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再次挖坑
但老黄觉着,这不是没可能,这一战过后,柳寒与以前将截然不同,他养伤十天,没有谁来过,城里没有,城外也没有,对别人来说很正常,可在老黄眼里,这代表了某些人的态度。.ㄟM
“还是先作好自己吧,总有机会的。”柳寒说道,老黄微微点头,他对柳寒的情况很满意,柳林可非比寻常,比起以往任何战斗都不同,这不但影响帝都地下世界,甚至可能会影响朝局,虽然很了解柳寒了,可在这空前的胜利面前,他还是担心柳寒失去理智,可现在柳寒的表现,让他放心了。
喝了两杯茶,沉默了一会,柳寒心情舒畅的抬头媚的天空,笑道:“这几天天气不错。”
老黄含笑点头:“是,很好,天气,城里,朝廷,都很好。”
“薛泌有没有送信来?”楚明秋问道,老黄微微摇头:“没有,一点信都没有。”
“这家伙变聪明了。”柳寒笑道,老黄也无声的笑了笑,没有信便是最好的消息。
“延平郡王那呢?”柳寒又问。
老黄再度摇头,柳寒眉头拧成一团:“他应该要给我一个交代。”
“有人也要你给个交代。”老黄说着递给他一张纸条,柳寒接过来,是宋皋的信,宋皋要求他给个交代,至于交代什么,宋皋却没有说明。
不过,柳寒心里明白,他笑了下,将纸条放下,问道:“他现在在那?”
“在家。”老黄说道,随后深吸口气:“延平郡王,你打算怎么办?”
“呵呵,老黄,现在你的口气很大啊。”柳寒笑道,在老黄语气中,延平郡王,燕家子孙,朝廷的王爷,度支曹尚书,在他口中却象是一只待宰的鸡。
老黄也笑了笑,比柳寒还乐观,心里不由暗暗警惕,到帝都后,虽然暗流涌动,连续两场战事,柳寒最终都获利,成为最后的胜利者,这让他有点轻敌了。
“这一次其实是险胜,”柳寒沉凝下说:“最后要不是那黑衣人出手,我可能会败,当时的情况已经很不利了。”
老黄沉默的寒,柳寒思索着说:“那黑衣人修为很高,应该跨过那道门槛了,对时机的掌握十分精准,面对觉明,居然一击得手,这份功力....”
柳寒赞叹不已,随后又轻轻叹口气:“如果这家伙不是魔门中人,那就是宫里派来的,老黄,都说内卫现在式微,由此可见,宫里隐藏的实力惊人。”
老黄点点头:“永远不要小,让我比较惊讶的是,齐王居然跳出来了,宫里一定会找你,要你汇报,渔夫和觉明有没有说他们是齐王的人?”
柳寒摇摇头,老黄便说:“那你就不要提,哼,齐王这是找死啊。”
“和他父亲相比,齐王还是年青了,沉不住气。”老黄叹息着摇头,当年那事,齐王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很是模糊,萧雨一直在查,可没有查出多少东西。
“有几张请帖了?”柳寒又问。
“还以为你低调,嘿嘿,就一张,小赵王爷的。”老黄同样取笑道,柳寒略微思索便明白了,十天前这一战,虽然震动武林,可真知道的还是不多,知道的装不知道,不知道的是真不知道。
柳寒也笑了笑,然后正色说:“现在咱们根基不稳,实力还是不够强。”
老黄点点头:“我快私兵训练,另外,你多练点丹药,护卫队还有不少好苗子,另外,还可以吸收点外人,咱们太谨慎了,小心些就行。”
“成,通知各地分店,加强吸收,”柳寒忍不住骂了句娘:“连赛义德那家伙都能招揽到人,我就不信了,咱们可是帝都第一大黑社会,招点人还招不到。”
老黄忍不住哈哈大笑,黑社会这个词,以前柳寒给他解释过。
“还有,那个百工坊,有动作没有?”柳寒又问,老黄摇摇头,柳寒稍稍皱眉便说:“既然这样,咱们在码头建一个库房,就在那迎客居附近,长期监视,这事,让船运商社去作,把附近的地皮买下来。”
老黄微微皱眉,这有可能打草惊蛇,柳寒神情中显出一股狠辣:“我想过了,我们不能这样步步为营,他如果进入朝廷,不,他一定躲在朝廷里,他要作什么,他已经布局十来年了,咱们若步步为营,能赢吗?我觉着神算不大,咱们只有出奇兵,我们要逼迫他,打乱他的步骤,只有这样才能才能逼他露出破绽。”
老黄低头思索,从目前找到的线索个人一定在朝内,盘算半天,他觉着柳寒的判断是对的,那个人现在也在步步为营,一步一步的走向他的目标,他的目标是什么呢?现在还不知道,但一定是一个很大的目标,如果不能打乱他的计划,那么失败将成为可能。
老黄忽然心念一动,试探着问:“你说那人会不会是延平郡王?”
柳寒想了下,反问道:“为什么是他?”
“我是这样想的,”老黄说道:“那人弄了个杀手营,目的是挣钱,这说明,他算不上富有,至少钱不够,这是其一;其二,那人现在还在朝内,尚书台五大辅臣,谁都不像,这说明,他在朝廷的地位不高,应该,...,”
老黄思索了会,才说:“要么是普通的官员,要么是闲置的宗室,掌柜的,我的可能性比较大,延平郡王符合这个条件。”
柳寒也在思索,觉着老黄说的有道理,可延平郡王如此布局,是为什么呢?要夺大位?怎么也轮不到他,齐王秦王太原王淮南王,那个都比他有资格。
“这事疑点比较多,”柳寒缓缓说道,老黄没有坚持,现在没有证据指向延平郡王,柳寒接着又问:“百工坊的张掌柜现在应该还在帝都,呵呵,找机会给他下个套。”
“成,怎么下套?”老黄反问道,柳寒嘿嘿笑了两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着站起来:“收拾下,咱们明天回城。”
当晚,柳寒将许远柳环等人叫到庄内,把自己扩建庄园的打算告诉了俩人,俩人都同意,柳寒觉着庄园内最好只留下私兵和庄丁,其他人都转到庄园外。
柳寒没有完全否决这个意见,改为有家有口的留在庄园内,独身的都到庄外去住,尽可能买下庄园四周的土地,向外扩建。柳寒很是无奈,他到这个世界没有现橡胶,若是有橡胶,可以试着作一下蒸汽机。
另外,还有水泥,他是既不知道配方也不知道生产工艺,只能望洋兴叹。
可就这些,也已经足够了,足以让他弄到足够的金钱。
一夜无话。
第二天,柳寒乘坐老黄的马车进城了,他没有去度支曹,直接回府,府里一切正常,天娜她们提前一天回来,已经将后院整理并打扫干净,留守府内的家丁和下人不知道生了什么,只是觉着有些惶惶不安,直到天娜她们回来,这才平静下来,现在寒回来了,这才彻底安心。
“她昨天出去没有?”
柳寒趴着,精赤的身体肌肉达,充满力的美感,天娜细心的搓背。
不乘马入城,是柳寒故意放出的烟幕弹,让有心人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如此,有人就要采取行动。
“没有。”天娜低声答道:“不过,她的神情有点不安。”
“我估计最近几天,她应该有所行动,你不要紧,要让她活动。”
“爷,奴也在想,是不是她对月儿有所警惕。”天娜说道。
“嗯,这是个问题,”柳寒说道:“这样,找个由头,把月儿调出来,嗯,还是回你身边,你继续教,你们上人市去最好带她一块去,买几个丫头,嗯,就说给府里培养舞姬,让她自己买,这总能让她放心。”
“主子这主意好。”天娜柔声道,目光向外面瞟了眼,绿竹就守在外面,这是特意安排的,美姬和米娅在静室练功,天娜进来伺候洗澡,绿竹带着月儿守在外面。
“好了。”柳寒说道,天娜起身,柳寒却摆摆手,笑道:“我负伤甚重,房事要暂停。”
天娜抿嘴一乐。
柳寒在池子里面泡了会才出来,天娜替他擦干身体,然后冲外面叫到:“主子更衣!”
绿竹愣了下,这比往常要短多了,愣了下,她拿起衣服推门进去。
俩人伺候柳寒穿上衣服,柳寒也吩咐了两句,然后出来,也没去那,径直进了后院的静室。
天娜轻轻叹口气,绿竹低声问:“主子是怎么啦?”
天娜没说话,再度叹口气,自己擦干身子,绿竹在边上帮着为她穿上衣服。
绿竹眼睛眨巴眨巴,似乎明白了点,也轻轻叹口气,这段时间,府里的情况很异常,她有点迷糊,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柳寒在静室待了一天一夜才出来,然后去了青衿的小院。
琴声在院子里飘了一天。
可柳寒依旧没在青衿那留宿,而是再度去了静室,一直到天明。亚洲第一美女,**翘臀,火辣身材完美身材比例!!关注微信)在线观看!
第558章 纷至沓来
柳寒在静室又待了五.』.
就在柳寒悄无声息的待在静室里时,柳府外,多了数十陌生人,小贩,食客,茶客,目光盯着柳府的各个大门。
帝都的地下世界。
青洪帮大举扩张,连续拿下成个数个街区,将城西最繁华的地区都控制在手中。
由脚夫组成的扁担帮悄无声息的将城内外的所有码头全部控制。
帝都的地下世界,与朝廷中的贵人都有联系,消息灵通。
面对柳寒势力的强势扩张,抵抗的烈度极小。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青洪帮要席卷帝都地下世界时,青洪帮却只是在占领了城东区后,便停下了脚步,严格的说,连城东区都没完全占领,还有个四海帮,占据了城隍庙一带。
“对四海帮,要限制,他们是兄弟会,在城里弄个帮会,呵呵,他们要作什么?”柳寒对老黄说道,老黄只是笑了笑。
在府里待到第三天时,萧雨来了,然后又走了。
萧雨在漕粮战斗中同样受伤,不过还没到帝都便好了,在路上便听说了柳林战斗,但很快接到柳寒的通知,让他佯装伤势严重,不要下船,引诱对手继续来攻。
可萧雨在船上待了整整十二天,对方毫无动静,这个计划只能放弃。
在柳府待了一个多时辰,萧雨离开了,第二天,船队要返回彭城,第二次运粮,漕运可不是只走一趟,数百万石粮食,几乎要一个夏天才能运完。
柳寒待在府里,度支曹内的事,一点都没瞒过他,彭余每天都到府内向他报告,追债进行得很顺利,连太原王的库房都被封了,其他人再不敢刁难,曹内官员上门,虽然不给好脸,可也没再阻拦。
“可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王爷好像不怎么高兴,有什么心事。”彭余犹豫下说道。
柳寒微微一笑,让他回去,告诉弟兄们,差事好好干。
彭余走后,柳寒子里盛开的白兰花,笑呵呵的。
或者是应对彭余的感觉,他走后不久,延平郡王便带着个年青的侍卫到柳府来,柳寒让他在前院客厅等了半炷香时间,然后才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不知王爷驾临,小的...”
“柳先生何来对不起,是本王来得突然,”延平郡王边说边打量柳寒,然后满意的点点头:“好,不错。”
柳寒微微一笑,正要请王爷进去,延平郡王一把抓住他的手,拉着他便坐下。
柳寒没有推开他,顺着他的力道坐下。
茶已经摆上,柳铜给他上了杯茶,然后退到门外,客厅里,就剩下他们俩人。
“无恙,本王就放心了。”延平郡王叹道,带着几分宽慰:“听说你负伤了,本王早就想过来好容易今天有了空闲,过来。”
“没事,”柳寒平静的平郡王,延平郡王稍微闪躲了下,随后迎着他的目光,柳寒露出一丝笑意:“这次是我不小心,以后就没这么便宜的事了。”
“这次的事,”延平郡王沉凝下,深吸口气才说:“这次本王的安排也有漏洞,让人抓着空,你别怪本王。”
“那里会,”柳寒很平静:“事后,小的也想过,也曾怀疑过王爷,不过,曹内这么多人,知道小的要去城外的人很多。”
“说来还是本王失误,事机不密。”延平郡王说道,柳寒再度摇头:“与王爷无关,说来还是我自己惹的事,唉,王爷,我的事不知有没有影响到王爷。”
“能影响到本王的事还不多,”延平郡王很自信:“你安心养伤,曹里现在也基本办妥,那些欠了银子的,除了少数实在还不出来的,其他大部分都还了,特别是几个欠银子大户。”
要债,特别是从那些豪门士族手中要债,那比前世那些老欠还难,这些人有钱有势,得罪了他们,就别想再在朝廷混了,而从根本上改变这个态势的,应该说,上是皇帝的强硬,下是延平郡王的决心,而柳寒的主意则是手腕。
能追回朝廷府库欠银,延平郡王当居功。
俩人闲聊着,气氛平静,时不时还出阵阵笑意,柳铜小心的站在门口,延平郡王的那个侍卫也在门外守着,俩人偶尔互相,都方神情中的平和。
时间慢慢过去,彩霞映满天空,延平郡王告辞要走,柳寒挽留,王爷说静明公主有邀,改日再来。
闻听是静明公主相邀,柳寒也不敢再留,说笑着送延平郡王出府,平郡王上了马车。
这是柳寒十多天里次出现在府门,他立刻感受到无数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在心里冷笑一声,目送延平郡王的马车走后,然后就转身进门。
马车很平稳,延平郡王和侍卫坐在马车里,那侍卫就坐在延平郡王的对面,而不是在下。
转过一道弯,已经柳府了,王爷才轻轻叹口气。
“你什么吗?”
“他在掩饰,”侍卫说道:“我们到的时候,他应该正在静室疗伤,应该是受伤不轻。”
延平郡王轻轻点头,喃喃道:“两大上品宗师,一死一伤。”
“王家这次算是遇到硬手了。”那侍卫毫不在乎的打断他的话,显得有点放肆,语气中也有点幸灾乐祸:“那位老祖宗这次的算盘打错了。”
“我一直在想,王家那位老祖宗为何一定要掌控这条水道,只是为了银子?”延平郡王问道。
“王家的生意已经很大了,”侍卫思索着说:“要说完全是为了银子,我不太相信。”
“这么说,他还有另外的目的?”延平郡王的眉头微蹙,目光凝视着侍卫。
侍卫没有回答,这事已经过他的认识范围,他虽然受宠,可也不敢在这事上随意乱说话。
马车稍稍颠了下,显然路面有些不平,车厢内陷入沉默。
同样的问题,林公公也在问柏公公。
“银子?”柏公公最近一直在档案库,翻七八年的档案,这是林公公让他作的,林公公告诉他,要知道内卫,必须七八年里,档案库的所有档案。
柏公公开始还以为林公公另有其意,他不好反对,只能到档案库去这几十天下来,他才明白,林公公其实是一番好意,只有些档案,才知道内卫的运转方式,才清楚重点监控的目标。
“王家在冀州,每年从渤海郡的盐场,还有大遍的田地,还有山林,鱼牧,仅仅在邺城,王家便有十几家酒楼作坊,每年收入便有十几万银子,他王家还缺银子?”
柏公公的语气很尖刻,这些都是记录在内卫档案中的,内卫关于王家的档案便有三尺厚,里面有王家各个人物的档案,有王家重要人物的分析,自然也有王家财力收入的记录。
林公公也点点头,然后问道:“如果不仅仅是为银子,那他是为了什么呢?”
柏公公皱眉想了半天,试探着问:“是不是因为萧雨的缘故?”
林公公缓缓摇头:“风雨楼事件时,我是这样判断的,可萧雨已经受到严重打击,实力大幅削弱,漕运实际控制在柳寒手中,他为什么还要坚持?其次,他为什么要与齐王联手?他和齐王要做什么?”
柏公公背心冒出一层寒气,禁不住在心里打个哆嗦,他倒吸口凉气,公公讶然问道:“难不成要....”
林公公默默的转头子,院子里阳光灿烂,驱散了些许阴森,柏公公不敢往下说,这一旦掀开,势必是一场震惊朝野的大案,良久,林公公才轻叹一声:“树欲静,风不止;我们内卫是作什么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太祖设内卫,武宗大幅增强内卫的力量,不就是为了皇上吗。老柏,这事很大,事涉齐王,咱们还没查到证据,暂时还不能向皇上报告。”
柏公公点点头,林公公再度叹口气。
门外,麦公公谦恭的低着头,就象这些年那样,所以,没人瞧见他眉头微蹙,目光大为不解。
延平郡王来过后,6续有人上门,秋戈和鲁璠联袂而至,三人说笑了一个下午,这俩人依旧是放浪形骸,鲁璠径直揭了秋戈的老底,说他最近迷上一个茶娘,整天泡在茶舍。
柳寒心念一动,含笑问道:“怎么,秋兄还没得手?”
“柳兄此言差矣,此女之美,世间少有,那是一种自内心的美,”秋戈悠然自得的吹嘘道:“面若芙蓉,秋水为神,纤纤玉指,皓腕凝脂,那一颦一笑,让人**荡魄,唉。”
鲁璠噗嗤一笑,柳寒觉着有些诧异,左兰是美,可有这么美吗?
“老弟你还没得手,唉,老弟,丰神俊朗,家世渊源,你老弟又才高八斗,精通道典,那******就没动心?”柳寒调侃道:“我*****真是有眼无珠。”
秋戈很失望,寒和鲁璠微微摇头,恨恨的叹息道:“我还当两位都是高洁之士,没成想,也就是个皮肤烂淫之徒,可叹!可恼!”
鲁璠和柳寒同时大笑。
说过了有凤来仪,又闲聊些帝都八卦,鲁璠邀请柳寒参加他们的玄修,柳寒含笑拒绝,这事他不打算参与,这类所谓的玄修在他过是富二代们在一起吸毒,服食******药,趁着那股药劲,作些稀奇古怪的事,其中不免有群p之类的事。这样荒唐的事,他是绝对不敢参加的,帝都杀机重重,参加这类聚会,无疑找死。
胡乱聊了一个下午,这才送俩人出门,俩人都要去参加长春观参加玄修,柳寒闻言有些纳闷,这长春观还玄修?他忽然想起,云清那日去的便是长春观,在那还有个师妹。
“这长春观分东西两观,东观为男观,西观为女观,我们在东观玄修,有时,西观的道姑也来参加。”
鲁璠显然误会了,连忙向柳寒解释,可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更加混乱了。公告:本站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
第559章 有度
延平郡王来过后,6续有人上门,秋戈和鲁璠联袂而至,三人说笑了一个下午,这俩人依旧是放浪形骸,鲁璠径直揭了秋戈的老底,说他最近迷上一个茶娘,整天泡在茶舍。.%M
柳寒心念一动,含笑问道:“怎么,秋兄还没得手?”
“柳兄此言差矣,此女之美,世间少有,那是一种自内心的美,”秋戈悠然自得的吹嘘道:“面若芙蓉,秋水为神,纤纤玉指,皓腕凝脂,那一颦一笑,让人**荡魄,唉。”
鲁璠噗嗤一笑,柳寒觉着有些诧异,左兰是美,可有这么美吗?
“老弟你还没得手,唉,老弟,丰神俊朗,家世渊源,你老弟又才高八斗,精通道典,那******就没动心?”柳寒调侃道:“我*****真是有眼无珠。”
秋戈很失望,寒和鲁璠微微摇头,恨恨的叹息道:“我还当两位都是高洁之士,没成想,也就是个皮肤烂淫之徒,可叹!可恼!”
鲁璠和柳寒同时大笑。
说过了有凤来仪,又闲聊些帝都八卦,鲁璠邀请柳寒参加他们的玄修,柳寒含笑拒绝,这事他不打算参与,这类所谓的玄修在他过是富二代们在一起吸毒,服食******药,趁着那股药劲,作些稀奇古怪的事,其中不免有群p之类的事。这样荒唐的事,他是绝对不敢参加的,帝都杀机重重,参加这类聚会,无疑找死。
胡乱聊了一个下午,这才送俩人出门,俩人都要去参加长春观参加玄修,柳寒闻言有些纳闷,这长春观还玄修?他忽然想起,云清那日去的便是长春观,在那还有个师妹。
“这长春观分东西两观,东观为男观,西观为女观,我们在东观玄修,有时,西观的道姑也来参加。”
鲁璠显然误会了,连忙向柳寒解释,可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更加混乱了。
柳寒含笑将俩人送走,站在府门口,人的马车远走,突然抬头面的酒楼,二楼上,靠左边的房间,两个人影迅躲开,柳寒随后又角的小摊和旁边的小贩。
转身进府,府门随即关上。街上的空气顿时轻松了些,小贩的叫卖声忽然大了,小摊老板和面的力道变大了。
府门突然又打开了,几个穿着整洁的青衣汉子出来,走到小摊,小贩,闲汉....面前,每个目标面前一个,也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
小贩,摊主,闲汉....,神情慌张,收摊的收摊,挑担的挑担,闲汉懒散的走开。
酒楼二楼,靠左边的雅间。
王奋与龚绣相对而坐,刚才就是俩人透过窗户门前的的柳寒。
“他已经知道我们在这了。”王奋叹口气,根据他得到的消息,老祖宗在得知柳林之战和浚仪之战的结果后,连摔了两个心爱的细瓷茶杯,连最受宠的那条白毛狮子狗也被打死。
“老祖宗,唉。”龚绣长谈一声,这次王家损失惨重,柳林战前,王奋压根不知道渔夫和觉明的存在,渔夫是王家的供奉,觉明则是王泽的师兄。觉明的修为如此深厚,让王奋非常震惊,王泽不是在青州琅琊青石书院读书吗?青石书院倒底是什么地方?读书,修行?
这位小叔在琅琊青石书院倒底在学什么?
可惜,面对他的试探,王泽压根没理会。
王泽派人去了柳林,找到了觉明的尸体,并仔细检查了尸体,最后断言觉明非柳寒所杀,而是有第四个人,随后,渔夫的消息传来,觉明死于黑衣人的偷袭。
黑衣人?!!!
这个黑衣人一定有宗师以上的修为,王泽鸟送来的消息后,立刻断言。
正是这个断言,让王奋很是意外,他试探着问为什么,王泽脱口而出,即便在受伤的情况下,宗师以下休想偷袭师兄。
可惜就这一句,随后王泽便警觉了,再不肯透露任何消息。
但就这一句,已经在王奋心里掀起滔天波澜。
龚绣不明白,王泽为何让他们到这里来盯着柳府。
要盯住柳府,王府这么多人,谁来不可以,非要让他们来。
这次失败,在龚绣恰好证明了王奋以前的主张,与柳寒讲和,分享漕运利益。
“你说八爷倒底打的什么主意?”龚绣问道。
王泽现在取代了王奋,王许两家在帝都的力量都由他调度。
王奋没有回答,只是面的柳府,柳府家丁出来后,盯着柳府的力量大都撤走了,剩下的要么在酒楼,要么躲得远远的。
“王兄,你得拿个主意。”龚绣压低嗓门说道,王奋没有回答,依旧府,在这里,只能院,后院一点也瞧不见。院子里很安静,几乎人走动,偶尔有个下人拿着东西匆匆经过,很快消失在绿荫掩映的重重院子中。
“壁垒森严,治家有方,难怪上次田家铩羽而归。”王奋喃喃自语,龚绣微怔,扭头也忍不住叹口气,在普通人眼中,这一切很正常,可在行家眼里则不然,这代表柳府上下有度,各司其职,没有丝毫混乱。
“田凝死了,不知道田硅要怎么安排这二房的事?”龚绣语气中有股幸灾乐祸的味道,世家中,即便各房的继承也不是随便可以定的,族长有很大的言权,即便田融是长子,也很可能无法继承田凝的家主之位。
最关键的是,田融的名声不好,在帝都浪荡这么些年,参加过两次秋品,只落得个中品的评价,这在田家这样的门户内算得上是失败。
每一家都有自己的问题,世家子弟同样活得艰难。
“田家,”王奋摇头说:“田家恐怕要就此衰落了。”
龚绣奋点点头,田家这一辈中缺少优秀子弟,家族子弟大多不堪,没听说过有什么出色人物。
相反,王家这一代却人才辈出,王奋已经算是非常出色了,武师上品修为,在士林中也小有名气,可就算这样的人物,也无法保证登上族长之位。
王奋又,便起身:“回去吧。”
在严密保护下,王奋回到城北的府里,这里是许家的府邸,这府邸并不大,柳林一战后,王泽立刻下令移驻到这里,而且只带了黄参曾生等部分高手,其他下人一个没带。
王奋以前都不知道,许家在这还有一个府邸,这里算是闹市区,四周有很多商户酒楼,在斜对面,还有间叫观潮宫的道观,这间道观同样不大,在帝都众多道观中很不起眼,香火也不算旺。
许家的这府邸外面没有挂匾,进门的院子也不算大,可穿过院子走进后院后才现这里其实很宽敞,院子中间是个假山,山上青苔密布,山泉细细流淌,山腰上有小松数株,山脚有翠竹一丛,郁郁葱葱。
院子里很安静,整个院子围绕着假山而建,全数都是木地板,王奋他们在门口脱鞋,只穿着白色的棉袜,踏上地板,地板很干净,没有一粒尘埃,两个侍女端着茶盘,同样穿着白色的棉袜,悄无声的出现在回廊上,奋他们,赶紧退到一边躬身施礼,王奋低声问明王泽的所在,便径直离去。
整个院子呈个回字,所有房间的门都开在回廊上,院子里听不到一丝声响,就象没有人似的。
“进来吧。”
王奋走到门口,还没开口便听见里面传来王泽的声音,现在他已经有心理准备了,知道王泽的修为在他之上,已经跨过那道门槛,自己来到门边,自然瞒不过他。
推门进去,王泽目视龚绣,龚绣连忙止步,没有跟着进去,他心里略微诧异,关上门后,冲黄参曾生使个眼色,俩人正想着怎么办,门内又传来王奋的声音。
“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我和小叔聊点事。”
三人只好退下,不过心里却放心了很多。
但王奋心里却有两分紧张,如此惨败,总得有人负责,况且,暗地里,他与柳寒还有联系,这实际上是对家族的背叛。
王泽一眼,提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然后放下茶壶,这一切做得云淡风清。
王奋微微低头致谢,然后才端起茶杯,先微微呷了一小口,并不咽下,而是含在口里,然后才咽下,这一切也做得很自然,没有一点瑕疵。
“叔叔的茶道愈加有味了。”王奋放下茶杯赞叹道。
“这茶道讲究静心,”王泽说道,面容平静,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才过去不是惨败而是大胜:“只有心静了,外面的风雨,才不能影响你的视线。”
“叔叔说的是。”王泽的年龄比王奋大不了几岁,可这两声叔叔,王奋却叫得诚意十足,透着足足的亲热。
王泽示意接着喝茶,王奋端起来又喝了两口,王泽接着说:“茶之一道,向称雅道,这雅之一字,韵味无穷,随心而走,变幻无方。”
王奋没有插话,只是静静的听着,泽那满是书卷气的面容,脑子中忽然浮现出柳寒的面容,在心里细细比较一番,现俩人在外表上差矣很大,王泽身心皆象书生,豪门世家养成的贵气,无论在何时都自然而然的散出来;柳寒呢?三篇震帝都,诗名满天下,可骨子里依旧是江湖人的那种桀骜不驯,行事满是市侩气,只要有利益,什么都可以交换。
“叔叔说的是,小侄当在养性上多下功夫。”王奋欠身应道,王泽满意的点点头,拿起一张纸推过来,王奋恭敬的接过来,王泽说道:“老祖宗让你全权处理帝都之事,同意与柳寒讲和,条件嘛,老祖宗的意思是,黄河水道共有,黄河以北归我们,黄河以南归他们。”
王奋听到这里眉头便忍不住蹙起来,这些条件比当初的条件还进了一步,况且,黄沙帮已经覆灭,别说黄河水道了,就算黄河以北的水道,王家还有船吗?而且,这条件还进了一步,要共有黄河水道,这,柳寒会答应吗?
“这帝都交给我,叔叔要去那?”王奋先问道,王泽也没回避,说道:“老祖宗让我去江南。”
王奋等着,可王泽却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端起了茶杯,王奋知道他不会再说下去,便苦笑着叹口气:“这个条件比上次柳寒答应的条件要进了一步,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这话很明显,在取得柳林之战的胜利后,柳寒还会接受这样的条件吗?王奋完全没把握。
“小赵王爷明天会去柳府,请柳寒到百漪园赴宴,”王泽放下茶杯缓缓说道:“我明天就走,这里就全交给你了,”顿了下,又补充道:“明天你去百漪园,寒的条件是什么,然后上报老祖宗。”
王奋明白了,这个条件是试探,寒的反应,他深吸口气,问道:“小叔,老祖宗的底线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王泽答道:“这柳寒是商人,行事风格,应该会谈,你和他好好谈,奋儿,记住,不要任意行事,王家才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侄儿明白。”王奋心里一凛,连忙正色道。
王泽站起来:“从各方面的情报寒在柳林负伤不轻,哼,十几天疗伤,就想好?!没那么容易。”
“小侄明白。”王奋再度欠身,这次是真的明白,要趁着柳寒伤势未好的机会,逼他答应这个条件,至少让王家输得不算太难br />
说完这话后,俩人都安静下来,水翻了,汩汩的冒着热气,王奋提起来倒进茶壶,然后又放下,再拍手,侧门开了,一个侍女进来,端起水壶出去,没一会,又提了个水壶进来,放在边上,先给小火炉添了块碳,再将水壶放上,再施礼退下。
火炭很快红了,火焰烧烤着水壶底部,火焰外围居然是蓝色的光,这是极品火炭的标志。
俩人静静的喝了几杯茶,王泽一直奋,王奋斟茶,喝茶,动作行云流水,完全标准的礼仪。
几杯茶后,王泽又问:“这几天让你去,什么来?”
在酒楼时,龚绣在纳闷,尽管没有问出口,可王奋知道他的疑问。
同样,在第一天,他也有这样的疑惑,可现在他已经明白了。
治家即治事,就能寒的处事。
“柳府上下,侍女家兵,无不行止有度,府内上下,人自规范。”王奋斟酌着说,十几天的观察,没有府有人大声喧哗,没有争吵,无论丫环仆人,家丁家将,甚至那些还在读书的孩子,每个人都准时出现在他们该出现的地方。
清晨,阳光初露时,必定有下人出现在院子里打扫清洁,厨房在的炊烟必定升起。他甚至没有人乱丢东西,没有乱倒水,丫鬟们洗漱之后,必定将水倒在水槽内,而不是随手一泼;洗过的衣服,必定晾在规定的地方。
王奋进过的世家门很多,可从来没在那个世家,样的秩序。
“我有时在想,这柳寒不像是个商人,倒像是个将军。”王奋顿了下,下结论似的说道:“这是个极难对付的人,也是一个可以谈判的对手,原因就一个,有度。”
王泽听后,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又轻轻叹口气,这也是他。
别以为他这十几天待在家里,可王奋前脚出门,他后脚便也出门了,在更远的地方观察柳府,有时晚上还去,可....,他没有进去,因为他没有找到空隙。
柳府的防卫并不严密,可不严密的地方没有价值,有价值的地方,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有度。
这两个字很不容易。
度,可以是长度,也可以是宽度,也可以是程度。
但更进一步的则是限度。
有度便是有限度,这样的人不会将你逼到死角,不会让你走投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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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中间人
三娘寒时,差点就奔过来投入他怀里,眼里满是关心和深情。. .
柳寒笑嘻嘻的冲她施礼,而后笑脸一敛便身后的小赵王爷,小赵王爷乐呵呵的冲他抱拳。
“柳兄啊柳兄,你可不能埋怨小弟,”小赵王爷笑呵呵的,似乎什么事都与他无关,他不过是打酱油的:“小弟也是事后才知。”
那副痞赖样,柳寒有些哭笑不得,冷冷的,说道:“我最近一直在想,王爷你,究竟是朋友还是敌人?王家给你了你多少好处?”
“柳兄,柳兄,言重了。”小赵王爷抓着柳寒的手臂,依旧是笑呵呵的,拉着他走到案几边,将他摁在案几边,然后冲他深深施礼,然后才说:“柳兄,小弟是真不清楚,这王家就在冀州,我赵国也在冀州,他找上我,本王也不敢不给面子。”
柳寒眉头微蹙,不相信的:“你可是王爷,燕家子孙,他王家敢对你怎样!”
“唉!”小赵王爷长叹一声:“我算什么王爷,那不过是别人给的面子,比起王家这样的千年世家来说,差远了,别好说我不敢得罪他们,渤海王,河间王,那个敢得罪王家。”
渤海王河间王都是封在冀州的王爷,这两个王也都是郡王。只不过,河间王和渤海王都长期待在自己的封国,两个王爷的风评也差,渤海富庶,渤海王好色,王府充斥美女,整天歌舞不绝,光儿子就有十几个,没一个成材的。河间王则好狩猎,整天带着卫队四下狩猎,搅得封国百姓鸡飞狗跳,泰定帝曾经数次下旨训斥,每次训斥后好几个月,随后又犯,泰定帝也没什么办法。
但这两国无论是封国大小,富庶程度,都不是赵国可比的,而且,两国都是郡王,赵国不过是侯国,生生的矮了一等,若小赵王爷不能建立功勋,到他接位时,赵国就不存在了。
“不敢得罪王家,就只好拿我送礼了,小王爷,是不是我这人太好对付了。”柳寒神情依旧冰冷,语气就象刀子一样锋利,直指小赵王爷的内心。
“小王爷,柳先生,”三娘适时插话,笑嘻嘻的过来,在柳寒身后蹲下,给他拿捏肩膀:“瞧你说的,小王爷那会谋害你,前儿小王爷还说起你来,直说你够朋友,仁义。”
“是啊,我这人就是太够朋友,”柳寒没好气的赵王爷:“小王爷,你够朋友吗?”
“柳兄,”小赵王爷依旧陪着笑脸,有些紧张冲三娘使个眼色,搓手说道:“要不这样,今儿我赔罪,我,今儿你要什么,我都随你。”
柳寒凝视着他,小赵王爷有些惶恐,他可比不上王家,一个上品宗师盯上他,要不了三天,他恐怕就得横尸街头。
“小王爷啊小王呀,”柳寒示意他坐下,小赵王爷顿时松口气,在他对面坐下,柳寒叹口气:“小王爷,我这是伤心啊,从认识到现在,小王爷,我柳寒没做过半分对不起你的事,我柳寒出身虽低,可也没贪图什么,就觉着与小王爷对脾气,这才与王爷推心置腹,小王爷,不说赵国的生意,就说其他的,我柳寒与王爷计较过吗?我这是伤心。”
屋里又安静下来,柳寒神情悲戚气恼,小赵王爷满脸羞愧,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三娘眼珠转了,娇笑道:“柳先生大人大量,小王爷也是诚心赔罪,这几日都在园子里喝闷酒,直说对不起朋友,奴家还纳闷了,小王爷这是怎么啦,原来是得罪了柳先生,奴家就说,柳先生大人大量,见面好生解释赔罪,先生当不至于计较。”三娘说着脸就贴在柳寒的脸上,声音甜得腻,抬眼却冲小赵王爷使个眼色,小赵王爷立刻双手端起茶杯,痞赖的笑着说:“柳兄,我先赔罪了。”
柳寒还是沉默不动,三娘端起茶杯送到柳寒嘴边,柳寒勉强接过来。
喝干杯中水,柳寒赵王爷:“我知道王爷的难处,所以永平街之后,我也没计较,依旧与王奋见面,希望双方能讲和,可这次,我很失望,也很生气。小王爷,今天我来见你,就是想知道,王爷是和王奋合伙骗我,还是王家将你我都骗了。”
小赵王爷闻言不由深深叹口气,心里苦涩不已,这柳寒还真是言出如刀,锋芒毕露。他叹口气:“我知道,永平街之事,柳兄委屈了,这次的事,唉,让我怎么说呢?”
小赵王爷叹息下,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柳寒没有插话,三娘半个身子依在柳寒怀里,娇笑着说:“小王爷,有什么话就直说,难不成,柳先生还会吃了你。”
小赵王爷深深叹口气,抬头寒说:“我豁出这张脸了,柳兄,王奋想和你聊聊。”
秋三娘的笑容凝固了,柳寒眉头微皱,小赵王爷神情有些紧张,柳寒想了下,问道:“他想聊什么?”
“还能有什么,”小赵王爷苦笑下:“简单的说吧,他们想讲和,让我联系你,说实话,王奋找到我时,我很为难,想了很久,觉着这未尝不是个机会,柳兄,听我一句劝,这几次虽然胜了,可王家毕竟是千年世家,根基深厚,长期打下去,对双方都不利,趁着这次机会,讲和了也好。”
“讲和?”柳寒略微思索,好像还有点不愿,小赵王爷急忙解释说:“王家这次损失很大,但,柳兄,王家的根基深厚,你毕竟才回来不到两年,根基不深,老实说,以老兄的才华,好好经营五六年,培植根基,再论其他,也不为晚。”
这话很隐晦,可意思很对,柳寒很快判断这是小赵王爷的真话,王家根基深厚,千年世家,不是一下就能打倒,除非朝廷出手,靠他一个瀚海商社,恐怕干上十年,也不行。
“和谈,我倒是愿意,可小王爷,谁来保证呢?”柳寒反问道。
小赵王爷苦笑下,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就算柳寒愿意谈,双方也谈出了结果,可谁能保证双方都遵守协议呢?
“唉!”小赵王爷长叹一声,想了想,问:“柳兄还没成婚吧,要不,我做个媒,让王家把女儿嫁一个给你。”
柳寒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联姻,当然是个策略,可以他对大晋的了解,这些门阀士族子女的婚姻可没那么容易。
这个时代的婚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
这个门,是高门,是门阀;这个户,是豪户,是士籍。
跨门户的婚姻不是没有,但多是男娶女,少有女下嫁。
将女儿下嫁给柳寒,嫁给一个商人,王家恐怕会被整个门阀士林唾弃!
王家还想不想在门阀士林立足了。
秋三娘似笑非笑的寒,促狭的拍手:“这是个好主意,化干戈为玉帛,柳先生抱得美人归,成就一代佳话。”
柳寒在她粉腮上使劲亲了口,然后笑道:“这可不好,这弄得好像我柳寒是为了抢女人,才和王家打个没完,小王爷,此事休提。”
小赵王爷本就是试探,王家女儿可是出了名的难娶,就算他,王家恐怕也不会将直系女儿嫁给他。
大晋天下世家无数,世家女儿无数,可最难娶的世家女儿有三家,冀州王家,冀州许家,颍川崔家。
王许两家的女儿,除了美貌之外,兼具才华,琴棋书画,各有擅长。
王家挑选女婿的要求不是高,而是,极高。
除了门第之外,还要求外貌,才华,名声,等等。
秋三娘遇袭,依旧笑嘻嘻的,手指却在柳寒腰上轻轻恰了下,柳寒一点不客气,右手端着茶杯,左手便将秋三娘拉进怀里。
在秋三娘的凸起上轻轻揉了两下,柳寒才说道:“我可以与王奋聊聊,小王爷有句话是对的,打下去,对我们双方都不利,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聊一聊也好。”
小赵王爷闻言不由大喜,长身作揖:“如此多谢!”
柳寒有些纳闷,神情奇怪的,小赵王爷苦笑下:“柳兄有所不知,我赵国贫瘠,对冀州多有依赖,王奋找到我,非要让我来作说和,我是不敢得罪王家的,只好勉为其难,柳兄,这下我可以交差了。”
“哦,那这个忙我不白帮,”柳寒似笑非笑的说道,小赵王爷微怔,随即笑道:“老兄有什么要求,小弟一定照办!”
柳寒略微沉凝,便笑道:“我打算扩建城外的庄园,可附近的土地,....”
说到这里,他忽然卡住了,因为他忘记问了,庄园外的那些土地都是谁的,但小赵王爷已经明白了,他笑了笑:“这事简单,这城外的地多数是皇上的,不过,这地恰好归我管,嗯,这事要花点时间,向宫里报备,然后便可以卖了,这样吧,到时候,我和联系。”
柳寒不由大喜,抱拳道:“如此,多谢小王爷。”
柳寒这样一作,小赵王爷反而放心了,这是真正的商人,为了点土地,就可以把这样的大事放下。
“既然老兄同意了,我这就去通知王家,”小赵王爷担心柳寒变卦,立刻起身告辞,柳寒也不挽留,起身相送。
待小赵王爷离开后,秋三娘一下便缠上来,媚眼如丝的望着他,腻声道:“我的爷,你可算来了。”公告:APP上线了,支持安卓,苹果。请关注微信)
第561章 阳谋
低头含住火热的双唇,令人窒息的缠绵,怀里火热的娇躯越来越软,这时候,柳寒却松开了,秋三娘愣住了,抬头寒,目光中满是疑惑。.』M
柳寒起身走到窗前,园春色,秋三娘整理好衣服,走到他身后,脸贴在他后背,这坚实的后背让她感到踏实。
“你怎么啦?伤还没好?”秋三娘低声问。
柳寒轻轻拍拍她的手:“没事,只是时机不好,王奋要来了。”
“王....,”秋三娘一下明白了,她露出一丝笑容:“这家伙,见缝插针啊。”
果然,园子外进来几个人,到了秋三娘的院子外,领头的那个人正是王奋,王奋走进院子,抬头向二楼,在窗前的柳寒,回头吩咐了一句,身后的大部分侍卫停下来,他只带了黄参和曾生近来。
走进小楼,柳铁和柳铜坐在一楼,王奋没有一点迟疑,让黄参和曾生留在楼下,俩人迟疑下,黄参上前低声劝阻,王奋坚决摇头,黄参无奈只好与曾生留在楼下。
“王公子!”秋三娘风情万种的迎上去,王奋也笑眯眯的冲她致意:“秋妈妈,有劳了。”
“哪儿呢,”秋三娘也不回避,笑面如靥:“今儿,您和柳先生能选我百漪园,是我百漪园的荣幸,两位慢慢聊,我给两位上茶。”
说着,秋三娘便下楼了,楼上就留下柳寒和王奋。
俩人都没动,只是静静的望着对方,过了会,柳寒才作了个手势:“请。”
王奋也没推辞,撩袍跪坐在案几边,柳寒也同样跪坐在他对面。
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俩人都没开口,似乎在较量耐心,俩人都没给对方倒茶,只是静静的喝自己的茶。
柳寒心里有数,在来之前,他便找内卫要了王家的情报,知道王泽已经离开帝都,南下江南,但王泽显然很小心,南下路线还不知道,现在王家在帝都由王奋全权负责。
“让两位久等了,”秋三娘出现在门口,手里捧着白色的瓷罐,笑盈盈的说道:“这是今年的雨前,这雨前最是败火,是三娘好不容易弄到的,两位贵客尝尝。”
“有劳三娘了。”王奋微微欠身。
“我正好火大,”柳寒淡淡的说:“这雨前正好。”
三娘嫣然一笑,跪坐在边上,开始为两位泡茶,滚烫的开水浇到茶叶上,茶叶在琉璃杯中,根根竖起,茶水碧绿,绿汪汪的,忍不住想呷一口。
将第一遍茶水倒掉,重新倒入滚水,这一次,茶水更加清澈,茶香更加浓郁。
秋三娘双手将茶杯送到俩人面前,王奋接过来,微微呷了口,在嘴里含着,品味那股香味,然后才咽下。
“好茶,多谢三娘。”王奋再度欠身致谢,柳寒将茶杯放下,冲三娘点点头:“好茶,三娘,这是上那弄的?”
“这是宫里的。”三娘笑眯眯的,眼中有那么一丝得色。
“难怪了。”柳寒笑道,他丝毫没觉着没什么。
王奋矜持的笑了笑,这茶一入口,便知道是宫中之物。
三娘送了茶,人,嫣然一笑,起身施礼:“两位贵客慢慢聊,奴家先行回避了。”
说完袅袅下楼,俩人都没开口挽留。
又喝了一杯茶,柳寒放下茶杯,奋说道:“这次,你又怎么解释?”
王奋苦笑下,知道柳寒质问的什么,他叹口气,苦笑下说:“我知道无法向柳兄解释,可不管柳兄信不信,这事,我真不知道,唉,就在柳林前一天,我小叔王泽突然出现在帝都,他带着老祖宗的手令,接管了我在帝都的全部权力。
唉,说句不好听的,那时,我真吓坏了,那天晚上我彻夜难眠,以为会受到家法处置,柳兄,你不知道我们这样的门阀世家,家法处置甚至过了国法。”
柳寒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的听着,王奋叹口气:“我不知道老祖宗是不是知道我们达成的协议,当晚我甚至作好了逃亡的准备,可第二天,小叔带我上了城楼,他是什么时候到的,要作什么,就算站在城墙上,我也一点都不知道。”
听着王奋幽怨恐惧的话声,柳寒嘴角浮出一丝嘲讽,王奋苦涩的说:“我知道你不信,可这是真的,绝无一个字假话。”
“听起来,是挺让人同情的,”柳寒讥笑道,这种事一定要追究,至少言语上的便宜一定要占:“是不是贵老祖宗已经决定放弃你了,下一步调你回去,就开宗祠了。”
王奋当然听出柳寒的意思,苦笑下摇头:“不知道,老祖宗若知道我们之间的协议,我肯定会被家法处置。”
“我们之间的协议还有效吗?”柳寒反问道。
王奋肯定的点点头,无比热切的望着他说:“当然有效,我小叔下江南去了,我希望你能杀了他。”
“杀了他?”柳寒冷笑道:“我为什么要杀他,他是你的麻烦,不是我的,杀了他,我有什么好处!”
“当然,若我接了王家家主,我可以配合瀚海商社在冀州各郡开店,另外,你若有需要,我也可以配合。”王奋非常诚恳,柳寒清楚,若王奋所言为实,那他非常急切的需要一个外援,王家那位老祖宗已经在怀疑他,他的随从中一定有王家老祖宗的人。
“这些都是虚的,”柳寒说道,随即换了个口气问道:“你家老祖宗对漕运还有什么想法?”
“老祖宗的意思是,黄河水道共有,黄河以南,到彭城,归你,黄河以北归我王家。”王泽将老祖宗的方案如实端出。
柳寒冷笑连连,摇头道:“黄沙帮已经覆灭,你王家还有船吗!”
王奋也苦笑不已,王家的确没有船了,就算现在要建,也要到明年才有新船下水,所以,他想不明白,老祖宗为何一定要黄河水道,老祖宗究竟在想什么???!!!
或许王泽知道老祖宗的计划,王奋背心又冒出一层冷汗。
外面天气**,可王奋身上却是一阵又一阵的心寒。
柳寒的话都是他自己的事,可每一句话都在提醒他,他在老祖宗跟前已经失宠了。
从风雨楼,到漕运,先是二哥王恒,现在是自己,难道.......
王奋心里更寒。
“这个条件,我不接受。”柳寒沉稳的答道,平静的奋说:“我的条件是,黄河水道和黄河以南,都归我船运商社,黄河以北,我们共有,另外,瀚海商社在冀州开设分店,王家许家要予以协助。”
“柳兄,你这个条件,...,唉,太高了。”王奋苦涩的说道:“我王家虽然战败,可也没有彻底失败,我们还有一战之力。”
“这个条件很高吗?”柳寒反问道:“你是知道的,黄河水道是宫里让我拿的,不许任何人插手。”
“宫里说的是漕运。”王奋奋力反驳道,柳寒淡淡的说:“不错,以前只是漕运,现在是黄河水道,至于原因,回去问问你家老祖宗吧。”
王奋眉头皱起来,显然不明白柳寒的意思,柳寒也不解释,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悠悠的说:“老兄,说句实话,你家老祖宗活着,无论签什么协议,我都不敢放心,只有你当了王家家主,我才睡得安稳。”
这话太直白,可又是一句大实话,王奋很难将其归于挑拨离间,他轻轻叹口气:“好吧,这事我得向老祖宗报告才能定夺。”
柳寒微微一笑,叹道:“王兄啊王兄,你家老祖宗是在逼我杀你呀,你还没想明白吗?”
王奋寒毛倒竖,目瞪口呆的寒,柳寒怜惜的冲他摇头:“你家老祖宗布局深远,岂是你能想到的。我猜测你家老祖宗肯定不会同意,而且肯定要你继续与我谈,然后借机调走你的部分力量,把你放在帝都,让你自生自灭。
而我呢,若忍耐不住,一刀将你杀了,你家可是上品士族,你死了之后,你家老祖宗借机向朝廷哭诉,然后借朝廷之手杀我,而后,掀起政潮,谋求朝廷利益,然后你王家便可重返帝都了。”
王奋脸色煞白,柳寒边说,他边在心里印证,越证心里越冷。
柳寒还没完,接着继续说:“若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还谈成了,王兄,你的日子同样不好过,你家老祖宗恐怕没有你我达成协议的直接证据,可我们若达成协议,那么你家老祖宗就会想,就会猜,他会认为你与我有什么私下交易,或者压根就是合伙,到那时候,你还逃得掉宗法处置吗!”
王奋脸色雪白,袍服微微抖,这个计策实在太毒了,一石数鸟,不管向前还是退后,他都没有活路。
柳寒不知道,可他知道,老祖宗除了要漕运外,还要陈宣的位置。
怎么才能拿到陈宣的位置?他王奋死了,一个上品士族,死于帝都街头,陈宣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只能下台,面对士族门阀汹涌的非议,皇帝也保不住他。
茶杯无声碎裂,王奋面色苍白,柳寒轻轻叹口气,这个结论是黄师爷分析出来,把他都吓了一跳,可越想越有可能。
这个策略最大的漏洞便是王泽。
王泽不该在这个时候离开帝都,柳林之战败后,王泽是王家在帝都的掌舵人,在这个时候走,把这个烂摊子丢给王奋,丝毫不管王奋的想法,这于理不通,于情不合。
除非,那位老祖宗另有想法。
顺着这条思路走下去,老黄现了他的阴谋,不,可以说是阳谋。
柳寒急于要将柳林之战的成果巩固下来,若迁延不绝,柳寒一怒之下,杀了王奋,这个阳谋就成了。
“虎毒不食子。”柳寒轻轻叹口气,王奋又拿起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喝下去。
等三杯水下肚,他露出了一丝笑容:“柳兄,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我回去向老祖宗报告。”
柳寒点点头,提醒他说:“注意身边的人,另外,你要证实下,王泽是不是真的到江南去了。”
王奋微怔,柳寒低声说:“如果我不动手,有人会动手,你家老祖宗的耐心好像也不是很好。”
王奋微笑着点头,这个提醒很及时,特别是后一个,他没想到。公告:APP安卓,苹果专用版,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
第562章 前途莫测
龚绣没进百漪园,王奋本来只想带黄参和曾生,但龚绣不想他冒险,又增加了几个上品武师,王奋王三爷手下本就是人才济济。.んM
奋出来,龚绣的脸色一眼便知道谈判结果,轻轻叹口气,随着王奋上了车。
马车启动,车内很沉闷,王奋的脸色阴得象冬天下雪前的天空。
柳寒的话象毒蛇一样在噬咬他的内心。
从三娘小院到百漪园大门,这段并不长,但王奋走得很慢,坐上马车时,他就已经明白了。
这是离间,可也很可能是事实。
这才是要命的!
王奋可以怀疑柳寒的用心,可很快便明白,柳寒为何要告诉他这些。
从柳寒的角度来家由他掌舵是最好。
与柳寒接触了三次,他觉着这个人说话办事很稳当,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商人习性,相反很有种大气,说话有条理,给对方留下余地。
就说这次事件吧。
黄河水道,他要独占。
王奋认为,这恐怕是宫里的意思。
黄沙帮覆灭后,王家并没有船,就算齐王也没有船,所以,柳寒就算让步也没关系,可他为何不让步呢?
这里面是不是有宫里的意思,王奋猜测是有。
至于黄河以北的水道,这里恐怕也有宫里的意思。
漕运除了将江南的粮食送到帝都,还要将帝都粮食送到幽州,以备边军所需。
所以,这两条恐怕都是宫里的意思。
如果是这样,柳寒让步的余地便很小。
“他是什么条件。”龚绣终于打破沉默,开口问道。
马车有些摇晃,王奋心情依旧很沉闷,没有回答,沉默的盯着车门。
这样的离间手法,放在正常情况下,很拙劣;可在现在这个时候,却很有效。
因为很多事,他都不知道。
帝都一战,还有很多疑点,都无法解释。
“你倒是说话啊!”龚绣有些着急了,忍不住催促道。
王奋轻轻叹口气,微微摇头:“回家说吧,这事还是得上报老祖宗,哦,对了,百漪园有人盯着吗?”
龚绣点点头,王奋再度沉默,车厢里,就剩下车轮碾压石板的声响。
在家门口停下,龚绣从车上下来,周的喧嚣,他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车厢里实在太压抑了。
整个路上,王奋就说了那一句话。
王奋没有丝毫停留便进屋了,龚绣深吸口阳气,感觉身上都暖和了,这才跟着进去。
到房间里,侍女上茶后,王奋便让她下去,喝了两杯茶后,才将柳寒的条件告诉龚绣。
“这个条件,”龚绣听后忍不住叹口气:“老祖宗那,恐怕不会同意吧。”
“上报老祖宗吧,”王奋语气苦涩:“柳寒的态度很强硬,不肯让步。”
龚绣也叹口气,柳林之战后,王家士气衰落,信心大变,两个上品宗师,配以法阵围困,居然被破阵杀人,不管觉明是不是柳寒杀的,但没有柳寒,那黑衣人肯定杀不了他。
无论是谁,在取得柳林这样的战斗胜利后,肯定士气爆棚。
龚绣起身去信,王奋默默的背影,他会是老祖宗的人吗?
老祖宗在他身边安了钉子,可这个人是谁呢?
王奋将身边逐个排除,依旧没有找到,现在,他不敢相信任何人。
沉默的喝着茶,慢慢的整理思绪,这思绪越整越觉着从风雨楼事件开始,到柳林之战结束,事情扑朔迷离,仿佛有支手在拨弄,其中的关键人物柳寒,出乎意料的强大,瀚海商社这次几乎没有损失的便全歼了黄沙帮,重创王家,在这一战中,王家积累十年的实力,被严重削弱。
王家,王家,王奋轻轻叹口气,老祖宗倒底在想什么?
门,开了,龚绣进来,坐在他对面。
“你说说老祖宗倒底在想什么?”王奋想不通只好将这个问题抛给最好的朋友。
龚绣苦涩的摇摇头:“这次我是真的琢磨不透,老祖宗这次恐怕判断错了。”
王奋点点头:“等着吧,老祖宗总要告诉我们的。”
“这个条件,老祖宗恐怕不会同意。”龚绣皱眉说道:“咱们还是要预作准备。”
“反正谈吧,总能谈出个结果。”王奋淡淡的说,说这话时,他已经打定主意,谈下去,边谈边观察,祖宗倒底要作什么。
尽管三娘和青青无比期待,柳寒还是没在百漪园多停留,他的事情很多,而且,自己身体状况还要让有心人去猜一下。
在柳铁柳铜护卫下,他去了度支曹,曹内的事已经差不多了,欠款已经清得七七八八,有钱还的已经还了,剩下的多数是还不了的。
与程甲彭余还有士兵们聊了会,大致掌控了曹内的情况,柳寒现,无论彭余程甲还是普通士兵,对他更加敬畏,而且是前者居多。
彭余早就将柳林之战时,程甲的表现向他报告了,对程甲的表现,柳寒有些迷惑,从现在来甲的处置很恰当,既不盲目冲动,也没有退缩,让他有些刮目相竟是从边军调来的,有丰富的战场经验。
所以,柳寒对程甲也添了两分亲热,让程甲十分高兴。
到公事房见了延平郡王,延平郡王的态度透着亲热,柳寒趁机提出清欠已经差不多了,他是否可以回禁军了。
“柳兄啊,这可不行,这还剩着二十多万银子呢,”延平郡王的语气很坚决:“剩下的都是难啃的骨头,有些还是朝廷的老臣,柳兄,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甩手而去。”
柳寒苦笑下:“王爷,这二十多万银子,不过所有一成不到,王爷,咱们已经追回九成银子,剩下的,呵呵,属下觉着,这些银子恐怕追不回来了,欠银子的老臣多数都很清贫,难不成,朝廷真要逼得他们卖房子卖地,王爷,这也落人口实,倒不如上疏皇上,免了,或者给他们一个期限,趁好就收吧。”
“这话倒是实情,”延平郡王沉凝下说:“我先给皇上上疏,廷是什么意思,你还是先留在曹内,若朝廷不同意,还得劳烦你。”
柳寒苦笑下,轻轻叹口气,延平郡王笑道:“既然没什么大事,柳兄可以在家多休养几天。”
“如此,多谢王爷了。”
柳寒很愉快的接受了这个好意,又闲聊了几句,这才告辞离开,回到兵营,告诉程甲,这段时间还是要加强巡逻,不过,重点在度支曹老账库,他凭直觉判断,这老账库里有些东西,否则也不会有人想着要烧了它。
从度支曹出来,柳寒便径直回家了,半路上遇见下朝的薛泌,他也不避讳当街与薛泌聊了一会,柳寒隐晦的告诉薛泌,自己没什么事,在朝廷上先蛰伏,塞外的事,让尚书台去解决。
塞外现在风起云涌,战火越烧越大,几十个部落卷入,匈奴,鲜卑,全数卷入战火,朝廷的威慑,没有起到丝毫作用,朝廷内部要求出兵的呼声越来越大,而随着延平郡王清理度支曹成功,朝廷的财政稍微缓和一点,原本反对出兵的尚书台的态度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在尚书台,秋云依旧反对出兵,相反,秋云认为危险的是凉州,如果朝廷出兵塞外,吐蕃有可能犯凉,对塞外还是以调停为好。
但左辰和甘棠的态度变了,认为可以出兵,潘冀则很小心的反对,尚书令潘链现在却不声了。
尚书台僵持不下,御史台的御史们则纷纷上疏,要求出兵塞外,以振奋大晋国威。
可皇帝却变得慎重了,破例召见了赋闲在家的前车骑将军曹晃,征询他的意见,曹晃认为可以出兵,但出兵的规模不能太大,以五万人为好,攻击的重点先是匈奴,要一举击溃匈奴,以震慑鲜卑,若鲜卑诸部依旧不服,再择敌打击。
曹晃推荐秋云统军,对这个推荐,皇帝很犹豫,秋云明确反对出兵,让他统兵,皇帝不放心。
不过,皇上的态度也渐渐明朗,出兵占了上风。
可除了统兵人选外,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困扰着出兵与否的问题。
即便五万兵力,要筹备的粮草也同样不是个小数目,白山匈奴在并州,并州贫瘠,筹备大军粮草非常困难,必须从冀州和帝都调集粮草,这需要时间,至少需要三个月。
不管如何,粮草必须要有,在还没确定统帅的情况下,皇帝下旨从冀州和雍州向并州调粮,但这个旨意在尚书台引起分歧,秋云再度上疏反对,认为雍州的粮食不该调,就算要调粮食,也只能从帝都调,雍州要面对鲜卑的威胁,另外一旦凉州有变,雍州还需要支援凉州。
尚书台迟迟没有盖印,皇帝非常生气,可秋云依旧坚持。
朝局在这里停顿下来。
不过,这一切对柳寒来说太遥远,不在他关注的范围内,他现在要去见的是宋皋。
宋皋是秦王的人,也是秦王的代表,柳寒必须去见他。
柳寒带着柳铁柳铜在街上晃悠,到各个店里去巡查了一番,现在瀚海商社在帝都可不止一个店面,除了珠宝店,又开了布店,染料坊和药店,特别是这药店,开店不久,很快在帝都赢得名声,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公告:APP上线了,支持安卓,苹果。请关注微信)
第563章 秦王使者
从药店出来,在小胡同里转了半天,旁边出来个人,无论身高还是穿着都与柳寒一模一样,柳寒一闪身便进了一个小院子,柳铁三人则继续向前走。』. .推开门,宋皋已经在屋里了。
寒进来,宋皋起身相迎,柳寒先关上门,然后才抱拳施礼。
“宋兄,有劳了。”柳寒含笑说道。
“无妨,都是为王爷效力。”宋皋平静的寒,目中有几分好奇,也有几分敬畏。船到帝都,他才得到消息,知道柳林之战的结果,让他大震惊,兴师问罪之心,顿时少了许多。
“漕船上的事,我都知道了,”柳寒开门见山,径直说道:“没有告诉你,是柳铁和萧雨共同作的决定,他们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责任由我来承担。”
听到这话,宋皋心里好受了不少,柳寒很坦率,没有任何推诿。
“我知道,宋兄这次伤亡不小,”柳寒又说道:“伤员在百草厅,这是我的药房,免费为他们疗伤;阵亡的兄弟,每人一千两银子的抚慰金,请宋兄转交他们的家属。”
柳寒说着拿出一叠银票交给宋皋,宋皋略微沉凝便收下了,这次他召集了二十六人,浚仪之战中,阵亡七人,十一人负伤,可谓伤亡惨重,其中多数是在落马水寨第一波偷袭中伤亡的,也正因为如此,宋皋十分愤怒,若能提前得到消息,他的伤亡能减少一多半。
“不过,我还是要请你帮忙,向来助拳的兄弟解释下,”柳寒又说道:“当时情况十分微妙,对方高手如云,我们实力要弱一些,若是不能偷袭得手,我们必败。”
宋皋沉默了会,将船上的事回想了一遍,画面迅在脑海中过了一趟,他同意柳寒所言,对方实力强大,如果面对面,正面决战,他们获胜的机会不大。
柳寒的坦率与低调,让宋皋心里的怨气消去大半,柳寒又拿出一叠银票:“这些银票分给诸位兄弟,我现在不能出面,就当请大家伙喝酒了。”
“这个,就不要了。”宋皋推辞道,柳寒摇摇头:“我当然知道,他们不是为银子来帮我柳寒的,这里面有很大部分是冲王爷的威望,但宋兄,银子还是需要的,冒着性命之危,拼杀疆场,胜利了自然要慰劳。”
宋皋沉凝片刻,想到大家伙都不怎么宽裕,便不再推辞,接过银票。
从进门开始,柳寒处处主动,态度非常诚恳,让宋皋有话都不好说出来。
沉默一会,宋皋才开口:“柳兄,王爷有信传来,他想问一下目前的朝局,另外,塞外草原上,胡人已经打起来,王爷现在捉襟见肘,峦玄先生和犀锋将军要来帝都,还请先生协助他们完成王爷的托付。”
柳寒眉头微蹙,秦王居然难到这个程度了?要派峦玄和犀锋两大亲信到帝都,向朝廷要粮饷?
“先生,怎么啦?”宋皋寒的神情不愉,有些担心的问,不自觉的改为尊称。
柳寒摇摇头:“王爷,唉,他们到朝廷有什么事?”
“具体,我不知道,信上没说,”宋皋说道,柳寒更加糊涂了:“那为何要你来给我说这事?”
宋皋莫名其妙,不解的,柳寒见状,明白他也不清楚,他轻轻叹口气,对宋皋说:“我先走了,嗯,告诉弟兄们,这次,我柳寒多谢了。”
宋皋起身相送,待柳寒出门后,他才想起,柳寒还没回答他的话,禁不住向前走了两步,随即又停下来,苦笑一下,又叹口气,随后很快离开了这个小院,这个小院是他的藏身处,他这样行走在黑暗中的人,必须要多准备几处藏身之所,这是其中一处。
秦王要派人到帝都来,还是峦玄和犀锋,可柳寒心里怎么觉着这里面有些古怪,峦玄和犀锋,是秦王的两大亲信,在这个时候,秦王将两大亲信派到帝都,只能说明一件事,雍州的事,已经非常危险了。
“他为什么要让宋皋来告诉你?”
老黄同样提出这个问题,柳寒摇摇头:“我也想不明白。”
“秦王也是外表宽仁,内心狭隘,”老黄鄙夷的寒说道,见对方还是不明白,便点明道:“他这是在猜忌你。”
柳寒一下便明白,忍不住苦笑摇头,这秦王的心恐怕有七个窍。
俩人闲聊着,大脑袋在门口报告,柳铜求见,柳寒吩咐让他进来。
柳铜送来一张纸条然后便退下了,柳寒拿着纸条是密语所写,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明日巳时两刻,茶楼。下面有个奇怪的画押,柳寒当然认识,这是内卫的记号,而且层级很高。
茶楼,没说那个茶楼,但柳寒清楚。
“来了。”柳寒随手将纸条递给老黄,老黄只是笑了笑,便将纸条还给柳寒,柳寒内息运转,纸条在手掌中烧成灰烬。
回到城里后,他并不是没与内卫联系,他向内卫要了王家最近的动态,不过,却没有向宫里报告柳林之战的详情,本意就是想测试下宫里的态度。
里还是没沉得住气。
俩人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宫里现在还要用柳寒,不会对他怎样。
当晚,柳寒住在天娜房中,天娜告诉他一个期待已久的消息,绿竹今天去了那水粉店,跟着她的是新买的小丫头画眉,上次说了之后,天娜很快便采取行动,带着绿竹青衿到人市买回八个小姑娘分给诸位姐妹,画眉便分给了绿竹,月儿又回到她身边。
“她在里面待了多久?”柳寒搂着她问道。
“嗯,大约一柱香时间。”
“这么长时间?”柳寒有些意外,传递情报,只需一瞬间便完成了,为何要花这么长时间:“你没去问画眉吧?”
“奴跟了爷那么久,那会犯这样的错误。”天娜撒娇似的在他怀里扭了几下,柳寒嘿嘿一笑,既然在水粉店待了这么久,绿竹自然要小心万分,只要有人问了画眉,就会惊动到她。
“奴让月儿跟着的,月儿没进去,在外面等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
柳寒微微点头,这再度让他感到力量不足,原本在负责追踪联系的虎哥小七等人,现在有一半的力量在城外。
为了那个神秘小院,虎哥小七已经当了数月的真正乞丐,俩人本事倒不小,特别是虎哥,对乞丐这行很在行,他手下的小乞丐已经三十多人了,而且还加入了一个花子团伙,成了这个团伙的小头目。
小七则盯着厉岩,这段时间,厉岩很老实,就在军营里,偶尔出来便去相好家,他的相好是个寡妇,住在苦水井胡同。
这俩人被牵制住了,剩下几个,分别在迎客居附近监控。
让柳寒有些纳闷的是,百工坊的张掌柜这段时间并没有住在迎客居,而柳林之战时,他却出现在城墙上,柳寒直觉判断,他应该还在帝都。
可他在那呢?
琴声优雅,绿树环绕,数个舞姬在草地上翩翩起舞,河风吹拂裙裾,裙裾飘飘,彩带飞舞;舞姬们扭动腰肢,望着树下男子的目光中带着丝丝媚意。
男子却视而不见,双眼微闭,心神沉浸在琴声中,头散乱的落下,落在肩上,落在面具上。
一个青衣汉子缓步过来,他安静的站在张掌柜身后,没有打搅琴声。
琴弦出一声悠长的声音,舞姬们快转动,组成一个漂亮的图案。
张掌柜双手落在琴弦上,琴声戛然而止,良久,轻轻叹口气,抬头舞姬,舞姬冲他施礼后退下。
“掌柜的,城里有消息了。”青衣汉子躬身将一纸信件送到张掌柜面前。
张掌柜接过信件,打开仔细遍,信里是这几天柳府和柳寒的动静,包括这几天柳寒见过的人。
“你怎么张掌柜问道。
青衣汉子微怔,随即答道:“家要讲和了。”
“讲和是必然,”张掌柜说道:“王家那位老祖宗有更大的图谋,所以,他拼不起;拼不起就只能讲和。”
“更大的图谋?!!!”青衣汉子很是纳闷,不解的掌柜。
“若没有更大的图谋,他干嘛非要黄河水道,以至于与柳寒打一场。”张掌柜说着站起来,抬头径尽头。
青衣汉子明白了,随即摇头,笑道:“这王家老祖宗一向算无遗策,多谋诡变,这次终于是...失算了。”
青衣汉子说到一半,也径尽头,说来,他仅仅比张掌柜慢了瞬间。
没一会,花径尽头出现一个穿着白衣的中年人,个中年人,张掌柜整理下衣袍,神情恭敬,青衣汉子则退到他身后,同样恭谨的年人。
中年人不快不慢,远远的掌柜便露出笑容,加快步子。
“大师兄。”张掌柜先开口,中年人微微一笑:“老远便听见你的琴声,呵呵,这么多年,你的琴技没长进,还是赶不上小师弟。”
“小师弟在这方面有天分,我自然不如的。”张掌柜没有丝毫生气,平静的说道。
“他呀,分心太多,不如你专注,今后的成就也如你。”中年人说着冲青衣人微微点头,青衣人再施礼,转身离去。
张掌柜见他目光落在琴上,便说道:“好久没听师兄的琴了,....”
“这方面我也不如小师弟,”中年人笑着摇头,抚摸着琴弦:“只是很长时间没焦木琴了。”
“小师弟想这把琴,想了好长时间,主人却把这琴给了我,我正想着找个时间送给小师弟。”张掌柜说道。
“送给他做什么,”中年人微微摇头:“还是留在你这吧,他呀!唉。”
“怎么啦?他又闯祸了?”张掌柜急忙问道。
中年人苦笑下,没有说话。厉害的屁股丰满迷人的身材!微信公众:meinvmeng22 (长按三秒复制)你懂我也懂!
第564章 面谈
张掌柜见状也忍不住叹口气,他们这几兄弟从小便在主人身边,小师弟是其中最小的,平日乖巧,颇得他们这几个师兄弟喜爱,小师弟天资聪颖,无论习武还是习琴,进展神,只是性子脱跳,时东时西,让人琢磨不透。..
可让师兄弟们纳闷的是,对他们很严厉的主人,在对小师弟时,却极其宽容,每次闯祸,处理都轻描淡写。
这些年,他们师兄弟分散四方,只有大师兄居中调度,每次到帝都都能见到,其他师兄弟则很少见到,这小师弟在江湖上名声越来越大,可这些年,居然一次没见着。
“不说他了,”中年人叹口气,掌柜正色说道:“主上来信了,你。”
说着拿出信交给张掌柜,张掌柜接过信,信很长,足有三页纸,主上很少写这样长的信,这足以说明,主上对这次行动的重视。
中年人并没有干扰张掌柜,悠然的喝茶,打量四周的环境,四周桃花盛开,远处绿树成荫,整个庄园被绿荫和桃花层层包围,恍若世外桃园。
张掌柜后,闭目静静想了一会,然后才睁开眼,年人,他知道,大师兄绝不会只是为了送封信专门来见他。
中年人温和的说:“烧了吧。”
张掌柜什么话都没说,双手一合,不一会手掌中即有青烟冒起,中年人这才说道:“主上特意让我来见你,扬州的事已经办好,你在帝都耽误太久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张掌柜略微沉默便点头说:“我对柳寒有些,这个人固然有些才干,可毕竟到帝都不过两年,居然很快与延平郡王和小赵王爷搭上关系,还能说通宫里拿银子开盐场,我担心他与内卫有关系。”
中年人眉头微蹙,想了下说:“此人是从西域归来不假,瀚海商社以前一直在凉州和长安有分店,他到帝都后,我也曾让二师弟查了,这人应该与内卫无关,若说有关,那也是在到帝都以后的事,可我没现他与宫里有联系。”
“如此说来,是我多虑了。”张掌柜说道,中年人静静的,张掌柜目光平静,过了会,中年人才微微颌:“谨慎一点也是好的,主上的事正进入关键,这期间任何谨慎都是必要的,特别是你的百工坊,主上估计,内卫已经注意到了,你的行止要特别小心。”
“是。”张掌柜欠身应道,中年人又说:“此去齐地,要留心齐王的动向,这位王爷现在有点不安分,他与王家倒底什么关系,查清楚以后,立刻上报主上。”
张掌柜微微点头,这些年,四下奔走,一面是经商挣钱,一面观察各地情形,也接触到主上的一些布局,主上布局深远,在诸多关键位置上都留下了人,最遗憾的是虎贲卫,十多年前,主上便在虎贲卫中布局,也成功进入虎贲卫,并担任了一个下级军官,可惜在数年前,虎贲卫的一次行动中阵亡,到死都没让内卫现他的真实身份。
至于宫里,他倒不知道,大师兄掌控主上的全部情报系统,让他们比较迷惑不解的是,主上作如此大规模的布局,目的是什么呢?他每年向主上交这么多银子,可主上依旧捉襟见肘,连自己的开销都不高。
这个疑问在他心中已经存在很久,可他不敢问,他相信谁都不敢问,除了大师兄。
“你要有什么想法,就告诉我。”中年人的语气很温和,神情也很温和。
可张掌柜坚决摇头,他知道中年人问的是什么,不是什么想法,这么多年了,主上算无遗策,不但敌人,也包括他们这些下属,没人可以逃过主上那双锐利的眼睛。
自己在帝都盘桓太久了,按照行程,早就应该离开帝都了,可,....,主上因而生疑,这才是大师兄亲自过来的真正原因。
张掌柜深知百工坊的重要性,主上布局如此之大,需要的银子也众多,不说别的,二师兄在西北,每年需要十多万银子开支,除了二师兄,还有四师弟,还有主上的其他下属。
百工坊,这些年挣的银子,高达数百万,全填进去了,可还是不够,还不得不涉足危险性很高的盐务。
也正因为百工坊的重要,主上才特别挑选他来主掌,但他也深知,这个位置很高,可也很危险。
必须绝对忠诚于主上!
可他心里那丝疑窦,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大,所以,他在帝都盘桓,想要查清楚那个人。
“你对柳寒有什么”中年人又问,张掌柜不变,可面具下的眉头却悄悄皱起来,大师兄毕竟是大师兄,虽然不能修行,可却是众位师兄弟中最洞悉人心的人。
“他能从柳林中突围出来,已经让我很惊讶了,”张掌柜思索着说:“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杀死觉明,重创渔夫,”
说到这里,他苦涩的摇头:“师兄,老实说,我做不到,他比我强。”
最后四个字出口,他心里忍不住颤抖下,这瞬间,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在担忧什么了。
中年人深深的,那目光似乎要的面具,直落他的内心。
张掌柜下意识的躲闪了下,随即又平静的年人。
“柳寒的实力的确出乎我们意料,”中年人没有点破:“与他的合作,要谨慎小心,盐号里一定有他的人,一定要谨慎,此人,绝不是那样简单。”
张掌柜点点头,试探着问:“主上是什么意思?”
“主上觉着柳寒这人现在还,对我们是友是敌,还,对他既要合作,又要警惕。”
“主上英明。”张掌柜赞道。
没成想,中年人却叹口气:“我与这柳寒接触过两次,我对他的感觉不是很好,此人很不简单。”
“哦,你对主上说过没有?”张掌柜心里更加不安了。
中年人点点头,张掌柜,目光中满是疑惑,中年人再度叹口气:“主上也接触过他,对他颇为欣赏。”
中年人苦笑下,张掌柜也明白了,主上一向爱才,恐怕有了收揽之心。
中年人没说的是,自从这柳寒到了帝都,组织连续出现几起事件,严重破坏了主上的规划,让主上十分生气,更重要的是,到现在,也没查明是谁干的。
中年人没有多待,交代完事后,很快便离开了。
张掌柜依旧盘膝坐在花树下,默默的海,青衣人再度出现,站在他身后,没有上前打搅他。
“收拾下东西,明天,后天,我们乘船去东平。”
青衣人躬身领命,转身消失在花海。
柳寒在第二天辰时一刻到了茶楼,还是那个伙计将他引到后院,然后便很快离去,留下他一个人在屋里喝茶。
安静的喝了会茶,外面便响起了脚步声,柳寒赶紧起身,躬身等待。
林公公对柳寒的举止很满意,示意他坐下,柳寒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等林公公坐下后才坐下。
“公公见召,不知有什么事吩咐?”柳寒率先开口问道。
“柳林之战打得不错,”林公公欣赏的寒,柳寒神情恭谨,他接着问道:“你对王家是怎么
柳寒苦笑下摇头:“回公公,卑职。”
林公公没有说话,只是,柳寒接着说:“卑职一直很糊涂,想不明白,王家为何一定要漕运,或者说一定要黄河水道,公公,王家通过小赵王爷找到卑职,卑职昨天与王奋见面了,王家提了条件,最主要有两点,黄河水道共有,卑职不过黄河;卑职的条件是,黄河以北共有,黄河水道不许王家染指。”
柳寒说到这里,公公,小心的问:“不知这个条件,公公以为如何?”
林公公露出一丝笑容:“很好,王家不许染指黄河水道。”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卑职明白。”柳寒立刻承诺,然后又说道:“卑职觉着王家老祖宗现在是个障碍,若是能杀了他,让王奋接手王家,是不是好一点?”
“让王奋接手王家?”林公公再度露出笑容,目光中又添了几分赞赏:“这老家伙可是老奸巨猾,行止十分小心,这几年几乎就没出过王家大院,要杀他可不容易。”
柳寒笑了下说道:“卑职没想过自己出手,不过,要一个人死,有很多方法,不一定是刀剑。”
林公公的笑容更加欢畅,寒的目光更加欣赏,然后,微微摇头:“这个法子行不通,内卫在王家有人,但王家分内外两院,内卫只渗透到外院,内院控制极其严格,外人根本渗透不进去。”
柳寒轻轻叹口气,失望之情毫不掩饰,林公公含笑问:“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
柳寒立刻意识到林公公的意思,微微摇头说:“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缓不济急,恐怕这个谈判要迁延下去。”
“什么事都不要着急,”林公公温和的说:“说说你的想法吧。”
“只能从内部动手,”柳寒略微迟疑便将自己离间王奋的事说了一遍:“卑职观王奋,这人色厉内荏,容,实则猜忌,但,这又是个很谨慎的人,他很想要家主之位,但现在他的希望越来越小,王泽似乎占了上风,所以,他有可能动手,但什么时候动手,我不清楚,除非,除非,除掉王泽。”
林公公先是点头,随后又摇头,提醒他说:“王泽若死了,王奋就不会动手了。”
柳寒微怔便明白了,林公公说得对,最大的竞争对手死了,王奋为何还要动手!公告:APP上线了,支持安卓,苹果。请关注微信)
第566章 女人们
柳寒在天娜这待了半个时辰才离去,等他走后,天娜将美姬米娅叫到一起。. M
“主子在担忧我们,”天娜缓缓的说,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美姬和米娅也严肃的点点头,天娜又说道:“从现在起,我们要加紧练功,美姬,你已经进入六品了,争取半年内突破到七品?”
美姬想了下,有些羞愧的摇摇头,天娜轻轻叹口气,想了想,拿出一瓶丹药,美姬瓶丹药,迟疑下坚决摇头。
“这是主子给你的,你突破跨过那道门槛,需要这瓶丹药。”美姬很坚决的摇头,不但不接受还进一步说道:“大姐,我们姐妹中,若有个宗师,主子才能真正放心。”
米娅也说道:“二姐说得对,大姐你要跨过那道门槛,对我们也有好处。”
天娜想了想觉着俩人的建议不错,有个宗师坐镇后院,姐妹们的安全也更有保障。
可那道门槛就那么容易过去?天娜没有信心。
过去半年多,柳寒从江南回来,给了三人每人两瓶丹药,她借助丹药之力连破数境,迈入八品武师巅峰,已经隐隐道门槛,再努力一下,必定可以在半年内可以跨入九品武师境界,可就算到了九品巅峰,要想过那道门槛,也是不容易的。
不说别的,柳铁在九品武师上卡了很久,才在前不久突破成功,进入宗师境界。
正因为她没有信心,这才有今日让丹药之举。
美姬和米娅的修为同样增长很快,别是师姐,可米娅的天资和悟性都强过美姬,进境也就快得多,在过去数月中,居然连破数境,进入五品境界。
“都回去吧,”天娜说道:“加紧修炼,争取早日进入上品。”
美姬起身,米娅作了个鬼脸,依旧那样天真。
米娅十五岁就到柳寒身边,刚来时,不过武士巅峰境界,这几年到了武师六品,总共也才花四年时间,这个进展度算得上惊人了,其中最主要的便是,柳寒的丹药,没有他的丹药,绝对没这么快。
美姬米娅走后,天娜把月儿叫进来,考察了她的修为,月儿的修为很低,只有武徒三品,月儿修炼的时间还短,不过两年时间,有这个修为已经很努力了。
月儿有些不解,但没有问,天娜又给了她一瓶丹药,这是适合武徒境界的丹药,对天娜三女已经没用了,这样的丹药,柳寒随时可以炼制,一点不复杂。
月儿下去后,天娜沉凝片刻,还是将叶秀叫进来,叶秀在后院的地位有些怪异,她是柳寒的俘虏和努力,可修为却不低,有武师五品,在后院,除了天娜三女外,有修为的便只有月儿和叶秀。
叶秀低眉顺眼的站在门口,她的穿着很暴露,大遍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面,外面是白色的纱裙,里面却只有红色的乳罩和巴掌大的内裤,修长的脖子上还带着一个金色的项圈,项圈里面刻着一排字:“柳府私奴,秀”
天娜冲她钩钩手指,叶秀顺从的过来,低头在她面前跪下,天娜抬起她的头,清澈的眸子,眸子透着不解和顺从。
若柳寒不得不佩服天娜的手段,叶秀刚被俘时,多么刚强坚贞,与现在判若两人,现在她的眼中没有丝毫反抗,只有顺从。
“你想回去吗?”天娜问道,叶秀茫然不解,不知道她在问什么,天娜又重复了一遍,叶秀这下明白了,她略微迟疑便摇摇头。
“如果你愿意回去,我可以放你回去。”天娜说道,叶秀依旧摇头,天娜淡淡的第三次说道:“我说的是真话,如果你要走,我绝不为难你。”
叶秀,秀眉微蹙,半响,才说:“女主子说的哪里话,奴是主子的***奴不想走。”
“**什么的,不过说着玩,”天娜平静的说:“主子喜欢怎样,后院的姐妹谁不是全身心伺候主子,你能作的,姐妹们谁不能作。”
“奴知道,”叶秀答道:“所以,奴并不记恨主子,奴刺杀主子,被主子俘虏,奴得到这样的结果,是自然之事,主子待奴已是很好了,主子不知,走江湖的女人结局多数不好,能留在主子身边,已经是奴的福分了。”
天娜还是不解,可叶秀说这话时,很是诚恳,可她还是不敢相信,略微沉凝便说:“既然不想走,那就留下吧。”
“谢谢女主子,”叶秀给天娜磕头,然后望着天娜说:“回主子,奴,...”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天娜平静的说道,叶秀再度叩,低声说:“奴知道自己的身份,可奴能不能换身衣服,在后院,穿这身衣服倒没什么,可万一要有外人进来,奴,...。”
没等她说完,天娜便点头:“可以,主子在的时候,你得好好准备,主子不在时,可以换身衣服。”
“是,主子。”叶秀感激的磕头致谢。
叶秀出去后,天娜坐了一会,她估计今天柳寒不会到后院来,她还在想叶秀,今天叶秀若同意离开,她还是真准备放她走,这女人在后院待了几个月,没有掌握什么机密,出去对柳府损害不大,留下却是个隐患,万一在关键时刻倒戈,后果难料,倒不如现在就让她走。
按道理,杀了她,是最干净的,可以天娜对柳寒的了解,他不会同意这样作,她不愿意作任何让柳寒不高兴的事。
起身走进静室,开始练功,她的静室就在自己的小院里。
没过多久,叶秀出来了,她便住在天娜的院子里,她换上了一身翠绿的长裙,脚下却还是高跟鞋。
她平静的室一眼,转身回屋,再出来时,手上端着茶盘。
安静的坐在花架下喝茶。
柳寒在等待。
王奋也在等待,可冀州却全无消息。
他很无奈,每天在家里喝茶弹琴,龚绣则在琴声中每当放下书,树下的琴,只能长叹。
柳寒抽空去了张梅那,在这里,他将近一个月积压的**全数释放,张梅痛苦又兴奋的迎接了他。
不过,与天娜一样,他检查了张梅的进度,张梅的进度还不错,在这么多丹药帮助下,她从武徒中品进到武徒八品。
张梅很得意,可柳寒很不满意,告诉她,必须在半年内进入武士境界,另外,还要将本门剑法修炼成熟。
与张梅不同,俞美的进境更快些,已经到了武徒巅峰,眼要破镜进入武士境界。
柳寒亲自监督张梅,他暂时没有回度支曹的意思,也没有打算见王奋,就算那位老祖宗回信了,他也要凉凉。
左兰的目光有些幽怨,可,这院子有点小,张梅或俞美,总有一个在院子里。
没有了与王奋的谈判,度支曹可以暂时不去,柳寒依旧很忙,每两天时间,他便要去跟静仁学阵法,此外,他还必须更加熟练的使用疾风九转和五行元极功,这两门功夫给他极大的启示。
五行元极功和疾风九转都是讲如何使用体内真元,五行元极功开拓了数条神秘经脉通路,这几条神秘经脉通路不在十二正经,也不是奇经八脉,而是穿越了正经和奇经八脉,走了一条怪异的脉路。
按照常理,这样的路线会导致经脉重创,严重的有可能重创经脉,导致经脉断裂,可让柳寒惊奇的是,这五行元极功却丝毫没问题,相反威力却极大,同时,由于循环路径不同,让内气聚集度变得更快,唯一的缺点却是,真气的纯度下降,这是一个重大缺陷。
柳寒把这个问题告诉了静仁,静仁思考后,告诉柳寒,世俗界很多功法是从隐世仙门中流传出来的,自从天地灵气变得越来越稀薄,修仙变得越来越难,各仙门都有人在想办法,从最初的聚气阵,到修改修炼功法,全都有人尝试,但没有一例成功,这些失败的功法流传出来,世俗界现,有些功法的威力极大,虽然不能修仙,可在世俗界的元气修炼,效果极好。
“这五行元极功和疾风九转恐怕就是这样的功法,”静仁说道:“不过,这种功法有缺陷,你不能只修这种功法,原来的功法还是不能放弃。”
柳寒接受了静仁的解释,但这两种功法对他的启很大,经脉不是固定的,就象积木,可以用它组成各种图案,人体是个很复杂的体系,即便到了二十一世纪,人类也没能完全解释清楚。
或许其中还有什么没探明的经脉。
范举找时间与他聊了一次,柳林之战同样影响到四海帮,原本雄心勃勃的四海帮停下了扩张的脚步,范举与他聊起柳林之战,既兴奋又遗憾,兴奋是王家受到重创,遗憾的是柳寒展现出的实力是四海帮完全无法力敌的。
“上品宗师,咱们四海帮那能力敌,”柳寒似笑非笑的提醒道:“这青洪帮后面是瀚海商社和风雨楼,是柳寒和萧雨,范兄,别说瀚海商社了,就算风雨楼,可是我们能力敌的!依我这样吧,有块地盘已经够了。”
四海帮的展很顺利,让帮中众人雄心顿起,想趁机扩大地盘,与青洪帮产生了些许矛盾,青洪帮在柳寒的命令下,对四海帮还算克制,没有计较,四海帮觉着有机会,本打算进一步扩张,可这时柳林之战生,四海帮立刻偃旗息鼓,主动退让,让出了一条街。
表面上,柳寒并没有参与四海帮,可实际上,四海帮的一举一动都在他注视下,通过柳刀,他安插了两个护卫队队员进去,对四海帮的所有举措,了如指掌。
比较而言,在有凤来仪,柳寒感到轻松些,这里的目光较少,因而压力也小,不过,让他不舒服的是,宫里知道这个地方,这让他有种不安全感。厉害的屁股丰满迷人的身材!微信公众:meinvmeng22 (长按三秒复制)你懂我也懂!
第567章 蓬柱回京
柳林一战后,帝都忽然变得平静了,除了塞外草原上的烽火,整个大晋似乎平静下来了,现在已经是春末夏初,每年到这个时候,总有几个地方报水灾,可今年风调雨顺,老天爷似乎对大晋开恩了。. M
皇帝登基后,连续推行了三大举措,陈国清查土地,扬州盐税革新,度支曹追债,现在全部完成,随着漕粮入库,春税收入库,朝廷的府库又变得较为充实,朝野上下都盯着皇帝,想知道皇帝对塞外大漠的战火如何处置。
可皇帝依旧沉默着,至治二年六月底,一队士兵护着辆马车回到帝都,马车在馆驿停下,蓬柱和一个中年人下车,馆驿官员很快迎上去,蓬柱吩咐了几句便拉着中年人向舍内行去。
站在馆舍门口,蓬柱望着屋里,轻轻叹口气,说道:“景略兄,七年以前,我们也是住在这个房间吧。”
景略周又抬头壮的帝都,高大的城墙,城门楼上飘扬的旗帜,同样叹口气:“时移势易,令人难料。”
“景略兄,振作点,现在不同以往了,皇上经常念叨你,”蓬柱说着叹口气:“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埋怨皇上当年没保下你的妻儿,这事,你不能怪皇上,皇上是向先帝保了你的,可惜,...”
“雷霆雨露皆是天恩,”景略平静的说道:“我哪敢怪皇上,现在太子已经登基,你也快入尚书台了,朝廷有你们,还担心什么呢?”
“景略兄,皇上虽然登基了,可下面还是一帮门阀士族,尚书台,哼!”蓬柱轻蔑叹口气,拉着景略进入屋内。
馆舍很宽大,是个小四合院,随队士兵迅布防,蓬柱微微摇头,叫过军官,让士兵们好好休息。
“这都到帝都了,不会有什么事,让大家好好休息,明天咱们入城。”蓬柱说道。
没成想那军官却不同意:“大人,卑职奉命护卫大人,大人没入朝,卑职的使命便没有完成,即便在帝都,贼子若铤而走险,卑职必须保证大人的安全。”
蓬柱苦笑下,叹口气:“随你吧。”
“你”蓬柱扭头对景略说:“这就是我们要面对的,景略兄,我知道你想悠游江湖,可现在还不到时候。”
景略面无表情,馆驿的仆役送来茶水,守在门口的一个青衣汉子接过茶水端进来,却没有直接拿到蓬柱和景略面前,而是端到一边,拿银针试了试,才送到两人面前。
仆役一切,心里很不高兴,出了院子,便向长官抱怨,长官没有理会,长官眼尖,早已辆马车不太对,车身上有不少刀痕箭眼。
景略没有反驳,他从凉州回江南,在路上遇见返京的蓬柱,被蓬柱拉到帝都来了,说实话,他是不想到帝都的,可又却不下老友的面子。
“仲贤,我现在虽然被赦免,可依旧有罪,你想的恐怕不行。”景略无奈的说道。
“这话你已经说过数次了,”蓬柱笑道,显得信心十足:“这个案子一定要翻过来,也一定能翻过来。”
景略苦笑下,八年前的案子,那是先帝亲自定的,当年掀起这个案子的还在朝内,要想翻过来,岂是那么容易的。
可蓬柱却很有信心,大声说:“不但你的案子要翻过来,当年昭阳谋逆案也要翻过来,廓清宇内,还清平世界。”
景略微微皱眉,蓬柱气势很盛,此次陈国之行,让他感慨良多,门阀士族之富庶,流民之凄凉,触目惊心!
“当年,你张猛张景略何等豪气,无论在书院还是在朝堂,斗门阀,战豪门,何等畅快,今日,明君在朝,反倒畏畏脚,传出去,岂不令天下人笑话!”
中年人就是张猛,当年一场莫名其妙的贪腐案徇私案,被泰定帝重处,与妻儿一块配凉州,妻儿在凉州身亡,独剩下他一人,他能活下来,还是侥天之幸。
蓬柱深知张猛,生怕他不愿重入朝廷,这才一再劝解,试图解开他的心结。
新君登基,可用之人甚少,这与当年的两个案子有直接关系,这两个案子将当时还是太子的得力部属几乎一扫而空,主要属官几乎全部被杀,这张猛还是侥幸得了配充军。
说了会话,俩人才分别去休息,蓬柱并不担心张猛会走,他既然跟着自己到帝都了,那自然不会就这样走了,这传出去会引起天下人笑话。
蓬柱请求觐见的奏疏报到宫里,皇帝立刻下旨,让蓬柱在第二天入宫见驾。
按照大晋律,钦差回朝,必须住在城外的驿站,没有见驾之前是不能回家,只有见驾后,使命才算结束,钦差才能回家。
第二天,蓬柱在虎贲卫的护卫下进宫,皇帝在御书房召见他。
“起来,起来。”皇帝走下来,高兴且满意的打量他,比起几个月前,蓬柱黑了瘦了,可精神却十分饱满:“嗯,黑了,瘦了,辛苦了。”
“嘿嘿,”蓬柱笑了笑:“倒不辛苦,这次清查陈国土地,安置了大约二十六万难民,这回来的路上,臣就在想,若是在冀州清查,至少能安置一百万。”
皇帝点点头,冲黄公公说:“给蓬卿搬个凳子来。”
黄公公很快搬来张圆凳,蓬柱还是一点不客气的就坐下来了。
“这次你办得很好,哼,那些老家伙总想君臣的笑话,哼,句誕顾玮在扬州也干得很好,延平郡王在度支曹也干得不错,哼哼,这三件大事作好了,朕就要让天下人朕如何收拾这江山。”皇帝很高兴也很自信。
自从蓬柱走了后,他在朝内孤立无援,原本指望左辰,可这老夫子做什么都古板,在治国上更加保守。
可登基以来,这三件大事都办成了,这让他信心更足了。
蓬柱默默的听着,心里确实很是感慨,这三件大事,最难的便是陈国清查土地,遭到所有门阀世家反对,这几个月,他数次遭到死士刺杀,十几个虎贲卫士兵死亡,在回京的路上还遭到一群死士的刺杀。
“朕已经知道,这次回京,还有人要刺杀你,”皇帝恨恨的说:“现在不是以前了,咱们君臣就与他们斗斗,哼,他们也不想想,此种宵小之为,岂能阻挡天下大势。”
蓬柱微微一笑:“皇上说的是,先帝留下的这江山,四处破风,皇上要重振大晋江山,必须挤出脓包,挤脓包会很疼,可必须挤,他们痛,可百姓就甜了。”
“说得对,”皇帝笑容满面:“你回来得正好,塞外大漠已经打起来了,朝中对出兵与否分歧很大,你怎么想?”
蓬柱在路上便接到皇帝送来的密旨,也廷的廷寄,对目前的局势了然于心,他毫不犹豫的答道:“皇上,臣对凉州的情况了解不多,不过,臣在路上遇上景略,他在凉州七年,深知凉州,皇上可宣召他觐见。”
皇帝闻言惊讶之极,随即高兴的问道:“他现在在那?”
“臣已携其入朝,此刻就在宫外等候。”蓬柱答道。
“好!”皇帝兴奋双手相击,转身吩咐黄公公:“立刻宣张猛觐见。”
黄公公躬身领命,蓬柱又对皇帝说:“景略这些年受苦了,心气没以前高了,皇上,一定要留下他。”
“这是自然,朕让他进中书监,”皇帝起身站起来,蓬柱正要起来,皇帝轻轻拍下他的肩膀,让他坐着:“尚书台要改组,你和薛泌要进尚书台,潘冀早就想致仕,朕就遂了他的意,让秋云接替,主掌太尉府,这样就腾出两个位置。”
蓬柱没有丝毫意外,他早就判断皇帝要改组尚书台,先帝留下五大辅政大臣,不错,可这五大辅政大臣都是泰定旧臣,左辰勉强可以说得上是皇帝的人,可此老守旧,面对糜烂的朝局,此老缺少勇气和决心。
很快,门外黄公公进来,报告张猛在门外候旨。
“让他进来,快,让他进来。”皇帝很兴奋,黄公公刚宣布,皇帝已经走到门口,黄公公大吃一惊。
“景略!景略!”
没等张猛开口,皇帝已经拉住他,仔细端详他,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苦了你了!朕对不起你!朕对不起你!”皇帝眼眶红红的,连声说道。
蓬柱的眼睛也忍不住红了,当年,张猛在皇帝身边的地位还比他高,年青俊朗,才华横溢,可现在呢,肤色黝黑,满是风霜,四十不到,头大半都白了,身形枯瘦,一身袍服空荡荡的,站在那,好像风都能吹走。
“皇上,”张猛神情平静,可眼眶也有些许湿润:“过去的事就过去吧,草民已经算幸运的了。”
“回来就好,”皇帝拉着他的手,黄公公很乖巧,立刻搬了把圆凳过来,皇帝却没有让张猛坐过去,而是拉着张猛到自己座位的对面,张猛有些不安,皇帝将他摁下。
“朕要给你,还有,王坤,刘贫,所有人,恢复名誉,平反,贪腐,这世上岂有贪腐的张景略!”皇帝大声说道。
张猛张嘴欲言,可话到嘴边又咽下,他不想扫了皇帝的兴。
当年张猛是以贪腐被查,可却没能查出脏银,最后只好说他挥霍了。
贪腐,当年抄张猛家,最后只抄出不足千两银子。
“那些诬陷你的人,朕也要收拾,”皇帝恨恨的说道,这两大案子,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目标还是冲他来的,原来是准备以谋逆的罪名,可先帝查后,认为谋逆不符,最后也不知怎么的,弄来弄去,弄出个贪腐和徇私来,一下将当时还是太子的当今皇帝的亲信属官一网打尽,到现在,皇帝身边还缺少可用之人。
皇帝不久就明白,先帝之所以不同意谋逆案,如果是谋逆案,势必牵连到太子,如此,就必须废太子。
不过,这也足以让当时还是太子的当今不敢出手救助落难的下属。公告:APP上线了,支持安卓,苹果。请关注微信)
第568章 大漠诸胡
黄公公低眉顺眼的站在角落,神情似乎有些感动,可内心里十分震惊,他十分清楚当初泰定皇帝的决策过程,当时泰定皇帝受到极大压力,冀州青州江南的门阀都有异动,弹劾的奏章堆满御书房,门阀士族展现了强大的力量。.%M
泰定皇帝让步了,牺牲了太子的属官,可过了两年,泰定皇帝开始算账,掀起谋逆案,灭了数个世家。
可现在皇帝要掀开这个案子,甚至要掀开昭阳郡王的谋逆案,这势必要震惊朝野,特别是后者,先帝不知道昭阳谋逆案是冤案?当然清楚,而起是他直接下令由内卫制造出证据的。
这两个案子,特别是后者,绝对不能翻!一旦翻开,半个天下的门阀世家都要卷进来。
因为这个案子,冀州王家许家,退避冀州,近十年没踏入帝都;军方大佬曹晃致仕,留在帝都,处在内卫严密监控之下。
这是一个交换,双方心照不宣的交换。
正胡思乱想着,皇帝示意上茶,黄公公连忙出去吩咐小太监,小太监很快送来茶,黄公公接过来,送到张猛和蓬柱面前。
“朝廷要振作,”皇帝渐渐兴奋起来,大声说道:“可这些官,暮气沉沉,就知道弄权,稍微动一动,便觉着天要塌陷了,请愿逼宫,什么都干得出来。”
蓬柱激动的点点头,张猛则很平静,若在八年前,他也会象蓬柱这样激动,可在凉州七年,他变得清醒了,这个天下,因而也就再也激动不起来。
皇上说了一会,蓬柱终于找到机会插话。
“皇上不是要问凉州之事吗,景略在凉州七年,对凉州之事了如指掌,皇上可征询他。”
皇上闻言,扭头猛,在路上,蓬柱便问过此事,张猛早有准备,他本想让蓬柱代奏,可蓬柱不愿,一定要他亲自向皇上禀奏。
“仲贤已经给草民说过此事,”张猛说道:“吐蕃的国王赞东布,此人登基四年,今年不过十八岁,国政掌握在权相德吉度手中,这德吉度野心勃勃,借着吐蕃的强盛,想要对外扩张,但其对我大晋,依旧心存顾忌,所以,他制定的策略是东守西攻,对我大晋取防御态势,主力向西,攻击西域,所以这些年,边境上还算平静。”
皇帝闻言不由皱眉,这话与秋云的判断相去甚远,正要开口,张猛已经接着说道:“西域现在情况比较复杂,受到东西夹击,东边的吐蕃和西边的一个好像叫...,”
张猛有些遗憾的摇摇头:“草民忘记了,西域诸国,原来还算团结,皇上,您可能不知道,这些年,在西域掌控诸国的是什么人?”
“什么人?”蓬柱不由自主的反问道。
张猛轻轻叹口气:“柳寒,瀚海商社柳寒。”
“你说谁?”蓬柱十分惊讶,皇帝觉着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那听说过,他疑惑的猛。
“柳寒,”张猛肯定的点点头:“这柳寒十分利害,西域二十几国,有十几个国家被他以各种方式控制了,说来也怪,西域诸国却很愿意被柳寒控制,在他的控制下,西域各国和平相处,对外也可以合力抵御,但,两年前,柳寒却突然放弃了这一切,回大晋了,说来,在凉州,我和他还有一面之缘,在凉州,两年前,在姑臧,我帮人卖珠宝,他买下一块玉石屏风,百鸟朝凤。”
“百鸟朝凤!是他在姑臧买的!”蓬柱一下惊呆了,张猛点点头:“我亲眼,花了十万,他夸口说在帝都可以卖三十万。”
“他卖了七十万。”蓬柱苦笑下:“丁轩花了七十万。”
张猛微怔,随后苦笑下摇摇头,他估计在帝都能卖三十万两银子顶天了,没想到居然卖出了七十万。
皇帝倒没注意七十万银子,他终于想起了柳寒是谁了,扬州盐号,是这个人在居中联络,扬州盐政革新能顺利展开,此人是有功的。
另外,好像穆公公也说起过这个人,是什么事呢?
“这柳寒走后,西域怎么啦?”蓬柱接着问。
“我的消息来自西域商道上客商的消息,”张猛先解释下,然后才说:“柳寒走后,西域各国乱了,原本被柳寒压住的矛盾,全数爆,更火上浇油的,鲜卑也盯上了西域,西部鲜卑数次向西域出兵,虽然秋大将军在凉州时,作了安排,拖住了鲜卑西进的步伐,但西域面临的危险依旧。”
“还是说说吐蕃吧,”张猛说道:“吐蕃西进,先便是高昌国,高昌国在西域算大国,有兵力两万人左右,与吐蕃相比,实力差距比较大,但高昌得到温宿等几个西域大国的支持,与吐蕃相持不下,而吐蕃内部也点问题,主要是几个部落不服德吉度,所以,这一线暂时处于僵持。”
“不过,西域局势很危险,”张猛思索着说:“西域诸国现在面对的是三面围攻,以德吉度的目光,应该可以只要他让西域诸国感到,吐蕃不再威胁西域,西域诸国势必力抗西边的大国,同时内部也会动乱,西域各国甚至还会以他为奥援,所以,德吉度要向凉州进攻,但进攻凉州,又不能损失兵力过多,所以,凉州驻军一走,吐蕃必定东进。”
说到这里,张猛抬头帝,郑重的说:“皇上,秋云的意见从这方面来说是对的。”
“哦,”皇帝感到话中还有深意,连忙问道:“那爱卿认为该如何作呢?”
“臣以为,当以驱虎吞狼之策,引诱吐蕃东进,而后与其在边境相持,吐蕃东进不是为了凉州,而是为了西域,所以,其势必不敢深入凉州,如此西域各国便会认为吐蕃的威胁已去,他们会调集兵力与鲜卑相持,鲜卑势大,西域必不能持,于是,他们便只能向外界求援。可环顾四方,他们能向谁求援呢?只有吐蕃,吐蕃便要与鲜卑争夺西域,如此,西部鲜卑便稳住了。”
张猛喝了口水,然后继续说:“稳住了西部鲜卑,便可集中力量对付中部鲜卑,大漠之乱,其实主要是中部鲜卑大王独孤缨,独孤部落是中部鲜卑屈一指的大部落,独孤缨此人曾经在帝都学习,对我大晋了解很多,独孤缨在返回大漠,被推举为中部鲜卑大王,这些年,独孤缨在大漠合纵连横,势力迅扩大,投靠他的部落越来越多,与同为中部鲜卑的大部落的木碟部和乞伏部,产生矛盾,这次中部鲜卑之乱,便这两部向独孤部难。”
“至于白山匈奴,则是继承权问题,白山匈奴大王乌羌年迈,儿子刘渠在帝都为质,匈奴左左贤王伊日车与大部落黑水部一向不合,黑水部领想除掉伊日车,由右贤王去毕接任匈奴大王。
此外,西部鲜卑的拓跋部落早有意向中部鲜卑渗透,在背后支持黑水部,左贤王也有独孤部落的支持,右贤王去毕的势力较弱,但联合了黑水部后,与左贤王伊日车相持不下,现在的关键是王庭的态度,乌羌态度不明,草民判断,乌羌想将大位传给儿子刘渠,可若要如此,就必须杀掉伊日车,让儿子刘渠担任左贤王,可乌渠顾忌我大晋的态度,所以,现在他是左右为难。”
张猛抽丝剥茧将大漠之乱的根源揭开,皇帝犹如拨云见日,顿时有种清明之感,浑身觉着舒畅,想到过去数月的担忧,朝廷举止失措,忍不住对尚书台诸公失望。
“可,现在大漠已乱,该如何处理呢?”蓬柱又问。
张猛苦笑下:“大漠已经乱了,朝廷已经失去机会,现在,只能先定白山匈奴,而后找机会再击鲜卑。”
“那,”蓬柱有点不明白,纳闷的问:“是打西部鲜卑还是中部鲜卑?”
皇帝也同样迷惑不解,张猛笑了笑:“谁强打谁。”
见俩人还迷惑不解,张猛只好接着解释:“数千年来,胡族对我中原始终虎视眈眈,要化解这个威胁,只有大漠始终处于分散状态,大漠任何一个单一的部落都无法,也不敢挑战我大晋,所以,谁想要统一大漠,谁就是我们的敌人,现在就是谁冒出头,就打谁,让大漠始终处于分散状态。”
他话还没说完,皇帝和蓬柱就明白了,皇帝沉凝片刻:“仲贤,你还是到中书监来吧,别走了。”
皇帝前所未有的客气,张猛苦笑下,有心拒绝,可又说不出口,只好提醒道:“皇上,草民是获罪之人,骤然提拔到中书监,朝中势必不安,朝野非议定会不少,草民还是不入朝的好。”
“你那罪本就是诬告,”蓬柱勃然而起:“仲贤,你心里那点小嘀咕,有什么大不了的,找个御史上疏,皇上宣布平反,这样不就名正言顺了。”
皇上点点头,这些操作很简单,他不是不清楚,只是觉着多此一举,自己直接下诏就行了。
张猛却摇头:“景略,你把事情简单了,平反?那当初诬陷我们的人,有没有罪?该如何处理?是不是该反坐?皇上,草民之所以不如朝,就是担心引朝局动荡。”
皇帝却眼前一亮,点点头:“这样吧,你也别回什么江南了,就在帝都住下。”
蓬柱意尤未平,张猛已经站起来:“多谢皇上体恤,草民领命。”
蓬柱重重叹口气,只好接受这个结果,皇帝接着问:“嗯,你让刘渠回去,如何?”
张猛沉稳的点点头,蓬柱略微思索便鼓掌叫好。厉害的屁股丰满迷人的身材!微信公众:meinvmeng22 (长按三秒复制)你懂我也懂!
第569章 升官了
黄公公一直没开口,在边上默默的听着,心里对张猛非常欣赏,这人比蓬柱强多了,他的案子不能翻,许多人还靠那份功劳当着官,昭阳的案子更不能翻,那会牵扯更多人,恐怕连藩王都要牵扯进来,而且,内卫也跑不掉。┡Ω『. M
蓬柱和张猛已经告退,皇帝没有立刻处理奏疏,而是站在屋子中间,望着窗外,眉头紧皱。
“皇上。”黄公公小心的过去,将案几上的奏疏整理了下,将已经处理了的奏疏抱起来,到门**给小黄门,让他快送到中书监。
做完这一切后,皇帝依旧望着窗外**的阳光,黄公公有些纳闷,小心的问道:“皇上。”
皇帝回过头来,回到案几边坐下,黄公公过来将茶换下,同时将蓬柱和张猛的茶端下去交给小太监。
“你还记得那个柳寒吗?”皇帝问道。
黄公公摇摇头:“这名字好像听说过,只是,记不起来了,老奴记性不好。”
黄公公确实记不起来了,这名字有几分熟悉,皇帝静静的,黄公公愁眉苦脸的想着,皇帝笑了下:“好像老穆说过。”
黄公公想起来点:“是不是接手漕运的那个人?”
皇帝点点头,黄公公笑道:“刚才听张猛说这人居然控制了西域二十几个国,啧啧,这人还算有几分本事。”
“朕想的可不是这个,”皇帝思索着说:“这人在西域有这么大势力,居然说放弃就放弃了,嗯,传老穆。”
黄公公答应下来,转身就要去传旨,皇帝在他身后又补充道:“还有,林中。”
林中便是掌控内卫的林公公。
没有多久,穆公公先到,皇帝让他在边上候着,等林中来了一块说话,穆公公退到一边,就象往常那样,神情平静。
林公公很快也到了,他同样神情平静,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可实际上,什么都知道了。
“把你们找来是想问问漕运的事。”皇帝人说道。
穆公公没有开口,林公公答道:“目前一切顺利,第一批漕粮已经到帝都,正在运第二批。”
“有没有麻烦?”皇帝又问。
“有一点,”林公公答道:“已经排除了。”
“王家?”
林公公点点头:“是,皇上,不过,柳寒很得力,王家这次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
“王家,王家,”皇帝念叨了两遍:“哼,迟早要把这颗毒瘤拔掉。”
林公公和穆公公都没开口,皇帝停下又说:“刚才朕召见了张猛张景略,听他说了奇事,这柳寒,在西域可是个人物,控制了整个西域,二十多个小国被他控制了。”
穆公公和林公公面露惊奇,显然俩人都是第一次知道这事,皇帝接着说:“在西域,没有他办不到的事,让朕纳闷的是,他在西域如此成功,为何要抛下西域的产业回到我大晋,他回来究竟是为什么?”
林公公苦笑着摇头:“奴婢问过这个问题,他的回答是想回家了,他没有隐瞒他在西域的生意很大,可奴婢也没想到他的生意会这么大。”
“他现在作什么?”皇帝问道。
“表面上的身份是禁军队正,实际上是内卫玉牌客卿。”林公公答道:“奴婢本想过段时间,将他调入虎贲卫,江风的修为低了点,而且人也不够灵活。”
“虎贲卫统领,”皇帝略微沉凝后摇头:“虎贲卫必须忠诚,江风修为低点没什么,宫里还有供奉,这个人到帝都的目的还不清楚,虎贲卫位置关键,这人先不动。”
“是,陛下。”林公公低头领命,穆公公神色平静,皇帝又对他说:“当年张猛因为贪腐一案,全家被配凉州,边塞苦寒,一家人去,一个人回来,妻儿老小,尽皆丧命。”
皇帝神情悲戚,决然道:“朕很清楚,张猛他们是因为朕,才获罪,朕要给他们平反,这事,朕交给你。”
黄公公神情陡变,穆公公神色平静,白眉皱成团,低声劝道:“皇上,此事非同小可,当年卷入此事的朝臣众多,皇上,此事可以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皇帝有些激愤的一跃而起:“这天下,就因为这四个字糜烂,从长计议,要从多久!要多长!”
穆公公噗通跪下,叩道:“皇上,老奴知道皇上为大晋焦虑,可皇上,这个案子一旦掀开,势必导致朝廷震动,天下不安啊!皇上!”
皇帝昂站在木榻前,昂向天,傲然说道:“没有霹雳手段,岂能让那些昏昏欲睡之徒惊醒!朕就是要借此重振朝纲!把那些无能之辈,赶出朝堂!”
黄公公闻言,不由在心里苦笑,皇帝这是有意如此,难怪刚才站在那愣了半天,已经作决定了。
穆公公再度进谏:“皇上,当年之事,老奴心里很清楚,先帝治他们的罪,也是不得已,先帝很清楚,他们是冤枉的,可依旧不得不冤枉他们。”
“不要用先帝来压朕。”皇帝阴沉的说。
穆公公微怔,林公公连忙开口说:“皇上,要翻当年的案子,现在确实不是机会,朝廷要出兵大漠,这个朝廷乱了,对出兵大漠,影响甚大。”
此言一出,皇帝犹豫了,出兵大漠,要作的事很多,必须保持朝局稳定,得暂时委屈张猛,想到刚才张猛的态度,早已经明白了,心中歉疚更甚。
深深的叹口气,公公,温言道:“起来吧。”
黄公公连忙上去将穆公公扶起来,皇帝叹口气:“这事,你先作点准备,战事过了,再说吧。”
“老奴遵旨。”穆公公应承下来,满是皱纹的脸上有着深深的担忧。
林公公帝,见他没有再吩咐,便小心的说:“奴婢告退。”
林公公扶着穆公公退下,刚到门边,皇帝又吩咐说:“那个柳寒,找个时间,朕想见见。”
穆公公和林公公微怔,穆公公连忙答应,林公公问:“柳寒现在被延平郡王点名调到度支曹,负责追缴欠银,奴婢是不是现在就将他调回禁军。”
“原来是他,”皇帝想起来了,延平郡王曾经上疏,点名要调一个姓柳的到度支曹,还说他领兵有方,皇帝点点头:“度支曹那边的事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十几万银子,多数都是些老臣,本就清平,让柳寒回禁军,另外,他现在是....”
林公公立刻答道:“队正。”
皇帝微微摇头:“一个上品宗师,才队正,传出去,让人笑话朕无识人之明。”
林公公都没接口,禁军不归内卫管,由禁军中侯杨晖管,但禁军中侯归穆公公管,穆公公小心的问:“皇上的意思是不是提升他为屯长。”
“这人既然能在西域作出这么大的事,朕长还是低了点,”皇帝想了下说:“朕侯,先给军侯,然后说吧。”
“老奴遵旨。”穆公公应道。
从御书房出来,穆公公擦擦额头的汗珠,苦笑摇头:“老了,老了,到老还出这样的岔子,唉。”
“干爹说的哪里话,”林公公扶着穆公公,边走边安慰道:“皇上也没说什么。”
穆公公摇摇头,叹口气,俩人踽踽而行,几个小太监跟在他们身后,小心的保持一定距离。
柳寒自然做梦没想到自己会连升两级,接到回去的命令后,他向延平郡王告辞,延平郡王十分惋惜,可柳寒也从他神情中释重负的轻松,让柳寒回军营,说明朝廷对剩下的欠银已经不在意,追缴欠银告以一段落。
自从开始追缴欠银,延平郡王和度支曹的这些官员们的心都是提起的,得罪了无数官员,这些官员要是反噬,十分可怕。
现在事情终于可以说结束了,无论延平郡王还是下面的官员,都大大松了口气。
柳寒回营交令,执星官令他到中军大堂。
柳寒带队到中军大堂外,向守在大堂门口的一个军官报告,军官让他在外等候,自己转身进去通报,过了一会,听见里面在叫喊:“令,前军队正柳寒进堂交令。”
柳寒整整军袍,让程甲带着众人留在外面,自己大步流星走进中军大堂。
中军大堂是禁军的指挥中枢,柳寒边走边四下留心,平日里他这样的小官是没资格进中军大堂的,上次领命也不过是他的上司的上司军侯麦登在中侯杨晖这接过命令,回去再传令给他,所以,这是他第一次到中军大堂。
心里纳闷,加上心里有鬼,柳寒步流星,没有丝毫戒备,实则劲气灌满全身,目光滴溜溜一扫,整个大堂都印在脑海里了。
到了大堂前,柳寒抬头晖,杨晖面容精干,下颌有一蓬胡子,没有穿着戎装,而是一身锦缎长袍,头上带着武冠,的目光很严厉。
在边上还有一个青年军官,青年军官倒是穿戴齐整,全身铠甲,面容黝黑。
“卑职奉命回营,特来向将军交令。”柳寒说着奉上令牌。
中军小吏过来,将令牌拿过去,放在杨晖面前的案几上。
杨晖一直在打量柳寒,拿起令牌,随手插进令牌壶中。
“你就是柳寒?”杨晖点点头:“加入禁军半年,薛泌薛大人举荐,听说你兵带得不错。”
“大人过誉了,”柳寒不卑不亢的答道:“卑职不过是贪天之功,这兵都是大人练的,卑职拣了个现成便宜。”
杨晖哈哈笑起来,满意的点点头,扭头边那青年将领:“你觉着怎样?”
青年将领盯着柳寒,头也没回的说道:“差事办得不错。”
“回将军,是王爷部属得当。”柳寒答道。
青年将领微微皱眉,不悦的说道:“当兵嘛,刀头舔血,应该直来直去。”
青年将领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不象杨晖,说话平和,没有丝毫烟火。
“回将军,不是卑职谦虚,”柳寒一点不回避他的目光,直视着他答道:“卑职说的是实话。”
接着他解释道:“卑职加入禁军不过半年,这些士兵本就是从边军中抽调的骁勇之士,又进过将军训练多年,本就是精锐,卑职接手,不过拣个现成便宜。至于度支曹之事,卑职有些功劳,但延平郡王之功在卑职之上,卑职不敢贪功。”
“呵呵,好!”杨晖笑着站起来:“柳寒听命,鉴于你在度支曹追讨朝廷欠银子之事,立功甚大,延平郡王多有赞赏,本将决定升你为军侯,统帅一曲之士。”
“谢将军!”柳寒心中微震,可还是抱拳致谢,他现在的官衔是队正,往上便是屯长,屯长之上便是军侯,军侯统帅一曲之众。
大晋军旅编制,五人为伍,这是最小的作战单位,二伍为是什,五什为队,二队为屯,五屯为曲,二曲为部,五部成营。
(最近检,前面的也说了编制,与这冲突的,以这里为准,前面的有时间再改。)
也就是说,现在他柳寒手下有五百人了,算得上中级将领了。
可,没等他得意。
杨晖又补充道:“不过呢,咱们禁军编制不足,缺额较多,你这一曲现在就你现在手下五十人,我暂时抽调不出其他人交给你。”
柳寒愣住了,青年将领盯着他,柳寒苦笑下:“将军,一曲五百人,卑职却只有五十人,只有一成,将军,这少得也太多了吧,还有一曲下面有五个屯长,卑职连一个都没有,这,将军,倒不如让卑职当个屯长还好,这样就算差人,也不算太难
杨晖略微沉凝,扭头年将领:“文德兄,你觉着如何?”
“五十人太少,”青年将领大声答道:“五百人,怎么也该给两百。”
“两百?”杨晖笑了笑:“两百人,上那找两百人去,这样吧,给你一百人,屯长由你自己报,嗯,你有什么想法?”
柳寒心念一动,抱拳道:“多谢大人,卑职有好友厉岩,也是队正,其人带兵有方,卑职深知,能不能将他调给卑职,如此,便有一百人了。至于屯长,厉岩可升为屯长,另外,卑职有部下程甲,行伍多年,统兵有方,卑职建议,提升他为屯长。”
杨晖略微思索便点头:“行,就按你说的办,你下去给个条陈上来。”
柳寒没有动,依旧抱拳说道:“卑职有五百人的编制,军中无法抽调,能不能让卑职自行募兵?”
杨晖眉头微皱,沉声道:“这是禁军,若随便什么人都能入禁军,城外流民成堆,随便一声,便有成千上万的人。”
“将军,军中缺额很多,迟早都要招满,”柳寒坚持道:“不若先行准备,卑职也不招多了,就一百人,将来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杨晖眉头皱得更深了,怒气渐盛大,正要呵斥,青年将领已经起身抱拳:“中侯大人,小将认为此举可行,不过,柳将军,咱们禁军不要垃圾,你可以招一百二十人,这二十人可以是你的卫士,其他一百人则是士兵,各级军官由你指定,三个月后,我要验收,若是不行,立刻开缺!将军若何?”
杨晖重重吐口气,盯着柳寒,森然说道:“好,本将答应你,不过,你要记住,若招来些垃圾,军中有军律在,本将军当行军法!”
“小将遵命!”柳寒抱拳应道,随后又问:“将军,小将是不是还住在现在的军营?”
“当然不是,待会有人领你和你的人去新军营。”杨晖语气中有丝不耐烦。
“大人,小将这曲人马归那位将军指挥?”柳寒又问道。
杨晖微微诧异,更加生气:“你到禁军已经半年了,还不知道禁军编制,该打!”
柳寒也有些诧异,不明白的望着杨晖,青年将领摇头解释道:“咱们禁军最大编制不是部,而是曲,若有差事,临时委任。”
“明白没有?明白了就下去吧!”杨晖不耐的挥手,似乎要将柳寒赶出大堂。
尽管依旧纳闷,柳寒还是口中称是,抱拳施礼,倒退两步,才转身大步离开。
两百二十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运用得当,可抵得上一千人。
出来,众人都,柳寒什么话都没说,带着他们回到营地,到了营地,众人都以为立刻解散,可柳寒在他们面前来回踱步,最后站在他们面前。
“待会欢呼时,声音小点,”柳寒先打个招呼,众人心中一喜,柳寒轻轻咳嗽两声,众人都焦急的望着他,柳寒心里遗憾,这时候怎么没人捧场,他板着脸说:“刚才中侯大人告诉我,老子升官了,升了两级,从队正升到军侯,怎么样,高兴吧。”
没成想,众人面面相觑,都默不作声,柳寒微微纳闷:“怎么啦?老子升官,你们不高兴!妈的,老子白你们在一块了!”
“高兴。”
声音有气无力,柳寒很是不悦,彭余在队伍中叫道:“大人升官,当然高兴,可我们呢?大人,不知你去那一曲?”
柳寒这下明白了,哈哈一笑:“中侯大人说,所有曲都满了,没位置,所以,让我组建一个新曲,你们这帮兔崽子还是老子的部下,这下高兴了吧。”
“高兴!”众人齐声大呼,顿时喜笑颜开,欢声雷动。
等大家伙笑过后,柳寒又说:“不过呢,中侯大人说了,现在咱们禁军缺额严重,所以,咱们这曲只有二百二十人,也就是查一点一半,所以,你们当中只有少数人升官,现在还高兴吗!”
“啊!”众人大为惊讶,柳寒打量众人,众人中程甲神情最为复杂,彭余则很兴奋。
“本人升官了,弟兄们也得动动,程甲,”柳寒叫道,程甲一愣,边上有人推了他一下,程甲连忙答应。
“你升官了,屯长。”程甲微怔,随即大喜,躬身领命:“多谢大人!卑职肝脑涂地,追随大人!”
柳寒点点头,又叫道:“彭余!”
彭余大步跨出队列,柳寒下令道:“本军侯有二十人的卫士,我任命你为卫士长,你可愿意?”
“卑职愿意,多谢大人!”彭余大声应道,乐呵呵的站到柳寒身后。他没想到柳寒让他当卫士长,这卫士长可比屯长还强,以柳寒的修为和才干,升官压根不是难事,卫士长也就能随着升官,另外卫士也能跟着沾光。
随后,柳寒又任命了传令官,提升康浚担任传令官,又挑出五个卫士,其中便包括当初向他挑战的娄锤,再将各级军官作了一番调整。
“弟兄们,现在就这样了,待会厉岩队正会带他的人过来,这样我们有一百人了,中侯大人答应我,可以招一百二十人,你们要有人选,不管挖角还是到外面去找,都可以,我先把话放这,招到五个人的当伍长,招到十个人的当什长,招足一百二十人为止,不过,话说在前面,老子不要废物,修为越高越好。”
“是!大人!”
“程甲,这事你负责!”
“卑职领命!”程甲很兴奋,抱拳领命,他心里清楚,这是在柳林外挣来的,要不是他不要命的往里冲了两次,这个屯长恐怕就是别人的了。
“好,今晚加餐,老子升官了,今天老子请客,酒肉管够,每人赏五两银子!”
众兵丁更加兴奋,欢呼声大起。
柳寒拿出几张银票交给程甲,让程甲去操办。柳寒又下令,让众人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士兵们立刻动手,开始收拾东西,营地里忙碌起来。
没有多久,来了个军官让柳寒跟他走,这军官叫冯宽,冯宽胖乎乎的,很是客气,柳寒悄悄塞了一百两的银票给他,冯宽的胖脸更是乐开花,带着他到一处空置营地,告诉他这就是他这一曲的驻地。
柳寒四下打量,这院子挺宽,从大门进来便是一块空场地,正对大门的是一个高台,营房则在高台后面,这里建有数列平房,平房建得很整齐,这让柳寒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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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 收揽兵心
搬营房跟搬家似的,除了许多零碎,打扫清洁外,由于柳寒这一曲是新建的,还要配备很多装备,弓弩刀枪,等等,柳寒从未干过这事,干脆让彭余带人去办,自己抄手在营区巡查了一番。.ΩM
很显然这营区已经有不短时间没人了,很多房间的门上都是灰尘,营区内还有不少垃圾,水井倒是挺好,卫生间也还不错,这大概是长时间没人用的缘故。
等他巡视一圈回来,厉岩已经带着人到了,寒,厉岩很是高兴,他在原来的部队很受排挤,能在柳寒手下,他当然高兴。
柳寒与他寒暄两句,然后告诉士兵,晚上加餐,另外,每人犒赏五两银子。厉岩先是微怔,随后想到他有钱,也就释然了。
收拾了一下午,终于有模样了,晚上,士兵就在操场上聚餐,柳寒让人买了一头猪五只羊二十坛酒,在操场上架起火堆,弄起烤全羊。
士兵们个个吃得酩酊大醉,柳寒也不管,让没醉的将喝醉的扶进营房里,当晚,他没有离开营区,而是拉着程甲厉岩在营区巡视,与他们商议招兵和训练之事。
“训练的事,你们俩人分别作,我呢只负责制定计划,我的要求是,每个士兵都要能开两石弓,每个人都能骑马,能操纵强弩,能用刀枪和盾,随便拉五个人都能组成战阵,随便几个人都可以组成战阵,三个人,四个人,七八个人,都可以。”
“大人放心,卑职一定竭尽全力。”程甲立刻应道,厉岩也点点头。
“明天,把这收拾下,所有垃圾都要清理干净,不管是不是有人住,都要清理干净,娘的,没人住还有这么多垃圾。”柳寒四人就在营区散步,柳寒又指着营门:“以后那里放上两个哨兵,每个时辰换一次人,大家轮流来。”
柳寒带着三人在营区游逛了几圈后,让程甲和厉岩回去睡觉,他自己则和彭余今晚值守,程甲和厉岩都愣住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少废话,明天,你们要带队,我呢,屁事没有,少废话,回去睡觉。”
柳寒将俩人赶走,自己和彭余在营区继续溜达,可别溜达,可整个营区的动静都在他掌控中。
边溜达边与彭余聊天,彭余出身庶族,师门是兖州的一个小门派,他的修为不算高,只有武士四品的样子,原先在兖州郡国兵,三年前,被调入禁军。
“这个你拿着。”柳寒抛给他一瓶丹药,这是对武士境界有效的丹药,也是他自己炼制的:“这瓶丹药对我没用了,你拿着。”
彭余大喜,连忙接过来,他卡在四品上已经很久了,有了这瓶丹药,突破四品有望。
“这丹药很有效,你要争取突破到武师境界。”
接着月光,柳寒淡淡的提醒道,彭余先是愣了下,随即更加兴奋,柳寒是上品宗师,他说能,就一定能。
柳寒又接着说:“你是我的卫士长,是我的亲兵,是部队里,离我最近的人,你的修为高些,我遇上危险的机会就少些,另外,你还要当好我的耳目,把所有人都替我盯着,程甲,厉岩,都要盯着。”
“是,请大人放心,小的一定盯住所有人。”彭余神情坚定。
交代了事情后,俩人开始闲聊,彭余没有成亲,禁军的收入虽然高,可他是个豪爽之人,几乎从来不存银子,他家里也没什么人了,十六岁便出来当兵,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的修炼。
一夜无事,第二天,柳寒程甲厉岩指挥的训练,与所有军队训练差不多,先是体能训练,而后是队列训练,无论五人还是十人,只有不停的练,才能熟练掌控阵型的变换。
柳寒将训练叫停,把两队人叫到一起,程甲厉岩都有些纳闷,不知他那点不满意了。
“我想知道,你们当中有修为的有那些?有修为的举手。”
士兵中大约七成举起手,柳寒微微点头,又下令道:“武徒境界的站出来,程甲屯站在这边,厉岩屯站在那边。”
程甲这边走出二十多个士兵,厉岩那边也差不多。
“武士修为的站到前面来。”柳寒又下令道。
程甲这边站出来七个,厉岩那边站出来九个。
“有没有武师境界的?”柳寒问道,厉岩举起手,程甲这边则一个都没有。
柳寒略微想了下便下令:“按照境界高低排列,上品在前,中品其次,最后是下品。”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但还是按照柳寒的命令站好。
柳寒又对剩下那些士兵说:“军队是整体作战,个人再骁勇善战,在一场大战中,作用也极其微弱,你们当中有不少是从边军中调来的,参加过与胡族的战斗,应当明白这个道理。”
不少士兵微微点头,柳寒继续说:“宗师,算是高修为了,可只要你们组织得好,五人战阵就可以挡住宗师的攻击。”
士兵们迷惑不解,他们从未与宗师交过手,遇上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武师,连上品武师都没遇上过。
“你们对部队进行调整,”柳寒扭头对程甲厉岩说道:“每个伍,都要有个武士,两个武徒,一到两个没有修为的士兵。”
程甲没有丝毫犹豫便领命,厉岩微怔下,才接手命令。
“没有修为的弟兄,也不要气馁,我这里有个练功功法,你们学学,程甲,厉岩,你们各自的人自己教。”柳寒说着拿出书册扔给厉岩,厉岩十分惊讶。
要知道,功法是一个门派的核心机密,各门派都严防死守,偷窃功法者,将遭到这个门派上下的全力追杀,可柳寒却若无其事的将一本功法拿出来,让大家学。
厉岩接过来,打开一册半新不旧,封面有些黄,上面写着《八荒原合功》,厉岩简单翻前面部分是内气修炼,后面是一套刀法名叫百战刀诀。
厉岩略微战刀诀,这刀诀虽然名为百战,可实际上只有十二招,刀法很简单,劈挑挡格,以他的修为,好些东西只是便明白了,程甲也凑过来。
“你们俩不要练功的部分,后面的刀招可以个不用我提醒你们吧。”柳寒说道:“刀招,要立刻教给大家,每个人都要学。”
没有修为的士兵大为兴奋,他们早就想修炼了,比较而言,在战场上,有修为的比普通士兵的生存能力强很多。
柳寒岩,厉岩翻交给程甲,冲柳寒抱拳:“多谢大人!”
“多谢大人!”士兵们大声高呼,每个人都乐呵呵的。
“行了,你们也别谢了,”柳寒笑道:“这本功法是我无意间得到的,对我而言,没什么用,这便宜就给你们了。”
“好了,给你们三个月时间筑基,三个月后,每个人都要达到武徒初品程度。”柳寒提高声量,大声问道:“行不行!”
“请大人放心!小的一定你努力!”众人齐声答道,柳寒满意的点点头,接下来的事便交给了程甲和厉岩。
把厉岩调到身边,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盯着他。
至于这本功法,前面的功法是在月魄殿得到的,当初拿到这本功法就知道是中原功法,月魄殿也不清楚这本功法是怎么来的,负责管理月魄殿藏书楼的弟子也不清楚,反正就在那。
这功法与月魄殿的功法冲突,所以,对月魄殿来说,没什么用处,便送给了柳寒,柳寒没有练过,但柳府护卫队的成员有练过的,威力不错,至于后面的十二招刀法,则是他早期总结的。
把这份功法和刀法给厉岩岩势必要上报,便可以追查下他的真正主人,但这不是主要的,真正的目的是要误导对方对自己修炼功法的判断。
当然,这道诱饵放下去,是不是有效,他也不清楚。
安排完毕后,柳寒忽然想起一事,问程甲,那个年青将领是谁?
“那是曹勇曹校尉,”程甲有些纳闷的寒,心里在嘀咕,这上司怎么连曹校尉都不知道:“咱们禁军有五大校尉,中军校尉曹勇曹校尉,左军校尉冯翎冯校尉,前军校尉岑浩岑校尉,右军校尉庞宇庞校尉,后军校尉赵义赵校尉。”
“那咱们属于那个军?”柳寒问道,程甲摇头说:“这五军只是说说,五大校尉并没有直接统军,曲是最大的成建制部队,校尉只是名义上,手下并没有固定军队,若要出兵,临时组建,然后任命一个校尉为将。”
柳寒有点不糊涂了,干嘛要这样,这不是让将不知兵,兵不识将吗?
“我也不知道,我在禁军的时间比较长,一直都是这样的。”程甲显然也不明白。
柳寒又在军营里待了一整天,傍晚时才离开军营,他没有让彭余跟着,自己一个人回家了,他把这个疑问抛给了老黄。
“你不了解大晋的历史,”老黄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武宗晚期,太子以禁军两营作乱,武宗以邙山大营平叛,此后,武宗颁旨,禁军设五校尉,但校尉不统兵,由你这样的军侯统兵,如此,就算有人叛乱,也不过数曲兵力,可以轻易平定。”
柳寒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还是担心叛乱,这法子.....,有点笨。公告:本站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
第571章 柳铁离京
一曲部属,只有一百人,差了四百人,可以招一百二十人,柳寒把招兵的事交给了程甲和厉岩,他丝毫没有趁机将护卫队或正在训练的私兵弄进禁军的打算,这些私兵中有部分刚到帝都时招的已经堪使用,柳寒同样给了功法,不同的是,还有大批丹药,这些丹药都是筑基用的,武士以上便没用了,关键是炼制这种丹药的材料很常见。.M
除了私兵外,在府里还有二十多个十来岁的小孩,这些小孩都是在来帝都的路上买的,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柳寒亲自教,所练功法就不是《八荒原合功》,而是《玄天诀》,同时下大批丹药,这二十多个小孩经过两年苦练,全部进入武徒境界,少数几个优秀的已经进入武徒上品。
对这二十多个孩子,柳寒并没有让他们开始练兵器,只让他们练内功,他打定主意,在他们进入武士境界之前,不让他们练兵器,进入武士境界后,由他们自己选择兵器。
当年,他在杀手营便是这样,进入武士之前不练兵器,但是三年之内必须进入武士境界,没有进入的便被淘汰,淘汰就再也没见过。
百战刀法是护卫队的基础刀法,护卫队的都要练,算不得什么高级刀法。
“王奋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老黄问道。
“晾着呗。”柳寒懒洋洋的说道,现在他们已经过了最困难的时期,风雨楼的伤员已经全部伤愈,伤势最重的吕亮巫简都已经痊愈,另外,风雨楼还有个好消息,黑魁回来了,他负伤后逃进一家道观,在道观内昏迷,被道观内的道士所救,养了几个月的伤才能下地走动,现在回来了,只是伤势依旧,修为只恢复了三成。
柳寒现在还琢磨不透王家那位老祖宗的路数,王奋算是个人才,就这样牺牲掉,算算这笔账,也不合算啊,还有王奋手下还是有几个人才,这些人也都牺牲了?
老黄皱眉思索,他对这王家可以说恨之入骨,当年便是这位老祖宗兴风作浪,昭阳郡王才惨遭灭门,他们才一败涂地。
可这个老狐狸狡诈无比,灭了昭阳后,立刻功成身退,回到冀州,从此不出冀州,王家子孙也不进帝都,姿态之低,让泰定帝就算想收拾他,也无从下手。
“这样下去不行,”老黄缓缓说道:“咱们按兵不动,王家那位老祖宗肯定更加怀疑,我是安排几个人袭击下王奋。”
柳寒想了想,他有点舍不得,要袭击王奋,出动的必定是精锐,三十六铁卫必须出去几个,私兵还不能用,所以只能用护卫队,可无论铁卫还是护卫队,都是他长期培养出来,就这样牺牲了,很可惜。
老黄只是一眼便明白他在想什么,淡淡的说:“让萧雨出手。”
柳寒皱眉思索,还是摇头:“不妥,王奋不出帝都,我们若在城内袭击他,正好给那老狐狸借口,我相信只要我们这边动了,一定会有大批官员上疏,弹劾陈宣,同时弹劾我以商乱政。”
老黄略微思索便承认柳寒所虑甚是,柳寒想了下又说:“不过,我们是得动一动,不是在这里动,而是在冀州动。”
“叫柳铁进来。”柳寒冲外面吩咐道。
很快柳铁进来了,柳寒问:“境界稳定了没有?”
柳铁点点头,柳寒拿出两瓶丹药:“这一瓶是七圣丹是疗伤用的,这一瓶合气丹,是增进修为的,这两种丹药都是我刚炼制的,七圣丹,只要你有口气,便能活;这合气丹,一定要小心,不要让外人知道。”
说着,两瓶丹药飞到柳铁面前,柳铁面无表情的收下,柳寒接着说:“你立刻动身,上冀州去,家有什么人,杀几个,要紧的,但不可以轻易潜入王家,不可以冒险,明白没有?”
柳铁眉头微皱:“主上,干嘛不干脆点,把那老东西杀了。”
“呵呵,好,不错,”柳寒干笑两声,老黄也微微一笑,柳寒笑脸一敛,板起脸嘲讽道:“进宗师了,口气也大了,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你知道王家有多少高手?咱们在西域杀过多少高手!宗师,你不过初品宗师,就目中无人了!”
柳铁脸色刷地白了,柳寒口齿之利,从西域回来的老兄弟无人不知,损起人来比打他们一顿还利害。
大脑袋在门外,同样脸色煞白,柳铁是什么人,不算后院的话,柳府第三号人物,在柳寒面前就跟个小孩子似的。
“王家先后派到帝都来的中品宗师便有三个,初品宗师四个,那个王泽是不是真下江南了,还不知道,王家还有多少个上品武师,家里还有私兵,机关暗器,这王家要真这么容易进去,王家老祖宗真这么容易杀,他早死了。”
“三十六铁卫,任何五人组成的战阵都能把你挡住,再加上两倍的人,就能把你困死,”柳寒重重哼了声,柳铁脑袋耷拉下来,知道自己闯祸了,柳寒厉声训斥道:“我告诉过你们多少次,任何情况下都不要轻视对手,闯进去,把人杀了就完事,就这么容易,王家千年以前就被灭门了。”
柳铁不敢开口,柳寒骂了一阵后,怒气稍歇:“咱们最近很顺利,觉着帝都不过如此,个个都眼高于顶,别人都是垃圾,萧雨够强了吧,风雨楼够强了吧,可一夜之间,就塌了,萧雨雷纳,十年心血,付之东流,如果,我们也这样,这柳府,要不了多久便灰飞烟灭了。”
老黄铁脑袋耷拉着,微微一笑,插话道:“好了,你也别生气了,他在你身边,一向谨慎小心,柳铁,冀州之行,一方面是锤炼你的修为,刚踏入宗师,需要淬炼一番,同时了解下大晋各地风貌。”
“你此行,杀人只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沿运河北上,到幽州去,州的情况,明白没有!”柳寒语气依旧严厉。
柳铁连忙点头:“明白了!请主上放心!”
“一定要谨慎小心,”柳寒上前两步,温言道:“在西域,你也单独执行过几次任务,可大晋比西域复杂十倍百倍,这一路上,一定要谨慎小心,还记得我教你的化妆术,记得就好,还有,杀人的手段很多,用刀枪,只是一个方面,对了,这瓶丹药也拿着,这是解毒丹,除了传说中的几种毒药,其他的都能解。”
说着,柳寒拿出一瓶丹药交给他,柳铁憨厚的笑了笑:“主上,我还有,这次行动前,你给了的,没用完。”
“没用完也拿着,”柳寒将丹药塞进他手里,然后又拿出一叠银票交给他,柳铁也没点,顺手便揣进怀里。
“今天准备一下,明天一大早先到城外的庄园,后天再走,身上不要有任何瀚海商社和帝都的痕迹。”
柳寒叮嘱得很细,柳铁一一应承,西域的江湖经验在大晋用处不大,柳铁担心他用西域的方式行走大晋,如果那样的话,非常危险。
老黄终于忍受不了,开口打断他。
“行了,怎么变得这样婆婆妈妈的,你出去后,一切要小心,还有,这是给你伪造的身份。”
柳铁想起来了,将身牒收起来,又问:“主上还有什么吩咐?”
“一切小心。”柳寒在他肩上用力拍拍:“千年世家之名不是虚的,冀州是他的老巢,说不定你走进的一家小店,便是王家开的,你在路边摊子上吃小面,摊主说不定便是王家的佃客,只不过农闲时来摆摊。”
“明白,主上放心。”柳铁嘿嘿笑了两声,转身离开。
柳铁是柳寒身边最得力的战将,跟随的他的时间也是最长的,这次放他出去,主要是需要,杀王家人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他必须通过这种方式来增进修为。
温室里的花长不大。
王家安静了,至少在帝都安静下来了,王奋在等待冀州方面的消息,漕运十分顺畅,萧雨督运的第二批漕粮很快到了帝都,从江南买的四条粮船加入船社,在渤海郡新造的两条粮船快要完工。
六月时,小赵王爷经过一系列运作,将淘宝山庄附近的地卖给了柳寒,淘宝山庄准备扩建。
从各地传来的消息,生意非常顺利,其实,从做生意来说,柳寒非常自信,布匹绸缎珠宝,掌控了漕运后,他又准备作粮食生意和开设修船铺,这个修船铺,就准备开在迎客居对面。
六月中旬,一队士兵护一辆马车进入帝都,马车驶入北城半牛角街的秦王府,峦玄从车上下来,早有王府下人在边上迎候,峦玄抬头空,略微舒展下身体,犀锋已经下马,将缰绳扔给士兵,吩咐早守候在边上的王府下人。
“多喂点细料,每天领他跑上五里路。”
下人答应着牵马到马厩,这马是秦王最近赏的,是一匹珍贵的龙马,这龙马传说是天马与蛟龙的杂交而产,不但负重大,而且度奇快,是每个武将梦寐以求的坐骑。
王府总管过来见礼,峦玄随意的回礼,显然俩人十分熟悉,但施礼却十分标准,没有丝毫走样。
住房早就安排好了,自然不是王府后院,而是中庭旁边的一个满是梅树的小院,此刻花期已过,小院被翠绿掩映。
峦玄站在门口,院的绿叶,深深叹口气。
“咱们在帝都还得待上一段时间,先生当能开。”犀锋在身后笑道。
“我是既希望多待一段时间,又希望少待,唉,人生难得两全啊。”峦玄叹息着推开门,屋里很干净,显然精心打扫过,峦玄很满意的点点头。
俩人坐下不久,有侍女端来茶,院子里有下人抬来一个小火炉,一个侍女蹲在火炉边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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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秦王智囊
俩人喝着茶,过了一会,总管来了,抱来厚厚一叠卷宗,放在峦玄面前。r?a? ?nw?en?w?w?w?.??
“这是最近一个月朝廷颁发的廷寄,另外还有王爷送来的塞外的情况,还有帝都的事,哦,对了,这一部分是瀚海商社的,这一部分是柳寒的。”
总管从众多卷宗里抽出两卷卷宗放在一边,然后又抽出一个卷宗。
“这是漕运和风雨楼的。”
峦玄点点头,略微想想才说:“你把朝廷关于塞外的情况说一下。”
峦玄说的说说一下,总管拿起一卷卷宗,说道:“十天以前,皇上下旨,让白山匈奴的刘渠回白山了,让并州太原王派兵护送。另外,皇上下旨,向并州和凉州调集粮食。宫里传来消息,原太子洗马张猛入宫,皇帝见过了张猛。”
“张猛入宫了?”峦玄先是微怔,随后轻轻叹口气:“唉,他不是要回江南吗?”
“回江南?”犀锋笑着摇头:“先生太善良了,这张猛岂是甘于寂寞之人,待价而沽之徒尔。”
峦玄摇头:“张猛张景略岂是言而无信之人,其中定有缘故。”
“先生说的是,”总管笑呵呵的说:“张猛是在回乡路上遇见了蓬柱,被蓬柱带回京城的,宫里的消息,皇帝本想让他留在中书监,可张猛以刑罚之人拒绝了,蓬柱邀他到蓬府住,他也拒绝了,而是住在靠近开江门的清源观。”
“清源观?怎么住那?”峦玄有些纳闷,总管微微点头:“是啊,怎么会住那。”
“怎么啦?这清源观有什么古怪不成?”犀锋好奇的问道。
峦玄点点头:“一般人不清楚,其实这清源观是隐世仙门在世俗界的一个点,常年驻守着一支虎贲卫,守卫十分严密。”
清源观在普通人眼里就是一个普通的道观,在帝都众多道观中算是小道观,可真正的贵人眼里,这个道观的秘密并不是秘密,峦家是千年世家,虽说没落了,可有些东西还是传下来了。
“往凉州调粮,”峦玄又轻声念叨两句,深深吸口气,看着犀锋笑道:“看来张猛见皇上还是有效的。”
犀锋略微思索便明白了,嘿嘿笑着点头:“这张猛行啊,居然说服了皇上,王爷给朝廷上了多少道疏,朝廷就知道斥责斥责,这张猛三言两语,皇上居然就信了。”
“这是你不了解张猛,”峦玄心情舒畅,朝廷向凉州调粮,他们此行的任务就完成大半:“张猛以前便是太子洗马,是皇上的老人,皇上对他很是信任。”
“难怪了。”犀锋冷笑道:“兄弟也比不上旧人。”
说了会闲话,总管退下去了,犀锋见峦玄拿起了卷宗便也告辞。
峦玄先拿起瀚海商社的卷宗翻看,边看还不住点头,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个柳寒行啊。”峦玄自言自语的笑道:“居然把老王家逼得如此狼狈,那老狐狸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场戏该怎么收场!”
“布庄,药行,羊毛,漕运,再加上珠宝店,这柳寒的生意倒是越做越大,唉,可惜,就是不肯为王爷所用,唉。”
想起王爷的吩咐,峦玄有些为难了,起身走到门边,看着满院的绿意,眉头却拧成一团。
一个面容姣好的侍女蹲在角落专心烧水,峦玄过去,侍女连忙起身施礼,峦玄让她出去,自己蹲下开始烧水,看着红红的火苗,眉头依旧没有舒开。
“请犀锋过来。”峦玄盯着火苗说道。
没有多久,犀锋便过来了,他有些纳闷,不解的走到火炉边,同样蹲下。
“明天你去见柳寒,与他聊聊。”
“干脆,我和他挑明了,不就是三十万两银子。”犀锋的口气很冲。
峦玄摇摇头:“你小看了柳寒,此人不简单,王爷这两年从他那先后拿到五万两银子,两年以前,王爷给了他一万两银子,真算起来,我们是占了便宜的。”
犀锋闻言不由苦笑,两年,投入一万两,拿回来五万两,这笔生意比高利贷还高,想想柳寒那张脸,他忍不住想乐。
“对了,柳寒现在加入禁军,乃禁军军侯,手下有一曲人马,只不过,只有一百人。”峦玄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
犀锋先是怔住了,随即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峦玄也忍不住乐了。
第二天,犀锋便上柳府,柳寒还在军营里,程甲厉岩招了三十多人,柳寒今天去检查新兵,到中午才回来,禁军一向管制不严,军侯掌握一曲,上面又没人管,只是每月校阅一次,他必须到场,除了这一天,其他时间都自己掌握。
看到犀锋,柳寒心里微诧,随即想起了宋皋所言,峦玄和犀锋要到帝都,看来他们已经到了。
“大哥什么时候到的,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我好在家等着,”柳寒老远便抱拳,犀锋也笑呵呵迎出来:“咱们兄弟还说这些做啥,啥时候到的都可以。”
俩人把臂说笑,犀锋上下打量下,满意的点点头:“老弟,当初让你加入鹰翎卫,你还不肯,这时候却穿上了禁军军装,看来哥哥我的面子不够啊,嗯,军侯,可惜了,你要肯到鹰翎卫,我把这校尉让给你。”
“拉倒吧,”柳寒苦笑下:“别寒碜兄弟了,这军侯就是个屁,唉,到禁军也是不得已,妈的,当初四下传言,说什么朝廷要推行算缗,吓得我赶紧入了禁军,有个官身,总好过白身吧。”
犀锋哈哈大笑,两边的下人侍女却象没听见,依旧干着自己的事。
俩人手把手要进客厅,柳寒拉着他向后庭走去。
“前面那客厅是招待客人的,”柳寒拉着他边走边说:“自家人自然在后面。”
俩人说笑着到了中院,这里也有个客厅,这个客厅要小些,用来招待较为亲密的人,在这里伺候的都是经过挑选的。
吩咐厨房备上酒菜,俩人也不分宾主坐下,并排坐在一起。
“宋皋提起过,你和峦玄要到帝都来,这段时间忙,就给忘记了。”柳寒说道:“没曾想你们就到了。”
“咱们兄弟还说什么,”犀锋随意的四下打量:“你这院子不错,我可听说了,你那瀚海商社的生意是越来越火了,珠宝店,布庄,现在又开了药行。”
柳寒微微摇头:“老兄,你只是看到表面,我也不瞒你,这生意是好,可投资也大,现在正是打基础的时候,过上两年,才行,老兄,你不知道,药行我就投入了十五万银子,布庄九万,作坊也是七八万,还有漕运,买船造船,又是几十万两出去,另外,各地分店,都在扩大,这银子是左手进来,右手出去,我这就是看着光鲜。”
犀锋心里苦笑,这柳寒精明啊,一下就把他堵死了,上百万银子就出去了,这还怎么开口。
“我在长安就听说,你和王家闹得火热,连战连胜,王家现在服软了没?”犀锋又问。
“还没呢,传话过来说什么要谈判,我和王奋见了一次,把条件开出去了,可到现在,他们还没回话。”
俩人闲聊着,柳寒大致知道犀锋来访要做什么了,犀锋也同样有所察觉,柳寒已经将口子关上。
“犀兄,那绿竹,给你留了两年,可你一直没消息,前些日子收了,这事我要给你说一声。”
犀锋微微皱眉:“我还以为你已经处理了,怎么还留着。”
柳寒笑了笑:“不管他是那的人,先留着,看看她后面是什么人。”
“查到了吗?”犀锋眉头皱得更紧:“不是内卫吗?”
“内卫更得留着,通过她,我可以找到府里还有没有内卫,通过她,可以察觉内卫是不是要针对我采取行动。”柳寒大有深意的说道。
犀锋明白了点,沉着的点点头,柳寒又问:“听说塞外大漠乱了,王爷那边压力很大吧。”
“塞外的事,”犀锋略微沉凝便说:“其实这事与雍州关系不大,王爷已经下令在雍北集结兵力,唉,就是粮饷困难。”
“粮饷困难向朝廷要啊。”柳寒纳闷的说,犀锋苦笑下:“要是能指望朝廷,我和峦先生就用不着到帝都来了。”
“我教你一招,肯定能要到钱粮,”柳寒诡异的一笑,犀锋疑惑的看着他,正要开口问,这时侍女进来说,酒席已经准备好了,柳寒起身说:“走吧,咱们边喝边聊,我可是饿了,妈的,训练新兵真他妈的累。”
犀锋满肚子疑惑,可又不好催,只能随着他到旁边的饭厅,饭厅已经摆上一桌酒席。
柳寒坐上去,提起酒壶给犀锋倒上,与犀锋连喝三杯,还要去拿酒壶,犀锋一把将酒壶抢在手里:“先说说,说完咱们再喝。”
柳寒笑眯眯的摇头:“这招有点损,峦先生有点丢风度,不过,一定能办成事。”
“你就说嘛!”犀锋真急了:“王爷至少需要五十万两银子,雍州已经没法子了,这次要不到五十万两银子,我和峦先生就回不去了。”
“五十万?!”柳寒嘿嘿笑着说:“小意思,朝廷前段时间追收欠银,收回来一百多万两,春粮春税入库,另外,兖州盐税革新,又弄到上百万两,这笔钱,朝廷拿得出。”
“别再掉我胃口了。”犀锋真着急了,腾地站起来,柳寒哈哈大笑,将他摁下来:“你们在长安,对皇上恐怕了解不多,皇上这人既刚强又心软,刚强是在推行他的施政方针时,心软是见不得凄凉。”
犀锋轻轻啊了声,还是不明白,柳寒叹口气:“你们啊,太君子了,你告诉峦先生,一定要面见皇上,见到皇上后,将雍州的情况说得越惨越好,越危险越好,皇上若不答应给银子,就抱住皇上的腿,哭,放声大哭,哭他个昏天黑地,哭他个荡气回肠。”
犀锋傻了,没想到柳寒出的居然是这样的主意。公告:APP上线了,支持安卓,苹果。请关注微信)