着女墙,眉头深凝,犹豫不决。

    堂堂孙坚,被一个无名小辈杀得屡战屡败也就罢了,最后还沦落到向友邻求援的地步,传扬出去威名何在。

    孙坚是在顾忌着自己的颜面。

    张昭敏锐的看穿了这一点,便劝道:“主公神武雄略,自知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今日求援虽有损威名,但比起他日灭掉貂雄,报仇雪恨,成就大业来说,这颜面上的小小损失,又算得了什么,请主公三思。”

    孙坚身形蓦然一震,仿佛被张昭说中了心思。

    沉吟片刻,孙坚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子布言之有理,你就速替我修书一封,派人送往徐州,向那陶谦陈明利害,请他发兵来援。”

    ……

    敌城之外,貂雄驻马横斧,坐等着孙坚因怒出兵。

    其实他把韩当的人头扔入寿春,不仅仅是要震慑敌人,更有借此激怒孙坚,逼其出战的意思。

    倘若孙坚一怒出兵,便正中貂雄的下怀,他便可率领着这得胜之师,一股作气荡平孙坚,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寿春。

    关中已传回消息,董卓已招降了马腾,陇西叛军分崩离析,只余下个韩遂还在顽抗,相信不已就会被董卓收拾了。

    等董卓腾出手来,以其对自己的疑心,必不会容忍自己实力坐大,那时翻脸反董势在必行。

    所以,貂雄必须抓紧时间,拿下淮南这块肥肉,唯有如此,他才有实力跟董卓反抗,挡住董卓恐怖的西凉铁骑大军。

    神思间,列阵许久,却未见寿春有丁点动静。

    “将军,看样子孙坚是不打算出战了。”身边文聘提醒道。

    貂雄哼了一声,感慨道:“看来孙坚果然不愧是一代名将,到了这个地步,还能保持住冷静,寿春之战,注定将是一场恶战了。”

    孙坚不出战,貂雄也不屑于再浪费精神,大军耀武扬威一番后,便下令收兵。

    当天,貂雄便于寿春西北下寨,摆出一副准备打持久战的架势。

    安营已毕,接下来的数天,后续大军和粮草,陆陆续续的抵达前线,寿春一线的兵马,已达到三万余众。

    寿春距南阳大本营,距离已颇远,粮草运输不利,貂雄不得不选择以战养战,就近取粮。

    围城未久,貂雄便分出兵马,前去攻占寿春附近诸县,一方面是孤立寿春,另一方面则是就近征粮。

    是日。

    中军大帐中,貂雄正与诸将,谋划着破城之策。

    斥侯飞奔而入,拱手叫道:“禀将军,龚都将军奉命攻占北面诸县,却在慎县被当地豪强许褚所败,请将军发兵增援。”

    许褚!

    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响起在了貂雄耳朵,脑海中,立时浮现出诸多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

    虎痴、武道超绝、渭水大战马超,与张飞斗三百合不分上下……

    曾经历史中,曹操最信任的亲卫统领,武道与典韦并称曹营第一的强者,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淮汝附近。

    “元直先生,你可知这个许褚的虚实?”貂雄的目光,转向了正打瞌睡的徐庶身上。

    徐庶头猛一点,方才清醒了几分,茫然了片刻,方道:“这个许褚啊,我知道,他原是谯县豪强,黄巾之乱后率宗族南迁到了慎县一带,凭着超绝的武道,和他麾下八百许门死士,连着击败了几伙汝南黄巾,威震淮汝,无人敢惹,龚都尉大概就是撞上了这位不好惹的主。”

    “元直对这许褚了解的这般清楚,看来天下之事,没有你不知道的,你可真是个百事通。”貂雄赞道。

    “哪里哪里,将军见笑了,我就是喜欢平时瞎打听而已。”徐庶却呵呵笑着自嘲。

    这时,徐荣却愤然站出,慨然道:“我军横扫淮汝,这个许褚竟然敢跟我们作对,将军,我请率一军杀往慎县,斩了那许褚的人头给将军。”

    徐荣乃当世宿将,早已成名在外,许褚虽威震淮汝,但到底只是一地方豪强,名声远不及徐荣,徐荣当然有自信的理由。

    貂雄却知道,单以武道,徐荣绝不是许褚对手,况且许褚手下,还有八百许门死士。

    貂雄记得,历史中曹操的亲卫军,就是以这八百许门死士为班底,才数次救曹操于危难之中,保其不死。

    况且,许褚这样武道绝伦的忠勇之士,若能收降,为我所用,实乃大幸。

    貂雄嘴角禁不住舔了舔嘴唇,脸上掠过一丝“贪婪”的神色。

    对于人才严重短缺的他来说,许褚这样的虎狼之士,岂能不让他“胃口大开”。

    念及于此,貂雄当即便道:“正方统领大营守城,子丰和仲耀二人,统兵三千,随本将亲自去会一会那许褚。”

    “将军,那许褚不过是一地方豪强,将军用得着这么重视他,还要亲自率军去征讨吗?”徐荣惊讶道。

    “你不懂,这个许褚可没你说得那么简单,这一次,本将必须亲往。”貂雄的话却意味深长。

    徐荣依旧不解,貂雄为何会如此重视这个许褚,但将令已下,却又岂敢再有疑议,当即便告退去清点兵马。

    “还有你,元直先生,也跟我一同前往。”

    “啊?”本来又打起瞌睡的徐庶,瞌睡虫顿时被吓跑,苦着一张脸望向貂雄,一副慵懒不愿的样子。

    ……

    一天后,貂雄率三千精兵北上,进入了慎县境内,兵败的龚都赶来会合,引着貂雄来到了那许家堡前。

    抬头一扫这许家堡的地势,貂雄便知道自己来对了,若是让徐荣前来,非败不可。

    只见这许家堡背靠一道壁立万仞的削壁,整卒堡垒皆以山石砌城,远较寻常土石所筑城墙坚固,如此一座地势险峻的堡垒,纵有十万大军,都未必能够攻得下来。

    再看壁墙之上,旗帜鲜明,兵甲森森,八百许门死士肃然列阵,杀气滔天。

    光这阵势,便知许褚练得一手好兵。

    观看了半晌地形,貂雄也不急于进攻,而是驱兵逼近敌堡正门,勒马于前,大声道:“汉讨逆将军貂雄在此,许褚何在,可敢出来一会。”

    “貂雄,你要攻便攻,少废话。”壁墙之上,却传下一道狂傲不屑的粗犷之声。

第八十七章 当狂人遇上狂人

    好狂的气势,倒有他貂雄几分风范。

    左右徐荣等将,皆是圆目怒睁,面露愠色。

    貂雄却不怒,凝目向着壁墙仰望而去,很快搜寻到了那声狂言的主人。

    那是一个身裹黑甲,身长七尺,虎背熊腰的汉子,一脸胡渣与钢丝一般,浓黑粗眉下的两个眼孔中,迸射着一股藐视一切的孤傲眼神。

    这般形容气势,令人只望一眼,便有一种望而生畏的错觉。

    “好强的杀气,此人必是许褚无疑,不愧是虎痴……”

    貂雄心下暗赞,却屏去那份压抑的杀气,高声道:“许褚,本将派兵前来接管慎县,征收粮赋,你拒不纳粮也就罢了,为何还敢阻挡本将的兵马进占慎县?”

    壁墙上,许褚冷哼一声,傲然道:“慎县是我许褚的地盘,有我许褚在,谁的粮都不纳。”

    好狂的口气。

    貂雄事先已打听过,许褚仗着自己的实力,几乎已独霸慎县方圆百里,此县数度易主,但哪一路诸侯都畏于许褚之猛,睁一只眼闭一只睁,默认了慎县不纳粮的惯例。

    哪怕是强如孙坚,也没敢来惹许褚。

    面对傲然的许褚,貂雄却冷笑一声,高声道:“慎县不纳粮,那是以前的规矩,现在这座城换了我貂雄做主人,规矩就得改一改,不光这一县士民要纳粮,你许家堡也得给我依律纳粮。”

    许褚虎目一瞪,脸上立时燃起怒焰,恼怒之中,更似有几分惊异。

    多少实力强大的诸侯,都要给他三分薄面,不敢征他的粮赋,哪怕是孙坚也不敢,而眼前这个新近崛起的少年诸侯,竟敢丝毫不给他面子,不但要征慎县的粮,连他许家堡的粮也敢征。

    许褚火了,战刀一横,厉声道:“光靠嘴上狂没有用,想要征我许褚的粮,就要先破我许家堡的墙,我堡里有的是堆积如山的粮食,你有本事就自己来取。”

    许褚狂傲的喝声中,隐约含着一股丹田气劲,这般喝出,竟如闷雷般,在山间回荡。

    壁墙上,一众许家堡的许门死士们,挥旗狂喊,杀声震天,耀武扬威的宣示着对貂雄的不屑。

    徐荣当场就被激怒,叫道:“将军,这个许褚太过猖狂,请将军下令,叫我挥军破了他的堡垒。”

    貂雄不语,目光转向慵懒的徐庶。

    徐庶便打着哈欠道:“这许家堡背靠绝壁,壁墙皆以山石所筑,必是坚固无比,我们纵有千军万马,也无法在如此狭窄的墙面上展开,徐将军觉得,以孙坚这种猛人的脾气,为什么都能忍住不来攻这许家堡呢。”

    徐庶这一问,把徐荣就给问住,无言以应。

    很显然,不是孙坚不想攻,而是这许家堡太过险要,想攻也攻不下来。

    “许褚,你自恃据有险地,就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么……”

    貂雄嘴角上扬,掠过一丝诡色,当下也不发怒,只冷笑道:“许褚,既然你这么自信,可有胆量跟本将打一个赌?”

    打赌?

    “你想赌什么?”许褚虎目一怔,狐疑问道。

    貂雄便不紧不慢道:“三天之内,我若能攻下你的许家堡,你许家堡和慎县不但要依律纳粮,你许褚和你八百许门死士,还要归顺我貂雄,做我貂雄的亲卫。如果我攻不下,慎县和许家堡世代免赋,咱们就赌这个,你可敢与本将一赌?”

    貂雄宏亮的豪言,道出了他的赌约,壁墙内外,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徐荣等骤然变色,心道自家将军怎能如此托大,要知这许家堡固若金汤,岂是三天就能轻易攻下。

    许褚虎目中则闪过一丝异色,显然是没有想到,貂雄竟然想招他归顺,而且还敢放出狂言,三天内就攻下他的许家堡。

    这赌约,实在是狂到了极点。

    眼见许褚一时迟疑不决,貂雄便冷笑道:“许褚,你刚才还不是自恃你许家堡坚不可摧,很狂的吗,怎么现在却胆怯了,原来威震淮汝的许仲康,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貂雄使出了激将法。

    果然,在这言语刺激之下,许褚勃然变色,大手一挥,傲然道:“貂雄,你休要猖狂,许某就跟你一赌,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狂到三天之内攻破我许家堡。”

    “好,那咱们就一言为定。”貂雄见他已应战,便拨马转身,扬长而去。

    壁墙上,许褚望着远去的貂雄兵马,冷哼道:“这个貂雄,倒真如传闻中那般猖狂,哼,可惜他碰上了我许褚,我看你三天之内,如何破我许家堡。”

    ……

    三千貂军退去,于许家堡里许外,安营扎寨。

    当天晚上,貂雄便于中军帐中,召开会议,共商破敌之策。

    “将军,先前你还说许家堡坚固,不让我率兵强攻,怎么转眼就跟那姓许的打赌,放出狂言要三天破堡,这也太过托大了吧。”徐荣一入帐便抱怨道。

    貂雄却淡淡一笑:“我不说三天攻破其堡,又怎能诱得那许褚跟我打赌。”

    “可是,就算如此,那咱们怎么才能三天破了这许家堡?”徐荣明白了貂雄意思,却又叹息道。

    “怎么个破法,那就要看我们的徐元直先生了。”貂雄诡笑的目光,落在了徐庶身上。

    “我就知道,自己夸下了海口,最后却要为难我……”徐庶嘴里嘟囔着,摇头一声叹息,那般表情,仿佛早料到貂雄会把担子扔在他身上。

    貂雄却假作视而不见,拍着徐庶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元直啊,能不能三天破敌,就全靠你了,时间紧迫,我看你今天晚上就不要睡了,抓紧时间,好好琢磨琢磨吧。”

    徐庶苦着一张脸,万般惨淡然的样子,好似不让他睡觉,跟要了他命一般。

    “唉,我不是要去荆州避难么,当初是哪根筋抽住了……”

    ……

    这一晚,貂雄却是呼呼大睡,睡得很安稳。

    因为,他相信徐庶的智谋,把这重担托负于徐庶,绝对可以放心。

    次日清晨,朝阳初升之时,貂雄已是睡醒,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徐庶。

    大步迈入徐庶帐中,却见徐庶正手托着腮帮,倚在案几上,鼾声如雷轰鸣,半张的嘴巴角上,哈喇子哗哗的往下淌,已经湿了半边的案几。

    “这睡神倒是睡得比我还香,看来昨天是白嘱咐他了……”

    貂雄摇了摇头,上前“啪啪”一拍案几,大声道:“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该起来了。”

    徐庶猛然一震,抬着腮帮子的手一歪,脑袋“砰”的就磕在了案几上,瞬间磕得他是睡意全无,“哎哟”的喊起了疼。

    貂雄却无视他喊疼,故意沉着脸道:“我说元直先生,三天时间已过了一晚,你想出来破敌之策了吗?”

    “我的脑袋啊,好疼啊……”徐庶却龇牙咧嘴,揉着脑门爬了起来,看样子也没想出什么计策。

    貂雄虽然催促,但也知三天之内,要他想出破敌之策,确实是为难他了,眼见徐庶这般样子,便也没有责怪他,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时,一缕朝阳由东而来,正朝在徐庶的脸上。

    本是喊疼的徐庶,蓦然间仿佛受到什么刺激,叫声嘎然而止,几步冲出了帐外。

    貂雄一怔,也跟了出去。

    只见徐庶站在帐外,向着东面方向望去,那里正是许家堡所在的方向,朝阳之光穿过城堡背靠的绝壁缝隙,一束束晨光正照在他的脸上。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啊,哈哈——”

第八十八章 给虎痴一个惊喜(求推荐票)

    黄昏时分,许家堡后山。

    树林中,数百名貂军将士,静寂无声的肃立,仰望着那高有百丈,刀削般的峭壁。

    貂雄抬头一扫,只见这道峭壁极为陡峭,大部分壁面都接近于九十度,放眼望去,整道山壁几乎就是垂直的一道断山。

    许家堡就是背依这道断山所筑,难怪地势险峻之极,固若金汤。

    “这道断山如此险峻,许褚就算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有人敢不怕死,翻越这断山攻他许家堡的背后,我们就是要抓住他的松懈,杀他一个出奇不意。”徐庶指着这断山,洋洋洒洒的道出了他的计策。

    今天早上,正是看到从断山那头射过来的阳光,徐庶受到启发,才想到了这招险棋。

    计是够奇,但风险却极大。

    徒手翻越这座断山,难度何其之下,稍有不慎,手脚一滑便会从百丈高空坠下,摔成个粉碎,想爬这座断山,等于是在拿命来爬。

    “子丰,爬这座断崖是九死一生,我也不逼迫你,你确定你可以吗?”貂雄的目光,转向了周仓,还有他身后的三百死士。

    貂雄的麾下,恰巧有周仓这样猎户出身的武将,平素行走于山间,最擅长的就是攀爬。

    而周仓身后,这三百死士也皆是汝南山民出身,皆也是攀山好手。

    前番攻富波城,正是周仓和他这些擅长攀爬的部众,立下了大功,不想今日攻许家堡,周仓和他的山地部众又派上了用场。

    只是这断山实在太过险要,貂雄对周仓也不敢抱百分之百的信心。

    “这道峭壁确实够陡,不过却吓不倒我周仓,大不了就摔死,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周仓却慷慨豪迈,毫无惧意。

    貂雄胸中热血涌动,欣然喝道:“拿酒来!”

    左右部众将早已准备好的酒,一人一碗倒给周仓,还有那三百死士。

    貂雄举杯在手,环视着那一张张无畏的面孔,慨然道:“能否三天内攻下许家堡,我貂雄就拜托给兄弟们了,这一杯酒,我敬大家。”

    说罢,貂雄将酒一饮而尽,奋然一甩,将碗摔得粉碎。

    “愿为将军效死命!”

    “愿为将军效死命!”

    三百死士热血激昂,仰面灌尽好酒,将碗“哐哐”的统统都摔成粉碎。

    “去吧,给许褚一个大大的惊喜。”貂雄一挥手,厉声喝道。

    周仓再无犹豫,抄起长绳,拎起斧头,便是直抵断山之下,一斧子凿入岩中,开始向上攀去。

    三百死士也决心如铁,跟随在周仓身后,分为数十道,向着崖顶爬去。

    貂雄仰起头来,目光不移断山,口中问道:“徐仲耀那边都准备好了吗?”

    “禀将军,徐将军已分兵四出,在许家堡附近大砍树木,摆出准备营造云梯,正面攻城的架势,许家堡的人马已尽数登上壁墙。”

    “很好,叫徐荣把戏演真一点,尽量吸引住许褚的注意力。”貂雄点头道。

    峭壁上,周仓和他的三百死士,已经开始在拿攀爬。

    半个时辰过去,他们只爬了不到三分之一的高度,却已有三十余丈的高度,且越往上越加陡峭。

    “啊——”

    突然间,一声惨叫响起,一名死士脚下打滑,失去了重心,惨叫着从几十丈高度坠落下来。

    砰!

    叫声嘎然而止,那一具血肉之躯,就摔在貂雄跟前数步,摔得血肉模糊,脑浆开裂。

    山崖的死士们皆是一惊,下意识的就想低头去看,最上端的周仓却大吼道:“谁他娘的也不许给老子往下去,眼睛只许看上方,给老子继续爬。”

    在周仓的喝斥下,众死士们也不低头,只管咬紧牙关,只管盯向头顶。

    这个时候,同情同袍之死没有半点用处,往下看只会让自己害怕,送了性命,只有紧盯着山顶,他们才有生的希望。

    山脚下,貂雄看着那血肉横糊的尸体,挥手默默道:“把这个兄弟的尸体抬回去,好好下葬,再厚恤他的家眷。”

    左右士卒上前,默默无声的将那具血肉模糊的尸走抬走。

    接下来的一个多时辰里,三百死士艰难攀爬,每隔一会,便有人不幸从崖上坠落,摔成粉碎。

    貂雄所能做的,只是默默的收尸,默默的下令厚葬。

    当最后一缕晚霞西落时,周仓和幸存的两百多名死士,终于统统爬上了崖顶,完成了这项近似于不可能完成的任何。

    貂雄长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下来,感慨道:“元直先生,这等血淋淋的险招,恐怕也只有你能想得出来。”

    “敢用这等险招的,天下间恐怕也只有将军一人。”徐庶却是一笑,笑容玩味。

    “哈哈——”貂雄一声狂笑,马鞭一挥,“走吧,回营,最关键的一步棋已经伏下,明天就是收拾许褚的时候了。”

    ……

    次日,天色将明未明。

    锣声骤起,三千貂军将士迅速集结,开出大营,直奔许家堡。

    片刻间,三千将士列阵已毕,逼近敌堡两百余步,停下了脚步,肃然候列。

    此刻,许家堡也早已警觉,许褚率领着他的八百许门死士,尽数登城,以为貂雄要强攻。

    壁墙上,许褚俯视着几百步外,肩扛手抬云梯的貂军士卒,狰狞的脸上掠起一抹讽刺的冷笑,口中道:“传言这个貂雄用兵如神,今日我看他也是徒有虚名,想要靠几部云梯就攻下我许家堡,当真是白日做梦。”

    许褚这般不屑,麾下许门死士,也尽皆放声嘲笑,不把貂军放在眼里。

    壁墙上不屑的笑声,貂雄听得清清楚楚,少年的脸上,却只是不以为然的一笑,不动声色的盯着许家堡后的断山。

    他在等最佳的时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第一缕阳光越过峭壁,照亮了整个许家堡。

    迎着朝阳,貂雄嘴角掠起一抹诡笑,喝道:“太阳已经升起,差不多了,把号火点起来吧。”

    号令传下,貂雄斩岳斧在手,拨马徐徐出阵,向着许家堡单骑逼近。

    壁墙上,许褚的不屑已经收敛,狰狞的脸上开始浮现狐疑。

    貂雄列阵已久,却迟迟不肯发动进攻,这一点已经让许褚感到疑惑。

    而这时,貂雄又单骑逼近,这般古怪的举动,更加上许褚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眼见貂雄已近百步,许褚忍耐不住,粗着嗓子叫道:“貂雄,你不是狂言要攻破我许家堡啊,你倒是攻啊,莫非你是怕了不敢,想要撕毁赌约了吗?”

    勒马于五十步外,貂雄冷笑着看着许褚,高声道:“我此番前来,只是想跟你确认一下,如果你输了,是否会信守承诺。”

    “废话,我许褚是铁铮铮的汉子,你当然说过的话是放屁么。”许褚不屑的一哼,“可惜,你这个赌约注定要输,别说是三天,我就算给你三百天,再多十倍的兵马,你也休想撼动我许家堡。”

    “信守承诺就好,本将就怕你说话不算数。”貂雄一笑,扬斧向着他身后一指,“许仲康,回头看看你身后的断崖吧,本将给你准备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傲然的许褚一怔,不明白貂雄这话什么意思,下意识的回过头去,抬头向着山堡后山崖望去。

    此刻旭日初升,阳光正从身后直射而来,许褚这么一抬头,正好被阳光刺到眼睛,看不清山崖上的情况。

    于他不得不手搭凉棚,凝紧眉头,再次仔细的看去,终于看清了崖顶形势。

    骇然变色!

    瞬息间,许褚脸上的骄傲自恃瓦解,狰狞的面孔,顷刻被无比的惊悚所袭据。

    只见山崖上,不知什么时候,竟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了数百貂军士卒,一个个弯弓搭箭,喊光闪烁的利箭,如死神的眼神,锁定了他和他的许门死士。

    那些随之回头的许门死士,这时也看清了山崖上所伏的敌人,顿时一片哗然,无不变色。

    峭壁上,怎么可能出现敌人弓弩手?

    许褚惊疑难当,虎目转了几转,蓦然间惊悟,猛转过身来,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惊愕的看向貂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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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超脑暴君介绍:
大脑中植有智能芯片的少年军校学员貂雄,穿越三国,成了貂蝉的义弟。
此时,貂蝉正要被牺牲去实施美人计,被董卓和吕布糟蹋,将来还要沦为曹操的玩物,甚至被关羽玷污。
为了拯救貂蝉,为了在这群雄争霸的时代生存下去,貂雄只有不断的变强,杀出一条血路,一步步踏上暴君的皇座。
……
董卓:我以为暴君之名,非我莫属,面对貂雄,我却自愧不如。
吕布:我不就是想纳你姐姐为妾,你为何就残暴如此,把我逼上绝路。
曹操:我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对貂蝉心生觊觎,惹火了貂雄这个暴徒。
关羽:貂雄小儿,你残暴不仁,杀我大哥,夺我所爱,我关羽死不瞑目。
貂雄冷冷一笑:谁敢觊觎我姐姐,我就灭谁!我是暴君,我为自己代言。
继《三国之暴君颜良》和《三国之生化狂人》后,猛士第三部三国铁血大作,暴君回归,再燃热血!三国之超脑暴君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超脑暴君,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超脑暴君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