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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燕赵猛士     三国之超脑暴君txt下载     三国之超脑暴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九章 纳了她!

    蔡玉万万没有料到,领军劫她车驾之人,竟然会是那个威震荆襄,连小儿听闻其名都不敢夜啼的貂雄。

    荆州上下都在传言,貂雄残暴无比,嗜血贪杀,如今她被貂雄劫走,岂非是掉进了狼窝里面。

    念及于此,蔡玉浑身打了个冷战,急是大叫道:“放我下车,我不去新野,快放我下车。”

    “蔡家小姐,我劝你就别浪费力气了,乖乖的跟我们回新野去吧,我家将军做出的决定,就是皇帝老儿也不能扭转。”徐荣冷笑着劝道,战刀一挥,喝道:“起程,回新野。”

    军兵令得,纷纷转身,押解着车驾,跟着貂雄一路北归。

    眼见身后襄阳城,渐渐的远去,蔡玉心儿是愈发的慌张,手足无措,竟有种想要跳下车逃走的冲动。

    然她到底是名门之秀,见过几分世面,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她知道,如今之势,自己一个弱女子,根本是逃不出貂雄的手掌心,既然如此,摆出一副慌张的态度,反而会被人家看轻

    思潮翻转半晌,蔡玉一咬牙,索性放下车帘,就端坐在车中,故作镇定的跟着貂雄北归。

    “我蔡玉乃蔡家女儿,谅那貂雄也不敢把我怎样……”

    蔡玉这样安慰着自己,车驾越来越远,很快消失在大道的尽头。

    南面方向,蔡中已策马飞奔,狼狈不堪的逃入了襄阳城中。

    ……

    襄阳城。

    州府的大院中,已张灯结彩,红绫高挂,一派喜庆的气氛。

    年过半百的刘表,身着新郎官的衣裳,意气风发的立于正堂前,笑迎四方前来拜贺的宾朋。

    此番虽迎娶的只是后妻,但这场婚礼却极为隆重,几乎襄阳一带的大族名流之士,统统都到场祝贺。

    刘表乃一州之牧,迎娶的又是四大家族之一,蔡家的女儿,襄阳的大族名流们,当然要给刘表几分薄面。

    望着满座的宾朋,刘表微微点头,苍老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满意的笑容。

    这么多名士前来道贺,说明荆州人对他还是支持的,这就放心了。

    只是,以他这样的年纪,这迎娶的新娘,就算美若天仙,他也恐怕无福消受。

    那也无所谓了,刘表他所关心的,只是通过这一场婚礼,来联姻蔡家,坐稳他荆州牧的位子。

    “恭喜主公。”一名神情凝重的老将,向刘表祝贺,正是老将黄忠。

    刘表呵呵一笑:“汉升来得正好,今天要多饮几杯才是。”

    黄忠献上贺礼后,却不似别的宾客那样,往内堂去落坐,却拱手道:“主公,恕末将说几句扫兴的话,今新野已落在貂雄手中,离襄阳只一河之隔,主公这般大张旗鼓举行婚礼,还当提防着点那貂雄才是。”

    “汉升多虑了。”刘表不屑一笑,“新野距襄阳虽近,但却有汉水天险,貂雄想要攻我襄阳,必先破樊城。今有吕奉先率七千精兵,守备樊城,以那貂雄现在的兵力,根本没有能力攻破樊城,不破樊城,他又如何能威胁我襄阳。”

    “可是,末将就怕他以小股部队……”

    “今天是老夫好日子,咱们就不谈公事,汉升快进去好好喝几杯我的喜酒吧。”,刘表打断了黄忠,随口敷衍几句,又去招呼别的宾客。

    黄忠只得作罢。

    府堂之中,一派喜气洋洋,气氛热闹,只等着新娘到达。

    不多时,已是宾客满堂,热闹非凡。

    新娘尚还未到,宾客们就已迫不及待的豪饮起来,纷纷的向刘表敬意,恭维奉承。

    刘表则高坐于上首,笑呵呵的接受着宾客们的轮番相敬。

    前番被袁术压着打,然后又被貂雄屡战屡胜,刘表的威名可谓是一损再损,连他自己都感到惭愧不已。

    连番徐州兵败以来,刘表已很久没有享受过,这般众星拱月般,高高在上的快活。

    今日的刘表是一脸的荣光焕发,仿佛连败的阴霾,已是一扫而空。

    黄昏时,刘表正喝得痛快时,堂外亲兵急入,报称蔡中已到。

    “定是老夫那新娘子到了,我得出去迎迎,恕不能奉陪了。”刘表起身,带着一身的酒气步向大门。

    就在他才出大门时,蔡中却满脸慌张,跌跌撞撞而至。

    蔡中眼见刘表,几步扑跪上前,哭腔道:“州牧啊,大事不好,我在送亲的路上,撞上了貂雄率轻骑劫掠,我力战不敌,妹妹她被貂雄劫走了啊!”

    一道惊雷,当头轰落。

    这惊人的消息,赫得刘表浑身一震,满脸的春风得意瓦解,瞬间涌现惊愕。

    堂内的黄忠等宾客,听到外面的动静,也皆赶了出来,听闻蔡家小姐,竟被貂雄所劫,无不震错骇然。

    “怎么可能,樊城方面没有任何报信,貂雄如何能出现在襄阳附近?”蒯越却不信的问道。

    蔡中则哭丧着脸道:“我也觉得奇怪啊,那貂雄就好像神兵天降一般,从北面杀了过来。”

    “北面!”黄忠猛然省悟,急道:“貂雄是绕过了樊城,以轻骑从北面白沙渡偷度,所以才能深入襄阳腹地,他此番来袭,不是袭襄阳,必是专来搅乱主公这场婚礼啊。”

    一语惊醒众人。

    刘表身形晃了一晃,整个人震惊万分,瞬间气得是满脸通红,一张老脸几乎要气炸了一般。

    堂堂一州之牧,被貂雄杀得连战连败也就罢了,如今更被人家摸到家门口,连自己未过门的妻子,都公然抢走。

    这简直是公然的羞辱,他刘表的颜面,已被貂雄撕了个粉碎。

    “貂雄,你个无耻小贼,老夫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何如此相欺!”愤怒的刘表,生平头次失了名士的风范,破口大骂,俨然已忘了,当初是他先发动惹的貂雄。

    长子刘琦最先反应过来,忙劝刘表发兵去夺还新娘子。

    刘表清醒过来,急是亲率五千步骑出城,望着白沙渡方向,狂奔追去。

    黄昏时分,刘表终于追到了白沙渡。

    此刻,渡口已被付之一炬,貂雄一把火烧了所有的船只,人马已经踏上了汉水对岸。

    刘表空有一腔怒气,此刻也只能望江兴叹,追之不及。

    遥望汉水那头,貂雄的军队,挟裹着他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就那么扬长而去,刘表心中的怒火,有火山般翻天搅海的狂涌。

    “貂雄,老夫若不杀你,誓不为人,啊——”

    愤怒的刘表,仰天大骂,气血上涌,张口狂喷了一口鲜血,苍老的身躯猛烈一晃,竟是气晕过去,摔落在了马下。

    ……

    刘表这边气得吐血,貂雄却已挟裹着蔡玉,凯旋而归。

    当天晚上,一场庆功宴,便在新野军府中举行。

    “那刘表老贼想要联姻蔡家,还想老牛吃嫩草,如今他新娘子被劫,不知他会是何等表情,哈哈。”徐荣一大碗酒狂饮,兴奋的说笑。

    左右诸将,尽皆哈哈大笑,开怀畅饮。

    刘表嘴上说着以和为贵,却几次三番的发兵来攻,欲置他们貂家军于死地,虽连战连胜,但将士们心里边都憋着一口恶气。

    今貂雄神勇无双,轻骑深入襄阳腹地,抢了刘表的未婚妻,搅了他的好事,这番惊天之举,着实令诸将大出了一口恶气,焉能不大呼痛快。

    一片欢声笑语中,庞统却摇着羽扇,缓缓道:“刘表联姻蔡家的图谋已破灭,如今这蔡家小姐就在将军手中,将军何不就娶了她,一者离间蔡刘两家,二来也能把蔡家往将军这边拉拢,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娶了那蔡玉么……”

    貂雄若有所思,手摸着下巴,脑海中,浮现起了蔡玉那张端庄秀丽的漂亮脸蛋,嘴角悄然扬起一抹冷笑。

第六十章 蔡玉震撼

    “将军若能娶了那蔡家小姐,蔡氏一族就算不转而支持将军,对刘表的支持力度也会大打折扣,今将军既然还未婚配,不妨娶了那蔡小姐为妻。”李严也站了出来,支持貂雄娶蔡玉。

    貂雄沉吟不语,权衡着利弊,想想蔡玉的美貌,再想想蔡家的影响力,于公于私,都似乎应该娶她。

    况且,男儿血战沙场,为的不就是江山美人,如今握有这么个美人的战利品,如果不懂得去享受,岂非是傻子。

    权衡片刻,貂雄一拍案,欣然道:“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本将就娶了那蔡玉,不过却不是娶她为妻,而是纳她为妾,她还不配做我貂雄的正妻。”

    众将皆是一怔,皆想那蔡玉虽为俘虏,但到底也是名门之秀,按理来说也配得起貂雄这个南阳太守,讨逆将军了,貂雄却为何只纳她为妾。

    不过,貂雄的心思,他们谁都猜不透,纳妾也好,娶妻也罢,都没什么大要紧,关键是貂雄答应收了蔡玉就可以了。

    众将便皆欢喜,纷纷敬酒,恭喜貂雄纳妾。

    庞统却又道:“那蔡家小姐乃名门之秀,多少也有些矜持,恐怕不会那么轻易顺从,这件事,只怕还得有劳貂小姐,从旁开导劝说劝说她才是。”

    庞统是想让貂蝉出面,以女人的身份,去劝说蔡玉答应。

    “算了,姐姐她心地太软,这种强人所难的事,她是做不来的,这坏人,就让本将来当好了。”

    貂雄说罢,杯中酒一饮而尽,带着一身未尽的血腥和酒气,大步后堂而去。

    众将皆暗自而笑,知道貂雄要去干什么。

    后院处,那蔡玉也和孙尚香一样,都被软禁在了一座厢房之中,成了貂雄的战利品。

    一身酒气杀气的貂雄,大步来到后院,一脚便将那紧掩的厢房门,踢了开来。

    房中,正自枯坐的蔡玉,丰腴的身躯一颤,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

    貂雄大步而入,凝目望去,再次欣赏起那绝美的佳人。

    举目望去,却见那张略显慌意的脸庞,在烛火映衬下,更显着动人,而那丰满的体段,更是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子妩媚。

    “身材脸蛋都是上品,刘表啊刘表,你这头老牛,很会享受嘛……”

    心中暗笑时,貂雄步步逼上前来,眼眸之中,毫不掩那火热的邪光。

    蔡玉眼见貂雄逼近,忙是起身,想要退远些,貂雄却将手臂一伸,将蔡玉的手腕一把抓住,冷笑道:“本将又不会吃了你,躲什么躲,好好坐下,陪本将说说话。”

    蔡玉娇躯一颤,花容顿变,脸畔顿生羞怒之色。

    她可是堂堂蔡家嫡女,自幼享受尊贵体面,如今更是堂堂荆州牧刘表的未婚妻,身份何等之尊贵,如何能忍受被一个出身卑微的武夫肌肤相触,还以这般轻薄的言语相向。

    尽管她很清楚,眼前这个小自己几岁的少年,乃是此间的主人,她已沦为了俘虏,但长年养成的自尊,却仍让她心生羞怒。

    “你个粗鲁匹夫,焉敢对本小姐无礼,还不快放开你的脏手。”愠怒之下,蔡玉尖声怒骂,扭动着小胳膊挣扎起来。

    身为俘虏,还敢这般嚣张,今日无貂蝉在旁,貂雄岂会手软。

    他便冷笑一声,粗鲁的将她一拉,狠狠的往榻上一甩。

    蔡玉“啊”的一声跌倒在了榻上,自幼养尊处优的她,何曾受过如此粗鲁的对待,顿时气得是俏脸涨红,丰满的胸脯起伏如涛。

    “我再说一遍,我是蔡家小姐,我蔡家乃荆襄四大家族之一,你想在荆州立足,焉敢这般粗鲁对我。”从榻上爬起来的蔡玉,气呼呼的嗔怒道。

    不过这一次,她似乎变聪明了点,没有再提到刘表,只强调自己家族的实力,想要让貂雄有所顾忌。

    貂雄却上前一步,铁塔般的身躯,将蔡玉的身子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冷笑道:“你就算的皇帝的女儿,我貂雄也不当回事,你蔡家比袁术家族如何,我貂雄还不是说灭就灭。”

    蔡玉的花容骤变,惊怖之色油然而生。

    她怯生生的抬起头来,望着那张自信冷酷,杀气凛烈的少年脸庞。

    那一双如刃的鹰目之中,更流转着与生俱来般的自信与傲然,还有几分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绝。

    她这时才意识到,这个貂雄果然如传说中一般,狂妄残暴。

    一个连袁术这样,四世三公的顶级世族,都敢说灭就灭的人物,又怎么会忌惮他们区区一个荆州大族。

    貂雄是要拉拢蔡氏一族,但却只是为了为他所用,如果蔡家不识好歹,他也会毫不留情的灭杀。

    乱世,不做朋友,就只能做敌人。

    蔡玉的眼神中,终于清楚的闪现出了惧意。

    “蔡小姐,今天本将前来,是要告知你一件事。”貂雄上前一步,巍巍的身躯几乎贴住她的身躯。

    他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浓烈的酒气,还有男儿刚阳的体味,扑鼻而来,只令蔡玉瞬息间有种窒息的错觉。

    蔡玉心跳加速,内心慌张已极,却只能极力保持住冷静,强颜淡定,颤声道:“貂将军,你乃堂堂一郡之守,也算是个英雄,难道,你就是这么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的吗?”

    蔡玉眼见来硬的不成,态度一变,语气神情都变得柔软起来,还恭维起了貂雄。

    这个蔡玉,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变通,不似孙尚香那般,只一味的刚硬,反而自取其辱。

    “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

    貂雄哈哈一笑,松开了她,却往上座一坐,冷笑道:“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我此来只是想告诉你,不日后,我就要纳你为妾,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纳我为妾?

    蔡玉的花容又是一变,立时惊羞无比,她万没有想到,貂雄把她从刘表手里抢走也就罢了,竟然狂妄到要强纳她为妾。

    堂堂蔡家小姐,岂能委身于这样一介出身卑微的武夫,而且还不是正妻,只是个妾。

    蔡玉心中羞恼,脸上却不敢表露,一双大眼睛溜溜一转,苦笑道:“承蒙将军错爱,玉儿实在受宠若惊,只是玉儿已被家里许给刘景升为妻,又岂能嫁与将军。”

    “你这不是半道被我劫了么,又没成拜堂成亲,算不得数。”貂雄却一拂手,不以为然。

    蔡玉一怔,暗暗咬牙,眼眸一转,又苦叹道:“将军言之有理,只是玉儿当年曾发过誓,要嫁一个博学多才,文武双全的英雄。将军百战百胜,虽然武略过人,乃当世少有的英雄,只是这文采嘛……”

    她不敢明言貂雄文采不济,却无奈道:“玉儿知将军乃英雄,生平最重信义,想来必不会强迫玉儿这么个弱女子,背弃自己的誓言吧。”

    这个女人,果然有几分狡猾。

    以貂雄的风格,本来是不屑跟她啰嗦,不答应,那我就用强,逼你答应。

    不过,今日他兴致甚好,便有心陪她玩玩。

    “来人啊,拿纸笔来。”貂雄忽然一喝。

    蔡玉花容一怔,却不知这个时候,貂雄忽然要纸笔做甚至。

    在她狐疑的注视下,左右将笔墨拿来,貂雄便提起笔来,笔走龙蛇,不假思索的狂书起来。

    片刻后,一篇赋文写罢,貂雄将笔一扔,冷笑道:“蔡小姐既然认为我没有文采,那我便作赋一首,赞一赞你的美貌,蔡小姐若觉当今天下,谁能超越我这一篇诗赋,我貂雄就趟开大门,任你来去自由。”

    蔡玉又是一怔,心中暗忖:“这个武夫,竟然还赋庸风雅,做起了诗赋,我瞧他那德性,能做出什么好文来,哼。”

    蔡玉心中不屑,却将那一纸诗赋奉起,不以为然的“欣赏”起来。

    岂料,才看几眼,蔡主就花容惊变。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貂雄所写的,正是曹植的旷世名篇,洛神赋。

    这洛神赋貂雄中学时曾学过,不过因为句子极多,也只记得一二句,换作常人,绝对是记不全的。

    不过貂雄却开启了智能芯片,挖掘出了记忆深处,关于洛阳神的所有碎片,只字不差的默写了下来。

    曹植诗赋,冠绝古今,莫说是当今这个时代,就算是放眼几千年来,能与之相比者,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貂雄这篇诗赋一出,足以压倒当世所有文人墨客。

    “怎么可能,这个貂雄,明明不过一武夫,怎么可能拥有如此文采,写下这等绝世之作?”

    读完全文,蔡玉已是花容失色,颤巍巍的抬起头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惊骇的看向貂雄。

第六十一章 献 妹

    捧着那一纸绝世诗赋,蔡玉娇躯颤抖,整个人都懵了,半晌都不说话。

    貂雄这一篇赋,实在是太绝了,绝到放眼古今,都无几人能够相媲美的地步,更别说是刘表这种,只徒有虚名的文人墨士。

    “蔡小姐若是觉得本将这诗赋不行,本将可叫抄写千封,散于荆襄各地,那刘表若能写出一篇超过本将的诗赋,我貂雄便亲自把你送回刘表手中。”貂雄一身豪然自信。

    蔡玉花容又是一变,方始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吞吞吐吐道:“没想到将军竟是文采过人,玉儿实在是眼拙得紧。”

    貂雄一笑:“既是如此,那本将可以认为,蔡小姐你已经想通了吗?”

    “这个……”蔡玉眼眸溜溜一转,却又叹道:“俗话说婚姻大事,父母长兄做主,不知玉儿能否见一见我大哥蔡瑁。”

    蔡玉是担心着蔡瑁的生死。

    兄妹骨肉亲情,乃人之常情,貂雄今日心情甚好,便允了她所请,亲自带她前去看望蔡瑁。

    蔡瑁这厮在收取人心上,还是对貂雄有一定的帮助,貂雄便采纳庞统的意见,将其蔡瑁软禁在一间别院,并命亲军严密监视。

    貂雄便带着蔡玉出府,一路直奔软禁之地。

    入得别院,貂雄推门昂首而入,蔡玉也跟随在后。

    房间中,蔡瑁正枯坐在那里,不停的唉声叹气,整个人灰头土脸,哪里还有半分荆襄名士的风范。

    见得有人进来,蔡瑁一抬头,认出是貂雄时,顿时精神极度紧张起来,立时起身恭迎,口称拜见“貂将军”。

    当日一战,蔡瑁是被貂雄架在脖子上的巨斧,彻底的吓破了胆,整日里提心吊胆,生恐貂雄一个不高兴,会像处置袁术那样,把他五马五尺,今见貂雄忽来,如何能不紧张。

    望着蔡瑁惶恐之状,貂雄暗自冷笑,拂手道:“你们兄妹说话吧,本将在外坐一会。”

    说罢,貂雄转身而去,众兵也跟着出去,只留下了蔡玉一人。

    貂雄出得外堂,却不动声色的开启智能芯片,增强了耳朵的听力,静听他兄妹的对话。

    这蔡家兄妹都是狡猾之辈,貂雄岂能不防着他们。

    “大哥,你怎么落魄到这般地步,竟然这么怕那姓貂的?”蔡玉看着伏地惶恐的兄长,神情难过,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蔡瑁听得熟悉的声音,才敢抬起头来,认出是自家妹妹时,身形剧烈一震,又是羞愧,又是惊愕。

    羞愧的是,让自己妹妹,看到自己这般卑微屈膝的丑态,惊的却是,蔡玉怎么会出现在新野。

    “妹妹,你……你不在襄阳,怎么会在这里?”蔡瑁颤声惊问。

    蔡玉无奈的叹了一声,遂将两家联姻,以及貂雄如何轻骑过江,将她劫掠至此的过程,道与了蔡瑁。

    蔡瑁听的是震愕万分,惊呼道:“这个貂雄,竟然敢以八百轻骑,深入我襄阳腹地,他胆子简直是……”

    他已不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对貂雄那可怕胆量的惊叹。

    惊叹半晌,蔡瑁方始苦着脸叹道:“没想到,你我兄妹二人,竟然都会落入那暴徒之手,唉。”

    眼见兄长垂头丧气,蔡玉却劝慰道:“如今我们虽为貂雄软禁,但好歹性命无忧,若能瞅得时机脱身而去,未必不能洗雪今日之耻。”

    貂雄笑了。

    这个蔡玉果然是有点小聪明,只可惜到底是个女人家,小看了他貂雄,以为落到他的手里,还能有脱身的机会。

    正堂内,蔡瑁却又是一声叹,苦着脸道:“那貂雄看守甚严,我们想要脱身,只怕是万难啊。”

    蔡瑁这么一叹息,蔡玉也沉默了下来。

    兄妹俩皆默然不语,皱着眉头苦思着,似乎在琢磨着脱身之道。

    忽然间,蔡玉身儿一震,猛的想起了什么,忙道:“脱身之策徐徐图之也不迟,现下那狂徒正逼着要纳小妹我为妾,我实不知该怎么对付,所以才借着来看望大哥的机会,想让大哥帮我出出主意。”

    “貂雄要纳你为妾?”蔡瑁神色一变,先是愤怒,紧接着,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兴奋。

    他突然站了起来,踱步于堂中,似乎酝酿着诡计,几欲三翻想开口,却又欲言又止,似是难以启齿。

    犹豫半晌,蔡瑁终于忍不住道:“小妹,我倒是有一个脱身之策。”

    “大哥有什么办法?”蔡玉花容一振。

    “这个办法嘛……怎么说呢……”蔡瑁却又吞吞吐吐起来,样子颇是为难。

    蔡玉急了,催促道:“事已至此,但凭有一线希望,咱们都该试一试,大哥你就别再吞吞吐吐了。”

    蔡瑁又犹豫了一会,方才干咳一声,讪讪道:“这个办法其实也简单,这貂雄既然是个好色之徒,看中妹妹你的美貌,妹妹你何不就顺势答应了他,委屈一下自己。只要你嫁与他为妾,哄得那小子高兴,他便自然会放松对我们的警惕,这样我们就有脱身的机会了。”

    原来如此。

    听得蔡瑁这“妙计”,貂雄脸上不禁闪过讽刺的冷笑。

    他原还以为,蔡瑁听到貂雄这个出身“卑微”之辈,要强纳她妹妹为妾时,会引以为耻,万分愤怒。

    却不想,蔡瑁这小子非但不怒,反倒还以为抓到了机会,这是要让自己妹妹牺牲色相,来换取他脱身的机会。

    蔡玉先是一怔,猛然间省悟过来,不禁花容大怒,指着蔡瑁怒斥道:“大哥,我可是蔡家的女儿,是你的亲妹妹啊,你竟然让我委曲求全,去委身给那个出身卑微的匹夫,亏你也想得出这等无耻的主意!”

    此时的蔡玉,羞愤之下,已是面红耳赤。

    出身大族的她,以为自家哥哥会同样愤怒,会帮着自己出主意,挡过这一道难关。

    却令她万没想到的是,自己软弱的大哥,现在竟然厚颜无耻到要把自己这千金之躯,献给那个出身卑微的武夫。

    蔡瑁苦着脸,无奈道:“我知道这么做,实在是委屈了小妹,只是眼下到了这个地步,妹妹若不顺从那小子的话,那小子很可能迁怒于我,而大哥我乃蔡家家主,身系蔡家安危,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蔡家就完了啊。”

    蔡玉还想斥他,但话到嘴边,却没有再出口。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怒归怒,但她也知道,碰上貂雄这个“残暴”之徒,以目前的形势,想要保全蔡瑁和自己的性命,除了委曲求全之外,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

    蔡瑁见妹妹有些被动说,竟是扑嗵跪了下来,苦苦哀求道:“小妹啊,为了咱们蔡家的安危,大哥给你跪下了,求你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蔡瑁这么一跪,已然是放下了男人的尊严。

    “大哥你这是做甚,赶快起来啊,你岂能跪我,我是你的妹妹啊。”蔡玉也吓了一跳,惶恐万分,忙是相扶。

    “小妹若不答应,大哥早晚也要死在那小子手上,还不如干脆跪死在妹妹你面前。”蔡瑁却死也不起,还耍起了“无赖”。

    蔡玉气力微弱,扶又扶不起来,劝又劝不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幽幽一声长叹,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代表着她终于松口答应,放下尊严,放下大族千金的自恃,答应被貂雄,这个她眼中卑微的“狂暴小贼”,纳为姬妾。

第六十二章 再高贵,照样被我征伐

    蔡玉终于答应了。

    蔡瑁大喜,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抓着妹妹的手,感激道:“小妹啊,你当真是深明大义,你不但救了大哥,更救了我蔡家,请受大哥一拜。”

    蔡瑁拱手下拜,蔡玉却贝齿紧咬着红唇,眼眶中盈着晶莹,黯然的脸庞上闪烁着厌恶,还有伤感的复杂神色。

    他兄妹二人一番密谋,却浑然不知,全都被貂雄听得一清二楚。

    貂雄听得也差不多了,遂大声喝道:“你兄妹二人说完了没有,还要让本将等多久。”

    这一喝,令房中兄妹二人吓得一震,两人彼此使了个眼色,忙是平伏下情绪,故作无事的走出房来。

    “让貂将军久等了,还望将军恕罪。”蔡瑁巴巴的赔笑,满脸恭敬畏惧。

    蔡玉也强颜欢笑,跟着盈盈一礼。

    “蔡小姐不必多礼。”貂雄对蔡瑁视而不见,却伸手很温柔的将蔡玉扶起。

    指尖从蔡玉裸出的手腕掠过时,貂雄感觉到一丝冰凉,显然是方才内室中发生之事,让她的身心凄凉。

    “多谢将军。”蔡玉身儿一颤,脸庞泛起几许红晕,却不敢正眼相视。

    蔡瑁被无视,虽有些尴尬,但见貂雄对自己妹子温柔的态度时,便暗松了口气,只在一旁陪笑

    貂雄拉着蔡玉坐于上位,笑道:“今日难得本将高兴,你兄妹二人可有兴趣再陪本将喝上几杯。”

    蔡瑁心中害怕,巴不得貂雄赶紧走人,表面上却如受宠若惊一般,忙是点头。

    片刻,酒肉齐备。

    蔡瑁哪里还敢有荆州“第一名将”,蔡家家主的谱,不停的敬貂雄,嘴里各种恭维奉承之词,连他妹妹蔡玉听了,心中都觉恶心厌恶,连连皱眉。

    酒醉七分,貂雄无心听蔡瑁的肉麻奉承,目光转向了蔡玉,笑道:“今日本将兴致甚好,不知蔡小姐可否与本将喝上一杯。”

    “玉儿不胜酒力,只怕……”蔡玉歉然的想拒绝。

    话未出口,蔡瑁却连向她使眼色,忙劝道:“难得貂将军这般高兴,咱们岂能扫了将军的兴致,小妹,你就陪貂将军喝一杯吧。”

    蔡玉无奈,只得亲为貂雄斟满一杯,举杯强颜欢笑道:“玉儿敬将军一杯,多谢将军对大哥的照顾。”

    谢罢,蔡玉掩面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她一女儿家,显然是不胜酒力,才一杯酒下肚,脸畔便泛起云霞般的绯红,那白里透红的肤色,娇艳如桃花一般赏心悦目。

    貂雄哈哈一笑,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意更浓,瞧着她的眼神中,邪光更烈。

    蔡瑁见得此状,便将妹妹往貂雄这边一推,笑嘻嘻道:“貂将军这么高兴,小妹你再服侍貂将军多喝几杯啊。”

    蔡玉初始时还有些扭捏不自在,或许是因为酒劲的缘故,在蔡瑁几番催促下,才渐渐的放下了矜持,红着脸向貂雄陪起了酒来。

    媚眼如丝,目含秋水,这个集稚嫩与成熟于一身的女人,妩媚来当真是极具杀伤力。

    貂雄酒意已浓,便觉胸中欲念渐生,那躁热的烈火开始在身上游窜。

    蔡玉又是一杯酒敬过来,貂雄接酒之时,顺势便轻抚起她柔滑娇嫩的纤纤素手。

    “将军……”蔡玉眸上泛起一抹羞意,却是因为蔡瑁在侧,尚不敢让貂雄太过“放肆”。

    眼见蔡玉娇羞如此,貂雄这个时候若还能忍,那便不算是男人。

    他便嫌蔡瑁在旁碍眼,挥手喝道:“有蔡小姐在这里伺候就行了,蔡瑁,你可以走了。”

    蔡瑁一愣,方知貂雄如此猖狂,竟然就要在这外堂中,对自己妹妹……

    他顿时尴尬不已,却又不敢不从,只得起身陪笑道:“我有些微醉,且到外面去透口气,小妹啊,你好好服侍将军。”

    蔡玉见大哥要走,立时紧张起来,回眸望向蔡瑁,眼眸中似有渴求之意,渴求他不要把自己抛下。

    蔡瑁却使了个无奈的眼神,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出门外,顺手还反手将房门掩上。

    酒香四溢,春意融融的房中,只余下了貂雄和蔡玉。

    已无旁人,貂雄一把将蔡玉拉入怀中,手指端起她的下巴,欣赏着那娇羞的面容。

    蔡玉那柔弱的身躯,紧紧的贴向眼前这雄壮的少年身上,那充满雄性气息的鼻息扑面而来,或许是因为酒意作用,竟是搅得蔡玉心头涟漪顿生,一股酥痒难耐的潮热感觉,悄然袭遍全身。

    窘羞难耐的蔡玉,只羞红着脸,任由貂雄肆意欣赏着自己的面容,还有那一双“魔爪”,隔着一层衣裳,在自己的身上游走。

    “为了保住性命,不惜把这样花容月色的妹妹献上,蔡瑁这个大族名士,可真是有名士的风范啊。”貂雄言语中尽是讽刺意味。

    蔡玉却娇躯一抖,暗吃一惊,听貂雄这话,竟似听到了他兄妹二人方才的对话一般。

    “你放心吧,你兄妹二人对本将还有用,只要你们顺从,本将是不会杀你们的。”貂雄的手已愈加不安份。

    蔡玉嘤咛一声,娇躯轻轻一颤,脸上的羞意更是如潮泛滥。

    这时,貂雄却又道:“本将要纳你为妾之事,不知蔡小姐你考虑的怎样。”

    貂雄这是明知故问,蔡玉此刻又羞又耻,事到如今,却又能怎样。只得将矜持放下,藕似的臂儿把貂雄脖子一勾,娇滴滴道:“将军少年英雄,玉儿能伺候将军,实乃玉儿福份,只是还望将军温柔怜惜些。”

    到了这时,蔡玉已娇羞不在,所展露出来的是极尽的媚惑。

    这个蔡玉,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怪不得历史上,能把刘表迷得神魂颠倒。

    貂雄哈哈大笑,便将身前美人罗衫尽解,蔡玉更是春情无限,素手亦为貂雄宽衣解带。

    貂雄雄心大作,狂烈的征伐起来。

    房中春意浓浓,那靡靡的男喘女吟之声,无孔不入的从每一处缝隙钻出屋外

    房门外,佯醉的蔡瑁,却听得是声声刺耳,脑海中,不禁浮现起自家妹妹,被貂雄肆意的样子。

    “我堂堂蔡家女儿,竟然被姓貂的这种卑微小贼欺辱,家门之耻,家门之耻啊……”

    蔡瑁仰天长叹,一脸的苦相。

第六十三章 气到刘表吐血

    红烛摇曳的房中,绵绵春雨,霖霖不绝。

    那刺耳的声音,如同一柄柄利剑,无情的割刮着蔡瑁的心。

    此时的蔡瑁,忽然间觉得自己有点无耻,为了活命,竟然不惜逼迫自己的妹妹去伺候敌人。

    “我不是怕死,我是为了蔡家的利益,我是蔡家的家主,我绝不能死,对,我不是怕死……”蔡瑁紧咬着牙关,自己安慰着自己。

    他这般苦苦煎熬不知多久,屋中**终歇,只听得妹妹的喘吟之声渐渐收敛。

    蔡瑁轻吐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许久后,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蔡瑁心头一震,忙转身向内望去,却见貂雄正春光满面的走了出来。

    而妹妹蔡玉则跟随在身后,却见她俏面红晕未褪,盘起的乌发依稀可见零乱,额间尚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隐约竟现几分容光。

    看到这般情景,蔡瑁的心头又是一痛。

    蔡玉看到了他时,眼眸中掠过羞意,将头偏将开去,不愿去看他。

    貂雄上得前来,拍着蔡瑁的肩膀,笑道:“今日这酒本将喝得很尽兴,明日本将正式摆宴,纳玉儿为妾,到时你一定要再陪本将喝个痛快才是。”

    蔡瑁暗松一口气,忙是故作大喜,连连称谢。

    貂雄又安抚几句,方道:“时候不早,早些休息吧,本将改日再来看望你。”

    “貂将军慢走,瑁随时恭候貂将军大驾。”蔡瑁拱手拜别,尽极恭敬。

    貂雄走了几步,又想起了什么,便向蔡玉道:“玉儿,你就随本将回房,伺候本将休息吧。”

    如今蔡玉已是自己的女人,貂雄又岂还会把她留在这里,虽还未行纳妾之礼,但已有夫妻之实,索性就让她侍寝。

    况且今天貂雄兴致甚好,当此良辰美景,意犹未尽,当然还要在蔡玉的身上,尽情的再宣泄一番。

    蔡玉却娇躯一颤,她原以为方才委屈自己,羞耻的服侍过貂雄之后,能够羸得几天时间,好趁机脱困。

    谁料,貂雄竟然精力如此旺盛,竟还要让她继续服侍。

    想想方才貂雄那虎熊之威,蔡玉便心有余悸,为难的望向自家哥哥,颇为不情愿。

    蔡瑁又何尝愿意,只是心中纵有不愿,他却只能假作看不到妹妹的求助眼神,始终不敢开口。

    蔡玉眼神越来越失望,冷眼旁观着蔡瑁,她原本还对他存有几分幻想,但见他这般胆小如鼠时,心中不禁对他彻底的失望。

    “将军,我们走吧。”蔡玉不再看蔡瑁,扶起貂雄的胳膊。

    貂雄哈哈一笑,搂着蔡玉,转身扬长而去。

    看着妹妹和貂雄远去的背影,蔡瑁脸色惨然,心如刀绞一般。

    他知道,小妹是彻底的对自己失望,心里恐怕正在骂他这个哥哥,胆小如鼠。

    而今日之后,这事传扬出去,天下人都将知道,他蔡瑁为了活命,甘愿把自己妹妹拱手献敌,他的颜面也将扫地。

    “貂雄狗贼,我蔡瑁只是为了大局,隐忍一时,你欺辱我妹妹之仇,我早晚要你十倍偿还!”蔡瑁咬牙切齿,暗暗发誓。

    正当这时,貂雄却突然转过了身来,蔡瑁吓了一跳,赶紧收敛恨意,笑脸相陪。

    貂雄却指着左右士卒,喝道:“从今往后,蔡将军便是自家人,你们要好好伺候,绝不可怠慢。另外,再增加一倍的护卫,万不能让蔡将军少了一根毫毛,都听明白了吗。”

    “诺!”

    左军军兵一喝,纷纷上前,将蔡瑁“围护”起来。

    蔡瑁心里却是咯噔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色。

    他原先还以为,自己献妹之后,貂雄会放松对他的防范,他却万没想到,貂雄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增加了一倍看守士卒,把他看得更紧了。

    突然间,蔡瑁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貂雄却是大笑转身,扬长而去,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道:“蔡瑁,你以为你说服妹妹伺候了我,我就会上你的当,放松对你的警惕么,作梦吧。”

    一晌贪欢。

    次日,貂雄便于新野县府中,摆下盛大的酒宴,举行仪式,纳蔡玉为妾室。

    尽管他娶的不是正妻,而只是一个妾,但鉴于蔡玉的身份,貂雄便故意要大办特办,好叫整个荆州人都知道,他貂雄已与蔡家实现联姻。

    尽管这联姻有强迫的性质在内,短时间内未必能真令蔡家倒向他这一边,但对刘表来说,却绝对是一个沉重的打沉。

    ……

    数天后,襄阳。

    军府之中,大病初愈的刘表,正在强撑着身子,听取文武官吏的汇报。

    前番屡次大败于貂雄,荆州军损失兵马过半,粮草军械损失更是不计其数,刘表为了重振军势,不得不强征丁口入伍,向各郡摊派更多的粮草税赋。

    他这么一做,触动了世族的利益,自然引起荆州不少豪强的不满,纷纷上书表示反对。

    不扩军,不加税,就无法恢复军力,以应付来自于貂雄的威胁。

    扩军加税,又要触动世族豪强的利益,削弱这些人对自己的支持,刘表是进退两难,甚是头疼。

    再加上前番未婚妻被貂雄所抢,联姻蔡家失败,更是让刘表烦恼不已,精神愈发的不振。

    “报——新野细作急报。”斥候飞奔而去。

    “又怎么了?莫非貂雄那暴徒,又率军来犯了吗?”刘表眉头立时一皱,他现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听到北面来的消息,心里就发毛。

    “禀主公,新野细作刚刚发回密报,几日前貂雄在新野大摆酒宴,已强纳蔡家小姐为妾。”

    轰隆隆!

    一道惊雷,当头而落,无情的劈中了刘表的残躯。

    刘表身形剧震,瞬间老脸苍白如纸,怒气冲冠,气得是血气翻,一口老血险些又要喷出来。

    左右蒯越等属下,一个个也是震惊骇然,惊愤难当。

    貂雄纳妾,这本来没什么了不起的,但关键是那小子所纳之妾,竟然是从他们主公手里,强抢过去的未婚妻。

    堂堂一州之牧,汉室宗亲,当代名士,却被貂雄这么个出身卑微的小人物,抢走了未婚妻,还强纳为妾!

    羞辱,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羞辱。

    正所谓主辱臣死,这不仅是对刘表的羞辱,更是对蒯越这些下属的羞辱。

    “貂雄,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我刘表不与你决一生死,我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刘表强咽下一口老血,仰天怒叫,咬牙切齿恨怒之极,已是完全失去了名士的风采。

    怒极之下,刘表当场就要下令,给吕布增派兵马,令其北出樊城,再攻新野。

    蒯越大惊,忙出班道:“主公息怒,切不可因怒意气用事,乱了大局啊。”

    刘表身形一震,怒气稍息,瞪着蒯越不说话。

    蒯越便劝道:“吕布乃虎狼,若令其守樊城,则足以抵御貂雄,但若授之以重兵,倘若其尾大不掉,反咬一口,我们岂非因小失大,还请主公三思。”

    “异度言之有理,吕布只可用其为我荆州看守护院,绝不可重用。”蒯良也附合道。

    刘表的怒气,这才因二谋士之静,冷静了下来。

    沉吟片刻,刘表叹道:“你二人所说的道理,岂会不懂,但我荆州眼下无可用大将,不用吕布就无法灭了那貂雄,难道老夫就坐视那小贼羞辱,让天下英雄耻笑我刘表软弱无能吗?”

    这时,蒯越的脸上,却扬起一抹阴冷的诡笑,缓缓道:“主公放心,那貂雄树敌太多,猖狂不了多久,越这里有计,可叫我们不出一兵一卒,便叫那貂雄死无葬身之地。”

第六十四章 四面楚歌吗?

    宛城。

    貂雄在新野举行过盛大的纳妾仪式,和蔡玉**数日后,便率大军北返宛城,只留纪灵率五千步军,驻守新野。

    毕竟,宛城才是南阳的腹心所在。

    归往宛城后,貂雄第一件事就是整编降卒,扩军练兵。

    此番虽连胜刘表,但貂雄所据之地,仍不过南阳一郡而已,且此郡乃四战之地,四面强敌环伺,容不得他一日松懈。

    十日后,军府正堂。

    貂雄方自视察军营归来,前脚才入大堂,李严后脚步就匆匆跟了进来。

    “将军,细作有紧急军情送到。”李严的神色颇为凝重。

    貂雄剑眉微凝,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却淡然坐下,拂手令李严将情报念来。

    “北面急报,兖州曹操率三万兵马杀入颍川,大军一路南下,直逼我南阳北境而来。”

    “还有,东面比阳县令也传来急报,孙坚统兵三万,已再度杀入汝南郡,诸县望风而降,孙坚兵锋一路西进,打着给袁术报仇的旗号,正直奔我南阳而来。”

    这两道军情报出,大堂中,众将皆是哗然。

    曹操新据兖州,逼降百万青州军,威震中原,气势正盛,今以一州之兵杀来,已难对付。

    而孙坚这江东之虎,借着给袁术报仇的名义,收揽其败兵为己所用,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九江这个人口密集,经济富庶之郡,今以报仇为名西进,其兵锋之力,亦不可小觑。

    这两路兵马,单拉出一路都极难对付,何况两路同时来攻。

    而且,南面还有刘表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北上复仇,如今貂雄竟是身陷于了三面受敌的困境。

    大堂中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众将皆感到了形势的严重性。

    “真是看得起我貂雄,都冲着我来啊。”貂雄却冷笑一声,毫无惧意,目光转向庞统,“军师,你怎么看。”

    庞统依旧是一张“面瘫”脸,喜怒不形于色。

    沉吟片刻,庞统摇着羽扇道:“此必刘表用了蒯越诡计,派人说服曹操和孙坚两大诸侯,发兵围攻我南阳,好借此二人之手,除掉我们。”

    貂雄微微点头,庞统的分析,正与他推测暗合。

    南阳与兖豫相接,可从侧翼威胁曹操,历史上,曹操为了夺取南阳的控制权,曾几度跟刘表张绣大战,他绝不可能坐视貂雄壮大羽翼,就算是刘表不派人劝说,曹操多半也会发兵来攻。

    至于孙坚,貂雄于他有夺女之仇,以孙坚睚眦必报的性格,他不可能有仇不报。

    更何况,孙坚是打着为袁术报仇的旗号,才能收揽袁术旧部,今已据寿春,重整了旗鼓,若不为袁术了仇的话,也难负人心。

    这两路兵马,加起来有六万之多,再加上刘表的军队,总数当在十万以上!

    十万敌军,这个数字足以令诸将震慑。。

    貂雄现在麾下可战之兵马,最多只有两万,且其中近半数乃新编之军,与曹操和孙坚的精兵相比,还是有所欠缺。

    今三路之敌,十万大军围攻,形势可以说对貂雄很不利。

    貂雄却神色如常,走到屏上所悬的地图前,凝视着地图上的敌我形势,沉吟不语。

    “军师,三路敌人来势汹汹,你以为这一次,我们该如何应对?”貂雄信任的目光,再次落在庞统身上。

    庞统沉思许久,缓缓道:“刘表多疑,必忌惮于吕布,不敢委以重兵,这一战他定会呈观望之众,不敢主动出击。至于曹操和孙坚两路敌军,此二敌的家底远比我们雄厚,要想击败他们,必须速胜,我们拖不起。至于怎么个速胜……”

    庞统一时也苦思无计,毕竟这局势太过不利,以庞统一人之智,又岂是片刻间能想到破解之策的。

    貂雄凝视地图良久,蓦然间,鹰目中却闪过一道寒光,手指着地图上一点,问道:“正方,比阳城的城防状况如何?”

    众人的目光随着貂雄所指,落在了南阳最东边,那一座曾经诛杀过袁术的小城上。

    “当初将军令我守比阳,我曾几度修固城墙,此城坚固程度虽不及宛城,倒也勉强可以。”

    李严就是比阳人,对将该县的形势,自然是了如指掌。

    貂雄不语,若有所思,踱步于帐中,剑眉深凝。

    沉吟片刻,貂雄剑眉一展,喝道:“李严何在?”

    “末将在!”李严应声出列。

    貂雄手指地图,厉声道:“我与你三千兵马,星夜兼程赶往比阳驻防,固守该城,直到我率大军来援。”

    此言一出,众将无不震惊,就连李严也是身形一震,一时忘了领命。

    “将军,孙坚三万大军气势汹汹而来,我军只以三千,面对十倍之敌,守起来难度极大啊。”李严担忧道。

    貂雄鹰目决然如铁,咬牙道:“我要的就是你把孙坚钉在比阳城下,待我先集中兵力击败曹操这一路,再挥师南下,内外合击,一举击破孙坚。”

    李严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了貂雄的用意。

    文聘却提醒道:“敌众我寡,确实当逐个击破,只是只以三千兵马去守比阳,似乎有些少了。”

    “兵马若太多,孙坚就会有所顾虑,又怎会肆意围城,怎么能把他死死钉在城下。”貂雄道明他的用意。

    众人彻底明白了貂雄用意,皆望向了李严。

    貂雄刃视李严,沉声问道:“正,以三千兵马去守比阳,确实为难你了,但本将也确实抽不出更多的兵力给你,你可有这个胆量?”

    李严神情立时激昂起来,一拱手,慨然道:“将如此信任,莫说是三万敌人,纵使百万之敌,我李严也必人在城在,人亡城亡!”

    “好!”貂雄大为欣慰,豪然道:“正方,此役成败,皆在你身上了,我貂雄拜托了,接令箭!”

    李严一身慷慨,双手接过令箭,拱手正色道:“严愿立下军令状,若是比阳失陷,严必与城池共存亡!”

    手执令箭,李严转身大步而去。

    李严便择三千精锐步兵,星夜疾行,直奔比阳而去。

    李严一走,庞统却道:“我观曹操此人用兵虚虚实实,变化莫测,实是一个比孙坚还要厉害的对手,就算将军亲提大军前去迎战,难道有足够的把握,在比阳失守之前,击败曹操,率军回援吗?”

    “打不打得过,也得打了这一仗才知,况且……”貂雄顿了一顿,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表情,“曹操会不会跟我真的血拼,还是个未知数。”

    众将皆是一怔,皆想曹操气势汹汹而来,不跟你血拼,难道还是跟你来喝茶不成。

    庞统也先是一怔,旋即眼神一动,似是领悟了貂雄言外之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一仗不打也得打,诸位就打起精神,随本将痛痛快快的再大杀一场吧。”

    貂雄也不犹豫,当即留庞统率两千兵马守城,自将徐荣和文聘,率八千余步骑,北去宛城,前去迎战曹操。

    这一战,他已是倾巢而出。

第六十五章 孟德刮目

    貂雄率八千步骑大军,由宛城北上,星夜兼程,数日间进抵叶县。

    叶县乃是南阳北出中原必经之地,是南阳北大门,相隔不出三十里,便为颍川要地昆阳城。

    此时的曹操,兵马才刚进入颍川境内,得知貂雄已率兵杀至郡界,急率三万大军进至昆阳。。

    两军于昆叶一线,形成了对峙之势。

    在听闻曹操军进抵昆阳后,貂雄下令大军停止前进,命全军安营于叶县。

    两日后,曹操派了使者前来,向貂雄发出邀约,邀他于昆阳和叶县中央地带,会面一叙。

    “当年十八路诸侯讨董时,我就和这曹操交过手,险些中了他的诡计丧命,此人极是狡诈,他邀将会面,只怕有诈?”徐荣提醒道。

    貂雄却是一笑:“曹操乃当世枭雄,就算他诡诈,本将也要会一会,岂能让他小看本将胆量。”

    貂雄勇略超人,自然不会向曹操漏怯,当下便回复曹操,明日正午会面。

    ……

    昆阳。

    军帐中,曹操手拿着貂雄亲笔回信,微微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赏之意。

    “这貂雄果然很有胆色,我倒是想看看,这个一年之间异军突起,灭袁术,败刘表,威震天下的董卓部将,是何等人物。”曹操将貂雄手书,示于众人,言语中毫不掩饰欣赏。

    左右曹操等诸将,也皆好奇,很想瞧瞧那个传说中的残暴少年,到底是什么样子。

    ……

    次日,时近正午。

    貂雄在徐荣的护送下,率八百铁骑出叶县,向着昆阳方向行进。

    貂雄相信曹操也是英雄,应当不会在会面之时使诈,但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动身之际,已广布斥候,随时侦察敌军动向,以防有诈。

    斥候回报,北面方向,曹操也依约出城,率八百兵马前来。

    正午时分,大道方向上,一队兵马旗号出现,斥候迅速回报,来者正是打着“曹”字旗号。

    两队兵马,一北一南,相距百步时停止了前进。

    貂雄手扶佩剑,御马缓缓而出,徐荣则紧随其后。

    敌军阵中,一名身材矮小的中年人,也拨马而出,在敌将的保护下,迎面而来。

    双方相距七步时,双方勒住战马,相对而立。

    貂雄鹰目扬起,扫向那中年男子,只见那人身形矮小,相貌平平无奇,脸色焦黄如蜡,唯有那一双眼眸却闪烁着灼灼的精光,隐隐透着一股枭雄之气。

    那人的相貌不出众,甚至还有些猥琐,但那份枭雄之气,却仿佛与生俱来,是无法装出来的,貂雄确信,来者必是曹操无疑。

    貂雄的目光,越过曹操,望向了他后边的那护将。

    只见那巨汉雄健如虎,身壮如牛,乱糟糟的头发胡乱的在脑后扎了一个结,粗糙的脸上,全是漆黑刚硬的短须,毛茸茸的露着一双狰狞的虎目,肌肉盘虬的手臂环抱于胸前,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他那双如火燃烧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貂雄,一对铁戟从怀抱的双臂中探出,明晃晃的刀锋,闪着慑人的寒光。

    此人杀气之重,乃貂雄生平所未见。

    “这家伙,必是典韦无疑。”貂雄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这个名字。

    曹营中武道最强的高手,除了他,曹操还会以谁为护将,除了他,谁又会拥有那般慑人的杀意。

    貂雄却无丝毫畏惧,双方相隔七步,纵然典韦发难,他也有足够的自信拨马撤走。

    当他打量曹操时,曹操那深沉的目光,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这自信的少年。

    貂雄的名字,他早已如雷贯耳。

    以两千兵马,扫灭猖狂不可一世的袁术,击败连董卓都不敌的孙坚,又杀得刘表损兵折将,连吕布都败走……

    如此骄人的战绩,连曹操都自问无法做,焉能不令他惊奇。

    今日,终于见到那个传说中的小子了。

    “原来传说中的貂雄,竟然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今日一见,当真是不同凡响……”曹操暗自感慨,微微点头。

    对面处,貂雄已轻吸一口气,从容道:“曹孟德,久仰你大名,今天总算见识你的风采了。”

    放眼天下,能让貂雄欣赏的诸侯,寥寥无几,曹操算是其中之一。

    曹操微微一笑:“没想到王允府中,竟藏着你这等少年英雄,当年曹某在洛阳时,也曾多次造访王允,却未曾得见,当真是遗憾。”

    自古英雄惜英雄,曹操也非虚伪之人,当着众人的面,坦言对貂雄的欣赏。

    貂雄哈哈一笑,鹰目却陡然一凝,高声道:“曹孟德,你既应刘表之邀,发兵来攻我南阳,又多此之举邀我前来会面,看来你也不打算跟我死拼,既然如此,那就退兵而去吧,我也好去收拾孙坚。”

    曹操眸中闪过一丝吃惊,仿佛自己的心思,被貂雄看穿一般。

    “我率三万大军,汹汹杀来,你怎么就断定我不是来跟你死拼的呢?”曹操冷笑着反问。

    “很简单,你跟我死拼,弊大于利。”

    貂雄回答的干脆利落,缓缓道:“就算你击败我貂雄,杀进南阳,但却还要面对孙坚和刘表两路大敌,你们三路人马就会陷入南阳这绞肉机里,争夺个没完没了,白白浪费了宝贵的时间。”

    话锋一转,貂雄目向了北面方向。

    “而当你曹孟德把时间浪费在争夺南阳之时,袁绍说不定已灭了公孙瓒,一统河北。到时候他挥军南下,挺进中原,你就凭区区一个兖州,拿什么来阻挡袁绍的铁蹄?如果我貂雄没看错人的话,你曹操应该不会出这种昏招。”

    貂雄洋洋洒洒一番话,纵论天下,分析利害,把曹操面临的形势,分析的是一清二楚。

    曹操神色又是微微一变,重新打量貂雄,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少年竟如自己肚里的虫子一般,把他的顾虑想法,都摸得一清二楚。

    袁绍,才是他曹操心目中最大的敌人!

    眼见曹操神色变色,貂雄知道自己切中了他的要害,话中锋芒便是一收,笑道:“与其你我之间杀得两败俱伤,让别人渔翁得利,我倒是有一个提议。”

    “提议?”曹操神色转眼恢复如常,笑道:“我倒想听听,你有什么提议?”

    貂雄便缓缓道:“我貂雄和你曹操化敌为友,你我结成联盟,你专心攻取青徐,为我做北面屏障,我去收拾孙坚刘表,肃清南面,为你挡住南面威胁,好让你能集中兵力,最后对付袁绍这个大敌,然后你我二人瓜分整个关东,你以为如何?”

    化敌为友,瓜分关东!?

第六十六章 男儿当狂!

    好狂的口气!

    曹操暗吸了口凉气,冷笑道:“貂子勇,传言你狂妄无比,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袁绍是何等人物,刘表和孙坚也非善类,你觉得就凭你我联手,就能灭了他们,瓜分关东吗?”

    貂雄却不屑一笑,豪然道:“一年以前,我貂雄还只是王家家仆,一年之后,我杀袁术,败刘表,拥兵数万,坐拥南阳,谁又能想得到呢?这个世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咱们瓜分了关东,又有什么不可能。”

    曹操身形又是一震,眸中奇色涌动,频频打量眼前少年,仿佛不敢相信,竟能有如此气魄和野心。

    貂雄猜想,曹操一定会答应他的提议。

    因为,曹操想成就大业,只有跟貂雄联手这一个选择。

    沉怔片刻,曹操忽然哈哈一笑,高声道:“你说得没错,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只是,他日你我二人,实现了自己的目标,各据半壁江山,却又当如何?你就不怕我兵锋南下,再次跟你一决生死!”

    曹操也不伪作仁义,面对貂雄的反问,索性坦然承认了自己的野心。

    “不愧是曹孟德,快人快语,我喜欢。”貂雄哈哈大笑,却摆手道:“想那么远做什么,活在当下才最重要,大不了你我到时各凭本事,拼个你死我活,看看天命到底归谁便是。”

    貂雄也不跟他拐弯抹角,明告诉他,今日联手,乃是权宜之计,他日还要分个生死。

    曹操沉默了,手扶佩剑,久久不语。

    他在沉思,他在分析着利弊,在犹豫着要不要跟眼前这个狂妄的少年,达成联手协议。

    貂雄等了他片刻,却已不耐烦,挥手道:“大丈夫做事干脆利落,别像个婆娘那样拖拖拉拉,曹操,要联手就联手,若是你不愿意,咱们现在就各归本军,杀出个胜负来。”

    貂雄这话出口,竟似有逼迫之意,曹操背后典韦虎目一瞪,顿显怒色。

    貂雄却无丝毫畏色,傲对典韦瞪视。

    他这番话,却似震醒了曹操一般,眼中疑色尽消,只余下决毅。

    “好,既然如此,那我曹操也狂一次,就跟你联手。”曹操终于想通,欣然答应。

    貂雄松了一口气,哈哈笑道:“能跟曹孟德联手,实乃快事,来,咱们击掌为誓。”

    说着,他拨马而出,曹操也驱马上前。

    两骑相近,二人各抬手臂,狠狠的击下一掌,就此化敌为友。

    两个心情豪烈,相视大笑,笑声遍传四野。

    结下联盟,貂雄也没功夫逗留,遂拱手道:“联盟既成,那咱们就各自退兵,我还要赶着去收拾孙坚,就此告辞了。”

    说罢,貂雄头也不回,拨马而去。

    方才数步,貂雄忽然想起什么,便又回身道:“曹孟德,我知令尊眼下人在泰山郡,那里离陶谦的地盘很近,此人对你心存忌惮,我劝你早点把自己的父亲接回兖州,免得为其所害。”

    “多谢提醒。”曹操一拱手,言语间却似乎并没有当回事。

    貂雄拨马而回,再无回头,直归本阵。

    望着貂雄离去的身影,曹操眼神玩味,喃喃道:“这个貂雄实非池中之龙,今日我是形势所迫与他联手,只怕假以时日,待他羽翼丰满,会成为我曹操最大的敌人啊……”

    曹操正自感慨之际,忽然一骑飞奔而来,惊叫道:“主公,大事不好,兖州传来急报,太公他老人家在回兖州的路上,被陶谦的人马给害死了!”

    “什么!”

    曹操骇然变色,猛回头望向貂雄,不敢相信,貂雄竟然料事如神,竟被他给说可中。

    “这小子,竟然能……”

    曹操已顾不得惊愕,转眼怒发冲冠,喝道:“速速传令大军,回师兖州。”

    说罢,曹操拨马狂奔,率领兵马匆匆而去,走得比貂雄还快。

    眼见曹操离去,徐荣不由暗松了一口气,拱手叹服道:“将军当真是了得,三言两语之间,不但说服曹操退兵,而且还劝服了他跟咱们联手。”

    貂雄却摇头一笑,叹道:“恐怕曹操本来就没想跟我死战,我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那咱们现在该当何?”徐荣又问道。

    貂雄剑眉深凝,周身杀意凛射,目光朝向南面,厉声道:“传令大军立刻开拔,直奔比阳县,该是收拾孙坚的时候了”

    热血沸腾,战意已燃。

    当天,曹操率三万大军,东归兖州,貂雄则率八千步骑,挥师南下,驰援比阳。

    ……

    比阳城。

    炮声隆隆,销烟漫天。

    环城四周,数以万计的孙军士卒,密密麻麻如蝼蚁一般,爬满了城墙,疯狂的顺着云梯向城头攀爬。

    北门外,敌阵之中,孙贲驻马昂首,自信冷峻的目光,远望着敌城,一副志在必得之势。

    身为孙氏一族年轻一辈中最年长的一员,孙贲被孙坚委以先锋重任,率两万大军围攻比阳。

    孙坚本是打算亲自来对付貂雄,但当他听闻貂雄北上去迎战曹操后,便决定先率一部分兵马,肃清汝南境内的黄巾余贼,稳定住粮道后,再前赴比阳。

    震天的鼓声中,成百上千的孙家将士,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断的涌向比阳城。

    而比阳城城楼上,李严却提刀耸立,从容不迫的指挥着他的三千南阳士兵,拼死抵御着,十倍之敌,无休无止的狂攻。

    箭如雨下,无情的射杀敌人,檑木滚滚而下,敌人碾为肉泥。

    染血的貂雄军将士,手中的战刀,狠狠砍向爬上城垛的敌人,不容一敌登城。

    整整五天,孙贲攻打了比阳整整五千,却始终无法攻破这座,只有三千人驻守的小城。

    今日,又是一个时辰的强攻,孙军付出了数百人的死伤,却依旧无法破城。

    “少将军,这个李严颇为精通守城,我军屡攻不利,是不是该考虑考虑暂时收兵了。”身边,老将韩当提醒道。

    “本将若连一座小小的比阳城都攻不下,岂非辜负了叔父对我的器重?给我继续强攻,不拿下比阳城誓不退兵!”年少轻狂的孙贲,战意决然。

    话音方落,一骑飞奔而来,大叫道:“禀少将军,斥候急报,貂雄已率八千步骑南下,直奔比阳城而来,前锋距已在二十里外。”

    众将哗然。

    “貂雄不是北上跟迎战曹操吗,那曹操乃极厉害的人物,麾下有兵马三万,怎么这么快就被曹操击败?”老将韩当一脸难以置信。

    “据细作回报,那貂雄并未与曹操开战,只是单骑与曹操进行了一场会面,之后曹操便率军退走。”

    听得此言,韩当等将更是狐疑,皆猜不到貂雄用了什么手段,单凭一场会面,就能说得来势汹汹的曹操退兵而去。

    惊异之余,韩当便冷静劝道:“少将军,我军围城多日不得下,将士锐气已挫,今貂雄却忽率八千大军杀来,不可小视啊。”

    孙贲却冷冷一笑,傲然道:“那小贼来得正好,我正好在此将他一举歼灭,以报他抢掠香儿妹妹之仇,为我孙家一雪前耻!”

第六十七章 赌上存亡的一战

    孙氏一族,皆乃争强好胜之辈,孙贲要跟貂雄正面一战,以报前仇。

    他当即下令,只留五千余军继续围城,其余一万五千余兵马,统统都调往北面,迎击杀奔而来的貂雄主力。

    韩当见状,只得提醒道:“少将军要战也可,只是貂雄有一支数千人的骑兵,不可不防。”

    “当年我叔父讨董,面对十万西凉铁骑都不惧,何况那小贼几千铁骑,我孙家天生乃西凉骑克星,是他该忌惮我孙贲才对。”

    孙贲自信之极,傲然无惧,策马飞奔,径往北去。

    韩当见孙贲如此自信,苍老的脸上掠过一丝隐忧,遂向派出心腹军兵,速往汝南前去报知主公孙坚。

    围城孙军主力,尽数北移,摆出迎战貂雄步骑的态势。

    北面处,貂雄统领的八千步骑,奔行数日,已进抵比阳城北十五里。

    远道而来,士卒疲惫,貂雄也不急于一时,当即下令择有利地形下寨,全军休整备战。

    次日。

    黎明初升,派出去的侦骑便飞奔而还,报称敌军主将孙贲,尽起一万五千大军出营,浩浩荡荡的逼近而来。

    听得急报,貂雄冷笑道:“这个孙贲明知我有骑兵,竟然还敢主动来攻,姓孙的果然都很狂啊。”

    “这孙贲深俱其叔之风,当初跟随孙坚,没少让我们吃败仗,不可小视。”徐荣提醒道。

    “徐将军言之在理,我听闻这孙贲也是用招的武道,其一万五千兵马,非是袁术那种乌合之众,乃是孙氏精兵,且孙家最善长跟骑兵对战,我们就算有骑兵,正面交锋未必能战优势。”文聘也顾虑道。

    貂雄却杀气狂燃,毅然道:“孙贲越是狂,这一战我才越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让孙坚再次尝到被我貂雄击败的痛苦,我提醒过他,叫他千万别来惹我,否则,我定叫他付出十倍代价!”

    敌人狂,貂雄就要比他们更狂,这就是貂雄的作风。

    他的自信,深深的震动了诸将,众将疑虑尽扫,热血被他点燃。

    巨斧在手,貂雄深吸一口气,厉喝道:“传令全军,集结出营,随我与敌军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

    众将慨然而应,猎猎的杀声,轰鸣大作,诸将领命而退。

    文聘等将先行告退,貂雄却将他最信任的骑兵徐荣,留了下来,附耳吩咐了一番。

    “将军此计甚妙,必能骗过孙贲那小子。”徐荣眼中难抑惊喜,兴冲冲的领命而去。

    貂军营中,集结的号角声大作,八千兵马陆续出营,井然有序的于营外列阵集结。

    貂雄翻身上马,手抚那一柄巨斧,心中豪情猎猎如火。

    这一柄巨斧,乃是他回宛城之后,召集最优势的铁匠,用上好的精铁所打造,重一百三十斤,名为“斩岳斧”。

    今日,他就要用敌人的鲜血,第一次血祭这柄新出世的重兵。

    今天这场仗若是输了,孙坚的大军就要长驱直入,杀进南阳,蠢蠢欲动的刘表必也会再度发兵,甚至是已经达成联手协议的曹操,说不定也会折返杀回来,来分一杯羹。

    那时再想翻身,便将比登天还难。

    赌上一切,这一战,只许胜,不许败!

    心决如铁,斩岳斧一扬,貂雄厉声道:“我貂家军的将士们,今日一战,我们同生共死,杀他个痛快!”

    “杀个痛快——”八千将士,齐声呼应,杀声令天地变色。

    再无犹豫,少年一夹马腹,拖斧策马而上,身后将士排着齐整的队伍,徐徐的向着敌军方向开进。

    午后,斥候回报,敌军已在数里之外,貂雄遂令全军停止前进,列阵待敌。

    乌云密布,天地一片苍凉肃杀。

    貂雄坐胯战马,举目南望,但见原野的尽头,滚滚的尘雾中,一条黑线在徐徐的蠕动。

    成千上万的孙紧军,铺天盖地的军旗狂潮,正逼近而来。

    貂雄剑眉,沉静如冰,手已暗暗握紧了手中战斧。

    天边的那条漆黑的线条,变得更加粗重,悠远绵长的号角从远方传来,充斥着浓烈的杀气。

    貂雄看了一眼身后的将士们,他们尽管一个个都神经紧绷,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畏惧。

    仿佛,追随着貂雄,他们就拥有必胜的信念,即使面对再强的敌人,也将无所畏惧。

    大地在震动,耳膜中传来隆隆的作响,黄天反衬着枯野,耳边烈风呼啸,刮面如刀。

    在滚滚雷声轰鸣中,孙家军团的影像,终于清楚的闯入了眼帘。

    乌云铺卷般的人头,遮天蔽日般的旗帜,枪锋森森如林,兵甲反射着寒光,几欲将苍天映寒。

    一万五千人的孙家军团,如蓄势待发的洪流一般,排开里许的阵容,填满了前方的视野。

    貂雄淡然自若,神色依旧是藐绝天下的孤傲,不为所动,三军将士为之感染,略有撼动的心绪,很快便平静下来。

    敌军的前方,“孙”字大旗下,孙贲跃马横枪,眼眸中洋溢着高傲。

    身为兵圣孙武的后人,仿佛每一名孙氏儿郎,都拥有与生俱来的自信,战场之上,敢不把任何敌人放在眼里。

    远远扫了一眼袁军阵形,孙贲不屑一笑:“貂雄小儿,你以为增添了几千兵马,就可以跟我幽州军抗衡了吗?哼,今天我就给你好好让一课,让你见识见识我孙贲的厉害!”

    “全军进攻,碾平敌贼!”

    孙贲狂傲一喝,充满了傲慢,仿佛辗平貂雄和他的军队,易如反掌一般。

    战鼓声冲天而起,响彻天地,孙家军轰然而动,大大小小数十座军阵,黑压压如潮水般,向着貂军推进而去。

    貂军将士们,精神立刻紧绷起来,皆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兵器。

    中军阵中,貂雄却如青松傲立,面对滚滚而来的敌人,神情沉静如冰。

    孙坚训练出来的精锐兵马,果然了得,只见一万五千人的军阵,步步有序的稳步推进,很快就逼近至五百步外。

    观敌阵势,文聘不由凝眉道:“将军,我观敌阵设置的极有章法,前排以大盾开路,后排乃长枪兵,中间布有弓弩手,两翼皆配有轻骑和枪盾手,这座敌阵是专门来克制我们的骑兵优势的,正面交锋恐为不利呀。”

    貂雄却无丝毫忌惮,反是冷笑道:“不必担心,我自有搅乱敌军阵形的计策。”

    文聘这才知貂雄已有应对之策,左右一看,不见了徐荣的形踪,应该是被貂雄派了出去。

    只是,眼下四千骑兵皆已下马,藏于步军阵中,只少了数百骑,就算是徐荣精于骑战,单以数百骑又如何能搅乱敌阵?

    文聘心中担忧,然箭已在弦,不得不发,担心也没有用,只能抱得死战决心,准备一场血战。

    便在此时,敌阵西南角方向,异变突起。

    只见遮天的狂尘,从西南方向飞卷而至,直扑孙家军左翼而去,那冲天而起的沙暴中,隐约有数不清的骑兵身影涌动,那般声势,竟如同有数千铁骑,狂冲而至。

    沙暴中,“徐”字的战旗,猎猎飞舞,正是徐荣所率的铁骑军团。

    文聘身形一震,眼中瞬间被狐疑惊异所填满,下意识的回头,望向本军阵中。

    为了隐藏骑兵的形踪,貂雄已下令四千骑兵尽皆下巴,藏于步军阵中,而今看去,那四千骑兵统统都还在阵中未动。

    既然主力骑兵皆在,那徐荣所率的那数千铁骑,又是从何而来?

    凭空变出来的吗?

    “将军,这到底是……”文聘惊异茫然的望向貂雄,迫不及待的想要寻求答案。

    貂雄却嘴角上扬,少年自信的脸庞,流露出一丝诡绝的冷笑。

第六十八章 霸王枪法!

    几百步外,敌军中军阵中,孙贲也在冷笑。

    “貂雄,你终于派出你的骑兵了,你也就这点本事,可惜啊,我孙贲早有所料。”

    孙贲语气不屑,仿佛早有所料,银枪一挥,喝道:“传令下去,将盾手和骑兵,统统都调往左翼,给我阻挡貂雄的骑兵。”

    号令传下,位于右翼的部分轻骑,以及大部分的枪盾手,统统都被调往了左翼,甚至是处于前阵的枪盾手,也有不少被调往左翼。

    韩当见状,忍不住提醒道:“少将军,把枪盾手和骑兵尽数调往左翼,有些不太稳妥吧。”

    孙贲却是一声冷笑,讽刺的说道:“老将军多虑了,如今貂雄已将他的主力骑兵,尽数杀往我左翼,我不多调枪盾手往左翼,如何能抵挡。只要能挡下小贼骑兵这一冲,这一仗咱们就必胜无疑。”

    号令传下,孙家军军阵迅速变化,大批的枪盾手,以及为数不多的数百骑兵,转眼间已尽集于左翼。

    敌阵的变化,尽在貂雄眼中,这正是他要的效果。

    时机已到!

    貂雄鹰目中杀气骤燃,斩岳斧一扬,厉声喝道:“将士们,杀敌的时候到了,拿起你们的刀枪,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八千将士的斗志,陡然间被点燃,士气骤然大作。

    “杀——”

    兴奋的将士们,挥舞着手中兵器,放声咆哮,猎猎的喊杀声,震得大地都为之颤抖。

    “骑兵上马,步军裂阵!”貂雄再是一喝。

    四千余骑兵将士令得,纷纷翻身上马,前军步军轰然开裂,藏于阵中的铁骑,终于亮出了狰狞的面目。

    几百步外,当孙家军上下,看到这惊人的一幕时,瞬间骇然变色,惶恐与茫然袭遍全军。

    孙贲亦是骇然惊变,一脸傲色瞬间瓦争,惊叫道:“怎么可能,貂雄的骑兵,明明都在左翼,中军怎么可能又出现这么多骑兵?”

    韩当等众将,亦是错愕惊变,茫然惊异的目光,望向左翼冲天的狂尘,尽皆是匪夷所思,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左翼沙暴中,纵马狂奔的徐荣,铁血的脸上,也已染上了讽刺的冷笑。

    “将军这一招妙计,果然骗过了孙贲那小子,嘿嘿……”冷笑声中,徐荣回望了一眼,目光落在了那拴着树枝的马尾巴上。

    他率领的骑兵,其实只有两百余骑而已。

    只是每一匹战马的尾巴上,都拴了一大片树枝,这般往来奔驰,便可扫刮起来的大片尘土,营造出了遮天狂尘的声势,让不明内情的孙贲,误以为他所率领的,才是貂雄骑兵主力,而将应对骑兵的兵种,统统都调往左翼,却造成前方和右翼的空虚。

    “糟了,少将军,左翼的狂尘,必是貂雄营造出来的疑兵,他真正的骑兵主力,根本就一直藏在中军阵中。”韩当一声惊呼,终于想明白了怎么回事。

    孙贲身形剧震,猛然恍然惊悟,方始明白,自己竟然貂雄给戏耍了。

    愤怒万分,孙贲恨得是咬牙切齿,只是一切却已来不及。

    他精锐的孙军军团,已被突然现身的貂军铁骑,震得士气大挫,而两军相距极近,他再调整布署,同样已来不及。

    五百步外,少年英武的脸庞上,杀气已狂燃到了极致,也该是到了大杀一场,狠狠发泄一回的时候了。

    “全军出击,给我杀——”长啸声中,貂雄策马舞斧,狂射而出。

    四千西凉铁骑之军,轰然而动,如黑色的浪潮,汹涌杀出。

    文聘战刀一扬,率领着四千步军,紧随其后。

    八千大军,挟着天崩地裂的气势,浩浩荡荡的向着军心震动的敌军辗去。

    破绽已出,敌骑正面急袭而至,军心已乱,如此不利之势,足以摧毁孙家军抵抗的意志。

    后排处,士卒们已开始弃阵而逃,前排的士卒更是惊慌失措,不断的向后倒退,把阵形挤压得越来越混乱。

    “谁敢逃,立斩不赦!“惊怒万分的孙贲,挥剑放声嘶吼,想要弹压败溃之势。

    只可惜,军心已乱,他又岂能弹压得住。

    孙贲连斩数人,依然弹压不住败势,猛抬头时,貂军铁骑已如潮水一般扑至。

    貂雄舞斧在前,如绞肉机一般,当先撞入敌阵之中。

    两军相撞,鲜血如倒流的瀑布,溅上数丈高空。

    人仰马翻,鬼哭狼嚎,疯狂的貂军铁骑,肆意的碾杀败溃的敌卒。

    貂雄纵马如飞,一百三十斤的斩岳斧,如死神的巨手四面扫刮,疯狂的收取敌卒的性命。

    武道已达到练力的极致,冲击用招的境界,再加上这一百二十斤的巨斧,在他狂蛮的战力面前,这些溃卒简直如蝼蚁一般,不堪一击。

    貂雄横冲直撞,威似神将,如入无人之境。

    乱军中,孙贲早已恼羞成怒。

    环目四扫,眼见敌骑狂冲辗压,势不可挡,他麾下的军士,不是败溃而逃,就是被辗杀于铁蹄之下。

    一面面“孙”氏的大旗,无情的被撕裂,被推翻,被铁蹄踏破。

    兵败,已成定局。

    “我堂堂孙家儿郎,兵圣之后,竟然被那小贼戏耍,要败在他的手下,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羞恼万分的孙贲,仰天大啸,血丝密布的眼睛,环目四扫,寻找着貂雄的身影。

    终于,他在乱军中,找到了那面染血的“貂”字大旗。

    那面将旗追随着少年武将,横冲直撞,狂斩着孙家士卒,势如长虹不可阻挡。

    那敌将,必是貂雄无疑。

    就是此人,抢走了堂妹香儿,就是这小子,今天令他孙贲大败,蒙受耻辱。

    种种仇恨,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怒极的孙贲,暴喝一声:“貂雄小子,我孙贲今天就要你的命!”

    狂喝声中,孙贲拍马舞枪,杀破乱军,径取貂雄而去。

    乱军中,貂雄血染征袍,正杀得兴起,蓦觉斜刺里一道杀气,正从侧向滚滚袭卷而来。

    斜目一瞥,貂雄只见一柄银枪,如寒星流光般,向着自己斜刺而至。

    那枪法来势,似曾相识,竟似当初孙尚香所使的“霸王枪法”,一招之中,藏有三路虚招。

    貂雄剑眉一凝,想也不想,几乎是本能的反手挥出一斧。

    这一斧挥出,势如千军万马,招式霸道之极,竟是当日黄忠所使家传刀法中,一招“怒荡千军”。

    当日新野城南交锋时,貂雄虽不敌黄忠,但却凭借着智能芯片,将黄忠的刀法,偷偷的铭记于大脑之中。

    而今临战之际,貂雄竟是本能的将刀法化为斧法,反击而出。

    一招使出,力量、速度和招式,具已熟练融合,此正是武道冲上“用招”境界的征兆。

    吭!

    惊喜之下,貂雄手中战斧,已狠狠迎上了孙贲那全力的一击。

    貂雄手臂微微一震,臂间青筋猛的紧绷,身形却纹丝不动。

    同为用招境界的孙贲,却身形剧烈一震,胸中气血翻滚,不想自己这必杀一招,竟然被貂雄轻松破解。

    一招交手,孙贲不由骇然变色。

第六十九章 百家之长,为我所用!

    孙贲脸上怒气瓦解大半,心中更是深深的震撼。

    当日他随孙坚败走比阳后,就曾听闻,那貂雄不但出身卑,就连武道也仅仅只是刚刚冲上练力一重。

    而他孙贲,天资虽逊于自己的堂弟孙策,但也颇为不凡,年纪轻轻就达到用招的境界。

    孙贲自信的认为,自己这全力一击,可以轻松取了貂雄的性命,只要斩杀貂雄,败局就可以瞬间挽回。

    自信满满的他,却没有想到,貂雄的武道境界,竟然也达到了用招的地步,硬生生的挡下了他这全力一击。

    仅仅不到半年时间,貂雄竟然能突破练力三重境界,直接冲上用招一重,这是何等的提升速度,此等天赋,简直是古今未有。

    而且,适才一招交手,貂雄竟然还压制住了他,占有了上风。

    “你就是那孙贲吧!”貂雄筋肉一涨,弹开孙贲枪锋,横斧于前,冷冷喝道:“我警告过孙坚,叫他不要来惹我,我给你最后的机会,回去劝告你那叔父,率军撤出汝南,否则,我貂雄必履行诺言,让你们孙家付出惨痛的代价!”

    声如惊雷,貂雄发出了最后的警告。

    本是震惊中的孙贲,听得貂雄如此狂言刺激,不由勃然大怒,暴喝道:“小子,凭你也配威胁我叔父,纳拿来吧。”

    暴喝声中,孙贲手中银枪再起,使出一招“霸王破阵”,螺旋急刺,化成一团涡流,挟着猎猎疾风再度扑向貂雄。

    貂雄知这厮武道,虽不比黄忠这等气劲武者,但孙家霸王枪法极为精妙,实为一员不可小视劲敌。

    明知强敌在前,貂雄却丝毫不惧,抖擞精神,斩岳斧一荡,反守为攻。

    这一招,正是学自文聘独门刀法中,一招“百里扬沙”。

    吭!

    空气中又是一声激鸣,孙贲那愤然一击,势大力沉的一枪,竟再次被貂雄挡了回来。

    甚至,孙贲还感觉到,有丝丝的力道灌入他的内脏,搅得他气血为之翻滚。

    孙贲彻底的被激怒了,尽起生平之力,霸王枪法施展开来,一招招精妙的枪式,如层层叠浪一般,疯了似的向貂雄狂攻起来。

    貂雄却沉静如山,斩岳斧舞将开来,从容应战。

    不远处,文聘正与老将韩当交手。

    他本是担心貂雄安危,激战的同时,不断抽出精神,向貂雄方向望去。

    他却惊讶的发现,貂雄的武道,不再是单纯以力量和速度攻击,竟是使出了招式。

    更令文聘惊异的是,貂雄招式变化多端,路数极杂,甚至还使出了自己的家传刀法。

    “将军竟然使出了我的刀法?这怎么可能,我可从未传授给他!难道,他仅仅是凭着跟我交手,就学到了我的刀法不成?这等武学天赋,简直是匪夷所思……”

    文聘当然不会知道,貂雄脑子里的智能芯片,早已将他的刀法招式“刻录”下来,转化为貂雄所用。

    所以,理论上,只要貂雄开启智能芯片,任何敌人的招式,他都能完美的复制。

    虽如此,但交锋十招后,貂雄却开始渐落下风。

    毕竟,孙贲在用招的境界上已久,功底深厚,而貂雄才刚刚冲上这个境界,还比较“嫩”。

    且他虽偷学了不少招式,但却东一锤子,西一榔头,杂而不精,未能将这些路数不同的招式,糅合成自身的武道,随心所欲的运用,出招之间仍存有迟滞

    而今孙贲使出全力,疯狂的进攻,貂雄只觉压力骤增,自然很快就落了下风。

    尽管对战吃力,貂雄却毫无惧意,反而于交战中,抽出空隙喝道:“孙贲,识趣的话就快滚,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你回去给孙坚传话,就说我貂雄并不想与他为敌,他再不撤兵,我必叫他后悔莫及。”

    貂雄有点阴,故意要以言语刺激孙贲,激怒这个争强好胜的敌人。

    果然,孙贲眼珠子都快气炸出来,貂雄那一句“放你一条生路”,简直是对他自尊公然的羞辱。

    “姓貂的小子,竟敢轻视我,我要你的命!”盛怒之下,孙贲手中银枪,四面八方的狂刺而出。

    眨眼间,孙贲连出三枪,每一枪都快如闪电,势可开山。

    孙贲这三枪刺出,竟隐约有几分用招第二重,“一实五虚”的境界,但见十五道虚化的枪影,四面八方的攻向貂雄的诸处要害,内中却只藏着三路实招,才是真正的杀招。

    貂雄咬紧牙关,狂舞斩岳斧,勉强应下,只觉巨力的震击下,内脏翻江倒海,斜瞥时,握斧的手掌处鲜血淋漓,竟已是虎口震裂。

    孙贲的一番狂攻,将貂雄完全压于下风,竟然抵挡不住之势。

    貂雄非但不惧,心中还激起了如火的战意。

    越强则强,正是他的风格。

    “哈哈哈,孙家霸王枪法,也不过如此!”

    豪烈的狂笑声中,貂雄星目怒睁,手中斩岳斧,挟着狂澜之力,反斩向孙贲。

    大脑中,智能芯片已经开始,貂雄的神经反应速度大增,孙贲枪法的虚实,统统被他窥破。

    招式突破,孙贲破绽顿出,一时手忙脚乱。

    只听一声猎猎的嗡鸣声,勉强回枪相挡的孙贲,力量提升不足,手中银枪却被震得急速下沉,那疯狂的力量灌入他的身体,搅得他气血翻腾,五腑欲裂。

    “怎么回事,这小子的反应速度,怎么突然间变强这么多?竟识看破了我霸王枪法的虚实?”

    就孙贲心下大骇,来不及平息惊异时,貂雄的第二斧,第三斧已狂击而至。

    一斧重过一斧,快如闪电,势大力沉,黄忠、文聘、徐荣这些人的家传刀法,统统都被貂雄轮番使出,疯狂的攻出。

    转眼间,原本占据上风的孙贲,在貂雄爆走一般的攻势下,竟被逼得手足无措,破绽百出。

    貂雄抓住这机会,不惜力气疯狂出招,力道一斧强过一斧,几乎已将身体的潜能,激发到了极致。

    他手臂中的筋肉,也被绷紧到了极点,隐隐发出“咔咔”的声响,就如同绳索承受不住过度的拉扯,眼看着就要崩断一般。

    而他大脑中,智能芯片的运输,也达到了极限,达到了“过载”的地步,大脑和全身的神经,都在超负荷运转。

    貂雄却已顾不得,孙贲的武道高出于自己,他只有用这种极端的战法,才有获胜的机会。

    雷鸣般的一声暴喝中,貂雄将神经运转,超越自身极限,使出一招黄忠的“劈山碎岳”,虚实变化的巨斧,撕破孙贲的防御,最强的一斧当空斩出。

    咔嚓!

    一声重响,一声惨叫,一道鲜血飞溅而出。

    孙贲连人带枪,被貂雄从马上斩飞,尖叫着跌出丈许之外,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将军他……竟然把武道高出自己的孙贲,击落马下?”十余步外,文聘正好目睹了这个幕,瞬间惊喜到极点。

    “少将军的武道,在用招第二重,怎么可能被那小子击败?”

    老将韩当,眼瞅孙贲被击落马,更是骇然变色,哪还管得再战文聘,强攻几刀逼退文聘,就要去救孙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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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孙坚,识相就滚出豫州

    未等韩当杀至,貂雄手起斧落,狠狠的削向了孙贲。

    “啊~~”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孙贲的耳朵便被斩下一只,捂着血淋淋的伤口,再次跌倒于地。

    “韩当,还敢逞狂,本将下一斧就直接斩他的脖子。”貂雄斩岳斧一横,厉声喝道。

    本是杀机滚滚的韩当,给貂雄这一肃杀威胁,身形一震,只得急勒住了战马。

    看着断耳倒地的少将军,韩当是又惊又怒,战刀指着貂雄怒喝:“貂雄,你敢伤我家少将军,我家主公定不会放过你。”

    回应韩当的,却是一声狂笑。

    笑声嘎然而止,貂雄鹰目刃视韩当,冷笑道:“韩当,我劝你不要威胁我,那些威胁过我的人,没一个好下场”

    韩当神色一变,惊怒的瞪向貂雄,似乎惊于眼前这少年敌将,竟这般狂妄。

    这时,貂雄却已扎起了那只断耳,狠狠掷向韩当,厉声道:“韩当,这一只耳朵你拿回去送给孙坚,这是我给他的警告,叫他率军速速滚出汝南,休要惹我,不然,下次他收到的,就不是一只耳朵,而是他爱侄的人头。”

    韩当手颤抖的接过那只耳朵,心神震动,不知该如何是好,左右文聘已率军兵四面八方的围杀而来,要将他也擒拿。

    “不想这小子武道如此了得,连少将军都不是他的敌手,我再死撑下去,只能徒损性命……”

    韩当辨明形势不利,暗暗一咬牙,只得将那断耳收入怀中,拨马转身不甘心的逃离。

    韩当武道在孙贲之上,今乱战当中,想要留住他也非是易事,貂雄还要让他去给孙坚带个话,遂也不再穷追。

    举目四望,战场上已是血流成河,一万五千孙家军溃不成军,丢盔弃甲的望东面汝南方向逃去。

    而比阳方向,李严收到了貂雄里应外合的信号,率军三千兵马主动出击,拼死击溃了围城的五千孙家军。

    里应外合,大败敌军。

    黄昏时,残血如血,战场的杀声渐息,终于安静了下来。

    地面上的孙贲,尚自痛苦不堪,捂着断耳是大骂不休,恨不得把貂雄生吞活剥。

    貂雄却冷哼一声,挥手喝道:“把这小子给我绑了,押回大营去。”

    左右军兵一拥而上,将孙贲五花大绑押解下去。

    这时,南面方向,李严也率军赶来会合。

    一见貂雄,李严难抑激动,拱手道:“将军,你可算及时赶到,你若再不来,末将恐怕真要守不住了。”

    貂雄哈哈一笑,抚着李严肩膀道:“正方,此役得胜,你是首功,我一定要重重赏你。”

    “多谢将军。”得到貂雄赞赏,李严欣慰一笑,却又提醒道:“今孙贲虽兵败被擒,但汝南尚有孙坚还在,还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

    貂雄目光转向东面,鹰目中杀机凛烈,战斧一指,杀机腾腾的喝道:“传令下去,全军趁胜东进,本将就趁势赶走孙坚,夺了汝南。

    南阳乃四战之地,北面洛阳和长安都是董卓的地盘,暂时不能动。

    西面汉中地远山险,也不利于征伐。

    至于南面荆州,他手中无水军,刘表又用吕布据樊城拱卫荆州,想要硬攻也非明智之举,只等吕布和刘表彼此生隙,自相残杀之时,才好趁机渔利。

    至于东北面的兖州,乃是曹操的地盘,想要啃下来难度更是极大,否则貂雄也不会跟曹操联盟。

    唯有这东面汝南等豫州之地,目前并未被什么强大的诸侯占据,可以说是一块三不管的地区。

    所在孙坚在夺取寿春,坐稳淮南之后,才会兵分两路,一路派自己的长子孙策率军南下,攻取江东,另一路孙坚自己,则打着给袁术报仇的名号,卷土西进,重入豫州之地。

    在貂雄看来,孙坚明为报仇,实则是想趁机染指豫州,西扩自己的地盘。

    孙坚是贪心不足,而貂雄却是只能往豫州一个方向开拓,这汝南乃豫州核心所在,貂雄岂能拱手相让。

    当下貂雄便命李严率三千兵马,继续于比阳一线,运集粮草,貂雄本人则自将得胜主力大军,趁胜东进,一口气杀进汝南,直逼汝南治所安城。

    ……

    安城。

    郡治大堂中,孙坚正盯着地图生闷气。

    自一月前,他的大军重入汝南郡,新蔡、期思、富波等县望风而降,可以说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而今,他的侄儿孙贲,更率先锋大军杀进了南阳,兵围比阳,指日可待。

    按理来讲,孙坚是应该意气风发才对,但粮道屡屡被断,却让孙坚始终头疼不已。

    “该死的黄巾余孽,我就不信剿不光你们!”孙坚拳头狠狠捶在案上,咬牙切齿骂道。

    让孙坚头疼的,正是那些无处不在的黄巾余贼。

    汝南之地多山,黄巾余将周仓、刘辟、龚都、裴元绍等数股黄巾,盘踞在山野之中,时不时的就会出山抢掠他的粮草,断了他的粮道。

    孙坚可以控制诸县城,但广阔的山野,却统统被黄巾余部所控制。

    为了剿灭黄巾贼,彻底打通粮通,孙坚花了一月时间,进山攻剿这些黄巾贼,却始终因为山险地远的限制,最终无功而返。

    黄巾余贼不灭,他就无法坐稳汝南,孙坚不头疼才怪。

    “主公,既然这些黄巾余贼难以剿灭,那主公何不改剿为抚,将他们招安,为我所用呢。”阶下,一名雅儒的中年文士,轻声建议道。

    提议之人,正是徐州名士,新近被孙坚征辟为谋士的张昭。

    “招安?”孙坚冷哼了一声,不屑道:“大汉朝若不是因为这些黄巾贼寇作乱,也不会乱到这般地步,这些可恶的黄巾贼,只配像蝗虫一样被扑灭,根本不配被我孙坚招安。”

    孙坚内心之中,根植着对黄巾军深深的厌恶和鄙视,又岂会放下架子,去主动招安他们。

    张昭微微叹气,摇了摇头。

    孙坚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喝道:“传令下去,明日大军再次出动,这一次先灭了周仓这股贼寇。”

    话音方落,亲军飞奔而入,叫道:“禀报主公,韩老将军败归安城,正在堂外求见。”

    韩当,败归?

    孙坚身形一震,面露惊色,腾的站了起来,喝令将韩当传入。

    片刻后,一身是血的韩当,神色黯然的步入了堂中,跪地伏首,颤声道:“韩当无用,为貂雄那小贼所败,请主公责罚。”

    此言一出,大堂中,立时一片哗然。

    孙坚更是变色,惊异道:“貂雄那小子不是率主力去对付曹操了吗,你们又怎么会为他所败。”

    韩当长叹一声,苦着脸,将貂雄如何速退曹操,挥军长驱南下,又如何使诈,大败他们的过程,道了出来。

    堂中惊哗再起,诸将面面相视,无不震惊骇然,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貂雄,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不战而退曹操之兵,倒是奇了……”张昭捋着长须,儒雅的脸庞间,涌起深深的好奇。

    孙坚震惊半晌,蓦然间回过神来,发现孙贲竟然不在场,便急问道:“贲儿呢,他人在哪里?”

    “少将军他……他不敌貂雄,被生……生擒了……”韩当苦叹一声,万般无奈。

    众人又是变色。

    孙坚更是浓眉深凝,厉喝道:“贲儿他武道已在用招境界,如何能被那小子所败?”

    “末将也很奇怪,但那小子数月之间,武道竟已冲上用招境界,精进之快,简直匪夷所思。”

    数月间,武道竟能冲上用招境界。

    孙坚众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皆为貂雄这等武学天赋所惊。

    韩当又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在地上摊开,内中竟然是一只血淋淋的耳朵。

    “这……这是谁的耳朵?”孙坚脸色已铁青,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韩当苦着脸,悲愤道:“貂雄那小子残暴无比,不但生擒了少将军,更残忍的斩下了少将军一只耳朵,威胁要让主公退出汝南。”

    望着那只血淋淋的耳朵,左右张昭等人,无不身形一颤,心中瞬间掠过一丝毛骨悚然的惧意。

    纵使是孙坚,也身形一震,退倒了一步,惊愕的望着那只血淋淋的耳朵。

    随便,他便勃然大怒,愤然拔剑,将身前案几,一剑斩为两截,口中怒骂道:“貂雄,你敢如此伤我侄儿,这般羞辱我孙坚,我孙坚若不杀你,形同此案!”

第七十一章 小野马,做笔买卖吧(求票)

    安城以西十里。

    战旗遮天,兵甲森森,万余貂军步骑,沿着汝水浩浩荡荡东进,逼近了这座汝南郡的治所。

    孙贲一败,韩当败军一路望风而溃,貂雄趁势东进,连克数座城池,深入汝南腹地。

    此时的孙坚非但没有撤退,反而是凭着手中一万未败之军,招揽败军,调集汝南诸城之兵,前来安城聚集,摆出一副打算誓不退兵,跟貂雄决一死战的架势。

    孙坚之兵总计在三万之众,比阳一败折损一万余众,现在收揽败兵,兵力数量恢复到了两万。

    尽管敌军数量上仍占有优势,但军心已挫,士气不济。

    而且,孙坚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他没有骑兵。

    故貂雄虽只有一万兵马,却仗着得胜的气势,还有骑兵的犀利,反而摆出进攻的架势,逼城下寨。

    大军离安城西北八里安营扎寨,貂雄却没有急于进攻。

    孙坚不是袁术,精通用兵之道,且据有淮南这个大后方,可以源源不断的向前线增兵,只守不攻,孙坚并不怕貂雄。

    至于貂雄,南阳残破,兵源不足,他的每一名士兵都无比宝贵,他可没资本把有限的士兵生命,浪费在攻城这种下策上面。

    他在等一个人。

    数天后,黄昏时分,貂雄正在帐中研究局势,亲兵来报,言是那位孙尚香孙大小姐,已经被送抵了军中。

    “终于来了。”貂雄挥手道:“传令,把孙小姐给我请进来。”

    片刻后,身着素衣的孙尚香,不情愿的步入了大帐中。

    貂雄举目看去,却见许久不见,孙尚香脸上少了几分稚嫩,添了一丝成熟,一副美人的模样已见雏形。

    看见貂雄的目光,肆意的在自己身上游走,这匹孙家小野马,脸庞顿时泛起一丝微红,心生不悦,但畏于貂雄的“淫威”,却又不敢发作,只能暗暗的咬着朱唇。

    “给孙小姐看坐。”貂雄摆手道,还算客气。

    “不必了。”孙尚香却冷冷拒绝,瞪着貂雄道:“你大老远的把我从宛城请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阴谋,别拐弯抹角,就直说了吧。”

    快人快语,这匹小野马,倒是直率。

    貂雄一笑,便叫左右亲军,把笔墨拿来,放于孙尚香身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孙尚香看着眼前笔墨,一脸狐疑。

    貂雄一拂手,淡淡道:“很简单,我要你写一封书信,给你的父亲孙坚,向他阐明利害,劝他率军退出豫州。”

    孙坚是一员不好对付的强敌,貂雄此举并不是怕孙坚,而是想尽可能的避免自己士卒的消耗,好留着南取荆州这块宝地。

    孙尚香先是一怔,明眸转了几转,俏脸上却忽然重燃了一丝倨傲。

    她昂起小胸,傲对貂雄,冷笑道:“我当是什么,原来是你怕了我父亲,想让我劝父亲不要来收拾你。”

    “哈哈——”

    回应孙尚香的,是貂雄的狂笑,笑得何其不屑,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你笑什么,难道你不是怕了我父亲么?”孙尚香秀眉一凝,嗔喝道。

    貂雄笑而不语,只以讽刺的目光,俯视着孙尚香,

    帐前徐荣却冷哼道:“我说孙小姐,你在开玩笑吗,你不知就在几天前,我家将军才大败你孙家军,杀得你们血流成河,你说我家将军会怕你父,真是天大的笑话。”

    徐荣不屑的大笑,左右诸将,也跟着嘲笑。

    孙尚香脸色却一变,面露惊疑之色,却是嘟嘴哼道:“我父已据淮南,兵威大盛,你被数路兵马围攻,自身都难保,怎么可能胜了我父亲,你休想骗得了我。”

    孙尚香不知比阳大捷之事,她所知的信息,显然还停留在孙坚率三万大军,与曹操合攻貂雄上。

    “不信是吧。”貂雄冷笑一声,喝道:“来人啊,把本将的手下败将,给我押解上来。”

    号令传下,片刻后,灰头土脸的孙贲,便被军兵拖了上来。

    此时的孙贲为了止断耳之血,头上裹了一大圈的绷带,看起来甚是滑稽。

    “堂哥!”

    孙尚香一眼认出了孙贲,脱口一声惊呼,脸上的狐疑与倨傲,顷刻间销烟云散。

    她几步扑上去,扶住自家堂兄,惊问道:“你不是率大军兵围比阳吗,怎么……怎么会?”

    “小……小妹,唉……”孙贲认出了孙尚香,羞愧不已,只垂头丧气的叹息,不愿说出自己兵败的耻辱。

    就算他不好意思出口,他以这般灰头土脸姿态,跪伏在这里,也足以证明一切。

    貂雄的确没有说谎,他不但大败了孙家军,而且还生擒了他们的先锋孙贲!

    见得堂兄这副德性,孙尚香蓦然惊悟,猛抬起头,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了貂雄。

    貂雄却面沉如冰,冷冷道:“你只要修书一封,劝动孙坚退出汝南,退出豫州,我就给你自由,怎样,这桩买卖你不算吃亏吧。”

    孙尚香娇躯一震,秀眉间的敌意顿消大半,显然貂雄开出的这个条件,深深的触动了她。

    沉吟片刻,孙尚香皱着眉头道:“如果我还是不肯呢?”

    “不肯?”貂雄冷哼一声,目光中杀机凛射,“那你一辈子也别想再见你父亲,本将还要斩了孙贲,然后亲手把你父亲杀得片甲不留,赶出豫州。”

    冷冷的警告,杀机凛烈,让人不寒而栗。

    伏于地上的孙贲,身形猛然一颤,眼神中分明闪过一丝惧意,急抬头望向孙尚香,虽不耻于明言,但却目光中却分明有一丝渴求。

    那眼神,仿佛在渴求孙尚香,答应貂雄开出的条件,写这一道劝书。

    不然,他孙贲就要人头落地。

    他不想死。

    孙尚香贝齿紧咬着红唇,一会看看堂兄,一会又望望貂雄,心中是纠结无比。

    “这小子虽然可恨,却着实是了得,父亲几次三番都败在他手下,若再强打下去,只怕还会输。可是,让我亲自写劝说书给父亲,这般有损我孙家颜面的事,我又怎么做得出来。但若不写的话,堂兄必死无疑……”

    权衡许久,孙尚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抬头瞪着貂雄,默默道:“你让我写劝书也可以,但是我要让我堂兄带着这份书信,送去给父亲,你若不答应,我孙尚香宁死也不屈。”

    孙尚香这小野马,倒是谈起了条件,想要趁机救孙贲。

    孙贲一介手下败将,放走他也不足为虑,正好让孙坚看看他侄儿被断耳的丑态,震慑一下孙坚也未尝不可。

    貂雄思绪一转,便欣然道:“好,本将就答应你所请。”

    此言一出,孙贲暗吐一口气,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的背上,竟已浸出了一层冷汗。

    条件既已谈成,孙尚香没理由再推拒,只得按照貂雄所言,给他父亲写了一封劝说书。

    貂雄这封劝书,倒也没有对孙坚言语不屑,只是向孙坚阐明了利害,劝说孙坚把精力用在南取江东,北夺徐州,实现徐扬一体的战略上来,而不是无视他貂雄的骑兵优势,非要跟他争夺豫州。

    书成,貂雄将之交与孙贲,冷冷道:“孙贲,我斩你一只耳朵,只是对你孙家入侵我南阳,稍作惩戒。我劝你拿了这封书信给孙坚后,也好好的劝说一下他,不要再跟我貂雄作对,否则下次战场上再见,你就不只是丢一只耳朵这么简单。”

    耳听着貂雄的威胁,孙贲心中那个恨啊,却不敢明言,只苦着一张脸,低声应道:“貂将军的意思,我会转达给我叔父,我只能尽力而为。”

    貂雄这才满意,示意他可以离去。

    孙贲忙不迭告退,孙尚香也赶紧跟着,送出了大帐。

    眼见左右军兵稍远,孙尚香便压低声音道:“堂兄,这个貂雄的确是厉害,咱们孙家没有骑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再说,他信里说得也有道理,争夺徐州比夺豫州更有利。你回去就好劝劝父亲,让他就答应退兵,至少也是暂时答应,能让我脱困也好。”

    “妹妹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且再忍耐几天。”孙贲一口应承诺,匆匆忙忙的离去。

    出得貂军大营,孙贲重获自由,单骑策马,疯也似的狂奔而去。

    回望大营一眼,望着那“貂”字大旗,孙贲却冷哼一声,眉宇间,迸射出一丝阴冷之极的复仇之色。

第七十二章 为天下者不顾家

    安城,夜色已深。

    军府大堂中,孙坚正铁青着脸,僵坐于上,听取着斥候的汇报。

    “前日,从寿春运往前线的一万石粮草,为黄巾贼寇刘辟所劫,我军护粮军死伤七百,粮船四十艘……”

    嗵!

    孙坚拳头击打在案,口中咬牙切齿,恨恨道:“黄巾贼,又是这些可恨的黄巾贼!”

    虽空有一腔怒恨,但孙坚却无可奈何,谁让他此时的军队,都集中于安城一线,根本抽不出足够的兵马前去护粮,更别提剿灭汝南黄巾。

    此时的孙坚,只能打丢了牙齿,往嘴里吞血,再次下令寿春方面增调粮草。

    好在淮南乃富庶之地,虽屡屡粮草被劫,但勉强还能供应得上,不至于出现粮草不足的危机。

    “报——”亲军飞奔而入,“禀主公,少将军回来啦。”

    孙贲归来?

    孙坚与众部属神色皆是一震,听得孙贲活着回来,精神无不一振,阴霾尽扫。

    孙坚未及下阶时,灰头土脸的孙贲,已步入堂,一声悲怆的“叔父”,跪倒于地。

    “贲儿,你竟然还活着,快快起来。”孙坚大喜,将自家侄儿扶起,乐得合不拢嘴。

    但见得孙贲那断耳的惨样时,孙坚却又气不打一处来,大骂貂雄残暴,声言要为孙贲复仇。

    “少将军,你不是被貂雄所俘了么,又怎么回来的?”身旁张昭,最先回过神来,狐疑问道。

    孙坚这才反应过来,以同样疑惑的眼神,看向了孙贲。

    孙贲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尴尬,却立刻屏散,咬着牙道:“侄儿是被那小子所俘,他还想逼降侄儿,但侄儿宁死也不屈,那姓貂的忌惮于叔父威名,终究不敢把侄儿怎样,只好放侄儿归来。”

    孙贲一番豪言,听得孙坚热血涌动,不禁拍他肩膀,大赞道:“好啊,贲儿,宁死不屈,不愧是我孙家子孙!”

    左右韩当等诸将,也纷纷对孙贲投来敬佩的目光。

    “那貂雄以残暴狂妄闻名,他真的是这么轻易就放少将军回来?”孙坚众人皆没有怀疑,张昭却有些不信。

    孙贲干咳一声,说道:“那小子是残暴,不过却有几分见识,知道自己兵少,不敢跟我们死拼消耗,所以才逼香儿写了一封书信,想劝叔父退出豫州,为了向叔父示好,他也只有放了我。”

    说着,孙贲将那书信拿出,奉于了孙坚。

    “香儿还活着?”

    孙坚先是欣喜,接过那书信,看过之后,脸色却阴沉下来,失神的叹了口气:“香儿终究是女流之辈,有失我孙家的血性刚骨,竟然畏惧了那小子,写信劝我退出豫州,唉——”

    张昭接过那封书信,端详片刻,却道:“小姐这封信虽说是被逼而写,但貂雄在这信中,分析的敌我利害,倒也不无道理。眼下我军想取豫州,确实有些难度,但徐州方面,曹操正为报父仇,狂攻陶谦,我军若趁机北上,或许能渔翁得利,瓜分徐州。”

    张昭一席话,令孙坚原本失望的表情,陡然间为之一震。

    他将那书信重看一遍,却又道:“子布话虽有理,但眼下我尚占有半个汝南,若就因那小子一封书信,就此把汝南拱手相让,岂非让天下英雄,笑我怕了那小子。”

    “这……”张昭一时无解。

    这时,孙贲眼眸中却迸出一道凶光,沉声道:“叔父,侄儿倒是有一条妙计,或许可反败为胜,一举击灭那小子,只是怕这条计策,连累了香儿妹妹。”

    “什么计策,快说?”孙坚精神一振,迫不及待问。

    孙贲便冷笑道:“那小子不是想让咱们退兵吧,那咱们就假意答应了他,佯作撤兵,待其放松警惕时,趁机夜袭敌营,必可大获全胜。”

    孙坚眼神中,渐渐燃起了兴奋,显然被这计策说动,却顾虑着女儿的安危,一时难做决断。

    “少将军之计,确为一条妙计,若能速败貂雄,夺取豫州,主公的实力便将大增,那时再夺徐州,就更有把握了。”张昭也转而赞成。

    孙坚却叹道:“贲儿之计确是妙计,只是一旦我用此计,只怕会惹恼了那小子,牵怒于香儿啊。”

    眼见孙坚顾及女儿安危,张昭却冷笑一声,缓缓道:“主公想成就大业,岂能这般畏首畏尾,正所谓为天下者不顾家,主公忘了汉高祖是怎么做的了吗?”

    为天下者,不顾家!

    听得这句话,孙坚身形猛然一震,仿佛骤然间想通了什么。

    当年刘邦与项羽争天下,刘邦父亲被项羽所俘,于两军前架起油锅,威胁刘项投降,不然就活活煮了其父。

    结果,刘邦非但不为所迫,反而笑呵呵的跟项羽说,你煮熟了我老父,别忘了给我分一块肉吃。

    思绪飞转,权衡利弊,转眼间,孙坚眼神中犹豫尽去,只余下冷绝的决毅。

    “好,就依贲儿之计!”孙坚决心已下,却又顾虑道:“只是那貂雄甚是诡诈,我们仅仅只是答应他撤兵,怕是无法瞒过他耳目,让他真正的放松警惕。”

    话音方落,张昭诡笑道:“主公放心,昭已想到一计,绝对可让那貂雄信以为真。”

    ……

    安城以西,貂军大营。

    就在孙贲离开的两天后,貂雄接到了孙坚回复的手书,声称他接受貂雄的提议,将在半月的时间内,逐步撤出汝南,两家就此息兵,握手言和。

    孙坚又开出了条件,就是与貂雄以汝南为界,不得东侵淮南,而且还必须要把孙尚香放还。

    貂雄当即回复,只要孙坚如约退后,孙尚香一定放还。

    这时的貂雄,终于可是稍稍松一口气。

    孙坚退兵而去,就意味着他可以顺利接收汝南,乃至豫州,而有了这一州之地,他的实力才会有质的飞跃,再不用靠南阳一地,苦苦的支撑。

    不过,貂雄却没有完全相信孙坚的承诺,防着孙坚是借撤兵为名,放松自己的警惕,好趁机使阴招。

    当下貂雄便叫徐荣派出斥候,严密监视安城孙家军的动向,看孙坚是否真的撤兵。

    中军大帐。

    “根据我斥候的回报,这几日以来,孙坚确实陆陆续续的从安城中撤出了近一万多的兵马,而且这些兵马都没有去而复返,皆是趁船沿汝水东下,一路往寿春方向退去。”

    听得徐荣的禀报,貂雄才真正松了口气,笑道:“看来这一回,孙坚总算是信守承诺,果真是开始撤兵,传令下去,诸营解除最高戒备,将士们紧绷的精神,也该缓一缓了。”

    貂雄精神放松,徐荣等诸将也皆松了口气,各各有说有笑,领命散去。

    正当貂雄打算叫备下酒菜,好好喝几杯时,亲兵匆匆而入,拱手道:“禀将军,营外有一年轻文士,想要求见将军,自称是前来救将军的命。”

第七十三章 神秘文士

    文士?来救我的命?

    “有意思。”貂雄眼神中浮现一丝好奇,遂挥手道:“把那位文士请进来吧。”

    貂雄高坐于上,片刻后,一名青衫文士,从容的步入了中军大帐。

    那文士年纪大抵二十出头,穿着一身布衣,颇为朴素,但身在万军刀兵之中,却无半点拘紧,反倒是气态从容,淡然得紧。

    “草民拜见貂将军。”那文士微微一笑,向着貂雄行礼。

    貂雄点头回礼,问道:“敢问这位先生,尊姓大名?”

    “在下姓单名福。”文士淡淡回答。

    单福!

    貂雄心头一震,脑海中,骤然浮现起,关于这个名字的种种记载

    再次打量这个自称叫“单福”之人,貂雄嘴角扬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暗忖:“没想到,竟会在这汝南前线碰上他。”

    心中暗笑,表面上貂雄却不动声色,只令给单福看座。

    那单福却摇头道:“貂将军不用这么客气,我说完几句话就走,很快的。”

    貂雄也不勉强,便问道:“适才士卒说先生此来,是要救本将的命,不知此话怎讲?”

    “福是从颍川而来,途经此地,听闻将军跟那孙文台已达成了停战协议,那孙文台几天以来,已把安城之军撤走了大半,不知可有此事?”单福反问道。

    “单先生倒是打听得还很清楚嘛。”貂雄一笑,点头道:“不错,确有此事,只等孙坚最后一批兵马撤出安城,本将便会发兵接管了安城。”

    “可惜啊,将军只怕等不到孙文台兵马撤出安城,倒是能等到他尽起大军,夜袭将军大营。”单福叹惜道。

    夜袭我大营?

    貂雄眉头微微一皱,却笑道:“孙坚之军多已撤出安城,走水路退往寿春,本将的斥候看得清清楚楚,试问孙坚又拿什么来夜袭我大营,只靠城中余下的几千兵马吗?”

    单福摸了摸短须,表情变得深意味深长,不紧不慢道:“那孙文台连日来陆续撤兵出城,我也看到了,不过我听闻孙坚治军一向很严,可我看到他的军队,虽然穿着孙家军的衣甲,士卒却行军懒散,旗帜不整,比那黄巾军的军纪还不如,我就在想了,孙坚的兵马,什么时候变成乌合之众了,真是奇事呀……”

    这单福也不明言,却只是摇头感慨,一副狐疑的样子,仿佛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耳听着他看似轻描淡写的言语,貂雄思绪飞转,鹰目转了几转,蓦然间,眼中闪现出惊色。

    “单先生,你是说,孙坚明着撤兵,但其实撤出去的兵马,都是城中百姓假扮,他真正的军队,都还一兵未撤的藏于安城之中?”貂雄沉眉质问。

    单福也眼前一亮,好似恍悟一般,啧啧叹道:“原来是这样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将军聪明啊,一猜就猜了个正着。”

    少年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庆幸的冷笑。

    单福主动前来,不就是为了告知自己孙坚撤兵的真相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故意装糊涂而已。

    “好个孙坚,这一招瞒天过海之计,当真是够毒的,竟连我都没有察觉,若非是我有贵人相助,我险些就要中了你的毒计,后果不堪设想啊……”

    貂雄越想越觉后背发冷,不由得还打了个冷战。

    这时,那单福却笑呵呵道:“草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就不打扰将军了,草民还要借道去荆州投奔亲友,就此告辞了。”

    说着,单福一拱手,就要告退出帐。

    “慢着!”貂雄挥手一喝。

    帐前亲兵立刻上前,拦住了单福的去路。

    “将军这是何意?”单福转过头来,惊疑的望向貂雄。

    貂雄嘴角扬起一抹诡笑,拍着单福的肩膀道:“先生可是老天赐给我的贵人,我怎么能轻易放走呢,不如就留下来,欣赏一下本将如何破敌如何,徐先生。”

    “徐先生”三个字一出口,那单福原本淡定悠然的表情,骤然一变。

    ……

    次日,入夜。

    安城西门大开,夜色中,两万余人的军队,悄无声息的出城,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的向七八里外的貂军大营摸去。

    人衔枚,马裹蹄,两万人兵分数路,静寂无声,如一支支幽灵军团在前进。

    孙坚手提着霸王枪,催动着战马急行,冷峻的目光不时扫视着四周,时刻保持着警剔。

    此次夜袭,他已尽起两万大军,抱着必胜的决心而来。

    “希望张子布的计策,能够瞒过貂雄那小子,让我孙坚一雪前耻!”孙坚心中暗下决心。

    急行许久,不知不觉中,前方处出现了灯火之影,貂军大营的轮廓已进入到了视野中。

    孙坚下令部下放慢了脚步,缓步行军,尽量不打草惊蛇的潜近敌营。

    营中一片沉寂,借着灯火,孙坚甚至能看到辕门守值的敌卒,打着瞌睡走来走去。

    除了外围的鹿角,还有环营而挖的壕沟工事,貂军大营中本身不见半点防范的影子。

    孙坚观察了许久,不放过任何细节,终于,当头顶的乌云缓缓散尽时,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自信的冷笑。

    “这个张子布,果然智谋了得,这一招瞒天过海之计当真是妙,貂雄啊貂雄,你作梦也想不到,我撤出之兵统统都是百姓假扮,真正的兵马,全都藏于安城之中吧……”

    孙坚心中暗自冷笑,旋即翻身上马,霸王枪在手,傲对敌营。

    “貂雄,你两度败我孙坚,今日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我江东之虎的真正实力吧!”

    杀机大作,孙坚霸王枪一指,大喝一声:“全军,进攻——”

    两万孙家军轰然而动,如决堤的洪流一般,向着沉睡中的貂军大营喊杀而去。

    黄盖率五千精兵,攻貂营左翼,老将韩当,则率五千精兵,攻貂营之右翼。

    正面方向,侄儿孙贲一马当先,率五千大军,正面进攻。

    孙坚只稍停了片刻,也一夹马腹,纵马杀奔而上,率领着五千中军,跟随在孙贲之后,直取中军大营。

    正面方向,孙贲挟着一腔的怒火,策马狂奔。

    “貂雄,你这卑微的小贼,竟然敢断我耳朵,那般羞辱于我,今天,我就要让你头落地!”

    心怀着无尽的复仇怒火,孙贲率军直冲,片刻间便杀近了貂军主营。

    营门处,守值的貂军士卒大惊失色,急是逃奔回营。

    敌卒的惊惶失措,更让孙贲确信了貂雄毫无防备,信心更是大作,喝动着士卒们汹汹扑卷而上。

    两百步……

    一百步……

    五十步……

    主营的大门,就在眼前。

    便在关键之时,蓦听貂营中一声炮响,营外的壕沟之中,陡然间跳出了三千弓弩手,数不清的利箭,如死神的眼睛,死死的锁定了冲涌上来的孙家军卒。

    伏兵,是伏兵!

    本是斗志爆棚,盘算着可报大仇的孙贲,陡然间脸色惊变。

    就在弓弩手现身的同时,文聘纵马提刀,徐徐的从一处营帐后拐出。

    列阵已久的七千貂军将士,如幽灵般从夜色中现身,一张张狰狞的脸上,迸射着嗜杀的凶光。

    “将军当真料事如神,孙坚果然是佯作撤兵,暗中却想劫我大营,可惜,你的计策,早已被貂将军识破。”

    文聘的脸上,杀意陡然一骤,战刀向前微微一指。

    战鼓声轰然而起,进攻的号角撕破夜的黑暗,震动苍穹。

    沟壕中所伏的三千弓弩手得令,松开了拉弓的手指。

    嗖嗖嗖!

    千鸟嗡鸣之音骤起,三千支利箭,挟着破风之势呼啸而出,铺天盖地的向着惊慌的敌军射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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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97/ 第一时间欣赏三国之超脑暴君最新章节! 作者:燕赵猛士所写的《三国之超脑暴君》为转载作品,三国之超脑暴君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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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超脑暴君介绍:
大脑中植有智能芯片的少年军校学员貂雄,穿越三国,成了貂蝉的义弟。
此时,貂蝉正要被牺牲去实施美人计,被董卓和吕布糟蹋,将来还要沦为曹操的玩物,甚至被关羽玷污。
为了拯救貂蝉,为了在这群雄争霸的时代生存下去,貂雄只有不断的变强,杀出一条血路,一步步踏上暴君的皇座。
……
董卓:我以为暴君之名,非我莫属,面对貂雄,我却自愧不如。
吕布:我不就是想纳你姐姐为妾,你为何就残暴如此,把我逼上绝路。
曹操:我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对貂蝉心生觊觎,惹火了貂雄这个暴徒。
关羽:貂雄小儿,你残暴不仁,杀我大哥,夺我所爱,我关羽死不瞑目。
貂雄冷冷一笑:谁敢觊觎我姐姐,我就灭谁!我是暴君,我为自己代言。
继《三国之暴君颜良》和《三国之生化狂人》后,猛士第三部三国铁血大作,暴君回归,再燃热血!三国之超脑暴君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超脑暴君,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超脑暴君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