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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燕赵猛士     三国之超脑暴君txt下载     三国之超脑暴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九章 会英雄

    香儿?

    身前这小野马,自称叫作香儿,而且还称呼孙坚为阿爹?

    貂雄神色微微一动,思绪飞转,蓦然间猜到了她的身份,便道:“小丫头,原来你叫孙尚香。”

    趴着的红衣少女,身儿蓦然一震,侧起头来吃惊的瞪向貂雄,似乎不敢相信,貂雄竟然能叫出她的名字。

    看着她那意外的表情,貂雄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自己擒获的这个小丫头,就是曾经历史中,被孙权嫁给刘备的那个妹妹孙夫人。

    历史中刘备娶孙尚香,已经是十几年后的事情,这时候她差不多就是这个年纪。

    “怪不得这么野,原来是传说中的弓腰姬……”貂雄冷哼一声

    孙尚香通红的脸蛋,又现茫然,听不懂什么“弓腰姬“,毕竟,那是她在成年之后才有的名号。

    她也管不得许多,冲着貂雄又叫道:“小贼,我爹爹来了,你再不放我,爹爹他必定宰了你。”

    眼见孙坚杀到,孙尚香又傲了起来,再次威胁貂雄。

    貂雄岂吃她这套,脸一沉,冷冷道:“小野马,你又忘了我刚才的话了么,我再说一遍,你若再敢聒噪,我就扒了你的裤子,直接抽你的大屁股。”

    这般一吓唬,孙尚香吓得马上闭了嘴,空有一腔愤意,也不敢再多说,只得巴巴的望向前方,盼望着自家父亲,前来营救自己。

    迎面处,孙坚已听到了女儿的求救,目光扫去,赫然发现,自己的女儿竟落在了一员年轻武将的手里。

    那少年武将,英姿不凡,浑身透着一股杀气,身后士卒还树着一面“貂”字大旗。

    那少年,必定就是貂雄无疑。

    见得此状,孙坚本是冷峻的脸上,陡然间掠过一丝异色。

    身后韩当也眉头一皱,咬牙叹道:“没想到,我们还是来晚一步,让小姐落入了貂雄那小子的手中啊。”

    孙坚本已随乱军撤退,谁料貂雄穷追不舍,半道上他听闻家眷失散,落在了后面,便急率兵马前来寻救。

    却不想,他会在此间撞上貂雄,而且自己的小女,竟已被貂雄生擒。

    沉吟片刻,孙坚深吸了一口气,拨马徐徐而出,高声道:“江东孙坚在此,对面貂雄,可敢出来单骑一会。”

    孙坚武道了得,这般喝出,声如沉雷,四野皆闻。

    对面处,貂雄听得孙坚相邀,自也不会犹豫,将孙尚香交给部下看管,拨马便出。

    马蹄未动,身后纪灵忙道:“将军,这孙坚武道极强,还在我之上,只恐他有诈,将军还是不要出去为妙。”

    貂雄却不屑一笑:“人家都相邀了,我若不出阵,岂不是被将士们笑我胆小,尔等在此掠阵,放心便是。”

    说着,貂雄驱马横枪,众目睽睽之下,拨马徐徐出阵。

    孙坚武道是在自己之上,单打独斗,只怕一招之间,他就会被孙坚秒杀,这一点貂雄岂有不知。

    然貂雄熟知历史,却知孙坚此人不比袁术之流,乃是有几分英雄气概,借着阵前会面这般机会突袭,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孙坚多半是不屑于做的。

    况且,貂雄也有防备,只勒马于七步之外,这个距离,就算孙坚动手,他也有足够的撤退时间。

    如血的残阳映照下,一老一少,两具同样巍然冷峻的身形,相隔七步,冷冷对视。

    “这小子,胆量倒是不凡,竟然真敢单骑出来跟我会面……”孙坚微微点头,面露几分欣赏之色。

    紧接着,当他看清貂雄的面容时,神色又是微微一变,暗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年轻,竟连败袁术,当真是应了英雄出少年那句话。”

    他还在惊叹时,貂雄已银枪一横,高声道:“久仰孙文台大名,今日一见,当真是英雄气概,名不虚传。”

    貂雄有礼,孙坚自然也不好倨傲,遂也昂首道:“貂将军年纪轻轻,便用兵如神,真乃是古今少有的少年英雄,实让孙某刮目相看。”

    孙坚是什么人,那也是心高气傲的当世名将,能够这般评价貂雄,已是相当不易。

    貂雄却没有丝毫得意,反而是摇了摇头,失望的叹道:“可惜啊,当初让我敬仰的那个英雄孙坚已不在,现在的孙文台,没想到竟已沦落到这般地步。”

    听得此言,孙坚脸色骤然沉,面露几分愠色。

    貂雄却也不惧,继续高声道:“当年十八路诸侯讨董,个个心怀鬼胎,不肯出力死战,唯有你孙文台心怀忠烈,拼死而战,一路杀入了洛阳,救民于水火,这等侠肝义胆,实令我貂雄为之神往。”

    “可惜啊。”貂雄话锋一转,“现在的孙文台,却沦落到做袁术这等昏溃之主的帮凶,不但帮着袁术荼毒南阳,甚至还帮着他屠杀南阳百姓,这哪里还有半点侠义之风,真是叫人失望。”

    貂雄这话并非要刺激孙坚,而是说得他的心里话。

    曾经的孙坚,的确让他敬为英雄,而今孙坚,相助袁术,为祸南阳,岂能不令他为之愤怒。

    孙坚身形微微一震,眉宇间闪过一丝愧意。

    旋即,那愧意却一闪而逝。

    孙坚重新昂起头,厉声道:“小子,你休要诋毁我,袁公路要屠南阳,我也曾一力阻止,只是袁公不肯听罢了。我孙坚的手下,由始至终,也从未屠杀过一民。”

    一声冷笑。

    “我可是记得,当初你孙文台身为长沙太守,起兵讨伐董卓,只因荆州刺史为了自保,不肯助你讨董,匡扶汉室,你就一怒之下杀了那个刺史。而今袁术作恶,十倍于那荆州刺史,你孙文台的胆量却哪里去了,为何只敢劝说,却不敢杀袁术!”

    孙坚语塞,脸上更是掠过一丝羞愧之意。

    显然,貂雄这番话,戳中了孙坚的痛处。

    世事变迁,当初那个为国为民的江东猛虎,早已不复往昔的忠烈情怀,今日的孙坚,也不过是众多逐鹿者之一而已。

    羞愧之后,孙坚便怒了。

    他虎目一瞪,大枪指向貂雄,沉声道:“貂雄,你不过是董卓的走狗而已,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孙坚,更别想离间我与袁公的关系。今日你虽然是胜了,但袁公的威名还在,很快就会东山再起,到时候大军复攻南阳,就是你覆灭之时。”

    “哈哈——”

    回应他的,却是貂雄仰天狂笑,笑得狂烈,笑得不屑。

    孙坚眉头一皱,面露疑色,却猜不出貂雄为何狂笑。

    笑声嘎然而止,貂雄银枪一扬,喝道:“来人啊,把那阉人,给本将拖上来。”

    号令传下,转眼,几名虎士便将披头散发,满裆是血的袁术拖至阵前。

    跌落于地的袁术,抬头见是孙坚,急是大叫道:“孙文台,救我,快救我啊……”

    原本冷峻的孙坚,瞬间骇然变色。

第三十章 千万别惹我

    袁术,竟然被貂雄生擒!?

    而且,听貂雄方才那话,再看袁术那下半身血淋淋的样子,竟似已被貂雄用了阉刑。

    眼前这一幕,太过出人意料,太过震惊,韩当等百余敌军士卒,个个惊得目瞪口呆,无不面露惊悚惧色。

    纵然是孙坚,这等历经血与火考验的当世名将,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得是哑口无言,神形震愕。

    “这小子,竟生擒了袁公,还把袁公给……他的手段如此狠辣,竟不逊于董卓!”

    孙坚震惊半晌,方才是清醒过来,强压住惊色,转眼已是一脸怒火。

    大枪一指,孙坚厉声喝道:“貂雄,你怎敢对袁公如此无礼,还不快把袁公放了,不然我孙坚绝饶不了你。”

    他在威胁貂雄,但底气却明显不足,显然他也知道,以眼下的兵力和不利局面,根本就奈何不了貂雄。

    貂雄自然也不会畏惧,手一挥,喝道:“把这老狗给我拖下去吧。”

    左右军士一拥而上,又将袁术拖了下去。

    “文台救我,文台救我啊……”

    袁术的嚎叫声渐渐远去,战场之上,再次恢复了平静。

    貂雄傲对愤怒的孙坚,冷冷道:“孙文台,你我本无怨仇,我貂雄也不想与你为敌,但你相助袁术,屠我子民,我却不能不对你施以惩戒,你的女儿,我就暂且留下了。”

    “貂雄,你——”孙坚脸色一凝,怒意再起。

    “你放心吧,我貂雄虽不是什么所谓君子,却也不屑欺负一个女人,只要你女儿听话,我绝对会好吃好喝,把她养得白白胖胖。”

    貂雄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话锋又是一转,“今天我也不想跟你动手,咱们就此别过,记住,无论你做什么,千万不要来惹我,否则,我必叫你付出十倍的代价。”

    说罢,貂雄再不屑多言,拨马转身扬长而去。

    一场双雄间的对话,就此收场。

    孙坚驻马原地,却迟迟未动,坐视着貂雄渐渐远去,眼中恨怒之意变化无常,实有一种冲上前去,当场手刃这狂妄少年的冲动。

    怒火涌到嗓子眼,孙坚却只能强行压了下去。

    因为他知道,这样的距离,他根本杀不了貂雄,反倒会让天下人笑他孙坚没有气度雅量。

    而且,一旦交手失败,两军势必陷入混战,他这百余骑兵,焉能是貂雄数倍铁骑的对手,必定是损失惨重。

    孙坚的智计,非是袁术可比,他自然不会做这等没有把握,又自损名声的败招。

    转眼间,貂雄已拨马回阵。

    此刻,纪灵等众将士,尚自沉浸在紧张的气氛中,担心着貂雄那般话,激怒了孙坚,会有所不利。

    他们却没想到,孙坚竟没敢出手,自家主将竟这般坦然自若,毫发无伤的回归阵中。

    众兵紧绷的神经方始松开,一个个长松一口气,看向貂雄的目光中,不禁又平添了几分敬意。

    敢单骑会见孙坚,这等武道超绝的当世猛将,这等胆色,足以令全军侧目。

    “将军,我们现在如何?”纪灵拍马上前几步,赶来接应。

    “这还用问,当然是回南阳,喝他个不醉不休,先庆祝这场大胜再说。”貂雄神情豪烈,也不停步,直接向西而行。

    众将士一声欢喜,皆也拨马转身,兴高采烈的向着南阳方向归去。

    人群中,被束缚的孙尚香,眼见越走越远,却不见自己的父亲动手救自己,心中是又惊又急,却又不敢吱声。

    片刻后,貂字的大旗,消失在了大道的尽头,只留下一地的袁军尸骨。

    孙坚长长的吸了口气,仿佛才从冲动的烈火中,挣脱出来,眼神中神情复杂。

    韩当这才拨马飞奔上前,不甘的叫道:“主公,难道咱们就这么眼看着小姐被那小子掳走吗?”

    “你以为我想吗,敌众我寡,将士士气低落,就算强行出手,你以为能救下得香儿吗。”孙坚沉声反问。

    韩当哑口无言,空有一腔怒火,却只能无可奈何。

    这时,孙坚反倒已恢复了平静,默默道:“我观那貂雄虽然手段狠辣,倒也是个真小人,未必会对香儿不利,只能将来找机会,再把香儿从他手里索回来了。”

    韩当知自家主公的识人之能,向来是不弱的,听他这般一说,方始松了口气。

    接着,韩当却又道:“眼下我军大败,连袁公路也被貂雄生擒,我等将来该何去何从?”

    “袁公路目光短浅,把南阳士民祸害得实在太过惨烈,今他被貂雄所擒,虽然有些意外,却也是咎由自取,不过,我孙坚从此倒是……”

    孙坚抬起头,目光望向天边,有几只鸟儿在自由的飞翔。

    半晌后,他嘴里道出了三个字:

    “自由了。”

    自由?

    韩当先是一怔,不明孙坚此言何意,细细一想,猛在间恍然大悟,苍老的脸上,顿时转忧为喜。

    他孙坚自从讨董之战起,为了获得袁术的粮草支持,便开始依附于袁术,成了袁家的部将。

    讨董联盟解散后,群雄各自为战,他孙坚又不得不沦为袁术的打手,为袁术四方征战。

    没办法,谁让袁术有恩于他,他孙坚若是不从,便是忘恩负义。

    如今袁术落在貂雄手里,多半必死无疑,而其子袁耀早已被杀,也就是说袁氏一脉已断,已没有人能继承袁术的地位。

    这也就意味着,袁术集团就此瓦解,孙坚再也不用为袁氏效命。

    他当然是自由了。

    韩当转忧为喜,精神大振,兴奋道:“袁术父子一死,其部众中便以主公威信虽盛,主公便可以为袁术报仇为名,收拢其旧部为主公所用,继续东进夺取寿春,以主公的雄才大略,何愁不能成就一番大业。”

    韩当之方,令孙坚醍醐灌顶般,眼前骤然开朗,仿佛看到了一片无比光明的蓝图。

    他拳头紧握,眼中神色变化不断,内心中思潮澎湃。

    权衡许久,孙坚一咬牙,决然道:“既然汉室不可复,我孙坚就只有退而求其次,成就一番春秋五霸的伟业,我给别我效命半辈,现在也该是为我自己而战的时候了。”

    霸道决然的誓言发出,老将韩当听得都血液沸腾,慨然道:“我等早盼着这一天了,主公既有此雄心,我等更当决死追随主公。”

    再望一眼西面,孙坚眼中已尽是凛烈,毫不犹豫的拨马回头,向东奔去。

    “我们走,先取寿春立足,他日实力壮大,再找那貂雄算总账!”

第三十一章 不服者,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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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貂雄率领着得胜的大军,挟着袁术和孙尚香两个俘虏,昂首西归。

    大军还往比阳时,李严已率比阳军民,恭候于城外。

    见得貂雄归来,李严急策马上前相迎,未及勒马,便拱手叹道:“将军一计,击破袁术数万大军,严佩服之至。”

    貂雄哈哈一笑,拂手道:“若非你依计行事,放出牛羊乱了袁术军心,本将又如何能有机会破敌。”

    得到貂雄的赞叹,李严也是微微一笑,眉宇间掠过几分欣慰。

    只是一转眼,他却又叹道:“此役虽大破敌军,只可惜让袁术那个祸首逃走,终究是一大遗憾。”

    “谁说是遗憾了,正方,你看这狗东西是谁。”貂雄却是一声冷笑,向左右示意一眼。

    身后军卒们,便将袁术拖了上前,扔在了李严的面前。

    李严狐疑的瞟了一眼,当他认出是袁术之时,蓦然间神色大变,那般惊色,仿佛作梦也不敢相信,貂雄这一战,竟然生擒了袁术。

    惊喜之余,顷刻间,李严的脸上便燃起了无尽的怒焰,翻身下马就冲向了袁术。

    “袁术,你这个狗贼!”李严几步就扑向了袁术,飞起一脚就狠狠的踢向了袁术。

    只听“砰”的一声,刚刚爬起来的袁术,便被踢翻在地,灰白的脸上,赫然已印出一个黑漆漆的脚印,嘴里更是被踢得喷出一股血。

    这一年以来,李严不得已为袁术效力,亲眼目睹袁术贪得无厌,荼毒家乡的所为,李严早对袁术深为厌恶。

    而在这几日,袁术屠杀比阳一带百姓,杀害他乡亲的屠夫行径,更是令他对袁术之恨,恨到了深厌痛绝的地步。

    今日,这歹毒的祸首就在跟前,纵然是李严这样素来沉稳之辈,这会也怒到失去了理智,竟对袁术大打出手。

    “袁术狗贼,我让你祸害南阳!我让你屠杀我的乡邻!”

    怒不可遏的李严,对袁术便是拳打脚踢,雨点般的拳脚,暴力无比的轰落在袁术的身上。

    堂堂四世三公,何等的身份地位,被貂雄阉割了也就罢了,如今又被李严这样拳打脚踢,袁术是又痛又羞,嚎叫着大骂:“李严,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打我袁术,你给我住手!”

    他骂得越凶,李严的火气就越大,手上拳力更重,把所有的怒气,统统都发泄在了对袁术的拳打脚踢上。

    貂雄并没有阻挡,甚至,他还得乐得看袁术这厮,被李严暴打。

    李严所为,正代表南阳士民之心,这等收取人心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砰!砰!砰!

    不觉几十拳下去,袁术已被打得是鼻青脸肿,面目全非,再打下去,就要被活活打死。

    “正方且息怒吧,就这么打死了他,倒是给了他一个痛快,便宜了他。”貂雄终于出言喝止。

    李严才拍手作罢,情绪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举止不妥,忙向貂雄拱手告罪。

    貂雄却一摆手,大度道:“此贼把你家乡祸害成这般模样,换作是谁都会这么做,本将理解你的心情。”

    说罢,貂雄喝令将袁术绑了,押解回比阳城。

    貂雄昂首入城,比阳城的百姓,已是张灯结彩,尽皆跪伏于街道两旁,山呼海啸的欢迎貂雄入城。

    这也难怪,前番貂雄劫粮,退还了他们半数的粮草,让他们有了活命的口粮,百姓对貂雄已是感激不尽。

    如今袁术屠民,大失人心,而貂雄却大破其军,生擒袁术,救民于水火。

    这般所为,使得貂雄在比阳城百姓眼中,俨然已成了救世主一般,焉能不令他们为之山呼感激。

    貂雄微微挥手,坦然接受着百姓的朝拜,心中却提醒自己,千万不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

    午后,县府。

    貂雄高坐大堂之上,目光如刃,冷绝的杀机弥漫。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片刻后,五花大绑的袁术,被押解上了大堂。

    鼻青脸肿,已被阉割的袁术,此刻却故作却一脸慷慨,毫无所惧的怒视着貂雄。

    “你已沦为阶下囚,装腔作势什么,还不下跪!”李严怒喝一声,一脚踢在了袁术腿上。

    袁术闷喝一声,双腿那么软,不得不跪伏于地。

    他恼怒不已,挣扎着想要起来,李严却死死按住他的肩,让他动弹不得。

    貂雄俯视向袁术,深吸一口气,沉声喝问:“袁术,你可知罪?”

    “我袁术堂堂四世三公身份,你夺我的地盘,这般羞辱于我,还敢问我有何罪!”袁术愤怒的反斥道。

    貂雄冷哼一声,肃然道:“南阳乃朝廷一郡,却被你强据,我乃天子任命的南阳太守,奉诏讨伐你这逆贼,收复朝廷失地,乃是天经地义!”

    袁术被呛得一时哑口无言,面色羞愧。

    没办法,谁让董卓挟有天子,而貂雄在名义上,又是董卓的部将,他的一举一动,便是奉了天子之旨,拥有大义的名份。

    所以,就算是不比拳头,单讲道理,貂雄攻取南阳,也是名正言顺。

    “董卓逆贼,残暴不仁,他挟持了天子,假传圣旨,你这董卓的走狗,你不过也是假奉圣旨而已,你这残忍狠毒的逆贼,你早晚会遭报应的。”

    袁术只羞愧一瞬,反而愈加的慷慨激昂,俨然自己占据了大义一般。

    “哈哈——”

    面对袁术的慷慨,貂雄却放声狂笑起来,笑声中,极尽的不屑。

    那笑声,让袁术感到浑身战栗,神色中竟露慌张。

    “我貂雄是残忍,不过我残忍的手段,都是对你这样的敌人。怎似你袁术,南阳百姓供你吃供你穿,你却对他们横征暴敛,往死路里逼他们,逼得他们群起叛你,投奔我貂雄!”

    “我貂雄就算再残暴,也不屑于对老弱妇幼动手,你袁术号称四世三公,名满天下,却把屠刀朝向手无寸铁的妇孺老弱,就你这德性,还有脸骂老子残暴,你配吗!”

    一番怒斥,貂雄将袁术真实的一面,统统都揭穿了出来。

    袁术被斥得是面红耳赤,羞恼难当,形如芒针在背一般,极度的不自在。

    他却强压下羞恼,继续故作慷慨,叫道:“我袁术在南阳所为,乃是为了招兵买马,好诛灭董卓和你这样的国之逆贼,匡扶我大汉社稷。那些南阳刁民背叛我,就等于投奔逆贼,我杀他们乃是天经地议,他们都是活该!”

    到了这个份上,袁术仍是强词夺理,不知屈服。

    貂雄也不屑于跟他再费唇舌,既然不服,那就宰了你。

    剑眉一凝,貂雄缓缓站起身来,抬手一指,喝道:“把袁贼押往比阳北门,再把城中百姓,都给我传往北门,我要公斩袁术!”

第三十二章 从今往后,我罩着你们!

    “什么?你敢斩我?小贼,你竟敢杀我?”袁术惊怒叫道。

    貂雄却赖得理他,大步下阶,扬长而去。

    袁术还欲发怒,李严已二话不说,召呼军士们,将袁术拖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城门前,数千百姓,已经云集于前。

    这些百姓们,或有父母,或有子弟,或有儿女,皆被袁术所屠。

    今日,他们听闻貂雄要斩袁术,个个欣喜不已,报着复仇的念头,皆赶来了城门。

    “袁术啊,你还我儿子!”

    “袁术狗贼,你逼得我家破人亡,活该你也有今天”

    “你这个畜生,你害得我们南阳人好苦啊。”

    袁术还没有被押解到,城前聚集的百姓们,已无不是悲愤难当,几千号人历数起袁术的罪状。

    此起彼伏的痛斥声中,貂雄缓缓步上城楼,少年巍然的身影,出现在了众百姓眼前。

    当貂雄的身影,出身在城头时,城下士民,纷纷跪伏,呼喊着他的名字。

    那震天动地的喊声,直上九霄,何其之盛。

    貂雄面带着自傲,挥手向着城下的士民致意,享受着这份高高在上的威严。

    这种万民臣服的感觉,当真是妙不可言,怪不得天下英雄,会为之杀得天昏地暗。

    眼见百姓们都来得差不多了,貂雄便向李严示意一眼,李严即刻将貂雄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片刻后,一队军兵护送着一辆囚车,穿越笔直的大道,直抵北门城前。

    囚车中关着的,正是袁术。

    此时袁术是鼻青脸肿,裆下依旧在滴血,整个人落魄狼狈之极。

    袁术荼毒南阳,逼得多少南阳人家破人亡,如今又大肆屠杀百姓,比阳城中百姓,不知有多少亲属,皆为其所害。

    比阳的士民们,对袁术也是恨之如骨。

    而今,当他们看到袁术要被斩时,无不是热血沸腾,倍加的鼓舞。

    两旁的士民,大骂着袁术,将手中菜叶等脏物,如雨点般的砸向袁术。

    被枷锁锁住,动弹不得的袁术,无法躲避,不多时便被砸得满头包,一身的污臭。

    袁术好容易穿过了愤怒的人群,紧接着便被五匹战马,分别拴住了脖子与四肢,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北门城下。

    仰面朝天的袁术,无助的目光望向头顶,他很快就看到了屹立在城头中,貂雄那巍然的身躯。

    忽然间,袁术颤声大叫道:“貂将军饶命,饶命啊~~”

    已成阉人的袁术,原本还是一腔的愤慨,一腔的不服,但死到临头时,那本能的恐惧,还是无可压制。

    在这最后的关头,四世三公,身份尊贵的袁术,终于放下了尊严,向貂雄,这个他看不起的“卑微”之徒,巴巴的出声求饶。

    “杀袁术——”

    “宰了这恶魔——”

    四周的比阳百姓,那山呼海啸般的愤怒吼声,盖过了袁术卑微的求饶声。

    貂雄冷冷俯视着四仰八叉的袁术,没有一丝的同情之心。

    对敌人,就要冷酷之极,这是他一向的作风。

    为了立威于天下,也为了收取南阳百姓人心,袁术今天是非杀不可。

    “时候差不多了,动手吧。”貂雄冷冷一喝。

    李严旋即在城头,向下面摇动了令旗。

    城下处,伴随着一场令下,五匹战马四蹄前蹬,本是躺在地上的袁术,立时便拉得悬空起来,四肢和脖子,跟着就发出了咯咯的撕裂声。

    “啊啊~~”脸红脖子粗的袁术,痛苦的嚎叫着。

    围观的南阳百姓,兴奋到了极点,挥舞着拳头,激动的大肆叫好。

    随着一声鼓响,五匹战马厉声嘶鸣,愤然加力。

    咔嚓嚓~~

    撕裂声中,袁术的身体已被分成了六块,飞溅的鲜血,冲上天空有丈许之高。

    城下处,南阳百姓们的欢呼声,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貂雄手一招,做出了噤声的示意。

    城下的百姓们,皆是压住了兴奋,片刻便是鸦雀无声。

    貂雄俯视着他的百姓,高声道:“我貂雄在此向你们保证,从今往后,只要你们忠于我貂雄,我必会让你们有饭吃,保护你们不再受袁术这等狗贼的欺辱压迫;反之,谁若敢心存不臣,袁术就是他们的下场!”

    恩威并重的宣誓,如惊雷一般从城头传下,震撼人心。

    人群沉寂了片刻,陡然间爆发出巨浪般的呼声。

    “我等愿效忠于将军——”

    “我等愿效忠于将军——”

    貂雄望着拜伏的人群,方始缓缓点头,面露满意之色。

    这时,怒气已解的李严,拱手道:“将军,袁术已诛,下一步咱们该当如何,请将军示下。”

    “先回宛城,安抚民心,扩军练兵,准备应对刘表。”貂雄毫不迟疑,摆手道:“至于袁术的人头,就直接送往长安去吧。”

    南阳本属荆州一郡,乃荆州北面的门户,刘表想坐稳荆州,就必需夺取南阳。

    貂雄有种预感,他跟刘表之间,已难避免一场大战。

    至于董卓那一头,自己名义上还是董卓的部将,今把袁术人头送去,也算给董卓复命,毕竟,现在以他的实力,还不是跟董卓翻脸的时候。

    当天,貂雄便率得胜大军,还往宛城。

    一骑信使,则提着袁术人头,日夜兼程赶往长安。

    ……

    数日后,长安城。

    太师府中,董卓正高坐于上,听着李儒洋洋洒洒的纵论方略。

    “关东诸侯如今正打得你死我活,如果此时太师挥出关,反而可能会让关东诸侯再度联手,视我们为共同的敌人,倒不如坐山观虎斗,让他们自相残杀,彼此消耗实力。”

    “至于我们西凉军,儒以为,当先想方设想,降服马韩二将,一统关陇凉州,然后再挥师南下,击灭张鲁和刘焉,拿下益州这个大粮仓。如此,我们后方平定,粮草充足,便可肆机出关,坐收渔利,那个时候,谁还能阻挡太师的铁骑。”

    李儒洋洋洒洒一番论道,听着董卓是连连点头,眼中渐渐涌起雄心壮志。

    自退守长安以来,董卓就失了雄心壮志,醉心于自守享乐,但吕布的叛乱,却如给董卓敲响了个警钟,迫使他重新燃起了斗志。

    他的目光,不再沉浸于据守长安,而是开始重新放眼天下。

    望着地图沉吟片刻,董卓点头道:“文优言之有理,就照你的方略行事。”

    他二人谈论深谋大计,旁边的董白却毫无兴趣,忍不住问道:“那南阳呢,貂雄那小子,祖父你打算怎么处置?”

    董卓一愣,仿佛她这般一提醒,才想起还有貂雄的存在。

    他便冷笑一声,不以为然道:“前番听闻袁术已调了孙坚回来,孙坚这小子,连老夫都忌惮三分,何况是那小子,这个时候,他想必已被孙坚斩下人头了吧。”

    董白脸色微微一颤,眸中闪过一丝异样。

    正当这时,殿外亲兵急入,拱手道:“禀太师,南阳捷报,貂雄已于数日前,大败东逃的袁术军,现已将袁术斩首,人头送至长安。”

    惊雷,轰然而落。

    “什么!”董卓一跃而起,刹那间,骇然变色。

第三十三章 孙尚香慌了

    董卓骇然变色。

    李儒眯起的眼睛,刹那间陡睁。

    董白也是惊得身儿一震,旋即却暗松了口气。

    在场的李傕等西凉诸位,无不震惊错愕,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

    袁术麾下,可是有孙坚这样的猛人相助,孙坚那是什么人,那是把他们西凉诸将都打得一败再败,不得不退守长安的猛人。

    拥有这样的实力,袁术被貂雄逼得东迁也就罢了,竟然最后还给貂雄截杀。

    这个貂雄,他是怎么做到的?

    此刻,在场所有人,上至董卓,下至诸将,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升起了这个斗大的问号。

    而这时,貂雄的信使已至,将袁术那颗血淋淋的人头,献了上来。

    董卓仔细一看,果然是袁术首级不假。

    袁家兄弟乃是他死敌,曾几何时,他作梦都巴不得二袁死,但现如今,袁术的人头就在眼前,他却怎么都兴奋不起来。

    相反,他还有点失望,甚至是恼火。

    原因很简单,他借刀杀人的计策,就此全盘落空。

    “咳咳……”李儒最先缓过省来,干咳提醒董卓,提醒他不可在貂雄信使面前,表露出不满的情绪。

    董卓也回过神来,顿时会意,横肉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故作惊喜道:“真没想到,子勇这么快就杀了袁术,他是怎么做到的?”

    阶下信使,便将貂雄如何邀刘表出兵,夹攻袁术,逼袁术东走,又如何于比阳设计,大乱袁术军心,一举将之截杀的过程,如实道来。

    董卓一众,方始恍然大悟。

    一众西凉主臣,眼神中尽是复杂的神色,显示着他们已经开始,有些后悔轻视了貂雄。

    董卓假意抚慰了一番,便将信使打发下去。

    信使一走,董卓不禁皱眉叹道:“没想到,这个貂雄还真有两下子,连袁术也死在他手中,真是大出老夫意外。”

    众人尽皆感叹。

    李儒却冷笑一声,捋着八字须道:“这貂雄确实有几分谋略,出乎我们的意料,不过袁术之死,主要是败在他粮草短缺之故,非战之罪,岳父大人也不必太过惊叹。”

    “文优言之有理。”董卓微微点头,惊色方消,却道:“只是如今我们借刀杀人之计已破,却当如何是好?”

    李儒沉吟片刻,嘴角扬起一抹诡笑,不紧不慢道:“那就将计就计,貂雄既然打下了南阳,就等于为岳父大人打下了地盘,咱们便可利用貂雄来牵制中原诸侯,将来岳父大军东出关中,便多了一块东进的跳板,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董卓眼前一亮,转忧为喜,却又道:“夺取南阳自然是好,可握在貂雄这小子手里,总归是让我不放心。”

    “这也简单。”李儒一笑,“岳父大人可先嘉奖貂雄,以示赏罚分明,接着再以增兵为由,派一将率一部兵马出南阳,一则可助其守住南阳,二来也可就近监视他,如此,料他也不敢有二心。”

    董卓豁然开朗,当即下令,命李傕率精锐的西凉步骑五千,出武关前去“增援”貂雄,并以朝廷的命义,拔貂雄为讨逆将军,爵封亭侯。

    李傕领命而去,董卓嘴角扬起诡笑,口中喃喃道:“貂雄,你拼死拼活打下南阳,终究是为老夫开疆拓土,将来时机一到,老夫一定会好好的‘回报’你,嘿嘿。”

    ……

    宛城。

    郡府中,灯火通明,酒气冲天,一场盛大的庆功宴,正在愉悦的气氛中进行。

    貂雄高坐于上,好酒好肉畅开肚皮来吃,堂前处,从袁术那里俘来的舞伎,翩翩弄影,起舞助兴。

    貂雄虽不似袁术那般骄奢无度,却也是个懂得享受之人,血战一场后,当然要好好的犒劳诸将,也犒劳放松自己。

    他拼死拼活的血战,最根本的动机,当然是为了自己,为了姐姐。

    打下地盘,不懂得去享受,那要这些地盘还有何用。

    酒过数巡,婢女匆匆前来,声称是小姐貂蝉,正在后院关押孙尚香的地方等着,请他赶紧过去一趟。

    貂蝉是他最重要的人,阿姐有事招他过去,貂雄便叫众将自饮,立刻起身,拖着酒气熏熏的身躯,前往了后院。

    生擒了孙尚香后,貂雄考虑到她到底是一女儿家,囚在牢中不方便,便将她软禁在后院厢房,一应看管和饮食,都交给了姐姐负责。

    貂雄来到后院,一间阁楼印入眼帘,一入院便听到孙尚香的大吵大闹声,隐约还能听到哐哐的摔东西声。

    貂蝉在门外则是来回踱步,俏脸上尽是焦虑。

    “阿姐,怎么回事?”貂雄问道。

    一见貂雄来了,貂蝉如蒙大赦,忙道:“阿弟你可算来了,这个孙小姐已经连续两天拒不进食,还没完没了的大吵大闹,乱砸东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快想想办法吧。”

    原来如此,这孙尚香生性刚烈,今沦为阶下囚,也难怪会发暴脾气。

    貂雄却冷哼一声:“这匹小野马,又不听话了,交给我吧,阿姐你且在外面等着。”

    说罢,貂雄大步迈入了房门。

    嗖——

    他前脚才迈进门槛,见一物迎面飞来,急是将头一侧,只听“咔嚓”一声,飞来之物哐的撞在了身后门楣上,摔得粉碎,乃是一件上好的陶器。

    “连我都敢砸!”貂雄眉头一凝,转身回头,孙尚香又举起了另一件器物,作势就要再摔。

    她身边几名军兵,只是奉命看守她,不得貂雄命令,却不敢对她动手,只能尴尬的由着她乱摔

    貂雄脸色一沉,厉喝道:“给我放下!”

    声如惊雷,震得屋中一阵回音。

    军兵一见是貂雄,皆暗松了口气,纷纷退下一边。

    正自发狂的孙尚香,身儿为之一震,高举的双手僵在了半空中,抬头见是貂雄时,稚气未脱的脸上,立时涌现恼怒之色。

    “我说把东西放下,你聋了吗?”貂雄见她不动,又是一喝,声色俱厉。

    孙尚香眸中闪过一丝惧意,迟疑一瞬,却是一咬牙,将手中陶器奋力掷向了貂雄。

    貂雄闪身躲过了掷来之物,少年半醉的脸庞上,立刻燃起了怒色。

    孙尚香却丝毫不惧,高昂着小胸胸,嘟着嘴面对着貂雄的怒视,秀鼻微微上扬,似乎在向貂雄示威一般。

    “尔等都退下。”貂雄沉声一喝。

    军兵们岂敢不从,皆纷纷退出去,把门反掩上。

    门外的貂蝉见军士们突然都退了出来,却不知貂雄要做什么,便凑了上去,透过虚掩的门缝,向内张望去。

    “孙尚香,我早提醒过你,老老实实听话,我就好吃好喝养着你,不然的话,就是自讨苦吃,看来你是不长记性啊。”

    貂雄字字如刃,目光中迸射着残冷之意,一步步的逼上近前。

    此时的孙尚香,已经被强行换上了女儿装此时,少了几分巾帼的硬朗,烛火照耀下,貂雄走近看时,却发现她颇有几分姿色。

    到底也还是阳刚少年,本是恼火的貂雄,看着那张秀丽的瓜子脸,在酒劲的作用下,眼眸中却不禁掠过几丝邪意。

    孙尚香感觉到了貂雄眼神的异样,心中不由得惶恐起来,身子本能的往后退去,口中颤巍巍道:“你……你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哼……”貂雄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缓缓的逼了上去,把孙尚香逼进了墙脚。

第三十四章 登徒浪子

    慌张的孙尚香,一步步的后退,已是退到了墙角,无路再退。

    眼看着貂雄一脸不坏好意的冷笑,这般贴将上来,本是刚烈的她,小胸脯因剧烈的呼吸,急剧的上下起伏,一张俏脸也不由自主涨得通红。

    正所谓虎父无犬女,孙尚香身为孙坚之女,拥有乃父雄勇之风,血战沙场都不曾畏惧。

    此刻的她,只恨自己不是个男儿身,身为女子,换作是谁,这个时候都无法再无畏下去,这是所有女人共有的弱点。

    “你别过来了!”慌张局促之下,孙尚香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抓起身边一器物,威胁要掷向貂雄。

    貂雄却冷冷道:“有胆你就扔,你扔一件,我就扒你一件衣服,直到扒光你为止。”

    孙尚香娇躯一震,脸蛋刹那间羞怒如霞,怒骂道:“登徒浪子,你敢这般羞辱我,我阿爹不会放过你的!”

    “是么,那我倒要看看,他能奈我何。”貂雄冷笑一声,眼眸中邪意更盛。

    借着酒劲的作用,他心火狂燃,已开始失去理智。

    “登徒小贼,我砸死你!”

    无可奈何的孙尚香,贝齿一咬,一双臂儿倾尽全力,狠狠的把器物砸了出去。

    貂雄闪身一躲,避过了袭来之物,一个箭步上前,擎住了她的双臂,如铁钳般将她的双手腕子摁在了墙上,雄躯跟着狠狠的压住了她。

    刹那间,孙尚香羞得满脸通红。

    她虽年不过十岁,但这个时代,女人十三四岁就已到了嫁人生子的年纪,历史上孙尚香嫁给刘备时,其实已经是标准的大龄女青年。

    所以她年纪虽小,但于男女之事,已经略有知晓,有了女儿家的矜持。

    此刻,她却生平头一次,被一个男人压得这般近,几乎是肌肤相贴,而且还以如此不雅的姿势。

    孙尚香那绯红的脸蛋,如火烧一般滚烫,口中颤声怒叫:“无耻的登徒子,滚开!”

    与此同时,她拼尽全力的挣扎,扭动着身儿,想要挣脱束缚。

    可惜,她虽有健体第三重的武道实力,力气甚至大于一般的男子,但貂雄的力量,却有练力一重的实力,连二十多斤的兵器都能举重若轻,何况是对付她。

    孙尚香越挣扎,貂雄反是压得越紧,胸前酥峰被不断挤压,连呼吸都开始不畅。

    虽隔着两层衣衫,貂雄却依然能清楚的感觉到,来自于胸膛的那种反弹感,而来自于她体间发间的那种芳香,更是扑鼻而至,诱得他心神荡漾。

    少女芳香诱人的身躯,使得本就酒醉七分的貂雄,欲加的狂野。

    突然间,他猿臂一揽她的纤腰,轻轻松松的将她抱了起来,在孙尚香都不及挣扎的情况下,就已一把将她扔在了榻上。

    “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砸东西了,我老老实实的吃饭,不敢再闹了,求你不要碰我……”

    孙尚香缩在榻角,刚烈的野性终于烟销云散,为了保全自己冰清玉法的身体,只得向貂雄服软求饶。

    “现在知道错,晚了。”

    心火熊熊,酒气上头,这个时候的貂雄若是停下来,还配做一个男人么。

    说话间,貂雄便扑了上去,将无处可躲的孙尚香,压在了身下。

    “求你,不要,不要啊——”孙尚香声音凄婉,苦苦哀求。

    貂雄却血脉贲张,一手摁住她的双臂,腾出一只手来,作势就要将她身上的衣裳撕个粉碎。

    忽然间,他的脑海里,却闪过一个念头:

    会不会有点太过禽兽了?

    这念却只是一闪,却被貂雄强行打消。

    什么是乱世,乱世就是强者为尊,孙尚香身为敌方之女,便形如他的战利品。

    自己身为胜利者,自然有权享受一切战利品。

    历史上的曹操,不就是把多少手下败将之妻,纳为自己所有么。

    至于那满口仁义的刘备,在窃取益州之后,不也强行把刘璋的嫂嫂,强娶为妻么。

    既然曹操和刘备可以,我貂雄为什么不可以。

    如果连一个女人都不能享用,那拼死而战,打下来地盘江山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圣母”般愚蠢的念头一消,貂雄脑子重新被焚身的烈焰所占据,再次如虎狼一般便扑向孙尚香。

    房门外,透过门缝,貂蝉却已把这一幕,看得是清清楚楚。

    眼见自家弟弟,这般狂野之举,只把貂蝉瞧得是心惊肉跳,高耸的胸脯剧烈的起伏,一颗心儿砰砰直砰,脸蛋也越来越烫,不觉竟是泛起了潮红的羞意。

    就在貂雄把孙尚香摁在榻上,眼看着就要撕了她时,貂蝉终于是看不下去,一把将房门推开,大步闯了进去。

    “阿弟,她不听话,好好跟她说便是,何必这样。”

    房门大开,一股清凉的夜风吹在身上,再加上貂蝉的劝阻,刹那间,貂雄酒醒了大半。

    正自兴奋的他,兴致如潮水般降下,一身的火热也顷刻皆消。

    再看身下的孙尚香,已是目光呆滞,眼角含泪,似乎已放弃了抵抗,准备忍受折磨。

    现在的她,身子僵硬,如同一俱无神的躯壳一般,反倒没什么味道。

    貂雄彻底清醒,冲着貂蝉尴尬的笑了笑,慢慢吞吞的跳下了榻来。

    这种事讲究的是个情调,他宁可孙尚香竭力的反抗还好,还能激刺到他,眼下她这么直挺挺的干躺着,貂雄哪里还有什么兴致。

    貂蝉赶紧上前,拿起被子来,掩住衣衫不整的孙尚香,像姐姐一样轻声的安慰她。

    原本绝望的孙尚香,万没想到会有此转机,这会仍是心有余悸的,缩在貂蝉的怀里啜泣。

    “果然是酒后乱性啊……”

    貂雄暗自自嘲,望着满脸泪容的孙尚香,他心中暴戾的那一部分渐消,不禁暗生几分怜惜和同情。

    不过,他却不后悔。

    身为一个男人,一个诸侯,若因这点小小男女之事就后悔,还怎么成就大业。

    清了清嗓子,貂雄淡淡道:“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老实,不要瞎折腾,我保证你毫发无伤,我们能说定吗?”

    孙尚香暗暗咬牙,心中有一百个羞愤不服,却哪里还敢不从,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

    貂雄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摆手说道:“时候不早,早点休息吧。”

    说罢,貂雄转身扬长而去,貂蝉安慰了孙尚香几句,也跟着离去。

    耳听着脚步声远去,当听到“哐”的一声关门声时,孙尚香紧绷的神情才总算松了下来。

    缩在被中的她,长长的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幸运,总算是保住了冰清玉洁的身子。

    “小贼……”

    孙尚香紧咬住嘴唇,脑海里浮现起方才惊心动魄的画面,却是又羞又恼,脸蛋不觉又潮红起来。

    房门外,貂雄和貂蝉已先后而出。

    貂蝉紧上前几步,拉住弟弟的手,绝美的容颜间,浮现几分歉意,叹道:“阿弟你现在是这么大的官,想要个女人原来也是应该的,只是阿姐看那孙小姐年纪还小,有点不忍心,所以才忍不住阻止,你不会怪姐吧。”

    “怎么会呢。”貂雄将她手握得更紧,“我方才也是喝多了,有点酒劲上头,阿姐你也是应该的。”

    貂蝉这才松了口气,手抚着貂雄的脸,笑道:“阿弟你也这么大了,还做了太守这样的大官,也确实该娶一房正妻,给你主持家务,为你分忧了,若是阿弟你真喜欢那个孙小姐,不妨就明媒正娶了她。”

    貂雄却是不以为然道:“那个孙尚香,我就算想要她,也顶多是纳她为妾,至于主持家务,还要什么正妻,有姐姐你就够了。”

    他这番话,言下之意,竟似把貂蝉这个义姐,视为了他的妻子一般。

    貂蝉脸蛋顿时一红,嗔道:“净胡说八道,阿姐是阿姐,怎么能跟你的妻一样。”

    貂雄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言语,似有不妥,有些爱昧在内。

    只是望着貂蝉那脸畔生晕,似嗔非嗔,似羞非羞的表情,却瞧得他心中怦然一动,不觉又产生了那种痒痒的感觉。

    一觉中,貂雄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貂蝉也感觉到了他的眼神有异,不觉脸畔更红,暗羞如潮,将头儿低下来,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被貂雄紧紧抓着,抽不出来。

    “将军,荆州刘表派了使者前来。”身后,忽然传来李严的声音。

    貂蝉身儿一震,急是用了,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掩面轻咳,以掩饰尴尬。

    貂雄深吸一口气,转身之时,却已恢复了坦然从容,问道:“刘表这个时候派使者来,应该没什么好事吧。”

    李严将书信奉上,拱手沉声道:“刘表想让将军撤出南阳,把南阳郡拱手让给他。”

第三十五章 想要宛城,拿命来换!

    荆州有七郡,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南阳、南郡和江夏这江北三郡。

    南阳郡位于汉水以北,东接兖豫,西临汉中关中,北连司隶,乃是荆州与中原的交汇枢纽,更是拱卫荆州的北方门户所在,地理位置极其重要。

    曾经的历史中,曹操和刘表曾反复几次争夺南阳,为此,曹操甚至付出了一个儿子和大将典韦的性命。

    刘表想坐稳荆襄,就必须要拿下南阳,否则,南阳之兵南下,不数日就可以兵临汉水,威胁襄阳,叫刘表寝食难安。

    貂雄熟知历史,自然知道南阳对刘表的重要性,他对刘表发兵来攻,其实已经有心理准备。

    但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刘表竟会派使者前来,劝他主动撤出南阳,把血战数场才从袁术手中夺来的南阳郡,拱手让给他刘表。

    “这个刘表,他以为我貂雄是傻子么。”貂雄冷笑一声,拂手道:“走,咱们去会一会刘表的使者。”

    归往大堂,已是夜深。

    酒宴已散,大堂中恢复了肃静,两列西凉甲士,持斧雁立,杀气腾腾。

    貂雄高坐于上,传令使者前来。

    片刻后,一名身着华服的男子,昂首阔步,大摇大摆的步入了正堂。

    他抬头瞟了貂雄一眼,只微微一拱手,大声道:“荆州校尉蔡中,奉我家州牧之命,前来拜见貂将军。”

    原来是蔡中。

    貂雄对荆州的豪强势力,早有所知,他知刘表坐取荆州,主要倚重的就是蔡蒯两大家族。

    其中,蒯氏兄弟主要为刘表负责出谋划策,蔡氏三兄弟,则为刘表执掌军事。

    这蔡中,便是蔡氏兄弟之一。

    “原来是蔡校尉,深夜造访本将,不知所为何事?”先礼后兵,貂雄先不动声色。

    蔡中嘴角一扬,高声道:“我家州牧的书信,想必将军已经看到,信里已经说得很明白,南阳原属我荆襄七郡之一,理应由我主刘景升,这个朝廷任命的荆州牧来统辖,还请将军率领你的兵马撤出南阳,好让我主顺利接收南阳。”

    蔡中气势昂然,举手抬足间,都有一种大族名士的自恃。

    貂雄剑眉一沉,眼中已现怒色。

    他还未发作,侧首徐荣已虎目一睁,怒道:“放屁!刘表当荆州牧时,南阳郡就已经在袁术的手里,他被袁术打得连战连败,龟缩在襄阳城里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如今我家将军拼死拼活才从袁术手里夺下南阳,刘表却想捡现成便宜,让我们拱手让给他,他还要不要脸!”

    徐荣这番怒斥,骂出了众将的心理话,众人皆怒瞪向蔡中。

    蔡中却勃然变色,怒喝道:“我主乃汉室宗亲,当世名士,堂堂一州牧,何等身份,你有什么资格对我主出言不逊。”

    话音方落,李严又站出来,厉声道:“你家刘景升乃是朝廷任命的荆州刺史,我家将军还是朝廷所任命的南阳太守,既然刘景升还把天子的旨意当回事,凭什么要我们太守撤出他的属郡。”

    “这——”蔡中一时被问住,面色尴尬,不知该怎么回答。

    当此乱世,天子的所谓圣旨,诸侯们需要的时候就奉为大义,不需要的时候,就当作是天子放了个屁。

    李严到底是文武双全,既然刘表玩天子大义,那他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跟他玩玩天子大义。

    蔡中被呛了回去,天子这张牌,便无法再打下去。

    貂雄也不发话,坐看蔡中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尴尬片刻,蔡中嚣张的态度稍稍收敛,却是讪讪一笑,拱手道:“不瞒将军,我家州牧还是对将军很欣赏的,亲口夸赞将军诛杀袁术,救民于水火,实乃少年英雄。”

    话锋一转,蔡中又笑道:“所以我家州牧也说了,将军不退出南阳也可以,只要将军肯跟董卓划清界限,亲往襄阳拜见我家州牧,他便让将军你继续做这南阳太守,为我荆州拱卫北大门。”

    貂雄嘴角微扬,暗自冷笑,果然刘表还有第二套方案。

    蔡中方才所开的条件,分明是要他背弃董卓,改奉他刘表为新主,像历史上的刘备和张绣一样,替他刘表坐镇南阳,看门护院。

    “想让我貂雄,做他刘表的看门狗,他配吗!”

    一直沉默的貂雄,终于开口,肃杀凛烈的反问,断然拒绝了蔡中开出的条件。

    貂雄早晚都是要公然反董,自立为雄,今若提前背董,归顺他刘表,不等于脱了裤子放屁。

    再说,现在他天高皇帝远,虽名为董卓部将,实则董卓根本管不到他。

    如果归顺刘表,却要放下尊严,冒着生命危险,去襄阳跪拜刘表。

    貂雄发过誓,此生,再也不会为任何人屈膝!

    眼见貂雄拒绝,蔡中一脸的假笑,顷刻间消失,怒瞪着貂雄,冷冷道:“貂子勇,我家州牧向来是以和为贵,他给你开出这样的条件,已经是宽宏大量,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威胁之词一出,左右徐荣勃然变色。

    “怎么,难不成刘表还打算出兵南阳,跟本将用强不成?”貂雄却先不怒,冷笑着反问。

    蔡中头一昂,万般自信道:“貂子勇,你是杀了袁术,但你不要忘记,若非我主出兵,从背后击破新野,袁术也不可能东逃,你更不会有机会诛杀他,说到底,你能拿下南阳,只是凭借侥幸和我主的帮忙而已。我主现在有温侯吕布相助,还有整个荆州做后盾,若大军北上,你以为你能守得住南阳吗?”

    蔡中洋洋洒洒一大通,已彻底撕破了脸皮,傲慢无比的威胁貂雄。

    貂雄也承认,袁术之败,跟刘表的出兵分不开关系,而且刘表的家底实力,要远远的胜于自己。

    何况,吕布在投奔袁术不被接纳后,并没有如历史上那样,去冀州投奔袁绍,反而是南下去投了刘表,这更助长了刘表的军力。

    诸般相比,他貂雄怎么看都不是刘表的对手。

    换作旁人,恐怕就屈服了,可惜,刘表碰上的是貂雄这根硬骨头。

    从离开长安那天起,貂雄就已经把屈服和畏惧二字,从他的字典里删除。

    那蔡中眼见貂雄不语,还以为被他的话震慑到,表情愈得的自得,便高声道:“怎么样,貂将军,想清楚了没有,快给我个回复吧。”

    缓缓起身,貂雄俯视着傲慢的蔡中,微微一抬手,冷冷喝道:“来人啊,把蔡中这厮拖下去,重打二十军棍,再把他轰出宛城去。”

    号令传下,左右早就愤慨的军士,一拥而上拿住蔡中。

    蔡中却是骇然变色,惊怒大叫道:“貂雄,你疯了吗,我是刘州牧使者,你岂敢这般对我?”

    貂雄冷笑道:“你不是想要答复吗,这就是本将给刘表的答复,你回去告诉刘表,南阳是我貂雄用性命夺来的,他刘表想要,就拿命来夺!”

    说罢,猛一挥手,懒得再跟他废话。

    “貂雄,你这不识抬举的小子,你啊——”

    蔡中被拖将出去,很快,帐外便响起了嚎叫声。

    左右徐荣等诸将,无不大呼解气。

    李严虽然感到痛快,却保持着冷笑,提醒道:“刘表必不会放弃南阳,将军此举,等于是向刘表宣战,以刘表的雄厚实力,眼下又有吕布王允相助,这将是一场更加艰难的战争啊。”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貂雄却自信从容,无丝毫忌惮。

    李严微微点头,暗叹貂雄的勇气,忽又想起什么,却道:“刘表之所以能坐稳荆州,无非是仗着几大望族的支持而已。然荆州共有蒯蔡黄庞四大家族,其中只有蒯蔡二族,以及黄氏一族中黄祖一脉的支持,尚有庞家没有明确表示对刘表的支持。”

    “正方的意思是?”貂雄眼前一亮,已是听出几分意思。

    李严便道:“我知庞家中,有一位年轻的后起之秀,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只因相貌丑陋,便不为刘表所喜,一直赋闲在家。将军若能请得此人出仕,不但可得一员绝顶谋士,更可获得庞家的支持。”

第三十六章 绑也要把你绑回来

    荆州庞家,后起之秀,经天纬地之才……

    耳听着李严这些描述,貂雄的脑海中,很快就浮现出一个响亮的名字,脱口便道:“此人莫非就是凤雏庞统?”

    凤雏?

    李严却面露惊异与茫然,先点头又摇头,“没想到将军竟也知庞士元之名,只是他并不叫什么凤雏。”

    貂雄明白了。

    李严所言之人,正是庞统,只是这个庞统眼下还年轻,尚没有后来那么大名气,曾经的历史中,他名扬荆襄,拥有凤雏之名,已经是十几年后的事情了。

    庞统乃是跟诸葛亮齐名的王佐之才,刘备入蜀成就帝业,有一半的功劳全赖此人,这样的不世之才,若能收为己用,何愁大来不成。

    又如李严所说,庞统乃庞氏一族的翘楚,若能征辟他出士,便等于间接拉拢了庞氏一族,对自己在南阳站稳脚跟必有极大的帮助。

    貂雄虽无所畏惧,但他也知道要尽可能拉拢可以利用的势力,现在还不是与天下人为敌的时候。

    念及于此,貂雄便道:“很好,就依正方所言,那本将就征辟这庞统出仕,为我效力。”

    “不可。”李严却摇头道:“这庞士元自恃甚高,将军想光凭一纸文书,就征辟他出仕绝无可能。”

    貂雄想想也是,但凡绝世奇才,都有那么点矫情,诸葛亮尚且要让刘备三顾茅庐,何况是与他齐名的凤雏庞统。

    沉吟片刻,貂雄一拍案几,欣然道:“既然如此,那本将就亲往庞家一趟,请他出山相助。”

    此言一出,众人皆变色。

    李严亦是吃了一惊,忙劝道:“庞家庄位于新野以南,那里已经是刘表的地盘,将军此去,岂非以身涉险。”

    “正方不必担心,刘表新近收复新野,其附近地域未必完全控制,本将率百余轻骑前去庞家庄,来去如飞,纵然刘表有所察觉,又能奈我何。”貂雄却微微一笑,甚是自信。

    李严暗自感慨,感慨于貂雄行事果断,胆略超人,也知为了拉拢庞家,此行是非去不可,遂也不再阻拦。

    只是,忽然又想起什么,李严便提醒道:“正方才也说过,这庞统脾气极是自恃,就算将军亲往,也未必能说服他。”

    “无妨。”貂雄一拂手,少年的嘴角,却扬起了一抹冷绝,“我此番前去,给足了他面子,他若是不肯,我就先礼后兵,绑也要把他绑回宛城。”

    李严神色一凛,方始想起眼前这少年,却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庞士元啊庞士元,但愿你能慧眼识英雄,乖乖的出山,不然的话,只怕你就有苦头吃了……”

    ……

    次日。

    天色将明未明时,貂雄率百余轻骑,低调的离开宛城南下,抄小道绕过新野城,在李严的向导指引下,直奔庞家庄。

    追随貂雄的一百亲兵,皆是能以一敌十的虎熊之辈,人数虽不多,战斗力却极强。

    倍道疾行,黄是昏时分,貂雄绕过了荆州军的防线,近午时,抵达了庞家庄

    一百轻骑驻足于庄门之外,李严这个向导,则下马前去叩门。

    片刻后,庄门打开,一名家仆出来,眼瞧着庄外一群军兵,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眼中透出几分忌惮。

    李严便道:“我等乃是前来拜庞士元庞公子,烦请去通传一下。”

    那家仆打量了他们一番,瞧着这帮人来者不善,便道:“我家公子从不见陌生的访客,你们是什么来头?”

    李严尚未答时,貂雄大声道:“你就去告诉你家公子,就说是南阳太守貂雄,前来登门拜访。”

    “貂雄”名号一出,那原本态度冷淡的家仆,立时吓得一哆嗦,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原来是貂……貂太守,小的……小的马……马上就去禀报公子。”那家仆声音都在颤抖,忙是把门一关,慌慌张张的向内院奔去通报。

    “我的名号有那么可怕么。”瞧着那惶恐的家仆,貂雄苦笑道。

    李严一笑:“将军诛杀袁术,吓走孙坚,数月间夺取南阳,早已是威震荆州,区区一个家仆,知道将军来了,不怕才怪。”

    貂雄恍然明白。

    他其实早知自己威名已盛,只是这次微服出访庞家,才亲身体会到,自己的威名有多厉害。

    这种让人畏惧的感觉,果然很受用。

    黄家庄内。

    正堂中,一老一少两人,正在对弈。

    那年少者,相貌虽丑陋,但深陷的双眸中,却涌动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深邃,仿佛能看清世间的一切荣辱兴衰。

    此人,正是庞统。

    对面那手握黑子的长者,则是荆州名士,他的叔父庞德公。

    “叔父今日前来,不会是只为扳回前日输愚侄那盘棋吧。“庞统语气轻闲,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始终保持着僵硬的状态。

    “士元啊,你整天把自己关在庄中,难道还不知道,庄外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了,为叔此来,可不单是跟你下棋的呀。”庞德公那般口气神情,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庞统抬起头,眼神中掠过几分好奇,但表情却依旧僵硬,问道:“近日我一直都在庄中,也没出什么门,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

    “那貂雄不日之前,已在比阳大败袁术,并生擒了他,听说几天前,更是当着数千百姓的面,把袁术给五百分尸,现在整个南阳都是他的了。士元,看来你我先前的推测,都失算了。”

    “什么?”庞统一声低呼,僵硬的脸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庞德公的一番话,当真是如晴空霹雳,瞬间劈散了他的淡定闲然的隐士情操。

    “叔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庞统不禁追问道。

    庞家乃荆襄大族,虽未出仁仕刘表,但在荆州高层,却有许多朋友人脉,打听点军情战报,自然是不再话下。

    当下庞德公便将比阳一战的经过,详细的道与了他的侄子。

    最初之时,庞统的眼神只是震惊,但听着听着,却微微点头,眼神之中,悄然闪过了几分敬意。

    “没想到貂雄,竟有这等胆色和智谋,竟有枭雄之姿,看来你我当真看错了他,此人并非是等闲之辈。”庞统暗暗点头,喃喃感慨。

    庞德公也奇叹道:“你我叔侄虽隐居于乡野,但对天下诸侯却了如指掌,如今忽然冒出一个貂雄,先是阻止了吕布刺董,接着又杀袁术,占据了南阳,无形之中已是改变了天下格局,这个人,可真是一个不可预测的异数啊。”

    庞德公也喃喃的奇叹,原本那种看破世事的眼神中,不禁闪烁出几分迷茫。

    “貂雄,异数……”

    庞统正喃喃自语,思绪飞转时,守门的家仆连滚带爬,惶恐的痛将进来,惊叫道:“公子,不好了,那个南阳太守貂雄,他……他杀上门来了啊!”

    这一声惊叫,如晴天霹雳般,震得庞氏叔侄骤然变色,二人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惊骇之色。

第三十七章 可敢一赌?

    “咱们庞家庄可是在新野之南,处于刘表的控制区,那貂雄竟然敢越过新野前来,这份胆略,当真是……”

    庞德公是一脸惊叹,话说到这里,已经不知用什么词,来评价貂雄的胆色。

    庞统的眼神也是变化无端,明显的闪过几分佩服,但旋即,脸色却又恢复了那僵硬的状态。

    他便一拂手,淡然道:“我正好奇这个传说中的貂雄,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此番正好让我一睹风采,来啊,速请他入庄。”

    庞统便立于堂前相迎,而庞德公则不便出面,退往后堂暂避。

    片刻后,庄门大开,貂雄被请入,昂首阔步的进入了庞家庄。

    一路所过,庞家的婢女和家仆们纷纷退上,一个个不是慌张的躲避,就是垂首而立,不敢正视。

    很显然,他们在畏惧貂雄。

    “让人畏惧,总比让人轻视要好。”

    扫视左右,那些畏惧之人,貂雄心中暗暗有一种愉悦的成就感。

    转过几道小径,正堂就在眼前。

    台阶之上,一名身形短小,相貌丑陋,跟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已立于阶前等候。

    那人,必然就是鼎鼎大名的凤雏庞统。

    “这个庞统,果然是又矮又挫,若非出身于名门,真就是标准的矮穷挫了,怪不得郁郁不得志那么多年,连刘备差点都不肯用他……”

    貂雄暗自感慨,记忆中想起了关于庞统的生平经历。

    他记稀记得,历史上的庞统,只因相貌丑陋,又恃才傲物,便不得刘表的赏识,投往东吴之时,孙权也不待见。

    甚至是极有识人之能的刘备,在最初见到庞统时,也颇为不喜,直到庞统展示出过人的才华后,刘备才态度大变,奉为上宾。

    武将靠武吃饭,文人不光要靠才,还得靠脸,庞统就是因为没有一张好脸,就耽误了好多年青春,却不似诸葛亮张着一张小白脸,一见面就迷得刘备言听计从。

    暗自神思之时,庞统已微微一拱手,淡淡道:“不知貂太守大驾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久仰庞先生大名,今冒昧来访,希望不会太唐突。”貂雄也拱手还礼。

    寒暄几句,庞统便将貂雄请入堂中,分宾主坐定。

    言谈间,貂雄在暗中观察着庞统,却发现这庞统言语从容谈定,丝毫看不出畏惧他的意思,而且表情始终僵硬,看不出半点喜怒的情绪。

    “这个庞统,长了一张面瘫脸……”貂雄暗忖。

    他却不知,内堂中,庞德公也在暗自的观察着他,眼中渐起奇色,口中喃喃道:“没想到,这个貂雄竟这般年轻,看样子比士元还要年幼,胆量却超乎常人,谈吐更是从容大度,这份枭雄之气,如同与生俱来一般,怎么看都不像只是一个董卓的部将而已。”

    庞德公心中惊叹着,只觉虽没有跟貂雄正面相对,但身处后堂,却隐隐能感觉到,从貂雄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强烈的压迫感。

    正堂中。

    几番客套后,庞统开门见山道:“貂将军不在宛城治事,不知来我庞家庄,有何见教?”

    “是这样的,将军他久仰士元兄才华绝艳,而今郡中正缺……”

    作为向导,作为南阳本地著,李严便代貂雄开口,一番恭维,想婉转的把征辟庞统的目的道出来。

    貂雄听着啰嗦,便不等他说完,直截了当道:“本将就直说了吧,我就是看重你庞先生的才华,想要请你出山,做我的谋士。”

    李严一怔,没想到貂雄这般直接,便苦笑一声,不再说话。

    对面的庞统,依旧是一脸面瘫相,没有丝毫动容,拱手道:“将军的美意,实令统受宠若惊,只是庞某才疏学浅,只是山野闲民一个,出身卑微,恐无法为将军分忧,将军的好意,统只能心领了。”

    果然如貂雄所料,庞统直接就拒绝。

    他那一句“山野闲民,出身卑微”,与其是在自嘲自己,倒不如说是在暗示他貂雄的出身。

    貂雄知道,庞统虽然怀才不遇,但到底乃是望族名门出身,不可能没有门第之见。

    在庞统眼中,自己虽然不凡,但终究只是一出身庶民的武夫,还没达到让庞统出仕效力的标准。

    貂雄剑眉一横,和气的脸色顿收,冷笑道:“英雄不问出身,当年汉高祖不也只是一小小亭长,出身也不见得高贵到哪里去,只要有才,其他本将一概不在乎。”

    他的语气冷肃,有种不容置疑的威势。

    貂雄确实是想拉拢利用南阳大族不错,但这不代表他就要向大族们点头哈腰,庞统敢暗讽他的出身,貂雄自然要针锋相对。

    此言一出,后堂中静听的庞德公,脸色却是刷的一变,眸中立现惊色。

    貂雄那番话,分明是以汉高祖自比,暗示着自己的野心。

    小小年纪,区区一个董卓的部将,竟然敢有这么狂的念想,如何能不令庞德公感到匪夷所思。

    纵然是“面瘫”的庞统,嘴角也微微抽动,僵硬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变化。

    然后,他却冷冷道:“貂将军有汉高之志,庞某却只想做一个山野闲人,还请将军不要勉强。”

    “山野闲人么?”貂雄冷笑一声,脸上现出讽意,“既是如此,那为何本将听说,庞先先曾去襄阳拜见过刘景升,只因不被重用,才归隐山林。“

    此言一出,庞统面瘫的微微一抽,深眸中立时闪过一丝愠色。

    貂雄揭了他的伤疤,他焉能不痛。

    李严也是一震,忙是看向貂雄,显然是觉得貂雄这话是有点过,等于打庞统的脸,惹恼了这位大才,更不会出山相助。

    果然,阴怒的庞统,表情愈发僵硬,沉声道:“庞某去拜访谁,那是庞某的自由,与旁人无关,总之我现在就想隐居山林,恕我不能为将军出仕。”

    貂雄鹰目一凝,眼眸中,杀机毕露。

    李严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暗中捏了一把汗,却没想到这场对话,会这么快变得剑拔弩张,更担心以貂雄狠厉的手段,会不会一怒之下,血染庞家庄。

    大堂中,气氛沉入谷底,几乎叫人窒息。

    貂雄死死的盯着庞统,目光如刀子般锋利,仿佛能刺破他的身体,看穿他的思想内心。

    庞统却丝毫不动,就那么面瘫着脸,正襟危坐。

    刃视片刻,貂雄目光四下一扫,瞧见了旁边所摆放的棋盘,眼眸一转,忽然间笑了。

    “不愧是名士,这份刚骨倒是令我欣赏,不过我也不以白来一趟,这样吧,我们就赌上一赌。”

    打赌?

    庞统眼神微微一动,流露出疑色。

    李严和后堂的庞德公,也皆身形一震,一时茫然。

    貂雄却起身,坐在了棋盘的一侧,拿起一枚黑子,淡淡道:“我貂雄虽是武人,但也略通棋艺,咱们就来对弈一盘,若是我胜了,庞先生就需为我出仕为官,倘若是先生胜了,我貂雄立刻走人,从今往后,保证再也不来打扰,不知先生可敢一赌。”

    原来,貂雄要和庞统赌棋。

    李严恍然而悟,不禁眉头暗皱,连连叹息。

    后堂庞德公,嘴角却扬起一抹笑。

    他们都认为,貂雄勇则勇矣,毕竟一武夫,就算会下棋,水平又能高到哪里去。

    而庞统的棋艺却已是国手水平,棋艺之精南阳人尽皆知,纵然庞德公这样的棋坛高手,都不是对手,何况是貂雄。

    貂雄这提议,等于是已主动放弃了征辟庞统的机会。

    “怎么,难道庞先生不敢吗?”貂雄见庞统犹豫,反是激将他。

    庞统轻声一哼,眼中迸射出几分傲意,遂道:“既然将军有此雅兴,那庞某就陪将军对弈一盘。不过光对弈却是无趣,咱们要下,就下一盘别出心裁的棋。”

    “先生要怎么个下法?”

    “咱们就下一盘盲棋。”

第三十八章 技惊凤雏

    所谓盲棋,就是对弈者蒙上双眼,口述落棋,光凭记忆,在第三者的协助下,完成对弈。

    自古以来,象棋下盲棋者不足为怪,但围棋能下盲棋者,却寥寥无几。

    原因很简单,因为象棋越下,棋盘上的棋子越少,有利于记忆。

    相反,围棋却是越下,棋盘上棋子越多,下到后期黑白几百棋子纠缠在一起,变化无数,再加上复杂多变的“打劫”过程,对下棋者的记忆力,有着苛刻之极的要求,哪怕是记错了一子,便满盘皆输。

    庞统不但接下了貂雄对弈的挑战,而且把这个挑战难度拔高,拔到了盲棋的难度。

    由此可见,庞统对自己的棋艺,对自己超强的记忆力,有着绝对的信心。

    “前番我跟士元下盲棋,只下到两百多手就难以记住,论盲棋技艺,天下无人能出士元左右,何况是貂雄这个武夫啊。”

    后堂处,庞德公捋须而笑,苍老的脸上流转着丝丝的得意,那是对自家侄儿棋艺的引以为傲。

    一旁的李严,却又暗自叹气。

    以庞统棋艺,若下明棋的话,他还自信有三成把握,可以跟庞统一战。

    换作盲棋,他是丁点羸的机会都没有。

    琴棋书画乃是文人的必修课,他李严尚且没有胜算,何况是貂雄。

    “盲棋,有意思。”貂雄却是淡淡一笑,非但不惧,反是摆手道:“好,我就跟先生对战盲棋,不过光下一盘不够刺激,咱们要下就同时下三盘。”

    此言一出,众人哗变。

    李严一脸震惊,不可思议的望向貂雄,他万没有想到,貂雄敢跟庞统下盲棋也就罢了,竟然还主动提出,要同时下三棋!

    就连庞统那张面瘫脸,也猛一抽动,眼眸中异色骤生,分明是惊异于貂雄的提议。

    “一盘他都不可能是士元对手,还要同时下三盘?这个貂雄,不是个疯子,就是个狂徒……”堂后的庞德公,亦是吃惊得连连自语。

    正堂中,庞统凝视着眼前这个自信的少年,眼中奇色愈重,仿佛他那双看透世间一切的眼睛,偏偏就看不破这少年心里在想什么。

    沉默片刻,庞统猛一挥手,喝道:“再添两副棋来!”

    喝令下,家仆们很快又抬出两副棋盘,摆在了他二人面前。

    “我让将军先手。”庞统自恃棋艺,想让貂雄先落子。

    貂雄却道:“不用,免得我胜了先生,被说胜得不公平,咱们猜先。”

    他这般口气,俨然是胜券在握,根本不把庞统放在眼里。

    这份狂意,令庞统眉头又一皱,心中自是不爽,却只好按下不悦,双方猜先。

    猜先结果,反是庞统执黑先行。

    “先生那就请吧。”貂雄拿起黑布,蒙住了自己的眼睛,盘膝抱臂而坐,一副气定神闲之势。

    庞统瞪了貂雄一眼,也用布将眼蒙上,深吸一口气,大声道:“中盘,天元落子。”

    旁连伺候的家仆,便将黑色棋子,放在了中盘的正中央,天元位置。

    “一上来就争天元,够霸气,我喜欢,本将就奉陪。”貂雄豪然一笑,便道出自己的落子位置。

    另一名家仆依照指示,将白子落下。

    中盘落子后,双方又先后发出指令,在左右两棋盘上落子,三逼棋盘,轮流着来下。

    后堂处,庞德公已叫下人去端来茶水,闲品起来,根本就不关心这场三连盲棋的胜负,只等着貂雄认输。

    而李严也在一边暗自叹气,不敢去看棋局,只怕看到自家主公,被杀得狼狈不堪的惨状。

    不多时,两人已先后下了三十余手,棋盘上的黑白子越来越多,局势也开始变得复杂。

    这时,李严却忽然间发现了不对劲。

    随着棋子的增多,局势的复杂,庞统思索的时间越来越长,两次落子间的间隔时间,开始逐渐拉长。

    这倒也正常,毕竟是三盘盲棋,相当于一心三用,思考的时间增加也再所难免。

    但令李严惊奇的却是,貂雄的出子速度,却始终如一。

    从最初棋盘上空空如也,到黑白子密布,貂雄每每都是庞统方一落子,他便紧跟着出招,仿佛连思考都没有思考过,就直接落子。

    貂雄的思维,竟是惊人的敏捷。

    而且,每一次的落子,都精确无误,毫无错误,甚至还处处压制着庞统,三盘棋都在逐渐的占据着上风。

    “同时下三盘盲棋,落子都不需要思考,而且还压制着庞士元,这等记忆力,这等棋艺,将军他怎么可能……”

    李严是越看越惊奇,忍不住已凑上近前,深深为棋盘所吸引。

    不觉,百子已落。

    貂雄依旧气定神闲,落子仍是不假思索。

    而对面的庞统,渐渐已是坐立不安,面瘫脸的额头间,悄然已浸出了一层热汗。

    尽管被蒙着眼睛,但庞统那一头汗,显示着他已被貂雄的咄咄相逼,逼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整个大堂,气氛无比的窒息,就连那些家仆,都看出了自家公子,正处于下风,一个个都惊愕万分。

    一双双震惊错愕的眼神,都在时不时的偷偷望向貂雄,他们谁也不曾想到,这个少年武夫竟然是深藏不露,拥有这般惊人的记忆力,还不可思议的棋艺。

    貂雄被蒙着眼睛,但他却能感觉到,那一双双吃惊的眼神,少年的嘴角,悄然掠起一丝诡笑。

    “庞士元啊庞士元,你终究还是中招了,你作梦也想不到,我可是拥有两个大脑……”

    貂雄暗自冷笑,大脑中的智能芯片早已开启,正高速运转,不但清楚记录着每一颗棋子的位置,还辅助着他的大脑,计算着最优的落子方位。

    此刻的庞统浑然不知,自己正跟一个拥有原生大脑和智能芯片,合成的“超级大脑”在进行对弈。

    别说是同时下三盘,就算是同时下十盘,他也是必输无疑。

    貂雄正是仗着自己的超脑,把握住了庞统自恃棋艺高超的心理,才把庞统诱入了他的“鱼钩”。

    一个时辰,转眼已过。

    貂雄还是淡然自若,而对面的庞统,已是汗流满面,不时的以手挠头,整个人都陷入焦头烂额之中。

    而李严,则已瞧得是目瞪口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终于,在一次长时间的苦思后,庞统长长的叹了口气,将自己蒙眼的黑布无力的撕了下来。

    解开眼罩,就等于承认记不住棋局,认输了。

    大堂中,所有人都长吐了一口气,以惊愕敬畏的目光,望向了貂雄。

    “先生怎么不动了。”貂雄却假作不知。

    庞统深吸一口气,默默道:“这棋不用再下,我输了。”

    貂雄这才摘下了眼罩,抬头看去,却见庞统一头的热汗,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黯然,仿佛直到此时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输给貂雄。

    困惑的眼神外,更多的则是惊奇不解,不解于貂雄这样的武夫,竟然有着如此不可思议的记忆力,还有超越国手的棋艺。

    可惜,他想破头破也想不到原因。

    “既然我羸了,那咱们就愿赌服输,我相信先生也是守信之人,我就先回宛城,摆下酒宴,三天后,坐等先生前来赐教,告辞。”

    既已羸了,貂雄也不想让庞统太过难堪,缓缓起身,一个潇洒的转身,扬长而去。

    此时的李严,方从惊愕中清醒过来,忙也起身跟了出去。

    庞统却凝固在原地,望着貂雄离去的方向,匪夷所思的眼神,涌动于眼中,久久不散。

第三十九章 开战!开战!

    后堂中,庞德公听到了他侄儿认输,原本的气定神闲顷刻间瓦解,惊得身形一晃,连手中的茶杯都拿捏不住,洒了一身的茶水。

    当他匆匆起身,转入正堂时,貂雄已扬长而去。

    庞统看了他一眼,僵硬的脸上浮现出无奈,苦笑着摇了摇头。

    庞德公几步上得上来,将那三盘棋扫了一遍,不由惊叹道:“真没想到,这个貂雄不但勇武诡诈,竟还有如此不凡的棋艺,这等记忆力,实是闻所未闻。”

    “是啊,我也没料到他深藏不露,才落入了他下的套子。”庞统将手中棋子一扔,惭愧的自嘲道。

    “此人,倒是个奇人。”庞德公先是赞叹,接着却神色凝重起来,“士元,难道你真的要愿赌服输,去为貂雄做谋士吗?”

    庞统沉吟不语,眉宇间,浮现复杂的神色。

    ……

    襄阳城。

    袁术被诛,新野收复的好消息,终于驱散了这座荆州首府的阴云。

    上至官吏,下至士民,他们都以为战争结束,太平的日子就在眼前。

    然而,他们很快又感受到了,来自于貂雄的恐慌。

    部分逃难而来,不愿归降貂雄的袁术旧部,四处传播着貂雄的恐怖。

    “那貂雄残暴胜于董卓,奸杀掳掠无恶不作,听说还喜欢吃人肉。”

    “西凉的骑兵比风还快,刀比虎狼的牙还锋利,统统都是野兽。”

    “貂雄若是杀入襄阳了,非把所有人都做成人肉干吃了才怪。”

    各种添油加醋的传言,俨然已把貂雄描述成了魔鬼,使是襄阳的民众对从未见过的敌人,产生了深深的畏惧。

    在他们眼中,貂雄俨然成了索命的死神,比袁术还要恐怖残暴。

    州牧府,气氛却是一片愤慨。

    “主公,那貂雄实在是残暴,属下好心劝他归顺于主公,他不识抬举也就罢了,还公然辱骂主公,属下不忿,与之争吵,他竟然一怒之下打了属下军棍,主公啊,这简直是对主公的公然羞辱……”

    跪伏于堂前,屁股开花的蔡中,咧着嘴,愤愤不平的向刘表哭述着在宛城所受的不公。

    大堂上首,鬓发苍苍的刘表,脸色铁青,虽一言不发,但深陷的眼眶中,却渐燃愤色。

    堂下,蔡瑁、蒯良、蒯越等文武重僚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都迸射着怒火,皆对貂雄愤慨不已。

    蔡中哭述半晌方罢。

    刘表深吸一口气,却强压住怒意,叹道:“貂雄连袁公路都敢杀,老夫早知他乃残暴之徒,老夫本想以和为贵,却没想到他竟这般狂妄无礼,实在是让老夫失望啊……”

    言语之间,刘表竟似对袁术之死,存有几分同情,浑然忘了月余前,他还被袁术逼得毫无还手之力。

    座下蔡瑁愤然起身,拱手怒道:“主公,这貂雄太过猖狂,竟敢不把主公放在眼里,请主公下令,我愿率大军前往讨平此贼,收复南阳失地。”

    蔡瑁乃军方之首,他一请战,文聘等武将,纷纷响应。

    刘表却苦着脸,为难道:“貂雄确是无礼,可你们也知道,老夫对谁都是以和为贵,素不好战,如今好容易走了一个袁术,若此时再掀战端,让南阳士民重陷战火,老夫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说到此处,刘表仿佛一颗仁心发作,眸中隐隐竟还泛起了泪光。

    此时,蒯良却道:“南阳乃荆州北面门户,如若握在外人手中,始终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无论如何都必须夺回,否则荆州士民早晚还要陷于战火之中。”

    刘表连连叹息,陷入了犹豫不决中。

    “貂雄虽灭了袁术,但终究是因我们击破新野,导致袁术军心崩溃所致,非战之过。今貂麾下兵不满万,又新据南阳,人心未附,主公若此时趁机发大兵北上,必可一举夺回南阳,否则,等他立稳脚根后,反而不好再用兵。”

    谋主蒯越,也站出来表示赞同出兵。

    蔡氏和蒯氏,皆主张出兵,一则是考虑荆州的安全,二来则是因为南阳沃土,若能收复,他两家便能从中获得极大的利益,于公于私都有好处。

    沉默许久的刘表,终于长长的吐了口气,无奈道:“南阳乃荆襄门户,事关百万士民的身家性命,确实不可以放弃。老夫虽奉行以和为贵,但为了士民们的安危,也只有不得不动武了。”

    刘表那般表情口气,俨然一副迫不得已的样子。

    接着,他又道:“既然决定出兵,老夫想那吕温侯,勇武无双,如果派他去对付貂雄,诸位以为如何?”

    “不可!”

    刘表话音方落,蒯越便断然否定,郑重道:“吕布反复无常,王允又诡计多端,主公只好吃好喝的养着他们便是,万不可让他们执掌兵权,否则必生隐患。”

    蔡瑁也傲然:“区区一个貂雄而已,末将领兵出征,足以荡平此贼。”

    刘表权衡半晌,方始做出决断,遂命蔡瑁为都督,文聘黄忠为将,率三万荆州军北出新野,前去夺还宛城。

    蔡瑁诸将无不慷慨,尽皆领命而去。

    看着离去的众将,刘表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口中却又无奈道:“貂子勇啊貂子勇,老夫素来以和为贵,本是不想跟你开战,这都是你逼我的啊,唉……”

    ……

    数天后,宛城。

    日当正午,酒已备好,貂雄高坐于上,静候庞统前来。

    约定之时已到,诸将们的情绪都有点焦躁,猜想着李严口中,那个有着王佐之才的年轻谋士,恐怕是不会前来。

    纵然是李严,表情也有点不安,担心庞统会食言。

    毕竟,貂雄的实力还不足够大,而为他出仕,直接关系到庞家的切身利益,庞统是否会因为一盘盲棋输,就归顺于貂雄,还是个未知数。

    貂雄却高坐于上,少年脸上皆是自信。

    他深信,以庞统这样的奇才,绝对能看出自己的与众不同

    荀彧、郭嘉、诸葛亮、庞统这样的不世之才,选择主公的标准,并非是看谁的名气大,谁更有实力,而是更看重潜力。

    貂雄相信,此刻天下间,除了曹操,他就是最有潜力的那一个。

    脚步声响起,一袭青衫从容的步入了大堂,站在了貂雄的跟前。

    貂雄笑了。

    来者,正是庞统。

    “我果然没看错,庞士元非是食言之人,你还是来了。”貂雄站起身来,欣然下阶相迎。

    庞统表情依旧“面瘫”,却一拱手,高声道:“将军如此看重庞某,不惜涉险远赴敝庄,还设下赌棋的‘圈套’,逼庞某出山,庞某就算有一百个不愿意,也得来看一看,将军你想要我出山做什么。”

    “做什么。”貂雄一笑,“当然是要先生你来做我的张良。”

    张良,绝顶智谋,辅佐刘邦成就帝业。

    貂雄将庞统比为张良,自然是暗示庞统,自己要学刘邦那样,成就帝王之业。

    “我明白了。”庞统微微点头,那般眼神表情,貂雄的回答,正是他想要的答案。

    正当这时,堂外斥候却急入,将紧急军情奉上:

    刘表已派蔡瑁为都督,文聘黄忠为副将,率三万荆州大军杀奔北上,直指宛城。

    堂中,立时哗然。

    “三万荆州军,数量是我军的三倍有余,且文聘乃荆州宿将,那黄忠年势虽高,却有万夫不敌之勇,而且敌军有整个荆州做后盾,粮草充足,此番来敌之强,不逊于袁术啊。”

    李严沉声分析敌军实力,语气已是相当的凝重。

    貂雄却不屑一顾,目光向望庞统,冷笑道:“先生,机会来的正巧,你是不是也该证明一下,我费心机请你出山,不是一桩亏本的买卖。”

    貂雄言下之意,自然是要庞统设计,助他击破刘表大军。

    庞统不语,目光转向地图,沉默凝视,久久不动。

    半晌后,庞统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诡秘的精光。

第四十章 以寡敌众又如何

    风卷尘草,天地一片苍凉。

    貂雄驻马横枪,鹰目如刃,不动声色的注视着正前方。

    身后,“貂”傲然飞扬,八千步骑大军,肃然而立。

    夺取南阳,连败袁术后,貂雄经历了几轮扩军,兵马已达八千之众,比原来翻了数倍。

    只是,这个数字,相对于三万荆州军,却依旧显得“寒酸”。

    南面大道方向,一条粗长的黑线从地平线下升起,数不清的旗帜,如云帆一般招展。

    黑线渐渐变粗,不久后,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进入了他的视野。

    那里一道横亘数百丈的庞大军阵,密密麻麻的人头和翻飞的旗帜,铺天盖地一般,森林般的铁甲反射着阳光,几欲将苍穹映寒。

    中央处,那一面“蔡”字的大旗,正耀武扬威的飘扬。

    排在军阵最前方的是数千盾手,他们高举着铁盾,层层叠叠如同移动长城一般。

    盾阵的缝隙间,则布满了密密麻麻,如森林般的长戟,这些有两丈多长的大戟,足以将任何冲将而来的骑兵贯穿。

    一眼望去,这座庞大的步军兵,几乎如一只全身包裹着铁皮的钢铁巨兽,简直是无懈可击。

    貂雄一眼便看穿,这是一座专门克制骑兵的步兵盾阵。

    “敌军有备而来,蔡瑁此人,并非书中那么不堪,还是有几分能耐……”貂雄眉头暗凝感慨。

    敌阵中。

    蔡瑁高坐马上,环扫着自己庞大的军队,眉宇之中,流转着丝丝得意。

    举目远望,他很快就看到了几百步外,列阵以待的貂军阵形。

    当他看清,貂军只有几千兵马之时,嘴角微微上扬,不禁浮现一抹早有所料的轻视。

    “貂雄,你到底兵少,就算你有西凉铁骑,我用蒯异度之计,以盾阵步步为营,看你怎么挡我!”

    这盾阵,正是蒯越之计。

    蒯越乃刘表第一谋主,他料定貂雄之所以能以少胜多,击败袁方,军事方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有一支无坚不破的铁骑之兵。

    而袁术和他们的荆州军方面,软肋正是没有成规模的骑兵。

    所以,蒯越授以蔡瑁密计,令他不可催军急进,而是组结这样坚实的盾阵,步步为营逼近宛城。

    此前,蔡瑁凭着此阵,已是数次逼退了貂雄,兵锋直逼淆水一线。

    只要顺利渡过淆水,宛城就在眼前。

    眼前貂雄背水再次结阵,分明是不愿让蔡瑁渡河,试图做最后的阻击。

    可惜,面对这座盾阵,貂雄定然将再次无能为力。

    蔡瑁越想越得意,脸上的杀意愈发浓重,眼见时候已差不多,便抬手下令,全军准备进攻。

    隆隆的战鼓声冲天而起,三万人组成的大阵,井然有序向着几百步外的敌阵开始推进。

    面对着荆州军铜墙铁壁般的盾阵,数千貂军将士,皆是为之变色,将士们的神情多有些忌惮。

    徐荣的眼中,也闪烁着几分忧色。

    眼见敌军阵逼,徐荣忍不住道:“将军,荆州军这座盾阵,几乎毫无破绽,今日强行一战,只怕胜算无多。”

    徐荣是直性子,倒也是直截了当。

    貂雄只淡淡道:“若无必胜把握,今日我就不会一战。”

    话虽轻描淡写,但其中却暗藏着无尽的自信。

    徐荣神色一震,眼见貂雄如此自信,便猜测他或许有破敌妙策,只是,他却一时猜不透。

    隆隆的战鼓声中,荆州军已推进至百步之外。

    时机已到。

    貂雄剑眉一凝,喝道:“徐荣听令!”

    “末将在。”徐荣从猜测中回过神来,急是一应。

    貂雄银枪一指敌阵,大声道:“敌军已近,本将命你率四千步骑出击。”

    号令下,徐荣却神色一变,脸上骤然染上一层阴影。

    荆州军三万大军,兵力上已占绝对优势,而其盾阵又天衣无缝,克制着本军的骑兵。

    这样的敌人推进前来,他们以手头兵力防守,已是颇为勉强,而现在,貂雄非但不打算采取守势,竟然还令他率军主动迎击。

    四千对三万,悬殊的实力对比,焉有胜算。

    这是一场必输之战。

    徐荣吃惊的看向貂雄,却见他神色却从容自信,仿佛稳操胜券一般。

    虽是又惊又疑,但在这临战之机,徐荣却没有犹豫的机会,只得一声应诺,策马飞奔而去。

    咚咚咚!

    三通鼓起,进攻的号令已出。

    徐荣驻马阵前,眉头深深一凝,暴喝一声:“全军尽出,随我杀敌!”

    暴喝声中,徐荣策马舞刀,杀奔而出。

    四千步骑貂军,喊杀震天,追随着徐荣杀向了迎面而荆州军阵。

    貂军,抢先动手。

    迎面敌阵中,蔡瑁见得这一幕,不由脸色一变,目露惊奇。

    “貂雄,你终于沉不住气了么,几千人就想冲破我的铁阵,作梦!”

    惊奇转瞬即逝,蔡瑁的表怀有,转眼即为不屑所据。

    他便持剑在手,藐视来敌,厉喝一声:“全军停止前进,弓弩手乱箭射杀贼军,给我狠狠的射!”

    号令传下,三万人的荆州军大阵,轰然止步。

    位于盾墙后的三千余弓弩手,仰空斜向,齐射而出。

    嗖嗖嗖!

    尖锐的爆鸣声中,如雨的箭矢,铺天盖地狂射而来。

    飞蝗而来的箭矢中,不断有貂军将士在冲锋的路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敌箭虽密,这些百战的精锐之士,却没有一人畏惧,却依旧高举着手盾,不惜生死的迎着箭雨冲锋。

    冲在最前头的,依旧是大将徐荣。

    尽管虽然他不赞同貂雄主动出击的策略,但做为一名铁血军人,这一刻,他却选择了誓死执行军令。

    但见他策马如狂,飞奔在最前头,战刀拨挡着袭来之箭,暴喝着激励将士们无畏的前进。

    “徐荣,你果然不愧是我最信任的大将,放心吧,我可不会让你们白白去送死。”看着勇猛冲锋的徐荣,和几千无畏的将士,貂雄暗自点头。

    三十步!

    迎面处,徐荣率领的步骑将士,已顶着箭雨,几乎就要撞上那密集坚固的敌阵。

    一场数量悬殊的肉搏战,似乎就将开始。

    敌军中军处,蔡瑁脸上的得意却愈盛,准备欣赏占有数量优势的尸军,如何屠尽这几千前来送死的敌军。

    前番连败于孙坚后,今日,他蔡瑁终于可以用一场大胜,来洗刷耻辱了。

    两军交战,就在咫迟间。

    便在此时,貂雄突然间一声大喝:“鸣金,撤兵!”

    鸣金收兵?!

    左右诸将们无不震惊,皆惊愕的望向貂雄。

    身边纪灵急道:“将军,两军交锋,这时候鸣金收兵,徐将军必败无疑,到时候敌军趁势掩杀,我全军都要被冲垮啊。”

    “我要的就是他败。”

    貂雄一声冷笑,却不容置疑的喝道:“本将心意已决,无需再多言,立刻鸣金!”

    主将威严所在,纪灵等诸将虽万般惊疑,却焉敢再劝,只得听令。

    铛铛铛~~

    急促的金声,骤然敲响,响彻四野。

    正自冲锋中的徐荣,猛听得这鸣金之声,不禁是骇然变色。

第四十一章 你得意的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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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前方,荆州军团就在三十步外,此刻撤兵,必败无疑。

    不单是他徐荣的几千兵马要败,荆州军趁势掩杀,连貂雄的中军也非跟着被辗垮不成。

    “将军深通兵法,怎么会出此昏招,在这种时候收兵!?”徐荣惊骇万分,思绪如涛。

    鼓起进兵,鸣金退兵,却乃军中铁令,徐荣纵使再惊愕不解,他也绝不敢违背军中铁律。

    无奈之下,徐荣只得跌足一声叹,勒马回身,大喝道:“金声已响,全军撤退,给我撤!”

    号令方自传下,徐荣已掉转马头,向着本阵先行奔去。

    主将一走,那四千同样惊诧的貂军步骑将士们,也只能惶恐的望着本阵退去。

    荆州军,中军。

    正自得意的蔡瑁,眼见貂雄忽然鸣金撤兵,自然也是分外的惊异不解。

    只是,那惊异一闪即逝旋即,蔡瑁脸上涌上无尽的惊喜与得意。

    “貂雄啊貂雄,你破不了我的阵,只有选择退兵,可惜,你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蔡瑁嘴角扬起嘲讽之色,长剑一指,兴奋的大叫:“敌军破绽已现,传令下去,全军给本将撤势掩杀,一举荡平敌军。”

    “将军,听闻貂雄此贼甚是诡诈,如今却突然临战撤兵,末将觉得他此举颇为可疑,我军若贸然开阵追击,万一中了貂雄诱敌之计却当如何是好。”蔡瑁热血激荡,旁边部将文聘却保持着冷静,急是出言提醒。

    蔡瑁身形微微一震,兴奋的头脑,立时清醒了几分。

    稍一思索,蔡瑁便又修改了命令,命全军继续追击,但却不可乱了阵形。

    于是,三万人的荆州军,便保持着阵形,只加快步迈向着貂军追击而去。

    荆州军不敢放开手脚追击,速度便要放慢,徐荣和他的数千兵马,也因此侥幸逃过了敌军的辗杀。

    “蔡瑁此人,果然并非庸才,还是有几分能耐,你不穷追,倒也省得我损失士卒。”

    貂雄冷笑着,荆州军的一举一动,似是全在他意料之中。

    迎面处,徐荣所部已拉开了和荆州军的距离,貂雄看着时机差不了,便也拨马率军向南撤去。

    貂雄率领着他的“败军”,一路往北而撤,很快撤至了北面数里处的淆水。

    这淆水算不得大河,夏日里只勉强行舟,如今并非雨季,河水不深,此时水深也只及膝盖。

    貂雄一声令下,八千“败军”也便涉水渡河,“狼狈”逃过了淆水。

    貂雄的兵马前脚刚过河,后脚蔡瑁就率领着他的大军追至。

    眼前河水拦路,蔡瑁便恍然大悟,口中冷笑道:“我当这小子有什么高明的计谋,原来是想把我们诱至淆水,诱我穷追过河,好给我来一个‘半渡击之’,哼,貂雄,我蔡瑁深通兵法,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么。”

    蔡瑁嘲笑之下,便令斥候前去探水深,当得知这淆水只及漆盖时,蔡瑁所有的戒心便烟销云散,当即下令大军渡河。

    文聘闻令,忙提醒道:“将军,兵法云半渡而击之,我等过河,倘若为貂雄所趁就不抄了。”

    蔡瑁冷哼一声:“这道理我岂会不知,用不着你提醒,这淆水如此之浅,焉能挡得住我大军去路,貂雄此计不过是纸上谈兵,根本无用。”

    蔡瑁不听文聘劝说,当即传令下去,全军涉水过河,继续追击。

    望着志在必得的蔡瑁,文聘眉头暗暗一凝,却不好再劝说什么,只得依令而行。

    在蔡瑁的号令下,三万荆州军便是挽起了裤腿,涉水向对岸而去。

    蔡瑁倒也没有完全被冲昏头脑,依旧保持着一丝冷静,他下令诸军是在涉水的过程,必须时刻保持着阵形,不给貂雄留有一丁点的破绽。

    数百步外,貂雄驻立于土丘上,远望着正自过河的荆州军,冷峻的脸庞,却悄然泛现出了一抹充满讽意的冷笑。

    眼看着敌军已有近半过河,貂雄银枪一扬,喝道:“时机已到,点起狼烟,给李正方发出信号。”

    军令下,三道狼烟冲天而起,浓浓的黑烟刺破湛蓝的天空,方圆数十里都清晰可见。

    狼烟放起,貂雄当即下令诸军再次结阵,准备迎敌。

    天下间,就算是精锐之兵,在败退的情况下,坚不可摧的斗志也会变得无比脆弱。

    这八千貂军士卒,连奔了十余里,斗志早就随着败退的大势散尽,只惶恐不安的希望能尽快撤离险境,退往宛城

    然而,让他们却万没想到,貂雄竟然下令停止撤退,准备以此惶惶之众,来重新列阵迎击追过河来的敌人。

    徐荣等诸将,尽皆惊异不解,一个个诧异的望向貂雄。

    这个智勇双全,擅于出奇的少年主将,曾率领他们以区区两千之兵,击杀袁术,最终夺取南阳,如今,却为何忽然间变得昏溃了起来,接连使出昏招。

    莫非,貂雄又藏有伏兵不成?

    眼见貂雄放出狼烟时,徐荣等诸将,脑海里皆升起这样的猜测念头。

    除了伏兵,他们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计策,能够挡住来势汹汹的三万荆州军团。

    然随着时间的推移,眼看着荆州军过半已渡河,却仍不见伏兵的影子,众将本就不安的心情,就愈加的急迫起来。

    “将军,若待荆州军尽数渡河就不妙了,兵法云半渡而击之,咱们何不现在就冲上去,给敌军一个迎头痛击。”徐荣通晓兵法,终于忍不住向貂雄进言。

    而这时,同样困惑的纪灵,也劝道:“淆水这么浅,深不及膝盖,况且蔡瑁这厮早有提防,其军阵形未动,纵使半渡击之恐怕也难以奏效。将军,是战是退,当速做决断才是,等他们全部过河就晚了。”

    纪灵之言,自然是主张撤兵回宛城。

    回应他们的,却是少年淡淡一笑。

    “尔等稍安勿躁,等着瞧一场好戏吧。”貂雄的神情言语,镇定从容,有种掌控一切的气势。

    主将决意如此,徐荣等将也无法再劝,只能强抑着狐疑与不安,远望着正自过河的荆州军,心中揣测着貂雄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

    几百步外,蔡瑁坐胯着高头大马,已然滴水不沾的登上了北岸。

    中军一登岸,等于三分之二的兵马已过河,蔡瑁便令已登岸的兵马放慢速度,不可乱了阵形,只等后面的兵马悉数上岸,再对敌军发起追击。

    过河的蔡瑁,原还担心貂雄已然逃远,但抬头远望去时,他却不屑一笑。

    数百步外,蔡瑁看到,貂雄和他的几千败军,竟然折返回身,列阵以待,一副打算跟他决一死战的样子。

    “貂雄,你倒有几分勇气,可惜你终究不通兵法,方才你若出击,还有几分胜算,现在我大军尽皆已登陆,你这时再战,只能是以卵击石。”

    蔡瑁暗自冷笑,便是驻马于岸边,昂首静待自家后军上岸。

    这时,敏锐的文聘,却注意到了那三道狼烟,再次提醒道:“将军,那貂雄忽然摆出决战姿态,又燃起了三道狼烟,末将只恐他有诡计。”

    蔡瑁瞟了一眼狼烟,却不屑道:“他纵有诡计,无非就是藏有伏兵而已,本将铁壁如山,以静制动,纵有伏兵又有何惧。文仲业啊,不是我说你,你也太过小心谨慎,高看那小子了。”

    耳听蔡瑁讽刺,文聘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不敢反驳,只得不再吭声。

    “传令后军,加快渡河,本将今天就要收拾了……”

    蔡瑁正要下令,忽然间,耳朵动了一动,他听到了什么异样的响动。

    那细微的响动,听起来仿佛是隔山的瀑布声,正由远及近,不断的接近自己,只转眼之间,便隐似涛涛水声,奔腾不绝。

    那声音似乎来自于淆水的上游,蔡瑁下意识的抬起头来,举目向上游望去。

    骤然之间,蔡瑁的双目斗睁,无尽的惊骇,从眼眶中夺眶而出。

    那瞬间瞪到斗大的眼珠,仿佛是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怖之事。

    蔡瑁的脸上,所有的傲然与得意,瞬间烟销余散,唯剩下目瞪口呆的震怖。

    上游处,滚滚洪流正如水中巨兽一般,咆哮着,奔腾着,向着下游处狂涌而来。

第四十二章 妙计破敌胆!

    洪流来袭!

    蔡瑁、文聘,还有三万荆州军士卒,统统都看到了袭来的洪流,刹那间,原本士气井然的荆州军,士气轰然瓦解。

    尚在河中的荆州军士卒,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阵形,纷纷丢下兵器与旗帜,不顾一切的向岸上逃去。

    至于已上岸的荆州军,则无不是轰然而散,四下乱窜,生恐被涌上岸的洪流给卷走。

    三万荆州军,顷刻间陷入混乱中。

    惊骇的蔡瑁在本能的驱使下,策马奔离岸边,口中更是惊叫道:“这个时节,上游怎么会发大水,不可能啊!”

    蔡瑁和他的荆州军,甚至是文聘,此刻都陷入了惊慌不解中。

    方今时节,江河水位尚低,在没有大围范降雨的情况下,淆水上游怎可能突然间涌来洪流,根本不合天时常理。

    奔逃中的文聘,思绪翻滚如潮,猛然之间,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色,惊悟了其中奥秘。

    “原来,貂雄竟是事先截断了上游水流!”

    文聘惊觉之时,却为时已晚,那一道洪峰携着大自然的力量,转眼已奔腾扑至。

    此起彼伏的惨叫,还有那惊涛怒涛之时,瞬间骤起,齐胸的洪流,轰然撞向了河中万余荆州军。

    洪流虽只齐胸,但挟着上游俯冲之势,眨眼间就将万余荆州军拍倒在水中,汹汹的水流冲卷着数不清嚎叫的躯体,奔腾不休的向着下游继续卷去。

    洪流来也快,去也快,片刻之后,洪峰越过,留下了一片狼藉。

    未及上岸的万余荆州军,近有一半被洪流卷走,另外一半,则像是被雨水冲溃巢穴的蚂蚁一般,嚎叫着在水中翻滚。

    侥幸逃过洪流撞击的荆州军,则乱哄哄的四散在水岸边,心有余悸的看着身遭惨烈的同袍,一时间竟忘了救助。

    三万荆州军,貌似坚不可摧的铁阵,瓦解。

    蔡瑁面色愕然,惊骇的望着着他狼狈的士卒,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恍惚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对面,几百步外,观看了这场水淹敌军的貂军将士,一个个皆也是惊得目瞪口呆。

    直到此时,徐荣和纪灵才算明白过来,貂雄何以会如此自信,何以会故意以寡敌众,并且故意的败给蔡瑁。

    原来,貂雄所有的反常之举,竟全是为了把蔡瑁引到淆水一线,利用这一场洪流,轻轻松松的摧垮蔡瑁看似坚不可摧的铁阵。

    只是,徐荣等人明白貂雄的用意之后,马上又陷入了新的惊奇与茫然之中。

    “将军竟能预料到上游会有洪流,这也太……太……”徐荣惊诧到极点,想不出用什么言词,来形容他对貂雄的惊叹。

    这个时节淆水发生洪水,这可是百年一遇的罕事,貂雄连这都能提前预料到,已然是不能用神机妙算来形容。

    面对着众部下的惊叹,貂雄却只付之一笑,马鞭一指那冲天而起的狼烟,笑道:“这个时节怎么可能有洪水,这都是庞士元的妙计,这一计,当真是够狠,够妙!”

    徐荣众将,也是目光转向那冲天黑烟,面面相视,猛然如从梦中惊醒一般。

    “庞先生之计,莫非是事先在上游拦河筑坝,今放出信号,李正方掘开水坝,才能放水淹荆州军?”徐荣终于猜到了前因后果。

    貂雄一笑,当是默认。

    按照庞统的计策,早在几天前,貂雄就密令李严率千余步兵,提前赶往淆水上游,以泥袋堵塞水流,使得原本齐腰的水位,降到只及膝盖。

    而当蔡瑁以为水浅,放心的涉水过河时,貂雄便发出信号,令上游的李严扒开泥坝,放水以淹半渡的荆州军。

    以泥袋堵截河水,本来非是易事,若放在江南富水的河流,此计未必能成。

    但这淆水位于中原,水势本来就不急,而今这个时节,水势就要更弱,正是趁着此等天时地利,此计方才能有些奇效。

    这便是当日庞统给貂雄所献,以弱胜强的妙计。

    眼前之势,貂雄不得不承认,庞统虽然年轻,但却机谋诡绝,自己涉险请他出山,这笔买卖确实做得值了。

    当徐荣等人终明白过来时,无不对貂雄投以前所未有的惊叹,惊叹于庞统之智,更惊叹于貂雄的胆魄,竟敢采纳庞统这等“异想天开”的计策。

    貂雄却笑容收敛,眼中杀渐起,冷冷道:“士元之计已功成,接下来,也该是咱们大杀一场的时候了。”

    少年刀锋似的目光,缓缓射向了几百步外的荆州军。

    片刻前,荆州军还趾高气昂,貌似强大,一眨眼间,却已变成了落汤之鸡,淹死的淹死,惊恐的惊恐,逃散的逃散,全军混乱之极。

    貂雄的脸上,冷绝如火狂燃,左右将士低落的情绪,陡然间也被点燃,转眼就变得烈火熊熊。

    银枪狠狠一指,貂雄厉声长啸:“我貂雄的勇士们,随我杀个痛快,让荆州军为我们的刀锋胆寒吧,给我杀——”

    银枪,玄甲,少年如黑白相间的闪电,狂射而出。

    八千战意暴涨到极点的貂军将士,挟着沸腾的热血和那嗜杀的狂意,呼喊着向着惶恐的敌人轰然杀出。

    攻守之势,逆转!

    此时,乱军中的蔡瑁,方才从洪流中回过神来,回头猛见貂雄的大军汹涌扑来,其势比那洪流还要汹汹,瞬间,蔡瑁的心又跌入了更加惊恐的深渊。

    “貂雄小贼,竟如此诡诈,我竟中了他的毒计!”蔡瑁恨得咬牙切齿。

    这时,文聘却先清醒过来,急叫道:“将军,我军已乱,根本无法再战,速速撤退吧,再不撤就要全军覆没啦!”

    蔡瑁空有万般不甘,却知败局已定,只得狠狠一咬牙,大叫道:“撤退,全军撤往淆水南岸。”

    蔡瑁不蠢,也意识到败局已定,若是不想丧身于此,或是做貂雄的刀下之鬼,只有选择撤退。

    号令未及传出,蔡瑁拨马先逃。

    蔡瑁这么一撤,其余两万惊恐的荆州军士卒,皆是轰然而散,一窝蜂的向着河边冲去。

    此刻河水已过腰,涉水过河的难度,远胜于方才,但在性命面前,什么都已经不重要。

    两万荆州军,你推我掇,嚎叫着,不顾一切的跳入了河水之中。

    只是,就在才有万余不到荆州军下水时,貂雄的八千步骑也汹汹杀到。

    徐荣所率的千余骑兵当先杀到,手中战刀如秋风扫落叶般,四扫而过,狂割人头。

    西凉铁骑滚滚,无情辗向惊恐的蝼蚁,将他们踏为肉泥。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很快盖过了滚滚水声,沿河一线尸伏遍地,喷涌的鲜血将河岸一线染成了一片血沼,腥红的鲜血淌入水中,竟将河水赤染。

    骑兵大杀之际,貂雄随后所统的步军也杀到。

    貂雄纵枪如风,乱杀如狂,肆意发泄着怒火。

    你刘表不是狂么,不是想让我拱手让出南阳么,今天我就杀你个片甲不留,让你一想到我貂雄的名字,就肝胆俱裂!

    八千貂军健儿,将两万多荆州军如驱猪狗一般,赶入了淆水中。

    那过腰的河水虽然不算河,但因水势颇急,一时片刻想要逃到对岸也非是易事。

    貂军步骑追至岸边后,便以弓弩向着水中的荆州军任意杀射,行动不利的荆州军士卒,便如那稳动缓慢的活靶子一般,任由颜军射杀。

    鲜血把水面染红,数不清的荆州军死在冰冷的水中,一具具漂浮的尸体,被水流卷走。

    这肆意的射杀,整整持续了约半个时辰,直到最后一名残存的荆州军士卒,狼狈惊恐的爬上了对岸。

    放眼望去,整个河面已为漂浮的尸体血覆盖,沿河两岸更是爬满了尸体,整条淆水都变成了荆州军的葬场。

    侥幸逃上岸的蔡瑁,看着这惨烈的景像,一张脸羞恼到扭扭曲变形。

    三万大军,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损失了一半,这一战实在是输得耻辱之极。

    损失了这么多的士卒,别说攻下南阳,只怕再逗留一刻,貂雄的大军渡河追来,连自保也成问题。

    痛苦的蔡瑁远望着对岸,那面迎风傲然飞舞的“貂”字大旗,狰狞扭曲的脸上,涌动着惊怖与愤恨之色。

    “貂雄狗贼,你别得意,今日之耻,我迟早要报,迟早——”

第四十三章 将计就计

    蔡瑁嘴上虽然叫得凶,心下却已吓得肝胆俱裂,不敢停留片刻,一路纵马向南狂逃。

    貂雄却率领八千步骑大军,趁胜渡过淆水,一路穷追不舍。

    他的目标,自然是一举拿下新野这座重镇,如此才能在宛城南面建立起屏障,巩固他在南阳的统治。

    貂雄的步骑大军,尾随于蔡瑁军后,始终只有不出七八里的距离,压迫得蔡瑁喘不过气来。

    是日黄昏,蔡瑁一众败兵,逃至了新野一线。

    此时蔡瑁手下只有不足四千余众,过新野却不敢入,生恐被貂雄围困,只想继续南逃,去与后续的黄忠所部会合。

    文聘眼见他竟然要弃新野,不由大惊,急劝道:“蔡将军,新野乃汉水屏障,一旦弃却,貂雄兵锋便可长驱南下,直逼樊城,威胁襄阳,岂能说弃就弃。”

    蔡瑁却脸色一沉,不悦道:“我军只这些败兵,军心荡然无存,如何能守得住新野,到时若被貂雄围困,岂非要全军覆没!”

    “可是,将军……”

    文聘还待再劝,蔡瑁已不耐烦,挥手喝道:“既然你执意要守新野,本将就命你率一千兵马,入城坚守,待本将搬了援兵再回来救你。”

    “一千兵马?”文聘吃了一惊,“只一千败兵,如何能守得住新野,还请将军再……”

    文聘想多求些兵马,蔡瑁却眼一瞪,厉喝道:“这是本将的军令,文仲业,你一再的质疑本将的军令,到底意欲何为?”

    蔡瑁搬出军令来压,文耳无可奈何,只能领了一千败兵,转入新野城去。

    蔡瑁却不敢逗留,率领着他的几千败兵,继续南逃,望樊城而去。

    貂雄的大军,紧随其后便杀到。

    当貂雄闻知蔡瑁弃新野后,当即下令停止了追击。

    从新野再往南,就是樊城,兵临汉水,进入了刘表的腹心之地所在。

    以貂雄现有的兵力,不利于把兵线拉得太长,集中兵力,赶在刘表做出反应前拿下新野城,才是王道。

    八千貂雄将士得令,停止南下,于新野城四面下寨,天黑之前,已把新野城围成了铁桶阵,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而退入城中的文聘,此时才发觉,自己似乎做了个错误的决定,退入了一座死城。

    新野本为重镇,但经过刘表和袁术的反复争夺后,其城已残破不堪,百姓逃亡几近。

    前番刘表夺回新野后,还没来得及重修城,故四面城墙处处破损,根本不利于守御。

    此外,蔡瑁急于立功,不但没等后军黄忠所部前来会合,更连大批粮草还没运抵新野时,就已提前出兵北上。

    如今突然一败,大批的粮草还在从樊城前来新野的路上,所以新野城中几乎没有多少粮草可用。

    文聘退入此城,等于是逃进一处外无援兵,内无粮草的火坑。

    他开始有点后悔了。

    可惜,为时已晚。

    貂雄的八千大军,若是想攻破新野这座破城,但在围城后,他却并没有下令即刻攻城。

    因为,城中被围之将,乃是他欣赏的一名将领。

    文聘乃荆州宿将,更同李严一样,出身于荆襄豪强,是员在当地有着影响力的大将。

    而且,更难得的是,文聘除了精通步战之外,更擅长于水战,实是水陆全才。

    貂雄的兵锋既已逼近汉水,将来少不得要进行水战,在荆襄这种地方,没有一支水军如何能立足。

    他麾下徐荣等将,皆是旱鸭,如能得文聘这员水陆大将,自然是极有利处。

    貂雄便下令对新野城围而不攻,当天就派了信使入城,带了他的亲笔书信,欲招降文聘。

    ……

    残阳西下,新野城。

    城头上,文聘手拿着那道,貂雄亲笔所书的招降信,剑眉深凝,眼眸之中,悄然闪烁着愠色。

    “我文聘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想让我投降……可是,如今身陷绝地,若是硬拼,我这有用之身,岂非要葬身在新野孤城之中……”

    文聘思绪飞转,暗暗咬牙,将手中那道帛书,越捏越捏,骨头节咯咯作响。

    蓦然间,文聘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

    新野城外,貂军大帐。

    高坐上首的貂雄,很快也拿到了文聘的回复:

    明日傍晚时分,聘将亲率残军出西门,献城归降将军。

    “文聘倒是很识时务,这么快就答应了归降。”貂雄笑着将文聘的归降手书示于众人。

    然后,他将目光望向了那张始终面瘫的脸。

    那张丑陋的面容下,却深藏着无尽的智慧,正是他的计策,令自己不费吹之力,就杀得荆州军片甲不留,更是包围了新野重镇。

    “军师,你怎么看文聘这道归降书?”

    淆水一战后,庞统用自己的智谋,证明了他的实力,貂雄也顺理成章的任命他为军师。

    庞统双目微闭,一时沉吟不语,显然还在思索。

    这时,李严却先道:“文聘被围才一日,理当坚守到援兵无望时,迫不得已才投降,如今却降得如此痛快,我觉得很可疑。”

    貂雄微微点头,却也不先发言,目光始终盯着庞统。

    沉吟许久,庞统终于开口:“文聘乃我荆州人,我虽与他没有交情交,却听亲友评价过这文聘,说此人不但精通兵法,而且颇有几分谋略,且出身于南阳豪强,亦有几分傲骨。他会投降不是没有可能,但说他会降得这么快,我却不信。”

    庞统智计超群,又是荆州本土人,没有谁比他更了解文聘,连他都这般怀疑,貂雄还更有何疑。

    啪!

    帛书一扔,貂雄冷笑一声:“既是这样,那文聘是诈降就不用再多说了,想跟我玩阴的,我就陪他好好玩一玩。”

    “文聘诈降,必是想让我军放松警惕,好趁机突围,那我们就不动声色,给他来个将计就计。”

    庞统始终面无表情,但言语中,却透着运筹帷幄的自信。

    “军师有何妙计?”貂雄就知道他有计。

    庞统便不紧不慢,将自己的计策,缓缓出。

    听罢他的计策,貂雄哈哈一笑,欣然道:“就依军师妙计,明日傍晚,生擒文聘,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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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超脑暴君介绍:
大脑中植有智能芯片的少年军校学员貂雄,穿越三国,成了貂蝉的义弟。
此时,貂蝉正要被牺牲去实施美人计,被董卓和吕布糟蹋,将来还要沦为曹操的玩物,甚至被关羽玷污。
为了拯救貂蝉,为了在这群雄争霸的时代生存下去,貂雄只有不断的变强,杀出一条血路,一步步踏上暴君的皇座。
……
董卓:我以为暴君之名,非我莫属,面对貂雄,我却自愧不如。
吕布:我不就是想纳你姐姐为妾,你为何就残暴如此,把我逼上绝路。
曹操:我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对貂蝉心生觊觎,惹火了貂雄这个暴徒。
关羽:貂雄小儿,你残暴不仁,杀我大哥,夺我所爱,我关羽死不瞑目。
貂雄冷冷一笑:谁敢觊觎我姐姐,我就灭谁!我是暴君,我为自己代言。
继《三国之暴君颜良》和《三国之生化狂人》后,猛士第三部三国铁血大作,暴君回归,再燃热血!三国之超脑暴君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超脑暴君,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超脑暴君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